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驾到,快锁门! 作者:观海 简介: 我本来只是一个苦逼公司职员,不幸过劳死后?穿越到一个国舅身上。 国舅?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奋斗了。原来的时空,天天累成狗。 现在,钱,皇帝姐夫会给我的。房子他也会给我的。就是老婆,他也会给我一个白富美的。 我只要混吃等死,就能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了。 以后, 谁要打扰我过好日子?我会跟他玩命的。 第1章 我是国舅 在一个平行世界,一群纨绔子弟,正调戏两名良家女子,她们望着周围的百姓连忙呼救,期盼有人来个英雄救美。 可她们失望了,周围的百姓皆敢怒不敢言,就是准备过来查看的兵马指挥司的士兵,一看闹事的几位纨绔,也立马停步,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转身立马溜了。 那群纨绔子弟看见士兵溜了,皆大笑起来,领头的一人约十七、八岁,脸色苍白,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 他淫笑道:“小娘子,别叫了,你再叫也不会有人救你的。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国舅。今天,除非是上天来帮你,不然你就乖乖的陪我们兄弟喝酒吧!” 为首的瓜子脸女子道:“这样调戏良家女子,难道不怕官府治罪吗?就是不怕官府治罪,你们干么多坏事。难道不怕上天的惩罚吗?” “官府?上天?我们好怕哟!”众纨绔互相对视,皆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来了一阵晴天霹雳。一块黑色的东西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为首的国舅脑门上。 国舅眼神一直,顿时被砸倒在地,昏了过去。 众纨绔一看国舅被砸晕了,也愣住了,看向天上,难道真是来了上天的惩罚。 那两个女子和周围的百姓也愣住了,直到一名纨绔大声道:“快救人啊!” 众纨绔也醒悟过来,也顾不得围着的那两个女子了,七手八脚的抬着国舅去救治了。 在一张雕梁画栋的千工床上,国舅正昏睡在床上。 床前围着一群人,为首雍容华贵的美妇问正在把脉的太医道:“怎么样?国舅他没事吧!” 太医回道:“皇后娘娘,国舅他被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砸中脑部,受了震荡。万幸那东西不太重,伤害不大,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 皇后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菩萨保佑,他要是有什么不测,本宫怎么对得起父母啊?” 边上的女宫道:“皇后娘娘,国舅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请皇后娘娘宽心。” “叫人去查,怎么好好的,天上会落下那个东西?” “是,皇后娘娘。” 这时,床上昏睡的男子醒了过来,皇后一看人醒了,忙道:“小弟,你感觉怎么样?” 男子睁开眼,觉得脑袋有些痛,用手一摸,头上被布包裹着。 又望着对他说话的女子,心想,这女人是谁?长的真不错,但怎么穿着古装? 我记得我不是在加班吗!写一份销售计划,打了一个盹,怎么一醒来就看见这美女了。 难道是同事们找来一个美女,穿上古装,庆祝我过生日吗?可我的生日也不是今天啊! 于是说道:“这位美女,谁请你过来的,你这么漂亮,出场费应该很高吧!我可没钱?” 皇后一听此言,顿时双眉倒竖,恨不得马上叫人,把这家伙拉出去斩了,都这样了,还想着那龌龊事。 太医在旁道:“娘娘,国舅应该是脑部受了震荡,才会胡言乱语的,休息一下,会好的。。” 皇后一想也是,这小子,自从父母过世后,谁也不怕,只怕我和皇上。要是正常,打死他也不敢说这话。 “徐太医,就麻烦你了,这几天就负责照顾乐安侯吧!” “是,娘娘。” 边上女官道:“娘娘,天快黑了,宫门要落锁了。 皇后站起身来,看着她的弟弟,脸色惨白,一副有气没力的样子。叹了口气,在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准备回宫。 走到门口,皇后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然后对其中一位女官道:“依霜,你留下在乐安候府吧!把乐安侯府清理一下,并服待乐安侯。” 那位名为依霜的女官一愣,马上脸带喜色,领懿旨谢恩。 躺在床上的男子看着皇后回宫的盛大场面,不禁有些疑惑。他想到,这排场,太大了,那些人根本不可能雇的起的。 难道真是我穿越了?男子摇摇头,这不可能,以我的智商,怎么会相信如此无稽的事情呢? 这时,一股庞大的记忆融入男子的脑中。男子捂着头,头疼欲裂,在床上翻滚起来。 徐太医大惊,吩咐家丁,压住他的身体,施了针灸术。 男子的经过针灸以后,躺在床上,大口喘息。 此时,经过了记忆融合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确实是穿越了。 现在,他占有的这具身体叫孙修,竟然和他同名,是大宁朝的国舅爷。 他的父亲是一位三品将军,在和宁、凉两朝的会战中,战死沙场。一年后,母亲也郁郁而终,是姐姐还有那些父亲的袍泽的帮忙下,才把他拉扯大的。 后来,先皇念他父亲守边有功,又为宁朝战死沙场的份上。就把他的姐姐嫁给了太子为妃,两人两情相悦,被封为太子妃,后来从太子妃成为了皇后。 自己顺理成章也就成了国舅,被皇帝姐夫封为乐安侯。但孙修这人因父母早亡,姐姐又入宫了,没人教导,成了一位纨绔子弟。 自己仗着是国舅,姐姐是皇后,无人敢惹他。在京中带着一群纨绔子弟,天天提笼架鸟,吃喝嫖赌,胡作非为,被人称为净街虎,弄得京城乌烟瘴气。 他没少被清流、御史弹劾,让皇帝姐夫,皇后姐姐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次,正在街上调戏良家女子时,一个东西从天而降,将净街虎砸死了,才让孙修捡了个便宜。 他想到,这家伙是皇帝的小舅子,也就是国舅,那意味着,我这辈子就是吃喝不愁了。 姐姐只有我一个亲人,非常疼爱,皇帝也对我爱屋及乌,对我也相当不错。 我根本不用工作,天天在家混吃等死就行了。 不用发愁没钱,朝廷会发给我俸禄。不用发愁房产,皇帝姐夫赐给我一座府邸。也不用发愁老婆,我是侯爷,娶老婆还用发愁吗? 孙修想到此,脸上也露出了兴奋之色。在没穿越之前,他天天996,钱不够花,买车买不起,买房买不起。 至于老婆,只要相亲对象夺命三连问一出,你有车吗?有房吗?有存款吗?我就知道,这事又黄了。 那时,他是非常羡慕那些富二代和官二代呀!恨不得取而代之。 第2章 我身子虚 可现在,他也是富二代加官二代了,也可以天天吃喝玩乐,不用上班,不用巴结老板,不用忍受老板的训斥。 他也可以像以前的某些富二代一样,天天纸醉金迷,混吃等死。这样的生活,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呀! 想到此,他一阵疲惫袭上心头,眼前一黑,又沉沉睡去。 翌日,孙修醒了过来,望着趴在床头打盹的丫鬟。通过记忆,他知道她的名字是红月,是他的贴身丫鬟。 看着她年约十五,六岁,红彤彤的脸蛋,细柔的秀发,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真是一位萝莉小美人啊! 孙修的身体动了一下,床边的红月被他惊醒,她一脸惊慌,马上跪下道:“侯爷,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不敢守夜时睡觉了。” 孙修愣住了,又通过记忆,他知道。以前那个孙修暴虐异常,手下人做事,只要不合他的心意。轻则罚跪一天,重则皮鞭,棍棒伺候。 难怪红月因为打了一个盹,就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请罪。 孙修苦笑一声,自己既然这样占了他的身体,那他的恶名自然也得承担,这个,只有以后慢慢改变了。 孙修咳嗽了一声道:“起来吧!晚上守夜,困了,打个盹也是很正常的。去,打点水来,伺候我洗漱。” 红月不禁有点疑惑,不是侯爷见我打盹,会大骂我一顿,顺便踢我一脚吗?怎么会说我守夜困了,打个盹是正常的呢? 孙修眉头一皱,红月心中一阵惊慌,马上出去端水来给孙修洗漱。 门开了,红月带着端着水的几名婢女,和一位美貌女子进来了。 红月给那女子介绍道:“侯爷,这位姐姐是皇后娘娘赐给你的。” 依霜微笑着,对孙山行了一个万福礼,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动作非常标准。 “奴婢依霜参见侯爷,皇后娘娘把奴婢赐给了侯爷,侯爷以后的起居就由我来负责了。” 孙修看着那女子,年纪跟孙修差不多,也是十七、八岁。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红色的桃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 身材修长,一张瓜子脸,丹凤眼,琼鼻,配着樱桃小口,脸上还带有一种书卷之气,艳若桃李,这就是中国的传统美人啊! 孙修看着她,心中一阵狂喜。才穿越过来,便宜皇后姐姐就赐给他一名美女,这就是二代目的好处啊! 你看那颜值,那身材,那大长腿,真是绝品啊!不知不觉,孙修的嘴边带着一丝笑容。 依霜一看孙修的样子,表面上面色如常,心中却感到一阵奇怪。 心中想到,以前国舅不是好色如命吗?在宫中老是对我有所企图。现在皇后将我赐给了他,他怎么……。 不管这么多了,皇后开恩竟然把我赐给了国舅,虽然他是个纨绔,感觉比我宫中好啊! 在宫中,如果皇帝不临幸的话,我们要到三十多岁才能出宫,三十多岁了,我都老啦,还能嫁给谁? 至少成为国舅的姬妾,还能有一个男人可依靠。 孙修一看美人面露沉思之色,心中有点奇怪。她怎么了?难道她不想服侍我吗? 依霜回过神来,从旁边的婢女手中,拿出一块毛巾,擦了擦孙修的脸,柔声道:“候爷,皇后将我从宫中里出来,就是为了服侍你的。” 说着,依霜和红月上前,准备给孙修宽衣,另几位婢女放好水盆,水壶,毛巾等物品。 两人边给孙修宽衣边道:“徐太医说,侯爷伤势未愈,沐浴怕受了风寒,只能擦拭身体了。” 脱了孙修的外衣,正准备脱下裳时,孙修顿时红了脸,拉住下裳道:“这个不用了,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 依霜一愣,这个好色之徒竟然害羞?又看了看红月,红月也是一脸懵逼。 孙修一看,就知道这具身体,以前是个好色之徒。现在突然不好色了,才让他的贴身丫鬟有些不解。 孙修咳嗽了一声道:“我这次死里逃生,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觉得自己不能再过以前那种糜烂的生活了。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来。” 虽然不解,但候爷发话了,众人也就退下了。 看众美女走了,孙修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想到,自己虽然不是处男,但在一群美女面前,脱得精光。这也,这也太刺激了,我怕我会把握不住,当场出丑。 依霜,红月出去后,对徐太医说了孙修的症状。 徐太医道:“这事以前的医书中也有记载,在头部被重击过,有些人也可能性情大变,不过这可能性很小。要是乐安侯真能这样?那真是皇后娘娘的大幸啊!” 过了一会儿,门内孙修呼喊婢女收拾洗漱用具。婢女收拾完后,徐太医给孙修把脉。 徐太医闭着眼,把完脉后道:“侯爷脉力平稳,不强不弱,脉道适中,不大不小,脉势和缓,从容流利。 身体应该是痊愈了,但脉力不够充盈,应是阳气不足,需要静养。 我开个金匮肾气丸,加上补中益气汤以补阳气,侯爷也需静养,戒酒,戒色一段时间,才能康复,不然以后生育怕是有些困难。” 孙修一惊,原以为他穿越了一个好人家,没想到是穿越到一个好色之徒身上,身体都被他玩虚了。 还好,还有的治。要是迟一点,搞不好会阳痿,到那时,看着美女干瞪眼,那还不如穿越到的东方不败身上,至少还能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孙修点头如捣蒜,”徐太医,快开药,不要在乎钱。” 徐太医开好药后,交给依霜,“依霜姑娘,这些药最好去御药处去拿,那里的药,年份够,效果好。” 依霜这才知道,什么性格大变,分明是孙修这个好色之徒玩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了。为了面子,才不让我们为他擦试身体的。 “是,徐太医,我会通知皇后娘娘去御药处拿药的。” 第3章 我的幸福生活 将徐御医送走后,依霜将徐御医的诊断通知了皇后。皇后大惊,自己的弟弟可是孙家唯一的男丁啊! 要是以后真的生育困难,没有子嗣,那岂不是孙家要绝后,那我可怎么对得起孙家的列祖列宗啊! 于是,马上命人去御药处拿药,送到乐安侯府。皇后也不给孙修面子了,给依霜下了懿旨,让她在乐安侯府大肆清洗。 依霜得了懿旨,作为女官,她毫不手软。把那些歌姬、舞姬统统送走,还有帮他祸害百姓的狗腿子一并收拾了,以正乐安侯府的门风。 期间,有好几个孙修的狗腿子都跑到孙修处哭诉。 但此孙修非彼孙修,对依霜的作为不但不阻止,还举双手赞成。就是这些人,怂恿以前的孙修夜夜笙歌。 把身体弄虚了,害得我一穿越就变成了肾虚男。 那些狗腿子见没了靠山,只得被依霜逐出侯府。 清理了侯府之后,孙修以后的日子就是大补了。那些日子,天天金匮肾气丸吃着,礼中益气汤喝着,顿顿都有虎鞭、鹿茸,晚上还要喝一口人参汤再睡。 幸亏他还年轻,底子厚。要是再过些时日,伤到了根本了,虚不受补,那才是真的完了,一穿越就变成公公了,看着美女干瞪眼。 大补后的孙修也开始锻炼身体了。这副身体,瘦的像竹竿一样。风一吹,都两边晃。 这样的身体,就是补好了,估计寿命都不长。他穿越过来是享受生活的,不是穿过来享受没几年,就嗝屁了。 那样还不如不穿呢!那时虽然苦,至少还能活得久一点。 于是,侯府的人就看见,孙修清晨起来,就围着侯府跑了起来。直跑到满身大汗,才开始早餐。 一顿补药下去后,又到后院,俯卧撑,仰卧起坐,石杠铃练了起来。中餐后,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又是一轮。吃好晚餐,最后一轮。 开始几天,练完之后,上床都要人扶,但为了以后的性福生活,孙修都忍住了。 后来,才渐渐适应。脸上红润起来,身上干瘪的肌肉也慢慢鼓起来,体重也升起来了,再也不用走几步就冒虚汗了。 依霜也在这些日子里,懿旨在手,将乐安侯府上上下下梳理了一遍,将乐安侯府整理的井井有条。 侯府上下,对依霜无不钦佩,因为不钦佩她的,都已被她清理了。 一月后,孙修经徐太医诊治后,宣布,身体已经痊愈了,不需要大补了,别补过了头,天天流鼻血,晚上睡不着觉就不好了。 孙修顿时眉开眼笑,旁敲侧击的问徐太医道:“徐太医,那个,我晚上有些寂寞。不知……?” 徐太医哑然失笑,抚着胡须道:“虽然身体已痊愈,但还需节制为好。” 孙修一听晚上可以过性福生活了,顿时大喜。心中想到,我的身体是海王,但灵魂还是单身狗。今天晚上终于可以摆脱这个称呼了,穿越以后的日子是多么美好啊! 晚上,孙修正在考虑今晚叫谁侍寝?府里的歌姬、舞姬全部给依霜清理出去了。剩下的不是大妈,就是长得歪瓜裂枣,提不起性趣。 现在,整个乐安侯府就只剩下两个美女了。一是贴身丫鬟红月,一个就是依霜了。 红月年龄太小,下不去手。只有依霜和他差不多大,长的又漂亮,还是皇后姐姐赐给我的,就是她了。 于是,晚上依霜、红月两人服侍他上床后,正要下去。 孙修咳嗽一声道:“红月,你下去吧!依霜留下。”两人一愣,红月用羡慕的目光,望了望依霜,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 依霜的脸色一片羞红,马上又恢复正常。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要不是那个好色之徒身子虚,自己的清白刚到侯府就没了。 依霜微笑的道:“侯爷,奴婢这就服侍你休息。” 孙修这时精虫上脑,一把抱住依霜,拉上床来,准备同床共寝,共效于飞。 他抱着依霜柔软的身子,脱下了她的外衣,发现有一本书,随手扔在床前,又向内衣发动了进攻。 可是,孙修忙了半天,竟然解不下扣子,一时满头大汗。 心中怒极,这TMD 是谁设计的内衣,要是让我知道,我就要他尝尝国舅的铁拳。 这时,依霜的身子动了起来,柔声道:“侯爷,还是我自己来吧!” 孙修愣住了,在这关键时候了,自己一个衣服都脱不下来,实在有点跌面。 心中一阵火大,我是国舅,我有钱,解不开衣扣,撕开就行了,明天赔一件就是的。 只听嘶的一声,夹杂着女人惊呼,终于干掉了拦路虎。 孙修大喊一声,“美人,我来了。”扑了上去。 在外屋,红月羞红着脸,对房内的呻吟声,又想听,又不想听。 想了一想,觉得自己还是要实习一下,免得以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看了一下,就吟了一声,羞的又低下头去,但那两人动作的声音,又让红月当起了好学生。 一夜过后,孙修睁开了眼睛,看着枕在自他臂弯上的依霜,满意的笑了,这穿越,真是让他太满意了。 孙修眼睛一撇,看见床头有本书,好像是依霜身上的。 拿过来一看,书的名字是吴涛诗集。吴涛是谁,依霜为什么要把这本书放在身上? 依霜也醒了过来,看见孙修看着他的眼神,不禁大羞,“侯爷。。” 孙修问道:“吴涛是谁,你喜欢他的诗词吗?” 依霜脱口而出,“吴公子是江南第一才子,他风流倜傥。他的诗词流传宁朝各地,众人无不传诵,是状元之才。 今年他准备科考,众人都说,状元是他囊中之物了。” 孙修见依霜一脸崇拜,心中有点不舒服,不就是诗词吗?我随便拿出几首,妥妥的压死他。 吴涛这家伙,竟然敢和国舅抢女人,孙修脸色一沉,“你喜欢他?” 依霜见孙修语气不对,忙解释道:“侯爷,怎么会呢?我在宫中从来没有见过他,只是喜欢他的诗词而已。” 孙修想了想也是,他可不相信那个吴涛能进入宫中,勾引上依霜,除非他是吴公公。 第4章净街虎的威力 依霜看着孙修正在沉思,她知道,要是孙修起疑,那她这辈子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马上下床,跪下哀求道:“侯爷,我在宫中,可从来没见过他啊!我真的只是喜欢他的诗词而已。” 孙修看着哀求的依霜,有点懵,马上扶起她,“我当然相信你,他要能进宫,除非他是吴公公。快起来,别冻着。” 依霜这才发觉自己还光着呢!脸色红的都要滴出血来。 忙上床,盖上被子,动作一大,她新瓜初破,不免让她皱了皱眉头。 孙修大是怜惜,抱着她温香暖玉的身体。“身上还疼吗?” 依霜偎依在孙修怀中,轻轻的点了点头,柔声道:“侯爷,你以后要轻一点啊?” 孙修心情很是舒畅,依霜这句话体现出了男人的能力。 “呵呵呵,以后你就不会疼了,说不定还会认为我的力气小了呢?” 依霜是宫中出来的,经过了宫中嬷嬷的培训,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举起来小拳头,轻轻在孙修的胸前打了几下,又好像怕打疼了,又抚摸了几下。 这个动作,让孙修的火气有点大,想来个梅开二度。又想起依霜新瓜初破,强忍了下来。 对依霜道:“我们还是起来吧!在床上我会受不了的。” 依霜得意的笑笑,又为孙修的怜惜而高兴。 连忙起身,准备服侍孙修起床。 孙修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下面的小弟还在愤怒着呢! “你回去吧,我自己来。” 依霜掩口一笑,行了个万福,走了出去。 依霜刚走出了房间,孙修看着生气的小弟弟,叹了口气,兄弟,忍一下吧,以后会有你的好日子过的。 可弟弟好像不听他的,还是很愤怒。孙修没办法,只得在房中大叫一声。“来人,端盆凉水进来,天太热了,我要冲凉” 忙活了半天,孙修才弄好,吃好饭,对着黑着眼圈的红月道:“带我去书房。” 到了书房,孙修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架,也是呆了。就是一个不识字的有钱人,也要在书房的书架上,摆上一推书,附庸一下风雅。 这净街虎倒好,连掩饰都不掩饰,一本书都没有。 孙修道:“我的书房,就这样吗?怎么一本书都没有?” 红月道:“侯爷受了伤,你忘了,当初你和朋友玩蛐蛐,找不到地方。就把书房里书全都扔了,摆上了蛐蛐罐。” 孙修暗中挑了一个大拇指,兄弟,你真会玩!书房变成养蛐蛐的地方,普天之下,你也是头一份了。可那玩意真的好玩吗? “可蛐蛐呢?我怎么没看见?” 红月道:“依霜姐姐清理了侯府,把那些玩意全部扔了。” “可惜,我还想看看呢!算了,管家呢?叫他过来。” 红月又道:“管家也被辞了,现在是依霜姐姐当管家,要我去叫吗?” “不用” 孙修想道,这个时空跟我们古代一样,对诗词有着特别的偏好,诗词要是做的好,肯定美女大把大把的来。 我就不信,我熟读唐诗宋词三百首,每首皆是传世,那些古代大拿,还比不过一个什么狗屁江南第一才子。 我来书房只是看看有没有吴涛的诗集,心里有个数,看看这个时空的诗词的水平。 “不用了,等下我自已去买一本,就行了。” “侯爷上街,缺了人保护可不行,我去叫依霜姐姐,让她安排。” 孙修愣住了,这宁朝的京城顺天府的治安就这么差,我一个侯爷出个门还要人保护? “我说不用了,我只是上街买本书,有什么危险?”说完,就换了一身文士服,准备上街逛逛。 红月急了,她看孙修是不听她的话,连忙去找依霜了。 依霜一阵小跑,好容易在大门处堵住了孙修。 喘着气道:“侯爷,你不带家丁上街,会有危险的。” 孙修道:“我是国舅,也是侯爷,在京城中,谁敢动我,开门。” 门房看着依霜,还是没有开。 孙修这就不高兴了,这是乐安侯府,我是侯爷,想出门还得看女人的脸色。 孙修厉声道:“开门。” 依霜点点头,示意门房开门,让孙修感受一下他的威力。 门开了,孙修走出门,顺着胡同走上正街。这可是宁朝京城顺天府最繁华的朱雀大街。 街上商号林立,行人如织,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一副繁华盛世的模样。 这时,街上突然有人喊道:“不好了,乐安侯府门开了,估计净街虎出来了。” 这句话一出,行人顿时像炸了锅一样,小商户全关上了门,大商户招揽客人的伙计,也如噤若寒蝉,一点声都不敢出了。 至于女人,那就不用说了,上至八十岁,下至十岁,不到一分钟,全跑了个精光,就是男人也加快了脚步,远离这块是非之地。 三分钟后,目之所及,一个人都没有了,一阵微风吹过,卷起几张纸屑,只留下几只绣花鞋。 孙修看此情景,目瞪口呆,这就我以前的威力,净街虎说的就是我吧。真是名不虚传啊! 孙修突然觉得有人在叫他,在一个角落,有个老人正躲在那里的,正朝他招手, 孙修走过去,老人一把抓住他,将他拉到隐蔽处。 老人道:“你不知道吗?宁朝四害之一,净街虎来了,你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孙修道:“宁朝四害?那除了净街虎,还有三害是什么?” 老人有点惊讶,“宁朝四害,是水灾,旱灾,蝗灾,还有虎灾,你难道不知道?” 孙修一听,没气的当场背过去,这名声,都和水旱蝗一样了。那三样,可是从上古之时都有的灾害啊! 我怎么穿越到这个人渣身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孙修还是有些不信,以前的孙修那么厉害,这老人怎么都不认识他呢? “老人家,这净街虎你见过吗?他是国舅,你可不要乱说啊!” 老人冷笑一声,“你大概是外地人,这个净街虎,化成灰我都认得。 他无恶不作、穷凶极恶、人面兽心、恶贯满盈、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狼心狗肺、衣冠禽兽、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这样的人,老天怎么不把他收了去?” 第5章 我要当才子 孙修见老人这么说,真是无地自容,有一种无颜以对江东父老的感觉。 老人又道:“不过,听说那净街虎不知被谁打破了头,这一个月都在家中休养。 听仁和堂的大夫说,这净街虎见女色太多,气血两亏,脸色青灰,头又被打破了,大概是活不过来了,怎么今天又出来了呢?” 说完,还一脸遗憾之色。 孙山这才明白,老人不认识他,是因为他天天大补药吃着,天天锻炼身体,戒酒,戒色。 一月下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府里的人没什么感觉,是天天见,每天变一点,没什么感觉。 可府外的人看了模样大变的他,还换了身文士服,不认识他,也很正常了。因为不学无术的国舅,根本不会穿文士服的。 过了一会,大概是没见到净街虎,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店铺又开始营业了。 老人这才道:“好了,小伙子,出来吧!估计是有人看错了。” 孙修朝老人施了一礼后,心中憋屈,但也不敢上街了,生怕被人发现他就是净街虎。 突然,几名壮汉围住了孙修,孙修一惊,正要叫喊。 一名壮汉轻声道:“侯爷,是依霜姑娘派我们来保护你的。” 孙修这才松了一口气,他都和水旱蝗一样了,上街确实需要人保护,别让某个与他有深仇大恨的人,一刀捅死在街上。 那既然有人保护了,那就去逛一逛书店吧,看那个吴涛写的诗怎么样? 孙修但搜索了记忆,发现竟然找不出书店的位置。但酒楼、青楼、赌坊等娱乐场所的位置,却记的非常清楚,看来是没少去啊? 没办法,只好问了,“你,带我去京城最大的书房,其余的跟在我后面,别靠的太近。” “是,侯爷,京城最大的书店非云风书局莫属,请随我来。” 于是,一行人就往京城最大的书店云风书局而去。来到云风书局,一看,书局两边有一副对联。 列圣精华宵射斗,诸儒冠盖画盈门 孙修点点头,对联是不错,可我却不很赞同,书可不仅仅只是列圣精华,也不是只供诸儒冠盖阅读的。 走进店门,一个中年伙计看见孙修带着一名家丁,就知道,大买卖上门了。 连忙迎了上来,作揖道:“公子,请问您要买什么类型的书?” 孙修道:“想看看诗集,有没有那个吴涛的诗集。” 伙计道:“那这位公子可来着了,吴大才子的诗集,卖的相当好,有些小书局都卖断了货,就是我们云风书局存量也不多了。” 孙修心中一阵鄙夷,什么存量不多?做生意的套路而已,我敢肯定,那诗集堆满了你们仓库,不过是饥饿营销,在我们那个时空,都是玩剩下的。 “别啰嗦了,带我去。” 伙计讪讪一笑,带着孙修来到一排书架,这里读书人比较多,都拿着一本书在那欣赏。 伙计抽出一本道:“公子,请看,这是吴大才子最新的诗集,你慢慢欣赏吧!” 孙修挥挥手,让伙计退下,准备看看这吴涛的诗写的怎么样! 翻开一看,心想,写的还不错,比起我那个世界的大神诗人来说,是个二流水平。看来,在这个世界,诗词的水平不太高啊!不然,就这水平,也能当江南第一才子? 孙修看了吴涛的诗集,放下心来,凭着我脑中的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篇,妥妥的压死他。 孙修幻想着在那个时候,依霜眼中带着崇拜的眼光,如小鸟依人一般,偎依在我的怀中,接着……。 想到此,孙修的眼神恍惚,嘴角不自觉流出了分泌物,口中淫笑起来。 店里别的读书人,看孙修高声大笑,又是这等模样,大部分人都带着鄙夷的眼神,怒视孙修。 还有一小撮人看着手里的风月书本,又看看孙修,心中道,真乃同道中人。 敢情众人以为孙修是看风月书,因为看风月书的人,才会露出这等神色。 伙计连忙过来,提醒孙修,让他不要打扰别的人。 孙修醒悟过来,讪讪一笑,擦干嘴角的分泌物。 对伙计道:“这一本,我买了。” 伙计有些失望,这带着家丁的人,肯定是有钱人,怎么就买了这一本?浪费我的时间。 于是,转过身去,对边上的一位年轻伙计道:“你过来,伺候这位少爷。”说完,转身就不理孙修了。 孙修愣住了,这是嫌我买的少了?挣不到佣金? 年轻伙计上前来道:“公子,您就买这一本吗?我们云风书局书各个类型的书都有,我给您沏杯茶,您可以再看看。” 孙修心中一动,想到,自己要是突然成了才子,别人会不会觉得非常奇怪。 看来,我要营建一个我本来就是才子的人设,只是不愿显露出来罢了。 但首先,我要把我的书房装饰一番,谁也不会认为家里那本书没有的人,也会是才子。 于是,对年轻伙计大声道:“那个圣人的书和各代大儒的注解每样都来一本,还有什么正史、野史、诗词。其他什么稀奇古怪的书,你冲着一千两银子配着来。” 伙计愣了,不是只要一本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一千两的生意了。 这时,在书局的所有人也愣了,你是来买书的,还是来搬书的,第一次看到买书这么买的,配着来? 孙修看众人都看着他,也有些难堪。“看什么看,我家走水了,书全烧了,要重新置办,不行吗?” 众人一阵鄙夷,就凭你刚才说的话,你就是一个妥妥的暴发户,想给家中弄点文气,你配吗? 中年伙计可不管配不配的,他又不是钥匙。只要有钱就行。连忙挤开发愣年轻伙计道:“你去那边,这位公子由我伺候。” 孙修眉头一皱,“你干什么?我就要他伺候,你滚开。” 然后对年轻伙计道:“你的态度不错,我比较欣赏,不像某些人,去给我挑书吧!” 说着,眼还朝着中年伙计瞟了一眼。 年轻伙计本来以为这单大生意会被前辈撬走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又回来了。忙高兴的回应一声,去挑书了。 这可是一单大生意,掌柜也亲自出来安排了,一边客气的请孙修到大客户休息的客厅奉茶,一边招呼伙计,将挑出来书装箱。 第6章 皇后要被废 孙修喝了口茶,静静的等着书装箱,好运回侯府,装饰一下他的书房。 这时,厅内其余的大客户正在聊天。 突然听到他们说国舅的事,孙修马上竖直耳朵,听听他们说什么? 一位道:“听说那位孙国舅自从被砸了脑袋后,一个月都没出来祸害了,该不会死了吧?” 另一位道:“京城四害之一,死了才清静。要说皇后怎么摊上了这个弟弟,皇后贤良淑德,国舅无恶不作。这孙家是怎么回事? 你说孙家祖上有德,出来个皇后。也可说祖坟风水不行,生出了这个国舅。” “是啊!死了最好,免得连累了皇后。听说之所以皇后无子,就是这位国舅干了许多龌龊事,报应在皇后身上。 因为他无论干什么事,皇后都会维护他,毕竟他是孙家唯一一名男丁,这也是皇后唯一所令人诟病的地方。” 另一位叹了口气,“听说皇太后因皇后无所出,都准备废后了。无奈皇上不同意,这才拖了下来。 可要是皇后还无子,废后也是迟早的事。” 听到这里,孙修脸色惨白一片,心中狂骂,这个该死的净街虎,连自己的姐姐都不关心,记忆中姐姐有没有儿子的记载都没有。 要不是我今天听了,哪天皇后姐姐被废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皇后姐姐一废,我这个国舅就没了,侯爵也没了,再加上干了这么多坏事,这辈子能有个地方埋了,都算不错的了,搞不好还会让人挫骨扬灰。 看来,我要想办法了,不然,我混吃等死过好日子的愿望就无法实现了。 孙修马上站起身来,吩咐掌柜把书送到乐安侯府。 掌柜没有迟疑,当场命人装车,准备送往乐安侯府。 孙修见掌柜没有迟疑,不禁有些奇怪,问他,孙国舅名声都那样了,难道不怕他不付钱吗? 掌柜呵呵笑道:“云风书局的东家可是姓张,他不怕国舅赖账。”脸上还带着一股自傲的神色。 边上的家丁在孙修耳边道:“侯爷,礼部尚书就姓张。” 孙修这才明白,他虽然是国舅,可在朝廷中的大佬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小跳蚤,不惹到他们,当然没事。要是惹到了,伸出一个小指头,就把他搞定了。 这让孙修大受打击,他以为自己是国舅,皇帝和皇后感情又好,自己就可以在朝中横着走。 现在看来,要不是皇后姐姐暗中维护,他的坟头草早都三尺高了。 让家丁带着送货队伍去侯府,让依霜去付钱,然后就去宁朝太平宫中,去看看皇后姐姐。 走之前,想到自己买书时,被中年伙计漠视的情况。 对掌柜道:“来你们这里都是读书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朝闻名天下知,像他那样做生意?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了那些人的?” 说罢,看了一眼那中年伙计,扬长而去。 掌柜看了看看那伙计,若有所思。 而孙修说了这话后,就觉得自己性格有些变了,以前是逆来顺受,否则也不会因为无偿加班,猝死在公司里。 而现在,是有点睚眦必报,谁惹了他,他都要找回场子。否则,他也不会向掌柜告那伙计的状。 来到太平宫,孙修像往常一样,大摇大摆的往宫中走去。 一名金吾卫的士兵挡住了他,“这是太平宫,你怎敢乱闯,还不速速退下。” 孙修一愣,心中想到,我进宫,竟然有人敢挡我?心中升起一股怒气,正想打那士兵一耳光,让他看一下,什么是国舅的威风。 刚举起手,又愣了一下,赶紧放下。哎,我这脾气,肯定受了那净街虎的影响,这两种性格相互交织,弄得我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又想起自己经过一月的休养,样子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士兵阻拦,也是正常的。 于是,对士兵温言道:“我乃乐安侯孙修,前来觐见皇后娘娘。” 士兵一惊,净街虎,孙修。上次有个士兵刚当值,不认识他,把他拦住查验,结果被他打了个半死。 我不是那么倒霉吧?拦住的这人就是净街虎孙修? 不可能啊?要是他,还不先打我一耳光,然后让家丁揍我一顿。哪像现在这位?跟我和颜悦色的说话。 再说,净街虎是个风一吹都两边晃的肾虚男,哪像眼前这个精壮男子。 士兵嘲笑道:“你别吓我,乐安侯难道我不认识?你要是他,我敢拦你。” 孙修见相貌大变,连平常随意进出的宫门,都进不去了,这可怎么办? 想了想,解下身上挂的玉佩,递给那士兵。“这是皇上赐给我的,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你拿去让你的上官认一下。” 那士兵有些疑惑,难道这人真的是净街虎?还拿出个玉佩,说是皇上赏赐的? 那士兵见孙修对他说话比较温和,不像别的官员,盛气凌人,对他有所好感。 “你还是走吧!你冒充谁不好,冒充了那净街虎,他那个样子,谁不认识?快走吧,我就当没看见。” 孙修见那士兵这么说,暗中给了他一张好人卡,但还是坚持要进去。 士兵见孙修这么坚持,也就不再劝。想死的人,你再劝有什么用呢? 于是,拿着玉佩给上官辨认去了。 一会儿,一位校尉小跑着来到宫门口,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文士服的精壮男子,自称是乐安侯的人一脸懵逼。 他拿着玉佩对孙修道:“这玉佩是你的?” 孙修点点头,“这是五年前,皇上赐给我的。” 校尉知道,玉佩确实是皇上赐给乐安侯的,因为他经常拿这个出来炫耀。可眼前这人,怎么和以前的乐安侯大不一样? 这下,校尉可犯了难,不让他进去,可他有皇上亲赐的玉佩。让他进去,可他和乐安侯长的又不太一样。 孙修见校尉不停的打量他,知道自己在一月中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哪怕熟悉的人,打眼一看,也不一定能看出来,何况这个不太熟悉的校尉。 于是,孙修道:“我最近受了伤,在家休养了一个月有余,相貌确实有所变化。 这样吧,你去叫皇后宫中的汪公公,让他来认认。” 第7章皇帝姐夫也没钱 校尉接受了孙修的办法,自己亲自去找汪公公了。 半晌,一个中年太监和那校尉往宫门走来。 一路上,中年太监还在不停埋怨校尉,“你守宫门时间也不短了。见了乐安侯也有十几次了,怎么还认不出来?” 校尉赔笑道:“汪公公,刚来我也是这么说我的手下的,你去了看看就知道了。” 汪公公有些疑惑,来到宫门口,打量了四周一番,对校尉道:“乐安侯人呢?别是你们得罪了他,他气的回府了吧?要是那样,你们可就遭殃了。” 这时,孙修从宫墙的阴影下走了出来,高声道:“汪公公,我在这呢!” 汪公公回头,见一文士向他走来。对校尉道:“这是谁?你怎么允许这人在宫门前晃悠,你还不将他驱逐出去。” 校尉委屈的道:“就是这人,拿着御赐的玉佩,说他就是乐安侯。” 汪公公惊讶的张大着嘴,差点下巴都掉下来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是乐安侯?” 孙修笑着道:“一月有余,汪公公怎么忘记我了?你可是照顾我好几年啊?” 汪公公道:“可你的相貌?” 孙修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大概这个月补药吃多了吧?” “那你记得上次来宫中,皇后娘娘最后和你说的话吗?” “说什么?无非是催婚的话罢了。” 汪公公点点头,又看了看孙修,“仔细一看,确实有点像乐安侯,那你能不能亮出你的手臂?” 孙修毫不犹豫撸起了袖子,把手臂亮了出来。手臂上有着一块围棋子一样大的朱砂痣。 汪公公终于确定,这人确实是乐安侯孙修,将他带入了宫中。 孙修走后,拦住孙修的士兵觉得自己两腿发软,眼前发黑。 对那校尉道:“郑校尉,那人真是净街虎?” 郑校尉同情的看了看他,“应该是吧。” 士兵哭丧着脸道:“那他这一月变化也太大了,连熟悉他的汪公公也认了半天,我一个小兵,怎么会认的出啊!这不是坑人吗?” 郑校尉道:“那你只有等他出来,向他赔罪了,希望那时他的心情不错。” 士兵叹了口气,也希望如此啦! 孙修在汪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后的椒房殿前。 通报过后,孙修来到椒房殿中,正中的孙皇后望着孙修,也捂着嘴,一脸惊讶的模样。 孙修无奈的笑笑道:“阿姐,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一月有余,我为什么就成这样了。” 孙皇后眼中含泪,拼命点头道:“你就是修弟,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孙修非常疑惑,别人都认不出,怎么皇后姐姐一眼就认出了。 皇后马上叫宫中女宫把她珍藏的画拿了出来。 “你来看一下,这画中是谁?” 孙修上前一看,是一幅将军出征图,将军胯下乌骓马,身着锁子连环甲,手拿一杆马槊,肩背铁弓,尽显将军威武彪悍的模样。 不过,这将军的相貌,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孙修顿时眉开眼笑道:“阿姐,你怎么知道我身子好了,是这模样,还给我画了幅画。” 皇后一巴掌拍在孙修的脑袋上,“什么你的模样,这是先皇为了纪念爹爹。以三千骑兵,阵斩凉朝大将,扭转了宁凉两朝的战局,以爹爹生前相貌所作的画。” 孙修这才明白,为什么阿姐一眼就认出了他。老子和儿子根本活脱脱的都是一人吗! 姐弟两人看着画,长吁短叹一番后。皇后收起画道:“说吧,这次来,想干什么?是不是又闯了祸,让我调解。” 孙修道:“阿姐,你就这样看我的吗?我难道没事不能看看你吗?” 皇后冷笑一声,“你,我还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没有让我省心,你不说,看来这次闯的祸还蛮大的。” “阿姐,真没事,我一个月都在家中休养。今天是第一次出来,就到了这里,能闯什么祸?” “那就是没钱了,想找我借钱?” 孙修无语了,敢情那净街虎不光是坑姐,还把姐姐当成扶弟魔,使劲的啃。 “阿姐,我也不是来借钱了,真的只是来看看你。” “真的?”皇后疑惑的望着孙修。 “真的,如假包换。” 皇后松了一口气,“哎,就是你来借钱,我也没有多少了?” 孙修一惊,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把给皇后的份例减少了?这可废后前的征兆啊! 孙修一脸紧张的道:“阿姐,宫里扣了你的份例?” “那倒没有,是整个后宫都减少了份例,简单地说,皇上手头紧啊!” 孙修一脸懵逼,“皇帝姐夫还没钱?” 皇后道:“你天天混吃等死,朝中的事,你根本都不关心。本来,皇上有国库拨付的内帑,再加上皇庄,皇店,钱是不缺的。 可这几年,底下州县年年受灾,国库收入已大不如前,拨付的内帑也经常拖欠。 皇上开销又大,没办法,只有降低各嫔妃的份例。我身为皇后,也应该以身作则。” 孙修呆住了,喃喃的道:“想不到皇帝这么穷,连老婆都养不起了。” 皇后脸色一变,又打了孙修脑袋一下。“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孙修摸着脑袋,讪讪一笑。 皇后又道:“说说别的吧!你知道谁扔的东西,将你砸晕的吗?顺天府查了一个月了,也抓了不少人,愣是查不出来。” 孙修想了一下,看看谁和他有仇,将他砸晕的。 可一回想,吓了一大跳。那净街虎得罪的人,那是成千上万,人山人海。你要问,京城百姓最想杀的人是谁?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皇后看孙修那尴尬的模样,也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一定要改一改了,我可不能维护你一辈子,要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 孙修大惊,“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你以后要本分点,娶个好媳妇,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 孙修沉默了一下,“是不是宫内有传言,皇太后要以阿姐无子,想让阿姐退出后位吧!” 第8章 浪子回头 皇后训斥道:“你别胡说,皇太后绝没有此意。” 孙修道:“阿姐,我长大了,你就别瞒我了,这事在京城里都传开了。” 皇后看着孙修,叹了一口气,有些凄凉的道:“修弟长大了,知道关心阿姐了。其实,这事去年我就知道了,我作为皇后,至今无子,至使社稷不稳。 皇太后想废了我,也是应有之意。无奈皇上已我还年轻,就拖下来了。 所以我想还在后位时,为你娶一门亲。到时,我退下后位。你还能凭着妻家,能平安的渡过余生。” 孙修听了皇后的话,觉得心里像被巨石压住一样,沉甸甸的。 他知道,他穿越成了国舅,就和皇后是一体的,皇后倒了,就是他娶了公主,也得玩完。 所以,他一定要搞清楚皇后为什么无子,皇帝是能生的,别的嫔妃已经给他生两个儿子了。 可阿姐为什么没怀孕,她可是武将家庭出身,身体强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可是看了《甄嬛传》的男人。那些宫斗中避孕,打胎的戏码,他可是很清楚的。 “阿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被废的!” 皇后一惊,“修弟,你别干傻事,你可是我孙家唯一一名男丁!” “阿姐,我不会干傻事的,我在路上听到,因为我做了不少错事,报应在你的身上,所以你至今无子。 所以,我决定今后浪子回头,改过自新。并祈求上天的原谅,让你怀上龙子。” 皇后欣慰的道:“你别听他们乱说,怀不上龙子,这是我的命,和你没关系。你能浪子回头,改过自新,我已经很高兴了。” 孙修站起身来,轻车熟路的拉开皇后的梳妆盒。看看有没有《甄嬛传》里的红麝香珠。 皇后道:“你干什么?这些珠宝是皇上赏赐的,你可不能拿走。” 孙山一看梳妆盒,无非是金器,玉石翡翠等物,虽然名贵,也不至于让皇后怀不了孕。既然没有,那就看看吃的东西有没有红花了。 关上梳妆盒道:“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怎么会拿这个呢?我只是看看。对了,都中午了,我还没吃饭呢?” 皇后白了他一眼,马上叫宫女通知御膳房传膳。 孙修看了看菜,没发现什么可疑之物。心想,难道,我错了,皇后真的是身体的原因不能生。还是净街虎干的坏事,真的报应到她身上。 以前要说什么报应,我肯定会嗤之以鼻。但现在我都穿越了,我还有什么不能信的? 看来以后,我真的要积德行善了。出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因为我被砸晕的事,被无辜关入大牢的百姓放了。 于是,孙修吃好后,和我皇后打了个招呼,就出宫了。 在他身后,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欣慰的笑了。 刚走出宫门,一道黑影朝他扑来,吓了孙修一跳,难道有人想暗杀我,可就是暗杀,也不至于在太平宫门前暗杀我。 那道黑影扑到孙修面前,一个滑步,就跪在他面前,头磕的不停。 一边磕头一边道:“国舅,我有眼不识泰山,拦住了你进宫的路,请您饶了我吧!” 孙修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不是暗杀的,是我进宫前,拦住我去路的士兵。 孙修俯下身去,把士兵拉了起来。“你做的没错,进宫的人,一定要核实好身份,可疑的人,一律不得进入宫中。 我不但不怪罪你,还会对你的上官说,让他嘉奖于你。 还有,你是军人,除了对皇上,父母行跪拜之礼之外,你只能行军礼,这是军令中规定的,这一点我要批评你啦。” 那士兵呆住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那净街虎变了,不但没打我,还要嘉奖我? 周边的守门士兵也呆住了,原准备等净街虎揍了那士兵后,给他治伤,现在却看净街虎和颜悦色表扬他。 他们又看了看天上,没错,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呀。孙修见士兵愣住了,在身上掏出五两银子,赏给了他,就往顺天府去了。 那躲在一旁的校尉走到那士兵边上道:“那净街虎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好!不光没打你,还赏了你,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士兵喃喃自语道:“我肯定是做梦,这样的好事,我从来没遇到过。” 校尉甩了他一耳光,“疼吗?” 士兵捂着脸道:“疼。” “那就不是梦了。” 士兵捂着脸,看了看手中的银两,对当值的士兵道:“今天是走了狗屎运,这些钱下值后我请客。” 众士兵一阵欢呼。 孙修回到府中,取了些银两,来到了顺天府,懒得向衙役解释他相貌大变,直接亮出了御赐的玉佩,进了顺天府衙门。 拜见顺天府尹后,说明身份,请府尹放了因他而被关入大牢的百姓。 府尹见孙修的模样,也是大为惊讶,本来他查不出谁扔的东西,不好向皇后交代,正头疼呢! 现在,苦主不愿追究了,那关起来的百姓当然可以放了。 放人的时候,孙修在牢前,对所有因此事被关的百姓,道了歉,并发了一些钱,以补偿他们。 可那些百姓都根本不敢去拿,净街虎道歉,还发钱?这要是说出去,连鬼都不信。这钱要是拿了,他万一后悔,那岂不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最后,孙修没办法,拿出了净街虎的威风,强令百姓拿钱走人。 干完之后,孙修叹了口气,怎么道歉、赔钱都这么困难,看来改过自新的道路还是艰难崎岖的啊? 回到府中,孙修已累的瘫在书房的靠椅上,让红月给他按摩放松。 这时,依霜苦着脸走了进来道:“侯爷,府中的钱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月底给家丁的月钱都发不出来了。” 孙修一阵懵逼,钱?他一个侯爷要考虑这个吗? “我不是有俸禄吗?这离月底还有十天呢?怎么用完了?” 依霜道:“侯爷你一贯大手大脚,俸禄一领下来,不过十天,你就用完了,剩下的时间都靠皇后接济。 这个月俸禄下来,你在家休养,没有出门,本来够花的,可你今天买了书,又赔了钱,就不够了。” 孙修一拍脑门,心中后悔,早知道我经济紧张,书就不买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第9章 孙修要赚钱 红月怯怯的道:“侯爷,你钱不够,我这个月就不要例钱了。” 孙修摸着红月的头道:“小红月,侯爷我差的钱可不是一星半点,你的钱根本不够。 钱,我会想办法的,你,还是给我按摩捶背吧!” 依霜道:“侯爷,我宁朝的俸禄本来就少,那些官员都有自己的门路,你又没有门路,花钱还大手大脚。 要不是皇后给你撑着?你早就债台高筑了。 你也不要再向皇后伸手了。现在,皇上的内帑老是被国库拖欠,皇后的份例也不多。 本来皇后给下面人的赏钱就比林贵妃少。你再伸手,皇后在后宫的影响可就要没了。 你要知道,林贵妃可为皇上生下了二位皇子啊!” 林贵妃?孙修从记忆中想起她来,这林贵妃和皇后是同时进入太子府的,她的出身可比皇后好多了。 她可是东建林家的人,东建林家,是宁朝四大名门之一,族中在朝廷中当官的也是非常多,三品以上的高官也有几位。 林家在朝中的势力非常庞大。好像那皇太后,也是林家的。怪不得林贵妃有钱,可以在宫中用钱来大肆笼络人心。 怪不得那皇太后以无子的名义,逼着皇上废后,原来她们是一家的呀! 再加上她生下二位皇子,母以子贵,她可是相当受皇上宠幸的啊! 孙修有点想不透,林家在朝中这么大的势力,又生了皇子,先皇当初为什么不立林贵妃为太子妃,而立没有娘家势力且无子的阿姐为太子妃呢?看不透啊! 算了,我还是先解决阿姐不能怀孕的问题,还有钱的问题吧。哎!本来是想混吃等死,快乐,平安的度过一生。 可现在,不解决这两个问题,搞不好我孙家就要绝后了。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不管走到哪里,不管什么身份,都缺钱。 叹了口气道:“放心,我不会朝阿姐伸手的。我自己会挣钱的。你们出去吧,让我静静。” 依霜看了孙修一眼,和红月退下了。 孙修闭着眼。好似是在闭目养神,其实脑中正在疯狂的运转。 怎么赚钱,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历代穿越人赚钱的方法,都在网络小说中体现出来了。 我只要在其中找一个没成本的,来钱快的,还安全的方法。 孙修想了半天,都没想出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办法。怎么办?他可是在依霜面前撂下话了,要是没有办法弄到钱,可就尴尬了。 他总不能去找那些狐朋狗友,朝他们借钱吧,他要改变人设,必须和那些纨绔子弟,彻底断绝关系。 突然,他想起了书,可以写本书,卖给云风书局,这样就解决了燃眉之急。 以后,就可以开工厂,开店铺慢慢的赚钱了。 这样既能赚到钱,又可以树立他是大才子,新的人设。 想到此处,说干就干,可写什么书呢? 他想到,四大名著?那么厚,谁能背下来?反正他是背不下来。 诗词,不行,这是他以后要装逼的,他还要靠着这些诗词打压吴涛,抢回依霜呢! 对了,云风书局东家姓张,和礼部尚书有关系,那肯定对教育类的书比较感兴趣! 四大名著我背不下来,《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这些启蒙读物,他还是背的下来的。 想到这里,他可要感谢邻居的一位退休小学老师啊!在他上小学时,就天天叫我背这个。 还教他练毛笔字,他是在退休教师的影响下,喜欢上这些中国传统文化的。可惜他在我孙修上大学时期间去世了。 他感慨了一下,就拿起笔,写下了一篇《千字文》。洗写之后吹干墨迹,自己欣赏一下。 不错,写的字还行,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家。也是在大学中属数一数二的啦!中文系的大拿除外。 突然,孙修想到个问题,这些启蒙读物中,有许多典故,可这典故是我们那个世界里的,在这个世界可不一定有,这可怎么办? 急得孙修在书房中团团转,看着书房中刚买值一千两的书后,叹了口气,看来,要先读读这个世界的各朝典故,圣人文章,来改动这些启蒙读物了。 可这些书也太多了,十天他能改好吗?孙修从书架中拿出一本上古诗经,随意的翻了翻,又准备拿下一本。 突然,孙修愣住了,他感觉到自己刚翻的诗经好像自己能背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忙拿起诗经,和脑中回想的诗经内容对了一下,丝毫不差。他发誓,他可是第一次看这本上古诗经的。 至于那净街虎,还诗经?他识字是为了看那些风月书刊,多学几个姿势罢了!他可不会看这些诗的。 看来这就是他穿越的福利了,博闻强记,过目不忘。 想到这里,孙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传遍四周。 依霜在外听了,叹了口气,摇摇头,以为孙修会改过自新,没想到,他又在书房里看那些风月书了,我在他买来的书中可是发现了不少。 大笑过后,房内传出孙修的声音,“来人。” 红月是贴身丫鬟,正要进去伺候孙修。被依霜拦了下来,自己已经被皇后赐给他当侍妾了,这辈子已经是他的人了。 红月还小,会伤身子的。 于是依霜整理了一下衣着,在红月疑惑的目光下,走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依霜走到书房的春凳面前,准备宽衣解带,待候孙修。 孙修的脑袋正埋在一堆书中,没有发现依霜的行为,只是道:“你把晚饭送到书房里来,再泡一杯浓茶。” 依霜一听,什么意思?干那事前还要先吃饭,喝浓茶,这是什么嗜好? 孙修见半天没动静,又道:“快点,我事还多着呢?你把这些弄好之后,你就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说完,抬头一看,看见依霜罗衫半解,春光乍泄坐在春凳上。 孙修顿时血气上涌,身体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依霜见孙修那等模样,脸顿时由白变红,一时大羞,知道她误会了,他真的是要看书。忙穿上衣服,捂着脸,冲出书房。 第10章 孙修的文才 红月在外面,看见依霜捂着脸,如风一般冲出了书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走进书房一看,看见孙修红着脸,捂着下身。 红月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孙修正憋的难受,看见小萝莉红月又要上前,连忙阻止。不然,红月就要被他吃了。 “你快出去,端些凉水进来,我要冲凉。” 红月有些奇怪,为什么侯爷和依霜姐姐单独在一起,就要冲凉。 以前,他与其余姐姐在一起,怎么就不冲凉? 鸡飞狗跳的忙了半个时辰,孙修这才安抚好小弟弟,定下心来。吃好饭,泡好茶,开始他的赚钱的启蒙计划。 而依霜在自己房中,羞的裹着被子趴在枕头上不敢见人了。 这下可是孙修要看书,她脱了衣服送上门,何况还让小红月知道了,她觉得羞死了。 以后的几天。孙修吃住都在书房,先看书,记住典故,再根据这个大陆的典故,进行修改。 弄得侯府上下,都不知道侯爷弄了什么好的风月书,看的都不出门了,吃喝拉撒全在书房里。 你别说侯爷是想多读书,提升自己的文化修养,谁也不信。侯爷想要有文化修养,下辈子吧! 九天后,书房门开了,孙修一脸憔悴的走了出来,瘦了好多,模样又有点像以前的净街虎了。 这几天,孙修不光是改好了启蒙读物,也通过书籍大概了解到他穿越的这个世界。 这块大陆是华章大陆,他所在的国家在大陆的东边,叫大宁朝。 和他接壤的国家有四个,南边是南越国,国力不强,是当年宁朝建国时,前陈朝的一些贵族逃到南方所建立的。 对宁朝极为仇视,经过历代宁朝的君主的攻伐,才对宁朝俯首称臣。 西南边是西川国,也是前陈朝被灭时,由当时西南的刺史建所立的。这国家也不是很强,却非常自大,经常袭扰宁朝,弄得宁朝非常头疼。 派兵讨伐吧!这里森林密布,气候炎热,潮湿多雨,所以瘴气弥漫。宁朝人到此,非常不习惯。 致使疫病在军中横行,病死人比战死人还多。再加上地形破碎,高山峡谷,有川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说。 只要西川国守住几个隘口,那敌人哪怕有几倍兵力也不能灭其国。 这两个国家和宁朝都是同文同种,都是华族,是在前陈朝被灭的基础上建立的三个国家。三国虽然是同文同种,但却矛盾很深。 谁叫前朝被灭时,宁朝占的地方最大,人口最多,经济最好,土地最肥沃。 但毕竟是同属华族,北方的大族进攻宁朝的时候,另两国也会搁置争议,让宁朝好集中兵力,以抵御北方的进攻。 西边是西厦国,是游牧民族仿效宁朝的制度建立的,兵力不多,但几乎全是骑兵,呼啸如风,骑射俱佳。经常到宁朝的西部边境打草谷,弄得宁朝也是不胜其烦。 北边是宁朝最大的敌人,匈族人建立的凉朝。 匈族和华族是华章大陆最强大的两大民族,从最早的匈族人建立的休屠国和华族建立的秦国开始,已经打了一千多年了。 看来,宁朝所处的地位可不太好啊!自从前陈朝因为内乱被灭,华族就分成了三个国家。 虽然宁朝得到了最大的那一份,但他也要独自面对匈族建立的凉朝,压力非常大。 十几年前,要不是孙修那便宜爹爹舍命一击,击杀了凉朝的大将,扭转了战局。宁朝不是被灭,也要大失元气,一蹶不振。 但宁朝的政事,他一个闲散侯爷也管不了,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顶着。 出了书房,吩咐红月,任何人不得进书房之后,大吃一顿,躺回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十天清晨,孙修又围着侯府跑了几圈,洗漱过后。精神焕发的准备去云风书局商谈书刊出版的生意了。 过了好几天,依霜终于敢在孙修面前露面了。拦住了孙修,又谈起了钱的事情。 “侯爷,今天可是发工钱的日子,要是没钱,下人闹了起来,那乐安侯府的面子,还有皇后的面子可要丢光了。” 孙修道:“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待我出去一趟,就能搞定。” 依霜用眼神表示她很不看好。 孙修淡淡一笑,拿出了这几天的成果,让依霜先暏为快。 这本书是我这几天编纂的,主要是蒙童启蒙用,你看着如何? 依霜拿出了其中一本,《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 束带矜庄,徘徊瞻眺。 孤陋寡闻,愚蒙等诮。 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依霜一口气看完,惊讶万分道:“侯爷,你这是从哪位大儒那里看到的,这可是启蒙的好读物啊! 孙修听了此言,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唾沫呛死。 咳嗽了半天,才气急败坏的道:“什么大儒?这是我这几天创作的。” 依霜无奈的道:“侯爷,别闹了,这份文章,不是大儒,是做不出来的,你要是说是你做的。被人知道,你会被读书人笑死的。” “你别不信?我以前是比较纨绔,那是因为我聪明绝顶,环顾四周文士,文才皆不如我,高处不胜寒,我才懒得去和别人争。 所以,我才冲破名教束缚、蔑视礼法、冲决纲常、张扬个性,恃才狂放,傲视古今,我是时代的叛逆者,是一个有着极其鲜明个性的国舅爷。 哎!要不是因为侯爷我缺少那些铜臭,我才不会显露我真才实学呢!” 一句话,说的依霜目瞪口呆,只觉心中翻涌,恶心的想吐出来。 这要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来的话啊!他这脸皮,应该去北方守护边境的。凭着这个脸皮,谁人打的穿? 再说,他乐安侯的文才,整个京城谁不知晓,闹的笑话还少吗? 不行,不能让他胡闹了,要是他把这篇不知道他从哪位大儒处偷来的文章,以他的名义发表的话,会让皇后娘娘无地自容的。 第11章这绝不可能 依霜柔声道:“侯爷,这事可不能干,会连累到皇后的。 要是没钱,府里还有些贵重物品,可以先当了,以解燃眉之急。等下月俸下来后,再赎回来。” 孙修有些无语,心想,我一个侯爷,又是皇上的小舅子,你让我去当铺,我不要面子啦。 这依霜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哄,竟然不信我真的写了这篇文章。 于是,让红月去书房,拿了一本书,孙修随意翻了翻,递给依霜。 “让你看下我的过目不忘,你随便找出一篇文章,我当场给你背出来。” 依霜吃惊的道:“侯爷,什么过目不忘?那是书中说的,整个宁朝也从未有人敢这么自夸。” 孙修急了,“你作为我的管家,我的侍妾。竟然不相信你家侯爷。 这样,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心。看来,我不让你看看什么是过目不忘,你还不知道你的侯爷是天才。 于是,孙修就把从红月拿来的那本书,从头开始背了起来。二刻钟后,孙山背完了,喝了口茶,缓缓口中的干涩,得意的看向依霜。 依霜捂着嘴,睁大了眼睛,一脸懵逼。我面前的是谁,我看见了什么?过目不忘这个技能真的存在吗? 突然,依霜跑向书房,从中找出了一本非常冷僻的杂书,让孙修再来背一次。 孙修一脸自傲,翻看了一下,又背了出来。 这下,依霜是彻底懵逼了,心中想到,这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净街虎吗?如果他有这样的文才,为什么以前会那样?这不合逻辑呀? 孙修见依霜懵逼的样子,心中大是得意。“看见了吧!以前,是我太聪明了,懒得和那些读书人争什么才子。 我本来就是侯爷,吃喝不愁,还用和那些腐儒争什么才子?什么江南第一才子,诗词俱佳,简直是笑话。” 依霜有些疑惑,“你这只是记忆力好,能作一首诗吗?” 孙修心中一喜,诗,我胸中可是有好几百首呢?每首皆可传世,我先来上一首,镇住你。 阮郎归 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 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 花露重,草烟低,人家帘幕垂。 秋千慵困解罗衣,画堂双燕归。 这首诗一出,依霜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不动。 心想,这词真是那侯爷作的吗?不可能啊!肯定是不知从哪剽窃的?可这等好词,要是有人做了,肯定会传遍京城。 但我从没听过,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他不屑于争什么才子?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依霜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一个认为孙修是个剽窃犯,一个认为他确实是才子。 两种思想交织在一起,搅的整个脑袋像浆糊一样。依霜疯狂的抓着头发,口中还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 孙修也不说话,在笑声中扬长而去,让依霜自己消化这个惊天消息。 只有红月,觉得侯爷做的那首诗蛮好听的,其他的,也没觉得什么。可为什么依霜姐姐要抓头发呢? 孙修带着人,从后门溜出了侯府,他的人设还没改过来,不想朱雀大街上又出现净街虎出巡的场景。 来到云风书局,迈步而入。一名伙计愣了一下,连忙走上前来,作揖道:“公子,多谢前几日的照顾,让我当上了领班。” 孙修一看,是前几日的年轻伙计。看来掌柜是听进了他的话,把那中年伙计炒了鱿鱼,让这年轻的当了领班。 那掌柜不错,孙修现在的性格可是有点睚眦必报。要是那中年伙计还在这里,他说不定要换个书局,推销他写的书了。 孙修拍了拍伙计的肩,“小伙子不错,好好干。”一副前辈的模样,全然不顾自己比那伙计年龄还小。 伙计尴尬的笑笑,带孙修进入了大户休息室,奉上好茶道:“不知公子这次前来,需要买些什么书。” 孙修端起茶盏,吹去了浮沬,喝了一口道:“叫你们的掌柜出来,有大买卖。” 伙计一听,大买卖,连忙去请掌柜来接洽。 掌柜匆忙来到休息室,作揖道:“这位公子,鄙人姓张,是云风书局的掌柜。 请问您要买什么书?我不是吹,只要别的书局有的,我云风书局一定有。就是他们没有,我云风书局也有。” 孙修淡淡一笑道:“我不是来买书的,是来卖书的。” 掌柜一愣,心想,卖书,那利润也不大啊?怎么会说是大买卖?除非是某位大儒著的经典,或是大才子的诗词集才有可能。 可这位很是陌生,看来也不是大儒、才子,著的书卖的出去吗? 掌柜的心中,对孙修态度也有些冷淡了,但表面上还是一副高兴的模样。 “公子既然看得起我们书局,把书交给我局出版,我自然是受宠若惊。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书能否先拿出来拜读一下?” 孙修掏出《千字文》,递给掌柜道:“鄙人姓孙,单名一个字名修。”这本书是我翻阅大量书籍,编纂出来的,这其中一篇。 掌柜听见孙修的名字,顿时一愣。又看了看孙修,摇了摇头。 毕竟,谁会认为身边的这位温文尔雅的文士,就是京城中声名狼藉的国舅爷呢? 见孙修拿出来只有两页,那应该是诗词了吧!在看了他写的《千字文》后。 掌柜沉吟了一下道:“孙公子,这篇千字文,恕我直言,连一个秀才都不会去看的,篇中只是常识和一些典故。 你如果要出版,我们云风书局可以雕版印刷,你可以让我们为你代卖。不过,你会亏钱的。” “是吗?看来,张掌柜的眼光不行啊?” “噢!难道孙公子认为这篇文章,读书人会欣赏吗?” 孙修招招手,让那个领班伙计过来,“你来看看,这文章怎么样?” 伙计望向张掌柜。掌柜点点头,示意他照做。 在伙计看文章的时候,张掌柜道:“这里的伙计只是粗通文墨,他们也只能看懂这种浅显的书,可他们也不会来买书啊?” 伙计看好了,孙修问道:“怎么样?要是你,你会不会买这本书?” 第12章都是做生意的狠人 伙计道:“这本书我一定会买的,哪怕贵点,我也一定要买。” 张掌柜有些不悦,“你是云风书局的人,不要以为前两天,这位孙公子夸赞了你几句,你就帮他说话。” 领班伙计道:“张掌柜,我是要感谢这位公子。但我也是云风书局的人,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 “好,那你说,这篇文章好在哪里?” “我只是觉得文章通俗易懂,很适合我家儿子读?他还小,太高深的文章他也看不懂。” 张掌柜眼神一亮,对啊!我的思想被局限在成人了,这篇文章可是启蒙读物啊?他的受众应该是蒙童。 这要是推广的好,以后每个认字的人,人手一本,那我们云风书局想不发也难。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挥手让伙计退下道:“伙计这么说,也有道理。那我们书局就帮孙公子一个忙,你编纂的这本书,我们买了,三百两买断你看怎么样” 孙修一听三百两,二话不说,就收起千字文,准备出门。 张掌柜悠悠的道:“孙公子,我们云风书局可是很有诚意的,别的书局可出不了这么多。 孙公子既然确实想卖这本书,我就再加点,一口价,五百两,这可是最后的价格了。” 孙修哼了一声,拿起书稿,就往门口走去。这就是意志的较量了,谁先说话,谁就输。 走到几步,后面没声音,走到离门口一半路时,还没声音。到门口了,还是没有。 这孙修有些不淡定了,这启蒙读物必定要国家推广,才能更快的推广到底层蒙童,那时我钱也赚的最多。 如果是民间推广,时间会拖的很长,搞不好等我死了,才大面积的推广出来。 这云风书局的后台是礼部尚书,只要他拍定了,就能迅速的推广出来。 孙修叹了口气,心想,等我一脚跨过门槛,他还不开口,那我就开口认输。 一脚跨过门槛,没有声音,孙修额头也开始出汗了。恨恨的想,算你狠,我认栽了,他看来是吃定我了。 正要回头认输,想加到一千两,就卖给他了。 后面终于出声了,“孙公子,请留步,我们还是可以谈谈的。” 孙修松了口气,这老家伙真能忍,我一脚都跨出了门槛,才认输。 掌柜压力也是很大,擦了擦额头的的汗珠,看来这年轻人很沉得住气呀! 待孙修回过头来,张掌柜就后悔了,因为孙修也是一脸汗珠。 两人互相看了看额头的汗珠。相视一笑,都是做生意的狠人啊! 张掌柜请孙修进后堂的贵宾室,商谈一下具体发行的事宜。 这时,孙修也把他这几天改动好的三字经,百家姓等启蒙读物全数拿了出来。 张掌柜看了看,都是通俗易懂的启蒙读物,编册成书,肯定会大卖。 放下书稿道:“那孙公子准备卖多少?开个价吧!” 孙修道:“这本书,我不想买断,我想要全部发行利润的三成来作为酬劳,共二十年。” 张掌柜眉头一皱,以股份的方式出版?这还是云风书局的第一次。这表示他对这本书很有信心。 “三成?这太高了。我们要雕版,印刷,宣传等工序,成本也比较高,三成,不行,最多一成。” “三成,不能少。” “我们还要四处打点,这些费用也要算在成本里,我们最多一成半。” “三成,我只要二十年。。” 张掌柜有些不悦了,“做生意都是要讨价还价的。你一分也不降,这样很没有诚意。” 孙修道:“我要这么高的分成,我也是有原因的。看来张掌柜做不了主,还是请你们东家来谈吧!” 张掌柜沉思了一下道:“好吧,请孙公子稍侯,我去请我们东家。” 张掌柜安排好孙修后,带着书稿,一路小跑来到礼部尚书张府,从后门进入,来到后院门口,请丫鬟禀报。 进了后院,看见一位少女,她长相清秀,有着娇嫩的瓜子脸,一双乌漆漆的凤眼,柔顺的披肩长发,手拿书本,正在看书。 她对张掌柜道:“张叔,今天可不是交帐的日子。你来干什么!是书局里有什么事你做不了主的?” 张掌柜躬身道:“小姐,书局里是出了一件大事,要您去做主。” 说完,拿出身上的书稿,交给这位少女,请她观看。 少女一看,原来是要我审稿的,这本书肯定很有价值,卖家要求的买断价格比较高,张叔做不了主啦。 她慵懒的展开书稿,看看这本张叔做不了主的书稿写的怎么样? 才看了几句,少女马上坐正了,端正态度,仔细的开始审稿。 一目十行,看完后,少女一脸震惊道:“这些书稿,是哪位大儒的手笔?一般的读书人,如果不熟读历朝的典籍,是写不出来的。 这书稿,文字简练,通俗易懂,很适合启蒙,这本书我云风书局一定要拿下。张叔,是哪位大儒来投稿的?” 张掌柜道:“小姐,不是哪位大儒,是一位年轻公子拿来的。他说是他自己所作。” 少女斩钉截铁的道:“不可能,这本书看起来是比较简单,好像是一个秀才都能写出来的。 可书中能体现出来作者的阅历,知识的深度和广度。年轻人是怎么可能写的出来,大概是他的老师或家里长辈做的。 你问了他的姓名了吗?别是他剽窃的,拿到我云风书局以他的名义出版,事情败露,不光是他,我们也很麻烦。” 张掌柜一惊,对啊!只顾着收稿赚钱了,没注意书稿是不是他做的。 “他叫孙修,大约十七、八岁。” “什么?孙修?十七、八岁?”少女拍案而起。 “他一个卑鄙下流,无恶不作,恶贯满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纨绔子弟,能写出这等文章?简直做梦。” 张掌柜可是头一次看见少女这样口吐芬芳,一时看傻了。 她可是以温文尔雅,沉着冷静的性格著称的,现在怎么一提到孙修,她就这么激动? 少女看见张掌柜的模样,一时红了脸。冷静了一下道:“这文章绝不是他写的,不知他从哪里弄到的,我们要好好查查。” 第13章 我不相信书稿是你所作 张掌柜道:“小姐,你误会了,此孙修非彼孙修。那国舅我也是看了几次,和这位公子,模样相差很大。” 少女知道她误会了,那净街虎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张叔怎么可能不认识。 这下,可让张叔看笑话了。连忙岔开话题道:“这位孙公子应该是拿着长辈或师长的书稿了,只要作者同意,我们就花高价买断。” 张掌柜道:“可他不想买断,他想以全部利润的三成,作为他的酬劳,一共二十年。 他说他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做不了主,所以他要小姐亲自去和他谈。” 少女沉默了片刻道:“这抽成太高了,弄不好,这二十年就赚不了钱,要想赚钱,那也是二十年后了。他说他有原因?什么原因?” “他没说。” 少女笑了笑,“还蛮神秘的,好吧,我就去会一会他。” 换上男装,就往云风书局而去。 孙修这时在贵宾室有些无聊,就看起贵宾室书架上的书来。 可他看书,和别人不同。别人翻一页,停下观看,再翻一页。 可他呢?孙修有过目不忘的技能,他是一页一页的翻,根本没有停顿,别人是看书,他是翻书。 那少女和张掌柜来了贵宾室,她先拦住了张掌柜。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孙修。 刚看见孙修,觉得有些眼熟,但再往下看,体型,气质都差远了,看来不是那个人了。 但看孙修这样看书,少女又露出了鄙夷之色,这样是看书吗?别是装个样子吧?看来,这书稿搞不好是他偷来的! 走进贵宾室,张掌柜给他们互相介绍道:“孙公子,这是我的东家,张若张公子。张少爷,这是孙修孙公子。” 双方一阵久仰之后,各自坐下。 孙修看了看张若,他手拿折扇,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艳丽的双唇,一双钟天灵秀的双眼不含任何杂质。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好一位浊世贵公子的相貌。 云风书局是礼部尚书张家的产业,这位应该是尚书家的庶出的儿子,或者是子侄吧!礼部尚书的两个嫡子。 一位已经进入了官场,另一位今年也要参加科考,都不是他。 这位大概是庶出的,不想进入官场,所以就负责打理张家的产业了。 不过孙修觉得这位公子怎么有点男生女相,不过管他呢!说不定他像以前的魏晋名士一样,化妆都像女人一样。 张若也在打量着孙修,这位孙公子,他身材修长,鼻如悬胆,目如朗星,眼神中也透露出一股傲气,但也有些放荡不羁。 怎么说,这相貌也是一位有着英武之气的书生了。但怎么看,张若都觉得看着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因为他很像那个人。 转念一想,应该是他的名字,让我联想到那个人,心里才有些不适。那个人,他怎么比得上这位公子呢? 双方互相打量后,张若拿出书稿道:“孙公子,听张掌柜说,像想以股份的方式发行这本书? 但我们云风书局可不是一般书局,我们不想陷入版权的纷争中。请问,这些书稿是怎么来的?” 孙修心想,哎,又是这一套,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这是我写的呢? 转念又一想,这些确实不是我创作的,只是将它略微修改了一些,别人怀疑也是情有可原的。看来,我又要说服他了 哈哈哈哈,在一声大笑中,张若又道:“孙公子笑什么?” “我笑,我以为云风书局是宁朝第一大书局,应该有着发掘千里马的眼光。没想到,告辞了。” 说罢,拿起书稿就要走。 张掌柜很是无奈,又来这一手。 张若端起茶盏,吹吹茶沫道:“孙公子,你既然说要分成,那你对于做生意很精通了,就别用这套了。 我们都知道这书稿的价值,要是你不能证明书稿是你所作,我们书局是不会出版的。 就是我们出版了,你拿多少稿费也得加倍还回来,我可是为你好。你知道,我们是有这个权力的。” 孙修一脸鄙夷,谁不知道你的后台是礼部尚书,那也不要老挂在嘴上。 孙修又坐了下来,“这书稿确实是我所作,这你大可放心,我还不屑于去剽窃。” “说这些场面话没有用的,我要证据,比如底稿什么的。 其实,在我来说,我是不相信这书稿是你所写。这书稿是要深厚的文化积淀才能做出来的,而你,太年轻了。 说实话吧!是你的师长还是你的长辈所作。你说出来,我们也不会出卖你,也会给你一笔钱的。” 孙修一听,心想,这张若说的话可谓字字诛心。要是这书稿是我剽窃的话,这下我肯定就坦白了,可是他低估我了。 孙修淡淡一笑道:“底稿我是没有。” 张若心道,果然是别人所作。 “不过……。” “不过什么?我不说了吗?只要说出是谁所作,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钱的。” “不过,我会把写这本书稿,所参考的书籍报给你听。” 张若一愣,这书稿里的典故,名词等内容可是要从无数本书参考而来,张口就把参考书籍说出来,那就是过目不忘的绝世天才啦? “第一句,天地玄黄。出自《昜经》,天玄而地黄。 第二句,宇宙洪荒。宇宙出自《淮南子》,上下四方叫作宇,古往今来叫作宙。洪荒出自《太玄经》,洪荒之士。” ……………… 直道最后一句,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一口气说完,孙修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茶后,舒了一口气道:“如何。” 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张若和张掌柜已经目瞪口呆了,直到孙修说完,张若的心里已是波涛汹涌,再也平静不下来。 这就是绝世天才啊!以后,谁要说这书稿不是他所作,我就跟他急。 孙修见张若没有动静,又道:“要不要我把三字经的出处说一遍。” 张若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够了,够了,我相信了书稿是孙兄所作,孙兄可谓是大才,刚才小弟多有得罪,请孙兄不要放在心上。” 第14章 进入内阁 孙修心想,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孙公子就秒变孙兄了。 “既然相信了,那我们就谈谈稿费吧!三成,时间二十年,你们同意吗?” 张若有些为难,她本来是当不了云风书局的东家的,要不是她保证书局的利润每年都有所增长,父亲也不会让他干的。 可要是给了孙修三成,二十年间,云风书局花了大力气推广了这本书,利润却全给了孙修,家族里会有所不满的。 搞不好会让她交出书局,将她……,她的母亲可早就想这样干了。 孙修见张若有些迟疑,点了他一句。 “这云风书局是张家的产业吧!你作为东家,不要只考虑到盈利,要考虑能不能为张家做出贡献。 这书稿如果在别的书局发行,我绝对不会要三成,也许一成半也就顶了天了。 但在张家的云风书局,三成就很合理了。” 张若一听,孙修好像说过,他要三层是有原因的。于是道:“愿闻其详。” 孙修环顾四周,笑而不语。 张若秒懂,对张掌柜道:“张叔,你先出去,贵宾室周围二十丈不许人靠近。” 张掌柜退下后,张若道:“孙兄请讲。” 孙修道:“当今宁朝以内阁为最高权力部门,官员无不以进入内阁为荣。 要想进入内阁,首先要成为三品以上官员,有政绩,皇上的同意,还有有百官的廷推才能进内阁。” “这我知道,可这和书稿有什么关系?” 孙修笑笑,又道:“云风书局是张家的,张家最大的官员就是礼部尚书。难道你们就不想让张尚书进入内阁吗?” “你是说这书稿和进入内阁有联系?” “张尚书贵为礼部尚书,按常理应该能进入内阁的。但需要时间,等他进入了内阁,年纪也大了,干不了几年了。 所以,必须要提前,内阁中谁的年龄最轻?那他后来成为首辅的机会就越大,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对,有理。” “那现在就有这个机会,冲政绩,有了这个政绩后,谁人敢拦着他进入内阁。” “政绩?” “对政绩,礼部的职责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教化,如果是张尚书著了这本书后,并推广开,那以后所有的读书人,都会认为张尚书是他们的启蒙老师。 这样,你说谁能阻止张尚书入内阁,除非他敢面对天下读书人的唾骂?如果这样,我要三成不过分吧?” 张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但这本书是你写的。你会把这个署名权,让出去吗?” “我其实不想成名,也无所谓什么名声?我只想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我要不是缺钱,我也不会花了好几天,写这本书。” “什么?几天就写了这本书?这不可能?”张若惊的站了起来。 “这几天我可是废寝忘食,天天泡在书房里,好不容易才写出来的,你看,这几天下来,我神情憔悴了很多,指甲里还有泥呢!”孙修装逼道。 张若苦笑一声,“这些书稿,我是一辈子都写不出来。你几天就写出来了,只是神情憔悴了一点。这叫别人情何以堪?” “好了,别浪费我的时间了,三成,二十年的版权。书张尚书可以署名在前,我挂在后面就行了。同不同意,来个痛痛快快的。” 张若考虑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这书是以张尚书为首,你为副编纂的。” “对就是这样。” 张若拍板道:“我同意了,不过要保密。” “放心,我不敢也不愿得罪张尚书的。” “好,那就签约吧!” 张若拿起笔来,写下契约,一式两份,让孙修审查。 孙修一目十行,契约公平合理,没有漏洞,也就签下了名字,按上了手印。 张若也签上名字,按下手印。自己拿一份,交给孙修一份。 签署好契约,孙修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这个,能不能预支些稿费,我可是急等着用钱呢?只要一千两就行了。” 张若有些好笑,哪怕你再是个绝世天才,也是要钱生活的,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呀! 马上叫来张掌柜,去账房拿两千两银票交给孙修。 钱在手中,孙修舒了一口气,这下可以向依霜交代了。 走出云风书局,孙修又隐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送走孙修后,张若对张掌柜使了个眼色,张掌柜明白了,马上派人去查孙修的底细了。 张若则回到尚书府,叫家仆通知张尚书,家中有急事,速归。张尚书正在礼部办公,得到消息后,马上回到府中。 张尚书来到府中,府中和平常一样,没出什么事情啊!那为什么会说家有急事? 进入后堂,看见了张若,在堂中来回踱步,好像真有什么急事? 张尚书笑道:“若儿,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急,你平时可是很冷静的。 放心,有爹在,你急什么?除了你娘说的那件事。” 张若一看他的父亲,礼部尚书张嗣成回来了。 一阵娇嗔,扶着父亲坐下后,从身上拿出书稿,递给张嗣成。 张嗣成有点疑惑,一些书稿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拿起书稿,仔细观看,看着看着,脸色严肃起来。看完之后,手指敲着桌面,陷入了沉吟。 张若不敢打扰父亲的思考,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半晌,张嗣成道:“这书稿哪来的?” “今天,有一位文士来书局,想出版这本书,但他要三成利润,期限二十年。张叔做不了主,我去见了他的,这书稿也是他交给我的。” “三成?有些多了。这本书哪位大儒著的?” “据他说,是他自己所作,但他的年龄跟我差不多大? 我本来是不信的,但他竟然能把书中典故,名词的出处,都一一说了出来,让人不得不信。” 张嗣成道:“这位肯定是有过目不忘之能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年纪,就写出这样的大作。这样的大才,我要见他一面。” 张若有些欲语还休,张嗣成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第15章乐安侯就是孙修啊? 张若道:“他想把这本书的署名权让给爹,他只想在后面挂个名,以换取书出版的三成利润。” “噢!他这样说的?应该不能啊!他虽然年轻,但从书中,可以看出此人淡泊名利,德行高洁。应该不会对这些铜臭之物如此在意的啊?” “应该是他缺钱了,再怎么淡泊名利,德行高洁,没有钱,也是活不了的。 先秦一位大儒管子不是曾说过吗?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张嗣成也苦笑道:“是啊!我不也是让你经商来补贴家用吗?哎!钱,不是个好东西。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但让我在不是我写的书上署名,这不符合我的品性,我是万万不能的。” 张若急道:“爹,他说,这个署名权能让你提前进入内阁,有机会能当上首辅的机会呢!” “什么?这怎么可能?”张嗣成大惊道。首辅,那可是做官的终极目标呀! 张若就把孙修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下,张嗣成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过了许久,张嗣成才叹了一口气道:“首辅,这是个让人魂牵梦绕的两个字啊,我也不能免俗。 他说的确实有这个可能,那既然有了这个机会,我总要试上一试,不负我当年的鸿鹄之志。” 张若道:“爹,你下定决心了?” 张嗣成点点头,“那个给你书稿的文士,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他叫孙修,但在京城的文坛中,根本找不到这个人?我已经叫人跟着他,去打听他的底细了。” “孙修,名字有点熟,好像乐安候就叫孙修。” “爹,应该是同名不同人,那个净街虎不学无术,怎么比得上那个孙修? 他气质儒雅,剑眉星目,文才绝世,那个净街虎简直给他提鞋都不配。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派出去的人,怎么还没查出他的底细?” 张嗣成看着张若的表情,心中若有所思。 这时,外面来了一位家丁,有些惊慌失措的道:“小姐,你叫我打听的那位公子我查出来了,你肯定想不到他是谁?” 张嗣成见家丁大呼小叫,心中很是不满,哼了一声。 家丁这才发现老爷也回来了,他知道老爷不喜欢家丁没有礼数,连忙赔罪。 张嗣成脸色稍缓的道:“冷静点,说吧,那个文士是谁?” “老爷,小姐叫我查的那人是孙修啊!” 张若在旁道:“我当然知道那人叫孙修,我是叫你查他的底细?拜师何人?家住何方?” “小姐,您都知道了那位就是乐安侯,还叫我去查什么?” “谁叫你去查乐安侯了,我叫你去查孙修!” “可乐安侯不就是孙修吗?” 张若一跺脚道:“真气死我了,张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脑子这么笨呢?” 张嗣成好像有点明白了家丁张三的意思,挥手制止张若道:“张三,你的意思是说,叫你查的那个孙修,就是乐安侯。” “老爷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张若气鼓鼓的道:“怎么可能?那个净街虎孙修明明和下午来的孙修,相貌虽然有点像,可也不会是一个人啊?” 张嗣成相信女儿说的话,就乐安侯那酒色掏空的身体,只要看一眼,就不会认错。不过什么时候若儿看见过乐安侯了? 那家丁张三道:“乐安侯以前我也见过,确实不像今天的文士孙修。 可我从他一出书局,我就跟着他。直到他进入了乐安侯府。” 张若脸色刷的变白了,又道:“就是进了乐安侯府,也不说明,这两个孙修是一个人啊?” “我也是不信,所以,我等在乐安侯门口,直到乐安侯府的人出门时,我上前套了套关系,又请他吃饭,才打听出那个文士确实是乐安侯。 据他说,他是被砸晕之后,醒来之后皇后安排了太医诊治,带了许多宫中药品。 后来他又天天围着侯府跑步,锻炼身体,身体恢复好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张若道:“这不可能,他可以经过锻炼,让身子好起来。可那文才,是一月时间能有的吗?” “那个乐安侯府的家丁,就不清楚了。” 张嗣成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乐安侯孙修,问一下给他诊治的徐太医就知道了,这一月间,他奉皇后之命,天天都要去侯府的。” 于是,家丁张三又跑去太医院去打听了。 一个时辰后,张三回来了,据徐太医道,那个孙修确实是乐安侯,至于文才,他也不知道。 张嗣成挥挥手,让张三退下。 张若道:“我还是不信,那文士孙修会是那声名狼藉的净街虎孙修。” “这个乐安侯我也见过几次,确实让人不能相信。这篇书稿暂时不能出版,要先搞清楚这个孙修的问题,再出版。 我要是和孙修都在这本书上署了名,那我的名声会大大下跌的。 别人还以为我要巴结皇后一家呢?将他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署名在我写的书上。 到那时,别说什么首辅,内阁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呢?” “爹,现在最主要的事就是弄清楚,两个孙修是否是一人,如果是一人的话,他的文才是哪来的?” 张嗣成抚了抚胡须道:“我去叫你二哥组织一场文会,请他到场,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文才?” 在张家父女商议之时,孙修也在思考,现在钱荒暂时是解决了,可要想往后混吃等死。 还要解决我的靠山,皇后不能怀孕的问题。皇后要是被废,他也就完了? 这次他靠上了礼部尚书,把名附在了他的后面,只要书推广出去,礼部尚书得政绩,他积德行善又挣钱,这是一举两得。 过了几天,孙修在府中,收到了一张请帖。是礼部尚书的二公子张羽,请孙修去参加月桂园的文会的。 孙修淡淡一笑,心想,看来他们知道我就是乐安侯了,礼部尚书大概是想考察我的文才,看那本书是不是我所作。 正好乘此机会,我正好重建我的人设,改变我是纨绔子弟的形象。 只有重建了我是才子的人设,那以后不论我写出什么文章?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16章 诗要有意境 到了那天傍晚,孙修在依霜,红月的服侍下,换下平时华丽的穿着,穿上了普通的文士服。 一袭白衫,头上的发髻因为没有功名,只用一根丝带束起,用发簪固定,手拿一把折扇,孤身一人,就步行往月桂园而去。 来到月桂园,张家二公子张羽正在门口迎接来宾,张若也在旁,看见孙修,对张羽耳语了几句。 张羽眉头一皱,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爹和妹妹还要我试一下他的文才?真是浪费时间。 于是,讽刺的道:“乐安侯别来无恙,今日来参加我组织的文会,真是让我有些我受宠若惊啊!” 孙修一听张羽这么说,心中大是不快,你什么意思?是讽刺我不学无术吗吗? 纨绔之气又上来了,“这种文会,我本来是不屑于参加的,但你既然下了请帖,我总要给尚书大人一点面子。” 张羽一下子被孙修怼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一人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张公子组织的文会,你不屑于参加吗?他的文会,可是京城水平最高的文会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各地参加科考的举子,前辈。文才自不用说,你难道认为你的文才比得上这些人吗?” 孙修道:“请问这位是…………。” 那人折扇一收,傲然作揖道:“举人吴涛,乐安侯请了。” 孙修听见他叫吴涛,气就不打一处处来,心想,这位就是和我抢女人的吴涛了。 他不光和我抢女人,竟然还怼我,我的小黑本已经记下你的名字了。 孙修冷冷一笑道:“你就是吴涛了,你写的诗词,一点意境都没有,只顾堆积华丽的词藻。 这种诗词?也只配被青楼中的女子欣赏,还有脸自称江南第一才子? 告诉你一句话,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吴涛冷笑道:“你说我诗词堆砌词藻,可我不管写的怎么样?也比你写的那首诗好。 老孙肚子饿,上楼吃酒席,吃了一只鸡,满口油直滴。你这首诗可谓通俗易懂,老少皆宜啊!” 在门口的举人一听,都捂着嘴偷偷得笑了起来。 孙修心中一格登,那净街虎没文化,就不要做什么诗,结果给吴涛抓住机会讽刺我了。 孙修哈哈大笑起来,争取点时间,想把这事圆回去。 吴涛道:“难道乐安侯也觉得好笑吗?” “我是笑你,不懂诗词的真谛,诗词是语言的一种表达方式,能让人表里一致的抒发人们的思想感情与精神风茂。 可你呢?一味堆砌词藻,华丽空洞,一点意境都没有。这样的诗词,写了又有何用? 你别看我写的诗,好像很是粗鄙。但诗却很有意境,把一个肚子饿的人,他的心理活动全部表现出来,这就是意境。 不信的话,你出门找一个肚子饿的人,把这诗说给他听,你看他的口水有没有流出来。” 众人一听,确实有点道理,每个人都有肚子饿的时候,想想这首诗,还真觉得很有意境。 吴涛一愣,无言以对,只得哼了一声道:“不知所谓。”然后走进了月桂园。 张家兄妹也是心中一动,这首诗,打眼一看,确实非常粗鄙。但经过孙修这么一说,这诗确实还有点味道。 张羽也郑重起来,作揖道:“孙兄乃是侯爷,请上座。” 孙修挥挥手道:“这是文会,只论文才,不论爵位,我还是坐在下首吧!” 说完,向张若打了声招呼,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张羽看孙修不以爵位压人,也是心有戚戚焉。对张若道:“小妹,看来这孙修还有点文才,我有点低估他了。” 张若看孙修舌战吴涛,心里很是欣赏。但一想到他就是净街虎,心里又是一阵膈应。 众人到齐,文会正式开始,文会是露天的,晚上开始,周围亮起了红烛。 众举子分成圆形而坐,中间是两位评判人,两人前面一排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 组织人张羽道:“各位前辈,同年。今年乃是科举之年,各地的举子也是同聚京城。 各位都是各州的顶尖举子,为了各位更好的交流,我召开了此次文会,分为作诗,填词两项。 我请了两位文坛前辈前来评判,一位是国子监的祭酒冯大人,另一位是看翰林院陆大人。” 两位大人站起身来,含笑致意。 下首众人也揖手为礼。 众人坐下后,冯大人道:“今晚第一是做诗?今年是秋闰,又在月桂园,就以桂为题吧!” 张羽道:“冯大人已出了题目,请各位举子以桂为题自由发挥吧!” 下首的举子苦思冥想起来,要是在此次文会中,拔得头筹。 谁要能和礼部尚书家的张公子,拉上关系,以后在官场也好有个靠山。 孙修一听,是做以桂为题的诗,脑中一转,一首诗就想了出来。 但这不能现在说,要放在最后,这样镇压全场,才能装逼。 这时,场中的举子也开始活跃起来,纷纷上前,在两位前辈面前写下诗句。 两位拿起诗稿,大声念了出来,让众人品评。 半晌过后,吴涛站了出来,慢慢的走到两位前辈的桌前,拿起笔来,环顾四周,傲然一笑,写下了他的做的诗。 冯大人眼前一亮,抚了抚须道:“不错,此诗应为第一,不愧为江南才子。” 然后大声念了出来, 半醉凌风过月旁, 水清宫殿桂花香。 素娥定赴瑶池宴, 侍女皆骑白凤凰。 众人一听,写的确实不错。虽然有些举子,还是有些不服。但冯大人都说了,此诗应为第一,也就不好开口了。 孙修听了吴涛的诗,撇了撇嘴,心想,二流水平。等评判宣布的时候,我就出来打你的脸。 冯大人正要宣布,吴涛却抢在孙修前面道:“冯大人且慢,这次文会,有一大才,还末开口,我不敢为第一。” 冯大人一愣,“噢,这位大才是哪位?” 吴涛用手一指,“是他,乐安侯孙修。” 众人一听,有些好笑,乐安侯孙修,谁不知道他是个纨绔子弟。你教他写诗,那不是为难他,叫他出丑吗? 第17章 此诗如何 两位大人一看是孙修来了,他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他也是朝廷的侯爷。 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揖了揖手道:“没想到,乐安侯也来了,请上坐。” 孙修站起来道:“文会之中,只论文才,不谈爵位,我还是坐在此地,观赏一下各位举子的佳作。” 吴涛道:“孙兄在园前,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深有体会。估计文才在我之上,还请孙兄作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张若点点头,让他欺负我,这次就让他出一个丑,不要以为凭着过目不忘就能写诗,按你说的写,诗是要有意境的。 冯大人望着这两人,心想,谁不知道孙修是个纨绔子弟,吴涛这么讽刺他,难道不怕得罪了他吗? 孙修道:“其实,我本来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但换来的却是嘲讽。那好,我是个文才绝世之人,我摊牌了。” 众人一听,笑得前仰后俯。 吴涛边笑边道:“你不会又做你那很有意境的诗吧?” 孙修等笑声暂歇道:“我少时读书,过目不忘,经史子集,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我这人比较懒,又是侯爷,又不想做官,只想当个纨绔子弟,在家混吃等死。 我不是没有文才,只是不想打击你们,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一个都不能打。” 两位评判黑着脸道:“乐安侯,你过了。” 吴涛不屑的道:“吹牛谁不会,你既然说我们不能打,那请你这位文才绝世的天才来打击我们吧?我身体还行,扛得住。” 孙修淡淡一笑,走到桌前,舔饱了笔,顿了一下。 然后,笔走龙蛇,一行苏体的行书跃然纸上。 两位评判一看字,都倒吸的一口凉气,脱口而出。“好字。” 不管其他,就是这一笔字,在宁朝中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孙修写好诗,放下笔,傲然道:“这首咏桂诗,如何。” 两位评判上前,仔细欣赏孙修的诗作。 世人种桃李,皆在金张门。 攀折争捷径,及此春风暄。 一朝天霜下,荣耀难久存。 安知南山桂,绿叶垂芳根。 清阴亦可托,何惜树君园。 两位评判,默然了。良久,感叹一声,作揖道:“此诗当为第一,我等拜服。” 吴涛一听,难道这两位文坛前辈看孙修是侯爷,拍他的马屁?不然怎么会说这个纨绔的诗是第一呢? 上前道:“我来欣赏一下,看看侯爷做了什么好诗。” 冯大人把诗递给他,吴涛一看,脸顿时通红,这首诗的意思是。攀高枝,走捷径得到的成果,就像桃李花那样的,很难长久保持艳色荣华。 不知道南山上的桂花树,常年绿叶垂阴。在桂花的树荫下乘凉,凉爽又芳香吗?你何不把桂花种植在你的庭院? 这首诗既讽刺了他们攀高枝的行为,也捧了一下他的淡泊名利。 吴涛大声道:“这不可能,这绝不是他作的,肯定是找人代笔的。” 冯大人脸色一沉道:“吴解元,这意思是我帮孙修作弊啦!” 吴涛看冯大人脸色变了,忙解释道:“秋天咏桂也是应有之意,历代秋季文会都有此题,押题还是很容易的。” 冯大人听了吴涛解释,脸色稍缓。 吴涛暗中擦了擦汗,这个净街虎,差点让我得罪了冯大人。 张家兄妹见吴涛大声喊叫,忙也上前欣赏。 看了看诗,看了看孙修,又看了看诗,又看了看孙修。 这诗是我们面前的人所作?这不合理啊!一个十几年来都被人认为是不学无术之人,怎么过了一月,就能做出这等好诗? 而且,此人也不像诗中说的淡泊名利,搞不好真是他押题押中,找人代作的。 这时,周围的举子也鼓嗓起来,把诗作公开出来,也让我们品评一番,看能不能当为第一。 张羽见众人鼓噪,忙把孙修的咏桂宣读出来。 众人一听,也都沉默了。想想自己,也有些羞愧之感。谁都知道参加此次文会,就是攀高枝,走捷径,都是看礼部尚书的面子上。 换了别人也不会有这么多各州的顶尖举人和解元参加了。 但又回头一想,吴涛说得有理,孙修一个纨绔,不学无术之人。怎么可能写出此诗,定是押题之后,找人代做的。 于是,众人都发出疑问。 孙修对此嗤之以鼻,自己不行,就以为别人也不行。 吴涛又道:“两位大人,看吧!这可不是我一人有此疑问,是大家都有。” 孙修道:“那你觉得要怎样?” “他应该向各位同仁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得再做此事?”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这明明是我做的诗,你认为我是剽窃的?请问,证据呢?” “证据?你还要证据?那好,我就给你证据?下一项不是填词吗?我出一题目,词牌名任选,你填出一首词。 不要比这诗更好,只要到达这诗的一半水准,我就认为你是绝世之才。如果不行,就得鞠躬道歉。” 周围的举子也都鼓噪起来。 孙修冷笑道:“我拒绝,吴兄可真是想得好,我填不出来词,就身败名裂得道歉。填出来了,你只要轻飘飘的说上一句,你认为就行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文坛的大儒吗?一句你认为就把我打发了? 我要是同意了,那也太丢我的面了。一个渣渣竟然对我这个文才绝世之人瞎逼逼,还你认为?渣渣的话很值钱吗?告辞。” 张家兄妹见孙修不敢应战,心想,是了,你很有名吗?你那净街虎的恶名,早就传遍京城了。 这样看来,那书稿果然不是他所作,只是过目不忘,记忆力好而已。 目的达到了,结论有了。孙修要走,也就走吧! 毕竟是侯爷,也不好过分得罪。但他既然走了,那书稿的署名就有的谈了。 可吴涛见孙修要走,不答应了。他本是江南三州中,文风最盛的禹南州的人。 自小聪慧异常,十五岁中秀才案首,二十中举人解元,诗词歌赋都有所建树,在江南风头一时无两。 二十三来到京城,就是冲着状元来的。可在今天的文会上,居然被一个不学无术的侯爷,当着礼部尚书公子的面前给怼了,心中很是愤怒。 第18章 我要装逼了 “慢,孙兄大概是不敢吧!好,这样,我出题,你填不出来,就得给我鞠躬道歉。 填出来了,达到了标准,我就给你鞠躬道歉。” 孙修还是不愿,摇了摇头道:“我一个侯爷,你一个举人,身份不对等。 我的道歉,可比你的道歉值钱多了,不行,这样划不来,告辞。” 吴涛见孙修还要走,心头大定。果然,那首诗是别人代写的。不然他也不会不顾面子,非要走了。 “既然侯爷以为我这举子和你的身份不对等,那就你填出了词,我下跪道歉,这总行了吧?” 孙修一脸为难的样子,“这样不太好吧!你吴兄再怎么说,也是个解元。这样会有损你的颜面,我还是告辞了。 吴涛拦住孙修,“孙兄,这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干。你如果还是拒绝,那就证明那诗就是别人代作,或是剽窃的了。 那就要当场向我鞠躬道歉,并保证以后此事不再发生。” 张若看吴涛步步紧逼,一定要让孙修鞠躬道歉,心里对吴涛也有些不满。 孙修见吴涛说了这句话,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不能怪我了,请出题。” 众位举子一看。那个不学无术的侯爷敢应战,兴趣来了。不是想看谁能胜?一个纨绔,一个解元,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而是看着乐安侯输了之后,会不会履行诺言?向吴涛鞠躬道歉。或是纨绔脾气一发作,恼羞成怒,揍了解元吴涛。 不管是哪样?今天这瓜,可有的吃了。 吴涛见孙修真的敢应战,心中大喜,这个纨绔,竟然中了激将法。 他输了以后,向我鞠躬道歉。那我在仕林中的名声,是不是要打着滚的往上翻。解元斗国舅这个事,也可以编成戏曲,流传下去。 “好,孙兄请听好,这是秋季,请以中秋为题,做一首词。” 孙修乐了,中秋,我这正好一首,这可是录入教科书的千古名篇。我正好在这文会中拿出来,改变我纨绔,不学无术的人设。 孙修故作思考状,周围也鸦雀无声,只有红烛燃烧的声音。正在众人不耐烦的时候,天上一轮明月从云中露出。 孙修大喊一声,拿酒来。张羽忙人给孙修上酒。孙修眉头一皱,“换大碗”。 换上大碗后,孙干了一碗,趁着酒兴,挥毫泼墨。 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写完之后,又干了一碗。把笔一扔,对吴涛道:“如何?” 其实,在孙修写到一半时,桌边上的几人都已目瞪口呆。直到孙修写完。边上人也未回过神来。 直道孙修说如何之时,冯、陆两位评判对着孙修一揖道:“此词乃是干年未出的好词,我等拜服。” 说完,把这首水调歌头高声朗读一遍。 众位举子也都沉默了,沉浸在这词的意境中。 直到孙修咳嗽一声,众人才回过神来。和两位评判一样,对着孙修揖手为礼。 这是后辈的礼节了,孙修的文才终于征服了这些心高气傲的举子们。 在众人讨论的时候,吴涛知道他已经输了,为避免下跪道歉,悄悄的移动脚步,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孙修正盯着这位江南才子呢?他心中想到,本来没想对他怎么样。可他为了拍张家二公子的马屁,竟然敢嘲笑我。 正好,我缺少一个反派,来体现我的绝世文才。正好他送上门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吴兄,你去哪呢?你还没有向我道歉呢?” 众人一听,都回头看着吴涛。 吴涛一看,这是跑不了了,可我一个解元,将来的状元之才,当众下跪道歉,这可对我将来进入官场的前途,大有阻碍呀。 于是,对着张羽狂甩眼色。 张羽看着吴涛的眼色,有些无奈,但这场文会自己是组织人,要是吴涛当场下跪道歉,自己也会丢面子。 于是,对孙修道:“孙兄,你和吴兄之间只是有点争执,叫他道歉就行了,下跪就免了吧!给我点面子。” 孙修道:“张兄,你的面子我当然是要给的。” 吴涛见孙修如此说,大喜,就准备拱手道歉。 “但是,这吴涛可不行,我曾给了他三次机会,不想和他计较,都准备告辞了。 可他呢?对我丝毫不让,步步紧逼。他可一点也没有给我面子。 那他既没有给我面子,那我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要知道,我可是侯爷,一位贵族。我不计较他诬蔑我剽窃,已经很给了你面子了。 他的运气不错,我前几天才答应了皇后娘娘,要改过自新,浪子回头。 要是换了我一月之前的脾气,我不但要打掉他满嘴的牙,还要把他押入官府,治他的罪。” 众人一想,也确实如此,污蔑一个侯爷,也是重罪,何况这位侯爷,还是皇上的小舅子。 现在只要下跪道歉,确实已经很给张羽面子了。 张羽听这么一说,也觉得孙修很给面子了。看了看吴涛,示意你看着办吧! 吴涛没办法,只得怀着怨毒的眼神,给孙修下跪并道:“此次是我孟浪了,请孙兄见谅。” 孙修扶起吴涛笑道:“吴兄请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吴涛起身后,“这次,我终于见识到了孙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完,拂袖而去。 吴涛走了后,众位举子围着孙修,讨教一下怎样写好诗词。这个世界的科举也和宋朝一样,诗词占有很重要的分量。 要是能作一手好诗,填一手好词。不说中一榜三鼎甲,中个二榜进士出身却是毫无问题的。 现在,正好有一位文才绝世之人,还不上前好好讨教讨教。 看孙修和举子正聊得风生水起,热火朝天。 张若喃喃的道:“原来,他真是文才绝世之人。” 第19章 这就是生活 经过文会之后,孙修的大名已传遍京城。那首水调歌头,众人无不称颂,被评为词中第一。 让所有京城读书人,人人都抄了一份,在家中拜读,让京城一时有洛阳纸贵之感。 孙修的人设也从不学无术的纨绔,变成了玩世不恭的绝世天才。 至于他干的那些令人不齿的事,也有了解释。天才吗?总是有点怪癖的。 皇帝夫妇听到京城的传言,起先也是不信。将孙修招进宫来,让孙修当场作诗,孙修抄了几首,呈给皇帝姐夫。 皇上看了以后,书法和诗词都非常满意,终于自己的小舅子不再是纨绔了。 这十年来,几乎每个月都有御史弹劾他,让他也是不胜其烦,现在终于不用头疼了。 皇后也眼含热泪,直喊着上天保佑。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终于浪子回头了。 云风书局,趁着孙修正火的时候,出版了孙修写的书,书名启蒙数篇。 不过署名却变了,孙修排在首位,礼部尚书在后。 张嗣成也知道,自己要是排在孙修前面的话,别人会喷死自己的。 毕竟,他的文才别人都知道,想写出这种通俗易懂的启蒙书籍,他还是差点火候。 但孙修就不同了,他一首水调歌头就证明他是绝世天才,这本书让他署名在前面,应该卖的会更好。书卖的好,影响就大。 礼部就可以把启蒙数篇推广全国,大大降低启蒙的难度。这可都是政绩啊!以后,谁读书,第一个要感谢孙修,第二个就是礼部尚书了。 这些天,孙修在府中也是不胜其烦,每天几乎都有数百人要以文会友,拿诗词让他评点,还有许多人要拜师的。 直到孙修纨绔脾气一发作,将人都赶了出去,以称病为由,来了个闭门谢客,府中这才平静下来。 孙修躺在花园小亭的躺椅上,悠然自得。边上红月把葡萄剥好皮,一颗一颗的喂进孙修的口中。这感觉,真舒服啊!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红月噘着嘴娇嗔道:“侯爷,你这几天都给依霜姐姐写好几首诗,怎么不给我写一首,你不是偏心吗?” 一边说,还拉着孙修的手臂摇晃起来,这就是女人的必杀技,撒娇大法,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是扛不住的。 孙修被红月晃得头昏眼花,忙道:“我怎么会偏心呢?你可是我的贴身丫鬟小红月啊?别晃了,让我想一想。” 红月见心杀技已奏效,心中窃喜,也就不再晃了,从身边拿出笔墨纸砚,铺在庭中的石桌上,然后睁着一双杏眼,望着孙修。 孙修一看,哑然失笑。这红月,看来是早有准备呀!沉吟了片刻,望着红月喂的水果,心中一动。 来到石桌前,写下葡萄一首。 金谷风露凉,绿珠醉初醒。 珠帐夜不收,月明堕清影。 写完,搁下笔,“拿去吧!” 红月高兴的在孙修脸上亲了一口,吹干墨迹道:“我拿给依霜姐姐看看,请她给我装裱起来。” 然后,蹦蹦跳跳地去找依霜了。 孙修又躺下了,吃着葡萄,心想,以后这诗词要少写了,这几天,一下做了十几首。 这样的频率,我脑中的唐诗宋词撑不了一年啊! 过了几天,待堵门口的人渐渐散去,孙修终于可出门了。天天在家,孙修觉得自己已经是宅男了。 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都没好好的逛一逛呢! 说干就干,孙山换了衣服,就准备出门,刚想走,又想起来,我刚换了人设,百姓还不知道认不认同,还是带几个家丁,保证安全吧! 于是,孙山带着几位家丁,还有小丫鬟红月,偷偷从后门溜出了侯府。 在走到朱雀大街上,街上熙熙攘攘,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许多小商贩。 还有人在这里卖艺,有表演胸口碎大石,吞剑,还有唱小曲,耍猴什么的。 这些以前只有在电影,电视上看到过,但哪有这么真实呢! 买了几串糖葫芦,给了红月几串,主仆两人一边吃,一边逛街。 看看耍猴,听听小曲,还拉着红月看了一下胸口碎大石,这才是生活啊! 中午,两人肚子也饿了,准备找上一家酒楼解决一下肚子的问题。 可找好了一家酒楼,让家丁在一楼,自己和红月刚想上二楼,只听彭的一声,一个人从二楼摔了下来。 红月吓了一跳,赶紧躲到孙修的身后。 孙修也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个伙计,正在地下惨叫,脸上还有几个手印,一看就知道被人甩了几耳光,被人扔下了楼。 楼上还传来一阵骂骂咧咧声,孙修脸色一沉,迈步上了二楼。 二楼,几个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正在那里大呼小叫,掌柜在一旁点头哈腰,不住的赔罪。 一名纨绔道:“找我要钱?这是什么意思?老子在京城八大酒楼吃饭从不给钱,今日到你这小饭馆里吃上一餐,是看得起你,还敢找我们兄弟要钱。” 其余几位纨绔也随声附和。 另一位道:“掌柜的,你看清楚,我们是谁?我们的老大可是乐安侯,皇上的小舅子,你们得罪了我们,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孙修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红月看孙修有些不解,在孙修耳边道:“侯爷,这几人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以前可是经常和他们在一起。” 孙修看着那些纨绔子弟,有些尴尬,很想对红月说,这是净街虎的朋友,可不是我的朋友,我的眼光可没有那么差。 可我都改过自新,浪子回头了,你们竟然还敢拿着我的名号,在这里混吃混喝,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孙修怒了,老子都浪子回头了,你们还在这里,坏我的名声。 走上前去,二话不说,上来就就把这几个纨子弟一顿揍。好在已经锻炼了一个多月了,揍几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还是手到擒来的。 那几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看见楼下来了一人,就把他们揍了一顿。 第20章 花魁,我喜欢 那几个一边到处闪躲,一边怒骂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我们老大是谁? 你赶快住手,向我们道歉,不然,你的全家都得完。” “什么老大,我才不管呢?我揍的就是你们,我看你怎么让我完。 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打着别人的名号,吃白食。” 那几人见威胁无用,马上认怂,哀求道:“没吃白食,我们付钱,付钱。求求你,别打了。” 孙修这才停下手来。“付钱,还有那伙计的药费,要是少了一分,看我不拆了你们的骨头。” 几人缓过劲来,望着孙修,愣住了,这模样,怎么有点像老大,而且声音也像。怯怯的道:“请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 孙修瞟了一眼。“怎么?想报复我?” 那几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岂敢,岂敢,只是觉得壮士很像一个人。” 孙修冷笑道:“你们一天到晚把老大挂在嘴上,怎么一见面反而不识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道:“你是……。” “我是孙修。” “孙修?老大?这怎么可能,怎么变样了。” “你要是一个月,戒酒,戒色。天天打熬身体,也会像我一样。” 那几位又仔细看了看,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人就是他们的老大孙修。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孙修的大腿哭了起来,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孙修有点懵逼,我和你们只是酒肉朋友,感情没那么深吧?不必一见面就抱着我的大腿哭吧! 孙修见他们一脸鼻涕,一把泪。生怕弄到自己身上。 几脚踢开他们道:“你们怎么了?哭得像吊孝一样。” 一人哭丧着道:“就是你老大被砸晕之后,皇后派人警告了我们,弄得家里长辈大发雷霆。 不光揍了我们一顿,还扣了我们的例钱,弄得我们天天吃素。要不,我们也不会来这吃白食了。” 孙修心想,怪不得这几个一个月都没上门,原来是被皇后警告了。 孙修看着他们可怜的样子,心中一软。让掌柜上了一桌上好酒席,让他们好好吃上一顿。 几人狼吞虎咽吃完,对孙修道:“老大,你能不能让皇后娘娘放个话,饶了我们吧。” “行了,我会跟皇后说的,吃完就滚吧!” 几人一听,孙修会和皇后说情,饶了他们,不由大喜。 一人在孙修耳边道:“老大,听说艳春楼来了几个江南美人,还是清倌人,有一个还是花魁,想不想尝尝鲜?” 孙修眼前一亮,这就是约炮吗?看来以前净街虎和他们没少去那艳春楼!不然,净街虎也不会变成了肾虚男了。 正想拒绝,可一想,这个世界青楼可是合法的,不会有警察叔叔查水表的。 心中不由痒痒的,家里女人,歌舞姬全给阿姐撵走了,只剩下两个美女。 一个太小,下不去手。一个美确实是美,也让自己非常满意。可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女人多一点也无妨。 既然这样,那青楼就可以考虑了,怎么说,自己也是正常的男人嘛。 而且,这地方还没去过呢?影视剧上的青楼不知和现在的有没有区别?一边想着,脸上也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那几人一看这笑容,就明白了,孙修动心了。 孙修趁红月没注意,悄声道:“是真的很很漂亮吗?” 几个点点头,“那当然,她可是花魁啊” 和他们几个分手后,孙修带着红月回府了。在路上,孙修也警告了一下红月,不许和依霜说我见了那几个。不然,以后就不带你出来逛街了。 天黑过后,孙修悄悄的避开住在外屋的红月,打开后门,走出了侯府。 刚走出侯府,几个前跟班马上围拢过来,簇拥着孙修往艳春楼而去。 孙修只说了一句,“低调点。” 几个跟班都懂,要是让皇后知道了,我们又带老大逛青楼,那就不是扣钱的事了。 众人刚到艳春楼门口,龟奴早已看见,这几位都是老客户了,只是那一个有点眼熟,但不知是谁。 迎上前去,热情的带入楼内,刚要喊一声,楼里的姑娘见客啦! 嘴就被人孙修捂住,塞了点银子,对他耳语了几句。龟奴秒懂。这位眼熟的客人,大概家中有河东狮,不想张扬。 龟奴带着孙修直接来到三楼。孙修从记忆里知道,三楼的姑娘已经是艳春楼乃至京城最好的姑娘了。 因为艳春楼就是京城最好的青楼。以前孙修虽然也来过三楼,可他一次也没在这里住过,因为那些姑娘根本看不上他。 孙修也不敢在这用强,宁朝第一青楼,后面肯定是有人大人物罩着的,所以他每次到这来,都是在二楼。 三楼的顶尖姑娘,不光要长的漂亮,而且从小就被人精心培养,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无一不精,有点还被培养成财会人才,懂得记账管事。 这些姑娘,要是论学历的话,估计都是中文系博士级别的,她们当然看不上不学无术的孙修了。 可孙修知道,这些姑娘以后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嫁给富人权贵当妾。 她们已入风尘,别的男人是不可能娶她们为妻的。但年轻时候,众多男人还是围着她们转的。 到了三楼,一位老鸨来了,龟奴说了几句就下楼了。 老鸨一听是大客户,笑的脸上的粉都要掉了。 连忙凑上去道:“这位公子,你今天可是来到了,楼里来了几位江南姑娘,其中一位还是花魁娘子呢?你想不想见见?” 花魁,那不就是楼里档次最高的姑娘吗?我喜欢。 孙修道:“妈妈,我想单独见,不是那种几人围着喝茶。” 老鸨眼中精光一闪,看来这位对青楼的规矩很熟啊! “单独见,有些困难啊!” 孙修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老鸨。“请妈妈成全,事成后另有重谢。” 老鸨掂了掂,脸笑开了花。但还是忍痛还给了孙修。 “公子,那花魁清韵姑娘是从江南来的,他可不是我们艳春楼的,只是借住,我们可使唤不动她。” 孙修又把银子递回去道:“不用为难妈妈,你把这张字条,递给清韵姑娘就行了。” 老鸨一听道:要是这样,那我还能帮忙,但要是清韵姑娘不愿意,可不要怪我啊!” 第21章 花魁清韵 在一间豪华的房间里,一位娇媚的的美人正在抚琴。 悠然低沉的琴声,清如溅玉,颤若龙吟,让在座的男人都沉浸在美妙的音符中。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那些人才回过神来。 一人道:“清韵姑娘的琴声,真是清微淡远,余音绕梁啊!真不愧为琴仙之美誉。” 众人都随之附和。 清韵淡淡一笑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也有些累了。” 众人告辞后,清韵来到自己房中,望着镜中的美人,叹了口气。 喃喃自语道:“镜中的美人,不知她会属于谁?来我这里的男人,还不是都是馋着我的身子。 她们都不懂得我需要什么?难道只有能做出水调歌头的男人,才会懂得欣赏我。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知道,我以后是给一个脑满肠肥的人做妾呢?还是孤独终老一生。又或者陪着我的知心人,千里共婵娟呢?” 这时,老鸨走了进来。 清韵不满道:“妈妈,我可不是你艳春楼的姑娘,今天按规矩我已经陪了客了,我要休息了。” 老鸨陪笑道:“清韵姑娘,不是让你陪客,是有位公子,让我给你捎个信。” 清韵叹了口气,又不知道哪位自以为是的才子作的诗。 “放下吧!我待会看。” “那公子正在门外等候呢?” 清韵撇了老鸨一眼,随手拿起,展开一看。 看了头两句,眼前就是一亮,等看完后,清韵立即站了起来。 “那位公子呢?快请他进来。不,等下,等我重化一幅妆容。” 化好妆后,清韵穿上盛装,迎接孙修。 老鸨看着清韵一顿忙活,心里有些嘀咕。那张纸条上有什么?竟然让花魁盛装出迎。 清韵来到孙修面前,人未到,一股幽香已淡淡袭来,她行了一个万福礼。“这位公子,请随我来。” 孙修一看这花魁,一身蓝色的萝烟衫,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薄烟纱,肤若凝脂,气若幽兰,头上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 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魂,美不胜收。 孙修已经呆住了,这美人不愧为花魁,虽然外貌上和二楼姑娘差不多。但一看气质,就明白,她为什么是花魁。 清韵看着发呆的孙修,不由一笑,顿时如春花盛开,孙修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公子,公子?” 直到清韵连喊两声,才唤醒了孙修。孙修心想,这下可在美人面前丢了大脸,连忙说几句,挽回一下场面。 “千秋无绝色,悦目皆佳人。 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此诗一出,清韵的心也要融化了,这位公子,文才不输于那位国舅啊! 两人来到房中,寒暄了几句,清韵施展茶艺,泡了一壶好茶,供孙修品尝。 孙修先看看茶汤,清澈明亮。闻了一下,此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再小饮一口,汤感稠厚鲜爽,如饮了海鲜汤。 又看了看清韵,“茶清香,人芬芳,好茶。” 清韵见孙修夸赞,莞尔一笑。 “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是来京城参加科考的吗?” 孙修犹豫了一下,“学生胡恩,是北方人,不是来科考的,只是游学,增长见闻。 今日闻听,花魁清韵姑娘来艳春楼暂住,故来一见。” 清韵拿手纸条,“这首词是胡公子写的吗? 世间尤物意中人,轻细好腰身。 香帏睡起,发妆酒酽,红脸杏花春。 娇多爱把齐纨扇,和笑掩朱唇。 心性温柔,品流详雅,不称在风尘。” 孙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宋朝柳永,柳三变的词,拿着别人写的词,来泡妞,还是有点……。 谦虚的道:“只是有感而发,这一首少年游就赠给清韵姑娘了。” 清韵叹了一声,“这首词,把我们风尘女子的娇媚写活了,真是好词,看来胡公子的文才也就比当今的国舅爷只差一筹了。” 孙修连说不敢,连说不敢与国舅相比,自己和国舅相比,就如天悬地隔,云泥之别。 清韵看孙修不光文才好,人还谦虚谨慎,不由大有好感,于是和他聊了起来。 清韵边聊边看着眼前的少年,言谈如滔滔江水,而且谈吐不凡,说起诗词,更是有其独特的见解。 只是这位少年,却不敢正视与我,每当与我对视,皆脸上一红,避开我的眼神,看来这少年还是个雏啊! 心中一动,自己已经是二十四了,年龄渐大,再过一年多,我也就要当不成花魁了。 有鉴于此,我才把身上的钱财自赎其身,来到京城,趁着还是花魁,想找一位良人。 他有没有钱无所谓,我有。我只要他文才斐然,与我有画眉之意,哪怕为妾,我也愿意。 现在,眼前不是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吗? 想到此,清韵道:“公子的文才这么好,不知哪位女子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嫁给公子。” 孙修有点不好意思,他过年就十八了,在这个世界,已经是晚婚了。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就是因为净街虎的行为,权贵之家都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个纨绔之徒。 而且皇后一直没有生育,皇太后很是不满,想改立林妃为后。要是皇后再过几年,还无所出,皇上也顶不住皇太后,直得废后。 那时孙家可就完了,把女儿嫁给他,不是送他进火坑吗?说不定还有连累岳家。 孙修道:“目前尚未婚配。” 清韵心中窃喜,脸上却一脸惊讶道:“那公子的父母没有给你准备?” 孙修有些伤感道:“父母在我记事前都已过世,我是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的。” 清韵看着孙修伤感的表情,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已看透了尘世的冷暖,只想着过一种平安、快乐的生活。” 看着孙修,心中和他心有戚戚焉。他大概也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吃了不少苦。 自己也是一样,在风尘中滚打了十几年,也看透了男人女人的虚伪,只想找个人,平安的渡过一生罢了。 第22章我是守法的国舅 清韵正要和孙修拉近关系,准备偎依在他怀中,安慰安慰他。 这时,老鸨又进来了,这让准备揽美入怀的孙修大是不满。 清韵也是板着脸,坐直身子,对老鸨喝道:“妈妈,和你说了几次了,我不是你艳春楼的姑娘,要是还这样,我可要走了。” 老鸨抱歉的道:“清韵姑娘,这个客人可是位贵客,你不是喜欢有文才的人吗?这位就是你的老乡,有着江南第一才子美誉的吴涛吴公子啊! 而且还是国舅带来的,你要是和他拉上关系,等他中了状元,那你岂不是比现在还要红!” 清韵有些惊喜道:“国舅来了,快请他进来。” 可她又有些疑惑,不是听说国舅和吴公子有些不和吗?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孙修有点懵逼,国舅,我不是在这吗?那外面那个是谁? 清韵对孙修道:“胡公子,来的两位都是宁朝的才子,你也可以见见。” 吴涛两人在老鸨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孙修一看,我说谁呢?原来是他,东建林家,林贵妃的亲弟弟林江。 清韵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但看孙修丝毫未动,不禁有些急了。 这位胡公子可是我的中意之人,要是得罪了国舅,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吴涛见一人大大咧咧坐在一旁,低着头,对他们两人毫不在意,不禁心中有些怒意。那林江也对此非常不满。 吴涛见那人只穿着白衫,没戴头巾,只是用丝带系住。知道此人并没有功名,心中更是不满。 清韵见两人面有怒意,为了保住了这位胡公子,忙上前,准备打打圆场。 吴涛一挥手,打断了清韵,对孙修道:“你是谁?没有功名,一名白身,按照朝廷的法度,应该向我们下跪行礼。” 清韵一听,完了。这吴涛在江南就听说过,心胸比较狭窄。对得罪了他的人,都会予以报复。 今天胡公子没有行礼,以他的心胸,肯定要折辱胡公子,以找回他的面子。 “两位公子,这是一名外地来的书生,不通世事,我这就让他给两位行礼。” 说罢,推了推孙修。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孙修抬起头道:“下跪?好像吴公子是给我下过跪吧?” 吴涛瞳孔一缩,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不会是他吧? 林江也感到事情有点不对了道:“来者何人。” 孙修转过身来,“林国舅,吴公子,别来无恙。” 吴涛脸色一垮,果然是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那林江一愣,是他。 清韵见胡公子竟然认识两人,大为惊异,她原以为孙修只是北方来的一名书生,怎么会认识两人呢? 林江行礼道:“不知是孙国舅在此,有些孟浪了。” “国舅?你的姐姐是林贵妃,确实也能称为国舅。虽然档次比我低一点,呵呵。”孙修笑道。 清韵这才明白,此国舅非彼国舅,我还以为是写出水调歌头的孙国舅呢! 林江脸色一沉,这净街虎,嘴巴还是那么毒,你等着,再过几年,你姐姐还没怀孕,我会好好炮制你的。 林江道:“当然,比不得你姐姐是皇后。不过你要好好享受国舅的日子,时间不多了,我们走。” 孙修一听,你竟然说出这样话,不是咒我阿姐不能生吗?你既然这么说,就不能怪我给你难堪了。 “站住,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要知道,我不光是国舅还是侯爵。你却连爵位都没有,另一个吴公子还不如你,只是个举人。 地位比我可差多了,按规矩,应该给我下跪行礼吧! 其实,我本对这些礼节无所谓,可吴公子提醒了我,要按规矩来。我是侯爷,不能带头违反朝廷的法度。” 说完,孙修就找了一个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快点,磕好了,我好和清韵姑娘聊天。” 这时,清韵才知道,眼前这个胡公子,才是被称为诗词双绝的国舅乐安侯孙修。 怪不得他做出少年游这么好的词。这冤家,还骗我说是什么胡公子? 林江脸色难看,心中埋怨吴涛为什么要孙修下跪行礼,还拿出了朝廷法度。这下好了,让孙修拿住了把柄。 “孙修,我们俩皆为国舅,你这样,不合适吧?” “不合适,不,不,不,我认为很合适。你要是认为不合适,我明天就去宫里,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让皇上评评看合不合适。” 林江脸色越发差了,恨不得对着孙修得意的脸,甩上几耳光。 但他知道,要是闹到宫里,虽有皇太后护着,是不会让他给孙修下跪的。但为了这事,闹到宫里,皇上却会很不高兴。 现在,正是废后的关键时候,整个东建林家都要低调。 咬了咬牙,下跪给孙修行了跪拜之礼。孙修见林江服软了,又看向吴涛。 吴涛见林国舅都跪了,也只得跪下行礼了。 等两人跪下了,孙修哈哈一笑,把两人扶了起来。 “林兄,这可不能怪我,朝廷的法度就是这样,我可是一位守法的国舅啊!” 林江一脸怒意的道:“我们还有点事,就不耽误你和清韵姑娘聊天了。” 说完,掉头就走。 孙修笑了笑,回过头来,看着清韵生气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身份曝光了。 清韵讽刺的道:“好一个胡公子,你骗的我好苦啊!” 孙修有点不好意思道:“这三楼,我可是第一次来,要是被人拒绝了,会很没有面子的,故而改名。” 清韵吃惊的道:“不会吧!孙国舅诗词双绝,三楼的姐妹怎么会拒绝你的?” “也许,她们认为我不学无术吧!其实,我只是懒的炫耀。” 清韵道:“看来,是我运气好喽。国舅第一次来三楼,是我接待的。” 孙修淡淡一笑。 这时,清韵打定了一个主意。 “既然国舅第一次来我这里,我可要把我最拿手的技艺拿出来让国舅欣赏。” 说罢,脱下了外衣。 孙修一愣,怎么?你最拿手是床上功夫吗?不然干嘛脱衣服? 清韵脱下外衣,露出一身紧身衣,然后披上轻纱。手轻轻拍了几下,旁边的房中传来了乐曲。 第23章侯爷,你去哪了 这下,孙修明白了,这可不是二楼,只要有钱,和姑娘聊上几句,就可以……。 这可是三楼,想一次就能那个,怎么可能?要有情调,哄她,捧她,为他花钱,还要有点文才,这才有可能,简单的说,就是当舔狗。 有的人为了一亲芳泽,花了万贯家财,不合她们的意,也是枉然。 清韵道:“国舅第一次来,我以小扇轻罗舞献上,请欣赏。” 孙修大感兴趣,小扇轻罗舞倒要好好欣赏,乐声响起,清韵开始舞动起来。 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团扇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小团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配上清韵那柔软美妙的身体,让孙修醉了。 喃喃自语道:“这舞真乃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舞罢,清韵好像没有站稳,身子朝孙修摔去。 孙修一惊,怕摔了美人,连忙张开双手,抱住了清韵。 清韵一曲舞罢,香汗淋漓,胸口也上下起伏不定,弄得那高耸的胸部更加显眼。 这让孙修血气上涌,眼睛都直了。 清韵双手抱住孙修,鲜红的嘴唇在他耳边轻轻的道:“请怜惜妾身。”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心中的火焰,抱起清韵,朝床上走去。 将清韵扔上床,自己就扑了上去,正要动手。 清韵道:“稍等一下。”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团药粉,吞了下去。 孙修有点莫名其妙,这是干什么?女人干这事,还要吃药?要是男人吃药还差不多? 于是,问清韵道:“你吃的是什么啊?” 清韵叹了一口气,“那是避孕药物,是我在江南的妈妈给我的,据说是从海外传过来的。 对身体没有任何损害,无色,无味。比现在青楼中的避孕方法好多了!” 孙修脑中如被雷劈了一般,喃喃的道:“对身体没有损害,无色,无味。林贵妃的娘家是江南的东建林家,以海运发家。” 这些线索在孙修的脑中串联起来,孙修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 现在,就是要证实我的想法是不是对的,只要是对的,那阿姐就可以怀孕了。至于,林家?是不是满门抄斩,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孙修等不了了,马上坐起,抱着清韵的头,亲了一口,“这次,多亏了你,要是成了,我会感谢你的。” 说完,拿走了清韵的药瓶,如风一般冲出了清韵的房间。 只留下了清韵一脸懵逼,喃喃自语道:“他竟然对我无动于衷,难道我不美吗?我送上门,他都不要。这不可能啊?我可是花魁啊!” 半晌才回过神来,恨恨的把床上的枕头扔了出去。 “孙修,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来京城时,已经放出话来,我只嫁给文才绝世之人,哪怕为妾。” 生了一阵闷气后,清韵也暗自拿定了主意。自己已经是二十多了,要是不抓住这文才绝世之人,就只能孤老一生了。 孙修一边快步往回走,突然愣了一下,唉声叹气的想,刚才脑子有点乱了,应该先吃了清韵,再回去查,好像也来得及啊! 现在回去,清韵肯定是生气了,那个时候,那个场景,我跑了,对她岂不是一种巨大的侮辱吗?哎! 来到侯府后门,让门房偷偷打开门,蹑手蹑脚的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突然,阴暗处传来一个声音,让孙修差点摔了一跤。 那是依霜的声音,“侯爷,你去哪里了?” 孙修扶着边上的栏杆回过身来,看见了依霜和红月。 他知道,是红月那个小叛徒出卖了我,狠狠的瞪了红月一眼。红月吐了吐舌头,躲在了依霜身后。 孙修道:“依霜,你听我说。其实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依霜柔声道:“侯爷,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只是一名侍妾。 我只是为你好,现在你还没有大婚,那地方去多了,对你的名声可不好。” “依霜,你听我慢慢道来,我去那地方,是因为……。” 依霜伸出一只玉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轻轻的道:“侯爷,你不用去哪里?她们会的,我也会。” 孙修一听,血气上涌,连自己的小弟也生气了,大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的功夫到底怎么样?” 忙上前去,抱起依霜,扛在肩头,往屋中走去。红月见孙修这样的行为,觉得很熟悉。 毕竟以前,侯爷不是经常对府里那些姐姐这样干吗? 孙修走到门口,回过身来,又红月狠狠的道:“小叛徒,收拾完依霜,再收拾你。” 红月的小脸刷的红了。 进入房中,孙修把依霜放在膝上,对着两轮半月,打了几巴掌。 “美人,快快伺候我,让我看看你的功夫。” 依霜抚着自己的玉臀,站了起来,瞟了一个媚眼,慢慢的蹲下,双手伸向了他的腰部。 孙修倒吸一口凉气,这功夫,不错呀。不过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啊! 他抓着床边的扶手,强制忍耐,终于他坚持不住了。一声低吼,身子软了下来。 依霜处理了一番,站了起来。偎依在孙修怀中,头靠在孙修肩头。轻轻的道:“侯爷,你去那干什么?” 孙修脱口而出道:“我去艳春楼的清韵姑娘那了。” 依霜的身体僵住了,这就是解释?在一个女人面前说,你去找青楼找姑娘?这不是明显看不上那个女人吗? 这时,依霜心中有的怒火,我一个宫中的女官,竟然不如青楼的花魁?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官啊!难道我的功夫不够好吗? 孙修明显感觉空气中有些酸味,他知道,要是还不快进入主题,这晚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第24章 孙修的推论 孙修道:“我查出了阿姐没有怀孕的原因了。” 这句话一出,当场就把依霜镇住了。他竟然查出了皇后不能生的原因? 可又一想,你去的是青楼啊?那里怎么可能查出原因的,你分明是馋青楼中姑娘的身子。 “侯爷,青楼中有的,府里没有吗?” “有,而且更加贴心。” “功夫不够好吗?” “刚才感受了,功夫非常不错。” 依霜心中一甜,“那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她可以给你的,我一样可以。”依霜脱口而出。 孙修眼神一亮,那意思是,今晚可以大杀四方了。 依霜柔声道:“以后,侯爷就不要去那种地方了,对你的名声不好。而且,皇后也不希望你去那种地方。 皇后娘娘是我的恩人啊!没有她,我早就死在尔虞我诈中的后宫了。 她也曾交待于我,让我好好的劝劝你,侯爷也快十八了,也要大婚了,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了。” 孙修听依霜如此说,也为阿姐对他的爱护非常感动。 “依霜,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吗?我真的去那为了阿姐的事。” 依霜疑惑的道:“那种地方能查到什么!” 孙修无奈,看来要拿出证据了。 孙修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道:“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吗?” 依霜狐疑的打开药药瓶,凑近瓶口闻了一下,“这是什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避孕药。” “避孕药?”依霜大惊,忙从鼻子间拿开。“你拿这东西干嘛?” “这种避孕药是宁朝所没有的,是从海外进来的,效果奇佳,对女人身体无副作用,关系是无色无味。 这是我艳春楼花魁清韵姑娘那得来的,清韵姑娘是从江南来的,那里可是经常能得到海外来的东西。” 依霜也是宫里的人,闻听此言,就闻出了浓浓的阴谋气息。 “你是说,江南东建林家。” “阿姐和林贵妃没有进太子府时,太子的几位侧妃已经生了两女一子。这说明,太子和几位侧妃皆有生育能力。 可从阿姐和林贵妃进了太子府,就只有林贵妃生下了两位皇子。就算阿姐不能生育,可其他几位侧妃能生啊!为什么也未生育?你不觉得这也太巧合了? 而且,那名皇上的长子也莫名其妙的夭折了。” 依霜这才想起,对啊!林贵妃自从进宫,后宫就无一名皇嗣诞出。只有林贵妃生下了两位皇子。 “你是说,林贵妃通过东建林家拿到此药,并带入宫中,而且她还把那大皇子……。”依霜捂着嘴一脸吃惊的问道。 孙修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依霜喃喃的道:“这女人可真狠啊!不光给皇后下药,还给别的嫔妃下药。这些年下来,不知害死了多少皇嗣。” “要是别的嫔妃诞下皇子,阿姐就能收养他,那他就是嫡子。 这样既保住了后位,又能让林贵妃生下的皇子无缘皇位。她怎会让阿姐有这个机会呢?” “我明天就进宫,通知皇后。” “不行,现在只是推论,还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是奈何不了林贵妃的。 搞不好,这事太后也有份。要知道。太后可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啊!她也姓林啊!”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能拿到证据呢?” “我明天去太医院,约徐太医,你明天进宫,将汪公公约出来。 他们俩,已经跟着阿姐十多年了,对阿姐忠心耿耿。这件事,要人帮忙,他们是最好的人选。 还有,这事要瞒着阿姐,她是武将世家出身,脾气直。她要是听说此事,还不把林贵妃给揍了。 就是不揍她,她的神色,也会给林贵妃以警觉。” “好,知道了,我明天就去。” 商议好后,孙修打了一个哈欠,“天色已晚,我们睡吧!” 依霜白了他一眼,“你去艳春楼不是为了皇后的事吧!还是偶然碰见了药瓶,才想起来的吧。” 孙修有些尴尬,女人的直觉怎么这么灵?“怎么可能?我一直是把阿姐的事挂在心上。” “挂在心上,也不会去青楼找原因!去青楼,还不是……。” “那我来看看,家里的比青楼的贴不贴心。” 随着依霜的一声惊叫,红烛一闪,窗户里的两个人拥在一起。 翌日,汪公公和徐太医都来到了乐安侯府。 到了书房,依霜亲自守在房外,以防泄密,房中只留下孙修等三人。 房中,汪公公道:“国舅爷,你叫依霜叫我出来,有什么事?不是你又闯什么祸了,让我在皇后面前替你求情。” 徐太医也狐疑的看着孙修。 孙修一阵尴尬,“汪公公,我是这样的人吗?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你帮我求情。再说,我已经改过自新,浪子回头了。” “那是什么事?你弄得这样神秘。” 孙修拿出药瓶,把他的推论给两位说了出来,让这两位皇后的心腹大惊。 徐太医药瓶中倒出点白色药粉,仔细观察,又用小手指挑出一点尝尝。 孙修在旁道:“徐太医,别尝了,这是无色无味的。” 徐太医道:“这药我从未见过,要先找人试试,才能明白他的药性。” 孙修道:“那徐太医可以找几个青楼女子试试,看药效如何。” 徐太医点点头。 汪公公道:“如果国舅推论是真的话,那该怎么拿到证据呢?” 孙修道:“要找证据,要先找到下药的人。 首先,徐太医不光要查明这药效,还要拿出能检验出此药的方法。 有了检验的方法,就能找出下药的人。找到了人,有了证据,我们就能禀明皇上了。至于皇上怎么办?那就是皇上的事了。” 两人点点头,汪公公道:“这事其实不难查,关键就是徐太医能不能找出检验的方法。 至于下药的人,不可能是林贵妃的人,她没有这样的条件。 那就只有御膳房,只有御膳房,才能把药混到饭食中,让各嫔妃服下。 御膳房的菜品,做每一个菜都有记录。只要有检验方法,顺藤摸瓜,就能找出下药的人了。” 徐太医道:“请国舅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找出检验方法。” 第25章 清韵送上门 孙修道:“这个事,应该敬事房也有人参与了。御膳房可不知道皇上宠幸了谁?应该是敬事房通知了御膳房的人,御膳房再把加料的菜品送给嫔妃。” 汪公公两人都点头称是。 孙修又道:“各位,这可是你们的好机会啊!这事如果我的推论是真的话,内宫可要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了。 宫内几位公公的坐次也要重新排定了,汪公公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皇上和皇后肯定不会亏待汪公公。 至于太医院?肯定也会调整,徐太医,太医院的院使的位置你觉得怎么样?” 两人眼前一亮,互相看了看,皆大笑起来。商议好,汪公公,徐太医各自回去了。 以后几天,徐太医都废寝忘食研究避孕药,用各种药粉,药汁来检验,看能不能检验出出这种药? 终于,找到了一种植物的汁液。这种汁液只要和避孕药粉一接触,就会变成红色。 孙修听到徐太医有了方法后,也是大喜。剩下的就看汪公公的了。 只要干成了,看那太后、林贵妃还敢不敢嚣张。 只要干掉了后宫的两大障碍,阿姐就能独掌后宫,要是顺利怀上皇子,那就是太子。我就是太子的舅舅,那时候,谁敢惹我? 我就可以混吃等死的过一辈子了,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可孙修不知道的是,他的好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礼部尚书张府,张若正在府中算账,一阵珠落玉盘的算盘珠声停下,张若算好账。 账算好了,张若手托香腮,陷入了沉思,那个净街虎好久没来了,这月分的红他还没拿呢? 在那次文会中,他大放异彩,一首水调歌头坐稳了他诗词双绝的地位。可他却再也没来云风书局了。他们是怪我张家试探他吗? 他从一个不学无术变成诗词双绝,我还是有点不信,那天他在街上,拦住了我,还加以调戏,要不是他头被砸破了,我岂不是……。 可爹又暗示我年龄不小了,可以和那净街虎交住交往。要是那文士孙修,我肯定会同意,那就是我少女梦想中的良人啊! 可要是那净街虎,打死我也不同意。可这两人一合体,那我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张若一阵茫然。 这时,二哥张羽走了进来,看见发呆的妹妹张若,张羽不禁有些想笑。 走到她边上,“你还想着孙修。” 张若的思考被打断,脱口而出,“是啊!你怎么知道?” 话刚出口,张若就觉得不对。抬头一看,看见二哥正在偷笑。 张若脸一红,嗔怒道:“我才没想呢?那个净街虎我最讨厌了。” “那你还想他。” “我没有,我只是对他为什么明明才华绝世,却要表现的像纨绔子弟一样有些疑惑。” “是啊!是很奇怪。走,我们去乐安侯府去问一下不就行了吗?” 张若有些迟疑,“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女人,去他府上,不合适吧?” 张羽其实很欣赏孙修,他爹也曾暗示过,让张羽在张若这里吹吹风,不然张羽也不敢带着末出嫁的妹妹去,去孙修的府上。 “换上男装,谁知道你是女的。” 张若同意了,换上男装,和张羽偷偷的溜了出去。 张若不知道的是,她早被二哥和他爹张尚书给卖了。 与此同时,花魁清韵也坐上小轿来来乐安侯府。 下了轿,清韵让轿子退下。她今天洗净铅华,素颜朝天,换下了华丽衣着,穿上了平民的衣服。 她抚了抚秀发,挎着一个小包袱,莲步轻移,来到了乐安侯府的大。门前。 正在这时,张家兄妹来了。 张羽看乐安侯府门前有一个女人,正在敲门。 张羽仔细一看,身躯一震,“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张若看见孙修府前,有一女人正在敲门,还很漂亮。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有一股酸气冲了出来。 再看见二哥的模样,知道二哥一定认识那女人。 她问道:“那女人是谁?” 张羽喃喃自语道:“她们江南来的花魁,清韵姑娘。她来京城曾经说过,一定要嫁给文才绝世之人,哪怕是为妾,没想到她玩真的。” 张若一听,想出了一个可能,又道:“那女的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多月吧。孙修真是好运,清韵姑娘真的实现了诺言,真要嫁给他,这不,都送上门来了。”张羽带着羡慕嫉妒恨的语气道。 张若心想,原来是这样。那孙修是为了花魁,才显露出他的真才实学的?哼,他果然是一个好色之徒。 张若黑着脸道:“二哥,我们回去。” 这时,张羽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我们还问孙修呢?” “不用了,我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走。 张羽看看妹妹的背影,又看看进门的清韵,又想起自己说的话,感觉这老爹吩咐的事,自己办砸了。 乐安侯府的门房让清韵进门后。马上通知依霜。 依霜听门房说,有个漂亮的女人求见侯爷,以为是孙修以前惹的孽缘呢,立刻来见。 依霜上下打量着清韵,“这位姑娘,你是谁?来乐安侯府有何事?” 清韵有些讶异的看着依霜,这女人长的竟然不在我之下,难道他是孙修的侍妾吗? “我是清韵,是来实现我的诺言的,请姑娘通知一下侯爷。” “清韵?”依霜想了起来,不就是艳春楼的花魁吗?怪不得长的那么妖娆。 想起花魁,就想起了孙修前几天逛青楼,心里就一阵窝火,这女人竟然还找上门来。 “请清韵姑娘庄重点,这是侯府,不是你艳春楼,你还是请回吧!” 清韵见面前的女子对她很是不屑,知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历代花魁从良嫁人,没嫁人时,男人都众星捧月。一旦嫁人,一般都是小妾,不为家中别的姬妾看得起。 这些,清韵都知道,这也是青楼女的悲哀。但如果纳她的男人对她始终如一,宠爱有加,那就是最大的幸福,希望这个乐安侯孙修是我的良人。 清韵笑道:“这位姑娘,我是来见乐安侯的,你这样,不太合适吧!何况,前几天,侯爷还说过,他要感谢我的。” 第26章和汪公公秘谈 依霜想起,孙修发现的避孕药不就是在她那发现的吗?我要是不通知侯爷,将她赶了出去,万一消息走露,被人消灭证据,那我可就百死莫赎了。 可自己又不甘心,那天他们都到了吃避孕药的时候了,就可以想象两人的关系了。 让她进府,凭她的姿色,那个色胚岂会放过?那我的宠爱会又少一分。 依霜冷着脸望向清韵,清韵微笑着看向依霜,两人就样僵住了。 侯府的人看着这两人对峙,早就躲远了,省的遭受池鱼之殃。 半晌,依霜哼了一声,“在这等着。” 清韵见依霜走开,忙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脸上长期保持一个动作,脸都僵硬了。 孙修正悠然自得的坐在躺椅上,一边享受着红月喂的水果,一边哼着小曲,这生活,真是快活似神仙呀。 忽然,孙修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转头一看,是依霜,不过脸上好像有些不悦。 孙修笑着道:“我的依大管家,谁得罪你啦?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 依霜心中一甜,“侯爷,有人找你,是艳春楼的清韵姑娘。” “什么?”孙修大喜,前几天,在关键时刻我放了她鸽子,以为她会认为这是奇耻大辱,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再找她。 没想到,她竟然找上门了。 急忙穿上鞋子,准备去迎接她。 刚走几步,就觉得后背像针扎的一样。回头一看,依霜的眼光波光粼粼,好像一晃,眼泪就会滴下来。 他知道,刚才欣喜的表情,让依霜吃醋了。心中窃喜,没想到,我一个小小的职员,穿越到这,还能让美人为我吃醋。 咳嗽了一声道:“依霜,我那个就不见了,你替我回了。我毕竟已经改过自新,浪子回头了吗?” 依霜眼泪一收,看来,他还是心里有我的。 但想到宫里正在进行的计划,叹了一声道:“侯爷,你还是见见吧!你那药还是从她那拿的呢?万一她传出去……。” 孙修想想也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依霜又道:“将她留下来,事成之后,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便是。” 孙修心想,留在府中,这块肉还不到我嘴边了,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激动,快步离开,去见清韵了。 依霜在后见他脚步飞快,咬碎了银牙,骂了声这个色胚,连忙跟了上去。 孙修和依霜来到客厅,见清韵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大笑着进入厅中道:“清韵姑娘,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清韵放下茶杯道:“侯爷,我是来实现我的诺言的。” 孙修有点奇怪,“诺言?什么诺言?你实现诺言来我侯府作甚。” “我曾发下誓言,非文才绝世之人不嫁,可这么多年来,天下文人都达不到此标准,我以为我会孤老一生的。 没想到,侯爷一首《水调歌头》和出版的《启蒙数篇》,让我拜服。 虽然我是青楼中人,但也知道信义二字,来到侯府,为奴为禆任侯府支使。” 孙修惊呆了,这样也行,抄了几首诗,写了几篇启蒙书籍,绝世美人就到手了,我怎么觉得有些魔幻? 依霜看着孙修呆子的模样,心中气苦,昨天晚上还夸我,功夫有进步。可一看到青楼女子,眼睛又直了。 孙修假意的道:“这个不用。我只是随便写了几首,当不得绝世,请姑娘回去吧!” 清韵见孙修竟然拒绝,脸色一僵,他不会不行吧?我这么个大美人,送上门他竟然不要? 转首一看,孙修的脸色却和说的话不一样,他很想要我。 清韵是何等人,她是花魁,这些东西都是风尘之人玩剩下的,这不就是欲拒还迎吗? 马上脸色一变,泫然欲泣的道:“侯爷,我已经把所有的钱都自赎其身了,身上已无分文,侯爷要是不要我,我可就无处安身了。 你看,我全身上下只剩下这个小包袱了。”清韵在卖惨了。 孙修见此情景,心中大喜。 “那清韵姑娘就先住下,等找到了住处,再搬出去。” 清韵看孙修还在那里装,心想,看来侯爷还蛮在乎那个女人的呢! 不过我既然住进了侯府,凭我的手段,是不会搬出去的。 以后的日子,孙修就总觉得事好像有些不对。两个女人明争暗斗,闹得侯府上下鸡犬不宁,孙修的头都要炸了,难道这就是宫斗吗? 看来,齐人之福可不好享啊! 弄得孙修为了避开她们,天天带着红月去逛街,路上的人无不羡慕嫉妒恨。 有了花魁,还不在家享受,跑到街上干什么?是炫耀吗?真是不当人子啊! 可他们哪知道孙修的苦啊!只要他和一个女在一起,另一个女人肯定会如约而至。 弄的孙修差点说出三人行之事,因为他还没有彻底融入这个世界,有些事,他真的不好意思说啊! 要是以前的净街虎,好像他三人,四人甚至五人都有过。 本来孙修以为这几天就可以吃掉清韵了,可这么一闹,日子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除非,她们俩愿意那双……,可是,看着两人娇美的面容,又不好意思说。 就这么悲惨几天,汪公公悄悄的来了,两人来到书房,依霜又把守大门。 汪公公悄声道:“徐太医研究的方法有效,皇上昨天宿在椒香殿,皇后的饭菜中昨天和今天都有反应了。” 孙修激动的道:“那就说明,我的推论成立了。” 汪公公点点头。 “查清楚了谁干的吗?” “这个,还没有去查。” “那还不去查?” 汪公公有点尴尬,怯怯道:“国舅,这个,这个……。” “这个,这个是什么啊!” 汪公公一咬牙道:“我没钱。” 孙修一愣,“没钱?” 因为皇后娘娘至今无子,宫里的人也就越发看不起椒香殿的人了。 本来这事,凭我在宫中的地位,一句话,就能弄清。现在,不花钱,那些人根本都不会理你。” 孙修叹了一声,“汪公公,苦了你了。放心,这事查清楚了后,谁敢再小看你,咱们一起弄死他。 至于现在,我们还是要低调点,花钱就花钱吧!” 第27章我给你三千两 孙修道:“你需要多少?” 汪公公忙道:“大约要三百两,咱家就能买通御膳房的人,查出一切能接触到皇后饭食的人。” 孙修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仔细思考。 汪公公见孙修来回踱步,却不拿钱出来。为皇后有些悲哀,都这个时候了,你的亲弟弟还吝啬。看来,我要到别的地方弄钱了。 孙修停住了,一拍桌子道:“我给你三千两。” “三千两?咱家不需要那么多,三百够了。”汪公公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孙修道:“三百两不够,我给你三千两,这事我要干一个大的。” “干一个大的?” “对,干一个大的。我要不光要把林贵妃拉下来,还有太后一起弄下来。” “太后?这不太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太后又不是皇上亲生母亲,而且不光干涉后宫,朝堂上有时也要插上一手,皇上早就不满了。 这避孕药的事我不相信太后没插手,要知道,她也姓林。只要她插手了,我们就能找到证据,然后交给皇上。 你说皇上证据在手,会不会逼太后放权?搞不好还会将她幽禁于冷宫。” 汪公公想了想道:“有些困难,东建林家是宁朝四大世家之一。四大世家即相互争斗,又紧密团结。 我们动林贵妃还可以,要是动了太后,咱家估计四大世家会一起出手,保住她的。” 孙修阴笑道:“要是另三位世家的嫔妃也被下了药呢?你说,他们还会保太后吗?” “国舅的意思是?” “不光要查椒香殿皇后的饭食,别的嫔妃饭食也要查。我就不信,那么多嫔妃都和阿姐一样不生,肯定是下药了。 查清楚了,再透露给那些嫔妃,你说那时候,那些嫔妃会怎么样? 所以,三百两不够,我给你三千两,不要怕花钱,不够我再追加。” “对啊!母以子贵。嫔妃得到皇上的宠爱是次要的,有子嗣才是第一位的。皇上的宠爱只是一时,有了子嗣才能长久。 太后她们毁了那些嫔妃有子嗣的梦想,那还不找她们拼命。好像另三位世家嫔妃,也未生育。” 想到那时候一群女人,围着两个女人拼命的情景,两人皆一阵阴笑。 笑完后,汪公公咳嗽一声道:“国舅,那钱呢?” 孙修正要叫门外的依霜去拿钱,却听到门传来一阵吵闹声。 孙修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打开门一看,孙修一掌就拍上了脑门,这两人,又开始了。 门外,依霜和清韵又在对峙了。孙修道:“你们干什么?再这样,都给我出去。” 清韵道:“我也不想和她吵,我只是请侯爷听听我新谱的乐曲,她凭什么拦住我?不让我见你。” 依霜哼了一声道:“不是我不让你见侯爷,是侯爷有要事,任何人不能见,除了我。”说完,一脸得意。 清韵看着孙修,泫然欲泣,双眼中有了雾气,泪水好像马上就要流下来似的。 “是真的吗?侯爷?凭什么任何人都不见,除了她?” 孙修一看眼泪,心就软了。连忙道:“男人吗?是干大事的,保密很重要,所以才让依霜守在这的。” 清韵眼泪一收,看了一眼依霜,“原来只是看门的。” 依霜怒目而视。 汪公公在房中咳嗽一声,是提醒孙修家里的事先歇一歇,先把钱给我啊! 孙修忙道:“依霜,去取三千两银票来,我有大用。” 依霜有点为难的道:“府里没那么多。” 孙修道:“那云风书局的稿费呢?” “我派人去取过,他们稿费说要补上月借的钱。” 孙修这才想起,上月我是从云风书局借了二千两。他把我的稿费扣下,很正常啊! 见没了钱,孙修不禁挠了挠头,看来干什么事,都要钱啊! 这时,旁上的清韵扑哧一笑,“想不到侯爷也缺钱?不就是三千两吗?我出了。” 说完,豪气十足的掏出三千两,拍在孙修的手上,还朝依霜那里得意的瞟了一眼。 依霜铁青着脸,望着孙修手中的银票。 孙修有些左右为难。不拿吧,汪公公还在那等 着呢!这可是大事,不能耽误。 拿吧,自己的面子又过不去,这不是吃软饭吗? 汪公公从窗户中看到孙修已拿到了钱,他才不管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呢?钱先给我,剩下的你们自己谈。所以又使劲咳的嗽了一声。 孙修一跺脚,软饭就软饭吧,反正吃的香。 转身就进屋了,把钱交给汪公公。 依霜见孙修接受了那笔钱,脸色一变,一声不吭,扭头而去。 孙修给了银票后,走出了书房,见门处只有清韵,依霜却不见了。问了句,“依霜呢?” “依霜姑娘去前厅忙去了,侯爷,先不要管她了,你先去我房中听听我新谱的曲怎么样?” 孙修觉得依霜肯定是受到了打击,才跑走的。 于是敷衍清韵道:“改日,改日。” 说完追着依霜而去。 清韵看着孙修远去背影,叹了一口气,心中凄凉。我大概是混的最惨的花魁了,连送上门,人家都不要,看来,我是应该走了。 等人都走了,汪公公才走了出来,看了前面的一场戏,汪公公觉得还是太监好,不会被这男女之事困扰,可以一心为皇后办差。 可又一想,咱家也想娶一个媳妇啊!老婆,孩子,热炕头。可要不是穷。谁想当太监啊! 孙修追着依霜来到她的房中,看见依霜正伏在桌上哭泣。 孙修忙上前,把依霜抱进怀中,“怎么了?是因为我要了她的钱吗?” 依霜挣扎了一下,见没挣开,也就顺势伏在孙修的肩头道:“不是的,我是因为我没用,当不好侯府这个家,侯爷找我用钱都没有。” “这是什么话说的,府里没钱,是我的因素,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哭了,再哭,那个清韵会笑话你的。” 依霜嗯了一声,止住了泪水。 别看依霜哭的梨花带雨,心里却一阵得意。