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开局一本水浒传 第101节

  这乡勇也是个多话的,说道:“往常来,只有一个年老更夫,早晚开门、关门罢了。”

  二人辞了乡勇,吴用手中摇著铃杵,颜六挑著布招儿,往村里走去。

  一边喊道:“时也,运也,命也。知生、知死、知贵、知贱。若要问前程,先赐银一两。”说罢,又摇铃杵。

  村坊内小儿,约有十余个,听了铃响,跑出家中,跟著看了笑。吵吵嚷嚷簇拥著吴用、颜六往酒垆走去。

  如此大动静,自然惊动了李家庄主人,吴用、颜六两人刚走到酒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过来,问道:“法师,哪里来?”

  吴用把前言又说了一遍,管事的自去。二人进了酒垆,只见里头有几处座头,只坐了一处,二人挑了个靠门的座头坐了。

  一个筛酒的酒保,在那里伺候著。吴用二人坐了半刻,酒保并不来问。颜六等得不耐烦,敲著桌子喊道:“掌柜的,你这店好欺客,见我是个道人,便不来睬著,我须不白吃你的,是甚道理?”

  掌柜的急忙跑过来道:“法师,且莫要著急,刚才与法师说话的是村东李大官人家管事。李大官人最是愿意招待旁处来的客人,你看,这不就来了。”

  说著,指著门外。

  吴用、颜六看去,只见一个大汉,生的阔脸方腮,眼鲜耳大,貌丑形,穿一领茶褐衫,戴一顶万字头巾,系一条白绢搭膊,下面穿一双油膀靴。

  这人过来唱了诺,对吴用说道:“法师,我家大官人有请。”

  掌柜的道:“法师,你看如何。”

  吴用起身谢了掌柜,随杜兴走了。

  不一时,到了村东头,只见一座好大庄园。外面周回一遭阔港,粉墙傍岸,有数百株合抱不交的大柳树,门外一座吊桥,接著庄门。

  入得门来到厅前,两边有二十余座枪架,明晃晃的都插满军器。

  杜兴领著二人先去了一处小院,请二人用过饭。这才开口说道:“法师,你二人来的晚了,庄上大官人正陪著夫人用餐,这才让我出来招待,万望法师勿怪。”

  说著,领二人去前厅,见李应时,果然好表人物,鹘眼鹰睛头似虎,燕颔猿臂狼腰。

  当时吴用向前施礼。李应欠身问道:“法师仙乡何处?尊姓高名?”

  吴用答道:“小生姓赵,名用,自号谈天口。亦是山东人氏,曾于崂山学道。知生死贵贱,能算皇极先天数。卦金白银一两,方才算命。”

  让杜兴取过白银一两,奉作卦金,李应问道:“法师看我如何?”

  吴用问了李应生辰八字,又问:“大官人要算什么?”

  李应道:“只求推算目下前程。”

  吴用取出一把铁算子来,摆在桌上,算了一回,拿起算子桌上一拍,大叫一声:“怪哉!大官人不过一个庄主,怎也有官运?”

  杜兴在边上说道:“大官人也是一方里正。”

  吴用道:“里正可算不得官。只是目下大官人官运似被人压著,团做一团,伸展不得。”

  李应听了,只道是吴用哄他,以此问道:“不知可有解法?”

  吴用道:“观大官人面相,百日里似有变动。”

  李应听了,似有所悟,追问道:“在下专听,愿勿隐匿,法师可有解法。”

  吴用道:“大官人号扑天雕,我听闻雕长成前,居悬崖,非成年不动,捕猎亦是轻易不动,动则一击必中。大官人如今情形,只不易轻动,若动,必有血光之灾。”

  李应再问,吴用却顾左右而言他,不再多说,喝了茶,要走。李应无奈,又取出白银十两来谢。

  吴用推辞不受,别了李应,同颜六两人告辞离去。吴用依旧摇动铃杵,出门往西去了。

  却说吴用走后,李应问杜兴道:“兄弟,这可知这法师何意?”

  杜兴道:“大官人,目下要说大事,不过是祝家庄要与梁山县放对,邀大官人助战。可是应在这里吗?”

  见李应皱著眉头说道:“年前已应了祝朝奉,他怪栾廷芳伤了祝虎,必要复仇。不去,颜面上如何过的去。”

  杜兴道:“这本是祝家庄自己的事,与大官人何干?再者,当初盟誓,说的是共守村坊,可不是外出征战。这些年,祝家庄多有欺侮之举,他家但有事情,要取人时,早来早放,要取物件,无有不奉。我等去他家时,哪次不是推三阻四。法师所言,莫不是应在此事?”

