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刷完出来,对雷小波说:“快去洗,我来不及了。”雷小波到卫生间匆匆洗了一下,出来对霍思燕说:“就这样走了?”
“对呀。”霍思燕说,“要离婚了,总不能再亲热吧?哪有离婚还亲热的?”
雷小波一把抱住他,说:“我们就是要跟别人不一样,离婚也要亲热。”说着就跟她热吻起来。
亲了一会,霍思燕一把将他推开,说:“快走,否则就赶不上头班车了。”
雷小波这才拿了包急匆匆走出去,乘电梯下楼,说:“我先送你,回来再退房。”说着迅速往昨晚那个饭店走去。
走到车子边,雷小波与霍思燕同时拉开车门坐进去。他马上开出去,往汽车站开。一会儿,就开到汽车站进口处前面的路边,霍思燕下车朝雷小波摇了摇手:“拜拜。”就转身往里面跑去。
看着霍思燕匆匆而去的背影,雷小波心头一阵惆怅,一阵失落,差点来泪。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夜之间就经历结婚到离婚的全过程,真是一场婚爱的暴风骤雨啊!
雷小波回到宾馆,见时间还早,就又上床睡了一会。昨晚搞得太累了,他要抓紧时间再休息一会,否则要影响白天的上班。
睡到八点钟,他起床后迅速下去退房,然后开着车子往村里赶。开到杨前公路往东拐的路口,他见路口一侧树了一块前方正在修路的告示,他停下来看了看,觉得这块牌子竖得好。
前面宽阔的路幅上,施工车辆在来来往往往地忙碌,一台大型压路机在慢慢压着路基,工地上呈现出一片紧张有序的繁忙景象。
谁知前面有人在等着他,寻衅闹事后要把他抓进去。
雷小波几乎每天都要从这里开来开去,一点异常情况都没有发觉。路是分段做的,从东边连接村里的那段做起,两公里一做。先做半边路基,再做另半边路基,两边路基都做好,就开始做半边的商混垫层,最后再浇柏油路面。
雷小波开到东边先做的两公路处,见两边的路基快做好了,心里很高兴。他每天都在关心着这条路的施工进展,它不只是一条交通出行路,而是一条脱贫致富路。路不通,一切都是空话。
雷小波像往常一样,开到这一段路就把车速慢下来,边开边看。他的车子开在右边压实的路基上,觉得很平坦,很结实,对路基的质量还是满意的。
前面有五六个人在路边做工,手里都拿着铁锹,戴着安全帽,好像在翻用于做路基的土。这个地方人不多,只有五六个人。平时,他也一直看到他们在那里做,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什么。
今天却不同,他的车子慢慢往东开去,突然有四个人拿着铁锹走到路基上,叉腿站在前面,挡住了他的车子。
雷小波就停下车,推开门走出来,笑着走上前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站在最前面的黑脸汉子,脸板板地有些难看,他扯着破嗓子问:“你是这里的村长吗?”
雷小波心里一紧,说:“是的,你们这是?”
黑脸汉子说:“我们在这里做小工,做了快三个月,没有拿到过一分钱工钱。所以,今天我们要工钱。”
这样一说,站在旁边的三个曲工也都嚷嚷着要钱。黑脸汉子更加凶悍地说:“我们家里都急需用钱,问张老板要了几次,一直没有,他没钱给。这条路是你们村里修的,应该由你们村里给钱。”
这四个人,雷小波一个也不认识,所以他没有想到这里有什么阴谋,只是觉得民工要工钱是正常的。于是他说:“好,我知道了,我来给总包方的莫总打电话,让他马上给你们发工钱。民工工钱是要发的,我们跟他订合同的时候,就跟他订好的。”
雷小波边说边拿出手机,当着四个民工的面,给莫德刚打过去。手机通了,他对着手机说:“莫总,你在工地上吗?”
莫德刚说:“我在外地的一个工地上,雷村长,有什么事吗?”
雷小波说:“有几个工们拦住我的车,问我要工钱,你们怎么不发工钱的呢?这怎么行啊?”然后提高声责问,“莫总,这是不对吧?当初不是说好,工民工资一定要发清,千万不能闹事的吗?你都答应的,合同上也有这样的条款。”
第347章 拦车要钱
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他的村长位置被抢掉,他儿子被弄进去,他的情人跟他反目,这些仇不报,他死不瞑目!
谢洪飞想来想去,又想到了柏永兵。他让柏永兵到筑路工地去做工,打入工地现场做埋伏,本想到春节前以讨工钱为名闹事,然后与郁启生配合着,逼雷小波和郭凤平下台。现在郁启生走了,这件事没法再实施,他就让柏永兵早点动手,以要工钱为名,找雷小波闹事。然后制造雷小波打人的假象,让郁启生派人把他抓进去。先让雷小波在里边吃些苦头,再以莫须有的罪名,让他蹲几年大牢。这样,他单独对付郭凤平孙小英和韦芳芳几个女流之辈,就是小事一桩,也是他的拿手好戏。
于是他又拿了三万元钱,开着桑塔那轿车去县城,悄悄来到郁启生家里。他要用三万元钱,求他办三件事:一是减轻对刘飞的刑罚,二是把他儿子捞出来,三是将雷小波抓进去。
郁启生知道他有秘密的事情跟他商量,就在小书房里接待他。但谢洪飞把赤裸裸的没有包裹的三沓钞票从包里拿出来,郁启生看着这区区三万元钱,脸上就浮起嘲讽的微笑:“老谢,三万元钱,想办三年大事,你也太精明了吧?”
