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美丽显然看出我在刻意回避她的关心,她略略有些失望,转过身去,幽幽叹口气说:“陈局长有空么?我有工作要汇报。”
许美丽现在被我调在联合调查组里,对她原来科里的事一概不过问了。她要汇报的工作,自然是有关调查组的事。
我沉吟一下说:“不急吧?等下我找你。”
说完扔下她,径直上楼。
戴安笑眯眯的坐在会议室里,法院的、检察院的都在。他们似乎一直在等我,以至于我刚进门,耳朵里就听到他们长长短短的舒出一口气的叹息声。
戴安拍着椅子叫我坐,我刚坐下,他就扔过来一支烟,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说:“来,说说情况。”
我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后问:“戴书记,仇副书记呢?”
戴安微笑着说:“他的事做完了,剩下的事都是你的了。”
我惊愕地说:“我是跟着仇副书记出差的,这次出差究竟是做什么,我到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我的话音未落,戴安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法院和检察院的干脆起身说:“我就说吧,这事办的,一点也不靠谱。”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法院的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说:“戴书记,我看这件事结案算了,查也查不出名堂来。浪费人力财力啊。”
戴安不悦地说:“如果我们调查组连个新结论也没有,说出去被人笑话。”
“谁爱笑就笑去,本来这事就与我们法院一点关系也没有。再继续这样下去,我看万晓不跟我们急就怪了。”
“万晓急了么?”戴安问。
“能不急嘛?我们把人家一个派出所所长找来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捞到。万晓说了,再不给他们一个理由,他兄弟们闹起事来,怕是你我几个人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慢慢地摁灭,慢条斯理地说:“我去接触接触他。”
戴安闻言,脸上挂上来一丝喜气。他敲着桌子说:“好,陈局长出马,大家再等几天吧。”
我复命的任务就此结束,戴安他们没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句话的信息也没有。我却由此明白,我出差是他们商量好的!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许美丽就挤了进来。
她穿着一套规整的职业套裙,将一身熟透的线条,淋漓尽致的勾勒在我眼前。
不可否认,许美丽是个漂亮的女人。特别是她身上一股看不见的气质,能让人感觉到她的高贵和雍容大度。
但她在我面前,却一直流露出不自信。
她先给我泡了一杯茶,双手端着走到我面前,低声说:“陈局长,喝茶。”
她的眉毛低垂,尽管已经是半老徐娘了,但被她如此不经意的遮挡着风情,反而处处流露出少女一般的羞涩。
我心里叹道:“老万真是不识货的人。如此这般的尤物,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啊!”
许美丽摇着浑圆的屁股走开几步,我盯着她的屁股开始出神。
这是个生了孩子的屁股,应该早就塌了下来。而她的屁股,甚至比未知人事的少女还要来得翘,来得诱惑。像月白的屁股,虽然不至于塌下去,却早就没有了线条,失去了少女线条的屁股,是包裹在形形色色布料里的一堆肉。
我心里突然冒起来一个念头,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万晓曾经的老婆,我会不会动心?
这个邪恶的念头一冒出来,我感觉自己脸上开始火辣辣的生痛。我扬起一只手,啪的打在脸上,响声引得许美丽站住了脚,转过头惊异地看着我。
我自嘲地笑,说:“怎么有蚊子呢?”
许美丽转身过来,围着我的办公桌转了几圈,将一双眼睛四处扫视,半天后疑惑地说:“没有呀!”
我笑笑说:“被我打死了。”
许美丽就来看我的脸,突然抿着嘴笑了起来。
“打得很重呢1她示意着我的脸,轻声的问:“痛么?”
我心里本来发虚,被她这么温言软语一问,更是六神无主了。但在她面前,我不能表露出任何心虚,不能让她看出我心里龌龊邪恶的想法。
于是我挥挥手说:“没事。我是O型血,甜,蚊子特爱喝。”
许美丽又往门边走,又在门边站住了身子,她显然在迟疑着要不要转过身来跟我说话。我装作没去看她,低头看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许美丽显然是下了决心,我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而近,最终站在我面前,怯怯地问了一句:“陈局长,我有个事想请教你,行么?”
我抬起头来微笑,目光落在她饱满的胸口。
她迎着我的目光故意挺了挺胸口,眼光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根本转移不开视线。
“说吧1我轻描淡写地说。
“我们这个调查组,究竟想干什么?”她直言不讳地问,人开始激动起来。她高矗的胸口因激动而微微地起伏。
我顾左右而言他地说:“许科长,你也知道,我不是具体负责的。跟你一样,不是太清楚。”
“这是不想让人活的意思。”许美丽发着牢骚说:“我越来越感觉到,这次调查就是冲着我们家老万来的。”
“你们家老万?”我故意咀嚼着这句话。
许美丽脸上一红,讪讪地说:“我家孩子的老万,不是我们家老万。他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我笑道:“是呀,既然不是你家的人,何必那么关心呢?”
许美丽涨红了脸说:“再怎么说,他还是孩子的爸爸。如果他出了事,孩子怎么办?”
“老万会出什么事?”我逗着她说:“堂堂的一个公安局长,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许美丽愣了愣说:“我总感觉到老万有什么事一样的。昨天他还莫名其妙地回了一趟家,没说几句话,唉声叹气的。”
“老万去你家了?”我问。
“是。”许美丽爽快地说:“他回去看孩子,以前也这样,隔三差五就回去看一次孩子。”
我哦了一声说:“老万叹气什么呢1
许美丽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好几年没跟他说过话了。自从我们离婚后,我一句话也没跟他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