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劲敌
看着这两大瓶白酒，霍天启都是一阵眼晕，苦笑着看了眼秦风说道：“你们江北的干部真是好酒量，装酒的瓶子都是特大号的，一瓶顶三瓶，北方人果然都是海量。”
秦风指着酒瓶说道：“龙大忠，你狗日的作死，跟老子玩心眼是吧。这么大支装的白酒，你也不怕把自己喝死。”
“哈哈哈，秦市长别见怪，这酒度数低，纯粮食酒，没事的，我一个人都能干掉大半瓶。”龙大忠倒不生气，被骂了反而很受用。其实基层的干部也都是人精，上级能骂你，说明你在人家心目中有分量，骂你是跟你亲切，捞不着骂的反而心里不舒服。
秦风也没继续说什么，反正只要他不想多喝，谁也把他没办法，他绝不会傻到为了照顾下面人的面子把自己喝个半死。接下来喝酒吃饭，龙大忠和季文天倒也识趣，各敬了秦风和霍天启一杯酒之后就再没劝酒，他们自己倒是喝得兴高采烈，滔滔不绝，讲一些并不好笑的黄段子，乐得哈哈大笑。
席间，党丽娜和古风几次想向秦风汇报一下种植协议的签署情况，话说了一半就被龙大忠拉着喝酒去了。从两人断断续续地汇报中，秦风大概知道上次他分摊到人头上的政策出台之后，东桥镇大部分农户都跟天玺药业签署了种植合同，因为农户还都抱有观望态度，总量不算大，不过好歹是推行下去了。
也是有钱好办事，基层干部的积极性被调动，绝大多数人都完成了指标，天玺药业也兑现了承诺，完成指标的得到了奖励，超额完成指标的奖励更多，党丽娜个人就拿到了三千块钱的奖金，也算是皆大欢喜。
龙大忠和季文天照例是喝高了，跟旁边坐陪的两个女干部不断调笑，手在桌子底下就开始不老实，动手动脚的。那两个女干部都是半老徐娘，薄有姿色，跟这两个老货估计早就有一腿，偷偷摸摸羞羞答答，半推半就，因为有秦风和霍天启在场，也不敢放太开，红着脸不时偷偷看秦风一眼。
秦风懒得理会这茬，反正大部分乡镇干部就这德行，指望他们五讲四美是不靠谱的，只要能干活别整事就成。乡镇干部作为直接跟农民打交道的干部，个人素质实在不敢恭维，基本上都是大老粗，绝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文明，更不可能是什么俊男美女，处理问题简单粗暴，满嘴粗俗字眼，偶尔嘴巴里冒出点文明词，你还觉得不适应。
不过普通老百姓也吃这一套，只看重眼前利益，讲究实际，太文明太长远的东西他们也不懂，也不关心，正所谓什么人治什么人，反正就这么着吧，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证明也是行之有效的法子。
正准备离席，秦风接到魏金良亲自打来的电话，马上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接通手机说道：“你好魏市长，有何指示？”
魏金良声音沉重地说道：“小秦，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秦风心里咯噔一下，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坏消息了，连忙说道：“什么消息啊，我心里承受能力强，您直说就是了。”
魏金良叹了口气，说道：“今天银城市委接到通知，省委从宣传部空降了一名副市长，今天已经到了白山，明天一早由组织部部长亲自陪同到银城赴任，接管的领域就是城建和国土资源以及旅游等领域，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明天你手里这部分权力就会被收回去，还是分管教科文卫。”
这是早晚的事，秦风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省委仓促间就空降一个副市长下来，显得及风败火迫不及待，分明是赶着摘桃子抢夺胜利果实。银城经济蓬勃发展，自然会加快城市化进程，城建和国土资源就成了最炙手可热的部门。
最让秦风憋屈的就是旅游这一块，招商引资都是自己负责的，人也是自己一直忙前忙后接待的，眼看着明天就要签约了，上面却第一时间空降下来一个分管的副市长，刚到任就要接手过去，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小秦，我听说翠霞山的旅游开发你谈得已经差不多了，就差最后签约了，是不是这样子？”魏金良直言不讳问道。
秦风说道：“是啊，今天已经敲定了，明天晚上在市委招待所正式签约。那小子叫什么名字，刚来就要吃现成的，这简直是生抢嘛，怎么这年头臭不要脸的人这么多啊。”