小样,别以为就你会哭,这种邀宠的功夫,在宫中,只是最基本的。 我说不定功夫比不上你,但宫斗的本事你还差远了。 第28章 姐夫,有人谋反 依霜正要离开孙修,却被孙修紧紧抱住,挣脱不开。 抬头一看,看见孙修胀红着脸,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了渴望的神色。 依霜是宫里的人,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刚才她挣扎的时候让孙修受了刺激,依霜的脸也刷的红了。 她在孙修耳边用颤抖的声音道:“侯爷,请怜惜。”孙修一见依霜同意了,不由大喜。 “依霜,你放心,我会怜惜你的。” 依霜红着脸点点头,刚想宽衣解带,就觉得一股热流从腹中而下,依霜呆住了。 孙修正抱着依霜亲热,忽然她不动了,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依霜哭丧着脸道:“侯爷,我月事来了。” 孙修头中还在热血上涌,头脑发晕。一边亲着依霜的玉颈,一边道:“什么月事,叫他等着。” 突然孙修觉得不对,月事不就是女人每月来一次的那个吗? “是那个来了。” 依霜点点头。 随着,我操!这话一出,孙修就觉得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这个关键时刻,怎么会出了这个幺蛾子。 可既然来了,那就不可能了。孙修哭丧着脸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叫厨房给你准备点红糖水,我再给你揉揉,可以缓和腹痛。” 依霜见孙修这么体贴,心中一甜,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跪了下来,手又向他的腰部伸去。 孙修又倒吸一口凉气。 汪公公拿了钱后,就开始在后宫活动了。先买通了敬事房的小太监,皇上哪天宠幸了谁,汪公公都能收到消息。 再买通了倒垃圾的下级太监,把从受了宠幸的嫔妃那里,收集到的剩余饭菜,都偷偷的交给汪公公做检验。 经过一月后,汪公公已经掌握了宫中下药的范围,那就是无一漏网。 经过检验,只要皇上宠幸了谁,那嫔妃的饭食都下了药,包括另三位世家嫔妃。 看来,这林家可真狠,连同盟也不放过,这真有杀错,没放过。 汪公公买通都是低级太监,这些人不太惹人注意。但通过他们,也大致掌握了下药的过程。 首先,敬事房把谁受了宠幸的信息透露御膳房的人。 御膳房的人就通知御厨,御厨知道哪个嫔妃爱吃什么菜,在嫔妃喜欢的菜中下药,然后传膳的太监就在嫔妃面前推这个菜,让嫔妃多吃点。 结果就是皇上到现在,只有林贵妃入宫前,有一嫔妃生下了皇子,别的嫔妃,包括皇后别说生了,连怀孕都没有。 而那个皇子后来还莫名其妙的夭折了。现在整个后宫,只剩下林贵妃生下了两个皇子。 到时,只要皇上一驾崩,林家就能拥立皇子登基,并掌握整个宁朝。 掌握了这个阴谋后,汪公公也为林家的阴险狡诈竖起了大拇指,你够狠。 可惜,你碰见了文才绝世的孙国舅,通过一瓶江南来的避孕药物,抽丝剥茧,大概就推出了这个巨大的阴谋。 感慨了一番后。汪公公就偷偷的来到乐安侯府,向孙修汇报。 孙修听完,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猜的不错。这林家也太狠了,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皇嗣都死在他们手中。 可惜,林家犯下两个错误。第一,你不该给皇后下药,你给皇后下药就得罪了我。如果你给别的嫔妃下药,我才懒得管这破事! 第二,你不该给另三位世家嫔妃下药。这样,事情败露后,那三家肯定会落井下石,而不会雪中送炭,拉你一把。 “好,走,我们进宫。这次。一定要把林家干掉。” 孙修和汪公公立即进宫,求见皇上。 进了三省殿后,看见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正在批阅奏章。 只见他身穿了件明黄色长袍,腰间系着有九颗宝石的锦带,留着乌黑光亮的发丝,眉下是炯炯有神的眸子,身躯修长,不怒自威。 这就是宁朝的最高统治者,宁皇。 见了礼后,宁皇道:“孙修,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朕要问问你。” “皇上请讲。”“今年是三年一次的科举年,快要开始了。想让你做个副考官,你看怎么样?” 孙修一听,连忙推辞。“皇上,你是知道我的。说句不好听的,我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科举乃是朝中大事,我没有功名,让我做副考官,会让人耻笑的。” 心里却想,我才不去呢?三天关在那屋里,连家都不准回,我穿越来是享受的,不是来给你打工受罪的。 宁皇道:“你啊!就是懒,你已经是诗词双绝,文才绝世了,谁敢耻笑你没有功名?” “皇帝姐夫,你知道我懒,就饶了我吧!你知道,我是不入官场的,每天都要当值,一月还只有一天休沐。 关键是凌晨就要上朝,我受不了的。 姐夫要是再逼我,我就要找阿姐去啦。” 宁皇摇摇头,“你啊!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孙修摸着头,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宁皇道:“算了,朕再去找别人吧!诶,你今天来这有什么事?快说吧,朕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孙修左右看了一下,欲言又止。 宁皇笑道:“你有什么事?还保密呢?” 对着贴身太监海公公挥挥手,海公公让周围的人退下。 人都退下去后,海公公笑道:“国舅,咱家大要不要回避?” 孙修道:“海公公乃是皇上的心腹,当然不用了。” “别啰里啰嗦了,有事快说。” 孙修脸色严肃的道:“我想举报一件谋反大案。” “噢?”宁皇表示有点想笑,你一天到晚都不干正事的人,怎么会知道有人谋反? “谁准备谋反啊!说来听听?” “姐夫,谋反的人就是宁朝四大世家的林家。” 宁皇有些无奈,“孙修,你和林家是有些不快,也不要说林家谋反吧?” “皇上,我不会诬告林家的,我有铁证。” “那你说说看!” “姐夫,我有一天,去艳春楼的时候。” 宁皇打断孙修的话,“艳春楼?那是什么地方?” 海公公回道:“皇上,艳春楼是京城第一大青楼。” 第二十九宫卫出动 宁皇道:“青楼?你皮痒了吧?你身体才康复,要是皇后知道你又去青楼,她会好好的修理你的。” 孙修想起幼年时,他挨过的打,心里也是打了个寒颤。 “姐夫,这个你可千万不要对阿姐说!” “好了,好了,你发现什么快说?说好了滚蛋。” 孙修从身上掏出了药瓶,让海公公递上去。“我在艳春楼的姑娘那里发现了这个,避孕药。 而且这不是一般的药,是从海外来的海商带过来的。 对女子身体无害,并且无色,无味,现有的条件根本检验不出。” 听孙修这么一说,宁皇的脸色也变了,挥手制止了孙修,望了望海公公。 海公公会意,走出殿外,对殿外的羽林卫道:“一律退出殿外二十丈,有人逾界,当场斩杀。” “是。” “说吧!怎么回事?” “因为阿姐一直不孕,我心中也是焦急。闻道有这种避孕药,我有一个推论。 此药既然无色无味,传统的方法也验不出来。 要是有人把药带入宫中,伺机下药,那个是防不胜防啊! 所以,我去了太医院,找到了曾经给我诊治的徐太医,让他找一个检验此药的方法。 徐太医找到了,我又让皇后椒香殿中的汪公公,用这方法检验阿姐的饭食。 终于,在姐夫宿在椒香殿时,在饭菜中发现了此药的踪迹。” “什么?”宁皇震惊了。这事要是真的,他会把下药的人碎尸万段的。 这些年来,皇后一无所出,说出去是皇后不能生。可大家都知道,皇后不能生,可不代表后宫所有嫔妃都不能生。 这些年来,后宫一个皇嗣都没出生,那就不是皇后的问题了,那肯定是皇上的问题。 要不是林贵妃生了两个皇子,大家一定以为是皇帝不行。弄得这几年,他连面对群臣底气都不足。 “这药你检验过了吗?是避孕药吗?” “我已经让徐太医找了几个青楼女试用了,确实是避孕药。” “那你怎么知道是林家人干的?” “此药是江南的海外商人带过来的,东建林家的大本营就在江南。” “就这也不能证明是林家人干的?” “这只是推论,因为这事发生在后宫,我不方便。所以,我让宫里的汪公公去查了,姐夫可以去问他?” 宣汪公公进殿后,汪公公就把宫中查出的线索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综上所述,孙修道:“药是江南海外商人带来的,宫中没被下药的只有林贵妃,其他的嫔妃宠幸前后,都被下了药。 御膳房和敬事房的管事公公,都是太后的推荐的人,连下药的御厨也是太后推荐的,而太后也姓林。 有这么多证据,谁下药谋害皇嗣,就一清二楚了。” 其实,根本不会孙修做最后陈词,根据宁皇经过这么多年政治斗争的经验,这就是林家干的。 “想不到啊!朕自认为对林家还是不错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宁皇一脸落寞的摇摇头。 “姐夫,林家就是白眼狼,他可不像我孙家,没有野心。他们可是要断绝别的皇嗣,只让林家的外孙登上皇位,要是他们再着急点……。” “不说了,怎么不说?不就是让朕驾崩,让林家外孙上位,他林家权倾朝野。 再过几年,废了皇帝,自己亲自当皇帝吗?历代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宁皇怒道。 “皇上息怒。”大殿中的众人见宁皇发怒,全部跪了下来。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要静静。” 孙修和汪公公下去后。大殿中一时没有声音。 良久,宁皇才发出声音:“去查。” 大殿中的阴暗外传来一个声音,“是,皇上。” 以后几天,宫里的气氛骤然紧张。不时就有太监,宫女。被宁朝秘密部门宫卫,抓入诏狱拷打。 连皇后中汪公公也被宫卫请到值房,仔细的盘问了一通。 宫卫的首领是太监,专门收集宁朝内部的情报,直接对宁皇负责,不受内阁管辖。 和对外的谍卫一样,并称宁皇的千里眼,顺风耳。 这件事是出于内宫,当然要宫卫负责查。 其实这件事,孙修他们已经查了个差不多了,宫卫只是在抓人要口供而已。 几天后,宫卫的宫主王公公来皇上休息的养心殿中,向宁皇汇报。 “皇上,经过调查,国舅的推论是正确的,林家确实动了手脚。不光是林贵妃,连太后也牵连其中。” 宁皇面无表情的道:“没想到,太后也在内。” “皇上,现在事已查清,要不要……。” “等一下,放出风声,继续监视,我倒要看看他们知道了事情败露,会怎么办?”宁皇冷笑道。 这时,在林家府邸,林家也已慌作一团,正在商议。 几名林家主事人,正吵做一团。一个说要杀人灭口,把知道知道此事的人全部干掉,再来个死不认账。 另一个说要太后向宁皇求情,争取宽大处理,另三大世家也会帮我们的,不会让我们灭族。说不定再过些年,我们林家又会起来的。 还有人正在埋怨,谁想出的这个主意?让林家落于要灭族的境地。 看着下面的人争吵,为首的林家家主一拍桌子,大声喝到道:“别吵啦!听我说。” 众位林家人都停止了争吵,望着林家主事人。 家主道:“被宫卫抓去人坚持不了多久,一定会招供的。此事非同小可,我那个女婿的品性,我是了解的。 他可不会心慈手软,他抓住机会,一定会下狠手,会把我们林家连根拨起。 他从当太子开始,就准备削减我们四大世家的权利,要不然他也不会立那个孙嫣当太子妃的。 还不是怕我们林家做大,先皇也知道,他自已立了我妹妹当皇后。 就绝不可能立我的女儿当太子妃,所以也就顺水推舟,答应太子的请求。 他们父子俩两代都在削减我们林家的权力。我们要是再不反击,那我林家以后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所以,我们才制定了这个计划,要是成功,宁朝就是我林家说了算,就是以后登基称帝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30章 清君侧 一位林家人道:“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也都同意了这个计划。 可现在,事情可能已经败露了,我们林家该怎么办?” “怎么办?”家主冷笑道。 “只有破釜沉舟,文的不行,就来武的了。” “什么?你想造反。” “不,怎么会?我林家可是世代忠于宁朝李氏皇族的,宫卫和皇后蒙蔽皇上,在内宫乱杀无辜,囚禁太后。 我们是清君侧,救出太后。皇上不幸在战乱中,被叛军所杀。 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我们立皇上的大皇子承继大统。你们看,这个计划怎么样?” 众人大吃一惊,有人道:“家主,这计划是你先想出来的,还是你早有计划?” “干大事,未虑胜,先虑败。干什么事都要有个备用计划。 我从实行那个避孕计划开始,就开始准备了这个后备计划。家族中每年都拿出大量的钱财,去收买那些武将。 谋反当然不行,但弄一次政变还是绰绰有余的。” 众林家人沉默不语,良久,一个道:“几率有多大。” “宁皇的直属七卫,太平宫四门,分驻金吾卫、骠骑卫、千牛卫、玄甲卫,这四卫都有我的人。 其中,金吾卫经过我和太后的苦心经营,已经几乎全部掌握了。 其他三卫虽然不会跟着我们,一起杀入内宫,但会守住另外三门,让宁皇的增援部队进不来。 内宫守卫的羽林卫我收买的不多,这毕竟是宁皇贴身的部队。可就凭着收买不多的人,也能大大降低羽林卫的战斗力。 宫卫只是和谍卫只是情报部门,战斗力不强,可以忽略不计。 到时,凭着金吾卫和我们林家的私兵,打一个战斗力下降的羽林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算下来,几率还是蛮大的,大约有六成把握。” 林家众人听有六成保握,纷纷议论起来。 一个年龄比较大的人道:“那就干吧?几率超过了一半了。不过还是要有个退路,毕竟还有四成,是要失败的。 我建议,让京城中林家后辈,挑出几个来,先出城等候。成功了,就回来,要是失败了,就直接去南越国。 我们在南越国也有些产业,可以让林家东山再起。 还有通知我们东建大本营的本族,做好准备。一但失败,也急速退往南越国。” 有人迟疑的道:“我们只是支族,本族会同意这么干吗?” 林家家主道:“事到临前,不得不发。本族家主说过,京城的事,一切由我负责。” 众人沉默了一下,有人道:“那什么时间开始进宫清君侧?” “现在开始,我们表面要做出一幅受人陷害,引颈受戮的姿态,争取舆论支持,好事成后,收拾残局。 还要联络另三大世家,让他们为我们求情,让宁皇对我们降低防备。 暗中,立刻加紧联络我们收买的军队中人,让他们做好进攻准备。 其余军队,通过威逼利诱,让他们保持中立,不要妨碍我们的行动就行了。 时间定在后天凌晨子时,那是人最困的时候。” 众人点点头,都各自散去准备了。这可是林家最关键的一战,赢了就飞黄腾达,说不定还能登基称帝。 输了,会一蹶不振,估计要几十年上百年,才能缓过劲来。 翌日京城中,开始谣言四起。什么皇后不孝,顶撞太后。 什么皇后嫉妒贵妃,要将贵妃打入冷宫。孙国舅欺压林国舅,让他当众下跪等,反正都是林家受了委屈。 弄得朝中百官也议论纷纷,几位御史也听信此言,弹劾奏章也递了上去,弹劾皇后孙家欺压林家。 百姓之间也窃窃私语,皆以为是皇后不能生,嫉妒林贵妃生了儿子,所以将林贵妃打入冷宫。 这些话传入孙修的耳中,孙修大怒,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在府中立了沙袋,打了一下午,才发泄完。 可宫里对这些谣言却是不理不睬,任他传播,连御史上的弹劾也都留中不发。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京城渡过了一天。 傍晚,京城城门快要关了,此时,一个车队正在往城门走去。 几名林家的后辈,正坐在车上,这是准备送出城避难的林家后辈。 其中一名就是林江,林家家主的嫡子,也是少主。林江望着城中最高处的太平宫,希望今天的计划能够成功,那林家就会一飞冲天,成立宁朝第一世家! 谋反,这事自古以来成功率就不高,虽然林家家主说有六成。但林江知道几率没那么大。 宁皇自登基以来,减轻百姓的赋税,打击豪坤兼并土地,肃清吏治。他还大力提拔寒门士子,压制我们世家大族。 让江河日下的宁朝重新焕发了青春,被称为中兴之主。 他的施政下,世家大族的权力一再缩小,所以林家才施行了避孕计划。 哎!如果避孕计划成功了,那我们林家就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宁朝的最高权力。 可事情败露了,我们不得不发动后备计划,清君侧。 林江想到此,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那避孕计划不知怎么会失败呢?” 车中林家的一名主事道:“少主,计划失败的原因是没找到,但和那净街虎孙修一定有关系。” 林江吃惊的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本来计划实行很多年了,非常顺利。但据宫里内应说,就是宫卫抓捕太监、宫女前,孙修曾经带着皇后殿中的汪公公见过宁皇。 后来,宁皇就让宫卫开始抓捕了,要说和孙修没关系,这怎么可能?” 林江一拳打在车上,愤怒之极,“原来是孙修干的好事。” 他又想起了在艳春楼,被逼向孙修下跪的事,心中的怒气更是压抑不住。 “林叔,能不能派一位杀手将孙修干掉,以解我心头之恨。毕竟,我们的完美计划,就是被他破坏的。” “少主,在清君侧计划没有完成前,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成功了之后,你想怎么炮制他都行。” “不行,我忍不住了,今晚他必须死。你派不派人,要知道,我可是林家少主!” 那林家主事看此情景,也不得不妥协,只得派一名杀手去行刺孙修。 第31章刺客 与此同时,乐安侯府,孙修打了阵沙袋,发泄了心中的怒气,拿起依霜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 “这姐夫不知道怎么了?凭手中的宫卫,应该早就掌握了人证物证。他为什么不对林家动手,还任由这些谣言传播呢?”孙修对依霜道。 “皇上自有皇上的计划,你岂能猜测。” “说的也是,政治上的东西我不懂,我还是当我的侯爷吧!” 这时,红月端上了晚餐,三人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清韵这时走了进来,依霜一看是她,心中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但脸上却是丝毫不露。 还是红月,没有心机。拉着清韵,来到桌前。 清韵莞尔一笑,对孙修道:“侯爷,我明天就走了。” 依霜一惊,她要走,不可能吧? 清韵看着依霜惊讶的眼神,淡然一笑。 对孙修道:“多谢侯爷这些天的招侍,清韵只憾认识侯爷时间太迟,侯爷的心已给了别人。 那我只好离去,明天我就要走了,特来向侯爷辞行。” 依霜见清韵真要走了,大为高兴,假惺惺的道:“清韵姑娘可以多住些日子,我和侯爷会招待你的。” 说完,揽住了孙修的手臂,表示,这是我的人,你想抢,没门。 孙修有点焦急的道:“是啊!可以多住些日子,我欠你的钱还未还呢?” 心想,最近忙避孕药的疏忽了,望了家中还有个美人没吃呢! 清韵道:“钱对我已是无用了,你要是想还,去城外的清明庵吧!” 说完回身就走,孙修一听,什么?清明庵?她要出家,这可不行。没头发的女人,感觉总觉得差一点。 不顾依霜在后跳脚,马上追着清韵而去。 “清韵姑娘,等等,有些事,我要和你谈谈。” 清韵听着孙修的脚步声,知道他跟了上来,心中得意。我不使出了绝招,我看你怎么跟我装。 她停下了脚步,对孙修道:“你不用说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可我心已成为静水一塘,已泛不起任何涟漪,你回去……。” 突然,清韵看见孙修的后面的屋顶上,一个蒙面黑衣人,手拿一支弓弩,寒光一闪,就射出了一箭。 清韵大惊,未加思索,马上抱住孙修,一个转身,挡在孙修的面前。 孙修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看见清韵后背中了一箭。 这才发现她的身后的屋顶上,有个蒙面黑衣人扔下了手中的弩弓,抽出刀向他杀来。 孙修一时蒙了,呆呆地抱着青韵站在那里。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刺客吗? 正在这时,孙修发现不知从哪又来了两个黑衣人,截住了刺客,三人杀做一团。 那蒙面黑衣人一惊,难道皇帝还派了人保护孙修的吗? 孙修这才回过神来,见有人挡住了刺客,知道安全了。抱着清韵大叫道:“来人,有刺客。” 孙修这一声喊,惊动了全府上下,一群家丁拿着棍棒赶了过来。 依霜本在生闷气,听见了孙修的喊声,也过来了。看见孙修正抱着清韵,而清韵背上正插着一支箭,大吃一惊。 这时,依霜体现出了官家的素质,先叫家丁围住了刺客,再叫人去请徐太医。 “侯爷,先把清韵姑娘抬进屋。” “一定要救她,她是为了我才中这一箭的。” 依霜这才明白,清韵身上的箭是为了孙修而中的。 “侯爷,请放心,我已经叫人,去接徐太医了。” 孙修看着清韵奄奄一息,心中愤怒已极,回头望着那刺客,对另两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人道:“我不管你们从哪里来的?我要活口。” 说完,抱着清韵进屋去给清韵疗伤了。 听到此话,那刺客知道他的任务失败了,而且自己已经跑不了了。 这两个黑衣人和他一样,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要不是要活的,早就将他当场斩杀了。 看了自己跑不掉了,一咬牙,口中的毒囊破碎了,毒液流进了身体。 在屋中,孙修把清韵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对依霜道:“徐太医什么时候到?” 依霜回道:“我已让家丁驾着侯府的马车去请了,不用管霄禁,应该很快能到。” 孙修点点头,这时,清韵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侯爷。” 孙修连忙握住清韵的手,“我在这,你不要动,我已经去请太医了,你会没事了。” “侯爷,我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活下来,但我想对你说句话。” “你说,我听着呢!” “我本是风尘女子,虽是花魁,但总是自惭形秽。只有在侯爷眼中,我没有看到鄙视的目光。 而且,侯爷文才绝世,正是我的心中良人。所以我才亲自上门,侯爷是不是认为我自甘下贱?” “不会的,你那是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爱情。” 清韵的声音大了,“难道侯爷是这么想的?我已经二十多了,碰见一个心仪的人,是多么不容易啊! 可惜,我认识你的时间,太迟了。不过,我能死在你怀里,也是不虚此生了。”说完,头一歪。 孙修心中悲痛欲绝,抱着清韵大哭道:“你不要死啊!你要坚持住。” 依霜看着悲伤的孙修,心中也是一阵茫然,第一次觉得宫斗的后果,不太怎么好? 这时,徐太医带着人小跑着来到房中,看见悲痛的孙修,心中一惊,糟了,难道来迟了? 徐太医旁边的人连忙抢上前去,拭了试鼻息,怒道:“别伤心了,人还没死呢!不过你再这样抱着不放下,马上就要死啦!” 孙修一愣,没死?那头怎么一歪,电视上头一歪,不都表示,人死了吗? 那个从孙修手中接过清韵放在床上,再一屁股把孙修拱到一边,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刀。 割开背上的衣服,看了看伤口,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射中要害。” 孙修惊喜道:“那清韵能救过来?” “我可没说一定能救活,看运气了。” 孙修看这位牛气哄哄的太医,也是无语,扭头看看徐太医。 徐太医也是一脸尴尬,对孙修道:“这是太医院的周太医,专攻疡医,主治刀伤箭伤。我问了侯府家丁,是有人中了箭伤,就把他拉过来了。” 孙修明白了,这太医是主攻外科的,拿刀干活的人,果然都很猛。 第32章林家谋反 周太医仔细看了看道:“徐老头,你快弄点汤药,吊住她的命,别让我伤口弄好了,人却没了。” 徐太医递过一物道:“先喂她吃这个救命散,顶一下,我马上煎人参补气汤补气。” 经过一番折腾后,灌下人参汤后,清韵气息渐粗,不再像刚才一样,气若游丝。 周太医指着依霜道:“好了,命吊住了,我要手术了,你们先出去,这位姑娘留下,帮我一把。” 孙修看着依霜,依霜点点头,孙修放心了,和徐太医退出了房间。 退出房间后,就看见了那两个黑衣人,正垂手站立。 孙修道:“多谢二位壮士救我一命。”孙修一揖到底。 那两位黑衣人大惊,半跪下,行了一个军中礼。 “侯爷,未将是宫卫的人,是派来保护您的,但未将一时疏忽。没想到那刺客竟有弩弓,致使侯爷受了惊吓,那位姑娘也受了伤,罪该万死。” 孙修扶起两人道:“这不怪你们,谁想到他竟然有禁器弩弓?对了,那个刺客抓住了吗?” 两人人一脸惭愧之色,指着边上的尸体道:“那刺客经过特殊训练,是名死士,一看走脱不掉,服毒自杀了。” 孙山走近一看,那刺客脸色狰狞,应该是服毒后,剧毒让他变成这样的。 “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应该是林家的私自训练的死士,我们宫卫已经盯了他们很久了。” “林家?”孙修陷入了沉思。 他为什么要杀我呢?这不合逻辑呀!就是我在艳春楼折辱了林家少主林江,可这事也不大啊? 难道他们知道是我捅破了他们的阴谋?嗯,应该是的,林家肯定在宫中有内应,知道是我见了皇帝姐夫,才发生了以后的事。 可这个时候,林家应该是夹紧尾巴,向皇帝姐夫低头的时候,怎敢对我下手呢?那会更加激怒皇帝姐夫的? 除非,是林家想破罐子破摔,想造反。只有造反,他们才不会顾及到皇帝的愤怒,想先杀了我,出出心中的怒气。 这么说,他们造反的时间就是今夜,只有晚上,京城大门紧闭,让城外的军队不能迅速进城平叛。 可林家有实力造反吗?京城皇帝姐夫可是手中有七个卫呢?就算除了宫卫和谍卫,也还有五卫三万人呢? 哎,这个净街虎,满脑子都是吃喝嫖赌。对这些世家实力一点都不了解。 不管了,林家造反的可能性非常大,我要通知姐夫,让他好有防备。就是说错了,让阿姐打我一顿,给姐夫赔罪就是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想到此,孙修对两位宫卫道:“现在太平宫已落锁,你们能送信进宫吗?” 两名宫卫互相看了看,“我们宫卫训练了几只夜鹰,可以给内宫传个信。” “好的,我写个条子,马上送进宫。” 太平宫,养心殿,宁皇的寝宫。 宁皇坐在龙椅上,看着海公公和王公公正在宫中运筹决策。 不断有羽林卫和宫卫来通报消息。 一名宫卫进殿来报,“林家已将族中子弟,运出城去。” “去探。” 又一名宫卫道:“林家已派人去四卫联络。” “再探。” “林家已封,只准进,不准出,内应已传不出来信息。” “知道了。” 羽林卫报:“林贵妃已经去了太后的慈宁宫,太后调走了两千羽林卫护卫慈宁宫。” “收到了,这下羽林卫只有三千多了。” “金吾卫情况有导,军营中正在集结部队。” “下去吧!” 宫卫下去后,王公公对宁皇道:“根据情报,他们不想妥协,想要造反了,时间就在今夜。” 宁皇道:“他想造反,那朕就陪他玩玩。朕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不要,那就怪不得朕啦。朕要让他们知道。造反可是要灭九族的。” 这时,又有一名宫卫来报道:“宫外夜鹰来报,乐安侯遇刺,幸亏安排人保护,乐安侯并未受伤,还送来了一个字条。” 海公公接过字条呈给宁皇。 宁皇一看,微笑道:“朕以为孙修那小子这辈子也就混吃等死过一辈子了,没想到他自从头被砸了以后,脑子开窍了。” 说完,递给两位公公。 两位公公看后,王公公道:“皇上,这和他被石头砸,没什么关系。乐安侯其实本来就绝顶聪明,他只是想平常的度过一生,不想出头而已。 但他知道太后想要废皇后时,才感到了危机,并展露了他的才华,查出了林家的那个避孕计划。 这次,他又通过他被刺杀,推出了林家今夜要行动。要知道,我可是动用了整个宫卫才查出来的。” 宁皇道:“朕这小舅子不一般啊?可他就是懒,懒的为朕分忧。看来,我要给他点压力才行。” 外面又来人报:“林家大门开了,林家家主带着五百私兵往朱雀门而来,路上汇集了其他林家人的私兵共二千人。” “想不到啊!林家竟然有两千私兵,那其余的三大世家比林家也差不了多少。”宁皇冷笑道。 王公公道:“皇上,我们可以按计划行动了。” 宁皇点点头,“海公公,先把皇后从椒香殿中请到这来。再去清理掉羽林卫中林家的内应。” “是,皇上。” “王公公,派人去别的卫,命令他们进攻林家的私兵,我要看看,朕的禁军,有多少人,能听朕的命令。” “是,皇上。” 朱雀门,金吾卫把守的门已大开,林家家主带着私兵顺着朱雀门长驱直入,直插内宫。 朱雀门本有六千金吾卫驻守,但在金吾卫指挥使和一些军官的蛊惑下,大部分金吾卫在清君侧的口号下,跟着军官,冲向了内宫。 内宫中,羽林卫已全速戒备,准备与冲击内宫的叛军厮杀。 叛军冲到内宫,林家家主林清大声道:“皇上听信皇后谗言,将太后,贵妃囚禁,两位皇子也不知所踪。 这是不孝,我朝以孝治天下,怎能让此事发生。臣林清请皇上斩杀皇后,以谢天下。” 宫内,皇后听了林清说的话,气得脸色铁青。 对宁皇道:“你给我二千羽林卫,我非杀了那老贼。” 第33章 宁皇的后手 宁皇对皇后道:“这可不能给你,你一出去,还不马上将他们全剿了。 那我还怎么能看出谁是忠,谁是奸。” 皇后抿嘴一笑道:“你胡说什么?” 宁皇嘿嘿一笑,“梓童,交给我吧!我会给你出气的。” 说完,对王公公道:“禁怎么样了?” “金吾卫已大部反叛了,其余三卫中立,但封闭了另三门。 兵马指挥司的四万人就是护驾,也受四门所阻,一时半会是进不来的,何况他们也被渗透了。” “看来那禁军是坐山观虎斗了,那好,等我收拾了林家后,再和他们好好谈谈。城外的部队怎么样?” “城外五万军队,皆在皇上掌握中,已集合完毕,静待旨意。” “拿我的虎符,让他们进城剿灭反贼,兵马指挥司的人如有阻拦,格杀勿论。在此期间,羽林卫要守住内宫。” “是,皇上。”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 宫墙外,林清喊完之后,见内宫没有动静,挥挥手,“进宫,清君侧。” 金吾卫在统领的指挥下,抬着攻城器械向着内宫慢慢走去。 内宫驻守的羽林卫统领孔锐大喊道:“吕百达,你竟敢随着林家造反,你不想想你的九族了吗? 如果现在悬崖勒马,反戈一击。我会在皇上面前给你求情的。” 吕百达道:“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只能向前,怎能退缩。我也劝你,不要反抗了,你的羽林卫已被太后调走了二千人。 凭着剩下的三千人能挡住这里的七千多人吗?你若是投降,我会保住你的性命的。” 孔锐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战阵上见高低吧!放箭。” 羽林卫弓箭手拉开弓弦,一时箭如雨下,向金吾卫射去。 金吾卫也举起盾,挡住箭支。一边推着云梯,冲车慢慢的靠上宫墙。 靠上了宫墙,地上的金吾卫就顺着云梯冲上了宫墙。 冲车也开始冲击宫门,准备冲破宫门,打开缺口。 一时间,两卫就在宫墙处杀成一团。 羽林卫孔锐道:“用火油烧了云梯,冲车,别让金吾卫冲上宫墙。” 宫墙上,一罐罐火油从上倾倒而下,将云梯,冲车淋了个透,一火把扔下去,云梯,冲车陷入了火海之中。 金吾卫统领吕百达见大火已起,慌忙让部队退了下来,要等火熄灭,才能进攻。 林清看着,觉得有些不对。对吕百达道:“他们怎么会有火油?这火油是禁止带入宫中的啊!” “不知道,难道他们早有准备,知道我们今夜要行动吗?” 林清心中一惊,事情有些不妙,看来宁皇早有准备。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管他们怎么样,七千对三千,优势在我。只要攻破宫墙,抓住了宁皇。我们就胜了。 现在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要是城外的部队进城,我们就完了。” 吕百达点点头,不顾火还未熄灭,强令部队攻击。 这让金吾卫将士大为不满,在斩杀几位声音大的士兵后,不得不又向内宫攻击。 林清这时也不藏着掖着了,所有后手全部使出了。发出信号,让太后收买的两千羽林卫从后攻击。 自己家的私兵也不留在手中,跟随金吾卫参加总攻。 战事骤然紧张,羽林卫渐渐支持不住,宫墙上的叛军越来越多。 一名羽林卫报:“皇上,慈宁宫的羽林卫正向我们这里而来。” 宁皇脸色一变,“难道那些羽林也叛变了吗?” 皇后道:“皇上,那些羽林卫一定是受了太后和羽林高层军官蒙蔽,给我五百羽林,我去安抚他们。” “梓童,你去?” “别小看我,你忘了,我也是将门世家。” 宁皇看着皇后道:“拿着我的尚方宝剑,只要让他们停在原地就行了,小心点。” 皇后点点头,换下袍服,穿上战甲,背负弓箭,手拿战刀,英姿飒爽的带着五百羽林,往慈宁宫而去。 宁皇看着皇后走后,对海公公道:“让剩下的羽林全部上宫墙。” 海公公带着羽林上去支援了,王公公道:“皇上,现在要动用后手吗?” “不,还要等一下,还不到绝望的时刻,朕要看看,那时,还有多人忠于我。” 孙皇后带着五百羽林,来到后面的防线。看到二千羽林正往养心殿方向而来。 孙皇后手一挥,手下的羽林立刻布置防线。孙皇后站在最前面。 大声道:“止步!我是大宁朝的皇后,你们要干什么?” 众羽林停了下来,一名连尉道:“奉太后之命,前去救皇上。” “大胆,你们是谁的部队?是羽林,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你们是皇上的部队。没有皇上的旨意,一切行动均是矫旨。” 顿了一下,“连太后也不行。” 抽出手中的尚方宝剑,“皇上有旨,众羽林留在原地警戒。” 众羽林互相看看,一时不知所措,一边是太后,一边是皇上。两个命令截然相反。 这时,有一校尉站出来道:“别听她的,这是这妖后,她投靠了凉朝,囚禁了皇上,大家跟我杀了这妖后,救皇上。” 孙皇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宝剑插在地下,拿过背上的弓,搭上箭,随着弦声,一支箭就已射了出去。 那说话校尉就捂着咽喉,中箭而亡。羽林见校尉被杀,躁动起来。 孙皇后厉声道:“妖言惑众者死。我孙家一心为国,当年沙河战役,我孙家战死者不计其数,怎会投靠凉朝?” 众羽林一听,是啊!当年那场大战,要不是孙将军带着三千边军抱着必死决心,冲击凉朝大将方阵,并斩杀之。 那场战役我们皇帝亲率的禁军七卫就得全军覆没,那样,不说灭国,也得割地赔款。 战后,孙家也只剩一儿一女,那女的就是现在的皇后,他怎么会投靠凉朝? 孙皇后见众羽林静了下来,“所有羽林,放下武器,在此等候。” 孙皇后身后羽林也齐喝道:“放下兵器。” 那些羽林看此情景,也犹豫了。 第34章调兵勤王 这时,有一营尉道:“我绝不相信皇后会投靠凉朝,当年,要不是孙将军拼死一击,我们禁军七卫早已全灭,皇后怎么会投靠凉朝呢?我们肯定被人骗了。” 说完,抛下了手中的武器。他的属下也随着他抛下了手中的武器。别的羽林看着有人缴械了,也抛下了手中武器。两千羽林,全被孙皇后缴械了。 一些跟着羽林的慈宁宫太监,看羽林缴械了,慌忙跑进了慈宁宫。 孙皇后看着远处的慈宁宫,轻蔑的一笑。 在乐安侯府,孙修正在府中来回踱步,因为他听到了太平宫方向传来了喊杀声,听这声音,也攻破了朱雀门,杀到了内宫了。 孙修心中一阵焦急,不知道姐夫收到了我发的消息没有,有没有准备? 照说姐夫手中有七个卫,就是林家想要造反,也是螳臂挡车,蜉蝣撼树,可他们就这样干了! 那一定是七卫出了什么问题?不然,就是兵马司四万人,全被林家抓到手上,也攻不下朱雀门。 该怎么办?要是林家攻破了内宫,我用屁股想也知道,杀了皇帝皇后,扶植林贵妃的皇子登基。 林家就权倾朝野,等他消灭了反抗势力后,就来个禅让。 那反抗势力就是皇亲国戚,我就在其中。那些文官可不管这些,给谁当官?不是官呢?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姐夫一下,帮他就是帮我。 孙修坐下,闭目沉思,大脑如CPU一样疯狂转动,热量陡增。 那两位宫卫见乐安侯沉思,脑袋上冒出丝白气,两人大吃一惊,侯爷要成仙了吗? 现在,主要是兵,禁军七卫是不要想了,肯定出事了。要不然也不会林家都打到内宫了,他们按兵不动。 城外的兵没有旨意是进不了京的,那现在只有京城兵马指挥司了,他们的手上有三万兵马。 可太平宫打的全城都醒了,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到?他们现在都没有出兵,肯定是林家人在其中做手脚。 搞不好已经控制住了兵马指挥司。控制了兵马指挥司衙门,手下的兵没有命令,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那我只能绕开他的指挥系统,夺取他手下一支兵马的指挥权,增援内宫。 孙修睁开眼睛,猛地站起身来。对红月道:“把皇上赐给我的蟒袍拿过来。” 穿上蟒袍,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把匕首,揣入袖中。对两位宫卫道:“跟我走,去兵马指挥司的南城军营。” “去,兵马指挥司军营?侯爷,现在情况复杂,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留在府中为好。” “你们两个有没有脑子?你没听见?林家人都打到内宫了。要是林家人攻破了内宫,我们TMD全都玩完。 现在我们去军营,是为了调兵。只要有兵,就能增援内宫。 只要撑到天亮,城外的军队一到,那林家就全都玩完。那时候,我才安全,你们知道吗? 两名宫卫还是有点犹豫。 没办法,孙修拿出大招。 “你们不去?就是皇上这一仗打赢了,我也要向我皇后姐姐告你们的状。说你们玩忽职守,差点让我玩完,那时,我看你们死不死? 你去了,万一我们调兵成功了,我不但不告你们的状,还会褒奖你们。 不去,你肯定是死。去了,有一半机会不死,还能得到褒奖,升官发财。那你们是去?还是不去?” “愿为侯爷效死。” “好,跟我走。” 三人骑着马在大街上狂奔,直奔兵马司的南城军营。 在路上,孙修知道了两位宫卫的名字,关雷,关电,还是两位亲兄弟。 孙修在路上一再强调,在军营里,一定要毫无迟疑地执行他的命令,不得犹豫。 来到南城军营,军营内也是乱成一团。大帐中,十几位军官正炒作一团。有要勤王的,有要清君侧的,但大多数军官的意思是没有命令,不得妄动。 他们知道,不动是最安全的。你要勤王,清君侧的赢了怎么办?你要清君侧,勤王的赢了怎么办? 只有以没有命令为由,待在这里不动。谁赢了,也不会说我们做得不对。 孙修看军营前连站岗的人都没有了,知道南军营乱了。 带着关家兄弟直入军中大帐。孙修看到大帐中不光有南军营的军官,还有两位文官。 想必有的文官还是忠于宁皇的,来到军营处劝其出兵勤王。 一名是礼部尚书张嗣成,另一位,孙修不认识。 大帐中,众军官分成三拨。两拨人少,一拨人多。 两位文官都站在人少的那一拨处。 众军官看又来了三人,为首一人还穿着蟒袍,有人道:“你是何人,竟然敢闯军营。” 孙修厉声道:“我乃乐安侯,奉皇上之命,前来宣旨。” 大帐中众人一愣,圣旨?一名文官马上跳出来道:“这是矫诏,皇上已被妖后迷惑,这封圣旨不能接。” 孙修瞳孔一缩道:“你是何人。” 文官道:“我乃户部右侍郎林循。” 张嗣成在一旁道:“他是林家人?” 孙修道:“我这圣旨又不是给你的,你跳出来干什么?闪开。” 孙修一脚将那人踹开,他身后的三位军官连忙上前扶住他,“侯爷太过无礼,怪不得他的姐姐是妖后,我建议,我们要清君侧。” 张嗣成身后的军官抽出刀道:“清君侧?你敢?” “我怎么不敢。”另一方也抽出了刀。 “够了,把刀收起来。”随着南军营的最高军官,一个副将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众人才收起了刀。 副将道:“侯爷有虎符吗?没有虎符,想我们出兵?恕难从命。” 林循笑了起来。“孙修,这支兵马你是调不动的。” 张嗣成叹了口气,难道这兵真的调不动吗? 孙修看见林循身后有三名军官,一名校尉,二名营尉。知道这三人已被林家收买,不先杀了他们,这兵肯定是调不动的。 于是,向关家兄弟使了个眼色。 孙修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对林循骂道:“你这奸臣,看我不揍你。” 说完,扑了上去,和林循打成一团。 而关家兄弟一边道,侯爷,别打了。一边上前,好像准备拉架。 第35章平叛 孙修这一个多月可是补药不断,又锻炼身体,戒酒,戒色。身体可比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林循强多了。 几拳下去,打的林循脸上就像开了一间杂货铺。青,红,紫,黑各种颜色皆有。 那三名军官一看,这林侍郎打架不是孙修的对手啊!忙上去要阻止孙修施暴。 刚来到孙修面前,孙修一脚踢开林循,大喊一声,“动手。” 自己抽出袖中匕首,冲进了那位校尉的怀中。关家兄弟也抽出匕首,向另两位营尉扑去。 那校尉刚想推开孙修,但腹中却传来一阵剧痛,心中冒出三个字,大意了。 另两位军官见关家兄弟拿着匕首冲了过来,一时大惊,忙准备抽出腰间武器。 关家兄弟可是宫卫中的精锐,亏门负责保护、刺杀一类的事务,匕首寒光闪过。 那两位营尉刀才抽出一半,就捂着脖颈,呜呼哀哉了。 孙修的匕首刺入那校尉身体后,脑袋一片空白。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孙修的脑中就只有这四个字。但手中匕首却不停歇,不停的捅。 那校尉的腰都被捅成筛子了,鲜血四溅,孙修身上也被鲜血染得一片血红。 关家兄弟杀掉自己两人负责的人后,忙将孙修拉开。 孙修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干的事,心中一阵恶心,胃里的东西,就要涌上来了。 但孙修还是死命的咽下,有吐,也不能现在吐,现在还有大事没有干。 于是,故作轻松地道:“现在还有谁说清君侧了,皇上的宫卫可以跟你聊聊。” 大帐中,众人看着这事发生的这样突然,一时都未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三人已被孙修等人干掉。 再听宫卫,那不是那阴险毒辣的王公公统领的吗?这些年,他可是杀了不少当官的,手段极其残忍。听说有些暴毙之人,也是他们干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关家兄弟用舌头舔了舔刚才杀人的匕首,插回靴中。手扶着腰间长刀,对着众人,一阵阴笑。 众人顿觉一股凉气,从头到凉到脚。真不愧是那王公公的宫卫啊! 乘此机会,孙修大声道:“圣旨到,接旨。” 张嗣成一看,立马响应。带着身后的军官跪下接旨。 孙修见别的军官还不接旨,阴声道:“你们不接旨,想难想和他们一样吗?” 别的军官一看,反对的人已被干掉了,乐安侯也带了圣旨,那只有勤王了。 于是,全都跪下,准备接旨。 孙看着大帐中所有军官都已跪下,满意的点点头道:“宁皇口喻,令乐安侯统领兵马指挥司南军营,进宫平判。” “什么?口喻,没有圣旨?你这该不会是假的吧?”有一军官道。 孙修对关雷使了眼色,关雷腰间长刀一出,那军官身首异处。 这就是,解决不了问题,就把提出问题的人干掉。 孙修环顾大帐四周,大声喝道:“还有谁?” “末将接旨。”孙修王霸之气一出,震住了众位军官。 “好,勤王事毕,皇上一定好好奖励各位的。现在,快去集合兵马,随我进宫。” 众军官一拥而出,去集合队伍了。 众人走后,孙修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呕吐。 关家兄弟知道这是第一次杀人的状态,关雷轻抚其背,帮孙修顺气。等他吐了个干净,便端上水,让他漱口。 漱好口后,孙修满脸苍白,大口喘息,手不停地哆嗦。关电忙拿出身上的小酒壶给孙修灌了几口。 终于,孙修缓过气来,在酒的刺激下,他的脸色慢慢恢复。 孙修惨笑着看着张嗣成道:“让尚书大人见笑了。” 张嗣成道:“侯爷过谦了,刚才之事,非大智大勇所能为。” 孙修挣扎着站了起来,“尚书大人过奖了,大智大勇,现在都站不起来了,想想都后怕。” 张嗣成含笑不语。 孙修又道:“这军营有五千人,尚书大人带一千人去夺下外城门,以便城外军队进城平叛。 我带四千去增援内宫,只要拖到城外军队到来,林家的叛乱就结束了。” “好,就依侯爷。” “那我们出去吧!把这人带上。”孙修朝林循努了一下嘴。 帐外,南军营军队已集合完毕。 孙修来到点将台一看,让他瞠目结舌。这哪有五千,分明只有三千不到。 孙修望着那副将,示意他解释解释。 副将有点尴尬的道:“侯爷,这可不能怪我,我接手时就剩这么多。” 吃空晌,喝兵血。这六个字浮现在孙修的脑中。 可现在不是处理这事的时候,孙修道:“我又不是兵部的人,我不管这事。现在能够作战的还有多少?” “大概有三千人。” “说实话,把那些老弱病残去掉。” “那就只有两千多人了。” 孙修一拍脑袋,好吗,五千人去了一半。不知道这皇帝姐夫,是怎么治理这个国家的? 孙修对张嗣成道:“尚书大人,看来只能给你五百人了。” “五百足以。” 孙修点点头。对着下面军队道:“将士们,你们也听见了太平宫方向的喊杀声,那是什么原因? 我乐安侯告诉你们,”孙修环顾全军。“今夜有人谋反。” 众军大吃一惊,真反了,还以为是有人闹晌呢? 现在,发的军晌老是不足,肚子都填不饱,闹一闹,也是应该的,皇帝不差饿兵吗,没想到是造反。 又看着孙修一身鲜血,底下有点躁动。 孙修又道:“既然是有人谋反,那就是我们立功的时候了,杀了反贼,皇上一定犒赏我们的,毕竟,怎么说我们也是勤王军吗? 皇上已下旨了,平定叛乱,反贼家产归平叛军所有,知道反贼是谁吗?” 停顿一下道:“是林家,四大世家之一的林家。” 哄的一声,下面沸腾了,众人露出亢奋的神色。 呵呵呵,孙修笑着道:“大家兴奋吗?不错,林家的钱多的数不清,我们只需击溃他们。现在,我们要干什么?” 下面,有一小兵道:“平叛,挣钱,娶媳妇。” “好,说的对,平叛,挣钱,娶媳妇,平叛,挣钱,娶媳妇。 我乐安侯孙修,皇上的小舅子,就带们去平叛,挣钱,娶媳妇。” 第36章忽悠 终于,台下士兵的欲望被调动起来了,在孙修的平叛,挣钱,娶媳妇的口号下,人人战意磅礴,恨不得抄起一把刀单枪匹马就上了。 但孙修也要控制好他们的情绪,不然,这些满脑子钱,女人的士兵会让京城变成地狱的。 孙修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安静。 “平叛之后,你们的赏赐会从抄没林家的财产中获得,绝不能抢劫京城中的百姓,违抗者的下场就是这样。” 孙修示意关雷将林循押上来,亲自一刀将其斩杀,将尸体踢下台去。 众士兵一看,这乐安侯好生凶残,杀的那个穿着紫色官袍,应该是三品以上的官,就这么一刀解决了? 看着孙修杀人,士兵们亢奋也减少了一些,理智也回来一些。知道,钱是有的拿,但要看地方,拿错了地方,是要杀头的。 孙修强忍着杀人恶心,看看众士兵,知道自己镇住了他们。 一挥手,“出发。” 张嗣成看着孙修远去的背影,心想,没想到乐安侯不光文才好,处理这种大事来也是井井有条。 看来,他只是藏拙,不想为官,但到了关键时刻,就显露出来他的果敢坚毅。 哎!奈何若若对他总是有点敌意,不知道这是为何?不然,如此女婿,夫复何求? 叹了口气后,就带着孙修分给他的五百士兵去外城门了。 孙修带着二千士兵直奔朱雀门,来朱雀门,看着高大的城墙,紧闭的城门。 孙修呆住了,好像没带云梯,这可怎么办? 马上叫过来那个副将:“想个办法,怎么才能进宫。” 副将也是哭丧着脸道:“侯爷,没有云梯,我也没办法啊!我们是兵马司的,只负责守卫京城,没配备云梯啊?” 这时,城墙上有人道:“速速离开朱雀门,不然,我们就要放箭了。” 孙修突然发现那喊的人,自己有点熟悉,不是郑校尉吗? 现在,没有云梯,想攻城是不可能了,只有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来说动郑校尉,开门反正。毕竟,自己以前可是销售部的。 孙修马上挥手,让手下的士兵退后,离开弓箭的射程,自己却还站在原处。只是由关家兄弟拿着盾牌保护他,他可不想被人一箭穿喉。 看着盾牌上还包着一层铁皮,孙修才放下心道:“郑校尉,是我,乐安侯孙修啊!” 郑校尉听下面的人说是乐安侯,不禁一愣,今天金吾卫统领都说要清君侧,你还敢来这,难道你不知道?清的就是你孙家人嘛? “乐安侯,你还敢来这,今夜我们金吾卫就要清君侧,清的就是你孙家人,你还是乖乖等死吧!” 孙修笑道:“郑校尉,什么清君侧,就是造反。你看历史上。哪次清君侧后,皇帝还能当政? 不是死于乱军中,就是变成傀儡,然后改朝换代。只不过把造反变成清君侧,好听一些罢了。” 郑校尉心中苦笑,谁不知道,这是造反,但能说出来吗? “郑校尉,你们跟着林家人造反,总要有好处吧。我想想,应该是凭借从龙之功,以后升官发财这类的吧!” 郑校尉心想,这不是废话。不想着升官发财,谁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造反啊! “可是,我看你的投资风险和收益的不对等啊!” “投资风险?”郑校尉一愣。 “你看,你冒着诛九族的风险去造反,却在这守大门,你肯定是得不了首功,首功肯定是那些攻内宫的人。 成功了,你就要叫你以前的同僚为上官,自称末将。但是失败了,你却要和那些攻内宫的同僚一起诛九族。你觉得你的投资风险和收益对等吗? 这不是你,是你手下的所有人,你们想想,这对等吗?这分明就是看不起你们!是不是这回事?” 城墙上的金吾卫听到,觉得非常有道理。大家同是造反,凭什么你是首功,我是次攻。失败了,大家却要一起砍头,凭什么? 城上林家的监督人看城上的金吾卫,有点躁动。知道不能让孙修这么说下去了,搞不好,这些金吾卫真的给他忽悠瘸了。 “别听他的,放箭。” 可是,嫉妒的种子已经埋下,射箭的人没有几个。 孙修一缩头,躲在大盾之下。关家兄弟展开大盾,将箭矢挡下。 孙修在大盾缝隙中喊道“郑校尉,知道什么叫雪中送炭吗?现在,有个机会,林家人正在攻击内宫。 你只要幡然醒悟,帮助皇上平定叛乱,你就是头功。你觉得怎么样?” 郑校尉听后,觉得孙修说的非常有道理。他心中纠结起来,我到底是造反,还是平叛呢? 那林家人见此时,不光是普通金吾卫,连守门校尉也犹豫了,心中大急。 做了让他最后悔的事情。他抽出腰间刀,指着郑校尉道,“你想干什么?想造我们林家的反?我命令,用箭射死那孙修。” 郑校尉觉得非常憋屈,一个林家的后辈,竟敢用刀指着我这个校尉,看来真像孙修说的那样,林家分明就是是看不起我。 “快射死那孙修,别再让他说……。” 那林家人正喊着,突然发现自己胸前怎么有把刀,这时剧痛才袭来,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回头一看,是一名普通的金吾卫,我是林家的后辈,他怎敢……?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郑校尉大吃一惊,对那金吾卫道:“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我看着他只是一名林家的后辈,竟敢用刀指着校尉,我一时不忿,所以就杀了他。” “你一时不忿?你知道你这一时不忿会让我们全部被杀的。” 这时,那林家后辈带着的几名家丁才回过神来。 指着郑校尉道:“你们好,竟敢杀了十少爷,我这就报名家主,让你们都给十少爷陪葬。” 郑校尉知道,这下不幡然悔悟也得幡然悔悟了。 一挥手,身边的亲卫一哄而上,将那几名林家家丁砍死。 郑校尉看着那杀林家十少爷的金吾卫道:“这下,看你干的好事。” 第37章攻破内宫 那杀人的金吾卫道:“我觉得乐安侯说得有理。而且,校尉不觉得皇上对此次林家的反叛,应对好像有点迟钝吗?” 郑校尉一愣,对啊!皇上自从登基以来,就削减四大世家的权力。他不会不对林家的反扑有所准备,难道……。” 郑校尉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对那金吾卫道:“你说得对,看来,那些人都让权利给迷惑了眼睛。哎!开城门,如有阻拦者,杀无赦,我们反正了。” 孙修在城下喊的嗓子都快哑了,城墙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孙修叹了口气,皇帝姐夫啊!我尽力了,谁叫你把城门修的那么高呢? 突然,门开了,郑校尉走了出来,来到孙修面前跪下了。“未将被统领蒙蔽,请侯爷恕罪。” 孙修大喜,看来,我竟然忽悠成功了,连忙扶起郑校尉道:“郑校尉何罪之有,你只是被蒙蔽了,不知者无罪。你快集合你的手下,我们去勤王。” 两人整理好队伍,正要向内宫出发时,听见内宫处传来一阵欢呼,隐约还听到城破了的声音。 两人脸色大变,内宫被攻破了吗?马上带领着部队往内宫冲去,希望叛军才攻破内宫,剩余的羽林卫能保护宁皇夫妇冲出来。 原来是孙修正在忽悠郑校尉时,林清看金吾卫和林家私兵还是拿不下羽林卫,心急如焚。 要是天亮,还拿不下来,城外的军队就进城了。那可是宁皇亲自组建的新军神策军,士兵全是从边境挑选出来的,经过了实战,战斗力非常强大。 他们一进城,把四个卫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们。 看来,不出动他们是不行了,虽然他们一出,会让我的名声有损,可那也顾不了那么多啦! 林清对一林家人说道:“让他们出动,告诉他们,拿下了宁皇。我会把边境割给他们三座府城。” “家主,不要出动他们,我们再过一个时辰就能打下了。” “不行,来不及了,城门的军队要进城了。” “那好吧!哎!把三府给了他们,我们会被人唾骂的。” 这时,羽林卫统领孔锐见叛军的攻击突然加强了,羽林快要顶不住了。马上派上自己的亲卫,去充当救火队,到处堵缺口。 现在,他的手上已无一兵一卒,所有的羽林都在战斗。 忽然,林家的方向杀出一群黑甲兵,顺着云梯,杀散城墙上的羽林,冲了上来。 冲上城墙,马上布置好防线,要牢牢地守住缺口,以便叛军冲上来。 亲卫队长一看,又冲上来一群,还好不多,也就五十来人。跟自己差不多人数,忙带着亲卫冲上去,要杀散他们,堵住缺口。 亲卫队长心想,我们可是羽林中的精锐,统领的亲卫。杀散林家的私兵,是绰绰有余的。 谁知刚一接确,他就觉得不秒,那些黑衣人铠甲极为厚重,手中制式的军刀根本就砍不动。 而他们,人手一把斩马刀,一刀下去,一刀两断,什么防护都没用。 在他们的防守下,叛军不断地从缺口处爬上来,缺口越来越大。 孔锐急了,高声道:“一定要把缺口堵住,不然,内宫就要破啦。” 亲卫队长一咬牙,他知道,他手中的刀是破不了防的,从地上捡起一把长枪,带着十几名亲卫又冲了上去。 黑甲人首领也看出亲卫队长是一段城墙最高军官了,也带着十名黑甲人迎了上去。 两方一接触,亲卫根本不是黑甲人的对手,不管是刀还是枪,根本破不了防。而他们手中的斩马刀,却当者披靡。 几个回合下来亲卫就损失殆尽,连亲卫队长也被割下头颅,向羽林示威。 羽林卫的士气跌到了谷底,城墙上的羽林不敌,被叛军压了下去。 孔锐知道,城墙是守不住了。马上传令,所有羽林退下内宫城墙,在养心殿前排阵,为宁皇突围争取时间。 他来到宁皇前,“皇上,羽林已撑不住了,请速速撤离!我们羽林会挡住他们的。” 孙皇后也道:“皇上,你还是撤吧,我会负责断后!会给你杀出一条血路的。” 宁皇微笑着道:“梓童,不用了。这是我的大殿,宁朝的中心,我是不会撤的。 孔统领,你带着剩下的羽林在殿前列阵吧!这场游戏快结束了。” 羽林孔统领见宁皇不撤,也没有了办法。其实他也知道,四门都被围住了,我哪撤?叹了一口气后,让士兵在殿前列阵,挡住一时是一时。 林清一看,内宫大门被黑甲人打开了,大喜过望。这下,宁朝大权,尽在我手。 扶了扶帽子,在众林家人的簇拥下,走到了大殿前的广场上。 他看见,剩余的羽林在殿前的台阶上列阵,拼命挡住想要冲上去叛军。宁皇夫妇站在殿前,静静的望着他。 林清一挥手,让部下停止攻击羽林。对着宁皇道:“女婿,你还是放弃吧!你写下一份退位诏书,把皇位让给你的大皇子,我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宁皇冷笑道:“国丈,你以为朕会信吗?自古以来,还没有被逼退位的皇帝能活过一年的。 说吧!朕自问登基以来,对你们林家的待遇可是非常优渥的,你们为什么要造反?” “非常优渥?那为什么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掌握的权力越来越小?你把权力分给那些寒门。 不然你以为我带兵入宫,你却只能调动羽林这一支军队。因为世家大族皆反对你的政策,他们就中立了。” “朕虽然消解了你们的权利,却让你们有了更多地和钱财,就是为了弥补你们失去的权利。 原来,是朕想错了,你们是权想要,钱也想要。” “不错,权在我手,怎会又还回去呢!宁朝开国宁高祖曾说过,朕与世家共治天下,你压制世家,这是违反祖制的。” “祖制?你身边的黑甲人,是南越国主的亲率的铁甲军吧?你私通外国也是祖制?” 林清脸有点红,他知道只要出动铁甲军,就会让人诟病。可他要不是私通外国,哪有那么多钱财去收买军中将领呢? 第38章 千牛卫 林清道:“我们和南越国乃同文同种,国主也是不想你宁皇倒行逆施,排斥世家,所以才派玄甲军助我一臂之力。” “一臂之力?该不会是你付出了什么代价吧!” 林清知道这事不能再说了,越说越说不清,时间不多,还是先把宁皇拿住,宁皇拿住了,政变就成功了。 这时,孙修带着二千兵马司的士兵,和一千反正的金吾卫冲向了内宫。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打仗的料。军权也交给了郑校尉。至于那位吃空晌的参将,虽然他军阶比郑校尉高,但孙修无视了。 众人来到内宫城门,看见宫门大开,城墙处只有几架云梯,一个人都没有。 郑校尉大喜,他知道,自己的三千人,良莠不齐,只有自己手下的一千人有战斗力。 剩下的兵马司的兵,正面战斗根本不行。但现在,只要占住了内宫城墙,他们就能派上用场。 再加上一千金吾卫的帮助,就能守住宫墙,把叛军堵在内宫里。 于是,他马上下令,占领宫墙。 广场上,林清道:“女婿,你投降不投降?不投降,就怪不得我啦。” 说着,林清举起了手。 这时,宁皇也举起了手。 在这个时候,一群士兵冲上了宫墙,关上了宫门。 林清和宁皇两人也愣了,这是哪来的兵? 郑校尉和孙修上了宫墙,看见了形势,松了一口气。 还好,宁皇还未落入林家之手。 孙修大声道:“金吾卫们,我是乐安侯孙修,我觉得你们还是投降了比较好。 现在,你们后路已绝,外城门我已派人打开,城外的军队已入城,你们输了。 还是快快缴械投降,皇上知道,你们也是被上官蒙蔽的,只要你们反正倒戈,将林家人拿下,皇上是不会降罪于你们的。”叛军一阵骚动。 这时林清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时城破时,那些丘八只顾得抢功了,竟然把没宫墙占住。 这下让孙修占住了后路,我们两边受敌,这战场的天平又平衡了。 林清恨恨的对金吾卫统领吕百达道:“不是让你派人守住朱雀门吗?孙修是怎么进来的?” 吕百达道:“不知孙修耍了什么花样,我留下的那一千人倒弋了。” “那现在怎么办?” “只有拼了,我带两千人,守住后路。家主带人歼灭剩余羽林,抓住宁皇,只要宁皇在手,优势就在我。” “好,就这样办?” 对面,宁皇笑了,没想到,小舅子竟然能说动金吾卫反正,那些金吾可真是有运气。 宁皇举在空中的手往下一劈。 后面的大殿,九扇门一起打开。一群士兵不断涌了出来。 为首的一员大将拜见宁皇,“臣,千牛卫副统领方平山参见皇上。” 林清看见宁皇背后士兵不断的涌来,心沉入了谷底。 千牛卫,他们不是应该中立的吗?怎么会放弃了?他们的统领呢? 宁皇看见千牛卫士兵替下了久战兵疲的羽林卫,竖起了巨盾后。 淡淡一笑,向林清道:“国丈,现在轮到我问你啦,你投不投降?” 千牛卫士兵齐道:“降不降?降不降?” 巨大的声音回响在广场上,让叛军惶恐不安。 孙修那边的兵也呆住了,没想到,宁皇还有后手。千牛卫没有中立,他们始终站在宁皇那一边。 那些反正的金吾士兵,都有一种死里逃生之感。要不是有乐安侯,我们下场也不比广场上的那些同僚好。 郑校尉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好运气,连忙命手下的部队一定要守住宫墙,别让这些反贼跑了。 林清一看,林家人和金吾卫面如死灰。知道他们的这场豪赌失败了,代价就是自己的命,有可能自己的九族也在内。 林清还想垂死挣扎一把,想和孙修一样,将千牛卫忽悠过来。 他大喊道:“方平山,方副统领,你也是将门世家,你难道不知道皇上要削减世家的权利吗?” 方平山笑了笑,“什么狗屁的世家,我只知道,我的先祖是种地的。要不是跟随开国宁高祖,我全家都死绝了。怎么过了几代?我就和你一样,成为世家了? 我好像你们这些世家大族,都是称我们为泥腿子,丘八。 就是那个千牛卫统领也认为他不是泥腿子,是世家了,想跟随你们谋反。可皇上,早就对你们的行为洞若烛火。 命我斩杀之,接管千牛卫的兵权。 我先祖曾经说过,打仗这玩意是要死人的。你行你就上,不行你就让别人上,别以为自己是什么世家,占着茅坑不拉屎。 如果皇上觉得我不适合当千牛卫统领,那我就让别人上,我回家享福。这样的道理,你不懂吗?” 这句话,一下子将他噎住了。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 孙修也喊了句,“金吾乃守护之兽,凡人不敢逾越之意。金吾守护宁皇,追随宁皇征战四方。 为宁朝的建立立过汗马功劳,开国宁高祖将金吾卫立为直属七卫之一。 可你们今天干的事儿,对得起你们的祖先吗?你们的先祖泉下有知,恨不得上来,把你们踢下去。” 那些反叛的金吾都低下了头,满脸羞愧。 有一营尉大叫道:“我对不起先祖,愿以死谢罪,只盼皇上看在先祖的份上,能留我家小。” 说完,自刎而亡。 孙修一愣,什么时候我的嘴这么厉害啊?说了几句话,就让人自杀了。 宁皇望着自杀的金吾卫军官,心中毫无波动。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知道,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又有一人跪下道:“望宁皇看在先祖的份上,饶过我的家小。” 说完,也自刎而亡。 孙修见皇帝姐夫毫无所动,知道他是想杀光所有想造反的人,以绝后患,但他自己心中却是有些不忍。 他喊道:“金吾们,你们还不将那些林家人拿下,戴罪立功。你们自杀有什么屁用?” 那些反叛的金吾一想也是,自己是肯定要死了。但拿下林家人,可以用此功换家小活命啊! 想到此,金吾们的眼睛都看向了林家人,手中的兵器慢慢举了起来。 第39章 跑,竟然不带上我 金吾卫统领吕百达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众金吾一听造反,心想,老子就是上了你的当,去造反,结果弄成这样。现在,就用你们的头来换我们家小的活路吧! 随着一人喊道:“杀了他。”众人一拥而上,将吕百达砍成了肉酱。 方平山看着吕百达的下场,也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杀了统领后,剩余的金吾又向林家人扑去。林家人当然也不会引颈受戮,和金吾卫拼杀起来。 这场战斗比刚才的拼杀更加残忍,更加血腥。金吾为了家小,已不顾性命,拼命拼杀,只为了杀一名林家人,立功让家小活命。 而那些林家私兵已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即然我活不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两方原本是友方,在孙修的一句话下,互相残杀起来。 砍了我的手,我就用脚,脚都没了,我就是用头撞也要弄掉你半条命?就是被南越铁甲军斩马刀砍成两半,也要爬过去,咬你一口,场面极其血腥。 周围的士兵都不忍看,但他们却没有参加战斗。他们知道,这是这些犯罪的金吾最后一战了,为了他们的家小。 希望他们的厮杀,能感动宁皇,饶了他们的家小。 宁皇静静的望着,面无表情,好像无动于衷一样。可站在他身边的孙皇后知道,宁皇的心中还是有所感触的,因为她发现宁皇的衣袖在微微颤动。 林清也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厮杀,看着一个个林家人死在他的面前。 铁甲军首领对他道:“现在,怎么办?你倒是想一个办法出来啊!” 林清冷漠着道:“什么办法?无非成王败寇而已。我即然造反,也想到失败的后果,无非就是一个字,死。” “你个疯子,你等死吧!我可不陪你啦。” 马上召集了剩下的铁甲军,就往孙修所在的宫墙退去。 他们是想顺着阶梯,攻上宫墙,从宫墙外顺云梯跳下,逃出生天。 孙修心中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就这几十人,想冲破我这三千人的防守,是不是在太看不起我们啦? 结果,孙修的脸色变了,从红变白,从白变黑,从黑变青。总之,孙修的心中是百味杂陈。 因为,就在刚才,那三十几名的铁甲军挥舞着斩马刀,竟然冲上了宫墙。 那段宫墙是兵马司的人守的,被铁甲军一冲,顿时鸟兽散,还是那参将带头的。 更令孙修恼火的是,你跑就跑吧,还将增援这段宫墙的金吾给堵住了。 铁甲军攻上城墙后,也是愣了,原以为是垂死挣扎,能跑一个是一个,没想到攻占了城墙,竟然毫发无伤。 铁甲军首领又看见孙修呆呆的站在不远处,这是这个家伙,说动了守朱雀门的金吾,不然,我怎么会跑的这么狼狈? 马上举起刀,带着铁甲军向孙修杀去,走之前,先把这皇帝的小舅子干掉。 关家兄弟急了,两人拉着孙修就跑。 不远处,郑校尉也急了,要是孙修被杀了,别人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会玩玩。 他手起刀落,斩杀一名到处乱窜的士兵,“靠墙站好,敢挡路者死。” 那些士兵本来已六神无主,听见有人命令,又死了一人,立马靠墙站好,给金吾让条路来。金吾迅速从中穿过,向铁甲军扑去。 但金吾离孙修距离有点远,看来是来不及了。 郑校尉当机立断,立即命令金吾弓箭手放箭,希望关家兄弟明白他的意思。 关家兄弟有点绝望了,铁甲军离的太近了,金吾们是赶不上了。 突然听到一声,“放箭。” 天上就看到一片箭雨朝他们射来。虽然弓箭手已尽量射的准一点,但还是有些箭朝他们射去。 关家兄弟大喜,把孙修推到地下,两人扑到孙修的背上,为他挡箭。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死了不要紧,宫主会照顾自己的家小的。可要是孙修死了,那才是关家大难临头了。 孙修被关家兄弟推倒在地,眼前一黑,背上就压上了几百斤。 听着周围箭雨落地哚哚的声音,关家兄弟的闷哼声。 他知道,那是金吾弓箭手无差别覆盖射击,只有这样,才能阻碍铁甲军的追击,赢得金吾的救援时间。 铁甲军虽然身上的铠甲非常厚实,但也经不住这么多弓箭手近距离攒射,当场就有几位被射穿铠甲,当场身亡。 其余的铁甲军也顾不得杀孙修了,连忙格挡箭支。趁着这个时间,众金吾冲了过来,护住了孙修。 铁甲军见事不可为,只得放弃,顺着云梯,下了宫墙,往朱雀门而去。 金吾七手八脚将关家兄弟移开,看见趴在地上的孙修。 郑校尉双手一阵在孙修身上乱摸,看他有没受伤,他要是死了,自己也就完了。 “你往哪摸?我没事,看看关家兄弟怎么样?” 郑校尉一听孙修没事,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命保住了。 回头一看关家兄弟,情况不太妙。虽然弓箭手不是正对着他们射的,但他们身上也插了好几支箭。 身边的士兵上去查看,对孙修道:“侯爷,他们身上重要部位穿有护甲,只要有个好军医迅速救治,应该能救活。” 孙修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身中数箭,生死不知的关家兄弟,心中不由大怒。 但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马上命人把关家兄弟送入乐安侯府医治。那里有周太医这个精通创伤的太医在。 送走了关家兄弟后,孙修要发威了。 他环顾四周,看向了郑校尉,郑校尉一低头。孙修也知道,这不能怪他。 他才接手兵马司的兵,哪知道他们那么拉胯。被三十个兵一冲,竟然鸟兽散。 又看见那参将,看着他,心里怒火冲天。瞧你带的什么兵,五千人的军营,你竟然吃了一半空额。 吃了就算了,打仗还不行。二千人的队伍,被三十多人一冲,就散了,你还是带头跑的。 你跑就跑了吧,最气的是,你没有把我带上,让我陷入危险之中,这才是让我最生气的。 第40章冠军骑兵 “把那参将给我拿下。”孙修怒道。 众金吾上前,将那兵马司的参将抓了起来。 郑校尉也非常恼火,我知道兵马司战力差,没想到那么差。 你们那一段宫墙好歹也有个几百人,那铁甲军只有三十多人,你就顶不住? 不对,你根本就没有顶,带头跑路了,还把乐安侯扔下了。他可不是一般的侯爷,那是皇上的小舅子,国舅爷。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你完蛋,大伙都要跟你倒霉,你这参将的军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那参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侯爷,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我不能死啊!” 听了这话,孙修都气笑了,“看你的样子,也就三十多吧!你别跟我说,你娘五十多了还能生你?那你爹你娘可真厉害。 你娘八十多,我姐还是皇后,姐夫是皇帝呢?你把我落在那,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侯爷我现在媳妇还没有呢。你不能死,那我就能死了? 把他给我拉下去,等事情弄完了,再跟你……。” 突然,有人叫道:“那铁甲军又回来了。” 孙修一听,脚有点软。喃喃的道:“那些杀胚怎么又回来了?郑校尉。这回可要守住了。” 看着郑校尉在布置防线,觉得还是有些不安,别又被他们一冲,又鸟兽散了。 不行,我要立威,立马让人将那参将提过来。当着守军面,以两军阵前,临阵脱逃的罪名,将他当场斩杀,以儆效尤。 这下,镇住了兵马司的士兵,一个领兵五千人的参将,说杀就给杀了。那我们这些小兵跑了,后果就别说了,大家都知道。 鼓起了士气后,大家看见铁甲军拼命的往这里跑,人少了不少,只有二十多人了。 他们后面跟着一队骑兵,原来是城外的军队来了。 铁甲军一看宫墙上已严阵以待,再想爬过宫墙,已没有了可能。其实就是爬过去,又能如何? 除非你能冲破千牛卫的防线,抓住宁皇,你才能逃脱生天。 铁甲军停下了脚步,挥手让手下都停下。“各位兄弟,看来我们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死了就死吧!我们铁甲军是南越国最精锐的士兵,死在卫国的战斗中,也是死得其所呀。”有人道。 首领大吼道:“好,但我可不想死在酒囊饭袋之手。听说,宁朝最精锐的是冠军骑兵,那追着我们的就是。 当年,他们就是以三千之众,在数十万军中斩杀凉朝大将,扭转了战局,被称为华族第一精锐。 今天,我们就领教领教宁朝冠军骑兵的厉害!看看谁是华族第一精锐。” 听了铁甲军的吼声,城上的金吾非常愤怒,凭什么说我们酒囊饭袋,我们可是禁军七卫之一,不比冠军骑兵差。 但一想刚才守城,让铁甲军来去自如,又羞愧的低下了头。 城下骑兵停住了马,前面的军官道:“既然想看看谁是华族第一精锐,我成全你们。” 铁甲军首领道:“那就来吧!”命令手下排成拒马圆阵。 骑兵军官一挥手,骑兵队中出来二十多人,和铁甲军一样的人数,这表示冠军骑兵不想占着人多的优势。 孙修在宫墙上撇撇嘴,这搞什么?一波流推过去,不就结束了,还搞什么决斗? 冠军骑兵排好骑兵阵,骑兵军官手中马槊一举,十多名轻骑兵立刻纵马向前,围着铁甲军的圆阵跑了起来。 一边跑,一边用手中的骑弓向圆阵内的铁甲军射箭。 这下,铁甲军就尴尬了,结成圆阵,人就不能动了,就是只能挨打,不能反击。 可要是解散拒马圆阵,那后面还有十数名重装骑兵正等着他们呢!只要没有阵型,谁都知道,没有阵型的步兵,那遇到骑兵,那就是送死。 铁甲军首领憋屈的道:“有本事,就冲着我圆阵来,用那些轻骑兵骚扰我们算什么英雄?” 那骑兵军官道:“战场上本就如此,无所谓什么英雄。先用轻骑削弱你的战力,再用重骑行雷霆一击。 你以为我会和你决斗,用骑兵冲击你的圆阵?那我们冠军骑兵就不是精锐了,是蠢货了。” 铁甲军首领看骑兵军官不受激,只得对手下道:“我们不能在这任由他们射了,死也是死在冲锋的路上,我们上。” 瞬间,圆阵解散了,二十多铁甲军往冠军重骑冲去。 骑兵军官见铁甲军阵型解散,马上带领冠军重骑冲锋。 只见重骑人马具甲,从头到脚简直武装到牙齿, 甲是明光甲,头盔护耳下翻,顶竖长缨。护颈以 下纵束甲带,到胸前横束至背后,胸甲中分为左右两部分,上面各有一块圆形甲板。腰带下垂膝裙、鹘尾,下缚吊腿。 手中的马槊乃是以柘木为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篾,用油反复浸泡一年,在荫凉处风干数月。 然后用胶漆合为一把长一丈八木杆,外层缠绕麻绳,麻绳干透,涂漆缠葛布,干一层裹一层,刀砍发出金属声,不断不裂,才合格,一般要三年才成。 马也是从西厦国贸易中得来的河套马?高大健壮,爆发力强,再加上马身上的马铠,一旦冲起来,真是当者披靡。 孙修看着下面的骑兵,这哪是骑兵,这分明就是人肉坦克啊!这样的骑兵,全部重量加起来起码一吨多,要是冲起来,除非有火器,不然他们就是无敌的存在。 不过,这也是行走的金矿啊?这么一身下来,没有个几百两,是拿不下来的,难怪皇帝姐夫每天说没钱,原来钱都花在这里了。 冠军骑兵的速度提起来了,迎着铁甲军就冲了上去。两军相撞,只见冠军骑兵的四米左右的马槊刺出去,铁甲军的斩马刀太短了,根本够不上。 想拨开马槊,可马槊本来就是重兵器,再加上马匹的冲击力,根本拔不动。一瞬间,就被马槊透甲而出,挑在空中。 冠军骑兵手一抖,铁甲军的身体就被槊杆的弹性弹出,摔在地上。只一回合,铁甲军除了首领躲过,其余全部死于马下。 第41章都是华族的士兵 宫墙上,孙修和守城的士兵无不目瞪口呆,那些铁甲军就这么完了,他们可是视金吾卫、羽林卫、兵马司如无物。 敢对着宫墙上三千守兵往前冲的男人,就这么被冠军骑兵一冲而亡? 铁甲军首领看着他的手下,心中一阵凄凉。这可是从全国选出来的兵苗子,经过五年以上的训练,穿着国中最好的铠甲。只一回合,就被冠军骑兵全部挑落。 这怎么可能?难道我南越国真的不如宁朝吗? 骑兵军官拨马回头,看着唯一还站着的铁甲军道:“很明显,你们输了,还是投降吧?我还是很很佩服你的,你是唯一敢对着我们冠军重骑反冲锋的步军。” 铁甲军首领惨然一笑,:“我的手下全部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有心,就把我们埋在一起吧!” 军官知道了他的意思,宁死不降。 于是,抱拳,对他施以敬意。众冠军骑兵也都抱拳,施以敬意。 铁甲军首领看到了冠军骑兵的敬意,也施以回礼,然后,自刎而亡。 宫墙上,孙修也是非常感慨,都是华族的优秀士兵啊!还有那些金吾卫、羽林卫,都为了某些人的欲望。没有死在和异族的战斗上,却死在这内战之中,可惜啊! 这时,那骑兵军官道:“开宫门,冠军骑兵前来勤王救驾。” 孙修忙道,“快打开宫门,让他们进来。” 这时,内宫的杀戮已经结束了,背叛的金吾已杀光了林家私兵,只剩下一个林家家主林清了。 而他们,也只剩下四百余人,其他的全部与林家私兵同归于尽了。 林清见林家人都死光了,大笑几声。“女婿,想不到你还有后手,你大概早对此事有所防备吧! 要不然,你也不会在你的寝宫下,挖了一条地道,让千牛卫埋伏在内了。” 宁皇道:“这地道可不是我挖的,是宁高祖建太平宫时挖的。” 林清道:“没想到,宁高祖建国时就考虑到了,我败的不冤。不过,我不后悔,成王败寇吗?” 哈哈哈,在笑声中,嘴角涌出一股黑血,林清服毒自杀了。 那些背叛的金吾杀光林家人后,全体跪在宁皇面前,希望宁皇能饶了他们的家小。 内宫门开启,一队骑兵来到殿前广场。看见这里尸堆如山。有金吾卫、羽林卫、还有林家的私兵,大约有一万士兵尸体,躺在广场上。 不禁一愣,就是他们这些经常与凉朝拼杀的精锐骑兵,也没有一次看到这么多具尸体。 骑兵军官对宁皇行军礼道:“神策军麾下,冠军骑兵营,营尉马凯参见皇上。” 宁皇道:“外面怎么样了?” “神策军全部入城,镇国公已带兵弹压骁骑卫、玄甲卫、兵马司,并命人恢复城中的秩序。” “好,你们去镇国公处,帮助弹压两卫一司。” “是,皇上。” 冠军骑兵走后,宁皇沉吟了一下,对背叛的金吾道:“你们背叛了朕,虽然剿灭了林家,但你们还是得死,至于你们的家小,全部流放。” 那些背叛的金吾大喜,知道在他们的拼杀,保住了家小的性命。至于自己能不能活?难道你认为造反失败,还有活路吗? 这时,孙修已从宫墙上下来了,看着满地的缺肢断臂的尸体,他忍住了心中的呕意。 对宁皇道:“皇上,能不能不杀这些人,好歹他们也是华族人。” 宁皇对孙修道:“造反时,他们可没觉得自己是华族人。你不用说了,我已经饶了他们的家小,已经是对他们仁慈义尽了。” 孙修道:“不如将他们发往凉朝边境,当敢死队,总比杀了他们要好。” 宁皇沉默不语。 孙修又道:“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死了,会有干天和的。” 宁皇看了看四周的堆积如山的尸体,虽然他心硬如铁,但也有些动容。 再加上他小舅子来求情,总要给他的面子,他毕竟也冒着生命危险,说动了守朱雀门的金吾反正,把叛军堵在内宫,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而且,那些背叛的金吾也就四百人,翻起什么大浪,就给小舅子一个面子吧! “好吧!发配边境,编成敢死营,交于北武关镇北将军使用,但连尉以上军官不能赦免。” 孙修知道,这也是姐夫给了自己很大的面子了,那些连尉以上军官,他就顾不了了。 背叛的金吾大喜,想不到造反了,家小只是发配,连自已在乐安侯的求情下。还能活下去,虽然被编成了敢死营,但活一时是一时,谁不想呢? 只有两位军官,见自己不在赦免名单内,互相看了看,惨笑一声,自刎而亡。 宁皇看事情已处理完,对方平山道:“把这处理一下。” “是,我这就让他们清理。” “王公公,按你的名单,去抓人吧!东建林家大本营也要清理了。” “是,皇上。” 这时,宁皇抓着皇后的手道:“梓童,我们去慈宁宫,去看看皇太后。” 慈宁宫内,慈圣皇太后坐在宫中,对宫中来回踱步的林贵妃道:“别来回走了,虽然那孙嫣把我收买的两千羽林缴械了,可在养心殿前,我林家的兵力还是比李策多一倍。 还有南越国主派来的铁甲军相助,应该是可以胜的。” 林贵妃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心里总有些不安,我对皇上有些了解,事情应该不会这么顺利的,总觉得有些哪里不对?” 正说到此,慈宁宫大门被羽林卫士推开,宁皇夫妇走了进来。 宁皇一挥手,羽林卫将宫中所有太监,宫女都驱赶出去,并关上了宫中大门。。 皇太后毫不惊慌,她以为是宁皇见事已不可为,逃到慈宁宫,请求她保住他的性命的。 “母后,林贵妃,你们是不是在想,朕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 皇太后道:“你是不是来求哀家的?你不用了,哀家已经决定,你还是退位吧! 皇位传给大皇子,你为太上皇,以后就住在落叶宫吧!你的命,我还是能保住的。不过,退位前,你要把皇后孙嫣赐死,立林玉为皇后。 这样,大皇子就是嫡子了,继承皇位,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42章 宁皇的复仇 哈哈哈,一阵笑声,宁皇道:“那朕还要感谢太后了?不过,朕还年轻,还不想那么早当太上皇。 而且,朕和皇后伉俪情深,朕也不会废后的。” 皇太后道:“想不到你还是情种,可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了?是必须,不然哀家可说服不了兄长。” “太后不用去说服他了,您兄长已经不会回答你了。” 皇太后瞳孔一缩,觉得有些不对了,他怎么那么镇定?还有兄长不会回答我是什么意思? “我兄长为什么不会回答哀家?” “因为林家已经失败了,所有闯入太平宫的林家人全部被诛杀。”又顿了顿道:“包括您的兄长。” “什么?”皇太后和贵妃都惊叫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我林家这么多年的经营下,已经掌握了金吾卫,和二千羽林卫。 另三卫统领已经保证会中立,不会参与这次政变,你凭着三千多羽林能抵抗我林家?” 宁皇道:“太后,你不是皇帝,也不知道只有历代皇帝,才能知晓的太平宫秘密。你也不会知晓父皇给我留下了什么?” “什么秘密?还有你父皇给你留下什么?” “宁高祖建太平宫时,建了一个地道,直通朕的寝宫,以防不测。而我父皇给我留下了一个暗子,千牛卫副统领方平山。” 林贵妃忽然道:“我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对了,你知道了我给皇后下药后,竟然不动声色。看着我林家到处串联,准备。 原来你早就有准备, 用方平山接替了千牛卫的兵权,顺着地道埋伏在养心殿,关键的时候杀出,改变战局。” 皇太后指着宁皇道:“你们父子好毒,你们这些年来,看着我林家到处收养军中将领,却装着不知道。 等事发后,你一网打净,既消灭了世家大族林家,又清洗了禁军七卫。这计策是你父皇定下的吧?” “不错,这是你毒害了我亲生母亲后,父皇制定。” “他是怎么知道的?” “父皇当年只是身体不好,但脑子还是清楚的。你毒杀了他最宠爱的妃子,我的母妃,他怎会不知道? 只是因为当年他龙体欠佳,禁军又大部为世家大族掌控。为了朕能顺利长大,才引而不发,并制定了这个计策。 “我就知道,他心中只有那个贱人,为了给她报仇,故意放纵我兄长的野心,他是想把让我林家给那贱人陪葬啊!”皇太后歇斯底里的吼着。 “不许这么说朕母妃。”宁皇大声喝道。 “朕看你才是贱人。当年,宫中,你不能生育,父皇念你们林家帮他夺得皇位的份上,并没有将你废除,还是尊你为皇后。 可你呢?当年所有怀孕的妃子不是堕胎,就是暗杀,弄得父皇都三十多了,还是没有皇嗣。 要不是我母妃怀孕后,被一位太医隐瞒这消息,并通知太皇太后,将她保护起来,估计我也活不了。 可惜,我母妃生了我之后,还是被你这毒妇害死了。在那时,我父皇才对你死了心。下定决心,将林家铲除。 你要知道,我母妃可是和父皇青梅竹马长大的,要不是为了安抚林家,她就是皇后。” 皇太后有点神经质的道:“我不管,我是皇后,我生不出来皇嗣,那别的妃子也不能生。” “可是你百密一疏,我生下来了,那也就是天要灭你林家了。 你知道,在我小时候,我从来没见过母妃,问太皇太后,都是说我母妃是病死的。 直到父皇病重将死,才告诉我,我母妃是你毒死的。你知道,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把林家全部铲除,一个不留。”宁皇咬牙切齿的道 这时,林贵妃扑到宁皇脚下哀求道:“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奢求你能饶恕我。只求你能饶过我的两位儿子,毕竟,他也是你的骨肉呀。” 宁皇一脚踢开林贵妃道:“现在想到你的儿子了,当年,你林家害死多少皇嗣,让我皇室李家嫡系一脉几乎绝嗣,你怎么不想想他们?” 林贵妃见宁皇不肯,他知道宁皇为了复仇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 今日复仇成功,当然要把林家株连九族,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想放过。要知道,在皇家,父亲杀儿子,儿子杀父亲,那都是很正常的。 她又扑在皇后孙嫣脚下,“皇后,求求你,劝劝皇上吧!我虽然给你下了避孕药,那是我的错。 可那两个孩子没有错啊!他们也是李家的血脉呀!我知道皇后宅心仁厚,希望你饶了他们吧!” 说完,磕头如捣蒜。 孙皇后看着地上披头散发,一脸绝望之色的林贵妃,心中一软,对着愤怒的宁皇道:“阿策,虎毒不食子,那两个孩子也是你的骨血啊! 我不想,当年的阿策,会变成六亲不认,嗜杀成性的君王。” 宁皇听到孙皇后喊他的小名,才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看着有些神经质的皇太后,又看着跪在地上,祈求饶恕两个儿子的林贵妃。 又看着皇后孙嫣希望的眼神,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姐弟俩,就是心软。” 皇后孙嫣听宁皇这一说,就知道他同意了,莞尔一笑道:“我的夫君以后可是要统一天下的君王,心胸当然是开阔的了。” 林贵妃也知道两个儿子得救了,心里一松,瘫倒在地上。 宁皇看着这林家的两个女人,哼了一声,和皇后走出了慈宁宫。 到了门外,宁皇对海公公道:“把两位皇子送入宗人府圈禁,至于那两位,你知道怎么办?” 皇后心里也是一叹,这就是失败者的命运。如果我们输了,命运大抵也是如此吧! 海公公当然明白应该怎么办了,带着几名太监,羽林进入了慈宁宫。 过了一会,海公公从慈宁宫走了出来,对宁皇道:“皇太后归天了,贵妃也归天了。” 宁皇站在慈宁宫门口,听见海公公的禀报,不禁昂首望天,二十多年了,我终于给母妃报仇了。 第43章我不想当官 ”把这里都处理干净,我不想听到什么闲言碎语。”说完,和皇后转身而去。 海公公对羽林卫点点头。 慈宁宫内传来一阵求饶,砍杀声。一会儿,声音沉默了。一阵秋风吹过,卷起漫天落叶,让慈宁宫显得那么落寞,那么凄凉。 在千牛卫清理殿前广场时,孙修看着那些断肢残骸,装在一辆辆大车里,尸体堆尸体,孙修再也忍不住了,当场就吐了出来。 直吐得昏天黑地,连黄胆都吐出来了,一口气没接上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隐约的听到,“乐安侯昏过去了。快请太医。” 等到孙修醒来,自己已经在自己府上了。身形一动,趴着床边的两人美人,依霜和红月马上醒了过来。 “侯爷,你醒了,我去叫徐太医。”红月冲了出去。 孙修看着依霜红肿的眼睛道:“你怎么哭了?眼睛都肿了,还有我怎么了?” 依霜道:“侯爷昨天被千牛卫抬回来,差点把我吓死,经徐太医诊治后,说是精神紧张,劳累过度,再加上呕吐不止,才晕过去的,只要静养,就会恢复的。 还有,侯爷,我不应该针对清韵姑娘的,那天要不是她,侯爷可就危险了,等她伤好了,侯爷就把她留下吧!” 孙修暗中偷笑,我也有让美人为我吃醋的能力了。 但一想到清韵,还有关家兄弟,精神又紧张了,“清韵怎么样了?还有我叫人送回来的关家兄弟呢?” 依霜正要答话,徐太医进来了,他道:“他们已被周太医取出箭支,包扎好了。只要不发炎,应该能救回来。” 孙修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徐太医让孙修躺好,把了把脉道:“侯爷没什么大事,只要静养几天,就会痊愈,这几天不要吃大荤,吃点肉粥就可以了。” 孙修一听到肉,就想起宫中的残肢断臂,心中一阵翻腾,又反胃欲吐了。 徐太医大惊,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是好好的。 依霜连忙把孙修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孙修的背,帮他顺气。 孙修闻着依霜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压住了胃里的酸臭味。才慢慢回过气来。有气无力的道:“别跟我说那个字,我反胃。” 这时,徐太医才明白,孙修看见那一场血腥的厮杀后,对肉有些敏感了,过几天就会好了。 这时,有仆人慌慌张张的进来道:“侯爷,皇上来了。” 众人大惊,就要准备接驾。 “不用搞那些了,朕是来看看乐安侯的。”宁皇夫妇走了进来。 宁皇走到床前,按住正要起身的孙修。 “你是病人,还是躺着吧!这是在家里。不是在朝堂上,不用搞那些繁文缛节。你自从脑袋被砸了以后,怎么和我说话没有以前那么随意了。” 孙修一惊,宁皇是因为自小母妃被毒杀,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所以对我的随意,非常欣赏。如果我恭恭敬敬的,他反而不喜。 孙修马上道:“以前太小,随意惯了。现在大了,礼节这些,还是要在乎的。” 宁皇一挥衣袖道:“朝堂上的礼节当然要在乎,平常就不用了。像百姓普通家庭一样,我是你姐夫,你是我的小舅子。” 孙修看看皇后孙嫣,孙嫣点点头,孙修也就喊了声。“姐夫。” 宁皇心中大悦,问了问徐太医,孙修的病情,知道没什么大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让闲杂人等退下后,宁皇道:“没想到,你不仅仅是才子,还敢去兵马司,竟然矫旨弄了一支兵马去大平宫勤王了,朕是惩罚你矫旨呢?还是谢谢你去勤王呢?” 孙修忙道:“这不正好,功过相抵,姐夫你也不用罚我,也不用赏我。” 宁皇笑道:“你啊!功过相抵?朕可没那么迂腐。关键时刻,应有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这我还是懂的。 所以,朕决定,升你为京城兵马指挥司提督,怎么样?这官够大吧!” 孙修一听,要我当官,那怎么行?我穿越来是亨福的,不是给皇帝打工的。 再说,京城兵马指挥司是负责京城治安的,虽然是三品。但京城是什么地方,一、二、三品就不说了。四品,五品满地走,六品,七品不如狗的地方。 那些皇亲国戚,公爵,侯爵,伯爵也是一抓一大堆。随便扔一石头,说不定就砸中了一个当官的。 你当了兵马司提督,你要是负责,那你就会得罪人。你不负责,皇帝又不高兴。 总之,这是一个里外不是人的职位,我脑子不好,才去当这个提督。 于是道,“姐夫,我一个纨绔子弟,这么高的职位,如果给了我,会让群臣以为阿姐给姐夫吹了枕头风,才让你给我的。这样对你,对阿姐都不好。” “谁敢这么说?有过要罚,有功要奖。何错之有。” 孙修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姐夫要奖赏我还是给钱吧!那官还是给别人吧!” 宁皇见孙修始终不愿意,也是无可奈何,这小舅子忒懒,明明自己满腹文采,却像个混吃等死的懒汉。 “给你个三品官都不要,你这也……。”宁皇夫妇互相看了看,皆叹了一口气,哎。 “算了,你要钱,给你一个好差事,去林家抄家吧!” 孙修眼前一亮,想起了韦小宝去鳌拜家抄家的场景。有钱,有美女?不知道火枪和金丝宝甲有没有? 孙嫣见孙修眼睛发亮,不禁气苦。这小子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叫他当官他不去,叫他去抄家眼睛都亮了。 “姐夫,你真要我去抄家?” “君无戏言,你明天直接去林家抄就行了。” “那林家的人都抓起来了吗?别又弄了个刺客?” “放心,东建林家大本营在造反的时候,我就让当地驻军围起来了,一个都没跑掉。 至于,京城的出城避祸的林家后辈,也被宫卫查到了隐蔽之所,跑不了的。” 突然,孙修心中一动,“姐夫,我觉得还是不抓那些林家后辈为好。” 第44章师出有名 宁皇严肃的道:“朕怎么没看出来,你孙家的人,心都这么软,像你让我不杀反叛的金吾,只发配。你姐姐让我不斩草除根,只圈禁。这些都有道理,我允了。 可你不该当滥好人,让朕放了林家人,不管是从私仇,还是从国仇,朕都必须将林家九族全灭,你不必多言。” 孙嫣也觉得孙修的心软错了地方,要是林家造反成功,别人不知道,我们姐弟俩肯定是第一个被砍头。 而且这是阿策的逆鳞,他自从知道母妃是怎么死的后,就对林家恨之入骨。谁要敢说饶了林家,那就是找死! 在孙嫣狂使眼色的情况下,孙修还是道:“姐夫,我不是心软。我觉得饶了那些林家后辈,让他们去南越国,对你的大业有帮助的。” 宁皇冷笑道:“乐安侯,那你说说,你让朕放跑不共戴天的仇人,怎么会对我有帮助?” 孙嫣一听,刚才还是小舅子,现在乐安侯都出来了,看来阿策已怒极。 可孙修还是在挑战宁皇的底线,不等孙嫣阻止。孙修又道:“皇上,你是宁朝的君王,也是将来的华族的君王。 所以,做事要有远见,皇上登基之后,提拔寒门士子,打压世家大族,收拢人才。又通过林家的谋反,收拢了军权。 等等这些,无不体现出皇上的雄途大志。” 宁皇眉毛一挑道:“噢,那我的雄途大志是什么?” “灭南越,西川两国,集合华族所有力量,攻灭西厦。亲率华族大军,灭凉朝,统一华章大陆,重现一千多年前华章古朝的风采。”说到这里,孙修的眼睛露出精光。 宁皇有点懵逼,朕真有那么大的志向吗?朕怎么不知道?朕最大的愿望也就是灭南越,西川两国,统一华族。 至于灭西厦,凉朝,统一华章大陆,重现华章古朝风采,朕还没敢想呢? “既然皇上有这么大的志向,那报仇的事,就不该是你想怎么样就怎样,要从对宁朝有利的角度去理解。” 宁皇沉吟了一下道:“那你说,放了林家人,对宁朝有什么好处?” “古人云,庶几义声昭彰,理直气壮,师出有名,大功可就矣。 我们宁朝以后要灭南越,必要师出有名,如果没有,国内会有人说,皇上穷兵黩武,不顾民生。 南越也会对内宣传,宁朝无故征伐我国,唤起民众的爱国心,拼死抵抗。 并以唇亡齿寒之说,说动西川,让他出兵,共抗我国。这样一来,三方合力,南越可就难灭了?” 宁皇一听,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马上问道:“那小舅子,不杀林家后辈,让他逃到南越国,就能避免此事吗?” 孙嫣一呆,怎么称呼又回到小舅子了啊! “当然可以,放林家人去南越国,这就是一个炸弹。等我朝兵强马壮,要灭南越国时,就引爆这颗炸弹。 以南越国背后鼓励林家人,发动政变,颠覆宁朝为由,去征伐南越国。 这理由一出,国内何人敢反对?必定是众志成城。南越国内军民也会埋怨南越高层,给他们招灾惹祸。西川也会认为这是南越自找的,怪不得宁朝,这就是师出有名。” 宁皇道:“有些道理,可两国的高层,他们可不会认为,我宁朝会以这个理由去攻打南越的?” “对啊!上层都知道,可底层不知道啊?我生活过的好好的,结果上面非要招惹宁朝,惹得宁朝来进攻。你认为他们还会拼死作战吗? 有些事,你去干,总要弄个由头。你想吞并南越,但你不能说出来。你要说南越是先招惹我的,我是被迫不得已才反击的。 你如果不信,你看南越国不是收留了林家人? 到了那时,他们想把林家人送回来,那也晚了。”孙修阴笑道。 说到此,孙修想到自己时空的美国,明明自己想要伊拉克的石油,却非要说自己是打击恐怖主义,禁止大规模生化武器。 别的大国领导明知道美国拿着的是洗衣粉到处晃悠,可这并不妨碍地球上的普通百姓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这就是信息不对称。 宁皇陷入了沉思,过了良久。 宁皇道:“你说得有理,朕会下令放他们去南越国的。 不过,小舅子。你真的不愿意出来做官?你不帮我,也要帮你姐姐,以后也要帮你亲外甥呢?” 孙嫣听宁皇这么说,闹了一个大红脸,伸手掐了他一把。 孙修可不上当,道:“我只是个嘴炮,说说还行。你让我干实事,非弄砸不可。姐夫,你还是饶了我吧。” 宁皇对着孙嫣使了个眼色。 多年的夫妻,宁皇一个眼色,什么意思,孙嫣秒懂。 孙嫣对着孙修的脑袋拍了一下,“你这懒鬼,叫你帮家里人,你都不干,你真是懒到家了。 这次,我就要改改你的臭毛病,你必须出来当官,要是你还不干,就叫你姐夫削了你的爵位。” 孙修大惊,“别,你削了我的爵位,我怎么混吃等死?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姐姐。” “那就要看你的了,出来帮姐夫,我就是你亲姐姐。不帮,那我就不知道了。” 孙修知道,这是姐夫的意思,只不过用姐姐的嘴说出来。毕竟,他可是宁朝的君王,几次让我出来当官,我都拒绝了,他不要面子的吗? 孙修只好道:“好吧!我做还不行吗?但,姐夫,你给我找个不会上朝的,轻松的职位。” 宁皇道:“行,我已经给你留了好位置,京城兵马指挥司提督。 你看,三品,官够大吧?不用上朝,只是开大朝会时去一趟,轻松。手下有三万兵马,威风。在京城,又不用去打仗,安全。 这个职位怎么样?我可挑了好久,才挑出来给你的。” 这下,孙修不乐意了,“姐夫,不还是兵马司提督吗?你坑人也不能坑小舅子啊! 那个兵马司提督是朝廷中最窝囊的三品,仅次于京师顺天府的府尹。 你想想,京城里的官多如牛毛。三品以上的也是车载斗量。那些个官老爷谁敢管?我要是负责,就会得罪人。我不负责吧?又会被御史弹劾。 你把这窝囊的官给我,对得起我阿姐吗?” 第45章抄家 宁皇疑惑的道:“你还怕御史弹劾?这真是稀奇。朕记得你以前可是三天两头就被御史弹劾,也没见你怕啊?” “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是改过自新了吗?再让御史弹劾,总不是太好。” “那你就负责点,不要让御史弹劾。再说,你还怕得罪人?你姐姐是皇后,你姐夫是皇帝,谁的靠山有你大?” 孙嫣接着道:“是啊!你以前可是对京城百姓干了不少坏事,把我们孙家的脸都丢尽了,不然你怎么会有净街虎的外号。 你现在既然已经改过自新了,那就把京城的治安弄好, 以正我们孙家的家风,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你要是不去,长兄为父,长姐如母,我就要管管你这忒懒的脾气了。” “你姐姐说的对,你只要按照律法干,谁要是找你的麻烦,你就找姐夫,姐夫给你撑腰。 明天,你就去兵马司接手,第一个任务,就是抄家,那里的油水可是很大的哦!” 在宁皇夫妻俩一阵威逼利诱下,孙修没办法,只得接下这个岗位。 但孙修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姐夫,我要带些直属部队,那兵马司都烂透了,我要整顿,没有直属部队镇住可不行的。” “我早已准备好了,在禁军中,我抜了三千人给你,让你整顿兵马司,够了吧?” “够了,够了。” 等到宁皇夫妇回宫后,孙修一阵苦笑,我就知道,出头没好事。以后,轻松日子是没有了。 孙修眼珠一转,嘿嘿!笑了两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让我当官,我就按律干,毫不容情,管他什么官场潜规则。 等我把人得罪光了, 姐夫,你也不得不让我下岗了。 马上,就叫依霜以乐安侯府的名义,去找几个账房去林家对面的酒楼备用。 翌日,孙修来到兵马指挥司衙门,看见衙门口一个站岗人没有。要知道,那可是京城兵马指挥司,相当于首都卫戍部队司令部啊! 这让孙修很生气,以前是怎么样,我不管。现在,可是我国舅爷的地盘了,烂成这样,我不要面子了。 走进衙门,看见两群人乱哄哄的正在争吵,争吵的是孙修要当兵马司提督的事。 一方有人说兵马司可是完了,参将以上军官全被抓了,现在正是要一名悍将重整兵马司。 没想到皇上派的那个净街虎来当提督,这不是完了,是什么?谁不知道他是个纨绔子弟呀!一群原兵马司的军官等军官连声称是。 另一方是禁军系,加上南军营的军官,以郑校尉为首,反驳道国舅有名将之资,在此次叛乱中,国舅审时度势,坚毅果敢。率领我们堵住了叛军的后路,将叛军一网打尽。 这样有名将之资的人,怎么不能重整兵马司呢? 孙修听到此,他也知道,现在正是兵马司军心浮动之时,必须要重整了,好在皇帝姐夫给了我三千禁军,不然还真压不住那些兵痞。 孙修咳嗽了一下,众人才回头一看,见一个身穿蟒服的人走了进来。 郑校尉行了一个军礼,“末将郑长营参见提督。” 大家听郑校尉这样一说,就知道这是新任兵马司提督孙修来,马上行礼。 孙修坐上主位道:“刚才我听说,兵马司要完,因为我来了,是不是?” 众人一阵沉默。 “我从来没有做过宫,所以,你们说的确实也有道理。但也不是绝对,我可是天才。” 众人来了一段礼貌不失尴尬的微笑。 “你们各回军营,整理一下你们的兵马,装备,然后报上来。记住,我要确切数字,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们下去吧!郑长营留下。” 众人走后,孙修就带着郑长营的一千人前去林家抄家了。 到了林府,孙修门前一看,这房子虽然很大,可外面装修的可不咋滴啊! 可在一位户部郎中的带领下,孙修进了林府一看,孙修知道,他还是年轻啊! 这房子,外表是一副平常的模样,表现了林家的朴素的家风。 可是府内,那可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大理石的台阶,名贵的地毯、瓷器,桌椅,玉制的石像,一切极尽奢华之能事。 孙修都看傻了,喃喃自语道:“我的府邸与这相比,就是一个狗窝。” 户部郎中看孙修看傻了,提醒道:“侯爷,你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孙修回过神来道:“开始吧!一队士兵配一个文官,互相监督,抄仔细点,一个铜板都不要放过。谁要是敢伸手,我剁了它的爪子。” 户部郎中心中一笑,互相监督?那些的丘八,我当他们面前把钱揣到怀里,他们都不知道,还监督我们? 孙修又对郑长营一行道:“你们好好的办差,等抄完后,我会从中拿出一部分,犒赏你们的,不会让你们白干。” 郑长营一行大喜,马上配合文官开始抄家。 孙修找了个椅子,悠然的坐在上面,看众人抄家。 林府的人已经全部抓了起来,林家的人二话不说,全部抓去诏狱。 至于仆人,姫妾,歌舞伎等,都被押在一旁,等待孙修发落。 孙修先来到姫妾,歌舞伎旁,看着这些无助的美女。她们也知道,自己这些人,长的漂亮的,会当作官妓。长的差的,更惨,有可能被当作营妓。 不管是干什么?这辈子算是完了。众美人,都相互抱在一起,默默流泪。 孙修看着美人落泪,心中也是心疼,“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好了,美人们,别哭了。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要是愿意,就不用当当官妓了,你们愿意吗?” 那群美人一听,不用当官妓,那怎么会不愿。至于什么机会,净街虎这个名号,我们也是知道的,好色如命,机会无非就是伺候国舅爷。 那些美人擦干眼泪,娇声道:“奴婢愿意待侯国舅爷。” 孙修一愣,待侯我干什么?我家里还有二个没摆平呢?再要把你们带回去?那我家里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再说,我刚把肾养好,女色,我还是要节制的。 第46章 就给我这么点钱 孙修道:“不是待侯我,我可受用不起。我会禀明皇上,惩罚你们给此次叛乱有功的将士们为妻,你们看如何? 那些美人一听大喜,想不到我们这些歌舞妓也能嫁为人妻,这哪是惩罚,这分明是奖赏啊! 立刻跪下,娇声道:“我们愿意接受惩罚,伺候立功将士。” 孙修点点头,这些人可以送给军官,至于普通士兵,只有给钱,让他们自己去娶了。这样,也就兑现了我的口号,平叛,挣钱,娶老婆。 边上的军官们也都两眼放光,盯着这些美人直流口水。心中无不感激国舅爷,跟国舅爷办事,就是爽。 文官那就不爽了,这些歌舞伎可都是要送到官营青楼的,我们也能尝尝鲜。可你全送那些丘八了,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有文官道:“侯爷,你怎么能私自分配这些女人呢?” 众军官怒视着文官。 孙修回过头来道:“我会禀明皇上的,你等无需多言。” 文官们一阵腹诽,皇上是你姐夫,这次叛乱你又立的功,他当然会同意了。 二个时辰后,林家的财产终于点齐,那户部洪郎中拿着账册,向孙修汇报。 “侯爷,今林家家产已点齐,城外有三座庄园,共一千亩,另有三处别墅。 家中现银抄出金,二万两。银,七十五两。还有若干珠宝,另作册,需要估算。” 洪郎中汇报完毕,合上账册。 又对孙修耳语道:“侯爷,你的那一份三万两已经准备好了。等这差事一结束,就送往府上。” 孙修对洪郎中道:“我平生最恨那些道貌岸然之人,表面上一副视钱财如粪土。背地里钱可不少捞啊! 我一定要禀明皇上,要把那些表里不一的人都凌迟处死,换一个宁朝的朗朗乾坤。” 说完之后,看了看那些文官,那些人都带着一脸正气,都称侯爷说得有理。 孙修觉得有点不对,当年《鹿鼎记》中的韦小宝这么一说,多隆就把贪污的钱,都交出来了,贿赂韦小宝。 可我怎么一说,他们就没动静呢?怎么不多拿点钱来贿赂我呢?难道他们都是廉洁的官员?或是胆小,被我前面砍手的话吓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们不在其中弄手脚,我把头都拧下来,送给他们。 于是,孙修就明说了,“诺大一个林府,难道就这么一点银子吗?是不是有点少啊?” 那户部郎中道:“也许是林家人开销大,或是林家人不善理财,谁知道呢?” 这下,孙修彻底火大了,大家都是来抄家发财的,你们倒好,就给我留了这么点,这样就不能怪我啦! 亏得我留了后手。我要是查出来,你们哪只爪子伸了出来,我就剁哪只爪子。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无非皇帝姐夫一生气,把我这提督免了,这不正好,我回家去过我的小日子去。 孙修马上叫人,去林家对面的酒楼去找那些备用的账房。 那些账房来后,孙修道:“你们,去查点林家的财产,要点清楚,要是你们敷衍,你们知道我的外号的。” 说完,阴笑了几声。 那些账房想起净街虎以前的威力,又看见孙修的阴笑,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些文官大惊,洪郎中马上阻止道:“侯爷,你这什么意思?是不信任我等吗?” 孙修撇了他一眼道:“我就是不信任你们,所以要找人重新清点。” 洪郎中对孙修道:“侯爷,借一步说话?” 来到旁边,“侯爷,何必弄成这样,这样,城南我知道有幢宅子,面积有三进,还有后花园,但年久失修,价格不贵,只要十两。不知侯爷有没有兴趣?” 孙修心中一阵冷笑,我说这些文官不拿钱是不可能的吧!这不,一幢宅子不就被他们贪污了吗? 孙修大声道:“宅子?什么宅子?我要宅着干什么?这宅子有三进,还有后花园,哪怕只要十两,我也不想要。” 洪郎中看孙修这么不上路,脸色阴沉,“侯爷,你要知道,得罪了我们,你这三品的兵马司提督可干不久啊?” 孙修一听乐了,我本来就不想干这个提督,马上又加了一把火。“那好,我就看你们怎么让我这提督干不久。” 说完,脸上还带着一副嘲讽的神色。 洪郎中脸色黑的都像锅底了。“侯爷,那就走着瞧!”说完,拂袖而去。 孙修嘿嘿一笑,对那些账房道:“你们去查账,点清楚了,本侯爷有赏。” 在这账房查账的时候,孙修也带着人在林府中逛逛。 边逛边叹息道:“林家,作为世家大族为什么要造反?住着这么好的房子,吃着这么好的酒菜。欣赏着那些歌舞妓的表演,这日子过得不好吗?干嘛要造反?” 郑长营道:“他们大概是不知足吧!” “说得有理,所以人还是要知足啊!这不,林家人就为了这个不知足,被诛九族了。” 孙修来到后花园,看到花园里竟然有块菜地,不禁大为惊讶,种在后花园,肯定是稀有的,特别好吃的?我想尝尝。 孙修顿时有了点兴趣。走近一看,马上大失所望,以为是什么呢?就是一块红薯地。 就那么几块破红薯,还被当成宝一样,真是没见识。 哎!也难怪,世家大族,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总不能叫那些读书人去种地吧? 孙修逛了逛林府,回到原处,找了个躺椅,在那哼着小曲,闭目养神! 心中想着,说起红薯,我都有些想吃了。特别是烤红薯,那香味,真是叫人垂涎欲滴呀。 今天晚上,我就叫家中厨师烤上几块尝尝。想到此,咽了一口唾沫。 边上的郑长营道:“侯爷,是不是饿了,我去叫门外的酒楼送一桌宴席?” “不用,只是想到一种烹调方法,有感而已。哎,对了,你吃过烤红薯吗?” 郑长营愣住了,“没听说过,那玩意好吃吗?” 孙修顿时来了兴趣,“烤红薯,就是将红薯洗净,不加任何调料,直接放在炉中烤制。那味道……。” 第47章剁了你的爪子 孙修吸了口气,一副陶醉的模样。“你们回去可以自己做了尝尝。” 郑长营苦笑道:“侯爷,你说的那个红薯肯定非常贵吧!我们可吃不起。” 孙修一愣,什么意思?红薯很贵?吃不起,难道宁朝没有红薯吗?不可能啊!大概是名字不同吧! 可是,孙修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猛然站了起来。来到林家仆人处,问道:“花园内那块菜地,是谁负责的。” 一个中年农民模样的人站了起来,“侯爷,我是林家的花农,那块地是小人负责的。” “你那地中所种何物?” “是林老爷从海外一位海商弄来的,我们叫他番瓜,老爷只是觉得味道不错,就让我负责种上一点,尝尝鲜。” “你是说你种的是番瓜?确定是从海外得来的?我宁朝是没有的?” “我确定。” 孙修觉得还是要确认一下,带着花农和郑长营一干人来到地前。让花农小心翼翼的挖出一个红薯。 对众人道:“这个番瓜,你们见过吗?” 众人摇了摇头。 孙修大喜,红薯,马铃薯,玉米那可是三大高产粮食作物呀。不管有了哪样?人口都能翻着倍的往上涨? 这个,我要是推广出来,那姐夫还不得将我的侯爵提升为公爵呀! 想到此,孙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互相面面相觑,不理解侯爷为什么那么高兴,不就是番瓜吗?就是再好吃,你也不至于高兴的成那样啦。 孙修止住笑声,马上命郑长营派一百人,协助那花农将地上的红薯全挖了,送到乐安侯府,连一片子都要带过去。 在士兵挖红薯时,那些账房已重新统计了财产的数目,向孙修汇报。 “侯爷,已统计出来了,城外有八座庄园,田地五千余亩,另有六处别墅。 现金,金,六万两。现银,二百四十万两。还有别的珠宝,古董,这些要专门人士估算。” 孙修先是愣住了,又火冒三丈,孙修以前也是个愤青,对国家内的贪官污吏是恨之入骨。 以前,他只是个普通公司职员,对这些贪官污吏无可奈何,他只能在网络上发泄发泄。 现在他可是皇亲国戚,与国同休。那些贪污的,不就是贪污自己家的钱吗? 贪污不多也就罢了,我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之说。可你贪污了三分之二,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关键是给我那么点,当我是来要饭的啊! 孙修压住心里怒火,对那郎中道:“洪郎中,你不要解释解释吗?” 洪郎中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算错了呀!那些账目中有的银两已经被林家的后辈林江给提走了。所以虽然账上有,但现实中却已经没有了。” “是吗?那账上还有土地,别墅呢?” “那些是林家侵占百姓的,当然要还回去,不能算在账上。” “你怎么知道,那些是侵占百姓的?” “林家一倒,百姓都来告状伸冤,我们不就知道了。” 孙修被洪郎中一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众文官见孙修被怼,心中大慰,别看你文才好,又是皇亲国戚。但要跟我们这贪污上比手段,不是我们看不起你,你就是一个渣渣。 孙修看着那些文官得意的嘴脸,心中气极。跟他在这方面上扯皮,没有什么用。文的不行,我就来武的,来个快刀斩乱麻。 孙修看着众文官,见有一个文官得意的有点过了头,竟然用眼神挑衅我。那就是你了,难道你不知道先出头的椽子烂的快吗? “来人,给我将这位大人全身上下扒光,给我仔细的搜搜。” “是,侯爷。”那些士兵见孙修被怼,也是心中有气。 一拥而上,将这文官扒了个只剩底裤。 众文官大惊,这说好的耍嘴皮子,你怎么动手啊? 洪郎中急道:“侯爷,你这是为何,你怎能不顾官员的体面,怎能光天化日之下,脱去他的衣物呢?” “体面?财产一下少了三分之二,你跟我说体面?” “但不管怎么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也是读书人,文才绝世,怎能办事像那群丘八一样。” 孙修跳着脚道:“什么君子?君子有贪污国帑的吗?既然都不是君子了,扒光他的衣服,有何不可?” 洪郎中气急,指着孙修的手指抖动个不停。“你,你,你粗鄙,不可理喻,我要告上朝廷。” “那你去告,不过,今天我一定要把那些钱给找出来。 还有,别拿手指着我,我可是侯爷,你再指责我,看我不把你的手指掰断。” 洪郎中一惊,连忙放下手,这家伙现在正发着纨绔脾气,搞不好他真会把我的手指掰断。 正在两人争执之际,那位文官已经搜查好了。在他手上,搜出一张地契,几张银票,还有一些珠宝。 孙修指着那些赃物,嘲讽得道:“君子?要是君子都这样,那我岂不成了圣人?” 一句话,说的那些文官面红耳赤。 那被扒光了的文官看着自己被搜出来的脏物,羞愤欲死,连忙穿上衣服道:“净街虎,我与你不死不休,我要通知各位同年,一起弹劾你。” 孙修心中一乐,快去找人弹劾我,越多越好,到时候,我就不用当官了。为了给你加把火,对不起,我要用点手段了。 孙修面上一沉,“本提督说过,谁敢伸爪子,我就剁了那只那只爪子。郑校尉,军中无戏言,你懂的。” 郑长营一愣,看着孙修严肃的脸色,心中明白,这是他要立威了。不过孙修立威和别人不同,别人立威一般拿小人物或武人开刀。他倒好,直接拿文官开刀了。 郑长营一挥手,不管那文官怎么挣扎,一刀,就剁下了文官的爪子。 这时,那些文官才反应过来,看着地上哭天喊地的同僚,又望着孙修那阴沉的目光,不寒而栗。 “你们现在去重新统计,让我看看,钱到底少了没有?你们也不要想溜,就是想弹劾我,那也是明天的事了。但今天,这里还是我做主!” 第 48章 吃进去的要吐出了 众文官互相看了看,也没有办法。跑是跑不了了,每人身后都有人盯着呢? 洪郎中的脸色已经有点发白,这净街虎,他竟然真的动手。算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今天,算我们栽了。 一跺脚,带着下属去重整登记了。所谓重新登记,无非就是把吃进去的吐出来。 孙修看那些文官服软了,淡淡一笑,“给他包扎一下,找个医馆抬进去,别流血流死了。” 过了不久,又出来一份报告,孙修看了之后,这才满意。大手一挥,才放这些文官。 走之前,洪郎中等众文官,盯着孙修,说了一句。“侯爷,你刚才伤了那个人可是王家的人。” 说完,阴阴一笑,拂袖而去。 郑长营在孙修边上,有点忧虑的道:“侯爷,你今天可是彻底得罪了那些文官,其中还有个王家人。以后,您这位置,可就难做了。” “怕什么?不就是王家吗?比抄了九族的林家如何?大不了,老子不干了。难道他王家还敢要我的命?” 孙修双手背后,悠然的向太平宫走去。 太平宫,三省殿。 “姐夫,这是抄来的林家的财产,庄园八座,一共五千亩,别墅六幢。店铺十家,现金六万一千两,现银二百六十万两。还有许多珠宝、古董没估价。” 宁皇一听,顿时呆住了,林家的财产竟然有这么多?我的国库一年收入才四百多万两,他一个别府就有二百六十万两? 要是加上他东建林家大本营的,那林家岂不是富可敌国? 孙修见宁皇呆住了,咳嗽一声道:“姐夫,想什么呢?这我可没贪污一分。所以我的那一份,你可要另外给我?这可是你答应过的。” 宁皇回过神来,心中大喜,“给,当然要给,有了这些钱,朕手头就宽裕多了。你说,要什么?” “我要十万两,给那些跟我一起勤王的士兵。” “给,有功之臣,当然要犒赏。” “重整兵马司,也要十万两” “给,不过,钱给你了,你可要把兵马司带好。” “林家的歌舞妓要全给我,我要……。” “等等,这个不行,要是给了你。一是你身体扛不住,二是你姐姐知道了,朕可不想听你姐姐唠叨个没完。” “我说这是给我了吗?这是给勤王军官的,这是我答应他们的。” 宁皇松了口气,“那倒是可以,只要你不拿就行。” 孙修朝着宁皇翻了翻白眼。 “再就轮到我了,我要三万两银子,家里都没钱用了。” “朕给。” “还要一块庄园,大约一千亩。” “你要地干什么?干脆我给你三家店铺,这可比种地赚得多。” “那正好,再加三家店铺。” 宁皇苦笑道:“好,好,好,都给你。不过,就这么多啦!” 孙修道:“姐夫,有一点,我可要说清楚,钱我可是一分没少的,全给了你。但后面的事,你可要担着。” 话一说完,孙修拨腿就溜,让宁皇一阵懵逼,要我担着,担什么? 过了一会,宁皇就知道,孙修要他担什么了。 因为户部尚书气冲冲的进宫了,把孙山不顾官员体面,扒光衣物,并砍去一手的事禀报给宁皇。 并强烈建议将孙修免去提督一职,交由大理寺惩处。 宁皇一听,立马目瞪口呆。这小子,你去抄家就抄家,你扒人家衣服干什么?还砍去一手,你这也太……,太那个了。 宁皇安抚住户部尚书,叫内宫王公公急速去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皇一下旨,内宫紧急出动,不到半个时辰。此次抄林家的经过,就一五一十的展现在宁皇的面前。 宁皇一看,就是城府极深的自己,都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拿起公文,往下一扔,愤怒的道:“你看看,你手下的那群要体面的官都干了什么事?” 户部尚书见宁皇发怒,连忙拿起公文,仔细观看。看完之后,户部尚书已是老脸通红,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进去。 抄家是个有油水的活,你拿一点,大家也都知道,心照不宣而已。 可你们拿多少?三分之二。只给皇上留下三分之一?那你把皇上当什么?捡你们的残羹剩饭吗?怪不得皇上,龙颜大怒。 户部尚书立马跪下,请皇上息怒!并保证,那几个家伙,自己马上叫他们回去种地。 看着户部尚书惶恐的模样,宁皇压住了心中的怒气。他知道,从登基以来,他的精力大多放在军事上,对内政上有些懈怠。 现在,通过林家的政变,他己收扰了军权,皇位以稳固。现在要对内政上下手了。 “你下去吧!那几个人,朕不想在朝廷上看到了。” “是,皇上。”户部尚书擦着头上的汗道。 户部尚书走后,宁皇心想,没想到,这小子,做事还真狠,还不怕得罪人。我就需要这种人,把整个官场叫绞个稀里糊涂,我才能收拾残局,重塑官场的风气。 孙修回到乐安侯府,找到依霜,让她找家丁在府中挖个地窖,以便储存红薯过冬。 今年种已经晚了,天气已变凉。只有明年种了,明年要是种植成功,一个国公,那是跑不了的。 一切弄好后,孙修又去看了府中三位伤员,清韵的箭伤经过周太医的及时治疗,已无大碍,过个月余,就能痊愈。 可关家兄弟,就不乐观了。虽然关键部位,有护甲,没有伤到要害。可是手、脚中箭部位有些发炎,情况不是很乐观。 徐,周两位太医为了保住关家兄弟的手、脚,天天都在研究医案,翻看医书。 孙修也没办法, 他又不是学医的,也只能说,不要怕花钱,想用什么药就用。 以后两天,孙修忙的脚不沾地,银子拨下来后,将京城兵马指挥司从上到下梳理的一遍。 那些不合格的兵和军官,发了银子,全部裁撤,然后在京城附近重新招兵。 以从禁军中拨来的三千人为骨干,重整兵马司。 这三千人,二千人是皇后孙嫣安抚的羽林,一千是郑长营的金吾。 第49章给关家兄弟清创 这些部队参与了叛乱,后来虽然反正了。 但已不能在禁军中干了,裁撤也非常可惜,就一股脑地塞进了兵马司。 这三千人对孙家姐弟可是感激涕零,要不是他们,这些人也和那些叛乱的同僚一样,都在乱葬岗上埋着呢!所以都以孙修马首是瞻。 再加上孙修兑现承诺,十万两银子和歌舞妓发下去。跟孙修勤王的士兵和军官都得到了好处,让其余的兵羡慕的眼睛都发红了。 这样大家都知道了,跟着国舅干,就有好处,他可是说到做到。 有了这三千人,孙修又从宁皇的神策军调来一些军官,加强训练,迅速的让兵马司完成重组。 兵马司衙门,孙修愁眉苦脸的正在批示公文。我这是在干什么?我是来亨福的,不知怎么回事?我又来上班了。 可我又有强迫症,干了一件事,就要把事干好。如果不干好,就觉得生活不完美。哎!天生的劳碌命。 值房外,一亲卫进来道:“侯爷,府内传来消息,那关家兄弟病情恶化,需要截肢了。” “什么?”孙修站了起来道。“快回府。” 孙修来到两位太医处,看见徐,周两位太医正在做截肢的准备。 孙修道:“怎么回事?竟然到了要截肢的程度。” 徐太医道:“侯爷,这也没办法,伤口发炎化脓了,不截肢,命就保不住了。 可他们两个,就是不愿,所以才请来侯爷劝劝他们。” “怎么会发炎化脓吗?不是告诉你们要用最好的药吗?而且,周太医,你不是太医院中最好的疡医吗? 怎么清韵治好了,关家兄弟就不行了呢?” 周太医冷笑道:“侯爷,战伤中,几乎有一半都会发炎化脓的,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我可没保证?伤口一定会好的。 再说,那姑娘只中一箭,这两人中了好几箭,流血过多,身体虚弱,这能相比吗?” 这时,床上的关雷发出微弱的声音道:“侯爷,我们不想被截肢,截肢了,我们还能干什么?” 周太医道:“不截肢,就是死,你们俩选择吧。” “截了肢,那我们以后怎么活下去?那还不如让我们兄弟俩现在就死了,还能给家里拿点抚恤金。” “你,不可理喻。侯爷,你自己看吧!要截肢,我就动手,不需要我就回去了。 伤兵营里还有许多伤兵呢?我都忙的焦头烂额了,哪有时间跟你们墨迹!”周太医道。 孙修这下左右为难了,不截肢,就得死。截肢,兄弟俩又不愿。 忽然,孙修抓住了关键的一点,发炎化脓,就是感染了。在我们那个时空,就是清创,吃抗生素,这样十有八九都能救得回来。 这里虽然没有抗生素的,可有清热解毒的药草啊,他们也有些抗生素的功用,细菌这时也没什么耐药性。再加上严格消毒的清创?还是有机会保住这两兄弟的手脚的。 想到这,说干就干,对关雷道:“关雷,现在有一种办法,是我从上古医书中学来的。不过,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如果有效,是能保住你们的手脚的。如果没有效,那就只有截肢了。” 周太医一听,怒道:“什么上古医书,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偏方?他们要是不截肢,一天以后就是截肢也来不及了。 侯爷,这可是两条人命啊!不是给你试验的啊!我不同意。” 徐太医大惊,连忙拉着周太医给孙修赔罪。这可是侯爷,是国舅,外号净街虎。你这么一喷,要是他纨绔脾气一发作,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周大医却一脸不屑。 孙修见周太医一阵咆哮,对他的医德也非常欣赏。为了救人,竟敢对我这个侯爷开喷。 孙修笑了笑道:“周太医,你不能把你不知道的东西,就当作偏方。我看,你的医术也经过多年的摸索,才形成的。 如果别人也把你的医术,说成偏方,不认可,你会怎么想?” 周太医一愣,想起他医术未大成时,别的大夫,对他的嘲讽。 哼了一声,周太医道:“那我就看看你的上古医术,能不能救下这两人?” 孙修马上命人找了一间干净的房间,去市集上找最烈的酒,又舔着脸朝周太医借了他的手术器械。在他的暴跳如雷下,放入开水里煮了一下。 让依霜和几个中年妇人当护士,再准备完毕,就要开始手术了。 孙修刚拿起刀,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又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 正要动手,就被周太医制止,“慢,你会医术吗?你酒还没让他喝呢?不喝醉,你想疼死他呀!” 孙修这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低头一看,要动手术的关雷正睁着眼,疑惑的看着他呢! 没有麻醉,这要是做手术,疼死的概率肯定比治好的概率要大的多! 于是,孙修对周太医道:“不能喝酒,酒能增加血液循环,会让血流的更多。他本来就失血过多了,要是又喝了酒,手术台就下不来了。” 周太医冷笑道:“那你就生切?你以为他撑得住吗?别当场疼死了?” 孙修想了想道:“那个,你手里有没麻醉药,就是一吃就晕的那种。” 周太医大惊失色,“没有,没有,我哪有那玩意,我又不是开黑店的。” 孙修一脸懵逼,我问你有没有麻醉药,你扯上黑店上去干什么? 边上徐太医道:“侯爷,以前有这种药,叫蒙汗药,都是开黑店的歹徒用的。所以,宁朝制定了律法,谁要拥有这药物,一律按强盗论处。 以前周太医制作了这种药,被人告发,要不是我师父从中打点,可能就会被流放了,所以他对麻醉药这个词比较敏感。” “这是哪个混蛋制定的,他不知道,这个药物是用在治病救人上的吗?结果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禁止,简直是荒谬。”孙修怒道。 周太医也仿佛看见了知音,也埋怨道:“是啊,我是个动刀的,切割病人的身体时,病人只得咬牙承受。如果有了这个,我治病可就轻松多了。” 第50章 麻沸散 徐太医道:“是刑部,他们提出并制定的。只是因为有许多案件,涉及到了这些药。” “那又如何?他们又不是大夫,没有咨询大夫的意见,凭什么制定这律法?” 徐太医苦笑道:“ 其实当年,刑部也征求过太医院的意见。太医院也专门讨论过,疡医是坚决反对的,可当时的太医院院使是汤医,坚决支持。结果,这条律法就制定了。” 孙修叹了口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大夫也是如此。疡医是外科,汤医是内科,互相争斗。结果,就让百姓受苦了。 手术台上关雷道:“侯爷,你弄吧,我撑的住,你将我绑住,再给我一块布,让我咬着就行了,军中治伤都是如此。” “不行,你现在身体虚弱,撑不住的。” 周太医看孙修左右为难,他也看出,孙修确实是为病人着想。 心中一叹,拿出身上的一包药,对孙修道:“侯爷,这是我私藏的一包麻沸散,你拿去用吧!” 徐太医大惊,“哲民兄,你还藏了药,要是被院使知道了,你这辈子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不就是流放吗?我才不怕他呢。” 孙修听到两人的谈话,就知道周太医和太医院院使有过节。 “怕什么?有我呢?两个人不用紧张,那个院使,他当不了多久了。” 说完,拿起药用水调好,喂关雷喝下去。过了不久,关雷沉沉的睡去。 孙修用手戳了一关雷的伤口,他毫无反应。看来,这麻沸散效果不错。没想到,这周太医,不但会外科,化学水平也非常不错。 既然有效,那手术就开始啦。孙修拿起酒,擦在关雷的手术部位,现在没有酒精消毒,就拿烈酒凑合了。 一刀划开皮肤,一股脓水流了出来,马上纱布引流,引完后。就拿着刀开始切了,一块块烂肉被孙修切出,逐渐露出了正常颜色的肌肉。 可孙修刀法不行,切掉的正常肌肉比较多,这让周太医大为不满,要是按孙修这么切,那就跟截肢没什么两样了。 “让我来,你刀法不行。”周太医正要伸手接过刀。 孙修道:“周太医,你要先用烈酒洗过手后,换一把刀,戴上口罩,才能手术。” 周太医一愣,“这是为何?这么麻烦。” “你先照我教的这么做,手术完后。我们再讨论。” 周太医疑惑的洗了手,戴上口罩,又拿了一把刀,开始手术。 只见刀法狠辣,刀刀见肉,切下来的正常组织极少,不一会,一处伤口便清创完毕,血流的也不多。 孙修用烈酒冲洗了伤口,又用纱布做了一个引流条,放入伤口,然后包扎。 如此三次,将关雷身上的三处箭伤重新清创。再就是关电,也如此这般处理。 弄好后,孙修道:“已经清创完毕,徐太医你弄些清热解毒的药给他们服下就行了,剩下的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周太医不屑的道:“侯爷,这就是上古医术?这不就是清创吗?” 孙修淡淡一笑道:“时间会证明一切。” 一天后,关家兄弟还是在昏睡中,周太医认为,孙修清创失败。几次要给他们截肢,都被徐太医拉住了。 两人差点吵了起来,可徐太医一句话,让周太医陷入了沉思。 那句是,“自从清创以后,关家兄弟的伤就没有恶化过,这就证明侯爷的方法,还是有用的。” 二天后,俩兄弟醒了,开始要吃的了,这就说明,他们撑过来了。 这让周太医大为不解,清创,我比他清的好多了,他无非就是煮了煮我的刀,带了口罩。用烈酒洗了手和伤口。怎么那两人的伤口就慢慢愈合了呢?实在奇怪。 今天是大朝会的日子,也是林家叛乱之后第一个大朝会,朝会中要商议怎么处理林家,并给予叛乱中的功臣以奖赏。 还有各家世家大族,都对宁皇在林家家主叛乱之后,要诛杀林家全族的事表示不满。要在这次朝会中,集结各世家大族的力量,逼宁皇放弃株连。 只能诛杀京城林家,东建的林家大本营不能动,只要交出点钱财,就能赎罪。这样,几十年后,林家又能重新站起来。 毕竟,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他们也对宁皇放弃祖制,打击世家大族,提拔寒门也非常不满。 天还没亮,孙修就得起床,吃好早饭以后,骑着马,打着哈欠,就向大平宫而去。 心中还一阵嘀咕,今天这样子,很像我当年清早赶地铁去上班呀。 到了宫门口,孙修打着哈欠,望着这批掌握着宁朝命运的高官。 一边是文官,以四位内阁阁老为首。一边是武将,以三位国公为首。 两边泾渭分明,正在各自的团体里聊天,商议。 但孙修也敏锐的察觉到,文官里面也分为两大派系,一边是世家大族,一边是寒门。 宁朝是最近两代,才开始提拔寒门,所以,二品以上高官已较少,只有三位,以礼部尚书张嗣成为主。 其余全是世家大族,特别是内阁四位阁老,不是大族之人就是依靠大族的人。。 三品以下官员,寒门逐渐增多,但还是大大少于世家大族。 因为,读书人是要钱和教育资源的,就算皇家大力提拔寒门,以对抗世家大族。但没有钱和教育资源,在科举考试中,寒门弟子考不过世家弟子,那也是白搭。 至于武将,派系没有像文官分的那么清楚。武将勋贵倒是没有什么世家大族,他们都是跟随李家造反,才建立才起来的,还不到一百年。 远不像那些文官世家大族,动辄千年世家,百年大族。因为你要是家族传承不到百年,你就不能称自己为世家大族。 那造反的林家,就是四大千年世家之一。 直到天亮,大平宫门打开,随着太监的三声净鞭,百宫鱼贯而入。 太平宫三大殿是勤政殿,三省殿,还有宝和殿。 宝和殿是宁皇赐宴,殿试的场所。 三省殿是开小朝会的地方。 再就是勤政殿,就是大朝会之所,是太平宫最大的殿宇。 第51章 百官的脸皮 孙修随着百官进入勤政殿,海公公一声喝道:“皇上驾到!”百官跪迎,三跪九叩之后,大朝会正式开始。 宁皇环顾四周,对百官道:“大家都知道了。林家因为谋反,已被朝廷镇压。各位爱卿可以商议商议,怎么处理?” 话音刚落,有一人道:“启禀皇上,林家谋反,按理应族诛。但是,林家可是千年世家,为宁朝的建立也立下赫赫功劳。 现在只为了京城这一支造反,就全部诛杀林家,不免令众臣有些寒心。毕竟,树大根生,有些不孝子孙也是没有办法的。” 又一人道:“此言有理,宁高祖曾说过,愿与世家共天下。而林家正是千年世家之一,要是全部诛灭,也有违祖制。” 随着这两人说完,世家大族的百官也纷纷表示,只诛京城这一支,东建林家本族还是要保留下来。 这时,有人大声道:“此言差矣,林家狼子野心,竟敢收买禁军,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需要大量的钱财的。 就凭京城这一支,哪有那么多钱财?肯定是东建林家本族也支援了。这就说明,本族也参与了谋反。既然谋反,将其族灭,也是理所应当。 就是高祖皇帝在时,对于谋反也是绝不手软,哪里不合祖制?” “搞不好是本族借给分支一笔钱呢?没听说过,借钱也是谋反?” “是啊!是啊!我也借给林家一笔钱,难道我们程家也谋反了吗?” ………… ………… 宁皇看着下面吵成一片,自己却不动如山。又看着下面的四位阁臣,那四位正闭目养神,也不制止群臣,任凭他们争吵。 宁皇心想,这四位看起来,是一定要保住林家本族了,以免世家的力量被削弱。 可他们却小看了朕,这个机会,可是从我父皇时就开始等了。到了现在,已经十几年了,我不紧紧的抓住这个机会,更待何时? 宁皇对下面使了个眼色。 刑部尚书周严出班道:“启禀皇上,宁律法典已有规定。 谋反、谋大逆者,本人不分首从皆斩;其父亲和十六岁以上的儿子皆绞。 妻妾和十五岁以下的儿子以及母亲、女儿、儿子的妻妾、孙子、祖父、兄弟姐妹全部入官为婢。 家中的部曲、奴婢、资财、田宅也全部没官。伯叔父、侄子无论是否同居,皆流三千里。 所以,诛杀林家本族不合律法,但必须流放三千里。这律法,可是当年建国时高祖和世家大族共同制定的,不可违了祖制。” 此话一出,四位阁臣眼睛同时睁开,因为这话说到了祖制,这祖制可是世家大族对抗皇家的尚方宝剑。 可这个竟被皇家拿了出来,砍向了世家大族,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寒门开始发力了,刑部尚书都来了,当然世家方面,也要来一个有着地位差不多的人。 户部尚书王云之出班道:“律法虽然是世家与高祖一起制定的,但时至今日,也有些与现在的情势有点不合,不必过于深究,还是法外开恩为好。” 周严道:“律法都不能深究,那什么能深究?圣人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都同罪了,一个林家竟然要法外开恩?” 王云之一时竟被周严怼的说不出话来。 内阁刘永春见情势不对,马上道:“律法当然要深究,但林家本族有没有参与,现在还不得而知。 如果林家本族没有参与,只因为律法诛连,就流放全族,有些不妥。 就是高祖再世,也会慎重斟酌。毕竟法理,不在乎人情。高祖仁厚,我相信他会赦免林家本族的,各位同僚,你们看呢!” 顿时,世家百官全部呼应起来,都说高祖仁厚,他再世,应不会流放林家本族。 孙修在朝中听的也是目瞪口呆,那些官员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什么话都敢说,让孙修改变了对脸皮厚度的认知。 什么高祖仁厚,你骗鬼呢!你认为一个仁厚之人,会打出一个强盛的王朝吗?可那内阁阁臣就脸不红的说出来了。 你还不能反驳,你敢说高祖不仁厚吗?那样一说,宁皇可就坐不住了。 刑部尚书周严见内阁刘永春这么说,自己又不能反驳,气的脸色铁青。 你讲律法,他就讲道德,你讲道德,他就讲人情,你讲人情,他就耍流氓。这不,他一耍流氓,自己就输了。 这时,礼部尚书张嗣成道:“据高祖实录记载,高祖在世时,共镇压了三次谋反,将所有犯罪之人,以律法惩处,并未法外开恩。 高祖在实录三十二卷中曾说过,谋反,危害君权,生灵涂炭,当赦不赦。 所以,尽管高祖仁厚,当遇到谋反之事,也不得不硬下心肠,将其惩处。” 孙修心中不禁叫好,这张嗣成不愧为礼部尚书,说的有理有据,成功的避开了高祖仁厚的陷阱。 说到这里,是公有公的理,婆有婆的理。两方互不相让。一方要保下林家,展示世家的底蕴。一方要流放林家,打击世家。 突然,有人咳嗽的一声。百官一看,是首辅谢建。于是,都闭上了嘴。 谢建缓步出班道:“既然百官争执不下,那还按老规矩,投票吧!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宁皇一听投票,心里就明白了,朝堂中世家大族占多数,要是投票,他们肯定会胜利的。 但宁皇早有准备了一个大杀器。 “首辅说的对,争执不下,只有投票了,但投票之前,有件事,朕要与百官通报一下。” “请皇上明示。” “叛乱之后,宫卫搜查林贵妃住处,发现了一物,众位请看。”宁皇示意海公公给首辅谢建观看。 谢建接过此物,是个药瓶。打开,只是一团白色粉末,无色,无味。 谢建传给他人,然后道:“请问皇上,这是何物?” 边上的宫卫统领王公公道:“经过宫卫调查,是林家从海外之地得来的,无色无味,给女子吃了后,就能避孕。” “避孕?”谢建瞳孔一缩。 百官一听,避孕二字,也若有所思。 第52章春宵苦短日高起 朝堂上,一时间,也陷入了沉寂。 过了不久,有人道:“王公公,这药你确定可以让人避孕?” 王公公道:“你想一下,内宫有多少时间,没有皇嗣了,只有林贵妃生了两皇子。 所以,皇上令我们宫卫清查,终于调查清楚,此药是江南海外商人带来的,而林家本族正好也是经营着海外货品,这才得知了林家的阴谋。 也因为林家的阴谋被知晓,他们才发动了叛乱。” 孙修心中腹诽,你个老太监,那是你查出来的吗?那分明是我查出来的。 百官这才明白,为什么林家仓促的发动了叛乱?就是因为这阴谋被宁皇知晓。 宁皇收了四大世家的女儿为妃,其他三位皆无生育,只有林家的生了皇子。 万一,宁皇有什么意外,林家的外孙当了皇帝,岂不是要权倾朝野,骑在另三家头上。 要是他们野心再大一点,篡位当皇帝也不是不可能。内宫中,你可以争宠。但你用下药的方法,不光打击了皇后,也打击了其余世家,手段也是太龌龊了。 宁皇见百官不语,知道他们已经明白了林家的野心。 谢建心中也是默默的叹了口气,知道林家完了。其他的世家官员对这种背叛盟友的行为,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谢建道:“皇上,不用投了。林家京城一系,全部处斩。东建林家本族流放,我们同意了。” 宁皇心中大喜,终于,将四大世家中林家灭了。现在,只剩三大世家了。 林家问题处理好,就是有功之臣的封赏了和有些职位的调整。 不出意外,宁皇借林家谋反,调神策军入城,将禁军一系清洗了一遍,有些被宫卫抓捕,有些被调职,还有反抗的,当场被神策军击杀。 这样,就空出了不少军官职位。除了有功的将士,又从神策军中调来了不少军官,充入禁军。 这样,通过封赏和职位调整,宁皇把受世家的影响军官全部逐出,将禁军牢牢的抓在手。 此次大朝会,宁皇大获全胜,不光将京城林家全灭,还将东建林家本族流放。禁军军权也收回手中。 关键是宁皇通过避孕药的事,告诉群臣,不是朕不行,是林家下了药,才让朕生不出皇嗣。 这让宁皇对群臣,再也不像往日一样底气不足了。 朝会后,孙修刚回到府中,就被周太医抓住了,不停问为什么孙修清创的效果那么好,而自己却效果不佳。 弄得孙修不胜其烦,只得耐心的和他讲起清毒清创的作用,好不容易才将他弄走。 孙修来到清韵休养的地方,看见依霜正和清韵像闺蜜一样,正在聊天。 孙修一愣,她们俩不是水火不容吗?怎么现在像闺蜜一样。 依霜见孙修走了进来,连忙起身道:“侯爷,清韵姑娘答应留下了,你高不高兴?” 孙修大喜,看着两位人比花娇的美人,头点的像啄米一样,连说道,高兴,高兴。 这下,左手依霜,右手清韵,这等齐人之福,夫复何求啊? 自己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将皇帝姐夫硬推给我的官辞了,在家好好的过,混吃等死的日子,要知道我可是国舅,还要需要上班吗? 抱着两位美人,孙修道:“那个,今晚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哪位美人能陪我渡过这个寂寞的夜晚。” 两人一听,脸顿时红了,低着头,你推我,我推你。 这让孙修急不可耐,淫笑道:“别推了,今晚一个都想走。” 说完,抱着两女,在两女的惊呼声中,倒在床上。一时娇喘阵阵,被翻红浪。 清晨,孙修正抱着两位美人正在呼呼大睡,房外,有家丁敲门道:“侯爷,该去兵马司衙门了。” 孙修惊醒,望着怀里的美人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上朝。哎!我当初就应该咬定不当官的。” 依霜两人也被惊醒,听了孙修的两句诗,一阵娇嗔,在他腰部拧了一下。 孙修龇牙咧嘴的起身,在两位美人的服待下,穿上衣服,苦着一张脸上班了。 到了衙门,孙修看到兵马司的军官皆分列左右,向他汇报兵马司的情况。 孙修坐在大堂上,对下面的军官非常满意。经过这些天整顿,兵马司的情况已大为改观,兵员已补足,都是青壮,老弱病残发了钱之后,全部裁撤。 训练已经开始,看来经过几月训练后,兵马司不说能去打硬仗,但守个城,剿个匪,维护京城的秩序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时,兵马司副提督陈寿道:“侯爷,虽然兵已征齐,训练已开始,但军饷去迟迟未到,能不能请提督大人去兵部催一下。” “什么?军饷还没到,不可能啊!今日已是十六了,按计划应初十以前到的啊?” “侯爷,初十以前,军饷确以发了,但数目不够,只有六成而己。” “六成,少了快一半,这是怎么回事?兵部吃回扣了吗?” 众军官都不语。 孙修一拍桌子道:“说,这是怎回事?有人能告诉我吗!” 郑长营咳嗽了一声道:“孙大人,借一步说话。” 孙修撇了他一眼,“跟我来。” 来到后面,郑长营道:“侯爷,这本就是潜规则,各部士兵到手的军饷都不足,只是有多有少的问题。 神策军是皇上亲自掌握的,也只拿了九成。我以前的金吾卫,能拿到七成,兵马司最少,以前只有五成,现在大概给侯爷一个面子,才给了六成。 本来这些,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每支军队都有空额,可侯爷你要员额充足,又要加强训练,这些钱就远远不够了。 总不能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为什么不发足军饷?国库里没银子吗?” “这是潜规则,钱从户部提出来,就少了,再到兵部,又少一点,最后到士兵手里,以前能有个五成就不错了。” “这不是层层扒皮吗?四成?那就不是饭都吃不饱?” “所以兵马司的战力才这么差。” 孙修喃喃的道:“战力差?这还算是对得起了,要搁到我身上,我不造反才怪呢?” 第53章谁敢扣兵马司军饷 郑长营道:“那些从神策军调来的军官都知道这一点,他们不说,也是对侯爷当上兵马司提督有些不服。 所以,就给侯爷出了这个难题,只要解决了,侯爷才能真正的掌握兵马司。” 孙修心想,文官腹黑,武将也不遑多让。 故意不说这些军中潜规则,我说召足员额,就召足员额。现在没钱了,才说出这些潜规则。 可我要是不能解决军饷问题,那就得裁撤员额,可这样,我的命令朝令夕改,怎么能在兵马司立足?怎么办?孙修表示头很疼。 忽然,孙修想到一个问题!我本来就不想当官啊!我就豁出去了,今天我就大闹兵部,户部,非把他们贪污军饷给拿回来不可。 什么潜规则?贪污还贪污出个潜规则?这我可不能惯着。潜规则就是不能见光,我要把这个事捅出来,放在阳光下晒晒。 我看捅出这件事后,我这官还能不能当?拿好主意,说干就干。孙修就带着三百亲卫随他去兵部闹饷。 兵马司众军官看着孙修带兵去兵部,皆目瞪口呆,他想干什么?他要闹响?他的官不想要了? 孙修带着三百亲卫来到兵部门口,门口的守兵见是一群士兵气势汹汹,吓的马上关闭兵部大门。 孙修也不砸门,而是在让亲卫门口大骂,把什么贪官污吏,吃空饷,喝兵血等等都骂了出来。而且怎么骂的凶,怎么来。 弄得兵部门口一时间来了许多人在此地围观。 兵部尚书正在办公,隐约听到了骂声,眉头一皱,不知何事? 门外慌慌张张的来了一人道:“尚书大人,那净街虎孙修竟带了一群士兵在闹饷呢?你还是去看一看吧!” 兵部尚书刘宗泉道:“是乐安侯孙修?他怎么来了?你们给兵马司的军饷给了几成?” “我们按您说的,比平常增加了一成,足足六成啊!” 刘宗泉一愣,“那他来闹什么饷?走,去看着。” 在兵部门口,孙修找了个椅子,正坐在上面,给手下的亲卫正在鼓劲。 “骂,给我使劲的骂,出了事,我顶着。把兵部尚书骂出来,我有赏。没骂出来,军法伺候,每人十军棍。” 亲卫们听道,那骂的就更厉害了,把对兵部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兵部大门打开了,兵部尚书刘宗泉黑着一张脸走出了大门。 孙修见骂出兵部尚书,手一挥,让亲卫们停止的骂声。 刘宗泉道:“孙修,你身为兵马司提督,胆敢如此?竟然在兵部门口辱骂上官,该当何罪?” “骂上官,我可没有,我骂的是那些吃空饷、喝兵血的人。尚书大人不要误会。” 刘宗泉瞪了孙修一眼道:“此地不适于谈公事,去我的值房吧!” “不,我去尚书大人的值房干什么?我很忙,没时间去你那扯皮,我是来要军饷的。” “军饷不是发给你们了吗?” “发了?”孙修冷冷一笑道。 对着看刘宗泉道:“那请尚书大人给我们评评理,为什么兵部发给我们的军饷只有六成?其余的四成去哪了?” 刘宗泉一时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剩下的是你们应该孝敬我们的吧!这是潜规则呀?难道你不懂? 又想了想,这个孙修大概是才入官场,不懂得这些潜规则。还是先把他这个愣头青糊弄回去,再找人给他解释一下! 他咳嗽了一声道:“这个问题,我会查的,提督大人请先回去,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回去?今天要是没见到钱,我就不回去了,就堵住在兵部门口骂大街了。” 说完,一挥手,手下亲卫又骂了起来。 这块地方是宁朝政务区,六部,督察院,翰林院,詹士府,还有五寺等部门都在这个区域,官员特别多。 听见有人堵在兵部骂街,一时都来了兴趣,都跑到兵部附近吃瓜了。 刘宗泉看四周聚集的大量官员,知道这下兵部的脸可丢大了。气的刘宗泉浑身发抖,指着孙修,一时说不出话来。 兵部官员忙抚着他的胸,让他消气,以免被孙修给气出个好歹来。 刘宗泉在手下的帮忙下,才缓过气来,咬着牙道:“这个该死的净街虎,去兵马司叫人,将他赶出去。” 兵部的官员互相看了看,一人未动。 刘宗泉眼睛一瞪道:“怎么?我叫不动你们吗吗?” 一人怯怯的道:“去兵马司没用的,他们的提督就是那净街虎孙修。” 刘宗泉一拍脑袋,被孙修气糊涂了,叫兵马司抓他们的顶头上司,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就是向皇上告状,我们还能以一些官样文章糊弄过去。 可他用了一个流氓方法,找一群人,堵在门口骂,这还真不好办呢?打又打不过,骂又有失身份。 四周的人越聚越多,指着兵部在窃窃私语,其中还有些都察院的御史。 他们也都知道,这是兵部扣了兵马司的军饷,那个净街虎是来闹饷的。 刘宗泉一看,要是再不把孙修弄走,自己不但面子没了,搞不好明天御史就会弹劾我的。 没办法了!刘宗泉道:“把扣下的两成给他,另两成是户部扣下的,让他去户部去要。” 说完,拂袖而去。 兵部听尚书大人这么一说,也没有了办法,只得将两成军饷补足。 孙修收了钱后,大手一挥,又带着亲卫往户部走去。 在吃瓜的人中,也有户部的官员,看见孙修往户部走去,连忙去户部通报。 到了户部门口,孙修坐在椅子上,正要让手下亲卫开骂,户部的人连忙上来,将扣下的军饷补齐了。 孙修表示有点遗憾,这还没开骂?你就投降了,我一点胜利的喜悦都体会不到啊! 但不管怎么样,这军饷算是补齐了。既然户部这么识相,那就放你们一马吧! 孙修看着讨来的银子,大声喝道:“我们走,以后,我看我们兵马司的钱,谁敢扣?” 手下的亲卫这可是第一次见到军饷能齐,又听到了孙修的霸气发言。也高兴的齐喝一声,为孙修的话助威。 第54章 让我当监考 而在兵马司,众军官看着领来的军饷。又听说孙修以骂大街的霸气方法,让户、兵两部那些老爷一分未少的将军饷补齐,对孙修无不钦佩。 与此同时,王公公也将兵部门口发生的事,报知宁皇。 宁皇微微一笑,看来将兵马司交给小舅子是对的 。这兵马司可是京城第二窝囊的官,要是没有一个不怕得罪人的官,那这兵马司就废了。 不过,他用骂大街的方法讨来了军饷,明天,户、兵两尚书和督察院的御史可就要到我这告状了。哎!头疼啊! 不过,这样科考上就可以用上他了。每年科考,都有作弊事件。让一些不学无术之人进入官场,有真才实学之人名落孙山。 这次要是让小舅子负责监考,不知他会不会扛住世家大族的压力,让科考真正的选出人才。 孙修讨来军饷后,以为这下。这个官当不成了吧!所以,这几天,他和依霜,清韵都在府中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等着姐夫来罢我的官。 结果,几天一过,竟毫无动静。这可让孙修有些无语,他可不信那两位尚书没在姐夫面前告他,肯定是姐夫压了下去。 既然你还要我当官,那我就继续当,出了事,你可不要怪我。 朝廷上的圣旨终于到了,孙修大喜过望,看来,姐夫顶不住了,要将我的提督撤掉了吗? 依霜忙准备接旨。 孙修一看,宣旨的是汪公公,汪公公展开圣旨,宣读出来。 大意就是,今天科考,要孙修带领的兵马司负责当监考。 孙修愣住了,让我当监考,这是什么意思?科考上不是有主考,副考,考官吗?到时我派个千把人维持秩序不就行了,非我负责干什么? 汪公公宣读完圣旨,见孙修还跪在地上,忙将孙修拉起。 孙修这才回过神来,“汪公公,看来你升官了。” “这还是侯爷的功劳啊!咱家已经是司礼监秉笔了。” “恭喜恭喜,那汪公公岂不是仅次于海、王两位公公,是宫中排名第三位的公公了。” “同喜,同喜,侯爷不也当了兵马司提督了吗” 两人寒暄了几句。 孙修将汪公公请进客厅,奉上茶后。 孙修道:“汪公公,皇上这幅圣旨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侯爷当监考的意思啊!” “考场上不是有考官吗?要我去干什么?我又没有功名。上次让我当副考官,我不是推了吗?干吗又让我当监考?” 汪公公笑了笑道:“来之前,皇上说了,要肃清科考秩序,选出真正的人才。 所以,他命礼部尚书张嗣成为主考官。你也知道,科考上有三种作弊方法。 一是,挟带。就是把小抄以各种方法带入考场。二是,贿赂考官。让无才无学之人中举。三是,泄露试题。请人做好以后,背熟带入考场。” 所以,皇上让张嗣成张大人为主考,张大人清廉,公正闻名于朝,贿赂考官,那是不行了。 剩下的就是挟带和泄露试题了,皇上说,这就要看侯爷的了。” 孙修一阵腹诽,又是个得罪人的活,姐夫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把这活又给我了。 这科考作弊也是有年头了,都形成了一套产业链。我突然插手进去,还不给人骂死。 汪公公见孙修不语,他也知道这事宁皇是干的有点过分,得罪人的都让小舅子干了。 先是兵马司提督,又是科考监考。要不是皇上对皇后盛宠不衰,还以为这是废后的前兆呢! “候爷,皇后也说了。” 孙修眼睛一亮,“阿姐说什么?是不是让我推辞掉?” 汪公公有点不好意思的道:“皇后说了,要是没干好,就把你这侯爷撤掉。” 说完,马上出门溜了。 刚出门口,就听到府内传出一阵鬼哭狼嚎之声。汪公公擦擦额头上的汗,这皇帝两夫妇,可把小舅子坑死了。 孙修大发了一顿脾气,在依霜,清韵的安抚下,才冷静下来。 孙修抱着两位美人道:“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皇帝的小舅子?皇上两夫妇怎么能这样对我?不给我好处也就罢了,还专门坑我。 先是兵马司,我去骂街,已经得罪了文官。再去监考,又要得罪举子。以后的日子,叫我怎么过呀?”又是一阵哀嚎声。 “不行。我还能让那两夫妇这么欺负我,我去找他们去。” 不久,孙修又回来,因为向连宫门都没进去,被羽林劝了回来。 “好,你们不见我,那我就弄个大的。”孙修发出一阵阴笑。 不就是监考吗?我从小到大,考试从幼儿园到大学,哪年不考个几十次。什么作弊的方法我都知道。 这次,我就让作弊的人通通现形。我看考完之后,考场还剩多少人?到时候那丢人现眼的事,可就不是我了。 以后几天,孙修就给自己的亲卫上课,将他知晓的作弊方法全讲了个清楚。让他们务必严查死守,让那些作弊之人罪有应得。 明天就是科考了,在贡院,张嗣成拿着从宁皇那拿来的考题,在众考官面前,锁入柜中。 再和副主考用两把锁锁住,钥匙一人一把。又命孙修带兵好好守护,明天准备开卷。 晚上,孙修带着身体恢复好的关家兄弟来到放试题处。以检查为名,叫守兵打开了房门。 进入放考卷的房间,孙修拍了拍关电,关电马上从身上拿出工具,三两下,就捅开了两把锁。 孙修马上从身上掏出了一份考题,与原考题互换,然后,出门而去。 凌晨,孙修又带着关家兄弟来回到这里,对关电使了个眼色。关电打开柜门,仔细的看了看锁,又看了考题,对孙修点点头。孙修阴恻恻笑了,又将考题换了回来。 终于,科考马上要开始了。 天蒙蒙亮,贡院的门前,人头攒动。各地的举子打着灯笼来到考场,准备此次科举。 孙修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举子,十年寒窗无人知,一举成名天下闻。这些人大概就抱着这种心态来的吧! 幸亏我是穿越到国舅身上,要是在普通人身上,搞不好,我也在准备科举呢?毕竟这是普通人唯一向上的阶梯。 第55章每个人都要仔细的搜 贡院门口,兵马司的士兵在努力的维持秩序,防止踩踏。 孙修一挥手,身后的士兵拿着工具,材料一拥而上,在贡院门口搭了十几个窝棚,还用布罩好。 这让门口的举子一头雾水。 时间到,责院的打开了。举子们正要去让守兵随意检查一下,就准备进入贡院。 突然,门口的守兵双枪一架,挡住了举子。 孙修笑呵呵的站了出来,“奉皇上谕旨,此次科考,需严格检查,禁止作弊。 所以,每人进贡院时,需脱光衣物,让士兵仔细检查,考篮,鞋袜都需检查。还有,不准另带稿纸入场,现在开始吧!” 下面的听了,顿时大哗,连考官也愣了。 考官连忙道:“侯爷,这可还行,你要脱光衣物,这让举子的体面何存?” “体面?难道作弊就是体面吗?举子十年苦读,却比不上一朝作弊,这是体面吗?让不学无术之人混入官场,这是体面吗?简直笑话。 再说,我不是用布隔开了吗?又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裸露身体。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忌讳的?” 那考官被孙修一怼,一时竟说不出话了。连忙跑回贡院,去通知主考官张嗣成。 而门前的举子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先去检查。 孙修也不急,悠悠的道:“这时辰可不等人,要是过了时辰,没有进入贡院,就当弃考处理。” 有举子道:“侯爷,你也是读书人,诗词双绝,文才绝世。为何这样侮辱我等,请侯爷明示。” 孙修道:“我虽然只读了两年书,文才也有一点。但我知道,读书很是辛苦。有人十年苦读,有人二十年,甚至有人几十年。都未考上功名。 你们已经是读书人中最顶尖的一批人,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们也不希望在这最后一步,被某些人以卑鄙的手段刷下来吧。” 众位举子听了孙修的话,下面一阵讨论声。 这时,张嗣成一行考官急匆匆的从贡院走出来。看见门口十几个窝棚,也是一呆。 张嗣成道:“侯爷,这是为何?怎么还不让举子入内考试?” 孙修笑道:“谁不让了?是各位举子自己不愿进。” 有举子在下喊道:“张大人,乐安侯叫我们脱光衣服,让那群丘八检查,这简直是侮辱我等。您是主考,请您给我们做主。” 孙修大喝一声,“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那名举子站了出来,“侯爷,是我,举人卜思荣。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孙修指着他,厉声道:“我刚才说了,作弊的挟带的才是侮辱举子,人家十年苦读,被你一个时辰准备的挟带给毁了,这才是最大的侮辱。 你这么反对搜检,你是不是就是挟带的那群人?” 卜思荣退后几步,一脸慌张的道:“我没有,我没有。” 孙修可不认为真有人会抱打不平,为别的举人发声,搞不好他就是那作弊之人。 “给我拖进去搜。” 兵马司的士兵已经在孙修讨军饷的一事中,都以孙修为马首是瞻。 不顾别人举子阻拦,抓住了那卜思荣,拖进一个窝棚,就开始脱光他的衣服,开始检查了。 贡院门前的举子见孙修这样跋扈,都纷纷上前,要与他理论。 众士兵全部抽出兵器,震慑众人。 张嗣成一看事情要闹大,心中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宁皇让孙修当监考,我怎么一时脑子热,就同意的呢? 我以为,孙修文才绝世,要是出任本次监考,那也是一段佳话。 可现在好了,举子要是闹了起来,全部罢考,那我就完了。 张嗣成正要上前调解,让举子和孙修都冷静下来。 窝棚里传出一个声音,“侯爷,查出挟带了。”这声音一出,顿时贡院前一阵寂静。 一名士兵,拿出一件内衣,内衣的背面写着小抄。 孙修用手指挑着内衣,对众举子道:“这是什么?我侮辱了举子们吗?” 众举子一时脸色各异。有慌张的,那是有挟带的。有愤怒的,那是对挟带的不满。还有不屑的,不知道是对作弊之人品德的不屑,还是对他作弊的手法不屑。 贡院门口,张嗣成擦了擦头上的汗,对孙修道:“侯爷,你也太鲁莽了,万一他没挟带,这事可就闹大了。” 孙修看了他一眼道:“闹大了才好,我正好可以不用干了。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挟带了?真让我失望,还以为他是为众举子抱打不平的呢?” 张嗣成一愣,看着孙修,不明所以。 抓住了证据,孙修撇了一眼卜思荣,“将他抓起来,等科考过后。报请太学的祭酒,革去他的功名。” 众举子看着卜思荣,在士兵的押解下哭天喊地下拖走了。 “怎么样?时间可不多了?”孙修道。 一名年轻举人慢慢地走了出来,“心中坦荡,自无人可辱。学生先去。” 张嗣成看着面前的举子,赞许的点点头。“说的好,那些自以为受辱之人,才是龌龊之人。你叫什么?” “举人,方哗。” 方哗走进一个窝棚,不一会儿,他走了出来。士兵报,“无挟带,通过。” 于是,方哗第一个走入贡院。 孙修看着这方哗,不禁感叹一声,真是装的一手好逼。 众举子见有人带头了,于是,一个个都进了窝棚搜检。 开始,还有几个自已为藏的隐密,想蒙混过关,结果全部都给搜了出来。 有藏在笔杆里的,有藏在鞋袜里的,还有藏在自己带的糕点里的。 更过分的是,还有几个藏在谷道里,让孙修觉得这几天吃饭都不香了。 查出十来个后,后面的举子觉得这次朝廷是玩真的了。都偷偷的扔掉了挟带,进入了贡院考场。 突然,孙修看见了一个熟人,那不是江南第一才子吴涛吗?他和那林江关系不错,林家谋反,竟然没有牵连到他,运气可真好啊! 等所有举子进入了考场,张嗣成看着满地的挟带,也是哑口无言。 没想到,宁朝的科举舞弊竟然这么严重,怪不得宁皇要下重手整治了。再不整治,这科举就不能筛选出人才了。 第56章抓了两百多作弊考生 孙修也是摇摇头,作弊的技巧,太落后了。不过也是,这些都是作弊最差的一批,高级的,还在后面呢! 贡院大门一关,就要三天后才能开了。在此期间,无论是考生,还是考官,都必呆住贡院,吃喝拉撒,全在其中。 在存放考题的房间内,张嗣成和副主考在众考官面前,各拿出一柄钥匙,打开柜门,检查了一下,没有问题后,分发给众考官。 考官拿到考题,通知给各举子,会试正式开始。 孙修看着举子正拆开试卷,心中偷笑。他知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一会儿,考场四处皆传来阵阵惊呼。让考官们都莫名其妙,连忙喝斥。 他们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次试题我们也看了,中规中矩,也不是什么冷门题目啊! 看来,这批举子学问不行啊,就这题目,都答不出来。 孙修一边在心里发笑,一边看着众考官,他敏锐的发现,以副主考为首的几人脸色也不对了。 看来,是他们几位偷看了试题,通知了那些人。幸亏我事先掉了包,早上又换了回来,他们看的只是假的试题。 这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次科考后,那些买试题的,肯定会找他们算账的。 那些买试题的人见题目不对,自己上当了,但自己已在贡院,也出不去,只得以自已的真实水平考了。 众人拿到试题后,有的举子在安静思考,有的抓耳挠腮,有的呆若木鸡。半天过后,举子们进入了状态,纷纷开始做题。 这时,孙修带着关家兄弟开始巡考。他围着考棚到处查看,看还有没有不怕死的。 突然,孙修看见一位举子邋里邋遢,衣物上满是灰尘。 孙修笑了,还真有还怕死的。对关家兄弟道:“把此人的衣物扒下来。” 关家兄弟一愣,也没有多说,不顾他拼命挣扎,上去就将那举子的衣物脱了下来。 这让边上的举子很是不满,我们是天之骄子,天子门生。开考前,你说防止作弊,要搜检,我们同意了。 可进了贡院,你还脱那位仁兄的衣物,这不是侮辱我的,是什么?几个年轻气盛的举子就要喝止。 孙修拍了拍衣物,衣服露出了淡淡的字迹。孙修扔下衣物,拍拍手里的灰尘。 “拖出去!” 那位举子衣服被脱去,交给孙修时。已经双腿发软,瘫在地上,起不来了。几名士兵将他架着,拖了出去。 边上那些举子考生一看,咽了口唾沫。这乐安侯难道是文曲星,他看不过那些作弊之人,特来下凡惩治他们的。 不然,他怎么知道那衣服中还有字迹?那衣服不是已经搜检过了吗? 孙修淡淡一笑,不过是用有粘性的汁液写在身上,沾上灰尘就能显示吗?小儿科。 下午,孙修又不是在巡考的途中,发现这考场里有几只鸽子,老是在那几座考棚里钻来钻去。 孙修马上调来一队弓箭手。在鸽子正要飞出考场时,一声令下,将鸽子尽数射了下来。 关雷上前,检查了鸽子,在鸽子腿上找到了一卷纸条,交给孙修。 打开一看,是试题。不用说了,又有几位被拖了出去。 又命人顺着鸽子,又查到了一群专门作弊的人,将其一网打尽。 晚上,有的举子在夜晚,思想会特别活跃,于是秉烛夜战。 孙修也在吃了晚饭后,巡视一番,顺便消消食。 刚巡视了一排考棚,就看到有一人。一边作题,一边拿着袖子,前襟,在烛火不时烤一烤。 孙修努了努嘴,关家兄弟上前,将考生的衣服扒下,果然,在火烤过的地方。有一排小字。 这下,又抓了一个,看来,不通小看古代人,他们对化学也是蛮精通的,竟然知道用墨鱼汁写字。 写好后,字就能隐形,用火一烤,又能重现文字。 巡了一圈,又抓了几个同样作弊的人,让旁边陪着孙修的士兵也是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人,简直是文曲星下凡啊! 在考官房中,众考官听见考场内时不时就有考生被人拖出去,也是叹息连连。 这次科考,那些考生怎么这么倒霉?竟然派净街虎来当监考?这考好后,就有二个记录诞生了,作弊人数最多,通过科考人数最少。 就这样过了三天,二千多举子,共抓了一百多名作弊考生。这还是自认为作弊技术好,不会被发现的人。 要是孙修不在贡院前,来了个严格搜检,那作弊的人肯定要翻个好几番。 还有二个多时辰,会试就要结束了。有的考生已经收拾东西,准备交卷了。 正要离开考棚交卷时,一个士兵挡住了他,另一个士兵检查他的稿纸。稿纸在,没有残缺,就放他出考场。 稿纸不在或有残缺,就令他必须交代,稿纸去哪了,交代不出来的,就以作弊论处。 就这样,又从考场中抓了十几名通报答案,帮人代考的。 这下,整个京城的作弊界,哀鸿遍野,大受打击。在此次科考中,作弊的不能说没有成功的,但已是极少。 而且还有一拔人用鸽子帮人作弊,被兵马司把老窝都给端了。 张嗣成看了看手中的试卷,比以前最少少了将近二百人,不禁摇摇头,长叹一声。 不知是为那些作弊的举子叹息的,还是对自己运气不好,摊上了孙修这个监考而叹息的。 