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肖致远的烟便没有离手,一边焦急的猛吸着烟,一边翘首遥望,期盼着程怡露能快点过来。为了怕被人看出异样来,他特意选了一棵长得较为粗壮的白杨树,藏身在树荫下。
半个小时以后,只见一辆出租车飞速的驶了过来,肖致远感觉到应该是程怡露来了,于是从树荫下走出来站在了路边。
正如肖致远所料的那样,出租车一个急刹,在他身前五米处停了下来。
“致远,我来了!”车刚停稳,一张迷人的俏脸便从车窗里探了出来,冲着肖致远摇手招呼道。
珊珊见到肖致远以后,笑着说道:“叔叔,珊珊来了,咯咯!”
肖致远冲其轻点了一下头,程怡露接过司机找回的零钱,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肖致远打量着眼前这女人,说她是天生尤物,一点也并不过分。皮肤白嫩,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粉面桃腮,一双标准的杏眼,暗含一种淡淡的迷蒙,仿佛弯着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由于裙摆不长,再加上高跟鞋的作用,1米65左右的身高给人一种修长秀美的感觉。
珊珊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快步向肖致远跑了过来。
第85章得来全不费功夫
肖致远见状,连忙张开双臂快步迎了上去,将小丫头抱进怀里以后,在她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说不出喜欢与疼爱。
“致远,到底出什么事了?”程怡露关切的问道。
肖致远将珊珊抱在怀里,低声答道:“嫂子,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
程怡露看出肖致远欲言又止的样子,柔声说道:“致远,不管什么事,这都到家门口了,先到家里坐坐,然后再说事。”
听到程怡露的话后,肖致远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事急不得,最起码也得等到中伦化工的班组长会议散了以后,才能有所动作。
肖致远抱着珊珊走在前面,程怡露落后他半步,边往前走,边示意女儿下来自己走。珊珊却对老妈的眼色视而不见,将头转到了另一侧,开心的和叔叔说起了知心话。
程怡露见状,板着脸说道:“珊珊,快点下来,叔叔忙了一天,累了!”
“嫂子,没事,我抱珊珊走,好久没见她了,怪想她的!”肖致远说道。
珊珊则借机探出小脑袋,冲着妈妈做了个鬼脸,说不出的开心与得意。
到了程家以后,程怡露的母亲立即迎了上来,看见肖致远后,又是端茶,又是递烟的,态度热情的不行。老肖家将程怡露当女儿一般看待,程母心里如明镜一般,这会肖致远突然造访,她的热情自不必说。
肖致远在长板凳上坐下以后,程母又端来了一个果盘,上面放着几样水果,一个劲的招呼着,肖秘书,这是小强早晨刚买回来的,新鲜着呢!
程母口中的小强便是倪建强,程怡露的弟弟,今年刚大学毕业。
肖致远向程母道谢,程怡露则接过了果盘,轻声说道:“妈,我和致远谈点事,你先出去忙吧!”
程母听到这话后,连忙说:“你们谈,你们谈,我出去买点菜,致远,晚上一定要留下来吃饭。”
肖致远顺口答应了下来,并连连道谢,同时冲着程怡露使了个眼色。
程怡露见状,心领神会,将母亲拉到一边,小声叮嘱了两句。
程母听后,一脸疑惑的打量了肖致远两眼,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程母出门以后,肖致远将手中的茶杯往八仙桌上一放,轻声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随后问道:“嫂子,这事应该不难吧?”
“你想知道中伦化工召开班组长开会的目的?”程怡露问道。
程怡露问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无任何异常的表情,这段时间,县委、县政府两边都在传金书记要拿中伦化工开刀的事。肖致远作为县委第一大秘,为之冲锋陷阵再正常不过了。
看见肖致远点头后,程怡露笑着说道:“你可算找对人了,我爸就是装配组长,一会等他回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肖致远没想到程怡露的父亲竟也去参加会议了,这还真有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意思。
临近六点左右,程父才从厂里回来,见肖致远在这,也很开心,忙不迭伸出手来和其热情相握,连声感谢他帮女儿找了个好工作。
肖致远则连忙掏出烟来递给程达才,并帮其点上。
一番寒暄后,肖致远沉声说道:“程叔,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想向你请教!”
程父听到这话后,很是吃惊,连忙摆手道:“致远,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程叔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肖致远笑着说道,“厂里突然召集你们开会,是想搞什么事吧?”
“这……,致远,你……你怎么知道的?”程达才脱口而出道。
厂领导在开会的时候,可是千叮嘱万嘱咐,这事一定要保密,就是老婆、孩子问起来,都不能说,这才刚进家门肖致远便一口说了出来,这让程达才如何能不吃惊呢?
“叔,你就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我就想知道是还是不是?”肖致远问道。
“这个……,那个……”程达才支支吾吾的,既想说,又有点顾忌。
“老头子,你干什么呢,致远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知道什么就都告诉孩子,这呀那呀的,你鬼上身了呀!”程母怒声责怪丈夫道。
程达才是妻管严,见老婆发飙了,再也不犹豫了,轻声说道:“致远,你说的没错,厂领导说县里责令我们停产,就是想变着法儿从厂里捞好处,明天我们就去县里找那些官老爷们,不给个说法就呆待在那儿不走了。”
尽管在这之前,肖致远已隐约猜到了中伦化工这时候突然召集班组长开会的目的,但当从程达才口中得知确切的消息以后,他还是很吃了一惊。
在厂领导的如此这般的煽动之下,工人们不怒发冲冠才怪,请愿时,情绪定然激动的不行,县里应对时,只要稍有失误,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程怡露听到这话后,也吓的不轻,她虽只是一名小学教师,但却深知官场中的三味,如果这事真像老爸说的这样,那这事将会有多么麻烦,中伦化工可有近千名工人,这要都拥到县委、县政府去,那还了得。
“爸,厂里召集你们班组长开会,就是让你们帮着通知工人明天一起去县里?”程怡露脱口问道。
“是,晚上通知,明天早晨六点出发,用卡车把人一起送到县里去。”程达才既然决定开口了,便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
肖致远听到这话后,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暗想道:“这尼玛也太阴险了,不光让班组长负责通知到每一个工人,而且连车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县委县政府门口猛的冒出成百上千个中伦化工集团的工人来,别说金荣华,就是神仙,一下子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呀!”
尽管觉得心惊肉跳,但肖致远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低声问道:“程叔,这会是谁和你们开的?钟祖云吗?”
“不是!”程达才说道,“会是张副总主持的,要求是田副总提的!”
张肖平、田广斌,中伦化工的副总,一个主管销售,一个主管生产,钟祖云的左膀右臂,两人同时都是中伦化工的股东,自然竭尽全力为姓钟的办事。
这情况和肖致远事先想的一样,这样的会钟祖云是不会亲自开的,万一出点什么事,也能丢卒保车,确保自己不陷进去。
钟总虽然钱多,但人却一点也不傻。
肖致远见情况掌握的差不多了,向程达才道了谢,并保证绝不把这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