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就好。就应该老实嘛!早说,废那么多话。”彭小媛似乎在敲打着什么,电话里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
我问道:“你在干嘛?”
彭小媛没回答我的话,对着话筒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过两天给你惊喜。”
她挂了电话,弄得我一头雾水,捏着话筒怅然半天。
月白已经坐了起来,她轻声地问我:“哪里来的小姑娘?”
我苦笑道:“一个领导的千金。”
月白淡淡一笑,从床上下了地,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说:“我们走吧。”
我顿时懵了,刚才的旖旎已经将我拉进了混沌的世界,如今让我辨别方向,我根本做不到。
我伸手去搂她,她轻轻推开我的手,正色地说:“好啦!不闹了。”
我还在坚持,月白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吓人,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我嬉笑着说:“怎么尽了呢?等我爱你的时候,你就不会说尽了。”
月白惨然一笑道:“不怨你,在我。”
她推开我,顾自出了里间,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楞在当场,耳朵里听着她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心便如跌如冰窟窿一般,全身僵硬起来。
第五百五十七章郝强请我吃火锅
苏西镇的调研活动我们安排了三天,为了节省时间,就将住宿安排在钱有余的苏西宾馆。
前两天都在连续不断开座谈会,从白发苍苍的老者,到稚气未脱的少年。期间分开活动,罗教授、老马、甘露三个人负责座谈会,我带着小邱直接下乡到农民的家里去座谈。
第三天收工回来,我们简短地综合了一下各自的情况,准备好好庆祝一下,明天离开春山县,去其他县调研。
衡岳地区七县五区,最低我们要调研六个县。
晚上还没吃晚饭,小邱进来告诉我有人找。
我下了楼,一眼就看到苏西宾馆的大门口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眼睛看着宾馆门口的大街,手里捏着一支烟,几乎要烧到他的手指了。
我走过去,刚要开口,他已经转过身来,看着我微笑。
是郝强!我叫出声来,伸手擂了他一拳。
来苏西三天了,我还没见过他。我知道郝强还在苏西派出所做所长,这与老莫比起来,还是让我心里感到一点点的安慰。
郝强憨厚地微笑,伸出手来与我握。
他没穿警服,这让我感到有点意外。过去在苏西乡的时候,郝强一年四季都是穿着警服的,我在苏西八年,几乎没见过他穿过便装。就是在郝乡长的葬礼上,郝强也是穿着警服出现的。
他是一个非常热爱自己工作的人。从他穿上警服的第一天起,他就没打算再脱下来。在他看来,职业就是自己的生命。他常常为自己是个警察而自豪,因此他在工作中,不管多苦多累,从来没见他叫过一声苦。
“走!我们吃火锅去。”郝强拉着我就走。
“去哪?”我问,脚步却没停。
“到了你就知道了。”郝强带着我走到一辆警车边,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过去我去春山县,郝强总是开着边三轮送我。在苏西乡与春山县这条崎岖的山路上,留下多少我与他一道前进的影子啊!
“换车了?”我打量着警车。这辆车看起来价钱就不菲,陆地巡洋舰,县局也没几辆。
郝强嘿嘿地笑,指着远处灯火迷离的温泉山庄说:“他们赠送的。”
我哦了一声,刘密斯狗日的真舍得!
“就这辆车,搞得我派出所就好像他们开的一样。”郝强不满地说,他打亮警车,准备开警笛。
我按住他的手说:“警笛就别开了声音叫得人心发慌。”
郝强看了我一眼笑道:“没做亏心事吧?”
我回他一句说:“你看呢?”
郝强笑而不语,他不再开警笛了,将方向一打,掉头往派出所方向开。
苏西镇派出所我是有着大功劳的。没有我,他们至今还得龟缩在老乡政府。当年县局局长打死也不肯拿钱出来,不但不出钱买地,连盖房的钱也一毛不拔。
按局长的说法,他公安局没钱,全县二十几个派出所,三百多号警察,人手一把枪的钱都没有。最老的枪,还得追溯到左轮手枪时代。苏西镇想要过平安日子,就不要想着钱,主动给派出所出地出钱。如果苏西镇给了新派出所,县局答应派出所的编制增加五个。
这个数字极具诱惑力,苏西派出所从建所到至今,最多警察的时候就三个人。老所长退休后,出现过一个所就郝强一个人的现状。郝强的所长,就是在哪个时候开始当上的。
县局局长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把这个条件不但给我说了,还给郝强说了。弄得郝强一看到我,就问我要地要房。
派出所最后还是落在钱有余的头上,地皮是老鹰嘴的,不管赵德全胆子再大,听说要建派出所,他半句话也没敢说不。盖房子的钱是钱有余出的,算苏西镇欠他的,估计至今还挂在账上,一分未还。
派出所盖好后,县局局长也没食言,果真增加了五个编制。五个编制是什么概念?就是五条枪啊!加上之前的三个警察,算起来就是八个人八条枪。
郝强是喜出望外,多次表示要好好的请我一次客。
可是后来出了麒麟山庄的事,再后来我就调到县里去了,从此再没过问苏西镇派出所的事。
车到派出所门口,郝强打开车门跳下车,示意我下车。
带我来派出所?这里吃火锅?我疑惑连连,眼光到处看,丝毫看不出有火锅吃的迹象。
突然我背后冒出一个声音说:“首长好!”
我回头一看,就看到赵德全嘻嘻哈哈哈的站在我身后,咧开他宽厚的嘴唇傻笑。
我气不打一处来,抬腿一脚踢过去,差点就踢到了赵德全的屁股。
赵德全猴子一样跳开了,惊奇地嚷:“咦,都是首长了,怎么还踢人?”
我笑骂道:“赵德全,你这人就是皮痒,别说我现在不是首长,就算老子是首长了,你的屁股照样还是要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