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就骂呗，我一点都不后悔。”秦风无所谓地说道：“如果我是尤市长，当场就拍桌子骂娘了，只是碍于身份我已经够客气的了。还说不得碰不得了，不惯这毛病。”
林天苦笑道：“嗨，说穿了，大家都不过是混口饭吃，有几个像我们李队那么破起案子就不要命的。哎，秦主任，你真的怀疑凶手有可能是我们内部人吗？”
“难道没这种可能性吗？”秦风反问道：“而且我认为内部人作案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杀人灭口的背后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能与飞天大盗盗窃的巨额财务有关。”
林天低头思虑片刻，正色问道：“你说的那个神算子，我们可不可以再去找他一趟，让他再卜上一卦，对应上次的卦象，既然这两个案子紧密关联，娜娜卦象也能显示出一些东西吧。”
“你别扯淡了，你们公安局还真要靠算卦破案啊，传出去笑死多少人。”秦风没好气地说道，差点被这小子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
林天笑了笑，说道：“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血脚印，倒是有根据足迹破案的先例，只是我们局里的技侦缺乏这样的人才。我听说省厅有这方面的足迹专家，可以根据足迹计算出犯罪嫌疑人的身高、体重和走路姿态，甚至可以推算出年龄。也许我们应该请省厅帮忙，派这方面的专家过来一趟。”
秦风眼睛始终在医院外围巡视，沉思片刻道：“那你们跟省厅联系吧，如果有这方面的专家，的确可以帮到你们。对了，你马上去医院监控室，将沈腾飞入住医院到被害前后大门口的监控视频调出来，认真排查，看看能不能发现可疑目标。另外，医院周边商铺的摄像头也调取一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对呀，医院外围也有不少摄像头，案发后凶手逃离的过程很有可能被拍下来，说不定可能锁定凶手的真实面目，林天大喜过望，立刻答应下来，竖起大拇指说道：“秦主任，佩服啊。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真的一天刑侦都没干过吗？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你以前是不是干过刑侦，为啥对我们的业务这么熟悉呢？”
秦风笑笑，说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对刑侦探案很有兴趣，在图书馆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像犯罪心理学，世界十大经典案例什么的，都背得滚瓜烂熟。”
两人走进医院，秦风忽然看到李红穿着病号服站在花园里，眼睛正盯着沈腾飞住过的那个窗户，不时往四周看几眼，像是在现场分析。
“李队，秦主任来看你了。”林天卖乖笑道。
李红扭过头，看到秦风和林天，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慢步走了过来，看着秦风笑道：“秦主任可真是有心人，还记得来探望我。我怎么听说银城来了两个大明星，你陪着美女游山玩水去了。”
这话里话外分明有几分醋意，秦风淡淡地说道：“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现场看看，顺便看看我那个兄弟。每天来探望你的人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吧。”
这么直愣愣的话让李红的表情顿时不自然起来，林天本想卖个乖，可没想到秦风根本不领情，这回算是玩砸了，赶忙识趣地走远，去监控室调取视频去了。
其实李红也能感受到，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秦风对待她的态度就变了，不再嬉皮笑脸，也不跟她开玩笑了，基本上都是公事公办的口吻和语气。尤其是在自己被救回来之后，她母亲那一句话将她和秦风的距离又一次隔得十万八千里，虽然她极力想拉近这段距离，却发现这道看不见的鸿沟在两人之间已经起了隔膜。
李红讪讪地说道：“怎么，现在跟我保持这么疏远，我妈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就让你记恨这么长时间呀。”
“记恨？”秦风诧异地说道：“我记恨她什么？对一个陌生人，我有记恨的必要吗？”
李红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陌生人？自己的母亲在他眼里只是个陌生人，那就意味着，他已经放弃了自己，这让她心里难受起来，难道，就真的错过了？
见李红不说话，秦风转移话题道：“你的毒已经解了，身体经过这几天调养恢复，应该差不多了。我看你还是早点出院吧，你们公安局除了你，大部分是废物，屁大点事都干不成。现在沈腾飞死了，李勇在逃，最后抓捕还得落到你身上。”
“别跟我谈案子，我不想听。”李红忽然情绪激动起来，面红耳赤握着拳头问道：“我问你，你现在怎么不叫我红警官了？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追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跟我说清楚。”
秦风也怔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世上还有紧着别人追求自己的事吗，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女人没人泡，急得嗷嗷叫，看着李红面红耳赤的样子，秦风忽然觉得特别的荒唐可笑。
“你这是干吗？”秦风嘿嘿笑道：“是你自己说我不是你的菜，我经过反思也认同这个结论。人嘛，起码的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你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我一个农民的儿子，追求你那不是自取其辱嘛。门不当户不对的，我也就没啥动力了。你这么漂亮，前途无量，还怕没人泡你吗。等着吧，狂蜂浪蝶马上就来了。”
275、血脚印
275、血脚印
李红的脸因激动已经有些变形，双目中喷射出怒火，紧握的粉拳挥舞了一下，嘶声道：“你少给我胡扯，我要的是你追我，别的人我没兴趣。你跟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哪里得罪你了？”
