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法布里斯也是有气运的
虽然说10级的骑士就有资格，但……大家基本上都在庄园骑士这个位置等排号。
国家名义增加的贵族数量是有限的，没有点儿身家后盾，根本没可能上位。
不过，法布里斯很明白为什么贵族事务所这一次反应那么快。
瓦蕾拉可不仅仅是瓦蕾拉，她身边还有一棵大榕树。
贵族事务所还不至于连这点都拎不清。
再者说……白龙国王可是知道瓦蕾拉这个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
贵族事务所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挨国王陛下的骂。
而且，将这件事送交贵族事务所审核的，是洛瑞。
法布里斯还是知道自己小叔叔在贵族事务所那边的名声有多差的……差，但，是没人愿意得罪的那种差。
谁都想看他倒霉，但谁也不想做那个出手的人。
法布里斯摇了摇头，他虽然一直不服输，但却还不至于看不清自己是谁。
他只是不愿意像其他人那样，在犹如天堑一般的差距面前直接选择放弃。
也许他永远都不能走到洛瑞叔叔身边，然而，法布里斯绝不会放弃自己追赶的脚步。
起码，他不能连对方的背影都看不到。
其实，如果不是洛瑞这些年进步的速度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法布里斯其实是打算按照一开始的预定，找一个合适的家族联盟，生一个天赋好，身体也没有损伤的孩子，然后在领地彻底稳定下来之后，再考虑他自己的骑士之路。
然而，法布里斯很清楚，如果他那么选，那……等到那个时候才开始努力地他，连现在这样自然的和洛瑞叔叔对话的可能都没有。
一开始，他在洛瑞叔叔那里，只是娅格里斯夫人不得不背负的一个小包袱，偶尔需要关注一下，不能让外人把他弄死了。
等到他不惜一切代价洗清了自己身体里的残留药物，正式成为骑士，并且有了未来之后，洛瑞叔叔才终于正视了他的存在。
虽然还是不在乎他本人，可至少觉得他和隔壁汉密尔顿的莱昂一样，是一个可以稍微交流一下的邻居了。
就像过去……他和弟弟没事儿闲的骚扰洛瑞的时候，洛瑞虽然毫不留情的大打出手，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才过了五岁，刚刚开始骑士的基础修炼，但他看着法布里斯他们的眼睛，是没有他们的存在的。
那连瞧不起都不算……就连不屑一顾都是有情绪的。
而洛瑞的表现，是即使知道他们是谁，但也不觉得他们是个活生生的人。
绊脚的石头，踢开就好，不需要记住，也不需要有什么感觉。
法布里斯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发什么疯，但他就是，不希望自己在洛瑞的眼里，是块毫无意义的石头。
所以，他再也不听来自亲妈‘不需要那么辛苦，只要好好活着就一定能有美好的前途’的那种废话。
幸好，没听。
的确，只要他活着，蒙特斯伯爵之位就是他的，可那一样吗？
现在的法布里斯不知道多感激那时候不服输不认命的自己呢！
而且，法布里斯还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想要追上洛瑞，希望获得他的认可，那他肯定还是会和弟弟一样任性妄为，每天闲着无事就知道惹祸。
尤其是在他第一次因为努力而得到了路过的洛瑞关注的目光之后，法布里斯几乎都要长在训练场里了。
这样的他，哪怕没事儿闲的去找洛瑞放两句狠话，除了挨揍之外，也能得到一些正面的回应了。
法布里斯那么努力，也的确在努力之中获得了一些成长，所以，他才能在看到小弟弟凯里那卓越的天赋，坚定地努力之后，一点儿都没觉得嫉妒，甚至还愿意指点对方几句。
也偷着给他送了一些相应的药剂和食物。
不像二弟，自己不努力，也不想看到别人努力。
法布里斯他不敢惹，洛瑞他摸不到也不敢摸，就拿最小的弟弟撒气。
法布里斯偶尔回想起过去的时候，还觉得冷汗直流……要不是他后来因为洛瑞的刺激有了巨大的变化，他和老二本来是一路人的啊！
那样的凯尔绝不介意顺手把他也干掉。
那可是邪神，哪能在乎你蒙特斯伯爵会不会绝种！
再说了，也绝不了。
洛瑞叔叔就算不愿意，那位白龙国王也会逼着他上位的。
法布里斯其实有点明白，如果当初留下的，只有洛瑞的话，莱昂汉密尔顿伯爵很可能就会出现在其他区域了。
虽然洛瑞也一样还是不管闲事，但只要他存在并且有那个地位，北境就是安全的。
边境军里的人有再多小心思，都不可能在一位擅长魔法阵和奇物制造的大法师面前扎刺儿。
反而是他法布里斯活下来，蒙特斯家族才不得不直面自己已经破败的现实。
但对于白龙国王来说，当然是这个结果最好。
他不可能主动对蒙特斯家族做什么，无论法布里斯那位祖父怎么造作，犯了什么蠢，对白龙国王的忠诚却还是有的，哪怕没那么多。
所以，法布里斯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他这也算是一种众望所归？
他仰起头，看着灿烂的夜空微微一笑。
