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是个昏君 第124节

韩东文如此回答着,心跳却一下子快了起来。

他好像明白澹台复想谈什么了。

江可茵!

他这一路上与江可茵走得近,还一同登楼,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殿下先前对池妃甚是宠爱,近日却颇为亲近茵妃娘娘。”

澹台复没看韩东文,只转过头去隔着太书阁的窗口望了望外面的一轮明月:“莫非殿下是对池妃有了什么不满?”

韩东文咽了口唾沫,摇头。

在王妃这件事情上,澹台复的底线应该很清楚国兵司之外的人,不能掌握他韩东文的血脉。

“澹台大人。”

他心里略做了一番思考,壮起胆子开了口:

“澹台大人,自打按您的意思开销了安海金后,您便再未过问此事了。”

澹台复表情平静地看着韩东文,示意他说下去。

“其实……”

韩东文深吸一口气:“其实,法司对此事仍旧颇有微词,很是不甘心,想必这是澹台大人能够预见的。”

“然后呢。”

澹台复的声音如同古井无波。

“我盖那怡红楼,虽然纯属一时兴起,但也的确付出了些心血,茵……江可茵她瞧得出来,便以此事为由频频与我解除了。”

韩东文有些僵硬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仗着我对这工程的在意,她……她屡次暗示我要听从法司的安排,才能在工程上如我的愿,这事又的确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我……我便未和澹台大人商量。”

“楼已经盖完了,不是吗?”

澹台复语气平静:“她要你什么?可是要与你同床共枕?”

这是个重要的问题。

怎么讲能让澹台复相信?

只能兵行险着!

韩东文缓缓点了点头,身子往前一凑:“这楼虽然盖完了,我、我好歹想看它经营起来一段时间,便答应了她的要求,但……”

他顿了顿,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文永行和钟礼林二人,竟直接站起身来,凑到澹台复的耳边:

“澹台大人放心,我知道您操心法司的人得了皇种会对我不利,我清楚着呢。”

“本来有了池妃,我对江可茵这女的都没什么想法了,但是……”

“咱们都是男人,我就直说了。”

“她实在太大了。”

“所以这几次侍寝吧,我就主攻那白又大……”

“……这么推……”

“……那么推……”

“过瘾啊!”

澹台复面无表情地听着,饶是他的一副铁面,现在也微微有些抽搐。

“这下您放心了吧!”

韩东文露出一副***的笑容,坐回了椅子:“每次我都很注意,绝不会出事的!”

澹台复少见地深吸一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多去陪陪池妃。”

半晌,他嗓子里终于蹦出一句话来。

韩东文立马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澹台复咳嗽一声站起身来,对面三人连忙一同起身要送,澹台复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说道:“西的事情,我不去。”

“那……让伤部部尉大人去?”韩东文问。

“一介部尉,级别不够。

澹台复摇了摇头,视线在韩东文脸上停留了半天,沉声道:“既你现在与法司走得还算近,叫江宁蕴去便可,今晚下诏,不带人马连夜奔程,明早就能赶到边境。”

“是!”

韩东文几乎要立正敬礼,送走这座大佛。

江宁蕴……去西……

他背上的冷汗还没有干透,心里已经盘算了起来。

叫她顺路到天鹰城看看,不过分吧?

025 祸满楼

雷州,浩山盟总堂。

明明才是清晨,堂上二人却已经饮酒言欢,面前桌上也上了许多硬菜,不知道的人一看,还以为这是一顿晚宴。

堂上坐着的一位不是别人,正是杨开找了多日却苦苦见不到的雷州、凉州司州马凯。

而他对面坐着的,则是一个古铜色皮肤,短胡子如同灰白色的银针一般的硬汉。

“这才是早上,便如此大宴,古盟主实在是……”

马凯已经有了些醉意,嘴上虽然说着些什么早上起来应当轻食饮茶,手里的筷子却从未停下,扒拉着面前的糖烤肘子肉,吃得满嘴都是油。

“哈!司州大人您又说这话了。”

被成为古盟主的正是浩山盟现任盟主古汗,论年纪,他与杨开可谓不相上下,但二人的画风迥然不同。

古汗喝酒,使的是大碗,吃肉,用的是一双粗壮的手。

他从来就相信,酒就该是在想喝的时候喝,肉便是在想吃的时候吃。

女人要在想玩的时候玩,威风要在想耍的时候耍。

这副哲学显然已经打动了马凯,同样打动他的,还有将寒英宗撤走整顿天鹰城后,自己能将事乱之过全部推出去的好处。

自然,浩山盟的好处也是不会嫌多的。

“司州大人!”

