被数落了一句,陈昌平没有生气,脸上闪过一道无奈的表情说:“你说的我清楚,不过我跟他亲不起来。”
陈昌平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了一番,然后嘿嘿一笑说:“我看你是担心别的吧,怕杨帆不给你面子?”
“靠,懒得跟你扯。”陈昌平多少有点心虚的扭开头,其实他心里有个小秘密,那就是陈昌平不知道怎么搞的,有点怕杨帆。临出门的时候,陈昌平意味深长的回头说:“兄弟,是要相互的,不是我想就能的。”
言下之意让陈昌平心里咯噔了一下,仔细想想杨帆对自己是没话好说的,对陈昌平呢,顶多算来往的少一点吧,不亲是很自然的。
晚饭陈政和没能回来吃,在电话里对杨丽影解释的时候,不无遗憾的叹息说:“忙啊,我也想吃儿子烧的菜。”
吃罢晚饭,张思齐提议去看看张大炮,杨帆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开车到了张家,张大炮正在看新闻联播。见两人进屋,张大炮笑的一脸褶子,不过还是不肯动一下,只是说:“你们先坐,我看完这点新闻。”
张思齐笑着解释说:“多少年的习惯了,每天新闻联播的时候,雷打不动的坐着看完。天塌下来都不会起来。”
两人等了一会,新闻联播结束,专心看电视的张大炮收回视线,张思齐乖巧的走到身后给捏着肩膀,张大炮舒服的哼了一声。享受了一会孙女的服务后,张大炮才笑着对杨帆说:“老陈一贯是脸难看,没办法,这是多年工作养成的习惯了。在他那个位置上呆着,稍微有点动作,那都是全国震惊的大事。所以,你要理解他的脸色不是做给你一个人看的。”
杨帆领会的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张大炮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这个反应,笑眯眯的眼睛微微的睁大了一点,慢条斯理的接着说:“老陈考虑问题,往往要照顾方方面面。他也是按照这个标准来要求你的,这点也要理解。不过,我不是很赞同他的这点,年轻人没点锐气还行?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胆子大多了,做事也没那么多顾忌。我也不是主张你任何事情都不必顾忌太多,只是在天涯省那个地方,只要不太多的插手省里决策的事情,需要顾忌的地方并不多。”
“包括对姜家的事情?”杨帆淡淡笑着问了一句,张大炮给噎了一下,苦笑着摇头说:“你这个臭小子,心里不服气对老陈吼去,别跟我这个说这个。”
杨帆淡淡的笑着说:“我没有不服气,只是觉得您说的,似乎和现实有点差别。”
“臭小子,你一个市委书记顶着常务副省长干,这话传到哪里都不好听。不过话又说回来,有的事情在关键时刻就是不能软啊。”张大炮这话说的时候,淡淡的长叹一声,似乎想起什么来了。
杨帆没有接这个话,四下里找了找,张大炮苦笑着回头对警卫员说:“送个烟灰缸进来。”张思齐听了忍不住满意的笑起来说:“老公,在这抽烟的待遇,你是头一份。”
杨帆惊叹于张大炮的观察力,苦笑着说:“我还是不抽了,对爷爷身体不好。”
张大炮摇摇头说:“这个无所谓,以前在位置上的时候,每次开会会议室里哪次不是乌烟瘴气的。”话虽如此,烟灰缸送上来后,杨帆还是忍住没抽。
张大炮对此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站起盯着墙上的一幅地图看了好一会,指着西域的地界说:“启德在西边混的还不错,关于那边的事情,你以后多关注一点。”
杨帆听了心头猛的一震,脸上保持着平静没有说啥,不过目光却已经凝聚了起来,盯着西边那巨大的一片高原。
“你在海滨市处理过民族问题,关于这个中央领导曾经关心过。评语是你动作迅速有效,没有带来任何不好的影响。”张大炮又补充了一句,杨帆的心跳开始微微的加速。
“恩威并重,历来如此。只是看执行的时候,是否有失偏颇罢了。”杨帆淡淡的应了一句,目光收了回来,对上张大炮没有了杀气只有温和的眼神时,杨帆不禁笑着补充一句说:“以后你们能不能换个教育方式?”
