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仕途 第466节

秦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霍秀秀,霍秀秀的耳光也抽在空气,没打苏菲。苏菲也被激怒了,跃跃欲试要冲来跟霍秀秀厮打,被纪咏欣从后面一把抱住了。

秦风满脸不屑地看了苏菲一眼,沉声道:“秀秀,你是大家闺秀,不要跟这种没化没素质的泼妇一般见识。我们走吧,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打个狂犬疫苗好了。”

“秦副市长,真是对不住了,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是这个臭脾气,你应该也是知道的。”纪咏欣连连道歉。算在他心目也认定秦风是靠女人位的,可人家毕竟是副市长,真要搞自己一下,肯定承受不了,在银城这种小地方,丢了工作想再业可没那么容易。

秦风没有理会纪咏欣,拉着霍秀秀准备离开,苏菲却来劲了,扑来一把抓住秦风,恼羞成怒道:“姓秦的,你骂谁是狗呢。你才是狼,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畜生!”

这次秦风真的彻底被激怒了,抬起腿,一脚踹在了苏菲的嘴巴,人被踹翻在地,嘴唇破了,两颗牙都掉了下来,鲜血流出来,满脸都是,形象尽毁。

“你当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辱骂的秦风吗,臭婆娘,别以为我真不打女人,你再跟我炸毛,信不信老子把你从银城赶出去。”秦风怒火万丈,越是容忍迁,对方还真以为自己理亏,越发的肆无忌惮。

“你敢打我!?姓秦的,老娘跟你没完!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苏菲仍然叫嚣,状若厉鬼。

霍秀秀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秦风,低声问道:“表哥,你不是说你不打女人嘛,怎么下手这么狠。”

秦风没理她,转身准备离去。霍秀秀却做出了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她忽然蹲下来,伸手脱掉苏菲的皮鞋,拎在手里,对着苏菲的脸左右开弓,狠狠地抽了两下。纪咏欣赶忙推开霍秀秀,用身体护着苏菲,怒吼道:“你干什么?还有完没完,没你们这样欺负人的。”

“她的嘴巴太臭了,我不过是教教她怎么做人,这次只是给她一点教训,下次骂别人说不定被人一刀砍死呢。嘻嘻。”霍秀秀扔掉苏菲的鞋子,拍了拍手,快走几步追秦风,并肩离去。

秦风本来心情不是很好,又被苏菲的毒舌气得不轻,心情变得极度恶劣,一路黑着脸一言不发,直到回到宿舍脸色还是十分难看。

进了家门,在沙发坐下来,霍秀秀跑去厨房烧了壶热水,泡好一杯茶端出来递给秦风。

看到秦风喝了几口茶,情绪稍微好转了一点,霍秀秀才小心翼翼问道:“刚才那个泼妇是你前妻吧?”

秦风点点头,还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哎,幸亏你跟她早早离了,要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霍秀秀不无感慨地说道。

人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其实对男人来说,配偶对男人的人生起着决定性作用,能娶到一个跟自己匹配的老婆,男人的人生等于成功了一半,可万一娶到一个不贤之妻,这个男人这辈子也是注定一事无成,庸碌一生都算不错的结果。

933、浪子回头

腊月二十,秦风早晨去市政府晃了一圈,跟尤天亮和顾正国见面拜了个早年,安排好春节值班留守人员从办公室出来了,自己带着霍秀秀去置办了一些必要的年货,给家里人和亲朋好友都准备些点礼物。

霍天启昨天一夜未归,跟小雨和小丽开了酒店鬼混了一夜,折腾到天亮才睡着,霍秀秀给他打了无数电话都没把人叫醒。秦风和霍秀秀采购完东西,秦风打电话给霍天启,这货才总算接通了电话,但仍然感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身体彻底被两个年轻的小妖精抽空了。

把霍天启从炕头揪起来,秦风三人找了家小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开车回了秦家庄。

秦家庄已经提前进入到了春节模式,家家户户都在置办过年期间的东西,打扫房屋,贴春联,收拾祠堂,村子里到处张灯结彩,家家户户杀猪宰羊,提前预备好过年期间的美食……老人们等待外出的儿孙归来,满怀期待,坐在家门口不断张望;而小孩子们则拿着鞭炮到处乱放,期待着过年穿新衣服。

