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在这边实习过，门诊是不是一直都是处于这样的一个状态，很多人为了能够挂到所谓的专家号，能在医院待一个星期。”见对方没有开口，肖致远便直接开口问出了自己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听到这话，陈露陷入了沉思，她是两年前在妇幼这边实习的，待了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每天除了上下班，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顾及门诊这边的情况，所以摇了摇头，道：“我是在住院部这边实习，门诊那边的情况还真不清楚。”
“你在这待了那么长时间，难道就没有一点耳闻？”肖致远不太相信对方所说的这番话，感觉似乎是在有意识的糊弄自己。
陈露在住院部这边，倒也听一些病人家属聊到这方面的问题，迟疑了片刻，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不少外地赶来省城这边看病的人，为了能够排到一个专家号，甚至都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小屋，每天夜里去睡几个小时，其他时间都是用在排队挂号。”
“针对这样的情况，难道医院的相关负责人就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或者是增加这些专家的出诊时间？”为了一个所谓的专家号，居然能够不惜一切代价，这足以说明了目前系统内存在着乱象。
陈露摇了摇头，道：“这是领导的事情，我一个小护士，而且还是实习护士，哪管得了那么多。”
知道自己那么问有些多余，肖致远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可能是我刚刚问的方式不对，我是想说，从你一个护士的角度来看，这样的问题应该怎么样去解决？”
这个问题，陈露还真没有想过，她参加工作一来，一直都是想着如何将自己的事情做好，毕竟护士这个职业，想要升官，那必须做到一定的年龄才可以，否则是很难有太大的发展空间。
像陈露目前在疗养院的工作，跟省妇幼这边的护士比起来，明显要轻松很多，而且工资还不少拿，所有的保险之类的也都一样不差，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月底的那点奖金。
摇了摇头，陈露略显尴尬的说道：“这个还真没有想过，也不是我应该去想的事情。”
肖致远知道自己继续问下去，也有些强人所难，所以很快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在妇幼这边待了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现？”
这会服务员已经陆续的将他们点的菜端上来，忙碌了上午的肖致远明显有些饿，而陈露这会也是有了饥饿感。
“别看着了，边吃边聊，这会时间也不早了，在疗养院那边，你们这会应该都已经开始午休了。”见对方盯着满桌子的菜一动不动，肖致远夹了些菜给对方递了过去。
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陈露有些不适应，红着脸说道：“什么事肖厅长直接说便是，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我今天早晨来的比较早，发现在门诊大楼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见人就问需不需要专家号，按照咱们刚刚所说的情况，专家号应该是相当紧张的，而这些人又怎么能够搞到这些。”票贩子的事情，可以说是肖致远今天来这里的又一大发现，虽然这和本次的考核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这却是他们卫生厅应该管的事情。
陈露吃着面前的美食，样子非常的淑女，以至于肖致远这会都已经有了饱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秀色可餐。
“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些，这些人有的是和专家有一定的关系，有的则是家里有人在医院里做领导，有这方面的关系。”陈露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之前带母亲过来看病，她便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早在陈露在这里实习期间，票贩子的问题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强调，只是这种情况却始终得不到完美的解决，而且这些人的存在，在医院，甚至病人家属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为了能够拿到专家号，有些人是不会在意那一点点钱的。
听到对方的解释，肖致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说这些人哪里得到的专家号，有些序号都是排在前面，这样吸引力就越来越大。”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陈露放下筷子，道：“我在这实习的时候，曾经听科里的一名老护士说起过，曾经有一个票贩子在这边被抓了，后来放出来之后家破人亡，自己从医院的楼顶上跳了下来。”
“怎么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新闻？”对于整个江南省发生的一些重大事情，肖致远都会去关注，因为这年头网络发展速度太快，即便新闻没有报道，但事件发生的地点，只要有一个人在现场，并且将照片上传到网络上，那国知道也就是时间问题。
陈露摇了摇头，道：“好像是被医院给压了下去，毕竟出了人命，这要是传开了，对医院的影响也不好。”
“那之前省里就一直没有开展过打击票贩子的行动？”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医院都没有对票贩子采取措施，这显然就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