张大炮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说:“你这臭小子,难怪能把老陈给憋的难受。难怪老周私下说,其实你不适合从政,你骨子里刚性的东西太多,搞学问其实更适合你。”
杨帆笑着说:“其实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被赶着上架的鸭子,不喜欢又有什么办法?事件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人在社会上,真正能按照自己心意去做事情的面其实窄的很。”
“年纪不大,你心思听老,这不好。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张大炮说着一阵叹息说:“也不知道老陈是怎么想的,家里前面两个都被教废了,对你还来这一套。”
“说句不敬的话,我一直认为你们在拔苗助长。”杨帆笑着凑趣一句,张大炮听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背着手慢慢的走回沙发长坐下。
“教育方面其实我们都不擅长,老一辈和年轻一辈的代沟太多。大部分的时候,我们总是用老眼光来要求晚辈,怎么能说到一起去?”张大炮说这个话的时候,多少有点感慨。这个老人一辈子在军队里干,性格里直的东西多,弯的东西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假如没有经历那场长达十年的浩劫,张大炮骨子里弯的东西几乎等于空白,即便是有也只会表现在战场上。
离开张家,副驾驶位置上的杨帆一言不发,开车的张思齐一直不断的拿眼神瞅着杨帆,好一会才憋不住笑着说:“想什么呢?”
杨帆听了微微一笑,摇摇头说:“没啥,你还是专心开车吧。”张思齐回头露出可爱的表情,伸了伸粉红的舌尖,口中低声说:“那个过去了,我们到家里去吧?”
这个露骨的暗示,杨帆听不懂的话,张思齐估计要拿刀砍人了。送给张思齐一个暧昧的笑容后,杨帆摸出电话来,给杨丽影打了个电话后,放下电话说:“行了,妈那边说了。”
小别胜新婚,这一夜激情荡漾的证据,在第二天一早依旧四处可寻。从客厅到卧室丢的到处都是的衣服,没有来得及关上的门,还有张思齐鼻尖上一滴没擦掉的粘液。
被陈昌科电话吵醒的时候,杨帆多少有点不爽。看看时间在不过上午八点,不由苦笑着说:“二哥,你不知道我好久没跟媳妇在一起么?”
陈昌科听了哈哈大笑,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说:“我这还算是客气的,没有半夜打电话叫你起来嘘嘘。我跟你说啊,这是跟老三学的,以前有次得罪了她,连续三天凌晨三点打电话给我。整的我差点内分泌失调,这帐只好算你头上了。”
杨帆知道陈昌科在说笑话,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其实杨帆并不知道,此刻陈昌科心里也有点紧张。杨帆回来每天自然是要交公粮的,睡的晚一点很自然,陈昌科就是想通过这个小细节来试探一下杨帆的反应。
“好,下次你跟小明星乱搞的时候,我得了消息踹你的门去。”杨帆笑着用说笑话的语气回了一句,陈昌科心里一阵暗暗放心,连忙笑着说:“好了,你休息吧,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带你去玩。”
挂了电话杨帆一脸的苦笑,从内心深处说,杨帆生活的圈子与陈昌科生活的圈子完全是两回事。电话声吵醒了张思齐,睁开眼睛朝的张思齐慌慌张张的拿枕头盖住杨帆的脸说:“不许看,我现在难看死了。”
杨帆一翻身就把张思齐按身下,两具赤裸的身躯稍微一摩擦,张思齐虽然扭开脸,双脚却不自主的缠在杨帆的腰上。