在太平宫,宁皇也收到了消息,知道孙修在考场中大发神威,抓住了将近两百人,几乎是二千考生的一成。 弄的宁皇不知是嘉奖他好,还是训斥孙修不给宁皇面子,抓了那么多作弊之人,这不是打宁皇的脸吗? 孙修则笑呵呵的回府了,在府中,享受着红月的按摩,清韵的歌舞,依霜的喂食等着宁皇的撤职圣旨。 这次该撤我的职了吧!我可是把宁朝科举的遮羞布一把扯了下来,把那些龌龊事,全部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不光是把宁皇的面子,我连里子都给扯了。 府中,依霜一边给他喂着水果,一边埋怨者孙修,怨他不给皇上面子,这个官刚当上多久,还没焐热就要被撤了。 第五十七 章 打死我也不打工 在宫中,宁皇看孙修这样弄,他也有些无语。在考试过后,朝中一群人都疯狂的上奏折,弹劾孙修。 弹劾他不顾读书人体面,扒光搜检,这是明说。还有暗的,隐晦的说孙修不顾大局,一下子抓了那么多作弊之人,让各国耻笑。不如将他撤职,还是做个闲散侯爷吧! 宁皇终于顶不住了,刚要撤孙修的官职时,张嗣成把会试阅卷结果汇报上去后。 宁皇看后,大吃一惊。科考中,产生了两极分化。考得好的,还是考得好。 但有些人的水平,别说举人,连秀才都水平都够呛,看来不光是会试。乡试,府试都有作弊的行为。 这样,不光是让朝廷选不到人才,还让一些不学无术混入官场。那些人在当官之后,肯定也会鱼肉百姓,刮地三尺。 那天,宁皇召集内阁,六部,都察院,太学等高层,将科考的结果公布,让宁朝高层也是大吃一惊。 商议了一整天,做出了科举改革的决议,不光将孙修的搜检之法,纳入了科考。 也加大了对作弊的惩处力度,谁作弊?就将你的功名,从头撸到底。还有拷枷示众,让你直接社会性死亡。这样,面子,里子全没了,看你还敢不敢作弊。 对考生如此,对考官则更为严厉。考生只是丢了面子里子,命却还留着。 可考官却是要命的,接受贿赂,帮考生作弊,可是要抄家,斩首的。 以后,那些人再想作弊,可就要考虑考虑了,这也大大加强了科举的公正性。 几天后,皇榜公布出来,后面还公布了科举的改革措施。 众举子一看,这次中进士之人,都是有真才实学之辈,没有那些平时读书不行,一考试却能拿上高分之辈。 他们知道了,这次是一次公平的考试。这让那些有着真才学实之人,无不欢呼雀跃。 都跑去太平宫宫门,跪下山呼万岁!让宁皇可是兴奋了几天。没想到,这小舅子干的这事还真不错。 那些读书人谢完宁皇之后,又跑去乐安侯府,对着孙修又是一通感谢,要不是孙修扒开了科举的黑幕,让宁皇看见了危害。 朝廷也不会推动了科举改革,那我们这些有才学的,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孙修在府中,听见了外面声音,还以为是那些考生被他扒光了搜检,心有不忿,在门口咒骂! 连忙令关家兄弟带着亲卫守住大门,别让一些脑子热的考生冲了进来。 可后来仔细一听,却是有点懵逼。我可是让人扒光了你们的衣服,你们不怨我,还来感谢我,这是怎么回事? 后来,才听明白,是宁皇发布了科举改革的措施,让那些有着真才实学的人,有了出路。 因为,这事是孙修发起的,所以这些读书人,都在新科进士的带领下,来感谢孙修了。 这次事件,在宁朝史上被称为科举改革事件。 依霜几女见孙修推动了科举改革,让读书人都感激他。心中一阵欢喜,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中意的男人,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呢! 孙修望着两女崇拜的目光,心中也是有点得意。但马上,脸又垮了下来,他知道,这回这官是撤不了啦!还得苦逼的继续干。 礼部尚书张嗣成却是一脸苦笑,别的主考官放榜后,那些新科进士第一个拜见的就是他们。 到了我这倒好,成了第三。进士们先去太平宫谢恩,谢宁皇发布了科举改革的措施。那也就罢了,皇上嘛,谁敢和他争? 可第二他们又去了孙修那,感谢他,揭开了科举的黑幕。第三才到我这来,拜见我这座师。 不过,这次科考也会在科考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我作为主考,也能青史留名啦!那些做过主考的,还不知道羡慕我成什么样子呢! 哎!不知道若儿不知怎么了?就是不愿与孙修交往?要是孙修成了我的女婿,那该有多好呀! 会试过后,就是殿试,那个是宁皇亲自监考,就没有孙修的事了。 京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孙修坐在兵马司值房中打盹,他把那些事,都分给属下去干,形成了一个参谋部的雏形。 孙修只对大事做主就行了,这样大大减轻了孙修的负担,让他有时间在值房中打盹。 但孙修还是不愿意给姐夫打工。前世就是打工过劳死的,这辈子是再也不想打工了。 要不是阿姐压着我,我是打死也不能打工的,但我要怎么才能脱身呢! 对了,这是京城,什么最多?那一定是权贵了,权贵多,那欺压百姓的事一定多。那我就去抓。 这样下去,那些权贵肯定受不了,就会去告我的状。时间一长,我看姐夫还能顶不顶住压力。 反正现在闲着也就闲着,兴奋的孙修换下官服,让关家兄弟带上亲卫随他去京城巡察。 孙修来到权贵最多,也是京城最繁华的青龙大街。他查过文档,这里发生权贵欺压百姓的案件最多。 孙修也来此地,就来看看谁的运气不好?栽在我手里! 刚到青阳大街没多久,孙修就看见前面一阵鸡飞狗跳。一名权贵子弟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顺着大街尽情奔驰。 要说他为什么是权贵子弟?马可是战略物质,不是有钱就能骑的,必须要有相当的地位。 马飞奔过后,街上一片狼藉,街两边的百姓都到处躲藏,生怕被马撞了,有几个人闪躲不及,摔在地上。 孙修一拍手中拆扇,就他了,竟然当着我的面超速驾驶。 向关家兄弟使了个眼色,关家兄弟是宫卫中的绝对精锐,拉住一匹马问题还是不大的。 两人站在旁边,等马飞奔到此后。一个箭步向前,死死的抓住了马笼头。 身形下蹲,肌肉块块隆起,想让马停下来。那马突然被人抓住了马笼头,但他速度较快,一时停不下来, 带着兄弟两人跑了几米后,才停了下。 马刚停下,马背上的年轻人,就冲着关雷甩了一马鞭,关雷身手不错,躲开了。 孙修在旁看见,眼睛一亮,这不就是袭警吗?罪加一等。 那年轻人在关家兄弟拦马时,马突然停下,差点摔了下去,也是受了惊吓。 所以,下意识的给了关雷一马鞭。关键的是,关雷竟然闪开了。 笼58章 我爹是李刚 这让那年轻人顿时大怒。“你们这两贱民,竟然拦停了我的马,差点将我摔下来。我打你一鞭子是应该的,可你竟敢闪开?” “在京城,除非事务紧急,否则一律不准纵马,难道你不知道吗?”孙修慢慢的从街边走了出来。 那年轻人轻蔑的看孙修一眼,虽然觉得此人有点眼熟,但也不曾在意。 “你是从哪个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孙修听了这句话,脱口而出,“你爹是李刚。” 那年轻人一愣,“你既然知道了我爹是李刚,那你还敢对我那样说话。” 孙修也是一愣,“原来你爹真的是李刚啊!” 关雷在孙修耳边说道:“侯爷,李刚是巩义伯,现在都督府任一个闲职。” 孙修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嚣张跋扈人真有一个爹叫李刚,还是个伯爵的儿子。 哎!爵位小了点,估计是不敢到姐夫那告我的状。算了,这种伯的儿子多抓几个,说不定他们的爹合起伙来,就敢告我的状了呢? “把他给我拿下。” 关家兄弟一把将他拉下马,膝盖后一踢,让他跪在孙修面前。 那年轻人拼命挣扎,“你们不要命了,我爹是李刚,你们不知道吗?” 孙修最恨这种官二代,以为凭着父辈权势,自己就能为所欲为。 上前二话不说,就甩了他两个耳光,只听啪啪两声,打的那年轻人一阵懵逼,周围的百姓也呆住了。 年轻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孙修,“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吗?我爹是伯爵。你打了我,你们全家都得死。” 孙修一乐道:“要杀我全家,看来你是想造反啊?不然,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年轻人一听造反,顿时有点慌。前不久林家才造反,被诛了九族,现在形势还有点紧张呢! “谁说要造反了,你别瞎说,我说杀你全家,就是造反吗?你以为你是皇亲国戚呀?” 孙修整理了一下衣物,对他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孙,单名一个修。我家人不多,就三个,除了我之外,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 那年轻人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那你是……。” 孙修笑了笑道:“我家我是最不争气的,只是因为是国舅,被封为侯爵,那乐安侯就是我了。” 年轻人喃喃的道:“乐安侯,国舅,侯爵,孙修。”突然,他大惊道:“那他不就是净街虎吗?” 孙修脸色一黑,竟然敢当面叫我的混号,本来只想将你打一顿,赔点钱就算了。现在,我要秉公执法了,不让你脱层皮,我就对不起你叫我的这个外号。 一挥手,亲卫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把他给我带到顺天府,告他当街纵马伤害百姓,并有意谋反之罪。 还有,别忘了,那些摔伤的人,包扎好的后,也送过去,这些都是证人啊!” “遵命,侯爷。” 那年轻人看孙修这样一说,双腿一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哼,别以为你昏过去,我就饶了你,抬我也要将你抬到顺天府,走。” 众百姓看着孙修一行抬着那年轻人,向顺天府走去,也一窝蜂的跟着去顺天府吃瓜了。 顺天府,衙役看见一群人向衙口而来,吓了一大跳,这是干什么?要造反吗? 等孙修一行来到顺天府门前,努了努嘴,一名亲卫就来到鸣冤鼓前,抄起 鼓槌,就敲了起来。 不一会儿,顺天府府尹升堂了,看着周围挤满的百姓,也是有些吃惊。 一拍金堂木,“何人击鼓鸣冤?” 孙修走进堂来,“我。” 府尹一看此人进来不跪,就是一阵头疼。他不跪,说明他是有身份的人。京城什么还多,就这种有身份的人最多。 别看我是三品,可这些人关系盘根错节,说不定就认识某些权贵,叫我十分难办! 要不,怎么会说我这位置是朝廷中最窝囊的位子。 府尹看孙修不跪,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你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巩义伯之子当街纵马,撞伤无辜百姓,我将他拿下,送入官府,望府尹将他治罪。” 说完,让亲卫把那年轻人抬进来。 府尹的头更疼了,看这人竟然敢将伯爵家的公子拿下,那只有两种原因了。一,他是个愣头青,什么都敢干。二,他的身份比那伯爵高,不怕巩义伯报复。 可看他的模样,虽然是年轻人,但以我的经验,他不是那种愣头青。 这时,府尹的师爷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在府尹耳边耳语了几句。 堂上,亲卫也将那人抬来,孙修见他眼睛微微张开,知道他是在装晕,对着他的小腿的迎面骨上就踹了一脚。 那人吃疼,抱着脚就哀嚎起来。 孙修道:“别装了,快起来吧!准备过堂。” 府尹见状,走下堂来,对着孙修行了一礼道:“不知乐安侯驾到,下官艾正谊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艾大人,你我皆是三品,不必多礼,你还是审案子吧!” 艾府尹轻声道:“侯爷,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和巩义伯之间……。” 孙修挥手制止他道:“我与他无冤无仇,只是因为我是兵马司提督,有维护清晨治安的义务。 所以将这当街纵马,撞伤百姓之徒拿下,送到顺天府,让艾大人治罪。” 艾府尹对孙修说的话嗤之以鼻,你骗鬼呢?你和他没仇?干嘛为了这些小民与巩义伯结怨? 但孙修这么说了,那这案子也不能不审,一个伯,一个侯爵位谁大,而且那侯爵还是国舅。这样一比,艾府尹屁股该向哪边歪?他还是非常明白的。 让衙役端上桌椅,让孙修坐下,并奉上茶后,这才走回正堂。 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你可知罪?” 年轻人知道今天是栽了,出门没有看黄历,不知怎么得罪了那净街虎。只有认罪让他消了气,他才能放过我。 谁叫我爹爵位没他高?我姐姐长得不漂亮,不能进宫服侍皇上呢? 第59章巩义伯太怂 那年轻人道:“我乃是巩义伯之子李至,我当街纵马,撞伤百姓的事,我认罪。 请府尹大人依律惩处,所有受伤的百姓,我都会加倍赔偿。” 府尹看李至这人很识相,知道得罪了孙修,马上认怂,痛快的认了罪,并赔了钱。 艾府尹看看孙修,孙修正在慢慢品茶,不置可否。 艾府尹不知道孙修是怎么想的,只好按律宣判。 一拍惊堂木。“李至,在城中驰骤车马,致使三人轻伤,应赔偿伤者,苔五十,马入官。” 李至一听还要苔五十鞭子,正要反驳。又看见旁边的孙修,咽了口吐沫,只得认罚。 在一阵哭天喊地的哀嚎声中,李至被衙役抽了五十鞭子。 这让在场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以前,京城中的权贵子弟纵驰车马,撞死撞死了不少人。 运气好的,碰到有点良心的,赔了点钱。运气不好的,不但不赔。反而倒打一耙,说你挡住了马的去路,致使我的马受伤了,要你赔偿。 现在,终于有人要治他们了。看来,那净街虎真的改性子了。 打好之后,孙修放下茶杯,“好了,你驰骤之罪已经结了。现在,谈一谈你要谋反的罪名吧!” 艾府尹大惊,什么?巩义伯要谋反? 李至趴在地上,马上喊道:“侯爷,我错了。但这也不能怪我呀!我只是随口说了句,要杀你全家。我怎么知道您是乐安侯呢?” 这下,艾府尹听明白了,李至不知道孙修的身份,就说要杀他全家。他要是知道他面前的是国舅,就把他打死,挫骨扬灭,他也不敢说杀他全家。 艾府尹对孙修道:“侯爷,李至也是胡乱开口,他不知道你是国舅,所谓不知者,不罪吗?” 孙修想了想,要定他谋反之罪,确实有些勉强。毕竟谋反是要株九族的,我只是要姐夫撤我的官,好像也不必如此。再说,姐夫也不会同意的。 “确实,他当时是不知道,可他竟然当场说要杀人全家,这样的行为决不能原谅。” “侯爷,侯爷,饶了我吧!那只是我随口一说,我真的没有杀过人呀!更不用说杀人全家了,你可以去查。” 孙修望着艾府尹,艾府尹道:“这个真没有,京城内的灭门案件,都没有涉及到巩义伯。” “那好,就饶了你这一回。不过,你总归说了这句话,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你赔点钱, 让我顺顺气。” “我给,我给。我愿奉上三千两,让侯爷舒心。” “三千两?”孙修一瞪眼。 “五千两,我愿出五千两。” “这还差不多,艾大人,最近京城里哪里部门缺钱?” 艾府尹大喜,知道孙修要把这钱捐出来了,正好年底,天气是最冷的时候。 “侯爷,年底天冷,救荒院的粮食被子不足,每天都有体弱多病的人死去。” “那这五千两就给他们了,但是,我要知道谁在这里伸了手,我不光要他手,还要他的脑袋。” “不敢,不敢。” 孙修这才在百姓的赞誉声中回府了,只留下那被打了,罚了钱的反面教材李至。 自从这次驰骤事件过后,京城里的权贵子弟再也不敢当街纵马了,让京城的交通秩序大为改善,交通事故几乎绝迹。 这让京城百姓都对孙修赞誉有加,连宁皇都在朝会上提了一嘴。本来那巩义伯还想找几个人参孙修一本。但看这形势,也只得闭上嘴了。 这让孙修觉的巩义伯太怂,我都把你儿子打了,又罚了一大笔钱,你好歹也是个伯,怎么不在皇上面前说我几句。可你竟然变成缩头乌龟了。哎! 算了,看来今年这官辞不了了,还得继续当下去。 再过十多天,就要过年了,人们都要采购年货,乐安侯府也是一样。 今年,乐安侯孙修可是纳了两妾,这让孙修感觉非常的好, 他觉得,穿越这事不怎么好,吃的不好,许多食材都没有。就是皇帝吃的,也不如现在一个普通大款吃得好。 喝的不好,没有高度酒,也没有啤酒,只能喝黄酒,没有劲。 玩的也不好,那就更明显啦!没有电脑、手机,游戏、视频都刷不了。 只有老婆,才是穿越真正的好处。在这里,我可以合法的带着两个女人去逛街。可现代,哪怕你再有钱,官越大。都得偷偷摸摸的,因为不合法。 这不,孙修就带着两个小妾和一个贴身丫鬟,上街采购了。当然,他也明白带女人逛街的痛苦,带着几个人专门负责拿包了。 街上,三女叽叽喳喳,一个店一个店的采购。孙修一脸无奈的跟在后面,因为他是提款机。后面,还跟着几个亲卫,负责女人采购的大包小包。 一行人走在街上,红月忽然跑到街边。原来她看见一个乞丐,他只有七八岁,咿呀,咿呀的向人乞讨,原来是个哑巴。 红月觉得他非常可怜,从身中掏出一两银子,给了小乞丐。 孙修看着乞丐,心中也是一叹,哪怕再富裕的国家,乞丐也是避免不了的。 这京城里义庄太少了,哪天要跟姐夫说说,多建几个义庄,以便收容这些乞丐。 那小乞丐看着手里的银子,忽然转身,跑走了,这让红月有点莫名其妙。 清韵好像明白了什么?“快走,小红月你给的太多了。再不走,我们就走不了。” 红月茫然的道:“清韵姐姐,怎么了?为什么我们走不了了?” 孙修也明白了,解释来不及了。赶紧拉着几女就赶紧往前走。 可来是来不及了,刚走几步,一群小乞丐就围了上来,向三女乞讨。 孙修苦笑一声,这下不用解释了,你给乞丐钱,表示你心眼好。给的又是银子,就表示你有钱。这样的人,这可是乞丐的优质大客户呀! 三女看一群乞丐围上来,伸出手来,向她们乞讨,有的手都快伸到她们身上去了,让三女都发出了惊呼。 孙修一挥手,几名亲卫忙上前,将乞丐与三女隔开。 三女赶紧跑到孙修背后,那一下,差点吓死她们了。孙修捏了一下红月的小脸道:“你闯祸了吧?” 第60章采生折割 红月怯怯的道:“我是好心,看他那么可怜。” “有时候,你的好心,也会给你惹来麻烦的。” 孙修心想,我就是个典型,本来是想帮姐夫一下。结果,这官当上了,就像湿手插进面缸里,甩都甩不掉,弄得我天天都要上班。 “那怎么办?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没逛好呢。”说着,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孙修。 孙修表示,你这眼神杀太过厉害,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刮了一下红月的鼻子。“让我来吧!让你看看我的威逼利诱。” 孙修走上前去,撤了一把铜钱,又道:“钱给你们了,你们该让开了。不然,你们的后果就不怎么好了。” 随着孙修的话,亲卫们也露出凶狠的眼神。乞丐中有一年龄比较大的,看这行人,不太好惹,就带着那群小乞丐,缓缓散去。 三女看乞丐散去了,松了一口气,又准备开始购物了。 可孙修站在那里,看着散去的小乞丐,眼神逐渐锐利。 他对身边的关雷道:“给我跟着他们,查清楚京城为什么一下多了这么多小乞丐,而且好像个个都有残疾。” 关雷点点头,悄悄的跟了上去。 前面,清韵回头道:“老爷,你快过来付钱呐。” 孙修马上笑道:“来了,今天你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通通我付钱。” 结果,傍晚,孙修一边揉着腿。一边摸着自己干瘪的钱包。 哎!装逼遭雷劈。今天一天,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没有了,早知道那天讹来的五千两,我少捐一点就好了。 呯呯呯,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 门开了,关雷脸色非常难看,心中好像隐藏着一把怒火,随时都想发泄出来。 孙修看着关雷的脸色,心中明白了,是我今天下午猜的事,是被证实了。 孙修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对关雷道:“说,你看见了什么?” 关雷就把今天查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那批小乞丐是一些乞丐头控制乞讨的,今天遇见的,只是其中一批。他们自称为丐帮。 他们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孩子?把他们分为两批,一批机灵点的,负责偷窃。不太机灵的,就负责乞讨。 那些负责偷窃的孩子,运气还好,至少还能保证身体的完整。 而那些负责乞讨的,为了能讨到更多的钱。那些乞丐头就在那些孩子身上,人为的做出残疾,也就是采生折割。 有瘸了一条腿的,有少了一只手的,有不会说话的,也有看不见,双目失明的。 这样,他们去乞讨时,百姓见他们可怜,心一软,他们就能讨到更多的钱。 而且那些乞头给每个孩子,都规定了份额,如果一天弄不到份额,就一天没饭吃,逼着他们去偷、去抢、去讨。” 关雷说完,觉得心中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恨不得现在就杀过去,将他们全部诛杀。 啪的一声,那是孙修手拍在桌子上的声音。他站起来,来回踱步道:“世上竟有这种人,我不将他们绳之以法,我就不姓孙? 现在传我的将令,调出兵马司的精锐,查清好他们的住处,不要惊动他们,明晚一网打尽。” “是,侯爷。” 第二天,孙修就进宫,去请圣旨。自从林家谋反后,京城调兵只要超过五百,都必须有圣旨。 在宫中,宁皇听到京城中,竟然有这等惨事,不禁大怒。立刻命孙修全权处置,要将此等采生折割之人全部抓捕,凌迟处死。 但孙修也隐晦的说明,这事估计他们上面有人,不然地面上这么多孩子失踪,为什么顺天府都毫不知情。 宁皇思索片刻,对孙修道:“不管牵涉到何人,都必须查下去,有人敢阻拦,你会怕吗?” 孙修嘿嘿一笑,宁皇的意思是,你是国舅,不用怕,出了事姐夫给你担着! 得了圣旨,回到兵马司立即开始布置,兵马司四个军营各调一千人,等查清楚那所谓丐帮落脚处后,立即抓捕。 孙修亲自坐镇兵马司,负责指挥。晚上,派出去踩点的人都已经回来了,绝大部分窝点都已查清,丐帮的主要人物已经掌握。 孙修一声令下,兵马司重整后,第一次行动开始了。东南西北四军营各出一千人,由踩点的人带领,在京城处到处抓捕丐帮。 在一幢破旧的房间内,一群孩子挤在一起,互相取暖。他们的身上,只有几床破旧肮脏的被子。不时,还有些孩子因为伤口疼,发出的痛呼。 一群士兵来到房屋前,带队军官一挥手,士兵立即包围这幢房屋。 一个士兵翻过墙,门被打开了。军官道:“有反抗者,杀无赦!” 士兵们一拥而上,开始抓捕。一个丐头正睡搂着一个女子睡在房中。忽然,门被踹开,几名士兵上前,将丐头和他姘头堵在被窝里。 另一屋,有丐头比较惊醒,见官府抓捕,他也知道,这种采生折割之事,抓住都是必死。于是,拿着一把刀,想冲出去。 士兵们见有人反抗,也不多说,几把刀砍上去,当场将他斩杀。 不一会儿,这个窝点就被铲除,救出来的孩子,都送入义庄暂养,那些丐头都被押到兵马司衙门审理。 兵马司四营联动,丐帮的大部分窝点都被铲除,现在,就是轮到丐帮的高层了。 在兵马撞衙门,孙修将士兵抓来的丐头紧急审理,让他供出丐帮高层。 如果天亮了,消息泄露,那丐帮高层不是潜逃,就是抹除证据,那些拐卖的孩子就危险了。 时间紧急,孙修也懒得说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话了。直接上棍棒,一顿生活下去,将那些人打的皮开肉绽,争相招供。 拿到口供,孙修一看,也是一惊。丐帮高层这些人,都有身份掩护,有开车马铺的,有开医馆的,有做牙行的。 这简直是一条龙啊。先拐卖,车马铺负责运人,牙行负责买卖,卖不上价的,就交给医馆负责采生。然后,交给底层丐头,让他们去赚钱。 但他们都不知道,丐帮的帮主是谁,他从来没有在这些下层丐头前露真面目,都是蒙着面。 第 61章 丐帮帮主是谁 不过,孙修认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是跑不了的。 知晓了丐帮中层位置后,兵马司再度出动。这回,就不好抓了。这些人都是有点身份的,平时也都做些善事,在周围的名声不错,抓人时也都受到了一些阻碍。 但在孙修在他们抓捕前也说了,这是皇命,有人阻挡,一律抓捕,有反抗的,杀无赦!后果由他来承担。 有了孙修的背书,士兵办事就没有那么缩手缩脚了。不到一个时辰,全部抓捕归案。 孙修将丐帮中层的几人押到堂前,开门见山的道:“说吧!免受皮肉之苦。” 有人道:“大人,让我招什么啊!我可是老实人,还是当地的善人,从没做过坏事啊!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有人开头,那几人都纷纷喊冤。 孙修冷冷一笑,拿出口供,往地上一扔。 众人一看,大吃一惊,丐帮所有的窝点都被捣毁了,看来是官府,有所准备呀!但这种事可是要杀头的, 咬死不说,说不定还有机会。坦白了,那就完了。 于是,几人互相看了看,都咬死了与此事无关。 孙修看到这些人,还有侥幸心理。看后面的人能不能捞他们出来,所以,准备来个打死也不招。 孙修道:“别以为你们不说,我就拿你们没办法。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所以,你们要是不说丐帮的帮主是谁,我就让你们尝一尝。” 孙修拍了拍手,兵马司刑讯的老手上场了。将人分开拷问,他们不用棍,不用鞭,只是将他们绑在凳子上。 再用宣纸浸水,蒙在他们的脸上,一层,两层,三层。那些人的脸色越来越红,那是氧气不足的模样。 直到彻底没有了氧气,他们的脸红的好像血要渗出来一样。这就是水刑,最多三四次,神经再坚韧的人也忍受不住。 孙修站在一旁,看那些人拼命挣扎,心中却不认为自己很残忍,因为他知道杀人即是救人,何况这些人已经丧失了做人的资格。 看着那些人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快要彻底断气之时,刑讯老手把宣纸撕开,他们有了空气,拼命的呼吸。 看着他们要缓过来,刑讯老手也不讯问,又给蒙上了宣纸。 如此三次,有人终于崩溃了。死一次不可怕,可在临死的边缘来回晃,这谁受得了? “我说,我说。” “说吧!”孙修道。 “我们从来没见过帮主的样子,他都是蒙着面。” “看来,你很不老实呀。” 刑讯老手看孙修不满,就准备又要上水刑了。 “别,别,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有人知道。” “谁?” “顺天府的通判魏元明他肯定知道。” “说下去。” “上个月,一个小乞丐趁我们不备,跑到顺天府去告状了。是帮主找魏元明把事压了下来,我估计,他一定知道帮主是谁?” “魏元明?” 那人开口后,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开口了,孙修对比了一下口供,看大都相同,看来没有胡乱招供。 马上派出兵马,去抓捕魏元明。 过了一会,通判魏元明被抓了回来,他正在家睡觉,被兵马司的士兵踹开房门,二话不说,就把他抓到这里。 孙修道:“说吧!丐帮帮主是谁?” 魏元明一愣,“侯爷,什么丐帮帮主,我不知道啊!” 孙修懒得跟他说话,一挥手,上刑,这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不动大刑,怎可招供。 魏元明见孙修二话不说,就要上刑,大惊道:“侯爷,你是官,我也是官。按律,在我没罢官之前,你不能对我上刑。” 孙修冷笑道:“你也配当官,竟然给丐帮采生折割当后台。” “什么采生折割?我可不知道。侯爷,那可是死刑,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我时间不多,我懒得和你扯!上刑。” 魏元明大喊道:“我招,我招,不过,我真的不知道您说的丐帮帮主是谁?侯爷,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好,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上个月,顺天府衙门来了个小乞丐,你还有印象吗?” 魏元明回忆道:“小乞丐?让我想想?” 突然,他一拍大腱道:“我记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回事。 是阳信侯二公子查茂对我说,说他家,有个逃奴偷了家中东西,怕被主家惩罚,所以跑到顺天府胡乱告状。所以,让我帮忙压下,并把人交给他回去管教。” “阳信侯二公子,查茂?” “对啊!要不然,我怎么会帮忙呢?侯爷,你可要明察秋毫啊!采生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 孙修看看天,天已大亮,忙了一晚上,丐帮帮主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伸了个懒腰,孙修道:“这下,轮到我出马了。走,我们会会这个阳信侯的二公子。” 孙修上马,带着三百亲卫前去抓捕。。 来到阳信侯府,孙修先让人将侯府围起来,然后示意去敲门。 门开了,可那门房一看,门口站着一群兵马司的士兵,吓了一跳。 孙修道:“兵马司提督孙修,有要事找阳信侯。” 一会儿,阳信侯查通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站的土兵,不由一愣。 拱拱手道:“乐安侯,不知来我府上有何要事?要带上这么多兵?” 孙修回礼道:“奉皇上之命,调查采生折割之案,阳信侯的二公子,牵涉其中,要请他协助调查。” “什么?采生折割?这种事老二怎么会干!乐安侯,你弄错了吧?” “错没错,调查一下知道了。” “你连证据都没有,怎么证明此事与我家老二有关?” “人证,我已经有了。现在就是到阳信侯府找物证的。 阳信侯,这案子可是皇上关注过的,由我全权负责,你不会抗旨吧?” “你……。”查通听孙修说到了皇上,就不得不低头了。 对旁边的家丁道:“叫二公子出来。” 一会儿,查茂出来了。孙修原以为能干出采生这等事的人,一定是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目露凶光之人。 但看此人,却是文质彬彬,身穿白色白布长袍的年轻书生,约莫二十多岁,相貌俊雅,看起来不像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 第62章 仔细的搜 查茂道:“爹,叫我出来干什么?” “乐安侯有事找你。” 查茂对孙修行了一礼道:“乐安侯,不知找我有何事。” 孙修淡淡一笑道:“奉皇上之命,调查采生折割一案,你牵涉其中。” “那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 可孙修,却敏锐地感到,查茂在说这句话时,他的手却揪着他的衣角,这在心理学上说,他非常紧张。 “是不是,要看证据,现在,带我们去你住的地方,去搜一搜就知道了。” 查茂有点急了,对查通道:“爹……。” 查通挥手打断了查茂,对孙修道:“乐安侯,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你是侯爷,我也是。你带兵就这样闯进我的侯府,是不是看不起我?” 孙修拱拱手道:“阳信侯,对不住了。这事牵涉到二公子,我不得不得罪了。毕竟,皇上说了,不管牵涉到谁,一查到底。” 查通大怒,又拿皇上来压我,不就是你是国舅吗?凭着你姐姐是皇后,就这样欺辱我。 “乐安侯,你有皇上的口谕,我拿你没办法,但是你要是查不出来……。嘿嘿,我可是要告上朝廷,请各勋贵来主持公道。” 孙修瞳孔一缩,看来这些勋贵好像有点抱团了,想和那些世家一样,组团取暖了。 “悉听尊便。”孙修一挥手,“搜。” 关家兄弟带着亲卫来到查茂身前,“二公子,请带我们去你的住处吧!” 查茂冷笑一声,转头望着查通。 查通沉声道:“带他们去。” 孙修带着二十名亲卫跟着查茂,来到阳信侯府一处偏僻的地方,前面查茂停住了,“我就住在这里了。” 孙修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侯府的后花园,花园很大,有许多盛开的梅花,争奇斗艳,景色非常美。 在花园的边上有一个假山,查茂住的院落就在那假山旁边。 那个院落非常偏僻,几乎没人会到这里来。孙修有点奇怪,“阳信侯,你看来很喜欢二公子,怎么让他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查通道:“我们老查家都是武将出身,到了我这一代,却出来一个喜文的人。他喜欢读书,喜静,就住在这里了。” “噢,原来如此。”孙修挥挥手道:“搜。” “慢,乐安侯,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要是真要搜的话,那可就是撕破脸了。” “噢,我知道了,搜。” 查通的脸顿时黑了。 众亲卫来到查茂的书房,开始搜索。 孙修也在房内,四周查看。这个院落不算大,但非常精致,很适合读书。 孙修随意翻了翻书桌上的几本书,都是圣人之言,诗词歌赋和别人读书人并无二致。 因为这个院落不大,亲卫已搜索完毕,没有发现什么。 查茂道:“乐安侯,这大概是你被人骗了,我怎么干采生折割这种事呢?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我阳信侯府搜查,你是不是要给我阳信侯府一个说法呀?” 孙修不语,只是有奇怪,我一得到查茂是丐帮帮主的消息,马上就到这来了。他应该是没有时间把物证全部清理掉啊? “再搜一遍,搜的仔细一点,包括地上,看有没有密室。” “是。”众亲卫又开始搜查,这一次,不连地面也用枪杆捣一捣,看有没有空洞声。 又搜了一遍,还是没有。 查通不耐烦了。“乐安侯,你搜好了吗?搜好了,就可以走了。明天,我会上朝廷告你一状,你还是想一想,明天该怎么说吧。” 孙修根本懒得理他。心想,这个丐帮帮主见属下都是蒙面,说明他非常谨慎。 不把那些证据放在住的地方也是应有之意,但他不放在的地方,那他放在什么地方呢? 孙修抬起头来,看见小院旁边的假山,心中一动。“给我查一下那个假山。” 查茂大惊,“住手,你已经搜了我的房了,你还要搜假山,你这是太不把我阳信侯府放在眼里啊!” “查不到,我自然会向皇上请罪。可你不让我查,你说皇上是怪你,还是怪我呢?” “让他搜。”查通铁青着脸道。 亲卫们围着假山,仔细的搜查。 “侯爷,假山的地下好像有个密室。”一个亲卫道。 孙修来到假山内的山洞,用脚剁了剁,确实声音不对。 关电是宫卫,对打开密室有点研究。“打点水来。” 亲卫在旁边的池中打来了水,“泼在地上。” 几盆水浇上去,关电仔细观看,看有一处水渗的特别快,就知道密室口就在那了。 在那个位置旁边查了一下,发现有一块石头能晃动,这就是开关了。 往右转,转不动。往左,石头动了,转了三圈,机括发动,地面上一个洞口呈现在众人面前。 查通见孙修真的找到了密室,脸色一变,回头看着查茂,见他有些惊慌失措,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搞不好,那个什么采生的事真是他干的,哎!这个孽子。 “乐安侯,能否借一步说话。” 孙修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叫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是小事,孙修让他赔点钱也就算了。 可采生折割这种丧天良的事,要是放了他,搞不好自己生儿子都没屁眼。 “对不住了,阳信侯,皇命在身,不敢不为。” 孙修对关电示意,进去搜。 关电一手点着火烛,一手拿刀,慢慢下到了密室。 过了一会,关电爬了上来。 “下面有什么?”孙修道。 关电在孙修耳边耳语了几句。 孙修一愣,看了看查茂,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嗜好。 “你先找几件衣服,将那几个人弄上来,再把这地方仔细的搜搜,一片纸都不要放过。” “是,侯爷。” 关电拿着衣物,带了几个人下去后。孙修道:“阳信侯,看来二公子要跟我们回兵马司衙门了。” 查通急切的对孙修道:“乐安侯,下面什么?” 孙修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查通脸色满脸通红,甩了查茂一巴掌道:“你从哪里学到了这玩意,真是丢了我们老查家的脸。” 第63章 人埋在哪了 这一巴掌,也让周围的人好奇下面到底有什么? 过了一会,关电带着人准备将人弄出来,先出来的是一个女人。她刚出来,马上用手捂住了眼。 孙修赶紧道:“快用布蒙住她们的眼睛,不然她们会瞎的。” 这些人长时间的呆在地下,眼睛已适应了下面的亮度。突然遭受强光,瞳孔一时应不过来,会瞎的。 关电马上让人蒙住他们的眼睛,再将他们送了上来。 先出来了四个女人,相貌靓丽,也是美人。因为呆在地下时间久了,皮肤特别苍白。 再出来了三个男童,众人这才明白,刚才查通为什么打了查茂一耳光,原来他还是弯的。 这些人救上来后,因为很久没有接触人了,神情都有些迷茫。 但查通打归打,查茂总归是他儿子,虽说有那种嗜好,但不致死。只要没有采生折割,自己活动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乐安侯,老二虽然干了这事,虽然让人不耻。但他没有采生折割,按律,我可以用钱赎罪,就不用带他回兵马司了吧?” “等下,看下面还能搜出什么?” 这时,救上来的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得救了。几个跪在地上,不住的哭泣,听的人心中感到非常凄凉。 “关雷,带他们下去,问问他们,有什么线索。” 关电把下面密室搜了个底朝天,拿了一些账册爬了上来。 孙修拿过账册,看见上面写的都是莫名其妙的数字,比如什么九二三九,六四五七等等,根本看不懂。 孙修拿着账册对查茂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闲的没事,写着玩的。” “写的玩的,你骗谁?要是不说……。” 查通站出来道:“我儿子难不能写着玩吗?乐安侯,看你的架势是要屈打成招啊?要知道,他虽然是抓了几人,关在家中。 那也不是死罪,我是侯爵,按律,能赎买其罪。说吧,要多少钱吧!” 孙修最恨古代王朝这种凭着有钱有权,就能逃脱法律惩罚的政策。但现在自已已经穿越在这王朝中了,就不得不遵守这个律法。 关雷走了出来,“侯爷,他们说了一个线索,说这密室不止他们几个,另几个因为不屈服他或生病已被查茂带走了。” 孙修道:“查茂,那几个人现在何处?” 查茂道:“我只抓了他们几个,乐安侯可别听他们胡说,他们有证据吗?” 查通道:“对啊!要有证据,空口白牙说别人杀人,可是要反座的。” 孙修知道,那几个人是肯定凶多吉少了!如果他们被杀了,可他们会埋在哪呢? 孙修盯着查茂的眼睛道:“查茂,让我猜猜,要是你杀了那几个人,会埋在哪里呢?城外的河里?” 查茂神色正常。 “城外的乱葬岗?” 查茂神色正常。 “城里的隐蔽处?” “或是侯府的后花园?” 查茂的眼皮跳了跳。 孙修一看,有门,搞不好就埋在这花园里。孙修环顾花园,这花园可比自己家大多了,自家的乐安侯,才封了十多年,没有底蕴。 这阳信侯可不同,他可是开国的侯爵,传承快一百年了,底蕴足。 花园也比自家大一倍,人要是埋在这里,可不好找啊!总不能让人挖地三尺,一寸一寸的找吧! 要是没找到,阳信侯要是告上朝廷,就是姐夫给我担着,那我也总要花钱将花园恢复原样。 但看着这些梅花好像都是名贵品种,是从外地移植过来的,这要是全挖开,那我二年的俸禄可就没了。 可要是这样放了查茂,自己又有些不甘。 孙修看着满园的梅花,总觉得有些不协调。他摸着下巴,仔细思考。又站在高处,仔细观看了满园的梅花。 忽然,孙修指着一株花开正艳的梅花,也是花园中最大的一株道:“将它挖开,看下面有什么?” 亲卫们马上去找锄头,准备开挖。 查茂脸色一变,马上阻止道:“乐安侯,你这是干什么?这些梅花可是价值不菲, 如果这些花因你枯死了,你可是要赔的。” “放心,几株梅花我还是陪的起的,动手吧。” 亲卫挤开查茂,就挖了起来。 查茂有些急了,看挖的比较深了,马上命家中的家丁上前阻止。 这些家丁也早就对孙修不满了,同样是侯爵,我们阳信侯可是开国的,你那才封了十几年的侯爵,怎么能骑在我们头上撒野。 于是,那些家丁和孙修的亲卫互相推攘起来。 孙修对查茂道:“二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查通这时也觉得查茂的样子有些不对,搞不好下面真有什么? 于是,带着一点祈求的口吻道:“乐安侯,今天就给我一个面子吧,我会承你这个情的。” “阳信侯,这是皇上关注的案件,必须查清楚。” 查通大怒,自己都低头了,他还敢得寸进尺。黑着脸道:“乐安侯,你回吧!我会向皇上解释的,送客。” 那家丁队长见侯爷发话了,马上调来侯府的家丁,还都带着兵器。 宁朝规定,公一级,家中能带五百家丁,侯一级,能带三百,伯一级,能带一百。 这些家丁,平时就是护院。如果上战场,就是亲卫。所以都备有兵器,但不能有铠甲。只能有军职时,才能向朝廷申领铠甲。 孙修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我正好想把事闹大,你动了家丁,还拿刀,正合我意。对关甲使了一个颜色。 关甲忙向天发出一个火炮,只见一团焰火冲天而起,飞到高处,炸开一团火光。 门外,孙修亲卫营,马上冲破阳信侯府的大门,向孙修这边冲过来,路上无人敢拦。 孙修的亲卫营,可是从禁军中分出来,装备也是宁朝最好。 那些准备阻拦的家丁,见一群拿着长枪,长刀,穿着铠甲的冲过来。 再看看手中的刀,身上的布衣,马上认清了现实,靠边让路。 查通正要让家丁逼着孙修回去,亲卫营已经冲了过来。 孙修见亲卫营到了,大喊一声道:“放下兵器,有谁敢不从,杀无赦!” 第 64章 我有阴阳眼 这时,亲卫营冲进了花园,将查通一群人反包围了起来。 家丁们拿着刀,有些慌乱。他们也知道,和这群有重武器,有铠甲的打起来,那就是送菜,还是免费的那一种。 查通一看,这下可好了,打是打不过了。可要是放下武器,那阳信侯府的面子可就丢光了,正在犹豫之际。 孙修又道:“我数三声,还不放下兵器,我兵马司可就动手啦。 一 二。” 孙修看查通还不下令,狠了狠心,就要喊三。 查通叹了口气,“放下兵器。” 见侯爷发话了,家丁连忙抛下武器,生怕扔晚了,被亲卫营斩杀。 “阳信侯,算你识相,继续挖。” 几名亲卫又挖了起来,一名亲卫觉得好像挖到了什么东西。慢慢的扒开浮土,吓了一跳,一具骷髅展现在众人面前。 看那具骷髅,骨骼纤细,应该是女人的骨头了。孙修松了一口气,这里还真有东西,自己推断没错。这下,不用赔钱了。 “查二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有的下人杀了人,埋在这里,也未可知。”查茂有些惊慌的道。 孙修冷笑道:“别的人杀的?” 孙修又指着其余几个地方对亲卫道:“”那几处也挖开。” 亲卫见刚才真的挖出东西,也有些迷惑。侯爷怎么知道那下面有东西,难道他有阴阳眼? 又见孙修又指了几个地方,亲卫们又鼓足干劲挖了起来。 查茂见孙修指的地方,他看孙修的眼情,像看阎王一样,眼中带着恐怖、迷茫和不可思议。 一会儿,又挖出几具尸体。这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第一次,孙修有可能是撞大运。连续几次,这,这,分明是地府的阎王,来给这些死去的人申冤啊! 孙修又看了看,又指着一株长势特别差的人,让亲卫挖。结果,又挖出来一具尸体。这时,众人已见怪不怪了。 但这具有点不一样,尸体还没腐烂,是一个小乞丐。 孙修忽然想起,上月查茂不是抓了了一个,跑去顺天府告状的小乞丐,难道就是他? 孙修一回头,向查茂道:“这个乞丐是你从顺天府弄来的吧?” 查茂这时人快崩溃了,“你怎么知道那下面有人,难道是你埋在下面的,想栽赃我查家!” 查通也醒悟过来,是啊!埋在下面,谁看的见, 除非是神仙。那孙修一挖一个准,只能说明,这是他埋的。 查通怒气冲冲道:“乐安侯,你怎么解释?你可不要说你是神仙。” 孙修一愣,这个还真不好说,其实是孙修见花园中儿株梅花长势特别旺盛,其余的都不如那几株。 又想到,既然,尸体埋在花园,那他们腐烂之后,会产生大量营养物质,让梅花开的更艳。 所以,就让亲卫试着挖一下。毕竟,就是猜错了,一株梅花,还是赔的起的。没想到,居然猜中了。 最后尸体在长势差的花下挖出来的,是因为埋的时间短,还没腐烂,再加上埋尸体的时候伤了根,梅花长势差了。 虽然我知道原因,可我怎么和他们解释呢!说氮磷钾对植物好处的农业知识,他们听得懂吗? 这时,众人想想查通怀疑的也有道理,又都望着孙修,看他怎么解释。 孙修见到到此情况,知道和他们说科学,那没有几个月,是解释不通的,搞不好还得被他倒打一耙。 那现在只能装神弄鬼了,古人对些神仙鬼怪可是敬畏多了。 “本侯的头自被砸中以后,发现能隐约的感觉到气。” “气?那是什么?”查通一脸懵逼。 “皇上有皇气,做官有官气,种地有地气,经商的有财气。还有运气,怒气,杀气,霉气,当然还有今天在这花园中看到的鬼气、怨气、 还有阴气。” 这些人无辜在此被杀,魂魄不愿遁入轮回,变成恶灵,想要找杀他们的人复仇。 无奈阳信侯乃是宁皇开国侯,后人有侯爵气运保佑。他们不能近身,但他们会用怨气腐蚀气运,让阳信侯的气运越来越淡。 等到气运没了,就是他们复仇之时。他们因为是灵体,白天不能活动,只能寄生梅花上。我估计,他们晚上就会去阳信侯祖庙侵蚀侯爵气运。 因为我却能看见这股寄生在梅花上的阴气,所以我才能一挖一个准。 再说,有的尸体都埋了一年多了,我总不会一年前,就来栽赃阳信侯吧?何况我和阳信侯无冤无仇。 阳信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气运越来越差呢?” 查通一愣,想想是啊!近些年来,自己不受皇上待见,没有实职,只给个闲职。难道真是老二干的事,影响到我的侯爵气运吗? 在场的人听见孙修的一番话,也是目瞪口呆。望着他的眼神,已不像是看一个人了,而是看神仙的眼神了。 查通也好像有些信了,自己和乐安侯无冤无仇,又同是勋贵,他没有理由来栽赃我啊! 而且这么多尸体,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埋在我府里,那也太看不起我的家丁队了。 孙修看着周围人的眼神,松了一口气,终于忽悠成功了。 查通回头望着查茂,“说,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查茂也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昏,难道真有孙修说的那事?怪不得,我老是最近做噩梦呢? 但现在可不能承认,承认了自己就完了。大不了以后多花点钱,请和尚,道士做做法事。 “爹,你别听他的,这些尸体就是他埋的,你要相信我呀!我可是你亲儿子呀。” 孙修在边上冒出一句,“这花园中阴气可是很重啊!要是不想办法化解,我看这府中中的气运……,呵呵。” 查通听见孙修的话,马上下定了主意,不把查茂交出来,那不光是得罪了孙修,还有他身后的皇上,最关键是侯爵气运被阴气侵蚀完,查家也就完了。 至于儿子,自已可是有好几个老婆,生了几个儿子。这老二虽然很得我喜爱,但不是嫡子,自已也干了这种事,为了阳信侯府,交了也就交了吧! 第65章查茂真是人才 查通喟然长叹道:“乐安侯,你把这孽子带走吧?” 查茂大惊,“爹,救救我啊!我不能被抓走啊!” 查通又道:“但你不能屈打成招,如果让我发觉你用刑了,我会告上朝廷。” 孙修看了他一眼的道:“阳信侯大义灭亲,令人钦佩,告辞。” 说完,带着亲卫营把所有证据收集齐,准备回兵马司。 到了兵马司,孙修立即审问查茂。这里不是顺天府,是兵马司,是军队,也没有什么升堂问案。 直接往刑房一扔,让他看看那些刑具,期间几名光膀大汉还演示一番,这叫心理威慑。 等他两脚发软,才把他架出来,往孙修面前一扔。 “查二公子,说吧!别浪费时间了!” 查茂虽然怕刑具,但他也知道,孙修绝不敢对他上大刑。毕竟他爹也是个侯爵,要是将他打的怎么样?被他爹告上朝廷,孙修也会灰头土脸。 承认最多也就是杀了几个人,幽禁了几个?如果他爹活动一下,说不定还死不了,只是流放。 但采生折割的事是绝不能说,要是说出来,肯定会被凌迟的。 好在他见下面的人时,都戴着面具,他们也不知道,我就是丐帮帮主。 于是,查茂冷静了一下道:“那埋的几个人是我杀的,密室中的人也是我抓的。” “还有你采生折割的事呢?” “什么采生拆割?我在府里都说过了,我不知道,拿出证据来啊!” “这账本怎么回事?” “写着玩的。” 孙修笑道:“好啊!这个时候还敢嘴硬。难道不怕我上刑吗?” “你要我认没有的罪,那是不可能的。该认的,我认。不该认的,我不认。 要是你给我上刑,让我爹知道了,你也不好交代。毕竟,我不是普通百姓。” 孙修有些为难?查茂知道,采生折割这种丧天良的事,历代都是凌迟,我要是不动大刑,他是绝对不敢认的。 可要动刑,这个刑不上大夫,这种潜规则在宁朝还是有的,如果真给他上刑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可要是只以杀人的罪结案,说不定经过他爹的活动,他还不一定会死。那样,我还还不郁闷死。 孙修道:“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 等查茂下押去后,孙修闭眼沉思,手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着。 这个查茂,知道采生折割是要凌迟的。所以他非常谨慎,连见手下都要蒙面,弄得他帮主的身份都无人知晓。 要不是一时疏忽。见了魏元明一面,我还真找不出他来。可知道他是帮主没有用处,必须要有证据。 他的账册应该是证据,可上面写的都是数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让我想想,古代人可没有什么复杂的密码,我来试试能不能破译。 说干就干,孙修拿出了账册,仔细观看。看着账册上的数字,九八五一,四六七三,孙修若有所思。 是不是每四个数字代表一个字,九八五一,意思是第九十八页,第五行,第一个字。四六七三,意思是第四十六页,第七行,第三个字。 如果是这样,就有一本书和他对应。有了这本书,账册的秘密就能解读出来了。 孙修回想起自己在查茂书桌上看到的几本书,查茂要记账,那本书有可能就放在书桌上,这样方便。 孙修睁开眼睛道:“来人。” 关雷道:“侯爷,请吩咐。” “你去云风书局,去把这几本书给我找来,是…………。” 书找来后。孙修一手拿账册,一手翻着书。查了几本后,孙修眼神一亮,找到了。 原来是一本游记,这书要不是云风书局,还真不好找呢? 随着账册的翻译,孙修的脸越来越黑,全部翻译完后,孙修的血压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 这个查茂,他把丐帮当成了一个公司来操作。他从宁朝各地拐来或买的孩子,送到京城后先分类。 长的漂亮的,不管男的,女的,他先挑,剩下的卖给富人或青楼。 长得一般的,卖给一般人家。 长的差的,卖不掉的。也有办法,机灵的分给丐帮的燕子门去偷窃。 最惨的就是长得差,又不怎么机灵。就分到丐帮的乞食门,实行采生折割,人为的让他残疾,去乞食讨钱。 这样下来,每一个孩子都有用处,都能为他带来利润。 孙修叹了口气,心想,这查茂真是人才呀!要是不陷入歧途,他做生意,肯定得是一把好手。 但他过界了,竟然干出那种事,那他的后果只有一个,凌迟。 说到这里,古代的这个律法真是深入我心,人家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被你拐卖了,这让那些父母怎么活? 就是有人把孩子卖给你了,你对他实行采生折割,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斩首,那已经是便宜你了,凌迟才是最适合你的。 “来人。” 关雷进来,“侯爷,请吩咐。” “叫郑参将带人去这些地方,将这些人全部抓捕。 另外,你亲自去城内这些个地方解救那里的孩子。注意那些孩子的安全。” 说完,递给他几张字条。 “请侯爷放心,他们跑不了的。” 一时间,郑长营带领着兵马司南军营的士兵,在京城中到处搜捕,解救那些被拐的孩子。 弄得整个京城鸡飞狗跳。有御史责问,一句奉旨办案,将他怼了回去。 有人要反抗,兵马司也毫不客气。刀枪齐上,你不死,就表示今天你家祖坟上冒了青烟。 连宫卫的王公公也惊动了,都派人向孙修问询。 孙修要把查茂的罪坐实,光物证还不行,还需要人证。因为他经营丐帮从来都是戴面具,没有人知道他是丐帮帮主。 孙修又再陷入沉思,大脑疯狂的运转。关电又发现了,孙修的脑袋上又冒烟了,这是神仙呐。 这件事,要是查茂自己不认罪,谁也定不了他的罪,可他自己怎么会认罪呢? 对了,记得有一本古代小说中,包公包大人是日审阳、夜审阴,我不可以借鉴借鉴呢? 第 66章 地狱的黑白无常 想到这里,孙修迅速开始布置。先找周太医,再请宫卫,督察院各派一人旁听,这可是人证,可别让查茂认罪以后,又翻供了。 又找个京城最火的戏班子,按照孙修写的剧本开始排练。 先是周太医出手,在查茂喝的酒里放上让肚子疼的药。再配一幅麻沸散,这剂量还不能放多,要让查茂半晕半醒之间,但又不能睡去。这个剂量,只有周太医才能掌握。 一切准备就绪后,兵马司年度大戏就要在今晚开始了。 第一幕开场,孙修提着酒,带着几名亲卫,来到查茂的牢房。 放下酒,孙修道:“查公子,你干了采生那种事,竟然还把自己甩的干干净净的。让我没有办法,我很佩服你。” 查茂冷冷一笑道:“乐安侯,你别套我的话了,我是不会承认的。” 孙修笑道:“我不用套你的话,我也不用你承认了。因为等一下,你就要死了。” “乐安侯?你想干什么?” “我知道,那些采生折割的事都是你干的。可我没有证据,定不了你凌迟之罪。 可我不太甘心,让一个恶贯满盈的人逃出我的掌心。 所以我决定,今晚就送你上路了,让下面的阎王去审你吧!我估计,你下辈子应该入畜生道。” 查茂大惊道:“乐安侯!这是违反律法的,你不能这样?” “查公子,我可没杀你,是你自已畏罪自杀的吗?大家说是不是?” 众亲卫都点点称是。 “乐安侯,别这样,我认罪。” “你也别认了,别到时, 你一翻供,我又麻烦了。还是一杯酒送你下去,一了百了的好。来人,让查公子走吧。” 几名亲卫一拥而上,掰开嘴,一杯酒就灌了下去。酒喝下去后,查茂就觉得自已肚子里像刀绞一般,疼的他,在地上乱滚。 孙修道:“这断肠散味道如何?再给他来一杯。” 亲卫又给查茂灌了一杯,这一杯是正常剂量的麻沸散,灌下去后,查茂就觉得肚子的疼痛慢慢减弱了,但自己的神智也不清楚了。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用颤抖的手指着孙修道:“你敢杀我,我爹饶不了你。” 孙修要打击他的信心,“算了,你都要死了,我也不瞒着你了。 你男女不论,滥杀无辜,对阳信侯的声誉可是大有影响,所以你爹就拜托我了,让你闭嘴! 正好,我也看你不顺眼,所以我就顺水推舟了,要怪你就怪你爹吧!” 查茂呆住了,喃喃的道:“我果然还是比不上嫡子啊!” 眼前一黑,头一歪,昏睡过去。 后面一个亲卫道:“侯爷,阳信侯如果拜托你灭口了,一杯毒药就搞定了,还请什么戏子干什么?” 孙修一拍他的脑袋,“我骗他的,你也信?不打击他的信心,后面事不好办。还不快布置一下,让那些戏子彩排一下,别到时露馅了。” 亲卫们按孙修设定场景迅速的布置起来,戏子们也进入牢房开始彩排。 孙修也对他们说了,戏唱成了,人人有赏。要是你们失误了,别说钱了,你还能不能唱戏?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这句话,让戏子们人人自危,打起了精神,一定要把最好的演技表现出来,让查茂相信,他已经死了。 一个时辰过后,查茂手指动了动,他快要醒了。孙修马上又灌下一杯周太医亲手调制的麻沸散,让他的神智恍恍惚惚,不能彻底的清醒过来。 然后,人全部撤走,等他醒来。那两位证人也被请到牢房中,暗中观看。 第二幕就开始了,牢中静寂无声,只有火把正在燃烧,不时闪出绿色的火焰。 查茂醒了,看见四周的样子,还是那个牢房。松了一气,看来那孙修是吓我的,他不敢杀我。 但又觉得有些不对,怎么那火把是绿色的,四周也阴森森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正要好好想一想为什么?却觉得自已的头昏昏沉沉的,记忆力也有点迟钝。 突然,牢外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声音,随着这种声音,两个人飘了进来。 两人穿着黑白长袍,手拿哭丧棒。白色长袍身高体瘦,头戴高帽,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他脸带笑容,可那嘴边拖着长舌的笑容,让人看了,无不不寒而栗。 黑色长袍身矮体胖,也是头戴高帽,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面容凶悍,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查茂,你醒了,跟我们走吧!”黑无常冷漠的道。 查茂有些发蒙,这两人是谁啊!他们怎么进牢里来的。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书里的黑白无常。 想到这里,查茂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我死了?这两人是来接我去地府的? 白无常见他发呆,笑着道:“查茂,别想了,你已经死了,快跟我们回地府吧!我身边这位兄弟脾气不好,你别惹他不高兴。特别是你这种在阳间干了坏事的人。” “我真的死了?不会的,我才二十多。我赚了许多钱,我都还没享受呢?” 黑无常冷笑道。“享受,你干了那么多坏事。到了地府去享受油锅吧! 你还是老实一点,跟着我们,乖乖的走。不然的话,我就用这个阴磷鬼火,先让你松松筋骨。” 说完,黑无常手中冒出一股绿色的火焰,自己慢慢的向查茂飘去。 查茂一看,他手中竟然冒出火来,还是绿色的火,他的身体还飘在空中,没有落地。看来他真是黑无常了,既然他是真的,那我就真的死了。 我既然死了,自己也就是鬼啦,还是乖乖的,别得罪这些鬼差啦! 查茂慌忙道:“别,别,两位鬼差,我和你们走,别烧我。” 黑无常一口吹灭手上的阴磷鬼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我们走吧。” 查茂已经认命了,晕乎乎的跟着黑白无常走出牢门。 走了一会,只有地面上有有一个入口,黑白无常带着查茂走了进去。 查茂想,看来这就是地府在京城的入口了。 第67章地府刑罚 白无常像是一个导游,给查茂介绍了一通地府的知识。 “鬼进地府,先要经过阎王的审判。有罪的惩罚,无罪的升天。 像那个,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受拔舌之刑。”白无常指着一个地方道。 查茂看见两名鬼差,用铁钳拉住舌头,拼命地往外拉,只把那舌头拉的比平常长三倍,弄得那鬼痛苦异常。看的查茂脸色一片惨白。 白无常又道:“那是油锅之刑,卖淫嫖娼,盗贼抢劫,欺善凌弱,拐骗妇女儿童,诬告诽谤他人,谋占他人财产,妻室之人的受此刑。” 查茂看见那油锅,已经烧的沸腾。一个人正被鬼差用叉子按在油锅,让那鬼哭喊哀嚎。 这下查茂不禁脸白了,腿也软了。 “这是火山之刑。” 查茂看见一块地面,上满铺满木炭,一个鬼,被鬼差赶上去,让那鬼一片嚎叫着跑过去,又被另一边的鬼差赶回来。 “这是刀山之刑。” 查茂又看见…………。 “这是石磨之刑。” 查茂又看见…………。 ………… ………… 看到最后,查茂的神经已经彻底崩溃。躺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 白无常道:“查茂, 你也不要那么紧张。如果你态度好,托梦给你爹,但你爹给受害人多赔点钱。 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阎王一高兴,也许就打你几板子,就算了。” “真的?”查茂这眼神,有了点生气,颤抖的问白无常。 白无常肯定的点点头。 查茂有了点力气,勉强的站起来,跟着黑白无常来到阎罗殿。 到了阎罗殿,看见这里更加阴森了。让人恐怖的音乐,绿色的火把,阴冷的空气都让查茂感觉到,这就是地府。 随着阎王的惊堂木一声爆响,“堂下何人?” 查茂立马跪下,“小人查茂,拜见阎王。” 阎王对身边的判官道:“他所犯何罪?” 判官拿起生死簿,翻了一下道:“犯人查茂,本是宁朝阳信侯之子,有阳信侯气运庇护,阳寿应有七十三岁。 后犯拐卖人口,杀人,奸淫妇女,特别是采生折割之罪,被鬼魂侵蚀气运。今日,阳寿已尽,被黑白无常压回地府受审。” 阎王道:“他犯下这些罪,可有证据?” 判官道:“在生死簿上,他犯的罪,无所遁形,不可辩驳。” 阎王点点头,“拿给他看,让他画押上押。” 判官将生死簿拿给查茂观看。 查茂看着生死簿,上面记载着他做的那些事,比如某年某日,拐了几个女人,几个小孩?某年某日,卖了几个女人,几个小孩?某年某日挣了多少钱? 上面都一清二楚,跟他的账册上并无二致,连数目都对的。 这下,查茂是彻底相信了,自己是来到了阎罗殿。自己的账册都有密码保护,凡人怎么会知道?只有生死簿这样的神器,才能暴露我的罪行。 查茂跪在地上,画上押,然后,拼命地想阎王磕头,求阎王从轻发落。 阎王见他画押,气着两撇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大喊一声,“来人,将他拖到挖心地狱,挖出心肝,让我看看他的心肝是不是黑的?” 白无常隐蔽的踢了查茂一脚,查茂这才想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要积极得赔偿受害者。 马上道:“阎王,我会赔偿的,我把我的钱一分不少的全部赔给那些受害者,请阎王大人从轻发落啊!” 那阎王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叫嚷要挖出他的心肝。这时,他的身后有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阎王顿了一下,擦了擦头上的汗。“既然对你做的事,有所悔悟,本王也会从轻发落的。说吧,钱放在哪里啦?” “钱放在我的卧室床上的暗格里,请阎王……。” 突然,查茂觉得脑袋有点清醒了,思路也清楚了,也觉得有些不对,阎王要钱干什么?他又不能用?应该是叫我托梦给我爹呀!不对,我好像上当了。 在后面的孙修见查茂眼神渐渐清明,知道麻沸散的药效过了。好在,查茂该说的都说了。 孙修走出来,拍了拍手,“收工了,大家干的不错,我重重有赏。不过,那个阎王,你是怎么演的?要不是我提醒你一下,那笔钱可就拿不到了。” 扮演阎王的戏子道:“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敢做采生折割这等事,不将他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民愤呐。” “好了,放心,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你演的不错,奖赏我还是会给的。” 后面两个证人也出来了,那个都察院的御史道:“乐安侯,我们已经清楚了,我会报告左都御史的。” 宫卫也道:“我也会报告给王公公,由王公公报给皇上。” 孙修双手作揖道:“那就麻烦两位了。” 那御史看着亲卫收拾道具,忍不住道:“乐安侯,你那些刑具的效果是怎么做出来的?将我吓了一跳。” 宫卫也看着孙修,表示自己也想知道。 查茂他就更想知道,自己怎么栽在孙修脚下的? 那些亲卫,戏子也凑上来,听听这其中原因。 孙修看着御史心有余悸的脸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化学方法。 这是硫酸铜,撒在燃料上就会燃烧出绿色的火。” 众人一顿懵逼,硫酸铜那是什么呀? “这种天然的硫酸铜又叫胆矾,是一味中药。” 周太医上前看了看孙修手中的硫酸铜,“确实是胆矾。” 御史又道:“那把拔舌的效果?” “只不过用面粉,调上颜色,做出来的舌头。” “那个油锅炸活人?” 孙修笑了,“锅里先放上醋,上面再放上油,醋比油重。所以醋在下面,油在上面,再放入明矾,他和醋混合,会产生气泡,就像油烧开的样子。” “那火山之刑呢?我可看见那火碳可是真的,感受他的温度呢?” “人脚上沾了水,迅速的跑过火炭,因为水会蒸发,降温度。短时间是不会烫伤脚的。你没看见那个人跑过去,停了一下,再跑回来的嘛?” 第68章你要娶媳妇了 御史和宫卫听了孙修这一番话后,看着孙修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了,而是看一个神仙的眼色了。 两人同时对孙修一揖,“乐安侯,真乃高人也!” “哈哈哈,我可不是什么高人,只是多看几本书吧!” 这时,有人喊了起来,“你们别愣着啊!放我下来呀。” 众人一看,原来是黑白无常,他们被黑色绳子吊在上面了,怪不得他们是飘着走的。 查茂这才明白,他是怎么上当的,你指着孙修道:“你骗了我,我就是死了,变成鬼,我也会死死的缠着你的。” 孙修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我好害怕啊,你变成鬼魂会缠住我的。 不过,你真的变成鬼魂的话,以你的罪,恐怕要在地狱受刑几百年了,就是投胎也会投到畜生道上去。” 查茂回想起刚才看见鬼魂上刑的画面,脸色大变,好像自己的腿又走不动路了,裤裆间也传来一阵湿热。 第二天,太平宫。 宁皇看着孙修从查茂处抄来的银票,也是愣住了,因为数目非常大,将近三十万两了。 “这么多?那他是要卖了多少人?有多少人被他弄残疾了?” “据察,有一千人左右。” “啪。”宁皇一拍龙椅,“此人竟然害了那么多朕的子民,必须严惩。 传旨,阳信侯查通教子无方,革爵察办。查茂,贩卖人口,采生折割,凌迟。其余案犯,交三法司论罪。” 汪公公马上拿出空白圣旨,正要把宁皇刚才说的话,润色一下写下来。 “慢。”孙修制止了汪公公。 “姐夫,阳信侯是开国侯爵,要是将他一抹到底,勋贵们会怎么看? 而且,朝廷还在努力摆脱世家的影响,要是除了一个侯爵,勋贵们会不会觉得朝廷有削爵的意思。” 宁皇心想,小舅子说的有道理呀。万一他们和世家联起手来,那力量足以将我架空。 “那你的意思是……。” “查茂,那肯定是要凌迟的。但阳信侯,又不能这样吵干了。我们可以在京城内,在民间造出声势,让清流对阳信侯不满,要朝廷将他削爵问罪,他肯定吓了个半死。 这时,笼络勋贵的时候到了,姐夫再把他爵位降了一等,从侯爵降到伯爵。 这样,清流们满意了,阳信侯得到了惩罚,降爵一等。 勋贵们也满意了,皇上还是看重我们的,没有将阳信侯除爵问罪。 阳信侯更是满意,自己教子不严,干出这么大的事,只降了一个爵位,他除了谢皇上万岁,还能干什么?” 宁皇看着孙修,“没想到啊!这么阴损的计策,你都想的出来。看来,以前是小看的。要给你加加担子。” 孙修大惊,“别呀!姐夫,你别给我升官了。这个提督我都干的快累死了,你还给我加担子。 你看就这几个月,我干了多少事,不能让我歇歇吗?你不会让我媳妇还没娶,就过老死吧!” 宁皇一愣,想起这几月,小舅子可为他办了不少事。进宫勤王,重整兵马司,改革科举,还有这个采生折割大案。 这些,有人当官一辈子,以上四件事,干上一件,就可以在孙辈面前吹牛了。干了四件,那还不得名垂青史呀。 “孙修,辛苦你了。说吧!你想什么?” “那个,钱不太够用,最近刚纳了两个妾,手头紧。姐夫,能不能支援一下。” “谈钱伤感情,朕的手头也紧。还是换一个吧!对了,你还没娶媳妇?说吧,宁朝上下,你看中了谁?我让皇后帮你提亲。” 孙修耷拉着脸,“算了,知道你没钱,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至于媳妇,我才刚满十八岁,急什么?” “十八了,别人的孩子都满地跑啦!朕给你提个醒,你要是还不想娶媳妇,你阿姐可是要出手啦。” 孙修脸色大变,想起小时候,孙嫣手拿笤帚疙瘩,满屋子揍他的情景。 “姐夫,你可要帮我说话啊!我可是为你干了不少事呀。” “哎!朕最近事务忙,哪有空管你这些?这些家事,都交给皇后管了。” “那姐夫,我帮你,让你不用那么忙啊!你能不能抽出时间,帮我给阿姐说说。” 宁皇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敲定,“好,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孙修眨眨眼睛,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不好改口了。 马上道:“不过,兵马司的事忙,抽不出多少时间,要给个不费时间,又省力的事。” 宁皇暗道,这懒鬼,干什么事都想偷懒。 想了想道:“最近出了宫中被下药一事,太医院被重新整顿,那个徐良资历不够,只能升为副院使,总是被人掣肘,太医到现在都没重整好。 过年后,我封你为院使,你去配合他重整太医院,毕竟,太医院是我宁朝最高医疗机构。” 孙修想想,太医院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是帮徐太医坐镇罢了,以我国舅的身份帮他狐假虎威罢了。 “好吧!不过,事多了,俸禄是不是加一点。” “加钱?那朕给你去皇后那打圆场,是不是要算钱?” “别,别,我不要了。”说完,转身就走。 宁皇望着孙修的背影,淡淡一笑。“海富,这三十万两,十万两给谍卫,这是他们明年的经费。剩下的全部充作军费。” “是,皇上。”海公公道。 “汪进,要是查通找人求情,你就把乐安侯介绍给他,让他赚点小钱吧。” “知道了,皇上。” 几天后,京城百姓都知道了。阳信侯之子查茂,因贩卖人口,将拐来的人采生折割用来乞讨,被京城兵马司擒拿。三日后,菜市口凌迟处死。 众百姓听到出了这种事,都沸腾了。无不大骂查茂没有人性,也顺便骂上了阳信侯教子无方。 清流也抓着眼前的热度,纷纷上书要朝廷将阳信侯削爵问罪。 一时间,查通是焦头烂额。到处托人,向皇上求情。 直到他托到朝中的当红大太监,司礼监秉笔的汪公公汪进时,汪公公说了一句话,你想让皇上对你法外开恩,就去找乐安侯。 第69章十万两到手 这让查通有些摸不着头脑,是他抓捕我我儿子,才将我弄入这个境地,他会帮我? 但现在民情汹涌,侯府外天天有人扔臭鸡蛋,烂白菜。一些清流还到太平宫门口静坐,抗议朝廷为什么还不削阳信侯的爵位。 别的勋贵也悄悄地对他说,朝廷中也在讨论削爵的事了。 查通心想,死马当作活马医。虽然我儿子是他抓的,但我好像也没得罪他,还让他抓走了我的儿子。怎么说我也是大义灭亲啊! 而且他破了这个拐卖人口的大案,在百姓中的声誉,一时无两。他是皇上的小舅子,此案又是他破获的。 如果他给我求情,那我的爵位一定能保住,现在就看要打动他,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了。于是,查通悄悄地来到乐安侯府。 孙修已很到了汪公公的清息,又听到查通求见,大喜过望。这下可发财了,阳信侯可是开国侯爵,底蕴深厚,家里可是非常有钱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仆人奉上茶。孙修道:“阳信侯,几天前,对不住了,皇命在身,没有办法。” “乐安侯,哪里,哪里。那是小犬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你帮我清理门户,我要感激你呐。” 孙修吹了吹杯中茶,品了一口道:“感激就不需要了。不知你这是前来,有何要事?” “这个……。”查通左右看了看。 “你们都退下。” 仆人刚退下,只听扑通一声,查通朝孙修跪了下去。“乐安侯,求求你拉兄弟我一把吧。” 孙修脸上一片惊色,“这是怎么话说的?”一边要扶起查通。 “阳信侯,我年纪比你小,按辈分,怎么说你也是我叔叔辈啊!你这样,我担待不起呀!” “担得起,担得起啊。你要不帮我,我就跪死在你面前,不起来了。” “别啊!怎么说你也是我长辈,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呀。你快起来,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可就不帮了。” 查通眼睛一亮,有门。于是,顺势就起来了。 孙修叹了口气道:“不用说,你肯定是为了朝中要削爵的事吧?” 查通苦着脸道:“是啊!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下这个儿子,弄得朝廷都要削我的爵了。” “你这事,很难办呀!历朝历代对采生折割都是严厉打击,而且查茂那事还干的那么大。 所以,清流们说要削你的爵,也是顺理成章之事。皇上要保住你,也是很为难的。” 查通一听,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递给孙修。“就是因为难,才请乐安侯帮忙。” 孙修眼睛一撇,看到银票头一张就是万两起步。 话风一转,“好在,我去府上抓捕人犯时,阳信侯没有包庇人犯,而是大义灭亲,将查茂交了出来。这一点,朝廷中还是对你还是有所肯定的。” 查通点头如啄米一般,“对啊,当时我可是大义灭亲的。” 孙修心中一阵腹诽。大义灭亲?要不是我的亲卫营冲了进去,搞不好我会被你轰出去了。 “但你也要做出点有悔意的事,比如积极赔偿,超度亡灵的事。让百姓看到你的诚意,到了那时,我才好给你说话。” “对啊,我这就就去赔偿那些孩子去,再去请几个和尚,道士超度亡灵。” “这些钱,你拿走,毕竟我们都是勋贵,你也是我叔叔辈的人,这钱你拿回去。” “你这就不对了,什么叔叔?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了。这些东西,你拿着。以后,兄弟还要娶媳妇呢?这些钱,就当大哥提前给的贺礼。” 孙修打蛇随棍上。“大哥,那就不好意思啦。既然我们俩以兄弟相称,我也不能藏私了。那我就用我就用灵眼,看看阳信侯气运怎么样?” “兄弟,快看,我的爵位能不能保住?” 孙修看着查通,左看看,右看看。嘴里还不时发出叹息的声音。 这下,查通不淡定了,用颤抖的声音道:“兄弟,怎么样?” “气运大损啊!这爵位?” “兄弟,你可要帮我啊!”说完,又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 孙修看已榨的差不多了。“大哥,你是让我说假话,还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了。” “真话就是,你这侯爵位的位置保不住了。” 查通呆住了,“那该死的孽子,我当初干嘛要生他?” “但是……。” 查通又回过神来,“但是什么?” 孙修从怀中掏出一个王坠,“这玉坠有灵气,放在祖庙上,能镇住气运。 再加上你们请和尚,道士超度。让那些亡灵遁入轮回,不再侵蚀祖庙。 侯爵的气运是没有了,但伯爵的气运还是可以镇住的。” “那意思是说,我要降一个爵位了?” 孙修点点头。 查通一脸沮丧,接过玉坠。“真的要降爵吗?” “干出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就是因果。” “我知道了,降了就降了吧!以后,我死后会向祖先谢罪的。” 孙修看他一脸颓废,忍不住道:“大哥,想当年,阳信侯能从一介草民凭军功封到了侯爵。 难道你正当壮年,就不能重返侯爵。现在,皇上重视军功,机会可是有的。” 查通沉默了一下,站起来道:“兄弟,受教了。此事过后,我就去边境。要为祖先把这侯爵挣圆来,告辞。” 等查通走后,孙修立刻开始数银票,一万,五千,八千。数完后,共十万两。 孙修哈哈大笑,“姐夫对我真好啊!这钱挣得也太轻松了。” 忙将依霜叫来,甩出八万两,一脸豪气的道:“拿去花吧!” 看着依霜惊喜的神色,孙修一脸得意。 突然,依霜道:“侯爷,这不是你贪污来的吧!你可不能让皇后娘娘蒙羞啊?” “开什么玩笑,我会贪污?这是我给姐夫出了一个主意,他赏我的。这样看不起你的夫君,该打。” 说完之后,抱起依霜,在她那丰满的两瓣半月上打了几巴掌。 依霜啊的一声,挣脱后,摸着屁股,红着脸跑了。 孙修嘿嘿一笑,看着手上留下来的两万两,这下可有私房钱了。 第70章 凌迟 查通回到府上,立马卖地、卖店铺,凑出钱,都用来补偿受害人。还请了许多和尚、道士超渡亡灵。 然后,上书朝廷,称自己教子无方,致使他犯下如此大错,自己也应受罚,自请削爵,贬为庶人。 一通操作下来,让朝中百官对阳信侯的风评,大为好转。 再加上查通托的一群勋贵也在为他说好话。这让宁皇对削不削他的爵位,有了迟疑。 于是在朝堂上,问问孙修的意见,因为这案子,毕竟是他破的。 孙修也是罕见的出席朝会。大谈阳信侯不庇护亲子,大义灭亲。亲手把儿子绑了,送给兵马司。 这说明,阳信侯还是正直、果断、刚毅的。只是树大有枯枝,出了不孝子也是运气不好。 所以建议,惩罚还是要惩罚的。只是不能一撸到底,削爵一等,变侯爵为伯爵。 孙修如此一说,各方都觉得满意,都称乐安侯所言极是。 于是,宁皇下旨,将阳信侯降爵为阳信伯。查通虽然降爵一等,但还是勋贵,也松了口气。 看着孙修,见他的主意果然不错,那十万两花的值。 查通听孙修的,皇上看重军功,要是在边境打上几仗,说不定还能重回侯爵,这样,就是死了,也有脸去见祖先了。 当殿请旨,愿去边境,为国效劳赎罪。宁皇大喜,现在的勋贵,已经渐渐堕落。去边境的很少,都在京城混日子。 现在有勋贵自愿去边境,也为那些混日子的勋贵作个榜样。 于是,封他为宣德将军,在征南将军处听命。 一天后,京城菜市口,人山人海,比看处决林家的人还多。查茂和丐帮的人坐着囚车,在百姓的烂白菜,臭鸡蛋的招呼下,押上刑场。 除了查茂,其他的都是磔刑,就是斩首以后,分割尸体,吊在城头,三月之内不准收尸? 而查茂,则是宁朝最凶残最恐怖的刑罚,凌迟。这种刑罚,除了开国有两次,后面几代宁皇都没有施行,因为太过残忍,有伤天和。 但三法司审理过后,按律拿出了凌迟这个刑罚,朝中却没人反对,降一等刑罚,处磔刑,而是一致同意。 因为,在人类中,你可以杀男人,也可以杀女人。但如果你伤害了孩子,不管你是什么理由,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所以,查茂就惨了,凌迟要割三天,共三千六百刀。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查茂的哀嚎声中,被割了两天。 还是孙修因为太过残忍,向宁皇求情。宁皇才下旨,斩首示众。 查通看着儿子被凌迟,自己也不知道,该是恨他,还是心疼他。 最后,只得长叹一声,收拾好尸身后,年都没有过,带着两个成年的儿子,当天就去征南将军处效命了。 查通走后,不久就过年了,乐安府中,也是张灯结彩,孙修亲手写了一副对联,春回大地回春暖,福降神州喜盈门,贴在门上。 又赏了府中的仆人,数目比前几年更多了,这让这些仆人都感激涕零。 晚上,一张八仙桌,孙修和府中三位美人共坐一桌,过大年夜。 红月还不敢上桌,一位侯爷两位妾待,她一个丫鬟怎能上桌。 还是依霜,清韵强拉着红月坐下,说了一句,你迟早不是也要和我们一样。红月大羞,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 在孙修的大笑声中,红月坐下了,四人共饮一壶酒,度过了孙修穿越以来第一个新年。 正月,就开始四处拜年呐!第一个当然要去太平宫,给姐姐,姐夫拜年。再给三位国公拜年。 这几位,他们的辈分足以当孙修的爷爷,又是勋贵中的领袖,不去可是非常失礼的。 这些天不是自己到别人那拜年,就是别人到我这来拜年。弄的孙修就好像泡在酒缸里一样,浑身一股酒气。 终于,年过去了,官员们又要上班了。 孙修来到兵马司,和下属一阵过年好,随意处理了几件小事。 就来到太医院,徐太医已经升为副院使了,过年前,就已得到了消息,孙修会坐镇太医院,给他撑腰。 见到孙修,徐院使徐良马上带太医院众人上来拜见,大家一阵寒暄后。 屏退众人,两人来到徐良的的值房。孙修道:“徐院使,我到这来就是来坐镇的,你告诉我,哪个不服气,我快刀斩乱麻的,给你处理掉不就行了。” “这个不好办啊!我们只是对行医上的理念有些不同。我们说服不了他们,他们也说不了我们,这样才僵住了,让太医院的工作展开不了。” “什么地方理念不同?” “比如我说要在大力发展疡医,他们不同意,说刀乃凶器,不得已而用之,疡医是走了岐途。 我说要在太医院招女医,他们说女医医术欠佳,不能入宫替皇室诊治。 我说要大大培养年轻大夫,他们说自已有徒弟,不用再培养。” 听了徐良的话,孙修的脸色不太好了,“别说了,什么行医理念?分明争权夺利。徐院使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徐良苦笑道:“我才升为副院使,还是因有功破格提拔的,在太医院的资历太浅,威望不够。所以行事处处受阻,不得已,请侯爷来坐镇。” “干事,不破不立。以前的太医院不能让皇室满意,说明以前的行事是错的。谁还紧抓着以前的东西不放,那就将他们逐出太医院。另从民间选取良医,充入医院。” “这个不太好吧!他们可是太医院的老前辈了。” “算了,我知道你也为难?要是你逐他们那些老古董出去,会让你在杏林中的名声有所损伤。 所以,这活我帮你了,反正我也不是杏林中人。招集所有太医,你宣布你今年的太医院改革,谁要反对,我就将他踢出去。” 于是,在太医院年后第一次会议中,孙修大开杀戒,凭着宁皇刚封的院使,一口气逐了十几个太医出去。 然后,让太医院贴出告示,意思就是招工,由孙修,徐良,周哲成和别的名医主持面试。 第71章有什么?别有病 这下,在杏林中引起了轰动,那些被孙修逐出的老古董,在杏林中拼命的黑孙修,说他不懂医术,他不尊前辈,乱改革,太医院一定会在他的手下荒废的。 但有的大夫可不那么想,太医院招人。我如果选上了,那我的地位岂不是大有上涨。从一个平民,成了一个官。 还有的人,本来是也是太医,只是受不了那些老古董在太医院中的打压,才辞职不干的。 现在孙修为院使,徐良是副院使,说明太医院变天了,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于是,在那些人的诋毁下,还是许多大夫纷纷来到太医院,准备面试。 面试中,医术上,孙修根本不插手,只让徐良那些人负责。他也知道,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来干,他只是来坐镇的,让徐良他们尽情的施展他的才能。 经过几天面试,太医院也录取了不少大夫,但汤医占绝大多数,疡医很少。 孙修也看过这个世界几本医书,知道汤医就是俗称的内科,疡医就是外科,可这外科医生为什么这么少? 孙修皱着眉问徐良,“徐院使,这疡医为什么这么少?我也看过几本医书,知道疡医虽然少,但也不至于才这么点吧。” 徐良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周哲成。孙修有些不明白?我问你,你看周太医干什么? 徐良道:“侯爷,本来疡医也能与汤医比肩,为医术中的两大门派。” 汤医用汤药医病人,疡医用刀帮人去除病痛,本来相安无事。 只是十年前,有人发现了一名疡医用人的尸体,来研究医术。 于是,某些汤医为了打压疡医,就用亵渎尸身,欺师灭祖的罪名告发了他,从此让疡医的口碑坍塌了。从此,一蹶不振。 顺天府审理了此案,要不是镇国公加以援手,那位疡医肯定是斩立决的。 也是镇国公的阻挠,那案子已经拖十多年,都没结案,他还关在顺天府死牢中。” 孙修有些奇怪,“亵渎尸身,我理解,应该是解剖尸体。可那欺师灭祖的怎么回事?” “那个人是我的师兄,华鸿。他解剖的尸身是我们的师父。”周哲成道。 “什么?他把他师父给解剖了?” “侯爷,其实太医院的人都知道,我师父生前为了徒弟能更好的研究医术,宣布在他死以后,将尸身交给弟子解剖,让我们俩能更好的研究医术。” “既然你师父说过了,将尸身捐出,那人还告什么?” 徐良道:“他师父贺启贺前辈,太小看了人的劣根性了。 他死之后,正当他们两个要解剖的时候,一群人就闯了进来,将他们押往顺天府。 虽然,他们俩说了这是贺启前辈自愿的,我们也给他们做了证。但他们蛊惑了许多读书人,让他们带动舆论。 什么身体发肤,不可损毁,什么不敬师长,欺师灭祖,还是要治他们的罪。 好在华鸿见事已至此,只得将罪全揽在身上,让周兄好脱罪。加上我们的援手,才将周兄保了下来。” “那些腐儒?学问没多少?脑子还不好。被人一忽悠,就被人当枪使。那华鸿的医术怎么样?” 周哲成眼睛一亮,知道孙修想保师兄,连忙道:“我师兄医术好我万倍,当年,他可是杏林中的年轻翘楚,和徐副院使并称为京城双秀。” “京城双秀?有点意思。” 徐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只是当年的人谬赞,不过,华兄的医术可是疡医的最好的,被称为华一刀。” “华一刀。”孙修心想,人生在世,最怕生病。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 钱我有,这病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就找上你,有个医术好的医生在,那活得久一点,概率就大多了。 “既然是贺启前辈已经说了,将尸身供华鸿解剖,那这案就是冤案。华鸿当年可是太医院的人,那我这院使就有责任替他申冤。” 两人大喜,周哲成甚至跪下来道:“只要侯爷救出我师兄,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孙修笑着扶起周哲成,“我要你的人干什么?我都是男人,要的是你的医术。” 周哲成一愣,也觉得刚才说的有些暧昧,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要怎么救?我们还要商议商议,你们把此事的前因后果跟我说一遍,我再到顺天府,拿出当年的案卷研究一下。 还是要去和华鸿见一下面,问问当时的情景,这样才能百战不殆。” 以后几天,孙修把看见过当年的事的人,都找过来盘问一番。也从顺天府拿到案卷,仔细观看。 心里有了数后,就让周哲成带他去顺天府探监。 在阴暗的牢中,孙修两人在牢头的带领下,来到关押华鸿的监牢。 打开监牢,孙修走进去一看,这个环境还不错,毕竟是镇国公关照的人。有一张干净的床,还有一套桌椅,桌子上有些水果,木雕。 看着那些削去果皮水果,雕刻栩栩如生的木雕,孙修心想,这个华鸿在坐牢,还想着疡医刀法 “师兄,我来看你了,你最近怎么样?” 一个胡子拉碴的人回过头来,“师弟,你来干什么?这是谁?” 周哲成介绍道:”师兄,这是乐安侯,他现在是太医院的院使,听了你的遭遇,来看你了。” ”太医院,与我何干。而且我现在是一个罪人,有什么好看的。”华鸿一脸漠然的道。 “师兄,乐安侯想……。” 孙修上前道:“华鸿,你自己觉得你是罪人吗?” “怎么不是,我解剖待我如子的师父尸身,我这样,难道还没有罪?” 孙修听到了他的话,转身就要出去。 周哲成大惊,马上拦住孙修,“侯爷,你不是要救我师兄出来吗?” “我以为是救一个被冤枉的人,没想到。他真是一个欺师灭祖的人,这样的人,我是不会救的。你师父,看错人了。” 华鸿听了孙修的话,立马站了起来,愤怒的道:“我虽然有罪,但我绝不会欺师灭祖。” “哦!”孙修眉毛一扬。“你既然不认为自已欺师灭祖,那我问你,你师父的心愿是什么?” 第72章 疡医华鸿 华鸿愣了一下,“师父的心愿?” 华鸿回想起当年师父死之前,对他们师兄弟的话,我死后,希望你们将疡医发扬光大。 我知道,我们疡医要更一步发展,需要尸身研究,而这不符合当今的礼教。 所以,我为疡医做出表率,捐出我的尸身,供你们研究。 希望你们能通过研究,提高医术,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回想师父说的话,华鸿摇摇头道:“师父的心愿是将疡医发扬光大,可我办不到了。 其实,这十年来,我听了他们说的,也觉得解剖师父的尸身有些不对,那是我的师父啊!当时我怎么就那么糊涂?竟然亵渎他的尸身呢?” 孙修一听,上前就是一巴掌,“没想到,你不但是个其实欺师灭祖之徒,还是一个蠢货!” 华鸿挨了一巴掌,又听了孙修说的话,眼珠子顿时红了,抄起桌上的一把刻刀,就要找孙修拼命。 孙修吓了一大跳,怎么拿刀的医生脾气都这么爆啊。周哲成见事情不对,赶忙将华鸿拦了下来。 “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欺师灭祖了,又怎么是个蠢货。” 孙修见华鸿被拦下,才放下心来,“你明知道你师父的心愿,却不愿完成,这不是欺师灭祖吗? 而且,不但不愿完成,竟然还听信别人的谗言,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这不是蠢货吗? 要是贺启前辈泉下有知,知道教出了你这个蠢徒弟,不扇你几巴掌才怪。 就是你的怀疑,让那些人达到了目的。现在,疡医已经没落了,学疡医的也没有多少人了,医术也是直线下降。 我看过不了多久,这个医家门派就没有了,那些人还不在睡梦中笑醒过来。” 华鸿放下刀,望着周哲成道:“现在,疡医没落了吗?” 周哲成道:“我以前怕你担心,所以没对你说。疡医没落了,大部分的人都已改学汤医了。现在太医院只有四名真正的疡医,民间也已经不多了,而且都集中在军队中。” “什么?竟然没落至此。”华鸿喃喃自语,他的脸色反复变换。 终于,他坚定下来,“不行,我要出去,我不能让疡医没落,让师父的医术没有传承。” 然后,跪倒在孙修面前。“乐安侯,我错了,我上了他们的当。请你救我出去,我要让疡医重新兴盛起来。” 孙修见华鸿终于明白了过来,扶起来道:“好,既然你明白了,我可以出手。但你要永远记得,你师父说的话。” 华鸿拜服,几人商议了一下,上堂的策略,孙修这才满意的走出了监牢。 出了大牢后,孙修道:“等下,将状纸递上,替你师兄申冤。正式审理时,我会过来的。” “是,侯爷。” 周哲成递上状纸后,顺天府艾府尹一看,是华鸿欺师灭祖一案。 艾府尹知道,这个案子是乐安侯关注的,要不然他为什么从我这拿走案卷。 可这案子,想翻案,有点困难呀。当年镇国公想翻案,都被汹涌的民情压下去,只是勉强保住了华鸿的命。 乐安侯也想翻这案子,可不好办啊!据案卷上说,这案子,有大儒曾说过,不为人子。 既然他想要替华鸿翻案,我也不能不审,一边是乐安侯,国舅,一边是大儒。哎,我的头又庝了。 不久,顺天府贴出告示,三天后,审理华鸿欺师灭祖一案。 告示贴出去后,那些被踢出太医院的人知道了,这是一个好机会。孙修竟敢替那欺师灭祖的翻案?这是一个黑他的好机会。 要是我们发动人脉,再将那些读书人鼓动起来,他们会用唾沫淹死他的。 当年我们就用了这一手,将镇国公都给压下去了。他一个侯,这汹涌的民意,还不将他碾过去,碾回来。 到时,官司输了,名声也臭了,我看他还好意思在太医院里待着。 于是,一股传言就在国子监,太学中传开了。 三天后,许多国子监,太学的学生围住了顺天府大堂,等着升堂。 终于,衙役出来了,随着一声升堂,在衙伇堂威声中,艾府尹一拍惊堂木,“今日重新审理华鸿欺师灭祖一案,带人犯。” 华鸿被带上来,正要跪下,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站直了,别跪下。” 华鸿一愣,回头一看,正是孙修带着一群太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艾府尹看见孙修,心中一阵苦笑。站起身来,向孙修行礼。 心想,你来归来,带那么多太医干什么?要是你们官司输了,丢了面子。以后我找太医看病,我找谁去呀? 这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华鸿欺师灭祖,证据确凿。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为何不跪?” 孙修看着那出声的人道:“这位是……。” “前太医方唐,当年,就是我告发的。贺启贺前辈医术精湛,德高望重。 没想到死后,竟被自己的孽徒开膛破肚。这样的人,我不告发他,我还是人吗?” 堂下听审的人都喝骂华鸿起来。 孙修心想,那些人还是老套路,发动那些没头脑的人。 孙修道:“华鸿并没有被定罪,所以不算人犯,那他就还是太医,自然就不用跪了。” 方唐知道,打官司,要的是气势,如果上来就被压住,下面可就不好办了。所以,一定要让华鸿跪下。 “当年的院使已经将他从太医院逐出,已经不是太医了?当然要跪下听审。” “可现在我是院使,我又招华鸿回来了,他当然是太医。” “乐安侯,你作为太医院院使,怎么能让这种人为太医呢?难道你就不为皇室的安全负责吗?”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华鸿现在没定罪,我当然有权招他为太医。等事实查明后,如果他确实有罪,我再把他逐出不就行了。” 方唐让孙修一席话说愣住了,这样也行。你当太医院是什么地方?想招就招,想逐出就逐出。 后来一想,他是太医院院使,乐安侯,国舅,真有那个权力。 孙修见他不说话了,又对艾府尹道:“艾府尹,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啊!” 艾府尹哪敢说不对,连声道:“对对,没有定罪,那就只是嫌疑,不算人犯。来人,给乐安侯,华太医上座。” 两人坐下后,孙修道:“那就开审吧!” 第73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艾府尹一拍惊堂木,“华太医,当年你亵渎你师父贺启的尸身,将他开膛破肚,行为可是属实。” “是,这是我做的。” 堂下大哗,有的人以为华鸿真是被冤枉的,毕竟当年他也救了不少人,相信他的人品。 可他竟然当堂认罪,连隐藏一下都不肯,直接说就是他干的。这样的人,还有人品吗?不杀他,那世上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在众人的喝骂声中,方唐笑了,没想到,华鸿竟然承认了。这下,我都不用动嘴了,亏了我还找人在下面带节奏呢? “大人,这华鸿承认了欺师灭祖,亵渎尸身这些罪刑,这让我等无不义愤填膺。要是不将他斩首,怎么对得起圣人的教诲?” “但这是我师父让我干的,在当年审这案时,我就说过。” “这怎么可能?你问问堂下的百姓,愿意自己的尸身让别人解剖吗?”方唐环顾四周。 堂下的水军马上附合,“哪怎么可能?自己的身体当然要不可损毁,入土为安。怎么可能让人开膛破肚呢?”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都纷纷点头,谁会干这种事,除非脑子坏了。 一时堂下一阵咒骂声。 艾府尹一拍惊堂木,衙伇齐喊威武,才让外面静了下来。 “华鸿,你既然如此说,那证据呢?” 徐良和几位太医走了进来,“我等可以为华鸿做证。 当年贺前辈弥留之时,当着众多太医的面说下遗言。为了促进疡医的发展,自愿损出身体,供自已的徒弟华太医解剖。 这些我们都清楚的记的,而且不光是我们,就是这位方唐,他也听见了。” 说完,徐良对方唐冷笑一声。 随着徐良进来的太医都证明,却是如此。 这下,外面的人呆住了,难道真有人脑子坏了,把自己的尸身让人开膛破肚,这不合逻辑啊? 孙修看着下面的人有些迷惑,知道自己要上场了。 对下面拱拱手道:“各位肯定对此事比较迷惑,我可以解释一下。大家知道医术是怎么来的吗?” 看着大家迷惑的眼神,孙修又道:“是当年的神农前辈,通过尝百草发展而来。这都要自己亲自去尝,了解每种药草的药效。 这就是医术中汤医的起源,我相信大家都知道。” 众人点点头。 “可有的病痛,光喝汤药,是不行了。比如外伤,所以又产生了疡医,用刀切除患病部位、缝住伤口来治疗。 但疡医的发展有个阻碍,就是没有尸源。疡医的发展是要有尸源的。没有尸源,他哪知道哪里是正常部位?哪里是不正常的? 所以,疡医一向发展缓慢。贺前辈有鉴于此,为了让疡医发扬光大。他自愿捐出尸身,供徒弟解剖,让他们了解身体的构造。 这样的行为,与当年的神农尝百草有何不同,一个是尝百草,了解药草的疗效。一个捐尸身,让后人了解身体的构造。 这下,你们明白了,贺前辈为什么要将尸身捐出,供自己的徒弟解剖了吧!” 这下,听到孙修这么说,大家觉得这就符合逻辑了。这么一说,那这个贺启岂不是要和神农并肩了。 方唐一看,事情不妙啊!看来要使出杀手锏了。 对着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下面的人会意,“可这不符合圣人礼教,我们读书人认为此事不妥。” 一听到圣人,下面的读书人来了精神,把事情和自己脑中的圣人言相对应,果然觉得有些不对。 有一读书人出来道:“虽然,我对贺前辈比较尊重,但我却不认同他的作为。” 孙修淡然道:“你为何对贺前辈的做法为何不认同。” “书中圣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将自己尸身捐出,让人解剖,这不合孝道。 当年,可能贺前辈临死,神智混乱,说此不当之言。但华太医也是读书人,不可能不晓此中道理。 但他还是这样做了,不免有些不尊圣人之言。” 众读书人听了此言,都点头称是。 孙修哈哈一声大笑,让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句话,是圣人所言,说的当然不错。但你等对此言的解读,却是有谬。” “乐安侯,我等尊重你的文才,但此言,历代大贤都是如此解读,有何谬处?你不免有些狂妄了吗?” “这句话,出自孝经,你们解读是,身体上的毛发、皮肤都是父母所赐,是不能毁伤的,这是孝道的第一步。是不是这样?” “对啊!有什么不对的?” “但这有个问题,那为什么会有人不爱惜父母赐于的身体,而致身体残缺,甚至死于外乡呢?” “是谁?谁敢这么干?这有违圣人之言啊?” 孙修冷冷一笑,“士兵,他们打仗时,不要说毛发皮肤了。命都有可能没有了。要是按你的的解读,他们为以全孝道,都应该放下武器,保护自己的身体了。” “这。”一群读书人都呆了。对啊,都当兵了,你怎么保护身体不受伤呢? 要是按圣人的说法,都保护自己的身体,华族早就被匈族灭了。那圣人的道统不也完了? 不对,圣人是不会错的,难道是这个解读是错误的吗?一时间,众读书人满头大汗,脑中一片混沌。 半晌,那名书生一揖到底道:“乐安侯,请问,你是怎么解读这句话的。” “圣人的意思是,身体的皮肤、毛发,受自父母,不能毁伤,这是孝的第一步。” “这个解读,和刚才的解读不是一样吗?” 孙修道:“你还是不懂,读书不能读死书,要融会贯通。 这句解读,虽然一样,但你们的重点,却弄错了。 身体当然是父母赐予的,当然不能毁伤。如果你们这样理解,这也不免将圣人看成了自私之人。” 众读书人全部一揖,“请乐安侯不吝赐教。” 艾府尹有些无奈,我在这里审案呢?你却搞成了在教学,这可不是国子监,是顺天府,你能不能尊重我点? 第七十四 章 太医院缺钱啊 孙修道:“圣人的这句话,重点不在毁伤身体上面,而在下一句孝道之始。” “孝道之始?” “孝是有档次的,孝道之始,是不能毁伤身体,这是最基本的,后是孝顺父母,再后为国,最后是为民。 一般百姓,也就是孝顺父母。文武百官和士兵是为国。只有圣人和开国之主以及为民牺牲之人,才能达了最高境界,为民。 这才是大孝,他们已经把民众百姓当成了自己的父母。 圣人之言,字字珠玑,每个字都有用意,千万不能断章取义。 所以,你们还认为贺前辈和华鸿不尊孝道吗?” 那些国子监和太学的学子,听了孙修一席话,顿觉茅塞顿开。 如果圣人把孝只放在不毁伤身体上,那格局就太低了,但要加上最后一句,孝道之始,这才合理。 众人明白后,皆对孙修一揖到底,“谢乐安侯开悟。” 孙修点点头,孺子可教。 又望向方唐,“现在你还告吗?” 方唐慌乱的道:“是我愚昧,误会了贺前辈的意思,也害了华太医,我向他们赔罪。” 说罢,对着华鸿磕头如捣蒜。 而华鸿对那些人已恨极,这方唐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闭眼默不作声。 他见华鸿没有理他,又向孙修磕头。 孙修也这些尸位素餐,打压后辈的人相当不满。就是他们,让宁朝的医界在相当时间,没有产生真正的名医。 “不管你知不知道圣人那句话的意思,但你的行为让华太医被监禁十年。 所以,你是要受到惩罚的,行医先有德,无德之人,以后不准行医,你走吧!” 方唐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下,无德之人,这四字要跟随他下半辈子了。 孙修回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艾府尹,“艾府尹,华鸿尊重师命,解剖尸身,正是为了以全贺前辈孝道,他应该无罪。” 艾府尹这才回过神道:“应该无罪,应该无罪。咳咳,本府宣判,华鸿欺师灭祖,亵渎尸身一案,经本府调查,实乃冤案,当堂无罪释放。” 话音刚落,徐良一行人涌向华鸿,各个揖手曰恭喜。 而华鸿却满脸泪水,十年啊!我终于无罪了,可人生在世,又有几个十年呢? 华鸿和太医院的朋友寒暄了几句,突然想起了乐安侯。环顾四周,已不见了。 “侯爷呢?他去哪了?” 周哲成道:“师兄,侯爷他已经走了,他给你留下一句话,十年蹉跎,不坠青云之志。” “不坠青云之志。”华鸿喃喃自语道。心里已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实现师父的心愿,乐安侯的期盼。 孙修忙了几天,终于将华鸿捞出来了,希望他的青云之志没有堕落,和徐良,周哲二起将太医院撑起来。 太医院的事办好了,孙修又开始偷懒了,天天迟到早退。美其名曰,给下属充分的锻炼机会。 这天,孙修来到太医院,逗留了一下,四处逛逛。就准备开溜回家了。 这时,三个人把孙修堵住了。 孙修看着那三人,叹了一口气,这三人,不知又找我干什么事 “我说你们有事不能全找我,自己也要拿点主意,我不是已经把权力下放了吗?” 徐良道:“这个事我们真做不了主,需要侯爷亲自审阅,并报上朝廷。” “什么事?” “太医院发展纲要。” 孙修拿过纲要,仔细审看,大至是。 一,太医院每月一次给宫里的贵人请脉,防患于未然。 二,太医院增加女医,不致让讳疾忌医事发生。 三,太医院要负责培训民间大夫,好将医术的经验传入民间。 四,太医院要遍请名医,攻克一些难治的疾病。 ………… 看到最后,孙修觉得非常满意,看来他们是用了心,这计划很好,要是达成了,宁朝的医疗水平会大大提高。 翻到最后一页,出来一个数字,让孙修一头差点栽下去。 “七十万两?”孙修的声音都变了。 “你们怎么不去抢?这样的计划报上去,即使我是国舅,他也得把这扔到我脸上,再吐上一口唾沫才怪。” 徐良看着那两个师兄弟,意思是,你看吧?他肯定不会同意,这计划开支太大了。 可华鸿还想努力一下,“侯爷,这都是必须要用的,要是这计划完成了,宁朝的医学会……。” 孙修摆摆手,“要是把钱给你们了,国家也就崩溃了,朝廷一年收入才四百多万了,你倒好,一下子就要七十万,你认为皇上会抜你吗?” “那就少抜点,五十万也行啊?” 孙修没好气的道:“你当是做生意呢?讨价还价。”说着,又拿起纲要看了几遍。 “太医院的太医可以给民间看病吧!” 徐良道:“这个没有规定,一般只要不当值时,都可以出去诊治。” 孙修闭着眼,仔细的思考。 过了一会儿,周哲成见孙修还闭眼不语,有些急躁,正要开口时。 孙修猛的睁开眼,“这纲要,我同意了。” 三人大喜。 “不过,现钱我是不会找皇上拔的。” 三人脸又垮下去了,没钱,那还干个屁呀。 “这钱,你们要自己挣,我最多给你们提供场所。” 三人互相看了看,“侯爷,你让我们太医去挣钱?这样可是让太医院有失体面,朝廷会同意吗?” “挣钱嘛,不寒碜。什么体面,你们当年当大夫是为了体面吗?是为救人活命的。 我会找一个宅子给你们,让你们开医院。可以让平民百姓前来就医,赚钱来实现你们的纲要。” 周哲成一拍大腿道“好,我早就想这样干了,以前的院使,老是说我们是给皇室诊治的,不让我们去给平民诊治,我和他都争几次了。” 徐良道:“可为平民百姓看病,想挣到那么多钱,太慢了。” 孙修狡黠地笑道,“你不明白,要是皇上同意了,区区五十万两,何足道哉。 你们去和太医院的太医沟通一下,我去见皇上。”说完。孙修抄起纲要,往太平宫而去。 三人看着孙修的背影,面面相觑,周哲成喃喃自语道:“开个医院,能挣五十万两,我不是在做梦吧?” 第75章有钱人都怕死 在宁皇批阅奏折的三省殿,宁皇正看着孙修送来的太医院发展纲要。 加上孙修在旁讲解,宁皇不住的点头。翻到最后一张,宁皇看见了那个数字,脸色一黑,就把手中纲要扔到了孙修脸上。 “七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宁皇唾沫横飞的道。 孙修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我就知道,这纲要送上去就会这样。 “姐夫,你也看见了,这纲要可是对宁朝有好处的啊!” “朕知道有好处,可你要七十万两,朕拿的出来吗?” 孙修正等着这句话,“那要是我不要朝廷拔钱呢?” 宁皇一愣,不要钱,那个计划可是要七十万两,就是你省一省,也要四、五十万两吧? 于是,宁皇试探的道:“你不要钱?” 孙修点点头。 宁皇有了兴趣,“你说说看,你怎么操作?” “我想让太医院开医院来挣钱,实现这个改革纲要。姐夫,你是没钱,可那些巨商大贾、官宦权贵手中可是很有钱的。 谁都会生病的,有钱的人都怕死。他们有钱,我手中有宁朝最好的大夫,一拍即合,你说我会挣不到钱吗?” 宁皇道:“话是怎么说?可这么多钱,那医院能挣这么多吗?” “姐夫,你交给我来办,我肯定能不用你掏钱,把这钱给你挣出来。你只要把林家的府邸交给我就行了。” “林家?那个府邸估价可是要三十万两啊!你还说不花我的钱?” “估价是那么多,可卖的出去吗?那可是反贼的府邸啊!一家人全部被满门抄斩,买的人不嫌晦气吗? 你把他交给我,也是废物利用啊!只要给了我,我保证,实现太医院的纲要,你不但不用花钱,还能挣到钱。” “还能挣钱?”宁皇眼睛一亮。 孙修看着宁皇的眼神,看来姐夫很缺钱啊! “你回去先做一个计划给朕,朕先看看。” 回到太医院,孙修召集众太医通知,医院的地址也确定,皇上把林家府邸交给我们了。 也要他们,以林府为基础,做出一个开医院的计划出来,医院建成之后,俸禄可以叠加。也就是一份在太医院的收入,一份在医院的收入。 一时间,众太医兴奋了,以后几天,太医院忙的鸡飞狗跳。一群太医红着脸互相争执,这医院该怎么开? 孙修把这事交给他们,自己却偷懒回去了。 三天后,徐良三人把计划交给孙修审察,孙修一看大怒,“这是什么狗屁计划,我把林府这个豪宅给你们,你们就做出这样的计划。 要按你们的计划,猴年马月才能挣到五十万两,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徐良三人面面相觑,觉得这计划挺好啊?没看出什么不妥。 徐良小心翼翼的道:“侯爷,你觉得何处不妥?” 孙修没好气的道:“我开的是医院,不是医馆,要治病,就来医院。就是请你们上门诊治,也要通过医院,不许私自接诊。 所以,医院要有病床,不光只是你们的看病的地方。 把林府分为两处,林家人住的地方改为贵宾医区,诊治,恢复都在内。 要记住,能请得起你们的,都是巨商大贾,官宦权贵,得个风寒都得十几两银子起。 他们得小病都这样,大病还不得上百起步。他们可是干什么都要和平民百姓不同。 你收他们的费用和平民百姓一样,难道不是看不起他们吗? 这住院的地方,可是以前的林府,京城豪宅排名前五,这里住院,一天不收几十两都对不起这装修。 所以,收费按你们的标准,最差的房间都得翻个二十倍,最好的房间,上不封顶。 你们要抓住那些有钱病人的心理,能花十几两看伤寒这种小病的人,绝对不在乎上百两看大病的。你们说这样干,一年能收入多少?” 徐良三人都傻了,这样收费也太狠了, 周哲成道:“这样下来,一年能挣二、三十万两不成问题。” 孙修砸砸嘴,又道:“二、三十万两?这是基础? 有钱人都是怕死的,越有钱,越怕死。你们可以弄个和宫中一样的体检项目。 就是他们没病,也要让他们每月来一次体检,防患于未然嘛,要知道,这可皇宫里的贵人才能得到的待遇噢。 这个是贵宾卡,得按年收,一年最少一千两,中的二千两,高的三千两,是给皇上诊治的太医亲自接诊。 这还不还价,一年只发二百个名额。这样算一下。勉强达到了我一年挣五、六十万两目标。” 这下,三人是彻底懵逼了,周哲成用颤抖的声音道:“侯爷,你的目标是一年五、六十万两?” ”对啊!不然我开医院干什么?十几万两的生意,我才懒的出手呢?” 华鸿面目严肃道:“侯爷,这么高的费用,平民百姓是看不起病的,这是不是有有违医道。我们太医院不能只顾着挣钱,而对平民百姓不管,不问。” 徐良,周哲成也是点点头,这样干,是对不起祖师爷的。 孙修笑了,“哈哈哈哈,看来,我救你出来是对的,你果然医有仁心。对,太医院的人,不是商人,不能只顾着赚钱。 我们只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挣了钱,不光是给大家发俸禄。实现太医院的改革纲要,还要用之于百姓。 你们忘了,林府还有许多仆人住的地方,把那里开辟成平民医区,平时让你们的徒弟诊治,你们太医也要七天一次,也要去诊治。 费用吗?按你们原来的标准给三分之一就行了。不够的,由贵宾医区来补。” 三人一听,立即起身,一揖到底:“侯爷,真仁义也,我等拜服。” “别拍马屁了,你们还是准备人手吧!开医院可是需要不少人手的。” “我们已经开始准备了,招收了不少学徒,和一些护理的人。” “记住,病区男女要分开,别弄出什么乱子,让那些道德之士抓住了我们的疏漏。” “请侯爷放心。” 孙修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请人雕两个石像,一个是神农,一个是贺前辈。” 华鸿、周哲成一听,就知道孙修要干什么事了?用颤抖的声音道:“侯爷,我们俩代师父谢你了。”说完,连磕三个响头。 “好了,别像磕头虫一样。贺前辈他应该得到人们的尊重。计划按我刚才说的重新写一份,我去和皇上汇报。” 第76章皇家医院 太平宫,三省殿。 宁皇看了孙修的计划后,疑惑的问孙修,“收费这么高,那些人会去吗?他们不知道请太医人去家中吗?这样是不是会花的少一些?” “我已经给太医院下了命令,不准私自行医,如有发现,一律革职。 还有,姐夫,你是不是穷惯了?难道你认为那些有钱人,看病会舍不得钱吗?” 宁皇苦笑一声,“天子富有四海,但那只是名义上的,可不是真的是朕的,我也缺钱啊!“ “所以,我就没要你的钱,这医院开好后,每年还会交利润两成五,你还赚了呢?” “你交二成五?”宁皇眼睛一亮。 孙修道:“那开医院的房子是姐夫提供的,那就是算你的股份了,两成五应该够了。” 宁皇有钱赚,心中大喜。“小舅子你这样为朝廷出力,姐夫如果不收,那岂不是枉费了你的好心,朕收下了。” “但这钱我不能给国库,要入内库。姐夫,宫里的花费不能太寒酸了。这些钱还是给各位娘娘添些脂粉钱。” 宁皇有些感动,“有心了。” “还有一点,这钱是给皇室的,那这医院的名字……。” “朕决定,医院就叫皇家医院,开业时,我会亲自到场。毕竟,这医院朕也有份,不能干拿钱不干事呀!” 经过一月筹备和宣传后,医院已装修完毕,孙修来此视察。 孙修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大门前,门前非常气派,朱红色的大门,镶嵌着明晃晃的铜纽。 门额上挂着金色的皇家医院匾额,一对威武霸气的狮子分立在两旁,尽显皇家的气派,庄严。 孙修点点头,不错,这样一弄,特别是上面的皇家医院的匾额,谁要想找麻烦?可要考虑考虑了。 但孙修又看看,总觉得少了一样什么东西?左看看,右看看。让众人有些不安,难道侯爷不满意? 看了一下,孙修一拍手,终于发现少了一样什么东西?门联。 做生意嘛!缺了门联,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孙修大喊一声,“笔墨伺候。” 众人见文才绝世的侯爷要写什么诗词了,连忙准备。 孙修来到桌前,拿起笔,大手一挥,写下医药界第一门联,只愿世上人无病,哪怕架上药生尘。 众人一看,心悦诚服,这个门联,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却能体现出写此联者的德行。 “赶快拿去找人雕刻好,装在门上,明天皇上来时,一定要让他看到。” “是,侯爷。” 翌日,宁皇摆开仪仗,浩浩荡荡的来到皇家医院,太医院众人在门口接驾。 宁皇下了轿子,看到皇家医院的大门,不错,有皇家的气派。 又看到门前的门联,“这是乐安侯作的吧!写的非常好,医生就要有这种德行。” 众人齐道:“谨遵圣谕。” 然后,宁皇在众人的簇拥下,视察医院。众人一进门,宁皇最看到两座雕像。 两位老人,皆眼色和蔼,手抚长须,一人手拿药草,另一人手握尖刀。 宁皇一呆,这两人是谁?一个是神农,朕知晓,可另一个是谁? 竟然拿着刀,与神农并肩。 孙修见宁皇不解,上前将贺启前辈的经历,还有因此事而获罪的华鸿的事都说了一遍。 宁皇一听,也是对贺齐师徒二人的遭遇有所同情。当即下令,以后祭祀神农,也要贺启加上。 当场,华鸿、周哲成嚎啕大哭,为师父得到的待遇向宁皇磕头谢恩。 这事过后,宁皇视察了一番,就回宫了。其实谁都知道,宁皇来此,就是表明一个态度,这医院,朕罩着了。 宁皇走后,一群富商却是第一批光顾的。以前,他们哪有机会让太医诊治。 因为你不光要有钱,还得有门路,才能让太医给你诊治。这样既花了钱,又搭上了人情。钱是小事,可这人情,可真不好还呀。 现在好了,只要有钱就行了,不用搭上人情。你要是有钱,都可以让给皇上看病的太医给你诊治。 这些人, 不光为了自己的命,还是为了自己的派头。 因为你看病不请太医,让就表示你资本不够雄厚,和你做生意,都要考虑一下。 一时间,那些钱像洪水一样,涌入医院的账户。让干了一天的太医,从疲惫中奋然跃起,当即表示我还能再看几个。 特别是有人从太医不经意的谈话中得到消息,医院有贵宾年卡,一年可以十二次给你检查身体,防止你从小病到大病,防患于未然。 而且,你万一真的生病了,医院也会优先诊治。 据说,这是宫中的贵人才能得到的,除了宫中,也就只有三国公,四内阁、六部尚书等二品以上的官员了。 商人一听,这种卡那就是装逼的绝品啊!只要卡一拿,享受到二品以上官员的待遇,身份地位顿时高了好几档。 哪怕知道这卡价格高昂, 吓走了不少人。也挡不住那些巨商们的装逼之心。 不就是千把两吗?有了这卡,做生意谈判时,把卡亮出来,马上就能占据心理优势优势。那这卡的成本,不是瞬间就能赚回来吗? 那些巨商找太医院院使孙修找不到,就纷纷拥向院长徐良,把徐良撵的是到处躲,连上厕所有人都堵在门口,就是要一张贵宾卡。 徐良受不了,只得化了装,从后门跑到了兵马司,向孙修诉苦。 孙修也知道,这事宣传开来,肯定会被人到处围堵。所以,连家都不回,跑到兵马司躲起来,看着徐良被弄的焦头烂额。 徐良诉苦道:“侯爷,你那卡什么时候发啊!那些人把银票都往我那塞啊!就要一张贵宾卡,我都快顶不住了。” 孙修哈哈笑道:“这销路看来不错啊!我们要镇定。现在,只有商人抢购。那些权贵也有钱,他们还没动。 等他们动了,抢购的人就更多了。你明天,以二千两一张的价格放出十张贵宾银卡,三千五百两一张的金卡,和五千两的宝石卡不要动。” “侯爷,你又涨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需求多,但量少,价格自然要涨。” 第77章贵宾卡 以后几天,孙修让人带着宝石卡,去了二品以上官员的府邸,以及京城内的大儒,以宁皇的关注臣公名义,一人给了一张宝石卡。 而国公、二品、大儒以下,孙修可就不给了,挣得就是你们的钱。你不服?你去告我呀。 那些权贵,开始看着那些商人拿着贵宾卡炫耀,心中却不屑一顾。 以为太医,还不是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一月召他四次,给我检查,他敢不来?只有那些商人,才把那张卡当个宝一样。 有一次,开城侯偶感风寒,吩咐下人去请太医诊治,却被医院怼了回去,叫他看病去医院排队挂号。 这让那位侯爵大为光火,我一个侯爷,你让我排队?爷们活了几十年,什么时候瞧病排过队了? 于是,强撑病体,带着家丁,气势汹汹的来到医院要讨个说法。 结果却在医院门口,被孙修带的亲卫营给揍得满地乱滚,并指着医院门口的匾额,对着那侯爵大声训斥。 “开城侯,看清楚点,这是皇家医院,敢在这捣乱,你想干什么?” 开城侯看着这样跋扈的孙修,气的浑身发抖,“乐安侯,你难道不明白我来干什么吗?” “我还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说给你听。为什么不让太医给我诊治,还叫我排队?爷们是那排队的人吗?”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给你解释解释,四个字,就是没空。 太医就这么多,要负责宫里,又要负责医院,人手已达极限,只能给有贵宾卡的人优先诊治。” “那为什么以前可以,现在却不行?” “以前太医院规章混乱,充斥着许多滥竽充数之人,这你也是知道的。要不然皇上也不会让我来改革太医院了? 现在我重整了太医院,把那些滥竽充数的人全部开了,所以,现在人手不足。” “我是侯爵,难道不能给我抽一名太医出来啊?” “对不起,你不够格,只有二品以上的可以,除非你有贵宾卡。 如果没有的话,你看,我也是侯爵,还是太医院院使,我生了病也得来医院排队。” “你……,好,一张贵宾卡,我买。” 孙修把价格一报,“请问,开城侯,你要哪一种。” “什么?这么高?” “对开城侯这条命来说,很便宜了。还有,卡不多了,欲购从速。” 这下,开城侯尴尬了,要银卡吧?抹不来这脸。要金卡,三千五好像又有些肉疼。宝石卡,买不起,这还不是终身有效,是要一年一交的啊!” 孙修见他犹豫,在他耳边轻声道:“这卡可以借的,我们只认卡,不认人。这卡我们只发二百张。” 开城侯眼睛一亮,那就是说,一卡在手,全家受惠。就是自己家里不用,也可以租出去。 宁朝有钱的人,多了去了,可太医就那么多,二百张卡肯定不够。为了这条命,花点钱向我租张卡算得了什么? 一张卡,可以用十二次。也就是十二份钱,那买卡的钱算得了什么?这是乐安侯给我们送钱呐。 开城侯立马变了笑脸,拱了拱手道:“乐安侯说的对,太医人少,时间紧,我确实不应该让他们上门诊治的。这卡,我买了,有多少?我要多少。” 孙修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美,你买光了,别人还不骂死我了。 一人限购一张,你是侯爵,只能买金卡,宝石卡只有二品以上人能拥有,你不够格。” 开城侯有些遗憾,当场掏出银票,买了一张金卡。 你钱我卡,银货两讫。拿到卡后,开城侯越看孙修越顺眼。 拍了拍孙修的肩膀,“乐安侯有前途,以后有什么要兄弟我帮忙的,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那以后我要是有麻烦,开城侯可要帮帮兄弟我啦!” “好说。好说。”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的人看两人从见面开打,到孙修指着开城侯的鼻子骂,以为这下事要弄大了,两个侯爷打群架,搞不好要出人命,惊动皇上的。 谁知孙修在开城侯耳边说了一句话,让他转怒为喜,还掏出钱来,买了一张卡,还称兄道弟起来。 这让周围的吃瓜群众目瞪口呆,不知道孙修说了什么话。 可过了一天,大家都知道了。贵宾卡可以租,还仅有两百张。 一时间,不管是权贵还是富商,也不管价格多少,都疯了一样围着孙修要买卡。半天时间,所有的卡一扫而光。 孙修也考虑的比较周全,宝石卡只送不卖,只送二品以上官员或大儒,先堵住他们的嘴。 金卡以下就要付钱了,但金卡也只有侯爵和伯爵,三品以上官员可以购买。银卡吗,有钱就能买。 这让那些权贵非常满意,我可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和那些商人一样的待遇呢? 而且,孙修非常有商业信誉,说是二百张,就是二百张,一张不多发 连那些二品以上的官员,拿着手中的宝石卡,抚着胡须道:“此子不错,会做人,有前途。” 贵宾卡销售一空,太医院中,孙修和太医们拿着银票合不拢嘴,当场就开始分赃。 二成五是皇上的,二成五大家分了。剩下的就用作太医院的改革纲要。 大家非常满意,而且这还不是一锤子买卖,是年年都有。 别的部门的人,算了一下金额,眼睛都红啦。为什么兵马司可以拿到全额军饷!为什么太医院能拿两笔俸禄,年年有分红。 这是为什么?都因他们的最高上官是乐安侯,国舅孙修。 在宫里,宁皇夫妇拿着孙修送来的钱,也是笑的合不拢嘴。甚至夫妇俩商量,要不要再给小舅子加点担子。 朝堂中,一些高层官员也看到孙修此人不可限量,谁要是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那自己阵营的影响力,在朝中会大大增强的。 一时间,世家大族,寒门清流,勋贵都在谋划。 以后这些天,孙修频繁参加的酒会,不去还不行。这可不是那些侯爵,三品官组织的,都是二品以上的大佬,你不去,就是看不起他。 第78章乐安侯的快乐生活 勋贵是大都是武人,工作简单粗暴,他们知道以前孙修好色。 要不是太医检查时,发现他肾不好。皇后将他府中的歌舞伎一扫而空,让他保养他的肾,他搞不好早就精尽而亡了。 就是他在保养肾的时候,他也旧疾复发, 弄了一个花魁,收在府中。 现在看来,他保养的应该差不多了。我们送几个美人,应该能将他拉过来。 于是,在宴会中,勋贵们就让这些美人献艺,轻歌曼舞,暗香浮动,让孙修看的目眩神迷,如痴如醉。 勋贵们互相点点头,这家伙果然好色,这下稳了。可等到他们要将美人送给孙修时,孙修回过神来。 他知道,这可不能要,这些勋贵,大部分已腐化堕落,成为吸附在宁朝身上的蚂蟥。 姐夫己经把他们逐出军队,用在战场上有功军人代替。我要是和他们搅在一起,姐夫以后就没有好日子给我过了。 孙修就顾左右而言他,以皇后不准他纳妾为由拒绝了勋贵的好意。 宴会后,孙修也是非常遗憾,那些美人,可惜了。 世家大族们就比较实际,他们不送女人,送老婆,千年世家王家的女儿。 他们知道,孙修还未娶妻,如果他娶了世家大族的女儿,有了娘家的帮忙,那孙修的官宦生涯一定是青云直上。 保证你在十年内升二品,以后就是进入内阁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以为这个条件,孙修是不可能拒绝的。因为,他们已用这种办法,拉拢过许多人才俊逸,一拉一个准。 正在他们用你小子运气来了的口吻说,王家的女儿看上你了,你可以上门提亲了。娶了她,包你以后前程似锦,升官发财。 可孙修一听到升官,就觉得身子不舒服了。我不想当官啊!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混吃等死,快乐平安的度过一生。 就是这现在的两个官职,还是姐夫姐姐硬压着我去干的。 所以,王家的女人不能娶,要是娶了她,她看见我那不求上进的样子,还不得三天一吵,五天一打啊! 于是,婉言拒绝了,听说那王家的女儿是京城四美之一呢?可惜啊! 寒门清流就比较有策略,他们没有送女人,因为这些大佬,只有张嗣成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 但张嗣成和女儿提了几次,女儿都不同意,这让他有些无奈,问他为什么,女儿也不说。无奈,只得另想办法啦。 将孙修请来后,只谈风月,不谈其他。这让孙修减轻了防备,在交谈中,不知不觉的被那些老狐狸,套出了他的真心话。 这让那些老狐狸心中大为震动。这小子竟然不想当官,只想在家混吃等死,现在的官还是皇上压着他当的。 这小子,不想当官,都把官做的风生水起。要是认真的当官呢?那他的前途岂不是不可限量? 老狐狸们互相示意。这样的人才,我们一定要把他拉入正途,别一天到晚想什么,混吃等死。 这时,孙修也醒悟过来,上那些老狐狸的当了,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这样的人尽量少和他们说话,别上了当,还给他们数钱呢。于是,借着酒醉,撒丫子溜了。 结果,三个阵营全部白忙一场。 三月了,春耕就要开始了,孙修的红薯计划就要开始了。 有了这些, 人口就能翻番,国力会大大增强。凭借这个,姐夫给我个国公应该不过分吧? 说干就干。把红薯从地窖中取出几个,切块,放在沙土上,浇上水,切块,等他发芽。 芽出来后,取几口大缸,放入配置好的土,栽下红薯苗,浇上水、施肥就成了。等上几个月,一个国公就到手了。 种在缸里的是要给皇帝姐夫看的。其余的,带到城外,在自己的田庄里原样种下,一共种了十亩。 并让那个以前林家的花匠负责指导庄户种植。忙了半个多月,终于忙完了。 现在,兵马司和太医院已经进入正轨,不需要孙修天天盯着了。孙修就又恢复混吃等死的生活。 上辈子,我就是过劳死的。这辈子,还不能让我好好的享受享受。 早上,抱着美女的孙修准时起床,锻炼身体,要知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要想活得久,锻炼是必须的,才能更好的享受生活。 吃好饭,看看书,练练字,逗一逗小红月。下午,带着三位美人去逛街,有时也带着她们去城外踏青。晚上,搂着老婆睡觉。 这日子,孙修表示,这才是我乐安侯应该过的生活。 自从那天张嗣成知道孙修的想法后,就想将孙修这个人才导入正途,当然啦,能当我的女婿更好。 哎!若若这孩子,为什么老是对孙修不感冒呢?不知道用这水磨方法不知道行不行? 而在张若那,她也有些烦恼。这些天,家里人有意无意的,都在她耳边说孙修他的好。 什么文才绝世了,为民做主了等等,把孙修夸的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让张若很是头疼。 原来在云风书局,她曾对身体恢复的孙修有一点动心。但知道那人就是以前的净街虎孙修时,再看他,心里就不舒服了。 可身边的人,不断在他面前说孙修的好。后来,连爹娘都亲自上阵了。时间一长,张若也对孙修有了好感。 但去年在街上发生的事,让她心中有些阴影。 身边的贴身丫鬟又在说孙修了,张若烦躁的道:“别说了,你要是再说,我可就换一个丫鬟了。” 那丫鬟绿珑马上闭上了嘴,心里也有些委屈。 我知道小姐听这个听烦了,可这是夫人吩咐我的,我不得不说啊! “走,我们上街去走走,家里闷死了。” 绿珑高兴的道:“小姐,我们好久都没上街了,今天还要换男装吗?” “当然要换,我可不想还出那事?” 绿珑一愣,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姐对乐安侯排斥了。 换上男装后,两人偷偷的溜出去逛街了。离开了张府,张若顿觉心里一松,天天让人逼婚,心里太压抑了。 和绿珑正逛的起劲的时候,肚子有些饿了,找了家酒楼,准备吃上一点。 第79章 谁敢碰我的老婆 菜上桌,正在吃时,酒楼里又来了一群人。其中一人望了望张若的方向,在为首之人耳语了几句。 那人看向张若,眼前一亮。这两人虽是男人装扮,但在我这个海王一看,这可是两个大美人啊! 于是,一屁股就坐在张若的那一桌,“这位公子,这里搭个座可以吗?” 张若眉头一皱,“周围不是有座吗?” “可是公子我就看中了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有特殊的味道。”说着,就向张若伸出了咸猪手。 张若花容失色,连忙起身,绿珑扶着张若斥责道:“你动手动脚的。想干什么!我们俩可是男的。” 此话一出,那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为首之人道:“长的这么美,就是男人,我也要了。” 然后,环境四周,对别的顾客道:“你们还不快滚。” 别的顾客一看这些人就是官二代啊,惹不起,赶忙下楼避祸,只留下张若两位。 为首之人咳嗽了一声,“美人,我可是卫国公家的侄少爷,不知能否有幸,请两位喝上一杯。” 张若冷着脸道:“没空,我们走。”就准备离开这里。 但却被那群人拦了下来,“今天,除非是上天来帮你,否则你就乖乖的陪着我兄弟们喝酒吧。” 张若一愣,怎么那些纨绔子弟都说这话,上次净街虎孙修也是这是说的。 绿珑叫道:“你别乱来,你再过来,我要叫了。” 那侄少爷大声笑道:“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的。还是从了我吧!”边说,一边向张若逼了过去。 绿珑赶紧上前护住小姐:“你就不怕上天的惩罚吗?” 绿珑心想,上次我这么说,那净街虎就被打破头了,这次希望也会灵的。 “上天,我们好怕哟。别挣扎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那侄少爷一脸淫笑的往张若走去。 张若看事已至此,左右为难,要是不说出身份,就会被那些人调戏。可要说出来,传出去,那以后想嫁人可就困难了。 可此时,不说也不行了,被这些人调戏,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都怪那孙修,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来上街散心,他是兵马司提督,怎么不好好管一下这种人,这全都怪他。 街上,孙修正带着三位美人逛街,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连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 “少爷,你怎么了。” 孙修揉了揉鼻子,“大概是有人想我吧。” 清韵笑嘻嘻的道:“看来是个美人想你了,还是个绝世美人,不然那喷嚏怎么连打三个?” “三个喷嚏,三个美人。我身边不是有三个美人吗?看来是你们想我呀?晚上回府,我们可以慢慢去想。” 二位大美人红着脸啐了孙修一口,红月年龄还小,还不懂话中的含义。 只是说了句,“少爷,我饿了。” 孙修四周看看,看见一座酒楼,“去那歇歇,顺便吃点饭。” 这时绿珑喊了一句,“现在的兵马司提督可是乐安侯,你要是当街调戏美女,他可是会生气的。” “乐安侯,那不就是净街虎吗?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她姐姐是皇后吗?区区兵马司,他敢管我?你还是乖乖的陪我喝酒吧。” 张若镇不住他们,只得说出自己的身份,“我爹可是礼部尚书,你要是动了我,卫国公也护不了你。” 那侄少爷一愣,“你爹是礼部尚书?” 张若点点头。 “你别骗我了,礼部尚书的女儿怎么会来这,美人,我来了。”张开双手。就要扑上去。 这下,张若已陷入绝望之中,她知道,要是让他得手,自己的后果就只有悬梁自尽了。 哪知这时,不知何处,飞了一把扇子,正好砸在那侄少爷的头上。 原来是孙修刚进酒楼,就听到了他说的话。 孙修的脸顿时黑了,自从他当了兵马司提督,将市面上欺压百姓的人,都清理了一遍。不管是城狐社鼠,还是纨绔子弟。 现在,怎么还有人敢这么干?还敢说我以前的混号,这不是找死吗? 孙修气冲冲的上了楼,看见几人正围着两人。顺手就把手中的扇子扔了出去。 侄少爷捂着头,大声道:“谁干的?难道不想活了吗?” 回头一看,是三位美女和一位男人。他笑了,“这天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又遇到了三位美人。” 他走向依霜他们,视孙修如无物。“几位美人,我是卫国公家的侄少爷,能不能有幸,请几位喝上一杯。” 又对孙修道:“你,今天走运了。你把这三位美人也留下,你滚吧!我就不追究你扔扇子的事了。” 清韵对他莞尔一笑,“你今天是走运了,可我看你的运是霉运吧!” 那侄少爷被清韵一笑,迷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前面的美人是清泉,这个是烈酒, 正是我的菜呀。 孙修一见,对着我老婆流口水,你摊上大事了。抬起一脚,将他踹趴下。 对着后面上来的亲卫道:“给我把这些人都揍一顿,别打死了就行。” 关家兄弟带着亲卫一拥而上,要让他们知道,得罪了乐安侯的后果。 孙修听着他们的哀嚎,心里舒服多了。又看看那些纨绔正在欺负什么人。 张若?那不是张嗣成的儿子吗?他们怎么男人也调戏?他们不会有那种嗜好吧! 孙修看见张若都要哭出来了,眼圈微红,一抹珠泪缓缓流下,一幅梨花带雨的模样,孙修看了心中莫名也是一痛。 走上前去道:“张公子,我会给你出气的,一个男人就别哭了,弄得都像女人一样。” 依霜,清韵捂着脸,都不好意思了。我的侯爷,你看清楚,那是男人吗? 你看她的皮肤,肤白胜雪,玉手芊芊,耳朵还有耳洞,分明是女扮男装吗? 张若见自己被孙修从深渊里解救出来,一下子扑入孙修的怀中,“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 孙修一脸懵逼,我害的?他是不是被人吓糊涂了。但一缕香风入怀,让孙修不忍推开。 心想,他要是女人就好了,一个男人,身上弄得这么香的干什么? 想推开吧,看他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也不忍。不推开吧,两个男人抱一起,总觉得身上有点不对劲。 依霜,清韵面面相觑,侯爷是什么时候认识这女人的? 第80章相亲 看着两人抱在一起,两人不免有些心酸,但自己是妾。这个跟侯爷抱在一起的女人,搞不好以后就是夫人了。 为了给她留下点面子,给关家兄弟使了个眼色,关雷秒懂,马上和亲卫们拖着那几个中了霉运的几位,到楼下去揍了。 张若哭了一会儿,只到绿珑咳嗽了一声。才发觉哭的位置不对,连忙推开他。 轻声道:“谢谢孙公子。” 孙修道:“不用,我说张公子,你以后少画些妆,男人就要像男人。别弄得跟女人一样,怪不得会被那些人缠住呢?” 这话一出,楼上的女人全都呆住了。那个呆子,到现在,他都没发现刚才在他怀中的是女人吗? 张若跺了跺脚,愤愤的道:“那可要多谢孙公子提醒了,绿珑,我们走。” 楼口看见了依霜三人,心中一酸,他竟然带着女人出来逛街,还一带就三个,真是无耻! 下楼后,又看见被打的鼻青脸肿那个侄少爷,心中更怒,狠狠地又给了他一脚,在他的哭喊声中,扬长而去。 孙修有些莫名其妙,我说错了什么话?他怎么生气了? 回过头,看见依霜两人捂着嘴偷笑。疑惑的道:“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清韵笑着道:“我的呆侯爷,那个扑到你怀中的是女人,你刚才那么说,她当然要生气了。” “女人?”孙修闻着胸前淡淡的幽香。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将两个世界有点搞混了。 自己的世界,网上充斥着小鲜肉,女装大佬,妆化的比女人还像女人。 说的不好听一点,你要是不看他身份证,你都不知道他是个男的。 所以想当然以为张若的也是那一种人,从而忽略了她的性别。这下,可真闹了一个大笑话。 不过,她要真的是女人的话…………,换上女装,那也是一位大美人啊!孙修嗅了嗅手指上的幽香,脸上露出一种莫名的微笑。 以后那些天,张若天天在家发呆,有时还长吁短叹,弄得张嗣成夫妇有些莫名其妙。 只有张羽知道,因为这几天,孙修频繁的约他出来谈天说地,以文会友。 不时还提一提他有没妹妹,这让张羽正中下怀,因为,张嗣成早就和他隐约的说了,要是孙修成为他的女婿,那有多好。 于是,大谈特谈,她妹妹姿色绝世,温良淑德,是京城四大美女之一。 这让孙修确定,那张若确实是张嗣成的女儿,姿色绝世我相信,要不然也不会穿上男装,都有人调戏。 温良淑德就末必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瞒着他父母,换上男装去逛街了?不过,这样的性格,我喜欢。 自己是侯爵,又是国舅,如果娶一个普通人,阿姐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而自己娶一个不喜欢的人,自己二世为人,也不会愿意的。 正好,她礼部尚书的女儿,家世配的上。而自己也喜欢,就是她了。 于是,提出阳光三月正是踏青之时,不如明日,我们带上家人,一同出游。张羽心领神会,当即同意。 回家后,张羽忙向张嗣成汇报,当嗣成当即拍板。明天,你带着若若一起去。 张若在家,本来就有些郁闷,哥嫂约她出去散心踏青,欣然前往。 来到城外,张若正下马车,看见哥哥正在和孙修寒暄,脸一红,想起几天前她扑在孙修怀中的情景。也知道哥哥带她来是干什么? 张羽介绍道:“孙兄,这是舍妹,今日踏青,就一同出来了。” 孙修仔细一看,这不就是那个张若吗?她嫣红的瓜子脸,一双眼波流盼的杏眼,丰亮油厚的乌发,看着真是一位绝世佳人。 孙修看得眼睛都差点掉下来了,喃喃的道:“无妨,无妨。” 众人来到城外的玉溪亭,各自坐下,张羽带了他夫人和张若,孙修带了他的三位姬妾。 张若一看孙修竟然带了三位小妾,脸一黑,心中暗骂,好色之徒。 依霜她们知道,这位张小姐,搞不好就是后来的侯爷夫人,可不能怠慢。 一位宫中出身,一位青楼出身,口才那是自不用说。一阵夸赞,让张若心中酸气渐渐散去,后来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张羽和孙修两人正在闲聊,孙修看见众女相处的不错,也放下心来。 过了不久,张羽觉得差不多了,要给他们一个单独的时间。 于是,向他夫人使了个眼色,张少夫人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拉着依霜说要请教宫中礼仪,拉着众女就离开了。 张羽也称要更衣如厕,也溜了。玉溪亭只剩张若和孙修两人了。 孙修尴尬的道:“张小姐,上次有些唐突了,还请小姐恕罪。” 张若看着孙修,心里有些复杂。本来因为那件事,让她对孙修是恨之入骨。 但不知怎么回事?从那时起,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恶习统统都没有了,还给朝廷立下大功,为百姓申冤昭雪。一下子从京城的人见人厌的宁朝四害,变成了宁朝的钻石王老五。 在她们的姐妹会上,许多姐妹都想嫁给他呢?连自己的父亲也是有此想法。 弄得自己都有点想嫁给他,要不,昨天也不会一时无助,扑到他怀里了。 可他对我干了那件事,看见我像没发生过一样。以前我穿男装,他认不出来。今天我穿的是女装,他那好色的性格会认不出来? 张若讽刺道:“乐安侯你错了,好像我穿男装或女装都是不该上街,就是因为街上有像你一样的纨绔子弟。” 孙修一愣,“张小姐,你不用怎样吧!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 张若冷笑道:“你以前干了什么事太多了,忘记了,也是正常了。” 孙修歪着头想了想,我见她第一面是在云风书局,第二次是签那个启蒙书合同时,第三次就是上次,好像没有得罪她呀?难道是……。 “还请张小姐明示。” “你……,”张若杏眼圆睁,“你还装糊涂,去年在街上,你带着一群纨绔子弟,围着我们主仆,你忘了?” 孙修心中嘎嘣一声,我就知道。是那净街虎干的,孙修开始找净街虎的记忆,看自己对张若干了什么事?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就是自己穿越的时候,那净街虎围着的女人,不就是张若和她的丫鬟吗?这下要给那净街虎背黑锅了,怎么办? 第81章三书六聘之礼 孙修有点尴尬,但自己已经穿越到净街虎身上了,这些事自己得认啊! 站起身来,一揖到底,“张小姐,那时我年轻,不懂事,自以为文才绝世,做事有些纨绔,得了个净街虎这个混号。 但自从那天被上天砸晕以后,冥冥之中,我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了。所以我决定改过自新,重头做人。 说到这里,还得感谢张小姐,要不是你当头棒喝,我估计我还是那个浑浑噩噩的纨绔子弟。” 张若听孙修这么一说,心中的阴影逐渐散去。 “为了感谢小姐,特作赋一首,献于小姐。” 张若眼前一亮,她知道孙修的文才,做出来的诗词都是首首皆可传世。可这赋可是第一次作,不知可否传世。 孙修见张若眼睛亮了,知道果然打动了她。在亭里摆上笔墨纸砚,他看着亭边的玉河,把《洛神赋》改成《玉神赋》写了下来。 玉神赋 宁皇十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若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词曰: …………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 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抛下笔,“告辞。” 说完,叫上诸女,扬长而去。 张若看着这篇赋,身子也呆住了,思想已沉浸在赋中赞美的神女若妃之上,这若妃说的是我吗? 张羽在远处看见孙修叫上妾侍竟然走了,不禁一愣,他俩没谈成。 和夫人起忙来到亭中,看到张若捧着一卷书稿,在那发呆。 难道,孙修给妹妹写了什么?夫妇俩上前一看,也和张若一样,呆住了。 良久,一声叹息,张羽道:“乐安侯真乃神人也。”他夫人频繁点头,也是深有同感。 张少夫人道:“若若,乐安侯为你写下此赋,看来,他是看上你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娘家表妹,我就介绍给他了。” “不行。”张若脱口而出。 张羽夫妇俩相视一笑,张若才发觉上当了,羞涩难当,一跺脚,上车回府了。 回府后,张若又在闺房捧着那玉神赋发呆了。 张羽告知父亲今天的遭遇,说及此赋,并将此赋背诵。 良久,张嗣成才回过神来,长叹道:“此赋描绘出彩,形神兼备,让人看到此赋,如诗如画,真乃天下第一赋。 此赋非凡人所能做之,孙修真乃谪仙人也,天下才有一石,孙修独占八斗,这个女婿我要定了。” 说完,张嗣成夫妇就来到张若的闺房,看着张若捧着《玉神赋》呆坐那发愣,不禁好笑。 张嗣成大声咳嗽一声,张若回过神来,一把赋藏在身后,“爹,娘你们来了。” “你那身后藏的什么啊!” “没有什么?只是自己随便写的一些东西。” 张嗣成笑着打趣道:“想不到我的女儿,也能写出玉神赋这等绝世名赋。” 张若脸刷的红了,拉着张夫人手撒娇道:“娘,你看爹,他欺负我。” 张夫人瞪了张嗣成一眼,“都多大了?还跟女儿开玩笑。” 说着,抚着张若的手道:“若若,你看那孙修,是肯定是对你有点意思。要不然,怎么会为你做玉神赋此等名篇? 所以,我们就想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张若的脸更红了,半天未语。 张嗣成有急了,“若若,你要说句话啊!” 张夫人对直男张嗣成白了一眼,你知道什么是你女儿家的心思?就在那乱说。 她俯下身,在张若耳边轻声道:“若若,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后边我们会一手操办的。” 张若听了脸红的像要滴血,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羞涩的低下头,估计地上有一条缝,她都得钻进去。 张夫人心里有数了,强拉着张嗣成就出闺房了。在外面,张夫人轻轻地说了句话。张嗣成眼睛一亮,抚着长须大笑起来。 闺房内,张若听见父亲的笑声,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这下,羞死人了。 一天后,玉神赋就从张府传了出去,只是一天,京城又现当初《水调歌头》的盛况,一时无数文人纷纷拿纸抄了下来,一时又是洛阳纸贵。 大家知道,这是乐安侯孙修为礼部尚书的女儿张若所作,张若一时名气飙升,从四大美女成为京城第一美女,让另三位美人气得牙痒痒。 在乐安侯府,依霜几女听说此事,围着孙修,娇嗔的要他也给自己写一首。不然,你就别上老娘的床。 孙修无法,为了自己的性福,只得给三人,一人写了一首诗。 玉神赋传到宫中,宁皇感叹,世上真有如此神女吗? 这下让皇后有点急了,警告宁皇,那可是我弟弟看中的媳妇,你是姐夫,可不能抢。过几天,本宫就派人去张家提亲。 宁皇哑然失笑。 当天,皇后召来孙修,问了问他的想法,得到满意的答复后。 第二天,皇后就派汪公公去张嗣成那探探他的口风。 张嗣成一见汪公公,就知道这是皇后派来的,俩人关门谈了一会,各自满意的散去。 皇后也满意了,自己的亲弟弟,孙家唯一的男丁,终于有了喜欢的人了,自己长姐如母,当然要替他操办。 几天后,皇后就让一名勋贵作为媒人,按照三书六聘之礼,先行纳采之礼,也就是求婚。 如女方不同意,一切皆休。女方同意,再派媒人行问名之礼。 要弄清楚女方生辰八字,还要她母亲姓名,以便分辨嫡庶。这问名,要送大雁,也称奠雁礼。 再行纳吉之礼,合男女的生辰八字,如果契合,通知女方卜婚结果,并送上聘书,定下哪天来订婚。 纳征之礼,就是订婚了,要送上礼书,男方也要将聘礼送往女方。 请期之礼,俗称送日子,男方将定下的日期通知女方,女方无异议,那结婚的日子,就定下了。 亲迎之礼,就是新郎亲自去女方家,迎娶新娘,并送上迎书。 第82章天花 可就在刚纳征之礼完成,一场灾难向宁朝袭来。 在宁朝的洛封州、和成府、开阳县,这是一个有着十万人的中等县。 一天,一群人匆匆的抬着人来到医馆,“大夫,大夫,快给我们少爷看看,他怎么了?” 大夫走来一看,那患者的额部、面颊、出现了皮疹。有的是红色斑疹,有的已经恶化了变为丘疹。 大夫心中一惊,掀开他的衣服,见他腕,手臂,躯干都有红色斑点。再给合患者自诉,寒战、高热、乏力、头痛、四肢及腰背部酸痛。 大夫脸色大变,完了,这是天花。那位大夫也是一位洛封州的名医,知道如果喊出来,这些人一定会一哄而散,将天花带往各地。 那时,就不是开阳县的灾难,会成为洛封州的灾难,甚至整个宁朝的灾难。 他不动声色,先安抚住那些人,马上让徒弟去县衙报官。 县令听到消息,马上派人去查验,结果回复,县官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下,不但没隔离病源人,连忙坐上车,连和成府没去,直接赶往洛封州避难了。 到了州里,才把事说了出来。洛封州大惊,知道天花这种瘟疫可不是一般传染病,那只要灭国的瘟疫。 马上派部队,赶往开阳县,并通知京城。而军队,二话不说,马上将开阳县通往各处的道路通通封死。 一个也不准进,谁要敢闯,一律格杀勿论,这是唯一能隔绝瘟疫方法。 京城里,天上乌云密布,在勤政殿,百官正在争吵,虽然吵得凶,但看他们的脸色,都有畏惧之心。 宁皇冷青脸望着下面争吵的百官,只听啪的一声,百官回头一看,都闭上了嘴,因为宁皇将手边如意扔了下去。 “吵,吵什么吵,有用吗?关键是现在该怎么办?” 有人道:“天降奇祸,朝廷必失德,皇上自登基以来,排斥世家大族,致使吏治败坏,民不聊生。 上天降下警示,皇上不可不改过,应下罪己诏,已警后人。” 宁皇听了他的话,气的脸色铁青。朕要你想办法,就想出这么个狗屁的办法!凭什么出了天灾,都全算到朕的头上。 刑部尚书周严道:“荒谬,此乃天灾,岂能算到皇上头上,请问,哪个皇帝在任时,没有发生天灾?要是这样,那每个皇帝都要下罪己诏了。” 宁皇听了此话,面色稍稍变缓,看了一眼那个文官,原来是世家大族的,看来他们想以这件事,发动反扑。 内阁刘永春看着宁皇的脸色,知道那人恐怕要玩。不过那只是个小喽啰,死了也就死了。关键是他提出了那件事,罪己诏。 只要下了罪己诏,你的国策就改,那些寒门,武将还得被我们踩在脚下。。 站出来道:“此事非同小可,先马上派兵支援洛封州,封住开阳县,务必不让一个出来,以防传染。 还要迅速派一名得力官员,到洛封州负责此事。” “这个朕知道,朕想知道派谁去疫区负责?怎么才能减轻损失?” 此话一出,朝堂上立即鸦雀无声。 宁皇看着下面的百官,浑身感到一阵无力。难道我宁朝,连一个能为朕出力的人都找不到吗? 武将中走出一人,是卫国公董奇。宁皇点点头,关键时,还是看勋贵啊!不愧为与国同休,以前看来对他们有些过了。 谁知董奇一席话,让宁皇的心落入了谷底。 “皇上,瘟疫这件事,应归太医院管辖,还是让太医院院使乐安侯孙修负责为好,我们可以在后筹集物资,帮他赈灾。” 此话一出,许多官员同声附和,心想,只要不是我去,谁去我都同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那瘟疫可是要命的。 宁皇望着卫国公,这老小子,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小舅子身上。难道,孙修得罪了他!或者,他已和世家大族合流了。 张嗣成急了,瞪了卫国公一眼,你让他去,他能干什么?那个瘟疫是人力所能挽回的吗? 再说,他是国舅,也是我的女婿,你这样干,难道不怕得罪皇上和我吗? “皇上,此事要一位老成持重之人去办,乐安侯太年轻了,我怕……。” 这意思是,我女婿太年轻,干不了大事,而且,他还是皇上的小舅子,出了事,谁敢负责。 卫国公嘿嘿一笑,退下不语。 刑部尚书周严道:“这事,太医院的人必须要去,还是要问问他们的意见。” 他想这是最后的方法啦,医院最近发展的不错,要是太医院有办法,能遏制住天花。那罪己诏就不用下,国策也就不用改。 宁皇想了想,“宣太医院官员进殿觐见。” 在这时,孙修正坐在府中,看着阴沉的天气,要下雨了,希望我成婚那天不要下雨。 忽然,依霜进来道:“侯爷,汪公公来了。” “请他进来。” 汪公公匆匆来到,“侯爷,皇上招见,请你速去。” 孙修笑道:“见我,有什么事?不会又想给我加担子吧?” 汪公公阴沉着脸道:“侯爷,朝中收到消息,出大事了,洛封州发现瘟疫,皇上让太医院官员觐见。” “瘟疫?”孙修一愣,“那就是传染病了,非典,新冠,天花,鼠疫,霍乱……?” 汪公公道:“什么非典?新冠?侯爷,皇上还在等着呢!我们边走边说吧。” 路上,汪公公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天花,孙修有些不屑,觉得这没有什么?从出生到成年,自己打了不知多少疫苗了,天花小意思。 突然,孙修停住了脚步。不对啊?我是穿越过来占着净街虎的身体,这净街虎可没打疫苗啊! 再说,在我的世界,天花都灭绝了,很少有人打天花疫苗,就是我原来的身体,得了天花也得看运气,不是死,就是变麻子。 孙修顿时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了。 汪公公看见孙修面有惧色,“侯爷,你放心,皇上只是叫你去商议,不会让你去疫区的。” 孙修这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腿又有力气了。对吗?姐夫怎么会让小舅子去疫区呢? 路上,碰见太医院副院使徐良,两人交谈了几句,孙修天花的事告知徐良,两人边走边商量,来到了勤政殿。 第83章我有上古医书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皇急不可耐的问道:“平身,朕问你们,这天花你们太医院有没有办法治疗。” 徐良知道,孙修只是来太医院挂名的,不懂什么医学知识,这情况,只能自己回答了。 “皇上,历朝历代,这天花都是治不好的,得了天花,就只能对症下药,剩下的,就只有看命了,致死率大约三成。” 宁皇喃喃的道:“三成?要是传染出去,我宁朝岂不要丧失三成人口。” 他忽然觉得人生都没有意义了,自己压制豪强,提拔寒门,惩治贪腐,让百姓安居乐业。 收拢军权,为了提升军力,自己连后宫的脂粉钱都贴进去了。 只要等国力充沛,自己就要提马征西川,灭南越,统一华族。 没想到,竟然出了天花这种瘟疫,让自己的雄途大志一朝湮灭。搞不好,我就是宁朝最后一位皇帝的。 哎!人力不敌天数啊!难道?真是我治国有误,让上天惩罚我吗? 宁皇心如死灰,“你们自己看要怎么办!” 内阁刘永春道:“既然太医院也拿不出好的办法,那还是按以前的那样办吧!” 百官一阵沉默,有的心中窃喜,发生了这种事,宁皇一定会废除新政。以后,还得像以前一样,倚重世家大族。 赞成新政的人迷茫了,难道我们做错了,不然上天怎么会降下灾祸? 孙修有些懵逼,什么以前的办法?怎么一说,都不做声了。 首辅谢建叹了口气道:“上天惩罚,非人力可以挽救。 那就还是按以前那么做,军队封锁疫区,太医院派出大夫去诊治。 这也是知人事,尽天命。皇上还要下罪己诏,以安抚百姓,尽量把此次瘟疫的危害减轻到最低。” 孙修心想,原来就是办法?封锁疫区,这不是让疫区的人自生自灭吗? 还有那个什么罪己诏?看姐夫那个颓废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诏里说得的不是什么好话。 看着姐夫心如死灭,又看见世家大族门阀窃喜的样子。 脑中想起疫区的百姓,在逃难中被自己国家的士兵射杀,仰天长叹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了一阵冲动。 “谁说这是什么上天的惩罚,不就是天花,谁说不能治?告诉你们,我能治。” 此话在勤政殿中回荡,百官一看,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是乐安侯孙修? 一时大家都看着孙修,愣住了。 宁皇瞪大眼睛问道:“你能治。” “我虽然不能治。” 宁皇眼中的光亮灭了,“朝堂之上,不得妄言。” “但我能让人不得天花。” 宁皇眼睛又亮了,“你能让人不得天花?” 孙修坚定的点点头。 刘永春在旁讽刺道:“乐安侯,我知道你文才绝世,诗、词、赋都称为一绝。 但这可不是写诗作赋,是杏林医道。难道你对上天写诗作赋,就能感动上天,收了此次惩罚?真乃笑话。” 宁皇虽然也不信,但心中还有一丝希望。 “乐安侯,你有什么办法?” 孙修道:“我曾看到一本上古医术。” 徐良翻了翻白眼,又是上古医书。 “书中曾记载,预想取之,必先予之,要想不得天花,就要先得天花。” “荒谬。”刘永春打断道。“得了天花三成几率要死,那要你这方法何用。再说,你让他再得天花,那死的岂不更多?” “你的老师没有教导过你,别人说话时不要插嘴吗?” “你……。” 宁皇咳嗽一声,“刘爱卿,不要打岔。乐安侯,接着说。” “据书中介绍,得过天花的人,只要不死,无非是满脸疤痕,但从此以后再不得天花。” 宁皇望向徐良。 徐良知道,这是皇上在咨询我呢!“乐安侯说的不错。” “那我们只要让人得天花而不死,不就能预防天花了吗?” 宁皇一下泄了气,话是这么说,关键是你能得天花而不死吗?这小舅子还是太年轻啊! 刘永春刚要说话,又闭上嘴,省的又给孙修怼一下,只是冷冷一笑。 孙修看了一眼刘永春,笑了笑道:“大家可能心中再问,怎么得了天花而不死?” 徐良道:“人一得天花,死亡率就有三成,乐安侯,你是怎么让人得天花而不死呢?” 孙修看了看徐良,捧哏捧的不错。“其实不光是人,有些动物也会得天花。 但他们得的天花致死率很低,几乎没有。如果我们用牛身上天花,让人先得一次,不就能得天花而不死吗?” 刘永春终于忍不住了。“荒谬,一派胡言!天花是什么?是上天给人的警示。只要承认错误,向天祈祷,自然就能得到上天的原谅。” “刘大人,我看你当内阁大臣有些可惜了,你可以当神棍,上街跳大神,让人称你为刘仙师。” “你……。”刘永春又被孙修怼了一下,气得说不出话来。 孙修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天花是什么?决不是什么上天降下的灾祸,他只是一种细小的病毒。 人可以得,牛当然也能,只不过牛的身体比较特殊,可以降低它的毒性,从而免疫这种病毒。 那我们当然可以把牛身上,降低毒性的病毒,先传染到人上,让人可以免疫天花。” “你说天花是一种细小的病毒。”徐良若有所思地道。 “对,这个,人是看不见的,但它确实存在。佛经中有,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诵此咒,如食众生肉。” 徐良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在屋内推开了一扇门,走向更加广阔的医学之路。 “原来如此,如果把瘟疫想像成小虫,那医学中所有的不解,也都说得清楚了。” 宁皇道:“徐副院使,你认为这样能免疫天花吗?” 徐良道:“启禀皇上,我认为乐安侯说的确实有道理,至于能不能成功,还需要试验。 以前我们对天花是束手无策。但现在,至少我们有了思路了。” “好,那徐爱卿,朕封你为太学博士祭酒,三品,前去疫区,处理此次疫情。” 第84章我只有一月时间 “皇上,你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就认为他能免疫天花。历朝历代,那么多医家,不乏医神,医仙,但从没有攻克天花。 难道?乐安侯说的方法就能免疫天花吗?万一不行,得罪了上天,降下更大的灾祸,那我们宁朝可就完了。”刘永春大声道。 这下,宁皇左右为难,按孙修的计划吧!万一不行,再经刘永春这么一说。 百姓一定会以为自己一意孤行,得罪了上天,致使疫情扩大,后果是自己说不定会被逼退位。 如果按以前的方法,那自己会失去朝堂的掌控力,让那些世家大族门阀把我当成傀儡。那朕的理想,朕的努力,统统会化为泡影。 孙修看着宁皇左右为难的样子,哎!总归是我的姐夫,也是给我发工资的老板。 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救治天花这件事,我就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替他干了。 其实,如果防护得当,得天花的概率应该不会太高。只要撑过一段时间,牛痘疫苗就能做出。 孙修站了出来,不顾末来岳父的张嗣成的眼神阻止。 大声道:“皇上,我愿亲自去疫区,来实验我的方法。如果成功,我会让那些神棍统统闭嘴,让天花再也不能肆虐我朝。” 张嗣成摇了摇头,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还是冲动啊! 宁皇心中一阵感动,关键时刻,还是自家人靠谱,“你确定那方法有效。” “我确定,一定能,只是……。” “只是什么?”宁皇心中一阵紧张。 “我再想,如果成功了,我不要升官,能不能给我加些俸禄就行了,我都要娶媳妇了,钱不够花呀!” “放心,少不了你的,会让你满意的。” 刘永春阴恻恻的道:“如果不成?你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事情不成,你认为我还能回来?我可不像某些人,用嘴来防治天花,像神棍一样。我,是用行动。” 刘永春大怒道:“那我就等着你,看你能不能回到京城。” 宁皇锐利的目光望向刘永春,这家伙,我当初怎么会同意让他入阁。 谢建一直观察宁皇的眼神,知道这下,刘永春上了皇上的小黑本了。如果孙修干成了,刘永春一定会告老还乡。 如果不成,在皇上失去权利以前,也会让他告老还乡。 所以,不管这天花能不能防治?他都得离开他的政治舞台了。 谢建道:“皇上,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边让乐安侯为主,徐良为辅去疫区防治天花,如果成功,那将是我朝的幸事。 另一边,还是要拟好罪己诏,乐安侯失败了,也好有个准备。” 这时,许多官员都说道,首辅老成持国,说的甚是有礼。 宁皇阴沉着脸,点点头,他也知道,孙修失败了,他也就离傀儡不远了。 谢建又问孙修,“乐安侯,你认为要多少时间,能研究出防治方法?” “二月,我需要二月。”孙修先说长一点,好还价。 刘永春道:“不行,太长了,时间一长,百姓会压制不住的。半月,十五天。” 孙修心中冷笑,我就知道,他们会压缩时间。 “十五天,我从准备到疫区都要五天。研究成功后,再报回京城,又会要几天。时间根本不够,我需要四十五天。” 刘永春又道:“那就多给你五天,二十天。” “二十天也不够,四十天。” ………… 经过讨价还价后,终于商定了三十天。 这让百官们看得目瞪口呆,你们俩这是在干嘛?你们商量的是关系到宁朝衰亡的大事,怎么搞的像卖小菜的农妇一样? 商定好时间后,孙修请带手下一万步兵,并请冠军轻骑一同前往。 还要吏部,将附近开阳县籍的文官全部调来,随他一同出发。 宁皇现在已经将宝全押在孙修的身上了,他要什么?都给,当即赐给兵符,吏部调遣官员。 并任命孙修为钦差,赐尚方宝剑,四品以下,可先斩后奏。 孙修拿到任命后,马上下令,太医院,兵马司,冠军骑兵速来兵马司衙门领命。 兵马司衙门。 孙修先写了公文,用八百里加急。命洛封州征集粮食,还要用纱布做成口罩,运至开阳县备用。和成府知府也要在周边找病牛备用。 命冠军骑兵马上出发,到开阳县加强封锁线,免得当地军队一时心软,放难民出来。 骑兵校尉马凯领命,率一千骑兵,一人双马,用最快速度,赶赴开阳县。 又命兵马司抽调一万兵马,由郑长营率领,随后出发。 徐良坐镇太医院,调动药材,口罩。一定要保证药材,口罩充足。 华鸿负责征集太医,随兵马司一起前往疫区,如果有谁不愿意去,也不勉强,但孙修会记住这些没有医德的人。 当夜,兵马司灯火通明,各种物质堆积如山,士兵进进出出,让京城的百姓有些惊惧,还以为有人要攻打京城呢! 忙了一晚上,孙修家都没有回,只让人回家捎了一个口信。 这一晩上,许多人夜不能寐,张嗣成回府后,将孙修要去疫区的事说了出来,让张若差点晕了过去。 天花,那是瘟疫啊!那冤家难道不知道我们就要成婚了吗?为什么还要去那个地方?不行,我要去找他。 张若正要去找孙修,被张嗣成厉声喝止,孙修现在是为国出力,你不能拉他后腿。再说圣旨以下,想不去,你想他抗旨吗? 张若无语,只能默默在家流泪了。 在宫中,宁皇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皇后也是拉着他不依不饶,那可是老孙家唯一的独苖啊! 当年,我们的父亲为了宁朝,战死沙场。你不感恩,还让他儿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宁皇无奈,其实我也不想让小舅子去那个地方,可又能怎样?这也是没办法,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也只有他能干。 为了宁朝社稷,为了百姓,朕也只能这样干了。 清晨,孙修带领征集的物资,带着队伍,准备去疫区了。 正要走的时候,宁皇带着皇后秘密的来送行,宁皇递上一杯酒,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次全靠你了,你失败了也没关系,能保住命就行,姐夫会护着你的。” “放心,姐夫,我已有了全盘计划,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罢,一饮而尽。 