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血色的气氛，在冰冷寒风下，愈发凝重。
或是见到壕沟快要挖好，远处跟随而来的凛冬之爪战士再也忍不住，他们开始分散绕开，准备寻找突破口。
就如德莱厄斯猜想那般。
凛冬之爪战士见到冰冻河面的两侧山林，开始迅速集结人手，准备再度冲入到诺克萨斯阵列里，肆意杀戮。
“准备战斗！”
德莱厄斯的声音就像剑刃交击时般铿锵响起，深色的双眸满是杀意。
“本恩，你带领重装步兵战团去西面山林，阻止他们的靠近。”
身侧的法荣队长，领到命令，当即迈动步伐离去，随着他一起的还有一名名包裹着重甲，手持狰狞武器的重装步兵。
“烁角奥洛，你率领牛头人战士去东面，别让他们越过防线。”
在德莱厄斯的背后，似是山岳般伫立的高大身影走过来。
是一名披着金色甲胄的牛头人，连同他的犄角顶端也镶嵌狰狞的金色钢尖。
“遵循你的意志，德莱厄斯将军。”
跟随在烁角奥洛背后的同样是一名名严阵以待的诺克萨斯士兵，不过比起其它的战团，他所率领的大多是牛头人战士。
地形复杂的山林内。
凛冬之爪战士们无视地上的碎石和林木，手持利刃，迅速越过复杂地形。
对他们而言，再是崎岖的山林也曾翻越过。
盏茶功夫后，他们就见到一面面迎风飘扬的深红旗帜。
是诺克萨斯帝国的双刃斧旗帜！
不过，就在他们走过山林时，见到了早已严阵以待的重装步兵。
深灰色的坚固甲胄笼罩身躯，手持泛起寒光的利刃，最前方是身披银灰色甲胄的法荣队长，双手缠绕着狰狞的链锤。
“诺克萨斯！”
沉闷的怒吼中，重装步兵发起冲锋。
他们像是深灰色的浪潮一样涌动，逐渐淹没了树林的每一寸土地，直至冲到敌人近前。
另一侧的凛冬之爪战士们同样不甘示弱。
刚刚的衔尾追杀早已激起内心的杀戮欲望，此刻面对这些汹涌而来的重装步兵，他们悍然无畏的冲上去。
转瞬之间，战斗爆发。
金属的碰撞声、兵器的交错声、士兵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共同演奏着死亡曲目。
灼热的鲜血喷洒，染红山石林木。
交战双方没有更多的言语，他们的交流就是最直接的生死相搏。
在这场战斗中，不论是凛冬之爪战士，还是诺克萨斯的重装步兵，都在用生命和热血捍卫着自己的荣耀。
哗啦啦！
法荣队长以强悍的姿态冲入到凛冬之爪战士中心，身披的厚重甲胄为他抵御四周袭来的攻击。
随后他挥动手中的链锤，瞬间毁灭临近身前的所有凛冬之爪战士。
细碎骨肉和漫天鲜血，洒落苍白雪地，无数的哀嚎声响彻山林。
法荣队长沐浴着鲜血，继续迈动前行步伐，冲击着凛冬之爪战士的阵型，形成恐怖的死亡风暴。
战斗激烈而漫长，每一次冲锋都带着决绝和勇气。
满含愤怒的诺克萨斯重装步兵们在这场战斗中，没有退路，只有前进。
他们用利刃和生命，编织出勇敢和坚韧，为诺克萨斯而战。
另一片的山林战场，同样在上演着惨烈的战斗。
烁角奥洛率领着麾下的战团，和漫山遍野的凛冬之爪战士在林间交锋。
鲜血和战火，似是驱退凛冬的寒风，使得原本静谧的山林变得格外喧嚣。
细听之下，是无数士兵们的生死怒吼。
凛冬之爪战士们手持骨质武器，行动迅速，在熟悉的地势环境里，左突右进，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而烁角奥洛和麾下的诺克萨士兵们经验丰富，攻势凌厉而刚猛，凭借牛头人战士们卓越的天赋，一度压制下凛冬之爪战士。
“认识的敌人，凛冬之爪的杂碎们！”
烁角奥洛头顶着金色犄角，挥动着狰狞重锤，撕碎面前阻拦的氏族战士们。
浓郁的鲜血味道，刺激着烁角奥洛的神经，以及麾下的牛头人战士们。
他们像是发疯了般，冲破凛冬之爪的阵型，践踏着脚下的尸骸。
等到黄昏时分。
凛冬之爪袭来的诸多氏族战士们已经溃不成军，开始争相逃离山林，留下铺满雪地的破碎尸骸。
“呸！”
烁角奥洛踏碎地上的头颅，吐出一口鲜血唾沫，望向离去的凛冬之爪战士，挥手示意所有人停下追击的步伐。
他从不会小觑敌人，眼前这些战士，只是凛冬之爪的小杂碎。
等到烁角奥洛回到冰冻河面，迎接他们的是阵阵欢呼声。
“哈哈！”烁角奥洛大声笑起来，同时他看到浴血归来的法荣队长。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走向阵地中央。
