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7、相顾无言
1317、相顾无言
简单地梳洗一番，秦风泡了杯茶，一边抽着烟，一边把这段时间堆积的文件和材料处理完。这些文件贾佳提前都审阅整理过，有些地方用铅笔做了标注和说明，因此秦风审阅起来方便了许多，只要大概过目，做到心中有数，然后批阅签发。
忙到三点多，秦风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去天行健办事处走一趟，年舒颜他们应该都在，大家坐下来把事情谈一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互相心里也有底。在出发去六盘水之前，秦风希望把大的事情都定下来，免得自己出去了还要分神。
离开办公室，秦风开车前往天行健办事处所在的写字楼，十几分钟后就到了楼下。
停好车从车里下来，秦风看到两辆豪车前后开到停车场，找到停车位停下，然后看到耿乐和俞飞鸿各自从自己车里下来，脸上的表情都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哟，耿总，俞总，你们来上班啦，来得可真早，再晚点来就该下班了，又到吃饭的时间了，这一天过得逍遥啊。”秦风不无讥讽地说道，这种精神状态应对工作，进度能快才怪呢。
耿乐笑了笑，说道：“小六子，你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对我们有什么不满，不用含沙射影的，直接说出来就是了。”
“我哪里敢对你们不满啊，我巴结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大哥不在这里坐镇，你们就放羊了，啥事都不做，整天就顾着玩了吗？”秦风不满地质问道，他跟这些人的关系不一样，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同。他可以质问讽刺挖苦这些人，但别的领导来了就不行，没这层关系啊，这就是方志敏自不量力的地方。
俞飞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咋的了，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看你这架势，还想替大哥管教管教我们，长能耐了啊。”
“我不敢管教你们，我是来跟你们谈判的。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始终不见动真格的，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啊，市里很多人都对我有意见了。”秦风叫屈道。
俞飞鸿不耐烦地说道：“谁说我们没动静，一定下来15号召开招标会，招标文件早就发出去了，就等着时间到了举办招标会呢。你们政府就是沉不住气，整天催，不是花自己钱不心疼是吧。”
已经定下来了？今天是10号，距离十五号也没几天时间了，这说明他们的进度还是不慢的。只是既然招标会的时间早就定了，为什么不告诉市政府呢，非要较这个劲干啥呢。
“行，算我冤枉你们了，行了吧。走吧，我们上楼去，坐下来聊聊，好些天没见你们了，还挺想你们的。”秦风嬉皮笑脸地说道。
耿乐拍了拍秦风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三人一起进入写字楼，上楼来到八楼，进入天行健在银城的办事处。
办事处里大部分人都在紧张忙碌的工作，秦风搭眼看了一眼，人手明显比之前多了许多，这些应该都是陆续招聘进来的，有些专业人员可能还是从江州带过来的，这说明他们的工作一直在有条不絮地进展，可是为啥方志敏来了就没看到这些呢。
三人来到年舒颜办公室，敲了敲门走进去。秦风一进门就看到，年舒颜正伏在办公桌上书写着什么，表情很认真，看起来情绪并没有受到失联太大的影响，人还是很坚强的。至少工作能让她不去想太多，一个人只有在夜深人静最孤单寂寞的时候才会胡思乱想，很小的情绪都可能放得无限大。
年舒颜从办公桌上抬起眼皮，一眼看到走进来的秦风，神色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意味，但很快就隐藏住了。
“看见了吗，老七可是工作很认真的，大哥不在，这里现在就靠她撑着，我和老三都是唯他马首是瞻，由她来给我们分配工作，指东打西，我们都听命于她。”耿乐调侃道。
听耿乐的语气，似乎秦风和年舒颜以及唐亮之间的情感纠葛一清二楚，只是表面上装糊涂。唐亮这次跟余昔去京城解除婚姻，虽然没有昭告天下，但是他们应该都知道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哪都通用。
“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事业，认真工作也是分内的事。四哥和五哥呢，他们两个怎么又不见人影。”秦风问道。
俞飞鸿道：“他们去江州请专家了，同时初步跟几家路桥建筑公司接触一下。旅游开发是个很大的项目，综合性很强，一般的建筑公司根本就承接不下来，我们也要在业内多了解些情况，起码做到心中有数。”
既然大家谁都没闲着，那秦风就放心了，在沙发上坐下来，从兜里摸出烟盒，扔给耿乐一直，自己也点燃一支抽了起来。
年舒颜打电话把顾天娇叫进来，在茶海上烧水泡茶，泡好一壶茶之后，顾天娇先递给秦风一杯茶，眼神却恨恨的，撇撇嘴说道：“你胆子真大，还敢到我们公司来，不怕我给你的茶里下毒啊。”
“丫头，我没得罪你吧，至于这么对付我吗？”秦风苦笑着说道。顾天娇肯定也都知道了，心里很替年舒颜打抱不平，一个这么痴情的姑娘，一门心思要跟你，可你却老惦记着别的女人，根本不领情，实在是可恶至极。
顾天娇道：“怎么不至于，你对不起舒颜姐，我就不答应，负心汉！”
“好了天骄，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出去吧。”年舒颜打断顾天娇，不耐烦地把她赶了出去。她并不需要谁来打抱不平，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谁也勉强不来。
