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道前脚刚离开苏澜的住处,吴大龙随即就回来了。
“弟妹,你这又是怎么了?”见苏澜满脸冰冷之色,吴大龙心里也是一阵没底,这都不用了,肯定是小龙又惹了这女人。
说到这里,吴大龙还真是有些佩服自家的兄弟,不仅敢招惹苏澜,还让其生了孩子,这绝对算得上是人才了。
不过吴大龙心里也很郁闷,惹你的是小龙又不是大龙,就算是亲生兄弟,也总不能把火发在大哥的身上吧。
“给我看一下孩子,我要出去一趟。”难得苏澜并没有把火气撒在吴大龙身上。
“这么晚了,你出去干什么?”
“怎么我出去还要向你汇报不成?”苏澜有些不悦地瞪了吴大龙一眼。
“那倒不是,我这不是担心嘛,你一个女人这么晚出门……”
“你在家照顾好你侄女就可以了!”苏澜说完这句,便打开房门随之而去了。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苏澜之所以在这时候出门,自然是有比较着急的事情。
就在凌正道离开不久,苏澜接到了一个电话,得到了一个并不是特别好的消息,秋凤好像和证监会的人联系上了。
证监会作为股市的监管部门,如果在这时候对兴隆集团采取一些“保护”措施的话,那无疑就是打乱了苏澜的收购节奏。
虽然今天苏澜的搅局,并没有让秋凤发现她的目的,可是秋凤能深得王朝军重用,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一点苏澜也很清楚。
既然秋凤想利用一些关系,那苏澜同样也不介意采取一些新的措施。
不过苏澜并没有选择去用权势力量去和秋凤对抗,在她看来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临山市东郊的一处酒店,这个酒店虽然并不是太起眼,却是苏澜的个人产业。
平时并没有多少人光顾的酒店,今晚却接连来了四五辆商务车,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也是先后进入酒店。
这几位在临山市也算是名人,正是兴隆集团的几个大股东,以及公司的高管人物。不过此刻,平时趾高气扬的几人却都是一副紧张而谨慎的模样。
几人进入酒店,便被酒店的服务生请到一间商务套房中。
套房客厅的沙发上,苏澜却早已经在此等候了。
如瀑的长发垂在肩头,让一袭素白色长裙的苏澜看上去颇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似乎这个状态的苏澜才是正常的,之前那个头发凌乱,不修边幅的妈妈,与此时的苏澜简直叛若两人。
“苏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兴隆集团的几个股东看到苏澜,各自的脸上也是露出惊讶之色,虽然他们是被苏澜特意“请”来的。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连一直身在海外的秋总都回来了,我岂有不回来的道理。”苏澜的声音不急不缓,言语中更是充满了自信。
“苏总能回来就好,只要有苏总在,肯定能救出王总的。”
“哦,可是我不想救王总,你们说怎么办?”
苏澜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几个人都不由地愣住了,“苏总……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回来为的不是别的,而是要趁机拆王总的台,收购兴隆集团的股份。”
苏澜的话说的还真是够直白的,直白的让在坐的几个人都不由紧张起来。
“秋凤肯定是威胁过你们吧,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在提价百分之五十分的基础上,收购你们的股份。”
“苏总你……你是要强行收购兴隆集团?”
“兴隆集团这么大,我想要强行收购也不可能做到,我只需要拿几个想要的公司项目就可以了。
你们应该也意识到了,秋凤的做法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可以说她的目的一旦达成,就会一脚把你们踢开。”
几个人面面相觑,苏澜和秋凤一直都是王朝军最看重的两个人。
即便是苏澜现在已经离开了兴隆集团,可是要说在国内在东岭省,苏澜绝对是稳胜秋凤一筹的。
这时候应该站在哪边呢?
“兴隆集团的海外投资,这几年来也一直都做的很大,大到可以轻易地将兴隆集团私有化,相信这一点你们也有所觉察。”
几个人听到这里也都不由点头,兴隆集团名下多家公司停工停产,致使兴隆集团股票大跌,这并不是他们想看到的,也并不是他们想去做的。
之所以如此做,更多的还是因为受到了秋凤的威胁。
“我这里有几张凌晨要飞的机票,是转让了股份给我带着钱出国,还是继续留在临山坐地为牢你们自己选择。”
……
临山市今天的夜晚并不平静,已经临近子夜时分,省长田光明却还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
整个晚上,田光明差不多一直都在接电话,虽然打来电话的是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可是内容却基本一致,都是因为兴隆集团而来的。
田光明此刻的心情只有两个字,那就是“震惊”。让他震惊是,王朝军一个东岭省问题企业家,竟然会有那么多人在为他说话。
可是面对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田光明却没有选择让步。如果身为一省领导,任由王朝军这种人耀武扬威,那这领导实在是没有必要干下去了。
这时候,田光明心里想的最多的不是如何去应对那些压力,而是在回想一些往事,他想到了自己在西山省白岭市任市长的那般日子。
每个人的人生都曾经历过失败,如果没有失败那便不是完成的人生。田光明最大的失败,莫过于自己在西山省白岭市的那段时间。
白岭市众德集团董事长,一个如同王朝军般的人物,在白岭市耀武扬威,无法无天,甚至公然杀害干部子女。
这些回忆对田光明来说无疑是痛苦的。就在他书房办公桌,有一个很精致的相框,那是一张带着灿烂笑容的少年,这个少年正是田光明已经去世的儿子。
强势铁面的田光明,再一次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看着照片上无忧无虑的儿子,一滴泪水从落在了他有些颤抖的手背上。
多年前在白岭市田光明强势面对吴荣发,最后却搞的妻离子散,一个完整的家庭毁于一旦,这让田光明刻骨铭心。
“王朝军和他的兴隆集团必须要拔掉,不管是谁,都休想阻拦我!”田光明暗暗在心中自语,此刻他的态度异常的坚决。
书桌上电话铃音将田光明从回忆中唤醒,他放下手中的照片,拭去脸上的泪水,拿起了桌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