有没有采取行动，陈露还真不知道，沉默了片刻道：“行不行动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有段时间经常会看见有警车来医院这边，至于是不是打击票贩子的行动，还真不清楚。”
肖致远向相信那些警车肯定是冲着票贩子而来，不过这到底只是表面上的行动，还是真的有心打击这一行业，他现在还不得而知，这件事需要，联合几个部分同时开展行动，否则很容易功亏一篑。
“你对省妇幼的院长这个人熟悉吗？”肖致远突然转移了话题。
被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陈露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道：“不算熟悉，但也见过几次面，我实习结束之后，就是他给我签发的实习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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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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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厅长，陈处长这个人在咱们人事处那可是很受欢迎，无论是年纪比较大的人员，还是小年轻，都希望他能够接任处长一职，之前我就已经听说了，如果陈处长不能接任一把手的位置，那他们就联合起来辞职。”梁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只是这些情况他平时懒得搭理，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听到对方这番话，赵福生显然非常意外，冷声的说道：“还有这样的情况？”
“难道陈处长没有将这么严重的情况向你汇报？”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起到了作用，梁天也故作疑惑。
赵福生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冷声的说道：“简直就是胡闹，卫生厅是正规单位，怎么将辞职说得如此儿戏。”
两人正聊着，陈强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包厢内正聊的不亦乐乎，他的脸色倒是变得有些担忧，随即便开口问道：“聊什么呢，赵厅长？”
看着陈强端上来的两瓶茅台，梁天这会则是婉转的说道：“赵厅长，今天这顿酒我是真不能陪你喝了，前两天刚刚在医院做了体检，医生建议不要喝酒。
赵福生听到这话，笑着说到：“少喝点，反正今晚喝酒，咱么谁也不劝谁喝，你说这吃饭不喝酒，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就是，赵厅长这瓶酒那可是很少能够拿出来的，今天你能见到都算是荣幸。”一旁站着的陈强这会已经做出可开酒的准备，只不过对方的一句话，让他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这话一出，一旁坐着的赵福生似乎听着很不舒服，冷声说道：“喝不喝酒那是由梁处长自己决定，你在一旁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陈强心里那个憋屈，什么时候自己受过这样的气，冷哼了一声，将酒瓶放在了桌上，而自己则是选择坐下来。
看到这尴尬的一幕，梁天已经猜到可能是演戏，不过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笑着说道：“二位领导干嘛这样呢，就是一顿酒的事情，何必呢？”
“梁处长，今天这瓶酒我是拿出来了，一会我让人给你倒满，至于喝不喝那是你的事，我也不会要求你做些什么。”赵福生想要用今晚的这顿晚宴，试探出对方的性格，以及欠条是不是出自对方之手。
话已至此，梁天如果还坚持不喝，那就真的是在当众打脸，沉默了片刻，他面色无奈的说道：“赵厅长，你如果这么说，那今天我还真就必须得喝点，不过倒满这杯酒肯定是不现实，毕竟这是上等茅台，一杯酒抵得上我们一个星期的工资，别浪费了。”
“梁处长是觉得我不应该喝这么昂贵的酒，还是觉得自己身份不合适喝样的酒？”赵福生怒了，对方这句话明显是有所指。
这些都是梁天在来这里赴宴之前便已经想好的台词，他知道对方请自己吃饭，不喝酒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才会事先做了准备。
被对方这么一说，梁天也算是豁了出去，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既然赵厅长今天将这么好的酒拿了出来，不喝那也太不给面子了，那我也豁出去一次，今天陪赵厅长不醉不归。”
见对方终于被自己给刺激的失去了分寸，赵福生心里冷笑道：“小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陈处长，把酒打开，给梁处长倒满。”既然已经彻底的让对方解开了心结，那今天就必须好好的喝一喝，只有让对方很多了，才有可能套出自己想要的知道的东西。
梁天的酒量在整个卫生厅来说，并不算是最大的，至少此刻包厢里的两个人酒量都在自己之上，也正是出于这一点，他才会答应喝这顿酒。
陈强这会俨然成为了赵福生的小弟，给对方倒满之后，接着又给梁天的杯中倒杯，最后才轮到他自己。
“梁处长，你来卫生厅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都没有机会和你好好的喝一次，这也算是我们做领导的不到之处。”赵福生很难得表现出这样的一面，这让在座的两人都有些不适应。
知道原因的陈强心里有些震惊，为了查出欠条的事情，赵福生真可谓是豁得出去。
梁天不傻，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赵福生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他在卫生厅怎么也待了十几年，混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自己的实力，以及察言观色，唯一一次失误就是在肖致远的身上。
如果当初卫生厅成立调查组的时候，自己没有表现出犹豫，或许也不至于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