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前的大战,冉闵附身所产生的后劲着实过大,虽然有叶陌冰协助调理,但风烨身体仍然十分分虚弱,一切事物便全权交由长孙无忌等人杰处理。
在经过了一番商议后,风烨也决定听从众人杰相劝,领大军返回广武。同时指派一人为最高统帅,负责西面战事,继续领兵攻伐。
思来想去后,任命薛仁贵为右扶风都督,统领右扶风兵马一切军务,包括对于西面的用兵事宜。张角则为太守,处理相关一切任务。
麾下将有孙坚、孙策父子,鱼俱罗、张宝张梁兄弟,以及枪神童渊等人杰协协助。
却不曾想,当他将此消息透露出时,当晚便有几人找来。
却是那张角三兄弟、和童渊。
在风烨满心疑惑中,几人也是道明来意。
张角头裹黄巾,持着九节杖,稍微做揖,在少年不解的目光注视下轻笑一声:“主公,可还记得我们当时见面所聊的吗?
贫道一介方外之人,本无心功名。当年入山采药,得南华老仙赐书,只嘱我‘以医济世,以善化人’。这九节杖,为祛病;这符水,为活命……非为功名利禄,裂土封侯。”
第444章 羁绊再起
“您听那些啼饥号寒之声,才是贫道的‘圣旨’。若束我以冠冕,困我于案牍,何如让我踏遍九州,为病者施药,为饥者散粮?”张角抬手指向窗外外,叶枫仿若卷来了烧焦与鲜血的气息。
燃着烛火的屋内,风烨倚靠在床榻上,微微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张角这是要请辞啊!
他并未第一时间给予答复,而是目光直勾勾盯着对方,能够察觉到对方言语的恳切,目光的坚定。
“那不知大贤良师之后有何安排啊?”
“贫道将继续行走世间,想好好的见识见识此番天地,是否如主公所言那般!
也是借此看看这神州各地百姓的情况,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能如主公治下这般,与诸位同僚同心协力,让百姓安居乐业!”张角不假思索道,明显之前就已有所想法。
九节杖重重顿地,震落铜铃上积尘,摇曳烛光下,映照出张角阴晴不定的面庞:“如一切和前世那般,百姓仍是苦不堪言,黄巾终会会再起!
某不介意再请此方世道赴死,让黄巾教众席卷神州!”
张宝张梁相视一眼,深深作揖:“主公!某兄弟二人,志不在仕途、沙场!只愿与大哥同往!”
“这!”风烨面露为难,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你们自己下定决心,吾又岂会阻拦!
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都能和我说,只要我们有的能做到的,一定都满足你们!”
对上少年真挚的目光,张角颔首轻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风烨倒也不怕张角就此一去不回,又或是己方之后遇到麻烦不出手相助,毕竟“炎黄”二字,早已深深烙印在每个华夏儿女的心中,是每个华夏之人都无法割舍的。
目光转向童渊,见其洒然一笑:“闲云掩鹤,非为避世,只是性本天然,不堪金笼雕饰。
先前出事来到此地,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大贤良师,如今他要离去,某倒也算是功成身退!
何况老夫也闲散惯了,受不了朝廷军队的条条框框。在锦衣司挂着当个客卿供奉,某倒是知足了!”
风烨挠了挠头,虽然有些遗憾,但却也表示了解。知晓那些隐士高人的风格向来如此,哪怕如今被自己征召出世,却也很难能够改其意志。
张角如此,童渊亦是如此。
“那您接下去可有何安排?是跟着大贤良师他们各处游历,还是……”
“哈哈哈~此方世道武道昌盛,相较于前世更为神异和奇特,百家手段层出不穷,大有争锋之势!
某身为一名武者,自然也想与他们会上一会,验证磨砺自身的武艺了!”童渊爽朗大笑,倒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前世因为种种限制,始终未能达到武道巅峰!今生某想尝试尝试,看能不能突破前世的束缚,到达另一个新高度!”
见其这般斗志昂扬,浑然没有受前世花甲之年的心态影响,风烨眸光不禁一亮:“好!吾等先生传来好消息的那天!”
