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月白与金玲,我没有爱情,只有肉欲。
想到这里,虚汗开始冒出来,一粒一粒的,悄悄地滚落。
对付一个人,必须要熟知他的缺点。对付郭伟,陈萌是唯一的胜算。倘若他放弃陈萌,我就会多一个对手,人生道路上,会多一个陷阱。
郭伟深夜赶来,是冲着陈萌来的。这样的用心,应该不是放弃的前兆。
我又释然起来。
“我来,你没告诉萌萌吧?”郭伟问我。
我摇头。
“我这样贸然出现,她不会怪我吧?”郭伟心虚地问。
“换作是你,你会责怪吗?”
郭伟沉思半响,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哪该怎么办?”我试探着问他。
“我不晓得。”郭伟心神不宁。
“机会是制造出来的,惊喜也是人制造出来的。我们何不给萌萌制造一个惊喜?”我说,心里有了一个设想。
“怎么制造?”郭伟显得很紧张。
我笑而不语了,拍拍床说:“先养好精神,才能打好仗。睡吧。”
说完长长打了个哈欠,不管不顾地把身子缩进被子里。
“快天亮了,说说话吧。”郭伟央求着我:“我睡不着啊。”
“郭兄,你真是神人啊,开了一夜的车,你不累,我累啊。”我极不情愿地从被子里钻出来。
郭伟抱歉地笑,道:“陪陪我嘛。”
我没好气地说:“叫你们家陈萌陪你吧。我要睡一觉,天亮了还得赶路回春山呢。”
郭伟听我这么一说,当即眉开眼笑,说:“陈风,你小子,给你脸,你得要脸啊。叫你陪陪我,不情愿是不?你不陪我,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我笑道:“郭兄,你想怎么的?”
“不怎么的,你另请高明去吧,你不陪我,我不去美国。”
这是我的软肋!能去美国,又能作用得上的,除了郭伟,再无他人。
我陪着笑脸说:“郭兄,你这是要挟我啊。”
“老子就是要挟你了,怎么的吧?”郭伟很少说粗话,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让人感觉到无限的喜感。
我哀求他道:“郭兄,你不为我考虑可以,你得为陈萌考虑吧?你休息不好,怎么能开车回家?”
郭伟被我说得愣了一下,拍着脑袋嗷了一声,也不脱衣服裤子,将身体往床上一倒,三分钟不到,鼾声如雷。
我却睡不着了,在郭伟的鼾声里,我思绪万千啊。
手机叮咛一声,我拿起来一看,惊得要跳起来。
陈萌发来的短信!她没睡,还是醒了?
“谢谢你!陈风。”
这句无来由的话,让我心情如放飞的梦想一样。
或许,昨夜我的一番动作,让她看出了端倪。何家潇突然的绝情,让她幡然醒悟了?
“醒了?”我回过去。
“嗯。”
“多睡一下吧。”
“我睡不着。”
“郭伟来了。”
“他怎么来了?”
“我告诉他的。”
她半天没回过来。我索然无味,准备闭目养神。
手机再次叮咛一声,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从此我要做一个乖巧的老婆!
第397章 最后一次
陈萌的短信让我失落了很久,看着另一张床上沉睡的郭伟,我不但为他庆幸,也为他悲哀。
庆幸的是从此他郭伟不必再为爱情神伤。悲哀的是作为男人,从此要经受一辈子把别人儿子当作自己儿子的煎熬。
陈萌就像云雾中的一株茶花,娇艳迷离,又像深海里的一粒贝壳,光华无比却难得入手。这样的一个女人,显赫的家庭背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奢望,而她本人的光华,又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
我不能说自己没觊觎过她,在某一些时刻,我为她动过心。只是我有了黄微微,鱼与熊掌,怎能兼得?
陈萌、黄微微、何家潇,三个人,三个不同的世界观。三个人,三个不同的世界。不管怎样,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东西,那就是高干子弟。
只是在他们身上,很难看到高干子弟的嚣张跋扈,很难看到他们为所欲为。
何家潇不敢直面雪莱,黄微微不敢打压薛冰,就是陈萌,在珠胎暗结的时候,也不敢因为不负责任的男人而寻死觅活,这样的修养,又岂非是寻常人家儿女能持守的底线?
这世界上的人,心底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没有人愿意去触摸这块地方,即便是眼神迷离,思想奔溃。
人性中最美丽,最原始,也最让人动心的柔软地方,往往是人性中最纯洁、最干净的地方。
人本性都是善良的,只是在岁月的长河里,善良往往被丑恶和凶残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