“还是农村过年热闹,秦家庄还保持着传统过春节的各种习俗吧,今年我可以见识见识你们的祭祖仪式了。”从车里下来,霍秀秀看着熙熙攘攘笑声不断的村庄问道。今天村里的人明显前两天更多了些,而且大多是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一路看到好多户人家的大门口都听着价值不菲的小轿车,满脸兴奋地问道。

秦风点点头,一边从后备箱里取出采办的各种年货,一边说道:“秦家庄的传统一直保持得很好,每年春节的祭祖是全村最大的盛典,爷爷这段时间是全庄最忙的人了,家家户户都以请到族长为荣。你也看到了,村里的人平时多了好多倍。只要到了春节,秦家子弟无论人在哪里,混得好坏都会想尽一起办法回来参加祭祖活动,宗族观念还是非常强的。”

“哦,太好了,现在一定前两天好玩多了。风哥,晚带我们去打牌吧,前几天跟长生学会了干瞪眼,特别好玩。”霍秀秀说道。

三个人每个人拎着年货走进家门,一进院子秦风看到秦志戬正在杀鸡,旁边放着一大盆热水用来剃毛,神探亨特很安静地卧在他身边,懒洋洋地闭目养神。霍月兰在厨房里忙乎,各种食材今天提前要准备好,明天大年三十,肯定是要吃的平时丰盛许多。

看到秦风回来,亨特从地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秦风身边,咬了咬秦风的裤腿,然后吐出长长的舌头望着秦风。秦风哈哈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摸了摸亨特的狗头,然后在秦志戬身边捡起一块大棒骨丢给亨特。亨特叼着大棒骨进了自己的窝,蹲在里面享受美食。

“风儿,你们都回来了,我还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既然回来了,你和天启先把里外的春联贴,秀秀到厨房里给我打下手。”霍月兰从厨房里走出来,满心欢喜地看着儿子和两个外甥说道。

秦风和霍天启应了一声,把置办的年货放进堂屋里,拿出春联在堂屋门口贴了一幅,贴完又跑去大门外,在两扇大门贴春联。贴春联虽然是个简单的活儿,但对霍天启来说却很新鲜,第一次贴春联,感觉自己的心又回到了童年。

贴完春联,看到几个小孩子欢呼着拿着炮竹到处乱放,霍天启童心大起,跑去要了几个炮仗,自己点燃了后扔向空,听到炮竹的响声,霍天启像个孩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春节的氛围越来越浓烈了,村里从外地回来的人纷纷到秦风家来串门拜访,一个下午接待了几十个人,大多是年轻人,不是在外面学的,是在外地工作的,还有从国外赶回来过春节的。

秦风陪着闲聊,互相说着自己在外面的见闻,家里面笑声满堂,热闹非凡。

然而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却破坏了这种热闹和谐的氛围。这个人不是别人,是被秦家庄集体决议赶出庄园,并从秦家族谱删掉名字的秦沐阳。因为不服气祖屋被封,他家里人的承包地被划入预留地,秦沐阳将秦家庄和秦明月告了法庭。官司虽然赢了,但法院的强制执行却没能起作用,后来这事也没人管了,不了了之。

然而秦家子弟状告族长这却开了历史先河,成为秦家庄历史的一个污点,秦沐阳也因此成了秦家庄的公敌。这次他居然还有胆子回来,而且跑到秦风家里来,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秦沐阳一进门,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在座的人都不说话了,一个个用敌视的眼神看着秦沐阳,心里都暗想,这狗日的还有脸回来,他这次来想干什么?继续打官司告秦家庄吗?

秦明月不在家,秦志戬在后院里忙活,家里人只有秦风在,这里也是他做主了。他黑着脸看着秦沐阳,没好气地说道:“秦沐阳,你来干什么?不知道秦家庄不欢迎你吗?”

