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成本对任何势力执掌者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而洛瑞，让他们本来就捉襟见肘的经费，雪上加了霜。
怎么说呢……按理来说，搞过那么一次之后，洛瑞起码得老实一整年。
但就算是暗夜女神也不会因为他这次的行为表示什么不满……就算是暗枪对暗箭，那也是暗夜教会先放的箭。
洛瑞已经算得上客气了，还没让他们折损人手。
财产之类的，暗夜教会那边损失再多也不能说什么……洛瑞失去的，可是他蒙特斯家族的继承权！
别看他现在分家了，但如果能够得到蒙特斯伯爵给的那个小犀牛，而且也能和这只小犀牛达成共鸣，那，他就能成为法布里斯一家以外，最有资格继承爵位的分家。
当然，如果法布里斯的弟弟和叔叔都活下来了，那基本上洛瑞的继承权也就是个名头。
但……那不是只剩下法布里斯一个人了吗？
虽然洛瑞明显对这个继承权不感兴趣，但只要他有，他就能因此在蒙特斯家族那边获得巨大的利益。
有时候，名正言顺，是能当钱花的。
暗夜教会让洛瑞损失的，可是之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利益！
他的报复再凶狠都是合情合理的，哪怕这些利益都只是虚无缥缈的假设。
但，暗夜教会的这些据点，也是默认但不合情合理的存在啊！
所以，目前大家算是两清。
除非暗夜教会不服气，还想继续对他动手。
洛瑞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暗夜教会不至于头铁到这种地步。
别看他们前面斗得凶，但那都没有触及双方的底线，所以，那只能说是暗斗，但不是彼此厮杀，也不是死仇。
就像洛瑞前世的那些大公司，彼此之间不也一样互相会互相刺探，互相暗算嘛！
利益之争，无关人情与人性。
可要是一年连着三次对同一家下黑手，那就是奔着结仇去的，对方怎么反击都正常。
在暗夜女神明显有更重要的任务让她们完成的情况下，她们还不至于咬着洛瑞不放。
毕竟，洛瑞明显是她们没法轻易拍死的存在，那她们就会拿出正经的态度对待。
而他领地里，和暗夜教会有所关联的人，基本上都被洛瑞清理干净了。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拿钱办事儿的那些人。
而他领地里，的确有几个不稳定因素在图书馆里待着。
洛瑞虽然和卷轴山没啥瓜葛，但也没有仇怨，反而他妈妈娅格里斯夫人一直有几位常年联系的老学者。
所以，他对自己领地里留下的这些准学徒态度还挺好。
哪怕有好几个人态度暧昧，只想待在图书馆里，对洛瑞的态度也是将其视为老板。
他们愿意为洛瑞工作，但不愿意一辈子都留在洛瑞的领地。
当然，他们嘴上说的都是想去卷轴山。
第257章 想要定居的博拉尼奥斯
就算是对洛瑞最忠诚的那几个，也只是发了对领主以及领地忠诚的誓言，做了他魔法商店的店员……如果有一天，他们有了足够的力量，是可以付出一笔代价为自己赎身的。
只有宣誓对洛瑞个人忠诚的手下，才会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进入他的城堡，做一些辅助幕僚工作。
洛瑞不可能不明白那些学者的态度。
他们愿意留在洛瑞的领地，为他工作，在领地遇到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但，并不愿意成为洛瑞的私人幕僚。
切斯卡身边其实有几个刚成为初级学徒的学者帮忙的，但他们都是这几年觉醒法阵里走出来的本地孩子，天赋并不高。
想要成为正式学者的话，他们需要大量的阅读和实践……洛瑞的图书馆可不是免费的。
那些图书馆里的准学者，也不会免费传授知识。
所以，对这些孩子来说，能进入城堡工作是他们的幸运，至少拥有了未来。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觉得向洛瑞个人效忠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格扎尔男爵领就是他们心里最完美的家园，他们的人生目标就是成为正式学者，从切斯卡身边毕业，成为领地里的正经官员。
对于格扎尔男爵领的孩子来说，空空荡荡的男爵领官僚机构，正等待着他们去填满。
格扎尔男爵领不可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全靠托勒四姐弟去管理。
随着领民的数量越来越多，随着领地的实力越来越强，中低级官员的存在自然必不可免。
所以，孩子们都还挺努力的。
切斯卡也对自己的这些小助手很满意，甚至觉得其中的几个，再学两年就可以安排去青枫谷辅助瓦蕾拉和查里斯了。
但是，原来那些被洛瑞接手的准学者，和这些孩子是不一样的。
他们曾经跟随的，是走遍了北地，甚至可能连其他国家都去过的大学者，心里面，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的。
大部分人都不觉得自己的未来只在这个小小的领地里。
哪怕领主待人再好再宽厚，待遇给的更是丰厚无比。
同样是法系职业者的洛瑞，其实能理解这些准学者的心态。
毕竟，能成为学者的人，基本上就相当于名牌大学生了。