  李应不语。

  杜兴道:“大官人,正所谓一动不如一静。庄里庄户对征讨梁山县也多有不满,大官人不如装病推辞。他再来时,只推脱有病在身,不能出征,庄上多出壮丁维护独龙冈周全便了。”

  二人计议一定,几日后,大张旗鼓延请名医,祝家庄祝龙来探视,也只杜兴出来接待,推辞李应患了伤寒,见不得风。把应对之辞与祝龙说了,祝龙无奈,只得回家告知众人。

  引的祝虎破口大骂:“李应这厮恁地不晓人事,三庄盟誓,栾贼斩我一条臂膀,邀他出战,这厮眼见的装病推脱,不当人子。”

  祝万茂阴沉著脸,喝道:“休要嚷嚷,成什么样子,没得叫人听了笑话。他虽不愿出战,到底顾及脸面,愿意守护三村安全,如此庄上多出些人马便是,后头胜了梁山,再来清算。”

  祝万茂下首两人也在一旁劝导,这二人正是外出归来的祝万年、祝永清二人。论武艺,这二人还在祝氏三杰之上。

  祝万茂哼了一声,说道:“这水泊梁山我也曾听过,原先不过有些不成器的占山为王。却不知从哪来的这人,竟然占下全境,也不知走的谁的门路,竟然得了朝廷敕封。好在只是个羁縻县,朝廷里头无足轻重。我等我等出兵,处理好首尾自然无人来问。再打点一番,我家也做个百里侯。”

  “原想著庄上出3000人马,李家庄、扈家庄各出2000人马,7000人马足够荡平梁山县。如今李应称病,不管真假,他总是愿意看顾村坊,庄上再多出1000兵马,也足够荡平水泊梁山。”

  祝虎虽然恼怒,却也无法。祝龙、祝彪二人似是第一回听到可以攻占梁山县,不禁细问起来。

  祝万茂说道:“他那里是个羁縻县,自任官吏,又不交税,犹如国中之国,朝廷自然不上心。我这里若能真个打下来,朝廷不仅不会怪罪,反而有些奖赏。”

  祝彪道:“父亲,他那里不是也有靠山吗?”

  祝万茂道:“你等不曾任官,以此不知,像梁山县这种情况,每年总有些。都是从迷雾中侵占的土地,朝廷并不重视,他那里不见的有多大的靠山。再说,即便有靠山,人都杀了,我请人居中说和,最多出些钱财,今后年年上供,他那里不损分毫,必定不会为难我等。朝里也上一分供奉,自然万事大吉。”

  祝家庄六人密谋许久,都笑眯眯的出了正厅,抽调庄丁,准备器械,各自去忙。

第228章 萧让露消息,扈成起计较

  再说萧让这路,仍做承局打扮,带著五七个伴当,都做公人打扮,各将一柄朴刀,骑一匹马。

  萧让故意晚走了几日,到扈家庄时,吴用已离了李家庄两日。萧让一行人仍旧是夜里路过扈家庄,住店歇息。

  掌柜见了萧让,赶紧上前招待,并悄悄使人去庄上禀告少庄主扈成。

  萧让等人正吃著饭,酒店外头一阵喧闹,萧让张眼往外看去,正是【飞天虎】扈成,后头两个庄丁捧著果盒酒礼。

  见了礼,扈成道:“萧承局一路辛苦,小弟这里略备薄酒,请众位兄弟驱寒解乏。”说著,让庄丁奉上一缸酒,并熟鸡熟鸭,四色果子。

  萧让请扈成一同坐下,庄客烫酒只管往上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让、扈成已是称兄道弟。

  扈成悄声问道:“兄弟,这大冷天如何不在城里享福,三番五次往外跑?”

  萧让叹了口气道:“什么话,我等这些当差的,哪里能自主,老爷有令,谁敢不遵。上回调景阳镇官健去府城周边剿匪,全不济事。他那里1000兵马,散在城外,至今不曾搜捕到劫路草寇。老爷传令要再调阳谷县一都禁军前去。”

  扈成听了问道:“兄弟,这府城城外草寇如此之多吗?”

  萧让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哪里是草寇多,我听说是上头有变动,这才找个由头,调兵入城罢了。”

  “还是你这里好,一村里正,虽有些捐税,也落不到你头上,只是苦一下下头这些泥腿子罢了。”

  扈成道:“地里刨食,一年能剩几个钱。再者,乡下地方,如何比得上府城繁华,一年到头都是围著田亩牲畜打转。有酒无曲,有什么意思。”

  萧让笑道:“兄弟家中兄弟几个?”