谢洪飞馋媚地笑着说:“郁局长,你也知道的,我现在没钱了,把家里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你注看在我以前。”
郁启生举手制止他,爽快地说:“你不要说了,看在你我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上,我就跟你说实话,这第一第二件事,我都帮不了你,因为这不属于我管。再说我只是一个副局长,刚刚去,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和关系。”
谢洪飞听他这样说,心里好难过,可也没有办法。
郁启生又说:“这第三件事,我可以帮你。但你要配合我,必须制造一个雷小波打人的现场,你再打电话给我,我马上派人出警,将他秘密抓起来。要想办法用证据将他坐成铁案,再移交检察机关。”
谢洪飞说:“郁局长,这件事就靠你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三沓钞票,希望他还两沓给他。办一件事,就收一沓,他也缺钱用啊。可是他不能说,心里好着急。
郁启生看出了他的心思,慷慨地说:“老谢,你就把这钱拿走吧。第三件事,我也想办,所以不算帮忙。这个家伙搞得我这么狼狈,我也咽不下为口气。呃,在办的过程中,要是用得着钱,到再跟你说,你直接送给有关人员即可。”
“那就谢郁局长了。”谢洪飞巴不得呢,有些急切地一把抓过桌子上的钱,塞进自己的包里,高兴地说,“需要钱,你给我打电话。”
然后他们就如何逼雷小波出手打人等细节,进行了深入的商谈。从郁启生家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谢洪飞却急得不得了,马上打电话给柏永兵,口气格外亲切地说:“永兵,你睡了吗?”
柏永兵说:“正准备睡呢,谢村长,有事吗?”
谢洪飞压低声说:“有事,你过来一下。”
柏永兵犹豫了一下,说:“我衣服都脱了,要不,我再穿上,过来一下。”
谢洪飞说:“白天,你不是要到工地上去做工吗?只有晚上过来。你也别急,我还在县城呢,大概十点钟左右能到家,你十点钟到我家门口等我。”
谢洪飞开了车子全速前进,真的十点钟赶到家里。柏永兵已经像鬼一样等在他家院门外一侧的暗影里,见谢洪飞回来,他不声不响地跟进去。
谢洪飞打开门,带着柏永兵走进底层的客厅,关紧门,跟他一起坐下来,就说:“永兵,时间不早子,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事吧。我刚刚从郁启生家里回来,本来我们不是准备春节前动手的吗?现在要提前进行。郁启生不做乡党高官,而去当了县公安局副长,所以原来的方案不能实施,要实话新的方案。郁启生当公安局副局长,这是整治雷小波的一个好机会。”
柏永兵眼睛锐亮起来,跃跃欲试地捏紧拳头。
“但你要制造一个他出手打人的现场。”谢洪飞说,“工地上民工工资发了吗?”
柏永兵说:“每个月每个人只发八百元生活费,其它的,说是到春节前发。”
谢洪飞说:“就抓住这一点,你物色几个人,可靠一点的,去拦住雷小波的车子,问他要工钱。然后不管他怎么处理,要跟他打起来。一定要惹他出手,否则郁局长也不好处理。”
柏永兵想了想说:“那要等莫德刚,还有张老板不在工地才行。否则,他们会出来处理,就打不起来。”
谢洪飞说:“这个,你就要用认真策划一下,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成功。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柏永兵点点头,但似乎没了上几次的动力。因为他知道即便成功,他也不可能当上村长。就是把雷小波搞下台,谢洪飞还能上去吗?郁启生不在乡里当书记,怎么可能呢?谢洪飞当不成村支书,我就当不了村长,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呢?纯粹是帮他一个忙,报复一下雷小波而已。
雷小波真的为村里做了许多实事,而且对我也不错,他已经怀疑我了,但没有追查下去,也没有报复我,撤掉我村民组组长的职务。所以谢洪飞不让我干这事,我就不会再搞雷小波。
谢洪飞眯着眼,蹙着额,一眼就看出了柏永兵的心思,他早已想好调起他兴趣的办法。他压低声,神秘地说:“郁启生跟我说,把雷小波搞进来后,马上再想办法把郭凤平搞下台。这个小娘们过河拆桥,臬雷小波来了以后,就不再理睬郁启生,郁启生气死了,所以他也要把她搞掉。这样,前岙村的书记和村长两个职位,就都空缺了。”
柏永兵的眼睛再次锐亮起来。
“郁局长对我说,我不太可能再当书记,或者村长,所以要在村里物色两个人选。”谢洪飞见柏永兵头脑简单,就进一步哄他说,“到时,我推荐你当村长。乡里,还有县里,我还是有些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