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抬头看向面前满脸胡渣的恩里克：“保罗先生，我的要求不高，但是这合同的年限能否缩短？5年时间对我来说太长了”
闻言，恩里克皱起眉头：“江先生，不瞒你说，我们所有的青年合同最低年限就是5年，这一点上是不能通融的，但是我们可以适当提高你的薪水”
恩里克在来之前就已经和青年队的经理讨论过了，他们需要把江远的薪资控制在无法支付违约金的水平上，这样一来就可以把江远绑在青年队5年。
说白了，与其说波尔图看中了江远的球技，倒不如说是看中了江远背后的中国市场。
至于合同上写着表现好可以升入B队甚至一线队，这不是波尔图对江远的优待，而是每个青年合同上都有这么些。青年合同的根本目的就是俱乐部为了防止自家青训球员被其他俱乐部挖走。
没踢出来？波尔图照样靠卖江远球衣赚钱。
踢出来了？那波尔图真是要赚翻了！
江远深吸一口气，他哪能不知道恩里克的意图是什么，但是恩里克的想法正好撞到江远的想法上了。
不为别的，江远有自信在波尔图U17里踢出来。
“保罗先生，薪水就不用提升了，把违约金控制在30万，你看这样可以吗？”
江远淡淡地说道。
恩里克眼前一亮：“你好像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伙计，波尔图青训营中天才的数量怕是要远超你的想象！”
江远微微一笑：“天才有多少，看的是判断天才的标准，按照我自己的标准来说，我可以算是天才”
江远的回答有些超出恩里克的预料了。
“奇怪，我听说中国人都是比较谦虚含蓄的，为什么你这么不一样？”
江远摇头：“保罗先生，这不是我们现在谈论的重点，我想要降低我的违约金，只是不想让我的商品属性那么明显而已，毕竟，我需要考虑到我身后中国球迷的感受”
“你等我一下……”
恩里克站起来走到后面打了一个电话，身为球探他当然有权力选择给球员什么样的青年合同，但由于国籍的问题，江远属于比较特殊的那一个。
过了大概2分钟的时间，恩里克重新坐回了他的位置。
“江先生，刚才我和上级讨论了一下，非常遗憾，我们最多把你的违约金降低到35万欧”
恩里克表现出非常抱歉的样子。
江远皱起眉头：“保罗先生，骗人不太好吧？刚才电话里的那人明明同意把违约金降低到30万欧啊！”
听到江远的回答，恩里克震惊无比，他刚才打电话说的是葡萄牙语啊！
“小伙子，你听的懂葡萄牙语？”
恩里克问道，据他所知葡萄牙语在中国应该不怎么流行才对。
江远摇了摇头，指了指学校派来的那名翻译老师，说道：“这是我学校的老师，是她告诉我的”
女老师微微一笑，看向恩里克，并用葡萄牙语说道：“先生，我的第二外语是葡萄牙语”
“……”
“我应该自己带翻译的，好吧伙计，你赢了”
恩里克在合同上作为波尔图的代表签了字，随后把这份青年合同推到江远的面前。
但是，江远并没有动笔：“保罗先生，容许我先拿着这份合同跟我爸妈沟通一下，你知道的，出国踢球这种事情父母肯定会比较担心的”
江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父母沟通是其次，主要江远还是要请个律师帮忙看看这份青年合同有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江远没有经纪人，在这方面不是专家。
“没问题，江先生最好在这周5之前完成合同签署，搞定签证，这样你可以跟我一起搭乘前往波尔图的航班”
江远表情有些尴尬：“周五？保罗先生，不知道周六晚上可以吗？”
恩里克不解：“为什么一定是周六呢，你不会想要在这里再读一个星期的书吧？”
“不，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
恩里克突然意识到什么，露出了笑容：“江先生说的是周六的比赛吧，来之前我了解过，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现场观赛？”
“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花6欧元买一张门票的话”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看完你在学校的最后一场比赛吧！”
……
第40章 一场五子登科告别少年
“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从办公室出来，江远撞上了在外面焦急等待的王海荣和何穹山两人。
“我同意了”
闻言，两人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后何穹山突然又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踢完周六的比赛再走”