德莱厄斯正在等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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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猎牲领主 雷霆之声
冰冻的河面边缘。
诺克萨斯士兵们在战争石匠的带领下，以壕沟为基础，迅速构建出一座座风格森严的军事设施。
岗楼、壁垒、帐篷等等建筑，拔地而起，立在冰原之上。
营地中央。
德莱厄斯驻足在厚重的毛皮帐篷前，看向北方。
黯淡的星光照亮了冬刺山路的高坡。
他可以看到上面有篝火在燃烧，烟雾穿过树冠袅袅升起，是凛冬之爪部族的先行部队。
他们在等待！
德莱厄斯嗅到鼻端传来的浓郁鲜血味道，转头望去，见到归来的法荣队长和烁角奥洛。
“将军，你在看什么？”
烁角奥洛走到德莱厄斯的背后，高大的身躯可以带来更远的视野，他也看到驻扎的凛冬之爪部族。
“要我率领麾下士兵去解决这些杂碎吗？”
刚刚的胜利，似是挑起烁角奥洛的战斗欲望，他跃跃欲试的望向德莱厄斯，想要再度冲向敌人。
“不用！”
德莱厄斯摇头拒绝，目视那片冰雪覆盖的世界，刺骨的寒意浸透云层。
“这片雪崩后的山路，不正是我们渴求的决战之地吗？”
“我想瑟庄妮也不会拒绝的！”
德莱厄斯想到第一次弗雷尔卓德战役的失败，神色愈发凝重。
他需要这场战争的胜利，来挽回帝国荣耀，压下帝国内部的混乱，尤其是分裂者们，他们迫不及待想看到帝国四分五裂。
“传我命令下去，所有战团向着冬刺山路集结！”
“是，将军！”
在德莱厄斯身后，听到命令的斥候骑兵们恭声答道，当即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战马嘶鸣声，随着凛冬寒夜，渐渐消失在雪地山路。
高处的松树叶子全是血的颜色，和周围的苍白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乌迪尔看着一片猩红的树叶落下，意识到自己对红色有多么大的误解。
在他的故乡，这色彩只会溅在白雪上。
但在弗雷尔卓德，红色象征暴力，是死亡在靠近。
但事实上，红色象征生命。任何人、任何动物，只要还活着，体内就蕴藏着红色。
乌迪尔睁开双眼。
冥想用的烛火在他的视线中烧出一个红斑，雨水打在渐熄的营火上发出嘶嘶的响声。
强风摇晃着小屋松垂的皮革壁帐，像是打算在天亮前把它吹倒。冰冷的雨水在帐内毛皮地毯之间的缝隙中渗流。
乌迪尔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和僧侣们盘坐在遥远的艾欧尼亚山顶，这里是瑟庄妮营地的一角。
这是我的家！乌迪尔的心里泛起一股苦涩的骄傲。
乌迪尔过了好几周才再一次成功地进行冥想，但他现在没法高兴。
他刚开始看清周遭的事物……那些声音就又回来了。
附近的厄努克、居瓦斯克野猪，还有马匹的思绪淹没了他的自我意识，让他脑海中充斥着外来的感觉
宛如雷霆般的巨大声响，只有他和最强大的兽灵行者才能听得到，而且无法令其安静下来。
紧随其后的是人类的情绪，千种零碎的思绪混在一起：愤怒、恐惧、怨恨、冷酷等等.
乌迪尔再度将银刺反复扎进手掌，金属带来的冲击将疼痛放大了数千倍，但为了赶走那些声音，他愿意承受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
“萨满阁下，战母请您过去！”
帐篷外响起的声音，唤回乌迪尔的思绪，他低头看向鲜血横流的手掌，匆匆擦拭后，起身出去。
跟随面前的血盟战士，乌迪尔来到瑟庄妮的面前。
和之前轻松的氛围相比，这位凛冬之爪的战母神色肃穆，坐在钢鬃的鞍座上。
或许是察觉到什么，这头巨大的居瓦斯克野猪紧张地打起响鼻，它的爪子周围的坚冰碎裂，巨大的眼睛凝视黑夜远方。
在那里，燃烧的篝火前。
熊灵的助祭挥动着熊掌图，划过自己的胸膛，身侧环绕的诸多颂誓者开始应和出声。
无数的声音相互覆盖，同时唱出不同的音调，制造出一种不自然的人声挽歌，与火焰的咆哮声和谐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