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波不好说什么,也心虚,就垂着眼皮不看她,也不吱声。但他心里是希望跟她谈的,他想来想去,除了房东的暧昧因素,林珊珊应该是目前最适合他的女友,比陆菊还要适合,所以他把她排在陆菊的前面。但他也不想强求这件事,如果房东坚决反对,他就决定跟陆菊谈。毕竟他跟房东有过如此不耻之事,实在是太尴尬和羞耻了。
林珊珊又悄声说:“还是,小波,昨天我妈提出,如果我们能确定的话,男方要给女方送彩礼的,说这是农村里的风俗,你们能送吗?”
她有些紧张地盯着雷小波。雷小波撩开眼皮看着她,说:“这个倒是没有问题,我们也是农村的,只要能定下来,你春节里跟我回家,让我爸爸妈妈看看。他们满意,我就可以送彩礼。你们村里最高送多少?”
林珊珊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奶奶说,现在已经涨到五六万了,说还在涨。”
雷小波表态说:“我明年来送的话,保证做到全村最高,给你涨面子。”
林珊珊高兴得眼睛发亮,真想上前亲他一下。可在家里,有妈妈看着,她不能这样轻佻,要做得稳重些。等会我们的关系确定下来,我们就可以关在西屋里亲热。不要让我妈看到就行了。或者下午让小波送我出去,也可以坐在车子里亲热的。
一会儿,她妈收拾好,就走进堂屋。林珊珊说:“我们坐下来谈一下吧。”
她说着第一个坐到餐桌边,雷小波也跟着坐下去。她妈阴着脸,磨磨蹭蹭地不坐上来。林珊珊只好叫她:“妈,你来呀,谈一谈,我下午还要出去,明天一早要上班呢。”
她妈这才不声不响地坐到桌子上来。一坐上来,她就习惯性地,或者说控制不住地拿眼睛去盯雷小波。雷小波吓得赶紧关下眼皮,把她的目光挡在外面。
林珊珊还真是个能干的女孩,她先发制人地说:“小波,昨天你不在的时候,我把我们俩的事,跟妈说了。她同意我们处对象,很支持。”
她索性说这样的话讨好她妈,镇住她妈。让她妈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然后还没有等她妈和雷小波说话,就直截了当地说:“但我妈提出,如果我们的关系确定,男方要来给我们送彩礼。小波,你看看,这个有没有问题?”
第413章 她的鼻子好敏感
搞得像正式的判断一样正规,堂屋里的气氛有些严肃。
雷小波故意犹豫着,他不能当着房东的面爽快地答应。房东憋不住了,说:“你让雷村长先表个态,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都不知道,你怎么自说自话,先说彩礼的事?”
说着她拿眼睛来盯雷小波,想给他使眼色。雷小波还是立刻关下眼皮挡住它们,然后垂着头不说话。林珊珊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她妈也眯眼盯着他,等待他表态。
雷小波夹在她们母女之间,真是左右为难,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心跳得有些快,也有些紧张。他怕房东失态,暴露他们的畸情。更怕与林珊珊确定关系后,危情不断,惊险连连,三个人处得像一直在搞谍战一样紧张。
林珊珊觉得奇怪,在她妈面前,雷小波好像很害怕,又像了犯了错误的男生那么腼腆,羞涩,一点村长的样子也没有了,这是为什么呢?
于是,她催促他说:“小波,你怎么啦?”
她妈马上没好气地冲她说:“你那么急啊?一点女孩子的矜持,羞耻感都没有了。”
林珊珊横了妈一眼,但没有说话。三个人有些难堪地沉默着。
林珊珊坐在雷小波的右侧,也就是方桌的北边,雷小波与房东呈东西向对面而坐。林珊珊等了一会,见雷小波还是低头垂目不说话,就在桌子底下,轻轻有用脚踢他的脚。
雷小波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林珊珊说:“送彩礼没有问题,我们也是农村的,知道这个风俗。但你得春节里跟我回家,让我爸爸妈妈看一下,他们同意,明年就可以给你们送彩礼。既然送,我是村长,就要是全村最高的,不能给你们丢脸。”
林珊珊一听,就眉飞色舞地说:“妈,你听到了吧?他同意了,还同意给我们送全村最高的彩礼。”
房东狠狠地盯着雷小波,可雷小波还是不看她。她没有办法,就对女儿说:“这个春节,你真的要去他家?”
