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点点头,对这个年轻人就有了几分敬重,他说道:“这样,我容许你秘密调查。但是,记住,一定要给我证据毕竟,你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证据,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推理的结果,为了顾全大局,也为了保全你自己,你不能公开调查此事,这是纪律,也是我对你的要求!”
褚小强点点头,说道:“谢谢您,您想得太周到了。”
“如果最后调查的事实果真如你推理的那样,那一切就都不用说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最后调查的事实不是你推理的那样,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所以,你用远都不要暴露,更不要暴露我们今天的谈话,懂吗?”
“懂。”
“你可以秘密去找一个人,我暂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她姓窦,叫什么我不知道,是梁岗云中小学的志愿者,你说的那个工头的孩子,是她的学生。”
褚小强的眼里露出了希望,从县长不多的言语中,他能感到,这个新到任的县长,显然对矿难的处理结果也是有怀疑的,并且也在暗处密切地关注着这件事。
彭长宜又说:“还有,你不可公开地和小窦接触,因为你调查中所涉及到的人,都有可能暴露你的目的,甚至给他们和你本人带来危险,所以,必须秘密调查,拿出你搞刑侦的全部本领,别出师未捷身先死,那样你就是最大的失败者。既要保证拿到证据,还要保护好自己和所有涉及到的当事人,最终目的是还事实真相,别没把真凶办了,到让人家办了你自己,那样我就一百个看不起你了。我宁愿不去追查事实的真相,也不愿意牵扯进去好多无辜的人,你懂吗?”
褚小强点点头。
彭长宜进一步嘱咐道:“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要办谁,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还事实真相,已经没了一个徐德强,我不愿意再没了一个褚小强。”
褚小强激动地说:“不满您说,我掌握的这些情况的确是徐县长提供给我的。”
“哦,那你离那个羿楠远点。”
“她和徐县长没有关系。”褚小强说道。
“我指的不是这个,她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这个,我懂,她也被单位派出到上级报社学习了几天。”
彭长宜突然问道:“你跟羿楠没有关系吧?”
褚小强突然脸红了,说道:“没有,她有她崇拜的偶像,人家……看不上我。”褚小强低下了头。
彭长宜丝毫不后悔自己的唐突,紧问道:“她崇拜的偶像是谁?”
“这个……”
“我必须掌握全部情况。”
旁边的陈乐说:“你把所有的都告诉县长,不得隐瞒。”
“她崇拜的是徐县长,但是徐县长是个作风很正派的人,尽管有些风言风语,他们没有任何男女关系。”
“你这么了解?”
“我、我追求过她。”褚小强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继续说:“是她亲口告诉我的,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男人,喜欢徐县长那样沉着冷静,事业有成的男人。但是徐县长不给她任何机会。”
“那你现在对她还有意思吗?”彭长宜问道。
“没有了,相反,我很感谢她的坦诚,总比让我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的好。”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记住,在你调查的过程中,一个字都不要向她提起。”
褚小强说:“您放心,我跟她已经没有任何接触了,以前也就是别人给介绍,接触了有数的那么两三次,后来再也没有过了。”
彭长宜感到羿楠不是一个能成事的人,应该是个“坏”事的人,所以他才嘱咐褚小强不要跟她接触,更不要谈及秘密调查的事。
吃完饭后,彭长宜要了褚小强的电话号码,并把自己的留给了他,还是那句话,别储存他的真名字。褚小强就存了一个“大哥”。
告别了陈乐和褚小强,彭长宜开车去了部长家,正好碰上王圆和雯雯正要出门,王圆叫了一声:“彭叔叔,您……怎么深更半夜的回来了?”
彭长宜笑了,说:“回来的时候不到深更半夜,到你家报道的时候就深更半夜了,你们干嘛去?”
915、最幸福的政治期没有了
王圆说:“回楼房睡觉去,您来了我们就再陪您呆会。”说着,就跟彭长宜进了屋。部长正手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换频道,见彭长宜进来了,就说:“不晌不夜的你怎么回来了?”
彭长宜说:“明天去省委党校学习。”
“哦?什么范围的?”王家栋关了电视问道。
彭长宜回答道:“据说是专为贫困县举办的培训班。”
部长夫人从里屋出来,说道:“长宜,吃饭了吗?”
彭长宜说:“阿姨,我吃过了。”
雯雯给彭长宜沏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又给王家栋的杯子倒满了水。王家栋说:“你们歇着去吧,你彭叔儿不是外人,我们爷俩呆会。”
王圆一听,就和彭长宜打了招呼,和雯雯一起走了出去。
部长夫人说:“长宜,你回家了吗?”
“还没,我吃完饭就先到这儿来了,明天一早就得走。”
部长跟夫人说:“你也回屋休息去吧,我们呆会。”
部长夫人就进了里屋,关上了门。
“怎么样?”部长问道。
“别的到没什么,还是矿难的事,许多疑点都出来了。”彭长宜说道。
“这么说,你已经在着手调查了?”部长盯着他问道。
彭长宜说:“唉,哪儿呀?我躲还躲不过来呢,可是事儿,总是往你头上找。”于是,他就跟部长汇报了羿楠、小窦、褚小强的事。最后他说:“您说如果我真的一味躲的话,似乎又有点……那个……”
王家栋点点头,他端起杯,低头喝了一口水,说道:“也是,但就不能把年后的两会过了吗?”
“这个您放心,他们这么短时间调查不清的。”
王家栋说:“唉,我是担心你,陷进无谓的内耗的怪圈,你刚去,即便你再正确也不好,官场上有许多应该做的事,可是你做了就有可能倒霉,你不做,兴许什么事都没有。你给我说实话,这事你按不下去,还是你不想按?”
“我想按,我不想找麻烦,但是这么多人跟我反应问题,如果我一味地躲,是不是要伤了他们的心。”彭长宜担心地说道。
部长点点头,说:“矿难背后肯定有事,即便有一天真的调查清后,你该怎么办?你怎么处理?怎么收场?这些你想过吗?”
“这个……没有,还没想。”彭长宜嗫嚅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