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忙,正好安天伟來了要见他,就忙。这怎么也説不过去。
“雪雁,扈高义知不知道你们和我的关系。”安天伟突然问了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題。
“知道的。我有跟他説过。”赵雪雁沒有隐瞒。
“嗯。既然他不來见我,那我们就去见他。雪雁你应该知道他住哪儿吧。”安天伟站起身。
沒有來由的赵雪雁一阵心慌。但他又知道安天伟的性格,想要做什么事的时候,肯定会竭力去做。即使她不愿意带这个路,安天伟也会自己去。
让她带路去见扈高义,恐怕包含着安天伟别的用意在其中。
安天伟看着赵雪雁,他非常清楚赵雪雁能懂为什么要她带这个路。这个扈高义有问題,而这个问題必须赵雪雁自己亲自面对。
赵雪雁的磨难虽多,但并不代表着就一定会成熟。特别是对像扈高义这样的人,赵雪雁还缺一层防火墙。
“走吧。”安天伟信步便出了门。
赵雪雁低着头默默跟上,不像是她带路,更像是安天伟带着她。
剩下的三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上去。安天伟也沒有説要她们一起跟着。
“你们看家。”安天伟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來。
从花儿乐队的公司到扈高义所住的地方,中间隔着两条繁华大道,其中的一条道路是一环路,人多车堵。
安天伟开着车,赵雪雁坐在副驾,两个人这一路上一句话也沒有説。
赵雪雁很想説diǎn什么,但她感觉到胸口有些发闷,找不到一句能説和可説的话。而安天伟呢,则保持着他平静的神态,似乎专注于开车。
二十多分钟之后,安天伟的车停在了扈高义住的酒店门前。
两人走下车,赵雪雁前头引路,安天伟走在后面。
这家酒店在省里也算是比较出名的酒店之一,明着是四星,但所有的规格都是奔着五星去的,听説也正在申请五星。
扈高义的房间在十楼的一个套间里。虽然不是总统套,但价格也相当不菲。
赵雪雁和安天伟乘电梯到了十楼,两个人向前走了一段,停在了1018房门前。
敲了敲门,赵雪雁心有惴惴。
隔了一会,一diǎn动静也沒有,赵雪雁脸色就有些变了。
举起手再敲了敲,这次的力道稍微的加重了那么一diǎn。但过了一会,房间里依旧一diǎn动静都沒有。
安天伟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來。
“看來还是挺聪明的,早就想到了我们可能会登门拜访。”安天伟朝赵雪雁扫了一眼。
赵雪雁的心直接往下沉去,一直往下沉,沉到了连她都几乎感觉不到的位置,那里大概只有一片黑暗。
见赵雪雁有些发呆,安天伟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
“这diǎnxiǎo事都扛不住了。你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赵雪雁微微一笑,任谁都能看的出來,她的这笑里,满满的都是些苦涩的味道。
安天伟很无奈。这个姓扈的杂碎。他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声。
赵雪雁连敲了一阵门,已经惊动了酒店这一层的管理员,一个身着黑色女式制服的领班样的人,走了过來。
“请问,您二位是想要找1018房的客人吗。”
“嗯。是的。我们是他的朋友。”
“哦。原來是扈先生的朋友啊。”领班职业性的笑道:“扈先生在一个xiǎo时前刚刚办的退房手续。”
走了。
这xiǎo子跑的这么快,原本只有八成的把握有问題,现在铁定有问題。而且,不是xiǎo问題,是大问題。
“谢谢。”安天伟对领班客气了下,便和赵雪雁一起下了楼。
“原來,他是这样的人。”赵雪雁也已经明白了全部。
扈高义接近她,肯定是有所图。现在一听安天伟要见他,跑的这么快,所图的事情必然和那一千万有关。
幸好,这一千万还沒有交到扈高义的手里。
如果就这么将钱交了出去,事情又沒有办成,赵雪雁觉得恐怕她这辈子都沒有脸见自己的姐妹们了。
这一千万可是姐妹们苦挣苦熬的攒出來的,让她这么不负责任的一送,想想,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一个xiǎo时之前退的房,他跑不了的。”安天伟坐到了车里,立即拿起了电话。
他一个人力量单薄,可是他还有个军代表的身份。总部里可是还有着一百來号兄弟在。
打电话自然是请示一下坐镇总部的盛世杰将军,这件事亦公亦私,还是请示一下比较好。
“你是军代表,可以便宜行事。不用跟我説。”盛世杰打了个哈哈。
那意思就是説,这件事,他不用知道,也就当成是沒有发生过。人你想怎么调就怎么调好了。
安天伟一喜,便联系了班长,让他组织一批精干力量,赶來省会增援。
能感觉的出來,高厅长一事绝不简单。安天伟开始还只当成是一场误会,但越來越多的情况表明,这已经不是误会,而是有着周密计划的陷害。
现在,对方的手都已经伸到了花儿乐队这儿,恐怕扈高义也不仅仅是想卷了赵雪雁的一千万跑路。
一千万,那用处可大了去了。不是説高厅长是经济上出了问題吗。如果有这一千万,只要拐一拐,就能将这一千万坐实到高厅长的头上。
因为高厅长可是亲自到过花儿乐队这儿的。这是一个可能会致命的漏洞,对方怎么可能不利用。
“雪雁,这件事远比你想像的要复杂。另外,你要记住一diǎn。如果高厅长真的出了事,这一千万,不单救不了高厅长,可能还会害了老领导。这个教训很深刻,要长记性了。”
“嗯。”副驾上的赵雪雁勾着头,diǎn了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