无论他们毕业成绩如何，不管他们能不能得到那些名列前茅的学校攻读硕士的邀请，他们都不会觉得自己连个好工作都得不到。
那，一个男爵领提供的，相当于县城公务员的职务，对他们来说就不值一提了。
洛瑞前世的时候就很清楚，别看什么公务员考试多少多少人去抢一个位置，都不能把985和小县城放到一个平台上……偶尔出现一次，那可是能上新闻的。
人往高处走，洛瑞很理解。
再说了，一个正经公司里，有点第三方外聘而来的工人很正常，虽然这些人心思浮动，有事儿就会跑，但只和钱有关问题，永远都是最简单的问题。
他一个老板，只要考虑公司能不能赚到足够的钱就好。
当然，他领地里那些只给自己人的福利，这些人就只能看着了，但也不至于所有领民都拥有的权利，他们也没有。
然而，总有人会心有不甘。
既要又要虽然说起来无耻，但却最常见到。
洛瑞并不奇怪在这些图书馆里的准学者里出现一两个反而心怀怨恨的人。
聪明人容易钻牛角尖，只看到自己没有的，不看自己没做的。
但洛瑞自己问心无愧。
说实话，在这个奇幻世界，真的把自己的领地当成公司一样运营，把自己的手下当个正经人看待的领主，也就只有他了。
还不满足的人……
洛瑞既然觉得自己是公司老板，自然也不会觉得底层员工想离职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即使他和外面勾勾搭搭，想要拿着现任公司的秘密出去卖点钱给自己赚点上路费，洛瑞也不会生什么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又不是切斯卡这样拿了股份的CEO突然犯了病，也不是瓦蕾拉那几个同样也有股份的高层突然被人拖下了水……就算观察的再仔细，底层员工能看到的，也只是一些表象而已。
哪怕是丑闻，都是能解决的丑闻。
毕竟，连中层干部都不认识的人，能指望他们窥探到多少真正的隐私？
图书馆里的那些人，能知道的消息，都是洛瑞不在乎的。
“洛瑞……”一直跟在他身后飞的博拉尼奥斯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这次的潜藏者，不是暗夜教会的人了吧？”
“嗯？”洛瑞歪了下头，有点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应该不是，大概是买卖情报的专职冒险者。
实力应该不错。
而且，也能和本来就是冒险者教导出来的那些人搭上话。”
尤里这样的聪明人教出来的学生，哪怕犯傻，也不至于太傻。
没点水准的人，可没那个本事撬开他们的嘴，甚至是让他们配合。
洛瑞估摸着十有八九是给出了即使被发现，那个情报贩子也会安排一条安全的路把他送去卷轴山的承诺。
总归不会太亏，那些准学者才会有人动心。
否则的话，他们肯定也得成为三环学者才敢独立出行。
两环之前，学者这职业，只能给人加点微弱的BUFF，判定一下附近的环境与敌人的身份。
对于走长途的商队来说，学者靠法术查出来的那点东西，还没他们的经验丰富呢！
所以5级之前的学者，基本上只能拿钱进商队买个座位，还不一定能被接受。
但到了三环之后，学者就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个治疗神术，以及可以帮人恢复体力的辅助神术。
这对商队来说，还挺重要的。
而洛瑞这里的准学者们，说他们随时都能晋升学者倒也不是说假话，但这个随时，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
要是他们之中真的有人能在几年之内就晋升学者，以尤里那家伙的精明劲儿，也不可能留给洛瑞。
倒是洛瑞的魔法商店里那几个，估摸着快了。
但那也不是因为她们天赋比图书馆里的同伴强，也不是他们比那些人努力认真……能成为学者学徒的人，对知识的热忱是不需要怀疑的，洛瑞那个图书馆里的每本书，这些孩子都是倒背如流的。
但常年和魔法物品相伴，随时都能拿着洛瑞的炼金物品端详，让魔法商店里这几个孩子的魔法学识属性得到了很大的进步。
这就不是那些只能靠着书本里的介绍凭空想象的人，能够得到的好处了。
如果说，一开始，这些孩子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甚至连天资与勤奋都相差不多的话，在几年之后，却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
有人会着急到出昏招也挺正常。
博拉尼奥斯的生活经验可比洛瑞丰富多了，他兴奋的拍了下翅膀：“那，露丝卡妮亚估计拿不到多少好东西吧？”
“金子应该有一点。”洛瑞想了想才回答，“这些常年搞歪门邪道的家伙，基本都会带着自己的赎金出门。”
虽然默认情报人员只有皮肉之苦，没有生命之灾，但那是有前提的。
清理一新，你也得有东西让人清理。
如果脑子坏了，觉得自己此次出行有危险，干脆一个子儿都不带……那你就真的有危险了。
人都有失手呢！
那龙有失爪不就更正常？
在洛瑞的领地里有两条白龙，甚至也参与了对付暗夜密探的情况下，那个情报贩子身上怎么也会带点纯金。
“那，也行。不，应该说很好。”博拉尼奥斯满意地点点头，“既不会让露丝卡妮亚因为失望而愤怒，也不会让她想要再继续折腾。”
准父亲的声音里隐隐约约的带上了点哀怨：“洛瑞，想想办法，让露丝卡妮亚多在巢穴里待着，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