林珊珊眉开眼笑地说:“是呀,我要让他的爸爸妈妈看看,我这个未来儿媳妇怎么样?”她的神情充满了自信和得意。
她想了想,又对她妈说:“对了,妈,春节里,你陪我一起去吧。正好一起看一下他们的家。农村里不是有访人家一说吗?我们一起去访人家。”
雷小波还是只愣愣地看着林珊珊,不看房东。
房东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既高兴,又嫉妒,就埋怨说:“这个孩子一点也不懂,访人家是在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去的,你们都这样定了,还访什么人家啊?只是我一起去,认识一下亲家母,倒是可以的。”
雷小波不安地扭着身子,不好开口说话。他还没有跟爸爸妈妈说这件事呢,怎么能轻易就同意她们一起去呢?但他又不能反对房东去。不,现在,她不是我房东了,而是未来丈母娘了。对林珊珊,我爸爸妈妈肯定是满意的,也是同意的。这个不用问,我就知道。春节前,我可以把林珊珊的照片拍给他们看一看,然后让他们在家里准备一下,不要弄得太仓促,太难看。
这样想着,他就抬头对她们说:“可以,你们一起去吧,认识一下我的家门。不过,我要先打个招呼,我家也是农村里的一个穷人家,不如你们家的,你们思想上要有这个准备。”
房东盯着他,想说什么,雷小波只匆匆与她的目光接触了一下,就移开,马上来看林珊珊。他现在总是想去看林珊珊,因为林珊珊确实清丽漂亮,百看不厌,让他越来越喜欢。
林珊珊与他对视了一眼,态度鲜明地说:“昨天,我就说到这个问题,我是看中你人,不是看中你的家庭和条件。韦天杰家条件这么好,我都回绝他呢。光条件好,没有用,现在我也想通了。我妈老早就想通了,一开始说这样劝我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林珊珊一直不让妈说话,索性这样把她的话都说了,让她没办法改口反对。
这样就说定了,林珊珊见好就收,见时间还早着呢,就想到雷小波的办公室去看一看。于公于私,她都想去看一下。
她站起来,说:“现在还有段时间,小波,你带我到你村委会办公室去看一看。中午回来吃饭,吃好饭稍微休息一会,你就把我送到县城汽车站。”
也不等雷小波同意,她就对妈说:“妈,辛苦你了,中午饭你烧一下,我们十一点回来吃饭。”
她妈唬着她,说:“这个疯丫头,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说着要去盯雷小波。
雷小波也是赶紧站起来,转身往外走。说到要走,回避开房东,他心里就高兴,就轻松。他马上去西屋拿了包和车钥匙,就要往外走。
他想跟房东打一声招呼,却忽然觉得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好了,就只是淡笑了一下,说:“那我带她去一下办公室。”
走到院子里,雷小波用遥控钥匙“嘟嘟”两声打开车门,他去把院门打开,才与林珊珊一起坐进车子,倒着车子开出去。
房东来给他们关院门,眼睛却盯着雷小波不放,脸上变幻着复杂的神情,最多的是嫉妒之色。
雷小波开着车子朝村委会驶去,心里感觉说不出的温馨和幸福。因为一个他十分喜欢的漂亮女孩就坐在他车子里,突然变成了他正式的女朋友。
林珊珊更加高兴,也是一脸的幸福和得意。但她突然嗅着鼻子,然后观察着车子里面,说:“小波,你的车子里,怎么有一股女人的气味啊?”
雷小波心里“哐”地一声大响,吓了一跳。天,她的鼻子好敏感啊,他紧张极了,马上在脑子里搜索着解释的理由。
昨天韦芳芳坐得时间长了,在车震时迸出了一身热汗,就留下了比较浓郁的女人味。雷小波说谎的本领真是越来越高,一想就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吃好晚饭,从饭店出来,我用车子送了一个女领导回家。她也是一个女孩,但已经是杨树乡的乡长了。村里许多手续,她都帮我们一起办的。她原来是县团委副书记。”
“哦,是这样。”林珊珊带着吃醋和怀疑的口气说:“她自己没开车?”
雷小波对答如流:“她来的时候,是别人送她来的。”然后赶紧叉开话题说,“嗳,珊珊,以后,我怎么叫你妈啊?以前一直叫房东的,现在不能这样叫了吧?”
林珊珊想了想,也不知道让她叫什么妥当,就问:“你们老家,像这种情况是怎么叫的?”
雷小波想着说:“我不知道,我还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真的叫不来,城市里好像都叫阿姨的。”
林珊珊说:“那就叫阿姨吧,我们这里没有结婚,叫对方的父母为什么呢?好像叫寄爷,寄娘的。对,是这样的。但那个叫法,还是等你送了彩礼以后,才改过来吧,现在就叫阿姨吧,回去我跟妈说一下。”
这样说着,车子就开到红桃小学。在操场上停好车,雷小波就出来带着林珊珊朝村委会办公室走去。
林珊珊跟霍思燕不一样,她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张望着,既开心,又惊讶,嘴里还说个不停:“学校还是这个样子,没有多少变化,我在这里读过三年书的。嗯,就那里搭了两间彩钢板房子,这是派什么用的?”
雷小波说:“我们搭的食堂,解决我们的吃饭问题,还给这里的贫困学生提供一顿免费的午餐。这个钱,基本上都是我捐的。”
“啊?”林珊珊眼睛晶亮地掉头眼了他一眼,“你的思想这么好?你哪来的钱啊?”雷小波说:“其中有一部分是你的,就是卖的果子钱,还有一部分,是我得的一些资金。”
“哦。”林珊珊惊讶地掉头看着他,“你得了什么奖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