第85章我不用别人替我背黑锅 皇后伸手拧着孙修的耳朵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冲动呢?那可是疫区,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孙家可是要绝后了。” 孙修龇牙咧嘴的道:“阿姐,咱们爹可是被先皇追封为冠军侯,勇冠三军,带着三千骑兵就敢冲击凉朝中军的男人。 我作为他的儿子,冲动这事可不能怪我,是爹遗传的。” 皇后更生气了,“你还敢扯上爹?看我不打死你。” 打了几下,皇后已是泣不成声,抱着孙修道:“ 你一定要回来。” “放心吧!我媳妇还没娶呢?姐姐,姐夫,我走啦。” 说罢走出门口,望着面前赈灾的队伍,心中豪情万丈。 对着众太医道:“有人说,天花是天灾,是不可征服的,我不信。世上有许多疾病,都为我们的杏林先辈征服了。 现在,轮到我们啦。只要征服天花,我们也会青史留名。 晚年,在儿孙面前,我们也能骄傲的对他说,当年征服天花,我也曾出了一份力。 千年后,我们的后辈都会记住今天的日子的,和为征服天花出了力的人。” 一番话,说的众太医心潮澎湃,激动万分。“我等愿为征服天花效死命。” 孙修为太医院的士气感到很满意。一挥手,“出发。” 说罢,一马当先,带着队伍出征了。 走出了京城西门,孙修忽然心中一动,望珹楼,看见几位女人正站在墙楼上。 他知道,那是张若、依霜诸女,自己的女人,他们是来送我出征的。 孙修朝她们挥挥手,就头也不回的朝西而去,只留下诸女在墙楼上垂泪。 一路上,风雨无阻,几天后,来到洛封州,先将那逃跑的县令一刀斩了,以震慑众官。 在疫情面前,敢逃跑者,办事不利者,皆立杀无赦! 然后带着洛封州征集的物资来到和成府。看着通往开阳县的官道,已经有许多被射杀的尸体。 他知道,这只是其中一条路,另外几条路肯定也像这里一样,遍布许多被射杀的尸体。 这也是没办法,要是让他们逃出去,那就不是一个开阳县的事了。 因开阳县县令逃跑,开阳县已陷入无政府状态,疫情已经扩散了,造成百姓都想往外跑。 看着那些被射杀的尸体,孙修心中愤恨,那县令不该将他斩首,应把他凌迟了。 冠军校尉马凯道:“侯爷,形势越来越紧张了。现在,冲击我们防线的百姓越来越多了。 士兵的士气也很低落,特别是当地驻军,因为有的士兵本来就是开阳县人。 前几天几位开阳籍的士兵私自放开了一条口子,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一群开阳县百姓就突破了我们的封锁线了。 那几个士兵已被洛封州都指挥使当场斩杀,但这样,士气更低了。 时间一长,我怕会……。” 孙修道:“我知道,毕竟,看着自己的亲人,被自己射杀。谁心里能好受。 所以,我要进城,安抚百姓,不能让他再冲击防线了。” 马凯大惊,“侯爷,你是我们冠军骑兵第一任统领的后代,他可就你一个儿子,你可不能去啊!” 当地官员也道:“侯爷,你要进城?那里可是疫区啊!” “我来就是防治天花的,不去疫区,怎能防治? 你们无需多言,当地驻军和我带来士兵继续封锁,我带着太医和物资进城。 马校尉,快快打开拒马,这是军令,”并拔出尚方宝剑。 说罢,分发口罩。天花主要是靠飞沫传染,有了口罩,可以大大降低感染率。 马凯无奈,只得拉开拒马,庞大的赈灾队伍,由郑长营带着的五千士兵护卫着进入疫区。 离县城二十里时,探马来报,前方有一千多百姓正在向此而来。 孙修瞳孔一缩,这是灾民活不下去了,又冒死想冲击防线。马上令士兵组成防线,以阻止他们。 一会儿,远处出现灾民,孙修对郑长营点点头,郑长营令弓兵搭弓上箭,在灾民面前射出一轮箭羽。这表示,这就是生死线。 看见前面的箭雨,灾民们停了下来,这时,灾民中有人道:“在这里,不是病死,就是饿死,反正都是死,还不如冲一次试试。” 灾民听见了,加快了脚步,又向赈灾队伍而去。 士兵们有些骚动,这些人中肯定有人得了天花,要是冲过来,我们也得染上。 孙修阴沉着脸,看着那群灾民如丧尸一般,向着赈灾队伍而来。 “侯爷。”三名随着孙修一起来的开阳县籍的官员走了出来。 “让我们去吧!我们是本地人,他们应该会听的。” “不一定,他们已经绝望了,谁说都没用了,只有血才能让他们冷静下来。”郑长营道。 三名开阳籍宫员怒视郑长营,一名五品官员怒道:“你是什么意思?想将他们全部杀死吗?” 郑长营默默不语,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孙修开口了,“马大人,你们可以去试试,但要保护好自己,口罩什么时候一定要带好。 你们知道,我是不会让他们通过防线的,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 三人点点头,向着那群灾民跑去。 关雷低声道:“侯爷,你先回避一下,这里让郑长营负责就行了。” 孙修没有动,他知道,关雷这是为他好。要是这些人劝不动,就必须下令射杀。 可那些清流可不管这是不让天花扩散,他们只知道是你下令射杀他们的。 以后,你乱杀无辜百姓,这名声可就背上了。你想在官场上有所作为是不可能的了。 孙修看着郑长营,郑长营好像知道了什么,也道:“侯爷还是回避一下,等末将来处理。” 郑长营心想,替上司背锅,也是下属的责任,再说,要不是孙修,在那次政变中,自己的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孙修本来就不想当官,官场上没有作为更好。“不用,我从来不用别人替我背锅。” 一句话,说的边上的人都对孙修肃然起敬,郑长营也下定了决心,士为知己者死。 众人远远的看着,那群灾民被马大人三位拦了下来,但又激烈的争吵起来。 忽然,几名壮汉将三人架起扔在旁边,带着队伍,又向防线冲来。 孙修叹了口气,看来像郑长营说的,不见血他们是冷静不下来了。 他对郑长营点点头,郑长营接过指挥,“弓兵,一百五十步,放箭。” 一声令下,一片乌云向着灾民涌去。孙修闭上了眼,不忍直视。 一排弓兵射击结束,退后。另一排弓兵补了上来。 “一百三十步,放箭。” “一百步,放箭。” 第86章牛痘疫苗 三轮过后,孙修睁开了眼睛,前方地上插满了白色箭羽,好像芦苇荡一样,只不过这里不一样的是,其中夹杂着红色的血。 好在经过了林家政变,孙修对战场的尸山血海有了准备,这些只是小场面。 要是没有了那一次,他觉得自己肯定会跌下马来,趴在地上狂吐。 孙修虽然自己做的是对的,但死的都是自己的百姓,心中还是觉得有个疙瘩。 怪不得史书中异族挟持百姓攻城,守城的主将如果不心如铁石,城基本上都会破的。 孙修大概估算了一下,因郑长营调整了射杀距离,弓兵始终只对着头一排射击,后面的老幼妇孺基本没伤害到。 头一排被射杀以后,后面的人也被血镇住了,停住不动了,只有被射杀人的家属在那里呼天抢地。 “弓手退下,骑兵绕行,堵住后路。长枪兵列阵齐出,将他们包围起来。” 随着郑长营的命令,那一千灾民被士兵弹压了。 “侯爷,那些人已被弹压。” 孙修看着这些兵马司的兵,在郑长营的指挥下,不到小半个时辰就把那些灾民弹压了。 “干的不错,看来以前小看了你。” 郑长营笑笑不语。 “我们过去吧!” 来到灾民前,孙修看着眼前的灾民,一个个骨瘦嶙峋。神智呆滞。 孙修又想到那个县令,心中大恨。他要是不跑,积极的隔离传染源,并让朝廷拨下粮食等赈灾物品,开阳县何至于如此? “告诉开阳县周边各县,应积极防控疫情,如有人胆敢擅离职守,特事特办,本钦差要夷三族了。” “是,侯爷”一名传令兵领命而去。 周围灾民一听是位侯爷,好奇的看了看他。我们的县太爷的都跑了,他一个侯爷,这么大的官,来这里干什么? 这时,那三位本地官员踉跄呛的跑了过来。“乐安侯,你竟敢射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我们要告上朝廷。” 郑长营上前道:“这不关侯爷的事,是我下的令。” 孙修推开郑长营,看着那三人道:“如果是你们,你怎么做?” 那三位一下呆住了,他们也知道,孙修这样做的是正确的,可这死的都是家乡人啊! 要是让他们这样冲破防线,死的就不会这些人了,有可能上千,上万,甚至上百万,上千万。 可家乡人这样在自己眼前被射杀,这让自己的心里怎么好受? 三人心中觉得堵的慌,孙修道:“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点。”三人一听,立马放声大哭。 孙修叹了口气,对华鸿道:“给那受伤人疗伤,要注意防护。 然后找了士坡,走上去,让十几名嗓门大的士兵负责传话。 “百姓们,你们肯定恨我,射杀了你们的亲属。但我不得不如此,我不能让你们把天花传染出去。 但朝廷也不会让你们在这里等死,我乐安侯,大宁朝的国舅,兵马司提督,太医院的院使孙修来了。 我是来疫区,负责这次天花的防治,你们说这是朝廷不管你们吗?” 有灾民大着胆子道:“你来有什么用,这是天罚之症,又治不了。你不让我们出去。不是叫我们在这等死吗?” “什么天罚之症,那只是一种病,我们太医院就能防治,要不我这个国舅会来这里吗?” 大家一听,有道理,他可是国舅,就是皇帝的小舅子。他要是死了,皇帝老婆不跟他急。 孙修见百姓议论纷纷,看起来相信了他的说法。 “看,我身后一群人都是太医,各个医术高超,会将你们治好的,跟我回去吧!” 郑长营已立刻命令部下,押着灾民,望开阳县城而去。 到了开阳县城,县城里如同地狱一般,不时有尸体死在路旁。活着的人,也是如行尸走肉一样,四肢无力,行动迟缓。 来到县衙,县衙也是空无一人,活着的官员都已经跑回家了。 孙修知道,最主要的是恢复开阳县秩序。于是,从京城带来的三个开阳籍官员就有作用了。 本地人,熟悉当地的情况。关键是,当地人也信任他们。毕竟是当地人,他总不会坑我们的吧! 孙修马上命令那马大人为开阳县临时县令,另两位为副,恢复县衙的行政。 再让士兵带上手套,将城内的尸体搬到城外,撒上石灰深埋。 在城外设立治疗营地,将城内得了天花之人全部抬入营地,由太医院太医医治。并将带来的粮食分发灾民。 有了粮食,生病的人也有人治疗,开阳县百姓慢慢平静下来,已不再冲击防线了。 他们知道,一位侯爷,而且是国舅,带着太医也进来了,这说明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也散去了对朝廷的仇恨。 安抚好百姓,孙修就开始制作原始的牛痘疫苗。他找遍和成府征集的病牛,找到了三头有痘疮的牛,割开痘疮,取出脓液。 这下,事情僵住了了,谁来先试!谁知道那个感染牛的天花,弄到人身上,会不会死,就是不死,也是麻子,谁敢试? 这是孙修也不敢,我可是第一次做疫苗,谁知道好不好用?我还没娶媳妇呢! 正在大家沉默不语之时,边上关电道:“侯爷,县里抓了不少趁火打劫之人,弄几个死刑犯来试一次不就行了。” 大家眼睛一亮,对啊!那些人本来就要处死的,现在废物利用,岂不美哉?马上抓了三个死刑犯,那三位一听要感染天花,身子都软了,坚持不肯。 听说得了那种天罚之病,死去的人,都会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孙修懒得和他们啰嗦了,按住了。在他们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把脓液涂在上面,搞定。 这下,太医们看傻了。过了一会,华鸿道:“侯爷,这就好了?” “好了,你以为有多难?” “我以为……。” “牛痘种植不难,难的是想到这个办法。你们治病有点创造性思维。” 众太医拜服。 第二天,种植牛痘的人都发起烧,但是不高,只是有点浑身无力。 那三人以为染上了天花,命不久已,躺在牢中,静静的等待死神的降临。 结果,二天后,三人竟然退烧了,身体也恢复了正常。 现在,就要开始检测种植牛痘疫苗,对抵抗天花有没有作用。 第 87章 宁皇的愤怒 实验室内,几位太医全身武装,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把从病人身上取下的脓液又涂在那三人身上。 那三人绝望了,上次是三头牛,估计种族不同,自己活下来了。可这次,是从人身上取下的啊!自己肯定是完了,不死也得成麻子。 谁知,几天后,三人竟一点事都有,太医们兴奋了,难道我们征服了天花吗? 孙修道:“冷静,这只是三个人,不能代表什么?我们要扩大试验人数,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要试验。 要知道,我们是医生,如果不经过大量实验,就推出这种办法。万一有了闪失,那我们就是杀人了。” 太医们冷静了下来,断续试验。 孙修知道牛痘疫苗是成功地,于是,决定第二批试验,自己也要参与。 他是想,自己可是在疫区,虽然防护好,但万一感染了天花,有疫苗也没用了,那自己可就死的太冤枉了。 再说,那几头牛天花都快好了,过几天,疫苗可就没了。 所以,他才不顾别人劝阻,坚持要求参与试验。不管怎么样,再怎么装逼,安全还是要第一位的。 第二批参与实验的人好找多了,因为有孙修参加。百姓一看,国舅和几位太医都参与了,说不定这个什么牛痘真有效。 这一批,稍微人数多了点,一共二十四位。 同样的,在手臂上割破胳膊皮肤,涂上脓液。过了一天,同样的,有些人有低烧,有的人毫无反应。 只有极少的儿人却高烧不退?但经过太医们对症治疗后,高烧也慢慢的退去。 几天后,第二批已全部种植完毕。在就是看牛痘疫苗有没有效果。 结果,效果相当好,疫苗抵挡住了天花病毒。 这下,太医们肯定这疫苗确实有效果。但孙修还是要求做第三批试验。 他要为太医院立下规矩。以后,如果发明一种新的治疗方法或新的药物,必须通过大量的实验才能推广。 这时,那几头病牛已痊愈了,牛痘疫苗不好找了。 孙修马上命令封锁区外面送来大量的牛,用天花感染他们,以便获得疫苗。 再选取二百多人,进行第三批试验。这次,有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各各年龄段都有,以便获得数据。 这一次,有一人,在接种牛痘疫苗后,死去了,经过问诊、检查看后,发现此人正气低下,外邪入侵。简单地说,就是过敏,外加身子弱。 但不管怎么说,这牛痘的效果是巨大的,可以说,天花以后,不再是天罚了。 太医们沸腾了,他们知道,自己已在历史中留下了自己的身影。 就像孙修所说,千年之后,后人也会记得,我们这些征服了天花的医生。 孙修当即下令,由马凯派人,八百里加急,秘密送到京城。一定要快,只要宁皇先得到消息,凭他的政治敏感性,就能凭此打击世家门阀。 封锁线外,洛封州都指挥使亲自坐镇。闻听天花疫苗已经成功了,一下子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天花可是天罚,怎么能预防呢?这一定是骗我。 据说那乐安侯,原是一名纨绔子弟,别是他为了政绩,故意哄骗我们的吧!于是,马上派人去探听消息。 这样,无形之中,为宁皇争取到了一天时间。 而冠军骑兵,人歇马不歇,将消息向京城传去。 在京城,天花的事已经慢慢的传开了,百姓们知道天罚又要开始了,一时间,京城里充满了恐惧,无助的气氛。 过了几天后,又有谣言传了出来。因为皇上执政不力,压制世家大族,宠幸奸臣,外戚,穷兵黩武,致使民不聊生,这才引起天罚。 宁皇知道,那是世家大族传出去的,他们不想着怎么防治天花,而是想着利用天花来争权。 这些人,他们简直就是宁朝的毒瘤。等孙修成功以后。朕发誓,朕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皇帝的愤怒。 京城气氛越来越紧张了,不时有一些学生跑到宫门口,跪请皇上下罪己诏,以平息上天的愤怒。 这让张嗣成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些人打又不好打,骂又不能骂,难办啊! 关键是自己是礼部尚书,这事还归他负责。于是,天天跑去宫门口,劝说那些学生。 开始还行,随着谣言的传播越来越广,再加上世家大族暗中煽风点火,宫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有些官员也上书,让宁皇为了平息上天的愤怒,赶快下罪己诏。 啪,一个精美的瓷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宁皇愤怒的道。 汪公公道:“楚王也上书了,说此次天罚,乃是皇上不敬上天,不敬祖先的行为引发的,故请下罪己诏。” “好啊!这些人一个个都冒出来,都想试试朕刀可利否?来人,调……。” “皇上,不能啊!这兵不能调啊!调了兵,他们所说的话就坐实了。”海公公阻止道。 宁皇愣了一下,颓废的坐了下来。他知道,这兵是不能调的。可自己心里的憋屈,谁又能知道? 明明自己手里有兵,可又不能杀他们,只能任凭他们在他面前,狺狺狂吠。 宫里众人一时如死寂般沉默。 一名小太监道:“皇上,礼部,刑部,工部三位尚书求见。” 宁皇已经懒得开口了,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 三位尚书进来,刚要行礼。宁皇开口了,“不必行礼了,外面怎么样了。” 刑部尚书周严道:“现在,那些世家大族子弟,带头上街,扇动百姓,致使京城治安越来越坏了。 想请皇上下旨,调动兵马司,禁军,在京城实施戒严,以防事态扩大。” 工部尚书严昊道:“皇上,不妥,压制了一时,压不了一世。 这次是我们输了,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只有暂时妥协,以待将来啦。” “严昊你以为,皇上要下罪己诏吗?”周严怒道。 “天不随人愿,如之奈何。” “不要吵了,张爱卿,你怎么看?” 张嗣成道:“现在,我们没有输,乐安侯那结果没出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第88章宁皇斋戒沐浴七天 宁皇眼睛一亮,对啊!如果小舅子那个防治天花的办法搞成了,证明天花不是天罚。那现在的困境就不是困境了,反而是我反击的号角。 严昊道:“天花真能防治?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 张嗣成道:“不管靠不靠谱,我们现在就只有靠他了。” “可那些人也太不可信了,本来说要等一个月,才能下罪己诏。 可他们却故意放出消息,让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逼皇上现在就下罪己诏。”周严冷着脸道。 “那我们现在就要拖,拖到乐安侯的消息来。乐安侯成功了,那世家的势力会遭遇重创。乐安侯失败了,新政就会废,十年改革,一朝尽丧。” 严昊道:“说得有理,形势越来越紧张,离三十天还有十天,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撑过这十天?” 宁皇望向张嗣成,张嗣成考虑了一下道:“皇下,你以要下罪己诏,必先斋戒沐浴七天,以祀上天的名义,先拖他七天再说。” 周严愣了一下,“斋戒沐浴,以前不都是三天吗?” 张嗣成抚须道:“这天罚可是大事,多几天,就对上天越虔诚,这不好吗?” “好,就这干。要是乐安侯真的成功了,我会让他们知道得罪朕的代价。 王清,却把那些现在跳的欢的人记下来,等朕秋后算账。” “是,皇山。”阴暗处,宫卫统领王公公道。 三人出了宫门,周严对张嗣成道:“嗣成兄,你说个实话,你那末来的女婿行不行?他真的能防治天花吗?” 严昊也道:“是啊!你要说他写诗作赋天下第一,我信。能防治天花,这专业跨度也太大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但你们发现没有?自从他头被打破以后,好像突然开窍了。干什么事都如有神助。 每件事干的,都妥妥贴贴的。这次他说能治疗天花,应该也不是虚言。 如果他弄成了,我们就能继续辅佐宁皇改革。如果他不行,我们三人就会告老还乡。 再说,我们现在不指望他,还能指望谁?” 同时,在一间密室中,几个人也在秘密商议。 “明天你们继续加大力度,一定要让宁皇下罪己诏。” “可这才二十天,和孙修商定的日期还有十天,这样,会不会让众臣认为我们没有诚信。” “是啊!刘阁老,这天花哪有那么好防治的?那可是天罚之病。既然防止不了,何不大度一些?等满三十天再说。 再说,首辅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做事留一手,日后好相见。” 刘永春冷笑道:“首辅做事就是瞻前顾后,做事不够果断。 既然现在我们占了上风,就得一鼓作气,将他们打倒。犹豫不决,是干不了大事者。 你们听我的,没错。事成后,我们世家取得了宁朝的主导权,就会重现当年众正盈朝的盛况。” 翌日,那些人鼓动了大批人,有官员,有读书人,也有普通百姓。 来到太平宫跪求宁皇下罪己诏,简单地说,这就是逼宫。而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上了宁皇的小黑本。 刚跪没多久,汪公公出宫门,将宁皇的斋戒沐浴,以祀上天的事说与众人。 大家一听,这很合理啊!自己家祭拜祖先,还得要洗个澡呢! 皇上要祭拜上天,斋戒沐浴七天,也是应该的。这一下子就为宁皇赢得了七天的时间。 到了斋戒的最后一天,一匹快马来到玄甲卫守护的白虎门,马已口吐白沫,再也撑不住了。连人带马,倒在宫前。 执勤的兵士连忙上前,把那骑士扶到边上。一名执勤军宫看那骑兵,蓬头垢面,面容憔悴,嘴唇已经干裂。 “拿水来,慢慢给他喂下。” 那骑士喝了水,缓过劲来,从身上拿出急报,喘息的道:“乐安侯,八百里加急。” 那军官道:“兄弟,你去休息吧啦!这边交给我们吧!” 宁皇正在宫中后花园的亭子中,望着天空正在发呆,一人过来,握住宁皇的手道:“阿策,你在想什么?” 宁皇拍着那人的手道:“梓童,朕在想,以后时间多了,和你悠闲的生活也是极好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皇后孙嫣道:“你乱想什么?你是皇帝,社禝苍生系你一手。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宁皇自嘲得道:“梓童,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天花已经出现,那些被我打压的世家门阀,他们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用尽一切方法,重回他们的巅峰。 朕就是他们的拦路石,历朝历代,哪个皇帝碰到天罚之症以后,都是权利大大缩减。 不是架空,就是傀儡,说不定还会被逼退位。你说,我能避免吗?” 孙嫣急了,“修弟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你了吗?他从小就聪明,一定能防治天花。” “其实,朕是不太信的,只是在群臣面前,朕总要有点信心。毕竟那可是天罚之症啊!哪有那么好防治? 等下,我下一道圣旨,让他直接去镇北将军那。他是你爹的老部下,应该会照顾他的。 他这一年,可是为朕得罪了不少京城的权贵啊!还是不要回来的为好。” 孙嫣看着宁皇,“阿策!”一边偎依在宁皇怀中。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宁静。 “皇上,皇上。”海公公小跑着来到亭中。 到了亭中,他边喘气,边把手中的急报递给宁皇,“皇上,乐安侯,八百里加急。” 宁皇眼睛一亮,准备拆开,看着上面的火漆密封。又有些犹豫,生怕拆开看见是失败的消息。 宁皇看了看孙嫣,孙嫣朝他点点头。 宁皇眼中闪过坚决的目光,用小刀挑开火漆,拆开信件,仔细阅读。 看着,看着,宁皇的脸色越来越红,到最后,脸上呈现出狂喜之色。 他一把将孙嫣抱了起来,转了三圈。“梓童,他竟然成功了,我那小舅子,他竟然成功了,没想到,没想到啊!” 孙嫣被宁皇抱了起来,脸上露出羞涩之情,“快放下我,海公公还在那里呢!” 第89章 三位大佬怂了 宁皇也是忽略了旁边还有人。一时激动,抱起了皇后。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海富你……。” 海公公马上道:“哎!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太好使了,皇上到底去哪了?”说罢,转身离去。 宁皇望着海公公,心里道,果然识相。 孙嫣看见宁皇狂喜,知道了是孙修的试验成功了。她用颤抖的声音道:“修弟他成功了。” 宁皇点点头,“成功了。” “我就知道,他从小就聪明。”孙嫣欣喜的道。“阿策,那个,……。” “怎么了?” “你能还像刚才那样抱抱我吗?”孙嫣羞涩的道。 宁皇一愣,环顾四周,见无人在此。邪魅的一笑,猿臂一伸,又抱孙嫣转了几圈。 转好后,又是一个深吻,让孙嫣脑袋迷糊了,又在她耳边轻声道:“晚上在宫里等我。”说罢,大笑一声,龙行虎步走出了亭阁。 宁皇来到三省殿,马上召见三名心腹大臣,还有宫卫统领王公公。 三名尚书和王公公在殿外遇见,四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到现在,乐安侯都没报消息,看来是失败。 皇上召见,也是看今天就是第七天,想让我们想办法,怎么还能拖下去? 可他们进入殿中,就看见宁皇脸色,一改前几天颓废之色,现在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啊! 四人一愣,难道是乐安侯……。 宁皇高兴的道:“刚才收到急报,乐安侯已经成功了,他竟然能防治天花?今后,天花不再是天罚之症了。” 工部尚书也些不相信,“皇上,这是真的吗?” 宁皇道:“急报是孙修,太医院副院使华鸿,冠军校尉马凯联手签署的,绝不会错的。” 三人大喜,他们知道,就是孙修、华鸿他们联手欺骗宁皇。但冠军校尉马凯肯定不会,冠军骑兵虽然是孙修父亲亲手组建的。 但里面的士兵已换过一茬,现在的士兵、军官都是宁皇一个个挑出来的。绝对不会欺骗宁皇。 刑部尚书周严高兴的道:“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严昊在他腰间一拧,周严痛叫一声。严昊喃喃的道:“你知道疼,看来这不是做梦了。” 周严怒道:“你怎么不拧你自己的?” 严昊翻了翻白眼,“拧自己的不是疼吗?拧你的,效果也是一样。” “你……,无耻,卑鄙,龌龊。”周严指着严昊道。 王公公看着这两位尚书,也是无语。 “好了,两人加起来,都九十多了,还弄这个。”张嗣成道。 两人这才停下来。 张嗣成道:“皇上,我们三人这几天,轮流派人去通政司,都没有看到飞羽急报。那这个是乐安侯的秘报了。” 宁皇点点头,“我已经让海富封锁了消息。” “刚才看了急报上的日期,是三天前的,一般从洛封州到京城发出的急报,要四天 。 那就是说我们能保守这个机密,有一天的时间。那这一天,我们能干什么事呢?” 殿中众人都露出了阴笑。 殿外的羽林卫听见里面的阴笑声,心中也是 不寒而栗。 过了许久,三位尚书步出宫门,每人苦着脸,面色憔悴,唉声叹气。这种表情早被人看见,报给身后的人。 这下,内阁刘永春和其他中立官员终于肯定,那些寒门改革派要失势了。 翌日,朝会开始,在勤政殿,寒门改革派官员一脸沮丧,他们知道,他们要失势了。 本来他们有皇上撑腰,已经掌握住朝堂三成势力。结果来了一场天花,让他们的势力马上就崩溃了。 按三位尚书的说法,就是天不随人愿,如之奈何。 可世家门阀虽然表面上一脸严肃,可仔细观看,他们嘴角翘起,面颊上抬起皱纹,脸颊收缩,就差笑出声来了。 朝会一开始,就有人道:“皇上,今天己是第二十八天了,如果朝廷对天花还没有做出反应,我怕百姓会……。” “百姓会怎样?难道他们还会造反吗?造反可是要灭九族的。”周严出班道。 那人轻蔑的一笑,“这个可不好说,要是瘟疫扩散出来,什么都有可能。” 周严愣了一下,默默的退了回去。 宁皇在龙椅上看到,那人只是个四品,平常哪敢跟二品大员较劲。可现在,他竟然敢了。 难道他真的以为改革派失势了吗?笑话,宁皇心中一阵冷笑。 世家大族见改革派怂了,一时气焰大盛。一个接一个劝说宁皇下罪己诏,还要立即更改国策,将一些无用之人,逐出朝堂。 朝堂中,改革派也想反击,但无奈三个大佬都怂了,一句话都没有。一些改革派的小人物也想争论,马上就被那些世家门阀喷了个七荤八素。 改革派中有些人见此情景,三位大佬不做声,皇上也怂了,看来改革派要亡。 要是现在还不改弦更张,弃暗投明。等罪己诏一下,我可就不能当官了?那我的十年苦读,岂不付之东流了。 于是,一些不坚定的改革派人士动摇了,立马改变立场,抨击改革派起来。 这下,三位大佬坐不住了,刚才是对手政敌骂,这能理解。可现在,那些自己以为很有前途的人也反水了,这让三位大佬情何以堪。 三位大佬互相看了看,苦笑一声,摇头叹息,看错人了。 刘永春在旁冷笑,这下你们完了,连自己人都叛变了,你们还不认输? 首辅谢建冷眼望着朝堂上的情景,他是老臣,政治上的风云变幻,他可是见多了。 前面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后面就是捅兄弟一刀,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三位,别看都已经快五十了,可还是嫩啊! 不过,这刘永春也太积极了。皇上下罪己诏是肯定的,谁会以为那个孙修能防治天花?你让他三十天又有何妨? 这家伙一定是看中了我的位置了,他这样干,还不是想在门阀中展示才能,能逼着皇帝下罪己诏。 等我退下后,好接替我的首辅之位。可是你忘了,皇上终归是皇上,你得罪了他,他会在改革派下台以前,先让你回家种地去。 第90章刘永春的表演 刘永春看差不多了,轮到他表演了。他站了出来,老泪纵横的道:“皇上,不能再等了。虽然洛封州的还没有消息过来,但大家都知道,那里情况已是危如累卵。 晩一天,那里可要多死几千百姓啊!望皇上已社稷为重,以百姓为重,下罪己诏!让上天结束此次天罚吧!臣求你了。” 说完,磕头不止,周围他的党羽也都跪下磕头。 文官方面,大部分中立的文官见世家门阀逼宫了,也觉得这次皇上肯定是输了,也都顺势跪下了。 有一些坚定的改革派和首辅谢建的人,还没有逼宫。 武将方面,大部分武将没有逼宫,以镇国公为首,丝毫未动。 但大部分勋贵却以卫国公为首跪下了,这让宁皇的脸色越发难看。 宁皇心想,这些勋贵,仗是打不了了,但念在先祖立过大功,我还是养着他们。可关键时刻,你们却捅了朕一刀。 好,你们既然屁股坐歪了,那朕赐给你们的椅子你们就不用坐了。 现在,朝堂中的情况尽收眼底,文官方面,还是需要大力整顿。 武将方面,虽然军权尽在我手,自己不会被逼退位。但勋贵那方面,还是要想办法,解决那些糜烂的勋贵。 在众人的逼宫声中,宁皇开口了,“既然如此,朕今日入太庙,诏告先祖,明日,下罪己诏。退朝。” 百官行礼,“恭送皇上。” 刘永春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卫国公,两人心照不宣。刘永春竟不顾礼仪,头一个走出了勤政殿。 这本来只是首辅的特权,而刘永春却这是干了。这说明,大部分世家门阀已站到他那边了,首辅谢建已经掌控不了世家门阀了。 而谢建却毫不在乎,脸色如平常一样,走出了大殿。 张嗣成看此情景,望着首辅的背影,若有所思。 退朝后,内阁太极殿,刘永春的值房门前,大量的官员挤在门口,准备拜谒刘阁老,一时人声鼎沸。 而首辅值房,则人数聊聊。值房内,四辅韦彦与谢建正在饮茶。 韦彦道:“谢公,今天发生的事,你怎么看?那边可是差点都要喊出来了。”嘴向刘永春那边歪了歪。 谢建神色淡然,“他想当首辅,就让他当呗。反正我已经老了,也干不了多少时间了。” “谢公,这可不像平常的你啊!以前如果谁要这么挑衅你的话,你可是毫不留情的。” “他想当首辅,我也不反对,可他就能当上首辅吗?那他也太小看皇上了。 要知道,今天看来,虽然文官皇上不能掌控的了,可是军权还在皇上手中,皇位还是很稳固的。 皇上不点头,谁也当不上首辅,他今天这样逼宫,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 韦彦也道,“欲速则不达。” “可是我看今天的事有点奇怪,张嗣成他们三个没有怎么动,只是冷眼旁观,这可不像他们平时的作为。 就是脾气最暴的周严也只是开始说了一句,后面竟一句未说,你给我分析分析。” 韦彦想了想,“确有不妥,可我想不出他们有反败为胜的机会。除非……” 谢建喝了口茶道:“你也想到了那一层了,这个可能吗?” 韦彦摇摇头道:“太难了,自有史以来,天花就和人在一起了,每隔个百年,就会爆发一次。 无数医家都想治愈这个疾病,可都失败了。所以,才无奈称他为天罚之症。 我承认,乐安侯是天纵奇才,可他不是医家,而且还是三十天防治天花,这绝不可能。” “我也是这么想的,难道是我想多了?” 这时,一名驿兵来到驿站,换马,拿上干粮和水,就向京城而去,这是到京城最后一个驿站了,再过二个时辰就到了。 在三辅刘永春值房内,挤满了官员。一个个都拍了他的马屁,这让刘永春有点飘飘然。 有一名小吏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刘永春站起身来,以更衣为由,来到一间隐蔽的房间。 “卫国公,内阁人多嘴杂,你来这找我干什么?” 卫国公董奇道:“刘阁老,今天我们配合着你的动作,皇上的脸色可不是太好啊。” 刘永春笑着道:“那不是废话吗?皇上的脸色当然不好。你们可是勋贵,与国同休,背叛了他,他要是脸色好,那才奇怪呢?” “可现在,皇上还掌握着兵权,我和那些跟着我的勋贵都只有虚职,没有实权。这样,是很危险的,万一……。” “你不就是想要兵权吗?明说就是了,我会找个机会,让你重掌兵权的。” “可是……。” “好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罢,起身而去。 出门后,心想,兵权给了你们这群软蛋,那宁朝还不给凉朝给灭了。我要的是权力,可也不想灭国啊! 要是镇国公站在我这边就好了,那我俩一文一武,就能把皇上死死的压住。可惜,他对皇上还是那么忠心耿耿的啊! 卫国公董奇看着刘永春扬长而去,心中大为后悔。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两句成语在他脑中闪现。 早知道他这么敷衍,就不参于逼宫了。现在,只有跟着他了。 皇上是已经得罪光了,要是他不护着我们,肯定会被皇上削爵的,甚至有可能……。 哎!当初,我为什么在他的吹捧中,脑袋一热,就同意了呢? 兵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其实现在没有兵权,干拿俸禄不管事,日子也过的不错。 我为什么听到他忽悠,就得罪了皇上呢?哎!董奇又叹了一声。 京城外,一匹马疯狂往城门奔去,守门的士兵刚要阻止他在城中飞奔,抬头看见那骑兵背后插了一杆红旗,旗上有一字,急。 士兵连忙让众百姓避让,这可是急报,你要在路上,被撞死了也是白撞。 驿兵马速丝毫未降,冲入城门,往通政司而去。 到了通政司,驿兵气喘吁吁的将急报递给通政使,“洛封州,飞羽急报。” 通政使一听洛封州,就知道是洛封州关于天花的急报,连忙拿过,快步往内阁太极宫而去。 第91章 女婿怎么给了姓张的 首辅值房,谢建正和四辅韦彦正在商议。通政使来了,他捧着急报,递给谢建。 “首辅,这是驿兵刚送来的洛封州飞羽急报。” 谢建看着急报上的白色飞羽,脸色立马严肃起来,吩咐小吏将另两位阁老召来。 不一会儿,四名内阁成员共聚一堂。首辅谢建,次辅程泰,三辅刘永春,四辅韦彦。 谢建指着桌上的急报道:“洛封州的急报来了,应该是关于天花的消息。 按规矩,下属各州递过来的飞羽急报,要四名内阁成员才能开启。 现在,人到齐了,检验火漆,就可以开启了。” 另三位阁老检验了火漆,递还给首辅。都点点头,表示完好。 谢建拿出小刀,挑开火漆,拿出急报公文。他是首辅,先看了起来。 韦彦见首辅眼睛突然睁大,好像呆住了一样,后又看了下去。 看好之后,递给次辅,然后抬头望了一眼刘永春,韦彦好像觉得他眼神中有些怜悯。 次辅程泰看了公文,大吃一惊,也是看了刘永春一眼,眼中却有些幸灾乐祸。 接连两人都看了三辅刘永春一眼,那眼神中不带着莫名的味道,让韦彦大惑不解。 刘永春也是有点疑惑,他们看我干什么?接过程泰递来的公文,看了一下,眼珠子瞪的都快掉下来一样。 手中的公文也飘落地下,大声道:“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查,一定要查清楚。” 韦彦从地上捡起公文,也看了起来,同样的,他的眼珠也瞪大了。 谢建悠悠的道:“这公文是洛封州三大主官布政司,按察使,都指挥使联名上奏的,应该是不会错了。” 次辅程泰也抚着长须道:“首辅说的不错,刘大人,天花能防治的,这不是更好吗?” 刘永春道:“你们相信?我可不相信?那怎么可能?你们难道以为那个孙修,那个净街虎能防治天花? 搞不好他把开阳县的人都杀光了吧!这样,也能说他防治了天花。” 谢建,程泰两人都闭口不言。 韦彦看刘永春脑子都有点不清楚。都口不择言了,“刘大人,这可不一个村。这是一个县,有十万人。 你要杀光十万人,又不泄露消息,可能吗?就是当地驻军也不会让乐安侯这样干的。”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派人下去查。”说完,刘永春踉踉跄跄的走向他的值房。 刘永春走后,只有三位阁老在了。 程泰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其实刘大人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有点操之过急了。看来,内阁要来一名新人了。” 谢建道:“好了,我们自己就不要斗了。这一局,我们上当了,皇上又赢了。 他肯定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故意示弱,看谁在这时候跳出来。结果,刘大人和卫国公上钩了。 皇上肯定会对他们施加报复的,虽然不会对我们,但刘大人那一派可就不太好啦。 但他们也是世家大族的人,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卫国公他就自求多福吧。” 程泰道:“这个我们都有数,但经此打击后,我们的势力会越发衰弱。 这次刘大人一定会被告老还乡,再来一个人,一定不会是我们的人,内阁我们就不能完全掌握了。” 三人沉默了一下。 韦彦一拍大腿道:“这次让刘大人上当的计划,一定是张嗣成做出来的,别看他是礼部尚书,天天圣人长,圣人短的,这人可是相当有心机的。 上次,我们,勋贵和他们一起拉拢乐安侯。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他就把乐安侯弄成他的女婿。 论姿色,王家的嫡女,和他女儿差不多,都是京城四大美人。论地位,论财力,王家的嫡女,可是甩他女儿一条街。 可就是让他占了先,如果上次我们拉拢了乐安侯,也不会出了今天的事。 哎!这次,皇上一定会让张嗣成入阁的,他还不到五十,还很年轻,我们年纪都大了,我最年轻,也有六十了,谁耗的过他。” 谢建道:“看来,我们要加大资源,培养后辈了。”另两人都点点头。 “走吧!我们去宫里,告知皇上,天花已经可以防治了。” 张府书房中,张嗣成打了一个喷嚏,用手帕擦了鼻子,这是谁在骂我呀? 严昊打趣的道:“张大人,飞羽急报已经送来了,不是那内阁那些人在骂你吧!” 周严也道:“有可能,过一会儿,搞不好卫国公那也要骂了。” 张嗣成有点急了,“你们……,这是我一人弄出来的吗?你们不也参与了吗?” 众人互相一看,大笑起来。 “爹,爹,外面都传开了,说孙修带领太医院已经研究出防治天花办法了,是不是真的啊!” 随着书房门被人推开,张若闯了进来。看见书房中还有两人,愣了一下。 张嗣成见此情景,有些不悦,“若若,不是告诉你了,我的书房不准乱闯。” 张若脸一红,“我知道了,刚才是一时情急。” “还不快拜见你两位伯伯。” 张若行了个礼,“参见周伯伯,严伯伯。” 周严看了看张若,“若若长大了,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严昊也道“是啊!张兄,若若出嫁的日子定下来没有?” “本来就要定下了,不就是出了天花这事吗?耽搁了下来。” 张若看他聊起了她的婚事,不禁有些羞涩,也有些心急。 推了推张嗣成道:“爹,外面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倒是快说呀!” 张嗣成看着张若的焦急的模样,有些好笑,“是真的,过了多久,他就可以回来了。” “真的,他真的治好了天花。”张若眼含珠光。 张嗣成叹道:“若若,你选了一个好夫婿啊!” 张若擦了擦眼角,“那我去准备。”说完,扭头而去。 周严看着张若的背影,“我当初怎么就没生女儿,让你这老小子占了便宜,弄得了这么好的女婿。” 张嗣成打趣道:“现在也来得及呀,你还不到五十,纳个小妾,说不定还能生。” 周严一愣,“这个主意不错,值得考虑。” “好了,好了。生女儿你回去生,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把刘永春拉下来,把张兄送入内阁。” 第92章卫国公有祸了 京城中,一个大消息传开了。乐安侯孙修率领太医院,成功的发明出防治天花的办法,让天罚之症,不再让百姓惧怕。 一时间,京城中,百姓都议论纷纷。有人说天花怎么会被人治好呢?简直荒谬。 你知道吗?二婆婆的三姑娘,她的婆婆的小姑子的儿媳妇,就是天花娘娘座下的侍女。 昨天天花娘娘上了她身了,说这谣言是亵渎神灵!她一定要在京城施法,让他们知道,天罚之症是不可防的。 有人不相信那个什么天花娘娘,不就是得到一次天花没有死,剩下满脸的麻子吗?就敢称自己是什么天花娘娘的侍女。 你知道乐安侯是谁吗?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诗词赋每一首皆能传世。你说,天花娘娘和文曲星谁大? 你问哪一个读书人,都说是文曲星大,既然是文曲星大,能治疗天花当然是手到擒来。 ………… ………… 一个个消息在城中传来传去,可在卫国公府,一群勋贵都在这里商议。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天花怎么治?这是谣言。一定是那些改革派的人,编出来的。” “编这谣言有意思吗?洛封州的飞羽急报昨天下午已经到了。 本来今天是皇上下罪己诏的日子,可现在毫无动静,刘阁老也毫无动作,这就说明,此事是真的。” 那个一时语噻,悻悻的坐了下来。 有人互相埋怨道:“就是你,你让我去的,说逼宫后,刘阁老就会让我们重掌兵权。” “你怪我,我怎么知道,那孙修真能防治天花,我现在脑子还晕乎乎的呢。” ………… ………… 卫国公一把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闭嘴,现在说这些都迟了,逼宫的事都已经干了。 现在,大家说说,以后该怎么办?你们知道皇上的,他可是睚眦必报的。” 众人沉默了一下,“不如求求刘阁老,让他给我们说说情。” “你拉倒吧!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求他。” “那就去找张尚书?” “我们本来就和他们不对付,他不落井下石,我都烧高香了,你指望他,你脑子没有问题吧?” 另一人道:“那只有找镇国公了,同是勋贵,他总该帮忙吧?” 众人觉得有理,眼睛都望向卫国公。 卫国公沉吟了一下,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好,我就厚着我这老脸,去求求他吧!” 宁皇坐在殿中,看着镇国公。 “镇国公,你竟然敢给他们求情?他们不求上进,天天混吃等死。 朕看在他们祖先的面子上,没有计较。还是将他们养了起来。 他们是怎么报答朕的,竟然和那些人一起逼宫。你说,我能饶了他们吗?”宁皇咬牙切齿的问道。 镇国公听的身上一身冷汗,连忙跪下,请求恕罪。 他心中也是一阵后悔,我真不该来,卫国公那些人确实干的是不地道。 本来他是不想管的,但受不了卫国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甚至把祖宗都弄出来了,说先辈袍泽之情。 就差跪下来了,弄的自己下不了台,只好答应给他求情。 宁皇见镇国公惶恐不安,放缓了声音道:“这事你不该管,也不能管。这一次朕就不计较了,你下去吧。” “是,皇上。” 镇国公回府后,卫国公连忙迎上前,焦急的问道:“蓝兄,皇上怎么说?” 镇国公摇摇头,“皇上对你们非常不满,当初,我警告过你,可你却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现在……。” 卫国公呆住了,这下完了,皇上兵权在手。收拾我们他总能找到理由,鸡蛋里还能挑出骨头来呢!难道非要逼我们造反吗? 镇国公看着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辣,忙道:“董兄,你可不要干傻事。凭你们那些人,禁军都不用动,兵马司就够了。” 卫国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难道我们就只能等死吗?” 镇国公也是一阵叹息,文官只是想夺权,不至于想造反。犯了事,一般也就是罢官,流放。 可勋贵不同,他们是皇帝最后的依靠,所以是与国同休。 可要是他们不能被依靠,那他们也就失去了作用。没有用的东西,多半是就要扔掉,处理的。 忽然,镇国公心中一动。“董兄,有一个人,大概能说动皇上。” 卫国公眼神一亮,“谁?” “乐安侯,孙修。” 在开阳县,孙修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天天上山下乡,以自己为例,让那些百姓相信这疫苗确实有效,自愿接种疫苗。 期间,有的百姓通过小路,逃了出去,将天花传了出去。 但这回,周边的县令可不敢逃了,调动衙役,里长将逃出来的百姓牢牢的控制住。 并将密接者也隔离起来,再让周边百姓全部接种疫苗,切断了天花的传播。 十几天后,天花终于扑灭了,孙修留下了一回京了。 回去的路上,百姓扶老携幼,壶浆箪食来送别乐安侯和众太医。他们知道,如果没有他们,自己大部是要死的,这可是再生父母呀! 在路上,开阳县有德高望重之士,亲手将一幅大字献上,再生父母、大医精诚。 这再生父母说的自然是孙修,那大医精诚说的就是那些太医了,这让孙修一行人大为感动。 那些洛封州的官员对孙修,那可是更加感激,特别是和成府的官员。原以为,这下完了,和成府有了天花,最少也得死上几十万。 别说什么升官了,能活着就不错了。没想到。乐安侯来了,在他的指导下,竟然把天花给防住了。 这下,我们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今年的考评一定会是优,升官的概率可是大大的提高了。 于是,你看后面的车上,塞满了各级官员送的特产礼物。当然,暗地里,孙修的钱包也鼓了不少。 来是日夜兼程,返城就不用急了,一天走个三十里。边游览风景,边尝尝各地的风味。 各地官府皆宴请招待,真是古代版的自驾游啊!关键是,这还是公款消费。一个字,爽! 第93章我上了文官的当 孙修他们完成任务了,可以慢慢走。可卫国公那群人可就急了。 这些天,宁皇的威望在百姓中大为提高,一个连天花都能防治的皇帝,那肯定是天选之子啊! 趁此机会,宁皇大刀阔斧,将朝中的官员调整了一遍。 先从亲戚下手,宗人府的宗正宁皇的叔叔楚王,劝宁皇下罪己诏。被宁皇贬出京城,封在一个偏僻的五万人的小县,爵位也降到郡王。 内阁刘永春见情况不妙,手下的党羽,一个个被贬或被调到闲职。 于是,在谢建的劝说下,以年老体衰,不能为国效力为由,告老还乡了。 本来宁皇是不许他辞职,想以后找个他的疏漏,将他下狱。无奈谢建等人力保,只得便宜他了,让他回乡。 他可以走,可卫国公可走不了。这些天,也有好几个勋贵已经被宁皇抓出了小辫子,将他们削爵,流放。 剩下的勋贵个个惶惶不可终日,天天缩在家里,喝酒,玩女人,一个个醉生梦死。 就是想拼死一搏,也不行了。一个是他们已经没有了先祖的勇气,身上的悍勇之气,已经被京城的花花世界给消磨光了。 另一个是每人的府邸,都被内宫的宫卫也牢牢的监视住了。你只要是一动,兵马司立马就来,将你投入诏狱。 那些个勋贵已经绝望了,只有卫国公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个人,能改变皇上的想法。 终于,孙修的公款自驾游结束了,一行人回到了京城。刚进城门,卫国公就得到了消息。 一时间,他有点想哭。乐安侯啊!乐安侯,你终于回来啦!你可知道这些天,我可想死你了。 别人从洛封州到京城,一般只要十多天,你倒好,走了三十多天,整整慢了三倍。你要是再慢点,我可就完了。 孙修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先要沐浴更衣,然后去太平宫给皇上交旨。 现在,孙修正躺在浴桶中,由两位美人给他按摩消除疲劳。依霜,清韵一边按摩,一边给他捶背。 一时间,孙修的舒服的叹了口气,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正在这时,红月在外喊道:“侯爷,卫国公来了。” “卫国公,他来干什么?”孙修停下了手,红着眼睛问道。 依霜是宫里出来了,也知道一些官场隐密。她整了被孙修扯乱的衣服道:“好像他最近站错了队伍,让你给他求情呢!” “站错了队伍?”孙修有些明白了,本来是想坑世家门阀的人,没想到把卫国公给坑了。 “不见,说我去宫里了。他得罪了姐夫,还想我替他开脱,他这是做梦。再说了,他的卫国公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 “是,侯爷。” “来,两位美人,再给我按按腰,晚上,我还要靠着他呢。”这让依霜两人有些羞涩。 正在按摩的时候,红月又跑来道:“侯爷,卫国公闯进来了,在府中大叫大叫,关家兄弟正拦着他呢!” 外面,隐约的传来声音,“乐安侯,我知道你在府里。” 孙修生气了,我容易吗?出门一个多月了,回来想和自己的妾侍亲热一下都不行,你再大的事,明天来不行吗? 这下,不出去是不行啦!孙修只得穿上衣服,臭着一张脸,去见卫国公董奇了。 孙修来到客厅,看见董奇还在大喊大叫,关家兄弟在一边拦住他,不让他冲入后堂。 孙修对关家兄弟一挥手,示意不用拦着了。然后,管理一下脸上的表情。 笑着行礼道:“卫国公恕罪啊!我刚回京城,等下就要去宫里交旨,所以就……。望请恕罪。” “无妨,无妨。” 等下人上了茶后,孙修道“请。” 俩人喝了几口茶,孙修道:“卫国公,不知你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董奇环顾四周,孙修会意,挥手让关家兄弟退下。 哪知他们刚退下,董奇扑通一声就跪在孙修的脚下,这让孙修大吃一惊,你是公,我是侯,我俩可差着一等爵位呢? 你给我下跪,要是给御史看到,那些喷子,还不喷死你我。你死了无所谓,可别拉着我呀! 马上要扶董奇起来,“卫国公,你这是为何?不是要折煞我吗?快快起来,有事坐着说。” 可董奇就是不起来,抱着孙修的腿道:“乐安侯,我糊涂啊!被奸人所蒙蔽,得罪了皇上。只有请乐安侯帮我了,我一家老小皆感你的大恩大德啦。” 孙修看着他要耍赖,只得道:“卫国公,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可就不管了。” 董奇一看有门,顺着孙修,也就坐了下去。 “说吧,你怎么得罪皇上了?” 董奇哭丧着脸道:“还不那个刘永春,让我们这些勋贵劝皇上罪己诏,我们想罪己诏反正都得下,所以我们就……。” 孙修气的都快笑出来了,“卫国公,我年纪小,不代表我是笨蛋,什么劝?你们这是逼宫。 皇上下不下罪己诏,是他的事,你身为勋贵,不帮着皇上,还落井下石? 这落井下石这等事,就是一个普通平民也不会原谅,何况是皇上。” 卫国公又跪下了,“乐安侯,我们一时糊涂,我们该死,我们被那些文官害死了。 但看着同是勋贵的面子上,你就拉兄弟一把吧!以后我一定以你马首是瞻?” 孙修沉默了,他想起了文官系统,这个系统要是没有人制约,危害比造反还大。 他们会打压武将,架空皇帝。当皇帝觉的权力失衡,武将又争不过文官,那就是宦官崛起之时。 这样,就会开始不断的内耗,等到国家元气耗尽之后,就是外族入侵之时。 记得明朝从土木堡事件后,勋贵武将就衰弱了,文官侵蚀了武将的权利,造成权力失衡。 到最后,皇帝不得不推出宦官和文官争斗,想重塑这种平衡。可惜,朱由校死的突然,朱由检又没有受过正统皇储的教育,他不知道这种平衡。 他消灭了宦官,于是那些文官就彻底的放飞了自我,将明朝彻底玩完了。朱由检直到死时,才明白过来,可惜迟了。 第94章有事小舅子,没事乐安侯 所以,这些勋贵要留着。要是把他们一下子全干掉了,那他们留下来的真空,一时间别的武将填补不上来,那权利可就给了文官。 不如,还是留下他们,慢慢的将他们的权力平稳过渡给别人武将。 总之,权力不能失衡,皇帝,文官,武将,三位一休。 想到这里,孙修打定了主意,但这些勋贵不出点血,想让姐夫放过他们,那也是不可能的。 孙修又扶起卫国公,“叹,这事很难办啊!你们想让皇上放过你们,就看你们有没有用了。” “什么意思?” “最近,皇上的手头……,你懂的。” “皇上的手头?我懂,我懂,这是一百万两,是我们献给皇上的。还有十万两,是给兄弟大婚的。”董奇从身上拿出银票递给孙修。 孙修一看,早就准备好了,看来卫国公他们已经知道要大出血了。可这点钱就能抚平皇上的愤怒吗?太少了。 孙修看着手上的银票,揣入怀中,“其实,钱这玩意,我要不要无所谓。 都是勋贵吗?能帮就帮吧!可给皇上的,你们这么多人,就这点……。” 卫国公知道孙修是嫌少,马上道:“这是首款,后面的我们再去凑,决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孙修点点头,“那还差不多,我就去宫里你们求求情,你就在我府里等我的消息吧!” “多谢乐安侯,事成之后,另有重礼献上。” 太平宫中,宁皇听到王公公的禀报,“噢,卫国公去了孙修那里?” “是的。” “看来他已经慌不择路了,他逼宫要是成了,孙修就连京城都回不来了,会替他求情吗?荒谬。” 孙修进宫了,在养心殿,宁皇夫妇看见了孙修。 夫妇俩看见孙修被阳光晒得漆黑的面容,又瘦了好多。宁皇拍了拍他的肩头,“辛苦你啦!” 孙嫣则抚着他的脸,潸然泪下,“瘦了好多,又晒黑了,以后就不要干那么危险的事了,听到没有?” 孙修有些尴尬,自己都十八了,阿姐还将自己当小孩子看。 宁皇看见姐弟情深,也有些羡慕。这种家庭的温暖,在皇家可是奢侈。 当年,争皇位时,自己的哥哥,弟弟可是毫不留手。 孙修向阿姐保证了半天,就差指天发誓了,孙嫣才放过他。 内侍传上御膳,三人围坐一桌,边吃边谈。孙修把这次防治天花的经过说了一遍。 宁皇听说他斩了开阳县县令,也是点点头,这种官,不杀留着干什么? 又听他走遍开阳县各地,苦口婆心的劝,那些躲藏起来的百姓种植疫苗,连嗓子都喊哑了。让孙嫣心疼的又哭出来了。 吃好后,孙嫣哭了两次,身上不适,先回椒香殿休息了,留下两人在养心殿详谈。 “小舅子,那卫国公找你去了?” 孙修嘿嘿一笑,从身上拿出银票,递给宁皇,“这是他们的赎罪银,一百万两是姐夫的。十万两是我的劳务费。” 宁皇看了看孙修一眼,把十万两银票帝皇给他。“给你的,你就拿着吧!跟朕说这事干嘛?” “钱我要,但我要在明面上,可不能瞒着姐夫。” 孙修是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拿了钱,不吭声,当时是无所谓。 但时间一长,他心里有个疙瘩。他哪天你不得宠了,你就要倒霉了。 宁皇听了,心里非常满意。“随你,不过,你也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事?你还要替他们求情吗?当时我都准备让你不要回京城了。 而且,就一百万两,我将他们的家抄了,他们所有的钱,还不都是我的。” “姐夫,我觉得不能将那些人一起拿下。” 宁皇坐直了身子,脸色阴沉道:“你说什么?就十万两你就给他们说话了。乐安侯,你太让朕失望了。” 孙修有些悲哀,皇帝终归是皇帝,你要真把他当成姐夫,你离死也不远。 前一句还是小舅子, 小舅子的叫。你一但忤逆了他,马上就是乐安侯了。 “皇上,臣不是为卫国公他们求情,臣是为了皇上的万年基业。” “噢,那你给朕说说?” “皇上,你如果将那些勋贵一下子都抹去的话,那他们留下的政治真空,谁去填补?” “朕的手下,人才济济,朕可以抽文官和其他武将代替,不会造成政局不稳的。” “皇上刚才说了,抽出文官填补,大概也知道一时武将补不上来。 可要是文官要是补上了,想叫他们退出来,那就很难了。这就会造成权力失衡。 朝堂中,权力一但失衡,文官权力大,就会架空皇帝。武将权力大,就会谋反。所以一定要平衡,这样皇帝才能掌控朝廷。 刚才皇上说抽文官补进军队系统,那就会造成权力失衡,除非武将也补进文官系统,但这很难,那些武将有的字还认不全。 虽然,皇上勤勉为政,英明神武,不会造成朝廷失控。但以后呢?所以要防止这件事发生。治大国如烹小鲜,要一步一步的来。” 宁皇听了此话,沉默良久。 “小舅子,你说的不错,那你的意思是?” 孙修无语了,小舅子又叫回来了,“那些勋贵要留着,不能一次全部抹去。要温水煮青蛙,用别的武将逐渐接替他们手中权力。 要是他们还是这样,不求上进。那将他们抹去,也不会让朝廷失衡。” “说得有理,但这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便宜?怎么可能,姐夫不是手头紧吗?那就让他们交赎罪银,交出一半庄田,减少他们一半俸禄。” 宁皇看了孙修一眼,“你这样,他们身上的钱财,岂不是要将他们榨光了?” “那谁叫他们得罪了姐夫。”两人互相对视,大笑起来。 “说的好,就按你说的办。还有,这次你防治了天花,需要什么赏赐?什么要求?” “钱,不想当官。”孙修脱口而去。 宁皇一头黑线,这小子怎么这么忒懒,要钱,我能理解。可他为什么就不想当官呢? “钱,我给你。但这官你还是要当下去,难道你不想帮姐夫吗?”宁皇故意黑着脸道。 第95章看见老人家,不能干这事 孙修知道,皇帝都是城府很深的人,自己通过去年的出书、科举改革和这次防治天花等事后,已是名满天下了。 而且,自己又帮了那些勋贵,他们一定会对我感恩带德。 这样一来,自己再掌握兵马司已经不适合了,在皇帝们的理解中,名声好,朝中关系好,又掌有兵权,那就是适反的原罪。 要不,秦朝的王翦,唐朝的李靖、郭子仪等大将,都是靠自污来让皇帝放心。 你有兵权,又能打,名声又好,朝中还有人,有时还不是很听话,皇帝不杀你,杀谁?就是你没罪,一个莫须有,你也得死。 所以,为了怕以后麻烦,孙修是坚决要辞掉这个兵马司提督。 “姐夫,你是知道的。我懒,不想当官,当初是兵马司从上到下都烂透了,我才硬着头皮上任的。 现在,兵马司是从上到下,都已经理顺了。而且,我又不会打仗。再任兵马司提督,有些不合适了。” 宁皇看着孙修,他确实不合适掌控兵马司了,兵马司可是有三万人,而且全在京城内。 据宫卫情报。兵马司的将领对他是非常敬重,对他的命令无有不从,这就是一个隐患。 既然他自请辞职,那就答应他吧,省得以后出现不快。 宁皇现在看孙修,越看越满意。这小舅子,居功而不自傲,只想要钱,这样喜欢钱小舅子,朕喜欢。 “哎!你啊!就是懒。既然你不愿意,那朕就不勉强你了。 不过,太医院的差事,你还是要担着。还有,姐夫以后如果有事,你还是要帮的!” 孙修听到了宁皇同意他的辞职了,就知道,宁皇确实对他有些忌惮。现在自己交还了兵权,那他对孙修也就放心了。 皇帝,都是疑心重的人,看谁都是抢他皇位的人,孙修心想。 孙修回到府后,卫国公董奇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客厅中来回踱步。 看见孙修回来了,连忙上前,焦急的问道:“乐安侯,怎么样!” 孙修遗憾的摇了摇头,掏出银票,“受之有愧啊!” 董奇感到自己的心被人抓住了一样,脸色发白,呼吸急促,捂着自己的胸口。 孙修一看,坏了,玩大了,要是卫国公心脏病犯了,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连忙上前,抚着董奇的胸口,大声道:“卫国公,你听我说,皇上同意了。” 董奇挣扎的道:“皇上同意饶了我们了?” 孙修点点头。 这下,董奇脸上这才恢复血色,呼吸渐渐平稳,孙修才松了一口气。以后,看见老人家,可不能干这事了,吓死我了。 过了一会,董奇才缓过来,埋怨的道:“乐安侯,你可吓死我了。皇上都同意了,你还说什么受之有愧。” 孙修叹了口气道:“皇上虽然同意了,但也不能不对你们有所惩罚。” 卫国公脸又一白,“什么惩罚?不会是要削爵吧!” “那倒不至于,是让你们交出赎罪银,数目吗?你们自己看着给。你们拥有的田产,要交出一半。还有俸禄也要减一半。” “就这些?” “还有,皇上在朝中提出政策,你们要无条件的拥护。” “还有呢?” “没了。” “真没了?” “真没了。” 卫国公松了口气,“就这些,我代他们同意了。我掏一百万两,侯爵六十万两,伯爵三十万两。 田产,我回去以后,清点清楚就上交。俸禄吗?扣了就扣了吧!” 孙修见卫国公一脸土豪相,他一人就掏出一百万两,看着自己目瞪口呆。 看来,自己才是宁朝最穷的勋贵了。当初,区区一千两,自己都掏不出来。 “卫国公,你不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万一这钱他们掏不出来呢?” 卫国公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托大点,叫你一声老弟。你爵位来的迟,又才成年,有些事情,你不是很清楚。 其实,我们勋贵,挣钱主要不是靠田产,是靠店铺。 朝中需要的东西,都是从我们这订购的。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参上一股。” 孙修这才明白,同是勋贵,为什么只有自己没钱了。因为,他们都不带自己玩。 董奇见孙修脸色不对,马上解释道:“这可不怪我们,你那时年纪小,我们也是等你十八岁了,才拉你入伙。” 孙修脸色变好,“我就说吗!各位老哥哥怎么会忘了我呢?”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匀几座店铺,送给孙老弟,以谢此恩。” “那就受之有愧了。” 董奇苦着脸道:“老弟,你别说什么受之有愧。我年纪大,受不了啊。” 孙修一愣,哈哈一笑。 挣了钱,又弄到了几座店铺,关键是兵马司的提督辞了,既不用上班,也消除了宁皇的忌惮。让孙修的心情大好。 送走了董奇后,孙修就吹着口哨,来到依霜的房前。推开门,一瞬间,血压有点升高 他看到,依霜、清韵两人一白,一青两身亵衣坐在床头,露出了四条雪白的玉腿。 清韵更是拿出花魁的手段,伸出藕臂,用手指勾了勾,用慵懒的声音道:“侯爷,今天我们俩犒劳犒劳你,你还不上来。” 这不能忍,也忍不住,“你们两个妖精,我来了。”在两女的惊叫声中,扑了上去。 早上,孙修起床,看着偎依在自己左右两边美人,心中感叹,我喜欢这种生活。 但一想起今天还要上朝,姐夫要为我的功劳,给出奖赏,浑身又有了力气。这可都是钱啊!不能不去! 朝堂上,宁皇大赏此次有功之臣,孙修的俸禄从一千石升为二千石,家丁也可以养五百。 虽然孙修还是侯爵?但这个待遇已经达到国公的标准了,几乎可以说是侯爵之首了。 但令人玩味的是,孙修当殿辞去了兵马司提督之职,由神策军调来的副提督陈寿接任。 这立了功,封了赏,但官却没了,这让一些官员对此大惑不解。 只有些有老狐狸却对孙修的行为点了个赞,这些东西其实官做到一定的程度,都会明白,特别是武将。 可要想真的舍弃,谁又能真正的放手呢?这可是打拼了一辈子的事业呀! 第96章我要当舅舅了 可又让一些文官看不清楚的是,宁皇竟然改了性子了,他竟然放过了卫国公一行人。 只是狠狠的训斥了他们一顿,并罚收一半田产,及一半俸禄。这让一些文官大失所望。 本来等宁皇将那些勋贵削爵后,他们的位子,文官也能分得一杯羹,但现在是失望了。 文官中,不管是世家门阀还是寒门改革派都疑惑不已。 这也让武将一系也松了口气,那些位置要是到了文官手中,再想拿回来,简直是难如登天。 在宁皇的一番大换血中,世家门阀派是最失败的,损失了一个内阁位置,还有刘永春的那一派人马。 再就是卫国公一派了,不但钱财损失了许多,关键是彻底失去了宁皇的信任。 现在只是没有武将人才,如果他们还像扶不起的阿斗一样,他们的后果就是削爵,贬为庶人。 得利当然是寒门改革派了,经过廷推,礼部尚书张嗣成顺利的进入了内阁,并拿下了一批关键的位子。 但还是因为人才不够,再加上张嗣成坚决要求宁缺毋滥,免的推上去的都是墙头草。所以,有些位置也不得不让给世家门阀派。 镇国公一派也从卫国公那得到了不少位置,一批能征善战的军官代替了那些混吃等死的勋贵子弟,让宁朝军队的战斗力大大增强。 一番调整后,大家才发现,宁皇是最大的获利者。不但打击世家门阀,勋贵,又从勋贵身上弄了一大笔钱。 关键的是,他已完全掌控了朝堂,让自己国策能顺利的实行。 可有的人却明白,这件事就是孙修防治天花而引起的。就像刘永春被迫告老还乡,在路上说的,我非输于天,乃输于孙修也! 这个事件在宁朝的史中,被称为天花事件。 以后的几天,孙修又要开始婚礼的筹备了,在经过请期,就是把婚礼的日子告诉女方。剩下的,就是亲迎了。 周围大批百姓听说是文曲星孙修娶媳妇,无不拥上街头去围观。 那天,孙修身披宁皇亲赐的蟒袍,头戴束发金冠,骑着白马。 五百家丁开道,五千兵马司站在路两旁,给他们的老上级维护秩序。 张若身着皇后亲赐的凤冠霞帔,坐在宁皇特许的十六人抬的花轿,在乐队的吹奏声中,抬进了乐安侯府。 这让一些未出阁的姑娘,羡慕的眼睛都红了,这种待遇,也只有皇后才能压她一头。 为什么乐安侯大婚,新娘不是我。我差那张若哪点了? 孙修接张若过门,拜过天地,送入洞房。孙修也挑开盖头,看见张若那娇艳的面容,心中一喜,终于,将她娶进门了。 几天后,孙修偕张若进宫去谢恩,来到宫中,皇后的抚着张若的手,看着张若,越看越满意。 面容艳丽,身材高挑,也隐隐有些英气,这很像本宫。 当场就摘下手腕上的一对手镯,送给张若,张若还不敢要。在孙修的劝说下,张若才收了起来。 这时,皇后孙嫣忽然觉的胸中有什么想往外涌,马上捂着嘴,想吐。 孙嫣可是孙修穿越过来最亲的人了,看见他有些不适,作为太医院院使,马上让俆良诊治。 徐良郑重把脉以后,欣喜的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已有皇嗣了。” 这一句话,让整个椒香殿安静下来,孙嫣捂着嘴,泫然欲泣。 孙修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话,“徐院使,你没有把错脉吧!” “侯爷,这样大的事,我怎么会错?恭喜娘娘,贺喜侯爷了。” 终于,孙嫣的眼泪流了下来,十多年了。自己以前不生,是林家下了药的缘故。现在,林家被剿灭了。要是还不生,自己的压力可就大了。 孙修大喜,“快快去禀报皇上。哈哈,我要当舅舅了。” 三省殿,宁皇正在殿中和诸位内阁大臣商议国事。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宁皇皱了皱眉。身边海公公马上出去,要让这些不懂事的猴崽子知道,什么是宫中礼法。 出了大殿,正要喝斥几句,再打他几扳了。那小太监一脸喜悦的在海公公面前说了几句。 海公公的眼睛实然睁大了,连忙跑回殿中,不小心,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宁皇一惊,出了什么事?连海富这样沉稳的宫中老人,都沉不住气。 海公公来到殿中,连忙跪下,高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已怀有皇嗣,大宁朝有后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宁皇好像没听清一样。 “刚才,太医院副院使徐良为皇后请脉,发现皇后已然怀有皇嗣!” 宁皇愣了一下,马上脸上一片狂喜,虽然以前是有二位皇子,但那是林贵妃的。 受林家谋反牵连,已经被逐出玉碟,圈禁宗人府,已经不能算是他的儿子了。 皇后这次怀了龙胎,如果是皇子,那就是嫡出皇子啊!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生的。 宁皇只丢下一句,“今日就到这。” 马上向椒香殿跑去,连鞋子少了一只都没发现。弄着海公公一边抱着靴子跟着跑,一边说:“皇上,慢点,鞋,鞋啊!” 三省殿中,四位内阁大臣互相看了看,皆面有喜色。虽然,现在宁皇已完全掌控朝廷,国力也蒸蒸日上。 但皇室中仍有人还在觊觎皇位,因为宁皇没有后代,这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只要宁皇年龄一大,隐患就会爆发出来。 现在好了,皇后有孕,生下来如果是皇子,那些人的希望就会彻底破灭,大宁朝也会更加的稳固。 谢建抚着长须道:“我们现在去通知群臣写贺表吧!这可是大事,不能马虎。” “是,首辅。” 宁皇匆匆来到椒香殿,一边喘气,一边道:“梓童,你有了。” 孙嫣斜躺在榻上,正由徐良把脉,看见宁皇那焦急的模样,心中一甜。 “看你急的那模样,才一个多月呢?” 宁皇来到榻前,问徐良道:“皇后怎么样?” “皇后身体一向康健,现在胎位稳固,请皇上放心。” 第97章 大数据调查 宁皇高兴的露出了他的后槽牙。“好,统统有赏。不过,你是要随时注意皇后的身体。 乐安侯,你是太医院院使。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啦。” “请皇上放心,怎么说,我也是国舅吗?” “说的好,今晚,你们就不要走,在宫里来个家宴吧!” 晩上,孙修和宁皇两人推杯换盏,姐夫,妹夫的叫着,让张若看得目瞪口呆。 心中还有些不安,这样称呼皇帝,是不是有些不妥?于是,偷偷的掐了孙修好几下。 孙嫣在旁看着,拉过张若,笑道:“别掐他了,我们皇家也是需要亲情的。 有外人在场,当然要行君臣之礼,只有家里人,就不需要那么多的礼啦,就和我们像普通百姓一样相处。” 宁皇身逢喜事,又喝的高兴,“对,弟妹别拘泥于礼法,来,叫我一声姐夫听听。” 张若在孙家两人的鼓励下,轻轻的叫了一声。“姐夫,姐姐。” 宁皇大笑起来,这才是他想过的生活。在群臣百姓面前,他是威严的君主。 在自己家人面前,他又是一家之主,一位大哥。 孙修知道,那是在夺嫡的过程中,他见多了太多兄弟相残,一般这样的人,要不就是对亲情非常淡漠,因为他已经不相信。 要不就是对亲情特别渴望,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就会更加看重。 好在,宁皇是后一种。但这样的人,也会更加危险。如果他认为你背叛了他,他会用最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你。 翌日,皇后有了身孕,这个消息就在京城中传开了,各地官员的贺表如雨一般的递入朝中,让通政使跑的腿都酸了。 而孙修,就在宫中,太医院,家里,三点一线。因为他是太医院院使,又是国舅。皇后有孕,最紧张的是皇上,第二个就是他了。 虽然,皇后才怀上一个多月,但有些准备工作要开始了。 孙修先开始大数据统计,把从宁高祖开始,宁朝太平宫所有嫔妃产下婴儿的情况,全部分门别类的统计了一下。 发现产妇的死亡率头胎为百分之十五,以后几胎逐渐降低,但最少也得百分之五以上。 婴儿的死亡和夭折率就更高了,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左右,让孙修大吃一惊。 百分之四十?在我们那时代,就是降低一个数量级,再打两个折,家属也会把那医院给砸了。 这下,吓到了孙修,为了自己的姐姐,自己的外甥,看来又得努力了。 首先,让徐良亲自照顾皇后的身体,保证产妇的安全。 再培养助产士,也就是稳婆,挑选全国最好的,给他们培训清毒的知识,以免感染产妇。 最难弄的是外科医生,因为在大数据看出,嫔妃在宫里,养胎时营养肯定管够。 营养好,那胎儿就大,难产的概率就大,据统计,夭折的婴儿大都是六斤以上。 加上这时嫔妃结婚早,年龄小,子宫发育不完全,死亡率特别高。 这样,要是有剖腹产就好了,就可以解决婴儿大的问题了。 可疡医全是男的,女的好像是一个没有。这下麻烦了,你要让男的去做剖腹产,宁皇不先把你剖了才怪,这就要培训女性外科大夫。 招来华鸿问他的培养的疡医,有没有女性。华鸿非常遗憾。 女性普遍的看见血就怕,就是有不怕的,但一看见血肉模糊的场面,也会当场呕吐不止,所以,就末招女性。 孙修看见华鸿歧视女性,大怒,“谁不是一开始看见血就害怕,谁不是第一次见到血肉模糊的场面就害怕? 见多了不就好了,你看见那些稳婆见了血害怕吗?你这样干,倒是省心了,可生病女人怎么办?得病了只能等死吗?还是你去救?” 华鸿心想,我去救,那些家属不将我砍了才怪。一脸羞愧难当,低下头任凭孙修骂他了个狗血喷头。 等孙修骂的口干舌燥之时,华鸿递上茶杯,羞愧的道:“侯爷,这是我的错,我是有点看不走起女医,我这就去招女医。” 孙修道:“你们疡医成立迟,主要在军中。但在百姓中,你们的威望远不及汤医。 要想打响你们的招牌,就得找一个汤医治不了的病,你们却将他治好,这才能一炮而红。” 华鸿仔细想了想,还是不明其义,只得讪讪的请孙修指点。 孙修看着他,有点怒其不争,叹了口气道。“肠痈,汤医轻的还好,重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疼死。而且此病发病急,几天就能致死。 而且发病率很大,你们如果能治好,是不是能造福于民? 还有,许多妇人难产,造成一尸两命。有些刚烈的女子,不惜自请剖腹救子。 如果你们培养的女医能在剖腹以后,还能救活母亲,是不是能造福于民?” 华鸿眼前一亮,对啊!这两种病要是能治好,疡医会一飞冲天的。 可是……,华鸿有些犯难了。“侯爷,这种症状要想治愈,需要大量的尸源供我们解剖,不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可尸源是我们疡医最大的难处。” 孙修也知道这尸源难办,咳嗽了一声,“肠痈你们可以慢慢来,可这剖腹产一定要抓紧。 你可以现在就培养女医,别的不用管,只攻剖腹产,九个月一定要攻克,你做得到吗?” “现在的女医都是汤医,年龄比较大,手指都不太灵活,需要重新培养。 如果要攻克这个症状,九个月很紧张,再说也没有供她们实习的产妇。” “九个月必须成功,京城中人这么多,难产的产妇,我会帮她们去找。 现在,整个太医院都要为此事努力,谁要拖沓,敷衍……。嘿嘿,我会让他后悔的。” 华鸿有点疑惑,为什么侯爷必须要九个月攻克剖腹产!忽然心中一动,难道这是为了皇后? 明白后,华鸿也下定了决心,这是疡医的机会,抓住了,就能实现师父的遗愿了。 “请侯爷放心,我一定会在九个月之内完成,如果不成,甘愿受侯爷责罚。” 第98章医者仁心 华鸿回到太医院,发动下属,到处找有志于行医的女人。 主要是从杏林世家中找,杏林世家的后代多少都会些医理,可以省去不少培养的时间。 可那些女子一听是疡医,要动刀,切割肉体,顿时就有点怂。 在孙修和太医院的高层,反复对这些女子说,此事对女人的意义,才让这些女人坚定了信心,一共有二十位报名。 现在有皇家医院了,病人也不难找,经过华鸿、周哲成师兄弟大量的教导下,从解剖青蛙开始,那些女子开始动手实习了。 结果让华鸿的脸黑的像炭一样。一开始,别说解剖了,抓青蛙都不敢。 就是抓住了青蛙,绑好后也不敢动刀。就是动刀了,才割开皮肤,看见青蛙的挣扎,当场就昏过去三个。还有几个,刀一扔,蹲在地上,再也不敢起来了。 就只是一个最基本的解剖青蛙都这样了,你让她们剖腹取子,那不是开玩笑吗? 不过,有一人,虽然也害怕,却也拿起刀,哆哆嗦嗦的,将青蛙按照规范解剖好。 华鸿见好歹有一人成功了,上前看了看结果,虽然刀法粗糙,但大体还是完成了。 “你叫什么名字。”华鸿满意的道。 “学生全谷雪。”见过老师。 “干的不错,你怎么不怕?” “我原也是害怕的,但我想起来我娘就是因为难产,一尸两命而去世的,而我也不想此事,再在我眼前重演。所以,我才鼓足了勇气,将青蛙按规范解剖。” 华鸿听了此话,对她也是点点头。对另外的学员道:“看见没有,这才是医德。 如果你们没有为天下女人解除痛苦的心愿,你们就可以退出了。 因为,我不会为没有医者仁心的人上课,那只是浪费我的时间。 你们可以下课了,要退出的,明天可以不用来上课了。 第二天,二十位只来了十位,看着少了一半人,华鸿的脸色有些阴沉。 但看着剩下的女学员那坚定的眼色,华鸿又满意的笑了。 自此以后,这些女学员的进步如飞一般,这让孙修、华鸿、周哲成对九个月攻克剖腹产有了底。 孙修当场拍板,将十名学员升为太医院医女,官职九品。这让众女越发高兴,想不到我们也是官了。 孙修看她们士气充足,放下心来,就又恢复了混日子的样子了。 春去夏至,经过宁皇的励精图治后,宁朝国力已相当强大了。 宁皇李策心中雄心已被点燃,恢复前华章王朝的疆土,统一华族,立此不世之功。 可在勤政殿,刚向群臣露出点苗头。就被众文官以国虽大,好战必亡,以和为贵,和而不同。 化干戈为玉帛,国泰民安,睦邻友邦,天下太平,天下大同给顶回去了。 武将虽然赞同,但无奈,嘴皮子不行。被文官喷了个满脸唾沫,就是镇国公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首辅谢建一看宁皇脸色不对,连忙上来打圆场。以兵精,但粮未足的理由搪塞过去。 下了朝,在三省殿中,宁皇召开了一个小朝会。内阁四位,镇国公,安国公,还有凑人数的卫国公。 宁皇脸色乌黑的道:“你们说,朕想征罚南越国做错了吗?如果不统一华族,怎能抵抗凉朝的侵袭。那些人,只知道国虽大,好战必亡。” 卫国公马上附合,他现在已经是以宁皇马首是瞻了。无论宁皇说什么!他就赞同。 首辅谢建道:“皇上,这个我们都知道。可那些清流说的也很有道理。 如果战争时间比较短,在别国没有反应过来,就征服南越国的话,当然可以。 可是要是战争陷入拉锯,另几个国家一定会在北边,西北,西南攻击,分担南越国的压力。 到那时,事情就不好办了,打又打不动,退也不好退,五国争霸大扺如此。 那战争就会陷入长期,粮草,军费等就会大大增加,我朝会撑不住的。” 宁皇一听,也是如此。现在各国已经交织在一起,谁先动手,就会引起各国群殴。特别是宁朝,他在各国正中间。 宁皇望向镇国公,安国公。 镇国公考虑了一下道:“现在要灭南越国比较困难,那里河流、沼泽密布,我们的优势骑兵很难发挥作用。 他们国主亲率的玄甲军非常厉害,他们治铁非常有一套,铠甲厚实,步军我们不占优势,只能靠人数来取胜。 如果,他们战略战术不犯大的错误的话,我们很难取得速胜。” 安国公颤巍巍的站起来道:“皇上,老臣认为,如果不能速胜,还是不战为好。” 宁皇道:“老国公也是这样认为?” 安国公喘了几口气,“皇上,我作为一个武将,能看到我朝兵马,统一华族,我怎会不愿。 无奈现在还不到时候,南越国主也是一名精明之人,在他手里,很难占到便宜。 但他的年龄也大了,只要再等一些时候,机会就会来了。” 宁皇无奈,安国公常陵和首辅谢建均是三朝老臣,安国公常年征战,经常旧伤发作。 军权已经大半交给了镇国公,但他在军中的威望,还是军中第一人。 宁皇见一文一武两位资格最老的重臣都反对,看来是不行了。 “朕明白了,你们下去吧!” 众人下去后,宁皇叹了口气,本来自己雄心勃勃,想一统华族,可却被现实一下敲醒了。 哎!灭国之战,果然不是那么好打的。 宁皇心中烦闷,来到椒香殿,看望皇后。顺便也说说话,舒畅一下心情。 椒香殿,宁皇见到孙嫣两姐弟正在聊天,孙嫣不时发出笑声。 宁皇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整理了一下表情,制止宫女的很禀报,笑着走进了殿中。 “梓童,你们在谈什么呢?这么高兴。” 孙嫣回头看是宁皇来了,“修弟给我说了说市井间的趣闻,让我高兴高兴。” “是啊!我查了一些资源,女人怀孕后有时心情会比较抑郁,我陪陪阿姐,和她说些话,对产下龙胎有好处。” “噢,竟有此事?那你可要多来几趟。” 孙嫣和宁皇已经是十多年的夫妻了,一看就知道他有些抑郁,不禁一愣。 我是孕妇,我抑郁很正常。你又没怀孕,抑郁什么? “阿策,你怎么了?怎么有点不高兴。” 这时,孙修也发现了,“姐夫,你有什么事,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谋参谋。” 第99章您就瞧一瞧吧 宁皇心中一动,我怎么忘了小舅子,他可是屡屡给我带来了惊喜,我何不说出来,让他给参详参详。 “哎,今日上朝,朕说了想征伐南越国的想法,却被群臣否决了。” 孙修一愣,讪讪的笑笑,“这个我不行,我又不会打仗。这次,姐夫,我帮不了你。” 宁皇自嘲了一下,对了,他是文曲星,问他打仗的事,他怎会知晓? “你要是问我什么粮草的事,我还能帮上忙,打仗我确实不行。” “怎么?你能解决粮草的问题?” 孙修笑嘻嘻的道:“我种了一种粮食,亩产大约四千斤。有了这个,你还差粮草吗?” 孙嫣心中一惊,喝斥道:“你胡说什么,想找打吗!” 又对宁皇道:“阿策,你可别听他的,他是吹吹牛,让你开心一下。” 宁皇握着孙嫣的手道:“我知道,他是想让朕开开心,亩产四千斤,怎么可能?这我还是分辨出来的。” 孙嫣这才放下心来,拧着孙修的耳朵,“你要是再胡说,我把你耳朵揪着。” 孙修想挣开,又怕动了孙嫣的胎气,只得连连告饶。 心想,不要小看我,等我的红薯出来,非要把你们下巴惊的掉下来。 回来乐安侯府,看了缸中的红薯,叶子的是绿油油的,长势是非常不错。 等到八月收获之时,红薯喂人,叶子喂猪,真是一点也不浪费。 转眼就到了秋季,孙修带着诸女,兴冲冲的来到府中几个水缸前,让她们瞧瞧自己老公的成就。 张若看着缸中的红薯藤道:“相公,这就是你让我看的好东西!这是什么花,没开啊!” 孙修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一跤。他气急败坏的道:“什么花?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是红薯,红薯,是粮食。” 张若有些惊讶道:“这个可以当粮食?” 依霜解释道:“夫人,这是侯爷去年弄回来的,今年春种下的。” “这东西好吃吗?” “当然好吃,烤熟了,更好吃。” “那块挖出来,让我们尝尝。” 孙修好像觉得打开方式有点不对,我不是让你们来吃红薯的,是让你们看这个红薯的产量的。 但看着诸女的兴奋之情,算了,不和她们计较。哎?不懂种田人的快乐呀! 孙修卷起袖子,抓住藤蔓使劲一拉,竟然拉不动,诸女在旁嬉笑,这让孙修老脸一红。 又一使劲,还是纹丝不动,笑声更大了。 孙修发怒了,拿起旁边的锄头,对着那水缸就是一下。 水缸裂开了,孙修扒开土壤,一大串的红薯出现在众人面前。 孙修上前拎了起来,这重量,估算应有二十五斤朝上。看来,这红薯长的不错,要是再培育一番,施点肥,产量还能长。 诸女也是看着那么大一串红薯惊呆了,下巴也有些脱臼的趋势。 这下,孙修心中舒坦了,叫你们小看我,抖了抖手中的红薯道:“注意下巴,别掉下来了。” 张若不愧为是为张家掌管生意的人,对数字很敏感,看着红薯,心中一估算,脱口而出:“这红薯亩产看起来真有四千斤左右。” 孙修自豪的道:“看到了吧!你们相公是不是很厉害。” 诸女以崇拜的眼神看着孙修,娇声道:“厉害,相公最厉害了。” 哈哈哈哈,孙修大笑起来。 在大笑声中,红月舔了舔嘴唇道:“就不知道好不好吃?” 诸女都望着孙修,表达了他们的疑惑。 于是,孙修为了打消他们疑虑,亲手削了几个红薯,递给众女品尝。并把剩下的红薯,让府中厨娘去烤熟。 生的红薯,清脆甘甜,口齿生津。诸女吃的津津有味。 过了一会,烤熟的也送过来了,这味道,很远就闻到一股香甜味,瞬间就感觉胃口大增。 红月和绿珑年纪小,嘴馋,忍不住了。一人抓了一颗,烫的两人来回倒手。 把外面的皮去掉,露出黄黄的肉,还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咬一口甜甜糯糯,软绵绵,甜丝丝的。 红月眼睛一亮,“真好吃,好甜啊!”绿珑也是连连点头。 这下诸女也忍不住了,一人也一颗。各自品尝。吃了一口,众人眼睛也是一亮。 红薯口感是软、糯、香、甜。味道香甜软糯,特别是烤红薯甜香气味四溢,让上馋涎欲滴,这太香了。 孙修看着诸女满足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阵欣慰。 又看看剩下的红薯,对边上馋的口水都要掉下来的仆人道:“这些你们分了吧!” 仆人欢呼一声,把剩下的红薯一扫而空。 看来,这红薯计划成功了,叫你们少看我,这下,我不把你们的下巴惊掉下来,我就不信孙。 带上家丁,抬着剩下三口大缸往太平宫而去。一路上,众人看了皆莫名其妙,乐安侯抬着大缸干什么? 到了宫门口,禁军经过细致的搜查后,确定缸中确实泥土,给予放行,心中也是大惑不解。 难道是乐安侯得到了一些珍稀的花草,送给皇上? 进入宫中,宁皇正在和内阁商谈。 “启禀皇上,乐安侯求见。” 宁皇心想,他来干什么?这小子不是很讨厌当官吗?来宫中也是去皇后那,这三省殿一年他可来不了几次。 “叫他进来吧。” “皇上,皇上,我给你献宝了。”孙修兴冲冲的进来道。 “哦,什么宝?”宁皇有了兴趣。 “就是上次说的,亩产四千斤的粮食。” 三位内阁大臣一愣,脸色如常,眼睛中却流露出笑意。 而另一位阁臣,孙修的老丈人,却脸色阴沉。这女婿,搞什么名堂?四千斤,你在这开玩笑吗?让我都在这里陪你丢人现眼。 宁皇兴趣又没了,“朕可不是不懂耕种的皇帝,朕还有事,你下去吧!” 几位阁臣心想,亩产四千斤?这个算欺骗皇上吧?放到别人身上,不死也得脱成皮。 可到了孙修身上,就是朕很忙,你该干啥?干啥去?这让别的臣子情何以堪,妥妥的的双标嘛。 孙修道:“我就知道皇上不信,我都带来了,您就瞧一瞧吧!” 第100章这么大的一串 张嗣成看孙修说话越来越离谱了,还说带来了,要是给那三个老狐狸抓住了把柄,你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孙修,还不退下,你才十八岁,有些事情不明白。这是商议国事的地方,不是开玩笑之地。” 又对另三位阁臣道:“他昨天晚上喝多了,说胡话呢!” 说后,狂使眼色,让他赶紧滚蛋! 另三位翻了个白眼,你说这话。不就是让我们不要跟个小屁孩计较嘛! 孙修明白,这是老丈人在维护他,但自己可是有底气的。使了个眼色,叫他放心。 “皇上,就在门外,我都带过来了。” 宁皇一拍脑门,你平时那么聪明,今天是怎么了?你没看见,你老丈人是叫你赶快滚吗? 哎!算了,就看看吧!到时就说他喝多了。 “那好,就带上来了吧!” 十几位羽林抬着三口大缸来到殿上。 众人看见缸中有绿色的藤蔓,刚从四辅升为三辅的韦彦疑惑的道:“乐安侯,这就是能亩产四千斤的粮食。” “对,这个就是,我称他为红薯。” 韦彦走上前去,“可这叶子怎么当粮食,你说是一种菜食还差不多。这个可填饱不了肚子呀,再说一亩也产不了四千斤?” 张嗣宁一看,以为女婿孙修玩砸了,怎么办?只有给他擦屁股呀。 “如果一年产个三季,马马虎虎也有四千斤了,喂家畜也是不错的呀!他刚才说粮食,也没说是给人吃的。” 说完,尴尬的笑笑,自己也觉得圆的特别勉强。 可孙修又冒出一句,“张阁老也觉得叶子喂家畜比较好?” 张嗣成一愣,恨不扇他几耳光。 另三位也抚着胡子,笑笑不语。 宁皇见场面比较尴尬,一拍桌子,“下次说话分清楚。是给人吃的,还是给家畜吃的。 你下去吧,这个还是有点用的,算计你一功,你下去吧!” 双标,妥妥的双标,另三位阁臣撇撇嘴。 “皇上,你还没有看呢?此物称为红薯,一物两吃,人主要是吃他的根部,家畜可以吃叶子。” 孙修环顾四周,指着殿外一名金瓜武士道:“你进来,将缸砸开。” 金瓜武士进入殿中,看着宁皇。 宁皇一听不是吃叶子,是根,顿时又有了兴趣,对金瓜武士点点头。 金瓜一挥,大缸顿时破碎,泥士洒了一地。孙修撸起袖子,扒开泥士。 扯出一串红薯,掂量掂量,比府里的那一棵要大一点,估计有三十斤。 众人也大吃一惊,这么大的一大串。宁皇眼神一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从孙修手中接过红薯,掂了掂,大约有三十斤。 又拿过金瓜将另两缸砸开,也是差不多的产量,“这是哪来的?” “上次抄林家时,从花园里发现的。据他家的花匠说,林家人当他是一种水果,真是暴殄天物。 因为我发觉这玩意可以当粮食,虽然不能当主粮,但却可当作辅食。可以大大减轻粮食的压力。” “这个好种吗?” “皇上,这红薯最大的好处是不用大量占用耕地,只要排水好,水肥跟上,沙土也能种植,吃不完的也可以喂家畜。” 首辅谢建接过红薯,“乐安侯,这个真能代替粮食吗?” “我说的再多也没用,大家可以试吃一下。” 宁皇立即叫孙修指点御厨做出了红薯饭,烤红薯,蒸红薯等最基本的做法。 做好后,三省殿传来一阵香甜的气味。宁皇伸出手,抓了一个红薯,吃了一口。 眼神一亮,又吃了几口,还对另几位道:“大家都尝尝。” 众人拿过红薯,都品尝起来。谢建吃了几口,味道香、糯、软,味道相当不错,很适合他们年龄大,牙口不好的人吃。 他看了看孙修,马上跪下,“皇上,这是天降祥瑞呀!这么多年来皇上殷勤治理天下,上天赐下的福泽啊!我等恭贺皇上,贺喜皇上。” 众人一愣,不愧为首辅,老官僚了,脑子就是反应的快,马屁拍的杠杠的。 谁叫我们只顾着吃红薯呢?忘记拍马屁了。 众人虽然觉得拍的有点迟,但要是能拍出风格,不落俗套也能拉一下分。 于是,马屁声此起彼伏,拍的宁皇飘飘然,仿佛都要直入云端了。 孙修见此,也是目瞪口呆,他终于知道了。我为什么上辈子就是累死了,也是一个小职员。 光干活你是升不了职的,光拍马屁也是不能长久的。只有能干活,能拍马屁的人,才能站在人生顶端。不信,你看这四位阁老。 孙修发现拍马屁的功夫不是谁都能练成的,马屁要想拍的恰到好处,又不能让人觉得虚假。 从中又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是一种深奥的技能。 超高的情商,还要掌握氛围,察言观色,眼神要真诚,把握时机,要在众多马屁精中脱颖而出,不落热套又要让被拍者心中欢喜。 这个臣妾做不到啊!我只有靠领先这个时代的知识作弊了。 马屁声中,宁皇看着旁边目瞪口呆,张大嘴巴的孙修。 脸上也是微微一红,这个功劳可是他的,结果让那几位老狐狸一拍,功劳是上天是给我的,孙修只是个送快递的而已。 宁皇咳嗽一声,马屁声暂停,四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好久没有拍的这么爽了。 进了内阁,都是别人拍我们比较多,今天,四人一试身手,看来宝刀未老啊! “乐安侯,这些红薯,你还有多少?” “我在城外的农庄里,还种了十亩留种。” “好,这些不能吃,要留着做种,着户部开始推广。朕要二年以后,宁朝再无饿死之人。” “吾皇圣明。” 谢建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皇上,如果凉朝得到了红薯怎么办?他们的军力可是胜于我朝的。 以前,他们因为耕地不多,以畜牧业为主。每次和我朝征战,都是因为粮草不济,加上我军奋勇拼杀才逼退他们的。 要是得到了产量如此巨大的红薯,我们北方的压力,岂不是要大大增加?” 众人沉默了,这是两难,要是推广种植了,想不让凉朝得到种子,是不可能的。 可是不推广种植,那我们得到这红薯干吗?好像有一点抱着金碗去讨饭的感觉。 第101章我是清流文人 “不用担心,我问过那个林家的花匠了,红薯要在水源充足,且天气比较热处才能很好的生长。北方很显然,条件不够。” 这下,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宁皇觉得虽然他们拍马屁,说这红薯是上天赐给朕的。但他自己要清楚,这是小舅子的功劳。 马屁这玩意嘛,听听就行了,调剂一下心情。但你可不能当真,你要是当真了,国家也就危险了。 “乐安侯,这个是你送过来的,朕要好好奖赏于你。四位爱卿,你们回去可以商议商议对乐安侯的奖赏。” “尊旨。” 众人下去后,宁皇喃喃自语道:“这小舅子休息了这么久,你该出来给我干活了。” 晚上,孙修夫妇来到老丈人家。张嗣成阴着脸,这女婿,有好事也不事先通知我,结果给那谢老儿的马屁抢先了,那我要这个女婿有何用? 张若看爹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替他按摩肩部。 张嗣成享受了一会儿,脸色缓和了一点,“你来干什么?” 孙修笑嘻嘻的凑过来,“爹,我知道”,今天这事没有先通知你,是我不对,让你没有……。” 咳,咳,咳,张嗣成一阵咳嗽,打断了他的话,眼神朝张若瞄了一瞄。 孙修秒懂,这个拍马屁的事可不好在张若面前提起,毕竟老丈人也要点面子嘛。 “孙修啊!这事你应该提前给我说一下,让我在另三个阁臣面前丢脸。” “是,是我的错,让岳丈失望了。本来是应该来请教岳丈的,可是我年龄小,城府不深。 早上挖了一缸,发现产量有四千斤后,一时激动,直接就禀报皇上了。” 孙修说完,朝张若使了个眼色, 张若娇声道:“爹,你忘了,他是国舅啊!” 张嗣成一愣,这反应过来,我虽然是他岳丈,可皇上夫妇是他姐夫姐姐,谁关系亲,这不一目了然吗? 要是他听先通知我,不先通过皇上。要是皇上知道了,不光是他,连我都得跟着吃挂落。 这小子,还说城府不深,我看是深不见底呀。不过反应过来后,张嗣成也解开了心结。 脸色恢复了正常,“说吧!来有什么事?” 孙修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这个……。” 张若看自己相公吞吞吐吐,帮他说道:“爹,他是想问,他立了这么大功,你们商量的奖赏是什么?” “奖赏?”张嗣成笑了笑。 “这下你可赚大了。皇上下旨,让我们和都督府明天共同商议,给你的奖赏。” 孙修一愣,都督府一把手是镇国公。皇上要镇国公来什么?对了,镇国公是勋贵之首,要封爵,镇国公的意见比较重要。 “难道是想封我为国公?”孙修欣喜道。 “你想的美,律法规定,无军功不封爵。你的爵位,是你爹给你挣来的。 你爹要是活着的话,以他的功劳,活动一下,说不定能封国公。 可他为国捐躯了,你一点军功都没有,给你个侯爵,都不错了。” 孙修这才知道,封爵是要看军功的,自己的侯爵还是那死去便宜爹挣的。看来,国公是没戏了。 孙修有点失望,对张若道:“本来想给你挣个国公夫人当当,现在没指望了。” 张若拉着孙修的手忙道:“相公不需如此,只要我们平平安安的,相守一生,我就满足了。” “夫人。”孙修大为感动。 “相公。” 张嗣成看着此情此景,脸色变幻莫测,我是该骂他们不知检点。还是夸他们夫妻情深泥? 咳咳咳,张嗣成大声咳嗽。意思是,你们注意点,我还在这里呢? 张若脸刷的红了,嘤的一声,去找她娘了。 孙修则讪讪的笑笑,对岳丈张嗣成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张嗣成对着啃了他家小白菜的猪,白了一眼,“说吧!你想要什么官位?我可以明天帮你争取一下。” “当官?我不想当啊!我现在过的不是挺好吗?既然当不了国公,那多给我点钱总可以吧!” “你……。”张嗣成都着他,一口气没上来,大声咳嗽起来。 孙修忙上前,替他拍背,给他顺气。 等张嗣成停下咳嗽后,喘了口气道:“孙修,你可是我宁朝第一才子,你不当官,为国分忧。 反而天天待在家里和女子厮混,这是怎么回事?” 孙修一愣,我天天在家,还不是和你女儿在一起。要是我当官了,天天应酬。 你女儿可要独守空闺了,说不定有时我还要逢场作戏,你女儿可要不高兴了。 但这话可不能说,要是说了,老丈人还不要将我打出去。 “岳丈,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清流文人,对做官实在没有兴趣。你如果不信,有诗为证。” “噢,你写诗明志?”张嗣成来了兴趣,读书人吗?写诗填词的这种事,大家都很有兴趣。 再说这么久了,好像孙修都没有做诗了,今天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什么好诗。 孙修做好面部的表情管理,仰头四十五度,望着屋外的明月,桃花庵主唐伯虎的诗,被孙修念了出来。 桃花庵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一首诗,就把一个安贫乐道,不愿为权贵而折腰的人,他的内心世界展露在张嗣成面前。 “好诗,好诗。拿纸笔来。”张嗣成叫道。 仆人摆上笔墨纸砚,张嗣成执笔,一挥而就,将这首桃花庵写与纸上。 写完,自己看了看,叹了一口气。 “岳丈,何故如此?” “我还是达不了这个境界,字中带一股红尘之气。看来,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我才能达到桃花庵主这个境界。” 孙修有点感慨,你知唐伯虎一生经过多少坎坷?几度绝望,才能达到这个境界。 岳丈你在官场中大体来说还是一帆风顺的,不到五十,都已经成为内阁大臣了,你是不会达到这个境界的。 第102章抢人大战 张嗣成感慨了一番,对孙修道:“孙修,这个我就要批评你了。 你年纪轻轻,心里怎会如此老气。年轻人,应朝气蓬勃,做一番大事业。 怎么能像诗中桃花庵主一样?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孙修心中苦笑,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一个人,如果经历了生死之后,他的心理年龄会加速的成熟。 张嗣成忽然想到,孙修可是从小父母双亡,是和皇后相依为命长大的。 那个侯爵,还是安国公、镇国公拍了桌子,才定下来的。看来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呐。 可惜,这样的大才,难道就因为童年的坎坷,对官场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吗? 不行,这样的人才。为了百姓,为了宁朝,为了华族,我一定要将他拉回正确的轨道。张嗣成心中拥出一股为国为民的豪情来。 张嗣成放缓声音道:“贤婿啊!你坐下,听我慢慢道来。我……。” 孙修看情况不妙,这是要长篇大论要教育我呀!看来没有一个时辰是停不下来。 于是,孙修道:“岳丈,家中有事,下次再来请教吧!” 不等张嗣成答话,转身就走。出门后,回头冒出一句,岳丈,我给你送来了一百斤红薯。你明天可要给我多捞点福利呀! “你……,烂泥糊不上墙?滚。”张嗣成一个茶杯砸过去,愤怒的道。 孙修一看岳丈真火了,连忙抱头鼠窜。 好一会儿,张嗣成才缓过气来,心中狠狠的道:“想混吃等死,下辈子吧!” 第二天,在王公公的主持下,四位内阁大臣和镇国公、安国公、卫国公来到值房,各自坐下。 四位阁臣有些疑惑,都督府镇国公来是应该的,可安国公年纪大了,旧病缠身,已经很少活动了,他怎么也来了? 至于卫国公,四位阁臣直接无视。他就是个凑数的,说话就当他在放屁。 王公公咳嗽一声道:“皇上下旨,因乐安侯献上天降祥瑞,神种红薯。 所以,令内阁和都督府共商乐安侯的封赏,大家都谈谈吧。” 话音刚落,卫国公马上道:“乐安侯献上天降祥瑞。我认为,不但要赏,而且要大赏。 但是乐安侯对钱不感兴趣,直接给钱,有些不妥。还是直接升他的官吧!我相信皇上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最后一句,众人看看卫国公,若有所思。这卫国公的权力早就被皇上剥夺了,现在皇上说什么他就是什么,已经变成了皇上的传声筒。 如此说来,皇上是定了调子,只给官,不给钱。他想要钱,门都没有。 这下正中各位下怀,本来看是国舅,不好下手。现在皇上说了,那还不狠狠的压榨他的劳力。 镇国公说话了,“卫国公说的不错,乐安侯对那些铜臭不感兴趣,一心只想为国。”镇国公先拍拍孙修的马屁。 停了一下又道:“为了让他能更好的报效朝廷,我觉得还是给他加加担子。 他是勋贵,正好,我们都督府还缺一名总督,是二品,应该很合适他。” 安国公也接话了,“不错,他爹是我的老部下,当年他战死,我心中也是特别悲痛。 今日见老部下的儿子为国立功,很是欣慰,不愧为将门虎子。 应该父死子继,子承父业,相信他爹的在天之灵,也是会很欣慰的。” 说了这么一段话,安国公喘了好几口气。这人我们要定了,谁要跟我们抢?是欺我年纪大,舞不动刀吗? 镇国公瞪了一眼卫国公,卫国公才明白过来,这是在抢人,你作为勋贵不开口,什么时候开口。 要是这样的人才,被文官抢走了,我们后悔都没地方哭。 “不错,应该去我们都督府。” 四位阁臣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这三位国公看来是昨天谈好了。 连行将就木的安国公都出动了,看来他们是一定要将孙修拉去都督府。 但他们想的美,这样的人才,谁会嫌少?先拉过来再说,至于给谁?我们事后再商量,但绝不能给武将抢去了。 四辅张嗣成说话了,“乐安侯进都督府,有些不妥。他又不会治军,去都督府岂不是浪费人才。 他文才绝世,诗、词、赋三绝,应该到我们文官系统来,才能发挥他的所学。” 另三位阁臣同时点头,“不错,所谓隔行如隔山、术业有专攻,不能浪费人才啊!” 镇国公冷笑道:“谁说乐安侯不能治军,去年他赤手空拳,说动兵马司二千人勤王,就攻下了朱雀门,堵住了叛军,你问问谁能做到?” “他是说动守门的金吾卫反正,可不是攻下来的,怎么能说他会治军呢?”三辅韦彦道。 安国公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能用嘴就能攻下城池,你认为他不会治军?韦大人,你不懂兵事就不要多嘴啦。” “你……。”韦彦被安国公一番怼的如果说话来。 谢建眼睛微张,安国公真是还是和当初一样。上马杀敌,下马怼人,都是那么犀利。 次辅程泰道:“打仗光靠嘴,还是不行的。乐安侯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治国方面。” 兵事我说不过你,就把战场拉回治国上来。 首辅谢建给三位国公来了一个暴击。“按道理来说,勋贵应该入都督府。 但相对于安国公说的治军上,乐安侯还是治国更胜一筹。 当初他发表启蒙数篇、推动科举改革、整顿京城秩序、建设医院、防治天花这些个事,无不看出乐安侯有治国之才。 几位国公,这样的治国之才,要是进入都督府,那对我们大宁朝是大大的损失。 我相信三位国公,为了宁朝的社稷,百姓的安康,还是让他来我们这里,我们四人,代宁朝的百姓谢三位国公了。” 说罢,带头站起来,领着三位阁臣向国公们深深一揖。 谢建心想,给你们行个礼,丢了面子算什么?现在可是五国并立之时,什么最重要,人才,还是人才。 对于人才来说,什么是面子,里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四辅可是把女儿都赔进去了。 第103章不能愧对冠军侯 三位国公目瞪口呆,太无耻了,竟然敢做出这种事,他还要脸吗?竟然打着社稷、百姓的名义,来抢人? 卫国公摇摇头,心中有一点城里套路深,我想回农村的感觉。 凭我的智力,是混不了这么高的层次的,上次就被那个刘永春卖了。 我还是回家混吃等死算了,别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呢! 另两位国公互相看看,觉得这下轻率了,没想到他们竟出如此龌龊的手段。 安国公心想,既然你这老家伙不要脸,使出这等龌龊手段,那我也不要脸了,谁怕谁? 安国公叹了口气道:“哎!四位阁臣不必如此?请坐下吧!” 谢建一听,你拉不下脸!承认输了吧!“那我就代社稷,百姓谢谢三位国公了。” 然后,四人满意的坐了下来。不就是耍嘴皮子,整个宁朝,有谁耍的过我们呀? 镇国公看安国公妥协了,急忙要站起来反对。 安国公拦住镇国公,“不过……。” 四位阁臣脸色一变。 “不过什么?你们不是同意了吗?要知道,你们可是国公啊!要有诚信。”怕事有变,谢建忙用道德来压他们 “哎,我们是同意了,可有人不同意啊!” “谁?” “是我的部下,宁朝的大功臣,冠军骑兵的缔造者,冠军侯孙敌。” “冠军侯孙敌?” 四位阁臣有点懵逼,你说他干什么?他不是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吗? “哎!这事我本不该说,但要是现在不说,末免对不起冠军侯了。” 镇国公好像知道安国公要说什么时候了?连忙给他捧哏。 “老国公,冠军侯是先皇追封给孙将军的爵位,表示是是侯爵之首啊! 他是我宁朝建国后最大的功臣,他有什么事,你不可瞒着众人呀!”说完,咳嗽了一声。 卫国公好似恍然醒来,忙道:“就是,就是,不能瞒着我们呀。” 四位阁臣一声不吭,看这三人耍什么花样? “昨天,皇上叫我们几位,今天商议给乐安侯奖赏的事,我是百感交集。 一直以来,我都对没能将冠军侯的爵位给孙修保住,只给他一个排名最末的侯爵,我深感有愧。”说着,瞪了卫国公一眼。 卫国公头一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当年就是他们一群勋贵和文官,以孙敌战死,后代当不起冠军为由,硬是要将孙修从冠军侯降为伯爵。 要不是镇国公拍了桌子,安国公拿刀追了卫国公几里路,孙修就是伯爵了。 虽然承袭了侯爵,但却从侯爵之首成了侯爵之末,名称也从冠军侯变成了乐安侯。 先皇也觉得待功臣太薄,但无奈群臣反对,也没办法。 为弥补孙家,将孙家女儿孙嫣封为太子妃,这下我选儿媳妇,你们总不能反对了吧? 安国公道:“所以昨晚,我祭拜了冠军侯,告诉他儿子无愧于他的冠军侯,不论是文治武功,皆出类拔萃。 晩上休息时,我朦胧中好像听到有人叫我,我睁开眼睛一看,你们猜我看到了谁?” 镇国公继续捧哏,“老公爷看到了谁?不会是……。” 安国公一拍大腿,“对,就是冠军侯。” 四位阁臣一听,怎么越说越跑远了,你再说就是怪力乱神了。 “冠军侯对我说了,老是英雄儿好汉,我的儿子有名将之姿。 以前是潜龙在渊,你们看不出来。但经过蛰伏以后,他的名将之姿会逐渐显露出来。 所以拜托我将他带到都督府,加以调教,以后踏平凉朝,为他报仇。 我正要答应,却惊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但我相信,这一定是冠军侯托梦给我。 所以,为了冠军侯,我一定要将孙修带到都督府。上一次,我已经愧对冠军侯了。 这次谁敢阻止?嘿嘿,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说完,站了起来,拿出身边的刀,拍在桌子上。 镇国公马上给卫国公一个眼色,两人上着前,一个抚胸,一个拍背。 “老公爷,别生气。几位阁臣都非常敬重冠军侯,一定会让冠军侯如愿的。你们说是不是?”镇国公对着面前四位目瞪口呆的阁臣道。 四人一看,这老家伙不是来真的吧!看着安国公目眦欲裂的神情。心中一怂,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安国公看他们点头了,这才放下刀,坐在椅子上,大声喘气休息了。 四位看面前的三人,心中怒火无处发泄。无耻、卑鄙、龌龊这三个词,立马就被四人扣在安国公身上。 我们是以百姓的名义压他,他倒好,直接将死了十多年的冠军侯拉了出来,还拿刀威胁我们,真是不当人子。 王公公坐在一旁,看着两方针锋相对、唇枪舌剑,心里暗笑,这些人可都是人精啊!怎么弄得像小孩子一样? 看着两方打平,王公公也想插一手。“既然两方争执不下,不如就让乐安侯入禁军系统吧?我们禁军也缺人才呀!” “不可能。” “想得美。” 文武两方皆对王公公怒道。 王公公被两方同时一怼,笑了笑,也就不再说话了。 卫国公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人就这么一个,不好分呐,要是有两个,一边一个就好了。” 谢建听了卫国公的自言自语,好像想到了什么?对啊!如果皇上想让乐安侯去我们这,干吗要让勋贵过来?反之亦然。 难道皇上是想要乐安侯文武通吃!谢建好像有点体会到宁皇的意思。 “我们双方争执不下,不如这样,按卫国公说的,双方都给乐安侯一个职位。” 两位国公互相看看,这么争来争去,也不是办法,也点点头都同意了,至少还有一半吗? 卫国公有些懵逼,这主意怎么是我出的呢?你这不是害我吗?乐安侯要是知道了,我不死也得脱层皮。何况这层皮,我已经脱了一层了。 他刚要起来抗议,双方皆瞪了他一眼,心里一怂,又坐了下去。 王公公鄙夷看了这个卫国公,这家伙就是一个背锅的,要不是他投胎投的好,凭他的智力,坟头草早就三尺高了。 “那我们将乐安侯分三份,我们两份,你们一份。” “凭什么我们一份,你们两份?我还说我们两份,你们一份呢?” 第104章 生了一个好女儿 谢建笑了,“为什么我们要两份,你没看见吗?他的老丈人是谁?” 两人一听,这个理由,无可辩驳。对啊!不帮老丈人,难道帮你呀? 安国公看着众人中最年轻的张嗣成道:“你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张嗣成笑着拱拱手道:“乐安侯看上了,没办法呀!” 看事已至此,只得妥协,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吧!要不是耍赖,这三分之一也得不到。 卫国公看着孙修被惨无人道的分割,不禁有些同情,都是难兄难弟呀! 他冒出一句,“你们这样干,皇上会同意吗?” 众人一愣,望向王公公,王公公挠了挠头。也觉得他们这样干,好像有些对不起国舅。 但回头一想,皇上说了,要给乐安侯加加担子,这一下给了他二个职位,加上太医院院使,担子应该够了。 何况,分割他的人,他老丈人也有份,他家里人都不心疼,我这外人心疼什么? “皇上说了,要给乐安侯加加担子。” 众人明了。 将孙修分割完毕,剩下的就各自商量,给孙修什么官位了。 只留下卫国公陪着王公公喝茶。 过了一会,众人都拿出了职位。 武将方面,都督府拿出一个总督,主管兵器营造,一月点七天卯。 文官方面,争的最厉害了,经过激烈的讨论后,各自妥协,给他挂户部尚书衔, 在内阁听用,意思有什么不好干的,就叫他去干,点十四天卯。 还有太医院了,也点七天卯。剩下的就给他休沐了,要是不让他休息,他纨绔脾气一发作,撂挑子就不好了。 王公公拿过谢建写好的奏折,回去复旨了。 两方见事已办妥,觉得都很满意,又恢复以往的将相和。只有可怜的卫国公,一脸懵逼。 翌日,在勤政殿,朝廷宣布了孙修献上来的天降祥瑞,神种红薯。 他们在知道产量后,一个个托着脱臼的下巴发呆。 回过神后,一群御史就撸起袖子,开始弹劾孙修。什么好大喜功,哗众取宠了。什么指鹿为马,阿谀逢迎了。 气的孙修也准备撸起袖子,要和他们干上一架。 还是都察院的一把手发觉有些不对,内阁四位大佬却没有任何动静。难道,这神种是真的?心中一惊,连忙喝退那些御史。 这时,几位羽林拿着几串红薯展示在群臣面前。 谢建道:“此物我们已经验看过,产量确实有四千斤左右,味道也不错,可以当辅食。 此物如果推广开,宁朝的粮食产量会大大增加,以后再无饿殍之民。 这是上天念及皇上宵衣旰食,废寝忘食的治理天下,特赐下如此神物。 这是我华章大陆从未有过之幸事,是天下之幸,万民之幸,皇上之幸。” 群臣也齐声道:“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皇面带微笑,接受了群臣之贺。 “平身,这不光是朕,也是众爱卿的功劳。” “谢皇上。” 孙修眨了眨眼,这红薯好像是我发现吧!怎么这么一弄,变成了大家的功劳了?那个谢老头,嘴怎么这么能说啊! 谢建又道:“此物是上天托乐安侯献于皇上,应该重重赏赐。” 群臣都知道,这虽说红薯是上天赐的,但那是哄老百姓的,以体现出宁朝统治的合法性。但这功劳还是孙修的,赏赐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群臣皆点头称是。 孙修心中狂喜,这下终于轮到我了。不知道他们昨天商量的结果是什么?问老丈人,他也不说,只说会让我满意的。 宁皇道:“内阁和都督府昨日商量的结果是什么?” “启禀皇上,经过我们和都督府,卫国公的建议,我们慎重考虑,给乐安侯如下奖赏。” “念!” “乐安侯公忠体国,献出神种红薯,让我朝再无饿死殍,应予晋升。 升乐安侯为都督府总督衔,主管兵器营造。升乐安侯为内阁听用,加户部尚书衔。” “不错,乐安侯行事善始善终,恪尽职守,应该要给他加一加担子。” 群臣看着孙修,一脸羡慕。一下子有三个位置,拿了三份俸禄,文武通吃。要是给了我,我不得笑死。 这官一般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乐安侯一下占了三个坑,权力之大,真是羡煞旁人呐。 孙修现在的脑子已经麻木了,这就是奖赏,这不是资本家压榨劳力吗?还有那老丈人,这不是坑女婿吗? 特别是那卫国公,我不就收了你十万两银子吗?你就这么坑我,你等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宁皇见小舅子正在发呆,马上宣布退朝,先走了再说。免得他回过神来,想辞官就不好了。 宁皇走出殿后,张嗣成也快步走出大殿,他知道孙修不想当官,这下坑了女婿, 还不快走干什么? 这时,孙修才回过神,往上一看,姐夫走了,环顾四周,老丈人也不见了,他知道这下被坑了。 四周群臣皆围了上来,恭喜之声不绝于耳。孙修无奈,只得带着僵硬的笑容,互相寒暄。 刚回侯府,汪公公就带着圣旨上门了,时间掐的真准。宣读升官的圣旨后,官服就送来了。 武将官服一共两套。一套二品礼甲,这是武将的常服,没有什么防护,只是上朝时穿穿。 还有一套明光甲,这是作战使用的。甲重约六十斤。有兜鍪,胸甲,左右各有一面圆护纹; 两肩覆盖披膊,腰间扎带,腰带之下有两片膝裙护住大腿,小腿上则多裹缚吊腿。 孙修看看自己的身板,穿上这个,估计我路是走不动了。 文官就一套紫色官服,配金鱼袋,这可是三品以上才能穿的。 这下,圣旨接了,官服也送了,那这两个位置不接也不行了。 好在,汪公公走之前,说了一句,无大事不用上朝,这让孙修心好过一点,至少能睡个懒觉,不用,三、四钟就起来准备上朝。 可这心中郁闷啊!为什么这些人!非要逼我当官呢? 在汪公公刚走出乐安侯府,后面就传来悲愤的嚎叫。 这让汪公公头一缩,紧走几步,赶紧回宫。他知道孙修的性格,这下可被皇上,国公,文官首脑给坑惨了。 第105章你大婚太早了 才伤心了一天,在都督府的催促下,孙修不得不上值了。 都督府,是宁朝最高军事部门,总管全国军队,由左、右两都督管辖。 左都督是安国公,因为年老力衰,经常在家休养。现在都督府,是由右都督镇国公掌管。 孙修来到都督府,见了右都督镇国公,镇国公蓝裕蓝大都督已等候孙修多时了。 孙修正要行礼,镇国公连忙上前,托着孙修道:“贤侄,不必多礼,当年我与你爹一个锅里搅过马勺,你就叫我一声蓝伯就行了?” 孙修看着这满脸真诚的大胡子,慢慢从记忆中浮现出,当年小时候爹战死时,他好像经常去他家,那时他年纪小,还不是乐安侯。 “蓝伯。” “诶,看来自从你出了那件事后,长大了,又懂事了,不用我们照顾了。 一年时间,就干了那么多的事,后生可畏啊!我要是有女儿,肯定会嫁给你,哪会让张嗣成那老小子抢了先。” 孙修有点不好意思,“蓝伯过奖了。” 两人坐下后,镇国公道:“贤侄,你今后有什么想法?你如果不愿去文官圈里混,就跟我们这些叔叔伯伯说,我们负责给你摆平。 我们都是武将,是真汉子,去那个天天做酸诗,风花雪月的文人圈里干什么?” 忽然,好像自己说错话一样,忙又补充道:“我不是说你,你做的可不是酸诗,他们都是才是酸诗。” 孙修一听,这是在挖墙脚啊!要是你挖松了文官的墙角,那我老丈人还不跟我急。 “蓝伯,这个不太好吧!我老丈人你也知道。” “哎!当初我怎么没生个女儿出来?便宜了那些文官。你要再等几年大婚就好了,那时我的孙女也应该成年了。” 孙修讪讪的笑笑,心想,我要是娶你孙女,不是低你二辈了。 镇国公有些遗憾,一挥手道:“好了,不谈这些了,这次要你来,主要是管理兵器营造。 这些装备太贵了,还造的慢。特别是铠甲,不但比南越国的铠甲重,防御力还比不上。这让我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不知贤侄可有什么办法?” 孙修道:“我从末接触过兵事,对这些兵器营造一无所知,要去看看再说。” 镇国公也不指望他当场就说出办法,那就不是聪明了,那是多智而近妖了。 “好,我带你去看看。” 大宁兵器局,众多的炉子喷出熊熊的火焰,铁水又从炉子流出,被铁匠反复锻打,敲打声震耳欲聋,这就是宁朝的兵工厂。 孙修和镇国公来到这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一名官员带着一群下属匆忙走了过来。 “参见镇国公。” “各位免礼。”镇国公道 又向他介绍起孙修,“这位是新任兵器局总督,乐安侯孙修。乐安侯,这位军器局的总管,陈宣和他的下属。” “参见乐安侯。” “各位免礼。” “陈大人,你给乐安侯介绍介绍军器局,我都督府还有事,先走了。” “恭送镇国公。” 镇国公走后,陈宣一边带他参观,一边给他介绍营造厂。 “乐安侯,这个军器局分为铠甲厂、兵器厂,炼铁厂。共有工匠,徒工共四千人。 全国大部分的兵器都是在此打造的。乐安侯,我们先去哪参观。” 孙修想起镇国公说过铠甲,“先去铠甲厂吧!” 众人来到铠甲厂,厂里的工匠看见有上官前来视察,连忙跪下。 孙修连忙双手虚扶道:“各位免礼。” 孙修看着这铠甲厂,都是一个工匠带着几位徒工,制作铠甲。从制作甲片直至上漆。 这让孙修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哪呢?想不出来? “这些铠甲,制作极其繁琐,很费时间。重装步人甲,重四十五斤,制造要二百天工时。将领的铠甲更费时间,要一年的工时。 普通冠军重骑兵的骑兵重甲,也是要二百五十天工时,轻骑轻甲也要一百五十天工时,还有马铠。 铠甲厂已经尽全力了,可是朝廷还是觉得太慢。”陈宣有些埋怨的道。 孙修看着那工序,确实繁琐,你还不能马虎。每部铠甲都有编号,一个编号代表一个工匠。 要是战场上,因为铠甲出了问题,跟着编号找到了制作人,是要砍头的。 所以制作时间长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这时,铠甲厂的管事上前道:“侯爷,让我给你介绍一下工序吧!” “别,你介绍了,我也看不懂,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陈宣摇摇头,我就知道这样,镇国公啊!你叫一个不懂制造的人,来军器厂干什么? 但这话可不敢当着孙修的面说,“那侯爷,我们去看看别的地方吧!” 看了兵器厂,练铁厂,孙修心里有了点数,虽然自己学的不是理工科,但有限的知识也比这时候强。 “好了,你们散了吧!我回府了。” 说罢,在关家兄弟的护卫下,孙修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群管事面面相觑。我们是不是打开的方式有点不对?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他不是要杀人立威吗?怎么就走了? 一个管事满头大汗,坐在地上。上次一批铠甲出了问题,就是他负责的。以为这次要拿他立威呢? 而且听说他每到了一个地方,就立一次威。到了兵马司,杀了几个。到了太医院,逐出了大批太医。 防治天花,更是厉害,杀了一个县令,还乱箭射死一大批百姓。 你说这样的人,来到军器厂,不杀人立威,鬼都不信。 所以,昨天就安排好后事,棺材,纸钱,自己穿的寿衣等等。自己甚至还躺在棺材里试试长短。 这下乐安侯改了性子,不立威了。让自己好像从西天回到了东土,真是吓死我了。 忽然想起,自己把老婆孩子全托负给自己兄弟照料,他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了我一半家产,自己没办法,只得答应了下来。 这下我死不了了,他想要,下辈子吧!我还要把我以前借给他的钱,全拿回来。那位管事恨恨的想到。 第106章 流水化作业 孙修回府后,把脑中浅薄的工业管理知识,和今天看到的古代工业相结合,让这个军器局产量,质量双双提高。 自己也就是一个普通穿越者,想造枪,造炮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在现有工业基础上提高了。邓爷爷说的好,实事求是嘛。 孙修这下找到了方向,几天闭门不出,将自己所思所想的一一记录下来。 在都督府,镇国公听着陈宣的报告,“什么?他这几天都没来点卯。” “没有,只是那天来军器局视察了一下。” 镇国公手指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不懂兵事吗? 他可是文曲星,看了那么多书,一个建议,总该能提出来的吧!难道他纨绔脾气发作,生气了?怪我们将他压榨的太狠? 不对,他这几天好像没带着他老婆到处逛街了,应该是在家写一些什么东西,对,就是这样。 “你先回去吧,乐安侯来的时候通知我一下。” 三天后,孙修兴冲冲来到兵器局,陈宣带着各位管事前来迎接。 “参见乐安侯。” 孙修似笑非笑的道:“各位免礼,我这几天,没有点卯。你们没有去都督府告我的状吧!” 众人马上摇头,这要是承认了,他要是换了个日子,今天来立威,那自己可就死的冤枉了。 陈宣擦了擦头上的汗道:“绝无此事,我们怎么会呢?” “算了,你们告也就告了吧!我可不在乎。” 众人心中狂汗,你当然不在乎了,你是国舅,谁敢动你呀? “可我这几天可没在家闲着,我写了几个建议,你们来参详参详,看可不可行。” 陈宣道:“乐安侯,我们去值房详谈。” “再找几个老工匠,一起参详。” “是,侯爷。” 去值房的路上,陈宣让人去禀报镇国公,乐安侯来了。 众人来到值房,孙修把建议递给陈宣,陈宣接过仔细观看,众管事也凑了过来。 “流水线?” “这个流水线,有点意思,可以让产量和质量都提高。” “标准化,这是什么?” “好像觉得不错,我们可以试试。” “这个……。” “还有这个……。” 众人正讨论的热火朝天之时,孙修咳嗽了一声,大家安静下来。 “大家觉得怎么样?” 陈宣想一想道:“侯爷的想法天马行空,令我等拜服。 这些建议我们看了,觉得有道理,但这对管理上有了更大的要求。 但如果成功了,在产量上,普通士兵的装备,我们觉得增加三成绝对可以。质量也会大大提升。” 孙修有些得意道:“这就是工业流水化作业的威力,当然,精品还是要老工匠亲手打造。 但普通士兵的装备,我们就可以用这种流水化的作业制造。” “好,你们干得好,能提高三成。” 一个声音传来,大家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镇国公来了。 只见镇国公大步流星来到孙修旁边,一拳锤在他的胸前。“干的好啊!贤侄,真的不枉我和安国公,把你从文官那里抢过来。” 孙修正等着镇国公的嘉奖,那知却被那大胡子蓝伯伯,一拳锤了个大马趴,顿时天昏地暗,满头星光。 众人大惊,连忙将孙修扶起来,坐在椅子上,端水,抚背。 镇国公也慌了,我只轻轻的打了他一拳,他不会就挂了吧? 自己挤开众人,就要给孙修扣人中,让他醒来。 众人又大惊,陈宣急道:“镇国公不可,还是让我来,你的手……。” 镇国公一愣,我的手怎么啦?看看自己的手,他的手粗壮有力,每个手指都像小萝卜一样,手臂上青筋裸露,汗毛重生,简直就是一只熊掌。 这样一双手,去扣孙修的人中,其他的不知道,门牙是肯定没有了。 镇国公讪讪的笑笑,退了下来。 经过众人的急救,孙修这才呼了一口气,缓过劲来。 “蓝伯,你这样会害死人的。” 镇国公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失误,失误。” 众人见孙修缓过劲来,才放下心来。 “这次算工伤吧!我要休息几天。” 镇国公着急了,一个月只能用你七天,才干了四天,你就要撂挑子,那哪行? “别啊!这次是我不对,认打认罚都行,可这装备不等人啊!” 孙修白了他一眼,“算了,怕了你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没问题,刚才只是失误,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剩下这几天,孙修在军器局忙的是昏天黑地,调整工位,统一模具,给管事讲工业管理等等。 三天已过,孙修舒了口气,主要的终于弄好了,剩下的就看他们的了。明天去内阁听用了,那里该不会这样累吧? 翌日,孙修穿上了文官紫色官袍,配上金鱼袋,准备上内阁上值了。 来到内阁,先去拜见首辅谢建,“拜见首辅。” “你来了。”谢建放下手中笔。 “坐,听说你这七天去都督府干的不错啊!让军方的制造武器的产量增加了三成?” 孙修讪讪的笑笑,“侥幸,那只是侥幸。别的方面就不行了。” 孙修心想,先打个埋伏,意思是他们再给我出难题,我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谢建笑笑,“你去内阁到处转转,熟悉一下,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 孙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老狐狸还不错,没有一来拿着我拼命的用。 “告辞。” 孙修先去另二位阁臣转了转,又去老丈人那喝了一杯茶。然后,就找了位置,让人拿一些瓜果,悠闲的品尝起了。 这在内阁的日子,也不错吗?比在都督府舒服多了。 正在孙修要打瞌睡的时候,有人告知,首辅有请。孙修伸了个懒腰,慢慢的向内阁值房走去。 来到首辅值房,看见四位阁臣,还有新任户部尚书都来了,不由一怔。这是出了什么事?要内阁四人会商还有加上户部尚书。 张嗣成见孙修那慢悠悠的样子,瞪了他一眼,孙修忙找了位置坐下。心想,要不是你是我老丈人,我才懒得理你呢! 谢建见人到齐了,示意户部尚书可以开始了。 第107章 提出贸易战 孙修在老丈人那了解过,自从逼宫事件后,朝堂中经历了大换血。 原户部尚书因和刘永春过从甚密,被逼告老还乡了。这个新任户部尚书经首辅谢建提名后,经过廷推后上任了。 此人原是禹杭州的布政司,名金怀昌,治理地方很有一套,所以被升为户部尚书。 金怀昌看了一眼孙修,首辅让我把这事压了几天,难道就是等他来? 可他的样子,年龄不大啊?难道他就能解决?如果他能解决,那我可真就要谢天谢地谢祖宗了。 谢建咳嗽了一声 金怀昌回过神来,忙脸色严肃的道:“最近南越国的缫丝,不愿我们已银两购买,要我们以粮食购买。 可粮食是我们禁止住南越国运送的,可如果没有粮食,就没有缫丝。没有缫丝,就没有丝绸。 没有丝绸,我们和北面的贸易就少了小半,不但税金会大大减少,朝廷的以丝绸,茶叶换马匹的计划,也实行不下去了。 都督府那边,组建新的骑兵,也进行不下去了。到时,镇国公会……。” 整个内阁的人想到一个二米多,虎背熊腰,满身汗毛的人,带着一群彪形大汉闯进户部的镜头,心里就觉得一颤。 特别是孙修,他前几天还挨了一拳。看看那金怀昌那小小的身板,要是挨了一拳,户部就又得换个尚书了。 ”他们为什么不要银两,改成粮食了?” “最近,南越国这个汛期受了大灾,粮食减产,国内开始闹饥慌了,所以对粮食需求也变大了。” “大家谈谈吧!该怎么办?” 孙修道:“难道我们不能生产剿丝吗?” 金怀昌解释道:“乐安侯,这关系到农桑争地。桑地多了,粮食就得少种。粮食多了,桑地就少。 所以,为了种粮,我们缫丝总是不够的,必须去南越国购买。” 孙修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众人想了想,这就像金怀昌说的一样,是一个循环的死节。没有粮食,就没有缫丝,没有缫丝,就没有丝绸。 没有丝绸,就没有税,没有战马,然后就是组建不了骑兵,镇国公打上门。 可像要是给南越国粮食,镇国公也会打上门,告你一个走私粮食,里通外国。 众人头疼,左也不好,右也不行。 张嗣成抬起头来,看见孙修在那无所谓的坐着,好像这不关他的事一样。 咳嗽一声,孙修无动于衷,又咳嗽一声,孙修岿然不动,张嗣成脸有点黑,大声咳嗽。 孙修动了,他跑过去,“岳丈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你有宝石卡,随时可以去医院,我会叫徐太医亲自给你诊治,费用我出了。” 咳咳咳,这下张嗣成是真的咳嗽了,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韦彦忍不住了,“乐安侯,此事你怎么看?” 孙修脱口而出。“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噢,何出此言?” 孙修一愣,说错话了,怎么说了神探狄仁杰的台词。 但话已出口,总得圆回来。“这南越国遭水灾也不是一年二年了,他为什么现在要粮食换缫丝?” 张嗣成这时缓过劲来,黑着脸道:“因为他们见我朝的军力年年增强,所以他们也警惕了。 想以缫丝来换取我们的粮食,让我们粮草不足,不得不放弃攻打南越国。” “原来是这样。”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我有什么办法?他要粮食,就给他啊!我们又不是粮食不够。” 韦彦道:“你这是什么话,粮食是战略物资,岂能给别国!” 谢建心中一动,制止了韦彦,“乐安侯。你接着说。” 孙修嘿嘿一笑,“是粮食挣的多?还是缫丝挣的多?” 金怀昌道:“那当然是剿丝挣的多了。”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种粮食,不改桑田?” “全改桑田他们吃什么?我们不准他们来采购粮食,他们又……?” 金怀昌好像想到了什么? 孙修不说话了,让他们自己想。 半晌,韦彦道:“我们放开粮食交易,他们应该不会全改农种桑吧?” 次辅程泰道:“那当然不会,但有一大部分人会改的,钱送到你手了,你不要,可能吗?” 金怀昌也道:“以我和商人打交道多年,他们绝对不会有钱不赚的。” 谢建看了一看孙修:“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乐安侯,你抓人的心理,抓人很准啊!” 张嗣成也抚着胡子,面有得色,看看我这女婿,你们想半天想不到,他一出手就解决了。怎么样?羡慕嫉妒我吧! 孙修知道他们明白了,这是最原始贸易战,简单有效,当年齐国国相管仲,就用这手征服鲁国和梁国的。 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以为南越国受你们的摆布吗? “我们大家讨论,讨论,将这计划商议周全,报告给皇上。” 太平宫,三省殿。 “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谢阁老,你们内阁要发动文武会商,是有什么事?” 镇国公和几位总督,也疑惑的望向内阁诸人。 谢建道:“户部尚书金怀昌,报南越国的缫丝不愿要银两交易了,要我们用粮食购买。我们想奏请皇上,放开粮食交易的禁令。” “不可能,皇上,这不行,要是卖给他们粮食,这不是资敌吗?”一位总督道。 程泰道:“不卖粮食也行,那个丝绸、茶叶换马的交易就要停止了。” “那怎么行!骑兵已解决了装备问题,正缺马,你说交易停止,是什么意思?”另一位总督道。 韦彦道:“交易粮食,能获得缫丝,有战马,你们不愿意? 不交易粮食,没有了战马,你们也不愿意。那你说该交易,还是不交易粮食呢?” 这下,武将们呆住了,是啊!我们是同意交易呢?还是不同意交易呢? 想了半天,头疼,只好耍赖了:“我们不管,我们不同意交易粮食,也要有马?其他的,那是你们的事,我们不管。” “对,不然要你们文官干什么?” 众文官阴沉着脸,这是干什么?这不是耍赖嘛。 第108章两边都是骗子 镇国公本来也觉得左右为难,不管同不同意交易,都对军方有损害。 忽然看见孙修,他穿着紫色文官袍,站在文官序列里,越看越扎眼。 他应该是穿着甲胄,站在我们这边。有他在,说不定能给我们想出办法。 镇国公手一挥,制止了下属。盯着“孙总督,此事你怎么看?” 孙修一愣,怎么又是这一句。 张嗣成道:“镇国公,现在他是文官,挂户部尚书衔,不是都督府的总督,这个要分清。” 众文官皆点头称是。 镇国公看文官有点紧张,就觉得事情有猫腻。 于是道:“什么文官?他是勋贵,当然是武将了。只是你们不行,所以借给你们使使。但他还是武将,有错吗?” 说完咳嗽了一声,下面的几个总督也马上叫了起来。 “他当然是武将了,我当年还抱过他呢!” “就是,当年我和他爹浴血沙场时候,还准备要我当他的干爹呢?” “对啊!只是借的,要还的。” ………… 四位阁臣怒视镇国公,镇国公扬着头理不理他们,任由下属去吵。 宁皇在龙椅上,哭笑不得,现在是讨论放不放开粮食的问题,怎么弄到武将还是文官的问题了。 宁皇向海公公撇了一眼。海公公道:“肃静。” 众人静了下来。 宁皇道:“现讨论的是粮食的问题,不要把话题扯远了。” 谢建道:“我们商量出一个计划,请各位会商。”向金怀昌点点头。 “皇上,各位臣工,我们这个计划,如果成功了,就可以轻易的灭掉南越国。” “哼,嘴巴说的好听!不动刀剑,就能灭国。”镇国公冷笑。 宁皇挥手制止了镇国公,“继续说。” “我们称他为经济战。”金怀昌环看四周,看武将都一脸懵逼,心中那个舒畅。 武将面面相觑。“老兄,经济战,你懂吗?” “我不懂,你懂吗?” “我也不懂,我只知道马战,步战,攻城战,海战,守城战,埋击战。这是经济战怎么打?难道是拿着银子互相砸?” “别乱说,拿着银子互相砸?那我指望天天打败仗,拿银子砸死我不好吗?” 金怀昌又道:“我们计划是,控制他的粮食。只要控制了粮食,南越国的经济命脉就尽在我手。” 镇国公不再讽刺了,沉声道:“你怎么控制南越国的粮食?他们也有地,虽然种出来的粮少,但也够全国人吃了。” “所以,我们要推动粮食贸易,以大量粮食冲击他们的粮食种植体系。” “你是说放开粮食贸易?” “对,我们明年就能推广红薯,会让我们的粮食大大增加。 如果不往外输出,也只是烂在自己的手里。我们可以大量收购粮食。 以大量低价粮食,冲击南越国市场,迫使他们不得不改农种桑。 要知道,种桑可比种粮挣的多多了。只要他改桑了,他们的肚子就在我手。 我让他们饿,他们就饿。我让他们饱,他们就饱。 等时机一到,断了他的粮食,大军出动,南越国,嘿嘿,岂不唾手可得。”金怀昌大手一挥道。 “可要是他们严禁改农种桑呢?” 金怀昌冷笑道:“镇国公,你太小看了钱的威力了,同样的种粮,另人种桑,一亩能挣五两银子,你种粮食,只能挣一两银子,你能忍得住? 再加上我们粮食的冲击,有可能一两都没有,他们种一年地,有可能连交税的钱都凑不够。你让他们不种桑,那不是逼着让他们造反吗?” “南越国主虽然年老,但并不太糊涂,而且他们有些官员也很有远见。他不可能让我们的粮食,冲击他们的市场的。 他会禁止粮食贸易,虽然这样会让他们税收降低,国力减弱,但最少不会灭国。” “镇国公说的对,可那些人只是少数,极少的少数,改变不了大局。 就是南越国主下了死命令,可大笔的钱放在眼前,谁又能忍得住? 这时,阴奉阳违的事就会发生,而且不是几个人,是大群的权贵,商人,百姓心照不宣的阴奉阳违。 那时,南越国主的命令就是一张纸,而且他年纪大了,对朝政也有所懈怠,他已经不能像年轻时那样乾纲独断了。 而且,南越桑地多了,缫丝也多了,我们就能做出更多丝绸,换更多的马。这是一举两得。” 镇国公想了想,挑不出毛病了,也就低头不言。 “你们算一下,要多少时间?才能垄断南越国的粮食贸易。”宁皇兴奋的道。 “大约三年。” “这期间,我们要积极向南越国示好,让他们认为……,嘿嘿。”张嗣成笑而不语。 众武将互相看看,这些文官真的很阴险,你都要灭国了,还要向他示好。 “好,就这样办,你们文武一起商议好,把这个计划做的丝毫不漏,再报上司礼监,朕就批准实行。 注意此事要保密,范围就是只限在此殿中。” “是,皇上。” 孙修冷冷一笑,那个金怀昌,你以为这样就能灭国?南越国只要派出得力大臣,禁止粮食贸易。 再高价收购粮食,国内的粮食价格就会上涨。 那种粮食的人也就多了,种粮食的人多了,你还怎么能控制南越人的肚子啊!本来我还想说一句,不过看你们这么高兴,我也懒得说了。 要知道在人最得意的时候,你就劝他,他还以为你羡慕嫉妒恨。 只有在他遭受当头一棒的时候,你再去劝,他才会真正的静下心来,听你的意见。 大家散了后,孙修正要回府,镇国公微笑着拦住了他,“贤侄,这个有些事要和商量下。” 孙修一揖道,“蓝伯请讲。” “这个计划是你想出来的吧!” 孙修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怎么会是我呢?那是户部尚书提出来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哼,那个金怀昌只是懂理个财,让他想出这个计划,把他脑子想炸出来,都想不出。 贤侄,你要知道,我们才是一伙的。我们都是武将,也都是勋贵,我和你爹当年都在安国公手下效力。 你有什么好想法,得先告诉你蓝伯一声,别被那些文官给骗了。你看,这功劳被他们夺去了吧!” 孙修苦笑。心想,我现在才十八,就二品了,要这么多功劳有什么用?我也不想当官啊,是你们逼我的。 谢建看见孙修和镇国公正在窃窃私语。心想,这个镇国公又在编排我们了。 “乐安侯,回内阁了,还在那干吗?” 孙修听见了谢建呼声,回到文官队中,谢建在边上轻声道:“别跟那些武将混,别看那镇国公五大三粗,可他精着呢?你别给他骗了。” 孙修又苦笑,这下好了,两边都是骗子。 第109章 大体老师 过了一些日子,孙修来到了太医院,华鸿早就在这等着了。 “侯爷,那些医女,已经培养了六个月了,理论方面都已经学完了。 青蛙,兔子,狗都解剖了上百只,现在可以实习了,可没有尸源啊!” 孙修脑中浮现出一群面容甜美,娇俏可人的少女。每人手里拎着几只开膛破肚的兔子,行走在太医院中,那种气势,半径二十米之内,无人敢接近。 孙修打了一个寒颤,晃了晃头,将脑中的印象删除,对华鸿道:“你想要什么?” “先要几具女尸,让她们知道女人身体的内部构造。之后,就要准备难产的产妇给她们实习了。” “女尸?这个我去办?你只要负责把人教好就行。” 打发了华鸿,就要去准备女尸了。孙修先到顺天府,看有没有要被处死的女犯。 可女犯犯罪率本来就低,获死罪就更少了,就是有,家属也不同意,找来找去,就找了一个谋杀亲夫的,家属因唾弃他,不愿替他收尸。 一个怎么够?又去刑部,在刑部尚书的亲自过问下,几名员外郎遍寻周边各县,又找了几个无家属女犯。 京城菜市口,秋天渐冷, 秋风肃杀,正好是杀人之时。 现在正是农闲之时,众多百姓都围在此处,就好像赶集一样。看一看年度大戏,杀人表演。 这里弄得像戏院一样,人山人海,连周围的二层楼上都挤满了人。还有小贩穿梭在人群之中,嘴里喊着山楂、甜糕、桂花糖。 还有许多卖艺的,等杀过人,趁着这里的人流量多,等人一杀完,马上摆开场子,就能大赚一笔。 一排囚车从人群穿过,周围百姓还在那议论,今年杀的一批人好像不行啊!怎么都没人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 顺天府衙役从囚车押出犯人,众人看其中竟然有几位女犯,又多了点兴趣,这么多女犯一起杀,可是头一次呀! 押上刑场,刽子手给犯人一人给一碗酒。让他们喝点,好让他们好受点。 午时三刻,阳气最盛,可让犯人魂魄 不至于危害人间。 监斩官验明正身,拿起笔,在亡命牌上人名打了一个叉,扔在地上。 一声喝道:“行刑。” 刽子手让犯人低下头,随着周围百姓一阵惊呼,手起刀落,血光四溅,头颅被砍了下来。 后来就是一群家属哭天抢地的收尸了。那几具女尸,也被一些人悄悄的运到太医院。 一阵忙活,菜市口又变成了市场,看着那些意犹未尽的百姓。 卖艺的人高兴了,这都是钱吗?趁着人流量多。铜锣声响起,各位师傅抢好地盘,摆开场子。 有抡大刀,有的抓石锁,有的唱小曲,都开始卖力的表演起来。 在太医院疡医处一间隐密的房间,五具女尸一字排开,盖着白布,躺在解剖床上。 孙修和华鸿带着十名医女来到解剖室。到了解剖室,那群少女一看此情景,立马就觉得温度突然降低,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镇静,这些只过是死人,怕什么?”华鸿喝道。 可话虽如此,那些医女还是害怕,牙关紧咬,面色恐惧。 以前只是青蛙、免子等。现在可是人啊!虽然她是死的。 华鸿走到一具女尸前,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尸体的头颅已用线缝上了,不是身首异处了。 但在尸体的脸,因为是被人斩首,脸上有着畏惧的神色,也带着对生的渴望。 这让周边的医女有些怯懦,集体往后退了一步。 “谁和我上头一具女尸?” 众人都支支吾吾,不敢动手,小腿也是微微的发抖。 孙修看她们害怕了,这很正常。她们要是不害怕,拿起刀就动手。那自己可就害怕了,这不是变态狂魔吗? 华鸿急了,我教了六个月,就交出这帮胆小鬼!让我在侯爷面前丢脸。 “你们怕什么?这只是一群犯了死罪的女犯,她们罪孽深重,我们就是将她们解剖了,也是替天行道。” “华副院使。”孙修一声顿喝。 华鸿回过来,望着孙修,一脸茫然,我说错了吗?她们就是死刑犯呀! 孙修一脸严肃,“华副院使,她们是犯了罪,但她们已用自己生命去偿还了。 现在,她们已经到了太医院,就是无罪之人。那她们现在是什么?” “是什么?一具女尸?” “不,她们是你们的老师,大体老师!无言良师,她们用自己的躯体,让你们了解身体的奥秘。 以便你们更好的医治病人,华副院使,她们的行为跟你的老师有何不同? 你们应该尊敬她们,感谢她们。而不是把她们仅仅只当作工具。” 那些医女闻听此言,再看那些女尸,好像她们也不那么让人害怕了,空气的温度好像又提高了点。 华鸿也长叹一声,向孙修一揖到底,“侯爷,闻听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我肤浅了。” 说后回过头,对那群医女道:“侯爷说的都听清楚了吗? 她们是我们的老师,是我们学习的阶梯,我们不应害怕她们。来,随我向我们的大体老师行礼。” 于是,华鸿一揖到底,医女行了万福礼。齐声道:“拜见老师。” 这样一搞,那群医女觉得眼前的女尸,真的像自己老师一样,也不觉得害怕了。 全谷雪头一个举手,“老师,我愿第一个随你上台。” “好,全谷雪上第一台,其余的注意看。” 说罢,向孙修点点头,带着众医女走向解剖台。 孙修看教学也进入正题,自己也该离开了,说实话,解剖人体,他自己也有点受不了。 哎!怪不得医学院都称解剖的尸体是大体老师,估计表面上是尊称,其实还有一点,一种心理暗示,这样会拉近双方距离。 我虽然解剖了你,但你是我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总不会变成鬼来害我吧? 可是尸源还是有点不够。不知道,刑部的后续女犯什么时候才能押到京城。 刑部尚书周严已秘密通知全大宁朝,有死刑犯的女犯,无家属收尸,一律押往京城,由刑部处理。 到了刑部,就给她们一个全尸,让她们们自缢吧!怎么说也是大体老师呀! 第110章你为什么老是要逼我 在一间狭小的房子里,有一个男人正在唉声叹气叹,他目光呆滞,胡子拉碴,整个脸上看上去像晒干水分的咸菜萝卜。 旁上的床上放着一件七品官袍,男人看着官袍,一声苦笑。 自己当初是何等的风流倜傥,意气风发。一说起才子之名,谁不提到江南第一才子,吴涛,吴大才子。 去年来到京城,凭借着自己的文才,在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是那状元,不能说唾手可得,但自己也是有很大把握的。 可惜直到我遇见了他,本来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却不知他怎么头被砸后,就成了诗词双绝? 在张二公子诗会中,我输了,还得罪了他。在艳春楼,我又一次得罪了他,这本无所谓,我傍上了林公子,他敢对我怎么样? 可林家竟然造反了,而且还失败了。要不是我反应的快,立即撇清了关系,搞不好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可关键是他在林家谋反过程中立了大功,竟然成了科举的考官。 我原想不准备科举了,但十年苦读,不想一朝尽丧,只得拼上一把。 在科举中,我心神不宁,大失水准,只考中三甲同进士。 这时,我得罪他的事也传开了,大家都像避瘟神一样,避之不及。 观政后,吏部给我的官职一直下不来。自从林家事件后,官员紧缺,那一科进士都分到了不错的职位。 就连有的举人都当上七品县令,只有我还在这里待职。 京城居住大不易,从家里带出来的钱都要花光了,看来再过几天,官职还没下来,我就只能辞官归隐了,可我还不到三十啊? 几天后,吴涛又去了吏部,同样,又被吏部又被官样文章打发了。 再他走的时候,后面还有人嘀咕着道:“得罪了乐安侯,他没给你穿小鞋,你还不偷着乐,赶紧回乡躲着,还想要官,真不知道他是怎样想的。” 吴涛摇头苦笑,是我贪心了吗?乐安侯现在如日中天,我得罪了他,不回家躲着,还来要官?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着腻歪了。 可吴涛心中却很是憋屈,十年苦读,就这么晚了,我不甘心呐。 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吴涛大叫一句:“孙修,你为什么老是要逼我?你难道不能给我一条活路吗?” 此话一出,周边的人看向他,一脸吃惊,他既敢骂乐安侯。 路边上,已有几个视孙修为偶像的读书人,不顾吴涛穿着七品官服,就要上前和他理论一番。 话一出口,吴涛就后悔了,本来就要夹着尾巴做人,这样一吼,岂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死)? 四周一看,有几个人撸起袖子,就要上来了。吴涛以袖捂脸,赶紧溜之大吉。准备,明天就辞官,后天就回家种地去。 与此同时,孙修可是春风得意,现在自己是文武通吃,就是在朝堂中横着走,别人都竖起大拇指说,乐安侯真是走的真是别具一格啊! 晚上,乐安侯府,张若正托着香腮,百般无聊的和清韵正在对弈,依霜其余人在旁观。 孙修走了进来,看见张若那无聊的样子,也有些好笑。 抱起她,嗅着她头发的清香,“怎么了?” 张若看着对面的清韵,俏脸一红,想挣扎。 孙修手上一紧,笑道:“这是在你的闺房,你怕什么?” 张若看挣扎不开,只得任他了。“没什么?只是有点无聊罢了。” “就知道你无聊,你和我成婚后,怎么不去经营云风书局了?” “我已经成婚了,我娘说了,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女人出门赚钱,会让人家看不起自己相公的,何况你还是侯爷。” “哈哈哈,我可没有那种大男子主义,老婆出门挣钱,可以减轻我的压力呢!我还等着吃老婆的软饭呢! 对了,我当初的稿费好像很久没有拿了,是不是要给我呀?” 张若脸一板,“稿费算彩礼啦!那可是我的,你一分都拿不到。” “好,彩礼就彩礼,给你了。” “这还差不多?” “若若,你不是无聊吗?你可以去你的姐妹那边转转啊!” “不想去。” “不想去,为什么?”孙修有点奇怪。 清韵捂着嘴笑道:“我陪着夫人去了几次,那些夫人、小姐望着夫人,眼睛都红了,特别是那王家的小姐。” “眼睛红?” “还不是相公为朝廷所倚重,年纪轻轻,就达到了二品,谁不羡慕有这样的好夫婿。 最让那些小姐嫉妒的事,相公一首若神赋将夫人从京城四大美人之一,提升为京城第一美人,眼睛红还是好的。 她们可都认为,自己的姿色绝不下于夫人,可这京城第一美人,凭什么给夫人得去了?” 孙修心中一阵得意,以自己在女人中的名声所自豪,“哈哈哈哈!她们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西施是谁?”众女喝道。 孙修一捂嘴,说漏了,这个世界可没有西施。 ”这就是上古诗集里的人物,你们当然不知道了?” “上古诗集?给我看看?” 这下好了,一个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补到最后,就是崩了,一地鸡毛。 于是,孙修咳嗽一声,换个话题。那“若若,看你这无聊,我让岳丈把那云风书局盘给我,让你经营,怎么样?” 张若眼神一亮,又平淡下来,“那可是张家的产业,也是张家生活的保障,这有点不妥。” 清韵撇撇嘴,夫人上当了,相公换了个话题,就把西施那个事撇下了, “放心,我会把我们在京城的商铺,和岳丈置换,不会让他老人家吃亏的。 张若欣喜的道:“你真的愿意把云风书局置换过来?那云风书局可是我的心血,能换过来当然最好。” “当然,让清韵帮你,她也学习过算账等事。” 清韵惊喜的道:“相公,我也能去。” “去,去,都去,都去给我挣钱,相公的下半辈子就靠你们啦。” 众女一阵娇嗔,钗横鬓乱,让孙修骨头都酥了。 第111章 姐夫对我很是忌惮 呯呯呯,突然来了一阵敲门声,众人连忙坐好,孙修沉声道:“进来。” 有门房来报,“候爷,有人求见,又不说姓名,只给了这个。”递上一个玉佩。 孙修接过玉佩,这个好眼熟,他是谁?忽然想起,这不是汪公公汪进身上的吗?他怎么来了? 孙修觉得事情不妙,如果不是大事的话,汪公公可以大摇大摆的来着,不必这样偷偷摸摸的。 孙修道:“这个置换的事,若若你去操办就行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啦。” 来到书房,让门房将神秘人请了进来,神秘人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孙修瞳孔一缩,果然是宁朝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汪进汪公公。 “怎么回事?”孙修道。 “侯爷,皇上好像有点忌惮你了。” “哦!”孙修眉毛一扬。 汪公公有些感慨,“侯爷,当年我在太子府当值,只是一个低级太监。 有一次,我办错了一件事,被宫中的管事责罚,是你在管事的手里救下我,并将我介绍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皇后。 并在林家事件后,让我立了功,并升为司礼监秉笔,这些我都记得。” 孙修搜索了一下记忆,好像是当初的孙修,一次去太子府看望阿姐时,看见一个太监被仗刑。 看他可怜,随口跟管事的太监说了一下,救下了他,不然他不死,也得残。 后来听说他也是父母双亡,才当太监的。正好那时的孙修也是父母双亡,同病相怜,就把他引见给阿姐。 “汪公公,你还记的,我都忘了。”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侯爷可以忘记,但我却不能忘。”汪公公严肃的道。 孙修看着汪进,“汪公公,有心了。” 说完之后,闭上眼,不见动静。 汪公公也看着他,也沉默不语。 半晌,孙修睁开双眼,沉声道:“皇上那边是怎么回事?” “今天,都察院右都御史,屏退左右,和皇上密谈。 大意是,说侯爷身兼文武二职,你岳父还是阁臣,并深受首辅,镇国公重用。 加上你又是勋贵,还是外戚,而且民间声誉日隆。时间一长,就会使朝局动荡。” “他真是这么说的?” “确实。” “哎!右都御史是柏良平吧!只凭着风闻言事就到处乱咬的狗。 可惜,这些人分不清时局,皇上在没有统一华族前,我只要不造反,皇上是不会对付我的。 他们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好在他还有点脑子,要是在朝堂上弹劾我,我看他的官也当不长了。” 停了一下,又道:“皇上听了此话,他有什么反应?” “当时皇上大发雷霆,将右都御史大骂一通。将他逐了出去。” “只将他逐出了?没有别的?” “就是这一点,让我感到皇上对你有些忌惮。因为那个时候,我感到柏良平脸上似有笑容。” 孙修喃喃的道:“他当然有笑容,因为他戳动了皇上的疑点。” 突然,回过神来,“汪公公,我知道了,多谢你前来告知。”说着行了一礼。 “侯爷不可,你救了我的命,那我的命就是你的了。我虽是无根之人,报恩我还是懂的。 这些事我既然听到了,肯定是责无旁贷。信已告知,请侯爷慎重,我回宫了。” 送走了汪公公,孙修坐在书房中沉思。那仲良平说的不错,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要是皇帝,我也会疑心的。 孙修淡然一笑,可是姐夫弄错了一点,我可不想当皇帝啊! 皇帝的平均寿命是四十五岁,太短了,还一天到晚害怕有人来造反,我才不想揽这个活呢! 我穿越到此,成了国舅。本来只想娶几个老婆,天天游山玩水。就我这几个二品官,还是他们逼着我干的。 算啦,为了让姐夫放心,让阿姐不为我担心,我就得自污,不然姐夫他会睡不好觉的! 自污,无非是酒色财气。酒色可以沾一点,多了可不行,我身子吃不消,我可不想那么早就精尽人亡。 剩下的就是财气了,财,不就是钱吗?以后,我干一件事,就要一份钱,钱不到位,事免谈。 就像当年王翦一样,要想我灭楚国,拿钱来。做出一副视钱如命的样子,这个我喜欢,因为我本来也爱钱。 至于气,无非是让人骂了,人家骂的越狠,姐夫越放心,这样才能保证我的安全,他们夫妻和睦。 皇帝都是多疑的,上次辞了兵马司提督,他放心了。这次要他放心,就要找人来骂我。 哎!我这叫干的什么事? 孙修叫来了吴家兄弟,在林家事件中。关家兄弟救了孙修的命,孙修也救了关家兄弟的命。 后来,孙修把关家兄弟从宫卫中调出来了,让他们告别了刀头舔血的生活,又给他们置房,置地,娶老婆。 这两个粗豪的汉子,面对此情此景,简直就是纳头便拜,彻底成为了他的心腹。 “你们兄弟俩是宫卫出身的,明天你们去宫卫的同僚那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人对我不满。” 兄弟俩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翌日中午,兄弟俩回来了,“侯爷最近圣眷优隆,世面上无人敢公开说不满。 只是昨天,有人在吏部门口,说了一句。” “哦?真有人公开骂我?”孙修笑道。“是谁?骂我什么?” “是七品候补官,吴涛。说侯爷说你老是逼他,让他活不了了。” “吴涛?他是谁?我认识吗?”孙修一脸茫然。 “吴涛是曾经的江南第一才子,在诗坛中,名气很盛。” 孙修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了,“原来是他。我好像只和他见过两面,而且都是他得罪了我。我都不计较,他怎么还骂我呢?” “侯爷,大概是因为他得罪了你,吏部的人想巴结你,不给他派官,他把这个就算到你头上了。” “说得有理,看来我给吏部背了一口锅呀。” “侯爷,要不要我们让他闭嘴。” “不、不、不。我是读书人,怎么能这样干?我们要以德服人。走,我们去瞧瞧,他为什么要骂我?” 第112章我想找人骂我 关家兄弟早已打听好吴涛的住处,带着孙修来到吴涛的房前。 “他住这里。”孙修有些诧异的道。因为这个地方,相当于贫民区了。 垃圾遍地,污水横流,空气中还隐隐约约的飘散着一股翔的味道。 抬头一看,上风处一个小屁孩正撅着屁股,自由飞翔。还露出一口没有门牙的嘴,朝他笑笑。 孙修顿时就觉得饭吃的有点多,想往上涌。 他印象中的吴涛是个富家子弟,就是不当官,也不至于混成这样,住在这里。 孙修整了整衣服,准备敲门。刚敲了两下,没有人回。使了点劲,又敲了两下。 这门突然呯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一阵烟尘飞起。原来是门纽烂完了,一使劲,门板彻底的躺在地上,罢工不干了。 孙修一呆,这是不是碰瓷。我只是敲敲门,不至于如此吧。 这下,惊动了房中的人,传来一个声音,“ 房东,不要催了,明天我就回乡了。” 孙修道:“吴公子,回乡干什么?就待在京城吧!” “谁。”吴涛出门一看。 马上就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发软,只见孙修拿着折扇,一边摇晃,一边朝他微笑。 这没什么?关键是他后面两位壮汉,身高将近两米,虎背熊腰,一脸狰狞,拳掌相握,发出一连串的骨节声。 完了,吴涛面如死灰。我昨天才骂了他,他就找上门来,这下我真要玩完了。 “吴公子,噢,不对,你已经有官身了,应该称呼你为吴大人,怎么?不请我这上官进去坐坐。” 吴涛看着他的身后,一脸惊恐,一句话不说。 孙修回头一看,见关家两兄弟正摆着poss,吓唬他呢! 咳嗽一声,“这个怎么说,我也是二品大员,带两个护卫,不过分吧?” 吴涛头点的像啄米一样,“不过分,应该的,应该的。” 孙修对两兄弟道:“你们俩就站在门外吧,我和吴大人有事要谈,吴大人,请吧。” “乐安侯,请进。” 进了房间后,房间狭小,闷热难耐。里面只有一小桌, 两张椅子,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再加上一张床榻,别无他物。 “吴大人,很是简朴吗!” “乐安侯,我是得罪了你,现在我已经变成这样了,官是当不成了,明天就要回乡了。 你现在是二品大员,大人有大量。不至于要我的命吧?”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睚眦必报的,得罪了我。想拍拍屁股就走,换了你,你愿意吗?” 吴涛终于冷静下来,他知道,孙修找他一定有事,要是想报复他,根本不需动手,只要眼神示意一下,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乐安侯,我知道你找我有事,说罢,要我干什么?” “好,吴大人果然是个明白人,我想……。” “想我干什么?” “我想找人骂我,看你正合适,这不,亲自上门请你出山了。” “你说什么?”吴涛的嗓音尖锐起来。 孙修挖了挖耳朵,这声音,弄得像海豚音一样。 “吴大人,没听清楚吗?我想找人来骂我。” “乐安侯,如果你是想消遣我,那你可以回去了。” “哎,我说真话,你怎么不相信呢?非要我动手。” “关雷。” “侯爷。” “给吴大人放松放松,别伤的太重。” “是,侯爷。” 然后,一脸狰狞,双拳互抱,一阵骨节声响响起,“吴大人,给人松骨,兄弟我可是专业的,包你满意。” “乐安侯,你这是为何?你不能这样?你是……。” “动手。”孙修闭起了双眼,哎,我可是读书人,这种打人的事,不忍直视。 只听随着关雷的一顿拳脚,吴涛哭号声响倾四邻,人们都出来观看。 那屋好像住的是官,虽然没有职位,但那也是官,谁敢殴打当官的? 只见门外,站着一彪形大汉,腰跨长刀。看见周围的人多了,大汉拔出长刀。“快走,官府办案。” 大家一看动刀了,连忙抱起小孩回屋,关门,落窗,只敢从门缝里往这边望。 “好了。”孙修看打的差不多了,睁开眼道。 关雷一揖手,退了出去。 孙修看见吴涛躺在地上喘息,一脸淤青,身上的官袍满是鞋印,嘴边挂着一缕鲜血。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孙修很满意,看样子很惨,其实没伤筋动骨,关雷手艺不错。 孙修蹲了下来,“吴大人,还想不想骂我?” “不敢了,不敢了。” “什么?” 吴涛忙改口,“我想骂,我想骂乐安侯。” “这还差不多,坐下吧!”孙修扶着吴涛坐了下来。 吴涛休息了一下,缓过劲来。苦笑道:“乐安侯,你别耍我了。你要我干什么事,你就直说。” “我要你明天去顺天府去告我。” “乐安侯,你认为我去告了,会损失你一根毫毛吗?” “老实说,别说一根,半根都没有。” “那你还要我去干什么?” “你去告,顺天府当然不会受理,然后你就在顺天府门口大骂我,并露出你身上的伤。” “乐安侯,这是什么意思?”吴涛看着孙修像在看一个傻子。 “你不是想当官吗?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去顺天府门口去骂?而且骂狠了,你就会获得官职。” 吴涛沉默了。 半晌,吴涛哑着嗓子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做卧底。” 孙修心想,不愧为是江南第一才子,脑子很活吗? “不错,哎!我本不想这样,奈何有人经常在皇上面前进我的谗言,我总得找个心腹盯着。” “心腹,你信得过我吗?” “你?现在我当然信不过!所以,你要写个投名状。” “投名状?” “你写个和林家少主林江相互联络的信件,你要称林江为太子,自称为臣。” “什么?这不是要让我满门抄斩吗?” “不如此,我怎么信得过你?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背叛我,这封信永远不会面世的。 你想一想吧!当初你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来到京城。现在变成了穷困潦倒,同僚唾弃。 到最后只能回家种地,十年苦读,父母期望,一朝丧尽,难道你觉得甘心吗?” 113章这家伙脑子一定是坏了 孙修的话,就像魔鬼的语言,将吴涛心中怒气,怨气,渴望,全部引发出来。 我怎么会甘心呢?我还要让父母夸耀乡里,我还要衣锦还乡,我还要他些嘲笑我的人仰望我。 孙修看着吴涛的脸上变化莫测,就知道,这个吴涛是跑不了了。 “乐安侯,我写。”吴涛沉声道。 说完,拿起笔,笔走龙蛇,写了一封信。 拿着信件,准备递给孙修,又犹豫了。这封信一递,不光自己的性命,连自己全家的性命,都全部就交给孙修了,他靠得住吗? 又想起孙修刚才的话,下定了决心,递给孙修,又深揖一礼,“拜托了。” 孙修接过书信,看了看,文才不错,书中充满了谄媚,阿谀,奉承。 “文才不错,我收藏了,现在你就是我的人了。 来我们商议一下,明天你该怎么骂我,才能让那人自己走出来。” “我觉得应该……。” “不,不。这里的语气要加强,要体现你的刚正不阿。” “乐安侯,这个词要改一改,我觉得这样才能体现我对你的愤怒。” “不错,这样一改,就能越发体现出我的狂妄,狡诈。” “我这个姿势可以吗?能不能体现出我的威武不虚。” “还差点,你再加上跺脚,头部同时仰起。并手握拳头,举在胸前。试一下。 对,对,对。就是这样,有点那个油画家的风范了。” “油画家是谁?” “他是个疯子,你别管他了。” ………… 直到天快黑了,孙修一脸怒气,走出了吴涛的房间。走在路上,看见门缝里有人偷看。 孙修怒道:“看什么看,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小心你等脑袋。” 骑上了马,准备回府。孙修在马上,心中叹息,这个官当的,还要找人骂自已。 估计,当年的王翦,郭子仪,李靖,徐达等人,才能领会我的心情。。 翌日,一名七品绿袍官员,一瘸一拐的来到顺天府,他一脸淤青,眼肿的像一条缝,身上官袍破破烂烂。 这让周围衙百姓很是吃惊,这官是被人打了吗? 能打官员的,肯定是权贵了。可自从乐安侯,清理了街上权贵的肆意妄为,连我们平民都没有被打成这样,他这是谁干的? 只见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鸣冤鼓旁,拿走鼓锤,就要鸣冤。 衙役一脸懵逼,你被权贵打了,不是应该去都察院,让御史弹劾打你的人啊!你到我们这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们这可京城第一怂的衙门,你要告平民,我们这还有用。到我们这告权贵,你搞不好被人打傻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绿袍官员就举起鼓锤,咚、咚、咚的敲了起来。 众衙役一拥而上,从那绿袍官员那抢下鼓锤。 一边拉着他,一边劝道:“大人,您受了委屈,应该去都察院,你来我们这干什么?” “放开我,你们都是蛇鼠一窝。放开我,你们不要我申冤,我就去敲登闻鼓。” 衙役们全部松开手,要是阻止他申冤,这个愣头青不会真的去敲登闻鼓吧! 