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有队友，但他现在躲起来了，我似乎是指望不上他了。好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还能让我看到希望。我会活的尽量久一点。”
阿尔伯特说这话时，目光扫过一眼小金。说完后，他看向荀回，又说道：
“你来找我，不光是为了夸你的学弟们吧？还有别的事情吧？”
荀回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这里得到了一点东西，一口棺材，要不要跟我做交易？”
闻夕树一惊，还真拿到棺材了啊。学长这运气还是可以的。
“鬼新娘的棺材？倒是不错，我最近还想着，换个地方睡觉，躺棺材里似乎是个很有趣的选择。”
阿尔伯特接受了交易。
荀回说道：
“行，你拿对等的东西和我换就行。”
棺材虽然很好，但荀回用不来，他的战斗方式不允许他使用这种……看起来很邪门的打法。
阿尔伯特要将鬼新娘的棺材当床睡，这还真是把闻夕树听得一愣。
这老头也是属实如同自虐一般活着。
随即他也意识到，荀回可能和阿尔伯特不止一次交易过东西。
二人的师徒情谊很深，有什么好东西，荀回第一反应或许不是想着自己，而是想着，这东西如果给自己的老师，会不会更好一点。
荀回点点头：
“晚些时候，去储物区我给你，另外，我觉得文寻应该是有些问题想问你的。”
话题陡然转到闻夕树，让他懵了一秒，不过随即，闻夕树便讲起了自己这次造成退塔击杀的原因。
有些问题，接引人知道，想必老校长也知道。
阿尔伯特听完后，也没有追究闻夕树如何推动时间线的，只是很欣慰：
“其实这些年，时间线不是一直没有变过，但都推进的很少。”
“你干得很不错，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接触更靠后版本的怪物了。”
闻夕树问出自己想问的：
“地堡的一天，和戮塔的一天，是一样的么？”
“如果时间流逝速度一样，我岂不是永远追不上真实世界的时间？”
“毕竟，真实世界的时间不会停止。以及，如果我在诡塔，遇到了鬼新娘，我重启了她的命运轨迹后，她会重新返场么？”
这个问题，接引人其实没有回答，接引人只是告诉了闻夕树，退塔击杀的影响效果。
阿尔伯特说道：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很遗憾，三塔的流逝时间速度，和地堡一样。”
“你在戮塔待七天，在这里也是七天。”
“不过的确存在大幅度跳跃时间线的办法，但这个办法，不是现在能接触到的。有些问题的答案，写在了一百层。”
闻夕树心说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老校长疯狂想要突破一百层，确实是因为一百层能解开某些秘密。
阿尔伯特说道：
“你们的首要任务，是想办法突破层级，突破层级的好处有很多，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当然，能做到退塔击杀，这确实是很好的。”
“我还挺期待，一些高层的主宰或者首领，接下来会有什么新变化。”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会返场。但你们不会记得它，除了改变它命运轨迹的人。”
闻夕树反应过来了：
“您的意思是……如果鬼新娘返场，除了在诡塔和欲塔锚定她命运轨迹的人，其他所有人都会忘记鬼新娘曾经出场过？”
阿尔伯特点点头：
“是的，这个事情，我和我的一个学生实验过。”
这个学生应该就是闻朝花，闻夕树猜测，碍于小金和岳云尼森在，老校长便没有念出姓名。
阿尔伯特继续说道：
“最终，我们发现，戮塔里有个首领级的确返塔了。”
“只不过，一开始只有我那个学生记得，就连我也是通过他的道具，一封与那个首领有关的信，我才想起来了一切。”
信。
看来和唐蕊有些类似，好感度达到一百后才有的。
只是这种信不应该是无法交易的么？闻朝花的手段还真是诡异。
“所以就和锚定了历史，会改变除开邀请函拥有者之外所有人的记忆一样……”
“如果鬼新娘返塔，就只有我还记得鬼新娘，荀学长会忘记鬼新娘，哪怕他曾经杀死过鬼新娘。”
“记忆很可能会自动修正一个符合逻辑的结果。这算是三塔至上的一个规则了。”
