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多少从来不是决定人能不能走某条路的主要原因，生存才是。
这些有法师天赋的孩子在没有被王室选走，也没有教会出来勾搭的情况下，其实很难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职业者，估计混得还不如某些同样只能靠自己寻找道路的学者……他们要是有学者那个智力属性，也不会被放弃。
智力高，法师天赋低等，可是非常符合大型集团喜好的奇物制作者天赋。
什么都强的法师反而没那么好用……他们的自我性太强。
宫廷大法师们非常喜欢培养这样的属下。
不过，智力不够用的这些孩子，是可以靠着一些外来手段勉强成为低阶法师的。
如果足够努力，甚至可以让他们勉强走到中阶。
只是，有这个能力的势力，自然有足够的天赋者可以吸收。
没有的，比如地方贵族们，哪出得起这个价钱？
养这么一个法师，都够他们养半支骑士团了！
除非是家族内部有这样的孩子出现，否则，大贵族们宁可去邀请那些在宫廷待得久了觉得没有出路的法师来自己的领地做事。
一般这样的法师也会随手培养几个法师学徒，但这对领地来说其实没多大用处。
然而，这些，对洛瑞来说却不算什么麻烦。
只不过，以前他真不觉得自己需要养什么中低阶法师……要不是大地教会和财富教会那几年的封锁让他烦了的话。
这些孩子，就算是学徒，也能做一些符文的描绘工作，那帐篷和防寒衣物就可以让他们制作了。
准学者们虽然会差一点儿，但两两配合起来的话，工作效率比单独的法师学徒还能好一点儿呢！
而成为正式职业者之后，他们还能做一些基础药剂和普通奇物……虽然一个人最多只能学会三种，制作的效率也很低下，可那也足够满足洛瑞的需求了啊！
至少他不用自己天天蹲在那里磨石头了。
有些东西想要做成魔法材料，在研磨的过程中就得加入法力……虽然洛瑞一次就能做出不少，但总是不得不在研究到一半的时候再去折腾这些低级材料，还是让他有点儿烦躁。
虽然很多东西，洛瑞也不是不能加点儿钱买到，可谁知道以后又会遇到什么事儿？
再加上这些孩子都是在彻底失望之后找到青枫领的，人生目标甚至不过是能成为青枫领魔法商店的店员。
青枫领领主直属的工作人员，待遇出了名的好，而且还会给一些基础培训。
这样，他们至少能有学徒的实力，也能赚到养活自己的钱，运气好的话，都能养家。
洛瑞一开始也只是把他们当学徒培养的，反正每天给他磨八小时石头几乎就能让学徒的法力消耗掉三分之二了。
如果他们之后还想努力的话，那洛瑞就会算他们加班……用给绩效工资的方式。
一般来说，学徒们都会坚持到给自己只留下十分之一的法力用来在一天的辛苦结束之后复习功课。
这些孩子，真的努力又真诚，还非常得懂事。
随着他们跟在他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洛瑞自然也就多给了点儿照顾。
比如，那座位于他城堡大门右侧，和左边的城堡骑士团驻地相对的法师工坊里，就开始逐渐增加了一些增幅类的法阵。
同样的工作，这些孩子只要用一半的法力就能完成了。
降低的只是法术消耗，而不是材料的制作时间。
这样的话，他们在加班的时候，就能有多一点儿的收获。
其实到了这个时期，这些孩子在洛瑞这里至少已经待了三到五年，已经能够把自己养活的很不错了。
但很多孩子还在努力奋斗，熬尽自己每一滴法力的原因，除了他们那变强的欲望之外，也有想要让家人过得更好一点儿的追求。
有些孩子，一直希望在自己成为正式法师之后，就向领主申请将自己的家人迁入青枫领，和洛瑞正经的两个学生一样。
虽然这俩学生本来就是青枫领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有15点的智力还没被王室搜罗走。
这，也算是一种是法师领地的隐形资产。
国王白白送给某些大法师那么富饶的领地，丰厚的矿产，自然也有其目的。
除了可以让这些法师帮着守护一些比较偏僻的国土以外，还有就是随着他们一次次的法力呼吸而慢慢出现在领地里的法术资源。
就算是最简单的法力菇，也能制作出让骑士迅速恢复战斗力的体力药水。
虽然这必然会让法师们赚到很多资源，可……如果没有这个法师，那就可能会被其他国家掐脖子了。
而且，法师一旦开始琢磨这些生意经，他们就必然会招收学徒，培养擅长挖矿或者挖掘药草的普通人。
等到这些人年纪大了，跟不上法师们的需求，不得不给年轻人让位之后，自然而然就会回到家乡……那，他们学到的知识，很大可能也会传递出来。
现在，自然对法师们没那么多要求了。
可在，很久很久以前，法术知识还被某些人抓在自己的手里不放的时候，这却是王室贵族们殚精竭虑才想出来的最润物细无声的法子。
当然，这种算是阳谋的法子，也有可能会让某些法师不满。
所以，王室贵族们干脆就将法师领地的所有权力都放掉了……比如有法师天赋的孩子会首先被王室和教会筛选这条规矩。
本来这规矩是只在贵族这边被取消了的。
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王室和领地贵族之间相互制约的关系，还有，他们本来就更防备教会。
第524章 用箱子装的神器碎片
有脑子的贵族都明白，神明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只守在属于自己的教区，那是他们祖辈打下来的江山。