那时,事情闹大了,这个愣头青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的屁股,府尹一定会很有兴趣,起码也得给我屁股,来个三十板。 绿袍官员见一句话镇住了衙役,又拿起鼓锤,敲了起来。 这时,周围的百姓听见鼓声,又看见是当官的来敲,顿时有了兴趣,一起围了上来,准备吃瓜。 听见鸣冤鼓声,按规矩,顺天府尹艾正谊就要升堂。 艾府尹慢慢走向大堂,这一年多来,艾府尹觉得自己是历任顺天府尹中,干的最舒服的一个。 自从乐安侯清理那些纨绔子弟,百姓告官的事大为减少,就是有人告了,权贵也是乖乖赔钱,不敢嚣张跋扈。 这让我的政绩非常不错。再过一年多,我就要调离顺天府了,凭着这份政绩,我的官起码也得升一升,这可全靠乐安侯了。 这时,一个衙役跑来,把这衙门口发生事,向艾府尹禀告了一番。 艾府尹一愣,那官是被打傻了吗?你被权贵欺负,要不就是忍气吞声,要不就去都察院去告,你来我这干吗? 但申冤鼓一响,自己不上堂也不行了,只得见机行事了。 “威武。”随着一阵堂威,艾府尹升堂。 “带原告。” 绿袍官员一瘸一拐的走进大堂,看那人是官的份上,虽然是七品,但大堂中一个位置还是要有的。 “给他一个座。” 衙役放上椅子,绿袍官员揖手坐下了。 “你是何人,为何申冤。” “我乃新科进士,姓吴名涛,来告乐安侯孙修,他昨天竟然带他的护卫殴打于我,请府尹明断。” 顿时,大堂上一阵吸气声。 过了一会儿,堂下的百姓纷纷议论了起来。 艾府尹一阵懵逼,我确定,这家伙的脑子确实坏了,他敢告乐安侯,还来我这告?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就是都察院那一群要名不要命的御史,也不敢弹劾乐安侯啊! 再说,你是谁啊!一个小小的七品候补官,你也配得罪乐安侯?让他揍你? 站在艾府尹旁边的师爷好像明白了什么,在他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 艾府尹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吴涛以前得罪了乐安侯,事后乐侯侯都没理他。 可他考中进士后,他得罪乐安侯的事传了开来。吏部为了拍乐安侯的马屁,就拖着他,不给他派官,想逼他回乡。 可这家伙想通以后,没有乖乖的回乡,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了乐安侯。 估计这下把乐安侯惹火了,这才带人揍他一顿。 哎!你这吴涛,乐安侯没将你打残,你也算是烧高香了,你还敢告他。凭你这脑子,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进士的? 你怎么考上的我不管,可你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到我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艾府尹眉头紧皱,按规矩,是要请乐安侯来对质的。 可我能请吗? 师爷知道自己的东翁难办,在他耳边又说了几句。 第 114章 吴涛的传销式演讲 艾府尹眼睛一亮,“吴大人,你有证据吗?” “我这满身的伤痕就是证据,这还不够清楚吗?” “这是物证,我要人证,我怎么知道你身上的伤,是乐安侯带人打的?搞不好是你自己跌了一跤,还是怎么回事?” 吴涛气的想笑,谁能摔一跤,摔成我这样。“你可以叫乐安侯来对质。” “乐安侯公事繁忙,谁不知道他身兼三职?哪有这闲功夫和你对质? 要像你说的那样,随便找一个人,说要告乐安侯,他就就得来这对质?那他怎么为国出力?你最少也得找几个百姓,来为你证明。” 吴涛叹了口气,我是想找,可人家敢来吗? 他想起孙修的话,你去告我,别说一根,我半根毫毛都少不掉。 周围百姓一听,说得有理,乐安侯是干大事的人,你没证据,就让他来这里和你对质,这岂不是太过分了? 艾府尹趁吴涛愣住的时候,一拍惊堂木,“退堂。”话一说完,就往后堂而去。 衙役一阵威武声后,架起吴涛,就往堂外走去。 到了衙门外,一推吴涛,将他赶出了顺天府衙门。这还看他是官,要是普通的百姓,还不在他屁股后面来上一脚。 这时,吴涛想起了他的任务。于是,宁朝开国以来,最荒诞的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一个绿袍七品官,在顺天府外慷慨陈词,从宁朝建国开始,说到现任宁皇。 说历代皇帝怎么雄才大略,怎么励精图治,怎么英明神武。 一股浓浓的马屁味扑面而来,薰的周围的百姓一愣一愣的,但他们也听的津津有味。 但话风一转,就谈到了历代奸臣,吴涛声嘶力竭,并配合着动作,把那些奸臣骂了个狗血淋头。 让凡听到他说话的人, 无不对那些奸臣咬牙切齿。 到最后,吴涛还带头呼起了的口号,弄得那些百姓也晕乎乎的举手呼起了口号。 这就是孙修设计的传销演讲法,他刚毕时,也曾被忽悠过。 这让顺天府的衙役面面相觑,你不制止他,他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搞不好要出事。 你要制止吧!他说的一点没毛病,还是妥妥的正能量。你要上来制止,会被百姓喷死的。 只得报告给艾府尹,艾府尹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妙,让衙役驱散周围的百姓,将那吴涛抓回顺天府。 可衙役一动手,那些百姓就喷上了,要知道人多挤在一起是时候,就会有两种反应。 要不就是胆子特别的小,死道友不死贫道,特别的怯懦。 要不就是胆子特别大,犯法的事都敢干,法不责众这句话就是这么来的。 在吴涛的精彩演讲中,百姓们的胆子变的特别大。 你们干什么?他现在正在说奸臣呢?你们干嘛吗抓他?难道你们和那些奸臣有联系? 说出你的姓名,我看有没有和那些奸臣同姓之人,搞不好你们就是那些奸臣的后代。 这让那些衙役一点办法都没有,再要驱散他们,搞不好真要被他们天诛国贼了。 没办法,只好远远的监视着。并叫人请兵马司速速派兵前来。 这就是现代中的,警察管不住了,要叫武警上。 吴涛喘了口气,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口才这么好,配上自己的动作。更加富有感染力,号召力。 现在人聚的差不多了,就要开始骂孙修了。 吴涛吸了口气,开始说起本代的奸臣,头一个就是孙修。 他结党营私,扰乱朝纲,指鹿为马,颠倒是非,诬陷忠良,祸国殃民,反正不好的成语全部安在他身上。 从当年还是净街虎干的事开始,说到他在开阳县射杀无辜百姓,那真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在吴涛的演讲下,众人都陷入了悲痛中,有一些妇女一边骂孙修,一边抹着眼泪。 可有的人,觉得有些不对了,怎么骂起了乐安侯,四下一看,都是一群无脑冲动之人。 那个张秀才,昨天还说乐安侯是宁朝的功臣,今天怎么就带头骂乐安侯了。 还有那个武大妈,那个林大婶,怎么都变了?那些清醒的人茫然了。 正在气氛要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兵马司出兵了。三百士兵举着盾牌,随着整齐的步伐走到顺天府门口。 那些冲动的百姓茫然了,我干了什么?我刚才骂了谁?怎么兵马司派兵来了? 一位军官道:“赶快散开,不准聚集,违着全部抓入大牢。” 手下的士兵也举着长刀,敲击盾牌,嘴里发出火,火,火的声音。 这是神策军的战斗口号, 兵马司主要是由神策军军官训练的,自然而然就把口号给带过来了。 这个阵势,连正规军队看了,腿也有点软,何况这些百姓。 他们愣了一下,智商又回到了大脑。看着雪亮的长刀,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随即立马撒丫子跑路。 边跑边想,我怎么就那么糊涂,敢当街骂乐安侯呢? 那军官才刚说完三分钟,街上的人就全部散去,速度还是很快的。 还是和以前一样,留下几只鞋子,几片菜叶。 那军官愣住了,这京城百姓跑路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他旁边顺天府的衙役感慨道:“这种情景好久没有见过了,有点怀念呐。记得当年乐安侯带着那些纨绔子弟一上街,就是这种场景。 京城的百姓早就已经练出这种速度了。不过后来乐安侯改了性子,所以,这些百姓好久没练了,速度好像慢了两分。” 那军官听了,也有些佩服,我这是带了三百士兵才能达到的效果,侯爷竟然靠他一人就达到了,真是不得不说一句,厉害。 不过,还有一人没走,就是那个绿袍官员,是他煽动百姓的。 吴涛也有些懵逼,在气氛要达到高潮时,自己的感觉就像一位将慷慨赴死的君子,带着身边的勇士,要将宁朝的奸佞全部铲除。 那时是何等的壮烈,何等的英勇,想一想就脸色潮红,心中激动。 那知,兵马司来了,一阵火火火的战斗口号中,那些身边的勇士竟一哄而散。 充分让他明白了书中的土鸡瓦狗是什么意思。 第115章 莫须有 两名土兵上来,将吴涛架了起来,这就不像顺天府的衙役那么客气了。 管你是不是官,你骂了老上司乐安侯。就是我们全体兵马司将士的仇人。 上来就是个五花大绑,绑的时候,还偷偷的给了他几拳。 吴涛知道,昨天和乐安侯重演了一下这个过程,知道这顿苦是必须吃的。 但也痛的让吴涛龇牙咧嘴,最后,吴涛喝出了此次演讲的最后一句。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 一股悲愤、椎心泣血的样子演了个淋漓尽致。 军官一皱眉,“把他嘴堵上,别让他乱喊。” 士兵四周环顾,一时找不到堵嘴布,他也是气愤,随手脱下脚上的袜子,将他的嘴塞上。 这个吴涛昨天可没有想到的,一股酸爽味道,扑面而来,好像还有点咸。 这下,胃里的东西就往上翻,又被嘴里的布又堵回去了,弄得吴涛满脸是泪。 但他不后悔,心中默默的念着孙修昨天晩上,跟他说的一句话,要想人前显贵,必先背后受罪。 进了兵马司大牢,才将他松绑,取出嘴里的布,吴涛这才将胃中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士兵们笑道:“敢煽动百姓去骂乐安侯,这家伙的脑子是真的坏了。” 这件事,闹的有点大,京城中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几乎京城所有的官员都知道了,有一个七品官骂了乐安侯。 这件事,当然宫卫王公公也汇报给了宁皇,宁皇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其他官员有的摇头叹息,有人暗自冷笑,不过,有些人却心中一动。 于是,那人带着都察院几位衙史,亲自来到兵马司大牢,以此人是朝廷官员,他犯的事,应由都察院处理,强行带着人,将吴涛提了出来。 等到兵马司提督陈寿前来,那群人已带着吴涛扬长而去。 吴涛被人带到了都察院,他就明白,这里就是自己要卧底的地方了。 几位仆人侍候他沐浴之后,让他吃饱喝足,请他来到一个房间。 刚进去后,就有一人道:“吴大人,你辛苦了。” 吴涛抬起头,看清了面前的人,他四十多岁,四方脸庞,浓眉大眼,正气凛然。 身着紫袍,这是个三品以上的官。房内还有几人,有绯袍,有绿袍。 “多谢各位大人,您是……。” “呵呵呵,本官是都察院右督御史柏良平。” 吴涛一惊,这是一个二品官,不知道是不是他进乐安侯的谗言,马上跪下,“参见大人,要不是大人所救,下官肯定被奸佞所害。” “快快请起,吴大人不必如此,不知吴大人口中的奸佞是谁?” 吴涛先是有点恐惧,又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乐、安、侯,孙、修。” 这个表情,可是让吴涛练了好大一会儿,才得到了孙修的肯定。 这五个字说出口,吴涛没有看到柏良平的表情,却看见旁边的人脸上一喜。 这个动作让吴涛明白了,就是他们进的谗言,都察院的御史。 柏良平咳嗽一声,让另几个收一收表情,大怒道:“放肆,乐安侯可是我朝的功臣,他为我朝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怎么会是奸佞?” “大人不要为孙修的表面现象所迷惑,他其实是大恶之人。” 柏良平眉毛一扬道:“何以见得?” 吴涛看看四周。 “放心,这是都察院,这里都是痛恨奸佞之人,不然也不会来都察院了。” 吴涛好像才反应过来,四周一揖,表示欠意。“柏大人,你先看看孙修的势力,他已如此之大了。 他是勋贵,又是外戚,还深受内阁和都督府的信任,诗词名满天下,又曾经带过兵,还深受士兵的爱戴。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刻意为之,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势力?” 柏良平道:“那也不能说乐安侯就是奸佞啊!不至于,不至于呀。” 吴涛急道:“柏大人,怎么不是,他积攒这么大的势力,不是想谋反,又是什么?” 边上有一人道:“吴大人,有些过了。乐安侯也是为国效力,怎么说是积攒势力?他应该不会谋反的。” “现在没有,你能说将来就没有?就是不谋反,祸乱朝纲也是莫须有。所以要以防微杜渐。” 众人面面相觑,这也行,将来,莫须有这也能算证据? 有人问了一句,“那吴大人,应你之意,该如何防范。” “要将他罢官,撒职。让他回府,做一个太平侯爷,我这也是为了他好。 让他不至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等到他晚年,回想起这一段往事,也会感谢我们的。” 这下,所有人都为吴涛的无耻所震惊,人家当官当的好好的,还经常为国立功。 你让以莫须有的名义将人家罢官、撒职。还要人家感谢你?你的脸皮估计比京城的城墙还厚。 吴涛见众人一脸震惊的模样,心中也是有点委屈。这话可不我想说的,是乐安侯教我说的。 还说这是上古期间有个姓秦的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说的莫须有,更加无耻,直接以这个理由把他的对手杀了。 他还让我降低了一下标准,只说罢官了事。要不然,还说让别人知道了,会遗臭万年的。 所以,不是我无耻,是乐安侯无耻。不过话说回来。这姓的秦是谁呀?我怎么没在书中看过? 震惊过后,有一个人看吴涛这么无耻,有点看不过去。 讽刺道:“吴大人,不是因为乐安侯打过你,你就挟私报复吧!” “怎么会?此言全是为公,是正义之言。”吴涛一本正经的道。 柏良平看他脸皮这么厚,也有些欣赏。其实御史的弹劾,说好听的,是风闻言事。不好听的,就是捕风捉影。 你没有证据,你就弹劾人。你的脸皮要是不厚点,你也不好意思。 通过上面的话,柏良平也知道,吴涛是对乐安侯怀恨在心的,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皇上对乐安侯已有些忌惮,已暗示都察院要制衡他?这个和乐安侯本身就有矛盾的小子,正好可以为我利用,替我挡枪。 第116章踏脚石 “吴大人,你刚才的话,就到这里为止,不要传出去了,这样对你不好。” “柏大人,这……。” 柏良平挥手制止,对周围人道:“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你们是都察院的精英,我的心腹。这些话,我还是要说。 记住,要对付奸佞,有时也要用奸佞的方法,这叫以毒攻毒。只要我们心存正义,我们就无愧于心。” 说完,大袖一挥,头仰四十五度。在那时,吴涛都觉得一股正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另几位也为柏良平的一身正气所赞叹,齐道:“谢大人教诲。” 柏良平点点头,“吴大人。” 旁边的人拉了一把吴涛,吴涛有些茫然,“大人……我。” “吴大人,你骂乐安侯的事闹的有点大,乐安侯很是不满,让我把你交还给兵马司。” “大人,不能啊!那里可是他的地盘啊!我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可是你又不是都察院的人,我想护着你也不好出面?” 吴涛明白了,马上跪下,“柏大人,只要我能脱罪,我愿效犬马之劳。” “什么犬马,过了,过了。”柏良平笑着扶起了吴涛。 “吴大人一身正气,是我们都察院正需要的人才。你们说是吗?” 其余几位也连声说大人慧眼识人,有上古伯乐之风。 柏良平挥挥手,“吴大人,我知道你那天在顺天府说的话,真是精彩。 好就好在你那天骂乐安侯的事,他全部都干了,证据确凿,他无从抵赖。 这样,我们就可以从这里将你脱罪,来,我们来商议商议。” 太平宫,勤政殿。 上早朝的官员竟然看见孙修,这可是个稀罕事。乐安侯上早朝的日子,简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不是天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吗? 那他今天来干什么?听说他被一个七品官给骂了,人还被都察院从兵马司给劫走了。让他是大大的丢了颜面,难道他是要和都察院打官司的? “皇上驾到。”宁皇进了大殿,坐上龙椅。 “参见皇上。”群臣跪迎。 “众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宁皇突然看见孙修,他今天来什么?对了,这小子好像丢了面子,来这里想找回场子。 这时,海公公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按规矩,首辅走了出来,将要商议的事先说了一遍,并一一排了顺序。接着,群臣就开始讨论起来。 右都御史看见孙修在旁急的抓耳挠腮,知道他有点呆不住。 他冷笑一声,乐安侯。才十八岁,性子一点也不沉稳,毛都没长齐,还想和我斗? 现在都察院左督御史因其年老,已告老还乡。本来应是我上位了,可旨意到现在也没下来,说不定会从别的衙门调一个过来。 那我可又要等了,为了抓住这一个机会,只有拿乐安侯当踏脚石了,让我在皇上的面前好好的表现一把了。 终于,事情结束了。首辅谢建刚要说话。孙修就站出来道:“臣乐安侯有本启奏。” “准奏。” “几日前,七品候补官员吴涛在顺天府门前蛊惑百姓,并辱骂于我。 兵马司驱散百姓,将他抓获,以待审问,可人犯竟然被都察院强行提走了。 我派人去质问,竟然被他们轰了出来。请皇上为我做主。” “噢,这是怎么回事?”宁皇望向都察院方向。 右督御史柏良平站出来道:“皇上,吴涛是七品候补,他犯了案,我们只是将他提出,以便审问罢了,绝对不是包庇疑犯。 据我们审问,吴涛当天没有辱骂乐安侯,只是对乐安侯的行为表示了不满。所以他无罪。 还有,我已将他带到殿外,可以让他们对质。” 宁皇略微思索了一下,“宣。” 一会儿,吴涛一瘸一拐的走上殿来。 “参见皇上。” 宁皇眉头一皱,“你怎么了?” “是被乐安侯打的。” 孙修忙道:“你可别胡说,我可是好人,你有证据说我打你吗?搞不好是你自己摔了一跤。” “好了,这个以后再说,先说你们的案子吧。” 孙修道:“这个吴涛,他煽动百姓聚集,难道不是罪吗?” “我没有煽动百姓,只是说了一下历代先皇的功绩,是百姓自己围过来的,这不能叫煽动吧!” 柏良平马上接道:“乐安侯,这个总不能说是煽动百姓。他崇敬先皇,怎么说是犯罪了?” 孙修一愣,又道:“那你后来呢?又怎么说起什么奸臣?” “很正常啊!赞美历代的先皇,再鄙视一下奸臣,能更好的教化一下百姓。” “好,教化百姓,让他们崇敬先皇,鄙视奸臣,是德政,这也是犯罪,怕不合适吧!” 群臣皆点头称是,宁皇也点点头。 孙修好像气急了,最后叫道:“那最后为什么又说起了我?” “可我没说错啊 !你扪心自问,那些事不是你做的吗?”吴涛大声道。 “我……。”孙修一时语塞。 柏良平见孙修语塞,淡然一笑,小子,你还是年轻啊!还是需要多历练。 “吴大人,这也不能怪乐安侯,他当年还年少,有点声色犬马,放浪形骸,也是有的。 但乐安侯已经成年了,为朝廷立下很多功绩,再抓以前的事,不免有些过了。这点,你还是要向他赔礼的。” 群臣有的都知道那天吴涛骂的是什么?那都是以前孙修干的强抢妇女啊!在街上纵马驰车的事。 至于射杀无辜百姓的事,大家心照不宣的忘了。这可是丑闻,虽然大家都知道做得对,但这可不能说出来。 吴涛好像为柏良平的话所提醒,深深一揖道:“这个是下官孟浪了,忘了乐安侯给朝廷立下大功,请侯爷恕罪。” 孙修哼的一声,“难道这样就算了?我就白白被他骂了一通?怎么说也得打他几板子。” 柏良平脸色一正道:“乐安侯,吴大人也没犯案,怎么能惩罚呢?不能公器私用。” “你们……,皇上,你要给臣做主啊!”孙修一看说不过他们,就要耍赖了。 那意思是,姐夫,我是你小舅子,你看着办吧! 第 117章 受了点小委屈 这时候,群臣都明白了,这是右都御史柏良平给乐安侯下了一个套。 乐安侯年龄小,最近官场得意。不知道官场的险恶,一脚就踏进去了。 镇国公本想帮一帮,但一看谢建没有动,就是他老丈人也没有动。思索了一下,也就不动了。 宁皇看了看朝堂,心中有些满意,看来他的影响力没有那么高。 “乐安侯,你以前确实做的有点过,再说,人家确实说的也没有错。这不是给你赔罪了吗?那就这样了。” “退朝。” “皇上……。” 孙修见宁皇退朝了,看了看柏良平和吴涛,怒哼了一声。 不顾礼仪,第一个走出了勤政殿,往后宫而去,看来是去找皇后告状了。 张嗣成见孙修这样,向首辅递了个道歉的眼神。谢建点点头,表示不介意。乐安侯还是年轻啊!城府不够深,上了柏良平的套了。 只有吴涛才明白,今天这些早就在乐安侯的计算之中了,多智近于妖。吴涛这时才真正的死心塌地为孙修做卧底了。 “吴大人,吴大人。” 吴涛回过神来,见群臣都已散去,只剩下柏良平。 行礼道:“多谢柏大人,不然今天……。” “哈哈哈,吴大人,你下午可以去吏部了。他们应该将你派去我都察院了。” 吴涛一脸惊喜,终于,我真正的当上官了。看来乐安侯说的没错,只要骂他,官位自有人为我安排好。 “柏大人的恩典,下官没齿难忘,今后任凭大人驱使。” 柏良平脸色一正,“怎么能说为我驱使?我们都是为皇上,为朝廷驱使。” “对对对,为皇上,为朝廷。” “这样才对吗?”说完,微笑的走出了大殿。 吴涛背后看着他,心中一阵鄙视,你以为你占了乐安侯的便宜,其实你已经被他握在手中了。 椒香殿,孙修气呼呼的走了进来。 孙嫣大着肚子正在读书,放下书本。看见他那样子,“怎么了?看你气鼓鼓的样子。” “阿姐,有个小官得罪了我,我带人揍了他一顿,他竟敢大庭广众下骂我。这怎么能忍?绝不能忍。 把他抓了,正要好好审审。与之却被督查院把人给劫了。今天还在朝上羞辱了我一顿。 关键是姐夫还不帮我,还将那小子给放了。阿姐,你可要在姐夫面前帮我说说。” 孙嫣刚要开口,殿门传来了一个声音。 “呵呵呵,那吴涛不就是在吏部骂了你一句,你就带人揍他一顿。这可是你不对呀!” “姐夫来了。”孙修站了起来。 宁皇来到孙嫣面前,柔声道:“怎么样,身子还好吧!” “嗯,还好,就是腰有点酸。” “孙修!” “我知道了,等一下我就找个女医按摩一下。不过,我承认,我是揍了他一顿,谁叫他骂我?” “孙修,你以后做事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了,有些规矩,你还是要懂的。他是官,你打了他,不就是打朝廷的脸面吗? 他骂你,朝廷自有律法惩处,不是让你滥用私刑,知道了吗?”宁皇沉声道。 孙修好像被宁皇的话震住了,“知道了,微臣告退。” 孙嫣看着宁皇,“修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他已经成年了,不能像以往那样了,要让他懂得朝中的规矩了。” 孙修气呼呼的走出了宫门,他的表情被有心人看见,就传出了乐安侯在宫中被宁皇训斥了。 这让群臣知道,宁皇不是一个任人唯亲的人。 孙修在家中,一反在外面的臭脸,好像有人欠他八百万没还似的。 他微笑着,在花园的亭中,悠然自得的正在那里钓鱼。 这下好了,姐夫这回我可给足了你面子。我以前做的丑事,全被抖出来了,名声大大下降。 朝中的威望,也小了很多,还让你体现出你的英明神武。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那我这几天不点卯,发点小脾气总行吧!嗨,在古代做官实在太累,名声好,势力大,你就要注意了。 皇帝可是看谁,都是抢他皇位的,特别是像这种名声好的。 以后几天,孙修就称病不出,窝在家里,和张若商量云风书局的事。 这下,镇国公有些急了,军器局有些事,那些管事还没彻底弄懂,还需要他这个人呢! 于是,天天有人去探病,你去问太医,太医都说乐安侯重病在身,需要静养。 可这谁信啊?那太医不就是乐安侯管的吗?他说有病,哪个太医敢说没病? 没办法,只得把这事报到宁皇那里! 宁朝已经放下对孙修的忌惮,看他发小脾气,也是好笑。 要是孙修面无异色,还是像以前那样干,规规矩矩的点卯,搞不好宁皇还真有所怀疑。 心机城府深,唾面自干的人,那才是做大事的人,正好谋反也是一件大事。 像他这样受了点小委屈,就撂挑子不干,这哪有一点像干大事的样子? 可是要他干事,看着他那臭脸,就他那贪财的性格,估计没有几千两是摆不平了,现在能省就省一点吧! 晚上,椒香殿中,宁皇夫妇共进晩餐。宁皇无意间说出了孙修好几天没点卯了。 这下孙嫣生气了,这小子,你都成年了,老婆都娶了,还这样耍小脾气,说不点卯就不点卯。 这么忒懒,一点都不像我孙家的人,以前,你没成年,就算了。 现在,我要不把你纠过来?我怎么对得起孙家的列祖列宗了? 孙嫣挺着大肚子来到柜前,拿出一物递给宁皇。“把这送过去,看他敢不敢不点卯。” “就这。”宁皇觉得有些不对。 孙嫣点点头,“就是这个。” 于是,宫里一个小太监就送了一个东西到乐安侯府。 孙修臭着一张脸,收下了。他还以为姐夫有点不好意思,让他受了委屈。 怎么也得给个几千两安慰他一下,顺便才叫他上班。 谁知打开匣子,他愣住了,一个东西子放在匣中。看见这个东西,记忆中这个可是阿姐的。 第118章让孙修恐怖的大杀器 当年此物,阿姐可是一物两用,即可以掸除灰尘,又可加深姐弟关系。 孙修摸摸屁股,好像当年的竹笋炒肉,自己的屁股还记忆犹新,看来当年没少打啊! 看着这玩意,脑中浮现出阿姐撸起袖子。拿着这东西,鸡毛掸子,将他按在板凳上,照着屁股就是一顿抽。 孙修打了一个寒战,摇摇头,将你脑中的印象散去。 孙修心中狂汗,姐夫你送点钱,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我不就上班啦!难道为了省那点钱?你就送了一柄这个大杀器? 孙修一见孙嫣腿就有点软。没办法,这就是血脉压制。 其实,说老实话,就是没有血脉压制,孙修也打不过她。 当年,在北边,父母还健在的时候。家里的野味,她可是一箭一个全包了。 这下大杀器一出,自己就得老老实实的上班了。孙修面带惊恐之色,给了那小太监一锭银子。 “本侯知道了,你回去禀报皇上。就说,臣身体已经康复,明天就去点卯。 不,我今天就去点卯。不过,这个你还是拿回宫里去吧!” 小太监拿了银子,捧着匣子,一脸欣喜的回宫了。 孙修叹道,本来就耍一耍小脾气,让姐夫认为我没有心机,不再忌惮我。 结果却让阿姐生气了,把这玩意儿都拿出来了,失策,失策呀! 把那玩意留在家里,我一看见腿就软,以后我还怎么过日子呀? 宁皇见孙嫣的大杀器一出,孙修当天就去点卯了,也有点对这大杀器有点好奇?问了孙嫣,宁皇也为孙家的姐弟情有些羡慕。 大家见宁皇送了一个匣子,就看见乐安侯臭着一张脸,当天就乖乖的去点卯了,也都在猜那匣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这也是宁朝一大秘密,那匣子里到底装了什么?这也是让后世史家迷惑不解的事。 乐安侯又开始点卯了,镇国公的心也定了下来。 二月后,孙嫣怀孕已经八个月了,大腹便便。孙修也加快了剖腹产的计划。 虽然是备用计划,但大数据上,头胎百分十五的概率,让孙修丝毫不敢怠慢。 来到太医院,见到了华鸿,“怎么样,只有一个多月了,那些女医培养的进度如何?” “侯爷,有了刑部送来的尸源,她们进度非常快,现在就要开始实习了。” “其他的东西呢?” “器械也准备在她们实习的过程中,发现问题进行改进。” “消毒的问题?” “我们已用最新的蒸溜法,提练出了酒精。” “还有别的问题?你们突破了吗?” “侯爷,输血的器械我们准备好了。可你说的什么血型,我们还是听不懂,血都是一样的,实在分不清什么型啊!” 孙修叹了口气,没有检测设备,血型是根本不可能检出来的,自己也就试试看。看来不讲科学还是不行的。 现在如果发生不忍言之事,只能输我的血的。不过,自己以前有个医院的朋友,和他聊天。 知道直系血亲,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输血的,以免发生什么溶血病,麻烦呀。希望阿姐能扛住,不用输血。 “血型的事可以搁一搁,现在的任务是给她们找到实习的产妇。” “这个不好找,医院的产妇几乎没有,大多数都是在家生的。正要请侯爷帮忙解决。” 孙修有点怒其不争,“那你怎么不去找?” 华鸿有点为难,“侯爷,这不好吧!去别家里,说产妇难产,就送进医院。那不是咒人家产妇吗?会被人打死的。” 孙修手扶着头,看着华鸿,“谁叫医院的人去?你不会给京城的稳婆送点钱,让她们在接生中,看见难产,又实在生不下来的。 就推荐去医院不就行了,这样出了事,我们也不用负责,这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嘛。 等那些女医渐渐有了经验,死亡率降低,不是可以宣传剖腹产吗?” 华鸿这才想起来,对啊!可以让稳婆去找啊!何必让我们去找啊! “侯爷,你放心,我马上通知稳婆,让她们推荐难产的产妇来医院。请您放心,不会误了大事。” 孙修也明白华鸿说的是什么大事?既然他知道了是什么事?他应该不会马虎。 “告诉那些稳婆,送到我们医院,有机会可以生下孩子,但不是绝对。 这个要她们一定要和家属说清楚,还要手术同意书,把会发生的各种问题都写在纸上。 这样出了事,有白纸黑字在,我们就没有责任了。” 华鸿也为孙修做事,滴水不漏而赞叹。 “是,侯爷。” 孙修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这个可不能马虎,阿姐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为了这个后备计划,这一个多月,我就蹲守医院了。 第二天,一个稳婆就带着一群人,抬着一个产妇来到了皇家医院。 “华太医,这个产妇生不下来了,孩子还在肚子里,你快想想办法吧!”稳婆焦急的道。 华鸿赶紧上前,看了看产妇,“她多大了,生产多少时间了?” “她十六了,她昨天肚子就开始疼了,我们也请来了稳婆,可到现在也没生出来呀! 华太医我们成亲才一年多,这是我们的头一胎。你一定要救救她啊!你要多少钱?我们都给。”一位穿着华丽的青年男子急道。 旁边的孙修看着男人衣着华丽,是个有钱的主,再看着产妇高高隆起的肚子。 产妇年龄小,营养好,婴儿大,怪不得生不下来,只有剖腹产了。 华鸿把了把脉,脉相细弱,她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只有剖腹产了。” “什么?剖腹?这怎么能行?不行,我不同意。” 华鸿沉声道:“如果不剖腹产,一尸两命。剖腹产,孩子活的几率大一点,产妇也有可能活,你们自己看吧。” 那男人已经不知所措了,头脑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边上的一位中年妇人,站了出来。“华太医,我们决定剖腹。” 男人好像忽然醒了过来,“娘,这一剖腹,艳儿不就死了吗?那我以后怎么向岳父家交代呀?” 妇人厉声道:“难道不剖腹,艳儿就能活吗?那孩子可是你的骨血啊!” 第119章 这就是神医啊 有一中年人站了出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你娘说的对,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如果艳儿去了,我会向亲家解释的。” 男子看着产妇,嘴唇颤抖,“好吧!” 这一句话,好像用尽了他的全部力量,瘫软在地上。 中年男人双手一揖,“华太医,拜托你手下的医女了。” 华鸿点点头,向医女道:“你们准备剖腹产吧!全谷雪主刀,其余协助。” 边上的医女面色凝重,连忙将人推进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门口,孙修对众医女道:“这是你们的第一台剖腹产,不要紧张。失败了,也不要气馁。” “是,侯爷,我们明白。” 在门外,华鸿抽出一张手术通知单,本来想递给产妇的相公,不过看他那样……。 算了,递给那中年男人,产妇的公公了。“这个看一下,是手术同意书,写明了一些注意事项。” 那公公看着同意书,腿也有点软,“华太医,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你儿媳妇难产,送过来的时候,她的状况,你也看见了。” 那公公想起他的媳妇,送来时已经快死了。救不活,是正常的。救活了,才是奇迹。苦笑一声,签上了他的名字。 现在,大家都等在门处,静静的等待着医女的第一刀。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众人越等越烦躁。忽然,那男人站了起来,喃喃的道:“不行,我要进去看一看。” 孙修大惊,本来就手术成功率就低。你一冲进去,只有二种情况。 一,你进去,看到了你夫人开膛破肚,你打了医女一顿,你夫人和孩子,卒。 二,你进去,看到了你夫人开膛破肚。你扑了上去,结果你夫人和孩子因为感染了,卒。 二种情况,都是你夫人卒。 “抓住他,别让他冲进了手术室。” 一直都在孙修身边的关家兄弟,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任凭他如何挣扎,也别想动弹分毫。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宋习,你这个混蛋,竟然把我女儿送到这来开膛破肚?” 旁上还有女人哭哭啼啼,“我的女儿,你死的好惨啊!” 随着这个声音,一对中年夫妇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 孙修一看,这下麻烦了,要公婆大战了,马上让人去多叫点人来。 刚到的中年人进门,环顾四周。看见他的女婿宋习,就要上去理论。 产妇的公公忙拦住道:“亲家,你听我说,这事情是这样的。当时……?” “我女儿都被你们开肠破肚了,还能怎样?我告诉你,姓宋的,我要和你绝交,还要上衙门去告你去。 你现在给我闪开,我去找宋习那小子去算账。” 正在两人纠缠时,宋习的岳母突然冲上前来,给了宋习就是一巴掌,然后又抓又挠。 “你还我的女儿,她就是难产死了,你也不该将她开膛破肚啊,我可怜的女儿呀!” 那宋习的娘就不高兴了,我儿子,还轮不到你这样对他,也护犊子的冲上前,准备拉开亲家母。 双方亲朋也都冲上去了,一时间,公婆两家挤在一起,互相推搡,喝骂,弄得手术室门口一地狼藉。 只留下宋习一个人带着满脸的抓痕,呆呆的坐在地上。 孙修和华鸿互相看了看,也是一脸无奈。 正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了整个手术室,孩子出生了。 门外正在互相打骂的人愣住了,这怎么有孩子哭?这难道是……? 这下,双方也不互相打骂了,集体就往手术室里闯,两位妇人冲在了第一位。 关家兄弟一看,这么多人,我们这一双手,怎么拦得过来?没办法,长刀出鞘,将所有人都镇住了。 这时,孙修才反应过来,“干什么?这是皇家医院,想造反吗?” 那些人一听到造反,都怂了,那可是要被灭九族的。 孙修看他们怂了,这才放下心来。大意了,应该弄几个兵在这里就好了。 “乖乖的坐在那里等着,手术还没结束呢,你们冲进去,你们的女儿、儿媳妇就没命了。” 那丈母娘用颤抖的声音道:“你说,我的女儿还活着?” “至少现在还没死。” 丈母娘身体一晃,旁人赶紧将他扶起,“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孙修叫的人也来了,将公婆两家相互分开。 手术室前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下双方亲戚在那低声窃语。 “这可能吗?肚子都剖开了,人还能活?” “不知道?是不是像村头的王大仙娘一样,施了仙法?” “要是剖了肚子,真能活,当年我女儿也不会一尸两命了。”说完,还擦了擦眼泪。 ………… 在众人的等待下,手术室的门开了,产妇被推了出来,旁边的医女也抱着一个襁褓出来了。 两个妇人一马当先,速度奇快的冲上去。一人看孩子,一人看产妇。这一看就知道谁是婆婆,谁是娘。 “是位少爷,孩六斤四两,身体正常。产妇年龄小,此次失血过多,元气大伤,能不能活下来,还需要观察。” 全谷雪摘下口罩,对家属说道。 婆婆马上解开襁褓,看见孩子小尾巴,兴奋了,“老爷,快来看,这是你的大孙子。”说完,还伸出手来,逗一逗孩子的小尾巴。 宋习的父亲也捋着胡子,开怀大笑。“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顺便踢了宋习一脚,“还不去看看你的媳妇?” 宋习到现在还是一脸茫然,带着一脸抓痕去照顾媳妇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夫人怎么躺在这里? 亲家母用颤抖的手,试一下产妇的鼻息,有气,还活着,松了一口气。 “老爷,我们的女儿还活着。” 亲家公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两人听说女儿要生了,大清早就赶到宋家。 闻听女儿难产,被送到医院去了,说什么要剖腹?差点没让两人当时就昏了过去。 紧赶慢赶的赶到医院,怎么孩子就出生了?女儿还活着? 自己也试了一下鼻息,是活着。这是神医啊!比当初的刮骨疗毒还厉害。 转头看去,一位少女笑吟吟看着他们,这就是那位神医啊! 第120章 医闹 看着他们欣喜的表情,全谷雪一脸满足。把生命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不就是医生的最大的骄傲吗! “好了,你们让开点,要送他们进病房了。” 众人这才发现,只顾了高兴,忘了救命恩人了。 众人一起行礼,“谢神医。” 孙修点点头,看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现在就是提高成功率了。 “把这件事,宣传出去。以扩大病源,让她们得到更多上手的机会。” “请放心。” 一天后,这个消息就传遍了京城,太医院可做剖腹产了。 绝大部分人对此不屑一顾,那可是谣言,咱可不能信。你见过谁肚子剖开来,人还能活了? 可有却以为,那可是太医院,给皇上看病的地方,说不定真有这种医术? ………… 后来几天,陆续有人送产妇到了医院,可产妇都只剩下一口气,被家属以最后赌一把的性质让医院剖腹产。 无奈产妇身体太弱,成功大大下降,十个人,就有七个失败,好在婴儿活了五个。 但这样过后,让医女们大为失落,特别是全谷雪,在一次失败后,产妇一个家属,仗着是官员,不顾医院的人阻拦,竟然打了全谷雪。 这次事件,让医女们的心态崩溃了。华鸿看医女们士气逐渐低落,几天都没有做手术了。 让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劝?怎么鼓励,可还是不行。 没办法,只好报知乐安侯。 孙修一听,问道:“华副院使,那个打人的官员,你是怎么处理的?” “哎!人家是四品,再加上产妇死了,一尸两命。我们也没办法,只得让他走了。” 孙修勃然大怒,“什么?你放了,他打了人,你就把他放了。你这样干,怪不得医女们没有士气? 你是她们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孩子?” “可……。” “不用说了,我马上去医院。关电,通知顺天府,我们要告官,让他们把那个官给我抓到顺天府。” “是,侯爷。” 孙修沉着脸,来到医院,看见了医女低迷的士气。 孙修管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笑着道:“你们怎么了?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呀!” 众医女站了起来,行礼道:“参见侯爷。” 孙修挥挥手,让她们坐下。“说一说,这几天,怎么没有手术呀?” 众医女互相看了看,一人站起来道:“全姐姐医术最好,连她都被打了,我们有点害怕。” 孙修看到了全谷雪脸上的淤青,手上还缠着纱布,“这是他打的。” 全谷雪低着头道:“侯爷,他说的对。我觉得我不适合做手术,最近好几个产妇就死在我手里,是我害了她们,我不想干了。” “还有什么说的。” 众医女不语。 “现在无非是两个问题,一、害怕被人打?二、觉得自己医术不好,不想干了。 我先说第一,我已经让顺天府,把那个打人的官给抓了。放心,我会给你们出气的。 以后,我会让兵马司派人维护皇家医院的秩序,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第二,你们以为自己手上有了人命,就认为自己的医术不好吗?” 全谷雪抬起头来道:“我们手术失败,死了好几个人,这医术还能当大夫吗?” “你以为手中有人命,就是医术不好?你错了,医术好的医生,手中人命才多。” 众女一听,惊讶了,抬起头。 “你别不信,你问你们的老师?” 华鸿点点头,“不错,我手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条人命了,这还是我耽误了十年。 我师弟更多,他主要在军营里,至少也有六百条了。” 众医女惊呆了,喃喃自语道:“这样的人,还有人敢找他去治病。” “怎么没有,因为你医术好,找你看病人才多,人多了,手里总要有几条人命。然后加起来,手里的人命会少吗? 反而是那些医术不好的人,因为没有人找他看病,手里自然没有人命了。 你要想一想,有剖腹产这种医术的人,整个华章大陆,就你们几个。 你们不救,她们就眼睁睁的等死了。你救了,虽然这种医术因为某种缺陷,死亡率高,但总是一个希望。 以后随着你们医术的提高,死亡率降低,你们的成就,有可能比你的老师还高。” 众女惊呼一声,看了看华鸿。 华鸿笑笑,“侯爷说的对,你们能超过老师,是我的荣幸,请诸位共勉。” 孙修站起来,对众医女长揖道:“请诸位为了天下的女人,将剖腹产这种医术完善并发扬光大。” 众医女听的一阵心潮澎湃,也还礼,“谢侯爷,谢老师。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众医女走了后,孙修松了一口气,终于,让她们上岗了。 关电走了进来,“侯爷,顺天府来消息了,那个打人的,原来是位四品佥都御史,他们不好动手,所以……。” “什么?一个御史就不敢执法,那群怂货。” 华鸿阻止道:“侯爷,他既然是御史,还是报到都察院为好。” “你怕什么,在太医院,我就是你们的靠山,你们受了委屈,我不出头,还能当这个院使吗? 你先给我说说,那是御史,为什么打医女?” “是这样……。” “好了,我清楚了。关电,叫上你哥带上一百家丁,跟我找场子去。” 关电兴奋的道:“是,侯爷。” 孙修带上一百家丁,气势汹汹的来到那个御史家。 御史家是个三进小院,门口的顺天府衙役。看见孙修来了这么大阵仗,也大吃一惊。 喃喃自语道:“他一个四品御史,家里上下也就二十余人,乐安侯带这么多人,这是要拆家啊!” 孙修来到门前,问门门的衙役,“是这家吗?” “是这家,他是四品佥都御史,朱同兴。” 孙修大手一挥,“把门给我砸了。” 将近两米的关雷踹出一脚,大门立刻四分五裂。 门里的御史正在安慰家人,“放心,那些顺天府的衙役是不敢闯进来的。 怎么说,你家老爷也是四品,还是御史。他们我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话音刚落,家中的大门就已经寿终正寝了。 第121章 殴打朝廷命官 踹开大门,孙修带着人就闯了进来,门房想去阻拦,但被几个大汉一推抓住,往墙边一扔。 朱同兴对此目瞪口呆,又看见一人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带着那群大汉,来到他的面前。 “乐安侯?你来干什么?” “你说,我来干什么?你因为你弟媳妇难产,死在了皇家医院,就敢对我的手下动手。 你好大的官威呀。” 朱同兴义正辞严地道:“乐安侯,那些医女医术不精,害死了我的弟媳妇,一尸两命,难道不应该处罚吗? 我还是看在侯爷的面子上,我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手。没有将她们送入顺天府,已经很给侯爷面子了。” 孙修有点想笑,打了我的人,还说给了我面子。这也是就宁朝第一嘴炮衙门,都察院的御史能干出的事。 “看来,我还要谢谢你了?” “不必了,那些医女,希望太医院,还是要多加教导。” “好厉害的一张嘴,不过,今天我不是和你斗嘴来的,我是来揍你的。” 话一说完,孙修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实施暴力。 关电拦住了他,“侯爷,这种粗活还是让我们来吧。” “不用,快一年了,好久没有打过官了,手上都有些痒了。 现在我看见他那张嘴,我就来气。不扇他几巴掌,我心里这口气就不顺。” 关电看孙修想亲自上手,看看经常锻炼,一身肌肉的乐安侯。 再看看四十多岁,脑满肠肥的朱同兴。这局稳赢了,既然侯爷要过过瘾,那就让他上呗。 对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把朱同兴的家人全请到后院,又把院中杂物清理了一下,空出了一块大场地。 朱同兴大惊道:“乐安侯,你想干什么?你是文人,诗词双绝。 怎么能像武人一样动起拳脚呢?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孙修一边向他靠近,一边扼了扼手指,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 “我是勋贵,当然是武人。你打了我的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君子,不能动手呢?现在你就乖乖的吃我这顿打吧!” 朱同兴边往后退,边道:“你别过来,别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呀!” “那就由不得你了,着打。” 朱同兴知道这顿打是跑不了了,只得向孙修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别打脸。” “那可就不一定了,拳脚无眼。” 第一拳就冲着他的左眼去了。一阵噼里啪啦,拳打脚踢过后。孙修舒展了一下身体,打人的感觉,不好。但是打得罪我的人,就一个字,爽。 孙修爽了,可朱同兴却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人本来就胖。现在,脸更是肿得像猪头一样。 孙修看了看,右眼还差一拳,不对称。最后一拳,这样才算熊猫眼。 达到了孙修的期望,又来了句,“把他家给我砸了。” 一百家丁一起上手,将朱同兴家砸了个稀烂了。 见砸了差不多了,孙修这才满意,“像你这种医闹,就该这么治。” 大手一挥,“回府。” 等孙修一群人走后,朱同兴的家人才走了出来,看着满地的狼藉,和他在地上呻吟朱同兴,面面相觑。 直到他的夫人发出一声哭喊。“老爷。” 朱同兴用手指着天道:“我要告上朝廷。”说完,晕了过去。 众人才醒悟过来,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回屋内,请大夫给他医治去了。 过了一天,都察院的朱同兴被乐安侯揍了一顿的事,传遍了整个朝堂。 其实,大家也奇怪,上次孙修在都察院的手下。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竟然没有报复回来,这不像他净街虎的性格啊!原来是这里等着呢? 现在群臣都搬着看都察院怎么扳回来。 特别是柏良平,他的左都御史的官位,可是踩在乐安侯的肩上才获得的,这次不知道他将如何应对。 宁皇听了王公公的情报,有些头疼,这小子,怎么又像一年前一样,三天两头就被人弹劾。 这下,更严重,竟然把佥都御史打了,还把人家的家给砸了。 王公公又向宁皇说了几句,宁皇若有所思,“他是为了那些医女,医女能做剖腹产,我明白了。” 今天的朝会,大家又看到了孙修。应该是都察院的弹劾,皇上已经压不住了。所以叫他来自辩。 朝会上,大家心有灵犀把事情都利索的处理好之后。就把朝堂交给了他们,就坐等着吃瓜了。 柏良平吸了口气,走了出来,“皇上,臣有本。” “准奏。” “臣弹劾乐安侯,无故殴打都察院佥都御史朱同兴。” 宁皇道:“孙爱卿,你自辩吧!” 孙修马上站出来道:“臣是打了朱同兴,但可不是无故,是他先打了太医院的医女,这些有皇家医院的人可以证明。” “这是因为那些医女治死了他的弟媳妇,这件事是情有可原的。他只是一时情急,轻轻的打了那女医两下。 可你呢?竟然带一百家丁,冲到朱御史家中,将他殴打成重伤,还将他家砸烂,这样的事,简直是人神共愤。 而且,朱御史是四品佥都御史,乐安侯殴打朝廷命官,罪上加罪,应于严惩。” “说的好,我打了朝廷命官,难道朱同兴就没打朝廷命官。” 柏良平一愣,“他什么时候打了朝廷命官?” 孙修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太医也是朝廷命官吗?难道你们都察院的官是官,我们太医院的官就不是官吗?” 柏良平这才想起来,太医也是有官职的,虽然是官位低,只有八品,但那也是官啊! 但又一想,不过朱同兴打的是医女,好像是没有官职的。 “朝廷命官当然不能打,但那些医女可不是。” “你错了,你弹劾的时候怎么不先去查一查?太医院有女医,是八品,你大概知道。 可你不知道的是,太医院因为在天花事件中立下大功。 所以将太医院中的学徒、医女都给了官职,九品。所以朱同兴打的也是官。” “可朱御史是四品,她们只是九品……。” “放肆。”孙修脸色一沉,义正辞严地道:“官位无所谓大小,从一品到九品,都是朝廷命官。 难道就因为她们品级低,朱同兴就可以肆意的辱骂,殴打他们吗? 按你这么说,那我打朱同兴也对的啦!要知道,我可是二品。” 第122章我就作弊了 群臣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柏良平知道说漏嘴了,这样,会让那些品级低的人,对他有所不满。 他马上又换了一种说法,“可朱御史只是轻轻的打那个医女二下,可你却把他打成重伤,这你这也下手,未免也太毒了吧! 乐安侯,你说,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对我们都察院挟私报复!” “柏大人,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还在家闭门思过了好几天呢! 可这次,可真不怪我啊!是那朱同兴身子太弱了,我也只轻轻打了他两下。可他就那样了,这也能怪我?” “轻轻打了他二下,他的脸都被你打成那样了,这也是轻轻的?” “对,是轻的,重的别说他的脸,他的腿骨我也给敲折了。 柏大人,我可是勋贵,武将。估计你所谓的轻点,跟我所谓的轻点不是一个档次。但你不能不说,我已经下手很轻了。 就好像你所谓的轻一点,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不是轻一点的事了。 当然,砸他家的事,是我做的不对,我认罚。 只是他的身子弱不禁风,这我倒是没有考虑到,我愿意赔医药费,或者送到皇家医院免费治疗。” 群臣听的有些迷糊,但一想也有点道理,人和人之间的耐受力是不一样的。 同样的力道,打在镇国公身上,那就是替他抓抓痒。可打在朱同兴的身上,就他的脸打的肿得像一头猪一样,可这力度对乐安侯来说,就是轻轻的。 所以,朱同兴可以轻轻的打了医女。乐安侯当然可以轻轻的还回去,没毛病。 柏良平也愣住了,你说孙修殴打朝廷命官吧,可这事朱同兴也干了,你不能说人家医女是九品,就不是官了。 你说轻轻的打了几下医女,他也是轻轻的打了几下朱同兴,他只是力气比较大,朱同兴承受不住而已,再说他也赔了医药费。 这下让柏良平对孙修,说的不好听的,就是狗咬乌龟,无从下嘴。 孙修也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人。“皇上,臣也弹劾佥都御史朱同兴。 无故殴打医女,致使皇家医院暂停了剖腹产的手术。” 柏良平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还弹劾起朱同兴了。 宁皇是很公平的,“柏爱卿,你也说说吧!” 柏良平整理了一下思路,现在让孙修获罪有点困难了。但朱同兴要保住,不然都察院的面子就丢光了。 现在只能以朱同兴的悲情,让群臣对孙修的暴行表示不满。 柏良平放缓了声调:“乐安侯,朱御史父母早已亡故,只有这么一个胞弟。 当年他努力读书,无心他顾,家中的琐事都是由他胞弟全权操持,让他可以心无旁骛来参加科举。 等到朱御史金榜题名时,他胞弟才成婚,可一直未有生育。 好容易有了身孕,朱御史为了报恩,特地送到医院待产,却在那医女的手下一尸两命,天人两隔。 这让朱御史怎么对他胞弟交待,这样他才一时情急,动了手。 大家说,这样能怪朱御史吗?那虽是他的胞弟,也是他的恩人啊! 可你,乐安侯,却不管不顾,就带人去朱御史家,将他打成重伤,并砸了他家。你觉得你的心过得去吗?”柏良平厉声喝道。 群臣这此深有体会,他们读书的时候,也是如朱同兴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家中的琐事都是由旁人料理,看来朱同兴的打了医女这件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孙修也开口了,用低沉的,带着感情的语气道:“有一对夫妇,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两人成婚后,真如并蒂芙蓉,琴瑟调和,周围之人无不赞叹。 有诗云: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 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 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群臣听到孙修做的诗,脑中浮现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在货担上买了一枝含苞待放的花。 想要郎君也赶紧看看这花,可是,又怕郎君看到这花,觉得我不如花儿好看。怎么办? 不如把花儿插在鬓边,让郎君比一比,到底谁更好看。 一首诗,把女人的心情描绘的淋漓尽致,也体现出夫妇恩爱,凤凰于飞。 众人已把自己代入了那姑娘的郎君,看着面前的妻子买花,赏花,戴花,比花。脸上也都露出了笑容。 孙修看气氛一烘托的差不多了。断喝一声,“可是,这名女子怀孕难产,来到医院,想博取最后一线生机? 可惜,因为朱同兴殴打了医女,致使她手部受伤,无法为其做手术。 结果一尸两命,一对恩爱的夫妻,天人永隔,他的相公已经哭的死去活来,三天水米未进。 要不是我们太医出手,他早就追随着他的夫人而去了 本来,他夫人送进医院,还有五分之一的机会活下来,可惜……。哎!惨,实在是惨。” 群臣听到了这等惨事,也是摇头叹息,对朱同兴也不再抱有同情了。 虽然你是官,可在你还是比不上诗中的神仙眷侣啊! 柏良平心中如一万匹马踏过,怒视孙修。眼神中表示,你这是作弊,不就是一对小夫妻,女人难产死了吗? 你竟然做诗,把那对小夫妻弄的像神仙眷侣一样,博得同情。 孙修也怒视回去,怎么样,我就耍赖了,有本事你也来一首啊! 来就来,我怕你啊! 来啊! 我……,柏良平想了半天,哎,臣妾做不到啊! 群臣看柏良平铁青色的脸 ,就知道,他输了。这首诗是传出去,朱同兴立马就会从被害人,秒变施暴者。 现在只要谁给朱同兴说话,明天就有可能被国子监,太学的年轻读书人给喷死。 因为年轻人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特别敏感,除非你做出一首比他更好的诗。 不过,谁能做得出来呢? 孙修看大获全胜,心中大为舒畅。看来在他手下放个卧底很有用,不然我怎么知道他的弹劾策略呢? 现在最后再加一把力,把朱同兴干掉,不能让医闹这种苗头出来。 “皇上,朱同兴身为御史,知法犯法,应于严惩。” 宁皇看柏良平铁青的脸,知道,他也放弃了朱同兴,“那就让内阁议议。” 海公公道:“退朝。” 第123章 金大人,我看好你 散朝后,孙修笑吟吟的走到柏良平面前,“柏大人,得罪了。这是一百两银票,请你朱大人捎去吧!” 说完,将银票强塞了过去,不顾柏良平的黑脸,扬长而去。 第二天,就有一群人跑到朱同兴门口骂街了。 不久后,朱同兴也因为降职,加上不堪其辱,告老还乡了。 这让京城人都明白了,孙修还是如以前的净街虎一样,两句话不合,抄起板凳就上,还是那样睚眦必报呀! 不过好处是,因为这件事,皇家医院的剖腹产手术出名了,大家都知道这个手术,能救命,虽然只有五分之一的概率。 时间过的很快,离皇后孙嫣生产的时间越来越近。孙修精选了四个稳婆,每一个都有接生千人以上的纪录。 加上两位女医片刻不离的跟在身边,徐良也是将太医院的工作全部放下,天天给皇后请脉,调理身体。 以全谷雪为首的医女,日夜在医院里动手术,获得经验。现在剖腹产母子皆活的平均成功率,已到五分之二了。 现在朝廷上下,就等着这位嫡出的皇子降世了。 可这时,户部尚书金怀昌出事了,他拍着胸脯说的万无一失,定能一战灭南越国的经济战出问题了。 本来事情很顺利,可南越国也不是傻子,发现国内粮价一泻千里,民间皆准备改田种桑时。 立刻命令禁止粮食交易,金怀昌早有准备,又贿赂南越国官员,用走私的方法,继续偷运粮食入境,让粮价断续走低。 南越国国主见事情不对,强撑病体,派出了能力最强的大臣,御史大夫许兴。带着三百铁甲军坐镇边境。 并大搜边境的仓库,搜到了许多从宁朝偷运过来的粮食。抓了十余位受贿的官员,将他们斩首示众。 经过此次事件后,南越国内走私商噤若寒蝉,走私暂时平静了下来。 许兴更动用国库,高价收购粮食。因为走私通道,已被掐断,南越国的粮价又稳定了下来。 可金怀昌急了,不但损失了大笔粮食,还错过了时间。只要春耕时,南越人种下稻谷,那这一年就白干了。 虽然他知道南越人,这种经济政策不能持久,撑不了几年。因为他们的国库不会有那么多钱,来稳定粮价。 但他夸下了海口,三年前要让南越国改田种桑。要是三年实现不了,不要说皇上,镇国公也会带着人杀上门来。 没办法!金怀昌只能汇报给内阁。 内阁四人本来以为可以用经济战打垮南越国,没想到金怀昌玩砸了。这要是让都督府的人知道了,还不笑掉了他们的大牙。 四人讨论了一番,没办法,还得请教乐安侯。结果派人去请孙修,孙修正忙着皇后的事,哪有时间跟你们讨论什么经济战! 当初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将宁皇对他的忌惮打消了。 再说,他是勋贵,和文官接触过深,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所以,以皇后生产,片刻不敢擅离为由,拒绝了。就是老丈人张嗣成亲自去,也碰了一鼻子灰。 这下,碰到了孙修这个油盐不进的人。四人没辙了。只得进宫,将事情说了出来。 宁皇听说户部的事玩砸了,脸色马上就变的不好了,吓的金怀昌马上跪下,向宁皇请罪。 宁皇没办法,只得派人将孙修叫来。 “参见皇上。” “免礼,四位阁臣有事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皇上,我现在忙皇后的事,我都好久没去内阁了,能有什么事?” 谢建道:“乐安侯,不是问你,是我们想请教你。” “首辅,别开玩笑了,你们四人已经有两百多岁了,我有什么能让你们教的?” 宁皇道:“乐安侯?” 孙修见宁皇开口了,马上改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四人见孙修终于松口了,心中一松。向金怀昌使了个眼色。 金怀昌讪讪笑道:“乐安侯,就是上次关于经济战的事。” “那件事啊!金尚书计划不错啊!只要坚持几年,一定会成功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他们断绝了粮食交易。” “可以走私吗?金尚书 不会这点也不知道吧!” “可他们把走私通道都封了。并大量收购粮食,我费了几个月打下去的粮价,又恢复了。” “金尚书,坚持,只要坚持。他们国库里没有那么多钱。只要通过新的通道继续走私,你一定能打下他们的粮价,我看好你。” 金怀昌无奈了,只得道:“我们没有时间,只要春耕前没有打下粮价,让他们又种下了粮食,三年灭国计划就要失败了。” “失败是不会的,只不过多用几年而已。” “可这样,我们在都督府那……。” 谢建见金怀昌要把实话说出来了,马上咳嗽一声。 孙修笑着道:“原来是怕丢了面子啊!” 这下,四位阁臣加一尚书,老脸通红。 宁皇这时有一点不耐烦了,“乐安侯,你别顾左右而言他了。有什么办法?快说。” 孙修见宁皇有些急了,端正脸色道:“这只有一个办法,尽快打通走私路线。” 金怀昌苦着脸道:“南越国主派了他最信任的官员,许兴。他油盐不进,我派了好二位商人去贿赂他,都被他斩杀了。 他手下的三百铁甲军,散布在边境各个渡口、路口监督,粮食根本运不进去啊!” “金尚书,不是我说你,你的思路不够广。你只知道拿钱砸,可有的人,他视钱财如粪土,你砸钱他还觉得恶心呢?” “那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我又没见过那个许兴。” “那乐安侯,你……。” “打住,我是侯爷,你让我去南越国做间谍,你是怎么想的?” 金怀昌没办法了,望向宁皇。 宁皇也清楚,孙修现在忙的,都是让皇后安全生产。如果孙修走了,宁皇还真不放心。 可征南越的计划早已确定下来,军方也按这个时间点准备的。万一推迟,会让计划彻底打乱。 计划已出了问题,能修正计划的,只有提出这个计划的人。 第124章 你的命,我会保住 宁皇左右为难,皇后就要生产了,如果等皇后生了,孙修再去来不来得及? 他算了算,现在是二月,如果这月可以生,那离插秧还有二个月,应该来得及,不过这就让小舅子辛苦了。 “这件事,先搁下。一切等皇后生产后再说。好了,你们退下吧!” 金怀昌想还在争取一下,谢建瞪了他一眼。他也只得同四位阁臣告退了。 门外,谢建对金怀昌道:“你去准备好资料,皇后生产后,就交给乐安侯吧!” “老师,皇上同意让乐安侯去了?” “只要皇后安全,皇上会让他去的。皇上虽然宠爱了乐安侯,但为了他的雄心,一切皆可牺牲” 孙修也看出了宁皇的意思,他是两手都要抓。一要抓他的皇嗣,那是他的继承人。 二要抓他的雄心,征伐南越,将他划归宁朝的版图,其余的都是次要的,一切皆可牺牲。 只不过这样,孙修就要吃苦了。先要让皇后顺利的生产。然后又要马不停蹄的去南越,解决宁皇的烦恼。 哎!孙修叹了口气,天生的劳碌命啊!难道是我太过优秀了吗?上天不想我混吃等死吗? 摊上这么个姐夫,我能干,他忌惮我。我不干,又说我不帮他,真难伺候!看来我要准备一下,去南越国当一下007了。 太平宫,椒香殿。 皇后孙嫣的肚子开始庝了,她要生了。椒香殿的众人在孙修的安排下,经过上百次的排练,众人早已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这就是孙修口中的训练有素,有条不紊。 四个稳婆毫不惊慌,都是已经接生了上千个婴儿的老人了,早已轻车熟路。 把皇后抬进清过毒的产房,女医给皇后含上参片,补充她的体力。剩下的就看皇后和四位稳婆了。 一会儿,宁皇来了。又过了一会,孙修带着全谷雪的医女队伍来了。 两人一脸紧张,在孙嫣的痛苦的叫声中,不住的来回踱步,还不时擦擦头上渗出来的汗珠。 这个时候,整个朝廷上下都在关注这件事。 一个时辰过去了,没生出来。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生。稳婆都已经换了两批了,可是孙嫣还在惨叫,就是生不出来。 孙修心想,不会是难产吧!阿姐虽然三十了,但不算是大龄产妇啊!再加上身体强健,怎么会难产呢? 孙修道:“全医女,你进去看看。” “是,侯爷?” 过了一会,全谷雪走了出来,“侯爷,是难产,据我们的经验看,是脐带绕颈,稳婆调整不过来,要剖腹产了。” 孙修有些慌了,自己至亲的人,要剖腹产,我怎么觉得腿有点软? “有把握吗?” “侯爷,我有五分之三的机会。” 孙修考虑了一下,来到宁皇身边,把生产的情况说了一下。 “什么?脐带绕颈,要剖腹?” “姐夫,这项医术太医院已经研发了九个多月了,在民间也做了大量的实验,全医女有五分之三的机会。” 宁皇沉默了一下,“这个是你为了你姐姐,留下的后手吗?” 孙修点点头。 “几率不能再高一点吗?” “时间太短,目前只有这个概率了。” “叫那医女过来吧!” 全谷雪见了宁皇,就要跪下行礼。 宁皇上前,亲自扶她起身,“现在。皇后母子的性命就在你手上了。只要成功,朕不吝赏赐。” 全谷雪道:“请皇上放心,臣必竭心尽力。” “好,去吧!” 全谷雪知道,这次是生死之战,成功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要是一尸两命,不但自己的命没了,身边姐妹的命也保不住。 这是小事,关键是这种有前途的手术,肯定会被宁皇禁绝。那可就断绝难产产妇,最后一丝希望了。 孙修看全谷雪有些紧张,忙上前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只要做了你该做的,你的命,我保证会留下来的。” “侯爷,我的命无所谓。万一有事,你能保证这项医术能留下吗?我不想断绝那些女人最后一丝希望。” 孙修看着全谷雪的清澈的眼神,目光中无一丝害怕之色,只有这项医术能否留下的希望。 孙修点点头,“我保证,我以……。” “不用,我相信侯爷,我去了。” 向孙修行了万福礼,带着医女向产房走去。 不一会儿,皇后的声音没了。 宁皇一惊,看向孙修。 孙修道:“阿姐服下了麻沸散,马上就开始手术了。” 宁皇想到了剖腹,就是经历了林家事件中尸山血海,宁皇的腿也有点颤抖。 海公公急忙找了两把椅子,让两人坐下,因为他也看到了乐安侯的腿也不对劲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声啼哭声响起,皇后生了。 一个稳婆急忙跑出来,跪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生下了一位皇子。” 宁皇惊喜的道:“真的是皇子?” 稳婆用力的点点头。 “好、好啊!哈哈哈。”宁皇满面红光,兴奋的大笑,众太监,宫女也都跪下道贺。 孙修紧张的拉着稳婆,“皇后怎么样?” “据全医女说,手术顺利,皇后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孙修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那就好,那就好。” 半晌,皇后被抬了出来,两个男人连忙过去,看着皇后正在昏睡,面色惨白,看来这次是大伤元气了。 全谷雪也抱着皇子出来了,翻开襁褓,让宁皇看了看小尾巴,宁皇上前仔细观看:“是皇子,宁朝的江山有后了。” 又看了看婴儿,口里不住的道:“像朕,像朕,孙修,你看着这鼻子,这嘴,这眼睛,无一不像我,好啊,好啊!” 孙修有点鄙视,刚生出来,像个小老头一样,你从哪里看出来像你了? 把皇后母子送回宫后,宁皇心情极为舒畅,我有儿子。 对孙修和众医女道:“这次你们太医院立下大功,朕一定会好好奖赏你们的。” 孙修笑道:“我官已经做的够大了,这次折现吧。” 宁皇一愣,“要钱,可以,皇后会给你的。” 听到此话,孙修就知道,这次搞不好一毛都拿不到了,估计还得倒贴。 因为,这种事找阿姐拿钱,她不揍我才怪。搞不好我还要送上一个大礼包。嗨,该死的血脉压制啊! 宁皇又赏赐了众医女,每天赏银百两,升为八品女医。全谷雪则直接升到了六品,太医院副院使。 第125章 得加钱 朝堂上有人喜,有人愁。武将和寒门改革派文臣得知皇后产下皇子,一片欢腾。纷纷上书,要宁皇将刚出生的皇子封为太子。 而世家门阀派则极力阻止,以皇子刚出生,年纪小为由,拖了下来。 因为孩子太小,夭折的可能性很大,大数据中,也显示,能活到成年的皇子,也就一半对一半。 所以,世家门阀派还有机会,因为另几位嫔妃也有孕了。 两派争论也不激烈,谁都知道,皇后的孩子能不能长大,还是两说?再说,宁皇春秋鼎盛,你们想立太子,是不是想…… 于是,在宁皇的压制下,大家也就偃旗息鼓了。 皇后安全了,金怀昌又一次上书,请派孙修去南越。 这次宁皇同意了,他招来了孙修,“乐安侯,朕知道金怀昌那个计划是你提出的,功劳朕也记下了。 可现在计划有了拖延,看来你要去一趟南越了?” 孙修看了看内阁诸人和金怀昌。金怀昌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皇上,我对皇后的事,废寝忘食,尽心竭力。因为操劳过度,最近头晕目眩,需要静养。” “京城外还有一千亩地,可以让你打起精神。” “皇上,南越那地方,我从来都没去过,一头雾水,臣怕误了皇上的大事。” “城外有一幢庄园,十分精致,以后你有时间可以住一住。” “皇上,臣年龄太小,怕有疏漏,还是在京城为皇上效力才好。” 宁皇不耐烦了,“乐安侯,你到底要什么?” 孙修脱口而出,“得加钱。” 这三字一出,众人都愣了。为皇上办事,你还先要钱,还这么光明正大的。 张嗣成正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女婿选错了,怎么选了这么一个贪财的货。 宁皇呆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光明正大的问我要钱。 宁皇看着孙修一脸无辜的样子,叹了口气,算了,你不就是要钱吗?朕给。 “再给你三间店铺,够了吧?” 孙修一脸高兴的道:“够了,够了,臣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这些够了,不过……。” 宁皇色变,“不过什么?” “我去南越国,被抓了怎么办?” “放心,朕会让谍卫保护你。而且,你就是被抓住了,朕借南越国一个胆,他们也不敢动你。” 孙修知道,被抓住了,自己只要把身份一亮,南越国是不敢动他的,还得把他客客气气的送回去。 “这样就好,但我还需要钱财,女人。” “什么?你还要?” “这个可不是我要的,这是计划需要的,拉拢官员,钱财、女色是第一位的。。” “朕给你,钱,金尚书可以拔给你,这女人,你去找卫国公吧!但要是你失败了。” “所有钱财,如数退回。” 宁皇色变,终于忍住骂了一句:“滚。” 孙修慌忙走出了大殿,哎!我容易吗?为皇上办事,还要给我打造一个贪财的人设,不然要被忌惮。 我估计当年和珅和中堂有了那么多官位,乾隆都不会认为他会造反,应该也是像我这样的想法。 不然他有那么多官位,权倾朝野。如果两袖清风,人设好的话,他能活到嘉庆?乾隆早就干掉他了。 宁皇看孙修走后,“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谁要是传出去?不管是谁,一律诛杀。” 众大臣心中一惊,低头道:“遵旨。” 第二天,孙修就拉着内务府的人,城内城外一通接收,直到钱已到手,他才开始干活。 先找卫国公,因为孙修才知道,艳春楼竟是卫国公的产业。 两人躲在屋里,一阵交流后,卫国公苦着脸,交出了三个色艺双绝的姑娘, 这些可都是三楼级别的啊! 顺便还搭上了十几个,二楼级别的姑娘,这些人一走,让艳春楼的生意一落千丈。 卫国公也是无奈,那小子竟然拿出了皇上来压我,你要出门游玩,你去就是了。 为什么要带上我楼里的姑娘?你家里又不是没有? 这小子肯定是身体好了,故态复萌,又好起色来了。你好色就好色吧!为什么要白嫖我楼里的姑娘?一文钱都都不给我。 孙修又找一家裁衣铺,拿出图样,让裁衣师傅按照图样做了几十件。 然后就带着一群姑娘回府了,这下张若急了,和他大吵一架,结果把张若气回了娘家。 这让京城的闺秀暗自高兴,叫你得瑟,这下乐安侯不要你了吧! 孙修叹了口气,办这种事,连老婆都得瞒着。 准备好后,孙修带着关家兄弟,带着一大群姑娘,在京城人羡慕嫉妒恨中,坐船向禹杭州而去。 在路中,孙修研究了金怀昌送来的资料,大概了解了南越国。 南越国,是当年前陈朝灭国时,华族三分,宁朝、西川、剩下一分就是南越了。 南越只有两州之地,建昌州,桂南州。但他有绵江天险,再加上他们国都就在绵江岸边,国都即是前线。 所以,士兵还是很能打的,特别是水军,冠绝五国。再加上有绵江天险,一百多年来,宁朝愣是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宁皇才另辟蹊径,试一下孙修提出来的经济战能不能打开困局? 禹杭州,孙修暂歇的庆园,谍卫来了。 孙修看着面前的圆滚滚的胖子,打量了一下,看样子起码有两百多斤,惊讶的道:“你是谍卫?” 胖子笑嘻嘻的道:“谍卫,南越分舵,组长云飞扬参见乐安侯。” 孙修看着他,一脸无语,“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而且你的名字跟你的身材好像不太搭。” “侯爷,我不是行动组的,我是计划组的,所以我看起来不是很能打,让您失望了。 至于名字,是统领在我们小的时候取的,那时我还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 孙修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看不出来。” “侯爷,我的外貌好像不在此次计划内,你有什么事,还是吩咐吧!” 孙修比较遗憾,以为宫卫就像东厂,谍卫像锦衣卫。 没有飞鱼服,绣春刀,怎么也得弄一个壮汉,腰挎长刀,表现很能打的样子。怎么就给我弄来了一个胖子?还是体重很大的胖子。 但没办法,来了就来吧,只能将就着用了。 第126章 问询谍卫 “云组长,先给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吧,是哪些人让我们计划拖延的。” “侯爷,主要是两人。去年,我们接到计划,就开始行动,本来很顺利。后来,南越看见粮价越来越低,发现情况不妙就禁止买卖。 后来,我们就走私,我们调用了内线,把大批的粮食送到南越国,继续打压他们的粮价。 可南越国主派出了御史大夫许兴,此人公正廉洁,不畏权贵,关键还是多谋善断。 我们的内线和被我们拉下水的官员,全部被抓。走私通道也断了,我们还损失大量人手。” 孙修用手指敲着桌子道:“想不到此人这么厉害,问一句,他聪明吗?” 云飞扬感叹道:“他非常聪明,十八岁,就中了举人,二十一岁,成为了状元。 历经官场十五载,成了现在御史大夫,成为了南越御史台之首。” “聪明就好,好沟通,我最讨厌一根筋的人。另一个呢?” “余公保,是南越的水军大将,掌握着南越水军战船,此人打仗一般,但对南越国主绝对忠心耿耿。 不然南越国主也不会把水军,交给他镇守绵江。 许兴就是在他的配合下,将我们走私通路全部堵死。” “许兴,余公保。这两人有什么爱好?” “许兴,几乎是完人。不贪钱,不好色,也不贪名利,没有什么爱好,只是对诗词有些研究。 我们也想拉他下水,可我们找不到弱点,根本无从下口。 余公保倒是有,他好色,但他家中,有好几个美女,都是南越国主赐给他的。所以他也绝对不会背叛南越国主的。” 孙修道:“看来都是硬茬呀!” “南越国主的情况怎么样?” “南越国主钱卫年纪大了,重病缠身,看来撑不了多久了。 不过现在南越没有世子,只有两位王子有资格,钱立还在犹豫中。 大王子是钱钧,被封武郡王,是上一任王后的嫡子。 此人在南方征战十年,将蛮族压制的服服帖帖,还是很能打仗的,所以深得军心。” ”噢?”孙修嘴角一翘。“怪不得封为武郡王。” “另一位是二王子钱宗,封为安郡王,是继后所生,也是嫡子。 他就比较平和了,不想和宁朝发生战争,只想延续现有政策就好。所以,文臣很拥护他。” “两位王子,一文一武,有点意思。许兴和余公保的态度呢? ” “他们中立,只听南越国主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权利。” 孙修淡一笑,“云组长,我知道了,给你两个任务。 一、把我带来的姑娘,秘密的送到南越国都,找个园子,让她们住下,以备后用。 二、给我找个替身,坐上我的船,到处去游玩,引开注意力。” “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我要在这住几天,思考一下策略。” “是,侯爷。” 云组扬走后,孙修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当年国度的走私第一大案,红楼案。 要想走私,贿赂官员,无非是财、色二字,这个不难办。 金怀昌已经说了,只要把粮价压下去,钱挣不挣没关系,倒贴也行。这样,财就有了。 色,我已选了艳春楼的姑娘,他们可都是绝品,又是北地胭脂,我再准备一些物品,他们一定会上钩的。 关键是许兴,这家伙可难办呐。不好钱,不好色,也不怎么好名利,真的狗咬乌龟,无从下嘴呀! 以后几天,孙修天天查资料,问询云飞扬。终于,孙修心中有了一个方案。 于是,孙修就带着关家兄弟,乘船前往南越国。云飞扬也随同前往。 在江上,孙修看着江水涛涛,江面宽阔,很像前世的长江。 看来如果没有水军,根本不能踏足南越一步。 远外,一座雄城屹立在孙修面前,这是南越都城,巨阙城。 城墙高大,雄厚方正,巍然屹立。给人以坚固持重,凛然难犯之感。 这可是当年前陈朝的副都,和现在宁朝京城,玉京城。西川国都锦官城,并称华族三大雄城。 几人来到码头,进入了城中,在云飞扬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幢幽静的园子,江园。 敲了敲门后,门开了。门房看见云飞扬后,连忙让几人进来。 孙修进入园中,看此园落落大方,比工巧为胜,一切都以自然为美。不矫揉造作。不添加修饰,不露斧凿痕迹。房屋都隐蔽在树木,假山之中。 孙修点点头,这园子不错,关键是隐蔽,那些达官贵人来此,要的就是隐秘。 孙修到正中的客厅,坐下后,谍卫南越分舵的另一位组长也都到了。 “参见乐安侯。” 孙修看了看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的壮汉。“免礼,自己介绍一下吧!” “属下是南越分舵行动组组长王宝宝。” 孙修刚喝了一口茶,差点被呛住,一阵咳嗽后,才缓过劲来。“你这名字很特别呀!和云飞扬一样,和你的身材不是很搭。” 两位组长无奈的道:“这是统领取的,说说这样,会让我们的身份不好暴露。” 孙修一愣,“也是,谁会想到云飞扬是二百多斤的大胖子。王宝宝是位高大威猛的壮汉呢?” 两人尴尬的笑了笑。 “你们舵主什么时候来。” 王宝宝道:“舵主最近给金尚书收尾,所以……。” 孙修前世看了那么多间谍小说,知道间谍为了安全。都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面目,省的被猪队友害死了。 特别是像我这种的刚成年的,胡子都没长齐的官二代。但要是不把他压服,以后的计划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孙修脸一沉,“叫他晚上必须来见我,我可是挂户部尚书衔,都督府总督,乐安侯孙修。难道不值得他来一趟吗?” 云飞扬看孙修脸色不悦,忙道:“乐安侯息怒,其实舵主本来是想拜见乐安侯的,只是有事耽搁了,晚上一定来。” “那就好。” 在一间密室中,云飞扬和王宝宝见了一个人,那人道:“他真是那么说?” “是,舵主,你还是见一见乐安侯为好,毕竟他是国舅啊!”王宝宝道。 第127章 余大将可愿尝试? “国舅?我最讨厌这群官二代,什么都不懂,还乱指挥的人。就是那金怀昌,让我损失了一大批兄弟。 这次更夸张,来了一个十九岁的小毛孩儿,这要是瞎指挥,估计连我都得搭成去。” 云飞扬道:“石舵主,我和他接触了一段日子。他不像那种人,做事周密,思维严谨,不像那种乱指挥的人。 而且他年纪轻轻就干到了二品,这也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石舵主想了想,“那今晚我就去一趟,看他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 黑夜中,石舵主带着几个人悄悄的来到了江园。 在厅中,孙修看着蒙着面的石舵主。 笑着道:“怎么?不信任我?” 石舵主行礼道:“这不是怠慢侯爷,是统领有规定,谍卫不能轻易暴露身份。” “也对,今天叫你来,是想问一下,现在的情况下,你有什么办法?” 石舵主沉声道:“这计划本来很好,要是有个五、六年,南越的命脉,一定会在我手。 但金尚书有些急于成事,让南越有了警觉,现在的情况只有等了,等风声过后,才能继续。” “时间不够啊!皇上只给了三年的时间。” 石舵主惊道:“三年,这不可能?” “石舵主,就是三年,金尚书夸下海口,三年内让南越改田种桑,皇上就以三年,让都督府拟定了征服南越计划。” “这个金尚书?他懂什么?就在皇上面前大放厥词。这样他的马屁,是让皇上舒服了,可就苦了我们了。”王宝宝怨恨的道。 石舵主咳嗽一声,制止了王宝宝。“乐安侯,王组长一时情急,望侯爷……。” 孙修笑着挥挥手,“王组长说的对,那家伙本来就是眼高手低的货,我深有同感。” 孙修心想,金怀昌,谁叫我推荐我来这,我不在禁军系统里黑黑你,你就不知道你得罪了谁?害得我还跟老婆骂了一架,回去还得哄。 众人一听孙修说的话,一起点点头,感觉距离近了很多。“是啊!就是眼高手低的货。可现在皇上已下了旨意,不知乐安侯,有没有办法?” “还是老办法,财,色而已。” “可是我们试过了,情况不佳。御史大夫许兴,执法如山。让那些人有点害怕,青楼也不去了,连钱都不敢拿了。” 孙修呵呵笑道:“那些人不是怕,是觉得得到的东西少了,不适合以命去拼。 只要加大筹码,你叫他造反,他都敢。别说只是放一条路出来,让你走私了。 以后,你们的经费翻三倍,看那些人忍不忍的住?” “什么?三倍?有这么多经费,那就好办多了。”二位组长惊喜的道。 可石舵主道:“可有的人不爱钱,对南越忠心耿耿,比如余公保,不把他拉下水。就是打通了通路,也会给他封闭上的。” “你就找个机会,把他带到这来,让这里的姑娘伺候他一番,要是他还坚持的住?那我就服了。” “侯爷,这里的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 孙修呵呵一笑,“我说没有用,你们还是亲自感受一番。” 说罢,拍了拍手。有人就领着三个去了后院。 清晨,三位扶着腰来见孙修。 孙修看着他们扶着腰既痛苦又舒爽的神情。“如何。” 石舵主叹了一口气,“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另两位也点头附合,“特别是那些东西,让我欲罢不能。 有了这些,别说放开一条通路。就是叫他造反,都有可能。” 这时,石舵主的蒙面巾已摘了下来,孙修知道,他已经服了。 石舵主他约四十多岁,脸色微黑。面容清瘦,一束山羊胡长在下颌,眼中不时闪过精光。 “属下石书礼见过乐安侯。” “石书礼。”孙修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猛然想起,那不就是……。 “原来是你,看来你打入的够深啊!” “都是统领安排的好。”说完,又戴回了蒙面巾。 “石舵主,你既然有了这个身份,余公保就交给了。” “请侯爷放心,可那个许兴怎么办?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走私危害的。” “许兴,让我来。你给我找个机会,让我认识他。” 这句话,让石书礼有些感慨,让我来,这三个字,也只有统领说过。 以前,和统领做任务时,最危险的都是他去做的,说的就是,让我来。所以他后来成了谍卫统领,众人无不拜服。 现在,过了十多年,又听到这三个字了。 石书礼端正面容,向孙修行了个军礼,“遵命。” 以后,谍卫南越分舵又开始运转起来,有了大量的经费,一个一个南越官员被拉下水。 高级点的还被邀到江园,感受一下北地胭脂的风味。出来的都是扶着腰,面带笑容。 但这时大量走私还未开始,只有将余公公,许兴拉下水,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这天,余公保被人领到此处,“石大人,你领我到此,有何事?” 石舵主笑着道:“余大将,你可是南越最风流之人,南越众多美人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真是令人羡慕呀!” “哪里?哪里?”余公保听石舵主,说起他的得意之事,心怀大慰。 “可是,最近可听说,余大将可有点落伍了。” “何以如此说?” “余大将可知这是何地?” “这好像是江园,是以前一位富商别院。” “你知道他从北方请来一群什么人吗?”石舵主用诱惑的语气道。 “有什么?” “呵呵呵,他来了一群北方的美人,那里的美人,和我们这里的瘦马可是两种风格。不知,余将军可愿尝试一番。” “北方的?”余公保摇摇头,一脸失望,“以前,本将倒是品尝过,不太适合。没有我们南方美女温婉俏丽。” 石舵主做出一番鄙视的模样,“余大将,那是你打仗时俘获的女俘吧!怎么比得上北方的花魁呢?何她们还有特殊技巧?” “花魁?特殊的技巧?那倒是要尝尝。”余公保眼前一亮。 第128章 乐安侯不过如此 “余将军,你可是我南越水军都督,这次我请了。”石舵主拍拍胸口。 余公保突然冷静了下来,笑着道:“石大人,是你的主子叫你来的吧!” 石舵主道:“二王子素来敬重将军,将军守卫南越边境,战功卓著。所以派我来慰问一下将军。” “就这些?”余公保似笑非笑的道。 “就这些?” “那好,我就多谢了。”余公保心想,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既然你说了,就这些?我就当你,就这些。 “来人,送余将军去雅月居。” 看着余公保志得意满的样子,石舵主晒然一笑,我知道拉不过来你,我只是要你放开通路。所以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余公保来到雅月居,在朦胧的烛光下,三位绝色美人,跪坐在地上。齐声娇声道:“恭迎将军。” 余公保一看,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了。只见三位美女,没穿当时的女人穿的亵衣,竟然穿上了比基尼,头戴兔耳帽。 比基尼还是三种颜色,红,黄,黑三种颜色,酥胸高耸,肌肤裸露。让余公保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起,起来吧!”余公保咽了口唾沫道。 三位美人站起身来,余公保觉得完了,今晚恐怕要死在这了。 美人身材高挑。下穿丁字裤,黑色丝袜,屁股后面还带着一个兔尾巴。 三位美人来到余公保面前,“将军,随妾身等先去沐浴吧。” 余公保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来到浴室,被美人拉到浴床上,开始了泡泡浴。 一夜无语,早上,石舵主看到了面带微笑的余公保,石舵主知道,这事成了。 只要等乐安侯将御史大夫许兴搞定,那走私的事就畅通无阻了。 这时,云飞扬已经打探好了,许兴每月都要去望江楼和一些文人墨客写诗作画,今天又是他去的日子。 孙修背熟了云飞扬给他准备的身份资料, 带着云飞扬来到望江楼。 望江楼这时,众位文士正看着一位中年文士正在作画。 只见他凝神静气,手中画笔一点,一抹,一勾,墨分五色,一幅画渐渐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画面上,一涨江水,往东而流,一座青山屹立在江边,江水涛涛,卷起千堆雪。 一乘偏舟,停在江边。舟中有两人,正在饮酒,并不时交谈。 作画人停笔后,展示给众人欣赏。 有人道:“许大人,此画意境深远,构建了大山大水的大美之象,暗含山水精神,自然规律和天地万物之理。好画,一副好画。” 众人对此点评,也都点头称是。 许兴也觉得非常满意,忽然叹了一声。众人忙问何意? “有画无诗,总是有些缺憾,不知在座各位能否题上一首诗词,给他补上。” 众人也非常赞同,冥思苦想起来。 孙修站在一边,和云飞扬也在观看那幅画。 云飞扬听说作诗,眼前一亮。我边上的乐安侯,不就是诗词双绝吗? 本来还想怎么和许兴搭上关系?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吗? 他看向孙修,见他已面露微笑,他知道,诗词已在他胸中了。 这时,有几个也作出了几首,写了出来,让众人品评,许兴摇摇头,觉得不妥。 良久,众人皆做不出让许兴满意的诗词,让许兴大为失望。 有人道:“此画看来只有诗词双绝的乐安侯,才能做出符合此画意境的诗了。” 众人一愣,也都承认,天下之大,也唯有他了。 孙修看气氛已到,大喊一声,“谁敢欺我南越无人,一首诗而已,待我做来。” 众人回头望去,见一少年,头戴幞头,身着袍衫,一脸英气。 他来到许兴面前,一揖道:“学生愿替此画作诗。” 许兴也欣赏此人的勇气,“可以写出来,让各位长辈品评一番。” 孙修道:“做诗要有意境,请拿画过来,让我一观。” 许兴觉得此话有理,拿过画,展开来让孙修欣赏。 孙修边看边道:“先观其气象,后定其去就,次根其意,终求其理。好一幅江边笑谈图。” 说罢,闭目沉思。 半晌,众人有些不耐烦了,许兴挥手,制止了众人。许兴觉得与此少年非常投缘,说不定他真能作出好诗。 不求能达到乐安侯的水平,要有他一半,那也能传诵四方了。 这时,许兴看那少年拿起笔来,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下了第一行。 滚滚绵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好词,周边人聚拢过来。许兴挥手,让各位禁声,免得干扰了此位少年。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许兴大喜,好词,一首《临江仙》把画中的意境全部描写出来出来,甚至还有超出。 好词,好词。甚至不下于乐安侯的《水调歌头》。 此人是谁,怎能做出此等的诗词。 周围人也是赞叹不已,纷纷道此人日后,定是能与乐安侯齐名的人物,想不到我南越也能有此风流人物。 许兴望着这少年,赞许的道:“少年从何处而来。” 孙修道:“学生孙青,乃是南越建昌州东潮府人士,来国都是来游学的。” “你词能传世,也只比宁朝的乐安侯差一筹啦。” 孙修做出一副高傲的模样。“乐安侯不过如此,听说他从自《若神赋》后,再没佳作问世,看来已是江郎才尽了。” 许兴道:“少年有锐气是好事,但也要谦虚一点。” 孙修也收起了傲气,对许兴深揖道:“许大人,说的是,我孟浪了。” 许兴见少年能知错能改,真是善莫大焉。“少年,能与我同饮否。” “固所愿,不敢请尔。” “无妨,同饮,同饮。” 楼中众人马上叫伙计上菜,大家同饮起来。 酒席上,大家都有本国能出了个,能与宁朝乐安侯比肩的才子,也是老怀大慰。觥筹交错中,大家尽兴而归。 晚上,许兴还将孙修请到府中,俩人交谈至深夜,抵足而眠。 苦的就是云飞扬和关家兄弟了,在门口隐蔽处待了一夜。 第129章 华族要统一 以后的几天,许兴除了点卯,就是与孙修以文会友,谈的可是不亦乐乎。 开始,只是在文墨之上。后来,越谈越深,谈到了五国共立,千年未有之变局方面。 交谈中,许兴为孙修的大局观所惊叹。 许兴在交谈中,只是站在南越国方面,为南越国能在这在大局中,能偏安一隅方面出谋划策。 而孙修是站华族方面,以华族对匈族方面,大谈华匈世仇,为前陈朝的分裂所痛心疾首。 谈着谈着,许兴觉得话题怎么有点歪楼了。我怎么和孙青一样,站在华族的方面,出谋划策了。可我是南越国的官员啊? 许兴有点迷茫,你说他不对吧?他站在了族群的利益上,大公无私。 你要是说他对吧?可他身为南越人,却吃里扒外,站在宁朝的利益上? 现在华族三分,最有能力统一华族的国家就是宁朝。你说聚拢华族力量,以抗匈族。那意思不就是就说,让南越归顺于宁朝吗? 许兴觉得头有点晕,“孙青,今天到此为止,和你一席话,深有感触,下次再谈” 回到府后,许兴把从孙修听来的族群观点,仔细的又想了想,自从上古之时,当年的华章大陆分裂。 最北方的部族最先被统一,他们自称匈族。开了南下。中原、南边部族却尚未统一,被匈族骑兵各个击破。 那时,整个中原、南部尸横遍野,千里无鸡鸣。臣服的部落,上缴粮食,布匹,女人,被他们压榨。 不臣服的部落,被一个接一个屠灭,只留下了女人,被他们蹂躏。 终于,有一部落首领,名华,揭竿而起,带领着周边部落,反抗匈族的统治。 经过三十年战争,匈族因为内乱,退回了北方。中原,南边部落深知统一,才能对抗匈族。 于是,各部落会盟,各部族统一为华族。以华,为首领,共抗匈族。 从那时候,匈族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侵入中原,更别说南方了。 经过时代变迁,沧海桑田。千年间,匈族的政权也换了好几个,华族的也换了好几个,但这种态势却保留下来。 现在,情况却有所变化,华族已一分为三,军力大为削弱。匈族的凉朝,却蒸蒸日上,大有回到上古之势。 所以,为了不使华族回到上古时期,任匈人宰割的境地,必先统一华族,共抗匈族。 许兴觉得这个观点非常正确,但心中却有个疙瘩,为什么不能是南越统一华族? 回头想想,摇了摇头,南越国主已时日无多,两位王子?哎!说老实话,撑不起大场面。 大王子有点好大喜功,在南疆也有所作为。说出了,北伐宁朝,占领玉京城这等话。 可他却不知,以南越的人口,财力,军力只能防守,想北伐?只要脱离绵江,水军,马上就会让宁朝骑兵包了饺子。 至于二皇子,天天舞文弄墨,安于现状,南越在他手中,偏安一隅,有可能。但想一统中原,那是做梦。 而宁皇,从继位之时,就打压世族,提拔寒门子弟,把权力一步一步收入手中。 又通过林家谋反事件,收拢了军权。现在,宁朝上下一心,都在统一华族而努力。 想到此处,许兴心中一动,这位孙青,按他的年纪,他怎么对世事有如此清晰的判断? 而且,他言语中,都是想统一华族,难道他不是南越人,是宁朝人? 他诗词才华,也是绝顶。和宁朝的乐安侯不相上下,年纪也差不多?难道他就是乐安侯? 许兴摇摇头,不可能,乐安侯可是二品,深受宁皇重用,就是他愿意来这,宁皇会同意吗? 不过,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于是,马上派人去了建昌州,去了解那个孙青的底细了。 许兴的人刚一走,消息就已传到孙修那,“那边准备好的吗?” “请侯爷放心,那家人是我们的暗间,村里的人也买通了,再加上侯爷的指点,不会出毛病的。” 过了些日子,那人回来了,“老爷,我回来了。” “事情怎么样了?” “那孙公子的父母是一名商人,在他们村,孙公子被人称为呆子,天天在家,很少出门,就是出门了,也很少说话。 可有一天,突然在家大笑,还说什么,我悟了,我悟了,让左邻右舍吓了一大跳。 后来,就说想去游学,他父母怕他在家憋坏了,就让他带着仆人,来到了国都。 然后,我又把孙公子相貌说了一遍,他们说就是此人。” 许兴听后,有点奇怪,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竟然能通晓天下事,这可能吗? 那人又道:“老爷,我扮做商人,去他家打探,他家的书,整整放了两间房,足足有几千本之多。 我故意说起孙公子之事,他父母对外面所说的,一脸不屑,只说自己的儿子只是不愿意炫耀罢了。” 还拿出以往写的诗词给我看,这是他这几年作的诗。” “噢?拿来我看。” 许兴看了,拍手叫好道:“好诗,好诗。这几首皆不在乐安侯的诗之下。” 感慨过后,心想,看来,他不是乐安侯了,这些诗都能传世,要是乐安侯所作,肯定早已传遍天下。 他肯定是从家中藏书中,悟到族群观,这些道理的,怪不得他说我悟到了,我悟到了。 真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这种人才,为什么不能为我南越所用?哎。 在许兴的叹气声中,南越的走私又开始了,谍卫南越分舵因经费大增,拉拢了大量官员,水军将领。 余公保为女色所迷,也是睁一只着眼,闭一只着眼。市面上的粮价又缓缓的降了下来。 许兴也是忧虑,虽然他最近极力堵住走私的口子,但没有水军配合,是堵了这里,放开了那里。 看来余公保也在这个市场上捞到了好处,就是国主配给我的铁甲军,也有人配合走私了。 许兴知道,只要粮价继续跌,会让那些地方上豪绅不顾朝廷的禁令,纷纷改田种桑。 三年过后,全国的粮食全部都要靠宁朝供应,到那时,人家都不用出兵攻打。只要粮食停止供应,然后派出兵马来接收就行了。 第130章天下大势 在许兴忧虑的时候,突然想起,不知那孙青有没有办法,解决南越当前的困局。 又苦笑着摇摇头,那孙青只是二十岁左右,焉能想出办法。他大方向还行,可他没有入过官场,具体的事务应该不行。 不过,好像宁朝的乐安侯也是没有经过历练,却进入官场后,干的风生水起。这大概是天才的特殊技能吧! 可这孙青也是天才。不知能不能像乐安侯一样,也拥有此项技能。 许兴考虑了一下,让下人去通知孙青,来望江楼是一聚。 望江楼上,许兴极目远眺,想起孙青的族群观,不知我现在为南越出谋划策,让华族迟迟不能统一。 不知,后世会怎么看我。是赞我忠诚,一臣不事二主,还是骂我迂腐,让华族迟迟不能统一。 这时,仆人道:“老爷,孙公子来了。” 许兴回过神来,看孙青已来赴约。“孙公子,请座。” “请。” 两人寒暄了几句,孙修看许兴面带愁容,知道他为现在的走私头痛不已。 “大人,学生前几天作出一首诗,请大人品评。” 许兴摆摆手,“今天不谈诗词,只是有事请教。” 孙修连忙起身道:“学生一名秀才,连举人都没考,大人说请教,岂不羞煞我也。” 许兴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我知道,你书破万卷,通晓古今。这件事我说出来,你参详参详,看不能对我有所启发。” 孙修知道许兴已派人去打听了他的底细,也不说破。 “大人,既然这么说,那学生就洗耳恭听了。” 于是,许兴就把现在的南越国的困境,向孙修阐述了一遍。 孙修站了起来,看着绵江水,“大人,我是一名秀才,具体怎么解决?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要想解决此事,就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 “噢?愿闻其详。” “大人,随我来。” 两人来到江边,那里已有一只小舟,云飞扬也在那里。 两人上得舟来,云飞扬端上酒菜,又端上温酒器具,退了下去。 许兴有点疑惑,“这是?” “学生这几天,都是在此对着绵江水冥想,深有感悟。大人所说之事,与学生所想之事,有些雷同,故请大人来此同饮。” “愿闻其详。” 孙修给许兴满上一杯,“大人所说之事,我只能说,小了,格局小了。” “噢!请继续。” “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逆世而为,不可取,就是能暂安一时,也会被大势碾成齑粉。”孙修大手一挥道。 许兴一惊,”何为大势?” ”大势者,百姓之望也。现五国并立,华族三分。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华族是迟早会一统的。这个许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许兴默默的点了点,一口干了杯中酒。 孙修又给他满上了一杯。“说句不好听的话,能统一华族的只有宁朝。 宁皇春秋鼎盛,通过十数年来的励精图治,国力,民力,军力皆也大大增强。 而南越,国主龙体垂垂老矣,两位王子又各领派系在朝中争斗,连粮价下跌这种大事,也不关心。 估计这粮价是宁朝的计谋,只要掌握了南越的粮食,只要时间一到,断了粮食,南越将一鼓而下。 这样的南越,我说能统一华族,呵呵,就是学生在哄骗大人了。” “那还有西川呢?” “西川,虽然有进取之心,无奈国力太弱,虽屡屡东征,但也是以攻为守,仅能自保而已。 只要宁朝征服了南越,就能以步军攻石牌关正面。 水军溯绵江而上,绕过石牌关,攻击其后,水陆合击,石牌关焉能不破。石牌关一破,西川也就完了。” 说完,孙修喝了一杯酒,说了这么一大堆,都口干舌燥了。 许兴看着孙修,好像第一次见到此人的模样。孙公子,真乃奇人也,天下大势,尽在其胸中。 孙修又道:“但在此统一期间,百姓必将会血流成河 ,尸横遍野 ,惨不忍睹,这是必然的。 再说道大人的事,大人想提高粮价,想让宁朝的计策失算。 但你想过没有?那时,宁朝攻来的时候,只能硬杠,双方都会陷入苦战。 我不说,华族的战力会互相损耗,就说南越。可就要像我所说的那样,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到那时,大人,南越的百姓会怎么看你?后世的华族人会怎样看你?” 许兴想到那个惨状,一身大汗淋漓,天空传来一阵雷声,吓得许兴手中筷子落于地上。 孙修叹了口气,重新拿了一双筷子族于桌上。这时,天已下起蒙蒙细雨 许兴呆坐在那里良久,沙哑着嗓音道:“没有办法改变吗?” “大势之下,无可改变,只能拖延。拖延的后果就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既如此,何必拖延? 毕竟,要想让华族苗裔延续下去,就得统一,这就是百姓之望,这就是大势。” 许兴楠楠自语道:“是啊!大势之下,何必拖延。 孙公子,听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告辞。” 向孙修长揖,然后, 冒着细雨,踉踉跄跄往巨阙城而去。 孙修看着他的背影,叹道,聪明人就是好沟通,你把余公保找来,你和他说大势,等于就是对牛弹琴。 还不如弄几个女人给他,一下就搞定。 云飞扬凑上前去,“侯爷,那许兴同意了?” 孙修笑道:“同意?他没同意。” “没同意?” “你管他同不同意,只要他不反对,不就行了。” 云飞扬大喜道:“侯爷,只要他不反对,一月之中,我们就能把粮价打到谷底。” “好了,把准备的都收了吧!” “是,侯爷。”云飞扬挥手手? 这时,在小舟边上的林中,陆陆续续的走出一群大汉,向周围散去。 林中还有一艘快船,也慢慢向江中驶去。 这是孙修做的后手,要是劝说失败,这些人就会保护孙修乘船回到宁朝,那边宁朝的水军已经沟通好了,会出来接应的。 云飞扬也是有点感慨,侯爷做事,哪怕再有把握,也要留下后手,这是他的谨慎?还是他的胆小呢? 第131章我来分析分析 许兴回到府中,已经全身湿透,在家称病,也不怎么理事了,边境上的缉私事务也停顿下来。 趁此机会,走私!不,已经不能成为走私了。那些走私船堂而皇之的停在码头上,让力工卸货。 卸好后,直接拉到巨阙城的粮铺,再通过他们的网络,送到南越国各地。 一月之中,那粮价是打着滚的往下降。连宁朝的军粮,也被卖了不少。 这下,乡下种粮的人就慌了,粮价这么低,还能种吗? 这个时候,一些大剿丝商出动了,劝说各地的农民改田种桑。 还以相当高的价钱,签了契约,还付了押金,让他们有钱来买桑苗。 这让百姓们已无后顾之忧,于是,改田种桑的人越来越多。 这个局面,南越国群臣却熟视无睹,现在他们关心的是王位。 南越国主看来已越来越不行了,看来撑不过一月,两位王子都加紧活动,都想夺得王位,谁又关心粮价问题呢? 反正百姓对于粮价下跌,不管是种地的,还是不种地的,都没有什么怨言。 孙修见事已搞定,准备回宁朝了。只是觉得头有点疼,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老丈人家,把老婆接回来了。 正在他要回程时,“侯爷,请留步。”原来是谍卫石舵主来了。 “石舵主,何事?” “最近,南越国主钱立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世子争夺已到了最后关头。” “打住,这关我什么事,我的任务已完成了。那是你们谍卫的任务,我不插手。” “侯爷,要是让大王子登上了王位,我们谍卫安排十年的计划就要失败。 那征服南越的计划就困难的多了。所以,还请侯爷帮我们一把吧?” 孙修考虑了一下,“这几天,我听说过,二王子有幅前朝的上元图,我甚是喜爱。” 石舵主一愣,这是敲竹杠吗? “侯爷,这上元图可是二王子的宝贝啊!经常拿出来观看?” “那就告辞了。” “别,别这样,我一定想办法,将他弄来。” “就是,那些东西又不是你的,你为人家着什么急?” 石舵主想到,对啊!确实不是我的,我为他着什么急?看来做卧底有点入戏了。 “说吧!具体的情况,我来和你分析分析。” “最近,南越国主钱立好像快不行了。大王子频繁的约见一些统兵将领,可那南越国主却好像熟视未睹。 二王子那很是焦急,怕国主会立大王子为下代南越国主。” “那你怎么看?” “大王子有将领支持,二王子那只有文臣,我怕他争不过大皇子。” 孙修沉思了一番,“你忽略了一个人,南越国主钱立。” “钱立?他都快不行了,不然他怎不阻止大王子串联?” “南越国主钱立我查过他的资料,他可是逼父退位,才得到的皇位的。 你说他熟视无睹?你太小看了。他是逼父退位,当然会防着自己儿子也这么干。 他现在未动,只是在暗中观察,看他在重病中,两位儿子做出什么样的表现。 只要哪个儿子超出了他的隐忍度,就会以霹雳手段将他铲除。你看,钱甲军的将领动了吗?” 石舵主若有所思,“侯爷,你的意思是钱立没有重病,只是装病试探?” “重病是真的,不然,他也不会对如今的粮价不管不问了。我估计,他已经时日无多了,仅有的精力全部集中在选继承人的方向上了。 但他也是一位雄主,他可以把位子传给某位王子,但绝不会在某位王子的逼迫下传位,这是他作为一个国主的尊严。” “有理,钱立确实是一位雄主,在位期间,在位期间我们竟然占不到半点便宜。只能逼他去帝号,改成南越国主。 他对大王子的动作不会不清楚,只是没有超出他的限度?” “你要搞清楚,钱立还是看好大王子的,如果大王子没有他的超出 限度,那他一定是南越国的继承人了。” 石舵主一惊,确实如此,不然也不会任由大王子在军中串联。 “侯爷,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二王子上位?” 孙修嘿嘿一笑,喝茶不语。 石舵主一愣,明白过来。“侯爷,稍候,上元图马上送到。” 孙修点点头,嗯了一声,孺子可教。现在,我的人设可是贪财之人,干一件事,收一份钱,雷打不动。 石舵主快马加鞭,赶到二王子的安郡王府。 二王子名钱宗,被封为安郡王。他现在正与攀附他的文臣正在讨论。 他年约三十多,身材偏瘦,面白如玉,一副书生模样。 可他现在面有烦恼之色,听下面的文臣在那里吵来吵去。 “好了,不要吵了,大不了,本王不想当国主了,就让给王兄,只当个太平王爷吧!” 众人大惊,连说不可。 这时,一句话传来。“二王子,现在不是你能不能做太平王爷的事,现在是讨论能不能活着的事。” 钱宗一看,是中书侍郎石书礼。忙过去拉住他道:“石大人,你可算来了。” 石舵主道:“王位之争,要不就不争,争就要争到底,半途而废是自杀行为。 难道二王子以为,你不争,大王子就会放过你吗?历朝历代,你见过哪位争位失败之人,能活过三年?” 钱宗叹了一气,“诸位误我,我本来是不想争的,是你们怂恿我的。” “二王子,在南越国中,只有你与大王子年纪相仿,王后是你母亲,又深受国主宠爱。 你就是不与大王子相争,他也不会放过你的。他说过什么话,你也知道。” 钱宗低下头,苦笑的道:“我知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又抬起头道:“可现在,父王已经有了决定,让王兄继位了,我输了。趁现在还有时间,你们各奔东西吧。” 周围的文臣也都摇摇头,哭丧着脸告辞而去。 钱宗发现还有一人未走,抬头一看,“石大人,你……。” 石舵主上前一步道:“刚才人多嘴杂,不好明说。 我今天见了一位高人,经过他的分析,我发觉,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第132章二王子有点急 钱宗惊喜道:“我们还有机会!” 石舵主点点头,把孙修的分析结果跟钱宗重诉了一遍。 钱宗听了,喃喃自语道:“那位高人说的对,父王是一代雄主,他在观察王兄。” 钱宗回过神来,焦急的道:“石大人,快说,那位高人在哪里,快招他前来,本王要见他。” “二王子,高人已经隐居,不愿前来。” “那本王就亲自去请。” “他是不会出山的,要不是我与他有故交,再加上听说是二王子的事,他也不会出手的。” 石舵主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笑笑。 钱宗看石舵主有些不好意思,理会到了,“只要有良策,我不惜千金。” “那位高人,是为高洁之士,他视钱财如粪土。” 钱宗一愣,“那就是要美人了?” “也不要美人。” “那他要什么!” “高人喜欢丹青墨宝。” 钱宗看着石舵主为难的脸色,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脸色一沉道:“他要我的上元图?” 石舵主点点头。“他要见到图才说出计策。” 钱宗为难了,那上元图可是自己的心爱之物啊!要将它送人,心中不舍。 石舵主看钱宗如此模样,心中不屑。一个王,争位都到了关键之时,命都要没了,还对一幅画念念不舍,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 不过,也好,这样的人上位,对我们宁朝有好处,不然我们也不会支持你。 “二王子,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们可就一无所有啦!” 这句话,提醒了钱宗,对啊!输了,命都没了,还要什么画? 送给那位高人,至少我知道他也是喜爱丹青墨宝之人,不至于辱没了这幅画。 拿出了上元图,又展开欣赏一番,怅然若失。收起图,递给石舵主,挥挥手道:“拿走,拿走。” 石舵主行了一礼后,又来到了孙修的隐蔽住所。 “侯爷,画拿来了。” 孙修展开一看,叹道:“好画,好画。这可是前朝鼎盛之时,玉京城庆祝上元节之时的场景。 你看这人物,还有树木,亭台楼阁皆栩栩如生。好画啊!” 石舵主看孙修有点痴迷了,咳嗽了一声。 孙修这才回过神来,讪讪的笑笑。 石舵主道:“画已到手。侯爷,有什么计策能将二王子送上位。” “很简单,国主钱立不光是观察大王子,也在观察二王子。 要二王子不要和大王子硬刚,要做出孝顺的模样。天天去寺庙上香,为国主祈福。 要是不怕疼,就割破手腕,写个血经,效果就更好了。见到国主,要嘘寒问暖,亲自侍药,绝口不提争位之事。 时间一长,国主的天平就有可能改变,毕竟,老人家都喜欢孝顺的儿子吗?” “这就行了?” “当然不行,那只是可能。国主钱立可是一位雄主,他选王位,可不是看谁孝顺。 这只是让二王子能多待在国主的身边,你越待的久,大王子就越迷惑。 你再买通几个太监,传出一些国主要立二王子的传闻。你说那时,大王子还沉得住气吗? 好像这位大王子,疑心特别重吧!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宁可杀错千人,不可放过一个。 那时,他会铤而走险,只要他带兵入宫,就会遭受国主的雷霆一击,大势已定。”孙修以拳击掌道。 石舵主听了孙修的话道:“要是他忍住了呢?” “那你赶紧就拍拍屁股走人吧!还等着那找死呢? 不过按你们资料中说的,我分析了他的性格,十有八九他是忍不住的。” 石舵主叹了一口气。 孙修一愣,“怎么?不满意?那我可要说清楚,计策我是出了。 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画我可不会退的啊!画到手,无回头。” 看着孙修的财迷样,石舵主也是摇摇头,“不是,侯爷的计划。抓住了他们父子三人的心理,令人拜服。” 说罢,长揖一礼。 “好了,你还是去告知那二王子吧!估计他都要急疯了。 还有,这计划就说是你提出来的,别扯上我,我现在已经是二品了,再想升也升不上去了。” 石舵主若有所思,“是,侯爷。” 正要回去之时,孙修好像想起了什么? “石舵主,那个林江还在你们的掌握中吧。” “是的,他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中。” “好,要保护好他,以后他有大用。” “明白,侯爷。” 孙修拿着画喃喃的道:“有了这幅名画赔罪,若若应该会回家吧!” 安郡王府中,钱宗在厅中不断的前回踱步,不时的还朝外张望一番。 问旁边的人道,“石大人回来吗?” 边上的仆人道,“还没呢?” 钱宗怒道:“那你还不去门口等,在这里干什么?” “二王子,我这就去。”仆人慌忙去门口等了。 “哎!这些下人,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钱宗坐下,拿起一杯茶就往嘴里灌,喝了一口,大怒。“茶凉了,你们是死人吗?” 仆人一脸惊慌,连忙换了一杯。 又一口,大怒,“烫死我了,你们不想要命啊!” 这下,仆人也知道了,这不是茶的问题,只是二王子心中焦急,想骂人了。 在整个郡王府压抑的空气中,石舵主回来了。 整天郡王府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石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搞不好二王子要杀人了。 钱宗闻听石舵主回来了,连忙去门口迎接。 在门口,钱宗拉着石舵主的手道:“有何良策?” 石舵主环顾四周道:“二王子,这里不是地方。” 钱宗眼前一亮,这是有计策。“随我来。” 至了密室中,石舵主把计策说了一遍。 钱宗沉默了,低下头,仔细的思量。良久,钱宗道:“这样的计策,就是放弃主动权,就看王兄忍不忍的住了? 可是依本王看,只要操作的好。王兄是十有八九忍不住要动手的,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他是多疑惯了的。” 钱宗抬起头来,“石大人,此位高人,能否带本王一见,本王愿以国士许之。” 石舵主叹道:“二王子,高人估计已经走了,他要不是为了这幅画,他也不会沾染这红尘之士。” “哎!如此高人,奈何无缘,无缘呐。” 第133章要我写,没门 以后的日子,钱宗就按孙修的计策操作。也不在串联文臣了,好像认命了一样。 也不回府了,早上去宫中,服侍钱立,药端来,都要亲自尝一口,试试温度高低,再给钱立服下。 也不再说兄长钱钧的谗言,只和钱立回忆起小时候,父子情深的话题,王后也已经知晓了计划。 为了儿子,也在旁边帮腔,让钱立的心情好了许多,病也仿佛也好了不少。 晚上,钱宗也回到庙中,刺血写经,为国主钱立祈福。 这钱宗可一点也不马虎,他可不敢用别人的血。要是被钱立发现了,发现受到了欺骗。不用大王子下手,自己就会被钱立干掉。 写好带入宫中,为钱立祈福。钱立本来也是很疑惑。 自己的二儿子自小胆小怕事,见了血,头都晕的人,他能为了我刺血写经吗? 钱立也暗中派人去庙中查看,发现钱宗确实用的是自己的血,这才收起了疑心,为钱宗的孝顺而感慨。 于是乎,看钱宗越来越顺眼,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心中的天平,也就慢慢的偏向了钱宗。 但钱立心中还是认为大王子钱钧,是继承国主之位的最佳人选。 可和钱宗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一些话也就从宫中慢慢的传扬出去。 今天是国主给二王子赐宴,后来几天就是两人在宫中闭门密谈,再后来,就是国主准备立二王子为储。 这些话让大王子钱钧越发焦躁,和武将的联系更加频繁。 也有人劝谏钱钧要稳住,那只是流言,只要自己不犯错。以国主的英明,国主之位一定是大王子的。 可钱钧疑心太重,不敢把国主之位压在钱立的英明之上。 万一他老糊涂了,把国主之位让给了王弟钱宗,那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 于是,在钱钧的联络下,南越国的部队调动越来越频繁了。 这时,孙修已经坐着船向京城而去。回到京城,头一件事,当然就是向宁皇复旨。然后,就是去接老婆。 当初,为了不让自己行踪泄露,故意将老婆骂回家。这样才好,让替身带着一群女人到处游玩,自己好潜入南越。 到了张府,张嗣成是阁臣,当然知道孙修去干什么了?可他也不能和女儿说呀!宁皇说过了,消息泄露出去,一律处斩。 他看见女婿的苦瓜脸,也是一脸同情。这个为了保密,我不能明说, 只能为你敲敲边鼓,主要的还是你自己搞定吧! 最后,在孙修的死缠烂打,张嗣成夫妇的劝说下,再加上了上元图,张若有了足够的面子,才和孙修回府了。 因为张若要是再不回去,他爹张嗣成可就要把上元图收归已有了。 张若心想,那画,可是相公给我的,是绝世名画,是孙家的。给了你,这图不就姓张吗?不行! 一部妥妥的霸家女形象,让张嗣成怅然若失,当年的小棉袄哪去了,连一幅画都不给我了。 朝中,孙修回来了,都察院却发起了弹劾孙修的浪潮。 柏良平上次吃了一大亏,这次孙修带着一群女人,到处游玩。 这分明是损害朝廷命官的形象,这分明就是纨绔子弟吗? 如果你还是太平侯爷那我就不说了,现在你可是有职位的。 挂户部尚书衔,都督府总督,这个都是二品官。你挂着二品官的衔,干纨绔子弟的事?这能忍吗?孰不可忍?必须罢官,撤职。 于是,柏良平一声令下。吴涛带头,都察院的弹劾不是一张一张的内阁飞去,而是一叠一叠的向内阁砸去。 这让四位阁臣一脸苦笑,这些喷子,又不能向群臣解释。 只好委婉的劝说孙修写个谢罪书,让这都察院挣回点面子,我们再压一压也就行了。 结果,孙修对那个谢罪书,嗤之以鼻。拿着第一份柏良平的弹劾奏章,醒了醒鼻涕,随后一扔,扬长而去。 意思是,要我写,没门。我这可是为国办事,你们要是敢罚我,我们就去皇上那说理去。 最后,内阁四人见两方都是不肯让步,宁皇也只是在奏折上批示,朕知道啦!就一言不发了。 没办法,内阁四人也只能摸着鼻子,装作不知道,任凭都察院如何催促,就是不知道。 南越国。 南越大王子武郡王,钱钧终于忍不住了,他怀疑国主钱立已准备传位给钱宗。 因为这几天。他发现钱宗的脸色是越来越好,和他见面,也无平常那么畏惧了。甚至眼中还露出丝丝的得意之色。 而他和钱立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在一次会面中,钱立向他问起部队调动之事,让他大为紧张。 只得支支吾吾的搪塞,让钱立大为不满,将钱钧逐出宫去。 后来,还让钱宗去代为去太庙祭祖。这可是世子才能干的啊! 这些让钱钧彻底失望了,为了抢回王位,他决定逼宫。 郡王府中,钱钧召集了部将,正在商议。 “大王子,你决定了,真要这么干?”一位将军问到。 钱钧道:“决定了,前几天,父王向我问及了军队调动的情况,还训斥了我一顿。 现在情况越来越坏了,老二天天去宫中,装的出一幅孝顺的样子。 父王竟然让老二代父祭祖,这可是世子才能干的啊! 让父王对他越来越满意,我看过不了多久,他应该就会让我交出兵符。” 一位幕僚阻止道:“大王子,我还是认为不能妄动。以国主的英明,他是不会让二王子继位的。 现在正是五国并立之时,最需要能打仗的君主,而大王子就是。 如果在和平之时,二王子是最好的选择。这一点,国主不会不清楚。我们还是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 钱钧怒道:“我等不了了。你怎么知道父王会不会老糊涂,将王位传给老二,特别还有那贱人在帮腔。” 幕僚大惊,“大王子禁声,那是王后?” “什么王后,要不我机灵,我早就死在他手里了。你们不知道吗?当年在宴会中,我喝了她一杯酒,就中毒了。 要不是我强撑着回到府中,请太医治疗,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当时,我可是昏迷了三天三夜呀! 现在,父王重病,头脑也不很清楚了。她肯定会老二一起进我的谗言,万一父王信了呢? 将位置传给老二,那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第134章 逼父退位 府中众人都沉默了,都想起当年钱钧中毒的事。 当年,大王子母亲因病过去后,国主让侧妃成了王后,刚开始,新任王后对年龄还小的大王子还不错。 但自从王妃产下二王子后,对大王子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直到出了那件中毒事件。 从那件事后,大王子就知道,要远离国都,不然总有一天,他会被干掉。 于是就上奏,想为国镇守南疆,带着兵去南方镇压蛮族去了。 经过大王子的十数年奋力征战,南越国的南方被开拓了,蛮族也被征服了,大王子也收获了军心, 直到他认为能自保时,才回到国都巨阙城。但因为常年征战在外,国主对他的感情不如二王子深。 现在王后母子天天和国主在一起,国主重病,要是真的一时糊涂,还真有可能会传位给二王子的。 这时,一名蛮族将领道:“大王子,我们蛮族有句俗语。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不如靠己。我们就这样干吧!” 武将都是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谁也不想靠别人。那些想靠别人的将领,早已死在战场上了。 别几位将领互相看了看,行了一个军礼:“愿为大王子效死。” 钱钧看向幕僚,“陈先生,你呢?” 那幕僚陈先生总觉得有哪个方面不对?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叹道:“大王子,既然你决定了,陈某愿为驱使。” “好,那我们来商议一下。朱将军,你是巨阙城南门城守,在我们起事的时候,你要控制南门,让我们的部队通过,能做到吗?” “请大王子放心。” “沙将军,你的部队在城中,时间一到,你们攻占军械库,把攻城的器械都拉到云水宫这来,和我们汇合,准备破城。” 其余几人,就跟我去云水宫,等攻城器械一到,就攻城。只要城破,胜利就在我手。” 四位将领道:“因为大王子效死。” 幕僚陈先生道:“大王子,铁甲军你怎么处理?那可是南越国最精锐的部队,由国主亲自统领。 要是他们守在云水宫,我们是攻不下来的。” 四位将领望向钱钧,眼中有些忧虑,他们也知道铁甲军不好惹。 钱钧道:“铁甲军一共三千人,有一千在我麾下,但他们效忠于父王,是不会随我去逼宫的。 所以那天,我会将他们调到建昌州去打击海盗,不会误我们的事。 另有一千,都在水军大营,他们是来不及救援云水宫。 还有三百,在许兴手中,但许兴卧病,不能理事。那三百钱甲军还在各个渡口缉私,也回不来。 所以,父王手中只有七百铁甲军,加上一千云水军。 我就不信,凭我手中的三千南蛮精锐,加上我亲手调教的一千亲卫,会打不赢七百铁甲军,加一千云水军?何况那云水军还只是一个样子货。” 陈先生考虑了一下,觉得确实如此,又道:“我们还要派人到安郡王府,控制二王子,要是他逃走的话,大王子控制南越会有点麻烦。” 钱钧点点头。 “我再去一趟水军都督府,让大王子上位,得到他的支持。” 钱钧有点疑惑,“他会支持我吗?余公保不是一贯保持中立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你只要攻破云水宫,控制了国主,他会妥协的。 还有,攻破云水宫后,不能对国主无礼,还是以劝说的方式让他退位为好。” 众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他们又商议的一下,何时行动?怎样调动铁甲军?还有部队的调动线路,还有遇到不愿意逼宫的军官怎么办?等等事宜。 直到天蒙蒙就,方才商议完毕,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四位将领离开了武郡王府。 以后几天,城外钱钧的部队调动频繁。把忠于钱钧的部队,都集合到一个军营中。一千铁甲军也都调往建昌州剿灭海盗。 现在,部队准备就绪,只等一声令下,就能开进国都巨阙城。 可是,钱钧不知道的是,有人正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尽被别人知晓。 逼宫的时间到了,深夜,钱钧带着他的一千亲卫,和三千南蛮精锐来到了城外。整个部队静寂无声,等着城门的开启。 城墙上,突然有一阵骚动,但一会儿就平息了。 又过了一会儿,城门被打开了,一个火把画了三个圆,这是信号。 探马报告钱钧,城门已打开,畅通无阻。 钱钧吸了口气,一挥手,四千军队冲进了城中。 进了城,让朱将军守好城门,并派人去安郡王府控制二王子。 这时,军械库那边也传来了动静,那是沙将军正在攻打军械库,看样子一切顺利。钱钧就率领南蛮精锐杀奔云水宫而去。 云水宫,幽暗的大殿中,一位全身甲胄的大将,站在国主钱立面前。 钱立斜躺在榻上,叹道:“他终于还是动手了,其实只要他再等几天,我就会传位与他,他太心急啦!” 旁边的大将道:“国主,现在怎么办?大王子的军队已经快到云水宫了。” “部队都调动到位了吗?” “已经全部到位。” “那就按原定计划办吧!” “是,国主。” 大将走后,大殿中,钱立安静的斜躺着,望着对面的一幅画像。 那是位仪态端庄的美妇,抱着一名婴女,偎依在一名英伟男子的身边,好似一幅全家福。 钱立叹了口气,“清儿,我本来是想把王位传给钧儿的,可他竟然干出了这种事。这不能怪我违背了和你的诺言。” 钱立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 “本王是国主,南越是本王的,本王可以给钧儿,但他不能抢。谁抢,本王就灭了他,哪怕他是本王的儿子。这是本王作为一位国主的尊严。” 钱立从榻上站了起来,“来人,给本王着甲,抬我去殿前,本王要看看,那孽子有没有胆量,敢弑父。” 这个时候,钱钧的部队正急速的往云水宫而去。 第135章攻下云水宫 在安郡王府,石舵主正在和二王子弹冠相庆,因为钱钧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只要他一动手,就大局已定。 钱宗感慨道:“其实在这五国并立期间,兄长当国主是最适合的。你们为什么想要本王上去呢?” “二王子,不是我们想扶你上位,是王后想扶你上位。毕竟,谁不想自己的儿子好呢? 只要王后想让你上位,你就是不想,你也站到了大王子的对立面,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母后?哎!” “二王子,我们走吧!大王子已经派人来抓你了。” 云水宫门前,钱钧的军队已经到了。宫墙上,有人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竟敢在宫门前列阵,你们是想造反吗?” 钱钧向身边亲卫一点头,有亲卫回道:“二王子谋反,大王王率兵勤王,快快打开宫门,让我们进去。” 上面云水军面面相觑,二王子谋反?他又没有兵权,只凭他手上的三百护卫,能造反? 不过,看下面黑压压的军队,好像是大王子谋反还差不多! “等着,我们禀报国主。” “事情紧急,快开宫门,违着以谋反论处。” 上面云水军的军官,知道事情不对了,看来大王子要反。马上让士兵上宫墙,准备守护云飞宫。 钱钧有些焦躁,看着上面的云水军越来越多,准备守住宫墙,以待援军。 要是不尽快攻破云水宫,让别的军队反应过来,事情可就不妙了。 现在沙将军还没有到,没有攻城器械,怎么攻城? 这时,后面又来了一群士兵,推着攻城器械。 “大王子,沙将军来了。”亲卫大喜道。 沙将军快步走来,“大王子,军械库已被攻破,攻城器械已经运到。” “好,巨山将军,现在看你的了,尽快拿下宫墙,成功之后,里面东西全是你们的。”钱钧对手下的蛮族将领道。 “大王子,你就看我们的吧!” 巨山对手下蛮兵道:“攻破云水宫,里面的东西都是我们的,金钱,美女,应有尽有。攻城。” 蛮兵一听,云水宫的东西全是我们的,兴奋的嗷嗷直叫。 云水宫!从小听说过,那里面的金银珠宝,可是堆积成山,里面的美女个个美若天仙。 比族里的那些壮婆娘,好看多了。要是抢一个回去,整个村子里的男人还不羡慕死我。 一听到巨山命令一下,弓箭手掩护,步军推着云梯,举着盾牌。冒着宫墙上射下来的箭雨,就往云水宫宫墙而去。 云梯一靠上宫墙,蛮族就在嗷嗷的叫声中,顺着云梯而上,开始攻城。 沙将军看着那些蛮兵,一听说攻下云水宫,把云水宫的财物全奖赏给他们。 个个士气大振,悍不畏死冲击着宫墙,心中有些忧虑。 “大王子,云水宫是南越国的中心,如果任这些蛮兵劫掠,会引起全国百姓愤怒的。 那时,就是您上位了,当上了国主,你的位置也会不稳的。” “急什么,等他们攻下宫城,再和里面的七百铁甲军战上一场,你以为还能剩多少? 那时,就是本王想给他们多少,就给他们多少,他敢反抗。” “可那会……。” 钱钧狞笑道:“本王知道你说的意思,蛮兵不就是说本王没有武德吗? 怕什么?他们敢反抗,本王就会让他们看看本王有没有武德。” 沙将军心中咯噔一下,望着那些想发财的蛮兵,心中对他们表示哀悼。 “他们攻上去了。”钱钧喃喃的道。 蛮兵受金钱,美女的诱惑,战力飙升。再加上守宫墙的云水军,从来没有经过实战。 看到那些悍不畏死的蛮兵,嘴里怪叫着,眼中一片血红,到处砍杀。 而且杀了人后,还将左朵割下,放入身后的一个小袋,以备领赏。 直到一个云水军士兵再也忍受不住,抛下武器,疯狂的向宫中跑去,只想离开这一群疯狂的魔鬼。 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就第三个。瞬间云水军的士气崩了,无数的云水军纷纷逃离,将宫墙让给了蛮兵。 钱钧摇摇头,“这些云水军武器是仅次于铁甲军的,可没有经历过实战,就是一个样子货。 按说他装备那么好,又有宫墙,一千人挡住三千蛮兵,应该是可以的。” 亲卫队长道:“这些兵在国都的花花世家呆久了,都废了。” 这时,宫门大开,巨山道:“大王子,我们已攻破云水宫,你答应的事……。” “急什么?别以为打垮了云水军,就占领了云水宫,后面还有铁甲军呢?” “铁甲军?”巨山回想那些一身着乌黑铁甲,头戴铁盔。手拿斩马刀,长枪,巨斧。 在南疆与他们交战过程中无一败绩,杀得蛮族是狼狈逃窜,尸山血海。 想到此处,巨山身体不由一抖。 钱钧轻蔑的一笑。“怕了。” 巨山大声道:“怎么可能?不就是铁甲军吗?我就不信能比我们蛮族勇士强。以前是因为装备,现在大王子给我们重新换装了,我们会怕他们?” 声音又低下道:“不过,他们也是很强的,和他们硬杠,估计会两败俱伤,是不是……。”巨山讪讪的笑笑。 钱钧似笑非笑的道:“放心,他们只有七百人,你们可是有三千人?云水宫的财物不想要了。” 巨山一听铁甲军只有七百人,舒了一口气,又拍着胸脯大声道:“请大王子放心,只要能承诺到位。 别说七百人,就是全部三千铁甲军的都在此地,那些财物、女人我们也要定了。” “好,既然如此,我们进宫吧!沙将军,你守住宫门。” “是,大王子。” 众人带着部队一路向前,竟然没有什么抵抗,直到云水宫正中大殿,明光殿前广场阶梯上,发现了背对大殿,列阵以待的铁甲军。 巨山看了看,真的只有七百人左右,松了一口气,看来这钱我们是拿定了,女人也是抢定了。 那些蛮兵也觉得钱要到手了,有些人还在问旁边的人,我今天要抢几个女人回去? 巨山正要下令,钱钧制止了他。 钱钧对着钱甲军的方向道:“儿臣见过父王。” 第136章 失败了 听到钱钧的声音,明光殿正中大门敞开了,四名内侍抬着辇,来到大殿前。 国主钱立面无异色,对钱钧道:“钧儿,你来这干什么?” 钱钧道:“父王,二弟想谋反,特来护驾。” 钱立笑笑道:“你说宗儿谋反?你说,我会信吗?我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倒是你,不错,有谋反的勇气。” “不管你信不信,但事实如此,还是请父王让铁甲军退下,让儿臣进来护驾。” “这一点,你就不像我了,当年我可是直接说,请父王退位。” 钱钧一愣,想起了父王也是逼父退位的,和今天的情景差不多。于是,也不再掩饰了。 “请父王退位。” 钱立笑了,有我当年的风范,可惜。 “哎!你为什么要我退位,我活了多久了,你就这几天都等不了吗?” “父王,你既已决定立二弟了,我要再不出手,王位可就没我的份了。” “你从哪点看出我要立宗儿的。” “从……。” 亲卫队长道:“大王子,国主在拖延时间。” 钱钧反应过来,“最后一遍,请父王退位。” 钱立大笑,又厉声道:“本王纵横一生,连西川,抗宁朝,征南蛮。将南越在这五国并立之中,有其一。 本王的东西,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抢。当年就是宁朝十万大军前来,本王也将他们打了回去。 现在,就凭你身下这群蛮兵,和你的亲兵,就能让我低头,笑话。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丢下武器,自缚,跪在地上,向我请罪。” “既然父王不愿,那就怪不得儿臣了。”说罢,一挥手,“将国主请来。” 巨山看他们父子对话,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听到可以动手了。 大吼一声,“把那些铁罐头干掉,将国主抓过来,云水宫的东西,就全是我们的了。杀啊!” 钱立笑了笑,对铁甲军统领点点头。 铁甲军统领姜渊大声道:“竖盾。” 轰的一声,巨盾砸在地上,从盾牌缝隙中,露出了闪闪发光的长枪。 双方的弓箭都朝双方射去,要打乱对方的阵型。 双方熬过一阵箭雨之后,士兵们撞在一起。铁甲军的长枪直刺,蛮兵挥舞着的狼牙棒,相互厮杀在一起。 但几个回合一过,就看出铁甲军训练有素。盾牌兵死死的顶住蛮兵的冲击,身后的长枪兵随着小队长的喝声,长枪整齐划一的朝对方刺去。 而蛮兵,虽个个身高马大,身体强壮。但纪律性太差了,一窝蜂的,全挤在前面,生怕在后面抢不到东西。 结果被铁甲军杀的血流成河,盾牌前倒下了一地尸体。 钱钧铁青着脸,这些蛮兵,让他们训练的阵型呢?一听到抢钱,抢女人。什么都忘了,只知道往前冲。 钱钧对亲卫队长道:“叫他们退回来,重新组织。不然这些人死光了,都冲不破铁甲军的防线。” 亲卫队长忙上前,抓住巨山,把大王子的命令传达给他。 巨山这才反应过来,发信号,让蛮兵退下。其实,蛮兵也攻不动了。听到退兵的号角,马上退了下来。 巨山上前,对着那些三位千夫人一顿臭骂。然后重新组织,排好队型。 二千人慢慢的从正面压了上去。另一千绕开正面,从侧面攻了上去。 钱立看钱钧能快速的反应过来,重新组织,也是点点头。 “这小子不错,不愧为在边疆打了十多年仗。发信号吧!不然铁甲军会伤亡过大的。” 身边的内侍马上放出信号,一簇火焰冲上天空,在天空中炸出一个红色烟花。 在云水宫外,两支部队早已准备完毕。 一支是水军都督余公保带领,他早已带着一千铁甲军隐蔽在云水宫后殿,见到信号,立即向明光殿进发。 另一支是许兴,他大病初愈,收到国主的命令,令他带着三百铁甲军攻占南门,放铁甲军入内,然后带着他们去云水宫平叛。 在云水宫,钱钧看见信号发出,觉得事有些超出了他的掌握。 但他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只能尽快的杀散铁甲军,控制住国主钱立。 于是,让自己的一千亲卫也上去了,加强兵力。 这时,一干铁甲军从明光殿殿后杀出,和殿前的铁甲军一起,把要崩溃的阵型稳住了。 这下,钱钧的部队又被压回云水宫殿前广场之上。 钱钧脸色变黑了,他知道逼宫失败,凭着自己手上的人,是冲不破有一千铁甲军增援的防线。 钱立挥挥手,让铁甲军暂停攻击。 “钧儿,你受缚吧!你的命,本王会给你留下的。你也不要想突围了,你看后边。” 钱钧回头一看,后面,许兴带的一千铁甲军,通过无人抵抗的宫门,堵住了背后的退路。 钱钧一愣,沙将军呢?他不是守在宫门那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让铁甲军,堵住了我的退路呢? 还有,这一千铁甲军,我不是让他们去建昌州了吗?怎么又被许兴带回来了呢? 忽然,他看见了沙将军,他正在许兴旁边,原来是他? 沙将军看了钱钧一眼,马上又低下了头,好像非常惭愧。 钱钧笑笑,大声的狂笑。我输了,这下彻底输了。 我真蠢,竟然不知道,我的心腹竟然是父王的眼线,我做的所有事,都在他的眼中,我不输才怪。 许兴看着狂笑的钱钧,有些不忍。“大王子,你输了,还是跪下,向国主请罪,国主说了,会保住你的命的。” 钱钧狂笑过后,喘着气道:“父王就是保住了我的命,又能保我几时。 他自己都时日无多了,许大夫,你认为那对母子会饶了我吗?” 许兴一憋,默默不做声了。 钱立开口了,“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钱钧想了想道:“父王,能否饶过我的亲卫,如果可以,我就投降。不然,还不如和我的亲卫战死在一起!” 钱立沉默了片刻,“我答应。” 钱钧心中一松,放下了武器。对亲卫道:“你们出去之后,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 第137章 皇家无亲情 亲卫队长道:“大王子,我们会护着你冲出去,只要回到南疆,有征南军在手,也能分得半壁江山的?” “出不去了,云水宫外,肯定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父王不会这点都想不到。” “可是……。” “我命令,放下武器。” 众亲卫互相看了看,放下了武器。 可巨山不干了,“大王子,不能投降,你们国主可是心狠手辣,当年他征南疆的时候,可是一次屠杀三万降兵的纪录,我们还是冲出去吧!” 钱钧道:“你投不投降,随你。” 几名铁甲军下来,将钱钧捆绑,押到钱立身边。 “随我来。” 进入大殿,殿门关上,殿内只剩父子二人,和几名内侍。 殿门一关上,姜渊一挥手,顿时箭如雨下,蛮兵还好,还有武器格挡。 亲卫可就惨了,手无寸铁,被弓箭射的死伤惨重。几轮弓箭后,铁甲军举着巨盾开始收割了。 钱钧他听见殿外的惨叫声,目眦欲裂。“父王,你为什么不遵守约定,放了我的亲卫?”作势欲起。 边上的内侍连忙上去,摁住了他。 钱立咳嗽几声,“本王不杀他们,怎能震慑众人?以后的人有样学样,国将不国。” 钱钧沉默了。 钱立喘了几口气,现在没有什么人了,我们父子俩聊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觉得我将立你二弟为世子了。” 钱钧冷冷一笑,“这段日子,你见了二弟就眉开眼笑,见了我就冷眼相待,还经常让二弟在宫中留宿。 宫中早已传出了,你将立二弟为世子,这还不够明显吗?” 钱立苦笑,“钧儿,难道你认为我老糊涂了,会立你二弟为世子? 你征战南疆十数年,深得军心,在这五国并立之时,唯有你才能让南越延续下去。 你二弟性格仁厚,太平之间也是位仁君,在这乱世,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我会立他世子? 至于我为什么对你二弟态度大变,那是你二弟和我说,他已不想争世子之位,让你为世子。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够,让位给你,这样的儿子,我对他态度好一点,有什么不应该?你的疑心怎么就那么重呢?” “这不可能,二弟仁厚?我勉强相信,可是他母妃就不太仁厚了。我可不相信那对母子会把世子之位让给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南疆吗?那是因为在一次宴会上我中了毒,昏迷了三天三夜。我要不去南疆,命早就没了。 在南彊这些年,我经受了三次被人下毒,五次刺杀,我要不是疑心重,我早就死啦。” 钱立一惊,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这些年来,受了这些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我又没有证据。” 钱立一愣,是啊!没有证据?我能拿她怎么办?她可是崔家的人了。崔家可是南越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啊! 良久,钱立喟然长叹,“把他押下去吧!好好看管,别委屈了他。” 钱钧被押着走出殿门,看见广场上,已是尸山血海,他带来的人,都已被杀。那些铁甲军正在补刀,未死的人,也是逃不出去了。 他看见了亲卫队长,他的一只手已被砍下,身上还插着三只长枪,眼睛还未闭上。 钱钧猛的回头,望着铁甲军统领,咬牙切齿的道:“姜渊,你干的好。” 姜渊面无表情,“这是国主的命令,我只是执行而已。” “好,我记下了。” 钱立在殿中,还在思索,按钧儿的说法,她们母子只是在我面前演戏,故意说不争世子,让我对他们有好感。 而这好感,才让钧儿起了疑心,起兵来逼宫? 想到此处,钱立觉得心中一股气憋住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床前坐前王妃崔氏和他的儿子钱宗。 崔氏哭着道:“国主,你可要保重龙体呀,没想到大王子竟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钱宗也道:“父王,没想到兄长竟是此等人,我都不和他争位了,他怎么还能干出这种事?” 钱立看着他们,觉得他们的表演让他非常恶心。开口道:“你们出去吧,本王想静一静。” 良久,大殿中,传来钱立,悠悠的声音。“皇家无亲情啊!” 两人出去后,王妃崔氏道:“宗儿,那个高人的计策恐怕已被你父王识破了。” 钱宗大惊,“那怎么办?他不会赦免兄长吧?” “怕什么?就是赦免了他,也是圈禁,不会对你的世子之位有影响。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母妃,不要了吧!兄长不是已经没有威胁了吗?” “你懂什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回去吧,这事我来办。” 钱甲军统领姜渊值房中,王妃崔氏进来了。 姜渊马上起身起身,“参见王妃。” 崔氏道,“姜统领不必多礼,辛苦你了,镇压了大王子的叛乱。” “臣守护云水宫,是应该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 突然,崔氏道:“你觉得大王子干了这事后,国主会如何处置。” “臣不敢妄猜国主心意。” “姜统领,本宫看国主应该会赐死!大皇子的吧!你说呢?” 姜渊心中一惊,难道王妃想杀了大王子? 崔氏又道:“将军忠心于国主,让人钦佩。可国主重病缠身,已时日无多。 如果,国主没有立下世子,本宫也不敢说此等话。但现在,大王子干出此等事,世子之位属于谁就不用说了。 姜统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可要考虑考虑以后的事了。” 姜渊低着头,仔细思量,现在大局已定,二王子肯定会登上世子之位。 加上国主已经时日无多,看样子也撑不了几天了,如果还拒绝王妃的要求,以后的日子……。 又想起大王子在殿前咬牙切齿的模样。姜渊默默的点了点头。 崔氏笑了,她知道姜渊会低头的。“带本宫去关押大王子的地方去吧!” 到了地方,守卫的铁甲军一看统领来了,马上打开房门。 第138章 钱宗上位 门打开了,看见钱钧正坐桌边,王妃崔氏走了进来。 钱钧瞟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是炫耀我中了你的计?还是什么?” 原来,通过和钱立的对话,钱钧觉得自己是上当了。她们母子利用自己的疑心,做了这个局。 崔氏笑笑,“大王子,国主下令,令你自裁,以谢其罪。” 钱钧冷笑,“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现在,不管你信不信,你的命运都已经注定了。姜统领,送大王子上路。” “你,你这毒妇。” 姜渊对心腹下属示意,几名铁甲卫一拥而上,用白绫勒住了钱钧的脖子。 崔氏静静的看着,直到钱钧不再挣扎,才满意的回过头。 “姜统领,大王子因为谋反失败后,痛定思痛,感到无言以谢国主,自杀了,是不是啊?” 姜渊道:“对,他趁看守不注意,自杀了。”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想死的人,谁都拦不住。姜统领不要自责,这不怪你。” 说完,离开了这里。 钱立静静躺在大殿中,姜渊走了进来,“国主,大王子自杀了。” “什么? ”钱立大声道。挣扎着坐了起来,望着姜渊。 姜渊不敢直视,只是低下了头。 钱立知道,现在他身体已经不行了,感到自已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失,他撑不过几天了。 以前,二位王子争位,自己还能勉强掌控朝局。现在,大王子谋反,世子位置已定。 他已经失去对朝局的掌控,因为下属一朝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也要为自己的后路想办法啦! “出去,将朝中重臣招来,本王要宣布遗诏。” 召集了各位重臣,宣布了遗诏,立二王子安郡王为世子。 遗诏宣布后,钱立面容枯槁,躺在床上,说了最后一句话。“ 把武郡王埋在我陵墓的旁边。” 说完,好像把身上的精力全部用尽了,再也动不了了。 几天后,南越国主钱立,薨于云水宫,明光殿。世子钱宗继位,为南越国主。 石舵主松了一口气,终于,让钱宗上位了。 宁朝,谍卫的飞羽急报来了,谍卫的报告是不通过通政司,直接送到了宁朝手中。 宁皇看见谍卫的飞羽急报后,召集了文武会商,连垂垂老矣的安国公也参加了。 “大家都看到了谍卫的急报了吧!说说吧!” 开头当然是首辅谢建:“皇上,谍卫策划了南越这件事,对我们征服南越大有好处。” 宁皇眼睛一亮,“那能不能乘他国主新丧,发兵攻打。” 张嗣成道:“不可?南越肯定已有所准备。如果现在攻打,会认为我朝趁人之危,这样会让他们同仇敌忾,一旦战事陷入焦灼,别国就会围魏救赵。 那时,我们就不得不退兵,浪费粮草辎重,一无所得。” 安国公也道:“说的不错,现在我们部队还没有准备好。勉强出兵,想攻下巨阙城非常困难,还是等等为好。” 武将们也是点点头。 宁皇非常遗憾,但看文武都不同意,也值得偃旗息鼓。 谢建道:“皇上,南越钱宗上位,他们会要求册封,我们让谁去呢!” 众人又商议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南越国使臣来了,宁皇一看名字,石书礼,也笑了。 南越谍卫不但干掉了,南越深得军心的大王子,连他们的舵主都干到了三品了。 在宫中,宁皇秘密接见了石书礼。 过后,孙修接到了一件坏消息,他又要去南越了。 孙修一拍脑门,怎么又是我,我才回来不到一月,怎么又要去了。 孙修赶紧入宫,“姐夫,你还是换一人去吧!我可是才回来?再说,我可是孙家的独苗,才娶了老婆,正要在家开枝散叶呢!” 宁皇二话不说,直接道:“你要多少?” “二万两,还有,别让我去阿姐那拿,我可不敢去。” “哪能呢!不过这些钱,等征服南越国一起算,行了吧!” “那就是欠我的了,那要利息的。不过,我很老实,不要高利贷,就用平常钱庄里利率结算。”孙修道。 “你还老实?你都把利率算到朕的头上了。”宁皇又好气又好笑的道。 “没办法,家里有老婆要养活。” “好,好,好,就这么算。” 孙修嘿嘿一笑。 宁皇脸色一正道:“这次,你去南越国的目地,最主要的,就是尽量打消南越国,对我们军力增长的戒心。 就是签订国书也可以,反正我们也有撕毁国书的手段。让他们以为增长的军力,都是为对付凉朝的,不是对付他们的。” “知道了,姐夫。” “来,我们来商议下其他事情。” 这时,孙修已经知道南越使臣是谁了,孙修知道,肯定是这家伙推荐我去的。 这家伙,我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立功。他竟然恩将仇报,还要我去南越。 我才回来不到一月啊!就不能在家休息休息吗?你以为我想要那二万两啊? 在鸿胪寺,孙修堵住石书礼。石书礼看着孙修的脸色,知道他很不高兴,他也是一脸懵逼。 你上次给我出了一个计策,让我因功升到宁朝四品。这次,我投桃报李,让你去捞点钱,你怎么好像不高兴了呢? 石书礼看了看周边,“我与乐安侯有要事要谈,你们先下去。” 只剩下两人之时,石书礼拱手道:“参见侯爷。” 孙修大马金刀的坐下道:“石使臣,石舵主,我才回来,你怎么又让我去,这一来一回,最少也得两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侯爷,这可是美差,你去册封国主。那钱宗还不好好的侍候好你,那金钱,美女还不是张手即来。我可是在钱宗面前极力推荐你的。” “有多少,太少了可不行。” “我看过南越国的记录,记得上一次,南越可送了五万两白银,珠宝若干,还有江南美女四名。” 孙修听到有钱,有美女,这才转怒为喜。“看来我误会你了,都是为国效力吗?辛苦也就辛苦一点吧! 不过美女吗?就算了。再漂亮,也不如我夫人漂亮,还是折现吧。” 孙修走后,石书礼笑了,那钱可不是好拿的,我们谍卫推荐你去,你总要给我们出出主意呀。 第 139章 出使南越 几天后,孙修出使南越,准备册封钱宗为南越国主。 一路无语,来到南越,云水宫中,孙修宣布了宁朝的册封,册封钱宗为南越国主。 这其实,只是一个形式,宁朝对南越,西川用兵多年,也没攻下来。 那两国也有点受不了,降低了国号,不称帝,改为国主。这也就是给宁朝一个面子,不希望两败俱伤。 宁朝看他降低国号,有了面子,也就罢了兵。关键是,宁朝也打不下来。 要是打的下来,别说国主。你就是称自己为县令,也没用。 许兴在大典上看到了孙修,也是一愣,这才明白,当初的孙青就是孙修,怪不得那次过后,就找不到他了。 钱宗登基大典过后,宴请孙修。南越重臣都全部前来。 许兴看见孙修,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同意了族群论,不然也不会在宁朝的走私下视若无睹。 可这乐安侯化作孙青,以暴力的方法,强迫我接受,使我浑浑噩噩了好几天。 还生了场大病?一想起这事,心里就不舒服。 于是,走身道:“乐安侯,你作为宁朝第一才子,初来南越,不知对我南越俊才,有何想法?” 孙修看着许兴,知道他为上次的事对我有所芥蒂。哈哈一笑道:“这位是许兴许大夫吧!” 许兴冷冷的道:“正是。” “南越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才俊之士如恒河之沙,数不胜数。” “比之宁朝如何?”许兴又道。 这时,所有的人,都看着孙修怎么回答。你要说比不上,这不免有些自傲,让南越众人有些不快。 你要说比宁朝强,你是宁朝人,说了这话,不免有失国体。 你要说同等,又让人觉得你有些敷衍,让人觉得有些不尊重他们。 孙修思考了片刻,“其实才俊是到处都有,但许大夫不能用比,这等说法。 就像许大夫,十八中举人解元。二十一中会元,状元。连中三元,这在我华族史上,只有区区六位。 这样一比,我宁朝自是不如。可是要以诗词来说,我的诗词双绝可不是浪得虚名。” 众人议论起来。 孙修又道:“又比如军队,我宁朝冠军骑兵,威震五国,骑兵正面冲击,谁人敢当。就是凉朝的铁浮屠也得退让三分。 可要论重步兵,还是贵国的铁甲军为最,阵前巍然不动,必是南越铁甲。这句话,也是无人敢反驳。” 姜渊听到宁朝使臣说起铁甲军,也是连连点头。阵前巍然不动,必是南越铁甲,说的好啊! 可许兴又说了一句,“要是冠军骑兵对上南越铁甲,谁胜谁负?” 众人又看向孙修,特别是姜渊,他对去年,那一队精锐铁甲军,被冠军骑兵一冲即亡的事,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这就看地形,在一马平川的平原上,铁甲军自是不如冠军骑兵。 但在南越丘陵众多,水网密布的地形上,骑兵不能发挥,那肯定是铁甲军为优。” 姜渊点点头,在南越这地面上,我们铁甲军就是第一。再看看孙修,觉得这使臣看的越来越顺眼了。 “这也说回到许大夫的问题上了,才俊之士,各有各的特长,是不能比的。圣人还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 所以,不要说比什么才俊之士,要看能不能将才俊之人用到地方,要不,才俊之士再多也是枉然。” 众人皆认为有理。 石书礼看出来,许兴有些想刁难乐安侯,打圆场道,“说的好啊!大家敬乐安侯一杯。” 喝完一杯后,钱宗对下面使了个眼色,有人起身道:“乐安侯,你们宁朝这些年,军力连连增长,不知这是对付谁?” 孙修知道,这是钱宗想从我嘴中探一下风,看宁朝的国策对南越有没有变化。 “我们华族虽说一分三,但血脉相连,怎么会同室操戈呢? 军力增长,只是用来对付凉朝。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你看,我们增长的都是骑兵,好像骑兵在南越的用处不太大吧?” 又有一人道:“可你们步军的战力也在提高,披甲率迅速提升,这让我们很是忧虑。” 哈哈哈,孙修大笑道:“我们在前方,阻挡凉朝,当然要整备兵甲。 你的意思是为了你们的忧虑,我们只能光着身子去打仗啦。 你们要记清楚,我们败了,你以为你们南越会有什么好处吗?” 那个尴尬的退下。 “我知道,你们看我宁朝军力日盛。是忧虑这些兵马是对付南越的吧?” 孙修环顾四周,四周南越群臣不语,意思是,就是这样。 “我可以给你们个定心丸,只要你们不对我宁朝有所企图,我宁朝绝不会攻打同族之国。” 众人一愣,又议论起来。 钱宗道:“乐安侯,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宁皇的意思?” 大殿中都静了下来,默默的看着孙修。 孙修淡然一笑,“我是使臣,我说的话,都代表着宁皇。” 众臣心里一松,孙修作为使臣,公开的说,这是宁皇的意思,那可能是真的。 钱宗心中大喜,他最忧虑的就是宁朝打过来,自己又不得军心,生怕自己成为南越最后一位国主。 现在宁朝使臣发话了,让他心中大慰。但心中还是有点不安,向石书礼使了个眼色。 石书礼道:“乐安侯,不知这句话能否写进国书中?我们不怕宁朝……,呵呵。只是有个见证,见证我们宁南友好!” 孙修考虑了一下,“可以,但我们签约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之国。 你不可对我朝禁运,比如云铁,茶叶,剿丝等。因为这样,可不符两国兄弟之谊。” 钱宗正要答应,中书令咳嗽了一声,钱宗醒悟过来,茶叶,剿丝就算了,可这云铁可是战略物资呀。 南越靠着云铁才能造出冠绝天下的铠甲。如果让宁朝得到了,要是宁朝一翻脸,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中书令道:“此事,我们要商议商议。” 孙修笑笑。 于是,宴会继续,南越众位大臣纷纷敬酒,让孙修大醉而归。 第140章宁南友好,万古长青 翌日,云水宫,明光殿。 钱宗召集众位大臣开始会商,有中书省的中书令,门下省的待中,尚书省的尚书令,这是南越文官的三大重臣。 还有御史台的御史大夫许兴,中书侍郎石书礼等其他文官。 武将有水军都督余公保,步军都督徐如丰,还有铁甲军统领姜渊。 中书令先道:“国主,我觉得此事可行,但一定要签国书。如此,才可以开通贸易。” 步军都督反对道:“剿丝,茶叶可以,云铁决不能卖。 如果他们有了和我们相同的铠甲,宁朝要是翻脸,我们的压力会大大增加。” 姜渊也非常同意。 石书礼道:“徐都督,乐安侯不是说了吗。那些军备是对付凉朝的。 你也知道,凉朝自从十数年前一场大战,被冠军骑兵斩杀大将,败退而回。 过了十几年,他们的军力已经恢复过来了, 还有所增加,宁朝要云铁是对付凉朝的,徐都督紧张什么?” “你脑子不好吧?宁朝说的话你也信?”徐如丰怒道。 “反正我也是不同意,云铁绝不能卖。”姜渊道。 门下省的侍中,和尚书省的尚书令觉得可以卖。这样可以让百姓能获得好处,还能大大的增加朝廷的收入,当然自己家族的收入也会增加。 石书礼又道:“要是我们不同意出售云铁,你们认为这国书乐安侯会签吗?” 大家愣住了,你要卖云铁,就有国书在,宁朝签定了国书,为了信誉,总要有些顾忌。 不签,人家可是一点顾忌都没有,说出兵就出兵。到时,战争一起,是输是赢还不好说。 钱宗也有些为难,文官同意,可武将反对,他又有些优柔寡断,没有什么主见。于是,又问了水军都督余公保。 余公保早就被石书礼以女色所收买,昨天又是春风一度后,便答应了石书礼。 “国主,我觉得可以卖,他们签下了国书,应该不会反悔的,他们总要顾及一下信誉嘛。 所以,我认宁朝要签定国书,是为了避免两线作战,以集中兵力,对付凉朝。” “你……。信誉值几个钱?而且,北方边境只是小打小闹。”徐如丰有些急。 他虽然和余公保有些不和,但同是武将,他觉得余公保会支持他的观点,没想到……。 钱宗又问了许兴,“许大夫,你觉得如何?” 徐如丰和姜渊眼前一亮,对啊!许大夫多谋善断,应该会知晓宁朝的阴谋。 许兴沉默了一下,慢慢的道:“我也觉得可以卖。” 姜渊失声道:“许大夫,你说什么?他们有了云铁铠甲。要是他们反悔?我们的压力?你可想而知。” 许兴道:“凉朝方面的压力越来越大,宁朝的北方边境压力也是很大的。 万一宁朝边境失守,凉朝大兵南下,我们有可能会沦为奴隶。姜统领,那种情况下,你会去宁朝支援吗?” “我……。” “你当然不会去,钱甲军在平原上是打不过凉朝的铁浮屠的。那不如把云铁卖给宁朝,这样还能给国库增加收入。” 徐如丰和姜渊头有点晕,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钱宗看武将不说话了,当即拍板,签国书,开展贸易。 请来了孙修,准备签订宁南友好条约。 孙修道:“国书可以签,但我们宁朝要声明,你们要是对我宁朝有企图,此约作废,这句话也得写上,我们可不愿背后被人捅刀子。” “那是当然,宁南友好,万古长青,谁要毁约,天下共唾之。”石书礼一脸正气的道。 钱宗点点头,马上让人拟约,生怕孙修过后就不认账了。 中书侍郎石书礼亲自书写,片刻一挥而就,送于孙修,钱宗。两人看过以后,鉴上自己的名字。 孙修盖章,钱宗用玺,互换以后,又是如此这般,一人一份收好,此约成立,双方都满意的笑了。 钱宗笑了,是因为他终于解决了边患,从此,他再也不会发现,一觉醒来,自己的国都被宁朝包围的水泄不通了。 孙修也笑了,一是,有了云铁,就能造出更加坚硬,更加有韧性的铠甲,能增加军力。 二是,南越上当了,对宁朝有不轨的企图,就毁约。这句话就是伏笔,等时机一到,把林江拧出来。 你窝藏宁朝谋反钦犯,你还说对我们没有企图,搞不好上次的林家谋反事件,就是你们南越国搞起来的。 到时你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顺便还打击了你的民心。 签好约后,孙修满意的回到居住的地方。当晩,有人请孙修前去赴宴。 打开请柬,原来是许兴,许大夫。 江边,还是那艘小船,两人坐下后。 许兴道:“想不到当初的孙青,就是现在的乐安侯。其实,我早该想到,能写出临江仙的年轻人,除了乐安侯,还能有谁? 只是我没想到宁皇真的舍得,将你这个国舅派到南越?看来宁皇也是个为了江山,其余皆是浮云的人啊!” 孙修笑笑,“皇帝吗?都是这样。你们那位老国主不也是那样。” 两人干了一杯酒后,许兴突然冒出一句,“那个林江是你放出来的吧!” 孙修心中大惊,面上却不露声色。 “什么林江,我认识他吗?” 许兴淡淡一笑,“林江,林家家主林清的嫡子。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他。” “认识是认识,听说他逃了,到现在都没抓到,你要知道,就抓过来送给我。” “送给你?我已经将他杀了。” 孙修心道,完了,大意了。手中的筷子也滑落了下来。 许兴心中舒服了,上次让我掉了筷子,今天终于扳回了一局。 孙修道:“许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签条约时,你强调了那句话,对你们宁朝有企图,这让我明白了。 当初为了支持林家谋反,是我让国主派去钱甲卫,所以我知道全部的计划。 我还有点奇怪,林家失败了,在你们宫卫、谍卫的搜捕下,林江一行人是怎么来到南越的? 现在,我明白了,那是你们故意放走他的,就是为了违反条约做的伏笔,你们的伏笔埋得很深呐,这是也不是?” 孙修苦笑道:“许大夫,你知道,你杀了林江,会让南越多死多少人吗? 没有了林江,要开战当然还有理由,鸡蛋里还能挑出骨头。 可却没有这个理由好,能打击南越的民心士气。这样,战争必须付出更大的牺牲。不管是宁朝的,还是南越的。 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难道我上次跟你说的,你没听清楚吗?” 第141章许兴的谋划 许兴沉默了一下,“我没杀他,他活的好好的。” 孙修松了一口气,“我的许大夫,你可吓死我了。你要真杀了他,那我回去可要吃苦头啦!” “你对我说的族群论,我都听进去了。确实,要想抵抗凉朝。必须三国合一,也必须是以宁朝为首。” “你都听进去了,怎么还吓我,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没什么,只是报复一下你,谁叫你当时说的族群论让我大病一场。” 孙修翻了翻白眼道:“现在拉平了吧?我也被你吓到了。” 许兴微微一笑,“拉平了。” “看来许大人对族群论是认可的。” “要是不认可,我也不会任由你们走私了,也不会在朝中同意你的贸易计划了。” 孙修一拱手道:“那我代华族谢许大人了。” 许兴叹道:“你先别谢我,你觉得华族在宁皇的统治下,能让华族繁荣昌盛吗?” “当然可以。” “不,宁皇的格局小了。”许兴摇摇手道。 “我在生病中,躺在床上,彻底的想了想。要想华族繁荣昌盛,仅仅统一华族是不行的?必须统一华章大陆。 而宁皇的格局没那么大,统一华族他可以。但你要让他统一华章大陆,则力有不逮。他也是疑心太重,不能发挥华族全部潜力。 我看了看你的履历,从中可以看到,宁皇对你有所忌惮,不然你也不会做几件荒唐事,自污你的名声。 在这五国并立之时,华族未统,他就忌惮你了。要是华族统一,你最好的结局。也就是辞官,当一个太平侯爷。” 孙修叹道:“不愧为连中三元的许大夫,知道我是自污。你我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帝王都是多疑的。 可是,我觉得你对我的性格不甚明了。我本不想当官,宁皇剥夺我的权利,那我就退下来了,过上我的混吃等死的日子就好了。” “在这大变局下,你想混吃等死,可能吗?你是我华族第一才子,在华匈两族争锋中,你被宁皇闲置,那是我华族的悲哀。” 孙修一惊,“你不会叫我造反吧?” 许兴笑道:“造反?这倒不必。但是,你手中必须要有自己的班底。 不能像现在这样,让宁皇把你召之既来,挥之即去。 你要用你的控制力,去影响朝廷。让华族按照你的想法去发展。” 