“江远，我t……代表青山中学谢谢你……”
“？”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何穹山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这说话的习惯真tm改不掉了，只要知道我很感谢你能参加决赛就好！”
江远苦笑：“何教，我懂你的意思，但我觉得你这口头禅还是tm的改掉比较好”
“哈哈哈！”
……
和波尔图球探达成口头协议这件事江远谁都没有说，但是学校好像特意宣传了这件事一样，到了第二天早上，全校的人都知道江远要到国外踢球这件事了。
每到下课时间高二五班的教室就会围着各个年级的学生，都是来向江远要签名的。
“江远，快给我一个你的签名！”
“就是就是，来个签名！”
江远摸了摸脑袋：“我还不是球星啊，你们这样我很尴尬的……”
一个同年级的男生走上前，对着江远说道：“你现在是青山中学的球星，过几年就是欧洲的球星，再过几年就是世界巨星了，快，来个签名！”
江远汗颜：“你们这样我压力很大的啊……”
就这样，江远莫名其妙地给出了50多个签名，还有一个女生想要江远的球衣留作纪念，但是被江远拒绝了。
到了上课时间江远终于能够安宁片刻，没想到自己踢个省级联赛就成为学校的球星了。
“远哥，看不看报纸？最新的！”
前桌吴俊融背靠在江远的桌子上，用书本挡住嘴巴，小声说道。
“报纸有啥好看的？”
江远撇了撇嘴，他准备上午先睡一会，为下午的训练做准备。
“远哥，你在这报纸上呢！”
哪知，吴俊融语出惊人。
“啥？”
江远接过了吴俊融手中的报纸，大概有四五份的样子，江远一张一张阅读了起来。
《青山市早报》：一中高二学生江远被葡萄牙足球俱乐部球探相中，将在本周六（12月18日）前往波尔图训练！
《江省球迷报》：震惊，国足恐迎来终极崛起，青山市一中足球小将被葡超豪门相中，背后的原因竟然是
《青山一中校报》：热烈祝贺我校2013级江远同学于葡萄牙波尔图足球队签订球员合同。
一中校报上还刊登了江远比赛时站在任意球点上的照片，下面写了一行字。
【欢迎本市或外市有能力的初中足球运动员报考我校。我校足球单招考试程序透明，教练组实力雄厚，并且优秀运动员可以免除学杂费住宿费等费用。另外，我校目前已培养出2名中超球员、19名中甲球员、以及一名葡超球员！】
“……”
看完后的江远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感情青山中学是拿他当招生简章用了啊。
可问题是，媒体是不是把自己吹过了？
我tm加盟的是波尔图U17，你们说我去踢葡超了是几个意思？
“呼”
江远长吐一口气，心想也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到波尔图去之后进入一线队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并不是说江远多有天赋，而是江远多么努力，多么刻苦。
你说是吧，系统？
……
周六下午三点半，青山市的体育场大概有5000名的现场观众，其中有很多都是青山市的中学生，5000名的观众数量和体育场3万人的容量相比有些少，但要知道，这可是高中组的比赛啊！
下半场开始不到3分钟，金俊杰两黄变一红被罚下，江远扛起了整场比赛的进球大旗。
补时最后3分钟，江远头球攻门，皮球弹地入网。
“江远又双进球了！”
“裁判吹哨，比赛结束了！”
“青山中学的江远在决赛完成了五子登科的壮举，帮助青山中学以5：2的比分战胜对手，同时完成冠军的卫冕！”
“这名16岁的足球小将现在是多么的耀眼！”
现场的解说不是很专业，但是语气非常到位。
“青山神锋！”
“青山神锋！”
“青山神锋！”
打入5粒进球的江远彻底杀死了比赛，他在观众的呼喊声跑到场外，一眼看到了坐在看台上的爸爸江胜平还有妈妈董慧青。
江远一激动，在围观群众惊愕的目光下冲上看台，和家人们抱在一起。
“爸，妈！”
江远眼含热泪，抱着自己的父母，当然他不是因为进球才流泪的，而是他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了。
“哥哥，还有我呢！”
弟弟江浩在场下身手，8岁的他个子不高，所以江远刚才没注意到他。
“行行行，还有你！”
江远一把抱起江浩，把他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哥哥牛逼！”
“江浩你小声点，这样我很尴尬的！”
江远捂住江浩的嘴巴，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学来“牛逼”这个词的。
“我不管，哥哥牛逼，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