闻夕树算是弄懂了机制。
阿尔伯特说道：
“能退塔击杀，就尽可能退塔击杀，其实我们的戮塔环境，还处在末日早期。退塔击杀，会推进时间线，会让我们见到更多样性的怪物。”
闻夕树点点头，认可这一点。不过他接下来的发言，颇向一个大恶人：
“谢谢校长，我的很多困惑都解决了。接下来，我也想和校长您做一个交易。”
闻夕树神色认真，且露出了颇为单纯的笑容。
阿尔伯特点点头：
“说来听听。”
闻夕树说道：
“我听荀学长说，校长你最钟爱的序列，是杀戮序列198极限一拳？”
阿尔伯特笑道：
“是的，我喜欢这个简单的序列，我认为机制过于复杂的序列，不利于扩展。”
闻夕树非常认同的点头：
“是的，太对了，所以您也在扩展序列的过程里，真的练就强大的双手。”
阿尔伯特说道：
“嗯……倒也可以这么说，我的手，确实是我身上最强的部分。”
闻夕树又问：
“但极限一拳其实对您来说，已经意义不大了吧，您已经将其打磨到了顶峰。”
阿尔伯特还是点头：
“确实如此。所以我的好学生，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闻夕树笑的越发灿烂：
“老话说得好，锻炼必须得练腿，健身不练腿，日后必阳痿。现在，有一个能够让您将腿也练到人类极限的好序列。”
“恰好被我得到了，杀戮序列199极限一踢。”
“您觉得，我用极限一踢，换您的极限一拳……怎么样？”
荀回噗嗤一声，没憋住笑。
这小子这次还真掉了序列，居然掉的是这么“缘分”的序列。
阿尔伯特也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可真是个让我意动的买卖，但抱歉抱歉，我太老了，我已经没有那么长的寿命，去将我的双腿也练到那个程度，阳痿对我这个年纪来说……好像也不算啥。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我很乐意看到，你能够将极限一踢，开发出该有的水平。”
“我会试着搜集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符文。”
很好，交易失败。
闻夕树也知道，这么换不地道，但总归得试试，万一老头子想换换口味呢。
随后，闻夕树说道：
“好吧，校长，最后一个问题，您认为，戮塔最高……是一百层么？”
阿尔伯特没有犹豫，直接摇头说道：
“我不确定，我个人认为还有更高的层级，但我的伙伴，认为一旦打通一百层，人类就会前往真实的世界。”
所有人都认真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今日接触到了最为终极的强者，如今这位强者，也在讲述某些最为终极的话题。
闻夕树问道：
“所以……你们产生了分歧？您认为，您的伙伴和您一起，就能够突破一百层？”
阿尔伯特点点头：
“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队友，我很怀念和他一起开疆拓土的日子。我和他联手，一切都能办到。”
“但因为理念不同，他不肯帮助我突破一百层。如果有他在，我是有把握，我们能够一起杀掉现版本里，任何一个首领或者主宰的。”
阿尔伯特的脸上露出怀念之色，但转瞬即逝，他又大笑道：
“不过时间线被推进了，说不定又有新的沙袋出现，我想，我可以有新的乐趣，暂时不逼迫他。”
“等我探索完新内容，或许他也该考虑清楚了。”
闻夕树猜测，这个伙伴，应该就是小金的爷爷。而不久前……荀回杀死三局长，除了帮自己，和推动诡塔攻坚队的成立，恐怕也是一次对老朋友的试探。
……
……
这场谈话没有持续多久，在问完该问完的内容后，阿尔伯特和闻夕树都很默契的中断了谈话。
阿尔伯特还要和安全局的二局长谈谈，闻夕树也打算休息一番后，开启第六次登塔。
于是这场谈话结束，小金闻夕树等人，回到了宿舍。荀回则回到了荀家，去处理一些烂摊子。
回到宿舍后，岳云说道：
“文寻……你已经探索过几次诡塔了吧？”
闻夕树点点头：
“是的，有好几次了。”
岳云又道：
“所以，图书馆顶端，之所以你能够看到那些文字，是因为你去的是诡塔……我和尼森无法解读阴影里的文字，因为我们抗魔值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