看到李红如此失态，秦风有点糊涂了，这算什么事啊，他低头捂着嘴巴咳嗽一声，低声道：“你没得罪我啊，我只是通过考虑，感觉我跟你不适合，还是给自己留点自尊吧。我刚离婚没多久，这几年不太合适谈婚论嫁，等过几年再说吧。”
“去你的，等再过几年我都三十了，人老珠黄了，还有人要吗？”李红气鼓鼓地说道，就差抓住秦风一阵摇晃，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把老娘撩拨起来了，就这么丢在半道上不管了吗？
秦风一脸无辜地摊摊手，说道：“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人总归都要老的，谁都挡不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拿出你办案的勇气和毅力，找到适合你的菜。我这道菜火候已经老了，你嚼不动的。”
李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是铁了心放弃了，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竞争者——副省长的千金，两人再想回到以前那种美好状态是不可能了，她紧咬着嘴唇，低头默默想了半天，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秦风问道：“你确定放弃了？”
“是啊，不放弃怎么办呢，无用的努力其实是白费力气，这种事怎么能勉强。”秦风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从今天开始，我倒追你，你做好准备接招吧。”李勇像是赌气似的说道，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让秦风后背生出一股寒意。
“小姐，你没必要拿自己的终身幸福赌气吧。”秦风说道：“你就算跟我较劲，也没必要这样子。我知道你人比较轴，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真是的。”
李红咬着嘴唇说道：“谁跟你赌气了，我是认真的。上次你跟我说的时候，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故意那么说考验你的。可谁知道你小子就这点出息，一句话就把你吓跑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秦风扭过头往四处看了一眼，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劝你还是别较劲，我这个人浑身都是缺点，而且我也考虑过了，我们不合适的，现在我对这事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你们公检法系统适龄青年不少，市政府那边也有不少青年才俊……”
“够了，我不要听。”李红双手捂住耳朵，对秦风怒目而视。这小子太可恨了，故意吊人胃口啊，该不会是装逼吧？
秦风摇头苦笑，拉了拉李红的胳膊，笑道：“走吧，送你回病房。铁蛋昨天刚动过手术，我去看看他好点没。”
李红情绪这才好点，恨恨地瞪了秦风一眼，身体斜靠着他慢慢上楼，来到了铁蛋的病房门口。走到门口就听到病房内传出爽朗的笑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武伟的。秦风心头欣慰，武伟倒是挺尽职尽责的，每天都来照顾铁蛋，不知道是冲着提拔，还是发自内心对英雄的崇拜。
推开门进去，看到铁蛋躺在病床上，手里端着一个保温桶，武伟正在给他喂鸡汤，两人看到秦风和李红进来，忽然就有些不自然，武伟的脸上更是流露出一丝难为情来。
“三哥，你工作这么忙，还来看我，耽误了你的工作可不好。”铁蛋放下保温桶，憨憨地说道。
秦风笑了笑，说道：“我是顺路，怎么样，伤口愈合得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铁蛋拍了拍胸口，自信地说道：“好多了，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这每天躺在病床上，我都快无聊死了，睡也睡不着，吃饭也不香，再不出院我都快憋疯了。”
秦风笑笑，看了眼武伟，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还好有你陪他，要不这小子说不定偷偷摸摸就出院了。”
“没事，跟铁蛋聊天挺有意思的，他跟我讲打猎的故事，我给他讲我们当兵时的趣味，挺搞笑的。”武伟落落大方说道，眼睛瞥了一眼李红，笑道：“李队，你们刑警队还要人不，干脆把我调你们那里，跟着你去抓贼，这种生活才刺激呢。”
在铁蛋的病房里聊了一会天，秦风发现铁蛋这次受伤后好像人反而开朗了许多，以前不太爱说话，现在话明显变多了，尤其看武伟的眼神里闪烁着一抹柔和的光芒。这种光芒只有陷入爱河的男女才会有，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幸福之光，装是装不出来的。反而武伟，似乎也有些矜持，但更多的可能是对强者的崇敬。
林天忽然推开门，神色紧张地走进来，低声在李红耳朵里耳语几句，李红的脸色也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是不是有什么发现？”秦风低声问道。
林天点点头，向李红和秦风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你们跟我来看看。”
秦风和李红跟着林天出了病房，来到了医院的监控室，一名技侦人员打开视频，慢慢拉到一个镜头。镜头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多钟，一辆警车开到了医院门口附近停下，从里面下来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察，两人四处观察了几眼，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快步走进了医院。
“这两个人是谁？看着有点眼熟啊，能把镜头拉近点吗？”秦风手指着镜头说道。
技侦人员将镜头慢慢拉近，两个人的面孔逐渐就清晰起来，秦风一眼认出来了，这两个人还真是认识，一个是银城公安局原副局长罗大洛，另外一个是原巡警大队大队长韩楚风，这两个人现在都不管刑侦，连治安都不管了，他们大半夜跑到医院来干吗？
“是他们，奇怪，大半夜他们跑到医院来干什么？”李红看着镜头喃喃自语。
秦风鼻腔里喷出一股冷气，冷笑道：“两个被停职的警察，开着警车穿着警服大半夜出入武警医院，你说能干什么？说他们是来办案，你相信他们有那么敬业吗？”
“难道沈腾飞被杀与他们有关？”李红忽然失声惊叫起来。
276、脚印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