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书 第311节

这样一想,我开始后怕起来。

朱仕珍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在苏西乡,朱仕珍是看着我长大的干部,我的一言一行,他老朱不说了如指掌,却也能八九不离十。

但自从他从代理乡长的位置上退下去后,一直没跟我谈过苏西乡的工作,谁是谁非,他没有任何的结论。这一点看来,老朱这个人还是有底线的干部。即便是他出事,他宁愿跳楼,也不愿举报任何一个人,这就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品性,这种品性,不是学得来的,是骨子里的原始道德标准。

其实,当年他只要举报任何一个人,不管是柳权,还是我,谁人屁股都擦干净了?在这个社会里为官,想做一个清如许的干部,甚至比登天还难!

他只要举报一个人,他就能立功!如果这个人恰恰是关培山想要的人,他朱仕珍就能全身而退。但他放弃了所有的机会,他宁愿一死,也不愿留给儿女无穷的后患。

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关培山要的人,是我!

可是谁能算到,关培山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呢?

关培山不在,刘启蒙书记能容忍前任留下来这么一个人么?

我忧心忡忡起来,假如朱花语被县里解聘,她能做什么?

越想越烦躁,想到后来,我自己哑然失笑了。朱花语跟我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我为何要忧心忡忡?

于是起身,跑到洗手间里撒了一泡尿,脱光衣服,哼着小调开始洗澡。

我不是个忧郁的人!

洗完澡,我全身寸缕不穿,扯过浴巾围着下身,摇摇摆摆回到床边,准备好好的睡一觉,明早赶回老鹰嘴,重新开工。

刚躺下没多久,房门被敲响。

自从县委宾馆有了桑拿后,房门总会被无端的敲响,门外肯定站着无比妖娆的女人。

我没好气地喊:“屋里没人!”

门还是被执着地敲,我大怒,从床上一跃而起,猛地拉开房门。

第289章 笔记本的秘密

门外站着朱花语,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我顿时大惊失色,狼狈地逃回床上,扯过一条被单,盖住自己半裸的身体。

我并没有告诉她我住的房间号,她能找到我,对于像朱花语这样看着生人就脸红的女孩子,实在是匪夷所思。

朱花语抿嘴看着我笑,她似乎很得意自己的突然袭击,很满意我的狼狈。

“你来干嘛?”我缩在被子里,问她。

“什么也不想干。知道你住这里,不来,我没人情味,不是么?”她依旧微笑,眼里仿佛看不到我的狼狈。却又因为自己的突然而至,显得有些散漫的不好意思来。

“我能进去吗?”她再一次强调,让我心烦意乱。

“当然可以。”我说,瞄一眼被角,发现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心里突然冒起一个怪诞的想法,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像我这样羞耻的男人?

“哪我进来了哦。”她说,往屋子里移动了半步,终究又迟疑地停下来,反手拉上门,轻声说:“你收拾一下吧,我等下再进来。”

她如鬼魅一样隐身在门背后,让我隐隐渴盼的企图顿时化作乌有。

一间亮着暧昧灯光的小屋,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一位面含春色的娇羞少女,此情此景,唯有半夜春梦时,才会千年等一回。

门锁咔嗒一声锁上了,我翻身从床上跃起,手忙脚乱套上衣服,再去拉开房门,自己已经道貌岸然。

我客气地请她坐,从桌子上找到一包茶叶,又赶紧去找烧水壶,找到了壶,却又找不到插座,手里端着一壶水,尴尬地四处乱瞅,目光始终不敢落在她的身上。

朱花语局促起来,指着门边放水壶的地方说:“就在哪呢。”说完吃吃地笑。

我低头从她身边驰走而过,鼻子里闻到她身上传出来的淡淡香味。

回到床边坐下,我招呼她坐。

朱花语并不坐,屁股靠在写字台边,故意舒展一下身子说:“我说几句话就走呢,不坐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你有事吗?”

“没事。真没事。”她说,轻轻一笑:“我的户口已经解决了。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事。”

我还是漠然地答应一声,没敢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

她见我不回答她的话,探询着问我:“不是你办的吧?”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真不是。”

她微微一笑说:“反正我心里有数就是了。”

“嗯哪。”我敷衍着回答。

“我走了?”她说,朝门边移了两步,见我没有挽留的意思,迟疑了一下说:“要不,我们再去我爹的办公室,找找他的笔记本?”

“很重要吗?”我问,看一眼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天地一片澄明。

她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样子,说:“对我爹来说,确实很重要。”

有女相求,特别是美女相求,天下的男人,不动心的很少,我也不例外。

“很晚了!”我加重语气说:“方便么?”

“反正我很方便。你要是不方便,就罢了。”她扔下我,拉开门出去。

我毫不犹豫第追出去,不仅仅是因为美女相求,更多的是想着这个笔记本的重要性。朱花语三番五次去找,而且大有找不着不罢休的意思,让我对这个笔记本无端生出许多的猜测来。

烈士陵园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围墙外的高楼上,有几间屋里透出淡淡的灯光来,显示这里已经住进去了人家。

我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当年的朱仕珍的小屋,头顶上一盏暗淡的灯,阴着墙上斑驳的影子,突然一阵风吹过来,将陵园里的竹叶吹得莎啦啦的响,让人无端生出一些惧怕。

朱花语照旧在之前没找过的地方翻箱倒柜,弄得屋子里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良久,直起腰,看着我浅浅一笑,无奈地说:“可能早就被别人拿走了。”

我没作声,眼光扫到头顶的天花板上,隐隐感觉有一块有松动的痕迹,于是拖过一条小櫈来,踩上去,伸手轻轻一顶天花板,居然毫不费劲地顶开了,心里一阵窃喜,伸手往里一摸,就感觉到有一本书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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