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发傻了,这已经不算是暗示,算是明示了,这女人今晚该不会是情动了,在这夜深人静之际,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
“咳咳咳……”秦风干咳了两声,迈步往门口走去,他现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对自己和李红的未来也很不看好,内心多次在劝自己放弃,可如今的情势倒转,李红倒主动起来了,让他有些吃不准了。
李红跟着秦风来到门口,秦风转身准备说声再见时,忽然发现他与李红只保持了不足一寸的距离,两个人的脸距离那么近,甚至能闻到对方的呼吸,听到对面的心跳声。秦风心彻底乱了,眼睛看着李红的眼睛,猛然伸开双臂抱住了她,李红根本没有任何的拒绝,顺理成章扑进了秦风的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只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很自然地粘合在一起。
李红的身上有一股天然的体香,淡淡的,像是兰花般的清香,秦风的鼻腔里全是这种淡淡的兰花香气,吻着她的香唇久久不愿撒嘴,最后实在是透不过起来了,才放开嘴。
李红紧闭着眼睛,吐气如兰,浑身酥软,脸上飞起两朵酡红,异常的娇美动人,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今晚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想让秦风抱着自己,亲吻着自己,那是一种来自生命深处的渴求。
此时时刻,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内心敏感柔弱的小女子,不是什么警察,更不是什么刑警大队长,外表的坚壳彻底融化了,暴露出内心的柔弱和多情。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渴望男人强有力的怀抱,粗硬的胡渣子,温热的嘴唇,以及一双粗糙但有力的大手。女人,只有在遇到真正心仪的男人时,才卸去了白天所有的伪装,变成一个水做的精灵。
秦风擦了擦嘴唇,笑了笑,伸手捏着李红的鼻子,说道:“我……真的该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啊,要走了吗?”李红意犹未尽,像一个贪嘴的小孩子,刚尝到一点甜头就没有了,心里无比的失落,慌忙睁开眼,看着秦风摇头道:“你……不许你忘了我,你要继续加把劲,追我哦。”
秦风笑了笑,说道:“日后再说吧,这回我真的走了。”
日后再说?什么意思,李红觉得这句话很不对劲,抬起眼皮发现秦风满脸的坏笑,顿时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举起粉拳一顿捶打,笑骂道:“你个坏蛋,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坏死了你。”
秦风来开门走了出去,从楼上下来,吐出一口浊气,举头望了一眼头顶的明月,摇头苦笑了一声,用电子锁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里,发动车缓缓离去。而在此刻,李红正站在阳台窗户前,目送着秦风开车离去,脸上的红晕迟迟没有散去。
开着车行走在灯火阑珊的马路上,秦风打开车窗,让冷风吹进来,心头的热度逐渐褪去,脑子里放电影一般回放着刚才与李红拥吻的那一刻,心里多少还有几分甜蜜。
车子刚开到楼下,手机进来一条短信,秦风打开一看,是李红发来的,里面只有一句话:早点休息。
看着这条短信,秦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一个芳心敞开的女人,总是那么敏感而多情。陷入情网的女人,也许一声问候,一句甜言蜜语比什么都强。秦风回了条短信:你也是。
刚回完短信,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张娇打来的。秦风嘴角冷笑,事情都决绝了才打来电话,看起来这娘们的话也不可信,搞不好跟自己玩的还是无间道呢。看人不如靠己,如果真要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不靠谱的女人身上,说不定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秦主任,我托人打听了好多人,终于有了眉目。”电话接通后张娇快言快语说道:“楚平南雇佣的那个杀手叫黑狼,以前混迹在中越边境,当过雇佣兵和毒贩,是他养的一枚暗棋。”
秦风说道:“哦,还有呢?”
张娇说道:“这个黑狼手底下有好几条人命,是个亡命徒,我问了好多人,只打听到他住在南关一带的出租房里,具体住哪还没打听到。不过再给我点时间,相信很快就会有确切消息了。”
“不用打听了,黑狼和楚平南都被我抓了,已经送去看守所了。”秦风懒洋洋地说道,心里很怀疑这个张娇的诚意。
张娇一阵发蒙,难以置信道:“什么,都被抓了?这么快啊,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秦风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楚平南这个混蛋至少要吃十年以上牢饭,那个黑狼进去就甭想出来了,他犯过的案子,足够吃十几颗枪子了。”
挂了电话,张娇愣怔地看着身边的老嘎,喃喃道:“楚平南这么快就被抓起来了,简直像是在做梦,他是怎么做到的?”