“大过年的,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何必这样呢。我来是看看二爷,三叔和三婶,提前给你们拜个年。”秦沐阳这次态度倒是变化很大,和颜悦色,将手里拎的礼物放在桌子,说道:“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秦风沉着脸说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礼物你还是带回去吧。次你走的时候村里的族老都表过态了,不许你再跨入秦家庄半步,你要不想大过年的被打断腿,最好马离开。晚了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我可不敢保证。”

“出去,秦家庄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状告族长,只有你这种人才做得出来。”在堂屋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呵斥起来,他状告整个宗族的行为让全族的人都非常不齿,没几个人对他有好感。

秦沐阳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睛盯着秦风,满是祈求,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是犯了错,伤害了全族人的感情。可是你们也都是读过书的人,难道不能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说到这里,秦沐阳居然蹲下来,满腹委屈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934、曙光

一个大小伙子,抱头蹲在地委屈得痛哭流涕,闻者心酸。!看着秦沐阳这个样子,秦风的心有点软了。毕竟是新时代的青年,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要强一些,虽然他本人排斥同志,但这种事如今的确已经不鲜见,也不新鲜了,有的国家已经合法化,同性之间也可以结婚。

秦沐阳其实犯了多大的错呢?用法律手段起诉宗族,的确是伤害了秦氏宗族的感情,可是毕竟采用的是法律手段,情理说不过去,但法理却没有任何问题。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一个大小伙子跟个女人似的哭鼻子,你丢不丢人,给我起来!要哭你出去哭去,别在这号丧,大过年的多不吉利。”秦风前把秦沐阳一把从地拖起来,拿来一个板凳让他坐下。

秦沐阳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止住哭说道:“老三,你是政府官员,而且是名校毕业,你应该最懂法律。我承认我伤害了族人的感情,那会也是利令智昏,实在气不过,可现在我后悔了,因为我的性取向问题,宗族把我一家都除名了,我们成了没有祖宗的孤魂野鬼,等到老死了都回不了故土,这个惩罚也太重了吧。再说了,我爸妈犯什么错了,他们一把年纪了,难道让他们百年之后老死在他乡?”

秦家庄的人宗族的观念是在骨子里的,秦氏一脉自洪武年间在翠霞山下繁衍生息,至今已经百多年,一代又一代人在这里出生,并接受宗族观念的教育,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化体系。在他们的化属性里,宗族这个概念一再被强化,各种制度和仪式从出生起耳濡目染,形成记忆深处最顽强的印记,根本无法抹掉。

像秦沐阳一家,虽然在外经商,但逢年过节他们都要回到秦家庄参加典礼,秦沐阳从而耳濡目染的也是这些,因此即便他出国留学几年,接受了西方的教育,也形成了自己的思维模式,但他的血液和基因里,永远流淌的是秦氏一脉的血液,形成了一种归属感。一家人被宗族除名,在化成了无根的人,这种东西不是物质能解决的。算你再有钱,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立足,但那种没有祖国,没有祖宗的漂泊感会经常折磨你,让你变成一个不被基因认同的人,成了精神流亡者。

“既然明知道触犯禁忌要受到惩罚,你为什么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以为你接受的东西都是最先进的吗,在我们看来那全都是垃圾,秦氏一脉永远不可能承认一个背祖弃宗的人。你居然还敢堂而皇之把你的男朋友带回秦家庄,参加祖宗的祭祖仪式,你眼里还有祖宗吗?你这是对祖英灵的亵渎,我们永远不能饶恕你!”一名在国驻英大使馆工作的秦家庄子弟义正辞严说道。

秦沐阳低着头,半天不说话,眼泪又下来了,真心实意地道歉道:“我对不起列祖列祖,我错了,恳请大家原谅。”

“原谅,怎么原谅你?你告宗族的事全国都闹得沸沸扬扬,秦家庄都新闻头条了,连我在单位都觉得抬不起头来,太丢人了,这个损失你怎么弥补?”另外一名在海工作的年轻人仍然不依不饶质问道。

秦沐阳站起身,对着众人深深鞠躬致歉,一脸诚恳地说道:“这件事我确实做错了,我对不起二爷,对不起在座各位,还有列祖列宗,但是我肯定大家,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以吗?”

这个诚恳的态度与他之前一意孤行,死不认错,还到法院起诉秦家庄时的态度判若两人,完全换了一个人,大家都不说话了,每个人都动了恻隐之心,毕竟是同宗同族的子弟,谁还能把谁杀了不成?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秦风,现在完全取决于他的态度,如果秦风选择原谅,大家也不多说什么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浪子回头是不是应该给一次机会呢?

秦风沉默了,这个事太大,他根本做不了主。能不能让秦沐阳一家回归,需要族老们一起商议,如果大部分族老点头,事情才能成,算是秦明月一个人都做不了主。秦明月的脾气他是知道的,那是个认死理的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想让他改变主意简直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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