而不是这些教会自己愿意。
神明的旨意都能被他们用各种方法‘误解’呢！把贵族家的孩子洗脑成反噬父母的刀，又有什么不可能？
王室那些只有骑士才能成为王位继承人之类的约定俗成，谁不明白是为了防备谁。
法师国王其实无所谓，但绝不能有一个神棍国王上位！
而贵族们虽然不在乎自家领主是什么职业，但他们一定得有能让自家人不会被教会带走的权力。
那种擅长吸收法术能量，又智力不够高的孩子，谁放心把他们送进敌人大本营去啊！
贵族们虽然对智力属性不怎么了解，但他们至少知道，这意味着他们孩子不够聪明。
虽然这的确和世俗意义上的聪明不是一回事儿，但，结果却差不多。
智力不够用但心眼儿够多的孩子，在教会待久了，必然会有副作用……比如现在正在汉密尔顿领郁郁寡欢的施罗德主祭，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
他们很喜欢用自己见到的所谓‘常理’去判断别人的想法做法。
可那些做事风格‘不落俗套’的强者，是这些规则能套明白的吗？
别看前面他靠着算计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得到了不少好处，但，之后，却一定会把之前吞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甚至，小命都不保。
虽然洛瑞也没想到娅格里斯夫人会做得这么果决，但，施罗德主祭的反应，却让他更加吃惊。
他本来以为他妈妈的做法会导致疯狗乱咬人来着。
结果，对方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把自己吓到了，竟然，连试探性的攻击都没做！
如果他动手了，估计就能发现，娅格里斯夫人搞出来的那个幻象，都是样子货。
想想就知道了，敢把有神性反应的奇物拿出来做成一次性炸弹的人，只有洛瑞。
作为一条龙，他在这方面，百无禁忌。
就算是，那枚银月碎片的主人察觉到了，她都不会有什么不满。
巨龙嘛！这样无所顾忌才正常。
他们连亲爹亲妈亲祖宗的鳞片都能扒下来当材料呢！
别说还有利用价值，就算没有，也没有巨龙会随意丢弃值钱的东西……就算是不值钱，他们也会努力试试看能不能废物利用一下。
甚至会有巨龙把人类丢出来的破衣服捡回去当抹布。
活得长的神明，不一定能感悟到人性的可怕，但一定能懂得巨龙的节俭。
当然，之所以成品那么的……嗯……有缺陷，是因为洛瑞并没有一开始就用最大的碎片。
是的，娅格里斯夫人那里，有一堆。
虽然加起来也没多大。
格扎尔家族当年的确捞了不少好东西，但，当时主导一切的，还是和疾风狼契约的那位格扎尔。
即使当年的疾风狼只剩下了老弱病残，那也不是一个连城堡领地一起烧毁了的人类随随便便就能勾搭上的。
他至少得有强大的实力，以及足够的说服力和让人信服的魅力才能让本性冷酷狡诈的疾风狼接受他的建议。
这样的人，即使到了年老体弱的时候，也不至于犯蠢。
毕竟格扎尔家族即使拥有了疾风狼的辅助，也不过是找回了家族的荣光，而不是有本事走到更高的地步。
要不然，格扎尔伯爵也不会还是伯爵了。
那时候，他们可是王室的追随者呢！
有足够的外力威胁，想要变得昏庸都难。
所以，虽然因为疾风狼的帮助，格扎尔家族收罗到了非常多的神器碎片，但，都是非常小的那种。
即使，有些碎片和后来的某些搞出了大事儿的神器残片来自同一个神器，似乎也有被那位苏醒的神明控制的危险，但……从开始到结束，他们手里那点儿渣子，都没被调动过。
诸神教会去格扎尔家族调查的时候，就没人不为这个家族的谨慎而惊艳的……一屋子碎片，基本上都指甲大，甚至更小。
仅有的十几个大的，一大半都是战场上的‘缴获’，所有贵族都有分到的那种。
格扎尔家族总归是大家族，还有大量家族成员为了世界舍生忘死的付出过，教会还不至于不要脸到把这些能用扫帚扫的碎片全都带走。
再说，被送进那个收藏室的，又不是一个教会。
总之，最后，格扎尔家族给自己留下了好几箱子的碎屑。
而这些碎屑，至少有三分之一，被送到了娅格里斯夫人手里。
当然，这些东西真正的主人，是那位亚妮丝女士。
格扎尔家族彻底落幕，作为家族的受害者，亚妮丝有资格拿走一部分财产以‘用来抚慰她的创伤’。
能做出如此大事的亚妮丝女士，选择东西的时候，自然不会主拿金银财宝。
她拿走的，基本都是格扎尔传承了千年万年的老东西。
和格扎尔伯爵强取豪夺搞回来的那些资源相比较，国王陛下的人也愿意她主拿这些价格比价值更高的东西……对格扎尔肯定很有价值，但对他们可没有。
北地王室也不会觉得格扎尔的古董多么的有意义。
老家具老首饰，格扎尔家族的，还能比他们家的老？
镶金带银，满是珠宝也没那个让他们舍弃脸面的价值。
亚妮丝离开北地的时候，也带走了不少，但那只是代表着格扎尔家族存在过的东西，像神器碎片这种能稍微有点儿用处的东西，她都给娅格里斯夫人送过来了。
她当然也分了一部分物资给其他残留下来的格扎尔，但那更多的是能变现的财富。
洛瑞不知道这姐妹俩有什么默契，但在娅格里斯夫人把这些东西送到他面前，问能不能派上用场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开始制作，对于神明信徒来说，最有效果，最具杀伤力的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