魏金良苦笑了一声，说道：“这没办法，有些人干活不行，抢功倒是冲在最前面。这样吧，明天如果时间允许，我亲自出席你们的签约仪式，你最好先跟投资联盟签署一份意向合同，把事情落实到书面上，这样走到哪都说得过去。另外再和尤市长和顾书记通个气，空降的这位副市长分管的领域晚几天宣布，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出席签约仪式并在文件上签字。”
到底是自己人，凡事能为自己考虑，秦风心里一阵感动，说道：“多谢魏市长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了，你说的这位副市长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来头？”
魏金良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叫刘钊，是省委宣传部部长刘毅军的侄子，也是刘毅军一手养大，作为接班人来培养的。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背景，你必须小心对待，如果有可能，尽量把他变成你的朋友，最好不要树敌。”
一听刘钊是刘毅军的侄子，秦风就是一阵无言的苦笑，这个人怎么可能成为自己的朋友呢，刘毅军把自己的接班人弄到银城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刘毅军是刘钧的父亲，而刘钧是自己的情敌，上次负气而走之后，《江北日报》上那几篇攻击自己的文章就是刘钧找人干的，刘家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劲敌，几乎没有握手言和的余地。
“这个刘钊人怎么样？能力如何？”秦风继续问道。
魏金良想了想，语重心长说道：“刘钊很聪明，也很有想法，做事比较务实，有一定的能力。以前在宣传部当一个副处长，官声还是不错的。他年龄也不大，三十岁左右吧，比你稍微大点，前途无量，这次下来只要就是来镀金的，为日后提拔做伏笔，所以这样的人只能成为朋友，如果他成了你的敌人，你以后的路会走得十分艰难。”
能得到魏金良如此高的评价，这个刘钧看来很有两把刷子，可既然是敌人，那就只能用对付敌人的办法来对待了，不是你滚出银城，就是我滚出银城，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511、食色
511、食色
从市委招待所出来后，秦风心情明显有几分低落，这个急功近利的时代，正事没人敢，抢功夺权的事却人人都乐意干。默默思索片刻，秦风摸出手机给唐亮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然后问他对刘钊这个人有多少了解。
这种把戏作为官宦世家的唐亮见得多了，早已见怪不怪，说道：“放心吧，现在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是你的东西谁都抢不走，这个意向性协议就不用签了。那个刘钊我们都认识，是有几分才干，不过他如果识相大家相安无事，不识相那就只能自讨苦吃，有大哥给你做主。在银城，我们只认你，别的人一概靠边站。”
跟唐亮通完话，秦风心里踏实了许多，回过头看了眼霍天启，抱歉道：“对不住了表哥，没招待好你，看你刚才也没吃什么东西，没吃饱的话我带你去夜市吃点银城特色的小吃。”
“不用，暂时还不饿。”霍天启说道：“刚才的事我大概听明白了，是有人想摘桃子抢你的政绩吧，在官场上这很正常，几乎就是常态。一个地方的政治生态如果变坏了，很多干部都不愿意干事，干好了是应该的，功劳都是上级的，苦劳才是自己的，干不好还要担责任，吃刮落。能干的不如能说的，干得好不如唱得好，这种生态环境下混日子才是最稳妥的。要我说，干脆你到南华来，有霍家罩着，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说来说去，又回到这个话题上，这个霍天启还真是执著，三句话不离这个意思，搞得秦风都有点害怕了，连忙摆摆手说道：“这事咱们以后再说，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了，我再去南华投奔你们。”
霍天启也不强求，忽然很奸诈地笑了笑，抬腕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还不到九点，时间还早，不如你带我找个地方去玩玩。”
“玩玩？”秦风诧异地看着霍天启，不明白他说的玩玩是指什么，问道：“玩什么？赌钱还是别的什么，这些东西我不感兴趣，而且我的身份也不方便出入这种场合。”