“在我眼里,你任何时候都是最好看的。”甜言蜜语这个东西,对女人而言真是有错杀没放过。张思齐顿时心花怒放的正对着杨帆的脸,仔细的看这男人的脸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帅的。”
杨帆做了个浑身打颤的动作,张思齐立刻笑的浑身乱颤,一番乱扭身子时突然停住,脸上的笑容也停止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呻吟了一声。原来扭动之间,滑来滑去两人连一块去了。张思齐一个翻身上来,任凭白生生的身子在早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腰间使劲一阵乱耸。
……
陈昌科在午饭前发了个短信过来,按照上面的地址杨帆决定先做地铁后打车过去。不是杨帆装,而是这钟点开车根本就是受罪,一个不顺就能堵上半个小时。张思齐一脸春意未消,开车送杨帆到地铁站,临走张思齐笑着说:“不许在外面偷吃啊。”
杨帆一脸的苦笑说:“都被你榨干了。”
没坐过地铁,是无法领会这个城市的拥挤的。在茫茫多的人群中,所有人都是陌生人。在人群中间,感受着陌生带来的沉寂,听着车轮和铁轨接触发出的声音和急促的风声。这是一种融入城市的真实感觉,同时又能感受到这个城市的冷漠。总是在陌生的人群中穿梭的感觉,或许就是杨帆不喜欢这个城市的根源所在吧。
找到陈昌科说的地方,一家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会所。门口站着迎接的人让杨帆微微意外了一下,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龙超群。
“杨哥来了,两位陈哥正在包厢里等着呢。”龙超群显得有点不安的迎了上来,杨帆报以一个平淡的微笑,淡淡的说:“辛苦了。”
龙超群顿时脸上笑开了花,连声说:“应该的,昌平哥挺照顾我的。”
一句话说出了到这来吃饭的原因,陈昌平要做个中间人。事实上龙超群有点杞人忧天了,他在为屈美美搞的那个聚会的事情担心。其实杨帆压根就没把那事情放心上,屈美美这种小角色,在杨帆的眼里根本没有存在的可能。
反过来龙超群也没有为屈美美说话的意思,今天请陈昌平出面,无非是为了把自己摘出来,免得被连带着记恨。
两人一阵往里走的时候,引来一片侧目。这地方是龙超群的买卖,老板亲自到门口接的人自然不简单,只是杨帆居然是打车来的,多少有点跌破眼镜的意外。
包厢里陈家两兄弟正在笑着聊天,看见龙超群领着杨帆进来,陈昌平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注意杨帆的脸色。杨帆看起来一切正常的笑着说:“二位哥哥都先到了,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等了。”陈昌平心里短时泛起一阵说出来的微微的惭愧,脸上嘿嘿的笑了笑,为自己之前的小肚鸡肠自嘲的笑了笑。
“今天是超群请客,我跟超群是处的还行。”陈昌平解释了一句,杨帆笑着点点头说:“自家兄弟,有什么好客气的。”话虽如此,不过杨帆心里暗暗警惕,心说回头要弄清楚,龙超群这小子做啥买卖的。
有了杨帆这句话,陈昌平和龙超群算是彻底的放心了,龙超群叫领班进来大声吩咐:“抓紧上菜,今天来的是超级贵客。”
酒菜流水般的上来,杨帆笑着对三人说:“这会所看起来生意挺清淡。”
陈昌科听了哈哈大笑说:“为了请你吃饭,超群今天停业一天呢。”
龙超群赶紧端起酒杯说:“应该的!”说着朝杨帆笑着解释:“我对四哥一直敬仰的紧,就是没机会亲近,今天有这个机会,我先干三杯。”
连着干了三杯之后,不管这人在杨帆心目中往日的形象如何,此刻倒是给了杨帆一点豪爽的感觉。连干三杯的龙超群,今天算是卖足了力气,转身又敬了陈家兄弟俩各自一杯。
气氛渐渐的活跃起来,陈昌平谈起下午要玩的游戏,露出不服气的表情说:“今天我们怎么都不能再输了,面子都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