  扈成道:“家父只我一个儿子,下面尚有一个妹子。”

  萧让道:“兄弟是个有福的,家中只你自己继承家业,无人相争。这条路我走了许多遍,听说左近的祝家庄人才辈出,祝氏三杰多有耳闻,只不曾见面。”

  扈成听了,不无高兴的道:“不错,这独龙冈上三座村坊,祝家庄最盛。我家正要与祝家庄议亲,本有盟誓,今后自然还要亲近。”

  萧让道:“这是好事,听说祝龙是一等一的好汉,你妹子嫁过去,自然也是一世富贵。”

  扈成道:“却不是祝龙,乃是祝家三子祝彪,一身武艺更胜其兄。”

  萧让“啊”的一声,说道:“恕罪,恕罪,我只道是你两家一般地位,咱家妹子要嫁长子哩。也是,祝氏三杰各个英豪,想来那祝龙、祝虎都已婚配。”

  扈成懵了一下,说道:“这祝龙、祝虎也不曾婚配。”

  萧让道:“兄弟不要说笑,哪里有哥哥未曾成家,先紧著弟弟的道理。”

  见扈成皱眉不语,萧让又加了把火,“总也不能图谋你扈家庄,你还在呢。”说著,端起面前酒碗,与扈成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其后,扈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酒足饭饱,萧让等人要去后头歇息,扈成拉著萧让说道:“兄弟,我俩一见如故,我那里还有些好酒,兄弟可肯赏脸?”

  萧让道:“明日还要赶路,不好饮酒太过。”

  扈成道:“兄弟去阳谷,从这里走,半日就到,耽误不了。我这瓶酒已然窖藏了十年,乃是开封府有名的瑶泉酒。”

  萧让装作心动的样子,说道:“兄弟说的是,明日晚些去也不耽误,美酒不可错过,借兄弟光,我也尝尝这天下闻名的府寺酒。”

  说著,萧让起身,让跟来的伴当自去客房歇息,自己同扈成去了扈家庄庄园。

  扈成找了一处偏厅,请萧让坐定,吩咐庄客都取来瑶泉酒,备上肴馔。驱散庄丁,扈成亲自烫酒,二人又喝了一遭。

  两人都有了六七分酒,扈成道:“兄弟,我听你先前话里意思,这祝家庄要谋算我扈家庄?”

  萧让道:“兄弟,俗话说,疏不间亲。我只是路人,这话我何曾说过?”

  扈成道:“我兄弟相称,如何也不算路人。听兄弟之言,我也觉蹊跷,哪里有弟弟先婚配的道理。此必有阴谋,兄弟府城来的,见多识广,可有教我。”

  萧让道:“兄弟,我在府衙行走,见了些腌事。我姑妄言之,你姑妄听之。”

  扈成连忙道:“兄弟快说。”

  “这次子先婚,必有蹊跷。听兄弟所说,祝家庄为三庄之首,他家三子各个英豪,依我看来,这祝员外必然最爱祝彪。”

  扈成道:“兄弟所言不错。”

  萧让接著说道:“既然如此,这祝家庄恐怕打著侵占扈家庄的主意。”

  扈成道:“此话怎讲?”

  萧让道:“兄弟,你想,这祝家庄将来定然是要传给祝龙的,即便祝龙没了,还有祝虎,这祝彪最没希望。若是娶了扈家庄大小姐,兄弟家中只你一个男丁,若你有些闪失,这祝彪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管扈家庄吗?”

  “这”

  “当然,这也只是我臆想,兄弟家中安居,哪里有什么意外。”

  扈成听了,道:“兄弟,我实话说,这祝家庄祝虎被他家教头伤了手臂,以此要去梁山县报复,我三家有盟誓,同进共退,以此也要出兵相助。年前已说好了,祝家庄出兵3000,我这里与李家庄各出兵2000助战。这可如何是好?”

  萧让道:“兄弟,这有何难,你领扈家庄人马独成一军不难吧,再弄个后军押送粮草的差事,小心在意,想来他们也不敢明著害你。只不知你等何日成行,可定下职司?”

  扈成点头道:“扈家庄庄丁本就应我亲自带领,过几日商量军机,到时候我提出便是。他家看了日子,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好日子,想著一战而定,如今离出征之日尚有小半月,一切都来的及。”

  二人饮酒至深夜放散。

  翌日清晨,萧让别了扈成要走,扈成不舍,起身相送,路过前院,见一女子手持双刀,闪展腾挪,细看玉雪肌肤,芙蓉模样,有天然标格。

  萧让问道:“兄弟,这是?”

  扈成道:“正是家妹,人见她一身武艺,又长得高挑,有个绰号【一丈青】。”

  萧让道:“这就是要与祝彪结亲的那位?”

  扈成点了点头。

  萧让道:“既然尚未结亲,何不往后拖拖,祝家庄如今忙著与梁山县寻仇,无论成败,想来都要有些损伤,有个万一,兄弟这里回旋余地更大。”

  扈成听了,笑著对萧让说道:“兄弟想的周全。”

  将萧让一行人送出庄外,直到看不见,扈成才返回庄子。

第229章 祝永清挂帅,吴学究设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先不说萧让等回到梁山县收拾衣甲器械,准备迎敌祝家庄。

  只说这扈成听了萧让言语,当即去了扈太公房里,见了扈太公说到:“父亲,再有半月就要集结兵马,助祝家庄与梁山县厮斗,2000庄丁早就备下,换我领兵如何?”

  扈太公道:“大郎,原先与祝家庄定下由三娘领兵助战,临阵换将,祝家庄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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