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秘书 第307节

小警察站着不肯走,抓赵德全是郝强亲自布置的任务,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了,他们岂会轻易撒手?

“放心!这里有县委常委黄书记,镇党委郭书记,还有报社的陈记者,这么多人见证的事,真有什么事,跟你们也没干系,回去吧。”我推了推他们。他们认真地看着我,犹豫了半响,说:“陈镇长,人我交给你,你得管我们。”

“去吧。”我加大语气,黑下脸来。镇派出所再牛,还得服从我们镇党委管理。

小警察不情不愿地走了,我对围观的人说:“一场误会啊。赵村长的事,解决了。现在他来负责老赵的丧事,你们有什么事,他全权处理。”

赵德全受宠若惊地点头,刚才的惊吓把他的嚣张压下去了不少,他低沉着声音说:“都找我,啊!都找我啊。”

我把孙德茂的黑包拿过来,塞到他怀里说:“赵德全,事你办好,钱都在这里了,多一分老子也不给,明白了?”

赵德全摸了摸包说:“多少呐?”

“够你处理了。”我说,扔下他,示意着郭伟他们回去。

走了几步,我又回过头说:“赵德全,你得把事件经过写一遍,全村男女老少都按上手摸,我有用。”

赵德全认真地点头,响亮地回答我说:“放心,领导!坚决完成任务。”

县委的善后组跟着我们一起回工地,疑惑地问我:“就这样处理了?”

我笑道:“还能怎么处理?”

“不怕他们抬尸去县里?”

“他们要是想抬尸,还要等到今天?放心,你们可以回去了。”我说,给他们每人敬了一支烟,诚恳地说:“辛苦大家了,辛苦了。”

善后组的人都陪着一起笑,本来郁闷的心情都一扫而光,吵嚷着要回县里去。

黄奇善朝我竖起一个大拇指,由衷地说:“兄弟,服了。”

我擂了他一拳说:“别假惺惺,好不好?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郭伟凑过来说:“目前是没事了,但还有几个关在看守所,不处理好,还是会出乱子。”

我安慰他说:“郭书记,你放心。这些小事我来做。你把陈记者招待好,那是大事,要出乱子,也是出在她手里。”

郭伟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你想想啊,她的笔落在哪里,我们的路就走到哪里。她报道死人的事,我们就都等着处分,她要是报道郝强,我们就等着受表扬。”

郭伟是个聪明的人,当即就明白了过来,看着我哈哈大笑。

不远处的陈萌被他的笑声吸引了过来,拿着相机对我们说:“你们三个原来都是在一起搞社教的,要不给你们留一张影?”

我们三个齐声叫好,赶紧排在一起,搂肩搭背摆好姿势,十分恶心地竖起剪刀手,耶的一声拍下了六年来唯一的一张合影。

我们三个人拍好了照片,我让孙德茂过来,帮我们拍一张跟陈萌的合影。陈萌刚开始还有点扭捏,被我一顿忽悠,只好笑微微地站过来,我故意让她和郭伟站在中间,我和黄奇善一边一个,闪光灯一闪,定格下来。

拍好了照片,我对郭伟说:“郭书记,大事还得你出马。采访郝强所长的事,就请你去忙。这事太大,我们都办不好,是不是?陈记者。”

陈萌显然被我搞得糊涂了,问道:“采访什么所长?”

我说:“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们镇派出所所长,现在正躺在县人民医院的病床上,他的故事值得大书特书啊。改革开放以来,像他这样的干部不多见了。”

陈萌一听,显然有了兴趣,忙问是现在去还是什么时候去。

我说:“当然是现在去。我们郭书记亲自陪你去。你们一个男才,一个女貌,金童玉女的搭档。其实写什么新闻啊,你们在一起去采访,就是最好的新闻。”

陈萌似乎没明白我话的含义,微笑着问:“你怎么不去?”

我说:“我去没用。这是关系到我们苏西镇社会形象的大事,大事都是郭书记处理。”

郭伟摇着手说:“陈镇长开玩笑。”

我认真地说:“我可没开玩笑。”又一语双关地说:“这件大事,不仅仅是苏西镇的大事,也是我们郭书记的大事。我们都等着好消息呢!”

郭伟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悄悄朝我使个眼色,把车钥匙递给我说:“我帮陈记者开车,这车就留在这里,方便你急用。反正你胆大,没执照也敢开。”

陈萌若有所失地叹口气,说:“我车里带了一些东西,你去拿来吧。”

我跟着她走到车边,她打开车门,弯着腰在里面忙乎了半天,出来递给我一个包说:“陈风,你的用心我明白,可惜你不明白我!”

第286章 小屋春色

有了往返苏西老乡政府的开车经验,再开起车来就显得得心应手。

解决了老鹰嘴赵半仙的猝死一事,我感觉到全身无比的轻松起来。车一启动,歌声就从我喉咙里飞出去。

我的吼声伴随着吉普车的引擎声,交汇成一曲初冬暮归绝唱。

天色阴沉得可怕,暮色沉沉笼了上来。打开车灯,光柱像利剑一般射向远方。孙德茂家的中巴车在我屁股后面鸣了几声喇叭,想要超我的车。我从后视镜里仿佛看到了司机丑恶的嘴脸,心里一阵怒气,把车子直直的开在路中间,半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中巴车叫了一阵,终于不再叫了,跟着我后面乖乖地走。看他老实的样子,我想笑,刚把车挪到一边,中巴车像发疯一样从我车边窜过去,差点刮到了我的后视镜。原来这杂种一直在找机会!我骂,加大油门,追上去。

追了半天,看到中巴车的尾灯消失在拐弯处,知道凭自己的技术,想要追上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心里就窝了一股火,骂骂咧咧把车停到路边,扯出家伙来,朝着夜空使劲地撒。

车过中学,突然想起薛冰,心里一阵愧疚,终究没抵住想看她一眼的欲望。把车停好后,沿着弯弯曲曲的田埂小道,朝学校走。

学校已经开始晚自习,教室里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偶尔能看到几个迟到的学生,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我不想惊动任何人,径直往食堂楼上走。

薛冰不是班主任,她不需要带班上晚自习。这个规矩几年前我就知道!

薛冰的房门紧锁,里面没有漏出半点灯光。我不死心,还是敲了几下,侧耳细听,屋里没半点动静,顿时觉得索然无味,靠在栏杆边,掏出一支烟来准备点上。

还没点火,看到校长急匆匆过来,老远就喊:“陈镇长,你来啦。”

我是不想见他的,这个校长一看到我就说迁校的事,老子手头没几块钱,拿什么给他迁?

“薛老师调走了,陈镇长你不知道?”他过来,从我手里接过打火机,帮我点火。

“知道。”我说,心里一阵发虚。薛冰什么时候调走了?这个消息我确实半点也不清楚。尽管黄微微跟我谈过一次,但我还是没放在心上。要知道从一个乡村中学调一个人去市里工作,是件很难,难得几乎做不到的任务。

但我不能在校长面前表现出什么也不知道。毕竟我和薛冰的关系,在整个苏西乡里,几乎是家喻户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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