老嘎一听眉开眼笑,道:“管他呢,既然南霸天已经完蛋了,那南关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我们直接去扬威公司抢他娘的,捣了他的老巢,让他哭都没地方哭。”
291、土崩瓦解
291、土崩瓦解
这个老嘎是张娇认的干弟弟,也是个混不吝的地头蛇,一直对楚平南不服气,早就有心一较高下,苦于实力不足,只能暂时隐忍。听说楚平南被抓,立刻预感到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直捣他的老巢,打掉楚平南团伙的余党,不仅可以斩获诸多战利品,更重要的是可以在南关这一片扬名立万,将楚平南取而代之。
张娇捏着手机,沉思道:“老嘎,你给我交个底,有几分把握?这可不是小事,万一楚平南关几天就放出来了,他疯狂报复我们,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混蛋就是条不要命的疯狗,逼急了会咬死人的。”
“富贵险中求,怕什么?”老嘎不以为然道:“以他干过的那些烂事,别说他放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放出来了也是光杆司令一个,他那些爪牙还会跟着一个穷光蛋吗?这年头,靠的是钱,而不是拳头。”
张娇认真思索片刻,点头道:“说的有道理。好,就这么干了,马上召集人手,抄家伙,去抄了楚平南的老巢。”
说干就干,老嘎当即电话召集人手,予以重金,很快召集到五六十人,这些人拎着棍棒砍刀就直奔扬威公司而去,直接砍掉大门上的铁锁,砸开大门冲进去就是一顿打砸抢。扬威公司留守的人不多,根本就没有做任何抵抗,直接就被放倒了,乖乖交出钥匙,被这群地痞流氓一顿哄抢,然后又是一顿打砸,将好好的一个公司砸得稀巴烂。
与此同时,张娇派出另外一路人马,抄家伙找到平时与楚平南相交莫及的铁哥们,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棒子砖头,打得这些人抱头鼠窜,被打完了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后来逃出去的一个总算打听到了原因,原来自己的带头大哥被公安局抓了,大靠山倒了,顿时树倒猢狲散,一个个有多远跑多远。
而南霸天费劲心血和财力组建的三十人海豹突击队,在听说老板被抓后纷纷跑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去抢了一把,把扬威公司重新祸害了一遍,就差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一夜之间,雄霸南关十几年的南霸天就这样倒下来了,扬威公司被砸了个稀巴烂不说,他的小弟和结拜兄弟们都被打得残的残,跑的跑,基本上被一网打尽了。当第二天很多人睁开眼,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可事实却告诉他们,这是血一般的事实,不可一世的南霸天原来如此不堪一击,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在看守所的楚平南在号房里听闻这个消息,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当时就差点暴毙。苍天啊,大地啊,他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王朝就这么完蛋了,连一点渣滓都没剩下来,这群没良心的王八蛋,平时吃吃喝喝称兄道弟,关键时刻没一个靠得住的。
南霸天后悔得要死,他为什么要去招惹秦风这个煞星,此刻他才重新体会到这个人的破坏力有多强,简直就是一个超级挖掘机,什么坚城利炮在他的一对铁拳下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更让南霸天吐血的是,这次攻击的发起者就是他千辛万苦追求维护的女人,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不惜花巨资请杀手做掉秦风,可秦风没被干掉,自己却彻底完蛋了。
秦风哪里清楚,他无意间的一个消息,居然彻底覆灭了雄霸南关十几年的南霸天团伙,不可一世的扬威公司一夜之间被铲平,南关城头变幻大王旗,从此进入到了老噶时代。
第二天秦风睁开眼,看着窗外发了会呆,今天好像是礼拜六,不用去上班,却发现不知道去哪里,索性躺在床上发呆。
九点多的时候,李玉莹的电话打来了,声音有些焦急地问道:“秦主任,给我治病的药物准备好了吗?我到银城已经快三天了,身体虽然调养好了些,可还是不能根治,我心里着急啊。”
秦风说道:“哦,这事啊,我交给长生去采集药材了,今天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们在乡下住着着急,就到银城来吧,我在酒店里给你诊治,只要药物凑齐,问题应该不大。”
李玉莹惊喜道:“好,那我和思雨今天就出发去银城。对了,昨天我们在翠霞山拍了一些视频,电视台剪辑一下可以作为翠霞山的风光片播出,也许能帮你们做一些宣传,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
“真是谢谢了。”秦风客气地说道:“你和思雨商量一下,到了银城我们宣传部和电视台准备给你们办一场小型的粉丝见面会,你们致电经纪公司,征得他们的同意,也算是给银城老百姓的一点福利吧。”
“好吧,我们尽量争取,不管怎么样你帮了我们,我们也应该帮你们做一些事情。”李玉莹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秦风心情大好,挂了电话迅速起床,洗漱过后打电话给秦长生,询问他药材采集的情况。秦长生说大部分药材都找到了,只有一味中药还没有着落,这味药叫做雪地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药材,也是一种生长于冰寒地带的虫子,浑身雪白,冰冷异常,触手温度只有零下三十度,但对排毒非常有效。
想了想,秦风说道:“你把其它收集到的药材全部送到我这里来,雪地龙我来想办法,在银城的药铺里找一找吧。”
秦长生应道:“那好,我下午就出发到银城。”
挂了电话,秦风下楼找了一家小店吃了碗豆花,然后在银城大大小小的中药铺里寻找雪地龙。即便找不到活物或者标本,有一层它蜕下来的皮也可以,但找了一个早晨,别说找不到,许多药铺根本听都没听说过这个药材。
秦风犯愁了,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恍然间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欧云飞的宅院前,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也许这老家伙收藏的有这种珍稀药材,反正试试看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292、雪地龙
292、雪地龙
欧云飞的宅院内有不少病患正排队等着诊治,欧云飞戴着一副老花镜逐一给他们诊脉开方子,一名病患脸上和头上扎满了银针,跟刺猬一样坐在一旁等待欧云飞给他起针。欧云飞看到秦风进门,抬了抬眼皮,没有吱声,但眼睛却分明亮了一下。
厨房里有一男一女两个跟秦风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正在烧火做饭,一个烧火择菜,一个切菜炒菜,配合得倒是十分默契。
秦风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看到后面还排着三四个病人,笑了笑对其中一名中年女人说道:“这位大嫂,我来帮你诊脉吧。”
“你?”妇女抬起眼皮不屑地扫了秦风一眼,头摇得拨浪鼓一般,拒绝道:“不行不行,胡子都没有一根,你哪里会看病,别在这里捣乱,一边待着去。”
秦风无语了,人们对中医的普遍认知就是一定要一把年纪,外加一把大胡子,这才像那么回事,嘴上没毛的感觉都是骗子。他苦笑着看了眼欧云飞,一脸无奈地摊开手,意思是告诉他我想给你帮忙来着,可惜人家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