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过往作为临时工和楚薇处理灰域的经历，王志凡很快就确认了那下方山石里的灰色区域就是灰域，而且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人管的新生灰域。
“不知道这个灰域是什么等级的，说不定里面有BOSS可打……不过我现在还是以当前的事情为重吧，等后面返回了再看看。”
没怎么犹豫，天空之上驾马狂奔的王志凡就径直越过了下方存在灰域的位置，毕竟他向来都是行事有计划的那种人，一般不会因为突发情况而改变自己的计划，除非迫不得已。
这个小小的插曲之后，又过了大概十分钟，一路上速度惊人的王志凡较为顺利地抵达了他的第一个目的地附近，也就是南山省的正玉城，在这个省级城市，他有一位客户想要交易稀有级的精锐步枪。
接近正玉城后，王志凡便开始精确定位交易地点，他仍旧于隐形状态驾乘赤鹿马前进，不过速度降低了很多。
花了一些时间，他终于在正玉城中找到了合适的落脚位置，让赤鹿降落到了无人无监控的一处小巷，然后便解除了对赤鹿马的召唤，让它暂且返回到自己的世界，同时他自己也将脑袋上戴着的风隐斗笠取下，显出了身形，以戴着疯狂树人面具伪装的青年面目开始行动。
很快他以这个伪装形象搭乘的士来到了一座相当宏伟的都市大厦面前，然后大踏步走进了大厦大厅，朝里面一位穿着制服站在豪华柜台里的前台女子说道：
“你好！我和你们韩董事长今天预约了会面，请为我转告一下。”
身穿职业制服戴着头戴式耳机的前台女子听王志凡说完，立刻目光微不可查地扫了他两眼，然后她视线转向下方电脑屏幕上，手指动了动看了看，接着抬起头对王志凡说道：
“请问先生您贵姓？”
“我姓黄。”
王志凡立刻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这个姓氏就是他在这次交易里所临时设立的。
“好的，黄先生，请您稍等。”
前台随即向外貌平平无奇的王志凡点了点头。
不多时，她在面前的电脑上敲打了一阵，又朝着耳麦低声说了几句，就接着抬起头告知王志凡乘坐旁边的电梯去往67楼，他们的韩董事长已经在上面等着了。
“谢谢。”
王志凡随即礼节性地回了一句，就转身搭乘电梯上楼了。
两分钟后，当他从电梯间走出，来到了这栋大厦的67层时，发现这一层是个光线通透的高档会客厅，穿过面前透明的玻璃大门，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张欧式古典长桌和围在它三面的沙发还有靠背椅，沙发外围的墙壁上则是好几个巨大而明亮的雕花窗户，让明亮的自然光能完全照亮这一层的空间。
“人呢？”
王志凡对这种敞亮的交易环境比较满意，但问题是他现在没看到这里有任何人存在，面前的玻璃门也是紧紧关闭的状态。
就在他感到有些无语时，他发现自己后方刚刚自动关闭不久的电梯门又传来响动，然后随着电梯门向两侧开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一身上白下灰日常便装的年轻女人便显出了身影。
这女人面容五官并不算非常出众的那种类型，但皮肤比较白皙，眉目之间自带一种别样的高冷气质，特别是她那双眼角微微上翘的丹凤眼，明亮中透露出几分冷冽，让王志凡知道这绝对是一名有一定个人资历的玩家。
“黄先生，很抱歉我来迟了一点。”
女人一走出电梯间，就面带几分微笑地对转过身来的王志凡开口说道，然后神情较为随意地向他伸出了自己白皙的右手。
“没事，韩董事长能抽空过来见面，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王志凡同样伸出右手与对方礼节性握了下手后松开，同时猜测对方的身份。
“呵呵，你就这么确定我就是韩董事长？而不是韩董事长的秘书？”
可能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人见王志凡嘴里这么肯定，立刻淡笑了两声，微眯着双眼向面前的青年回道。
“我很确定。”
王志凡见状立刻回答，并且说明了自己的判断理由：
“阁下身处这个大公司却身穿一身简装便服来去自如，绝不可能是秘书身份，并且阁下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定当是身处高位的董事长无疑。”
老实说，王志凡在看到这女人身影的第一眼确实没把对方往董事长那边想，但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后，便瞬间意识到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的买家，所谓的韩董事长。
“哦，确实猜对了…”
女人听王志凡说完，便向他微微点了下头表示承认。
“不过我们还是尽快完成交易吧，我想先看看货。”
她接着就快步走上前去，使得前方的透明玻璃大门在她面前自动向两侧开启，估计是触发了什么人脸识别之类的门禁装置。
“东西我已经带来了，韩董事长你随便看。”
王志凡随即从自己的随身空间将稀有级的精锐步枪取出，把这件他得自某不法团伙的稀有级枪械交到了已经进入明亮客厅的年轻女人手里。
女人拿到王志凡递来的武器后，直接就毫不客气地使用起来。
只见她动作非常熟练地从自己的随身空间里取出几枚子弹塞进了这把步枪的弹匣，然后便上弹退保险开枪一气呵成，直接就朝这客厅外的窗户连开了几枪，将外面远处恰好经过的两只飞鸟爆成了高空中的两团血沫。