“这倒不必如此!到时如有什么需要老夫出手相助的,主公亦可从书信于我!”童渊轻笑,神情继而肃然,朝风烨作揖一礼。
风烨笑着点头应下,又和几人以此聊了一段时间,张角他们这才告辞离去。
目送几人的身影消失,身体这才往后仰,让身体顶着床沿的栏板,脑袋往后仰,思考着接下去的形势。
按照此前的计划,将这边的事情给安排好,明天休整一天,后天就将要班师回朝,但今晚童渊张角的上门却让他猝不及防,打破了他原先的部署。
按照他原先的安排,张角将继续治理右扶风、左冯翊两地的事务。
张角处理政务的能力或许比不上长孙无忌等宰相之能的人杰,但他在司州却有着极高的威望,能够以此处理各种情况。
此外,就是童渊了。考虑到如今已占据右扶风数县之地,和王清凯势力接壤,对方虽在此前大败,但因有佛山的支持实力仍不容小觑。
尤其是戒煞这位佛山明面最强者,虽有薛仁贵能够进行牵制,但终究并不保险,其还需指挥兵马作战,因而便想将童渊这位枪法大家留下。
念及此处,不禁悠悠一叹,虽然自己的部署被打乱,但也并未过于沮丧。
说到底,不过是缺少文臣武将,偏偏有着华夏数千年底蕴作为支撑,他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将意识沉入识海,察看着薪火功德的积累,由衷露出一抹笑容。
随着势力的不断壮大,领地在众人杰尽心竭力的治理下,大有一副欣欣向荣之景。治下百姓的生活虽还算不得富足安康,但你能做到田有所耕,老有所得,病有所养,住有所居!
相较于此前战乱时期以致流离失所,朝不保夕,担惊受怕而言,百姓的生活质量都不知提升了几个度。
这也使得治下百姓对这些让他们吃饱穿暖的人杰心存感激,连带着对风烨这位势力之主,亦是心存感恩。
这也就使得薪火功德值每日都得以大量增长,每天至少都是百来点。与早些时候紧巴巴,每一分每一点都得精打细算,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处境,不知要好上多少。
“原本还想留着用于招募兵种,如今也只能先找些人顶替他们的位置了,刚好年关将至,也该多唤些人出来热闹热闹!”念及此处,风烨心中也已有了决断。
撑着床板,让自己的身体得以坐直,打算就此开始进行征召。
虽然他如今手中并未有可用的令牌或笏板,但他却是能够进行羁绊征召。
不过在开始前,却是唤来守候在外边的许褚:“仲康,去将大贤良师和童先生他们重新唤回!
另外汝去将长孙无忌、尉迟恭、张辽、高顺、吕布、马超、陈到找来。”
许褚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是抱拳应下。随后又唤来典韦守在一旁,他打算一口气将这些人的羁绊人物都给征召出,这期间自然就无法应对那些被召唤出的人物了。
如果被征召出的是自己人的话,那还好说,如果征召出的是和羁绊人物有恩怨,又或是一些品行不端之辈。
那么处于薪火征召,将毫无防备状态下的风烨,处境将会万分危险。
毕竟薪火征召就如同开盲盒般,一切都充满了未知性,可能出文臣武将,也可能出有着较深关系的家属亲眷、亲朋好友,甚至也可能出一些仅有一面之缘的路人。
待一切准备就绪,当即调动薪火功德。
多次的征兆早已让他轻车熟路,随着功德拉满,略显昏沉的屋内,当即绽放亮眼的光芒。
当即便有数道人影从中显现而出。
透过屋内烛火的亮光,守候一旁的典韦能够清晰的看到,那是一位位头裹黄巾,身材壮硕身上散发有彪悍气息的壮汉。
虽然十人加在一起的气息,在典韦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但却并未因此小觑。
这十人凑在一块已经堪比一支精锐小队。
“此乃何地?汝等是谁?”有人大喝质问。
“张叔,是你啊!你不是已经死了?这莫不是阴曹地府?”有人惊喜又惊恐。
如果此刻张角在此的话,便会一眼认出,这些人乃是他前世最为精锐的黄巾力士,还未起势之前便一直追随他左右,资历甚至比一些黄巾渠帅都还要老。可以说是黄巾力士中的精锐。
“给某肃静!”典韦眉头皱起,一声大喝,原本还算嘈杂的场面,瞬间便是安静。
黄巾力士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只感被一头绝世凶兽给注视,敢再有丝毫动作和言语。
便在双方陷入诡异对峙之时,屋内当即又有光芒绽放。
此番出世之人,典韦见之,不禁挑了挑眉:“汝为何人报上名来?”