孙修喃喃自语道:“那不就是权臣吗?可这违反了我的本意,我就是想混吃等死的啊!” 许兴大怒:“如果你的才智得不到施展,在此大变局中。华族在宁皇那多疑性格的领导下,我华族将会被淘汰,那时我看你怎么混吃等死?”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乐安侯,天生我材必有用,上天给了你的此等才学,不是让你混吃等死的,是让你带领华族走向华章之巅的。 你可不能辜负上天呀!要知道,上天可是最大的呀!” “我想想,我想想。”孙修起身,慢慢的走了回去。 回去之后,谢客三天,在房中沉思。 三天后,孙修面色苍白,一脸胡茬,但他眼神明亮,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上一次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我又活了过来,以混吃等死为愿望,未免给穿越人氏脸上抹黑了。 现在有了个机会,大丈夫为什么要久居人下?以我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再加上南越名臣许兴的支持,我当然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孙修推开门,沐浴着阳光,顿觉心气舒畅,让关雷送给许兴一封信,信中只有三个字,“受教了。” 许兴收到信后,欣慰的笑了。 在一个隐蔽之处,两人又会面了。孙修见到许兴,深揖一礼。 “许大夫,我受教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此大变局下,混吃等死是不可取的。” 许兴回礼,“乐安侯既然明白了,那今后该如何做?” “请赐教。”孙修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天才,只是比他们多了些知识吧!在大方向上,自己还能把握住。 可在小方向上,如何笼络人心,如何打压政敌,如何组建班底等方面,自己可是比那些老官僚差远了。 两人坐下后,许兴道:“乐安侯,你现在是要组建班底,宁朝方面你要谨慎,你是外戚,又是勋贵,不能太过,以免宁皇忌惮。 但在这南越,你可大力发展班底。等宁朝征服南越,这些人就自然而然的进入宁朝的官场,成为你的后盾。 而且,他们也需要在宁朝有个靠山,而你乐安侯正好可以。” “可这南越的那些官员,我可不太熟悉,有点困难。” “这个,我来负责,我会笼络一批官员,在南越朝中形成一党,你只要暗暗用宁朝的力量扶植就行了。那个石书礼是宁朝的谍卫吧?” 孙修一惊,望着许兴。 许兴淡淡一笑,“我是御史大夫,南越国的情报力量我也掌握了一部分。 这石书礼我本来也有所怀疑,他最近做的事让我坐实了我的判断。” 孙修沉默了一下,”许大夫目光如炬,他确实是宁朝的谍卫。” “现在,他可是国主最亲信的大臣,你可以让他在国主那里进言,让我们的那一批官员上位。 等到南越归附宁朝,这些人在南越也有了地位,这些人就是你的后盾。” “不错,说得有理。可那些武将能不能拉过来呢?” 许兴道:“南越国有三大将,先说水军,他冠绝五国,有他在,宁朝攻击南越要付出很大代价。 但都督余公保却是能力平平,只是因为对老国主的忠心,才能当上水军都督。 现在老国主己去,在危急的时刻,他应该会动摇。我们只有先和他搞好关系,等宁朝征伐南越时,就试着说服他。 南越步军除了钱甲军,其余都战力不佳。只有大王子带的南疆部队,和徐如丰带领的国都卫戍军有些战斗力。 可南疆部队自武郡王死后,士气已不在,对宁朝没什么威胁了。 徐如丰是步军都督,是宁朝征伐南越的最大威胁,手中有五万卫戍巨阙军,野战差点,但善于守城。 此人对国主钱氏一家极为忠诚,想拉他过来,那是难如登天,毕竟,一国总有几个忠臣嘛?” 说着,许兴有些感慨。 第142章谍卫的宿命 “那战斗力最强的铁甲军统领姜渊呢?” “姜渊此人,能力出从,也和徐如丰一样,我们是拉不来的。” 孙修表示遗憾,这些都是南越的精锐部队,要是能到我手,那手里的牌可就好打多了。 那天和许兴会面以后,孙修就有了一个人生的新目标,办事积极了很多。 他也知道,要想干大事,情报是关键,如果把南越分舵收入手中,那就能在禁军系统中打下一颗钉子。 孙修在府中沉思了一天,根据谍卫的情况,想出了一个办法。 于是,把石书礼请到府中,备下一桌酒菜,为了合作愉快,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 孙修故意的道:“石舵主,现在南越大部分田地已经改田种桑了,二年以后,他们的命脉就会在我手中,征服南越也会一鼓而下。 征服南越以后,你也会因功升迁了吧!怎么说一个都指挥史应该不成问题。” 石书礼干了一杯后,“侯爷,你大概不清楚,我们谍卫这个部门,是不能见光的,干了谍卫,一辈子都是谍卫。 不管有再多的功劳,也只有金钱奖赏,是不能进入别的部门。 南越征服以后,这个地方我们交给宫卫,就会去别的国家断续做谍卫。” 孙修遗憾道:“那以你能力,都干到南越这个地位了,调到别的地方,岂不是可惜了。” 石书礼叹道:“不可惜又能如何?谍卫就是这样,就是老了,也不能回归故乡,还得潜伏。 所以,谍卫中大部分人都是从孤儿中培养起来的。因为,他们没有父母,不太想家。” “可这也太不公平了。” 石书礼惨然一笑,又干了一杯。 “这个,我要和皇上说,你们谍卫为了宁朝,抛头颅,洒热血,这么能给你们这个待遇?” 石书礼眼睛一个亮,乐安侯可是深受皇上宠爱,说不说可改变谍卫的宿命。 “乐安侯,我们虽然属于禁军系统,但我们的统领长年在外,和皇上接触的很少。 所以,在禁军七卫中,我们是混得最差的。说句不好听的,还不如兵马司。 这让我们谍卫的士气普遍不是很高,如果能改变我们的处境,那我们谍卫皆深感其德。” 说着,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孙修。 孙修有点为难,“石舵主,你知道,你们是禁军系统的,我不好过多参与,我只能提一下。” 石书礼眼神又暗了下来,“是啊!我们是禁军。” “但我不能保证别人,石舵主我还是能保证的。” 石书礼惊喜的道:“乐安侯能把我调入别的部门?” “我是乐安侯,国舅,户部尚书,总督。我想以这个职位,调一个谍卫出来,应该不是问题。” 石书礼起身,拜倒在孙修身前,”乐安侯,如果能帮上我,我愿为侯爷效力。” 孙修忙扶起他道:“石舵主,我只是为你们忿忿不平,大家都是为国,凭什么你们要区别对待?所以我才出手的。” 石书礼当然知道乐安侯,不是为了什么忿忿不平,大家都是老江湖了,自己要调出谍卫,就得替乐安侯办事,这样才是公平。 自己已经四十多了,不想再与那些谍卫前辈一样,客死他乡。如果有人能将自己调出谍卫,那只有乐安侯了。 “侯爷,如果有事,请尽管吩咐。” 孙修笑笑,递出一个名单,这个名单是许兴给的,上面的人都是许兴笼络的人。 石书礼有些疑惑,“这是……。” “这上面的人,你要在钱宗名前大力推荐,让他们能握有权力,这样能对我们征服南越有帮助。” 石书礼仔细看了看,越看心里越震惊,“侯爷,这上面的人,大都都是御史大夫许兴的人。” 孙修笑道:“石舵主的情报不错,是他的人。” 石书礼猛的抬头,惊道:“侯爷,你把他策反了?” 孙修点点头。 石书礼喃喃自语道:“他不爱钱,不喜色,性格高洁,对南越忠心耿耿,乐安侯是怎么策反他的?” 孙修就把他用族群论的观点说与石书礼听了。 石书礼听了,沉默了半晌。 “原来乐安侯与许兴许大夫都是心怀天下之人。怪不得许大夫会被说服。” 石书礼知道了许兴已被乐安侯策反,心中一松。他也知道许兴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所以一直防备着他。 现在好了,这下都是宁朝人了。对孙修递过来的名单,也是点头同意,表示会给钱宗推荐。 搞定了石书礼,孙修还在南越参加了钱宗组织的多次文会,和南越的文人以文会友,交谈甚欢。 他经常在文会上大谈宁南友好,万古长青,华族不打华族人,共同的敌人是匈族凉朝等等。 如此一番后,让南越对宁朝的敌意大大减轻。孙修也对南越的世家频频示好,在一些贸易上让他们占了些便宜。 特别是王太后崔氏一族,更是让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样一来,南越上下,无不对孙修的行为赞赏有加,也对宁朝的友好诚意有了信心。 南越朝堂上,石书礼带头,在预算会议中对军费上开刀了。以宁南不会发生大规模战争为由,要求削减军费。 军方当然不愿意,但经过了群臣一番激烈的讨论后,钱宗拍板,强行降低了比例,这让军方大为不满。 要这样下去,二年多后,南越的军力就会大大降低。 一月过去,孙修出使完毕,准备回宁朝。在回去之前,许兴又一次和孙修密会,他提醒孙修,你的基础在南越。 所以,宁朝征服南越战役中,你必须参与,在我们的帮助下,夺得首功。 不然你今天所做的,都是为别人做嫁衣了,孙修深以为然。 回到了宁朝,宁皇得知,孙修竟然超额完成了任务。不但降低了南越对宁朝的敌意,还让南越允许了云铁出口。 不由大喜,想不到这小舅子这么能干,看来二年后,征服南越是没什么问题了。“ 乘着宁皇龙心大悦,孙修提出了谍卫的问题。 等143章无官一身轻 在三省殿的小朝会中,孙修道:“皇上,这些任务都是在谍卫的参与下完成的,可不全是我的功劳。” “这个朕记下了,会封赏他们的。” “皇上,臣是想说,谍卫大苦了,应该改变,不然他们的士气会越来越低,这是个隐患。” 大殿中突然一片安静。 张嗣成有些急了,我的女婿,那是禁军七卫,属皇上直辖,你去凑什么热闹。 宁皇脸色有点不对,“乐安侯,那是谍卫,这些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张嗣成马上道:“皇上,乐安侯也不是想参于谍卫的事,只是有所感慨罢了。” 说完,狂使眼色,示意女婿快上来请罪。要知道宁皇对军权非常重视,禁军七卫,属宁皇直辖。 先皇年老时,精神不济,再加上众子夺嫡,禁军混乱,被世家大族借机渗透。 直到宁皇以林家事件,才抓住机会,将禁军重新清洗了一遍。 所以,宁皇对禁军比较敏感,他可再不想有人以禁军来逼宫了。 这小子以前是很精明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孙修对岳丈的眼色视若无睹,又道:“情报乃国之大事,军事、政治、经济、文化、外交,这八个方面的情报都要靠谍卫去获取。 可是,我在谍卫南越分舵中,却看到他们懒散,懈怠。一件小事吩咐下去,要很久时间才能办妥。 直到我用乐安侯的名义强压下去,再辅以金钱重赏,这才办好了这差事。 可这总不是长久之事。所以,这次我出使南越,问了他们舵主,这才明白他们的苦处。” 宁皇板着脸道:“他们有什么苦处,朕每年大笔银两发下去,难道亏待他们了?” “可皇上,他们不能回国。谁都想,为国立功,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这文官可以,武官也可以,可就谍卫不可以。他们立了功,只能在宫中密档上记上一笔,发些银两,但他们却没有精神上抚慰。 这也就算了,这是工作上的差异,有些事情确实不能公开宣扬。 可为什么不让他们回乡?年轻时,深入敌国,出生入死。老了不能回到故乡,落叶归根,必须还要潜伏,直到死去。 所以,谍卫上下都对金钱看的很重,对军人荣誉反而看的不重。致使谍卫反叛、失踪的人越来越多。 皇上,这种情况一定要改变,我们不能没有谍卫啊!” 大殿上死一样的寂静,大家都为孙修的话所震撼。 良久,镇国公开口了,“皇上,乐安侯说得确实有理,同是为国,确实对谍卫有些不公。” 谢建道:“乐安侯,那你觉得应该怎样?” “他们也不需求多少,只想能落叶归根,回返故乡。那我们可以弄一个还乡制度,只要干了多少年,就可以还乡。 而有的立下大功之人,想进入文官系统或武官系统的,也可以恩准。这样,我相信,他们的士气会恢复的。” 韦彦道:“四国都有谍卫,关系太大,如果,乐安侯的方法有误,让谍卫产生了混乱,那可如何是好?” “我们可以弄个试点,以南越分舵为试点对象。成功了,就可以推广。” 大殿中又安静下来,大家都等着宁皇拍板,因为这是禁军系统的,他们不好插手。 宁皇考虑了一下,“可以,朕会让其他几位禁军统领商议。 不过,乐安侯最近连去两次南越,车马劳顿,还是多在家歇歇吧!内阁和都督府那边就不用去了,在家静养。” “谢皇上隆恩。” 孙修心中一叹,怪不得许兴说,宁皇格局小了。只能统一华族,但让华族统一华章大陆,则力有不逮。 不过,姐夫,等南越打下来,许兴那些人进入官场后,你可就不能这样随意的拿捏我了。 殿中之人知道,这是对孙修擅自参与禁军事务的惩罚。 张嗣成摇摇头,这小子,本来就不想当官。这样,不正好随了他的心意。等你再想让他出山,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了。 回到府中,张若见相公回府,见孙修一脸疲惫,心疼不己,又听说二个官被撤了。 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出使不是很成功吗?姐夫怎么将你的官撤了?” 孙修笑道:“我只是管了不该管的事而已,姐夫只是想惩罚我一下。正好,我本来就不想当官,这下正好,无官一身轻。 让我在家做个太平侯爷,好好的陪着你。” 张若一脸苦笑,“姐姐说的没错,你真是个懒鬼。” 孙修被撤职以后,朝堂上下一片大哗,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正得宠的乐安侯怎么会被一撸到底?只剩个太医院院使这一个差事了。 而都察院上下,则弹冠相庆,庆祝这个奸佞被我们正义之人弹劾成功。因为这段时间,都督院每天都有弹劾奏章送入内阁,雷打不动。 现在,终于天可怜见,皇上终于知道了,孙修这个奸佞的本来面目,让他回家当太平侯爷了。 在家休息了几天后,孙修又要开始活动了,他也不再是那个混吃等死的人了。 他的官已被撤了,唯一一个太医院院使也有徐良,华鸿,也不要他去点卯。他现在可有大把的时间。 俗话说的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可是要干大事的人,身上可不能缺钱。 要说道做生意,孙修可比他夫人差多了。 孙修在书房憋了二天后,在张若面前拿出图纸,这可是他考虑许久才拿出来的方案。 在张若面前,孙修得意的道:“若若,看这个,我们把这个弄出来,应该能买多少钱一辆?” 张若疑惑的看着图,“这是一个设计图,好像是车架,可他怎么有四个轮子?” “这是四轮马车的转向架,有了这个,车子就能转弯了。这样一来,车的载重量就会大增。” 张若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有点意思。如果四轮马车真能转弯,那这马车岂不卖疯了。 于是,张若的生意头脑马上开动起来,“这个不能我们家自己干,要和那些勋贵一起干。” 孙修有些疑惑,“干嘛要拉上他们,我的生意,他们敢来抢?” 张若的这眼睛放出金光,就好像见到钱一样,“就像你常说的,你的格局小了,光卖车能赚多少? 有了车,我们就能垄断货物运输的生意,这可是大生意,凭我们可吃不下来的,必须要和勋贵合伙。” 孙修望着张若,一脸茫然,难道我的格局真的小吗? 第144章 测试马车 孙修来到卫国公府,别看卫国公在朝堂上无所作为,但他在做生意方面,可是一把好手。 不信,你看他开的艳春楼有火爆就知道了,虽然被孙修弄走了三名顶级姑娘,但他又培养了几名,顶上那几个缺,生意还是一如既往。 卫国公见到孙修,头也是有点庝。这小子,不是又来骗我手下的姑娘吧! “卫国公,好久不见,近日可好?” 卫国主道:“乐安侯,听说你的职被皇上撤了,因为何事?” “这个你不懂,就不要问了。” 卫国公摇摇头,一脸苦笑,这个我确实不懂,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这些城里人骗过来,骗过去。 “算了,你来到我府,所为何事?” “来,卫国公,我给你看看这个。” 说完,拿出一幅图,摊在桌上。 卫国公上前一看,仔细一看,这好像是一幅设计图。 “乐安侯。你是何物?” “这是我从上古图录上看到的,这是四轮马车设计图。”卫国主有点懵逼,“四轮马车?那个玩意有什么用,又不能转弯。 好像只有军中的云梯、冲车才用,不用转弯,能推到城墙下就行。” 孙修一脸鄙视,“卫国公,看这里,这叫转向架。有了这个,车就可以转弯了。” “看不懂?” 孙修一愣,是啊!我跟他说什么技术?我是找他谈合作的。 “技术,你可以找个专门人才验一验。我来是找你谈合作的。 卫国公,如果这图是真的话,我们靠这个能赚多少钱?” 一提到钱,卫国公有了精神,眼中也放出和张若同样的金光。 “如果是真的,我们会垄断运输业,那些什么车马行,通通的给我跪下。” 孙修叹了口气,做生意,我确实格局小了,人家要开口就是垄断,而我呢?只想到卖车。 忽然,卫国公又有些犹豫,“乐安侯,如果把那些车马行弄垮了,会不会得罪那些世家大族,因为大车马行的后台就是他们?” “卫国公,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你这些年吃的亏,吃哪去了?难道你的智商全放在挣钱方面去了?” 卫国公一脸懵逼,“我说错什么了?” 孙修摇摇头道:“你是勋贵,本来就是应该站文官的对立面,你为什么还要顾虑那些文官? 你只要这么一想,你的屁股就坐歪了。屁股歪了,皇上对你还有好脸色看。” 卫国公若有所思。 “是啊!我顾虑到文官那边干吗?反正他们也奈何不了我。我要是继续向他们靠近,皇上那边……。” 孙修看他已明白了,“好的,图你可以拿去,找一个人验验。这事,另两位国公你也要通通气。” 几天后,众多勋贵在卫国公府聚集一堂,商议以四轮马车垄断运输业的事。 经过商议,大家对撬世家大族的生意很有兴趣。于是,大家出钱,让卫国公负责经营。 镇国公表示,军方先订个五十辆,负责运输,可以减轻北方的运输压力。 孙修道:“镇国公,五十辆是不是少了?这车可不是光用于运输。 我们在北方,主要的威胁就是骑兵,如果大量装备四轮马车, 步兵的机动能力可以大大加强,如遇凉朝骑兵,可以组成车阵。 岂不比两轮车组成的车阵强?有一些大型装备也可以装上四轮马车,比如床弩。 镇国公等勋贵考虑了一下,眼睛一亮,和凉朝作战,最怕后勤被切断。 现在有了四轮马车,他们再想切断后勤,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不过,还需要测试一番。 于是,又订了五十辆。 众人大喜,还没开业,先卖了一百辆,兆头不错,看来这个四轮马车前景非常不错。 卫国公拍板道:“我们招募工匠,工钱从优,先把军方的一百辆先造好,让他们测试。” 孙修道:“再造一些豪华四轮马车,第一辆送给皇上,只要皇上坐了,上行下效,就可以把那些以人力为畜的轿子彻底淘汰掉。” “可以这样……。” “我觉得先……。” ………… 众人都发表了意见,有被采纳的,有的没有。但不管怎样怎样,众勋贵都满意的走出了卫国公府。 一段时间后,先生产的五十辆,已经造好了。秘密地运到北方边境,经过一些调整,交给了镇北将军进行测试。 在镇北将军府,几位提督看着这些四轮马车。 “这就是四轮马车吗?看起来有点用,这可以让我们的运货量大增。” “这还有武备型,能装上三张小型床弩。” “将军,这个先给我们装备吧!” “凭什么先给你?我们比你们更在前方,应该先给我们。” 镇北将军挥手,制止了几位提督,”这些是测试用的,如果好用,后面就会大规模的装备。 这些先给粮草官,让他去给禾苗墩送补给,那里可是最前线,那里的烽火台一定要保住。 他们已经快断粮了,有了这四轮马车,看看能不能把补结送到,如果不能,那里也要撤下来了。” 于是,一个后勤队驾驶着五十辆四轮马车出发了,四十二辆运货的,八辆武备型的。由一百民夫,三百士兵,一百名精锐骑兵护送。 过了几天,运输队已经到了两军缓冲区,这里随时都会有凉朝骑兵前来。 凉朝骑兵通过断绝补给的方法,已经让镇北军十几个墩补给断绝,只好出动大军接他们回来。 如果,情况再这样下去,镇北军可就没有缓冲区了。 所以这次,镇北将军得到这批新装备后,马上给了粮草官迟校尉,让他亲自带队补给,看能不能冲过凉朝的封锁。 “让夜不收出动,在方圆二十里游弋。” “是。”队伍中有一批夜不收,一人双马,立刻冲出了队伍。 “你们都已经演练过了,知道遇到凉朝骑兵该怎么办?出发。” 可刚进入缓冲区,不到二个时辰,夜不收报告,已经和凉朝骑兵相遇。 迟校尉命令继续前进,这些只是凉朝斥候,凭那几个人,可没有实力冲击我的运输队。趁现在还早,能多走一点是一点。 傍晚,运输队围成一圈,正在宿营,不时有凉朝骑兵,从四轮马车边掠过。 第145章 运输队攻防战(一) 清晨,运输队继续赶路。还没到中午,夜不收纷纷往回赶。 夜不收连尉道:“校尉大人,凉朝骑兵来了,据此十里,共五百骑兵,其中我看见了五十名重骑。” 迟校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大声下令道:“结成车阵,将车锁在一起,八辆装备着床弩的车,放到车阵四周,大家拿起武器,准备应战。 你们骑兵都按演习时的那么干,进入车阵,以避锋芒。 等到他们败退时,你们再出动,我要让他们尝尝我们新式武器的厉害。” 连尉道:“是,校尉。” 连尉让骑兵进入车阵,车已盘起了方阵,方阵每个正面,都有三辆床弩马车。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五百骑兵已离车阵三里。 “哈哈哈,他们宁朝还敢送菜,这些后勤队,还真不怕死。 我看这个运输队被歼灭后,他们也要将禾苗墩的兵撤回去了。”凉朝一名百夫长道。 另一人也道:“不错,那些车阵,先让轻骑用弓箭骚扰,等到他们受不了了。 就让重装骑兵顶着箭雨,冲到阵前,用用大斧砍开车阵,轻骑冲进去,齐活。” “这次好像还轻松点,他们竟然把骑兵收回阵中?只要我们冲开车阵,那些骑兵想跑也跑不了。” “哈哈哈,这是天助我也。宁朝骑兵稀少,歼灭这批骑兵,肯定比我们干掉这批运输队,还让他们心疼。” “别说了,开始干吧!先出动两百轻骑。”一位千夫长道。 迟校尉一脸严肃,他从车阵中的缝隙看见了,凉朝出动了两百轻骑。看来,他们还是老战术。 “床弩不要发射,只发射弩箭,驱赶他们。” 部下明白,都把弩机上弦,准备发射。 两百骑兵围着车阵,跑了起来,不时还射出弓箭,骚扰车阵。 而镇北军车队,也用弓弩回击,只是骑兵速度快,命中率很低。 一时间,双方弓弩互射,不时凉朝骑兵被射中,宁朝士兵被射中。 过了一段时间,千夫长觉的差不多了,下命令,让两百轻骑回撤。 剩下的,就看这个运输队能不能扛住重装骑兵了。 迟校尉看见凉朝轻骑退了回去,就知道他们要总攻了。 “准备床弩,等他们重骑冲上来,就射他娘的。” 千夫长一挥手,轻骑先弓箭开道,重骑在后。 顿时,双方箭如雨下,不时有人丧命。 千夫长一点头,重骑出动了,沉甸甸的马蹄,踏在的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校尉双眼紧盯着重骑,举起右手,他在估计距离,距离差不多时,右手用力挥下。 这面的床弩车一共三辆,边板放下,露出了寒光闪闪的弩箭。 稍微一瞄准,每车三支床弩射了出去,一共九箭。射好后,马上用滑轮上弦,准备下一轮射击。 在凉朝一边,重骑人马俱装,先是锁子铠,然后是铁甲,武装到牙齿。一般的弓弩对他根本没什么用,除非你运气好,射到了缝隙处。 他们狞笑着,举着大斧,冲向车阵。快要到了,忽然正面的车边板放了下来,露出床弩。 重骑大惊,这是怎么回事?这车阵怎么会装备床弩?难道他们不怕翻车吗?还没想清楚,身子已经中了一箭。 这可不是单人的弩箭,是由五人侍候的床弩,身上的甲胄毫无作用,一箭下去,刀切黄油,将身体射了个对穿,顺便也把后面的一位重骑也射于马下。 一阵床弩过后,几名重骑落于马下,剩下的重骑都是身经百战之人,乘床弩上弦的时间,极力靠近车阵。 又是一阵床弩,这次因为距离更近了,九箭射中九人,还稍带后面两位。 那千夫长铁青着脸,正在咆哮。“他们怎么还带着床弩,这怎么可能?” 有一百夫长道:“他们的车好像不一样了,有四个轮子。” 千夫长一愣,“四个轮子,那他怎么转弯?” “不知道?” 千夫长狠狠的道:“这些宁朝人,尽喜欢弄幺蛾子,有本事和我们正对面的干啊!” 现在,那些重骑马上要到车阵前,正准备破坏床弩。几十名重装步兵从车阵缝隙中闪出,背靠车阵,挡住了重骑破坏床弩。 这下重骑尴尬了,要想破坏车阵,就得干掉那些重装步兵,可干掉那些重装步兵,时间就耽误了。 再让床弩再射几轮,那可就全军覆没了,何况这些重步兵也不是那么好干掉的,而这个运输队,可不值五十重骑! 没办法,只得回马,向本阵而去,其中又挨了一轮床弩,又死了五个。 千夫长看着伤亡过半的重骑,差点吐血,这可是重骑啊!一身装备,足以养五名轻骑,十名步兵。 这样一算,一次攻击,足足有二百多步兵被干掉了。 校尉看见凉朝骑兵已退,马上让马拉开车阵,放出养精蓄锐的一百精锐骑兵,向他们杀去。 千夫长看着下面的士兵,个个都有惊惧之色,看来士气已丧。叹了一口气。只得让人断后,大部队撤了下去。 迟校尉一脸喜色,以前没有床弩车,遇到现在的事,只能靠人命堆。 能把他们击退就是烧了高香了,现在有了四轮马车,可以搭载床弩,不光能跟他们正面刚,说不定还能反杀。 “来人,将那些重骑的装备扒了,拿回去,修修还能用。还有那马,那可是凉朝的北金马,别把它弄伤了。” 众人高兴的道,“迟校尉,在我们辎重兵这里,他连一件内衣也留不下来。马你也放心吧,伤不了它。” “我们要讲武德,他们来了我们这里,一件内衣还是要给他留下的。” 众人大笑。 正在众人打扫战场时,骑兵也回来了,他们追杀了一阵后,断后的凉朝骑兵见主力已经撤走,也全部回追主力了。 骑兵看也杀了十几个,穷寇莫追,也就收兵回营了。 一会儿,车队打扫了战场,又住禾苗墩而去。只留下一地被扒去装备的尸体。 在禾苗墩,墩主是一个营尉军官,站在高处。一脸愁容看着远方。周围的凉朝骑兵都撤了,应该是去拦截运输队了。 要是运输队还是冲不过来,我们就要断粮了,这个墩又得让给凉朝了。 突然,肚子叫了,营尉收紧腰带,现在都要节约粮食。这次运输队再过不来,我们就要等大部队前来接我们,那又得十几天呢! 第146章运输队攻防战(二) 突然,营尉看见了一排车队,这是运输队?不可能吧?又揉了一下眼,确实是运输队。 营尉大喜,镇北将军没有放弃我们,他将运输队派来了。 马下喊道:“兔崽子们,运输队来啦!今天可以好好吃上一顿了,快,打开大门,准备迎接运输队。” 整个禾苗墩沸腾了,终于有吃的了,还以为我们要饿死在这里呢! 过了一会,运输队进入了禾苗墩。 营尉行了一个军礼道:“校尉大人,你们终于来了。” 校尉看着面有菜色营尉,“辛苦了,以后的补给一定会准时,不会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守边了。” 营尉有些疑惑,你凭什么说以后会准时?这次应该是凉朝骑兵一时疏漏,让你们溜了过来,下次可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校尉笑道:“现在我们有了全新的四轮马车,载重量大增,最关键的是装上床弩,凉朝那些重骑兵以后就不能那么放肆了。” 营尉这才发现这次来的车有些不一样,竟然有四个轮子,关键是还能转弯。 校尉又道:“这些车是后面送过来测试的,如果好用,就会大批量生产。” 营尉围着马车转了两圈,嘴里啧啧称奇。“这是谁想出来,简直神了。” 当天晚上,禾苗墩上下都吃到了一顿饱饭,每人还加了几两肉。 这次补给因为马车的载重量提升,补给非常充足,营尉也就让士兵吃了顿好的。 在墩里,运输队修整了一下,将需要修理的马车,利用备件全部修好,然后准备起程返回。 这时,上面瞭望的士兵发现了敌情,周围的凉朝斥候又来了,看来他们是为了上次的失败来报复了。 校尉当即下令,乘他们的主力没有前来,马上出发。让骑兵先出,驱散他们的斥候,车队随后出发。 平原上,一队马车正快速前进,校尉脸上愁容满面。因为骑兵报告,他们抓了一个俘虏,经过拷问后得知。 那个千夫长把他的千骑队,全部带过来了,其中还有上次没有参加攻击的五十重骑。 校尉心中一阵腹诽,不就是干掉你二十多重骑兵吗?你至于出动千人队吗?你难道想引起两国更大的冲突吗? 话是这么说,这千夫长带着他的千骑队,凭着运输队车阵可对付不了,马上派出骑兵,向最近的驻兵战堡请求接应。 又让车队加快前进,当天晚上要赶到一处废弃的烽火台那里组织防御。 傍晚,车队来到烽火台,这只是一个小烽火台,建在一个小土坡上。校尉以烽火台台为中心,结成车阵。 并拆下几架床弩,装在烽火台上。这样,不管骑兵从哪来,只需要调整方向,就可以自由射击了。 辎重兵也知道,这可是保命的,可不能马虎,连夜动手,拆下三架床弩,装了上去。 天亮了,骑兵通知,凉朝骑兵来了。这一次,骑兵可不能放在阵中了。因为这次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守住车阵。 万一车阵被破,那些精锐骑兵岂不是要让人包了饺子,让他们在周围游弋,骚扰凉朝骑兵,让他们不能全力攻打车阵。 不一会,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一个千骑队出现在车队面前。 千夫长道:“这下他们可跑不了了,那些四轮马车肯定是他们的新装备,把他俘获,就能减轻我们上次战败所受的惩罚。” 一名百夫长环顾四周道:“可是这里地形不太适合我们作战,他们已烽火台为中心,那里是个小土坡,我们骑兵可不好攻啊。” “怕什么,难道我们就不能下马步战吗?只要攻破车阵,获得那些马车,上面不但不会追究上次的失败, 还能奖励我们。 你们两人,带着你们的百人队去驱赶他们的骑兵,免的骚扰我们。” “是,千夫长。” 两百骑兵,从大队分出,向宁朝骑兵追去。不一会儿,宁朝骑兵被迫远去。 千夫长见敌骑已被赶走,下令,让两百骑兵围着车阵,用箭射击,以杀伤车队的有生力量。 还是一样,两边互用弓弩相互射击。两个百人队退下,又是两个百人队,接着又是两个百人队。 到了下午,车上以及车前面的空地,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弓箭,箭羽朝天,就好像地上下了一层雪。 双方互相伤亡了十数名,结果就是,车队里的人再也不敢露头了,弓弩的准确性也差了。 千夫长见达到了效果,命令骑兵下马,准备步战。 于是,在弓箭的掩护下,骑兵下马,拿起骑兵盾,开始步战。 一名百夫长叹道:“这样我们可太吃亏了,骑兵可是比步兵值钱多了。” 另一人道:“那你想怎么办?难道用重骑,可他们有床弩,用重骑岂不是更吃亏?用轻骑,好歹他们的床弩不会射击。” “叹,不知道谁造的这种车,竟然把床弩这种装在车上。要是普及了,想去切断他们的补给线,可就困难多了。” 迟校尉看见车阵四周,都有敌骑兵下马步战,马上让士兵不顾对方射来箭支,用弓弩进行还击。 战斗立刻进了白热化,一盏茶的功夫,双方伤亡就比一早上的伤亡还多。 特别是凉朝军,他们的骑盾本来就不大,不能护住全身,只能勉强的护住脑袋和胸腹。 凉朝军顶着巨大的伤亡,接近了车队,扔掉盾牌,准备攻击。 宁朝车阵也停止了弓弩,拿起长枪,阻止对方破坏车阵。 几名凉朝兵朝车阵抛出拉钩。一起用力,准备把车拉开,打开攻击线路。 可几个刚拉了几下,一支床弩过来,直接射穿了三个,让那些拉绳的士兵再也不敢去拉了。 既然不能拉开车,就只能靠人堆了,拿着大斧,准备把大车劈烂。可车阵中,也伸出长枪,阻止他们。 有人向车阵中抛出火把,想让里面的牛马惊惧,造成混乱。可车阵中早有人拿着砂石,在那等着,火把一来,连忙扑灭。 双方你来我往,战斗了一下午,凉朝还是没有冲破车阵,只得退下,明日再战。 凉朝千夫长听到下属报出来的伤亡,头一阵发晕,足足一百多人伤亡。 这一战,自己的千人队,就损失了一成多,加上上次的,二成兵力算是完了。 第147章 运输队攻防战(三) 宁朝运输队中有车阵防护,伤亡不到一百。虽然伤亡少,可车队人也少,两战下来,就伤亡了三成。 这让迟校尉有些忧虑,看来支撑不了多久了,最多能撑到后天。后天如果增援再不来,我们就完了。 这个晩上,请求接应的骑兵已来到最近的驻兵战堡。 这里是中型战堡,有五千士兵把守,率领他们的是位参将。 他在听了骑兵请求接应的报告,叹了口气,“不用去了,他们活不了了,一个千骑队,攻击一个运输队,是不可能有几个人活下来的。 还是等上两天,再派人去寻一寻,看能不能找到几个人?哎,那个禾苗墩,早就应该弃守了,这不又搭进去一个运输队。” “参将大人,这次不一样,我们有了新装备,这是镇北将军叫我们测试的,说不定他们还活着。” “新武装备?什么装备能挡住一个千骑队?” 那骑兵就把他们的作战经过说了一遍,并强调这是镇北将军要求测试的。 那参将愣住了,他级别不够,是接触不到四轮马车的消息的。 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不会是真的吧?四个轮子怎么转弯?镇北将军不会让人忽悠了吧? 但又反应过来,镇北将军是不会让人忽悠的, 除非那人不要命了。那就是确实有这种马车,他们如果装上小型床弩,确实可以克制重骑兵。 克制了重骑兵,凭着轻骑,是很难攻破车阵的,搞不好他们真能撑上两天,等着我的救援到达。 再说,这是镇北将军亲自下令测试的新装备,如果把他们救下来,不但可以在镇北将军面前露个脸,说不定还能第一批拿到这种装备。 于是下令,战堡中的五百骑兵连夜全部出动,去接应运输队。 到了第二天,烽火台战斗更加惨烈,那千夫长又换了一种攻击方式,火攻。 双方一阵箭雨后,凉朝军冒着伤亡,抵进车队。向车上抛出瓦罐,瓦罐在车挡板处裂开,内装火油。一支火箭射来,顿时车上火光冲夫。 迟校尉大惊,忙叫人把着火的车推开,以阻止火势蔓延。 这样一来,车阵出现了一个大缺口,凉朝千夫长马上下令,令士兵由此处攻击。 迟校尉也让配属的五十重步兵守住缺口,因为凉朝重骑已对着这个缺口冲来。再让士兵拆下另外方向的床弩,对准缺口。 又让其余士兵对着攻击缺口的轻骑放箭,以阻止后面的轻骑。 床弩则对着重骑发射,这面的三架床弩车加上烽火台上三架床弩,共十二支床弩向重骑射去。 经过二次射击,二十名重骑被干掉,其余五十重骑已对着重步兵冲了过来。 “举盾,竖起长枪,一定要挡住。”一名重步兵排尉道。 最前一排的重步兵知道这回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毫无惧色,因为那排尉也在第一排。 重骑冲来,人马相撞,最前一排的二十名重步兵立刻口吐鲜血被撞飞,但也成功的将重骑的速度降了下来。 好在车阵是在一个小土坡上,减低了重骑的马速。不然这么一冲,这五十重步兵一个都活不了。 后面的重步兵举起铁锤,向那些失去速度的重骑砸去。 重骑见马速被宁朝重步兵用生命给降下来了,马上下马。没有速度的重骑,骑在马上,就是一个靶子,还不是很灵活。 那些重骑也抛开长枪,拿出骨朵还击。双方都知道,能干掉对方的只能钝器,刀剑那些玩意儿,在重甲面前,是很难取胜的。 所以这次战斗,是勇气,力量,装备的战斗。双方碰面,不闪不避,只是不停砸,就先倒地,谁就输了。 一名重骑向敌重步兵挥出骨朵,重步兵稍稍一闪躲,避开头部,金锤也朝着重骑的腹部砸去。 只听一阵金铁的敲击声,重步兵的肩膀有点骨折。重骑的腹部也遭受重击,疼的弯下了腰。 乘此机会,重步兵一锤击在重骑头部,重骑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而这名重步兵也被后面的重骑打中胸部,口吐鲜血,大口喘息,看来他肋骨骨折,肺部受到创伤。 另二位重甲拿着金锤,骨朵像铁匠一样互相敲击,双方皆口吐鲜血,死战不退。 重步兵明白,不守住这个缺口,让他们冲进来,大家全都得死。 重骑也明白,不冲破车阵,回撤的路又要遭受一轮床弩攻击,还不如在这拼命死战。 结果两人身中数创,骨头都断了好几根,互相倒在一起。 在后面,迟校尉趁此时机,终于将床弩拆下,对了这边。一声令下,让前面的重步兵全部趴下。 重骑看着对方重步兵全趴下了,不禁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可随着对方趴下,露出了后面的床弩。 重骑一看,完了,三支弩箭射了出来,五名重骑倒下,在重骑慌乱之时,重步兵又站了起来,又和重骑互相砸起来。 这下,重骑也明白了,这阵是破不了了,谁也受不了,打着打着就挨一阵床弩,只得撤回。又挨了一顿床弩,退了回去。 千夫长看着面前的重骑,是欲哭无泪。我手中可是有一百重骑。 结果让一个运输队两战就干掉了七十多重骑,这谁要说出来,我会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可他居然发生了。而且不光是重骑,连轻骑兵也伤亡了几十名。 在运输队,迟校尉也是欲哭无泪,五十重步兵能站起来的也只有十人了。 剩下的全躺在地上,就那么一段时间,四十名重步兵全部伤亡。 其余士兵也死伤惨重,没受伤的只有一百多人了,其中还包括床弩兵,箭支也射的差不多了,就是床弩用的重箭,也不到四十支了。 现在已是傍晚,迟校尉环顾四周。天空中残阳如血,地下一片尸体,有的身中几箭,有的缺手缺脚,有的肚破肠流。 血腥味弥漫四周,苍蝇慢慢的聚集过来,就连天上的秃鹫飞来过来,等着地上活人一走,丰盛的晚餐就开始了。 辎重兵本想抬起已方重步兵伤员,想给他包扎一下。谁知刚抬起来,那名重步兵立刻口吐鲜血。 这名重步兵被重骑撞上,十有八九都是活不了的。还有那些和重骑互相用钝器拼命的,只要受伤,就是内伤。 按照现在的医疗条件,这是很难活下来的,只能喂他们一些止血粉,运气好的还能活下来。 第148章 运输队攻防战(四) 迟校尉来到重步兵队长排尉的尸体面前,就是他带领着重步兵堵住了缺口。为了鼓起士气,他还站在第一排, 结果被重骑撞上,顷刻而亡。 迟校尉对着重步兵们,向他们行了个庄重的军礼。 “今天此战,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将为诸位请功,牺牲的会按三倍抚恤发放。其余士兵,都按二倍发放。” 运输队的士气稍微提升了一点, 毕竟钱多了,大家都喜欢。虽然这钱大半不是给自己用的,但家属能多点抚恤也是好的。 迟校尉下令,让民夫将马车挡板用湿泥覆盖,以减少火攻的伤害。又让民夫也穿上铠甲,准备作战。 民夫也知道,现在凉朝那边的千夫长已经杀红了眼,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区区的运输队,下了这么大的血本。 他们付出的代价,足够重建四、五支运输队了。 这要是被他们攻破了车阵,别说能不能活,能有个全尸就不错了。 在凉朝那边,几位百夫长都强烈要求撤退。为了这个运输队,损失太大了,这样不值得。 但千夫长已经杀红眼,当场斩杀一名百夫长,强压他们明天继续进攻。 四周凉朝军官看着发怒的千夫长,也不得不屈服,就是想回去告状,你也得活着才能去告状啊! 清晨,战斗又开始了,凉朝方面把全部火油集中起来,制成了三个土制燃烧弹。 在百名骑兵的掩护下,顺利的把瓦罐抛在了马车上,火箭射来,点燃了火油。 凉朝骑兵在床弩射程之后,静静的等待大火把车阵烧出缺口。 开始是火光冲天,烧的还是比较旺。可可往后,火势却慢慢减弱,最后竟然熄灭了。 可关键是火灭了,车阵还在那里,只是挡板那边有些发黑。 这下,千夫长愤怒了,他命令士兵不顾伤亡,四周强攻。他认为宁朝这边也死了不少人,应该没有那么多兵力守护四周。 这时,双方的箭矢都不多了,只能用人命去堆了。 一名骑兵冲上来,抛出拉钩,瞬间被射落马下。几名骑兵上来,抓住拉钩,拼命打着马,让马往前拿。 就是床弩飞过来,也是不管不顾,死了一个就换上一个。宁朝这边,也是让人去砍断绳索。 可砍断绳索要直起身子,这让凉朝的神射手有了目标,不时有人从车上中箭摔下。可摔下去一个,又补上一个。 可终归兵力太少,车阵被拉开了。凉朝骑兵一拥而上,冲进了车阵。 迟校尉心道,完了,车阵破了。又大笑道:“兄弟们,我们一个运输队,可是干掉了将近一半千骑队。 以后,谁敢说我们辎重兵只是送货的。这种战绩,就是冠军骑兵也干不了,兄弟们,值了,我们上。” 剩下的辎重兵热血沸腾,能和冠军骑兵想媲美,就可是一名士兵最高的荣誉。 在宁朝,夸赞一名士兵,最高的赞扬就是,这小子,很能打,都和冠军骑兵差不多了。 以后就要改成,这小子,很能打,都和冠军骑兵,还有那个运输队差不多了。 于是,抛下已射完弩箭的弓弩,拿起长枪,和凉朝骑兵进行最后的拼杀。 那千夫长见骑兵已冲入车阵,知道车阵已破,带着亲卫,往车阵而来。他看着遍地的尸体,身上打了一个寒战,冷静了下来。 发觉为了一个运输队,自己这个精锐千骑队已经被打残。 他茫然了,我究竟干了什么?千骑队几乎损失一半,重骑几乎全灭,就是歼灭了这一支运输队,我回去也得受罚。 不说斩首,最少也得被脱衣受鞭刑,并撤去军职,那我还能在家族中抬起头吗? 在烽火台上,床弩兵都已下去拼命,只留下一人,等射完最后一支重弩后,也要下去了。 忽然,他看见一队骑兵举着千人队银鹰旗,跟着当中一位身着重甲的将领,这一定是这支千骑队的千夫长。 他连忙调准床弩,对准这名千夫长,铁锤狠狠的砸下扳机,一只重箭带着床弩兵的愤怒射了出去。 那千夫长正在思考,回去怎么向万夫长报告。 忽听亲卫的惊呼,他抬起头,看见眼前黑影一闪,身体就觉得一轻,飞了起来。 他看着胸前小孩胳膊粗的重箭,知道自己被床弩射中了。他叹了口气,终于不用烦恼了。随着他摔在地下,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的亲卫面面相觑,这下完了,主将战死,亲卫需要陪葬。 谁知道战都打成这样了,宁朝那边还留着一支床弩重箭,而偏偏剩下的这一箭就干掉了千夫长。 正在这时,远处一声牛角号声传来,这是斥候发出的敌袭号声,难道宁朝的增援来了? 车阵中厮杀的众人听见号声,反应各不相同。辎重兵们士气大振,援军来了,这下可以不用死了。 而凉朝军,则惶恐不安,现在我们已是人困马乏,如果还被这些辎重兵缠住,我们就完了。 这时,千夫长战死的消息已被亲卫通知了资历最老的百夫长。 那百夫长接替了指挥,立刻吹牛角号,让部队退出车阵,准备撤兵。 因为远处,已经可以看见一条黑线,那是宁朝骑兵,估计有五百多。 而自己这方战斗多时,已是人困马乏,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只有千夫长的五十亲卫留了下来,他们将千骑队银鹰旗,还有千夫长的尸体交给同伴,让他们带回去。 他们知道,就是回去,也得被处死,所以主动留下断后。 不一会儿,宁朝骑兵出现了,五百名骑兵已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断后的五十亲卫也对五百骑兵发起了自杀式冲锋。 那宁朝参将看来这些骑兵,装备精良,武器,铠甲,战马无一不是精挑细选。 这些应该是千夫长的亲卫,他们怎么会断后呢!难道,这支运输队干掉了一个千夫长? 两支骑兵互相对冲,骑兵相遇,弓箭为上,一阵箭雨后,亲卫已倒下二十多。剩下的,一个冲锋,就没入了马蹄之中。 宁朝骑兵也有十几名落马。参将令大部队继续追击,自己则带着人停了下来。 第149章大将军,你被忽悠了 参将环顾四周,望着这战场。战场上一片白茫茫,其中夹杂着红色,黑色。 白的是箭羽,红的是战死双方士兵的血,黑的是尸体,凉朝他们都是黑色的衣甲。 这一看,这外面都有二百多具尸体了,这运输队怎么这么强?他抬头一望,看见四轮马车,难道这就是新式装备? 带人走入车阵,里面的尸体更多,地上的尸体堆积在一起,血腥味中人欲呕。 参将对下属道:“快找一下,看有没有还活着的。” 众人连忙上前,扒开凉朝兵的尸体,找出一个个袍泽,试一下鼻息,看是不是还活着。 突然,有人道:“参将大人,这里有个活的。”参将连忙上前,见一个士兵满脸血污,一只手已被砍断,但还有呼吸。 “快让军医医治,别让他死了。还有,一定要找到迟校尉。” 一会儿,一个个还活着的辎重兵都已找到,只有二十六人,活着的无一不带伤。 最后,在一个角落,发现几名重步兵,扒开后,发现了的迟校尉,他腿部中了一刀,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 这肯定是重步兵临死时,用身体掩护了迟校尉。不然,以他校尉的军阶,相当于凉朝的千夫长,肯定会被凉朝军砍下脑袋去报功的。 发现了迟校尉,参将令军医一定要保住迟校尉,军医按照太医院交待的方法,开始清创,然后缝合伤口,撒上金创药粉,并用纱布包扎。 “怎么样?能救活吗?” “这是太医院推广的新方法,我再熬点清热解毒药草,再加上的补气的药,保住迟校尉的命几率很大。” “那就好,那就好。”参将松了一口气。 参将看看四周,又看了看车阵内的凉朝军尸体,加起来起码有四百多,再加上前一次战斗,这个千骑队竟然被这个运输队干掉了一半, 虽然知道这有那千夫长脑袋发热,命士兵不顾宁朝军的弓弩强攻车阵。 再加上这个运输队加强了辎重兵的关系,但这个新装备,对这个战果也是起到了绝对作用。 要是我有了这个四轮马车,那我手下的步兵,也能在野战中弄个主力当当了,怎么说也比辎重兵强多了。参将看着马车咽了一口唾沫。 傍晚,追击的骑兵回来了,还有配属这个运输队的骑兵也回来了。 他们的回来,让参将大喜,运输队真的把那个千夫长干掉了,怪不得他的亲卫发动自杀式冲锋。 因为回来的骑兵不光抢来了千夫长的尸体,还把银鹰军旗也抢了回来。 问了回来的骑兵才知道,是配属运输队的精锐骑兵,见驱逐他的两个百人队撤兵后。 回转烽火台期间,看见了撤退的凉朝骑兵。看见他们狼狈的样子,就知道增援来了。 于是冲着银鹰军旗就冲了过去,没想到竟然把军旗给夺了,再加上后面五百骑兵追来。 两方骑兵杀在一起,凉朝骑兵箭矢不足,又人困马乏,只得丢下二百骑兵断后,败退下去,还把千夫长的尸体也丢了。 这次运输队遭遇战,在宁朝战争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次战斗,运输队中三百辎重兵,配属的一百骑兵,加上后来支援的五百骑兵。 将凉朝一个千人队击杀大半,击杀千夫长,夺得银鹰军旗,让这个千骑队,取消了建制。 参将打扫了战场后,烧毁了几辆不能移动的马车。带着伤员迅速撤离了战场,并将银鹰军旗作为战功,一并和报捷文书传给了镇北将军。 一名骑兵飞马来到镇北将军府,过了一会,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差点将军府玄武堂的屋顶给掀了。 “你说什么?杀了一个千夫长?还夺下了银鹰军旗?”镇北将军怒视那报功的骑兵,并把报捷的文书扔到那骑兵的脸上。 “老子还没老,不是老糊涂,你们想忽悠我冒功,我们你们参将,是打着灯笼上茅坑,找死。” 报功的骑兵二话不说,从怀中拿出银鹰军旗交给镇北将军高虎。 这下,高虎的眼珠子都瞪的快要掉出来了。看着眼前的军旗,这是银鹰,是千夫长的军旗,难道……。 “快把报捷文书给我捡起来。” 亲卫捡起文书,递给镇北将军。 高虎从头到尾仔细的观看一番,看完以后。凭他多年的战场经验看见,是四轮马车发挥了大作用。 没有马车上载的小型床弩,估计第一次战斗,这个运输队就得全灭,即使加强了重步兵也没用。 “你快回去,将运输队受伤和死去的人全部送过来,特别是迟校尉,一定要保住他的命。还有那个死去的千夫长。” “是,将军。” 高虎在玄武堂中思考了一番,“来人,擂鼓聚将。” 咚咚咚,镇北将军府响起了鼓声。众将望着将军府,最近好像没什么大事啊!大将军怎么擂鼓了? 但聚将鼓响,九通鼓响,不管你是什么事,哪怕你是晩上和老婆亲热,还是在五谷轮回之所轮回。你都必须到齐,违着斩。 八通鼓完,众将就到齐了,大家都在议论出什么事。镇北将军顶盔贯甲坐到玄武堂的帅位。 堂下顿时停止了议论,单膝下跪行军中大礼,“参见镇北大将军。” “起来吧!这次叫你们前来,是要你们做好准备,凉朝要报复来了。”高虎道。 “报复?大将军,最近我们好像没打什么胜仗啊?倒是他们为了截断我们的补给线,杀我们不少辎重兵,要报复,也是我们该报复他吧!” 高虎神秘的笑笑,给他们看了一下报捷文书。 顿时,玄武堂的屋顶又受了一次重击,撒下一片尘土。 “什么?大将军,您被那参将忽悠了吧?” “大将军,这怎么可能?如果是冠军骑兵,说不定有可能。” “辎重兵?那群送货的,都不一定比我的厨子强?” ………… ………… 只有几位提督衔的军官,知道这个运输队装备了新式马车,难道……? 几位提督互相看了看,望着高虎,“大将军,是不是那个装备起作用了?” 高虎含笑点点头。 第150章谁赢了? 几位提督立刻争了起来。 “大将军,我要一百辆,我的防区内也有很多凉朝的散兵攻击运输队。”一位提督道。 “大将军,我要二百辆,我的防区大,更需要这种装备。” ………… ………… “大将军,给我五百辆,我会把我们对面的凉朝的南方军,屎都给打出来。如果没打出来,说明他昨天拉的干净。”一位提督正色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向这位提督,这不是稳健提督吗? 他可是以稳健为主,从来不冲锋陷阵,当兵二十多年了,一点伤都没受过,今天他怎么雄起来了? “呸!给你五百辆,那还不如给我,我有了五百辆,我就能直捣黄龙府。” 下面的将领看着几位提督,一个个都没有了大将风度,吵的那是面红耳赤。 但通过争吵,他们也明白了,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关键是有那个装备。 高虎一拍帅案,镇住了众人,“吵什么吵?具体多少?要等迟校尉回来再说。 今天不是谈这个,运输队干掉了大半千骑队,杀了千夫长,夺了军旗,凉朝一定会报复的。 我们来是要讨论怎么防范,不是让你们来抢东西的。” 众位提督讪讪笑笑,开始讨论起怎么防御。 一天后,镇北将军发出军令,将运输队的战果通告北方边境,以振士气。 可是众人看看两边的实力对比,嗤之以鼻。一边是辎重兵,一边是凉朝的千骑队。你把战果调过来,还差不多? 镇北将军是不是老糊涂了?战报拿反了? 可两天后,迟校尉一行人回来了,整个镇北将军所在的御风城军民都看见了。 四十多辆四轮马车上插满了箭雨,还有刀砍斧凿,火烧的痕迹,上面还有载着许多死去的士兵,看来这一战打的很惨烈呀。 不过很奇怪,这些马车怎么有四个轮子?还能转弯? 突然,大家好像看到了什么?议论声停住了,在最后十辆马车上,上面放的都是黑色的铠甲,骨朵,虎枪,还有大量凉朝制式的凉刀。 关键是最后一辆,上面只有一个人,穿着华丽的黑色重甲,躺在车上。车上还有一旗帜,不过是倒着插,上有绣有一只银鹰。 难道这样凉朝的银鹰军旗?那躺在车上的就是千夫长了? 难道镇北将军没有老糊涂,那个运输队真的做到了,一时满城欢腾。 这个是高虎亲自安排的,这样一宣传,会让整个边境兴奋起来,有助于防御凉朝军报复。 车队进入了镇北将军府,高虎亲自迎接,安慰了负伤的士兵。 高虎和军械官仔细的询问了迟校尉,这次四轮马车在此战中起了多大的重用,还有什么不足。 一天后,一封飞羽急报向京城发来。 都督府,右都督镇国公接到北方边境的飞羽急报,打开一看,也是大吃一惊,那马车竟然那么好用? 这可是这十几年来,宁凉冲突死伤的最多的一次了,一次死了一千多。 不过好在我们赢了,还杀了一个千夫长,抢了一杆军旗,高虎那小子干的不错。 不过,高虎说的对,凉朝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是要报复的,需要冠军骑兵过去坐镇。 正要去宫中禀告宁皇,赐下兵符,好让冠军骑兵出发。 他又看见军报下还有一封公文,打开一看,是请求调拨军械的公文,这也正常,打仗吗,总要储备一些军械备用。 随意看了看,里面无非是粮草,刀,枪,剑,铠甲,药品等物。看到最后一项,镇国公蓝裕的眼睛瞪得像牛眼那样大。 四轮马车一千辆,还要武备型的。 你这是干什么?是想打灭国大仗吗?一千辆,我整个都督府卖了,也凑不够。 干是,镇国公一阵口吐芬芳。 在镇国将军府,一名提督道:“大将军,咱们一下子要这么多,镇国公会不会不高兴。” “你们不懂,这叫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是讨要军费的不二法门。 因为你要的军费再少,他们都要砍上一刀,不然心里不舒服。 那还不如我多要点,让他们砍二刀。这样他们舒服了,我也得到了想要的,皆大欢喜。” 众人拜服。 镇国公口吐芬芳了一阵,把心里的一口气出了。大笔一挥,砍了一刀,只批了八百辆。 带着公文,去太平宫面见宁皇。 宁皇看见镇国公一脸严肃,知道出事了,“边境出事了?” “启禀皇上,镇北将军飞羽急书,北方边境发生冲突,两方共伤亡一千多人。” 宁皇大惊,“伤亡了一千多人,那可是自宁凉大战后,最大的冲突了。” 停了一下,又道:“谁赢了?” 其实宁皇知道,这冲突大半是已方输了,凉朝以骑兵为主,你很难全歼。时机不对,他们就跑了。 既然伤亡了一千多,肯定大部分人是已方的。 “是我们赢了。” “哎!这也难怪,骑兵少啊!以后要注意了。” 宁皇一愣,我刚才听见了什么?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镇国公,意思是?刚才我听错了吗? 镇国公点了点头,“皇上,我们赢了,以三百士兵的伤亡,歼灭凉朝一个千骑队大半,并击杀千夫长,夺得银鹰军旗。” “什么?这是真的?” “是真的,这是镇北将军送来的军报,银鹰军旗稍后送到。” 宁皇从海公公手中一把抢过军报,仔细观看。看着,看着,他的手有点发抖。 真的,是真的,朝廷为凉朝方面的骚扰,是焦头烂额。打吧?不出动大军根本打不赢,可我们的战略中心现在不在那。 不打吧?他天天骚扰,今天杀你几个人,明天抢你一个村子,让宁朝的缓冲区越来越小。 现在,终于出了一口闷气。这也是朕登基以来对凉朝最大的胜利了。 “干得好,干得好啊!”宁皇开怀大笑。 镇国公对宁皇道:“皇上,这次冲突,凉朝吃了大亏,一定会报复的,臣请冠军骑兵去北面增援。” “不错,天天都占便宜,这下吃了一记闷棍,会报复的,朕准了。” “皇上英明。” 第151章 献车 镇国公拿到兵符以后,并没有下殿。又掏出一份增加军费的公文又递了上去。 宁皇看了看,皱着眉头道:“这个四轮马车是什么?” 镇国公就把四轮马车的优点和宁皇说明白,并说此次战斗四轮马车发挥的出极大作用。 “这是真的?” “皇上,这种马车对北方,草原一马平川的地形非常适合,可以让我们步兵在野战中战力增加三成。” “噢,多少钱一辆?” 镇国公伸出二个手指头。 “二十两,不贵,朕掏了。” “皇上,不是二十两,是二百两。” “二百两?怎么这么贵?”宁皇差点跳了起来。 “因为上面加了三架小型床弩,不过马匹是另算,配制齐全,需三百五十两。” 宁皇目瞪口呆,“太贵了,这哪是马车,这分明是吞金兽啊!” 宁皇本不想买,但一想到马车的巨大作用,又舍不得。 “先放在这,明天朝会上会商。” “是,皇上。” 二个时辰后,朝堂上下都知道北方打了胜仗,也知道三天后要商议什么了。 文官是一定要阻止的,他们非常反感军方增加军费。特别是那个方向不是主要作战方向,主要方向在南方。 而在卫国公府,众勋贵弹冠相庆,这下要发财了。 要是北方买了八百辆,那西北方向怎么说也要四百辆,还有西南呢?南方呢? 这还是小的,等我们把大规模的生产四轮车,把货运市场垄断后,那个才是咱们发大财的时候。 虽然大头是乐安侯和三位国公的,但我们也有份呐。 卫国公让大家安静下来,“大家静一静,我来说两句。明天的朝会上,那些文官肯定不会让这笔特别军费拨下来。 我们一定要据理力争,要知道,多少北方的将士都在等着这个装备。 有了这个,能少死多少士兵?我们一定要把文官压下去,让军费拨下来。” “好,卫国公说的好。” “卫国公威武,我们压下文官,让预算通过。” ………… 镇国公和安国公互相看了看,也是不胜唏嘘。这可是第一次勋贵这么团结,可惜是为了钱。 孙修也是对卫国公等人嗤之以鼻,什么为了将士的生命,还不是为了钱。 “好了,现在我们大家商议商议,明天怎么才能通过预算。 现在让安国公发言。” “我认为……。” “现在请镇国公发言。” “我认为……。” “现在请乐安侯发言。” “咱们应该这样办……,咱们要细水长流,不能把下蛋的鸡杀了,还有……。” ………… 经过商议之后,大家达成了共识,带着满意的笑容,一个个回家准备了。 孙修则带着工坊中新做好的豪华马车前去皇宫献宝。这个马车可不一般,那可是众勋贵集资给宁皇建的。 进入太平宫,直接去了宁皇的养心殿。宁皇正有些苦恼,想装备那个马车,可钱太贵了。不装备,又舍不得。 就好像一个人有着一辆豪车,却付不起油费。 “皇上,乐安侯求见,他还带了一辆四轮马车,说是要献给皇上。” “噢,朕去看看。” 来到殿前,看见孙修正站在一辆四轮马车前。 宁皇上前道:“这就是那四轮马车?” “是的,皇上。这是勋贵们集资造的,献给皇上的。” “是吗?朕看看他们送给我什么好东西。” 宁皇先看到了马,孙修就像一位汽车销售员一样,在边上讲解。 “马是最好的挽用马,高大健壮,一匹马足有一吨多,是从海外进口的。比西夏的河套马,凉朝的北金马更重一点。 但因为它身躯太重,速度偏慢。不适于作战,只能担任挽用马。 但他动力充沛,跑起来四蹄带风,六匹马一起拉动,能让你领略风驰电掣的感觉。 而且他它还省草料,百里只要十五斤干草,五斤精料。这六匹马是安国公所献。” 宁皇看了看六匹高大的马匹,满意的点点头。“这几匹马不错,用来拉车,好像有点可惜了。” 孙修伸出手指,敲了敲车壁,发出金石之声。“此车为了皇上安全,在四壁装有铁板防护,据测试,能挡下标准的三弓床弩。 但这也让马车加重了,所以,安国公才献上收藏的六匹巨马。” “原来是这样,安国公有心了。” 孙修又道:“马车全长三米,金碧辉煌,马车的木料全是紫檀木,上面雕刻了许多精美的花纹和人物,有些地方还镶嵌了宝石。 此车共用紫檀木一百斤,是由镇国公所献。其余宝石,精雕都是以卫国公为首的勋贵们献的。 马车前面还装有防风灯罩,以便晚上出行时,能看清道路。” “很好,这样,晩上我也可以用了。” “内饰就更加豪华了,请皇上入内一观。” 宁皇进入车厢,看见内有两排奇怪的长椅,两排长椅中间还有一个茶几。 “”两排沙发放在两侧,内装有弹簧,让你坐在上面,如坐云端。 这沙发上披的可是南越的顶级绣女的越绣,要绣好要三年时间,手抚在上面,让你有如丝般顺滑。 而且,这些沙发还可以调整,变成一张软榻,可以让皇上在劳累时,躺在上面歇息。 车厢内部还挂有字画,画是各地名家所作,诗词是我亲自所作,并书写。 这就是,好马配好鞍,好车内饰伴君王。” “好,朕来试试这个沙发,看有没有如坐云端的感觉。”宁皇笑眯眯的道。 宁皇一屁股坐了下去,一下陷了下去,吓了宁皇一跳,但马丄又弹了回来。 宁皇又试着坐了坐,确实如孙修所说,有如坐云端之感。 孙修坐在宁皇对面,从旁边的暗格中拿出茶具,放在茶几上,熟练的来了个茶艺表演。 泡好后,手一挥,“皇上,请品尝,这是禹杭州的特级虎井。” 宁皇端起一杯,喝了几口,也还行,虽然没有朕在禹杭州,圈起来几亩地的茶好,但也能入口。 “让马车在广场上跑几圈,看什么感觉。” “关电,跑几圈,让皇上体验一下风驰电掣的感觉。” “遵旨,驾。” 第152章这马车很贵? 马车起动,在广场上跑了起来,宁皇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颠簸。虽然平整得地砖,正适合马车,但这也有点不可思议。 孙修解释道:“我做了一些弹簧减震器,装在马车上,可让乘坐马车的人免受颠簸之苦。” “好,这辆车可比我那辆好多了,我收下了。” 转了几圈后,宁皇过足了瘾,两人进入了养心殿, “乐安侯,你送马车,是为了明天军费的事情吧?你这家伙是无利不起早,没有利,你都是要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 这样看来,马车不会是你弄出来的吧?不然你也不会进宫了。” 孙修讪讪笑笑,“皇上,这只是和几位勋贵合伙做了点小生意,反正在家也没事。” “这个真是你弄出来的?”宁皇的眼睛一亮。 “只是一点小玩意,让皇上见笑了?” 宁皇一阵苦笑,小玩意,你这个小玩意,就能让北方边境情势大为改观。看来,这小舅子是个人才啊! 把他闲置,有点可惜了。上次应该是他年龄小,一时意气,才犯了大忌,为谍卫求情的。 “皇上?皇上?” 宁皇回过神来,“这个好是好,能让北方军力大大增长,可惜……。哎!” “皇上,能增长军力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不装备?”孙修一脸茫然。 “小舅子,姐夫也不瞒你了,国库里没钱。” 孙修觉得我有的懵逼,皇上啊!你这样,一下乐安侯,一下小舅子,转换之快。让我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啊! 孙修见宁皇改称呼了,也只得改了,“姐夫,不就是钱吗?镇国公报给皇上的价格是不含马匹,二百两一辆,是吧!” 宁朝点点头,“是啊!太贵了。” 孙修一脸正气的道:“姐夫,既然这么说了,我作为勋贵,与国同休,又是外戚,怎能赚朝廷的钱呢? 赚朝廷的钱,不就是赚姐夫的钱,这怎么能行。?我就代那些勋贵做个主,马车大幅降价,少赚点,一百五一辆。” 宁皇暗喜,一句小舅子,一下降了二成五。再说两句,看能不能再降。 “小舅子,就是一百五,姐夫还是买不起。” “什么?还贵?”孙修抬头算了算,一跺脚,一咬牙。 “好了,我再代他们做个主,一百一十两,姐夫,这可是一分都不赚了,不能再降了。” 宁皇还是摇摇头。 孙修一脸不可思议,“姐夫,你这样,会让你小舅子破产的,这样不太好吧!” “哎!还是没钱,估计户部那边是不会拨款的。” 孙修又沉思良久,“姐夫,这样,我们倒贴三十两,八十两一辆。但姐夫你要暗中支持我们开几家车马行,以补贴家用。” 宁皇愣了一下,开车马行,什么意思? 孙修一脸正色道:“市面上的那些车马行,同等货物运送,不但价格贵,而且速度慢,时间长。 已经阻碍了经济的发展,我们勋贵有签于此,决定改革这个行业,为宁朝的经济发展提供动力,希望姐夫支持。” 宁皇有点懵逼,什么乱七八糟的,想了一想,抓住了重点。那些勋贵要发展经济?难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宫卫统领王公公王清见宁皇不解,从暗中闪出,在宁皇耳语了几句。 宁皇这才明白,原来是要和世家大族抢生意,想让我支持一下,这才让马车大幅降价。 简单地说,就是贿赂我,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机会给你们拉拉偏架。既然这样,那马车价格还得降。 宁皇似笑非笑的望着孙修。“这个马车还是有点贵。” 孙修知道宁皇明白了,那就敞明了。“姐夫,先有国,后有家。为了朝廷,我们决定捐五百辆马车。” “好,即将如此说,那朕也不能寒了诸位勋贵的报国之心。至于那个什么为经济发展提供动力,朕看可以。” 这下免费弄来了五百辆,宁皇大喜。这样,北方边境就安全了。朝廷可以放心的对南越用兵了。 双方约定,各自大喜。 孙修喜的是,送出了五百辆马车,就把宁朝最大的boss拉了过来,到时车马行大战,我看世家大族还怎么争? 宁皇喜的是,那些世家大族一点都没眼力劲,插手那么多生意,都不知道捐点钱给给国库。 这样看来勋贵还是靠谱,抢他们的生意,还知道给国库捐点,这不一下捐了五百辆。 翌日,在京城的勋贵,将军都穿上礼甲,威武气派。上朝时,武将整整齐齐,按照职位,各自站好,准备开怼。 文官看着这些武官,个个杀气腾腾,也不禁有点虚,这些丘八怎么了,好像谁杀了他们的家人一样。 孙修看着文官的样子,也不禁好笑,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们想让预算不通过,他们怎么会没有杀气呢? 四位阁臣也是一头雾水,驳你们的预算,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勋贵怎么全到齐了?在京城的一个都没拉下。 望向三位国公,也是一脸严肃,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一点端倪。又看向孙修,他倒是脸色还好,还对四位阁臣笑笑。 这下,四位阁臣有些没底,他来干什么?这小子是没大事,是不会过来的? 三位阁臣望向张嗣成,意思是,你女婿没有给你透露点什么?张嗣成摇摇头。 草草的处理了一些事后,特别军费预算开始商议了。 按照规矩,小的先上,大的观战。 于是,一名户部郎中先上场,“皇上,最近军费连连增长,国库已经枯竭,这笔军费是不能加了。” 一名伯爵反驳道:“北方边境,军情紧急,急需这批装备。而且这种装备已经过测试,作用相当好。经费吗?户部挤一挤还是有的。” “挤一挤,说得轻巧,从哪里起挤?是从河务上,还是从百官俸禄上挤?你怎么不让镇北将军在他那挤一挤?” “你,……。” 武官落败,一比零。 一位候爵出来道:“你让士兵挤,你也说得出口,人家都拿命去拼了,他们的装备,还要自掏腰包?” 第153章 舌战 “我只是打个比方,还真的让他们挤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个预算不能通过。 要知道,今年汛期又要来了,我们总要准备一些资金来应付的。 士兵们都是为国,既然是为国,那就牺牲一下,装备吗?往后推推。你不会说士兵们不爱国吧!” 武官又落败,二比零。 ………… ………… 几轮过后,武官大败,以七比一落后。 安国公和镇国公互相看了看,摇摇头。这些人打仗还行,耍嘴皮子比文官差远了。 以前耍嘴皮子都是以安国公为主,但现在安国公年老体衰,已经不能长期战斗了,只能在关键时候说两句。 可现在小一辈的根本顶不上来,总不能让安国公对着下级文官开喷吧! 一是,没有那个体力,二是,这好像有些不对称。 好在,昨天商议过了,耍嘴皮的事就交给乐安侯了。现在战况不佳,该他上场了。 安国公看着孙修,他正在悠然自得的闭目养神,安国公咳嗽了一声。 孙修睁开眼睛,轮到我上场了。 孙修出班,对着那位户部郎中道:“这位大人的意见,我不敢苟同。什么叫为国就牺牲一下,装备往后推推? 那我想问问了,这位大人,你做官是不是为国?还是为了赚钱?” 那郎中一脸正色道:“我当官当然是为国,为皇上。怎么会为了那些铜臭之物。” “好,说的好。这位大人让我等佩服,既然大人也是为国,那你的俸禄能不能往后推推?推到什么时候边境没有战争为止。” “我,……。” “这位大人,这可是勤政殿,在皇上面前。你可不要说你的俸禄不能往后推?那可是欺君的。” 一个侍郎帮腔道:“乐安侯,你不要混淆视听。他是说装备,不是说俸禄,这点要分清。” 郎中擦了擦头上的汗。“对,说的是装备。” “好,那我换一种方法,你在衙门里用的东西是你买的,还是朝廷发的?” “当然是朝廷发的。” “为什么要朝廷发呢?这也是装备呀。你们用的桌、椅,笔墨纸砚,甚至茶水,炭火。这些怎么不往后推推?” 侍郎怒道:“没有这些,我们如何办公,总不能叫我们自己买吧?” “你们都把能救士兵性命的装备往后推推,那买那些桌椅,笔墨,茶水这些东西就不能推推。” 侍郎一愣,他总不能说这些东西比士兵的命还重要。他要是说了,搞不好他会被那些武官当场揍一顿。 “可没有这些东西,我们怎么办公?” “我管你怎么办公?自己想办法,牺牲一下嘛。我们的士兵没有这个装备,不是也得守住边境啊!” 众武官笑道:“对啊!牺牲一下嘛。我们会在各个衙门检查的,凭什么同是为国,我们能牺牲,你们却不能牺牲呢?” 三位国公也点头称是。 首辅谢建一看,乐安侯出动,嬉笑怒骂间干掉了两人,要上大将了。 向金怀昌使了个眼色,金怀昌明白,该我上了。 “乐安侯,我知道这预算是要买四轮马车用的,可这真的很急吗? 要知道,汛期就要到了,那可是非常重要的,一旦决口,万里便是泽国,数百万人无家可归。 所以,户部到处抽调资金,这些钱都是应付此事的,不能动的。 还是边境线上的士兵,辛苦一年,到了明年,税收上来,再来拨款。” 孙修一听,又是老一套,拖字诀。哪年没有汛期?明年,又说汛期要用钱,又要士兵们辛苦一年。 孙修冷笑一声,“水灾是灾,兵灾就不是灾吗?要是边境被凉朝散兵冲进来打草谷,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 “可边境不是有镇北将军吗?他怎么会让敌军进来呢?” “那河务不是也有河务大臣吗?他怎么会让大提决口呢?” 宁皇神助功,插了一句,“有些道理。” 金怀昌一时语塞,话都憋回去了。皇上都说了有道理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皇上,臣弹劾乐安侯。” 大家一听到弹劾,这一定是都察院的人了。 “准奏。”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站了出来,“臣弹劾乐安侯伙同勋贵,贪污军费。” “有何证据。” “臣经过调查得知,乐安侯伙同勋贵开了一个工坊,专门生产这种马车,并向军队推销。 而且还不知道这个马车对军力有何影响,这些勋贵就要朝廷拨下军费。 这样拨下的军费,还不是都到了那些勋贵们的手中?这种行为,和贪污何异?” 孙修微微一笑,“这种大人,你看过四轮马车吗?” “还用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四轮马车,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在两轮马车加了两个轮子而已。 而且,这马车有什么用,不能转弯,不就是加了两个轮子吗?可你们,生产的四轮马车的价格,竟然比两轮马车贵了四倍。” 孙修大笑,“没想到,堂堂三品左副都御史竟然如此无知,你不要用你的智商低下的脑袋,去想像你未知的东西,谁告诉你马车不能转弯了。” 有一个勋贵道:“乐安侯,智商低下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字,蠢。” “原来如此,原来他是蠢货。” 众勋贵大笑。 “你……,乐安侯,你怎敢在朝廷上辱骂朝廷命官。” “那你怎敢没有证据,就在朝廷上给我们勋贵泼脏水,说我们贪污军费。这就是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对啊!没有证据,凭什么泼我们脏水?”众位勋贵喊道。 左副都御史道:“这还要证据吗?军报上,一个三百人运输队凭借着这个马车,竟然干掉了凉朝的一个千骑队大半? 这样的事,你出去问问外面的百姓,谁会相信?难道这个马车是天神用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乐安侯,你们想发财,我也清楚。可你总不能拿此无稽的事,来宣扬你的马车,就让朝廷采购吧!” 孙修摇摇头道:“蠢货就是蠢货,你都没有看到过马车,风闻言事,就下结论,难道这是你们督察院的办事风格吗?” 朝中百官不论文武,心中都道,风闻言事,就是他们都察院的办事风格。 大嘴一张,运气好,解释三天。运气不好,你得解释半年。 第154章爱国之心 都察院最高长官左都御史柏良平阴下脸道:“乐安侯,我都察院的办事风格,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那我让那蠢货看看,什么才是四轮马车。 皇上,为臣带了一辆四轮马车,请容臣展示在群臣面前。” “准奏。” 众人走出殿外,不一会儿,一辆四轮马车出现在众人面前,马车在众人面前,跑了几圈,才停在众人面前。 群臣一拥而上,嘴里啧啧称奇。有的人还坐上去,来了几圈。 “没想到,没想到,这车真能转弯。” “是啊!这样设计,能大大增加运货量。” ………… 群臣都在议论纷纷,唯有都察院的人脸色不好,特别是那个左副都御史,脸色惨白。 蠢货御史,这个名号可要跟随他一辈子了,升官,这两个字这辈子是别想了。 回到勤政殿,众勋贵洋洋得意,不时还往都察院那边看看,发出点怪笑声,让都察院那边非常的不舒服。 孙修道:“各位,都看见了吧!这种马车载重量两轮马车好几倍,也可用牛,骡等畜力。 还可在车上装上小型床弩,这样,运输队即使碰上凉朝的重骑,也能对抗了。 这次冲突,我朝大胜,这马车的作用至关重要。有了这种装备,边境补给,就不用怕凉朝骑兵突袭了。” 众臣沉默不语。 孙修甩了个王炸。“在北方宁凉边境,大家知道这几年,辎重兵牺牲了多少吗?” 孙修停了一下,环顾四周。“足足有一千多人,这还没有算民夫。 你们衮衮诸公在朝中,为这区区十几万两银子在争执时,边境上的士兵还在和凉朝的骑兵在拼杀,多等一时,可就多死人啊! 还请诸公批下预算,我等皆感激诸位了。” 说罢,带着诸勋贵向文臣方向行了一礼,“为了士兵的性命,请批下预算。” 众文臣一惊,这不是我们的手段吗?以大义压人,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这事传出去,你为了名声,也不得不同意。 可这自己的手段用到自己身上,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堵。有几位年纪大点,还手抚胸口顺气,堵的太厉害了。 这王炸一出,众文官都觉得自己心气有些不顺了。这个王炸,别说什么比分了,乐安侯连比分牌都给炸了。 安国公抚了抚雪白的胡子,心中大慰,后继有人呐!以后和文官耍嘴皮子的活就交给你啦! 镇国公打仗可以,耍嘴皮子的活还差点。至于卫国公,赚钱方面还行,其他的,直接无视。 谢建这下知道了,这预算不批,也得批了。这要传出去,名声可就全坏了。 而那些勋贵,也会天天跑到各衙门捣乱,你想喝茶?想烤火? 他就说,士兵还在前线等着装备,你们说没有钱,现在却拿着朝廷的钱,喝茶,烤火? 这样一说,你这茶还能喝吗?你这火还能烤吗?搞不好值房下雨漏水,他也不会让你修。 四位阁臣互相看了看,四人眼神相对。没办法了,只有让户部尚书金怀昌批了。 “慢。”众人一看,是柏良平,他有什么说的?难道还能扳回来吗? “乐安侯,你说的这样煽情,这车是你们造的,你们为什么不捐一点给朝廷呢! 我不是怀疑各位,只是为你们担心。我怕有人会说你们只是为了钱,说的上面那些话。” 众六官一听,对啊!车是你们造的,这批军费不是全给你们了,你们要不出点血,我们可不答应。 众勋贵怒视柏良平,这家伙,咱们记住他了,有机会一定要下黑手弄掉他。 孙修淡淡一笑,“我们是勋贵,与国同休,怎会和某些人一样,只会耍嘴皮子。 我们早就捐了五百辆四轮马车,准备运到边境。而且,这次预算采购的马车,也是以八十两一辆的价格供货。 这样的价格,我们可是倒贴的啊!我们这样做,你还说我们煽情?你这样说,会让我们的爱国之心受到打击的。” 孙修冷笑,经过我大力压缩成本,八十两一辆已经可以收支平衡了,给军方的车,我就根本没打算挣钱。 我们挣的是在民用方面,给军方的车,只是给我们的马车做个广告。 众勋贵也鼓嗓起来。 柏良平阴着脸道:“谁知道你的成本价?搞不好你还对半赚呢?” “工部尚书严大人不在这里吗?他是专业的,可以让他估算一下价格。” 众人望向工部尚书严昊。 严昊估算一下,“不算马匹的话,最少也得一百两。” 众人疑惑了,当然不是对工部尚书,是对众勋贵。 这些人,以前都是一个钱,一个命的主。这次怎么这么大方了?五百辆加一起可不少钱,怎么说,也有几万两啊! 宁皇说了句,“这次勋贵们表现的不错,捐了五百辆马车,很有爱国之心。” 孙修笑眯眯道:“柏大人,听见皇上说的了吧?我们有爱国之心。” 孙修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道:“噢,对了,本来你不说,我还忘记了。 我们勋贵可是为国捐了不少钱,你们文官准备捐多少啊?” 柏良平一惊,什么?我们也要掏钱?其余文官一听,对柏良平的多此一举,恨的是咬牙切齿。 你提捐款干什么?他们勋贵都有钱。我们可没什么钱。本来拨了军费就算了,这下好了,提醒了他,弄的我们也得捐了。 宁皇高兴了,昨天在勋贵那捞了一笔,难道今天还能在文官这再捞一笔。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于是,宁皇咳嗽了一声,“既然大家都愿意捐点,朕也不能拒绝众卿家的爱国之心。” “皇上,百官自然有爱国之心,捐点钱义不容辞。 谁要是不捐,柏大大一定会弹劾他不为国出力。柏大人,是不是啊?”孙修笑眯眯的道。 柏良平看着众文官对他怒目而视,心里一万匹马飞奔而过。 众勋贵大喜,一年中,哪怕再老实的勋贵,都要被御史弹劾几次,让他们心里总有些憋屈。 这天,终于让都察院吃了个闷亏,众勋贵心情舒畅,也想喊一句,今天是个好日子。 众文官没办法,为了皇上说的爱国之心,只得在朝中认捐了不少。 第155章利益代言人 下了朝,安国公好久都没有这么爽过了,今天一句话未说,就让文官大败亏输。看来,勋贵中还是后断有人啊! 于是,在府中大摆宴席,为了今天在朝堂上的大获全胜,请诸位勋贵不醉不归, 宴会中,大家纷纷上前劝酒,让孙修喝的面红耳赤。还是镇国公发了话,不然孙修怎么也得在家醉三天。 酒过三巡后,安国公对着镇国公使了一个眼色,先以更衣为由,先退了下去。 镇国公对孙修道:“跟我走,安国公要见你。” 双人告罪后,双双来到安国公的书房,三人坐下后。 安国公看着孙修,越看越满意。在朝中,为了武官的权益,我还是能与谢建那小子扛一下的。 下一代,镇国公也能勉强能撑住。可再往下,就不行了。 你要说打仗,我们没怂过。可要在朝堂中争斗,比起文官,还是差的不止一筹。 现在好了,勋贵中又出来了一个后起之秀,看来,几十年间,武官的权益是有保障了。 “孙家小子,你今天干的不错,不但让军费批下来了,还让文官吃了个哑巴亏,好啊!” 孙修笑道:“这还是在二位国公的运筹帷幄下做到的,我只是个做了个前锋。” 安国公见孙修有功不自傲,非常满意,“你父亲孙敌,当年在我麾下,勇冠三军,我可是拿他当后辈培养的。 可惜,天妒英才。他当年那一仗要是能活下来,搞不好都是国公了。 不过,他可是生了个好儿子。以前,你很是纨绔,让我们大失所望。可这两年,你却判若两人,为国屡立功劳。” “安国公,我……。” 安国公挥手制止道:“以前的事我不管,你有你的难处。但现在,你展露了才华。我们想大力培养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孙修有点懵,大力培养我?这是什么意思? 镇国公道:“孙修,在朝中,是三足鼎立,文官,武官和皇室,他们都有代言人。 皇室,就不用说了。文官是四阁四位大臣,别看世家大族和改革派打生打死。但只要有人侵犯了文官的权益,他们立刻会团结起来。 那我们武官也有代言人,就是我和蓝裕两人。但我们一代不如一代,蓝裕以下,没有能在朝中维护武官利益的人才了。 但我们看到了你,经过二年的考察后,我们觉的你不错,可以代表我们。” “二位国公,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代表武官的利益?” “对,就是这个意思。” 孙修连忙摆手,“不行,我是外戚,和武官关系太紧密的话,会……,你们知道的。” 安国公笑道:“你是不是怕皇上忌惮你?” 孙修一惊。 “我们这个皇上虽然英明神武,但他比先皇还是差一点,他多疑。 所以,你的官屡次被撤,虽然他和皇后的关系比较好。可毕竟,历史上外戚的名声可不好啊! 可要是你加入我们,我们撑着你,代表我们的利益,皇上就不好随便撤换你了。” 孙修道:“你们不怕皇上?” “只要我们不造反,皇上还是要尊重我们们的。毕竟,我们也要维护我们的利益。 这些,是我们勋贵在建国时,已和皇室达成一致,不然怎么会有与国同休之词?怎么样?加不加入我们?” 孙修沉默良久,“不过,你们为什么要选我?” “朝堂上和战场上是不同的,甚至比战场上更加危险。 战场上,明刀明枪的干就完了。可在这这朝堂上,是用脑子的,而我们缺的就是用脑子的人。” 孙修道:“如果,你们的目的只是维护武官的利益的话,那我加入。” “好。”二位国公互相一看,大笑道。 “现在,你要想代表武官,军功还是不够。所以,二年后,征伐南越时,你也去混点军功,等蓝裕退下后,武官的利益就要靠你争取了。” 孙修大喜,本来还想怎么在两年之后参加征南越的战伇。现在,我是未来勋贵的代表人了,想去混个军功,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三人商定好后,又出来和勋贵喝了起来。 十多后,镇北将军高虎看着手上的公文愣住了,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只要一千辆马车,朝廷竟然批了八百辆?这是怎么回事?我本来觉的只要有四百辆,我就心满意足了。 后来,他才知道京城那一次朝会内幕,原来是老长官孙敌的公子乐安侯孙修,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硬生生的拿下了八百辆。 这让高虎对孙修是不胜敬佩,不愧是老长官的公子。 而孙修和卫国公已经为了车马行忙碌起来。 卫国公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先买了一家中等规模的车马行,。这样,就不用从头开始了。 再培训马车夫,一个月后,那真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一阵热闹后,车马行开张了,取名,宁通。 孙修先来了个环城展示,一百辆马车拉着货物从城东来到了城南,又从城南来到城西,到城北,让四轮马车巨大的货运能力展现在百姓面前。 而且这些马车中有拉货的,也有拉人的,就像古代的长途客车,在路上免费供百姓试坐。这让京城的客商,百姓是大开眼界。 孙修又用现代的某滴方法,帮人运货,运人都比别的车行便宜三成。虽然现在在不挣钱,等他们都破产后,嘿嘿……。 因为便宜,车马行的生意是红的发烫。谁不想用便宜的。而且这运输量变大,价格还低。傻子才不愿意呢! 现在生意是越做越大,只一月,已是车马行中的第四大车马行了。 这时,引起了前三大车马行的注意,他们也知道这是勋贵们的产业。 他们凭借着四轮马车巨大的载货量,便宜的价格,让自己的客流量越来越少,这样,要不了多久,恐怕我们三家也得完。 于是,三家的后台,世家大族也惊动了,这个行业,可是大有赚头的,如果让那些勋贵抢了,收入岂不是少了一大块。 经过商议后,三家集合起来,商议对策。 第156章 骂了都察院两次 几天后,卫国公通知孙修,在马车制造工坊中,一个老师傅和他的几个徒弟,没来上工。 孙修立刻知晓,这是三大车行说动了他们几个,跳槽了,让他们仿制四轮马车。 对此,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到时,只要他们仿制了出来,就有好戏看了。 不到一月,王记,谢记,程记三家车马行纷纷也推出了四轮马车,勘勘稳定住了业务量,这让三家管事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孙修该动了,他乘着马车,带着关家兄弟来到王记车马行。 走进王记车马行,孙修一努嘴,关雷一拍桌子,将桌子当场拍散架,来个敲山震虎。喝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伙计一惊,连忙去叫掌柜。 过了一会,掌柜匆匆来到,看是孙修,也知道他来干什么?他们早已商议好了对策。 掌柜笑着道:“原来是乐安侯,失敬,失敬。不知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要事,当然是要事。说吧!你们车马行的马车是怎么回事!” “马车?噢!原来乐安侯是为了此事而来。这些马车是我们车行自己造的啊!有什么不对吗?” 孙修冷笑道:“你们怎么会造?我的工坊里少了几个师傅,是你掳走的吧!说!” “乐安侯,你这是说什么话,我们可是诚信经营的,怎么会掳人呢?” “算了,我懒得和你说,叫你的东家过来,不然的话,我纨绔脾气一发作,将你这店砸了,可就不好了。” 关家兄弟也会意的冷笑几声。 掌柜一听,这才想了起来,这可是净街虎啊!万一他不改邪归正了,来个本性暴露,别说砸店,搞不好我也得见血。 擦了擦脸上的汗道:“乐安侯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 半晌,一个有点傲气的人走了进来,一拱手道:“乐安侯,鄙人姓王,名阳。乃是这里的东家,不知乐安侯找我有何事。” 孙修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王东家,有没有功名。” 王阳一愣,这有没有功名和今天谈的事有联系吗?“未曾。” 孙修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茶水四溅,“没有功名,那还不跪下,向我行礼。” 王阳懵逼了,指着自己道:“乐安侯,我可姓王,你叫我跪下?” “我知道你姓王,那又怎样?按律法,没有功名,就得跪下行礼。” 孙修又阴笑道:“难道你想违律法吗?” 王阳忍住心中怒气,“不敢。”于是,跪下行礼。 孙修这才满意,你在我面前还敢有傲气?不让你跪一下,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说吧!这车怎么造出来的?别说你是自己想出来的,那会侮辱别人的智商。” “那车,是几个工匠自己来我们这,说以前的工坊克扣工钱,食物粗劣,他们干不下去了。 所以来我们这里,来给我们造车,有什么不妥吗?” 孙修一愣,山寨你还这么理直气壮,你好歹也遮掩一下啊!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这车是我发明的,你怎么就敢不经过我同意,私自建造?” “乐安侯,虽然这车是你发明的,但律法上可没有这一条,要经过发明人同意。 所以,我们可不是私自建造,是光明正大的建造。顶多,我谢谢你不就行了。” 说罢,行了一礼,“多谢乐安侯,让百姓能用上此车。” 孙修勃然大怒,一挥手,将桌上的杯子扫在地上。“无耻,太无耻了。” 王阳笑了笑,心中那个舒畅啊!就像夏天喝了杯冰镇酸梅汤,冬天喝了口热茶。 “你的意思是说,别人家的秘方,技术能拿到手的,就是自己的了?不用付出一点代价?” “你这样理解也可以。” 孙修气的浑身发抖,“来人,给我将这黑店砸了。” 关家兄弟正要动手。 一群壮汉手拿棍棒,也冲了进来。 王阳笑道:“我王家可不像那些小门小院,可以任你胡来。” 孙修冷静下来,眼露寒光,“我们走。” 王阳还道:“乐安侯,常来。” 孙修进了马车后,冷笑道:“一个傻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你得罪了什么人?” 当天,孙修还去了,谢记车行,程记车行。毫无疑问,都碰了一鼻子灰。 第二天,孙修聚齐的一群勋贵,又去了顺天府,艾府尹也是双手一摊,律法上没有这条,他也不好出手,只能表示同情。 孙修带着人又去了都察院,告三家世家大族,结果更惨,连都察院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赶了出来。 这让一群勋贵对着都察院一顿臭骂,什么尸位素餐,官官相护,备位充数等等。 引得众百姓在一旁吃瓜看戏,也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等到众勋贵骂的口干舌燥,才不得不回去了。 柏良平在衙门里不动如山,虽然这事,三家干的不是太地道。但这关我屁事,我会为了孙修,和那三家干起来吗? 要知道,内阁的三位阁臣,一个姓谢,一个姓程,另一个姓韦,是王家的女婿。 第三天,勋贵们又去了刑部,大理寺,还是一无所获。回来经过都察院,又大骂了一通。 这让柏良平有些郁闷,你们也去了别的衙门,可为什么只堵住都察院的大门骂!而且骂了两次,一次半天。 他也知道肯定是孙修在中捣鬼,可又能怎么样呢?禁军是没有皇上的命令,是不会管的。 兵马司,他们以前是孙修的部下,老上司是受了委屈,骂一下又能怎么啦? 至于宁皇,前几天说龙体欠安,需要静养,不得打扰。 结果硬生生的被勋贵们堵着门,骂了两天,让勋贵们大呼痛快。 晚上,勋贵们让自己的家丁,按照给他们的地址,去那里请人。不准伤人,要客客气气将那里的一家人全都请过来。 当天夜里,有二十几户人家,就被家丁们用刀客气的请了过来。 第四天,清晨,京城中的店铺都陆陆续续的开门了。 不一会儿,那些店铺、工坊的伙计、掌柜都慌乱起来。又一会儿,顺天府接到了报案,有人失踪,而且是一家一家的失踪。 来报案的足足有二十几家,算一下人数,足足有三百来号人。 这让顺天府的艾府尹差点没昏过去,一晚上,京城中足足少了三百来号人,不翼而飞了! 只有师爷,老神乃在,与艾府尹耳语了几句。艾府尹这才松了一口气。算了,你们打生打死,我不管了,也管不了。 第157章 孙修太无耻了 在工坊,孙修对那些勋贵道:“人都弄齐了吗?” “放心吧!乐安侯,你写的单子上的人,全部都在这呢?一个都没跑。” 孙修点点头,他走上前道:“各位百姓,别害怕,今天找你们前来,只是有事来和你们相商。等一下,我点到名的,就站出来。” 关雷拿着名单,开始念了起来。 人群中,二十几个人慢慢的走了出来。 孙修道:“各位师傅,随我进屋商议,你们的家人,不用急,我会安排好的。关电,找个地方给他们休息,给他们吃饱,吃好。” “放心吧!侯爷。” 来到客厅,孙修道:“各位师傅,讲坐。” 可那二十几位哪敢坐,只说站着聆听乐安侯的教诲。孙修的脸一沉,正要强令他们坐下。 可那二十多人马丄全部跪下,求乐安侯饶命。他们也知道,这些天,乐安侯这群勋贵正和世家大族闹矛盾。 而他们也看了,抓来的人全是在世家大族手下干活的人。看来,乐安侯是要报复了。 这下,弄的孙修哭笑不得,你们把我看做什么人?我虽然是睚眦必报,但也只会针对得罪我的人。对其他人,我还是很和蔼的。 孙修一个一个将他们扶了起来,让他们坐下。 “各位师傅,你在你们所在的工坊、店铺,技术都是第一流的人,里面的操作、工艺你们全都一清二楚。 如果,你们能为我工作,将你们制造的产品全都复制出来的话。你们的收入我看可以翻三倍。 比如,赵师傅,玉香坊的胭脂水粉,配方你是知道的,我准备也开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聘任你为大师傅,工钱,翻三番。 李师傅,楼中楼的各种秘制菜你都会烧,我也准备开家酒楼。工钱,三倍。 还有张师傅……。 还有吴师傅……。” ………… 这个,二十多位大师傅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孙修笑了笑,“当然,你们可以商议商议。”然后,走出了屋子。 门外,众勋贵围着孙修,“乐安侯,怎么样,他们会干吗?” “要是他们愿意,我们就发了,那些秘方,可是价值千金啊!” 孙修笑道:“放心,他们会同意的,工钱翻三倍,而且,他们的家人也在我们手中,我们只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就行了。” “安全?那好办!我们手中的武力可比他们强多了。” “他们要是同意,他们命我们就保下了,谁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就剁了谁。”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孙修看时间差不多了,慢悠悠的又回到了屋中。 “怎么样?考虑的怎么样?”孙修道。 “侯爷,我们只是小小的工匠,厨子,你也知道我们以前是给谁干活,我们怕……。” “怕什么?不就是世家大族啊!我们勋贵会怕他们?再说你们的家人,我也请过来了,他们就是想报复,也找不到人。” 那些师傅一听,也明白这话的另一个意思是,你们家人在我手中,要是不干,你自己就掂量着办了。 孙修又道:“你们只要给我们干,工钱不但翻三番。你们的孩子,也能读书,费用我们包了,觉得怎么样?” 众人看了看,这下,能怎么办?钱多,孩子能上学。关键是现在全家的命还在他手中,不干也得干了。 众人起身,“愿为侯爷效劳。” ………… 在孙修劝众位师傅的时候,三家的管事正在焦头烂额。 三家加一起有二十多位大师傅失踪了,不光是他们,他们的家人也失踪了。 这些人,可都是各自店中的技术大拿,要是给别人弄去,那损失可就大了。 顺天府是报了案,但他们也知道那没什么鸟用。可现在,也只有指望他们了。 报案没多久,一个衙役偷偷的过来,说了一句话。 三家这才明白了,是孙修那群勋贵干的,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现在,时间就是金钱。那些大师傅要是被孙修他们诱惑过去,那可就完了。 于是,三家聚在一起,带了几百护院,手拿棍棒,往宁通车马行而去。 众勋贵正为收得那些大师傅而高兴,家丁报告,有四百余人正冲工坊而来。 勋贵们大喜,前几天,虽然骂的舒服。但心里还有点憋屈。他们现在来的正好,让爷们揍一顿,出出气。 打架的事,孙修可就不负责了。这群勋贵能指挥打仗的都十几个,随便挑一个来,就能指挥这些家丁,把那些人揍一顿。 孙修只说了一句话,“等下,下手轻一点,别死太多人。” 大家推举了一名勋贵,由他指挥待会的群架,他安排好后,三家也带着四百多人,气势汹汹的来到车马行。 孙修带着家丁走了出去,王家的管事王阳立刻叫道:“乐安侯,我们家的二十几位大师傅是不是在你在?” “不错,是在我这。” 三位管事一愣,这么嚣张,敢公开说就在你这? 王阳又道:“好啊!乐安侯,你竟敢知法犯法,绑架百姓,该当何罪?” “闭上你的臭嘴,谁绑架百姓啊?是昨天晚上,那些大师傅带着家人,自己来到我这里的。 说他们已前的东家,克扣工钱,食物粗劣,已经活不下去了,所以他们才来到我这。” 王阳一愣,这句话不是我前天说的吗?在这还给我了。 他忍下了这口气,“乐安侯,我不与你啰嗦,快点把人还过来,此事罢了。若不然,告到皇上那里,你可就不好说了。” “呵呵,有什么不好说的?”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那些大师傅都是我们三家培养起来的,你竟敢不经过我们同意?想另起炉灶,你想的倒是很美呀!” “有哪一条律法规定,人是你培养的,就不能跳槽了。 他们到了我这里, 另起炉灶这事,犯了哪条律法?最多我谢谢你就行了。” 说罢,随意拱了拱手。“谢谢了。” 三家大怒,“无耻,太无耻了。” 谢家的管事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的秘方,工艺。你抢到了,就是你的了?” “这么说也行,我可都是按你们的方法做的。” 第158章 打群架 这下,三人愤怒了,“孙修,别以为你是乐安侯,就这样嚣张。你可别把我们当成小户人家,我们可是千年世家。” 孙修脸色一变,“我就嚣张了,你敢怎么的? 告诉你们,我们勋贵也是不好惹的。” 王阳怒极,“上,给我把那些人找出来。谁敢拦?就给我打,出了事,我们兜着。” 后面的大汉手拿棍棒,一拥而上。 孙修轻蔑的一笑,退入家丁阵中。一百家丁也是手拿棍棒,结成方阵。 手拿棍棒,随着关家兄弟的喝声,棍棒齐出,前一排冲上来的人,就捂着胸腹倒了下去。 在外面,又是两个百人方阵,手拿棍棒,随着口令声,慢慢的围了上来。把让那三家的护院,紧紧的挤在中间。 这下,让被围着的那些护院有点懵逼,这好像不是群架的打开方式吧!不是一拥而上吗?你怎么还排兵布阵呢!你这样,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有几个自认为是英雄好汉站了出来,“是英雄好汉的,就一对一,凭人多,算什么?” 关雷叫道:“谁TM 的和你一对一?当时你看见我们一百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和我们一对一。兄弟们,干了,侯爷说了,别死太多人就行。” 家丁们齐喝一声,随着队长的口号声,棍棒齐刷刷的捅去。后面的两个方阵也行动起来,将这四百人如剥香蕉皮一样,一层层的剥去。 众勋贵站在后面,对对方的战斗力嗤之以鼻,“就这,还打群架?还不如我家的几个小妾能打呢?” 三位管事这才明白,在京城打群架,谁也打不过这些勋贵。他们的家丁,打仗时,就是他们的亲卫,那都是从军中百里挑一的悍卒。 和我们这群从江湖,市井中招来的护院打群架,简直就是侮辱了他们。 他们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的被击倒。心中一颤,圣人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先溜再说。 一回头,又停住了。原来后面又有十几名家丁挡住了退路。 不多久,四百人的护院全部被家丁队击倒,惨呼声不绝于耳。能叫的那还是好的,那些不能叫的,小命就有点危险了。 这让旁边吃瓜的百姓目瞪口呆,就这么一会儿,四百多大汉全躺下了? 孙修摇摇头,从家丁队中走了出来,叹了口气。“跟我们打群架,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哎!也就是我心软,不然少说你们也得挂上一百人,来人,把这些人送到皇家医院,为他们治治伤。 记住用好药,就说是我说的,反正他们的东家有钱。” “是,侯爷。” 孙修慢慢的走到三位管事边上,王阳道:“乐安侯,你可不要动我们。我们可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你也知道我们势力有多大。打了我,你没好处的。” 孙修邪魅一笑,“给我打掉他满嘴的牙,再敲断他一条腿。至于另外两个?” 那二人立刻跪下,哭诉道:“乐安侯,这不能怪我呀,我本来不想来,是王阳蛊惑我们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不过给我们造成的损失,你还是要赔的。你看,我们这些家丁的棍棒,断了好几十根。 这些棍棒陪着他们已经十几年了,很有感情,现在断了,他们很不高兴。你们说应该赔多少?” 两人看了看那棍棒,上面还有绿色,这分明是昨天的吗? 但孙修这么说了,自己也只得认栽,多给点吧!“一百两。” 孙修咳嗽一声。 两人马上改口,“二百两。” 孙修叹了口气,“算我没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几位家丁狞笑着慢慢的走了上去。 两人呆了,两百两还不够,这钱都能买几千个棍棒了。 但随着王阳满嘴漏风的痛呼声,再看着他的小腿和他的大腿,用一种特殊的角度连接在一起。 马上明白了,这是敲诈,既然是敲诈,就得出血了,“二千两,我们出二千两。” “可我们这里好像有三百家丁啊!我算算一人能分多少?” “乐安侯,别算了。我们出三千两,行了吧!” “既然两位管事,出了三千两,那应该也能抚慰那些家丁受伤的心灵了,交钱吧。” 两人从身上凑了凑,掏出三千两银票递了上去。 孙修拿到了银票,“放人。” 身后家丁闪开一条路,两人正要回去。孙修又说了一句,“慢。” 两人愣住了,难道他后悔了。 孙修看着他们要哭的脸色,不禁想笑,“把他抬回去。”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找了几根棍棒,捆扎起来,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抬着王阳落荒而逃。 孙修拿出银票,手指一弹,递给关雷,“给兄弟们分了吧!” 众家丁一看,有赏钱,顿时喜笑颜开,“谢侯爷。” 皇家医院的徐良也对四百多人的伤员队伍有点懵逼。侯爷怎么送了这么多人过来?这个是一大笔钱呐。这费用该怎么算呢? 有家丁对徐良道:“侯爷说了,用好药。他们东家有钱。” 徐良明了,对边上的人悄声道:“把药费给我翻一番,住院费也要翻一番,有什么好药都给我上。还有,那些学徒也可以练练手了。” 三位世家家主也急了,这人没讨回来,还被打伤了四百多人。这群勋贵想干什么? 黑道不行,那只有白道了。纷纷叫人去顺天府,都察院,刑部,大理寺报案。 结果,报到顺天府,艾府尹一阵苦笑。对报案人道:“你们去宁通工坊闹事,人家自卫,打伤打死都合律法,你叫我怎么办。” 那人才想起来,那群勋贵也不是普通人,你想走白道?也要看人家有没有犯律法。人家没犯法,顺天府也是奈何不了人家的。 刑部,大理寺也是如此。只有都察院,有点跃跃欲试,柏良平想抓住机会,弹劾勋贵。 被吴涛拦了下来,“大人,我们已经站不住理了,前几天他们在我们衙门口漫骂,什么原因?许多百姓可都听见了。 要是我们出手,勋贵的人被抢了, 我们不闻不问。世家大族的人被抢了,我们就出来弹劾人家。这让百姓们怎么看我们?会说我们双标的。 而且,打架是在宁通车马行打的,怎么说,都是人家在自卫,我们也是弹劾不了人家的。反而,会让孙修耻笑。” 柏良平这才冷静下来,一拍桌子,怒道“没想到,这奸佞竟然这么狡猾,差点上了他的当。” 第159章 河务大臣 结果,告了一圈,竟无人应诉,让三位世家家主大为不满。 更加不满的是,皇家医院来人讨账,有四百多人的正骨费。 还有什么止痛止血、疏经通络、破症散结、祛瘀生新、解毒消肿、安神镇静等乱七八糟的药费。 加起来足有几千两银子,这不就是讹诈,勒索,诓骗吗!什么时候皇家医院也变成黑店了。 想起来了,那个小子还是太医院院使,皇家医院能不听他的吗? 这下,三位家主有点愤怒了,自己家吃了个这么大的亏,还被他勒索,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告知三家的最大后台。 三位阁臣也是头疼,这小子,干事滴水不漏,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用律法压他是不行了。 想用势压人也不行。他是勋贵,身后有三位国公,老丈人是四辅,他姐姐又是皇后,他的势可一点也不弱于我们啊! 三人商议了下,毫无办法,这事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同他讲和吧! 叫人将孙修请来,寒暄了几句。谢建清了清嗓子道:“乐安侯,对这几天发生的事,你怎么看?” “噢,那件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按他们的方法处理的,谁把人抢到就是谁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韦彦道:“乐安侯,这件事,是王阳的不对,你已经打断他的腿,王家也惩罚了他。 你把那些人还回来,我们也把人还回来,就件事就到此为止。” 孙修道:“人我们是不会还的,因为他们已经为我们工作了。” 程泰的脸也不太好看,“乐安侯,你这样,会让我们很为难的?两方要是斗起来,你们也不太好受吧?” 谢建的眼中也闪露出一抹寒光。 孙修笑着道:“我有个提议,三位大人可愿听否。” “请讲。” “此次事件,无非是技术之争,我称之为专利。人我是还不了,可我们会付钱给你们,就当是专利使用费。 于此同时,我的人你们也不用还,当然也要给我们钱。三位大人觉得如何?” “专利使用费?”三位阁臣在沉思。 “你们的店只开在京城及少数大城,出货量少。而我们,有军队的地方,我们就能开设店铺。 这样,我们挣钱了,你们当然也能挣钱,三位大人,看看,这就是合作互利,这样难道不好吗?” 三人考虑了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回去,三家一同商量,此事是否可行?经过激烈的讨论后,谢、程两家同意,王家坚决不同意。 主要是王家吃了大亏,自己家一位子弟被人家打残,面子上下不来。直到王家老祖说了句,才勉强答应下来。 那句话就是,挣钱嘛,不寒碜。 但是,他们也提出了一个条件,这个专利使用费,要写入律法。 他们也研究过孙修,他办的事,有时觉得比较荒唐,但他却从来没有违反过律法。 这样写入律法,孙修应该不会违法。至于有没有这条律法,那还是事吗? 只要三位阁臣写了一条公文给刑部?这条律法几天就会弄出来,交给皇上一批不就行了。 于是,双方见面,在三国公,三阁臣见证下,签署了这条协议。 没多久,宁朝的专利法也批下来了,从此,一些秘而不宣的秘方,工艺也都申请了专利,让宁朝的科技蓬勃发展。 但时间一长,世家大族还是吃了亏,他们的管理没有宁通工坊好,虽然他们知道车是怎么做的。可他们的成本控制不行,成本远大于宁通工坊。 再加上他们的调度水平也不行,经常有空车返回,这无疑又增大了成本。 两项成本一加,他们运费大大高于宁通车坊,客流量越来越少,到最后就被宁通车坊并购了。 当然,现在他们可不知道以后的事,他们只知道,勋贵一方给了他们一大笔钱。 两方握手言和,各自大喜。 宁皇也放下心来,虽然他想双方对立,形不合力。但也不想双方势不两立。毕竟,还都是宁朝的臣子吗! 好在,孙修将此事摆平,让双方没有将朝堂搅的像锅粥。看来,小舅子还是很有能力的,他歇息的时间够久了,也该出山了。 正好,那个地方从建国起就老出事,今年又出事了。怎么也处理不好,不知他能不能给我个惊喜。 晩上,对皇后孙嫣暗示了一下,小舅子该出山了。孙嫣也是苦笑,我弟弟给你这个姐夫办事,事一办好,你就撤他的官。 现在,我都看出来了,你有点忌惮他,那你又何必又要他出山呢? 孙嫣摇摇头,没办法,总归是夫妇。她只得在椒香殿,摆了一桌家宴。 孙修带着张若前来赴宴,孙修夫妇逗了逗外甥,并包了一个大红包。 四人在殿中,边说着家常话,边品尝着御厨精心烹制的菜肴。 酒过三巡后,宁皇咳嗽一声后,孙嫣无奈,只得道:“小弟,最近你姐夫最近头有点疼,你得帮他一下。” 孙修一愣,“姐夫手下那么多的人才,也不缺我一个,我可是孙家的独苗,要开枝散叶啊!” 张若一脸通红,掐孙修一把。 孙嫣也有点为难,孙修说的不错,他可是家里的独苗,开枝散叶是头等大事。 宁皇道:“姐夫不会让你太忙的,一家人吗?会找个一年干大半年活,又轻松,油水多的官职给你的。” 孙嫣这才放心下来,“听见了吧!不会让你太累的,真是个懒鬼。” 孙修知道,这职位肯定不是什么好职位,自己也上了几次当。但阿姐在旁,血脉压制之下,只得含糊的答应下来。 看见孙修答应了,第二天,乘张嗣成有事外出,召集三位阁臣,暗示了一下。 正好,三位也想打压一下孙修,上次他可以一点面子没给我们,也就同意了宁皇的的任命。 孙修正在家中凉亭中休息,红月,绿珑给他捶腿,依霜给他展示茶艺,清韵正在给他歌舞的时候。 关雷走了过来,“汪公公来了。” 孙修知道,自己来活了,在厅中接见了汪公公。 汪公公道:“乐安侯,皇上让我通知你,明天你要上朝,要宣读给你的任命。” “给我个什么官啊?” 汪公公脸色一黑,“河务大臣。” “什么?河务大臣?最近,十年中有八年决口。让我去当河务大臣,那不是害我吗?” 汪公公道:“这是皇上和三位阁臣商量后定下的。” “三位?我岳丈没去。” “张大人有事外出,未能参与商议。” 第160章宁河为什么老决口 孙修心想,这是三位阁臣上次丢了面子,想报复我一下。 搞不好宁皇也有份,以为我什么事都能摆平,这次搞了个大活给我。不然为什么趁我岳丈不在,叫他们三位来商量呢? 不过这个活很符合昨天晚上宁皇说的,一年是只干大半年活,汛期防洪,枯水期修堤,是大半年活。 轻松,说的是,不忙的时候轻松,可忙起来,几天几夜守在大堤上。 油水多,说的也不错,油水是多,那只是大堤没有决口的情况下。 要是一决口,虽然是不会杀我的,但自己这辈子都要背这个黑锅。。 不行,不能这样,他不能老是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孙修气匆匆的来到宫中,在椒香殿中大大的发了顿牢骚,又诉了一下苦。 孙嫣也觉得宁皇有点欺负家里人了,当这个河务大臣,有多少风险,她也知道。于是,带着孙修就去了养心殿。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太监的禀报,让宁皇知道,小舅子去告状了。不过,他早就找好了背锅侠。 孙嫣两姐弟进来殿中,屏退左右。孙嫣道:“阿策,你昨晚答应过我的,给我小弟找个好官职。可你怎么给他找个这个官?” 宁皇道:“梓童,这可不能怪我,我本来是想挑个好一点的官职给小舅子的。 无奈内阁不同意,说河务大臣因为劳累,旧病复发,致使河务大臣暂缺。所以紧要的就是选取河务大臣。 但他们不约而同的都选了乐安侯,这弄得朕也很为难啊。” 孙修道:“姐夫,他们这是报复我,我不就是上次让他们丢了面子吗?” 宁皇脸一沉,“他们都是阁臣,怎会公报私仇,你多虑了。而且,事已敲定,已不能更改。我只是提前给你打声招呼。” 孙嫣一看宁皇脸色,就知道其中另有蹊跷,拉着孙修回到了椒香殿。 椒香殿中,孙修埋怨的道:“阿姐,这分明是姐夫和那三个老家伙做的局,逼着我去的。” 孙嫣道:“我知道原因了。谁叫你最近办的事,都非常不错。他们认为你无所不能。所以,这次给整个大活。” “这是什么意思?事办的好,还办出错来了?什么破事都往我身上推?” 孙嫣点点头,她又看着孙修委屈的模样。 安慰道:“放心,就是大堤决了口,也不能怪你,这些群臣都知道。那里十年八决口,决口了是正常的,不决口才不正常。” 可是,孙修还是苦着脸,看来,这河务大臣是跑不掉了,哎!宝宝心里苦啊。 回到府中,找了几本水利方面的书,看了起来,看那条河为什么老是决口。 通过书中看到,宁朝位于两条河之中,南边叫绵江,北边的叫沙河。 中间还有一条流量稍小的河,名宁河,据记载,宁高祖就在此河边起兵,进而夺得宁朝之地。所以,国号宁。 可这条河一点也不安宁,建国时,还好,就十年间,只决口一次。可到了现在,是十年八决口了。估计到了以后就是年年决口了。 历代,有不少治河高手,都曾当过河务大臣,可是无一不是折戟沉沙,栽倒在这条河里。 他看把这几本书看了两遍,也觉得书中的治河方法都非常不错,可为什么那条河老是决口呢?孙修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不知道原因,只有问别人了,孙修叫来了关家兄弟。 “知道前几任河务大臣在哪么?” 关雷想了想,“最近的三任河务大臣,一个与大堤共存亡了。刑部大牢中,关了一个,也是因为大堤决口。 还有一个就是前一任了,就是十几天前,好像是旧病复发,告老还乡了。” “旧病复发?这倒是个好办法。”孙修眼神一亮。 关电道:“侯爷,你还不到二十,那有什么旧病。而且,你前几天还和勋贵们去打猎呢?你可瞒不过皇上的。” “哎!早知道,就不去打猎了。”孙修喃喃的道。 懊恼后,孙修振奋精神,“走,我们去刑部,见一见那前河务大臣。” 来到刑部大牢,报出身份,又给了牢头点银子,就顺利的进入了大牢。 进入大牢,一股霉味,腐臭味,血腥味扑面而来,把孙修熏的退了几步。 “这地方能住人吗?” “侯爷,犯了罪,还能住什么地方,能活着就不错了。”关雷道。 “那倒也是,走吧。”孙修捂着鼻子进去了。 走到深处,这里的环境比别处好多了。牢头道:“乐安侯,这里就是关前河务大臣潘大人的牢房了。” 牢头也对牢中喊道:“潘宏,有人见你来了。”可牢里的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牢头又要喊,孙修制止了他,让他把牢门打开。孙修又朝关家兄弟使了眼色,关家兄弟明白,拉着牢头去喝酒去了。 孙修走进牢房,看着这里的环境还可以。和当初关华鸿的地方差不多,这大概是高级牢房了。 刚进牢门,躺在床上的人道:“谁叫你见我的?我这该死之人,有什么好见的?” “潘大人,没有人叫我来,是我自己来的。” 躺着的人,缓缓坐了起来,望着孙修。“你是谁!” “本人孙修,也是乐安侯。” 潘宏回想,“乐安侯,孙修。”他猛然一抬头,“净街虎?” 孙修脸一黑,看来这个外号是要跟我一辈子了。 潘宏有点奇怪道:“乐安侯,你来干什么?” “我是和你谈谈,宁河为什么老决口。” “你一个纨绔侯爷,你管这个干什么?反正也不会把你家淹了。”潘宏怼道。 孙修一愣,“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再说,我明天就是河务大臣了,和你谈谈宁河的事,也是正常的。” 潘宏冷笑道:“乐安侯,你最近得罪了人吧!不然怎么当上了河务大臣? 宁朝,两个官不好当。一个是顺天府尹,一个就是河务大臣。 顺天府也就是受点气,最多也就是不能升官。而河务大臣,可是要命的差使。” “我最近是得罪了不少人,可我并不认为我会被这个职位要了命。” 潘宏一想,“也对,你是国舅嘛。” 第161章虽千万人,吾往矣 “潘大人,言归正传。我们还是谈谈宁河的事吧!你可是我朝治河的高手,为什么宁河老是决口?” “乐安侯,我劝你还是不要听的好,我怕说出来,你搞不好连夜就去宫里辞官了。” “潘大人,你也太小看我了,你这几年在牢中,不知道我干的事。 那你要记住的是,我,孙修从来都不怂。” 潘宏冷笑,“你还能干什么好事?抢良家妇女,殴打无辜百姓,砸毁人家店铺,你可是从来都不怂。 “不过,你既然想听,我就给你说说,那你今天晚上睡不好觉,可就不怪我了。” “潘大人请讲。” “宁河在绵江和沙河之间,也是在我宁朝正中心,这里人口密集。因为人口多,土地自然就不够了。” “可这和宁河泛滥有什么关系?” “土地不够,那就要开垦新土地。知道天下有九大泽吗?” “九大泽?潘大人说的可是上古时期的九大泽?” “对,说的就是九大泽。你知道现还有多少了?” 孙修摇摇头。 “绵江流域有四个,经过历代开垦,只有三个了。沙河流域有三个,现在只有二个了。宁河流域有二个,现在只有一个了。而且现有的,面积也在逐渐缩小。 据我观察,再过百年,宁河那个大泽也将被开垦。那时,宁河将彻底失去控制。 算了,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一个纨绔,我说这个给你听,你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孙修沉默了片刻道:“潘大人说的这个,是蓄洪区的问题吗? 大泽本来就是天然的蓄洪区,现在都被开垦了,筑起了堤坝。洪水一来,水流下泄不及,就会冲毁堤坝,引起决口。” 潘宏有些吃惊,“没想到啊!你这个纨绔竟然懂这个?” 孙修羞愤道:“我说潘大人,你入狱时间已久,不知道我已改过自新,浪子回头了。这纨绔二字,就不要提了。” “我知道了,孙大纨绔。” “你……,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孙修怒道。 潘宏笑道:“我早就该死了,当年我就应该……。结果,自己一时退缩,大堤决口,几千百姓死于洪水之中,我该死啊!你杀了我,我还要谢谢你呢。” 孙修一时语塞,你以性命威胁一个想要寻死的人,根本是毫无用处。 孙修闭上眼睛,念出息怒口诀,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孙修冷静下来,“你既然知道是蓄洪区的问题,为什么不解决?” “解决?怎么解决?那些在开垦水泽的人,有越王,权贵,豪绅。 我难道能将他们迁走,重建蓄洪区吗?我也曾努力过。 结果呢?我才一动手,越王和那些权贵、豪绅等人,就在朝中疯狂的对我弹劾,还鼓动租他们地的百姓围攻我。 结果弄得我只能做罢,只得拼命的加高堤坝,可那有什么用?治标不治本,洪水一来,照样决口。” “这事,难道内阁,皇上不知道?” “知道啊!可他们也没有办法,那里势力盘根错节,动了一处,别处也要闹了起来,要知道,不是只有宁河的蓄洪区被人占了。 要是强迁,不光是这个蓄洪区,另外两条河的蓄洪区也会闹起来,那可就天下震动了。 他们也只能强令以后不能开垦水泽,可一个面积大大缩小大泽,根本蓄不了多少宁河洪水的水量,还不是照样决口。” 孙修这才知道,这个活可不好干,脸色有点黑。 潘宏嘿嘿笑道:“我说我不说,你偏要我说。这下,晚上该睡不着觉了吧?” 孙修慢慢的走出牢房,留下了一句话,“好好休息,过几天随我去治河。” 潘宏的笑声停住了,看着孙修的背影,大声道:“怎么?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难道还要去吗?” 孙修回过头,装逼的说了句,“虽千万人,吾往矣。”这句话让潘宏沉默良久,一夜未睡。 在乐安侯府,孙修一夜没睡,在书房思考,直到天明。 早上起来,他虽面有憔悴,但他的眼神,却越发亮了起来。 太平宫,勤政殿。 谢建提出建议,让乐安侯孙修为河务大臣,挂工部尚书衔,主要负责宁河的河务。 话音刚落,四辅张嗣成和镇国公立刻反对,以乐安侯年轻太小,又是武官,又从来没有接触过河务,不能承此大任,还是另选他人,担任河务大臣。 众勋贵也在卫国公的带领下,也加以反对。 而世家大族的官员,则对乐安侯的能力大加赞赏,认为乐安侯定能治理好宁河。 柏良平一听内阁要孙修担任河务大臣,差点笑出声来,这可是宁朝最倒霉的官啊! 看来上次那件事,世家大族也要报复孙修一下。既然这样,我也要插上一脚。 于是,带领众位御史,把孙修夸成了一朵花,什么才高八斗,公正廉洁,礼贤下士反正只要好的词,全往他身上堆,只要他去担任河务大臣。 弄得孙修还有点不好意思。 海公公一声肃静,制止了众人。 宁皇道:“乐安侯,你觉得如何。” 孙修心中腹诽,我觉得如何?你昨天不是都知道了吗? “皇上,既然内阁和都察院都大力推荐,让我这个从来没有治河经验的勋贵。去担任河务大臣,那我也不能辜负众人。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臣愿意为皇上分忧。”孙修义正词严的道。 满朝文武都为孙修这句话震惊,后面这句话说的太好了。不过前面那句话就让人有些回味了。 “好,乐安侯说的好。”宁皇大喜。 三位阁臣和柏良平一愣,这个意思是说,干不好不是他的错,是我们胡乱推荐,让一个勋贵去治河。 这小子可真滑头,就是拼着自己倒霉,也得把我们拉下水。三位阁臣和柏良平觉得有些后悔了。 “皇上,我有几个条件。” “爱卿请讲。” “首先,我要一个人,前河务大臣潘宏。我没有治河经验,需要他协助。” “可以,让他任河务侍郎,在你手下戴罪立功吧!” “还有,在我担任河务大臣期间,如果有人风闻言事的话,皇上可千万不要信,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就当他们在放屁。” 第162章 这是好事 柏良平大怒,他说的风闻言事,不就是我都察院吗?什么不要信?什么是放屁?那是正义之言。 “乐安侯,朝堂之上,不可污言秽语。”柏良平怒道。 “柏大人恕罪,可是我认为唯有这句话,才能代表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群臣心中暗笑,风闻言事,不就是都察院吗?怪不得柏良平要发怒呢! 柏良平有些语塞,因为本来就是想,孙修一但治河不利,就发动清流,将孙修喷成渣。 “还有,我要有一千人的军队。” 群臣一惊,议论起来。 柏良平本想说不行,但一想,又把不行两个字咽了下去。你既然想自绝于天下,那我就成全你。 宁皇一听,眉头一皱,心想,他要军队干什么?心中一动,强制移民,这四个字在他脑中浮现。 我只是让他试试,有没有办法能治理宁河?他不会弄出这样激进的方法来吧? 内阁四人也想到了这四个字,他们也迟疑了。本来只是整他一下,反正那条河怎么修都得决口。 到时决了口,在他灰头土脸的时候,再拉他一把,让他看看得罪我们世家大族可没什么好处。我们既然能拉你,也能将你打压下去。 可要是这愣小子真想强制移民,弄成民变,到时弄得一地鸡毛,我们这推荐的人也有麻烦。 宁皇望着四位阁臣,四位阁臣又看着宁皇,几人面面相觑,好像这次他要玩个大的。 谢建想了想道:“乐安侯,你要军队干什么!你只是去治河,有民工不就行了。” “那宁河边的云梦大泽,不是经常有些河匪窜入其中,对抗朝廷。不把他们剿灭,怎么组织人修大堤啊!” 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强制移民啊!吓了我们一跳。好像宁河唯一剩下的那个云梦大泽里,确实有许多河匪。 宁皇道:“那你就去兵马司,选一千兵马随你去吧!” 下了朝后,张嗣成找到孙修,“你干什么要去当什么河务大臣,这对你的名声有碍,谁不知道那宁河,十年八决口呀! 当时,你要是咬定了不去,加上我和勋贵们帮你,你本可不用去的。” 孙修道:“岳丈,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性格,我怎么会干这种事。还不是皇上硬压着我干的?” 张嗣成道:“皇上私下里找你谈过啦。” 孙修点点头,“不过这也是好事,我正要开一个工坊,还没有人力呢! 要不然我在家一躺,就说我生病了,难道皇上还会强拉着我去? 不过,岳丈,我治河的这段时间,要是都察院那帮人弹劾我,你可要帮我顶住啊!” “看来你心有成竹了,放心,你是我女婿,我不帮你帮谁?” 孙修又和掌权的二位国公商量了一下,安、镇二位国公全都保证,定会帮他稳住后方。 孙修又和卫国公商议了半天,递给他一张图纸。卫国公看到后,也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误了兄弟的事。当天就派人得力人士,去扬绸府去安排了。 过了几天,一队兵马从京城向宁河进发。这是兵马司南军营的老部下,由郑长营率领,他现在已是参将了。 在队伍中,有一辆马车上,车上孙修正和潘宏正在讨论。 潘宏道:“乐安侯,你也知道,如果没有蓄洪区,你再怎么修堤坝都没有用。 你还把我拉出来干什么?到时候大堤一决口,我还得进去。” “要听听我的治河方略吗?” 潘宏都懒得说话了,抬抬手,示意说吧! “要修河,就要重建蓄洪区,宁河以前有两个大泽,一曰云风大泽,一曰云梦大泽。 云风大泽已然被全部开垦,云梦大泽也以开垦了一半。” 潘宏冷笑,“难道,你想重现古泽?你脑子没有坏吧?” 孙修点点头,“只要恢复了两大泽,再修好堤坝,就能将宁河治好,让他不再威胁我朝。” 潘宏哈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孙修看着他,等他笑好之后,“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潘宏喘了口气道:“说的对,说的太好了。我终于知道了,你就是个愣头青。 你一点也不知朝中的潜规则,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我觉得你还是求求皇后,让你回去吧,别弄得自己灰头土脸。” 孙修面如常色,“是你把事情看的太复杂了。其实,这事没有什么复杂的。” “没有什么复杂的?那里可是有越王的地?你恢复古泽,岂不是要淹了王爷的地?” “你说的越王,已经和皇上隔了好几代了,血缘已经很远了。 我要是和他打起来,你说是他和皇上亲,还是我和皇上亲?要知道,我可是国舅啊!” 潘宏一愣,是啊?他是国舅,当然是他和皇上亲了。而且他姐姐,刚给皇上生了儿子。 “那权贵,豪绅?” 孙修哈哈大笑。“权贵,我不就是权贵吗?他们还能比我贵? 至于豪绅?看见外面军队吗?他们豪的起来?至于他们在朝中的人,官位也是比不过我的。我岳丈可是阁臣啊!” 潘宏也开始正眼看孙修了,“那些人你可以不怕,但那些租他们地的百姓呢?那可是将近有五万人呐。 你把他们迁出去,如果不给他们找到生计的话,会发生民变的。” 孙修微笑道:“这事对你来说很难,可对我来说,却是大好事。” “好事?”潘宏有点懵逼。 “说了你也不懂,我们还是分一下工。我负责为你扫平道路,做你的靠山。你负责恢复两大泽,修好堤坝。你觉得怎么样?” 潘宏看着孙修,“如果你能摆平那些事的话,治理宁河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好,君子一诺千金,我们击掌而誓。” 只听拍的一声,双人在掌声中立誓。 两人在路上,细细的研究了治河方法,孙修说了一些现在筑堤所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让潘宏大为惊讶! 比如河堤上种树,这是历代都这么干的,树根能抓住土壤,能更好的护堤。 而孙修却说不然,堤上的树都是速生树。长得快,死的也快。树根能抓住土壤,也能穿透外面青石。 树一死,根烂了,就会形成了管涌,反而对大堤的安全不利。 还有老鼠,白蚁的巢穴,都是对大堤有很大的破坏,必须要清除。 ………… 这让潘宏对孙修很是佩服,也相信了他是真正想治河的人。 第163章小黑本上记下了名字 过了一段时间,孙修带着潘宏还有当地官员来到宁河边,这条河河面有一千多米宽。 现在汛期已过,现在河面还有三百至四百米宽,正是修堤的好时候。 潘宏指着边上的决口处道:“侯爷,这里就是宁河经常决口之处,宁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形成了一个几字弯。 几字弯中间就是以前的云风大泽了,本来云风大泽是天然的蓄洪区。 可自从云风大泽成为田地后,他们筑起了堤坝。水流下泄不顺,就老是在北岸转弯处决口。 侯爷请看,对面就是以前的云风大泽,现在已成为那些人的田地了。 那里的堤坝全是青石修筑,坚固无比。而我们这里的堤坝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如对岸。 所以,都是北岸决口,今年又是北岸决口。因为老决口,死的人倒是不多,但年年这样总不是一回事。” 孙修看着南岸,那里足有十万亩地,都是那些权贵的,他们违法占地,收获了大量的粮食。 而北岸,足有几十万亩,但因老是决口,粮食歉收,民生凋敝。本来富裕的地方反而成了年年要救济的地方了。 “把朝廷给的治河经费用在北岸建堤,他们那边不用管。要是闹起来,就叫他们找我。北岸灾民们安顿好了吗?” 当地的知府道:“安顿好了,朝廷已运来粮食,我们正在施粥。” “传令下去,除了老弱病残孕,其他一律不准施粥。” 众人大吃一吃,知府道:“侯爷,不能这样啊!这样他们会饿死的。” “不会饿死他们的,我要以工带赈。干一天的活,就有一天的饭吃。 这样我们即不用征发摇役,又能有人力修堤,岂不一举两得。” 众人一听,有理。“可是有点不合朝中规制,朝廷里的人会弹劾侯爷的。”知府道。 孙修冷冷一笑,“你别管那些乌鸦,出了事,我负责。潘大人,筑堤这事就交给你了。我明天去越王府,会一会这越王爷。” “是,侯爷。” 翌日,孙修来到越王府,孙修大刺刺的下了马车,对关雷一努嘴,关雷递上名贴给门房。 那门房斜眼看了看名刺,我还以为谁摆那么大的谱?原来就是河务大臣。 每届河务大臣都来我越王府,都有求于王府。既然有求于我们越王,你摆那么大的谱,给谁看呢?关键是连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于是,懒洋洋的道:“王爷不在,请回吧!” 孙修一愣,在京城,我去哪?人家的门房不都点头哈腰的请我进去,并跑去通知主人。没想到在这里,我头一次吃了个闭门羹。 关雷倒是清楚,立刻上前,递了点银子,又说了几句话。 门房这才满意,“等着吧!我去看看,王爷回来没有。” 孙修这才明白,原来是没塞银子。脸上乌云密布,我见皇帝都没付过钱,见一个王爷,还是隔了好几代的,他家一个门房敢向我要钱。 顿时,孙修的脸色就有点不对了。 过了半晌,门房还未出来,孙修正要拂袖而去。 门房出来了,“王爷有请。” 孙修的脸更加黑了,怎么说?我是河务大臣,也是国舅,跟你还有点亲戚关系。 我来了,你竟然不到门口迎接我?好,我的小黑本上已记下你的名字了。 孙修跟着门房,来到客厅,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坐在厅中,衣着华丽,正在品茶,连眼皮都没抬。 “来者何人。”越王道。 孙修已冷静下来,拱了拱手道:“河务大臣,乐安侯孙修见过越王爷。” 越王抬起眼皮,放下茶杯,“坐。来本王这里有什么事?” 孙修道:“王爷,怎么说,我们都有点亲戚关系。所以,我想和王爷做一笔生意。” “噢?什么生意?” “王爷在云风大泽有六万亩地,要是王爷能交出来,我在扬绸府开了一家店,王爷可以参上一股,利润绝不次于这六万亩地。 王爷也知道,现在已经有了红薯了,种地的利润可是越来越小了。” 越王心中冷笑,朝廷中传来的消息果然不错,这个国舅想忽悠我了。 先把我骗过去,将地给收了,再跟我说生意亏本,我是两头捞不着,六万亩地不是白给他了。 “呵呵呵,本王秉承耕读传家,什么生意?我是不沾的,免得染得一身铜臭。” 孙修心想,你不参加更好,我还舍不得呢?你既然不参加,那可就不能怪我啦。怎么说都沾点亲戚关系,得先礼后兵。 “既然王爷想耕读传家,不想做生意,那也就算了。 那现在就谈公事了,王爷在云风大泽的地可是……。” 越王一拍桌子,“乐安侯,地是本王的,谁也抢不走。谁要抢,本王就到皇上那里说理去。” “哪能呢?只是今年修河费用不太够,今后几年就不修南边啦,只修北边的,所以通知王爷一下。” “什么?你敢不修南边的堤?难道不怕本王告上朝廷吗?” “请便,我只是通知你一声,告辞。” “你……。我要到皇上那里告你一状。” 孙修回过头来,悠悠的道:“你要弄清楚,我也是皇亲国戚。” 说完,扬长而去。 越王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是国舅,妥妥的皇亲国戚,比自己还亲。 越王马上叫人去找那些在云风大泽,有地的权贵来商量对策。 孙修回去对卫国公的人道:“按计划行事。” “放心,侯爷,我们不会给他留下几个人的。” 双方都开始行动了,越王那些人开始发动朝中的人,弹劾孙修是失晨之鸡,玩忽职守。 可是没什么卵用,在四辅张嗣成和二位国公早有准备,在他们坚决反对下,烟消云散。 孙修的行动就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在孙修的安排下,一批人扮作行商,走村窜户,到处宣传扬绸府招工,一月能挣一两银子,让百姓们心痒痒的,很是羡慕。 还说朝廷这几年南边的堤不修了,主要修北面的了,又让百姓有点害怕,不修堤,洪水冲破堤坝怎么办? 到时候粮食被水冲走了,可我的佃租还得交,那日子该怎么过呀?还不得卖儿卖女,一时人心惶惶。 第164章跣足相迎 时间过了一月,越王他们发现情况不妙了,自己家的佃户怎么越来越少,经常有人一夜之间,全家都不见了。 马上派人查,原来在百姓中,都在传,扬绸府的织坊招工,一月一两,还包吃包住。 有许多人信了,就偷偷的搬家去扬绸府了,而且在去扬绸府的路上,专门有车接,车上还挂着横幅,免费接人去打工。 还有官府在路边免费给他们发放路引,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这让越王他们非常恼怒,纷纷骂孙修不讲武德。 于是,他们也加强了防范,行商一律不准进出村寨,并减轻了佃租,这才让佃农安静下来。 孙修这边,因为扬绸府那边新建的织坊,已经饱和,接人的工作也就暂时停顿了下来。 这才让越王这边松了一口气。 孙修也要求扬绸府加速建设新织坊,并让人去南越那边大力收购棉、麻、丝等原料。 等新的织坊建好,就是招人,一定要把越王他们的佃农全都招过去,让他一个人都不剩。 那时,没有人种地,我看你们要地干什么?总不能,你们自己去种吧! 越王这边暂时停歇,就要处理云梦大泽了。云梦大泽也是被人开垦,少了一半? 当年一批渔民对一些权贵开垦土地,让他们捕鱼的范围越来越小,都快要饿死了。 于是,愤而造反,打出了替天行道大旗。再加上一些因宁河决口,产生的灾民加入,人数越来越多,现在,足有二千人了。 这些也是可怜人,孙修也不想他们闹的过大,还是先把他们解决为好。 不然,宁皇一怒,伏尸百万有些夸张。但杀你们几千人还是可以的。 孙修带了一千兵马来到云梦大泽边,扎下大营。招来当地官员,了解一下情况。 了解之后,才知道,当年是权贵开发大泽,渔村里的一位秀才,带领村民和权贵子弟讲理。 双方爆发的冲突,结果,权贵子弟被渔村里的张家兄弟当场杀死。 这下,事弄大了,这个权贵力量不小,他要是带领着家丁前来报复,估计全村都得遭殃。 秀才没办法,只得带着村民遁入大泽,当起了盗匪。 弄清楚情况后,孙修喃喃自语道:“这不就是逼上梁山吗?只不过把林教头换成了秀才。” 孙修有了主意,写了一封信,交给当地官员,“你们找个人,去那边去,把这封信偷偷交给他们的大当家。” 在云梦大泽的一座岛上,一杆替天行道大旗悬挂在一座房屋前,房上写着聚义堂三字。 正中坐着一名文士,左右各有一位大汉,正在商议。 “郭大哥,我们不能招安,那狗官搞不好是来骗我们出去。” “那可不一定,前来的可是乐安侯,他诗词双绝,怎么可能骗我们呢?” “郭大哥,文人都是靠不住的,你信?我们兄弟可不信?再说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围剿我们,怕他个鸟。 在这里我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活,何必去招安受他的鸟气?” “可是,乐安侯可是带了一千兵马,这可是正规军,我们可打不过他们的?” “郭大哥,在陆地上,我承认,不是官军的对手。可现在我们是在大泽中,到处可藏人,他找的到我们吗?时间一长,也就乖乖的撤兵了。” …… 一顿争吵后,三人不欢而散。 那文士望着屋子前面的替天行道大旗,又拿出孙修写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下定了决心。 大营中,孙修正悠闲的看书,也好像正在等人。忽然,关雷走进大帐轻声道:“侯爷,郑参将禀报,那边来人了。” 孙修眉毛一扬道:“噢?他叫什么名字?” “郑参将说,他叫郭纲。” 孙修大喜,“他在何处?” “正在帐外侯着。” “还不快让他进来。” 关雷正转身要去。孙修又道:“慢,我亲自去。” 正走到大帐中,又想了想,脱下鞋袜,弄乱了发髻、衣服,来个跣足相迎。管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带着惊喜的表情冲了出去。 一出大帐,就焦急的喊道:“郭义士何在?” 郑长营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立在帐外。 那人看见大帐中一个衣衫不整,满头乱发,还光着两只脚的年轻人冲了出来,嘴里还喊着郭义士,就知道此人一定是乐安侯孙修了。 孙修也看了那人,年约四十多,面有长须,身穿文士服,点了点头,是他了。 那文士跪下道:“在下郭纲,见过乐安侯。” “原来是郭义士。”孙修忙上前,扶起他,替他松绑。 还对郑长营训斥道:“郑参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郭义士吗?还不快向他道歉。” 郑长营一阵腹诽,明明是你要我们将他五花大绑的,说捆好后,你再松绑,能体现出你礼贤下士的风范。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郑长营向郭纲行了一礼,“郭义士,对不住了。” 这让郭纲有些手足无措,忙回礼道:“大人,不用如此。” 孙修斥道:“你还不快退下。” 孙修拉着他,来到帐中,让他坐下道:“下属无礼,冒犯了郭义士,我再代他赔罪。” 说完,又是向他一下长揖。 这让郭纲受宠若惊,也是站起身来,一下长揖,向他回礼。 心想,看来这此次来对了,乐安侯真有古人之风,你看他鞋都没穿就来迎接我了,书中说的跣足相迎,礼贤下士,不就是如此吗?看来这次招安是真的了。 孙修将他按下,“郭义士,这次我前来,你也知道是为何了。 你们最近的动静比较大,可是惊动了皇上,皇上让我来,是叫我杀一儆百的。” 郭纲大吃一惊,我们难道都惊动了皇上吗?这是死罪啊! 又跪下道:“乐安侯,我们本不想造反,只是为了找一条活路。还请乐安侯饶我们一命啊!” 孙修扶起他,叹道:“郭义士,我岂不知,你们也是苦命人, 当年也是那权贵子弟先动的手,你们才愤而自卫。 为了防范他们报复,被逼无奈,你才带着村民遁入大泽。” 郭纲叹了口气,“侯爷说的不错,我们当初要是不走,人早就死了。我不敢当郭义士之名。” 孙修摇摇头道:“当初你是秀才,有功名,出了事。那权贵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搞不好,你金榜题名,我们已经同殿为臣了。 可这样,我就看不起你了。因为你能不受报复,不代表普通村民不受报复。 所以,你肯定也是不想什么功名了,但求能保住村民的性命,才带领村民遁入大泽,无奈才成了河匪的。 因为你不顾自身前程的这个行为,让我动容,我才称你为郭义士。” 第165章 杀人放火受招安 郭纲有些懵逼,好像当时我想的没有这么深吧?我当初只是害怕,因为,在权贵的眼中,一个秀才算老几啊? 可乐安侯这么一说,我好像我是有一点舍己为人的感觉。这样说来,这义士之名我也是当的起的。 想到此处,郭纲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高大了起来。 孙修心道,我这么一忽悠,不知能不能将他忽悠瘸,这时的人,心思都比较简单,应该差不多吧! 郭纲道:“侯爷说的不错,当时我也是看着村民可怜,这才不顾自身的前程,带着他们遁入大泽的。 我当时要是不去,有可能,我真的和侯爷同殿为臣呢?” 孙修听他如此说,就知道他已经瘸了,继续忽悠。 “真乃义士也。不过,请郭义士放心,只要你接受招安,将你的队伍带出大泽,朝廷就会既往不咎,还会恢复你的功名。。 我还会推荐你,去朝中为官,让你与我同殿为臣。 到那时,你就不是河匪啦,再也不用让祖先丢脸。你是朝廷命官了,你会光宗耀祖的。” 郭纲大喜,只要招安,乐安侯能恢复我的功名,还可以不用经过科考,就能当官,还能光宗耀祖。 书中说的一点不错。欲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果然不错。 郭纲要要答应,忽然想起来张家兄弟,顿时身体一僵,面有难色。 孙修一看他的脸色,知道郭纲本人是同意的,“你有什么难处?” “侯爷,当初虽是我带着他们去大泽中的,他们也尊我为首。但经过了这些年,有的人性子都变了,不愿意招安了,特别是张家两兄弟。 他们已经过惯了当河匪日子,只想打家劫舍。他手下三百多人,都是和张家兄弟一样,反对招安,而且他们很能打。” “噢?还有这种人?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请侯爷赐教。” “那就让他们永远闭嘴。” 郭纲大吃一惊,“侯爷……。那可是有三百人啊!” “郭义士,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残忍。” 郭纲沉默不语。 孙修道:“知道官府为什么抓住盗匪,一定要杀掉为首之人吗?” 郭纲摇摇头。 “因为目的不同,为什么有的人要当匪徒?开始无非是活不下去了。 可时间一长,为首的人目的就变了。他们手中有了权后,目的不再是活下去了。 而是杀人、劫财、劫色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好,再后来就有可能造反了。这些人就是招安了,你认为他们还会种地,打鱼吗?” 郭纲大吃一惊,他想起在聚义堂中他和张家兄弟的对话。 郭纲喃喃自语道:“可他们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孙修一愣,你后面是不是要说,得加钱。结果郭纲苦涩的道:“我下不了手。” 孙修拍了拍他肩膀,“想一想你手下的其他人,要是不招安,大军一至,玉石俱焚。” 郭纲还是不语。 孙修叹了口气道:“你下不了手,朝廷中的人,可不信你会招安,你要拿出投名状。想一想你的孩子,老婆,还有追随你的百姓。” 郭纲有些动容,终于道:“愿为侯爷效劳。” “好,我正好有事要你去干,那我们来商议一下。” 在天快要亮时,郭纲离开了大营。 孙修把郭纲送走以后,打了一个喷嚏 ,觉得有点冷,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光着脚呢。 “关雷,冷死我了,快打点热水让我泡泡脚。再把郑参将叫进来。” 等水加好,孙修的脚放入热水中,才舒服的哼了一声。心想,自己学一下曹操礼贤下士,差点把自己弄感冒了,下次再来这手要注意了。 郑长营走了进来,对孙修道:“参见侯爷。” “你后天带人随我去陈家村,等着那群所谓的义军。” “是,侯爷。不过……。” “不过什么?” “侯爷,你怎么知道那郭纲一定会招安,万一他是假的呢?” “在历史上,文人造反都在乱世,因为他们知道在乱世造反才能成功。 不是乱世,文人就是造反或沦为匪徒,他们一般想的都是招安。 他们的套路就是欲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郭纲就是典型的文人,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 陈家村。 一群人躲在村外的树林中,足有八百多人。 张二顺道:”郭大哥,这个村真有粮?” “放心吧!官府的运粮队每次运粮,都在这村里休息。现在,朝廷准备剿灭我们,我们总要储备点粮食。有了这批粮,我们才能和官府耗下去。” “郭大哥说的没错,这批粮必须到手,天黑就行动。”张大顺道。 “天黑后,我带人从村北面走,你们兄弟俩带人从南面走,不能让运粮队溜了。” 在村里,孙修对郑长营道:“准备好了吗?郭纲带的队伍不用管,主要是张家兄弟带的三百人,一个不留。” 郑长营一身甲胄道:“请侯爷放心,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天黑了,郭纲和张家兄弟分开行动。两支队伍分开后,郭纲带人没入黑暗之中。 而张家兄弟则开始从南边慢慢的摸进村里。进入村中,整个村子安静的有些怕人,连狗叫的声音都没有。 张二顺道:“大哥,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呀?整个村子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时,张大顺也觉得有些不对了,“是有些不对,这村里,不会连只狗都没有吧,我们撤。” “那郭大哥那边?” “别管别人了,我们先撤。” 话音刚落,三面火把都点了起来,兵马司的士兵在黑暗中显露出来。 张大顺大惊,“我们上当了,快撤。”带领着手下往村外冲去。 村中房屋的屋顶上,弓弩手也出现了,对着下面的河匪就射了起来。 顿时,箭如飞蝗,河匪纷纷中箭倒地。好不容易,冲出了村。 刚到村口,一群士兵也切断他们的后路。往后,村里埋伏的士兵也围了上来。 张大顺咬牙切齿的道:“该死的郭纲,他出卖了我们。” “哥,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有投降……。”张大顺忽然看见,官军正在给中箭未死的人补刀。 张大顺惨笑道:“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众河匪也看见官军一个不留,脸上惨白。 张大顺咬着牙道:“妈的,这辈子够本了,肉也吃够了,酒也喝够了,女人也玩了十几个了,死就死了吧! 不过你要想杀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怎么也得咬你一块肉下来,弟兄们,我们上。” 第166章把村子全烧了 兄弟二人带着剩下的人,拿着刀,厮喊着向士兵冲去。 对面的士兵停下,竖起盾牌,后面的弓箭手,张开弓,向河匪们射去。 三轮过后,盾牌前躺下了一堆尸体,剩下的人又被盾牌阻挡,长枪从盾牌缝隙中捅去。 顿时鲜血四溅,张家兄弟只是打家劫舍的河匪,哪里经受过正规军的打击。 看着倒下的河匪,血如泉涌,肝肠都流了出来,脸上都是痛苦的神色。 吓了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嘴里拼命的喊道:“我愿意招安,我愿意招安。” 可对面的士兵面无表情,因为队长开战前已经说过,一个不留。 他们手中的长枪毫不留情的刺下,兄弟二人身中几枪,气绝而亡。然后,士兵们逐步验察尸体,没死的都要补上几刀。 孙修看这三百人无一漏网,全部诛杀。对郑长营道:“你们把战场打扫一下,叫他们守口如瓶,把尸体交给我的亲卫。” “请侯爷放心,这些人,基层军官全是以前的金吾卫。” 孙修点点头,带着手下五百亲卫离开了这里。 这时,郭纲正带着人前往陆家村,孙修早已派人扮做行商,在开垦大泽的几个村里,一边做生意,一边大肆宣扬河匪怎么残忍,怎么没有人性,还屠了几个村,弄得各个村都人心惶惶。 郭纲来到陆家村前,行商早已通知村长,河匪来了。吓得整个村都收拾细软,跑到别处躲藏起来。 到了陆家村,郭纲就叫人搜查全村,看看有没有人留下来的,然后烧毁全村的屋子。 这让郭刚的手下人有些疑惑,大当家以前不是这样的呀!他现在怎么像二当家和三当家那样干了? 但郭纲在这些人中还是有些威望的,众人还是照办了。 郭纲心中苦笑,这就是乐安侯安排我干的事,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看着燃起的大火,郭纲叹了一口气,带着手下,又去另外一个村了。 村子不远的山坡上,孙修看着大火,脸色如常,后面关家兄弟的脸色则阴晴不定。 孙修背对着他们道:“是不是有点疑惑?我为什么要郭纲烧毁他们的村子?” 关电性子急,“侯爷,你为什么要烧他们的村子?这行为不像是你干的啊!” “不烧他们的村子,他们就不会走。他们不走,我就不能恢复云梦大泽。 不恢复云梦大泽,宁河就不能治理好。宁河不治理好,大堤决口,损失的就不止这几个村子啦。 这叫舍小家,顾大家。但你和村民说,他们会听你的吗?我只有弄些特殊手段,明白了吗?” 这下,关家兄弟明白了,对孙修更加敬佩,在孙修身后一揖到底,“侯爷,大善。” 陆家村的村民回到村子,看着自己家园,燃起大火。无不嚎啕大哭,这是自己的家啊!就这么被烧了。冬天就要来了,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这时,行商就出来了,又忽悠这些人去扬绸府打工,一月足有一两银子,还有免费的住房。 本来这些话,他们也不一定信。以前只有活不下去的人,才会去扬绸府碰下运气。毕竟,谁也不信,那里的生活有那么好。 可现在,房子都被烧了,不去也不行了。于是,挂着免费接人去打工横幅的车又载人出发了。 孙修带着人,则跟着郭纲后面,他们烧一个村。孙修就扔下十几具尸体,说是被他们剿灭的。 郭纲一天烧几个村,不到三天,将建在云梦大泽的村落烧了个干净,村民也被宁通车行全接到扬绸府去了。 孙修也跟在后面,将尸体全部扔了出去。郭纲干好活后,又悄悄的潜入大泽。孙修也宣布,河匪也全部剿灭。 这让云梦大泽的权贵懵逼了,乐安侯在剿匪,尸体我们也看见了,也确实是河匪,连张家兄弟的尸体也在。 可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不到三天,我们 佃户的房子全被烧了,人也走了。 过了不久,郭纲也被招安了,他都手下,全部被送到扬绸府生活了。郭纲也被镇国公安排到都督府,当了一个小官了。 只剩下云梦大泽的权贵,望着大片的无人耕种的土地默默哭泣了。 没有了百姓,孙修没有了掣肘。依大泽之内,不准开垦的律法。把那些土地全部收回,并将那里的堤坝全部拆毁。 就是那些权贵告上朝廷也没用,内阁和宁皇,知道孙修的行为对宁朝有好处,也都默许了,对那些人的弹劾全部留中。 孙修处理好云梦大泽,又回到云风大泽处。 现在云风大泽,越王他们已经控制住了佃农,最近出逃的人越来越少了。 孙修喃喃的道:“为什么云风大泽处没有像郭纲一样的人呢?这样我也就不用烦神了。 不过,你们以为控制佃户,就稳超胜券了吗?那你可就太小看我了。你们不走,我就拆了堤坝,逼你们走。” 孙修偷偷的派人将云风大泽的堤坝给拆了。这下,让越王彻底怒了。 他带着一众权贵,来到河务衙门,来找孙修兴师问罪。 在河务衙门,越王一拍桌子道:“孙修,你干的好事。” 孙修悠悠的道:“王爷,不知我干了什么啊!” “云风大泽的堤坝是不是你派人拆的。”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我可要告你诽谤。” “不是你,谁敢去拆堤坝。” “证据。” “你一定是逼我们把地献出来,才拆毁堤坝的。” “证据。” “你拆毁堤坝,肯定是想逼佃户退租。” 孙修还是那句话,“证据。” 这让越王越发愤怒,“孙修,你不怕本王告上朝廷吗?” “我怕什么?你又不是没告过。” 这下,越王无语了,这小子竟然跟我耍无赖。你想跟我对着干?本王就陪你。 “别的先不说,现在,云风大泽的堤坝垮了,你作为河务大臣,你是不是要去修缮。” “我说过了,经费不够,现在只能修北边的堤坝。至于,云风大泽的堤坝,我有钱也不会去修。” “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朝廷给我的规划上,可没有这一段堤坝。” 第167章拿出绝招 越王这才想起来,这云风大泽本是蓄洪区,朝廷怎么会在这里规划堤坝呢!这里的堤坝,是历代越王压着河务大臣修的。 现在,孙修来了,他可不吃这一套。想压他?他是国舅,也是皇亲国戚,跟宁皇的关系比你还亲,你也压不住呀! 他要坚持按规划来,你还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孙修,咱们走着瞧?”说完,越王就带着权贵往回走, 背后,孙修悠悠的道:“各位,扬绸府的织纺还有缺几个股东,那里的利润可不下于此地,大家可以考虑一下。” 那些权贵的步伐迟疑了一下,还是和越王走了。 在越王府,众人正在商议。 越王道:“各位,那净街虎想逼我们放弃这些地,我们绝不答应。” 有人道:“可是,他把堤坝拆了,明年洪水一来,我们怎么办?总不能我们自己掏钱出修吧?” 越王想着孙修嚣张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出来道:“不争馒头,争口气。我们就掏钱把堤坝修起来,耗死他。”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这样不是地的问题了,而是面子的问题了。 就是赢了,你是王爷,家大业大,损失的起。可我们受不了,现在本来粮价就低。 我们不但降低了地租,你还要我们掏钱修堤。耗个一年下来,我岂不是要破产? 越王见众人面有难色,威胁道:“各位,你们可是跟着越王府发家的,要是胳膊肘往外拐,你们可是知道后果的。 你们也不必怕那净街虎强拆大堤,我会出动王府护军去守护的。 他要是敢强拆,我就发动各地的藩王,去弹劾他。到那时,我看皇上还能不能护着他。” 众人一听,也是如此,马上道:“愿意跟随王爷,跟那净街虎耗到底。” 第二天,他们就出钱出人,有越王组织,开始修云风大泽的堤坝。 而且,越王还派府中护军负责守护大堤,以免孙修又派人 挖断大堤。 这让孙修也愣住了,这家伙这么要面子,赔钱也要跟我耗。既然这样,我就得拿出绝招了。 潘宏也急了,他对孙修道:“侯爷,那越王跟咱们耗上了。要是他修好了大堤,凭着云梦大泽不一定能蓄住洪水? 万一明年宁河又决口了,侯爷,那朝中对你的非议可就大了。” 孙修喝了口茶,慢慢的道:“潘大人,你放心,宁河连年决口,生灵哀鸿遍野,全是因为这云风大泽的大坝。 这是逆天的行为,我最近早观气,夜观天象,发现那云风大堤已经黑气弥漫,一群怨灵在大堤上哀嚎。。 所以,最近大堤垮了一次,而他们竟然还敢修,就是因为这道大堤,让宁河十年八决口。 我相信,不久上天一定会降一道霹雳,将大堤炸开,满足怨灵的心愿,让那群怨灵回归地府。” 潘宏懵逼了,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在讨论公务,你怎么跟我讨论起鬼神来了? “侯爷,现在都什么时候啊?你怎么能信那个?” “潘大人,我们曾说过,你负责修堤,其他的事交给我。” 潘宏看着孙修,心中有些凄凉,我怎么相信了一个神棍?看来汛期一过,我又得进大牢了。搞不好,他放我出来,就是为了替他背黑锅的。 孙修端起茶杯,关雷叫道:“送客。” 潘宏无奈,只得退下。 孙修望着潘宏凄凉的背影道:“关电那里怎么样了?” “他已找到了炼丹的道士,正在和他接洽。” “钱无所谓,货年后一定要买来。还有,把我刚才话传出去。注意保密,别扯到我们身上。” “放心吧!侯爷。我们兄弟可是宫卫出身。” “那好,这些事就交给你们俩了。明天,我去扬绸府,看看那里的织坊怎么样了。” 翌日,孙修就乘坐马车去了扬绸府。 到了扬绸府古水镇,古水镇在运河边。这里已变成了一个纺织基地。织坊的管事带着孙修参观了这里。 左边是生活区,工人的房屋都一排排整齐的建在此处。 右边是工厂区,所有的织机都在此处,招来的工人,男人负责体力活,女人负责纺织。 运河上,大批大批南越的原料,通过运河运至仓库区。三区都井井有条,各司其职。 这都是孙修按照以前老国有企业的布局设计的,这里有店铺,戏院,私塾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像一个小城市。 孙修看着这里,非常满意。回到房中,对管事道:“你干的不错,这个织坊交给你,我放心。” 管事大喜,“这些都是按照侯爷的想法建的,马波不敢居功。” “你的功劳还是有的,我会告知卫国公的。” “我给你们设计的织机,运作的怎么样?” 说到织机,管事马波眼前一亮,“侯爷不愧为文曲星下凡,设计的织机,效率比我们已前用的,快八倍。有了这种织机,我们想不发财都难。” “那后一批织坊什么时候才能建成?后面可还有几万人呢?” 马波有些为难的道:“现在,织坊正开始运作,卫国公正联络买家。后一批织坊,因为资金不足,大概要明年秋后才能建成。” “什么?明年秋后。不行,明年汛期之前必须建成。” “可以,资金……。” “资金我来想办法。” 孙修回到京城,见到了卫国公,“卫国公,我要是不去古水镇转了一下,我还不知道呢?为什么后一批织坊资金不足了?” 卫国公苦着脸道:“老弟,本来我们的资金很充裕,开了车马行,本来能挣钱了。 但是为了打压另三家,价格压的很低。利润是非常少的。又捐了五百辆马车给军方,资金就有点紧张了。 我们又开了宁通织坊,规模铺的太大。头一批人还少,只有三万人。我们咬咬牙,把这三万人招了进来。 可在明年汛期前再招五万,我们实在是坚持不下来了。只有把第一批织坊的货卖了,回笼资金,才能再建下一批工坊。” 孙修觉得有些误会卫国公了,拱拱手道:“老哥,误会你了。可下一批织坊必须要在汛期之前建好,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卫国公考虑了一下道:“京城里,能马上拿出这么一大笔资金的人,除了我们,就只剩那三家了。” 然后,又摇摇头道:“不可能,他们是不用帮我们的。” 孙修也想到了,“可以试试,我们勋贵和他们只是在朝堂上有些对立,但一码归一码,朝堂上和生意场上可不是一码事。” 第168章拉人入股 于是,孙修拜托老丈人,宴请其余三位阁臣,酒过三巡后,孙修道:“各位大人,这次拜托岳丈请你们,有要事相商。” 程泰笑着道:“乐安侯,河务大臣你可是干了一段时间了,想换人,也得等到汛期以后。” 另两位也点点头,想辞去河务大臣,也得把明年的黑锅背了。 他们也知道,越王和孙修扛了起来,越王为了面子,就是赔钱,也要把云风大堤修好。 为了防止孙修挖堤,还派了王府护军守护大堤。他要是强拆,越王爷肯定会通知各地藩王,到那时候,皇上也受不了。 估计这孙修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面子的王爷,有点怂了。 孙修正色道:“程大人,河务大臣我是不会辞的,就是辞也是汛期以后的事。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何事?” “我在宁河边,夜观天像,发现云风大堤那边有一股黑气冲天而起,怨灵足有十万,在大堤上哀嚎。” 四位阁臣一愣,韦彦正在喝茶,闻听此言,一口茶喷了出来,连声咳嗽。 程泰看着孙修,连口中的红烧肉掉下来都不知道。 只是谢建和张嗣成还沉得住气,没有失态。 张嗣成一拍桌子道:“孙修,你在三位大人面前,说什么鬼话,还不向他们赔罪。” 三阁臣脸色也不对了,你是把我们当傻子了吧?来糊弄我们?还黑气冲天?还怨灵? “岳丈,你听我把话说完呀!” “让他说?我看你小子还能说出什么鬼话来?”谢建沉声道。 “大家一定认为我在胡说。大家还记得们,当初我查采生折割一案中,我是怎么在阳信侯府中,找出被害人尸体的吧!” 此话一出,众人也回想起来,当初孙修就是以能看见怨灵的能力,才找出那些尸体的。 难道他真的能看见?可这不符合圣人之学呀?子不语,怪力乱神。 可他要看不见,他是怎么找出那些尸体呢?众人一脸狐疑的看着孙修。 孙修又道:“既然大家知道我有那个能力,就知道我说的没错。 大家也知道,那道大堤就是宁河决口的重要原因,所以被宁河决口淹死的人都在那里哀嚎,祈求上天将堤坝劈开。 所以,越王修堤坝我一点也不担心。以那么多的怨灵在祈求上天,我看汛期前,上天一定会降下雷霆,劈开堤坝的。” 四人面面相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搞得像神棍一样? 谢建道:“这就是你叫我们来商议的事?” “这事即是公事,也是私事。公事就堤坝会被上天劈开,汛期一来。洪水灌入云风大泽,那里的五万百姓怎么办? 私事是,我有个计划,能迁走这些百姓,还能给他们找到生计。” “继续。” “我准备在宁河下游扬绸府开设一家织坊,能容纳大部分人,其余的可以让宁通车马行消化。只是建织坊的资金有些不够。所以……。” 程泰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参股?” “就是这个意思,不知各位觉得如何?” 三人沉默了一下,“我们要回去商议一下。” 孙修送三人走后,张嗣成道:“你刚才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竟然在我以前的礼部书书面前说鬼神? 以为这样就能镇住他们吗?你太小看他们了。他们也和我一样,是正统的读书人。对那些鬼神从来都是不屑的。” “我也知道他们不信,那只是个引子,关键是他们相不相信堤坝会倒。 不信,他们就错过了好机会。信,他们就会投资,赚大钱。” 与此同时,三人也议论起来,韦彦道:“这孙修说的话,靠谱吗?我怎么听的有些瘳的慌,连怨灵都出来了。” 程泰道:“我可不信,那小子在糊弄我们。越王修的堤坝会倒吗?他又不是没有建堤的人才,除非那小子又派人去挖堤。” “他应该不敢,大堤上已经有了越王护军守护了。除非他派军队去,要是打起来,他吃罪不起。” “那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办法,让堤坝倒下。他该不会骗我们去投资?上他的贼船吧!” 谢建道:“如果他能把堤坝弄倒,又不牵扯到他身上,那去投资是一个好主意。 毕竟这小子做生意还没亏本过。如果不能,那就是在骗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 “回去和家中的人商议商议吧!看他们怎么说。” 在谢家,谢家四房家主分坐两边,上首坐着谢建。谢建把事情说了一遍,四位房主纷纷讨论起来。 谢建坐在上首,看着他们讨论。四房分成两派,三房都认为孙修是不可相信,他不可能把大堤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弄倒。 堤坝不倒,就没有人力,没有人力,你兴建五万人的织坊有什么用?要是你去强行拆堤,你还建织坊?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吧? 只有一人认为孙修是能做到的,这让谢建有了兴趣,“谢冲,何以见得?” “老祖宗,我虽然不知道孙修怎么弄倒大堤?但我已经听说勋贵们都集中了资金,让卫国公到扬绸府建织坊了。 勋贵是孙修的基本盘,如果他让勋贵的利益损失了,那他在勋贵中的威望可就大大降低了,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而且,他也不敢拿这件事欺骗我们。他要是真这样,得罪了勋贵,又得罪了我们。死他是不会,但他一定会活的很惨。 所以,他一定有办法把云风大堤弄倒,还不牵涉到他身上,让越王吃个哑巴亏。” “说得有理。” 另三人急了,“老祖宗,这只是猜想,堤坝坚固无比,又有越王护军守护,那他怎么能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将堤坝弄倒?这不是胡说吗?” 谢建沉思良久,“谢冲,认为可以入股?” “是的,老祖宗,孙修天资聪颖, 都是屡屡在人们认为他不可能的情况下翻盘,我认为这个堤坝一定会倒。” “那好,你敢赌上一把吗?你可以用你四房的资产去入股。成功了,我就支持你成为谢家族长。失败了,你将会被逐出谢家,你敢吗?” 谢冲一愣,咬了咬牙道:“我敢!” 其余几位焦急的道:“老祖宗……。” 谢建一挥手,制止了他们,“如果你们也敢赌,我也支持你们。 我已经老了,活不多久了。我谢家后辈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后起之辈?金怀昌也差点,撑不起我们谢家。 现在,只有指望别人了,现在投资一下孙修,也是为我们谢家找一条后路。” 第169章准备好了吗? 一天后,一人悄悄地来到了乐安侯府,孙修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看了看手中的名刺,“谢冲,谢家的人。” 谢冲拱手道:“谢家四房谢冲见过乐安侯。” 孙修回礼:“谢房主,谢坐。” 两人坐下后,谢冲道:“乐安侯,昨日老祖宗把入股的事通知了我们谢家四大房,我四房决定入股。” “四房?什么意思?不是谢家吗?” “其余三房不愿入股,只有我们四房。” 孙修笑道:“看来还是不相信我呀!我给三大世家都通知了消息,到现在只有你来了。不过,我要五十万两,不知道你有吗?” 谢冲淡淡一笑,“我会卖出资产,给乐安侯凑出来的。” “你这么相信我?” “话说开了吧!我不想在谢家屈居人下,我只是个四房,要想当上族长,就得放冒险。赢则掌控谢家,输则一无所有。 而我,对侯爷有所研究,侯爷做的事,都是在不可能成功的时候成功,现在正是到这个时候,所以我赌上了我的身家性命。” “我喜欢有抱负的人,放心,我的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明天可以去扬绸府,找管事马波,商量入股的事。” “侯爷,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怎么能将云风大堤给弄倒?” 孙修眨了眨眼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会夜观天象。” 谢冲走后,孙修心想,谢建应该是赌一把了,随着宁皇的打压,世家势力可是越来越萎缩了。 等到这三位阁臣告老还乡,世家也就没落了,谢建是想依托我,让他们谢家还能在朝堂中占有一席之地。 不然,他不发话。谢冲哪敢私自与我接洽。 不过正好,我也需要他们谢家,发展我在朝中的势力。至于程、王两家,给了他们机会,他们没有抓住,那就不能怪我了。 ………… 又是一年过去了,过年后,他就又得去宁河防洪了。 因为,吴涛传来了消息,柏良平正盯着他,休沐假期一到,只要孙修还留在京城,他就会发动御史弹劾了。 虽然他弹劾也伤不了孙修一根汗毛。但弄一群乌鸦在旁边哇哇的叫,那也是非常烦人的。 无奈,孙修只得放弃身边温香软玉,臭着脸又去宁河修堤了。 这让柏良平大失所望,他怎么不再等一天呢?他要是再等一天,我就会造出舆论,河务大臣素餐尸位。 等到汛期一来,宁河一决口,我在发动总攻,把死人的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那时,就是他不死,也得把他的名声弄的臭名昭著,路人皆知。 孙修来到宁河,关家兄弟早已等候在此,“都准备好了吗?” 关雷道:“消息早已放出去了,我敢保证,从京城到这里,百姓都已听到怨灵祈天,上天发怒要降下雷霆的消息。” 孙修望向关电。 “侯爷,我从道士那,已经购进了五百斤原料,都是按侯爷的比例买的。” “找个密室,放进去,注意防潮。” “是,侯爷。” 这时,潘宏也来了,他面无表情的道:“乐安侯,据我观察,今天大概会有百年不遇的洪水。 我建议,还是停止建堤,反正建好了,堤还是要冲毁的。春耕,也罢了吧!省点钱,还是救灾民吧!” “不行,北岸的堤还是要建,还要建好,春耕,也一定要耕,不然明年吃什么!” 