这几天年舒颜精神的确很差，但她也一直在反省，感情是没办法强迫的，自己再歇斯底里，也不可能让一个人爱你。爱应该是顺其自然的，缓慢发生的。真正让男人爱慕的女人，必然是思想独立，人格独立，浑身散发着女性魅力的女人，而不是一具空有美貌，没有灵魂的躯壳。想通了这一点，年舒颜的心境就好了许多。
四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谈了会进度和工作，耿乐知道年舒颜和秦风肯定有话需要单独谈，给俞飞鸿使了个眼色，说道：“我们还有点事，具体的工作你们再聊聊。飞鸿，走吧，我们出去。”
俞飞鸿其实不想出去，她并不想给年舒颜和秦风单独相处的机会，但耐不住耿乐拉着她，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不忘扭头看了一眼两人，心里有些失落。
耿乐和俞飞鸿一出去，办公室里就剩下秦风和年舒颜面对面了，两个人忽然都感到一阵尴尬，相顾无言。
1318、明日出发
1318、明日出发
秦风低着头喝茶，实在不知道该跟年舒颜说什么，面对这么痴情一个姑娘，第一次又交给了他，心里十分的愧疚。
“风哥，其实你不用这样子，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所以我也不会逼着你喜欢我放弃余昔。我们……顺其自然吧，我已经走出来了，也不会耽误工作，你不用担心我。”年舒颜善解人意地说道。
年舒颜越是这么善解人意，秦风心里越是不好受，人家这么说是人家觉悟高，不是自己做人成功。想当初发现苗头的时候，就应该明确拒绝年舒颜的，可是谁能想到年舒颜是一个用情这么真的女孩子。
秦风以前接触的女性如欧阳青、张帆、柳青青，包括俞飞鸿等人，其实都是寂寞了在一起，无非是一场暧昧游戏，投入的感情并不多，彼此也没有太多的要求。但是年舒颜不一样，她是一旦动情就要全情投入的那种女人，暧昧在她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舒颜，是我有负于你，对不住你，我不值得你在我身上用情这么深。”秦风垂着头，满面羞愧地说道。
这么优秀的姑娘，随便到哪都是优质男人追逐的对象，可自己却无福消受，只能将她拱手让给别人。秦风扪心自问，如果没有余昔，他会不会选择年舒颜？应该还是不会，因为如果没有余昔，他根本就没机会认识年舒颜，也不可能认识这些高干子弟，是余昔把他带进了这个圈子和阶层。说一千道一万，这一切都与余昔密切相连。
年舒颜抬起头，盯着秦风认真地说道：“风哥，你别这么说，也别这么想。感情上的事，都是你情我愿的，不存在谁对不起谁，也不存在谁有愧于谁，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很快乐，这就足够了。现在我知道了，也许命中注定你并不属于我，但我不会怪你，希望我们以后还是很好的朋友，我还是你的老七，你还是我的六哥。”
这话说得漂亮，可她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还真不好说，一个人的感情是不会随便死心的，只要有机会就很容易死灰复燃。也许年舒颜现在的策略是以退为进，暗中等待机会，只要秦风和余昔的感情出现裂痕，她就会毫不犹豫一脚插进去。在这方面，女人是要比男人更懂策略。
秦风刚想说点什么，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吴处打来的。在这个地方接电话不太方便，秦风犹豫了一下，正想掐掉电话，找个僻静的地方拨回去，年舒颜站起身说道：“你接吧，我出去上个卫生间。”
年舒颜出去后，秦风接通的电话，对着话筒说道：“吴处，有什么指示？”
“我们这边一切准备就绪，你那边怎么样了，明天到江州汇合，晚上我们坐火车去六盘水。”吴处说道。
秦风知道随时都可能出去执行任务，好在现在基本上大事都处理完了，这段时间出去应该不至于影响什么，说道：“我倒是没问题，只是上次说的伊洋和伊美要求的报酬，上边到底批了没有。如果没批，她们可是不愿意去的。”
吴处没好气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上面批了，先给她们每人一百万现金，真的找到了宝藏再支付后面的尾款。现在夜郎国的宝藏和遗址还只是一种可能性，谁也不敢保证究竟存不存在，所以一切要等找到宝藏后再说。”
“才一百万？这也太抠了，你怎么老是这么抠门啊。吴处，你啥时候能大方点，别老像葛朗台似的。”秦风调侃道。
吴处道：“你才是葛朗台，干点活每次都跟我讨价还价，要不是用到你，我早就一脚把你踹飞了。一百万不少了，她们两个小屁孩就想一夜暴富嘛，你去做做她们的思想工作，明天准时到江州来汇合。”
“好吧。不过吴处，这次我要带两个人，这两人你也认识，一个是秦长生，一个是秦铁蛋，都是我本家兄弟。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我身边没两个完全可以托付的人不行，我可不想把性命丢在深山老林了，我还没娶媳妇哩。”秦风说道。
吴处道：“你小子净给我出难题，我这边精简人手，你那边倒是增加人手。这两个人能力倒是很强，可是具体人数都是经过上面确认，而且要政审的，恐怕一时很难加进来。”
“不就是增加一点费用吗，他们的费用不用组织上出，我自己垫付，可以了吧。吴处，你不能光从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多少也要给我考虑考虑，有些可有可无的人就不要带了，人越多越麻烦。”秦风据理力争道。
吴处只能妥协道：“行吧，你是常有理，我说不过你，跟上面请示汇报一下。也不缺这点经费，只是这两个人你自己要管好了，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放心吧，都是过命的兄弟，怎么会。”秦风笑笑说道。
挂了吴处的电话，秦风抬腕看了看时间，都四点多了，这个点把秦长生他们叫来，开车从秦家庄到银城刚好赶上饭点，晚上商量商量，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去江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