酒色正兴,门外有法司官兵来报。

“何时?”

“今日有急谕,通晓各大司州奉命清查州内风月场所,不得有延误。”

上报的官兵抱手低头,马凯愣了愣,抓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那……那查吧?没听说过啊,真是……查查查。”

“是!”

官兵当即转身快步跑出了大堂,古汗笑了一下:“司州大人,这上边唱的又是哪一出?”

“谁知道呢。”

马凯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来:“闹吧,反正以后这天鹰城让你浩山盟做主了,这活以后就该你们去做了。”

“让他寒英宗临死前再处理些杂事,再好不过!”

“这要查的是各大风月场所,浩山盟的弟兄没有什么麻烦吧?”

“没有的事!”

二人哈哈大笑,觥筹交错,仍旧是一副欢颜。

命令如快马加鞭,很快便传到了雷州与凉州下各城法司,官兵整装,手持兵戟踏出了法司府门,如急行军一般直奔城内各处春楼艺馆。

时候尚早,春楼生意还颇寡淡,偶有些小声的莺歌燕舞,也都被法司的官兵们踏破门槛的声音给惊吓得中断了去。

“查!”

往往由队长亲自带队,手下官兵齐呼得令,板着脸,提着兵器,推开各处房间房门,口中更是六。

“出来!”

“把衣服穿上!法司检查!”

“杯子放下!”

“给我起来!”

于是各处青楼中的姑娘或是衣冠不整,或是睡眼惺忪,或是满脸怨气,或是醉眼朦胧地被集中了起来。

于是她们亲陪的客人更是一脸茫然地被推搡到楼中,有人龇牙咧嘴抗议,有人直接骂街,更有人哭爹喊娘求法司官兵莫要知会家中。

“各位官爷,这是……这是干什么呀,咱们有话好好说嘛,嘿嘿……”

有了这番动静,青楼的老板往往也会急急忙忙搓着手走出来,手里预备着一个不知装什么好东西的匣子袋子,一面往那队长手中递,一面赔着笑脸。

而不同于往常,这一次,那些队长的脸色全都铁青,不苟言笑地摆手拒绝,只因为这次写明了是宫内直谕,过段时间更是有部尉带队亲查。

谁还敢马虎?

雷厉风行之下,不出一个时辰,这些青楼的门便被紧紧闭上,一纸整顿清单也被塞进老板们的怀中,上面写着的全都是严格而仔细的检查列表,须得自己整改后再上报法司待查。

整个雷州,除了唯一一家场所豪华,背景也极硬的艺馆合规可以照旧营业,其余竟然顿时全数歇业闭门,只留下脸色如吃了苍蝇一般的青楼老板和面面相觑的姑娘们,一个比一个郁闷。

凉州最后一城,也该当如此。

大队长郭全收到谕旨,拍案起身点人。

近日以来,每当他要带部下随行,心里总会烦躁一番。

往日他喊得顺口的那几个寒英宗出身的同门,如今尚在的还有几人?

从脱口而出然后意识到斯人已逝,再到每次点人前总是沉默半晌,郭全的变化,几乎天鹰城法司的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出发!”

他跨上一批黑马,腰间别着铜锤,跟在身后的法司官兵里,已经不可避免地多了许多肌肉虬结面相野蛮的汉子,几乎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浩山盟出身。

天鹰城所有的百姓在路上纷纷自觉地退避两旁,小心翼翼地望着这大队的法司人马穿过街巷,扬起尘土。

上一次有此阵仗,可是驰援天鹰城外怡红楼,难道说又……?

天鹰城百姓很快得到了答案,这群人马并未出城,甚至并未前往别处,就在天鹰城中的雨花楼前停了下来。

“客官你们……哟!官爷,哎哟喂,官爷们有何贵干,小的这就……”

守在雨花楼门前的店小二原本嬉皮笑脸着,看清了这群人马的模样后,立马站直了身子,脸上堆起了百倍的笑。

“查!”

大队长郭全猛地一挥手,身后的官兵齐整整地冲进了雨花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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