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我开口问。
她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我说话小声:“没想过我?”
我心里一动,微笑着说:“你就要成他人妇了,我还想就不好了。”
“原来我也是他人妇,你就敢想?”她挑衅地看着我,一动不动身子。
“原来是原来,当年年轻不懂事嘛。”我辩解着,不敢大声跟她讨论这类问题。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顾忌,反而提高了声音:“你总是有道理。”委屈得要掉泪。
我忙安慰她说:“好啦好啦,先说说你的情况吧,出去这么久了,有什么收获?”
“没收获。”她气鼓鼓地一屁股坐下,低着头不看我。
我走到她身边,抚摸着她的肩膀,柔声说:“生气啦?”
她把头靠过来,靠在我的小腹上,惹得我一阵激动。
“我回来两天了,不见你在乡政府,所以也就没上班。”她无限神往地说:“刚才我看到你跟我们村的人说话,真好。”
“好什么好?三天后我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我叹口气,停住了抚摸她头发的手。
“我有办法。”她抬起头来,睁着亮晶晶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
“你有什么办法?”我惊讶地问,难道又要靠她出面来安抚这些老头老太?
“我这个办法绝对管事,而且轻而易举就能办好。”她妩媚地一笑,站起身来,扯了扯衣角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完拉开门,轻飘飘地走了,扔下我一个人呆站着半天没回过神来。
第200章 郭伟叫我好兄弟
早上起床,拿着毛巾牙刷去洗漱,刚下台阶,就看到何家潇满头大汗跑过来。
“老大,起来了。”他冲我打着招呼,脚步在原地不停地跑动。
“你起得早啊。”我说,朝他扬一下手里的杯子:“跑步去了?”
“是啊,坚持快十年了。不跑觉得浑身难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跑步是锻炼身体最好的办法。调节气息,稳定平衡,强身健体。”他使劲拍打着大腿,停下来,作了几个扩胸动作。
“这个习惯好。”我赞扬着他,朝食堂边的水龙头走去。
他跟在我屁股后面,喋喋不休地说:“乡村的早晨真是美啊,空气好得不得了。我刚才沿着马路跑了五公里,一路上鼻子里闻着的全是花香。我以后老了,就在乡里搞块地,建一个小屋,养老。”
“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就谈养老的事,羞不羞啊。”我回敬着他,勾下腰,接了一杯子水,低头刷牙。
“肚子饿了,有什么吃的?”他探着头朝食堂里看:“好像没人呢。”
“乡政府没早餐,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你去超市看看,哪里有个早餐店,看有不有东西吃。”我吐着白沫子,指着盘小芹的超市告诉他。
“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了,有啊,不少人在吃呢。我给你也叫一份,你洗好脸过来吃啊。”他飞溜着跑了,屁股底下像刮起一阵风。
洗完脸我把毛巾搭在肩膀上,摸出一支烟点上,美滋滋地吸一口,也朝着盘小芹的超市走过去。自从有了盘小芹的超市,我的早餐问题算是解决了,不再担心没地方吃,也不再担心吃不好。
盘小芹的超市里算是人声鼎沸,我刚一进去,何家潇就扬着手高声叫我:“老大,这里。”
何家潇今天早上开始改口叫我“老大”,不再叫“哥”了。
他的喊声引得吃早餐的人都朝我看,有几个乡政府干部立即起身:“陈乡长,回来啦。”
“回来了,回来了。”我跟他们打着招呼,走到何家潇身边刚坐下,就看到郭伟端着碗过来,一屁股坐在我对面,抬起头盯着我看,说:“陈风,你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我陪着笑脸说:“郭书记啊,我昨晚回来不早了,你办公室的灯也没开,就没去汇报了,对不起啊。”
他对我的道歉似乎充耳不闻,端起碗喝干里面的浓汤,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嘴巴说:“你答应三天给处理结果?”
有了昨晚月白给我的保证,我回答就理直气壮:“三天够了,郭书记,这事还得你出面。”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说:“郭书记,你是苏西乡一把手,你说的话,就是政策。你代表我们苏西乡全体干部群众,老百姓信得过啊。”
我一阵刷墙,让郭伟很受用,又不知道我究竟有什么办法,他的脸上显现出探询的神色,欲言又止。
我压低声音说:“下午我去你办公室汇报吧。”
“酸什么呀,工作是需要讨论。你这段时间不在家,事情都堆起来了。现在回来了,可不许偷懒。”他跟我开着玩笑,侧眼看一下何家潇,眼神露出疑惑。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赶紧介绍说:“我表弟,何家潇。”
又拿筷子敲了一下何家潇的胳膊说:“我们乡党委书记,郭书记。”
何家潇头也没抬,顾自低头对付碗里的米粉。
郭伟看他爱理不理的样子,脸色有点不好看,推开碗站起身说:“我先走了。”
郭伟一走,月白端着碗过来,扒拉开郭伟的碗,看着何家潇笑着说:“陈乡长,你这位表弟有个性啊,郭书记说话都不好使呀。”
何家潇抬起头,看着月白说:“他书记管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们乡里的干部。”
月白看他语气不好,也就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兴致,转而对我说:“等下我去你办公室,把计划汇报一下,有时间吧?”
“有。”我绝对肯定点头。月白现在是我的救命稻草,昨晚答复的三天缓兵之计,还需要她来破局!
吃完早餐出来,迎面走来盘小芹和曾东明,两个人刚从县城回来,手里提着几大包东西。看到我,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叫:“陈哥,你回来啦。”欢欣之情不溢于表。
我尴尬地笑,看到旁边站着的曾东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进退不安。
“嫁人了,还那么淘。”我推开盘小芹,递根烟给曾东明,指着站在我身后的何家潇说:“东明啊,这是我表弟,来苏西乡玩几天,你们年龄差不多,帮我照顾一下吧。”
曾东明微笑着说:“陈乡长,你放心,你表弟就是我表弟。他想玩什么,我陪。”
安排好了何家潇,我一身轻松,领着月白回办公室。
进屋刚坐定,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你有什么计划啊?”
月白沉吟一下,严肃地看着我说:“计划不重要,重要的是没变化。我听说,郭书记反对建水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