“你这把枪有些内部损伤，我最多只能出400万。”
这几枪试射之后，年轻女人便忽然回过头看向王志凡，微皱眉头说道。
第137章 闹翻 挽留
“内部损伤？韩董事长你是在开玩笑吗？这把枪明明没有任何问题，我早就亲自测试过了。”
被用枪试射完了的年轻女人说枪有问题，王志凡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虽然由于成长环境原因不是很懂枪械的那类人，但在获得这把稀有级步枪后也是亲自试用过的，很确定它本身并没有什么毛病，能够完好运转。
“呵呵……黄先生你应该不是枪手职业吧？不然也不会发现不了。”
听王志凡这么回答，依旧站在高层大窗户附近的年轻丹凤眼女人便发出了略带点鄙夷意味的笑声。
“我确实不是，但我不用是枪手职业也知道这把枪没什么问题，韩董事长你这临近了交易还压价是否有些不地道？”
王志凡自然不可能因为对方的这种说辞就妥协，本来他这次赶过来交易就是想着尽快出手凑钱买别墅的，但现在看来，他即便接受了相对的低价，别人也依旧想要进一步压价。
“黄先生，我们说话做事都是讲道理的，我本人是一个46级的枪手职业玩家，我很确定的这把步枪肯定是受到过猛烈的冲击，虽然它因为材质优秀还能正常使用，但内部已经有了暗伤，往后必然容易出现使用问题，所以四百万的价格其实已经相当公道了，在别人那里它可能只值个两三百万。”
年轻女人对王志凡的反驳并不太当回事，并且还专门提到了自己的玩家等级，隐隐间似乎是想要恐吓王志凡，毕竟四十多级的玩家在玩家群体中算得上老资格了，这个等级的玩家可以说基本没有弱者。
可是王志凡是何许人也？他会因为这女人爆出自己的等级就甘愿被恐吓被压价？这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
只见伪装成平凡青年形象的王志凡接着就向面前不远处的女人回道：
“韩董事长，四百万的价格我是不可能接受的，如果你坚持要临时压价，不讲交易的基本诚信，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大家就此别过吧。”
他说完就大步走到年轻女人身边，伸出了手，准备把自己的精锐步枪收回来。
但这个时候拥有一双丹凤眼的韩董事长却是目光略显冷冽地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将她手上的枪械还给他，反而忽然后撤两步，抬起手中的精锐步枪，将枪口对准了王志凡的胸口。
“黄先生，我本以为你是个讲道理的聪明人，没想到却是只想着赚钱的冥顽不灵之辈，这笔交易我劝你还是按我说的价格来办，不然恐怕会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这女人突然之间展现出了自己的獠牙，与面前的王志凡持枪相对。
“哦？那具体会有多不好的事情发生呢？”
王志凡见状面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冷笑，他虽然到目前为止都表现得比较礼貌，但那只是作为交易一方的基本操守，可若是有人不想维持这种默契了，他也就没必要继续打嘴炮当文明人了。
“你说呢？黄先生。”
面对王志凡这种逐渐冷脸的状态，他面前用枪指着他的年轻女人依旧是一副不怎么在意不怎么看得起的样子，只听她接着就对王志凡语气略带不屑地说道：
“本人如今在副本里杀过的人早就超过一百名了，现实世界里杀过的玩家也不下一手之数，我劝你这个贪婪的商人不要不知好歹，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的这把枪最多只值四百万，再多一分我也出不了，你不按照合理的价格完成这笔交易不可能。”
“出不起你就别买！你以为谁非要和你交易！”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的王志凡此刻却完全一副毫无惧色的模样，立刻就语气激烈地回道。
他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和面前女人商谈的耐心，即便他确实不确定面前女人关于精锐步枪有暗伤的说法对不对，但他知道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不可能因为这种理由就吃这个血亏，他大不了去把这枪卖给那些愿意给高价的人。
话一说完，他的身影便突然一进，五指力贯指尖，以非凡的速度向面前对准自己的精锐步枪一把抓下，几乎一个刹那间就把女人手里的枪械强行夺了回来，直接放进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你……”
女人顿时被这忽然发生的一幕给震惊到了，一方面她根本没想到王志凡被稀有级枪械枪口指着还敢主动出击，另一方面则是她发现王志凡的速度和力量都是极为惊人的水平，她竟然没能反应过来对方的夺枪，并且在瞬间的力量对抗中直接就败下了阵来，完全无法与之抗衡。
“切，浪费我的时间！你得庆幸这把枪刚才没有走火，否则今天就会是你的忌日！”
麻溜地收回精锐步枪之后，王志凡放了一句话便准备直接离开。
他所说的完全没错，刚才他是顾虑到这是现实世界人口密集区所以才特意压制了自己别乱来的，而面前的女人也没有真的向他开枪，不然他就是宁愿被通缉也要给对方对等的待遇。