潘宏再也忍不住了,大吼道:“乐安侯,你想干什么?你既然不敢拆南岸越王的大坝,那还在北岸建什么堤? 你难道不知道,汛期一来,北岸必然要决口,你修堤还干什么? 要不,你把兵马司的兵给我,我拆了越王的坝,到时责任我一人承担,绝不牵扯到你。” “放心,我夜观天象,那……。” 潘宏听到孙修又说起天象,气不打一出来。“你自已去观什么狗屁天象吧?竖子不足与谋。” 说完,大袖一挥,扬长而去。 孙修苦笑,好大的脾气,古人不是都迷信吗?怎么都不相信上天会降下雷霆呢! 越王众人知道孙修回来了,怕孙修破罐子破摔,强行拆堤,于是,加大王府护军的兵力。 可是过了几天,见孙修那边毫无动作,众人都以为孙修怂了,众人弹冠相庆。 “看吧!我就知道他不敢。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姓李的。 他真要敢派出军队强行拆堤,我就发动佃户们闹事,再发动天下所有藩王弹劾他。那时,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是啊!王爷乃天皇贵胄,一个勋贵,他也敢收王爷的地?” “是啊!一个还不满二十的年轻人,敢跟王爷掰腕子,王爷要不教训教训他,他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 在众人的马屁声中,越王越发得意,看上去都有仰天长啸,拨剑四顾,再喊一声,还有谁? 柏良平在府中也宴请心腹,宴中不无得意的道:“现在那净街虎可是完了,他要敢强行拆堤移民。 我们就弹劾他不尊皇亲,强行拆堤,引发民变。 他要是不拆堤,汛期一来,宁河十有八九会决口,我们就弹劾他贪财纳贿,致使大堤决口。 所以,他不管怎么干,我们都能弹劾他,这次我看他怎么能逃过这一劫。” 吴涛对孙修现在的情况也有些担心,他也想不出孙修怎么能躲这一劫。 难道他真要求神拜佛?让上天降下一道雷霹,劈开大堤? “柏大人,现在京城里传出了怨灵祈天的消息,您看靠谱吗?” 柏良平笑道:“哈哈哈,那是净街虎没办法了,想吓退越王。可越王会上当吗? 我们可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又不是乡村中的愚夫愚妇,被人一吓,就退缩了。 要是上天真会降下雷霆,我就把这……。”柏良平环顾四周,指着桌上一柄鸡毛掸子道:“我就把那玩意吃下去。” 众心腹大笑。 在谢家,谢冲也是渡日为年,其他三房房主,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傻子一样。 背后还在议论谢冲,四房以为孙修真有灵眼,能看见怨灵,他那是忽悠越王的。结果越王没上当,四弟这个傻子上当了。 这让谢冲心里很是憋屈。 第170章 上天发怒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孙修开始行动了。许多百姓看到他站在宁河岸边,早晩看着对岸的大堤,摇头叹气,一连好几天。 这期间,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二大嫂,我告诉你一件事啊!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我只告诉你了。” “放心,大婶子,我嘴严着呢?快说吧!” 一位妇女四周看了看,在另一个人耳边道。“你知道吗?听说这个新任河务大臣乐安侯是文曲星下凡。 说越王修的大堤上怨灵祈天,还有……。” 另一位不屑一顾道:“大婶子,这消息去年就传开了,还吓了我一个多月。结果,大堤还不在那,你这是谣言。” “你听我说完啊!我听人说,这几天,乐安侯天天早晚看着大堤,在夜观星象。 乐安侯对旁边的人说,大堤黑气弥漫,怨灵跪下,祈求上天,上天已应允了。看来就这几天,上天要降下雷霆,劈开大堤了。” “这是真的吗?” “二大嫂,我侄子的姐夫的妹婿在乐安侯底下当差,是他说的。我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这几天都要离大堤远一点。 听村里的读书人说,乐安侯可是文曲星下凡啊!万一是真的呢?” “说的有理,我也要离那远一点。” 过了一会,那二大嫂又对另一妇女道:“三嫂子,我告诉你一件事啊!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我可只告诉你啦!” ………… 一传十,十传百。有人也在晚上听到,大堤那边也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声。弄得村民,都绕着大堤走。 孙修也是一连三次,去了越王府,提出了警告,让他赶紧将大堤拆除,免得上天愤怒,降下灾祸。 可越王是嗤之以鼻,除了第一次见面,两人激烈争吵,不欢而散后。其余两次连大门都没有让他进,还讽刺了孙修,是个神棍。 这一切都被百姓看在眼里。 孙修觉得气氛已烘托的差不多了,他拿着油纸,秤,白糖等物,进了一间密室。 密室中堆着五百斤,关电从道士手中买来的货物。 他一人在密室中,忙活了一天,把那些货物按七五、十五、十的比例配好,还加了一些白糖,这样威力会更大。 然后用油纸一包包的包了起来,以防止受潮,最后插上引线,大功告成。 他看看天色,估计今天晚上要有雷雨。叫来关家兄弟。 指着油纸包道:“你们俩带人将这些偷偷的埋在大堤下,点燃引线。 然后, 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明白了吗?” “侯爷,这是什么啊!要我们跑那么快干嘛?” 孙修一脸严肃的道:“你们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点燃引线,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是生是死,就看你们跑多快了。” 关雷见孙修脸色严肃,知道不按着做,肯定有生命危险。 “请侯爷放心,我们一定按照你说的做。” “好了,去吧。” 看着关雷他们离去,孙修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不知这些东西威力怎么样?毕竟自己是第一次做这种大杀器。 为了防止泄密,自己还没有试验过。不过按威力,应该是够的。 月黑风高,月亮已被乌云遮住大半,只露出一缕月光。关家兄弟带着数人背着货物,偷偷的来到大堤下。 见王府护军没有在堤上值守,只是不时来巡逻一下。 关雷抓住时机,“快,你们在这里挖个洞,将东西埋下,我们去帮你们望风。” 众人轻声回应,拿起锄、锹,镐开始干了起来。几人一起动手,不一会儿,就在大堤下挖了一个坑。 先在坑中垫了一层油纸,防止受潮。再放入货物,插上引线,慢慢的往后退。 关雷先让别人先撤,看他们走远后,深吸一口气,点上引线,然后,就像屁股着了火似的,跑了起来。 路上,看见关电还带着人正等着他。关雷急了,“在这干嘛?还不快跑。” “大哥,跑那么快,会被王府护军发现的。” “现在不管他发现不发现了,按照侯爷说的,赶紧跑。跑晚了,命可就没了。” “没那么严重吧?” “侯爷什么时候骗过我们?快跑,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说完,还踢了关电一脚。 众人听关雷说的严重,也不顾隐藏身形了,撤丫子就跑。 大堤上,巡逻的护军发现远处有一群人,正在狂奔。 “那是什么人?不会是挖堤的吧?” “应该不会,就这几个人,就是让他挖,他也挖不动。” 这时,先是一声闷响,脚下的大堤摇晃起来,巡逻兵们站立不稳,有人道:“这是地龙翻身吗?” 接着,一声巨响,巡逻队的士兵,就发现身体一轻,放飞自我了。 在远处,关雷一行人张大着嘴,一脸震惊,双腿也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大哥,这个不会是我们刚才埋下的东西造成的吧?” “应该是的,这可是天罚啊!侯爷是文曲星下凡,也只有他才能弄出来。” 众人都觉得关雷说的不错,对孙修更加敬畏了。 这时,天上的石头开始往下落了,砸的他们抱着脑袋,又玩命的跑了起来。 声音也惊动了村民,他们也感觉到脚下大地有点晃,还以为是地龙翻身了,连忙跑出家门躲避。 可刚出门,晃动就停止了,天上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借着闪电的光亮,他们发现远处的大堤好像被人咬了一口,缺了一大块,这让村民们大为不解。 这时,一阵雷声传来,天上下了石头雨,让百姓们连忙躲避。 在躲避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乐安侯说的是对的,上天发怒了,大堤被劈开了。” 村民这才想起来乐安侯的话。他们望着缺口的大堤,心中胆寒。 他们看见天上的闪电,听着隆隆的雷声,再看着缺口的堤坝,原来这堤坝真惹怒了上天。 腿一软,统统跪了下来,对着上天,磕头如捣蒜,请求上天息怒。这时,天上也下起雨来。 孙修在宁河北面听见巨响,知道自制的大杀器顺利的爆炸了,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坐等厅中等着关雷他们前来汇报。 第171章 黑火药 一个时辰后,看着关家兄弟灰头土脸,满头是包,脸上还带着血痕走了进来。 孙修望着关雷,焦急的道:“那堤坝怎么样?” 两人一见孙修,立刻跪下道:“侯爷,你的神技果然有效,那堤坝垮了,足足有五十多米。” 孙修大喜,“好,这下,我看越王怎么跟我斗。” 又看着关家兄弟,“咦?你们跪着干什么?” “侯爷,你乃是文曲星下凡,能移山填海,我等凡人怎能有资格在你面前站立。”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神技?快起来,那是科学。” 关家兄弟面面相觑,科学?科学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模样? “站起来,我很讨厌人家跪着的样子,除非那人得罪了我。” “是,侯爷,两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一脸拘谨的神色。 “后面怎么办?你知道吧?” “我会把今天的事,传扬出来。再加一些料,让越王他翻不过身来。” “还有,整个宁朝也要传开,让那些占用蓄洪区的人都瑟瑟发抖,看他们还敢不敢。” “放心吧!侯爷。” “再通知卫国公,谢冲,可以开始移民了。还有……。” “是,侯爷。” 看着关家兄弟离去。孙修也不无得意,越王,跟我斗,这下你不死也得除爵。 这就是大杀器,黑火药的威力。 …… 在孙修连夜运筹帷幄之时,越王也被人叫醒,“王爷,不好了。” 越王一脸怒气,谁三更半夜,抱着美女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搅,都是这个样子。 “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将我叫醒,不然的话,你的嘴以后就不用说话了。” 那人焦急的道:“王爷,出大事了。守堤的王府护军来报,大堤被雷劈了一个大口子。” 越王一愣,勃然大怒,甩手给了他两耳光,还踢了两脚。 “该死的奴才,这是什么理由?你认为我傻吗?把他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家丁拖着他,正要下去,那人挣扎着道:“王爷,我没乱说啊!堤坝确实被雷劈了,报信的护军正在门外呢?” 越王这才认真起来,制止了家丁,“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越王有点慌,“快,叫他进来。” 一位盔歪甲斜、跌跌撞撞的护军进来,他脸色苍白,一脸惊恐之色。见了越王,哭着跪倒在他面前。 “王爷,上天发怒,将大堤劈开了一个五十多米的口子,我们二百多护军受到波及,死伤过半。” 越王上前,一把抓住他,“你再说一遍?” “堤坝被上天用雷劈了。”说完,流泪不止。 越王腿一软,踉跄的坐到位子上,喃喃自语道:“什么上天发怒,什么怨灵祈天,这都是谣言,是那净街虎编出来的。本王可不信,不信。” 说着,将手边一个花瓶打碎。 高声道:“我要亲自去看看。召集全部护军,随我去大堤。快!” 王府众人忙下去安排,过了一会,越王带着剩下的八百护军冒着春雨,前往大堤。 天亮了,但雨还在不停的下,到了大堤,见这里已经围了大批百姓。一些跟随越王府的权贵也在此处,正在那里议论纷纷。 越王走出车轿,来到大堤前,看着面前的堤坝,他的心凉了。 自己出钱修的坚实堤坝,现在已是残破不堪,到处都是裂纹,特别是大堤中间的地方,缺了一个大子口,就像被人咬了一口。 越王知道完了,这不是赔钱,损失六万亩地的事。这件事传到京城,知道我惹怒了上天。 肯定会将我的王位撤了,以平息上天的愤怒。说不定,我还会被贬为庶人,交给宗人府,圈禁宫墙。 他呆立了片刻,忽然指着大堤,对周围人道:“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净街虎干的,是他连夜派人将大堤挖断的,不是什么上天发怒,一定是这样的。” 周围的百姓默默的望着他,沉默不语。他又看向跟随他的权贵,那些人也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知道,这是他自欺欺人,没有人能在片刻间能将大堤破坏到这种程度,只有上天可以。 你想嫁祸给孙修,人家会信吗?你别把别人当做傻瓜。这绝对是你自己惹怒了上天。 越王不管地上泥水横流,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直道:“完了,完了。” 有一人,觉得有些不忍,上前道:“越王爷,那乐安侯人称文曲星下凡,他也早就预言出有这事发生,何不向他求教。” 越王茫然的眼神望着他,瞳孔中渐渐有了神采,颤抖着嘴唇道:“对,对,乐安侯他是文曲星下凡,他一定有办法。快扶本王起来,去见乐安侯。” 与此同时,潘宏冲进河务衙门孙修的住处,拉着守门的关电道:“乐安侯在哪?我要见他。” 关电忙了一晚上,有些困顿。打了一个哈欠道:“侯爷,还没醒呢?他一般都是到辰时才办事,这才卯时,还睡着呢?” 潘宏双目圆睁,对关电道:“快把他叫醒,出大事了。” 关电知道是大堤的事,但也是要装一装。“哪有什么大事,侯爷说最近几天望气,观天像有点累了, 昨天又是很晚才睡,所以……。” 潘宏顾不得他了,扒开关电,向房间冲去,还大叫道:“侯爷,出大事了,快起来。” 关电大吃一惊,忙拦着潘宏,“潘大人,侯爷正睡着呢?可不能打扰他呀。”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乐安侯,快醒醒,云风大泽的堤坝倒了。” 两人在门前拉扯起来。门开了,有着起床气的孙修站在门口怒道:“关电,谁在门口大吵大闹?给我叉出去。” 潘宏道:“乐安侯是我,出大事了。” “原来是潘大人,出了什么大事?”孙修打了一个哈欠。 “云风大泽的堤坝倒了。” “倒了?很正常啊!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我夜观天象了,那里有怨灵祈天,早晩上天会发怒的。” 潘宏有些不好意思得道:“我以为,……。” “以为我是神棍吗?这下相信我了吧!” 潘宏点点头,“侯爷,既然,越王的堤坝被雷劈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这做做文章,让越王放弃那六万亩地?” “这还用我们做文章,越王自己就会过来,求着我收下那块地。” “他?” 孙修淡淡一笑道:“现在不是地的事情了,是越王得罪了上天的事情了。” 第172章越王认怂 两人正在交谈之时,关电禀报,越王来了。 孙修笑着对潘宏道“如何?” 潘宏拱拱手,表示钦佩。 这下,孙修可就要摆架子了,孙修去越王府上四次了,二次没到府前迎接他,两次让他吃了闭门羹。虽然只是做做样子,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所以,孙修也得还回来,让他明白,不要拿国舅不当皇亲国戚。 “叫他进来吧!” 潘宏本想说话,又咽了下去,他曾听说过,乐安侯可是睚眦必报,他在越王府丢了那么大的面子,现在有这个机会,肯定会找回来。 关电来到越王面前,只说了一个字。“请。” 越王一愣,心想,我可是王爷啊!再怎么说,你到门口迎接我一下不过分吧? 不过,现在越王有求于人,只得忍气吞声,随着关电进入衙门。 进入厅中,孙修正和潘宏商议,毫不理会进来的越王。 只到关电禀报,“启禀侯爷,越王来了。” 孙修这才回过头,站都没站起来。随意拱拱手道:“原来是越王爷,请坐。” 越王坐下后,孙修问道:“请问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越王看了看潘宏,潘宏会意,“侯爷,我还有点事要办,先告辞了。” 越王见潘宏走后,来到孙修面前,深深一揖道:“乐安侯,看在我们都是亲戚的面上,救我一命。” 孙修故作惊叹,“王爷,何故如此?” 越王叹道:“上天发怒,将云风大泽的堤坝毁了。” 孙修呵呵一笑,“潘大人已和我说过。我早已通知过你,那堤坝上有十数万怨灵,早晚都要崩溃,以前就崩溃了一次。 可你不信,又集资建了起来,我又去了你府上三次,劝你拆毁堤坝,可你却羞辱于我,让我吃了闭门羹。 那时,你可不当我是亲戚呀。现在上天发怒,降下雷霆,毁了堤坝,你这才想起来,我们是亲戚。呵呵!” “乐安侯,上次是本王不对,定会赔偿于你,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救我一命?” “王爷,有因必有果,你越王一系在云风大泽开垦,将宁河蓄洪区霸占,致使宁河北岸十数万人遇难。 致使怨灵祈天,上天发怒。你认为到了这个程度,我能有什么办法?” 越王扑通一声跪下,“乐安侯,你不是文曲星下凡吗?天上的事,你一定有办法。你和上天说说,降下法旨或是什么的。 要不然,朝廷一定会惩处本王,以让上天息怒?” 孙修也不相扶,任越王跪在地上,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道:“什么文曲星下凡,什么我和上天的关系好,那只是民间笑谈。 我只不过会做几首酸诗而已。十数万百姓的惨死,换你的命,你不亏。” 越王哭丧着脸道:“乐安侯,你真不愿帮我?” “我不是不愿帮你,是没有办法。你知道都察院的人,盯着我可是很久,我要是救了你,岂不是引火烧身。 其实就你以前对我的态度,我应该落井下石的。可我是一个胸怀坦荡之人,从不耍什么阴谋诡计。你的这事,我就不插手了。 你还是关注一下都察院的人吧!他们一定会非常关注这件事的。送客!” 关电上来,“王爷,请回吧!” 越王看孙修是不会出手了,浑浑噩噩的回府了。 孙修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越王一系建筑堤坝,造成宁河大堤历次决口。 已经害死了十数万人了,这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还想我救你,做梦。 “关电,叫你哥加大宣传力度,我要让宁朝上下全都知道,越王惹怒了上天。” “明白,侯爷。不过,门口还有许多权贵求见呢?” 孙修冷笑道:“他们,当初叫他们把地让出来,换股份,他们不愿意。现在还想这样,世上还有那么好的事吗?叫他们滚。” 云风大泽中,百姓一看,堤坝肯定是不能建了,上天已经发怒了。 没有了堤坝吧?洪水一来,我们岂不要和北岸一样?被洪水吞没?一时也是人心惶惶。 这时,招工的人又出来了,宣传起扬绸府的织坊。这下,从越王到权贵,无人敢拦。 就这样,一批批的人都乘着车去扬绸府古水镇织坊了,这让织坊有了劳力,再加上谢家的资金投入,第二批织坊已经建好。有人有设备,织坊开始加足马力大量生产。 与此同时,吴涛已经收到了关雷的消息,他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孙修竟然逆风翻盘了。 他始终想不通,孙修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的是上天发怒了,劈开了越王的堤坝? 还是乐安侯有其他办法,劈开了堤坝。但不管怎样,他跟着乐安侯是跟对了,以后自己一定会官运亨通的。 想到此处,他就要开始去办孙修安排的事了。 柏良平正在家中,抱着姫妾正在调笑。门外家人道:“老爷,吴涛吴御史求见,有要事禀报。 柏良平有些无奈,只得捏了一把姬妾的屁股,让她回避。 他整了整衣服,“让他进来吧。” 吴涛进来,行了一礼。柏良平道:“吴涛,有什么事?让你连夜跑到我这来。” 吴涛上前一步,焦急的道:“大人,你不是叫我盯着孙修吗?越王爷那边出事了。” 柏良平大喜,一拍大腿道:“是孙修忍不住了,拆了越王的堤坝?” 又道:“我就知道,越王性格骄纵,孙修又年轻易怒。两人在一起,肯定要出事。 这不,出事了吧!明天,我们就弹劾孙修,不遵皇亲,强行拆堤,引起民变。” 吴涛道:“大人,不是的。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上天发怒,降下雷霆,将大堤劈开一个五十多米的缺口。” 柏良平大惊,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孙修派兵去挖开的,他手下不是有一千兵马司的兵吗?对,一定是这样。 你派的是什么人?怎么传出了这么离谱的消息?看来我对你的能力,要重新评估了。” “大人,我派了两人前去,传回来的都是如此。他们说,这堤坝的缺口是一瞬间形成的,期间还有雷声。” “那就更离谱了,一瞬间形成的?谁人能在一瞬间挖成那么大的缺口。除非是上天发怒了,用雷劈开的。” 吴涛点点头,“他们说就是被雷劈开的。” “吴御史,我们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这种话你也相信?” 第173章眼光,眼光,还是眼光 正在他们商议的之时,门房送来一封信,是越王送来的。 柏良平接过信,“这一定是越王要我们弹劾孙修的信,你派过去的两个人肯定是被孙修收买了。” 他拆开信,仔细的观看。忽然,眼睛睁大了,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还是这样。他瘫坐在椅上,手中拿着的信,也慢慢的飘在地上,其中还夹着一张银票。 吴涛道:“大人,越王说了什么?” 柏良平回过神来,捡起信件,放入袖中。“你派的人说的不错,大坝是毁了,是被雷劈的。他求我们,不要弹劾他,把这件事淡化掉。” “这不可能,地方官一定会如实奏报,这上天发怒的事,是瞒不住的。到时,天下震动,而我们无所作为,会让朝中群臣非议的?” “我知道,这只有放弃越王了。哎,这孙修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在这时候,一雷将堤坝劈开了,化解了他的危局。 这个可是千年不遇的事啊?难道他真是文曲星下凡?不可能,他肯定是他走了狗屎运。” “柏大人,您说的对,我们只要盯着他,他肯定会犯错的。” “这次算是便宜他了。你回去吧,叫他们写弹劾越王的奏章,准备交上去。” “是,大人。” 吴涛走后,柏良平静坐在房中,心想,越王啊越王,你也不要怪我,这次你弄出这么大的祸,我要是帮你,我也会被你拖下水的。至于银票吗?我就笑纳了。 柏良平叹了一口气,心中憋屈,我憋了个半年多,弄出这个大招,想将孙修拉下马来,立一下我的威风。 可大招还没放,就被一个雷给灭了,这我要向谁说理去?老天偏心啊! 他忽然看见旁边桌上的鸡毛掸子,想起他在众心腹面前说的一句话。要是上天降下雷霆,我就吃了鸡毛掸子。 现在,上天真的降下雷霆,将堤坝劈开?他想起自己满嘴鸡毛的场景,打一个寒颤。 “来人,将全府的鸡毛掸子全部都给我扔出去,一个都不许留。” 第二天,收垃圾的人就发现柏府门外,发现一大堆做工精美的鸡毛掸子。 翌日,地方官的飞羽急报到了。通政司交到内阁后,四位阁臣拆开,谢建先行观看,期间脸上的肌肉不自觉颤动了一下。 又面色如常的递给次辅程泰。谢建面上的表情被张嗣成看在眼中。 他想到,谢建可是官场的老江湖,城府深不见底。可他竟然脸上有了反应,看来这是大事了,不会是孙修真的把越王的堤坝拆了吧? 程泰也看到了,他双眼瞪大,好像不相信一样,又看了一遍。 递给三辅韦彦,韦彦也是同样,不敢相信。 张嗣成最后观看,看到关键处,也是大吃一惊,有点不敢相信。 “那堤坝真的是上天劈的?这叫人不敢相信啊?” 谢建道:“这么大的事,朝廷也要派人复查的,地方官他不敢说谎。” 程泰道:“这件事要是真的?那乐安侯不就是文曲星下凡吗?” 四人沉默了半天,韦彦叹道:“当初,孙修怎么就看上了张大人的女儿,我丈人王家的女儿,也不比你女儿差呀!” 另两人点点头。 张嗣成微笑着道:“这就是缘分吧。”他心 中极为得意。 心中大笑道,看吧!做阁臣的什么最重要?眼光,眼光,还是眼光,还有要生女儿,还得漂亮。 谢建心想,看来,冲儿的眼光不错,再观察一段时间,谢家族长的位子就可以给他了。我们谢家的资源,也可以向孙修倾斜一点了。 程泰道:“首辅,这件事,牵涉到越王,我们该如何处理?” 谢建道:“牵涉到皇家,我们不好处理,还是在朝堂上,让群臣商议商议!现在我们去宫中,将这件事告知皇上吧。” 四人皆点点头。 过了不久,朝中就派人去云风大泽复查了。 晚上,谢建和谢冲谈了很久。 翌日,谢家其余三房见了谢冲,态度大不一样,从不屑变成了尊重,不管是不是出自内心,但表面上确实如此。 随着关雷的动作,越王得罪上天的事,在京城大肆传播。京城的人见面,头一句是你吃了吗?第二句就变成你知道吗?越王得罪上天了。 随着事情越传越广,一些清流也忍不住了,集体上书,要朝廷严惩越王,以让上天息怒。 都察院也开始行动了,弹劾奏书是一筐筐的往上递。吴涛也按照孙修告知的方法,来了个死谏,跪在太平宫前,言朝廷一日不严惩越王,就跪死在宫门口。 这让京城百姓、读书人无不拍手叫好,所谓文死谏,武死战,正当如此。 一天后,京城中一些低级官员和大批读书人也学着吴涛的样子,跪倒在宫门前。 这让宁皇吓了一跳,也不觉有些暗中欣喜。原来越王为了保住爵位,发动各地藩王上书求情。 宁皇本来是想趁此机会,将越王除爵,打击一下藩王的势力,顺便也捞一笔。 可各地藩王纷纷上书,让宁皇也有些顶不住。可现在有人死谏,让宁皇有了理由。以朝中百官反对,民间舆情汹涌为由,将藩王顶了回去。 又一天后,朝中得到了消息,确实是上天发怒,劈开了堤坝。 于是朝廷中会商,传出消息,越王被贬为庶人,由宗人府圈禁,越王一系除爵。 宫门外,一片皇上英明神武,旷世明君之声,传入宫中,让宁皇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这下,解决了宁河决口的问题,将越王的财产全部收入内帑,大发了一笔。也重重打击了藩王的势力。 自己还得到了明君的名头。宁皇感叹,上天怎么不多劈几下? 宫门外,吴涛可是第一个跪下的,二天不吃不喝,本来是撑不住的。只是在孙修鼓励的一句话中才坚持下去,就会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 闻听朝中下旨,除了越王的爵,才心头一松,眼前一黑,带着笑容昏了过去。 他知道,按照乐安侯的方法干,果然不错。这下,我刚正、敢谏的名声将会传遍仕林,我要升官了。 ………… 在越王府,越王面容枯槁,双目无神的坐在椅子上,他也得到了消息,越王一系被除爵。 据京中皇室的人说,本来他们藩王集体向皇上求情,可以削爵两等,由亲王降为镇国将军,本来皇上都快同意了。 可那都察院的人来了个死谏,后来人越来越多,皇上顶不住了,只得除爵。 第174章漫天飞舞的传单 消息传来,让越王差点咬碎了牙。这个柏良平,拿了本王的钱,不给本王办事也就罢了,竟然还落井下石。本王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爷,乐安侯陪着朝廷的人前来传旨。”一个王府家丁道。 “叫他进来吧!” 孙修陪着宣旨的汪公公走了进来,汪公公沉声道:“越王接旨吧!” 越王召集家中众人,跪下,“臣接旨。” 汪公公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越王不敬上天,强行修建堤坝,致使宁河年年决口,生灵涂炭,…………。 着削去王爵,贬为庶人,交宗人府圈禁,钦此。越王爷,接旨吧!” “谢主龙恩。”越王接了旨。 孙修扶起他,叹道:“越王,当初我念我们都是皇亲国戚,给足了你的面子。可你就是……哎!” 越王摇摇头道:“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是我不听你言,才有今日之祸。被都察院的小人趁此机会,将我除爵。”底下越王府众人一片哭声。 越王又道:“公公,能不能等下我,我去收拾一些东西。” “请便。” 越王走进了书房,其实众人早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圈禁,那可是比死还难熬。 历代圈禁的皇亲国戚,不是几年郁郁而终,就是疯了。 越王这个好面子的王爷,他会去吗?而且皇上也不希望,一个得罪上天的人,还能活着。 过了一会儿,汪公公看时间差不多了。示意前越王世子前去查看。 他进去后,一阵哭声传来。孙修和汪公公相互看了一眼,走进书房,看见越王在桌边已经服药自尽了。 又看见桌边有一封遗书,孙修看了一眼,上面都是对柏良平的谩骂之词,和与他之间干的那些龌龊事。 他拿起越王遗书,交给世子,世子看了以后,对着柏良平就是一阵口吐芬芳。 孙修拍了拍他,“节哀!” 孙修和汪公公走出门后,对他道:“今天的事,要在藩王中传出来。以后,我看那些藩王们,谁还敢跟他合作。” “放心吧!他们还敢合作?我看,他们都恨不得咬他一口。” 孙修道:“你可以这样………,就不会牵涉到我俩的身上了。” 商量过后,两人阴阴的笑了起来。 弄得柏良平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时间,吴涛因为死谏,仕林中的名声大噪。柏良平拍板,破格提升吴涛为四品佥都御史,并获内阁、宁皇批准。 都察院也因为吴涛死谏的事,名声传遍天下,朝中百官见都察院的人,都让他们三分,这让柏良平心中大悦,走路都虎虎生风。 京城中,汪公公押着越王一家关入宗人府,这只是一个小院,院里关着越王一家十几名家属,吃的也是粗茶淡饭。 其实这也是宁朝普通人居住的场所,可越王一家哪受的了。以前天天燕窝鱼翅,现在萝卜白菜。 这让以前的世子越想越不甘心,他认为这全都是柏良平害的。 他要是不让他手下人死谏,父王也不会死,最多也就是削爵两等,贬为镇国将军。 可他落井下石,我们才弄成这个模样。他心一横,把越王的遗书抄了个几百张,趁刮风的时候,爬到屋顶上。 顺着风,把那些纸张全都扔了出去,这个方法是他在押解进京之时,在途中,无意中听几个小太监聊天说的。 那些纸张顺着风,大部落在繁华的大街上,有识字百姓们捡起一看。 纸上全是越王谩骂柏良平落井下石,索贿的字句,让百姓们大吃一惊。 一时间,京城上下都谈论起柏良平索贿的事。 在都察院柏良平的值房,吴涛和几位御史冲入他的值房,把收到的传单交给柏良平。 让这些天得意的柏良平大吃一惊,跳起来道:“污蔑,这绝对是污蔑。这个东西哪来的?” “我们查出这是前越王世子,在屋顶上扔的,顺着风吹到了大街上的,足有好几百张。” “那还不叫顺天府去收缴?” 吴涛有些为难道:“有些给百姓捡到了,那还好收。可有些落入官宦之家,那个怎么收,总不能我们一家一家的去搜吧?” 柏良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没想到,这个越王死都死了,还弄出这一手恶心我。 吴涛道:“柏大人,这个传单我们该怎么处理?” “镇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传单里说的都是谣言。是越王见我们都察院弹劾了他,才报复我的。天下之人皆不会相信的。 你们去顺天府,监督他们收缴传单,能收多少就是多少?以降低影响。” “是,大人。” 这时,宫中来人了,宣柏良平入宫。在宫中,宁皇已经知道了传单的事,拿出传单道:“左都御史,这是怎么回事?” 柏良平一听直接喊官名了,这说明宁皇非常不悦。 他一脸悲愤的道:“皇上,这是越王的污蔑,我都察院的职责是纠劾百司,辨明冤枉,弹劾一应不公不法等事,是天子耳目风纪之司。 可这样,也得罪了不少外地的藩王,所以,他们才纠结前越王世子,用发传单这种龌龊的事,来坏我的官声。 皇上,我柏良平洁身自好,两袖清风,身为纠察风纪之官,怎么会去索贿呢?而且,他也没有证据,望皇上明察。” 说完,当场跪下,结结实实的一头磕在地上,殿中金砖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一缕鲜血从额头上渗出。 宁皇一愣,看着柏良平,想想他说的确实有理,天天弹劾别人的官,谁也不喜欢,污蔑他理由也很充分。 他看着柏良平额头上的鲜血,也有些不忍,“柏爱卿,起来吧!这次应该是前越王世子污蔑你的。” 柏良平松了一口气,终于忽悠了宁皇,保住了官位。 但这次,我要报复那前越王世子,让他明白,圈禁了就好好呆着,还想搞东搞西的话,小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皇上,这次传单的事,要警惕啊!今天是污蔑我,明天可能是别人,甚至可能是……。臣建议,必须严惩这个前越王世子。” “不错,来人,将前越王世子送入诏狱。” “是,皇上。” 第175章留靴亭 走出皇宫后,柏良平擦了擦额头,虽然血已止住,但还是有些疼痛。 他心中也是庆幸,还好,收那些人的钱时,都没留下证据,只是口头承诺。不然,这次要玩完。 他又摇摇头,这次,他收了钱,没办事,还反将越王逼死了,事办的确实不地道。 现在,他已是天下藩王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还有,虽然宁皇相信了他,可百官,百姓可不一定信,他的名声已经落到了谷底。 ………… 孙修这边,越王的事,办完以后,云风大泽的权贵再也支愣不起来了。 孙修大刀阔斧,将云风大泽的地全部收回,拆毁堤坝,百姓全部移民。这期间,那些人屁也不敢放。 不到一月,云风大泽恢复了古时模样,汛期一蓄水,就可以成为一个天然的水库。汛期蓄水,旱季抽水浇灌,利国利民。 周围百万亩田地都能受益,少了云风大泽的十万亩地。粮食产量不但没有减少,还增加了。 趁此时机,孙修将宁朝所有的大泽重新规划了一遍。可以开垦的就开垦, 要成为蓄洪区的坚决拆除堤坝。 这时,那些权贵也不敢反对了,就是有些头铁反对的,孙修一句,此地有怨灵。 他们马上就怂了,马上拆了堤坝,迁走了百姓,把地献上。 汛期又到了,水量据潘宏测量,达到百年一遇的标准。 孙修和潘宏站在大堤上,望着滔滔的洪水拍击大堤,水面渐渐涨高,超过了大泽的入口。 宁河汹涌的洪水灌入云风、云梦两大泽,减少了对下游宁河大堤的冲击。 潘宏大喜,“侯爷,我们成功了,有了这两大泽蓄洪,宁河百年一遇的洪水大堤绝对能防住,五百年一遇有机会也能防住。” 孙修胸中也是有一股成就感涌上心头。“好啊!只要两大水泽不减少, 再加上我们年年筑堤,宁河就不会决口。潘大人,我们做到了。” 潘宏道:“这全是乐安侯的功劳,在下代宁河两岸的百姓谢您了。”接着,长揖为礼。 孙修扶起潘宏,“潘大人,汛期过后,这个河务大臣我就还给你了。” “侯爷,那怎么行?我怎能夺你官位呢?” “潘大人,不瞒你说,我累了。天天和那些人斗智斗勇,我已身心俱疲,只能回京休养啦!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放心。” 心中却想,老子要回去,什么一年只干半年活。这半年,我累的快吐血。再说,我这名声也赚够了,还要回去为老孙家开枝散叶呢! 潘宏看着孙修清瘦的面容,也有些动容,“侯爷真乃国之栋梁,社稷之臣,宏拜服。”来了个超过九十度的揖。 汛期过后,宁朝大的江河都顺利的渡过汛期,孙修也要回京述职了。 那一天,天刚蒙蒙亮,孙修是懒得参加那些欢送仪式,故意天刚亮就准备回京。 可他刚乘船走了两炷香的时间,看见宁河两岸的百姓,全站在大堤上踏歌而行,恭送乐安侯。 孙修走下船,潘宏带着众人走了上来,不等孙修说话。 抢先道:“我知道侯爷是不想麻烦百姓,可这都是他们自愿来的,已在这里等候侯爷多时了。” 旁边一位老者,颤巍巍道:“侯爷,老朽已八十有五,自从记事起,宁河是十年八决口,几乎年年逃荒。 幸亏侯爷来了,治理好了宁河,让老朽有生之年再也不用逃荒,可以叶落归根了。 老朽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侯爷这样清廉,能干的官。 现在,侯爷要回京了,我们也不敢耽误侯爷的前程,请喝上一杯当地的酒。” 众百姓齐道:“请侯爷喝一杯当地的酒吧!” 孙修有些感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是孙修应该做的,何敢劳烦各位百姓相送。” 老者跪下,捧着托盘道:“请侯爷留靴。” 周围百姓全部跪下,高声道:“请侯爷留靴。” 孙修一愣,“这是……。” 他忽然想起,古时有清官留靴,贪官留帽的传统,这留靴是百姓对官员最大的褒奖,想不到,孙修也有了这个荣誉。 孙修大为感动,脱了一只靴,放在托盘上。 老者道:“这是侯爷的靴子,我们将在这河边建一留靴亭,让侯爷的清名流传后世。” “这个,不必了吧!”孙修有些不好意思。 潘宏道:“这是百姓对侯爷的褒奖,也能鼓励后人。来人,送上万民伞,万民书。” 孙修拿着万民伞,万民书。激动的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 众百姓道:“这是侯爷应得的,请侯爷收下。” 孙修收下了,一揖到底,“各位,告辞了。” 众百姓又跪下来,“恭送乐安侯。” 孙修走上船,胸中激荡,此时此景,我要赋诗一首,以表潘宏相送情谊。 于是,高声道:“ 赠潘宏 孙修乘舟将欲行, 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潘宏送我情。” 吟罢,大袖一挥,“开船。” 岸上,潘宏愣住了,好诗,好诗啊!此诗可传世,有了这首诗,我的名字也能流传后世了。 不过,这桃花潭是什么意思?这里没有水潭啊? 他环顾四周,看见岸边有几株桃花,花瓣落于水中,那里水深,形成了漩涡,卷起花瓣在宁河中飘来荡去。潘宏明白了,原来,那里就是桃花潭。 “来人,在留靴亭边,树一石碑,将乐安侯的诗刻上,以传后世。” ………… 在船上,孙修收到了镇国公的消息,安国公病重,速回。 孙修大吃一惊,马上上岸,抛下大部队。带着关家兄弟两人,骑上马向京城奔去。 数天后,孙修风尘仆仆的来到城门口。镇国公已在那等候多时,两人见面,寒暄了几句,就上了马车,往安国府而去。 在车上,镇国公道:“安国公旧伤突然发作,再加上他年事已高,看来撑不过半月了。” “什么?最近他不是保养的很好吗?徐良怎么说?”孙修震惊的道。 “徐良说了,油尽灯枯,不可挽回。安国公在昏迷前,叫你一回京,就叫你去见他。” 两人一路无语,来到安国公府。 两人在安国公世子的带领下,一路前行,来到安国公的病榻前。 孙修表情严肃,看着病榻前的徐良,徐良摇摇头,表示他已尽力了。 他孙修看着安国公,以往的记忆都浮现在眼前。 当初,就是这个男人,为了保住牺牲部下的爵位,曾拿着刀追着卫国公跑了两条街。还亲自作为女方的家属,送孙嫣进宫。 那个意思是,别以为孙嫣没有娘家,我安国公就是。 甚至在净街虎放肆胡为的时候,为他求情。不然你以为,当年的净街虎那样放肆,还能保留爵位? 早就被都察院弹劾除爵了,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后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第176章军官选拔机制 孙修问徐良,“安国公还有多少时间?” “本来还能撑半月,但他说了,见了你,就叫我用针刺激他的潜力。如此一来,就只有七天了。” 孙修大怒,拽着徐良的衣领道:“你不是宁朝最好的太医吗?怎么不能治好安国公?难道你是个庸医?” 镇国公看孙修要暴走了,连忙制止,“小子,冷静一点,徐太医已经尽力了,他已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孙修看着徐良疲惫的脸色,冷静了下来,抚平了徐良被弄乱的衣领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徐良道:“侯爷,这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安国公。” 孙修摇摇头,“这不能怪你。” 镇国公道:“现在怎么办?是将安国公弄醒,还是……。” 世子上前道:“镇国公,乐安侯,家父已交待了,见到乐安侯,就弄醒他,不得延误。” 镇国公拍了拍世子的肩膀,叹了口气,“那好,徐太医,动手吧!” 徐良看着孙修,孙修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徐良抽出银针,在安国公的几个穴位处扎了几针,并缓缓的捻动。 一会儿,安国公眼睛眨了几下,缓慢的醒来。 徐良道:“侯爷,安国公醒了,只有两炷香的时间。”说罢,和世子转身而出。 二人围了上来,安国公睁开眼睛,对孙修道:“你来了。” “常爷爷,我来了。” “想不到,我还能撑到你来?还能听到你喊我一声常爷爷。” “常爷爷,您安心养病,一定会好的。” 安国公摇摇头,“我的身体我知道,别安慰我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话,我要和你们说说。” 镇国公沉声道:“常伯,请讲。” “蓝裕,你性格刚正,你是玩不过那些文臣的。我以前还想,我死后,我们武将会被文臣压制。 没想到,孙敌的儿子孙修起来了,让我看到,我们武将还是有人才的。 以后,你可以专心负责军队,和文臣打交道的事就交给孙修,他不会让我们吃亏的。有你们两人,足以保证我们武将的利益。” 安国公喘了几口气,又道:“但孙修没有军功,不一定能压住那些桀骜不驯的武将。 所以,他要有军功。明年,就是征伐南越的年份了,他一定要参加。” 镇国公道:“可是皇上对外戚……。” “所以,我们武将要强硬一点,内阁可以封驳圣旨,我们都督府为什么不行?我枕下有一封信,你可以拿给皇上。” “我明白了。” “孙修,你过来。” 孙修忙来坐到病榻上,安国公道:“小子,你是绝顶聪明,我叫你来是有一事,我总是想不明白。” “常爷爷请进。” “为什么历史上开始时武将强大,可时间一长,就不如文官呢?” 孙修低头想了想道:“开国靠武将,治国靠文臣。再加上,武将的人才选拨机制太差,还是以前的察举制、继承制,远不如文官的科举选拨机制公平。 所以,选出来的武将都是以勋贵为主。你也知道,这些人够资格吗?没有人才,武将自然就不如文官了。” 二位国公若有所思,“那该怎么办?” “我们也要改革人才选拨机制,还要比他们更进一步。” 镇国公道:“怎么进一步。” “办军校,不光要在军中选取优秀军官担任教官,还要选一些文人教他们识字读书。 并在全国招生,毕业后进入军队,从排尉、连尉做起,一视同仁。” 镇国公道:“这样,会让勋贵的利益受损。” “不如此,不能唤起武将的战斗精神。” 安国公道:“说得有理,开国时,那群勋贵纵横四方,打的凉朝都得避其锋芒。 现在,不说别的,就说我们三位国公吧!卫国公一系,我看做生意还行,打仗嘛就算了。 我的儿子天天吟诗作对,安国公到了他这一代,上战场我也不指望了。 只有蓝裕,你镇国公一系还行,你的几个儿子还不错。不过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样。 所以,只靠勋贵,是不行的,还是要有别的人才加入。军校能为军方带来巨量的人才,是个好主意? 不过,孙修,这个政策会让你站在勋贵的对立面,连我和蓝裕都不敢这么干? 你必须要有军功,臣大的军功,能压制住那群勋贵时,你才能实行。清楚了吗?” “常爷爷,我只是说说,你们可以找别人干。我可没说我想干啊?” 安国公笑笑,“你回去吧!让我和蓝裕谈谈。” 孙修走出了门外,过了一会儿,镇国公推开门叫道:“徐太医,快进来。” 众人连忙进去。 “安国公怎么样?” “他昏过去了。” 徐良马上诊脉,过了一会道:“时间只有七天了。” 众人看着病榻前奄奄一息的老人,沉默不语。 ………… 孙修回到乐安侯府,也是情绪不高,在家一阵长吁短叹。张若知道,相公是因为安国公一事才这样的,她也只能默默的安慰。 镇国公回去,召集了都督府众将,将安国公的话告知众将,众将领命。 翌日,勤政殿,孙修进宫述职,孙修在朝堂上说了他当河务大臣的事后,并当堂请辞。 宁皇也知道,孙修当河务大臣,只是因为他想试一下,能不能将宁河治理好,没想到居然成功了,虽然有些一波三折。 现在,他已经把障碍全部推平了,潘宏可以代他行事了,请辞也就理所当然了。 宁皇道:“乐安侯当河务大臣,治理好宁河,功勋卓著,可升为太子少师。” 孙修心想,太子少师?我那外甥连话都说不清楚,要什么老师?这不就是一个虚职吗? “谢皇上。” 镇国公出班道:“启禀皇上,安国公旧病发作,已经不能理事,这是他的辞官奏折。” 宁皇看着安国公的奏折,他言词恳切,意思是,说自己不久于人世,孙修乃将才。 他在都督府办事期间,都督府众将很是欣赏,一致推举进入都督府,这是我的遗愿,望皇上恩准。 宁皇抬起头来,看了看孙修。 第177章玄武大营 镇国公道:“皇上,乐安侯父亲孙敌追随先皇,于凉朝一战中率领冠军骑兵冲破凉朝大阵,战死沙场,被封冠军侯。 今乐安侯屡为朝中立功,有名将之姿,都督府众将推荐乐安侯,担任提督一职。” 都督府众将齐道:“望皇上批准。” 群臣一听,就知道武将有些不满,孙修的父亲以前可是宁朝第一猛将,被封冠军侯,朝中众将无不敬重他。 他儿子,孙修也为朝中屡立功劳,皇上却一立功,便撤职,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所以,想把他弄进都督府。这样,宁皇想撤他就不太容易了。 宁皇心想,确实这事他做的不地道,别说这是功臣之后,就是一般人,也不能这么干。 而且,他也看到了,孙修对他的行为也没什么不满,看来是自己多疑了。 “乐安侯,你觉得如何?” “这个……。” 镇国公在旁狂甩眼色,旁边的总督,提督咳嗽个不停。 孙修知道,他以实职进入了都督府,宁皇想撤他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他终于可以摆脱宁皇对他的控制。 于是道:“愿听皇上圣意。” “那好,乐安侯进入都督府,担任提督一职。” 下朝后,镇国公和孙修来到都督府,“都督府有左、右两位都督,四位总督,十二位提督。 你以前也曾当过总督,不过那是虚职。这次是实缺,所以要降一级,为提督,你不要认为官低了。” “常伯,哪能呢?那我应该领哪支部队呢?” “神策军,他有三千重骑,一万轻骑,一万重步兵,五万步兵,战力强悍,是我朝的战略机动部队。 你才进入军中,没有军功,只能担任步军提督,去玄武大营,编制一万人。” “玄武大营?一万人?” “嫌少?也对,你可是领过三万人的。” “不是这个意思?兵马司是主要是维护秩序。这次是野战部队,我怕驾驭不住。” “放心,有左、右位都督撑着你的,谁敢不听号令?校尉以下,可以先斩后奏。” “另一位都督?安国公不是……。” “安国公不行了,都督是另外一人。也是你的老熟人。镇北将军高虎,你父亲的老部下,老兄弟。你说,他会不会撑着你? 按宁朝军制,要当都督,必须在边境当任主官达五年之久。 高虎已经十年了,又防御北边多年,屡立战功,都督之位他是当仁不让。” 孙修松了一口气,军方两大巨头护着我,我看谁敢对我呲牙。 “好了,安国公就是这几天了。他可是为你孙家出了不少力,你还是多看看他。等安国公事了后,你再上任吧!” “知道了,常伯。” 以后几天,孙修几乎是住在安国公府,衣不解带的照顾安国公。连皇后孙嫣也几次来到安国公府,探望病情。 七天以后,安国公溘然长逝,谥号忠武。宁皇下令,罢朝三日,以示哀悼。 出殡时,孙修身穿孝衣,送安国公一程。宁皇也带着百官,恭送安国公。 一路上,士兵站在两边,皆低头行礼。 皇帝亲送,士兵俯首。这个礼节,只有当年开国时的安国公才能得到,现在他的儿孙也享受到了这种待遇。 前任安国公是开国,现任安国公是护国。当年,就是他陪着先皇亲征,指挥了宁凉大战,一举击败凉朝。 要不是此战击败了凉朝,宁朝还在不在,还得两说。所以,他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这是安国公一系最风光之时,可风光过后,安国公一系也要没落了。因为,下任安国公竟然吟诗作对,成文人了。 ………… 孙修送走安国公,开始考虑怎么带兵了,孙修脑子一转,可以把现代的军训方法带过去,毕竟谁没有参加过军训呢? 但要孙修身先士卒,亲自示范,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他穿越过来可是靠脑子吃饭,怎么会拿着刀上去拼命呢? 虽然到了提督这个级别,上去拼命是不用了,但天天操练也受不了,他可是八点才起来呀。 他拿着一张纸,结合这时的军队的情况,写了一个训练大纲。 拿着大纲,孙修笑了,心想,明天还是和兵马司一样,到军营中,选几个得力的军官,担任参谋,由他们负责训练士兵。 这样,既训练了士兵,又不耽误自己八点起来的作息,岂不美哉。 ………… 翌日,孙修带着亲卫来到了神策军步军玄武大营。来到营门口,竟然没有人守营。 走入大营,看见营中是乌烟瘴气,有人赌钱,有人互殴,还有人唱戏。 孙修有点懵逼,这就是镇国公嘴里的宁朝最强战略机动部队?这些兵还不如整顿前的兵马司。 孙修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了关雷一句,“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来到了别的军营?” 关雷环顾四周,“侯爷,这就是玄武大营,那不是有旗吗?” 孙修抬头一看,大大玄武两字挂在旗杆上,虽然有点破。但没错,这就是玄武大营。 孙修让人抓了名士兵,在逼问之下,才明白。神策军在建军时,就有一些勋贵子弟进入了。 有些人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有的却是黄鼠狼下崽,一窝不如一窝。骄奢淫逸,吃喝嫖赌是无所不能,闹的军营乌烟瘴气。 这些人还不好办,他们的长辈不是侯,就是伯,都是有爵位的。没办法,只得将他们全送入玄武大营,养了起来。 而且这军营可不光只是这些纨绔子弟,有各军营的刺头,还有得罪了上司,被贬到这里来的。 孙修的脸黑了,敢情这个军营,不是纨绔,就是刺头,还有倒霉蛋。 带着这样的部队上战场,我唯一考虑就是要找一匹好马,逃跑时好快一点。 孙修转身就走,准备去都督府找镇国公理论。你就是全给我新兵,我也认了,可你弄一群渣渣给我,这是什么意思? 孙修冲入都督府,来到大堂,看见镇国公正和一位将军正在商谈。 两人看见孙修气呼呼的走了进来,镇国公自己心中有数,知道为什么孙修生气,“乐安侯,你看谁来了?” 孙修仔细一看,记忆里的一个画面浮现在脑中,这人好像是小时候,经常来我家蹭饭的那位? 第178章右都督高虎 孙修看着他的络腮胡,迟疑的道:“你是高叔,” 高虎抚着自己胡须笑道:“我就知道,侄子怎么可能忘了我。” 孙修叹了口气,“我可能不记得你,但我的脸一定记得你,当年,你的胡子可是扎的我脸好疼啊!” 高虎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 “高叔,你回来是当右都督吗?” “对,安国公去世,镇国公升为左都督,我就升为右都督了。” 孙修大喜,我的后台来了,而且是铁的,“那好高叔,有人欺负我,你看怎么办?” 高虎脸一黑,“谁有这大的胆子,你说,看你高叔我不把他揍成猪头。” 边上,镇国公悠悠的道:“高虎,你打不过他的。” “什么?你别看我年纪大了一点,揍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就是内阁那几位,我也说揍就揍? 当然了,除了两位,一位是皇上,我不敢。一位是你,蓝裕,我打不过。其他的,哼,哼。” “我说过,你打不过他的。” “我不是说了吗?除了你,我打不过,还有谁我揍不了?” 忽然高虎好像明白了什么? 对孙修道:“你不会说的是镇国公吧?” 孙修点点头。 高虎讪讪的笑了笑,“你还是说一下经过,让我评评理,如果真是他欺负你,我再揍他。” 镇国公不屑的哼了一声。 孙修就把在玄武大营的事说了出来。 高虎道:“蓝兄,你这做的不地道啊!你既然让我侄子回到都督府,不说那些精锐,你怎么把那群垃圾扔给他。” 镇国公苦笑一声道:“你们不知道我的苦心。要是把精锐调给孙修的话,那他就得上阵。 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而且,孙修的战场不在刀枪之中,他的战场是在朝堂中,我才把玄武大营扔给他。” 孙修道:“那我在玄武大营,怎么能拿到军功?” “等到伐南越时,我会将你调到主帅营中,这样既能帮主帅出出主意,又安全。难道不好吗?” 高虎摸摸络腮胡,“侄子,蓝裕说的不错。调入精锐营中,战时你就不能调入主帅营中,这有临阵脱逃之嫌,这样就是拿到了军功,别人也会不服的。 那玄武大营的垃圾本来就不上战场,只是混吃等死。战时,你从那调去战场,还有为国拼杀的荣耀。” 孙修听了,确实有理。但怎么说我也是个侯爷,统领那么一群垃圾,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虽然,我以前的愿望也和玄武大营的纨绔一样,只想混吃等死。 “那好,我去看看吧!” “侄子,早去早回,晚上一起喝两杯。” 孙修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他想起了自己在某人的诱惑下,第一次喝酒的场景。 结果,醉倒在家躺了三四天,然后,被阿姐毒打的场景。 他迅速的走出大堂,留下了一句,“高叔,今天有事,改天再聚。” 高虎呵呵笑了,转身对镇国公道:“蓝兄,你让我侄子去玄武大营,应该有别的目的吧? 不然凭我们俩的权势,调动一个提督,办法还是很多的,也不会让他的声誉受损。”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孙修没有治军经验。把精锐交给他,我还真有点不放心,而且他也不一定能压住那群骄兵悍将。 把玄武大人营交给他,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他弄好了,我们得到一营精锐。弄坏了,那群垃圾还能坏到哪? 这样也不会坏了他的声誉。毕竟谁去了,那群垃圾都是那个样。” “有理,那就让他试试吧!好了,蓝兄,咱俩也有几年没见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我有事,改天,改天吧!” “你有什么事?陪我喝几杯!” 镇国公转身就走,“我家的狗要生了,我得照顾他。” “不就是一只狗吗?改天我送你十几条。” “不行,这狗我有感情了。” 出了大堂,镇国公松了一口气,那高虎,千杯不醉,谁和他喝都得趴下。 关键是他不光喝酒第一,劝酒的方法也是第一,想不喝都不行。跟他喝酒,我还想多活几年。 孙修带着亲卫又回到玄武大营,来到了提督大堂,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只看见堂前的桌上满是灰尘。 对亲卫道:“将桌子擦干净,擂鼓聚将。” 亲卫马上打扫卫生,一名亲卫手拿鼓槌,对着门口的聚将鼓,敲了起来。 只一下,只听一声闷响,鼓破了,让那亲卫呆住了。 关雷忙上去查看,“侯爷,这鼓看年头已经有十年了,蒙皮早已朽了。” 孙修心里那个气啊! 我知道玄武大营烂,可没知道这么烂,简直就是烂到骨子里了。 这里的纨绔,简直丢我的脸。谁不知道当年我可是京城第一纨绔啊! 关电凑上来,轻声道:“这些人已经烂透了,别管他们啦!反正侯爷也只是在这个地方挂个名。” 这时,孙修的强迫症犯了,“不行,我做事都是有始有终的,这些人,简直丢我的脸。 来人,将营中营尉以上军官全给我找来。” “是,侯爷。” 亲卫们立即去营中找人了,可是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多少。 一个万人大营,应该是有两个参将,十几个校尉,二十几多个营尉的。 可亲卫找了一圈,只找到了五个营尉,二个校尉,至于参将,是一个没有。 几名勋贵军官在提督大堂,一脸不屑,不过是又来一个提督而已,反正他又不敢打我们,更不敢杀我们。 只不过臭骂一顿罢了,以我们的脸皮,就当提督在放屁。 孙修看到,只有这些军官在军营,勃然大怒,这还是军营吗?当初那些八旗子弟,不去军营操练,也要花钱雇个人充充样子啊? 他们倒好,直接不来了,难道他们不知最近几天,有新官上任吗?既然这么看不起我,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残忍。 孙修黑着脸,走上堂前。下面三位营尉眼前一亮,叫道:“老大,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们了?” 孙修仔细一看,原来是以前跟我去艳春楼的纨绔?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林家的阴谋,还收了花魁清韵。 第179章这时候,他竟敢纳妾? “什么老大,这是军营,我可是提督。” 那三位一愣,“老大,我们这玄武大营已经一年多都没有提督了,你可是侯爷,怎么被调到这里来了?” 孙修脸一板道:“叫我提督大人或乐安侯,不准叫老大了。” 三位忙端正了神色,行礼道:“参见乐安侯。” 另几位听到鼎鼎大名的乐安侯调到玄武大营,也马上行礼。他们知道,乐安侯现在可是朝中的红人,在勋贵中,仅次于国公。 可以说是侯爵之首,也不为过。而且他又是国舅。他要是施军法,家里的长辈绝对不会吭声。 何况我们这些人不是庶子就是旁系,搞不好杀了我们,家里人都不会说什么。 “参见乐安侯。” 孙修这才缓了缓脸色,“怎么就你们这几个军官在这里?其他人呢?” 一位校尉道:“侯爷,我们玄武大营只有五千人,所以没有参将。” “五千人?怎么就五千?按编制,这里不是应该有一万人吗?难道有人吃了空饷?” “是这样的,侯爷也知道,在这里的都是什么人?都是别的营不要的人,从建军起。我们这里从来没超过五千人,所以也就没有参将了。” “算了,五千就五千吧!那按编制,营尉统五百五十人,校尉领一千一百人,可这也不够啊?” “这个……。” “你知道一句话吗?新官上任三把火,对于军队来说,后面一句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几位军官疑惑的问。 孙修一脸狰狞,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杀、人、立、威。” 旁边的关家兄弟镲镲的一声,很配合的抽出腰间长刀。 几位军官一看这样,脸色大变,双腿发软,说话的校尉,当场就跪下来了,只有另一校尉面色如常。 孙修看着他道:“怎么?你认为我不敢?” 那校尉道:“一营主帅按军法杀人,怎么会不敢?可我没犯军法啊!自然不用怕了。” 孙修有了兴趣,示意关家兄弟收刀,“想不到玄武大营还有没犯军法之人?报出你的姓名。” “末将赵锋,司职校尉。” “你没有犯过军法?” “没有,如果我犯了军法,以我这脾气,早就死了。” “想不到玄武大营,还有你这个奇葩。不过我会让人查的,你可别看我年轻,想糊弄我。” 也不顾别的人,对着赵锋道:“你说,剩下的军官哪去啦?” “一名校尉生病卧床,在家休养。一名今天纳妾,还有一名祝贺去了,有些营尉也去了。” 孙修呆了,长期卧床,也就算了。另两位明知道新提督这几天要来, 不在军营里等着,还敢去纳妾?这是看不起我吗? 这真是叔可以忍,婶不能忍。 “那娶妾的校尉是谁?另一位又是谁?在哪办酒。” “玉城侯之子彭治,另一位是雄勇侯的兄弟夏长,在临风楼。” 孙修看了赵锋一眼,心想,说了这么溜,好像都准备好了告状一样,这家伙肯定与他们就矛盾。 “你在营中,整理营务,把大营重新整顿好。我去看看他的小妾长得漂不漂亮。” “是,侯爷。” 说完,拉着那三个以前的跟班去找那两个校尉算账去了。 在路上,孙修打听了一下玄武大营校尉的来历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玄武大营一共五名校尉。赵锋可是一员骁将,在边境也是屡立战功。 可惜情商不高,得罪了参将,连他们的提督,他也不是很给面子,所以,就被他们的提督给扔到这里了。 另一校尉也不是生病,是被纳妾的彭治和夏长暗算了,才卧病在床,已经有七、八了。 这位校尉叫谷政,可以说是爱兵如子,战功赫赫,手下人都愿意跟着他。 但为了手下人的事,触怒了提督,也被踢到了这里。 赵锋和那谷政都是被别的营排挤下来的。所以,关系非常不错。今日趁此机会,也就告了那两人一状。 最后一名校尉就是大堂上,被孙修一句话吓的跪下的人,他是墙头草,风哪边吹,他就往哪倒,素有佛系校尉之称。 孙修听到佛系校尉,也是有点好笑,看来不管什么职业,都有佛系之人。 玄武大营最嚣张的就是彭治了,不然他也不敢暗算了谷政。 只因为他是玉城侯的嫡子,另一个校尉夏长也是勋贵子弟,但不是嫡子,所以只好跟着彭治混了。 “原来如此,看起来玄武大营蛮复杂的嘛。” “是啊!老大。不过,你带这么多的人去临风楼,不太好吧?毕竟都是勋贵子弟。” “有什么不太好的?我作为他的上司,下属纳妾,我带着兄弟们为他祝贺,不好吗?” 三人见孙修阴着脸,带着身着铠甲的亲卫,你说要去祝贺,也得有人信啊!三人咽了唾沫,为那两位校尉祈祷。 来到临风楼,孙修手一挥,关家兄弟就带着亲卫冲了进去。一阵锅碗瓢盆声,夹杂着怒喊声从楼中传来。 等到亲卫们控制了场面,孙修这才下马,悠悠的走了进去。 关雷上来道:“侯爷,他们在二楼包间,一楼是贺喜的宾客。” 孙修点点头,到了二楼,关雷推开门,看见包房里站着一排人。 孙修来到在主位,关雷拍了拍椅子,孙修这才坐下,他傲气十足,头呈四十五度角。 “今天谁纳妾啊?怎么不叫我?难道看不起我吗?” “你是……。”一个脸上带有愤愤不平的人道。 孙修理都不理,关雷道:“玄武大营提督,乐安侯在此,还不赶快拜见?” 众人一听,乐安侯?马上收起了脸上的不平之色,连忙拜见孙修。 “哪一位见彭治?” 刚才的人道:“玉城侯之子,校尉彭治参见乐安侯。” 孙修的眼睛往下瞄了瞄,一个脸色青白,身材消瘦,约三十多岁人站了出来。 “你就是彭治?” “正是末将,不知乐安侯已调入玄武大营,未能迎接,还请恕罪。不如趁此机会,末将重开一桌酒席,恭喜乐安侯任玄武大营提督。” 包间里的人也都点头称是。 孙修冷笑一声,一拍桌子,“今天末到休沐期,你是校尉,应在军营内,又没有请假,怎敢在此纳妾?” 第180章住在这里,丢我的面 彭治愣住了,心想,大家都是勋贵,不用管那么宽吧? “侯爷,末将一时疏忽,请恕罪。” 校尉夏长也道:“侯爷,看在我们是勋贵子弟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孙修严肃的道:“你也配称勋贵子弟?带头违反军法。来人,将他们还有所有玄武大营的人,都押回去治罪。” “是,侯爷。”众亲卫一拥而上,足足抓了十几位军官,押了回去。 三个跟班看着面前的人,一个个的被五花大绑押了回去,不禁有些庆幸。 幸亏这几天赌钱输了,被人追债,才躲回军营,不然也要被押回军营治罪。 孙修对三人道:“知道那个被暗算的校尉住哪吗?” “我们知道,是谷政谷校尉,住在南角巷。 ” “带我去。” 众人来到了南角巷,这里的房子都比较低矮,而且全是土墙夯筑而成,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 “他怎么住在这?好歹他也是一位校尉,属于中级军官。皇上对神策军还是不错的,他不至于这么穷吧?” “好像听他们说,谷校尉把军饷捐出了一半,资助他手下的士兵。所以……。” “什么?这世上真有这种圣母?”孙修有点震惊。 “什么圣母?” “你别管,他住哪?” “侯爷,就是那边。” “去敲门。” 关雷敲了敲门,门开了,是一位面有菜色的年轻妇人。她见门口一群士兵,非常紧张,“你们想干什么?” 关雷一愣,我没干什么呀?虽然疑惑,还是温和的道:“请问这是谷校尉的家吗?” 那妇女觉得好像有点误会,“你们是……。” 忽然,从房中窜出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吃力的举着一把刀道:“你们要是还敢来,我就跟你们拼了。” 孙修本带着微笑的脸,严肃起来。他从小孩的行为看出,有人来骚扰他们了,而且不止一次。 小孩见他们不语,拿着刀冲着关雷就去了。将近两米的关雷伸出一掌抵住小孩的头,顺手缴了他的刀。。 小孩前进不了,只能握紧双拳,对着空气使出了王八拳。 那样子甚是好笑,周围的人正想笑,看见孙修的脸色不好,又咽了下去,憋的是相当难受。 那妇人急了,一抱住小孩,“小孩不懂事,请大人恕罪。” 孙修道:“无妨,我是乐安侯,新任玄武大营提督,闻听谷校尉有恙,特来探望。” “乐安侯?”妇人一惊,忙跪下,还将旁边的小孩按下。 “见过乐安侯。” 孙修虚扶了一下,“起来吧!领我去见谷校尉。” “侯爷,请跟我来。” 走进房间,见一骨瘦嶙峋的男子挣扎的要爬起来,妇人赶紧上前,扶住他。 那男子道:“夫人,他们又来了?” 孙修道:“是我,乐安侯,玄武大营新任提督。” 男子一愣,又要挣扎着起身。 孙修按住他,“谷校尉,快躺下,你身上还有伤。” 谷政躺下来,在床上,双手为礼,“谷政参见乐安侯。” 孙修看着他,“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是摔了一跤。” 孙修一把拉开被子,看见腿已肿的很高,隐隐的有些发黑。以他浅薄的医学知识,也知道,再不治,就要截肢了。 “摔一跤,摔成这样?你还真能摔啊!快说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可甩手就走。以后出什么事,可不要怪我,都怪你自己没有抓住机会。” 谷政沉默一下道:“是那些勋贵子弟干的,他们在路上围住了我。” “是彭治、夏长他们?” “是的。” “我知道了,你安心养伤吧!伤好之后,去玄武大营报到。” 孙修又看看他的房屋,虽然小而破,但收拾的很干净,看来他的夫人很是贤惠。 “以后,换个好点的地方住,别住这里啦!怎么说,你也是我玄武大人的校尉。住在这里,丢我的面。 你以后也不要资助你的手下人了,以后他们的军饷不会少了。这是五百两,拿着。” “侯爷,这我不能要。”谷政推辞道。 “谁说给你的,这是借你的,你要还的。你的腿,不治就要废了。等下让我的亲卫抬你去皇家医院,治好你的腿。 还有你的夫人孩子,堂堂一位校尉的家属,竟然面有菜色,你这丈夫可做的不咋地啊!拿着钱给她们补补。” “侯爷……。”谷政觉得眼眶中有什么东西要流下来了。 “好了,男子汉大丈夫,爽快点。”说完,就把银票塞进谷政的手中。 “我走了,你慢慢的养伤吧!” “恭送乐安侯。” 孙修走出了屋子,看见那小孩,他捏了捏他的脸蛋,“这么大,就敢对我的亲卫耍刀弄枪,小伙子,有前途。” 说完,哈哈大笑,上马而去。 关雷道:“侯爷,你钱都送给他了,为什么还要说借呀?” “你看他那个脾气,我给他,他会要吗?不过看起来这钱,他也还不了了,那我就帮他弄点钱好还我。 明天早上,你们去找玉城侯、雄勇侯,说我在四海楼宴请他们。” “是,侯爷。” ………… 翌日,孙修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四海楼摆了一桌酒席。 不久后,玉城侯、雄勇侯一起到来,走进四海楼。孙修已在一楼恭候,寒暄了几句,三人上楼进了一个包间。 几杯酒下肚后,孙修开始忽悠了。 “两位侯爷,今天,请你们来,大概你们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 两人互相看了看,玉城侯道:“乐安侯,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的。 我儿虽然未经批准,擅出军营,你也不必太认真了,还绑着他送回大营治罪,这让我的面子往哪放?” 雄勇侯也点点头,“不错。” “看看这个。” 两人看了以后,沉默不语。 “他们俩竟敢殴打同僚,还差点废掉了他一条腿。这是什么行为? 虽然我才入军中,也知道暗算袍泽,这是大忌。以后都这样,谁敢把背后交给同伴呢? 话说开了,就是你可以偷偷的干,别留下证据。但你不能明着干,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可不太好办。 以前都督府有两位国公,他们为了勋贵的面子,也能将此事压下。 但现在不同了,安国公不在了,新任右都督可是以前的镇北将军,他可不是勋贵,他对勋贵可是不太感冒。 你们也知道,他对勋贵子弟欺压平民军官这回事,可是深恶痛绝的。好像他以前,就在他的治下杀了好几个。” 第181章忽悠,接着忽悠 玉城侯道:“那又怎样?难道他还能杀了我儿不成?我那可是世子。” “那倒不至于,毕竟是世子,但他会很不高兴。他刚上任右都督,你就弄出这种事,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我看,你们玉城侯一系,今后在军中的日子会很难过。军功这个东西,对我们勋贵来说。不管你是用命拼来的,还是在别人的照顾下得来的。 你都要有,如果没有,你这玉成侯一系也就没落了。到最后,就会被削爵了。 你看一下我们勋贵,有哪一个三代没有军功的?那些没有的,早被朝廷找个理由削掉了。” 两人想了一想,确实如此,这让两位有些慌神。 特别是玉城侯,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在军中干了几年,被镇国公踢出来了,因为不遵军法,在小规模的接触战中临阵脱逃了。 这下儿子又犯了军中大忌,肯定会被右都督踢出去,要是右都督活的久一点。自己的孙子别说军功,军队都进不去了。 没了军功,朝廷要削爵,还怕找不到理由?你出门,先迈哪只脚,那些御史都能找到理由,说你不敬皇上。 到时,自己到了地下,还不得被祖宗八代联合起来教育。父亲打完,爷爷上。爷爷打完曾祖上,曾祖后,曾曾祖父上……。或者他们一起上。 玉城侯打了一个冷颤,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冷,我怎么生了一个这么坑爹的儿子! 玉城侯马上哀求道:“乐安侯,我们可是勋贵啊!你做生意,我们可都入股了啊!你得想想办法,让右都督消消气。” 雄勇侯也是连连点头,他也怕啊!朝中三代没有军功的勋贵,可是被削的差不多了。虽然他家比玉城侯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 孙修叹了口气,“这事不好办呀!” 玉城侯脸上露出狠辣之色,“要不要……?”他做出一个手势。 孙修一惊,这个怂货杀自己人倒是蛮狠的,上了战场就拉稀,这样的人,以后要离他远点。 “你杀了他,他可是校尉,手下有一千多人,他在军中很有威望。随便哪个人告到右都督那里,那时不光是你儿子,你全家都得完。” “那我们给他钱,叫他不用告了,应该可以的。” 孙修冷笑一声,“你想的太好了,你那儿子打人的时候,可没特意避着人,整个玄武大营都知道。 这十几天没有去告,是右都督没有来。现在他来了,就算是你收买了那个校尉,他不去告了。可要是与你有仇的人,捅出去了呢?” 玉城侯呆住了,对啊!谁没有几个仇人啊?就是勋贵中,我也有几个啊! 他急了,“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到我玉城侯一系除爵吧?” 孙修故作沉思,在两位侯爷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开口了,“现在只有壮士断腕了。” “什么意思?” “这件事,是你儿子干的。你只有撇开和他的关系了,并亲自去慰问那个校尉,我在其中宣传宣传。 这样既能解决你的问题,还能让军中勋贵和平民军官之间的关系得到缓和。 我看就是左、右两都督看到此事,也会对你们刮目相看,这不就坏事变好事了吗?” 雄勇侯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心想,不就是一个弟弟吗?又不是儿子,何况他还是庶出的。 既然他干了那种事,那就让他为了雄勇侯一系的安危,献身吧!反正我从小就看他不爽。 可玉城侯犹豫了,“乐安侯,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那可是我儿子,亲儿子,还是嫡子,世子。” 孙修双手一摊,“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如果你有别的办法,你自己来。” 雄勇侯也劝道:“彭伯,不就是一个儿子吗?家族安危才是大事。 再说,你可是有好几个儿子啊!嫡子也有两个呀!少了嫡长子,也有嫡次子啊!爵位才是第一呀!” 玉城侯咬了咬牙道:“那畜生干了这等事,我就大义灭亲了。乐安侯,我那畜生随你处置,我不管了。” 孙修拍手道:“这样才是家族生存之道,你们写一封断绝关系书,我好给你们宣传宣传。” “那就拜托了。”两人一挥而就,交给孙修。 孙修收好后,“你们带钱了吗?我们现在去皇家医院慰问慰问那个校尉,做戏要做全套,这样才能让右都督相信。” “乐安侯放心,出门不带个千把两银票,怎好说自己是勋贵。” 孙修一愣,感情当初我不是勋贵啊!为了千把两银子,还写书去卖。嗨,那时候,谁敢的比我惨呐。 ………… 几人来到皇家医院后,两位侯爷看到受伤的谷政,面带笑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然后,脸色一转,对家中败类破口大骂,什么孺子不可教,烂泥扶不上墙,恨铁不成钢等等。 两人并当众宣布,与那两个败类脱离父子,兄弟关系,并逐出家门。还拿出几张银票,塞入谷政手中,作为赔偿。 弄得谷政三天以后,头还是晕晕的。勋贵子弟打了我,竟然被他们的长辈逐出了家门,其中还有一位世子。这跟谁说,谁也不信,一定是在做梦。 两位侯爷这样一阵骚操作,让整个医院都轰动了,两位侯爷为了一个校尉,竟然将勋贵子弟逐出家门,其中一位还是世子。 众人在惊讶之余,孙修就让人带节奏了。周围一阵阵,两位侯爷大义灭亲,不徇私情,秉公灭私的话让那两位有点飘飘然。 情不自禁的又掏出两张捐给医院,要他们用好药,用贵的药,一定要治好他的腿。 让徐良,华鸿不禁喜笑颜开,这些钱,就是把谷政一条腿全换成银的,还有的多,多出来的自然就是入了医院小金库了。 两人走后,孙修来到谷政病床前,问徐良,“他的腿怎么样了?” “来的还比较及时,不然就废了。我们将骨头重新接过,三个月后就能康复了。” “用好药,尽快让他康复。” 让徐良走后,孙修看着拿着银票,正在发呆的谷政。不禁笑了笑,是啊!眨眼之间,巨款送上门,谁都得懵逼。 第182章真是一群垃圾 孙修走上前去道:“谷校尉,你有钱了,这借我的钱,也应该还了吧!” 谷政还是一脸懵逼,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喃喃的道:“侯爷,全给你,我一文都不要。” 孙修从他手中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就五百两,我又不是放高利贷。这些钱,你收了吧!是他们赔给你的,不要白不要。 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玄武大营还等着你呢!我走了。” 谷政已经感动的说不话来,只是在床上,向孙修的背影深深一礼。 ………… 孙修骑在马上,来到玄武大营,现在是要重整部队了,反正这些人在镇国公眼里都是垃圾,那我随便怎么弄,他也不管。 那我就可以按我的方法,锻炼出一支精锐部队。凭借现代军训方法,结合现实情况,不说天下无敌,打一些普通军队应该是手到擒来。 首先,就是收取军心。正好,手里还有两个勋贵子弟,正好立威。 大营中,赵锋已将军营好好的整顿了一番。提督大堂也被仔细打扫干净,起码看起来有个军营的样子,不像以前像个贫民窟。 “击鼓聚将。”孙修心气满满,威风凛凛的大喊一声。 “是。” 关雷高声应道,正想击鼓,又朝孙修尴尬的笑笑。 孙修一拍脑门,鼓上次敲破了,还没重新置办呢!没办法,还是通知靠喊吧! 一炷香的时间,除了在牢中的,众军官都已到来。 现在,校尉中只有两个了,其余三个,一个在医院,两个在牢中。营尉呢,多了几个,看来是听到新任提督上任了,才从家中过来的。 “召集士兵,校场集中。” “是,侯爷。” 在校场,孙修站在点将台上等着部队集合。一会儿,二支队伍进入校场,约有六百人。 在孙修看来,队伍还算整齐,衣甲也还凑合,和兵马司是差不多,武器却让孙修看了直摇头。 关雷看孙修摇头,上前道:“侯爷,我查过,这六百人,是谷政,赵锋两位校尉带领的,所以还算整齐。 武器吗?都督府认为这些人反正都不用去战场,所以只发了一些破刀烂枪,应付一下。” 孙修这才明白,为什么拿着那么差的武器了?这个不要紧,我让他们换换装备,不就行了。 六百人进来后,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半个时辰后,才到了三千多,其余的人还没到齐,这让孙修的脸可不是一般的黑。 一个时辰后,还是没齐,孙修大怒,令亲卫整营搜索,将还在营中的全部押来。 一会儿,亲卫们抓了几百人带到校场。 “让他们先在那跪着,等一会,再收拾他们。” 孙修看着台下这些兵,对镇国公的话深信不疑。这些除了那六百人,其余的确实都是垃圾,妥妥的垃圾。 有的骨瘦嶙峋,有的肥胖若猪。有的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就来了,甚至有的没穿衣服,光着膀子就来了。 有的拿着破刀,有的拿着木棍,还有人光着手就来了。 那几个衣着华丽的,应该是勋贵子弟。竟然牵着狗,拿着鸟笼子,有几人身上还传出蛐蛐声,竟然还有玩虫的。 孙修有点想哭,这就是我的兵?我还不如去兵马司呢?不,就是顺天府的衙役也比他们强,至少那些衙役还能抓个小偷,破个案什么的。 孙修举起手,正想来个演讲,振奋一下士气。但一看下面的人,火就不打一处来。他还没说话,底下的那几个勋贵子弟,竟敢逗狗玩鸟。 等我立好威,我再看你们还敢不敢玩鸟。 “把校尉彭治、夏长那些人押上来” 从亲卫将彭治一行人押了上来。 “校尉彭治一行,你们未经批准,私离军营,并打伤同僚,你可认罪。” 彭治道:“私离军营我认,打伤同僚,谁看见了?乐安侯,没有证据,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玉城侯世子啊!” 说完,扫了台下的人一眼,眼神凌厉,想镇住了下面的人。 夏长的一行人,也喊起冤来。 “你带人打谷校尉的时候可有不少看见了。” “侯爷可以让他们和我对质。” 赵锋道:“彭治,我手下的人看见了,就是你们干的。” “侯爷,这赵锋与我素有仇怨,他说的话不足以采信,我还说谷政是他打伤的呢!” 一个营尉道:“我也看见了,就是你们偷袭了谷校尉。” 彭治不屑的道:“你是谷校尉的属下,当然给他说话了,也不足以采信。” “说的也有理。”孙修点点头道。 赵锋一愣,眼神又暗淡下去,心想,他们都是勋贵,当然是一伙的。我还以为乐安侯会不一样的,看来我还是年轻。 彭治高兴了,看来爹已和乐安侯沟通好了,本来都是勋贵嘛,低头不见抬头见。 那赵锋竟然敢告我的黑状,你等着,有机会我要让你看看,勋贵就是勋贵,你平民出身的永远会被我们踩在脚下。 孙修道:“还有谁能作证啊?”他望着自己以前的三个跟班。 心道,给你们个机会,毕竟以前都是一起喝过酒,一起抢过女人,一起逛过青楼的铁哥们。 三人看孙修望着他们,心中明白,他昨天抓了彭治一行人,又看望了谷政。肯定是要把彭治给办了,现在是要我们表态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二人站了出来,“乐安侯,我们也看见了。” 孙修点点头,这两个还不错,可以培养。那一个就算了。既然有了证据,就不用客气了。 “彭治,你怎么说?这可是军中大忌啊!” 彭治狠狠的看了看两人,“他们俩也不算,他们俩是赌鬼,经常输钱给我,想报复我。” “那个佛系校尉,此事你怎么看?” “属下项都。不是什么佛系校尉。”项都有些尴尬的道。 “项都,我记住了,你看见没有?” “属下……。” 项都看着彭治,彭治恶狠狠的盯着他,项都心中一怂。又看孙修,孙修似笑非笑的也看着他。 他的心也慌了,这可怎么办?一个是未来的玉城侯,一个是当今的乐安侯,我该怎么办? 他突然想到,乐安侯肯定是想把彭治办了,要不然,凭他的势力,把这事压下去,是轻而易举的。 他一个个问,是想知道我们对这件事的态度。 第183章杀人诛心 项都坚定的道:“我看见了,是彭治他们暗算谷校尉的。” 孙修道:“好,既然有这么多人证,这件事就做实了。按军法,应……。” 彭治,夏长同道:“乐安侯,我们可是勋贵子弟,你不能这样啊!” 孙修的脸严肃起来,“什么是勋贵?是有功勋的贵族,你有军功吗?那是你先辈挣下的,你什么都不是,顶多算是一个贵族。 别人尊重我们,是尊重我们的先辈,不是尊重你一个垃圾。 你一个没有军功的贵族,竟敢暗算一个校尉?要知道,那校尉可是他一刀一枪挣来的。 你有什么权利暗算他,而不被惩罚?你简直是我们勋贵的耻辱。” 这句话一出,校场里的平民士兵、军官皆看着孙修,崇敬之色溢于言表。 校尉赵锋也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孙修,难道是我误会了乐安侯? 彭治被孙修一骂,脑子充血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过他,就是以前的提督,也是客客气气的把他送到玄武大营。 他怒从心头起,恶往胆边生。“净街虎,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军功?你的爵位不也是你爹给你的吗?你有什么权利那样说我?” “我没有权利?我没有军功?你问问全天下的宁朝人,我!乐安侯有没有军功! 就算我没有军功,我也是侯爷,你才是一个侯爵世子,就凭着这个,我骂你,你也得乖乖听着。” 彭治被孙修一怼,一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夏长在旁是欲哭无泪,我怎么找了你这样一个二愣子做老大? 他是侯爷,又是提督,不管是爵位上,还是军职上,都压过你,而且他还是国舅。 你这样当面骂他,他要是忍得下来,那他的外号就不是净街虎了,要改成忍者神龟了!不行,我要反水。 “乐安侯,我说,谷校尉因为彭治经常克扣军饷,老是与他起冲突,所以他叫我们教训他一下。 这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我们只是胁从罢了,望乐安侯明察。” “你……。”彭治怒视夏长,这一个庶子,也敢出卖我。 “别狗咬狗啦,看看这个。”孙修掏出两张纸,扔了过去。 两人捡起来一看,断绝关系书?什么意思?仔细一看,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身子彻底软了下来。 没有了勋贵的名头,他们也知道,自己就是个屁,能不能养活自己还不知道呢!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彭治可是我爹玉城侯的嫡子,是世子。他不会废了我的,不会。”彭治疯狂的道。 孙修在他脆弱的心理上又扎下了一刀。“两位侯爷已向朝廷上书了,估计现在皇上已经批了,你们现在已不是勋贵子弟了。” 夏长一个漂亮的滑跪,避开了孙修面前的亲卫,抱住了他大腿。 夏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侯爷,饶了我吧!我和彭治不熟,他做的事可与我无关,暗算谷校尉也是路过,顺手帮了他一把而已。” 孙修看着这个脸都不要的夏长,那眼泪鼻涕都弄到自己的衣服上了,搞得他一阵恶心。 众亲卫黑着脸,这可是第一个以滑跪的方式躲开他们,把眼泪鼻涕都弄到侯爷身上的。几位亲卫赶紧上前,将他拉了下来。 孙修道:“按军法,私离军营,打军棍二十。暗算同僚,本该斩首。但因谷校尉只断一条腿,其余未伤,按律反坐加倍。 两罪并罚,每人二十军棍,打断两条腿,开除军籍,逐出大营。” 两人吃了一惊,真打啊? 亲卫一拥而上,将两人按下,脱去下裳,露出雪白的屁股,照着上面就打了起来。 随着两人的惨叫声,下面人脸色各异。平民出身的,有着兴奋之色。这些勋贵子弟,天天欺负我们,这下要让乐安侯好好的治他们一下。 而那些遛狗玩鸟玩虫的勋贵子弟,如丧考妣,乐安侯一来,以后没好日子过了,我们待遇肯定会和那些平民军官一样了。 一会,二十军棍打完,屁股也是一片血肉模糊。这还是孙修让下手轻点,别打死了,反面教材要留着。 最后两下,断腿之棍,两人发出凄厉惨叫,双腿的连接角度变了,他们终于昏了过去。 台下众人,看着两人惨状,心中一凛,他们知道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古人诚不欺我。这不,第一把火,就烧到这两个倒霉蛋身上了。 这两人处理好了,孙修眼神一转,转到谁身上,谁都马上立正,收腹挺胸撅屁股。 孙修的眼神转到那几个,贺喜彭治纳妾的军官身上,他们心中大惊,生怕孙修又掏出一张断绝关系书。 屁股可以打,休养个把月也就好了。腿也可以断,接上,三个月也好了。 要是家中和我断绝关系,我们就不是勋贵子弟了,所有的福利都没了,那才是他们最大的痛。 所以,马上跪下,磕头如捣蒜,求孙修放他们一马。 孙修道:“每人二十军棍,还有那几百个。也是这样,给我打。” 那几个军官松了一口气,还好,乐安侯没拿出那种东西出来。至于打军棍,打就打吧。 几人趴下,还有两个竟主动脱下了自己的裤子,露出的屁股,好让亲卫下手。那意思是?你看我都这么配合你了,你轻点可以吗? 一时间,打屁股的声音,惨叫声不绝于耳。也让台下的人大开眼界,一天看了几百个人的屁股,这种机会可不多呀! 终于打完了,孙修道:“看见了吗?你们只要不违反军法,我是不会这样的。 要是违反了,他们就是下场。所以,你们不要逼我。本提督可是一向心软的。” 台下几千人同时腹诽,就这样,你还心软? 还有那两个校尉,他不光被逐出军营,还被逐出了家族。连世子的位置都给你弄没了,这还不如杀了他。 让他活着,简直就是杀人诛心。你要说你还心软,我也只能呵呵了。 孙修又道:“但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要是还想留在玄武大营,就待在大营中。 不想留下的,就回去,我不追究,但以后要是违反军法,我绝不容情。明天中午我来点名。 到时没点到你的名,你就被玄武大营除名了。明白了吗?” 校场中千人同道:“明白了。” 第184章训练标准 孙修看着下面挨了军棍的人道:“把这两个货伤给他包一下,别让他死了,送到城中,找个地方一扔就行了。 其余的,送到营房,让军医给他们敷下药。” “是。侯爷。” 孙修看着下面畏惧的眼神,满意了,我这威立的不错。你们别以为我心软,我要是狠起来,连我自己都不认识。 不过,威势不可长久,接下来该是恩了,恩威并施,才是治军之道。 ………… 第二天,京城中就传开了。 先是玉城侯、雄勇侯因自己的儿子和弟弟犯了军中大忌,两位侯爷大义灭亲,将两人逐出家门,其中还有一位是世子。 这让皇上、都督府的两位都督都对两位侯爷大加赞赏,立为勋贵治家楷模。 两位侯爷见此情景,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不但皇上、两位都督没有怪罪,还立为勋贵楷模,这笔生意做的值。 乐安侯真不愧是我们勋贵之中的智多星,谢谢啊! 至于丢了一个儿子,那就晚上努力点,多生两个补回来就是了。 另一个消息是,乐安侯在玄武大营一连打了几百人的屁股,几百人脱下裤子,白花花的一片。那场景,可有点辣眼睛。 不光打屁股,还打断了两位校尉的双腿,其中一位就是被逐出家门的侯爷世子。 你如果不信,你可以去朱雀大街看看,那趴在地上乞讨的就是。还把不少在玄武大营混日子的勋贵子弟,吓的连夜跑回京城,说什么也不去玄武大营了。 这时,孙修带着亲卫,扛着鼓,来到了玄武大营,他可再不想过通讯全靠喊的日子。 在玄武大营提督大堂,孙修朝关雷道:“击鼓聚将。” 关雷拿起鼓槌,朝着新买的巨鼓槌去。 咚咚咚,聚将的鼓声传遍玄武大营,这是几年来,第一次在玄武大营听到聚将的鼓声。 众军官不敢怠慢,穿戴整齐,立刻前往大堂而去。那些昨天挨了板子的,也一瘸一拐前来报到。连谷政也拄着拐杖也从皇家医院赶来了。 所有人,对乐安侯的鬼话嗤之以鼻,他说自己心太软。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杀人,但要是他抓住了你的错处,绝对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不信,你看看在城中的那两位,还趴在地上乞讨呢!那两人昨天可还是侯爷世子,弟弟啊!现在……。 孙修满意的看着堂下众军官,不错,规定时间都到了,没有让我下杀手。 随着关雷的鼓声落地,孙修道:“你们今天既然还在此,说明还想当兵。 那今后可要好好干,我心太软,昨天,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呜呼哀哉。让我一夜都睡不着,以后不许这样了。” “是,侯爷。” 众人心中一凛,侯爷的意思是,以后谁要让他一夜睡不着,他就让你一辈子睡不着。 “今后,你们军饷我会按时按量发放,一分不少,你们不许克扣。 要钱,可以做生意,我对做生意还是蛮精通的,你可以找我。” 众人大喜,听说做生意,乐安侯可是一把好手,仅次于卫国公。他能带我们做生意,那不是躺赚吗? “但我要是发现你们克扣普通士兵的军饷,呵呵,别让我心痛。” 众人心中一颤,那两个还在地上乞讨的身影,又浮现在他们眼前。 “你们下去吧!营尉以上军官留下。” 众人退下后,孙修看看,也是一叹。只剩下三位校尉,四名营尉了。堂堂万人大营,这些军官只够配齐两千人不到。 “打仗我不行,赚钱你们不行。你们说说,怎么才能让玄武大营让两位都督刮目相看。” 谷政道:“现在最主要的配齐军官,然后招兵。” 赵锋也道:“还有兵器,铠甲, 都要配齐。没有武器装备,战力起码亏一半。” 项都道:“我们的粮草不足,不能让士兵好好训练。” 一个营尉道:“…………” ………… 孙修一个个听着,拿起笔,一一记了下来。 听完后,孙修道:“营中现有兵四千多,从中挑选精锐两千人,作为战兵。加大训练强度,武器铠甲,我去找都督要。 只有把这两千人训练出来了,演习中让都督刮目相看,我才能为你们说话。 那时征兵,划拨武器等要是没有我们的份,我就去都督府坐着就不走了。” 谷政犹豫的道:“可是……,我们两千人都凑不齐。营中能打的全被我和赵锋收过来了,七凑八凑的也只有几百人。 其他的,不是赌鬼,就是酒鬼,色鬼。还有那些遛狗,玩鸟的,根本派不上用场啊!而且现在也没有四千多了,只有二千多了。” “什么?只有二千多?其他的人呢?” 赵锋道:“侯爷不是说不愿在玄武大营的人可以不来,你不追究吗?昨天那么一弄,他们害怕了。所以就……。” 孙修有点懵逼,心里那个气呀!我昨天也就随口说说,没想到跑了一半?垃圾果然垃圾,烂泥糊不上墙啊!算了,二千就两千吧! “我写了一份训练大纲,你们看看行不行。” 几位军官围了上来,看了以后,皆沉默不语。 孙修有点心虚,这标准是不是低了,让他们认为我是棒槌,根本不懂练兵,毕竟这个标准我还是参照大学军训弄的。 “有什么不妥?” 谷政道:“这个标准有点高,士兵们会吃不消。” “这标准还高?”孙修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这标准相当于大将亲卫的标准了,一天练两次,七天休两天。也有冠军骑兵才超过这个标准。” 赵锋也道:“还有行军,负重十五斤,六里路,二炷香跑完,这是不可能的。要这样训练,士兵会哗变的。” 那两位跟班也道:“侯爷,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为什么?” 关雷道:“侯爷,你大概有点误会,你经常看见的是你的亲卫,他们吃的好,没事就训练,这些标准对他们确实不高。 可现在训练的是普通士兵,伙食跟普通百姓比,也就差不多。以他们的身体,这标准确实太高了。” 众军官点点头。 第185章 选拨士兵 孙修沉思了一下:“你是说,是吃得不好的原因?” 关雷道:“不光要吃得饱,还要吃得好。光靠大米,红薯可不行,还需要肉,大量的肉。” “原来如此,那好办,我出钱,买肉,练个一千人,还是可以的。” 关雷急道:“侯爷,请借一步说话。” 孙修疑惑的和关雷走到一旁,关雷道:“侯爷,你可以出钱养自己的亲卫,给多少是你的事。 却不能出钱养你属下的士兵,那可是朝廷的兵。你出钱养,这不太好吧!” 孙修明白了,关雷说的还是有点含蓄,要是朝廷知道,直接就问,你用自己钱养朝廷的兵,你想干什么?是要造反吗? 这在哪个朝代都是绝对的大忌,就是现代也没有哪个富翁敢出钱养国家的兵啊!你可以出钱捐给国家,但你不能出钱直接给军队。 孙修一时满头大汗,“关雷,这次可要谢谢你啊!差点犯大错了。” “侯爷,你只是一时口快,不过有些地方还是要注意一点,军队中也是有很多宫卫的。” 孙修点点头,坐下陷入沉思。众人皆不敢打扰,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半晌,孙修突然站起,沉声道:“所有人校场集合。” “是,侯爷。” 校场上,士兵在军官的催促下,陆续来到校场,比昨天的速度快多了。 看人已到齐,孙修道:“除了昨天挨了板子的,还有生病的。所有士兵,还有我的亲卫,都围着军营跑起来。 先到了五百人为我的亲卫,后到的一千人一百人为战兵,其余全为后勤兵,跑。” 士兵们面面相觑,还是亲卫们带头跑了起来。其余人,见有人带头,也跑了起来。 孙修带着众军官来到辕门口的瞭望台上,看着那些士兵。 孙修脸色有些阴沉,玄武大营本来就是就是舅舅不疼,外婆不爱的地方,粮草本来就不足。 再加上彭治等人一番祸害,克扣粮食、军饷,普通士兵营养普遍不够。 这样士兵,开始还行。跑了五分钟不到,队伍就散开了。十分钟,有的已经跑不动了,只是在慢慢的走,有的已经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十五分钟,只有一半人还在跑,而且大部分还是孙修的亲卫。另一半人,有的在走,有的在挪,有的干脆趴在地上,喘声如雷,是一步也不动了。 孙修对关家兄弟道:“你们去辕门,点一下人数。” 关家兄弟下去后,开始数了起来。一、二、三、…………五百。 数到五百人,意味着这些人都是亲卫,绝大部分人都无所谓,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亲卫。 只有一小部分,相拥而笑。这些是打败了靠后的亲卫,成了乐安侯的亲卫。 成了亲卫,吃香的,喝辣的,那是小事,战时有可能直接从普通士兵变成军官。 然后是一千一百名战兵,也不错,成为战兵,最少肚子可以吃得饱了,绝大部分人也非常满意。 最后的一千多人为后勤兵,唉声叹气,只怪自己不努力,没有抓住机会。 “全体军官,也开始跑。二炷香之内,跑完六里路为合格,快跑。” 军官大吃一惊,我们也要跑?看着孙修阴沉的脸色,立马跑了起来。 孙修望着他们的背影,心想,你可是军官,营养肯定够,六里路,二炷香,还是空手,要是不能过?那可就不能当军官了。 结果五分钟,几个人就趴下了,包括孙修的两个跟班。十分钟,更多了。十二分钟,赵锋第一个回来了,过一会,赵锋和谷政的属下也回来了。 孙修暗自点点头,两人收拢的军官,还不错。可后来,二炷香之内,竟然没一个回来。 过了好一会,那些人才低着头陆续的回来。 孙修道:“你们都是勋贵子弟,以前的你们什么样我不管,我可以给你的半月时间。如果还不能过,你们就从哪来就回哪去。 你们的先辈都是宁朝的骁将,你们也继承了他们的血脉。我看了看,你们全是庶出或者旁系。 但你们别跟我说什么嫡子,庶子,旁系。那些嫡系有什么血脉,你们也有。 别给你们的先辈丢脸,把他给你们的血脉力量发挥出来。让那些嫡系子弟看看,庶子,旁系不比你们差!” 最后一句,孙修大吼的说了出来,让那些低着头的勋贵子弟抬起头来,眼中露出燃烧的火焰。 “我会派亲卫训练你们,你们记住,只有半个月,是成为玄武大营的军官,我乐安侯的部下?还是被我踢出去,回去混吃等死?就看你们自己啦!” 提督大堂中,孙修将一千一百人战兵交给谷政,赵锋两校尉,让他们训练。 其余的后勤兵全交给佛系校尉项都,让他负责。 处理好营中事后,孙修就要想怎么搞钱了,他想到。既然自己不能出钱,那就只有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开展大生产运动。 主力当然是佛系校尉项都带领的一千多后勤兵了。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弱的弱都在这一千人之中。 让他们打仗是有点委屈,但种个地,养个猪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的。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没有启动资金,那我就去都督府要。 按编制,玄武大营应有一万人。可现在军饷是按五千人发的。那五千人的军饷,我得讨回来。 从来只有我占别人便宜,别人想占我的便宜,没门儿。 主意打定,孙修就骑着马来到都督府讨债来了。 都督府大堂中。镇国公道:“你昨天干了什么事?让玉城侯把他的儿子逐出家门了?” “蓝伯,你将我调入玄武大营,那群兵痞我不立威,我能站的稳吗?” “所以你就拿玉城侯世子开刀了?” 孙修翻了翻白眼道:“谁叫他身份最高,又有事正好落在我手上,拿他立威,我觉得很合适。” “下次注意点,要不是我看到他,脑子快要清醒了,拉着高虎一起表扬了他几句,又将他弄晕了,搞不好你还有麻烦。” “蓝伯说的是,受教了。” 第186章二师兄要倒霉了 镇国公道:“那你这次来干什么!” “讨债。” “讨债?我又不欠你钱,你到我这来讨什么债?” “蓝伯,你是不欠我的钱,可你欠玄武大营的钱啊!” “你们五千人不到,我给了五千人的饷,还多给了呢!” “可我玄武大营编制可是一万人,那五千人的饷也要给我吧!” “你想的美?你也知道,明年就要开战了,军费要用到实处,你玄武大营的人,又不上战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难道你想贪污?可你也不缺钱呀?” “蓝伯,我将玄武大营重整了一下,只留下了一千多战兵,一千多后勤兵。其余的全让我给踢了。 这些兵身体素质太差,要大补,所以问你要钱来了。年底,等我把这一千多人练出来了,我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精锐? 何况,我只要这一次,以后还是以五千人发饷,这总可以吧!” 镇国公想了一下,这小子主意多,说不定真能把玄武大营拉起来,反正就这一次,就让他试试。 “好吧!但我有个条件,最近,有几个勋贵想把他们子弟给调入神策军,让我很为难。所以……。” “明白,不就是把人扔给我吗?可以。我会好好训练他们的。不过,他们要是犯了军法,被我……,呵呵,那就不能怪我了。” 镇国公有点犹豫,心想,要是那些子弟真犯到他手上,搞不好,他可能真要杀人。 算了,这些问题,还是让那些勋贵子弟自己考虑吧!你要从军,还是神策军,我同意了。 要是犯了军法,被孙修打了,杀了,那是他自己事。 “行,我会让他们自己考虑的,去不去就是他们的事了。” “我还要兵器,铠甲。” “要多少?” “要五千套,还有……。” 一番讨价还价后,孙修满意的回去了。 孙修有了钱,就准备建了一个农场,可以种菜,养鱼,养猪,让士兵有肉有菜可吃,增强体质。 先是一群工匠按照孙修的图纸,建起了猪舍。猪舍边上有池塘养鱼,猪粪发酵后施入田中,又能肥田。 田中种出来的红薯又能喂猪,形成了无污染,无公害的绿色农家乐。 可是想是想的好,可是麻烦来了。就是那些二师兄不太合作,那些个二师兄,身材健壮,该瘦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 把它们关进猪舍里,它们会一舍不容二猪,除非一公一母,因为这地太小了, 它们经常打架。 而且那些猪舍,对二师兄来说,太矮了,轻松一跃,便能跃出猪舍。它们一身腱子肉,性格凶猛,逮谁拱谁。 让那些后勤兵一个头两个大,在养猪场中,到处抓猪。抓了这头,跑了那头。 你要是动作大点,将它弄疼了。它就会让你知道,你单挑绝对不是它的对手。一会儿,就有好几个士兵受伤了! 这让佛系校尉项都是焦头烂额。跑到提督大堂对孙修道:“侯爷,那养猪场现在一团糟,那些猪太猛了。 不是打架,便跑出猪舍到处乱逛,已经弄伤了好几个士兵了。 我早就说过,那猪舍太矮了,密度也太高,猪会跑出来的。 而且,猪长的慢,吃的还多,肉还不好吃,划不来的,还不如多养点鸡、鸭。” 孙修被项都的埋怨弄的有些懵逼,“你懂什么?你养过猪吗?猪会长得慢,吃的多,肉还不好吃?这怎么可能?” “侯爷,是长得慢,吃的多。不信你问问别人。而且你吃的猪肉,之所以好吃,都是府中庖厨精心给你烹制的,加了大量的香料。 我们普通人当然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只能加一点盐,味道当然不好,有一股膻味。还不如养鸡、鸭。” 孙修疑惑了,望向他的亲卫,亲卫皆点点头,表示赞同。 孙修更为奇怪,心想,难道我说的猪和他说的猪不是一个品种? “带我去看看。” 来到养猪场,那里正鸡飞狗跳,几百头猪,在猪舍中到处乱窜,让尾随抓猪的士兵是精疲力尽。 项都道:“侯爷,你看,我说的对吧?” 孙修呆了,心想,这个世界的猪怎么这么凶猛?和野猪相比,只是比它们少了两颗獠牙。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忽略了? 看着那些二师兄在猪舍中耀武扬威,将后勤兵们拱的东倒西歪。忽然,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 “来人,去找个几个阉割匠来。” 众人大惊,心想,难道侯爷对项校尉说的话,让他丢了面子,恼羞成怒了? 不至于吧?不就养个猪吗?没养好吗?也不至于把他们都阉了吧! 项都和后勤兵们都跪下了,项都道:“侯爷,饶了我们吧!我们一定将猪养好。就是我们不吃,也得让他们吃饱,别阉了我们啊!” 亲卫们也都看着孙修,心想,侯爷该不是心理有点问题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把他们阉了算什么? 想到此处,一股阴风,从双腿之间穿过,弄得众亲卫夹紧双腿,咽了口唾沫。 孙修看他们的脸色,知道他们误会了。咳嗽了一声道:“我博览群书,在一本上古畜牧书中,看到了一个养猪大法。 大法中,头一句就是八个字,要想养猪,必先阉割。” 众人有些疑惑,这养猪和阉割有什么关系。但不管怎样?众人也都松了口气,侯爷的心理还是很健康的。不会动不动,就把人阉了。 “跟你们说也是浪费时间,看到结果,你们就明白了。关电,去找几个阉割匠来。” “是,侯爷。” 孙修又对后勤兵道:“起来吧!别动不动的就跪下。军中,都要行军礼。” 项都等后勤兵才相信,要阉的是猪,不是他们。 一段时间后,关电带着几个阉割匠来到了玄武大营,他们非常疑惑,我们只是阉割人的,带我们进军队干嘛?没听到军法上有阉割的刑法啊! 直到听说是阉割猪,才松了一口气,律法上可是禁止阉割人的,只有宫中要招太监时。 那些活不下去的,到官府签下契约后,才能阉割进宫。要是私自阉割,阉割匠也要有牢狱之灾的。 现在,只是阉割猪,也就无所谓了。 第187章 行军就是战斗力 阉割匠们把手中工具摊开,正在消毒。孙修看见阉割匠手中闪闪发光的器械。从后脑勺直到胯下,一阵凉风吹过,情不自禁的夹起了双腿。 阉割匠对孙修道:“侯爷,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孙修看着前面耀武扬威的二师兄们,心中默念,这可不能怪我呀,谁叫你们那么嚣张? 孙修对着阉割匠点点头。 众阉割匠齐道:“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 喊了一句开工词后,后勤兵几个一组,抬着猪一头一头的送到阉割匠的刀下。 在二师兄们的凄厉的惨叫声中,它们生活从此改变了。性格爆烈的二师兄,被阉以后,再也不打架,抢老婆了,变的佛系了。 也都安静了下来,吃了睡,睡了吃。打架抢老婆的事,彻底与他们无关了。这样消耗小了,肉自然长的多了。现在他们的任务,只有拼命长肉。 孙修让亲卫们在京城的大小酒楼、饭馆里打招呼,让他们把泔水全部交给玄武大营的后勤兵,让他们喂猪。 这样也能省了一点饲料费用,毕竟省一点,吃一点。 镇国公拨下武器装备也都到了,一共二千套。随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些新贵子弟。 领头的让孙修大吃一惊,原来是老安国公的孙子,现任安国公的儿子,不过是庶子。 孙修在他们面前,又发表了血脉的演讲,让众多勋贵子弟热血沸腾。 因为现在农场才开张,还没有产出。但孙修把伙食标准提高了,不光能吃饱,战兵碗里竟然还有点肉,而且是一日三餐。 军饷也发下去了,一分不少,让士兵们对孙修另眼相看。因为他们自当兵以来从来没有领过全饷。 因为肉食少,孙修也适当的降低了训练标准,按照训练大纲中,先训练的,就是整理内务和队列训练。 这让谷政和赵锋对这种训练有些不解,这不合常理啊!队列训练还能理解,打仗嘛,是集体活动。 不排成队列去打仗,那就是乌合之众,死的肯定是你。 可这整理内务,却让人不可理解了,这叠被子,东西放的整齐划一?这样就能打仗? 士兵们也有所抵触,但在孙修的强制命令下, 又打了好几个人的屁股,众人无奈,只得遵守了。 于是,经常看到孙修,带着白色的手套,去宿舍里东摸摸,西摸摸。发现手套脏了,从排尉到连尉都得受罚。 当然,军官受了罚以后,士兵们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几次以后,大家自然而然的也都遵守了。 孙修还请了一些秀才,让他们教士兵们文化,不用教什么高深的,只要让他们能读写启蒙读物就行了。 孙修已把这一批人,都当成了军官培养,等到时机一到,就可以暴兵,就像的二战初期的德国一样。 这让士兵们大为感激,心想。读书,那是有钱、有权的人才能干的事?我等丘八也能读书,这不是在做梦吧? 半月后,又进行了一次体能考核,战兵刷掉了十几个落后的,后勤兵补了上来。 这让士兵们有了危机意识,不要以为当上了战兵,以后都是战兵,后面还有一千多后勤兵盯着你呢? 一时间,士兵的训练积极性大为提高。这就是孙修带来的末位淘汰制。 第二次考核,军官全部过了,留在这里的人,自然都是想获取军功的人,那他们也不会偷奸耍滑。 将这些人放入战兵后,战兵的军官队伍已经配齐了。战兵分两队,一队五百多人。由谷政、赵锋率领。 孙修也把军官们凑起来的钱,放入宁通车行入股了,年底就能分红。 整个玄武大营,在孙修的恩威并施下,已经全部落入他的掌中。 时间一天天过去,农场大一点的猪可以出栏了,玄武大营的士兵过上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就是餐餐有肉。 后勤校尉项都也对孙修的上古养畜大法有了兴趣。因为他发现,猪被阉割以后,懒了很多,也不到处乱窜了。 天天只呆在猪舍里吃了睡,睡了吃。再加上泔水,红薯藤的喂养下。虽然比不过吃饲料的,但相比这时候的猪,生长速度是大大加快了。 而且,这肉味道非常好,只要加一把盐,也能烧出令人垂涎欲滴的猪肉大餐。再加上孙修把一些菜谱教给他们,做出来的菜,让士兵们吃的就更爽了。 于是,孙修就被项都缠上了,追着他,问他要那本上古养畜大法。 现在,肉也吃了,军饷也发了。士兵对孙修的大运动量训练也就不那么抵触了。 玄武大营是步兵,而且只是轻步兵,只有一层皮甲,但孙修却用现代步兵的标准来训练他们。 首先行军就是战斗力,行军速度快的部队,战斗力是绝对不会差的。 他要求,行军,负重四十斤,日行八十里。而且,到达目的地,稍事休息,便能作战。 这还是他减低了标准,怕这些兵,受不了。想当年,某支军队,一夜一百四十里,硬是跑过了汽车轮子,在半岛上堵住了敌人。 现在是一个白天,日行八十里,不过分吧?而且你还有肉,有菜,伙食比他们可好多了。 再就是冷兵器列队战法了,这个孙修就交给谷政、赵锋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训练,那还不如交给专家。谷政、赵锋都是屡立战功之人,他们不是专家,谁是专家? 安排好之后,孙修就让谷政他们负责训练了,他就可以摸鱼了。 而且还对他们说道:“我相信你,你们一定能训练好他们的,加油。” 这让谷政等军官大为感动,皆道,侯爷真有古之名将风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以后的日子里,孙修也就不用天天来了,只是时不时得检查一下就行了。 ………… 最近,孙修有些苦恼,因为自从孙嫣把张若招进宫后详谈后。家中的饮食之中,像什么枸杞,鹿茸,淫羊霍等东西也多了起来,时不时还来只虎鞭。 这让孙修浑身发热,总想发泄一番。孙修也知道,这是张若被阿姐催促,有点急了,结婚也有一年多了,肚子怎么就没动静呢? 结果,孙修就苦了,心想,自己白天吃着药膳,晚上拼膊,有时单打独斗,有时还要被人群殴。苦啊!不过,我喜欢。 第188章军费不够 清晨,孙修一觉醒来,看着在他臂弯上的张若,叹了一口气,昨天又是梅开二度。 要不是我还年轻,真有点顶不住了。有句话说的一点不错,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张若醒了过来,望着孙修,俏脸一红,想起昨晚的云雨之欢。昨天晚上,她可是穿上了丝袜,还有那个什么比基尼。 这让孙修昨晚狂性大发,交了两次公粮。要不是为了他的身体,制止了他,搞不好他就要梅花三弄了。 ”相公,以后不能这样了,要注意你的身体。” 孙修拍了拍胸口道:“放心,你相公身体杠杠的,一天两次绝对没问题。” 心中却道,你要是心疼我,晚上你就别穿的那么诱惑了。 两人起来后,红月、绿珑两个贴身丫鬟也进来了,服待两人梳洗。 依霜和清韵也来为两人请安,四人正在吃饭时,张若突觉有些恶心,想吐。 孙修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依霜是宫中出来的,对此事有些敏感,“夫人是不是有孕了?” 张若有些茫然,“我有孕了?” 孙修一拍桌子,焦急的道:“来人,叫徐太医过来,快。” “相公,你急什么?还不一定呢?”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红月、绿珑你们两个扶着夫人,去卧房躺下。” 从客厅到卧房,这么点距离,让孙修是紧张万分。 “慢点,红月将夫人的手扶好,绿珑快把门打开,门槛到了,注意,别摔了。躺下,好。” 等张若躺下后,孙修才松了一口气。张若见孙修那么紧张,心中也不由泛出一股甜蜜之感。 等到徐良过来,孙修马上让他诊治。通过徐良的诊脉后,确定张若有了。 这让孙修大喜过望,重赏了徐良后,立即命人四处通知亲朋好友。 一时乐安侯府门庭若市,皇后,三位国公等人皆派人道贺。 自从张若怀孕以后,孙修觉得办事都有力气了。 ………… 太平宫,三省殿。 宁皇召集了朝中重臣,内阁,六部,和都督府的两都督,四总督,商议对南越的作战计划,孙修自然也在其中。 宁皇在龙椅望着殿中众臣,“众卿,明年就是伐南越之时了,众人可以议议。” 首先就是户部尚书金怀昌,他苦着脸道:“皇上,明年一定要开战了,国库已经空了,现在赤字太大了。 军费、还有摧毁南越种植粮食的计划,都耗费了大量的资金。 明年一定要开战,而且战争不能超过半年,不然经济要崩溃了。” 一位总督道:“半年?开玩笑,除非是南越自己投降。 你算算,过绵江,先要摧毁他们的水军,要多少时间? 巨阙城,那可是我华族三大名城,城高壕深,就是他们粮食不够,巨阙城半年的粮食总是有的吧? 我们怎么也得先围他几个月?耗尽他的粮草后,才能攻城。” 金怀昌道:“战事必须半年内结束,不然没把南越征服,我们自己都先要乱了。 这还是乐安侯在当河务大臣时,治理好水患,省下了大笔赈灾资金,不然只有四个月。” 众人人闻听此言,都回头看了看孙修。 孙修一看,尴尬的笑笑。你们吵架归吵架,扯到我干嘛? “半年绝对不行,时间不够,要想在巨阙城还有粮草的情况下,拿下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人命堆。 就是拿下去巨阙城,神策军也会残了。到那时,凉朝来攻,没有机动部队,怎么才能抵挡?”另一位总督道。 一时间,三省殿中众人沉默了。 首辅谢建打破了沉默,“金尚书,半年时间确实不够,能不能再长点。” 金怀昌算了一下道:“最多再加个一个月,这是底限,再多,维持朝廷的运转都没钱了。” “只能这么长吗?” 金怀昌点点头。 谢建叹了口气。 孙修撇撇嘴,这两个师徒在表演双簧呢!让都督府众将不好开口。 右都督高虎急道:“我们不管,必须保证我们战斗一年的军费,这不是小规模的战斗,这是灭国之战?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 一边说,一边撸起了袖子。 金怀昌一摊手,“钱就这么多,你把我杀了,也就这么多?” 宁皇脸一沉,海公公道:“不得在朝堂上放肆。” 镇国公马上拉住了高虎,并向孙修使了个眼色。 孙修咳嗽了一声,“金尚书,国库里确实没钱了?” “乐安侯,这样大的事岂可胡说?确实七个月以后,国库就空了。” 孙修回过头道:“皇上,这仗是一定要打的,钱不够也是事实,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能否实施。” 宁皇看到灭国的功劳摆在眼前,因为军费不够,而要放弃,也是非常不甘。闻听小舅子有办法,眼前一亮。 “快快道来。” “我们可以发行债券,在京城,在南边三州,杭禹州、庆安州、南锡州,都有许多巨富,他们的钱可都闲着呢! 可以让他们投资,我们可以用他们的钱充做军费,等攻下南越国后,收了他们的国库,再加上利息,还给他不就行了。 这样我们得到了南越国,他们赚了钱,岂不两全其美。” 武将高兴了,有钱了,就不会用人命推了。只要围着巨阙城,等他粮草耗的差不多了,再攻城,那死的人可就少多了。 于是,纷纷赞同,镇国公还高兴的拍拍孙修的肩膀,那只熊掌差点又把他拍在地上。 文官方面都面面相觑,朝廷借钱,还是向那些商人借钱,这有点不合礼制?虽然我们家都有生意。 张嗣成见女婿的主意不错,他是寒门出身,思想比较豁达,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高傲。 “皇上,乐安侯的主意不错,不如此,怎能有军费,这个伐南越的机会非常难得,我们已准备二年多了。 要是这一次没有把他灭掉,南越反应过来,改桑种粮,那以后是越来越难打了。” 刑部,工部,还有张嗣成的基本盘礼部都开口赞同。 “臣等附议。” 第189章 开战的借口 其余文官见此情景,有些不甘,这主意怎么会让武将那边想出来呢?这让我们文官情何以堪! 不行,要在这里面找一找漏洞,扳回来一点,不然体现不出文官的价值。 特别是兵部,在都督府的面前,没有什么存在感。就是一个弟弟,只能负责给都督府打杂。 兵部尚书道:“乐安侯,你觉得那些富人会同意吗?他们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商人,可不是一个好商人。有了十足的把握,才出手,那收益可就低了,他们也不会成为巨富。” “打仗是一个风险极大的事,哪怕一个不起眼的因素,也会让一场十拿九稳的胜利变成败局。” 孙修淡淡一笑,“大风险,才有大回报,这是一项风险投资,再说我们也会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宁皇有了兴趣,“什么定心丸?” “在进攻前,我们会在他们面前进行一场演习,把我们最强的部队都拿出来亮亮相。 这样,既震慑了南越军民,又让那些商人看看我们的军威,两相一比,他们要是还不愿出钱,那他也不会是一个好的商人了,迟早会破产。” “好,说的好。”宁皇道。 兵们尚书一憋,话刚出口,又咽了下去。皇上都说好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孙修又道:“到时,皇上再写上一幅字赐给他,他们大部分应该会投资的。” “不就是一幅字吗?为了宁朝的基业,朕写了。” 谢建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就交给户部金大人去办吧!” 镇国公道:“这可是我们想出来的,为什么让金大人去办。我觉得应该让乐安侯去办,毕竟主意是他出的嘛!” 武将们都高声附和,心想,既然是军费,那当然得全给我们。要是经过你们转一下手,岂不被你们扒去一层皮? 谢建道:“这些钱,不光是军费,户部准备的粮草、军饷还有战争的抚恤,都得从那里面出,都给你们,恐怕不合适? 众文官也高声附和,两边顿时炒作一团。 “肃静!”海公公喝到。 宁皇有些头疼,“乐安侯,你觉得应该如何?” “这好办,事情可以让金尚书去办,他是户部尚书吗? 但这笔钱收上来后,专款专用。钱可以放在户部那里,但账本要给都督府一本,以便监督。” 都督府两位都督互相一看,非常满意,老安国公说的不错,孙修能维护我们军方的利益。 宁皇拍板:“就按乐安侯说的这样干,发行债券,由户部发行。” 金怀昌头有点疼,心想,这债券该怎么发行啊!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弄过,要是弄砸了,误了皇上的大事,这辈子就得在牢中度过了。 武将那边想抢过去,是因为乐安侯,他出的主意,当然会干。可老师抢过来,让我干,这是为难我了。 孙修又道:“启禀皇上,这债券的事现在要保密,要等都督府准备好后,债券才能发行,不然会泄露消息,打草惊蛇。” “说得有理,金爱卿,事情要保密,时间要掌握好。要是在都督府没准备好前,债券的事情传出来,你可是要负责的。” “是,皇上。” 金怀昌的头更疼了,这债券还要等军事准备好后,才能干。可想让那些富商掏钱,需要大量的说服工作。这都需要时间啊! 金怀昌隐隐的觉得自己离诏狱的距离更加的近了。 商议好了军费之后,谢建道:“皇上,现在该讨论出兵的借口了,所谓理直才能气壮,这个借口还是得好好想想。” 谢建话意一落,次辅程泰道:“因为乐安侯与南越签订了国书,书中有,谁要毁约,天下共唾之这等话,借口不好找呀!” 孙修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程泰什么意思?在皇上面前上我的眼药吗? “这借口,皇上明见万里,早就准备好了。不然也不会让我签订了那样的国书,程大人你多虑了。” 宁皇一愣,心中道,那个林家的人不是你让我放的吗?怎么成了我找的借口? 他又反应过来,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孙修,看来小舅子在官场中混的不错,知道把功劳全都往上推,有前途。 “不错,借口的事,朕早已准备,已经迟到。干大事要有远见,知道吗?你们现在只要找南越几个错处,加上就行了。” 众人顿时马屁如潮,纷纷赞扬宁皇高瞻远瞩,明见万里,深谋远虑等等。连那些武将也拍的熟练至极。 让孙修听的是一愣一愣的,直叹自己还是太年轻。 于是,众人开始商量起来,最后定下十二项大罪。 一、先皇过世,南越国主竟然不亲至哀悼,只派使者过来,这是大不敬。 孙修心想,他敢来吗?来了不就回不去了。 二、进贡的瓷器中,破损严重,对皇上不敬。 孙修想起,这瓷器,好像是我那小外甥手没拿好,弄坏的。 三、进口我朝粮食,大肆压价,让我朝百姓苦不堪言。 孙修回想起,金怀昌在大殿中说的,我要以低价粮食摧毁他们的种植体系,价格绝不能涨,越低越好。 ………… ………… 这一条条看下来,让孙修是大开眼界,心想,这样也行?这不是明显耍无赖吗? 又想了想,就是耍无赖,怎么样?谁叫你打不过我。国与国之间,借口是次要的。主要的是,看我想不想打你。 知道什么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吗?这就是。反过来,宁朝是弱国,南越也是一样。 孙修想想鹰国拿着洗衣粉就开战的情景,这就是弱国无外交,不管是在哪个时空,古人诚不欺我。 商议好后,都督府众将回去以后,对孙修大加赞叹。要不是孙修,神策军就要逼着攻巨阙城了。 要是那样,神策军起码也得损失一半兵力,这对宁朝的军事实力损失太大。现在好了,有钱了,仗可以打慢点。 先围他个几个月再说,等到他们粮尽,巨阙城也就不攻而下了。 这个时候,右都督高虎提议,要摆一桌,喝两杯。 大堂中一时鸦雀无声,过一会儿,孙修带头和各位总督都找了原因溜了,让高虎大叹有些人不是男人 ,不就是喝酒吗?跑什么? 第190章玄武大营的人被打了 这次御前会议后,宁朝已进入全面备战状态。为了迷惑南越,令镇北将军发动小规模的反攻,收复了一些墩堡。 造成北方边境的紧张趋势,以掩护军队的调动。 孙修也加大了玄武大营的训练强度,这让大营中士兵是痛苦并快乐的。 痛苦的是,一天两练,搞不好晚上还要来个紧急集合加练,弄得他们是头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了。 快乐的是,一天三餐,加练还有夜宵,餐餐都有肉,这种伙食,士兵们都认为,皇帝也不过如此吧! 玄武大营的训练结果,一千多战兵的体能已达到了现在代军人的标准。 体能方面,一天身负四十斤,跑个八十里已经不在话下。再想加快,想达到一晩一百四十里,就不是营养加训练的事了,那要有精神加持了。 阵法上,有了队列训练,布阵比别的大营快多了,一千多人的队伍,不到半盏茶就能布好,而且变化自如。 大营中,布置的井井有条,士兵住处,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校场上还有球场,用猪尿泡做的原始足球,可以让士兵的发泄过的精力。 可是,玄武大营还是有和别的大营一样的烦恼,就是勋贵军官和平民军官的不和。 哪怕孙修处理了彭治,双方之间还是有所芥蒂。但这种芥蒂不大,比别的大营好多了。 孙修对这点还是基本满意的,大手一挥,放了他们两天假,让他们可以去京城放松放松。 正在孙修陪着张若散步的时候,一位顺天府衙役过来报信,“侯爷,四个玄武大营的人被打了,他们正在皇家医院救治。” 孙修眼睛一睁,“怎么回事?” “好像是一个女人说他们当街非礼,我也不太清楚,府尹让我通知您一下。” “知道了,替我向府尹道声谢。”又让红月给了他点碎银。 张若看着孙修有些急,“你去吧!这有红月,绿珑呢!你有事,就先去处理吧!” 孙修歉意的看了一眼张若,就朝皇家医院而去。 医院中,已经围了不少玄武大营的人,因为他们今天休沐,听说袍泽被打了,都朝着医院聚拢而来。 “干什么?要造反吗?”孙修黑着脸叫道。 赵锋上前道:“侯爷,这一定是有人故意的,把我的手下打成这样。” “先让士兵们回军营,不要在京城里闹事,明天照常训练。”孙修沉声道。 “是,侯爷。” 等士兵走后,孙修带着赵锋来到病床前,“他们怎么样了?” 一名太医道:“其余三位有几处骨折,接好后,休息三个月,应该问题不大。 只有一位,头被打了一棍,如果这几天醒不来?再想醒过来,很难!” 孙修脸色严肃,对受伤比较轻的一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侯爷,今天,周排尉带我们来京城逛逛,正逛的好好的。 在街上,有一位妇人突然抓住周排尉,说周排尉非礼她。 侯爷,我发誓,周排尉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绝对没有非礼过他,那可是大街上呀!怎么可能?”士兵激动地说道。 孙修安尉了一下士兵,“不要激动,继续。” 士兵平息了一下情绪,“那时,百姓们都围了上来,我们正在解释的时候。 只听一人说,打死这些兵痞,一群人就抽出棍棒,朝我们围殴起来。 我们一时不防,又没有武器,所以就被打成这样,周排尉还被打的人事不省。要不是顺天府的衙役来的快,我们恐怕……。” 孙修好像抓住了关键。“那个妇人呢?” “不知道?顺天府的人拉开那些人后,她也不见了。” “我明白了,你们安心养伤,我会给你们出气的。” 又对那个太医道:“用好药,一定要治好他们,钱我来出。” “侯爷……。”士兵有点哽咽。 孙修拍了他的肩膀,安慰他一下,和赵锋走出了病房。 赵锋跟在后面道:“侯爷,这分明是栽赃,我的人怎么可能当街调戏那个妇人呢?” 孙修回过头,“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大街上,怎么会有一群人拿着棍棒上街,还敢殴打穿着军服的士兵,这分明是预谋。” “侯爷,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些事,顺天府那些地头蛇肯定知道是谁干的。我们去顺天府,问问是谁?敢对我的人下手。” 顺天府。 府尹艾正谊正唉声叹气。“我怎么这么倒霉,马上就要调走了,怎么又出了事。这两家要是干起来,我还有好日子过? 师爷,你得想个办法,这事该怎么办啊!我该向着谁?” “东翁,你为什么要摆明态度?这事,你不要插手,他们两家也不会闹到这里来。一定会私下解决的。” “可这事,乐安侯一定会找上门的,毕竟,我们顺天府可是地头蛇,一定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他要来,我能不说吗?不说,得罪了正当红的乐安侯。说了,又得罪官世显赫的另一家。” “东翁,你可以找个心腹,偷偷的给乐安侯送个信不就得了,他也不会要你出手,那样会丢了他的面子的? 到时,他们打起来,我们只要保证不伤害到平民百姓就行了。他们的人,打生打死我们都不管。 他们也不会告到顺天府来,因为没有苦主,就没有案子。案子都没有了,东翁,你的忧虑什么?” “对啊!说得有理,你快安排人去,要是等到乐安侯找上门来,那就不好办了。” 所以,孙修刚出医院,一个条子就递到他的手中,孙修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他家,我说这种小孩子的事,他家大人怎么会干呢?” 赵锋好奇的道:“什么小孩子的事?是谁干的?侯爷,要不要我招集兄弟。” 孙修考虑了一下,“这件事,你不能去,我也不能,你先回去,我会为他报仇的。” 赵锋有点疑惑,人都找到了,上去揍就是了,为什么不能?但孙修说了,赵锋也只得回营了。” 第191章常绪太仗义了 孙修回到府中,思考了一番。唤来关雷:“去安国公府将常绪叫来。” 常绪因为休沐,正在家中休息。听到孙修传唤,马上来到乐安侯府。 他是现任安国公的庶子,现在的安国公醉心于诗词歌赋,不参于武事。 老安国公无奈,安国公嫡系一脉,总得有人在军中。于是生前选了一个他看好了的孙子,让他跟随孙修,进入玄武大营。 这个人就是常绪,以后,如果有机会……。 “玄武大营连尉常绪见过乐安侯。” 孙修道:“坐,我们都是同辈人,不必那么客气。” 常绪坐了下来道:“不知侯爷唤我来有何事吩咐?” “营中勋贵军官是不是和平民军官有些不合,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是彭治那一伙人干的,经过侯爷大力整顿,现在关系已好多了。” “但还是有,这样对作战是不利的。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弥补他们之间的裂缝,你愿不愿意干?” 常绪站起来抱拳道:“义不容辞,请侯爷吩咐。” “好,坐下谈。”孙修满意的道。 “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府中听说过了,四个袍泽在京城被人打了。是谁干的?侯爷是叫我们报复吗?” “是王家的子弟干的。” “王家?他们要对付侯爷吗?” “不是,王家要是想对付我,也不会用这种小孩子的手段。” “那是……?” “是王家族长的儿子王克,他干的。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他打了我玄武大营的人,咱们就得还回来?不然,还以为我们怕他呢! 但这事,我出手不合适,虽然我和他同辈,但我是侯爷,不能以大欺小。而你出手合适,身份对等,年纪也差不多。” “没问题,王克,我认识,是个纨绔子弟,我会让他去医院报到的。” “这事,不能用安国公府的家丁。明天,你去大营,叫几个勋贵军官去办这件事,在大营中,闹的动静大一点,明白吗?” 常绪有些懵逼,不就是揍那个王克吗?怎么还这么麻烦?我带几个家丁,不就干了。 怎么还要到大营找人?还要找勋贵军官?还要弄的动静大一点?这是什么意思? 常绪摸了摸脑袋,“侯爷,这是……?” “受伤的四人,其中有一个平民军官,你带几个勋贵军官为他们报了仇,你说,那些平民军官会不会对你们另眼相看?” 常绪明白了,心想,怪不得我一来,侯爷就说我们两派之间有裂痕,这是在用王克,来弥补这道裂痕呢? “我明白了,明天就去大营找人。” “你们都是军人,那王克是个纨绔子弟,他身子弱。别将他打死,虽然你我都不怕,但总归麻烦。让他断了几根骨头,床上躺三个月就行了。” “侯爷放心,说三个月就三月。不会少,也不会长。” 回去后,常绪马上找了几位要好的勋贵子弟交代了一下,让他们明天配合一下。 ………… 清晨,常绪就来到大营,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在校场上,正要集合训练的时候,常绪装作突然听到消息的模样,发出了他的咆哮声。 “什么?昨天竟然有兄弟被人打了,现在还没醒?这是谁干的?我要是知道,不把他打进医院,我又不姓常。” 马上有人接到,“常兄,是王家的小子王克干的,那可是千年世家,内阁阁臣也是他们家的女婿。惹不起啊!” “管他是谁?王克那小子,我认识,不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吗?什么千年世家,打了我们的兄弟,就是不行。 这事,我要为他们出头了。谁敢跟我去教训他?” 听到常绪激昂的声音,十几个低级军官都跳了出来,准备去教训王克。 常绪看气氛已炒作了起来,但还不太足,又指着几个平民军官道:“你们几个不要去了,打了王家的人,会遭到他们报复的。 你们没有后台,就是侯爷保住了你们。你们的家人也会受牵连。 今天,这是让我们勋贵子弟上,我们就是打了王克,王家也不敢动我们的家人。” 周边十几个勋贵军官见安国公家公子都出头了,纷纷要报名,去揍那个王克。 这让那些平民军官非常感动,常绪这个勋贵子弟真是太仗义了,谷政、赵锋在旁,也听见了。 赵锋一拍常绪的肩道:“好小子,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仗义。 你们揍了那王克,就躲到营中,他王家敢过来,我们就擅闯军营的名义,将他们全部揍趴下。” 常绪一揖手道:“请赵校尉放心,我玄武大营的人,我们的袍泽,是不会白白让人打的。” 谷政也道:“注意一点策略,不要蛮干,你们把军服都脱下来。” 常绪点点头,脱下了军服,对着十几个勋贵子弟道:“出发。” 十几位勋贵子弟来到城中,一人等在城门,向常绪耳边说了几句,并递上一封信。 常绪看完之后,朝那人悄声道:“请侯爷放心,一定按计行事。” 常绪对其余子弟道:“跟我去艳春楼,王克在那。” ………… 在艳春楼,王克被老鸨子亲自送出来,老鸨一脸媚笑,“王少爷,你可要常来啊!你可是王家的公子,香玉姑娘还等着你给他赎身呢? 你这几天没来,我那女儿是天天以泪洗面,我心疼啊!她可是只看中你,别的客人都不接了。 我实在看不过去,才叫人请王少爷过来一趟。” 王克得意的道:“妈妈叫香玉放心,她有情,我有义。告诉她,要不了多久,我就纳她为妾。” “那我可就代香玉谢谢你了,她入了你家,可就掉进了蜜罐子了。” 门口的十几位家丁围了上来,簇拥着他回府,为首的一人有些埋怨。“少爷,我们打了玄武大营的人,就应该在家避避风头,你怎么一听艳春楼的姑娘想你,就冒险出来了呢?” “怕什么?你们怕那净街虎,我可不怕。” “少爷,那乐安侯可不好对付,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可是心狠手辣之人。想想城门口那两个要饭的,还是快快回府吧!” 第192章路不平,有人踩 王克想起那个彭治,打了个哆嗦,“我也不想刷他的面子,谁叫他搞什么四轮马车,让我家的车马行关门歇业了,让我们王家少了一大笔财富。 我也是心中有气,看见那几个玄武大营的人在街上,一时气急,就……。” “噤声,这是街上。少爷,快回吧!” 王克也觉得这事在街上说有所不妥。哼了一声,带着家丁朝府中行去。 没走多少步,一个女子就朝着王克撞了上去,王克猝不及防,本能的双手朝她一推。推到一团柔软之处,感觉不错,很润,又捏了两下。 又看到女子长的还行,巨乳肥臀,闻了闻手指,传来一股淡香。心中一荡,正要上前调笑一番。 谁知女人紧捂胸口,大喊非礼。要想赢得众人的注意,最好的一句话就是非礼了。只要这两个字一出,百分之百的人都会上前查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王克有点懵,这场景很眼熟,这不就是昨天我导演的场景吗?再下来应该就是一群正义之人打抱不平了。 王家为首的家丁也发现事情不妙,不光百姓们围上来了,他还警觉得看到人群中有些壮汉拿着棍棒。 正要说,小心。 常绪大喊道:“海宴河清,朗朗乾坤,竟有如此好色之徒,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路不平,有人踩,大家上啊!打死这个色胚。” 十几大汉应了一声,拿起棍棒,就朝着王克一行人打了下去。 家丁首领心想,完了,乐安侯的报复来了。正要组织家丁抵抗,让少爷突出去。 却看见那群大汉,拿着棍棒,相互配合,几下就将家丁们全部击倒在地。 常绪看王克边上,就一个家丁,他身材健硕,估计是家丁首领了,带着几人,就冲着他去了。 家丁首领双手一挥,大喊一声,”可有人敢与我单打独斗吗?” 常绪撇了撇嘴,一挥手,几个勋贵子弟一起上,几下就把击倒。 常绪道:“打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色胚,还搞什么还单打独斗,单打就是我们一群人打你一个人,或是你单打我们一群人。” 那家丁首领心中叹道,现在的江湖,世风日下,已经越来越没有武德了。 王克见已经无人可以护着自己了,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常绪一步一步往前进,狞笑道:“别走了,你是走不了的,乖乖的去皇家医院休养吧!” 王克也知道这是孙修的报复,心想,这家伙真睚眦必报,这才过了一晚啊!就堵住了我。还有这个带头的怎么有点熟悉? 突然王克明白过来,“常绪,你想干什么?” “常绪?谁是常绪,我只是一个见义勇为之人。你可以称我为壮士。着打。” 一顿棍棒下去,王府的人全部趴在地上。放风的人一个呼哨,大家知道顺天府来人了。 马上丢下棍棒,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顺天府的衙役来到王家众人面前,见十几位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王克也是如此。心中叹了一口气,和乐安侯作对,何苦呢? 他知道这事是乐安侯干的,也不敢去管。但戏要做全套,一时大呼小叫起来。 “快去找人,将王家少爷抬进医院。” “你,去左边。你,去右边,一定抓住那些人。” “快,去府里,报告大人,请求支援。” ………… 与此同时,常绪一行人,也出了城门,回玄武大营了。 ………… 皇家医院。 “徐太医,克儿怎么样了。”一个中年人焦急的道。 徐良道:“请王家主宽心,克少爷只是有几根骨折,不会伤及生命,休养几月也就好了。” “多谢,徐太医。” 送走徐良后,王家家主王通对躺在床上的王克道:“是谁干的?” 王克裹着一身纱布,忍着痛道:“爹,这一定是孙修干的,你要给我做主啊!” 家主王通一愣道“乐安侯?他为什么向你出手?他是侯爷,怎么会以大欺小呢?” 王克有点难以启齿。 “快说!”王通喝道。 这时,王克才道:“我只是看我家的车马行,被孙修的宁通车行挤倒闭了,再加上姐姐在家天天长吁短叹。 我喝了点酒,又看见街上的玄武大营的人,一时不忿,所以叫人教训了他们。” 王通恨不得打他一耳光,“那个孙修一向睚眦必报,他才当上提督没几个月,就出这事,你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我就被白打了?” 王通瞪了他一眼,“今日不同往日,现在皇上压制我们世家大族,我们干什么都要慎重。 而且此事是你挑起的,事情闹大了,也伤不他一根毫毛。” “可我不甘心啊!” “报复孙修是不可能了,我们可以报复打你的人,也让孙修看看,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我会去顺天府叫他们查下,看孙修叫谁动的手。” 王克哭丧脸道:“打我的是安国公家的常绪,那家也不好对付呀!” 王通一呆,顿时觉得这事不好办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王家主,孙某是来向你赔罪的。 王通一看,原来是孙修,脸一沉,“乐安侯,你的人打伤了我儿,你如何赔罪呀?” 孙修拱手道:“刚才是顺天府的人通知我,我才知道,手下人的人,闯祸了,他们把克少爷当成了……。 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见义勇为,我当场大怒,别看他们都是勋贵子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已经把他抓起来了,关进大营了。 所以,这事全怪我,御下不严,克少爷的医药费,我全包了。 我也会找个时机,让那几个犯事的人向克少爷赔礼道歉,不知王家主以为如何?” 王通沉默一下,“这事,我儿也有不对之处,既然乐安侯已赔礼道歉了,那此事到此为止。” 孙修笑着道:“想不到王家主有如此胸怀,在下拜服。” 这时,香风袭来,一位美女急步走了进来。 “小弟,你伤的怎么样?这是谁干的!”美女生气的道。 王克朝孙修撇了撇嘴。 美女望向孙修,双目对视。 美女心想,这不就是诗词双绝的乐安侯孙修吗? 孙修看美女,此女身材高挑,体态柔美丰满,真所谓,纤秾中度,胖瘦适中,丰而不满,艳而不妖……。 孙修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看此女真乃微胖界之绝品。 那美人听见孙修赞美她的身材,不嫌他唐突,还为自己有这样的身材而得意。 当然,这是要看人了。要是别人说,还不将你打的 妈都认不出。孙修说,那可就另当别论。 王克父子看着这两人,同时咳嗽了一声。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孙修有些遗憾的拱拱手,告辞而去。 美女看着孙修的背影,又痴了。 王克道:“姐,你来是看我的,还是看那孙修的?就是他将我打成这样的。” 美女道:“那肯定是你干了对不起乐安侯的事,他才出手的,不然,以他胸襟高洁之人,怎么会将你打到住院?这肯定是你的错。” “姐,我们可是亲姐弟啊!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王通看着自己的女儿,若有所思。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以后。不准惹乐安侯了。” 王克有点想哭。 “爹,孙修我知道。可你为什么不让常绪那小子给我赔礼道歉呢?我还要羞辱他一下。” “你懂什么?常绪打了你,向你道歉,是应该的,没什么丢面子。 可要是孙修让你向被你打的几个士兵道歉呢?那你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那几个丘八,我会向他们道歉?他做梦。” “你刚才没听孙修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常绪要是给你道了歉,他一定会逼着你也要道歉的,他可从没做过赔本的买卖。” 王克张大着嘴,无言以对。只想说句,我靠! 第193章神策军大阅 大营中,大家都知道了,王家的小子已经被打进医院了,众人一阵欢腾。 那些平民军官再看那些勋贵军官的眼神,也和善了许多。 心中都暗道:“想不到,这些勋贵子弟,竟然会为我们出头?看来,他们不像以前的那一批人了。” 这时,孙修来了大营,他面色冷俊,招集众军官,在大堂上,他对常绪等人挑衅王家的行为,一顿臭骂,竟然还要动军法。 所有军官大惊,全部跪下,为常绪等人求情。 孙修看了看情势,很好。看来玄武大营军官的隔阂,已经渐渐弥补了。 于是,孙修道:“看在众将求情的份上,免去军棍。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关禁闭三日,常绪降为排尉,以儆效尤。 还有,你们为他求情,那就一并受罚,训练量加一半,如何。” 众人互相看了看,谷政道:“我们愿意加量,可常连尉的军职能不能就……。” “如果你们能做到,常绪他们自然无事。话又说了回来,他们为了袍泽受到的不公,敢出手的行为,我表示很赞赏。 他们弄出来的事,我就豁出去这张脸,把这事摆平。至于军职?” 孙修看着他们焦急的眼神,笑了笑。 “年底要举行军演,如果能拿到头等第一的话,常绪不但能官复原职,还能再升一阶,为营尉。” 众将齐道:“君子一言。” 孙修道:“快马一鞭。” 自此以后,玄武大营的训练越发严格起来。孙修也看出常绪是个当特种兵的好苗子。 于是,他让常绪在营中,选出了十二人。加强训练,不光是体能,还有文化,战技等。 而且,每人还有一些特殊之处,比如,有人会口技,有人体力惊人,有人会琴棋书画,有人会易容,甚至有人会溜门撬锁,都被常绪收入囊中。 时间渐渐过去,已经到年底了,每到年底,神策军在翠林宛御校场,都要举行大阅。 那一天,宁皇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装逼铠甲,立于观礼台上。 他望着台下的大军,人如枪,马如龙,人喊马嘶,刀枪如林,士气高昂,一批批经过台前。 这让宁皇对神策军相当满意,有这样的军队还愁不能征伐南越? 在朱雀大营后,本来应该没有人了,可这次,玄武大营也来了,这让台上宁皇和群臣有些诧异。 宁皇对镇国公道:“这玄武大营怎么来了?别弄出了笑话?” “皇上,本来是没有玄武大营的,可乐安侯死活要参加,臣阻挡不住,只好先去视察一番,结果令臣大吃一惊。” “什么意思?” “皇上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宁皇也是有点奇怪,难道那个玄武大营在这半年多来,出了什么奇迹吗? 只见玄武大营从远处走了过来,人未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已传来,脚步落地的声音,如鼓点一般,整齐划一。 头前便是孙修,他没有骑马,踏着一分钟一百一十二步的速度,带着一千多人的部队来到台前。 才一亮相,就让众人惊的是目瞪口呆。随着孙修走到台前,抽出长刀,举在胸前,大声喊道,“正步走。” 所有的士兵速度改为每分钟一百二十八步,踏起了正步。 随着孙修的喊声,“皇上万岁。”士兵接着喊,“皇上万岁万万岁。” “首战用我。” “用我必胜。” 众人听见铿锵的脚步声,看见玄武大营的方阵,横一条线,竖一条线,虽然有点歪,但这队列已是天下第一,甩宫中的大宁将军仪仗队也是一条街了。 宁皇很高兴,听着孙修的马屁口号,更是高兴。四位阁臣也为孙修马屁功夫了得而赞叹不已,有一种,生子当如乐安侯之感。 两位都督也是挺直了腰,抚着胡须,笑的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阅兵过后,开始军演,先是骑兵,重步兵演练,最后是轻步兵演练。 轻步兵,每营出一名连尉,各一百多人。手拿长枪,枪头已去掉,上部已被布包好,沾上石灰作为标记。谁身上沾了石灰,就表示已中枪。 先是青龙大营对朱雀大营,青龙大营胜。再就是白虎大营对玄武大营了。 白虎大营的提督心里那个高兴啊!玄武大营?打他不就是一只手的事吗?这决赛的名额岂不是送给我了? 别看他阅兵队列走的好,马屁也拍的香,可这是实战演练,他要是赢了,那岂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在校场上,二队身着皮甲,各拿长枪,逐步接近,白虎大营的连尉先开始嘴炮攻击。 “玄武营的,还不快投降,省的挨一顿打。你们不降,要是断了几根骨头,可不要说我们下手重啊?” 玄武大营的连尉也是不语,只是对他狞笑了一下。 白虎大营的连尉见对方没有回应,也觉得无趣。心想,算了,几排枪下去,他们也是崩了,和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结果一战,玄武大营大胜,因为玄武大营的士兵个个身材强壮,一天三餐,餐餐有肉。可以让他们承受大运动量训练。 双方对战,一枪刺去,让别人拨都拨不动,再加上队列的整齐,没打上十分钟,就让白虎大营的兵溃散了,那个嘴炮连尉已被刺中好几枪,断了几根肋骨抬了下去。 此战过后,青龙大营的提督也面色严峻。本来以为这次第一拿定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劲敌。 双方再度上场,青龙大营的连尉知道白虎营的为什么溃散了。 这个力度,这个阵型,他也坚持不住呀。青龙营的兵只比白虎营多坚持了几分钟,也溃散了。 这下,不光是都督府的众将,连宁皇也惊讶了。这个一向收垃圾的玄武大营,怎么能咸鱼翻身,获得神策军大阅步军第一名呢? 这个时候,青龙大营的提督问了部下失败的原因。于是,当场提出异议。 “乐安侯?你不会用你的亲卫吧!那些兵的身材极为强壮,出枪的力度十足。不是亲卫,又是什么?” 众人都看向孙修。 孙修淡淡一笑,“我玄武大营只拥有一千多战兵,这个已在都督府备过案。 在这一千多人的阵中,你可以随便挑个队伍,重新比试。” 第194章幸亏关雷提醒了我 青龙大营的提督听到此言,看向两位都督。 镇国公沉吟了一下,感到这事不搞明白,会对军中士气有些损伤。 但要是重比的话,万一孙修真是作弊。查出来他的脸可就不好看了,何况还当着皇上面前。 但又看着孙修镇定的眼神,放下心来。对那位提督点点头。 结果,又是一场比试,青龙大营又败北了。孙修见他还不服气,一声令下,所有玄武大营的士兵都脱下甲胄,亮出了他们身上的肌肉。 只见千名壮汉,胸肌高高隆起, 手臂上的肌肉结实有力。 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每一束肌肉都像雕刻出来似的好看,看着这些壮汉,什么叫强壮?什么是彪悍?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众人眼都看傻了,这才是壮汉。可这么多的壮汉,要吃多少肉,才能练成这样。 柏良平眼珠一转,大声呵斥道:“大胆孙修,你竟敢用自家的钱,养朝廷的兵,难道你想造反吗?” 宁皇也瞳孔一缩。 孙修心想,幸亏关雷提醒了我,要不我今天可就要栽了。 “柏大人,你从哪里看出来我花钱养朝廷的兵了?兵自然是朝廷的,也是朝廷养的。我花那钱干嘛?” 柏良平以为抓住了孙修的把柄,冷笑道:“乐安侯,那些人的身材,你不另外贴钱,能用朝廷养兵的钱练出来?你可不要把我当成傻子。” “你是不是傻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都察院的能力是越来越差,只凭着一张嘴,却不讲究证据。这种人就是两个字,嘴炮。” 群臣深有同感,觉得嘴炮一词果然贴切。 “乐安侯,你怎敢辱骂于我。” 孙修懒得理他,对宁皇道:“皇上,如果按朝廷的军费养这些人当然不够。 既然不够,那就要自己想办法了。所以我开展了大生产运动。” “什么大生产?一派胡言。” 宁皇道:“左都御史噤声,让乐安侯说。” 柏良平一憋。 孙修又道:“就是自己养鱼,养鸡,养猪什么的,用这些来补充士兵们的伙食。这些都是士兵自己弄的,我可没花一分钱。” 宁皇有了兴趣,心想,要是这样推广,那朝廷的兵岂不……。 都督府众将也眼睛都绿了,要是我学会了,那我的手下岂不也……。 右都督高虎心急,“乐安侯,你是怎么弄的?你可不能藏私啊!” 众将大点其头。 “这么说,说不好。还是请皇上移驾,去玄武大营看一下就知了。” ………… 众人来到玄武大营,孙修带着他们参观了大生产运动的成果。 “皇上,这是鱼塘,是士兵们自己挖的,并通过水渠和外面的河水联通起来,这样,就能让鱼塘的水成为活水,让鱼不至于缺氧而死。 我们在鱼塘中放入了鲫鱼和鲤鱼,这是底层鱼。又放入鲢鱼和鳙鱼,这是中层鱼,上层就是一些白条和小麦穗了。” “什么是底层,中层和上层鱼?” “这是鱼生活的位置,这样,各种鱼都生活在各自的位置里。互不干涉,这样能大大提高养鱼的密度。” 众人都点点头,原来如此。 又带他们来到菜地,菜地中的小青菜青翠欲滴。“这是士兵们自己开垦的菜地,用发酵的鸡、猪粪作为肥料。大家看这些小青菜,长势都非常不错。” 张嗣成道:“乐安侯,你们养的猪呢?快带我们去看看。” 众人又来到猪舍,看着那些猪舍,有位提督道:“乐安侯,我小时候养过猪。 你的这个猪舍有点矮了,而且密度太大,它们会打架的。” “不然,我有办法,让他们不打架。他们不打架,消耗少,自然就解决了长的慢的毛病了。” 那位提督走向猪舍,看着那些猪一头头懒洋洋的。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一点也不像他小时候养的猪。 “乐安侯,是什么办法?” “一个字,阉。” “阉?”大家自然而然望向海公公。 海公公翻了翻白眼。 “对,阉完了,也就没有攻击性,自然就懒得动了。他不动自然也就长得快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猪肉也不那么膻了。” “真的?” 孙修点点头,又道:“这个农场,是我让后勤兵为主,战兵为辅建起来的。 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士兵提供肉食,蔬菜,让他们可以接受更大强度的训练,这就是我的士兵有那么强壮的原因所在。” 宁皇点点头,“原来如此,户部和都督府的人要学习好经验。” “遵旨。” “皇上,忙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家肚子大概也饿了。不如就在这里,用农场产出来的食材,吃个饭如何?” “好,朕就尝尝,这农场的饭味道如何?” 孙修见宁皇同意了,马上让项都准备。后勤兵一听皇上来了,还要吃他们做的饭,大为激动。 心想,想不到我们还能当一回御厨,给皇上做饭呢! 他们马上开动,一会儿,菜陆续端上了桌。 军营中也没有什么好食材,就做了一个全猪宴。凉拌猪头肉,盐水口条,黄豆芽炒猪皮,红烧肉,猪皮冻等菜。 当然,全荤的也不行,会让人有些油腻。 一盘油渣小青菜端了上来,油渣是炸油剩下来的,小青菜也是从菜地里刚摘出来的。 翠绿的青菜加上焦黄的油渣,令人一看就口舌生津,而且空气中还带有油脂的香味。 还有士兵腌制的腌萝卜,腌白菜等腌菜,满满的摆了一桌。 香气扑鼻,让人手指大动。 孙修一句,“皇上,请。” 宁皇拿起筷子,夹起了小青菜,放入口中,眼前一亮。御厨做的菜,香料放的太多,掩盖了食材本身的。 翠绿的青菜入口,味道清甜可口,香脆里嫩,脆生生的。有一种的清新的感觉。加上油渣的香气,让他回味无穷。 孙修见宁皇的神色,知道他很满意。“皇上,尝尝这个,猪皮冻,这可是只有在冬天才能吃到的。” 宁皇夹了一块,孙修递上酱汁碟,“用这个沾沾更好吃。” “唔,不错。怎么做的?” “用猪皮在锅里煮一下,去除脂肪,切成丝再用小火熬制,熬制出胶。再让他自然冻结,切成块就能吃了。如果皇上喜欢吃,我会派人把方法教给御厨。” 第195章南越水军太强了 这顿饭吃好后,宁皇摸了摸肚子,吃饱啦!味道真不错,就是一个字,香。 他看向孙修,心想,父皇在世时,曾对我说过,一位的君王,身边总会有些非常之人。 如果你能用好他,那你就会是一位伟大的帝王。反之,你就会是一位庸碌的帝王。难道我的小舅子就是那个非常之人? “众位爱卿,大家也都看到了,乐安侯的这个……。” “大生产运动。”海公公提醒道。 “对,就是大生产运动,效果非常好,都要学习学习经验,特别是都督府,要负责推广全军。” “皇上,这都是在两位都督的支持、帮助下,才有的成果。” 宁皇满意的道:“既然都督府也参与了,看来你们两位都督也是有功之人。” 镇国公道:“乐安侯报上计划,我们两位都督都感觉这个计划一定要支持,所以拨下了专款,让玄武大营试点。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年过后,我们就开始在全军铺开。” “好,要抓紧。这次玄武大营做的非常好,赏银千两。” “皇上万岁。” 宁皇视察完毕,便准备回宫了,上马车前,又说了一句,“都察院要改改了,没有证据的事以后就不要乱说了。” 柏良平脸色一白,他知道,宁皇对他有些不满了。 宁皇他们回京后,高虎拍了一下孙修的肩膀,“好小子,干得好,给我们都督府挣了脸。” 镇国公也道:“你以后想干什么事,就跟我们两位都督说,我们一定会支持的。” 孙修马上打蛇,随棍上。“那好,我要一千二百套重步兵铠甲,还要每人配弓箭一幅,长枪一柄,配刀一把。” 高虎吃了一惊,“神策军到现在,才装备了二万重步兵,你一下就要一千多?这让我们两位很为难。” 镇国公只想打自己一个耳光,我只是随便说说,哪叫你当真呐?只好敷衍。 “这个我们要回去商量一下,你就等着消息吧。” 孙修一脸鄙视,就知道你们说话不算数。 ………… 年过后,宁朝的战争准备已快要完成,宁皇在三省殿,召见都督府众将,商议作战计划。 宁皇道:“伐南越计划,今年一定要开始,你们都督府的具体作战计划是什么?” 镇国公道:“都督府拟在初冬开战,南越属南方,温度较高,冬季也能作战。 可同样的时间,北方就不行了。这样可以让凉朝不能牵制我们,以防两面作战。 我们拟出动南方军十万人,和部分神策军攻打南越,共约十六万人,对外称五十万大军。” 宁皇表示同意。 右都督高虎道:“现在最麻烦的是南越国水军,他冠绝五国,舰船巨大,水军行船熟练,战力高于我水军。估计在渡江时,我们会遇到强力阻击。 所以,我们制定了两个计划,第一个计划。 我们组织大迂回,在正面南锡州,以少量部队装成主力,拖住他们的水军。主力从绵江上游庆安州迂回进攻巨阙城。” “从哪里迂回?”宁皇看着舆图道。 “从这个地方,这里离巨阙城有三百多里,还有码头。”高虎指着舆图上一个地方道。 宁皇看了看道:“四百里多里,有点远,码头又小,水军运送部队过江有点困难。” “没有办法,他们的水军太强。不离他们远一点,我们连过江的机会都没有。 过江后,兵分两路。神策军直插巨阙城,击败南越征蛮军后,围住巨阙城。准备耗尽他的粮食,再攻城。 南方军和水军水路共进,攻击南越水军大营,等击破他的水军大营,我们的运输线才能通畅。只要水路通畅,南越国也就完了。” “在南越水军反应过来之前,你们能运多少人过江。” 水军总督道:“神策军应该可以全运过来,南方军就要看他们水军的反应速度了。 镇国公道:“此计划的重点就是快,要在他们水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运过足够的部队。” 宁皇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冒险?“太冒险了,要是有一个疏漏,或南越水军反应快点,神策军就得全部困在江南。有没有一个稳妥点的办法?” “那就只有另一个办法了,和他们耗,他们粮食不够,是耗不过我们的。” 宁皇道:“长时间耗下去,我们也吃不消。到最后,我们只能弄点好处,还是得议和。” “我们就看债券能弄到多少钱了?如果弄到的不多,那就没办法了。 如果弄的多,就能击败南越。哎!南越水军实在是太强了。”镇国公叹道。 孙修看着舆图,若有所思。突然,指住一个地方道:“这个地方离南越水军大营有多少路?” 水军总督吕远瞄了一眼道:“那地叫渔阳矶,有一个小码头,离南越水军大营八十里。 你问那个地方干嘛?那里距水军大营太近,大军是不能渡江的。” 孙修看着舆图,陷入了沉思。 在众将讨论作战计划的时候,宁皇看见了孙修单独在一旁,默默沉思,他心中一动。 “乐安侯,你有什么意见?” 一句话,让大殿安静了下来,众将望着孙修。 孙修被惊醒了,抬起头道:“皇上,我想到了一个计划,不知能否成功。” 宁皇心中一喜,他果然有办法。 “速速道来。” “吕总督,能否把一千多人趁夜从渔阳矶送过江。” 水军总督吕远道:“可以是可以,可那一千多人又有什么用?天亮以后,被发现了,就会被南越剿灭。那岂不是白白损失一千多人?” “如果我要是从渔阳矶一夜急行八十里,攻击南越水军大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吕远笑道:“乐安侯,一夜八十里,你在做梦吧?我虽然是水军,但我也知道。陆军一天行四十余里。 你要一夜行八十里,这是翻了一番,还是在夜间,怎么可能?还要连夜攻击水军大营?乐安侯,你不要开玩笑了。” “我要是可以做到呢?” “你要是可以做到,攻击他们水军大营,让他们产生混乱,我们就会水路攻击,还是有机会,击破南越水军大营。可惜,你做不到。” 大殿中的众人想起玄武大营那一群壮汉。心中一动,说不定他们真能可以。 水军总督刚从绵江水军大营回来,不知道神策军大阅的事,看周围的人都沉默了,有点懵逼。 第196章宣传战开始 镇国公沉声道:“乐安侯,你玄武大营的兵真的可以吗?” 孙修道:“表面上是可以的,但我还要勘测地形,再找一处差不多的地方,演习几次,再能说行不行?我还需要南越谍卫的支持。” 宁皇道:“乐安侯,你要什么?朝廷都满足你,配合你完成计划。你要是完成了你的计划,伐南越,你玄武大营为第一功。” 两位都督都点点头,要是真完成了。部队伤亡会大大降低,时间也会更快一点,北方所受的压力也会轻一点。 由此三个原因,玄武大营为伐南越第一功实至名归。 水军总督是彻底懵逼了,他们以为乐安侯真能这么干?他们把乐安侯当什么了?天兵天将吗? 有了孙修的计划,都督府就有三套计划了,大家就围着三套计划开始商议、争论起来。 ………… 作战会议之后,孙修就从都督府中拿到了大批重步兵装备,而且是最好的云铁打造,让负责后勤的总督心都要滴血。 回到玄武大营,孙修就把谷政,赵锋和常绪三人召到密室。 孙修在三人面前,把征伐南越的计划通知了三位。 常绪和赵锋一脸兴奋要是成功了,皇上说了,成功后。我们可就是伐南越的首功之人。 谷政还是比较冷静,他考虑了一下,“侯爷,一夜八十里,我们勉强可以做到,但穿上装备可就有点为难了,还要立即发起进攻,更是勉强。” “我知道有点勉强,所以还要加紧训练,肉食不限量,让他们的体能更加充沛。还有猪肝,吃后不会得夜盲症,在晩上也可以行军。 身上的装备能少就少,不能少的,我会让南越谍卫送到南越水军大营旁,尽量减轻你们的负重。” “还有路线,我们可没去过南越,不认识路。” “南越谍卫会派人来给我们引路,迷路的问题不必担心。还有,常绪……。” “未将在。” “你带着手下潜入南越,沿着路线走几遍?哪边近,哪边好走?都要弄清楚。 回来后,找个差不多的地段,让我们演习一番,好增加经验。你们看,还有什么地方有疏漏。” 谷政道:“要是有南越水军大营的布防图就好了。 “你放心,我会弄来的。” 三人一愣,这个也能弄来,这可是水军大营最高机密啊! 赵锋又冒了一句,“能不能让他们的水军都督不在营中就好了,那我们袭击的时候,他们就群龙无首了。” 谷政和常绪用看傻子的目光望向赵锋,大哥,那时候,两军对垒,战事一触即发,你让侯爷调出敌军主帅,那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投降好了。 赵锋也讪讪笑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孙修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试一下吧!” 三人彻底懵逼。 在商议过后,常绪就带人潜入南越,由谍卫接应,沿着那条线路开始勘查。 谷政和赵锋两人,则对玄武大营的兵采取了地狱般的训练,让那些士兵叫苦不迭。好在肉不限量,营养足。 再加上都是年轻人,吃饱喝好,休息一晚就能恢复过来。 经过训练,他们的体能大大提高,现在带上装备一晚八十里已经不成问题。 战争的阴云已经越来越浓了,而南越则毫无所察,现在,秋季已经到了。 宁朝的宣传机器鸿胪寺已经饥渴难耐了,宁皇一声令下,宣传战开始了。 在巨阙城最大的酒楼中,鸿胪寺派驻南越的少卿宋奉正和南越的几名官员正在饮宴。 在他隔壁,林家少主林江也为朋友所邀,正在喝闷酒,他非常郁闷。 自从林家谋反失败,他就像一条丧家之犬。灰溜溜的从宁朝逃到了南越国。 开始老国主还以礼相待,可自从新国主上任后,南越就对林家人不管不顾了。 到了互换国书以后,有些官员见林家人已失去利用价值,乘此机会,不停向林江索贿,没两年,林江已是家徒四壁了。 幸亏他交到了这个朋友,经常接济他,让他不至于流落街头。 两人在酒桌上,互相聊着天。一人竟是云飞扬,南越谍卫的计划组组长。 他叹道:“唉,想当年林家是多么兴旺。千年世家啊!没想到一着不慎,让林少爷流落至此。实在可叹,可悲呀。” 林江闷了一口酒道:“还不是南越国主引诱的,要不是他出钱出人,支持我林家,我爹也不会起了谋反的心。” “那怎么说也是盟友啊!怎么会……?” 林江冷笑一声,“成者王,败者寇。我林家失败了,他不为我复仇我也理解。 可他们竟然落井下石,让那些官员朝我索贿,不到二年,我就什么也没有了。逃过来的几位兄弟,也不知所踪。” “落井下石?这不可能?”云飞扬摇摇头。 “有什么不可能的?南越官场就是这样,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林江,我看你是有些误会,南越绝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他应该是保住你,以待将来。”云飞扬大声道,声音传遍了四周。 这个房间本来隔声不错,但经过谍卫的改造,已经没有隔音的效果,声音让宋奉一行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边林江有些奇怪,他以前请我喝酒,我发发牢骚?他也认为我说的对。怎么今天改过来了? 云飞扬又道:“你林家谋反失败,从宁朝逃回来,南越收留了你,肯定是有目的。 你想想,要是南越北伐宁朝,有了你,凭着你千年世家林家的威望,阻力肯定会大大减轻。要不他们为什么要留下你?” 林江看着云飞扬,觉得他怎么说的话越来越离谱了,连南越北伐宁朝的事也说了出来。