便看见第二个被征召出世的,乃是一个披着甲奏,腰胯汉剑的青年武将。
此人才刚一出世,对于周遭的情况,仍还处于无措之际,忽听一声爆喝于耳旁响起。
使其不禁下意识抽出腰间汉剑,目光径直锁定典韦,心中对这不知从哪冒出的壮汉充满忌惮,但嘴上却是不甘示弱:“某乃张任张子布,汝又为何人?这又是哪里?”
看着光芒一闪后,便呈现对峙的双方,一旁目睹全程的黄巾力士们那是惊为天人,已是目瞪口呆。
然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第三、四道光芒已是紧随其后。
随着刺目光芒散去,令屋内众人目瞪口呆之景便出现了。
石英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屋内已是聚满了人。
第三、第四次的征召中,近竟又出现了十余位头裹黄金之人。
一个个如同先前的十人般,身上皆散发有彪悍的气息。
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当属为首一个身材相对瘦弱的青年。
只见其虽然同样头裹黄巾,但事实上却是穿着一身甲胄,目光锐利环视周遭。
余光瞥见那一个个头裹黄巾的黄巾力士时,面色急剧变化。
随着这一帮子人的出现,原本才刚刚安静下去的屋子,再一次变得嘈杂。
直至典韦又是一声爆吼,这才逼得众人,再一次止声。
看着眼前一帮子人那熟悉的装扮,张任眉头紧锁,调转剑锋,与对方形成对峙。
相较于此前不知名的壮汉,这一帮黄巾贼兵,让他来的更为忌惮。
只因前世的黄巾之乱影响实在过大,他那时候才刚出师不久,更是得以参与其中:“哪来的黄巾贼兵?”
为首黄巾将领,眸中闪过一抹凶光,迎上张任的目光,却是浑然不觉,唯有余光在扫向典韦时,才能看见其中隐晦的忌惮:“某乃黄巾渠帅波才!尔等是哪里的汉将?”
他话语一出,屋中的一众黄巾力士皆是变的面子,悄然移动步伐,向着波才所在聚拢。
屋内本就微妙的氛围,此刻,隐隐呈现出了剑拔弩张之势。
典韦踏步上前,一声虎吼:“尔等退出此屋,否则杀无赦!”
狂暴的凶煞之气,给他肆无忌惮的释放而出,背后的狂歌戟不知何时已被其拔出。
火光映照下,折射着猩红的血芒,让这帮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将士,皆不禁向后挪了挪脚步。
“退!”满是忌惮的望了眼对方,波才朝着一众黄巾力士下令。
众人鱼贯而出,宽敞的院落让这帮黄巾力士能够更好摆开阵势,与张任形成对峙之势。
恰在此时,前去传令的许褚匆忙赶回,见着院落之景,瞳孔不禁一缩,哪还顾得起他一声爆吼,抽出腰间战刀,如猛虎下山般冲入院落。
“仲康!助手都是自己的!”
守在房门外的典韦赶忙大喝制止,生怕慢上一步,这位虎痴便会将在场众人给斩杀殆尽。
这名字一出,张任心下一惊,还想再说些什么之际,便见屋内又是光芒大盛。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典韦也顾不得屋内众人,让赶来的许褚顶替自己的位置,他则重新回到屋内,守候在风烨身旁。
光芒隐去。
不同于前面四次,第五次被征召出的,却是一位身穿文士袍,面容儒雅的青年。
面对周遭陌生的环境,青年面带疑惑,却还不等他发问,便听一声喝问于耳旁炸响。
“汝为何人,报上名来?”
青年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却见一壮汉满怀警惕的盯着自己。
典韦丝毫没有因为对方那人畜无害的模样而有所松懈,不怕那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皮囊下,是如同孔子那般的猛人。
青年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朝着典韦作揖一礼:“在下高俭高士廉,见过这位将军。不知这里是何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