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是个昏君 第80节

小红豆松了口气,上前两步道:“既然如此,池妃和茵妃两位娘娘已经准备好今夜侍寝,方才伺候池妃娘娘的时候,娘娘还特地叮嘱我要提醒殿下呢。”

“啊,我……”

韩东文愣了愣,想起白天两位王妃行礼拜见的模样,忽然有些恍然。

如此的万米高空。

星舟在夜空中划过自己的国土,一国之美正在这星舟的头舱等候自己。

韩东文咽了口唾沫。

他伸出手去,颤颤推开了自己的舱房门

灯影摇曳,两条裙子一红一蓝,露着有些耀眼的肌肤,正坐在桌前莺声燕语地嬉闹对饮。

一人红唇如炬,一人青丝若黛。

桌边是国之极美,盘里是脚下万民梦都不敢去梦的酒菜奇珍,头顶是距离无比接近的漫天星辰。

小红豆有些脸红,却仍旧自然地站进了舱房的角落,她是下仆,随时都应当听候差遣哪怕要她从后面推韩东文,替他用力,她也要面不改色地去做。

“殿下。”

两位娘娘显然注意到了韩东文的到来,将酒杯放回,齐声低头说道。

韩东文咬了咬牙,他的腿似乎快要不是自己的腿,就这么走上前去坐到了桌边。

坏了,坏了,推脱的机会稍纵即逝!

酒很快斟上了,菜肴也是如此的可口。

夫复何求?

这不是醉,也不是失神,只是一种极大的冲击。

那些在后宫中没有感受到的,巨大的排场、虚名,此时像巨大的海浪朝他拍来。

要不要就享此至福,至死方休?

要不要就……?

这样的想法如同致命的蜜糖一般在他心头冒出,韩东文的意识中几乎要站不住。

他的手很快被另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掌托住,被引到了一片光滑的肌肤上。

是谁,是江可茵?

韩东文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蒙了,身上变得燥热。

今朝有酒今朝醉好了,不管那许多了,就这么快活到被那道光带走算求了……

来人,将朕的裤子……

103 后一夜

“殿下以为,为何自己得做这一国之君?”

一个声音忽然在韩东文的脑中响起。

这是文永行提的问。

“谢谢,小阳,谢谢,我能看出来你是好人,谢谢……”

“您……您肯保我,已经和迎春宫里人说的大不相同了。”

“小红豆瞧得见,一定还有人也瞧得见的。”

一句句话似乎在他的耳畔响起,韩东文咬了咬牙,在一片天旋地转当中用力坐直了身子。

“来!”

“韩东文!”

“哥们韩阳就来替你活上一活!”

他牙根用力咬紧,长出一口气。

是啊,这岂非就是自己说的话?

我他妈一个新时代的四有青年,怎么能就如此堕落!

不,这不是堕落的问题。

能不能睡,当然能!

但不能有孩子孩子就是催命鬼。

举目四望,似乎还没有神奇气球的踪影,以一敌二,太过难顶。

“砰!”

韩东文一锤桌子,吓了江可茵和池涵清一跳。

“拿酒来!”

躲又躲不过,那还不如就这么喝!

一盅又一盅热酒入喉,夜空中斗转星移,韩东文眼前直冒金星,仍旧抱着杯子不撒手。

这是他想出来的战术。

“呕!”

喝吐了。

“朕很清醒,再来!”

喝醉了。

而喝到烂醉,就没有作战的能力了。

这是男人的一着险棋,他一定要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若是半醉不醉,处境便更加糟糕。

男人,自然知道这棋之险!

“轰!”

酒过了,韩东文轰然倒在了桌上,满身的酒气,口齿不清。

韩东文倒下了。

小韩东文自然也站不起来了。

江可茵和池涵清面面相觑,只好招呼着小红豆上前来,一齐把韩东文抬到了床上。

“殿下这……”

池涵清怔怔地看了看韩东文,俯下身去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珠:“殿下实在喝的太多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支玻璃的小管,轻轻掰开,凑到了韩东文的唇前。

江可茵伸手拦住:“妹妹,这是什么?”

“是给殿下养胃醒酒的药。”

池涵清看了看江可茵,见她没再阻拦,便将药水滴进了韩东文的唇中。

“我……我还能喝……”

果真是医学的世家,药水很快起了反应,韩东文虽然仍是昏迷不醒,却忽然说起了话来。

江可茵黑着脸看着韩东文,一言不发。

“您休息吧,喝的太多了。”

池涵清扶着韩东文躺下,韩东文却忽然开了口。

“涵清!”

她愣了愣,应声答道:“您、您叫我吗?”

“叫你,叫你……”

韩东文醉成了这样,居然还能对话,江可茵在一旁看着,有些讥讽地笑了起来。

“叫你,是要和你说,我们过几天就能去看弥撒……”

韩东文口齿不清地呢喃着,池涵清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你的药,好,很好!你的菜,不行,完全不行……你去学医,不学医多可惜,别、别杀我……”

池涵清咬了咬下唇,抬起脸来对江可茵说:“可儿姐姐,看来殿下还要这样修养上一阵,我……我先告退了。”

把照顾韩东文的机会让给江可茵,这也算是后宫里的一种规矩。

江可茵笑了笑对她说:“殿下说你要杀他呢。”

“姐姐说笑了,前几日涵清给殿下准备了药膳,想来实在是太难吃,让殿下记挂到今天……”

她屈膝行了个礼,转身走出了舱房。

江可茵倒也没拦她,负责伺候池涵清的小红豆赶忙跟在她身后,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韩东文,终于还是转身走出了房间。

“池妃娘娘,殿下他……他还好吗?”

小红豆跟在池涵清身后,小声问道。

池涵清走得很慢,听见这话,她转身看了看小红豆:“啊……嗯,殿下没事,不过是酒喝的多了些……”

她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但小红豆一抬眼,却看到池涵清脸上带着几丝彷徨的神色。

“……娘娘?”

小红豆开口,池涵清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却只是因为方才的一句话罢了。

“你去学医,不学医,多可惜。”

韩东文的一句醉话,却听得池涵清心里有些疼。

她何尝不想从祖业?何尝不想去学?

自幼她便对这丹医妙药之道颇为入迷,天资更是过人,池家百年前便依仗医术兴起,方能发展成一代大家。

然而,池涵清之父池定资质平平,家业在他手中缩水不少,整日焦虑的便是如何将池家往日的荣光找补回来,成日忙于结交显贵政要,连陪女儿的时间都寥寥无几。

直到机会终于被他等来,一个少年将他带进总司府,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澹台复坐到了他的对面。

送你女儿入宫,生下龙子便保你池家做国丈。

这是池定根本拒绝不了的交易,池涵清被从医术中拉开,她的药、丹方一并被封存,一心一意去学怎样服饰一个男人。

宫墙之内,可能就是自己余生能见的全部光景。

“过几天就去看弥撒……”

这是意外之喜。

“你去学医,不学医,多可惜。”

这却是心里轰鸣的一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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