曾经和自己才几岁的小叔叔斗气的那些年，也不是没有人说过法布里斯没出息，只知道耍狠卖蛮力，不懂怎么借力打力。
他的祖父，在他和洛瑞之间，永远都只会选择他。
只要法布里斯不要脸一点，总有办法让洛瑞难受……即使再不在乎所谓的父爱，那种感觉也一定很不爽。
但法布里斯偏偏选择自已硬顶。
连他的父母都觉得他有点儿问题，觉得懂得巧妙地告状，暗地里坑人的二弟更懂得贵族的逻辑。
法布里斯不因为自己是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人而庆幸，他觉得那样想的人，太过自私。
而且，他的父母，他的祖父，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的。
法布里斯不会那么无耻。
但，他却坚定了自己只走正道的心。
所以，无论别人怎么说，或者有多少诱惑，法布里斯都一定要在10年之后再考虑所谓的婚姻。
而且，他有一种感觉，洛瑞是赞同他这种想法的。
他的小叔叔虽然不爱管闲事，但却很公正，觉得你做得对的时候，会有一些正面态度的流露。
当然，得是他看得上眼的人。
法布里斯费了那么多力气，才让自己进入洛瑞的眼帘，绝不会轻易放弃，变成被甩在马蹄后的废弃物。
“男爵。”切斯卡有点儿迷惑，“您怎么突然关注起法布里斯伯爵了？”
“法布里斯是个很有趣的孩子。”洛瑞凝视着北方的大峭壁，一本正经的回答。
切斯卡早就习惯了自家男爵爱装长辈的性子，所以根本没强调洛瑞年纪其实比法布里斯小很多的现实，只是皱着眉头思考着：“您是觉得，罗莎琳德最后选择从蒙特斯领离开，也是有缘故的？”
“那女人，如果如我所想的那样……那能让她看在眼里的，气运应该都不算低。”洛瑞笑了笑，“法布里斯性格比较直爽，而且，他其实不太欣赏柔弱的女性类型。
所以，他根本没想过，罗莎琳德总是到他的重地自投罗网，实质上也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女人是不会随便找一个男人勾搭的。
至少，得能活得够久，能力够强，让所有人都在知道这个男人倾慕于她的时候，对她心生向往与羡慕。
在莱昂那里她没办法，莱昂那种人，是绝不会拿看女人的眼光看自己的小姑姑的。
所以，她只能选择米利安。
那个，莱昂和尤里亲手带大，实力非常不错，在北地剑士里也有一个好名头的米利安。
第二个是我。
这很可以理解，对吧？”
切斯卡忍不住笑着点点头：“当然，您才应该是北境最土生土长的，气运最强者。”
洛瑞扬起下巴，自豪的点点头：“那是。”
切斯卡笑了一会儿才说：“法布里斯伯爵，竟然那么强吗？”
“他只是被我的存在隐藏下去了而已。
可你看，他的运气，一点儿都不差。
哪怕是遇到蒙特斯城堡那种灾难，他都能全身而退呢！”洛瑞笑了起来，“而且，他的性格，也太正面了点。
我真不觉得，阿莱克斯那样的人，能养出这么热血又光明的孩子。
哪怕放到全国的贵族里看，法布里斯也都太好了点儿。”
也在贵族圈里长大的切斯卡能理解洛瑞的意思。
不是说法布里斯不应该这么好，总有人能出淤泥而不染。
但一件一件事凑到一起，就能看出来，法布里斯的运气真的很好。
“如果我，不是我……”看着夜空中闪耀的星辰，洛瑞轻声地说，“那法布里斯，就是那个力挽狂澜，从废墟中重新建起蒙特斯家族的人吧？”
“可，您就是您啊！”切斯卡毫不迟疑地说。
“所以，我的运气更好，不是吗？”洛瑞转头对着她笑了一声，“你来找我，是为了瓦蕾拉的册封礼吗？切斯卡。”
第399章 来自特拉维斯的试探
“瓦蕾拉姐姐很惊讶，也有点儿慌张。”切斯卡轻声地说，“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早就让她封爵。
虽然以您的能力与威严，领地里即使有再多的小贵族也不可能影响到您的统治……但，瓦蕾拉的存在，却一定会分走一些本应属于您的……”
“切斯卡。”洛瑞转过身坐在飘窗上，轻轻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在我进入这里的时候，领地里已经有那么多平民存在，我只会和其他法师一样，选择一个安安静静的，没有那么多繁杂事务的领地。
我从不在乎到底有多少人愿意追随在我身后，是不是足够忠诚。
我不需要那些。
只要，他们在我的领地时，不违背我制定的规则就可以。
法律法规才是我唯一的要求。
做不到的人，要么干脆离开，要么……就去死。”
洛瑞没有兴趣接受那些没有用处的感激涕零。
他一个法师，真的没有必要搞什么人间崇拜，更没有兴趣发展一群他根本看不上眼的手下。
反倒是瓦蕾拉，很可能需要这些。
洛瑞不知道自己考虑的那些对不对……但他总觉得，罗莎琳德不是随随便便选中瓦蕾拉作为她的对照物。
而且，很可能，之后她真的执掌了冰原王宫的一定权力之后，还是会对瓦蕾拉出手。
在确定罗莎琳德的那个神器很可能来自于一个被污染的爱与情欲女神之后，洛瑞就更确定这点了。
那些所谓的爱情女神，向来都是要有一个反证她最美最有魅力的对照组的。
和某个人比美然后把她彻底压服，以及用最丑的存在映衬她的美，几乎是这些女神核心的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