不过就在王志凡准备离去的这个时刻，被他夺走了枪械的韩姓女子却是表情一变，忽然向他提高声音开口挽留道：
“黄先生！刚才很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我愿意以六百万价格买下你的枪！只要你能在一件事情上帮我一个忙！”
但王志凡此刻对她的这些话罔若未闻，转身就朝着电梯而去，根本没有理睬她。
而后面的年轻女人见王志凡这种态度，立刻就面色略显无奈地继续提高自己的筹码：
“黄先生！我愿意出七百万！不，八百万也行！一千万！”
她就好像在拍卖会上全力竞拍自己的心仪宝贝一样，不知为何就是想留下王志凡。
王志凡本来是不打算理会这个有点不守信用和神经质的女人的，但见女人这么着急加价想要他留下，还是不免得产生了一些兴趣，毕竟很难想象，一个高等级玩家会想要他帮忙做什么呢？
第138章 询问 处理
电梯门前，听到后面的年轻女人加价挽留的王志凡，忽地停下了脚步，微转身躯向后方看去。
他此刻什么话都没说，但后面的女人知道他已经对自己的话产生了一些兴趣，于是她接着就开口道：
“我想要你和我一起进塔，塔里有一扇门必须你这样的人才能开启，只要你答应了，我可以出一千万买下的那把枪。”
“塔？门？”
听这女人说完，依旧站在电梯门前没有完全转过身的王志凡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很显然他还是没懂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塔就是灰域里的那种塔，你不用知道得多清楚，反正你只要和我一起进去帮忙开个门就可以了。”
有着一双丹凤眼的年轻女人接着对王志凡解释道，她看着前方转过头来的青年眼中的些许疑惑，判断这位商人青年已经被自己的提议吸引住了。
但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的想法错得严重，因为面前的青年紧接着就走进了前方的电梯间，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关闭电梯的按钮，用行动告诉了他选择了拒绝。
在电梯门彻底合上前，王志凡还对外面表情有点惊讶地女人留下了一句话：
“抱歉，我拒绝和不讲诚信的人合作。”
这确实是王志凡当前的主要想法，他在刚才的争论中已经失去了对这个什么韩董事长的信任，故而不论对方说得多么诱人，开出多好的价格，他都是不会再和她合作了。
一个人吃亏一次可能是不小心或运气问题，但要是再吃第二次亏那就是傻了，对这种没有诚信又有些神经质的人，王志凡只会选择远离。
眼看着商人青年已经乘坐电梯下楼而去，仍旧留在67层的年轻女人顿时皱着眉头露出了几分纠结之色，她站在原地想了两秒，才忽然叹了口气摇了摇脑袋，嘴里轻叹道：
“算了算了……就算真开了门也不见得能过关，我最近真是焦虑过头了……我还是继续找下一把武器看能不能遇到合适的配件吧。”
她说着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浏览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页面，正是王志凡经常查看的玩家论坛，并且她重点查看的还是交易版块，更精确些说是版块中那些贩卖枪械的帖子。
搭乘电梯离开了之前的大厦，王志凡接着就开始寻找周围的无人无监控可以召唤赤鹿飞天的地方，对于刚才的交易没能完成他有些不爽，但同时心里也在思索着，那女人刚才提到的灰域里的塔和门具体是什么东西。
当然，对于这种问题他要解决肯定不是靠凭空推想，他有着一个可以提供帮助的潜在人选，那就是在管理局供职的楚薇。
非常清楚今天是楚薇休息日的他，很快就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对方，询问她灰域里有没有什么塔和门之类的存在，希望她方便的话就在那个管理局资料库里帮忙查一查。
他把这些话发过去后，没一会儿就得到了楚薇的回复，对方表示自己马上去查询，让王志凡这边先等一等。
王志凡随即回复她自己不着急，她什么时候查完了把结果告诉他就行，早一点晚一点无所谓。
这番交流完，王志凡很快找到了一处隐蔽的角落，再次拿出了他的风隐斗笠，召唤出了赤鹿马，以隐身的状态乘坐赤鹿飞上了天空，继续向着北面的北山省石燕城而去。
这个要购买他手上巨树人之种的买家所在地，与正玉城的距离和东江城到正玉城的距离非常相近，这意味着他以赤鹿马的高超速度同样只需要二十来分钟便可抵达。
在这北去路途之中，由于之前发现了地上的灰域痕迹，王志凡这一回便稍微降低了一些高度，没有让云层遮蔽他的视线，一路上特意观察了下方大地上是否还有更多的灰域存在。
别说，他这样特意留心之下，还真的在前往北边大约四百公里远的石燕城路途上发现了好几处灰域，其中既有位于相对偏僻之地看起来比较新没什么人管的灰域，也有一些位于人烟密集区域看得到被官方人员围起来了准备优先处理的灰域，甚至于，他还在一些山野之地发现了几种游荡的怪物，这意味着这些地方至少有一处已经固化到了现实里的灰域。
“楚薇之前所说的果然没错，如今灰域这东西已经越发泛滥了，我只是沿着一条直线赶路都能看到好几个没人管的灰域，那些无人知晓的灰域只会更多，怪不得她说管理局最近忙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