霍天启很神秘地笑道：“男人嘛，还能玩什么，当然是找女人玩了。我发现你倒是挺有女人缘的，身边的美女一个又一个，不过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咱也不方便下手。银城有什么风月场所，像会所或者夜总会之类的，就咱哥俩去潇洒潇洒，嗯哼？”
人不风流枉少年，秦风嘿嘿地笑了起来，这位表哥还真是少年多金，风流多情，估计这几天都憋坏了，可对这些风月场所，秦风也不熟悉，想了半天，想到那个馨月会所，不过他不是会员，去了人家也不招待。
“你别告诉我你从来不出去玩，根本不清楚行情，那就没意思了。”霍天启略显失望地看着秦风说道。
秦风叹了口气，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我还真不太清楚，你是商务人士，没人会盯着你的作风问题不放，可我不行啊，任何时候都要注意言行，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抓住小辫子。不过我可以打个电话帮你问问。”
霍天启不吱声了，摸出一包钻石江南烟抽出一根点燃，眼巴巴看着秦风打电话。秦风原本想打给刘百万的，让刘百万帮忙安排两个姑娘陪霍天启喝喝小酒，如果互相有意，今晚找个地方嘿咻一下也是可以的。在这方面，秦风没那么死板，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处处小心，但对霍天启来说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女人总是要找男人的，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照顾自己人。
可拨通刘百万的手机秦风就后悔了，这种事找刘百万不太好，马上掐了手机，拨通了张娇的电话。
张娇接到秦风的电话受宠若惊，兴奋异常地说道：“呀，秦市长，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真是荣幸呀。”
秦风说道：“你在店里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张娇连忙回答：“在外面跟几个朋友吃饭呢，正准备散场。你有什么吩咐，我马上照办就是了。”
秦风想了想说道：“我跟我表哥准备去你的店里坐坐，安排个房间吧。哦，对了，上次跳舞那两个女孩还在吗？”
“在在在，都在呢，前两天她俩还念叨你呢，说你好长时间没来了。”张娇惊喜交加道：“我马上安排，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
秦风说道：“大概半个小时后吧，你先安排好，不要声张，明白吗？”
张娇连连答应，挂了电话后马上打电话回神女酒吧，安排人腾出一间最好的房间，打扫干净，而且马上打电话那两个已经辞职的女孩子叫回了店里，许诺给她们重酬，但前提是一定要把秦风两人陪好。做完这些，张娇又想了想，立刻打电话联系了一对二人转演员到店内表演，那个表演二人转的美女特别漂亮，条子很正点，以备不时之需。
“看来你在银城还是很吃得开嘛，来银城找你就对了。”霍天启笑道：“刚才吃饭那两个村姑档次实在太低了，就那样的你们的乡镇干部还当个宝贝似的，真是让人倒胃口。”
秦风笑道：“这你就不懂了，那样的女人有一种乡野的野劲，正对他们的口味。这样的在乡镇就不错了，你以为到处都是仙子啊。”
“哈哈哈……”霍天启狂笑起来，说道：“看来你也是老司机啊，不过我喜欢。男人嘛，人不风流枉少年，该风流的时候就不要委屈自己，等到老了，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气了。”
两人说笑着上了车，开车前往南关的酒吧一条街，二十分钟后就到了神女酒吧门口，下车就看到张娇带着两个美女在门口等候。这两个美女就是上次给秦风跳过舞的女孩，身段都不错，年龄也不大，估摸应该能入霍天启的法眼。果然，霍天启看到三位美女，眼睛就亮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眼睛闪闪发亮，一幅狗见了骨头的嘴脸。
“你有点出息好不，含蓄点，别丢我的脸。”秦风狠狠白了霍天启一眼。
霍天启嘿嘿笑了一声，低声道：“没想到银城地方不大，还有这种货色，难能可贵啊。今晚这两个姑娘我包圆了，看我怎么拿下！”
512、真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