不过他的话,也让林江觉得有些道理。 林江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听见这话,心里一激动。 血气上涌道:“云兄说得有理,我还是有作用的,如若形势有变,南越北伐宁朝,我振臂一呼,召集旧部,当为先锋。” “说的好。”云飞鼓掌道。 隔壁,宋奉望着南越几位官员,一脸怒色,“各位,这是怎么回事?” 那几位,一脸懵逼,那两个傻子是谁啊?什么振臂一呼?什么召集旧部?什么当为先锋?连北伐宁朝都说出来了。 这些,臣妾真的不知道呀。 第197章谣言越传越离谱 宋奉见几人不语,一拍桌子道:“你们不说,我就去看看到底是谁,竟敢口出此十恶不赦之言。” 说罢,走出门去。 那几位才回过神来,慌忙跟了出去。 来到隔壁,宋奉一抬脚,将门踹开了。宋奉踹开门后,看见了两人,大声道:“谁要北伐?” 林江本来喝的就多,头已经有点迷糊了。听见有人问,大声道:“我说的,林家少主林江。我要召集旧部,我要北伐。” 宋奉上前仔细一看,大惊道:“这是我朝钦犯林江,怎么会在南越?还出此狂言?” 回头望着那几位官员,“这下,你们国主要对我朝好好解释一下了。” 一甩袖子,准备愤而离去。 几位官员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有可能会引发战争的,马上上来解释。 在他们拉拉扯扯的中,宋奉向云飞扬使了个眼色,云飞扬会意,偷偷的走出房间,溜了。 宋奉见云飞扬走了,在走廊中大喊道:“我们宁朝看在同为华族一脉上,与你们签订友好国书,你们就这样对我们? 不但收留我朝谋反的钦犯,还要北方伐?搞不好当年的那次谋反,就是你们策动的吧? 既然这样,那就不能怪我了。本官要禀明皇上,派大军向你们讨要个说法。” 宋奉的声音,非常具有穿透力。一时间,整个酒楼都听到了。 这下,事情传开了,大家都知道,南越收留了宁朝谋反的钦犯。 随着谍卫的传播,事情越传越广,越传越歪。什么国主要为宁朝林家复仇,要北伐了。 什么国主只是在隐藏实力,时机一到,便逐鹿中原,剿灭宁朝,重现上古楚王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事迹。 不然干嘛收留林家人,还不是要几个带路党吗? 最离谱的是,有人说国主与林家小姐自幼交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无奈林家谋反,全族上下被全部处斩,国主痛失爱人,冲冠一怒为红颜。收留了林家人,等待时机,为挚爱之人复仇。 这个谣言流传最广,很符合爱情小说大火的要素,男女相爱,女人被杀,男人为爱复仇。 这让南越的年轻男女无不为国主的凄美爱情而落泪,至于国主和林家小姐,一个在宁朝玉京城,一个在巨阙城,两人是怎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 那些为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则选择性无视。我管他们怎么认识的,我只觉得这爱情太凄美了,太感人了。 还有些取向不同的人,又编出了另一个版本,其实不是林家小姐,是林家公子。 不然国主为什么收留那个林江,据说那林江可是俊美异常,肤白胜雪。听宫中人说,国主经常到林江那里,早上才返回宫中。 他是为了爱人的全家被杀以后,为了博爱人一笑,才要北伐的。 于是,众人又为是小姐还是公子辩论了一番,千年之后,一些民间专家还为此挠头,宁朝灭南越一战导火索,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在南越朝中,群臣都乱作一团,宁朝派驻的鸿胪寺的少卿宋奉递上了抗议的国书,誓要讨要一个说法。可这怎么解释啊? 云水宫。 钱宗在朝上拿着抗议的国书,有些惊慌的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可以告诉孤吗?” 可群臣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林家人是怎么来的,心想,你问我,我还问你呢?谁知道那林家人是怎么来的? 许兴站出来道:“国主,这也许是先国主所为。据说,在宁朝镇压林家时,曾发现了铁甲军。” “什么?铁甲军?姜渊这是怎么回事?” 姜渊沉着脸道:“当初是有一批铁甲军被国主调出去了,至于去了何处,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是铁甲军的统领,你不知道谁知道?” 许兴道:“国主,我们可以推导一下,先国主派出了铁甲军,肯定支持了林家人。 还在林家人失败以后,将残余的人接到了南越,以备将来。 可先国主去的突然,没有将此事告知国主。所以,下面的人以为国主知道,其实国主根本不知道。” 石书礼道:“许大夫说的不错,应该是信息有点脱节。” 钱宗想了一下,对内侍道:“去找一下,看宫中秘档中有没有记载。” 内侍领命,过了小半个时辰,内侍回来,将一件秘档交与钱宗。 钱宗打开一看,心中一凉,父王啊!你这回可把你儿子坑惨了。 叹了口气,“林家人是先王弄来的。” 群臣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先国主真的支持了林家人谋反。 石书礼道:“先国主去的太急,有些事没有交待清楚,结果我们都疏忽了。” 钱宗定下心神,“现在怎么办,众何以教我?” 步军都督徐如丰道:“我觉得一定要动员军队了,将征蛮军调回来,以防御巨阙城一线。” 石书礼道:“事情还没到那个时候,现在就动员,有些操之过急。万一引起了宁朝方面的误会,那岂不……。” 文臣皆点点头。 中书令道:“现在国内都传遍了,想封锁消息是不可能了,宁朝的少卿也已回去了。 我们要赶快派人,向宁朝解释清楚。军队还是先不要调动,以免引起误会。” 尚书令也道:“中书令说的对,这事是我们的不对,应该把那林江送回宁朝,并赔礼道歉,赔点金银,以平息事端。” 姜渊道:“这件事蔓延的这么快,宁朝没有动手脚是不可能的,搞不好就是他们策划的。 我认为,战争不可避免,军事准备一定要提前。” 石书礼道:“军事动员了,去宁朝的人怎么谈?” “怎么谈我不管,准备一定提前,还要派人去西川,取得他们的支持。” “不行……。” “一定要……。” “肃静。”许兴喝道。 朝中人听到御史大夫许兴的喝声,静了下来。 “国主,军事可以准备,但不可太明显。去宁朝的使臣一定要派,而且速度要快。” 钱宗连连点头。“对,对,石爱卿,这次还是你去。还有那个林江,你一并带过去。” 石书礼道:“是,国主。” 第198章林江跑了 与此同时,林江的房前,几个大汉已经把监视林江的人全部干掉。 云飞扬冲入房间,拉着林江就走。“林少爷,快走吧!南越准备将你送给宁朝了,此刻,你只有去西川了。” “云兄,去西川,我是去不了了。周围已经被南越的人围起来了,他们一定会将我交给宁朝的。”林江苦笑道。 “林少爷,当年我做生意,快破产的时候,是林家帮我重振旗鼓的。 我已散尽家财,召集了一些江湖之人。将周围的人全部清理了,快和我走。 想想林家那些死去的人,还要靠你报仇呢?” 林江听云飞扬一说,想起了林家血海深仇。站起来一揖道:“多谢云兄提醒,我林家的三百余口的大仇,我怎能放弃。” “林少爷,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林江握着云飞扬的手,用力点点头。“我们走。” 二人快速离开,往一个小码头而去。 快要到码头时,后面追来了一批人。云飞扬一推林江,“林少爷,快走,码头处,我已准备好船了。 我来为你挡住追兵。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云飞扬的命今天就还给林家了。” 林江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也不表演煽情了,只说了句,“保重。”转身抱头鼠窜。 林江来到码头,看见一艘货船,船上人叫道:“可是林少爷?” “正是。”林江边跑边应,连滚带爬的爬上船去。“开船,快开船。” 货船缓缓的离开码头,展开船帆,往绵江上游驶去。 林江松了一口气,终于逃出来了。 回头望向码头,云飞扬一群人已被追兵杀的差不多了,最后的云飞扬,仗着自已皮糙肉厚,还在抵抗。 随着追兵乱刀斩下,云飞扬鲜血四溅,也躺下了。追兵追到码头,见船已开动。无奈,也只能骂了几句。 林江见云飞扬舍去性命来掩护他,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往码头的方向,行了一礼,流下了几滴眼泪,也就回船舱歇息了。 追兵见船已走远,对躺在地上的云飞扬道:“胖子,起来了,货物已送给了西川分舵了。” 云飞扬躺在地上道:“宝宝,他走了?” “走了,还有告诉你。你可以叫我老王,但别叫我宝宝。”王宝宝踢了云飞扬一脚。 云飞扬慢慢站了起来,从身上掏出一个血包,扔在地上。“你们怎么也不轻点,虽然你们刀上无锋,但砍在身上还是很疼的。” “不表演的像点,怎么糊弄那人。你们快洗洗吧,一身猪血都溅到我身上了。” “好,好,怕了你了。”云飞扬又对手下的人道:“起来收工了,今天表演的不错,舵主会赏你们的。” 地上躺着的江湖人士也嘻嘻哈哈的爬起来了,众人换下了换下猪血染红的衣服,烧掉以后,分头离开了。 钱宗这时也知道了,监视林江的全被干掉了,林江也不翼而飞了。 南越群臣也懵了,这林江跑了,宁朝就更不信南越无北伐之心了。 他们可以想象出,会谈中双方说的话。 宁朝方,你们私藏钦犯,肯定是想让他带路进攻我朝。 南越方,我方绝无此念。 宁朝方,那为什么不把人送过来。 南越方,人跑了,我们正在抓捕。 宁朝方,如此重要的人犯,竟然跑了?你看我们的样子像傻子吗? 石书礼面上也是一脸愁容,心里却对手下的两位组长点了一个赞。这时间,掐的真准。 钱宗和群臣都看向石书礼,那意思是,兄弟,这次全靠你啦! ………… 鸿胪寺少卿宋奉正往京城赶,一路上,把南越窝藏钦犯一事,透露了出去。 等他到了京城,在宫卫的配合下,整个宁朝都对背信弃义的南越恨之入骨。 百姓心中想的是,我宁朝为了同族之义,放弃了对南越的征伐,还从你们那里进口了大量的货物,又用很低的价格卖给你们粮食。 你们就这样对我们?还要北伐?这个南越国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百姓们纷纷要求出兵,让南越人看看我们的厉害。宁朝的和平人士大气都不敢喘,要是说错了一句话,搞不好骨头都得断两根。 与宁朝这边的士气高昂,誓要惩戒对方相比。南越方面则士气低落,他们也觉得自己的国主,这事干的不太地道。 都签订了国书了,两国已经休战的日子,过的不香吗?你还弄什么北伐?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我呸,怪不得宁朝人会动怒呢? 宁朝这时早已磨刀霍霍向猪羊了,宋奉到京城才一天,宁皇便下令禁止粮食交易,神策军向绵江集结。 等石书礼到达京城时,神策军都走了好几天了,孙修也带着玄武大营一同前去。 孙修可是真不想去啊!张若都快生了。这可是他第一个孩子啊!虽然现在产妇的死亡率大大降低,可自己不在他身边,总是不太好。 他心中叹道,干大事,就顾不了家庭,顾了家庭,就不能干大事,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要想两全其美,那也许有人可以,但我却不在其中。 ………… 在绵江南岸,常绪带着他的人沿着渔阳矶到南越水军大营走了几次。 将哪里设休息点!哪里设补给点?哪里的桥需要加固?哪里的路需要铲平?都告诉接应他们的谍卫行动组组长王宝宝。 王宝宝都一一记下,表示这都是妥当。 就连一些装备问题,王宝宝也拍拍胸脯说没问题。这可让常绪一行人有些懵逼,这些谍卫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都没问题? ………… 在宁朝都城玉京城,双方的使臣正在会商。双方是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怎奈宁朝军力强大,宁朝鸿胪寺以力压人,左一个我大军,右一个我大军。压得南越方节节败退,但还在节节抵抗。 最后,宁南谈判最高负责人张嗣成有些不耐烦了,一拍桌子,扔过去一张纸。 “这是我方最后条款,同意了,我们就撤回大军。不同意,我们就开战。” 石书礼拿起纸,仔细一看,大惊,“这条款绝不可能。” “那就开战,要知道我大军已经快到绵江边了。” 石书礼沉默了一下,“这条款我做不了主,我要回去,向国主请示。” “那你可要快点,我们的大军可不会等你的。” 第199章女婿撑起来的王家 现在,整个宁朝群臣都鼓足了干劲,一定要把南越给灭了。 只有一人,天天愁眉苦脸。那就是户部尚书金怀昌了。 他自从接下了债券这个活后,天天查资源,看史上有没有东西可以借鉴。 结果是一无所获,想向孙修请教,又拉不下来脸,再说,他也不会教我的。 直到谢建训斥他一番,他才明白,对于官位来说,脸这个东西,是可以不要的。 再说,向乐安侯求教, 好像也没丢什么脸,因为他可是文曲星啊!向谪仙求教,那是丢脸吗? 于是,向宁皇上奏,自己第一次发行债券,恐有疏漏。乐安侯既然出了债券这个主意,肯定也有了全盘的想法。 不如在南方以我为副,以乐安侯为主发行债券,以免误了朝廷的大事。 宁皇深有同感,也感觉金怀昌能力有所不足,所以答应了他。 金怀昌马上让下属在京城发行债券,自己却马上备车,带着一干官员,向神策军追去,反正都是要到富裕的南方三州发行债券,我只不过提前一点罢了。 京城中,那些权贵都知道朝中要发行战争债券了,都在考虑要不要买进。 京城的有钱人,和别的地方有钱人不同。想在京城挣钱,后台必须有权。不然随便一个人就能叫你倾家荡产。 所以,那些巨富都是勋贵,世家,或是他们支持的人。 京城方面,勋贵集团当然是支持的,买债券就是支持自己,再说,三位国公都出钱了,你不出,岂不自绝于勋贵集团。 而且,自己人你都不支持,你想支持谁?所以,必须支持。 世家方面则有些不同,他们可不用支持。地方商人支持债券,可能是拍皇帝的马屁,获得一些好的政策,顺便挣点好处。 可是世家需要这些吗?没有政策,就让自己家里人制定一个政策就行了,何必冒着血本无归的代价去支持债权呢? 于是,三大世家都在考虑要不要买债券?买多少? 谢家,因为发行的是户部,再加上户部尚书又是谢建的学生,买了一些。这些钱对谢家来说,不是太多,只有三十万两。 程家,就没那么积极了,也就买了五万两的意思意思。 而王家,却让人大跌眼镜,竟然一毛不拔,让宁皇可是有点生闷气。 大家也心中有数,王家看债券是孙修出的主意,就坚决反对,不然怎么也要捐几万两意思意思。 谁叫王家和孙修之间不合呢?车马行的事,另两家管事没事,偏偏就打了王家的管事。 还有最近的一次冲突,连王家的二少爷,王克都被打进皇家医院了,你说王家恨不恨孙修? 可是,他们失算了,在王家,家主王通在家族会议上对着一位女人道:“这次就靠你了,如果和孙修能拉关系,这一百万两就花的值。” 那女人娇羞的道:“爹,你真的让我去啊?” 王家长辈都笑了。 王家老祖宗笑道:“望舒,这不是你期望的吗?家里都给你介绍了好几桩亲事,你都拒绝了。再加上在医院那一幕,我们明白你的心意。” 王家小姐王望舒不禁大羞。 王通也道:“望舒,这次家族给了一百万两买债券,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拉近你和孙修的关系。 如果,你们两人成功了,这一百万两就当成你的嫁妆了。” “可他已经有了正妻?那我岂不是要做小?” 王家老祖宗斥道:“什么正妻?什么做小?这要看娘家的实力。娘家实力高,正妻只不过是一个名分而已。 我王家,作为千年世家,对此事可是深有体会。王家在这千年来,招了多少女婿,有的都已成婚,但我们还是把女儿嫁过去了。 她们也辅佐了相公成就了大事业,也反哺了王家。那时,谁敢说我们王家的女儿是做小?” 在座的王家人都点点头。 王通道:“我们王家女儿,琴棋书画,歌舞俱佳。而且在生意场上也有所建树,望舒,你不就是这样吗? 你怕那个张嗣成的女儿干吗?他的父亲是阁臣,我王家也有阁臣,你要自信一点。” 王望舒用力的点点头。 老祖宗总结道:“他们都说我王家是靠女婿撑起来的,耻笑我们。可千年过后,我们王家还在。 而那些耻笑我们家族,都湮灭在历史长河中了。 所以,实力才是主要的,名声是次要的。我王家就是靠女婿撑起来的,那又如何?” 王通道:“明天,你就出发,那个金怀昌肯定去求教孙修了。孙修会教金怀昌而成就他吗?他会是那个烂好人吗?我看未必。 他一定会夺得发行债券的主动权,最多也就给金怀昌一个打杂的功劳罢了。 所以,我们要帮孙修一把,一百万两砸下去,他肯定会动容的,到时,就看你的了。” 第二天,王家女儿王望舒就带着人往南方而去。 王通回去问老祖宗道:“孙修能看上望舒吗?他以前虽然那个……,可这几年,他好像没闹出什么风流韵事出来。 何况他家中有同为京中四大美人的张若,有皇后赐给他的依霜,还有一个花魁清韵。” 老祖宗笑道:“我听了你说他们初次见面的情景,就知道孙修对望舒有些惊艳。 如果一个男人对女人有所惊艳的话,只要那女人主动,十有八九怕是跑不了的。反之,亦然。 我当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玉面小飞龙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王通拜服。 ………… 绵江边,神策军大刺刺的分驻几处,扎下了大营,每天还在绵江边操练。 士兵如林,骑兵如龙。士兵的喊声,马嘶声不绝于耳,让江对面的南越兵心惊胆战,士气越发低迷。 只有玄武军扎在一个隐蔽处,常绪他们也回来了,找了一处要和奔袭差不多的路段,指导士兵加紧训练。 一个时辰行军多少里,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进食,都要演练,这可是灭国之战,准备做的再怎么充分,都不过分。 这些事,当然孙修是不管的,他也不会,全部交给谷政他们了。自己准备沿江漫步,好好欣赏一下绵江的风光。 可才欣赏了几天,户部尚书金怀昌就找上门来,低声下气的向自己请教发行债券的事。 本来孙修是不想管的,你从我手中抢来的事,凭什么还要我帮忙? 无奈金怀昌苦苦哀求,还言此事成功,只要次功,首功还是乐安侯的,并拿出了圣旨,孙修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第200章微胖极品王望舒 两人来到了南锡州的扬绸府,现在这里有了宁通织坊,生产出的衣服大受天下商人欢迎。 进货快,量大,还便宜,关键是女子服饰的样式,让他们惊艳不已。这可是孙修闲来无事,画了自己时空各朝汉服的图样,让织工做的。 商人越多,也就代表着扬绸府越繁华。越繁华,商人就越多,形成了良性循环。 现在扬绸府已经超过了京城,成为宁朝第一商业大府。 商人都聚集在此,当然发行债券也要在此,毕竟债券都是卖给有钱人的,而商人很有钱。 到了扬绸府的玉露园,孙修就让人散出消息,看看商人对债券有没有兴趣。 结果大失所望,古代的商人都不想露财,因为自从上古一位商人豪掷千金,帮当时的君王修建都城,引起了君王的嫉妒。 找了个借口,杀了他全家,将他财产全部没收。自此以后,后世的君王都好像找到了财富密码。 没有钱,就找个一个最有钱的人,将他治罪,财产没收。 所以,商人都不想露富。何况还要买什么债券呢?这也就是相当于捐款。你捐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直到捐的你破产为止。 孙修对此有些头疼,商人挣了钱后,宁可把钱埋在地下,也不敢拿出来花,可这不符合经济规律。 你挣了钱,就得花,就得投资,不然经济就流动不起来。 孙修心想,看来,要找一个人,我向他提供保护。让他带头购买债券,让其他商人放心才好。 估计我一人的力量还不够,还要加上勋贵集团。不行,勋贵是武将集团,和民间过从甚密,会引起宁皇不满。 那就只有世家了,如果加上他们,应该可以解除他们的疑虑,但这世家,只有三大千年世家才可以。 谢家,可以接触试试。程家,好像程泰最近对我有所不满。王家,更不可能,上个月我才把我王家的少爷打进医院。 这时,天色已晚,关雷来报,“侯爷,有人求见。” 孙修脑袋正想的疼,不耐烦的道:“不见,要他明天来。” “他说是你的故人,这是拜帖,他说你看了一定会见他的。” “拿过来吧!” 拜帖到手,拆开封面。一股幽香暗暗浮动,孙修深深的吸了一口,好香啊!这一定是个女人,还是个美人。 打开一看,拜帖上只有两行字。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孙修浮想联翩,脑中浮现出一位美人,那是位微胖美人,芙蓉如面柳如眉,妥妥的就是杨贵妃在世。 心想,我在哪看过他呢?好像是在皇家医院中,是和王家的人谈判时,她喊那王克那小子为小弟。 孙修脸色一怔,那不就是王家的女儿吗?她来干什么?好像我和王家的关系不太对付吧! 他摇摇头,不会是她。我可不信,只见了一次面,她就迷上了我,会私奔找我来了,我有自知之明,自己还没有帅到那种程度。 那她是谁?奇怪。这句诗我好像只在皇家医院里说过。 孙修有了点兴趣,“叫她进来吧!” 王望舒姿态闲雅,摇曳生姿进了厅中,行了个万福,“王家,王望舒,拜见乐安侯。” 孙修眼前一亮,是她,是她,果然是她,难道她真的私奔了?孙修心中有些窃喜。 “请起。”孙修立刻上前,扶她起来。两人双手一接触,各自身躯一怔。 孙修握住王望舒的玉手,细腻温润,都舍不得放下。 王望舒脸有点红,心想,虽然是自己送上门来,但这事情进行的也太快了,我还要矜持一下呢! 她挣扎了一下。 孙修回过神来,讪讪笑笑,“王小姐,请坐。” 两人坐下后,孙修道:“不知王小姐此次前来,有何事?” 王望舒道:“我听说,朝中要发行债券,不知是不是真的。” 孙修的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事你王家会不知道? “确有其事,但京城不是已经发行了吗?你王家可以在京城认购,何必到扬绸府来?” 王望舒掩口一笑,尽显风情。“京城可是金尚书做主的,我王家何必给他做嫁衣。” “王小姐,你的意思是……。” “这债券王家会认购,还要从你手中认购。” 孙修沉默一下,“为什么?世家不是一体的吗?从金尚书手中认购,不就是支持了谢家吗?” “可当初谢家投资了宁通织纺也没有通知我们啊!世家之间有竞争,也是有合作的。 侯爷,最近市面上债券的风声是你放出去的吧!是不是有些失望?” 孙修知道这事是瞒过王家的,不过王家也别想用债券这事,把他拿捏住了。 “不错,是有点失望,不过我有办法,就不劳王家操心了。” “侯爷,我们王家愿意认购债券,这个消息,你难道不想利用利用吗?” 孙修瞳孔一缩,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人主动跳出来,让别人利用? “我不想与你们王家扯皮了,说,你们王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望舒答非所问,“侯爷知道我们要认购多少吗?” 孙修不语,看看这位微胖极品能说什么? 王望舒见孙修不答,有些无趣。“王家要出一百万两。” 孙修身躯一震,一百万两?这可是一笔巨款。当年卫国公拿出这么多钱,是为了保住他的爵位。 可王家又没有出什么大事,却一下拿出一百万两,这是什么意思? “一百万两?你们肯定知道,战争都是有风险的。哪怕准备再充分,也不一定能赢。 你王家一下子拿出一百万两,要是赔了可怎么办?到时可别找我麻烦呀?” 王望舒莞尔一笑,“赔了,王家不会找你麻烦的,要找你麻烦也是我。因为,这钱是王家给我的嫁妆。” 一句平淡的话,让孙修眼睛一下睁大了。心中剧震,嫁妆,一个女人把嫁妆都拿出来,支持一个男人,那表示什么? 而且,王家在世家中还被人调侃,女婿撑起来的世家。在民间也有王家女婿一词,意思就是你的女婿特别厉害。 难道,这微胖极品的意思是要嫁给我吗?让我当王家的女婿? 第201章 带头大哥歇菜了 孙修盯着王望舒,王望舒也微笑着看着他,两人相视不语。 良久后,孙修道:“虽然债券有风险,但我相信这次投资是不会赔的,而且,还能赚上一笔。 到时,你的嫁妆和利息会原数奉还,不会让你以后嫁人没有嫁妆的。” 王望舒脸色一变,心道,他难道对我没兴趣,这不可能?我可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美色绝对不下于张若。 而且,我王家的实力比张家还强三分,他为什么不要我? 孙修心想,齐人之福,不好享。当年依霜和清韵都让我头疼,好在清韵为我挡了一箭,两人才和好。 要是家里再来一尊这个大神,一个王家,一个张家。 光是谁大的问题,我想想都头疼。那时,我就不是享福了,我就是来受罪的。 王望舒心想,此事要缓缓图之,先砸下一百万,拉近关系再说。但人,我是嫁定了。 “钱还不还对我无所谓,就放在乐安侯那里吧!你可以为我投资。如果赔了,侯爷可要负责我的食宿啊”王望舒打趣的道。 “好了,夜已深了,我就不打侯爷休息了。哪天开认购大会,通知我一下就行。我王家会给你镇场子的。” 说罢,轻移莲步,走了出去。 孙修心想,这些人怎么都以为我好色呢?而且一来就是极品美人,这我怎么hold得住? 可这女人不能要啊!要是娶了她,家里可就永无宁日了。太可惜了,哎! 以后几日,孙修频繁的会见各地商人,想找一个有实力,有魄力的商人带头认购,还把谢家的谢冲拉来站台。 还让都督府调来了一千重装步兵,五百冠军骑兵,在扬绸府举行了一场军事演习。 那天,孙修邀请大量商人,前去参观。让商人们知道宁朝的军队有多么强大。 回来后,金怀昌推荐的一位大商人,在孙修和谢冲的保证安全下,终于同意首先认购。 ………… 玉露园的会客大堂中,上下两层统统挤满了人。今天是战争债券的认购大会,不管你想不想认购,但你人必须来。 因为那些大商人人手一张请帖,请帖上有乐安侯孙修,户部尚书金怀昌,谢家谢冲的联合签名。 如果你不来,就冲着上面三个名字,你就知道你的后果了。死倒是未必,但你破产是一定的。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大商人深谙法不责众这一套,呼朋唤友,召来了众多商人。到时认购,也可分散三人的火力。 孙修看这次来了那么多人,有些吃惊,也觉得此事有点不好操作。 他本来是想搞两场,先把大商人搞定,要再以大商人压小商人,各个击破,以完成认购任务。 不料小看了这些大商人,竟然来了个法不责众。看来,历史上的事对这些商人来说,痛楚太深了。 他们也知道,看过那场演习后,这场战争,自己这方赢的概率相当大。 但他们考虑的是以后,财一旦露了白,被朝廷盯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孙修对关雷说了几句,关雷点点头,退了下去。一会儿,一些人就进入大堂,混入商人之中。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三人走到了台上。谢冲压了压手,众人静了下来。 谢冲道:“各位同仁,大家也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无耻的南越国竟然是林家谋反的幕后黑手,只是绝不能忍,大家说是吗?” 下面的商人也在孙修安排的水军带动下叫道:“不能忍,一定要发兵,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谢冲又示意安静,“但事情仓促,朝廷未准备有些不足。 于是,乐安侯提议,由户部发行战争债券,充作军费,我们总不能让士兵们饿着肚子去打仗。 但朝廷也不能亏待大家,也是有利息的,利息分为三种。 一、阶段性利息,不管战争进行到什么程度,借一月一分息,二月二分息,三月三分息,以此类推,一年还清。 但朝廷可以提前还清,也就是说,一月还,就是一分息。一年还,就是十二分息。 二、息五分,也是一年结清,但能获得朝廷颁发的义商称号。 三、没有利息,战争结束后,才能还清。但能获得朝廷的义商称号,还能在南方重建中优先获得朝廷的订单。 第三种结息方式,认购债券必须达到二十万两才行。认购第三种方式的商人,还能竞争皇上亲自所写的大宁义商四字。 但字只有三幅,价高者得。得了之后,可以永镇家族。” 谢冲说完之后,台下一片哗然。商人们都在议论。阶段性利息,要是战争达到一年,利息就是十二分了,利率相当高。 而且不用管战争胜负,都能获得,风险小,收益大。 五分利,就不太高了,买这个主要是冲着那义商两个字去的,有了这两个字,做生意也就方便多了。 没有利息,主要是冲着朝廷的订单去的,但必须在战争获胜后才能有。风险很大,别说打输了,你就是打平了。 他一句战争还没结束,你就是血本无归了。但如果胜了,你就会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那个皇上亲笔,大宁义商。这个可是二十万两以上才能竞争获得。 小商人考虑的是朝廷的信誉,能不能兑现?大商人考虑的是怎么认购? 买少了,就是不给乐安侯面子。买多了,财一露白,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所以,左右为难。 一时无人上去认购。 孙修知道,万事开头难,只要有大商人带头认购,就能带动小商人。好在他已说动了一位,由他首先带头认购。 他望向台下的那位,示意那位带头大哥可以出手了。 谁知,那人见孙修的看着他,头一低,装没看见一样,死活也不肯上台。 因为昨天,有人对他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京城中连首辅谢家,都只认购了三十万两。你懂的……。” 这个意思,他懂,谢家都只敢认购三十万两,说明他对宁皇的信用,也不怎么认可。 要是我认购的多了,被宁皇看上,那我的家业迟早都得进入他的内帑。 所以,任凭台上三人怎么使眼色?怎么咳嗽?他就是巍然不动。得罪了这三位,总比宁皇看上我的财产要好。 第202章 这是我的嫁妆 孙修他们心中一紧,知道一件事,他反悔了。金怀昌更是愤怒,手脚冰冷,因为这个人是他推荐的。 这时,场面有些冷场,大堂中几百名商人,竟无一人认购,让台上三人有些尴尬。 孙修脸色还是很平淡,心中却怒极,这个金怀昌推荐了什么人?竟然临阵反悔,弄得情势这样尴尬。 这事要是弄砸了,我可不会给你背黑锅,你还是自己顶着吧! 孙修看预定的的方案不行了,只好采用备用方案,把份额强压下去。 这个方案虽然能将债券卖出去,却损害了朝廷的声誉,这是一个下策。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啦!不然战打到一半,没钱了,事情就大条了。 于是,他淡淡的道:“如果大家不认购的话,我也不能勉强,毕竟这是自愿的嘛。但以后……。” 这时,大堂门口,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王家认购一百万两。” 众商人回头,见一名绝色女子,盛装出现在众人面前。孙修也是瞳孔一缩,看着这位王家的微胖极品。 王望舒慢慢的从门外走向台上,路上的商人被他气势所震,纷纷让开道路。 她走到台上,向着孙修微微一笑,又重复了一句。“我王家认购一百万两,不知乐安侯接受吗?” 孙修看此种情势,不要也不行了。“当然接受,不知王小姐要认购哪一种?” “我王家认为南越倒行逆施,我宁朝正道直行,所以此战必胜,我选第三种,不要利息。” 孙修看了看她,眼神有点复杂,“好,既然王小姐选定了, 那就签约吧。” 在台上,两人签约,王望舒拿出银票,背对台下,交给孙修,嘴边还无声的说了一句话,并俏皮的向孙修眨了一下眼。 孙修心中一慌,看王望舒的口型,那句应该是,这是我的嫁妆。 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向孙修眨眼, 这是不是有点勾引的意味,这让孙修很是尴尬啊! 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把嫁妆都给了你。人家姑娘的心意,你懂的。 王望舒看着孙修的脸色尴尬,莞尔一笑。 回头对台下的商人道:“我王家带头认购一百万两,我相信我朝军队的实力,也相信朝廷的信誉。 ” 孙修也道:“大风险才有大收益,王家深谙此道,这才是千年世家。” 本来台下商人不明白,王家是哪里的商人,竟然能拿出一百万两? 听孙修一说,才明白,原来是千年世家之一的王家,怪不得能拿出一百万两。 可王家为什么要把这钱交给女人呢?听说王家有个女儿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不会就是她吧? 他们看看孙修,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外貌上虽有些懒散,但眼中不时闪出精光,怎么说他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而这王小姐,身材匀称,体态丰腴,珠圆玉润,怎么看也是一位大美人。 公子配美人,众人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王望舒见场子已被镇住了,向孙修行了一礼,带着家丁,翩然而去。 谢冲见此情景,有些懊悔,没想到王家竟然下了血本,不但出了钱,还出人。 早知道钱就不在京城认购了,在这里认购不是更好吗? 想到王家的戏称,女婿撑起来的王家。他就知道王家想要干什么? 要是孙修给被王家撬走了,事情可有点不妙啊!毕竟合伙做生意的感情,可比不上夫妻感情呀! 金怀昌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人带头了,这样自己罪过也能小一点。 众商人见有人带头,还是千年世家的王家,再加上乐安侯,户部尚书和谢家共同背书。 终于放下心来,纷纷上前抢购。大部分还是第一种,毕竟风险小,收益大。 第二种也有人买,都是有远见的人,他们觉得有义商两个字,以后经商肯定有好处。 第三种买的就少了,风险太大,需要战争胜利以后。但收益也大,可以优先获得朝廷的订单,那是躺着挣钱啊! 可需要二十万两的门槛,也是让人却步。不是大商人,谁有那么厚的家底? 在众人抢购潮中,孙修看到自己本来安排的带头大哥。 心中非常不悦,心想,从来还没有人敢放我鸽子呢!你倒是第一个,既然你是第一个,那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的。 他向金怀昌挑了挑眉毛,又向那个带头大哥撇撇嘴。 金怀昌看见了,点点头,他明白了。对于那个人,他也是一肚子火。 以前他在南方当官期间,和他有很多交往,让他赚了不少钱。 这一次,只是要他带头认购一下债券,他竟然反悔?你要是不同意,你早说呀。同意了,你又反悔。 竟然放乐安侯,户部尚书的鸽子,这要是不整一下他,他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金怀昌走上前去,制止了书办给他办债券,“此人信用不好,债券不能卖给他。” 众商人都看向带头大哥。 孙修也故作惊讶,“金尚书?此人真的信用不好吗?” “此人我认识,经常说话不算数,没有信用,连我都上过他的当了。” 孙秀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卖给他了,不知道如此信用不佳之人,竟然还能做生意。” 那商人脸色惨白,这两位一唱一和,就把他没有信用的名声做实了,那今后做生意,那是别想了,谁会和没有信用的人做生意? 他哆嗦着嘴唇道:“金尚书,我……。” “出去。”金怀昌一脸厌恶的道。 就是这个人,差点将他踢进深渊,因为这人是他推荐的,出了事,孙修肯定在皇上面前,把原因全推到我的身上。 这么大的事,弄砸了。就是有老师周旋,能保住一条命。但是大牢我还是要做的?说不定这辈子就出不来了。 那人无奈,他可不能说为什么反悔,怕朝廷信誉不佳?可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不能说出来呀! 你要是说出来, 就不是得罪乐安侯和金尚书的事了。那是得罪了皇上,搞不好还得满门抄斩。 他只得哭丧着脸,准备回家连夜变卖财产,逃去西川。 路上,带头大哥突然想起,那王家小姐身边的那个家丁,不就是昨天劝我的那个人吗? 他有点想哭,心想,你王家想认购,你就认购嘛,为什么要逼我反悔,你再出手。 现在我明白了,但已经晚了。算了,宁朝套路多,我想去西川。 第203章 抢女婿,太无耻了 债券也顺利的发债成功,共发行了五百万余两,光那三幅宁皇的字,就让商人争的头破血流,弄到了二百万两。 这让孙修和金怀昌,无不感叹,富豪在民间,他们只是低调。 不信,你看看那个人,瘦骨嶙峋,衣裳破烂,怎么看也就比乞丐好一点,还以为他是路边卖菜的呢! 谁知,为了那副御笔,他抬手就拿出了八十万两,眼都不眨一下。 还有那位,性格和顺,见了谁都点头哈腰谁,谁骂他,他都唾面自干,怎么看也是一个窝囊之人。 结果,为了御笔,和别人争的,那叫一个火星撞地球。要不是有人拉着,他一个能打三个。 还有一个老妇,年轻时守寡,带着一双儿女经商,逢人便说,日子难过,天天赔钱。 谁知,那老妇掏起银票来,动作那一个爽快,立马把那些男人震住了。 金怀昌钱到手,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坐牢啦!剩下的就是收尾工作了。这一次要不是乐安侯,自己肯定会把牢底坐穿。 他看着孙修,心里隐隐觉得我要是跟着他,我的前途会不会……。 ………… 发行债券的消息传到京城,让宁皇大为高兴,想不到,小舅子的一个主意,竟然募集了五百余万两白银,这下一年的军费都绰绰有余了。 看来,这场战争就是拿最笨的办法,耗也得把南越给耗下来。 宁皇有时做梦都笑出声来,军费从来没有这么宽裕过。有这么多钱?要是都督府还不能占领南越,那他们就不用回来了。 但与此同时,一个消息也在京城中慢慢传开,就是王家的女儿和乐安侯之间的暧昧。 在出售债券时,商人都不敢出手,是王家小姐拿出来一百万两,才镇住了场子。 据私下的传言,这个钱是王家小姐的嫁妆,这其中的奥秘,令人回味呀。 传到张家,张嗣成一脸铁青,在府里,可是一连砸了好几件瓷器。 大舅子张羽也是气的扬言要去南锡州,找孙修讨要说法。 我妹妹正身怀六甲,你竟然在外面找女人,这难道是欺负我妹妹娘家无人? 张嗣成冷静下来,把事情梳理了一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这个消息传的特别快,要说没有人在后面操作,张嗣成是不相信的。 关键是王家竟然任由消息传播,竟然没有发动关系阻止,难道那王通不想他女儿嫁人了? 古怪呀,古怪。 张羽道:“爹,我忍不住了。我要去南边,找孙修去,让他给我妹妹一个说法。” “镇静,坐下。”张嗣成喊道。 “爹……。”张羽生气的坐下。 “你没发现吗?王家根本都不急,要说这样一个消息,对王家的声誉可是有很大影响的。” 张羽也冷静下来,“对啊!这样那个王家小姐可不好嫁人了,他们怎么不急?难道是……。” “知道王家的别称吗?” “女婿撑起来的世家。”张羽脱口而出,好像明白了什么。 又道:“难道王家看上了孙修?可孙修已经大婚了,他女儿嫁过去,不是做小吗?这样可是有损王家的声誉?” “声誉算什么?地位才是主要的。有了孙修当女婿,王家就能保证千年世家的地位。 而且在历史上,这也不是王家第一次把女儿嫁给别人做小了。” “那他王家不是和我们张家抢女婿吗?”张羽大惊道。 “所以,这件事,应该不是孙修贪图王家小姐的美色,是王家故意把女儿送上门的?” “可这,这也太无耻了。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羽愤愤的道。 “现在若儿就要生产了,不可惊动她。你去探视妹妹时,把这件事告知孙修的妾室依霜,她是宫里出身的,应该懂得怎么做。” “好,我这就去。” 依霜得到了消息,马上行动,她严格管制了侯府,谁要敢在府里乱嚼舌根。惊动了夫人,立刻赏她一丈红。 这样就断绝了消息的传播,保证了张若生产的安全。 还对张若道:“夫人,侯爷出征在外,不能没有人伺候。而且侯爷生性风流,出征这么长时间,我怕他会把持不住的。 万一……,他做了什么事……,还把人带回府来,那就不太好了。 不如让清韵过去,伺候侯爷,也断了那些狐媚子的念想。” 张若深感此言有理,自己这个相公是个风流之人,虽然现在浪子回头了。但靠不住哪天就旧病复发,还是得严查死守为好。 马上让清韵收拾东西,去南方伺候孙修。 出发前,依霜道:“清韵姐姐,告诉你的事,你都清楚了吧?一定要防住那个狐媚子。” 清韵笑着道:“依霜妹妹,我可是花魁出身。论狐媚,我可是专业的,她是业余的,专业打业余,你就放心吧! 侯爷出征了,那我也要出征,虽然他和我的敌人不一样,嘻嘻。” 红月和绿珑看着两位姐姐的对话,有点懵逼。 ………… 在南越,使团回来了,带过来的最后条款,他是根本不会接受的。 比如,裁撤军队,陆军,只能保持三万人。 水军,大型战船全部交给宁朝,只能用载十人的小船。 每年还需交岁币二百万两。 南越国主还需到玉京城谢罪。 ………… 这些条件要是接受了,不就等于亡国了。 于是,南越也开始进入了战争动员,战争开始动员一开始,就发现了问题,粮草不足。 宁朝在得到林江的消息后,就对南越的粮食开始禁运。 这几年来,粮价便宜,到处都买的到。所以南越百姓几乎没存粮的习惯。 再加上南越改田种桑,本土只能满足二成人的粮食需求,其余八成人全是靠买。 本来以为这事,道个歉,赔个礼,再赔点钱,应该问题不大。 所以,开始粮食禁运时,为了平息市面上的粮荒,还开放了官仓。 谁知道宁朝竟然来真的,大军已经聚集在绵江岸边。 再加上谈判破裂,南越开始战争动员,这才发现粮食不够,存粮已经远低于战争标准,只有半年的量了。 而且,这还是京都巨阙城,其余的城池,存粮更低。 钱宗这才明白,好像自己上当了。这场战争,他们最多只能支持半年。 第204章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南越百姓也知道这场战争不可避免,于是大量采购粮食,造成了市面上的粮荒。 宁朝的谍卫也开始行动,在南越到处宣传战争要开始了,让百姓大规模的涌向巨阙城,让巨阙城的粮食越来越紧张。 步军都督徐如丰向钱宗请求关闭城门,以保证巨阙城的粮食供应。 但许兴和石书礼左一个百姓,右一个社稷,坚决反对。 双方扯皮了十多天,钱宗才下了决心,关闭城门。巨阙城已经不再接受南越百姓,这让百姓对南越政权大失所望。 百姓的失望,又传到军中,让军中的士气越发低迷。 连南越朝中百官,也隐约的感到,钱宗搞不好是南越最后一任国主了。 但许兴和石书礼在百姓中的声望,却达到了顶点。 ………… 双方已经谈判破裂,都在加紧战争准备,宁朝方面已经下了最后通牒,等时间一到,战争就将开始。 债券已经发行了。孙修还有一些收尾工作,在这个时间里王望舒不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天天嘘寒问暖,今天提着食篮,明天拿着衣裳,后天……。 弄得孙修心火上升,晩上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要是王望舒是普通女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孙修早就把她吃了。 可这个女人不同,要是把她吃了,会引起后院起火,那事情可就有些大了。 要不是收尾工作没弄好,走不掉,孙修早就跑到军营中去了。 所以,孙修只能憋着。结果就是,孙修的脾气越来越大,每天都拿着一点小事,就把亲卫骂的狗血喷头。 亲卫也知道,侯爷为什么火大,就那女人,在谁面前天天晃,还吃不着,谁都火大。 孙修感到自己憋不住了,这样天天骂人,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想明天是不是找个青楼解决一下? 就在这时,救星来了,清韵翩翩而来。关雷他们松了一口气,天天挨骂的,感觉可不太好。这下,侯爷,该安生了吧! 孙修见清韵来了,大喜过望,抱着清韵柔软的身躯,嗅着她身上的幽香。 “你怎么来了。” 清韵吃吃笑着道:“夫人叫我来看着你,怕你旧病复发,偷吃。” 孙修脸色一变,“夫人知道了?那她的身子?” “没有,依霜妹妹知道你的事后,马上封锁了消息,又在夫人面前推荐我,将我派来看着你,其实,是要我对付那个狐媚子。” “狐媚子?”孙修苦笑。“确实很媚。” 清韵俏眼一眯,“侯爷,比我还媚吗?”声音中有些小猫般的味道。 孙修顿时眼睛都直了,“你不但媚,还妖。”话音刚落,就扛着她进房了。 “侯爷,这天还是亮着呢?” “管他天亮不亮,憋死我了。” 傍晚,王望舒又来了,这次拿着一个食盒,不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美味佳肴? 亲卫通报后,孙修正在和清韵用餐,“她怎么又来了?不见。” 清韵道:“侯爷,让她进来吧!” 孙修看了看清韵,“那就叫她进来吧!” 王望舒进入厅中,就看见一位绝色女子偎依在孙修怀中,喂他用餐,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刺激性很大。 王望舒满脸通红,但她还是挺住了,“侯爷,这位是……。” 清韵抢着道:“这位是王家小姐吧!我是侯爷的妾室,清韵。侯爷夫人听说王小姐经常照顾侯爷,非常感谢。 但这种行为对王小姐的名声不利,所以派我来服待侯爷。以后就不麻烦王小姐了,以免小姐以后不好嫁人。是不是啊!侯爷!” 说着,斜眼看着王望舒,手却往孙修的胸口上抚摸着。 孙修看清韵当着王望舒的面,与他调情,老脸也是一红。 王望舒脸色一白,心想,你这什么意思,弄个女人过来,就想逼我走吗?那我那一百万两岂不是白花了。 但这个场合已经不适合她待在这里了,放下食盒道:“侯爷,这是我亲手为你炖的枸杞鸡汤,趁热就喝了吧,我走了。” 王望舒走后,清韵似笑非笑着望着孙修,“枸杞鸡汤?侯爷,这是大补呀!” 孙修一口喝掉,“鸡汤不错,天气已晚,美人,该安歇了。” 以后几天,只要王望舒一来,清韵就跟在孙修身边,让她一点机会都没有,这让王望舒恨的牙直痒痒。 债券的事终于收尾,宁朝最后通牒的时间也快到了,孙修马上去了神策军大营,准备军事会议。 军营中,女人是不准去的。所以,孙修将清韵留下,让她们两个女人斗法去。 ………… 这次灭国之战,统帅是左都督镇国公,右都督高虎在京城负责调度。 初冬已至,正是开战之时,最后的作战会议开始了。 众将聚集在大堂,单膝下跪,行军中大礼,参见左都督镇国公。 “起来吧!此次战役我们已谋划了三年,现在兵精粮足,要是还没将南越灭掉,我们哪有脸回朝?” 众将道:“不灭南越,誓不还朝。” “好,最后通牒时间还有五天,但我们三天后就动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今天是最后一次作战会议。议定之后,就按计划行事。乐安侯,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孙修一身铠甲,站出来道:“玄武大营早已训练完毕,只等镇国公一声令下。” “好,三天后,玄武大营渡过绵江,一夜疾行八十里,到达南越水军大营,和我朝水军一起攻破敌水军大营,你能做到吗?” “请镇国公放心,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镇国公点点头,“大家来商议商议,怎样才能配合玄武大营。” 众将围着舆图,开始商讨。 会后,一封密信就被送到谍卫南越分舵舵主石书礼手中。 ………… 三天后,孙修看着身前的勇士,看着他们坚毅的目光。等一会,他就将带领他们潜入南越,开始了灭国之战第一击。 孙修对众军官道:“我再强调一点,这次行动,以谷校尉为首,他说的都是我的命令,我也在其中。 渡过江后,自有谍卫接应。奔袭路上,一切供应都谍卫负责。那个,水军大营的布防图,你们都看清楚了吧?” 谷政道:“烂熟于心。” “和水军共同攻击的时间,一定要掌握好,不能提前,也不能退后。” “放心,侯爷。” 孙修点点头,“天黑之后,立即行动。” 众人道:“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第205章倒也、倒也 与此同时,南越水军大营,水军都督余公保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从江园送过来的。 他心想,还有两天,就要开战了。看来宁朝是一定要灭了我们。 可现在我们的粮食都不够,他们即使不打,耗也把我们耗死了,所以,没有特殊原因,这是一场必败的战役。 我深受两代国主厚爱,掌管着南越水军,投降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就以身许国吧! 反正都要死了,那还不趁这两天,好好的享受享受? 余公保对亲卫道:“来人,备马,我们去江园。还有,要有人问,就说我去巨阙城催粮去了。” “明白,都督。” 不久,一行人从南越水军大营中疾驰而出,向着江园的方向而去。结果就是水军大营中,众将都不知道余都督已不在营中。 在巨阙城门口,一个车队被守门军官拦住。“这是什么?” 押运的士兵道:“这是送去水军大营的军械,还有城里的商人的响应石大人的号召,犒赏水军的酒肉。” 那军官看了看那些酒肉,咽了口唾沫。 “怎么现在才出城门?马上要开战了,这样不太安全,还是明天出门吧。” 押运的军官也埋怨的道:“这些军械本来早上就运过去了,可上面说要我们顺便带上这些犒赏的酒肉,才拖到现在。 我也和他们说过,天快黑了不安全。可这些商人怕肉变质,坚持要今晚送过去。” 云飞扬走上前去,抓住守门军官的手,一锭银子借着衣袖的掩护,已经塞了过去,动作行云流水,这功夫可不是一年两年练的出来的。 “军爷,这都怪我们,筹集酒肉耽误了时间。但我们已经答应了余都督,今晚这些酒肉一定要运过去,不得不出门!您看……。” 那军官捏了捏手中的东西,他也是老江湖,也明白过来了。 他哈哈一笑道:“水军兄弟可是在一线啊!吃点好的也是应该嘛!你们走吧!” 太阳慢慢的落下,等到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大地一片黑暗。 到了一个地方,云飞扬道:“各位军爷,走了半天,天也黑了。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走吧!” 押运军官道:“还是快走几步,到了水军大营再休息吧!” “军爷,你看我这样,我走不动啊!还是休息一下。为了表示一下,我叫伙计把车上的酒肉拿出来一些,让大家饱餐一顿。” 众士兵听了 ,都咽了一口唾沫,望向军官。 军官也想吃点好的,现在粮食紧张。伙食可是越来越差了。 “那好,就休息一下。” 众士兵一阵欢呼。 云飞扬也笑了,“伙计们,从车上拿来酒肉,犒赏一下各位军爷。记住,拿好酒。” 伙计从车上搬下来两坛酒,军官心中一喜,口上却道:“今天还有押运,酒就算了吧!” 云飞扬笑着道:“吃肉不喝酒,白在世上走。酒还是要喝的,我们还要靠各位军爷保护呢!” 众人听闻此言,也就不再客套了。于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过了一会,那位军官感到头有点昏,看人都模糊了,以为自己喝多了。 却看见面前云飞扬那张模糊的胖脸,听见他笑着道:“倒也,倒也。” ………… 朦胧的月光下,孙修带着玄武大营的士兵都上了船。宁朝水军扬起了帆,借着北风,偷偷的向对岸的渔阳矶驶去。 江面上,上下一百里,都有南越哨船巡逻,以免南越偷渡。 在看见宁朝船队后,借着月光,突破宁朝水军的拦阻,察清了船队的规模,马上回转,向南越水军大营而去。 孙修在船头,看见了南越哨船,淡然一笑,心想,你就是回到大营,也得明天才能派兵来围剿我们,可惜今晚南越水军就要覆灭了。 在渔阳矶码头,谍卫行动组组长王宝宝,已经把这巡逻的南越士兵干掉了,正在码头堆柴草。 王宝宝焦急的道:“快,堆好后马上点上,给船队指示方位。” 江面上,船队水军校尉敏锐的看到了对面的火光。“快,对面发信号了,那就是渔阳矶。” 船队调整了一下方位,向渔阳矶驶去。船队靠岸,船上的士兵纷纷上岸列队,王宝宝迎了上去。 “我乃谍卫组长,请问乐安侯何在。” “在这,是王组长吗?”孙修道。 孙修抱手一拱道:“王组长,你们都安排好吗?” “都已安排好了,这里还给您安排了一匹马。” 孙修赞许的拍了拍王宝宝的肩,孺子可教。 谷政获得指挥权,对着众将道:“常绪,你带着你的人在前开路,赵锋在后,我和侯爷带着亲卫队殿后,出发。” “是。” 士兵们把战刀和铠甲绑在一起,背在身上,这也是训练得来的方法。把铠甲背在身上,可比穿在身上轻松多了。 常绪的人,是最精锐的,十二人在前一边侦察,一边前进,并不断的往后传递消息。 赵锋在后,这是大部队,一千二百玄武营战兵全在这里,他们调整呼吸,按着演习中速度跑了起来。 最后,由谷政亲自带领的,是最精锐的孙修五百亲卫。 一路上,非常顺利,线路早已勘定,是最近的路线,沿途也不避村庄,行踪泄露出去也无所谓。。 因为天亮以后,南越水军就会覆灭。神策军一过江,谁敢与他们野战。 沿途还有谍卫提供饮水,几乎和演习时一模一样。 三更时分,常绪已离水军大营二十里,发现了一个车队正在那休息。 这是到水军大营的必经之路,必须将他们干掉。不然大部队来了以后,会惊动水军大营的。 常绪聚集了十二位手下,分派任务,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时,跟随着他们的王宝宝才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看见常绪等人刀出鞘,箭上弦。 喘着气,连忙阻止道:“别、别动手,那是自己人,是给你们送装备的。” 常绪疑惑的望着他。 王宝宝走了过去,和那车队的人接洽起来。然后,朝常绪挥挥手,常绪他们走了过去。 云飞扬对常绪拱手道:“我是谍卫计划组组长,云飞扬。这里有供二千人使用的军械,有弓箭和长枪,还有供二千人食用的饭食。” 常绪他们一呆,心中为谍卫竖起了大拇指,这些东西他都能弄来,而且是两千人的份。 第206章战争开始了 不久,大部队也到了,一千七百多人全数到达,只有少数几人崴了脚,被谍卫收容了。 谷政命士兵赶紧去拿装备,然后,休息,用餐,穿上铠甲。准备休整过后就向水军大营发起攻击。 在此期间,云飞扬还报告了一个好消息,南越水军提督今晚不在营中。 这让孙修他们大喜,水军大营群龙无首,今晚的攻击会轻松很多。 南越水军大营,已经得到了哨船的消息,宁朝有大约二千多人潜入了南越。 可现在余公保不在,再加上只有两千人,而且那个地方离水军大营足有八十里。 要想攻击水军大营,也得走两天。明天再通知步军围剿也来得及,也就疏忽了。 孙修看了时辰,寅时中了,按计划,宁朝的水军已经出发了,再过半个时辰,卯时,攻击行动就开始了,这次的行动代号就是点卯。 于是,谷政命令,常绪先带人在前,清除水军大营的岗哨,等主力攻击时,杀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自已和赵锋带领一千二百名战兵,五百亲卫,顺着常绪打开的通路攻进营中。直插码头,封锁住南越水兵上船的通道。 常绪带着人,悄悄的摸到营门口,手朝旁边做了几个手势,边上窜出几个黑影,从身上取下弩弓,稍一瞄准。 营门前的望台上,几名守兵手捂咽喉,倒了下去。 守门的士兵觉得上面有什么动静,刚抬头,也倒了下去。 常绪见清除了守兵,马上带人搬开拒马,鹿角,打开营门。 赵锋手一挥,一千多名战兵身着铠甲,慢慢的摸进营中。 一千多人的声音,可是瞒不住人的。不一会儿,就被人发现了,随着一声敌袭,战斗开始了。 一千多人立刻往码头冲去,所有敢拦在路上的人,全部干掉。 顿时,大营就乱了起来,常绪也带着人到处放火,并大声呼喊宁朝大军已杀进营中,大家快逃啊! 这时的士兵,因为营养的问题,得夜盲症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一到晚上,两眼一抹黑,怎么打仗? 所以一般敌人袭营的话,没有主帅的命令。一般都是紧闭营门,以防守为主。等到天亮,才反击。 不然,夜晚你去反击,别人也来了,打了一晚上,说不定你打的还是自己人,那就很伤士气了。 南越水军的士兵还是训练的不错的,在军官的指挥下,严守营垒,只要谁靠近了,就是一通乱箭射了过去。 这样,就能防止惊慌的士兵到处乱跑。但这样,也方便了孙修他们,他们在各营之间穿梭而过。 实在躲不过的,就凭着身上的铠甲,硬杀过去,直奔自己的目标。 江面上,宁朝水军已经出动了,才驶到没多久,已被南越巡哨船发现,哨船看着江面上遮天蔽日的船队。 知道战争开始了,于是,南越几只快船脱离船队,往大营驶去,把消息传回去。 巡哨船其余船只,则对着宁朝船队冲了过去,拖延他们进攻的时间。 他们也知道冲过去是自杀的行为,但他们可是五国第一水军,自有他们的荣耀,见敌岂能不战。 宁朝旗舰上,水军总督吕远令护航船只迎上去,以免冲击到主力船队。 这时,桅杆上的瞭望兵疯狂的往下喊道:“南越水军大营起火了。” 吕远大喜,命令主力全速前进,与玄武大营水陆合击,攻破南越水军大营。 在南越水军大营中,孙修带着人终于到了码头,孙修对谷政道:“这里全靠你指挥了,一定要守住码头。” “放心吧,侯爷。” 谷政忙令赵锋布阵,自己则带着五百亲卫当预备队。 这时,报信的哨船回来了,看见大营中一片混乱,到了中军帐,余都督竟然不在,一时竟不知道向谁禀报。 但南越水军不愧为五国第一水军,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副都督见余公保不在,马上接过了指挥。 可最关键的时间耽误了,趁此时间,玄武营已经穿过大营,在码头上布置好了防线。 副都督接替了指挥,大吃一惊,这些人是从哪来的? 问了值班的军官,才知道上半夜有人偷渡,可那地方离这足有八十里呢?难道他们一夜跑了八十里,来这里了? 正在吃惊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宁朝水军全军出动,向着水军大营而来。 这个是一个晴天霹雳,他已经知道,在码头上,已有宁朝军队挡住了水军上船的线路,并占领了水门开关的机括。 要是不冲过去,夺回水门开关的机括。登上舰船,水军就会全堵在大营中,那这场仗,输的可就太窝囊了。 他马上下令,命各营一定要冲过码头的阻击,登上舰船,夺回开关水门的机括。 压力一下子就压到孙修那里了,要是让南越水军上了舰船,这仗就败了。 于是,赵锋让士兵们排成两个方阵,互为犄角,一定要守住。 南越军刚到码头,就见到两个方阵挡在前面。这些士兵身着重甲,手持长枪,牢牢的守住了道路。 看起来这些人不太好惹,但在南越军官的催促下,也只得拼了。 孙修轻蔑的一笑,心想,别看你是五国第一,但那是水军,现在是在陆上,我们宁军可要让你看看什么是大陆军。 两个方阵的军官齐道:“弓箭手,三轮射,放。” 方阵前面,弓箭手毫不犹豫,三轮弓箭射去,前面倒下一片。还没接战,第一次攻击被打退了。 南越副都督也到了,一名军官道:“副都督,这些人是重步兵,我们冲不过去,还是要等配属我们的陆战兵过来才行。” 副都督怒道:“来不及了,刚得到消息,宁朝水军已过了绵江中线,要是不开船,就会被他们堵在大营内的。” “可让我们去冲,不说能不能冲过去,就是冲过去了,我们还能剩下多少人?这些熟练的水手,可是我们南越水军的精华呀!” 副都督一愣,是啊!没有这些水手,就是上了船,也打不过宁朝水军。“陆战兵还有多少时间到?” “快了,还有二炷香的功夫。” “叫他们快点,再迟,南越就完了。” 过了一会儿,陆战兵到来,马上排开阵势,双方一阵弓箭互射,就看出了双方的强弱。 南越兵的阵型有些混乱,而宁朝军不动如山。 副都督脸色一变,这种素质,相当于我国的铁甲军了。不过,好在只有一千多人,就是命堆,也得把路打通。 第207章南征第一功 双方扛住了弓箭互射,开始接战。宁朝玄武营凭借着身上的铠甲,整齐的队型,不时还发动反击,一次又一次的将南越军击退。 但玄武营伤亡不少,也精疲力尽了。赵锋几次想让亲卫队顶上去,都被谷政已没到时候拒绝了。 赵锋无奈,为了鼓舞士气,也站在第一排,大呼酣战。 “坚持住,水军就要到了,只要一到,我们就是南征第一功。” 玄武营也知道,现在是背水而战,背后就是绵江,你想跑也跑不了,只有咬紧牙关,拼了。 南越方面,副都督是急的都要跳起来了,半个时辰,天快亮了,路还没打通。 据他估算,宁朝水军还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应该到了,到时,封住水军大营出口,南越水军可要成了笑话了。 他抓住陆战兵的主将道:“再给你二炷香的时间,如果还打不通道路,立斩!” 陆战兵的主将也知道现在遇到了关键时刻,牙一咬道:“副都督,不用斩我了,这次我亲自上,不打通道路,我也不会回来的。” 说完,接过亲卫带过来的斩马刀,带着陆战兵中最精锐的亲卫队,就冲上去了。 副都督也不考虑什么熟练的水手了,让他们跟着陆战兵也冲过去,这就是一锤子买卖。 谷政也知道最关键的时候到了,让亲卫们准备接战了。 双方撞在一起,玄武营在南越陆战兵的轮番冲击下,终于顶不住了。 在对方主将亲自带队下,陆战兵士气大振,将玄武营撕开了一道口子。 副都督大喜,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只要上了船,南越水军又是天下第一了。 宁朝想完好无损的把部队运过来,那是妄想,最少你也得留下二成士兵来。 宁朝方面,谷政戴上铁盔,合上面甲,拿起金瓜,大喊一声,“跟我上。火、火、火。” 众亲卫也合上面甲,大声喊起他们的战斗口号,“火、火、火。” 他们知道这是最后关头了,是死,是活,就看这最后的两炷香了。 这五百亲卫可是孙修从他带过的军中选拔,有金吾卫,有兵马司,还有玄武大营。 这些都是兵王,都是孙修按中级军官的标准培养的,这次孙修全交给谷政了。 众亲卫已经等候多时了,看着袍泽在前方血战,不时有人被抬下来,他们心里总有些憋屈。 这下,谷政终于下令,他们终于上阵了。 南越陆战兵冲了一道口子后,正想扩大战果,却看见迎面一群重甲战士扑了过来。 赵锋松了一口气,谷政带人堵口子了。忙让玄武营退下,重组阵型。 双方最精锐的士兵战在一起,双方都是重甲,重武器。区别就是,宁朝队型齐整,配合更默契。 谷政手拿金瓜,带着亲卫队将陆战兵又堵住了。 陆战兵主将大怒,一刀将往后退的军官砍为两段。“后退者,死!我们可是天下第一的南越水军,不光是水战,陆战我们也不怂,跟我上。” 谷政看见那人是敌军主将,也带人迎了上来。双方都是重甲,但亲卫队是三层甲,重量更重,防护更好。 内层是棉甲,中用云铁打造的铁甲,最外面是锁子甲。 凭着武装到牙齿的装备,谷政相信,他一定能将这位南越主将干掉。 那主将也发现了谷政,双方立刻战在一起。主将挥动斩马刀,向谷政砍去,谷政不躲不闪,凭着自己的装备硬抗。 自己手中的金瓜,也砸了过去。主将没想到,对面的宁朝校尉竟然拼命了,以锤换刀? 但刀已出手,只得加强力度,随着手中刀砍在对方的肩部,手中一顿。 那主将心想,完了,因为以自己征战沙场的十几年的经验,斩马刀并未破甲。 谷政只觉得肩部一疼,但不严重,但手中金瓜却结结实实的砸在那主将的腹部。 那主将只觉得腹部一麻,片刻过后,巨大的疼痛从腹部传来,连忙捂着腹部。他的亲卫连忙上前,将他抢了下来。 要是孙修在此,会说,肝破裂,完了芭比Q 了。 亲卫队见谷政一击就将对方主将击伤,士气大振,也凭着身上的三层甲和对方硬杠起来。 水军副都督看有了突破口,正要组织部队上船,可是,前面的陆战兵又退了下来。 副都督拨刀在手,“谁让你们退下的?你们的主将呢?他不想活了?” 忽然,他看见陆战兵抬着的人,他知道,这下完了,陆战兵主将已被击杀,士气已崩,就是逼着他们上,也冲不过去了。 三万水军。竟然被一千多人堵在码头上,上不了战船。没想到,天下第一的水军竟然这样窝囊的失败了。 他们的操船技巧,他们的夺船战术,他们天下第一的舰船,还没有施展呢? 另一名下属道:“副都督,换一个营再上吧!” 副都督苦笑着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宁朝水军来了。” 众人看向江面,绵江上宁朝水军已现身了,他们排成阵型,堵住了南越水军的航道。 这下,就是上了船也冲不破宁朝水军的围堵了。 此时,吕远也在旗舰上有点发懵,我都堵上门了,怎么南越水军一艘船也没出来? 他望着敌水军大营的火光,难道玄武大营的兵,真的堵住了他们上船的路? 敌大营中,谷政也发动了反攻,杀的那些士气已丧的水军纷纷逃离。 副都督看此情景,也平静下来,“你们走,回巨阙城吧!你们把这次失败推到我的头上,应该不会让上头责罚的。 我反正也是死,就不和你们回去了?你们要是有心,以后就多多照顾我的妻儿吧!” “副都督……。” “走吧,等一下你们就走不了了。” 众人都叹了一口气,慢慢的散去。只有他的十名亲卫,还守在他的边上。 亲卫队杀散了南越水军后,看见了他们,一看他的铠甲,是二品武将,这可是大官啊!马上将他围了起来。 孙修走上前去,拱手道:“这位将军,战事已结束,你们还是降了吧!” 副都督笑了笑,“你们是谁的部将,竟然如此勇猛?我五千陆战兵竟然冲过你们的防御。” “我们是神策军玄武大营的,提督就是我,乐安侯孙修。” “孙修?”他看了看。 “宁朝果然有俊才,没想到你不光文才好,也能练出如此精锐的部队。你们是从渔阳矶过来的吧?” “正是。” 副都督点点头,“没想到,一夜八十里,到了之后还能作战,我输的不冤。水军覆灭,南越也会凶多吉少。 希望乐安侯站在同为华族的面上,少杀一些人。” 说完,拔刀自刎。身边他的亲卫,互相看了看,也随之自刎。 孙修看着他们,也不禁摇摇头,心想,何苦呢?都是华族人。凭你的级别,最少也能当个提督,可惜了。 第208章我不能享受享受吗? 孙修道:“兄弟们,我们胜了,以后谁还敢认为我们玄武大营是垃圾,这 伐南越第一功是我们的我了。” 玄武大营的士兵都欢呼起来。 “快,打开水军大营的水门,让我们人上岸。” 外面,吕远正要命令攻打敌军水军大营,以接应玄武大营。忽然,敌大营水门缓缓打开了,几人在拼命挥手。 吕远一愣,他边上的负责此次登陆的总督道:“那是乐安侯的兵,快去支援他们。” 随着宁朝水军舰船的靠岸,大批神策军上岸,天下第一的南越水军就这样屈辱的覆灭了。 神策军上了码头,看见码头上尸横遍地,血顺着码头缓缓的流入了江中,就知道这里刚刚经过了一场血腥的战斗。 他们也知道,这是玄武大营的人干的,以区区一千多士兵死死挡住了三万人的冲击。这让他们对玄武大营的兵无不起了崇敬之情。 总督走上上码头,望着玄武大喜的兵,他们个个已经精疲力尽了,一个个的躺在地上。 孙修他们也迎上去,“曾总督,我们成功了。” “好,好,干的好。我会为你们请功了。伤亡怎么样?” 孙修脸色一沉,“玄武营亡三百余人,伤六百余人。亲卫队亡一百余人,伤也达到二百余人。” 曾总督脸色一变道:“都伤亡过半了?你们竟然还没崩溃,真乃铁军。来人,马上让周太医带的军医队过来。” “是,曾总督。” “没想到,水军的人在陆上还这么彪悍。” 孙修道:“南越水军的副都督亲自督战,他们陆战兵也很是彪悍,主将更是带头冲杀,当场战死。要不是我准备的铠甲防护好,我们就挡不住了。 而且失败后,他们的副都督也自刎了。” “噢,带我去看看。” 来到副都督自刎处,曾总督看了看,叹了口气,“也是一位敢战之人,将他和他的部下一起厚葬吧。” 在码头,谷政拿到阵亡军官名单后,心中一疼,这里有勋贵子弟,也有平民军官,这些人都是朝夕相处的兄弟啊!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名字,神情一滞,他走到孙修边道:“侯爷,汤平阵亡了。” “汤平?他阵亡了?” 谷政点点头。 孙修想到了他当年还是净街虎的时候,手下的一群跟班。那群人,三人被家中送入玄武大营,只有两人跟随着他。 没想到,这天就阵亡了一个,想起穿越第一次去青楼时,就是他带去的。 “走,带我去去看看。” 来到码头一侧,那里已躺着几排尸体,士兵们正在为这些袍泽擦洗身体,好让他们入棺,以便运回家乡。 孙修看着汤平的尸体,他身中五枪,致命的一枪在胸部。 孙修问另一个跟班道:“杨致,他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他是庶出的,他跟随侯爷。就是想为他娘吃饭能有个位置坐下。他娘只是个婢女出身,没什么地位,吃饭时都得站着。” “我明白了,我这就写封信,让他完成愿望。” “我代汤平谢过侯爷了。” 孙修转过身,对谷政道:“此战结束后,你和赵锋都要陪我去阵亡士兵家里慰问,每家都要去。” 众人听见孙修的话,都抬起头看他,眼中带着激动之色。 “是,侯爷。” ………… 天已大亮,巨阙城的城门却紧紧关闭着,因为消息已经传来,宁朝的军队已经过江了。 南越朝中已是一片混乱,堂堂南越天下第一水军竟然在陆上被打败了,这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钱宗大怒道:“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水军竟然在陆上被人打败了?这余公保是怎么干的?” 许兴道:“据水军大营中的人说,当晚,余公保不在营中,就是因为他不在营中,无人指挥,耽误了时间,才让宁朝军攻进了码头。” “他人呢?我要杀了他?我要诛他三族。” “据水军大营的人说,他回城中来催粮了,可我问了守门的士兵,余都督并未进城。” “去找,派人去找。还有,将他的家眷全部关押起来。” 徐如丰道:“国主,现在最主要的是令征蛮军在宁军立足未稳的情况下,发动反击,将宁军赶下江去。” 石书礼道:“不可,现在我国水军已经没了,宁军可以毫无损失的过江,征蛮军是不可能成功的。” “那就把卫戍军,铁甲军全派上,不然巨阙城被围住,我们就会被困死了。” “徐都督,万一失败了,那守卫巨阙城的兵力可就不足了,你那不是一战定江山吗?” “此战,没有了水军,我们只能给宁军带来巨大的伤亡,迫使他和谈了。 再迟,宁朝的神策军全部过江,我们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钱宗左右为难,“众位爱卿,你们以为如何?” 群臣互相看了看,不敢作声。 中书令崔平道:“国主,臣认为还是守巨阙城为好,巨阙城城高濠深,守个半年不成问题。我们现在就派人去各国求援。 等到宁军攻城不顺,被我们拖在这里。到时,其余三国一起来援,宁朝也不得不退兵了,岂不比一战定江山更好。” 众人皆曰附议。 许兴冷眼旁观,对中书令那些人嗤之以鼻,内战就是内战,打不过别人,降也就是了,这不丢人。 你恳求别族参与,岂不是有华奸之嫌,那是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钱宗也连连点头“徐都督,命征蛮军退入国都,我们死守待援。” 徐如丰张着嘴正要说,却喟然长叹,低头不语。 与此同时,余公保正左拥右抱,呼呼大睡,昨天真是辛苦了,两进两出,一箭双雕。 门外,一阵激烈的敲门声让他惊醒。 余公保大怒,“我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给我滚?” 门外的亲卫道:“都督,不好了,水军大营被宁军攻破了。” “放屁,我水军大营防守严实,怎么会被攻破呢?” “都督,是真的。” 余公保听那语气,不是开玩笑。连忙挣开四双藕臂的缠绕,在两位美人的不满声中穿上衣服。 来到厅中道:“这是怎么回事?快说。” 报信的亲卫将昨晚战斗过程说了一遍。 第209章石书礼也是谍卫? 余公保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道:“完了,水军大营被破,我对不起先国主,还有什么脸活着啊!” 抽出腰中剑,正要来个自刎谢罪,周围亲卫连忙阻止。 正在乱作一团时,亲卫报,“都督,有人求见,说是能解决你的困扰。”余公保苦笑着道:“还有什么办法?有死而已。” “都督,还是听一听吧!万一呢?” 余公保自杀了一次,现在已没有刚才的勇气了,瘫坐在椅子上道:“叫他进来吧。” 胖呼呼的南越分舵计划组长云飞扬出现在余公保面前。 一拱手道:“见过余都督。” “你是谁?” “宁朝谍卫,云飞扬。” “云飞扬,谍卫。”余公保惊道。 他身边的亲卫也抽出腰中刀,架在云飞扬的脖子上。 云飞扬笑了笑道:“不要紧张,我是来救余都督的。” 余公保挥挥手,亲卫收起刀退下。 “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受国主大恩,是不会背叛的。” 云飞扬道:“余都督,你是不会背叛的。但据我们的消息,你的家眷已经全部被投入大牢了。” “什么?” “等抓到你后,诛三族。你可以想一下你的儿子,你的女儿,还有你的妻妾。” 余公保心凉了,喃喃自语道:“国主不会这样的,我对他可是忠心耿耿,他不会的,他不会的。” “都督,你可是私离军营,致使天下第一的南越水军被击溃,怎么杀你都不为过。” “我那昨晚……,哎,谁知道宁朝不宣而战,提前进攻呢?” “不管怎么样,你的错已经犯下了。你想救你的家眷,就要和我们合作了。 我们谍卫在南越朝中还是有点势力的,保住你的家眷,还是没有问题的。” 余公保沉默了良久,“你怎么保证能做到?” 云飞扬笑道:“余都督,昨晚收了一封信吧?” 余公保一愣,“我昨晚收到的信?我明白了,这里的女人也是谍卫,是你们写信,骗我离开军营的。 那这江园,也是你们的据点。我第一次来。是石书礼介绍的,难道石书礼也是宁朝谍卫?” 云飞扬笑而不语。 余公保苦笑,“想不到,宁朝的谍卫是国主最宠信的大臣,这谁能想到呢? 看来,南越是要亡了。说吧,要我怎样合作?但我不会帮你们攻城的。” “我们不需要你攻城,只要你在南越灭亡后,帮我们训练水军而已。 ………… 在绵江岸边,下来一批军队,就被派到离岸五里处列阵,生怕南越军反击。 直到已方上岸万余人,负责第一批登陆的曾总督才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站稳了脚跟。 镇国公也跟着第二批队伍过江,建起了帅营。 镇国公马上下令,骑兵开始在巨阙城周围遮断战场,以掩步军围城。 随着神策军全部上岸,巨阙城已被围三缺一,空出一门,让南越军有条后路,守城就没有那么坚决了。 但在离这门五十里处,镇国公埋伏下了冠军骑兵,只要南越军敢突围, 冠军骑兵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华族第一骑兵。 帅帐中,镇国公对着孙修道:“干的好,一战就灭了南越水军,还将他们的舰船全部俘获,干的好啊!” “这是蓝伯指挥的好,加上玄武大营的将士奋力杀敌,我岂敢居功。” “好了,别拍马屁了,这次你干的很好,看来,老安国公没看错你。” 孙修笑而不语。 镇国公又道:“你觉得这仗还需要要打多久?” “占领南越容易,但要让南越人归心可不容易。南越历代国主虽然打仗不行,但内政还是不错的,南越人也都敬重钱氏一族。 所以,此战不能杀戮过多,以免引起南越人的反弹,还是要迫降为好。 即使钱宗坚持不降,我们攻入城中,也要保住他的命。” 镇国主想了想道:“反正现在还得围他个几个月,耗尽他们的粮草。 你的玄武大营已经得了头功,而且也已经打残了,后面就不要上阵了。 在此期间,你来帅营,当我的幕僚,负责招降事宜。 但只有六个月,六个月后,他要是还没降,我们也不得不攻城了。” 孙修点点头。 以后的时间里,镇国公令神策军死死的围住巨阙城,让征南将军带领十万南方军扫荡南越国各地。 各地抵抗因为还有粮草,还是很激烈的,让南方军进展不顺。 孙修也在这个时间,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根据南越众臣的性格,完成了一个招降计划。 首先发动了宣传战术,派人顺着没有被围住的东门潜入城中,把部署传给了石书礼。 石书礼收到之后,立即执行,结果就是,同一时间,城中各处,纷纷被抛下大量传单。 上面无非钱宗不顾百姓,背信弃义,颠覆盟友,此战是宁朝不得已而为之,所有后果应由钱宗承担云云。 你们只要开门投降,归顺大宁,荣华富贵,金银财宝那是不用愁的等等。 这个传单写的很符合心理,让你叛国,开门投降,就有权有钱,这样很不符合传统道德。 但加上钱宗不顾百姓等等,是不是让你背叛有了理由。我不是为钱为权,我是为了百姓。 再加上谍卫在城中大肆活动,城内一时谣言四起。今天有徐都督和宁军接洽了,明天姜统领要带铁甲军反正了。后天更严重,国主已经跑到别处去了。 这让徐如丰和姜渊天天到处巡视军队,鼓舞士气,收缴传单,才稳住了军心。 这时,石书礼带着谍卫发动了致命一击。在巨阙城最大的一座粮库周边,谍卫早就买下一座车马店。 这一年多来,天天挖地道,挖出来的士就用马车拉出去,日复一日。在双方开战之前,地道挖通了。而现在,正是烧粮之时。 半夜,月黑风高。粮库中,一块地砖慢慢的被人从下面顶起,一双眼睛从地砖下露了出来。 他仔细的观看了周围,然后轻轻的把地砖移开,爬了出来。 对地道下轻声说了一句,不一会儿,从地道下又出来二个人。 他们又中地道下拿出了大量的葫芦。几人点点头,分散到各处,将葫芦里的液体浇在粮食上,顿时一股油脂的香气飘散而出。 这只是其中一个库房,旁边的几座库房内也有人在负责烧粮。 第210章粮食被烧了 库门外,守库的士兵忽然感到有什么味道,使劲嗅了嗅。 问边上人道:“什么味道?你闻见了吗?” “好像是油脂的味道,奇怪,这里可是禁火的啊!快闻一闻这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两人四周嗅了嗅,发觉味道是从粮库中传出来的。 两人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忽然同时喊道:“有人要放火烧粮。” 可两人没有钥匙,无法开门查看,又跑去找守库库长,可是库长,还在值房中呼呼大睡。 库房内,众人烧上油,点上火,马上顺着地道出去了。 等库长来的时候,打开库房,已经晚了,库中已经燃起大火。库长知道,这下自己的命要没了。 连忙大叫道:“走水了,快叫人。” 可是不光是这个库房,另几个库房里也看到了火光。这可是火油引发的火,可没有那么好救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势越来越大,直到不可收拾。 库长一看,这下是彻底完了,为了保护家人,只有……。他惨笑一声,扑向了火中。 徐如丰闻听粮库走水,大惊失色,心沉到了谷底。那可是城里最大的粮库啊!这一把火,可是烧了巨阙城二月之粮啊! 他马上带人来到了粮库,看着粮库的熊熊大火,直冲云端,红了半边天。 周围士兵不断的用水龙,用水盆泼水,都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许兴,石书礼也来了,看着这大火,许兴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这火是石书礼放的,是为了耗尽巨阙城的粮草。 可这样做,会有许多百姓饿死的,他对自己帮助宁朝,心里有了一丝悔意。 石书礼知道他在想什么,在旁轻声道:“放心,侯爷已安排好,你只要配合我,是不会让他们饿死的。” 许兴看着石书礼,缓缓点了点头。 石书礼清了清嗓子,大叫道:“别管粮库了,把粮库周围的房子拆了,弄出防火带,不然整个巨阙城都要被烧光了。” 徐如丰道:“不行,救粮食,能救多少是多少。” 石书礼怒道:“去你的狗屁粮食,你就知道打仗。整个城都烧没了,你要粮食有个屁用。” “你……。” 许兴道:“徐都督,石大人说的对,城被烧没了,搞不好明天宁军就要进城了。” 徐如丰也知道两人说的对,可是心里总很憋屈。 长叹一声,对身边的部下道:“算了,别救了,石大人说的不错,开辟防火带吧!” 在城外,孙修看着城中映出来的火光,知道石书礼成功了,这么大的火,最少也要烧掉他一个多月的粮食。 大火燃烧了一夜,直到中午,大火才渐渐熄灭,整个库房巨阙城两月之粮,全部付之一炬,巨阙城的空气中传来阵阵爆米花的香气。 钱宗在知道粮库起火之后,已经手足无措了,只得召集群臣商议。 “众卿,粮库被烧,该当如何是好?” 中书令道:“为今之计,只有收集粮食,以撑过六个月,等待他国出兵。” “可现在,粮食都紧张,从哪能搞到粮食呢?” “可以命令士兵,从百姓中强征粮食,征来的粮食实行配置,多出来的粮食可以充入军中。” 徐如丰道:“可这样,粮食还是不够,这把火可是烧了我们两月之粮。” 石书礼看机会来了道:“我们可以将老弱放出城去,只留下精壮守城。 这样既能消耗宁军的粮食,又能解决我们粮食不足的问题。” “要是宁军不接受这些老弱呢?” “他要是不接受,那饿死人的责任就是他们的了。” 许兴都呆住了,这么断子绝孙的主意你也想出来,正要呵斥。 许兴又停下了,他知道孙修为了民心会收留那些人的,不会让他们饿死的。 放出他们,既能能打击南越的军心,又 能保住那些老弱的性命,这石书礼真不愧是谍卫的翘楚。 钱宗觉得这事干的有些不地道,不符他心中的圣人之道。 “国主,社稷第一啊!那些百姓也会理解的,总不能让那些人饿死在城里。” 徐如丰大怒,“你这奸佞,赶出那些老弱,我们的军心,民心都得尽丧于此。国主,不能如此啊!” 石书礼冷冷一笑道:“那徐都督你有什么办法,解决粮草不足的问题。” “我们可以让朝中重臣捐出一些粮食,充入军中,也要让那些老弱留在城中。” 众人大哗,中书令崔平道:“微臣家中人口众多,粮食也不足。但为了社稷,臣还是可以捐出三石粮食的。” 侍中也捐了三石,尚书令捐的多一点,四石。朝中大臣一共捐了二十多石,这对几十万百姓来说,撑不过一天。 许兴看着这些王公大臣,不禁有些悲哀。他不说别人,就中书令崔家,尚书令冯家和侍中傅家三家,家里起码有万石粮食。 可现在都要亡国了,他们还把这些粮食捂在手中死也不捐。这个国家,还有希望吗? 于是,许兴道:“石大人说的对,将这些老弱送出城去,既能解决我们的粮食不足,又能给他们找到一条生路,这是唯一的办法啦。” 徐如丰刚想反对,姜渊拉了他一把,对他摇摇头。徐如丰见到此情况,也知道想要那些重臣捐出粮食那是妄想。 叹了一口气,只得作罢。没办法,为了节约精神,只得让老弱自己出城去宁军那乞食,虽然他知道这是饮鸩止渴。 那一天,满城哭声,百姓以为这次一定是生离死别。在南越的宣传下,宁军是一群残忍的,血腥的,以杀戮为乐之人。 这些老弱出去,宁军会给他们吃的吗?好一点,会驱赶走。不好的情况下,就是杀戮了。 但无奈,在刀剑的逼迫下,那些老弱也只得出城,向宁军乞食。 宁军大帐中,众将恼怒万分,“镇国公,这也太无耻了,将那些老弱都赶到我们这,让我们管饭,这算什么?” “我们要是不管,要是饿死了,这算谁的?要是管了,那粮食消耗可就大了。” 镇国公也是为难,这些人,打仗就打仗,弄出这个手段,简直太龌龊了。 第211章劝降大军 这时,孙修笑了,全帐的将领都看着他,镇国公不悦的道:“乐安侯,何故发笑?” 孙修道:“这是好事啊!我还怕他们不把那些老弱赶出来呢?” 镇国公道:“这样好在何处?” “我正愁怎么争取民心,这不是送上门来了?那些人虽然是老弱,看起来对守城没什么作用,但他们对子女的作用是巨大的。 我们可以让他们吃饱,吃好后让他们去喊他们的儿女过来,我看他们的守城的人,还有没有士气? “可这样,我们的军粮会消耗过大的。” “我筹措了五百多万两白银,我们耗的起。” “可那些人会跑过来吗?” “刚开始不会,时间长了,肚子饿了,就有效果了。” 镇国公思考了一下,“那就试试吧!” 于是,宁军营门大开,大批士兵盖起了铺子,开始施粥。 吃好后,那些老弱就在宁军的逼迫下,开始喊叫起来。 “二伢子,快点过来吧!这里有吃的啊!” “仲儿,朝廷的说的都是假的,这里对我们很好,有吃的,有喝的,快过来啊!” ………… 宁军也叫道:“快来啊!新鲜出炉的包子呀!白面大馒头,一咬一嘴油,快来吃啊!” 一边喊叫,一边还在守城的士兵,青壮面前大口干饭。 这让城上的南越军个个大咽唾沫,恨不得跳下城去,抓着包子就啃。但有军官在后面盯着呢!无奈只得收紧裤腰带。 这样过了几天,夜里就有帮助守城的青壮受不了了,坠下绳子,偷偷的跑过去,混个肚圆。 因为现在吃饭都是配给的,别说百姓,就是士兵也只能弄个八分饱,青壮六分饱,那些青壮哪受得了。 吃好后,就加入了劝降大军。 几天后,南越的宣传彻底破灭,因为百姓们看到宁军并非那么残忍,他们也不会无故杀人的。 于是,开始大规模的逃亡了, 这下,就轮到南越方面急了,守城的青壮人越来越少,连士兵也开始当逃兵了。 直到徐如丰火了,采取了十人队连坐的方法,杀了几队人,才制止了逃亡。 可架不住城下的劝降大军天天劝降,过了不久,就不是一个一个的逃了,而是十人十人的逃。 你不是连坐吗?我整个十人队全都走了,我看你往哪连? 这让徐如丰对宁军的行为恨之入骨,对下面的劝降大军也是毫无办法。 用箭射,那可是南越人,还是巨阙城的居民,你要是射了,说不定你旁边的士兵就一刀砍了你,因为你射中了他爹、他娘。 你不射,劝降大军再喊个把月,搞不好手下士兵全都跑光了。 一月后,宁军试探的攻了一下城,谁知结果让镇国公大吃一惊。 第一次攻城,就冲上了城墙,要不是徐如丰带着亲卫将宁军压下去,说不定城就破了。 巨阙城,可是华族三大名城之一。以前,你不死个千把号人,你连城墙你都摸不到,谁知随便一攻,就登上了城墙。 这场战斗,说明孙修的方法是对的,巨阙城的士气已降到相当低的程度。 镇国公心中大定,准备提前攻城,好让战争在年前结束。 当然,攻破之前,还是应孙修要求,写一封劝降书进去,限时三天回复。 钱宗看着手中的劝降书,他也知道,巨阙城要守不住了,于是,召集群臣,共同商议。 “众卿,现在这个形势,如之奈何?” 众人不语,钱宗只得点名道:“崔爱卿,你怎么说?” 中书令道:“降是不能降的,为今之际,只有割地赔款了。” “不行。”徐如丰和姜渊同时反对道。 中书令崔平双手一摊道:“不割地赔款,难道你们还认为此战还有获胜的机会吗?” “别说宁朝愿不愿意同意割地赔款?就是同意了,起码我国也要损失一半领土。 所以,我们还是要坚持,只要顶住就有办法,凉朝会出兵牵制宁朝的,还有西川,西厦,都不会让我南越灭国。” 石书礼摇摇头道:“西厦和凉朝都在北方,现在天气寒冷,要出兵也只能开春以后。 而且春天马瘦,只能小规模的牵制,要让宁朝感到危胁,还要等到秋高马肥之时,可我们粮食不够,撑不到那么长的时间。 西川,就更不行了,我们水军已失,绵江全在宁军手中,西川别说出兵援助,恐怕自己都要加强防备了,以防宁军攻击。” 徐如丰等武将也知道石书礼说的是对的,不然为什么储备粮草要一年呢! 但还是要赌一把,“国主,南越国可是历代先王打下的,不能割让。要是割让了,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就是要割让,也要等明年凉朝攻伐宁朝时再谈,那时他南边困顿坚城,北面又被凉朝攻击,我们损失的也会少一点。” 说完,徐如丰冷眼扫过群臣,“至于粮食不够,可以让大臣再捐,我可知道你们有多少粮?要是全拿出来,撑个半年应该没问题。 半年之后,情况就会有变化,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坚持守住,就有办法。谁要是这时候再说割地求和,别怪我不讲情面。” 众人看着徐如丰狰狞的面容,也是惊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 只有石书礼,对孙修的计划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钱宗听了徐如丰的话,觉得有理,他也不想自己成为末代国主,有了机会,他总要抓住。 下朝后,石书礼偷偷的来到中书令崔府。崔家可是南越第一名门,家族三王四令。 三代君王,出了四位中书令级别的大臣,门生故吏满天下,连王后也出了两位,现今的王太后就是他的妹妹。 中书令崔平正在家中休息,想到今日在朝中发生的事,又羞又恼。又想到家族的前途,感到一片茫然。 这时石书礼来访,“崔大人,下官有礼了。” 崔平道:“石大人,找我何事?” “为崔家上下的安危而来?” 崔平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今日的情景崔大人也看到了,大人提议割地求和,却遭徐如丰等武人羞辱。 看此结果,徐如丰他们应该是想和宁朝死磕到底了,大人认为获胜的概率大吗?” “获胜?”崔平苦笑。 “都这时候了,还提什么获胜?能输的少一点都是祖宗保佑了。 徐如丰他是把希望都放在凉朝那边,希望明年凉朝不希望我国覆灭,能攻击的狠一点。” 第212章说客 石书礼又道:“崔大人认为这可能吗?” 崔平看了看他一眼,不耐烦的道:“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别绕弯子了。” 石书礼笑了笑道:“好吧!我就开门见山了。宁朝在这次战争中,从林江的事开始,到现在围困巨阙城。 行事毫不拖泥带水,这说明此战宁朝早已准备了多年,你看他们的粮食储备,军队出动的速度就可以看到。” 崔平点点头,“这些在明眼中的人都可以看到,他们最少也是两年前,就开始准备。宁朝是亡我之心不死呀!” “所以,宁朝肯定在北方边境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徐都督认为的边境吃紧应该是不可能的,最少短时间内不会。” “你的意思是说,明年宁军不会因为北方边境的事撤兵的,此战我们必输无疑!” “我可不敢下定论,战争这个事,谁也不好肯定,但绝大部分我们是要输的。 可不管谁输谁赢,我知道一件事,战争结束后,崔家都得不了好处。” 崔平道:“噢,愿闻其详。” “大人请想,巨阙城被攻破,那就不用说了,一切皆休。 巨阙城守住了,宁朝退兵。得利的是谁?还不是那些武将。 崔家呢?多年存下来的粮食被一扫而空,损失巨大。 而且,这次只是粮食不够,下次要是军饷不够呢?崔家是不是也要捐金银? 到时崔家散尽了家财,那些武将却靠着军功,如日中天。 那时我们这些文官可就要傍人门户,仰其鼻息了。崔家作为文官之首,也不太好过吧!” 崔平道:“石大人的意思是……。” 石书礼凑近他的耳边道:“不如降了。” “什么?”崔平一惊,将桌上的茶盏也打碎在地上。 石书礼笑道:“大人不必紧张,这是为崔家好。 如果降了,可以让崔家得以保全,崔家可是和宁朝的三大千年世家一样,是名门望族。 崔家门生故吏满南越,有了崔家,宁朝才能更好的统治南越,所以他们离不开崔家。 说不定,崔家还会成为宁朝第四个千年世家呢! 可要是崔家一条路走到黑,和南越国一起灭亡,大人,你可就对不起崔家的列祖列宗啊!” 崔平呆坐在椅子上,仔细权衡。 石书礼加了一句,“崔家在南越国为文官之首,换了宁朝,也是文官翘楚,没什么损失,还顺利的度过这一个难关。 但如果不降,仗打赢了,家财散尽,地位下降,被那些武夫骑在头上。输了,可是有很大的机会是满门抄斩的,怎么都是亏?” 崔平沉默不语,脸色阴晴不定,良久道:“可是国主是我的君主,也是我的外甥,我这样做,不免有些……。” 石书礼心中一阵鄙视,这就是典型的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面上却一脸钦佩,“大人果然是忠贞,其实大人忘记了一点。国主是王爵,他臣服于宁朝,顶多就是一个异姓王。 俗话说的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崔大人,你的君主不是国主钱宗,是宁皇啊!你只是在钱宗手下工作而以。 国主钱宗收留收留钦犯,还想北伐,这就是造反。 上司造反,下属为了社稷,为了百姓,反戈一击,有何不可?所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天下人绝不会因此耻笑大人的。” 崔平听了,觉得脑袋有些发懵。心想,这么说来,我这么多年,当的不是南越的官,而是宁朝的官? 国主只是我的一个上司,他想造反,我反戈一击,是正义的,是符合圣人之道的。可是我总觉得这有些别扭。 石书礼说了一通后,口干舌燥,喝了口茶,也不再言语,让崔平好好消化国主造反的奇论。 崔平沉思片刻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自钱家臣服于宁朝,降低尊号,以国主自称,我崔家当的就是宁朝的官了。 现在国主造反,我当大义灭亲,反戈一击,还南越两州之地一个朗朗乾坤。” 石书礼拍手道:“崔大人果然是宁朝的忠臣,望大人拨乱反正后,主政南越,能照顾一下下官,下官就感激不尽了。” “放心,石大人的一番话,让我崔家免受灭顶之灾,以后当有厚报。” “哎!可是我们如何才能和宁军联系呢?”崔平盯着石书礼道。 “大人,其实在我来之前,南越的谍卫已经找过我了,现在正在门外。” “快请。” 一会儿,云飞扬胖胖的身躯,在石书礼的引领下出现在崔平面前。 石书礼立刻上前介绍道:“这是宁朝谍卫云组长。” 云飞扬一脸傲气,随意拱拱手。“见过崔大人。” 崔平作揖道:“云组长,请坐。” 三人坐下后,云飞扬道:“其实巨阙城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军队士气已降到谷底,你们崔家和钱家捆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 三天后,大军攻城,肯定是摧枯拉朽,一战而定。崔大人,这个后果你应该知道。” 石书礼忙道:“王组长,崔大人怎会不知?所以决定反戈一击,以迎王师。这不,不是请王组长过来商议吗?” “噢,那不知崔大人准备怎么干呢?” 崔平知道,这是要投名状,“老夫准备联络几家名门,宁军攻城时,找准时机,带领家丁打开城门,以迎王师。” “这还差不多,你崔家也是名门,皇上对你也是经常提起,常道,如有崔平,吾能再添一臂矣。 看来,皇上说的不错,崔大人果真能审时度势,顺应时局。” 崔平惊喜的道:“皇上真是这么说吗?” “那是当然,不然我敢说这话吗?” 崔平扑通一跪,面朝北方,老泪纵横,“皇上,想不到您会如此评价为臣,臣实在是汗颜。 臣来晚啦!此次臣必定拨乱反正,让南越回归宁朝。” 一时磕头如捣蒜。 石书礼两人无奈的看了一眼,这就是做戏呀!看来不会做戏的人,官是当不了那么大的。 云飞扬扶起他起来,“崔大人,不必如此。我们还是商议一下怎么行动吧!” 第213章攻城一 崔平借势站起,擦了擦眼泪,开始商议。 不久后,石书礼、云飞扬满意的离开。崔平也亲自出门,联络南越重臣。 隔了一天,谍卫就把消息送到了孙修手中。 在帅帐中,孙修把南越文臣之首中书令崔平,投降的消息报给镇国公。 镇国公大喜,这样一来,二天以后开始的攻城,应该要不了几天,就可以拿下巨阙城。喜过之后,又有些恍惚。 镇国公心想,自从建国以来,一百多年了。宁朝也有三次冲过绵江,围困住巨阙城。 可惜城高壕深,南越兵野战是差点,但守城还是很有心得。宁朝牺牲了大量士兵,还是攻不下来,只得退兵。 最好的一次,也就是逼当时的越朝改成南越国,越朝皇帝改成南越国主。 可这一次南征,虽然战争前使了点手段,让他们粮草不足。 但南越有天下第一的水军在,过绵江,少说也都准备了二万多人的伤亡。 再到攻破巨阙城,吞并南越,怎么也得死伤个四、五万人,还不一定能成功。 可是,这次灭国大战,我怎么觉得很容易?过绵江,只伤了不到一千。 巨阙城只围了两月,南越军便士气全无,再加上有内应。几天后,十有八九就能攻占外城,这让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镇国公看着边上的孙修,他、是他、就是他,孙修。 自从他进入军中,屡献奇策,灭南越才会变的特别轻松。看来,他就是我军中智囊啊! 镇国公道:“孙修,你看二天后该怎么攻城?” “蓝伯,这我就不太明白了,我就只能出出主意,打仗指挥这我可不懂。 简单地说,战略上我还行,战术指挥我就不行了,上次攻袭水军大营都是谷校尉指挥的。” 镇国公摇摇头,看来天才也有短处,不过,军中懂战术的,一抓一大把。要说懂战略,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我们军中就是需要这种懂战略的天才,老安国公临死前,最后一次上书把孙修拉进都督府。主要是看上他能维护住武将的权益。 可是老安国公也小看他了,他不光能维护武将的权益,也懂战略,这可是只有内阁那些人精才有的啊! 感叹了一下,召集众将,准备重新部署攻城事项。 那一夜,帅帐中灯火通明,众将在巨阙城沙盘上讨论了一晚上,孙修才二十,年纪轻,瞌睡重,弄的他在旁直打瞌睡。 讨论完毕后,镇国公对孙修道:“乐安侯,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孙修还在瞌睡中,听见有人叫他,茫然的看看四周。 众将替孙修捏了一把汗,镇国公可是治军甚严,开作战会议时打瞌睡那是绝不允许的。以前就有一人,被打了三十军棍,降职了。 镇国公看着孙修的样子,不但未怒,还重复了一遍,这让众将大惊失色,难道镇国公性子变了,还是乐安侯有其特殊之处? 孙修回过神道:“攻入城中,百姓不得擅拿一物,更不得奸淫妇女,擅杀一人。 还有攻破巨阙城,不能直接进攻内城云水宫,只能将云水宫围起来,等待命令。 这关系着我们能不能得到民心,这点一定要记住。毕竟,南越还有许多地方还在激战。” 镇国公看着手下众将,看他们有些无所谓,脸色一沉,“听见了乐安侯的话吗?他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谁敢违反,立斩不赦。” 众将看着镇国公阴沉的脸色,心中一凛,忙齐声道:“末将等知晓,绝不敢违反将令。” 孙修又道:“我知道约束士兵这事得难,士兵杀红了眼,总要发泄一下。但难归难,大家还是要遵守。战后,朝廷会大大奖赏将士们的。” 镇国公道:“听见没有。破城之后,要管住他们的手,还有他们下面那玩意。 别撞到刀口上去,等发下了奖赏,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 二天后,攻城战开始。 神策军开出军营,整齐的立于城外。大型攻城器材也已经准备攻城。 在几天前攻城中,已经挖了引水渠,将护城河水全部引走,今天的任务就是填河,打开攻城线路。 镇国公抽出腰中剑,大喝一声,“神策军万胜!” 神策军也同时回应,“万胜,万胜。” 如此三次,振奋振奋士气。 “攻城。”镇国公下令。 宁军在众将领的指挥下开始围攻巨阙城,二个城门是佯攻,主攻的是西门,因为崔家等朝中重臣的府邸离西门近。 为了迷惑徐如丰,镇国公将他的帅旗插在南门,让他以为南门才是主攻点。 三门同时进攻,先是远程武器,一批床弩已装上箭,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射击。 城上的床弩也开始还击,双方不时有床弩、士兵被击中,击中了床弩,床弩散架,人要是射中了,留个全尸也难。 然后,弓箭手已走到射击距离,那些强壮的弓箭手,挽起手中的强弓,搭弓上箭。 随着军官一声号令,一片黑云向巨阙城飘去。城上南越军在守城军官的指挥下,也纷纷拿起盾牌,或紧紧的靠在女墙下躲避箭矢。 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大批士兵扛着土包疯狂的跑到护城河边,抛下土包,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跑,因为多留一刻,都有被南越军弓箭射中的危险。 南越军弓箭手也不是摆设,凭托着女墙,对着下面的填士的宁军就射。 宁军不时有人被射中,倒在填土的路上。这还算好的,有机会还能被同伴救回去。 更惨的是,正抛下土包的时候被射中,倒在护城河里,那可是要被活埋的。 当然填士的还有轒輼车,这是四轮车,蒙上生牛皮,可以容纳十人。往来运土填堑,木石箭所不能伤。 大型攻城器械上场了,先是箭楼,主要是掩护作用。 他比城墙还要高一点,上有神箭手,站在高处,可以精确射击,就像狙击手一样,以掩护宁军填土。 抛石机也上场上,一片石雨向城上抛去,压制住了城上的弓箭手。 趁此机会,填士的宁军加快脚步,希望早点将护城河填平。 双方激战两天,宁军终于在护城河上填出了几条攻击道路。 但就是填河,有这么多大型攻城装备,也伤亡了二千人左右。 孙修看到此,心想,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古人诚不欺我。 第214章攻城二 攻城第三天。 攻城道路已经填好,就要攻击城墙了,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也要上场了。 冲车慢慢向着城门而去,他准备攻击城门。云梯也被宁军推着靠上了城墙,神策军头顶盾牌,爬上云梯,开始攻城。 孙修看到,也是大开眼界,电视上那些攻城简直就像过家家。 那是农民起义式的攻城,你拿着梯子就想攻城?那只要两根长杆就能搞定。 那样攻城,你就是有十万人,没有攻城器械,你也攻不下一个有一千正规军守护的城池。 要不然清初八旗兵野战第一,碰到城墙就屡屡吃瘪呢!因为他没有攻城武器,特别是大型器械。 正规军攻城都是要有大型器械的,就说那个云梯,小的有四个轮子,大的有六个。 云梯顶部有飞钩,钩上了城垛,守城士兵再怎么推也是推不动,又有防火措施,很难被点着。 城上的南越士兵也开始反击,弓箭,长枪,滚木,擂石等一起上,以阻止宁军攻击。 一时双方激战,宁军不时有人从云梯上摔下来,也有南越军被箭楼中的神箭手射中掉下城来。 孙修在远处,看到城墙上有口大锅,上面还有人拿着一个勺子,在里面翻动。 这让孙修有点奇怪,都打仗了,怎么还弄个厨子上来? 孙修对边上的谷政道:“城墙上怎么还有个厨子?” 谷政看了看,“侯爷,那是金汁,是守城的利器,攻城的士兵最怕那玩意。” “金汁?那是什么?”孙修疑惑的道。 “说的好听点叫金汁,其实就是加热的粪便,浇在身上,令人有剥皮之痛,还无药可治。只要被浇上了的士兵,都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去世。” 孙修一愣,顿时感到心中有东西想往上翻,这是古代的生化武器呀,烫伤加上细菌感染,在这个时候是无药可治的,这种守城利器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这时,城墙上的战事已达到白热化,不时有宁军登上城墙,又被南越军杀了下去,一时城墙下已经躺下了一百多具尸体。 镇国公改换了旗号,站在西门。望着城墙上的厮杀,面色如常。 对边上的部下道:“另两门怎么样了?” “还是在胶着中,都没有打开突破口。” “令曾总督在南门加大攻击力度,佯攻也要像主攻一样,别让徐如丰看出来。” “是,镇国公。” ………… 南门。 徐如丰负责守南门,他认为这是宁军的主攻点,因为宁军的帅旗正在南门外。 他让两位副手负责另外两门,自己亲守南门,自前几天城墙差点被攻破后,他散尽家财,犒赏官兵。又斩杀了几个带头逃跑的军官,这才让士气恢复了点。 宁军的曾宣总督得到了镇国公的命令,立即命令部下,不顾伤亡,拼死攻击。 望着宁军一批批的冲上来,又一批批的被压下去,虽然悍不畏死,但有徐如丰坐镇,直到现在,宁军还没冲上南门城墙。 但宁军的攻击却非常强悍,南门在三门之中,受到的攻击力度最大。 三个时辰后,宁军一声欢呼,原来宁军的军旗插在那巨阙城的城头上。上去的宁军冲上城头后,立刻护住突破口,掩护其余宁军登城。 城下的宁军也从另几个云梯处加紧攻城,以减轻城上的压力。 曾宣总督心中大喜,我本是佯攻,没想到才三个时辰,就爬上城墙,说不定我凭着手里的部队就能拿下南门。 突破口越来越大,上去的宁军也越来越多,南越的卫戍军渐渐的抵挡不住。 徐如丰从容调度,看登上的宁军差不多了,立即命令发动反击。 随着城墙上抛下大量的火油瓶,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都沾上了大量的火油,许多宁军也被淋了一身。 几个火把扔下去,城墙下立刻大火冲天,云梯,冲车还有上面的宁军一起陷入火海之中。 侥幸没有陷入火海的人,连忙后退,等着火自然熄灭。 可这样,城上的宁军就没有了增援,在南越军的围杀下,人数越来越少,在火熄灭之前,不是死就是降,全部被消灭,军旗也被南越军扔了下来。 曾宣脸色铁青,他小看了南越军,虽然孙修打击了他们的士气,但想三天就攻下巨阙城,那还是他想多了。 今日士气已泄,是不能攻城了,只有明天再来。 第四天,南门继续开战,这次用了最新式的云梯,云梯中能装载四百余攻城队伍。 这种云梯庞大无比,制造也非常复杂,现在也只建了一架。 在双方激战了一上午后,新式云梯出动了,他就像一个烽火台,在大量宁军的推动下,慢慢的向巨阙城而去。 但对南越军看来,只要靠近城墙,都是威胁,何况那么大的一个家伙,比城墙还要高。 新式云梯慢慢靠过来,期间经受了火箭,床弩,投石机的轮番攻击,岿然不动。 他不用靠上城墙,他在离城墙几米处,停了下来,随着最上面的挡板放下,正好架在城墙上,露出了里面的重步兵。 宁军重步兵蜂拥而出顺着跳板,跳到了城头。 徐如丰大惊,连忙对亲卫道:“快叫姜统领把铁甲军派过来,要快,迟了南门就危险了。” 他又让人拼命的向云梯上扔火油,想用火烧了他,无奈云梯已做了防火措施,身上都裹了一层湿牛皮,想点着他,很难。 这时,宁朝的重步兵们上来后,还是和昨天一样,护住身后云梯突破口,不一会儿,几百人就冲上城墙。 徐如丰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墙上的宁军越来越多,南越军已经撑住了,许多人已经丢下了武器,下城而去了。 他急了,他知道现在南越的士气已经降到底了,只是靠金钱和军法勉强维持住仅有的士气。 要是宁军站住了脚跟,卫戍军还能顶一下,征蛮军和青壮肯定会一拥而散。 本来征蛮军也是南越军中一支强悍的部队。是由大王子锻炼出来的一支部队,他深得军心。 但自从大王子谋反自杀后,征蛮军的士兵都觉得大王子是被人陷害的。 本来就觉得不忿,再加上国主打压征蛮军军官,能打到现在没有溃败,已经是让他非常意外了。 第215章攻城三 徐如丰知道自己要亲自上阵了,不然等铁甲军到了,南门就被宁军占领了。 他戴上头盔,带着自己的亲卫冲下城楼,向着宁军冲去。 宁军聚集了几百人后,准备扫荡城墙上的其余南越军,以打开更多的突破口。 谁知刚要动,就看见一群重甲的大汉向他们扑来,两军顿时混战在一起。 都是两军中的精锐,宁军的战斗力比一般南越军强一点,但这是徐如丰的亲卫,战力绝不弱于精锐宁军。 结果就是宁军打不出去,南越军也占领不了突破口,只能僵持。 可是宁军有后备,死了一个,就从云梯上下来一个,可徐如丰的亲卫可是有数的。 其余的军队,战力皆不如宁军,何况士气不足,上来也是送菜。随着战事进行,徐如丰的亲卫队渐渐抵挡不住。 徐如丰的亲卫队长道:“都督,你快下去,这有我顶着。” “放屁,南门失了,我去哪里都没用。你也带着人过去,一定要守住,姜统领会带铁甲军过来的。” 亲卫队长见徐如丰不退,一跺脚,带着他身边仅有的十个人也冲上去补漏洞了。 城下的曾总督在巢车上看到此情景,为新式云梯的战力感叹不已之时,也担心城上的宁军。 因为这时南越军的王牌铁甲军还没有到,他们要是到了,要想占领南门可就难了。 就在徐如丰快要绝望之时,姜渊带着铁甲军来了。 一身黑甲的铁甲军,每一个皆是从全国的孤儿中选出来的,从小就开始训练,他们也对南越忠心不二。 哪怕孙修连施妙计,打击南越军的士气,在其余部队士气全无之际,铁甲军还保持着高昂的斗志。 一上城墙,姜渊就看到徐如丰的亲卫队要崩了,马上命令铁甲军堵住宁军。 随着铁甲军的到来,战况就朝南越方倾斜,铁甲军可是华族步战第一,这可是一百多年的战斗得来的,也是华族公认的。 因为从没有步军,在一对一,甚至一对三的情况下,能打赢铁甲军。 他们对南越忠心耿耿,南越也对他们也是非常优待。 每人南越国皆给一幢房,地一百亩,每年逢年过节还都有赏赐,让他们衣食无忧,每天只是训练、训练、还是训练。 身上的铁甲是高级工匠,用最好的云铁所制作成的,还有手中步槊,也是三年才能制成。 身上的大黄弓,弓梢长而反向弯曲,弓梢根部有弦垫,弓体用牛角,木材,和牛筋等材料制成。力度都有五十公斤,非常强劲。 腰中还有战刀,也是工匠通过百次锻打而成,还佩有一柄钝武器,八瓣锤,简直和孙修的玄武大营一样,武装到牙齿了。 就是因为有如此高的待遇、装备,南越以两州之力,也只能养的起三千铁甲军。 姜渊见情况紧急,二话不说,命令铁甲军,拿起背上的大黄弓,不管敌我,就是一轮箭雨。 这可是强弓近距离的攒射,就是铁甲军身上的云铁铠甲都挡不住,何况是宁、南两军身上的普通重甲。 激战中的双方都没有防备,谁会想到双方挤在一起,会有人不分敌我,一律射杀呢?顿时城墙上躺倒一片。 射过之后,铁甲军拿起步槊排成阵型,朝宁军逼去,剩下的宁军虽然遭此一击,但有后续的人员支持,还是能守住突破口。 但铁甲军的战力可比徐如丰的亲卫强多了,双方战在一起,宁军立刻不敌,一步一步往后退。 这样,宁军控制的面积就越来越小,面积少了,能在前战斗士兵也就少了,结果突破口慢慢的被铁甲军封住了。 远处的曾宣总督看到此情景,叹了一口气,只得鸣金,收兵回营。 姜渊看宁军退兵,松了一口气。这时,徐如丰上来,上来就给了他一拳。 铁甲军可不管你是不是都督,他们只听国主和姜渊的。看见统领被打,马上将徐如丰的手背到后面,徐如丰剩下的亲卫也要上前,要和铁甲军比划比划。 姜渊擦了擦嘴边的血,对铁甲军道:“放了他。” 铁甲军松开手,徐如丰冲到他面前,目眦欲裂,大声咆哮道:“谁叫你不分敌我,上来就放箭,你没看到我的亲卫还在与他们缠斗吗?” 姜渊道:“不用箭,他们怎么能分开?我的枪阵怎么施展,你也知道,我刚才的方法是对的。” 徐如丰看着亲卫满地的尸身,特别是他的亲卫队长,身中五箭,也死在自己人手中,心中憋闷,环顾四周。 “你错了,你看看周围。” 姜渊看看四周,士兵都用愤怒的眼色望着铁甲卫。因为铁甲军不分敌我,误杀的不仅是徐如丰的亲卫,还有一些敢战的卫戍军,征蛮军。 他忽然觉得刚才做的失误了,南越军的士气本来就低,现在铁甲军一通乱射,让他们彻底没了战斗的欲望。 姜渊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徐如丰知道姜渊看到了错误,但晚了,最伤士气的就是你在前面为国战斗,后面被人射来一支暗箭? 他叹了一口气,望着满地的尸体,忽然觉得自己守住巨阙城的希望更渺小了。 “把我们兄弟的尸身抬下去,宁军的扔下去,叫他们收尸吧!等他们收完尸,就把那架云梯给烧了吧!” 一会儿,宁军的收尸队打着白旗来了,将城下的宁军尸体一具具的搬上车,慢慢的拉回大营。 宁军南门大营,已经堆起了高高的柴堆,准备火化尸体。 曾总督带着众将,默默的看着那些尸体被摆上柴堆,他也知道,今天一战,足足死了一千多人,受伤的还没算。 这时,所有的军官单膝下跪,曾宣道:“送兄弟们回家。” 众人齐道:“送兄弟们回家。” 几个火把抛进柴堆,大火冲天而起,将那些尸身化为灰烬。 曾宣站起身来,对边上的部下道:“骨灰要装好,还要将他们送给他们的家人,叶落要归根啊!” “明白。” “这里交给你了,我还要去帅帐向镇国公汇报今天的战况。” “请曾总督放心,我会让兄弟们回家的。” 第216章攻城四 宁军帅帐。 曾宣总督正向镇国公汇报战况,“令天在新式云梯的帮助下,又冲上城了。 但又被赶下城来,但这一次,把铁甲军调出来了。” “好,还要加强攻击力度,尽量把南越的兵力往南门调动。” “是,能不能再调一架新式云梯给我,今天那一架已经被火烧了。 有了这个,能让我减轻伤亡,这几天,就是佯攻,我也损失了一千多人了。” “可以,营中又做好了几架,你可以拉过去两架。” “还有,镇国公,我还要攻几天?” “这个要看你们攻击的效果,应该不会太久。” 攻城第五天,还是老一套,远程武器先射,掩护步军架云梯攻城。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了,城上的卫戍军和征蛮军明显的出工不出力,打打着都要往后瞟一眼,生怕被人一箭穿心。 结果,只打了一个时辰,宁军就冲上了城墙,周围的南越军见宁军冲上城墙。不但不封堵突破口,反而一哄而散。 弄得第一个攻上来的宁军一脸懵逼,我难道这么厉害?南越军看到我就跑。 徐如丰看到,也是一脸苦笑,心想,这就是昨天不分敌我,一通乱射的后果。 现在卫戍军、征蛮军已经不行了,只能在宁军没有冲来时守守城,宁军冲上来,就不顶用了。 封堵突破口只有靠铁甲军了,好在姜渊留下了一千铁甲军给我。 一天激战,宁军还是没有攻破南门,但给了铁甲军二百多伤亡。 今日战后,徐如丰在云水宫的会议上,要姜渊调一千铁甲军过来守城。 姜渊死活不同意,铁甲军已经调了一千给南门,再加上西门,北门各留五百,他手中只有一千人了,这些部队还要守护云水宫呢! 其实姜渊的心中还有另一个计划,就是城破之时,他想凭着这一千铁甲军,能从还没被包围的东门杀出城去,保护国主到别处继续抵抗。 虽然他知道宁军围三缺一,东门必有埋伏,说不定还是冠军骑兵。但他心中总是有点侥幸,待在城里肯定会死,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两人互不相让,吵的云水宫是一塌糊涂,钱宗也是没有办法。还是最后,石书礼出了个主意。 反正西门、北门都是佯攻,不如将两处的铁甲军调到南门。 中书令崔平也自告奋勇,愿意带上家丁,去防守西门。另外几位重臣也都同意带上家丁去守城。 徐如丰和姜渊有些吃惊,这些人怎么今天雄起了一把?愿意带人去守城。 以前,要把他们的家丁编入守城队伍,打死他们也不愿意,今天怎么……。 但徐如丰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因为他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世受国恩的几家会反水。 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从另两门调来四百铁甲军增援南门,另两门各留下了三百铁甲军,以防万一。 第六天,第七天,宁军还是没有攻下南门,铁甲军无愧于华族步战第一,将冲上来的宁军全部斩杀。 但宁军也为铁甲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伤亡足有五百。 虽然,徐如丰对那些重臣有些不放心,但这两天南门方向的铁甲军伤亡太大了。 于是,徐如丰只得再从两门抽出二百人去守南门,现在西门、北门,每门只有二百铁甲军了。 当夜,有人就带着消息,偷偷的溜下城去,来到宁军中军大营。 镇国公收到消息后,连夜召集众将,进行部署。 众人知道,明天就是总攻了,个个要争主攻。这可是巨阙城啊!一百多年了,多少宁军将士折戟沉沙,长眠在巨阙城的城下。 明天,他就要被攻占了,这样的大战,要是没有当上主攻,那就太遗憾了。 镇国公很满意众将的士气,“不要吵了,明日,还是曾总督在南门猛攻,缠住铁甲军。 西门再发动攻击,我在西门投入三架新式云梯,二支重步兵营为第一波攻击。一支为陷阵营,一支为先登营。” 二营的提督心中一喜,心想,我们可是重步兵,宁军中步战第一,这主攻位置不是我们的,是谁的? “先登营攻城时,会有内应接应,手臂上缠有白布的就是。 你们攻上城后,要缠住铁甲军,好让内应升起千斤闸,让大部队进城。 千斤闸升起后,陷阵营穿过城门,将南门的南越军一网打尽。” “未将等领命。” 镇国公对孙修道:“明天最困难的任务交给你,西城门攻占后,你们玄武大营乘坐马车快速机动到南门。 堵住从南门撤下来的铁甲军,并围杀他们。” 磐石营提督有些不满,自己的营还没战斗过呢?怎么又让玄武大营的人上? 磐石营提督道:“镇国公,为什么让玄武大营上,我的营也可以啊!” “你觉得你的营比玄武大营强吗?” “我……。”他刚想说可以,但一想到他在码头上,看到南越军的如山尸体,还有玄武大营伤亡过半,拼死不退的场景。 又憋了回去。因为他知道,归师勿掩,穷寇莫追。要是铁甲军发起狠来,他的营未必挡的住。 镇国公见他不作声后,“磐石营跟在玄武大营后,也去南门,阻击南门退下来的南越军。” 磐石营的提督这才高兴起来,还以为这次是要来旅游的了,想不到还能打上一场大仗。 “是,镇国公。” “其余各营进城后,如果敌军手中没有武器,就招降他,如果有,格杀勿论。 注意,不准劫掠百姓,要秋毫无犯,不准进攻云水宫。我的亲卫会在城中巡查,别撞到刀口上。知道吗?” “未将等知晓。” ………… 孙修回到营后,召集谷政,赵峰,还有常绪。他把明天玄武大营的任务告知三人,三人也是大喜。 虽然玄武大营在水军之战中,摆脱了垃圾的名声,名声大振。 但那也只是对付水军,要是明天和铁甲军一战中再度获胜。玄武大营就会当之无愧的称为华族第一步军。 “侯爷,虽然我玄武大营伤亡过半,但战力犹存,挡住铁甲军不成问题。” “铁甲军不是一般部队,是南越的绝对精锐,一定要小心。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去帮你们弄。” 谷政道:“我需要这个…………,还有那个……。” 赵锋道:“那个东西也要……。” “放心,我这就去办,天亮前一定弄齐。” 第217章攻城五 攻城第八天,南门又开始攻城了,这次不一样了,曾宣拿出了他的全部家当, 在双方激战的时候,只见两架新式云梯在宁军的推动下,缓缓的朝城墙移动,在他的后面跟随着一群重步兵。 任凭火箭,床弩,云梯凭着身上的厚实的木板和潮湿的生牛皮,都扛住了。只见云梯上的跳板放下,登城战开始。 西门方向。 西门的守将觉得今天有些不对,今天的宁军好像都吃了药一样,一改前几天攻城的懒散模样。只一个时辰,就差点登上了城。 只听一声号响,宁军大阵中旗号一变,蓝字大旗升起,宁军士气大振,呼出了战斗口号火、火、火。 守将大吃一惊,他知道宁军的主帅是镇国公蓝裕,可他不是在南门吗? 这时,从宁军大阵中推出了三架巨型攻城器械,那是宁军的新式云梯。 守将心中一紧,难道俆都督上当了,我这里才是主攻方向? 他马上对自己的亲卫道:“快通知徐都督,我这里才是主攻方向,快叫他把铁甲军调过来,要快。” 亲卫二话不说,领命下城,准备去南门报信。 崔平的一个侄子,崔庄正在城下,身边跟着崔家的三百家丁。他看见守将的亲卫,撇撇嘴,几个身材彪悍的家丁朝他围了过去。 不一会儿,家丁就把亲卫的尸体塞进一个角落。 直到守将战死,二百铁甲军全部覆灭,西门也没有看到一个援军。 三架云梯跳板放下,宁军先登营重步兵一拥而出,在城头和铁甲军们厮杀起来。 南越军凭着铁甲军的战力,将宁军牢牢的压制住了。 守将看到目前战况,新式云梯被铁甲军挡住,其余的云梯被卫戍军、征蛮军挡住。 他松了口气,按照这样的战况,徐都督应该来得及增援。 这时,在城下,崔庄让众家丁缠上白布,朝另一人道:“上城墙后,你我直接去千斤闸的机括。 我去外城门机括,你去内城门,两道千斤闸打开?这瓮城也就没用了。” 那位是尚书令的儿子,他道:“崔兄放心,只要你占领外城门机括,升上千斤闸,我就能把内城门打开,以迎接宁军。” 两人互相点点头,齐道:“为了家族。” 说完之后,就带着手下的家丁朝各自负责的城墙上走去。 崔宣刚要到城墙,一个卫戍军军官拱手道:“崔公子,请留步,现在还不到你们上的时候。” 崔庄道:“我们来就是守城的,什么不是时候?笑话!” 带着手下一边说,一边带着人向前。走到近前,一句动手,几人一拥而上,将那军官砍翻在地上。 那军官死也想不到,他被自己人干掉了。 崔庄又对家丁们强调了一句,“攻下千斤闸机括后,一定要守住,老爷会重重有赏。” 家丁们点点头,表示明白。但他们手中却很潮湿,那都是汗水。对于叛国这件事来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众人登上城墙,就看见上面激战正酣,死去的人就躺在地上,缺胳膊少腿,样子狰狞。 崔庄觉得脚有点软,看看后面,大部分家丁脸色煞白,手里拿着的兵器也不稳了。 他知道,这些人大都是从崔家的佃户,江湖上选过来的,真正当过兵的很少,害怕很正常。 但现在也顾不得了,咬牙也得上,不然事情败露,崔家就完了。 他咽了口唾沫,对着家丁大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上。”说完,就带着人朝千斤闸走去。 西门守将见城墙上来了一批人,有些奇怪,这些人不是中书令的家丁吗? 前几天我叫他们上来练练胆子,他们怕死,死也不肯,今天是怎么了? 但看着他们朝千斤闸的机括走去,心中一沉,想起徐如丰的话,“对那些家丁使用要小心,就是要他们守城,也得一批一批的。不能全部把他们全放上城墙。” 难道他们想造反,不会吧!但看着崔家家丁,不顾周边的人在厮杀,直冲千斤闸机括。他知道,崔家果然反了。 他在墙楼上大叫道:“快,挡住他们,别让他们靠近千斤闸。” 可下面的人一脸茫然,挡住谁?宁军还没上来啊?只一迟疑,崔宣带着人就冲到机括前。乱刀齐下,砍翻了守机括的人。 崔庄大喊,“快升起千斤闸,其他人挡住。”说完,拿出一个烟花,放了信号。 城外,镇国公看到信号,马上下令陷阵营从城门发起进攻。 南越守将急了,带着人冲下城墙,想夺回机括,同时,内城门上的千斤闸战斗也开始了。 这时城墙上的宁军听到了隆隆的鼓声,鼓进金退。他们拼命的向前突,好扩大范围,让更多的宁军从云梯上下来战斗。 铁甲军顿时压力陡然增大,也不能分兵去夺机括了。 随着崔庄一边用金钱的魔力,拼命的鼓动家丁,让他们一定要守住,一边让拉千斤闸的家丁要快。 千斤闸慢慢的升了起来,等人能弯腰进城的时候,陷阵营的士兵便冲进了瓮城。 虽然城墙上有弓箭不断的射下,但他们凭着身上的铠甲,毫不在乎直冲内城门。 这时,内城门也打开了,陷阵营穿过内城门,马上向城墙上发动攻击。 崔庄见千斤闸已拉起,马上令人破坏机括,然后就带着几个心腹溜了,至于还在战斗的家丁,他才懒得管呢!各安天命吧! 等守将杀散了崔府家丁,看见机括已被破坏,千斤闸已不能放下。 心想,完了,西门完了。 这时,城墙上的人也都知道城要破了,但各人的态度却不一样。 青壮们二话不说,马上跪下投降。征蛮军自从大王子死后,对南越的忠心也就那样了。 而且,他们从城中散下的传单上早就知道,投降免死。 于是,他们抛下武器,靠边站好,别挡住宁军的道。 卫戍军是徐如丰亲自带领的,还在抵抗。 至于,铁甲军,你什么时候看见过他们投降了? 随着西门上的宁军越来越多,南越军越来越少。 卫戍军也没有斗志了,在宁军的招降下,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第218章攻城六 这个时候,玄武大营的士兵已穿过西门,乘坐马车,向着南门而去, 现在,城墙上还在战斗的南越军,也就是西门守将的亲卫和铁甲军了。 随着陷阵营的提督上了城墙,指挥各部将南越残军逼向了墙角,弓箭也对着他们,正要将他们全部射杀。 这时,提督让各营暂缓。他对西门的守将道:“投降吧!你们输了,看着同是华族一脉,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的。” 西门的守将望着亲卫,亲卫也用渴望生存的目光看着他。 他一声长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大叫一声,“徐都督,我尽力了。” 接着低声道:“我们降了。” 可铁甲军却是不会降的,为首的铁甲军冷漠的道:“你降,我们却不会降的,我们从小就屡受国恩,我们是死也不会降的。” 陷阵营提督也知道他们是不会降的,一挥手,弓箭近距离攒射,十几名铁甲军站在同伴的前面,挡住了箭矢。 仙们身后的铁甲军也鼓起最后的力量,向宁军发起了冲锋。 最后的厮杀过后,铁甲军们已大部阵亡,只剩下几名重伤垂死之人。 陷阵营提督走上前叹道:“战争已经失败了,你们何苦呢?” 为首的铁甲军捂着伤口,喘息道:“我们铁甲军,是步军第一,永远不会降的。” 提督沉默了一下,“看在你是位勇士的份上,你有什么要求?” 铁甲军吐了口鲜血道:“要求?就是给我们一刀,别让我们受罪了。还有将我和兄弟们埋在一起。” 提督手握拳,朝胸口一击,行了个军礼。“放心。” 然后命手下士兵道:“送勇士们上路。” ………… 谷政带着人往南门赶去,期间自有谍卫引路,一千多人乘着马车快速机动到位置。 他们跳下马车,马上从马车上拿下拒马,鹿角,堵住道路。又让弓箭手上房,以利于他们射击。 这时,南门的徐如丰也知道了西门的情况,他心中大恨,想不到那些门阀重臣竟然背叛了国主。 最恨的就是崔家,家主崔平还是国主的舅舅呢!怎么说这也是国舅,没想到他也背叛国主了。 现在外城已破,再守南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看着手下的将领,要撤退,必须有人殿后。可让谁殿后呢? 徐如丰心想,征蛮军?让他们殿后,搞不好我们刚下城墙,他们就降了。自从大王子死后,征蛮军就已经废了。 铁甲军?不行,让他们殿后,他们是不会同意,他们属于国主直属。再说让他们殿后可惜了,后面还有大战要靠他们。 卫戍军?只有他们了,这是我带出来的部队,战力还可以,应该可以支撑一下。 他对卫戍军的将领道:“还是要靠你们殿后,你们只需坚持两炷香的时间,时间一到,你们自便。” 卫戍军的将领也知道,自便的意思是什么?就是你可以投降。 他沉默片刻道:“请都督放心,两炷香的时间,我们一定会坚持到。” 徐如丰叹了一口气,马上开始撤兵。卫戍军也在南门后的街道上,布置了防线。 徐如丰听见后面传来的喊杀声,知道南门失守了,现在是卫戍军在街道上阻击宁军。 现在他就要用卫戍军用命拼出来的时间,尽量的把队伍带到云水宫去,在那继续抵抗。 ………… 云水宫。 钱宗听到西门已攻破,是崔家做的内应。他苦笑着摇摇头,眼神一片茫然。 连崔家也背叛了孤吗?看来孤真的不适合当南越之主啊! 这时,云水宫中到处混乱不堪,宫女、太监纷纷逃去宫去,当然走之前当然还要顺一吧! 姜渊带着人冲进大殿,对钱宗道:“国主,快跟我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钱宗苦笑一声,“巨阙城已破,南越已被占了大半,孤还能去哪?不如……。” 他看了看桌上的宝剑。 “国主,东门还没被围,我带铁甲军护着国主冲出去,去建昌州,那里还没有被攻占。” “算了,孤不想去了,就是去那里,过段时间,还不是要被宁军抓住,孤不想受两遍耻辱。” “国主,就是建昌州被攻占,我们也能护着你去海外,那总比当阶下囚好。” “你走吧!我不想死在海外,魂魄无依。” 姜渊不想再耽误时间了,一挥手,几名铁甲军一拥而上,架着钱宗就往外跑。 钱宗大惊道:“你们干什么?快放开孤,想造反吗?” 到了殿外,铁甲军将钱宗塞入马车中,护着他直冲东门。 ………… 南门街道。 徐如丰正带着人往云水宫而去,前军忽然遭遇到一阵箭雨。 而且,这些弓都是强弓,与铁甲军的大黄弓也就只差一筹,射的前面的部队人仰马翻。 徐如丰叫道:“前面怎么回事?” 一位亲卫道:“都督,是宁军在前面堵住了我们去路。” 徐如丰大惊,“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有多少人?” “大概千把号人。” “那还不快冲过去,还等什么?” “都督,整个街道都是拒马,我们冲不过去,只有让钱甲军上了。” 徐如丰看向铁甲军,“绕道过去耽误时间太久,只有靠你们了。” 铁甲军的将领戴上头盔道:“请都督放心,同等人数下,没有我们攻不下来的地方。” 他带着剩余的铁甲军走上前去,看拒马对面,一群重甲兵正堵着街道。 铁甲军将领瞳孔一缩,他看见对面的士兵的重甲也是云铁制造,上面还有一层锁子甲。 这表明对方也是宁军的绝对主力,不然他们也不会有云铁铠甲。 而且他们外面就看见有两层甲,说明他们的防护比铁甲军要好,他们的体力比铁甲军还要强悍,不然你也扛不动两层铠甲的重量。 这些其余的铁甲军也看出来了,再加上他们今天已战斗了多时,体力肯定不如对面的宁军。 铁甲军们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怀疑。但也不得不战,他们有他们的荣耀,华族步军第一的名声,不能丧于此处。 第219章 攻城七 谷政也看见对面的铁甲军慢慢靠近。他大声道:“吾乃宁军玄武大营校尉谷政,对面可是铁甲军?” “我乃铁甲军副将钱绝,既知我名。还不让开道路。到时,你等皆会死于槊下。” “既然如此说,那我们就看看,谁为华族第一步军。” 钱绝也不想啰嗦了,他们时间紧迫,要尽快的打通通路,要是后面的宁军追上来,可就要被宁军围杀了。 “上大盾,准备劈开那些拒马。弟兄们,换子战术。” 一时间,房上箭矢如雨,铁甲军一边架上盾牌奋力格挡,一边拿着巨斧劈开拒马,打通道路。 铁甲军付出了一些牺牲,靠近了玄武营,抛下盾牌,向着玄武营的长枪扑去,马上就把玄武营压的步步后退。。 谷政脸色一变,这铁甲军是要拼命了,原来这就是换子战术。 他马上让亲卫队上,战力一开始,就陷入白热化之中。 玄武营也没想到铁甲军攻击那么凶狠,那么的不要命。 刚才铁甲军冲到阵前,长槊直刺,根本不管玄武营的长枪,以命换命。 槊枪都是破甲利器,再加上双方都是各自军中绝对精锐,刺出去的力度十足。 只一击,双方前排就倒下一片,后面的铁甲军早已抛下长槊,拿出副武器八瓣锤,冲入玄武营,进行近战。 玄武营一时不备,没有及时换上副武器,被玄甲军压的步步后退。 好在谷政战斗经验丰富,发现不对,马上派上了亲卫队,终于把阵线稳了下来。 退下整队玄武营有些恼怒,一时不查,吃了大亏,这场子一定要找回来。 赵锋也杀红了眼,命令玄武营抛下长枪,拿出了副武器金瓜锤,又冲了上去。 铁甲军胜在战术灵活,单兵战斗力强,小部队配合熟练,有时一个眼神就能够很好的配合。 而玄武营胜在体力好,铠甲厚实,大部队配合好。 双方一时战的是不相上下,但随着时间的延长,铁甲军慢慢体力不支。 他们可是从早上就开始打到现在,能战成现在,已经相当不错了。 玄武营慢慢取得了优势,把阵线又压回去了。 铁甲军副将脸色阴沉,心想,想不到这玄武营的战力这么强。 虽然小范围配合差点,但在他们的校尉的指挥下,大范围配合的是相当不错。 而且他们伤亡已经快到二成了,还是坚持不退。看样子现在要想扭转战局,必须要干掉他们的校尉,擒贼先擒王。 他整了整身上铠甲,拿出了八瓣锤,带着他的亲卫,朝着谷政冲了过去。 铁甲军已经感到这是最后一击,这一次要是还不能冲过去,铁甲军就会尝到第一次失败。 他们挤出了身上最后的潜力,配合着钱绝缠住面的的敌人,好让他斩杀玄武营的校尉。 现在是玄武营占优势,谷政是不用上前拼命的,他凭着自己的高超指挥,加上玄武营的队列配合。 让玄武营形成了弯月阵。将铁甲军半包围在阵中。 现在,只有两个结果,要不就是将铁甲军围杀,要不就是铁甲军打穿弯月阵,斩杀谷政。 但谷政相信,自己训练的士兵一定会顶住铁甲军的冲击。 开始是个半月,然后是残月,底部也越来越薄。 谷政派出了最后的预备队,“常绪,看见那个冲在前面的铁甲军了吗?他是铁甲军的副将。带着你的人,干掉他,我们就胜了。” “是,校尉,你就看我们的。弟兄们,跟我上。” 他们摆出了一个鸳鸯阵。前面二只巨盾开路,后面四支长枪,长枪边上有拿金瓜的人保护,中间是两个神射手。 这支队伍加入战阵,就朝着钱绝扑去。钱绝也发现了他们。 他知道,这是玄武营最后的预备队了。冲过去,就能能斩杀玄武营的校尉。 于是,他招呼了他的亲卫,也向常绪他们杀去。 两军相遇,常绪队伍巨盾在前,长枪在后,金瓜保护,弓箭远射。 这个战阵令钱绝等毫无办法,一接战,就有两人被射中眼部,箭头从脑后穿出,当场丧命。 后面人的攻击又被巨盾挡住,四周长枪乱戳,好不容易躲开长枪,金瓜又朝着脑袋砸了下去。 你想要往后退,距离拉远,箭矢就会冲着你的眼睛飞过去。 结果,钱绝的亲卫越来越少,攻击越来越无力。常绪的队伍堵住了钱绝的突击,把残月的底部守住了。 一阵脚步声中,宁军的磐石营也到了,在玄武营后又布下了一道拦截线。 钱绝看着周围,铁甲军已经支持不住了,被玄武营压的步步后退。 马上,弯月阵的月尖就要合拢,从半包围变成全包围了。 钱绝已经绝望了,这次铁甲军真要被全歼了。 谷政高喊:“钱大人,镇国公很欣赏铁甲军,只要你们投降,绝不会为难你们的。” 钱绝惨然一笑,“你什么时候见过投降的铁甲军。” 说完,带着最后的人冲向常绪的鸳鸯阵。 这时,在南门,南越军掩护撤退的卫戍军见时间已到,一点也不耽搁,立即投降。 宁军南门的攻击的部队立刻穿过他们,向着徐如丰追去。 不久,就看见南越军,他们还被堵在这里。毫不犹豫,立刻向他们开始攻击。 徐如丰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现在已经两面受敌, 向前突不出去,往后也被堵住了。 心中一阵凄凉,他看向前面,铁甲军的副将钱绝已经两只长枪挑起,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徐如丰闭上了眼,随着钱绝的阵亡,守南门的南越军彻底失去了突围的希望。 他又睁开眼高声道:“我,南越国步军都督徐如丰,下最后一道命令,卫戍军,征蛮军放下武器。” 战场上的喊杀声慢慢的停了下来,卫戍军和征蛮军放下了武器。 只有铁甲军被玄武营围住,他们还没有放下武器。 现场的宁军最高军官,曾宣总督道:“徐都督,我很敬佩你,在那样的情况下,你竟然顶住我们八天的进攻,我很佩服你。 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你放心,镇国公会安排好你的。” 第220章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 徐如丰道:“我让他们投降,是不忍士兵死在这必输的战斗里。 我徐家世代忠于国主钱家,怎么会投降你们宁朝?” 说罢,抽出了身上的剑。 曾宣阻止道:“徐都督,你不怕死,难道不为你的手下想想? 要知道你一死,我会很不高兴,说不定我要杀降的。”说完,脸上还露出狰狞的神色。 徐如丰笑道:“你要杀降,那我还要谢谢你呢!那就表示我们南越还有希望,可你敢吗?” 曾宣一呆,收敛了脸上狰狞的神色,徐如丰说的对,他不敢。 要是他为了泄愤,屠杀了降兵。引起了南越军的愤怒,拼死抵抗,造成神策军大量伤亡。 镇国公搞不好会把他撕了,同为华族,三国之间的战斗,从没有发生过杀降一事 就是几千年的华族历史上,杀降的人也很少,就是有杀降的人,后果也都是很惨。 曾宣知道他已阻止不了徐如丰自杀了,“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吗?” 徐如丰道:“照顾我的家人。” 然后,一剑闪过,颈中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上的铠甲。 曾宣单手锤胸,行了一个军礼,“徐都督走好。” 周围的宁军也对徐如丰行了军礼。 投降的南越军全部跪了下来,嚎啕大哭。 “买一口好棺材,将他送回府上。” “是,曾总督。” 曾宣来到剩下的一百多铁甲军面前,看着他们不屈的脸色,就知道,以他们样子,也不会投降了。 “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们帮你们一把。” 他们互相看了看,为首一人道:“这个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们自己动手。 但我要告诉你们一点,如果我们没有经过这几天的战斗,耗费了我们的体力。 这个什么玄武营绝对不会是我们的对手。所以,我们还是华族步军第一。” 常绪有些愤愤不平,正要反唇相讥。谷政瞪了他一眼,只得退下。 那些铁甲军摘下头盔道:“我们已没有颜面去见铁甲军的前辈了。” 大喊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八瓣锤互相砸去,一时间,脑浆飞溅,颜面俱毁。让周围的宁军大惊失色。 曾宣叹了一口气,“将他们埋在一起吧!不准亵渎他们的尸体,违者军法从事,怎么说他们也是勇士啊?” 同样的事,也在北门发生了,二百铁甲军全军覆没。此时,南越的三千铁甲军已经去了大半。 ………… 镇国公已经进入了城中,他已收到探报,南越国主已经在一千铁甲军的保护下,从东门突出城去,向建昌州而去。 可镇国公一点也不慌张,铁甲军再厉害,有冠军骑兵厉害吗? 虽然此次只带了一千冠军骑兵,但凭着这一千冠军骑兵,那些铁甲军想突出去,简直是做梦。 何况冠军骑兵外围还有五千步兵,负责搜捕漏网之鱼。 孙修随着镇国公一起进城了,他一进城,就带着周哲民的军医队去了玄武营,此时战斗已结束。 徐如丰兵败自杀,守卫南门的铁甲军全军覆灭,卫戍军,征蛮军全部投降。 这战果相当不错,可也付出了巨大代价,玄武营和他的亲卫伤亡又是三百多。 “周太医,快抢救伤员。” 孙修看着受伤的士兵,心里又是一阵疼痛。这些兵可是他用军官的标准培养的,上一次伤亡过半,这一次又伤亡三成,现在还能动弹的也只有六百多了。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这也让玄武营得到了血与火的锻炼,以后再说什么华族步军第一,就不是铁甲军了,而是我玄武大营了。 这些人已经锻炼出了玄武大营的战魂。只要加入合格的士兵,玄武大营就会重新焕发战斗力,战斗力会比现在更强。 孙修对谷政众军官道:“你们干的好,我会在镇国公面前,为你们报功的。” “谢乐安侯。” 孙修看着旁边被摆成几排的尸体,有些伤感,这些人都是他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现在却都躺在这里。 他长叹一声,“哎!” 为了宽解孙修的情绪。常绪道:“侯爷,我爷爷曾说过,慈不掌兵。既然当兵,他们就要想到这个后果。” 孙修拍了拍常绪的肩膀,“这句话老安国公说的对,但是你别忘了后面还有一句情不立事。 带兵平时是要爱兵如子的,只有在关键时候不能心软。如果你一贯心硬如铁,你是得不到军心的。 所以不要只盯着一句,兵书,是要联合上下文一起理解的,我不希望你们以后成为那种无情的将军。” 众将若有所思。 ………… 这时,中军传令兵传来镇国公的命令,中军议事。 大帐中,众将都来了,个个喜笑颜开,这场灭国之战最难啃的骨头,巨阙城已被攻下了。 虽然南越国主带着铁甲军残部已经跑了,但他们对冠军骑兵是一百个放心。 一千冠军骑兵在平原上对一千铁甲军,还有五千步兵在后。要是还让他跑了, 那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只有一人哭丧着脸,还不时望向孙修,一脸无奈。 那是磐石营的提督,他原以为捡了一个大便宜。等玄武营和铁甲军两败俱伤之时,随后到来的磐石营,就能轻松的将铁甲军消灭。 可没想到,玄武营竟然凭一营之力,在人数相等的情况下击败了铁甲军,让磐石营捡了一个寂寞。 现在每个人都有功劳,只有磐石营什么都没捞到,你说他的脸色会好吗? 镇国公道:“现在已攻破巨阙城,你们要约束你们的部下,我已派出我的亲卫去巡察,如若有人犯了军法,你们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处理。 要知道,现在南越已是我宁朝的了,百姓已是宁朝的属民。” 别以为立了功,自己就飘了,连自己的百姓都抢。你们打了胜仗,奖赏自然会有的,别在这老百姓身上刮。 “明白,镇国公。” “现在,分布驻防位置,各营要扫清残余的南越军,但不准进入百姓家和南越的官员家中。 还有,每营必须派出一千人露宿在街头。” 有人道:“镇国公,不进入百姓家!我理解,大不了我们搭帐篷。 可那一千人露宿街头是什么意思?虽然这是南方,可冬天也是很冷的。” 第221章冠军骑兵VS 铁甲军 孙修道:“谍卫已经通过崔家等归顺我们的大族,腾出了大量的房间,再加上南越的军营,住下所有神策军不成问题。” “既然已经有了住宿的地方,那露宿街头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一个计划,让南越百姓看到我们神策军的秋毫无犯,以安定民心,也让那些南越官员看看我们宁朝征服南越的信心。 各营都挑出一千人,在居民区,繁华街道露宿,就是要让百姓们看到,我们宁军宁可露宿街头也不骚扰百姓。 这样,睡上几天,南越百姓就会归心,市面上也就安定下来。” 曾宣总督道:“乐安侯,我知道这对收归民心有好处,但你也要考虑考虑我们带兵的难处。 一般仗打胜了,总要让士兵发泄发泄,只要不太过分,过几天我们就会放安民告示。 可这次,在我们的压力下,士兵还没发泄,这也就罢了。还让士兵露天休息,这未免有些不近情理。” 众将都点头称是。 “曾总督,大战过后,士兵心中都有戻气需要发泄,但不应发在百姓身上。 这点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会先发一部分奖赏给他们,让他们去城中的妓院发泄,但不准白嫖。至于露宿的士兵,会另有奖赏。” 众将这才安静下来。 镇国公看孙修已说服了众将,就开始布置驻防区域。 ………… 城外,姜渊的铁甲军带着钱宗刚出东门十里,就有宁军的游骑不时在四周呼啸而过。 姜渊知道,围三缺一,这一处必有埋伏,但他也只能赌一赌了。 他先带着铁甲军走上官道,这里的路平整,宽大,适合于急行军。 等那些游骑消失以后,他带着铁甲军转而进入一片树林。在树林里,可以有效的避免骑兵的冲击。 姜渊改道了,他可不想从官道上走,那里的路,适合于骑兵冲击。从那边走,他可没有把握从冠军骑兵中杀出一条路。 只有穿过树林,走林间小道,然后,走山路,翻过前面的山脉,就到了建昌州了。 但前面有一块耕地,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这块耕地是国主的王庄,面积很大,足有几万亩之多。 只要过了前面的那块耕地,就能顺利的进入山区。 到了树林边,姜渊远望那块耕地,因为是冬季,耕地上没有农作物,一眼望去,空无一物。 耕地的尽头只有一片灌木丛,可灌木丛很矮,骑兵根本是藏不住的,灌木丛后面就是山区。 心道,难道宁军没有在此设下伏兵?如果没有,那真是南越历代国主庇佑了。 应该是宁朝的镇国公他忽略了,他一定以为我会顺着官道去建昌州,谁知我会走山路。 姜渊心中大喜,“快速通过,过了这块地,进入山区我们就安全了。” 铁甲军喝了一声,加快了前进脚步。可走着走着,姜渊的亲卫队长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对姜渊道:“统领,这里太安静了。” 姜渊环顾四周,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前面就是一片灌木丛,那里埋伏不了骑兵。 “别乱想了,应该是宁军判断有误,快速通过。” 亲卫队长无奈,只得催人加快脚步。 谁知刚走到平原的中间,就看到前面的灌木丛一阵晃动,从那里就出现了大量骑兵。 姜渊呆了,那片灌木丛中真有骑兵埋伏。他也看见了,那些骑兵让人马全都卧在地上,不发一声,这样才瞒住了他。 他看着那些骑兵,心沉到了谷底。有这样的驯马技术,华族只有冠军骑兵了。 看来,宁军没上当,他们在这里等着我呢! 姜渊沉声道:“结成拒马阵,将国主护在中间。一定要守住。到了天黑,我们才能冲过去。” 铁甲军训练有素, 一千人立刻组成拒马阵,一排排步槊伸出阵外,阻挡骑兵。 阵内,钱宗苦笑道:“姜统领,不用打了,那是冠军骑兵,我们冲不过去的。” 姜渊道:“请国主放心。我姜家世受国恩,一定会护着国主前去建昌州。” 钱宗看着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冠军骑兵,校尉马凯正要准备突击,但看见铁甲军迅速布下了拒马阵。 他有些赞赏的道:“看来铁甲军的训练还是一如既往地训练严格呀!没有签订了互不侵犯国书,就懈怠了。 不过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们,实在太小看我们冠军骑兵了。 先将他围起来,将投石机推过来,我们可不会傻傻的去冲拒马阵。” 六百冠军轻骑马上出动,形成了燕翅阵,将铁甲军围了起来。 姜渊叫道:“稳住,弓箭手准备反击。” 阵内的铁甲军马上拿起标配的大黄弓,搭弓上箭,准备和冠军轻骑互射。 可轻骑并没有进入弓箭的射程,只是简单的围住铁甲军。 这让姜渊。有些疑惑。 这时,几具投石机从灌木丛中被宁军推出来,向拒马阵而去,后面跟着三百冠军重骑。 姜渊看见投石机,脸色大变,他知道,这拒马阵不能守了。要是还待在这里,几轮投石机过后,阵形也会被石弹砸散。 “方阵前移。” 铁甲军听到命令,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向冠军重骑方向移动,这是想用步军硬杠骑兵了。 马凯轻蔑一笑,心想,虽说铁甲军为华族步军第一,但你想在骑兵包围中移动,做到阵型不散,你是做不到。 果然,阵型刚一移动,弓箭手就收起了弓箭。四周的轻骑马上就跑了起来,开始骑射,一时箭矢横飞,当时就干掉了十几名铁甲军。 拒马阵被迫停了下来,铁甲军准备用大黄弓反击,轻骑见拒马阵停了下来,呼啸一声,又跑出大黄弓的射程。 这下,姜渊尴尬了。阵型不动,会挨投石机,动了,会被弓骑兵射。 要是中间没有钱宗,姜渊就会解散阵型,冲向山区,怎么说也有一半能冲破骑兵阵形,进入山区。 可这拒马阵里有钱宗,要是解散阵形,岂不把钱宗暴露在宁军面前。 姜渊咬咬牙,拼着挨弓骑兵的箭雨,也不能挨投石机的石弹。 箭矢可以用铠甲扛过去,只要不射在脸上,或铠甲的缝隙处。可投石机的石弹,那可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大杀器呀! 第222章世上再无铁甲军 铁甲军的阵形停了一下,又继续移动。弓骑兵又上来了,围着拒马阵一通攒射。 铁甲军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虽然他们训练有素,但在漫天箭雨中,阵形慢慢的散乱起来。 马凯看距离差不多了,马上让投石机停住,装上石弹。等到铁甲军阵形进入最佳射程,就砸过去。 那时,冠军重骑就会趁着铁甲军的混乱,就可以突阵了。 马凯道:“记住,阵中的马车不要攻击,那是南越国主,谁要是伤了他?我就把你阉了,送到宫里去。” 众人哈哈大笑。 铁甲军的阵形移动到了投石机射程,周围的弓骑兵马上散开,免得堵住了重骑的冲锋路线。 “放。”随着马凯一声令下,几个石弹向铁甲军飞去,接着就是马凯带领重骑开始冲锋。 几声巨响,石弹砸在队伍中,当场就将几名铁甲军砸成肉酱。 可还没结束,石弹可是经过雕琢,是圆形的,砸到地上以后开始反弹,一路滚过去,顿时在阵前形成了几道血肉胡同。 铁甲军阵形大乱,还没等铁甲军对眼前的惨状缓过神来,重新布阵,冠军重骑就端着是四米长的马槊开始突阵。 马凯冲到阵前,他夹着马槊指向一位铁甲军,凭着马速,他手中一颤,那个铁甲军就被马槊刺中。 马槊槊尖锋利,可刺可斩,凭借着马速,破甲非常简单,一击就将铁甲军穿在马槊上。 马槊遇到了阻力,槊杆马上变弯,但凭着弹性,马上恢复,将槊上的铁甲军弹开。马凯的马槊又指向另一位铁甲军。 一次突击,马凯共将二名铁甲军挑落,等冲到前方无人时,他们已将铁甲军杀了个对穿。 马凯见铁甲军并没有崩溃,还在准备恢复阵形。转过马头,又冲了一次。 这一次,在铁甲军的反击中,十几名重骑跌落马下。 最后又冲了一次,反复三次之后,铁甲军阵形彻底崩溃。 四周的弓骑兵也收起弓,拿出了长刀,开始收割。 重骑也停了下来,让马休息,连续三次突阵,人还好,马匹受到的压力非常大。 连续三次,也是马匹的最大承受度了。要是铁甲军再不散,马凯也没有办法。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阵形还不散,那还是人吗? 钱宗看着面前血肉横飞的场面,吓得脸色苍白,忙高声叫道:“别打了,我是南越国主,我投降。” 姜渊看着钱宗,他的心中最后的防线塌了。 心想,这就是我用命来护住的国主吗?一个懦弱之辈。 当初,我要是不听那女人的话,将大王子扶上位,是不是南越就不会变成这样。 看来我是铁甲军的罪人,南越的罪人。罢了,我这样不忠之人,还活着在这世上干什么? 想到此,他就一人骑着马,冲着马凯方向大喊一声,“我是铁甲军统领姜渊,谁敢与我一战?” 马凯眼中寒光一闪,心想,看他的铠甲,应该是铁甲军的统领姜渊。 他的部队崩了,估计他也不想活了,想与我一较高下,那我就成全你吧! 马凯见马休息了一下,冲一次的力量还是有的,催马上前道:“我乃冠军骑兵校尉马凯,愿与姜统领一战。” “好,那我就看看,冠军骑兵是不是像传说中的一样?是华族骑兵第一。” 马凯道:“姜统领,你说错了。自从当年的宁凉大战,冠军骑兵冲入凉军大阵,阵斩凉军大将,我们冠军骑兵就是天下第一骑兵了。” “废话少说,胜了我才是的。来吧!” 双方距离百米,开始对冲。 接近时,姜渊正在估算距离,什么时候挥出手中槊枪。 马凯隐藏在头盔下的脸淡然一笑,心想,虽然你骑马,可你骨子里还是步兵,马战你是门外汉。 双腿一夹,与他心意相通的伙伴,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突然又增加了速度。 这让姜渊估计好的时间,距离统统打乱。他见长长的马槊向自己刺来,也顾不得,也把手中的步槊刺了出去。 马凯只是用手中的骑盾护住身躯,借着马力,用马槊指向姜渊。 姜渊奋力前刺,他是步兵出身,不知道马战对冲时,根本不能用刺这一动作。 因为在马的速度下,槊刺中物体,如果对方有重甲,骑盾,反弹之下,你的手根本抓不住槊杆,槊只会被反弹出去,致使自己空门大开。 你只要像马凯一样,用槊指向对手,用手、肘、腋窝一起,死死的夹住槊杆,用马的速度来破甲就行了。 只见双马一错蹬,马凯的骑盾立即四分五裂,人却是没事。姜渊却在槊杆反弹之下,门户大开,被马凯刺于马下。 这下,铁甲军就像疯了一样,不顾向他们砍来的长刀,向马凯冲来,想为他们的统领复仇。 马凯身后的重骑又一次出动,将那些铁甲军杀了回去。 马凯转过马来,慢慢的回到姜渊的落马处,看着他。 姜渊躺在地上捂住腹部,口吐鲜血,望着他,惨然一笑,“冠军骑兵确实是骑兵第一。” 马凯下了马,摘下头盔,单膝跪下道:“铁甲军也不愧于步军第一,一百多年,让我宁军屡屡折戟沉沙。” “呵呵,可还是败了。” 马凯忍不住的道:“你不下令让铁甲军投降吗?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被我们屠杀。” “作为铁甲军,自有他们的荣耀,就是败了,也宁死不降。 我相信,作为一国的精锐,你会明白的。来吧,给我一刀,别让我受罪了。” 马凯当然明白,站起身来,向姜渊行了个军礼,抽出腰间长刀。 长刀一闪,鲜血四溅,南越国步兵死于统领姜渊死于巨阙城城外。 马凯看着姜渊,叹了口气,收刀入鞘,上马,拿起马槊。大声道:“一个不留。” 冠军骑兵收到了命令,不再怜悯,马速更快,出刀更准。 铁甲军已没有阵形,只是凭着自身的勇武战斗。 可在战争史上,没有阵形的步兵,就是骑兵口中的一盘菜,半个时辰过后,战场沉寂下来, 更后一位铁甲军手拿军旗立于阵前,他身中数十箭,已经气绝身亡,但依靠着军旗,他尸身未倒。 马凯对部下道:“收敛尸体,将他们埋在一起,军旗也给他们一起埋了吧!” 第223章南越国完了 马凯来到铁甲军护卫的马车前,用马槊挑开车帘,看见里面蜷缩的一位青年,他脸色惨白,一脸惊恐。 马凯父身上拿出一幅图,比了比相貌,满意的点点头。 “南越国主钱宗?” 钱宗惊恐的道:“孤就是南越国主钱宗,你们不可无礼。” 马凯笑了笑,马上一抱拳道:“镇国公请你回宫。” 说罢,对部下大声道:“向镇国公报捷,已俘获南越国主。” 众骑兵欢呼四起,俘获敌国国主,这是何等荣耀。冠军骑兵虽战功无数,可这俘获敌国国主也是头一次 欢呼之后,冠军骑兵赶上马车,带着姜渊的尸身,向着巨阙城而去。 只留下一些士兵收敛钱甲军的尸体,尸体埋入土中,鲜血渗入地下。明年,这块士地肯定会大丰收。 多年后,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一次战斗,一个国家最精锐的,最忠诚的部队在这里毁灭。 他们的毁灭,也代表了这个国家已经完了。 ………… 城中,镇国公布置好了驻防区域,冠军骑兵报,城外,已全歼铁甲军,统领姜渊被当场击杀,俘获南越国主钱宗。 镇国公大喜,对众将道:“走,去东门,去迎接南越国主。另外,用飞羽急报向玉京城报捷。” 孙修道:“镇国公,对钱宗要以王爵示之,不得无礼,这样才会让南越人更好的融入我宁朝。 毕竟,钱家治理南越,已一百多年,民心已固,不可慢怠慢了他。” 镇国公抚着胡须,为孙修的远见而赞叹。 东门,众将等在这里,不一会儿,冠军骑兵簇拥着一辆马车向着东门而来。 马凯看见镇国公,马上下马道:“冠军骑兵校尉马凯已俘……。” 孙修大声咳嗽几下,打断了马凯的话。 镇国公马上接道:“干的不错,马校尉击杀叛逆姜渊,迎回南越国主,当为一功。” 马凯有些懵逼,这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孙修向他使眼色,只得顺着镇国公话道:“叛逆姜渊已被击杀,国主已被接回。” 镇国公满意的点点头,带领众将对马车行礼道:“拜见南越国主。” 钱宗颤微微的掀开车帘,看见宁军各大将向他行礼,不禁懵逼。 心想,我可是阶下囚,这些人向我行礼,是什么意思? 孙修咳嗽了一声,钱宗忙道:“不必多礼。” 镇国公道:“乐安侯,国主被叛逆所劫,受惊了,送他到云水宫休息。” 他又看看周围众将,现在神策军中,就磐石营没有参战,编制齐全。 ”磐石营前去护卫。” “领令,国主回宫吧!” 一路上,南越人从门缝中看到国主钱宗已被宁军俘获,心中感叹!南越完了。但国主并未被虐待,心里好受了些。 ………… 孙修等来到云水宫,看见云水宫外已被宁军围住,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镇国公的治军很严,没有人闯进去。这云水宫可放有南越大量的资料,有田亩册,鱼鳞册。 还有大量珍贵的字画,古玩,要是被士兵闯进去,那还不得全玩完。那些大头兵只知道金银,哪里知道这些比金银更值钱? 磐石营立刻接掌防卫,孙修将钱宗送入宫中,找了几个太监,宫女服侍钱宗,但不准出门一步。 然后就去了南越国库,打开门一看,呆住了。心想,这南方人真会挣钱,以两州之地,收入都快赶上宁朝。 国库中,一排排金银码在一起,令人心动。孙修看着这些钱,对钱宗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这么多金银,如果犒赏士兵,应该也能多撑几天,何至于二个多月,城就破了。结果这金银还成了我们的战利品。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要钱不要命?可惜,钱倒是挣的多,武力却没跟上,弄成了一身肥肉,这不是赤裸裸的引诱别人吗?这国主当的! 孙修摇摇头,将军中户部的人调来,将云水宫的财产一一点清。 今晚,大批宁军露宿街头,镇国公的亲卫又在城中巡察,杀了十几个不开眼的,这些都被南越人看在眼里。 南越高层都知道,这些都是宣传,向百姓表示宁军宁可露宿街头,也不骚扰百姓。 可他们都知道,南越军的军营还空着呢?就是军营满了,你的帐篷呢? 别告诉我,宁朝王牌部队神策军没有配齐帐篷?这不是宣传,那是什么? 有些人庆幸,这是崔家为代表,这表示他们是对的,宁军中有一个战略高手,有他在,南越迟早都得亡。 现在自己抢先了一步,终于保住了家族。 有些人悲哀,宁军这样干,收拢了民心。他们再想复国,这是绝不可能的。因为民众不会跟他们干的? 有些人欣慰,这是以许兴,石书礼为主。许兴感到这次干对了,果然,唯有宁朝才能振兴华族。 石书礼作为谍卫,已在南越多年,对南越多少有些感情。见此情景,也是感叹,乐安侯不愧为战略高手。 第二天,镇国公就拜见钱宗,拿到了钱宗的投降诏书。至于怎么拿到的,你可以脑补一下。 以后,宁朝南方军一手拿投降诏书,一手拿粮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看来要不了多少时间,南越就能全境平定。 ………… 在宁朝,镇国公的飞羽急书,一路高喊捷报,巨阙城已破,南越国主已降的消息,往宁朝国都玉京城而去。 一时间,飞羽急报到了哪里?就引起一阵轰动。 百姓无不惊讶,这可能吗?怎么说这也是一国啊!一百多年,都打了好几次了。 每次都是打了半年多,攻不下巨阙城,得到一些赔款,只能退兵。 现在怎么才两月,就攻下了巨阙城,这可能吗? 那些买债券有的高兴,有的沮丧。高兴的是买二、三两种还款方式的,特别是第三种。 没想到,只有二个多月,巨阙城就攻城了。按以后的情况,再过一个多月,南越就将全境平定。 那时,重建南越,有了朝廷的订单,想不发也难啊! 沮丧的是买第一种方式的,才两月多巨阙城就破了,那利息最多也就三分利,挣的不多啊! 其中,有一人既高兴,也懊恼。那就是王望舒,一百万砸下去,肯定会赚到大钱,那都是她的嫁妆,她当然高兴。 懊恼的是,这个孙修,老娘这么漂亮,又有钱,又有势,还主动送上门,他竟然不要?还弄个小妾在这里缠着我。 第224章 钱给他们,可惜了 飞羽急报到达京城,直接送到内阁。 内阁值房中,四位阁臣正在议事。突然被门口的吵闹声惊到。 谢建眉头一皱,心想,这些人得好好的管下了,竟然在内阁这样重要的部门大声喧哗。 其余三位也有些不满,这时,值房门突然被人粗暴的推开。 四位阁臣同时脸色一沉,看来这个推门进来的人,肯定过后会到岭南去吃 荔枝去了。 推门进来的是通政使,他狂喜道:“四位阁老,大捷,大捷啊!南越的国都巨阙城被攻破了。” 四位阁臣同时站起,谢建一把拿过急报,用小刀挑开封漆,仔细观看。 他的手慢慢抖了起来,叹了一声,把急报递给次辅。 “想不到不过两月余,巨阙城就攻破了,想不到呀,想不到。”谢建擦了擦眼边的浊泪。 其余三位陆续都看了,对这个战果都没有想到。 “各位同僚,我们去太平宫,向皇上贺喜。” 宁皇也收到了谍卫的密报,巨阙城破了。宁皇呆住了,心想,终于,终于巨阙城被攻破了,一百多年了。 当年宁高祖何等的英明神武,建国三十年后,率举国之兵,征伐当时的越朝,包围了巨阙城,可还是铩羽而归。 后来的宁太宗,趁越朝内乱,又包围了巨阙城,可越朝又团结起来,守住了巨阙城,致使大军不得不退。 这一次攻伐最大的功劳就是让越朝改为南越国,越朝皇帝变成南越国主。 最后,就是宁宣宗,趁着绵江大旱,江水大减,又冲过了绵江,无奈,又被巨阙城挡住了。 再后来,还是打了几次,可是却连绵江都没有过。 没想到,在我手中,从开战到占领巨阙城,只用了两个多月,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就是一位旷世明君。 宁皇心中不无得意。 四位阁臣也来了宫中,看见宁皇的欣喜的脸色,他们也知道,宁皇通过谍卫,已收到了捷报。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巨阙城已破,南越不久就会归于宁朝,这可是宁朝建国以来,仅次于宁高祖的政绩了。” 宁皇点头,“我当祭祀太庙,以慰先祖。” 谢建又道:“皇上,南越已被拿下,要想更好的融南越于宁朝,皇上应南巡,抚慰南越官民。” 宁皇也想去南巡一番,他自从登基以来,还没走出过玉京城。 他当即下令,祭祀太庙后,南巡。 这时,玉京城也沸腾起来了,百姓都已知道南越已被灭了,这让百姓心中大喜。 当天,朝廷下令,取消十天宵禁,与百姓同乐。 乐安侯府,也沸腾了,不过不是高兴打了胜仗。是张若得知南越被灭,孙修就要回来,一时高兴,肚子庝了起来,原来是要生了。 太医院的人一月前,就派人在此守候,听到消息后,三大副院使齐聚,徐良、华鸿、全谷雪。 经过一阵忙碌后,张若顺利的产下一个女孩,让等在外面的张嗣成夫妇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皇后孙嫣然就来了,探望了张若。她对张若嘘寒问暖,春风拂面,让张若以为生下女孩,会让皇后不满的心放下了。 孙嫣本听说是女孩,是有些遗憾,但又一想,张若年龄还不大,以后还能生,会让孙家有香火的,也就释然了。 十天后,宁皇祭祀太庙后,让首辅次辅总理朝政,自己带着两位阁臣和一些官员南巡。 在南越,南越国国库被宁军缴获了。孙修以为,那就赶快把那些债券给兑了,这拖一天就要多付一天的利息。 孙修在云水宫中,想到南越国库中的金银,就要给别人了,有些不舍。 心道,那些商人,大部分都是有了钱,就知道存起来,给他们也是埋在地下,不能流通,给他们也是浪费。 钱就要流动起来,这样才能发展经济。可有什么办法,不给那些商人钱,也能让那些商人满意呢?孙修有些头疼。 他看着桌上的摆件,边上的花瓶,墙上的水墨画,心中有了主意?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于是,报内阁批准,在巨阙城,开始兑付债券。一时间,商贾云集,让巨阙城的客栈挣了一笔。 孙修在云水宫中安排了酒宴,宴请各位商人。 当然,王望舒作为债券的第一大购买者,也到了云水宫。 孙修对此有些无奈,这女人看来甩不掉了。 宴席中,孙修说道:“各位,此次我宁朝在战争中,军费不够,各位商人慷慨相助,本侯代表朝廷谢谢各位了,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皆站了起来,同饮。 “此战,我们耗费了大量的军费,还有宁军的抚恤,南越重建的费用。 原来以为南越的国库应该够用,没想到南越国主奢靡无度,国库都空了,准备还债券的银两有些不够。” 众人大哗,纷纷叫嚷起来。 “乐安侯,你可是打了保票的,现在,你说怎么办?” “是啊,侯爷,那可是我的全部身家啊!你这一反悔,那我就只能要饭去了。” “侯爷,我不要利息了,就当我为国捐了吧!可你本钱总要给我吧。” …… …… 孙修让那些商人们先发泄了一通。但他也看到,那些哭诉的都是小商人,大商人还都没发话。 他手压了压,待声音平息道:“各位,先不要急,朝廷是不会失信的。 所以,提出了一个补救方案,这个方案不会让你们吃亏的,甚至还能多赚一点。” 底下的商人又议论起来。 王望舒不知孙修准备干什么?因为以她的渠道,她知道南越国库银两是够付的。 既然孙修要用别的办法,偿还债券,自己总要帮一下心上人。 她咳嗽一声,让众商人安静下来,“乐安侯,不知是什么方案,如果真能弥补,我等商人也会同意的。” 孙修一看,这个微胖极品,捧哽捧得不错啊? “虽然银两不够,但这宫中却有很多古玩,字画。这些也是钱啊!朝廷准备用这些还债券,大家觉的如何?” 王望舒眼睛一转,古玩字画?她明白了,孙修是要现银。 第225章拍卖 王望舒眼睛一转,古玩字画?她明白了,孙修是要现银。 马上接道:“这些古玩、字画确实很值钱,何况还是云水宫中的,应该都是精品。 俗话说的好,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现在我宁朝蒸蒸日上, 此乃盛世。 再过几年,这些字画古玩价格一定会往上涨。乐安侯,这样朝廷不是亏了吗?” 孙修暗中给了王望舒一个大拇指,配合的不错。 孙修叹了口气道:“我岂不知在此盛世,这些会价格上涨。 但朝廷的的信誉不能崩塌,所以,报请皇上,忍痛拿出了一批古玩拍卖,以还清债券。” 那些商人一听,也是,这些钱拿在手里,也是埋在土里应急的时候用的。 现在正是盛世,那些古玩一定会升值,有了这些,岂不比银两更好? 王望舒又道:“那好,乐安侯,我准备买下一批,这些可都是精品。 我王家可是千年世家,不比普通人家,只知道金银。那些铜臭,会降低我王家品位的。 只有这云水宫的古玩字画,才能配得上我王家千年世家的地位。” 商人们一听,特别是那些大商人,若有所思。我们这些商人,为什么让那些文人看不起? 还不是我们品味不够,天天只知道金银,把自己的宅子修的富丽堂皇,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浓浓的暴发户味道。 如果,我弄上一批古玩字画,放在家里,是不是可以加些文气,冲淡我们身上暴发户的味道。 于是,几个大商人带头,同意了孙修的办法,用古玩字画抵账,一时宾主尽欢。 第二天,孙修就在云水宫举行了拍卖会,先是小东西,又请来的一位拍卖师敲槌。 拍卖的行情不错,众多商人出价拍下自己心仪的古玩。 到了最后,孙修出场了。 “各位,现在的拍卖品是云水宫的一把椅子,出自于王太后的殿中。 他是黄梨木所制,由南越造办处所造,样式优美,这孤度,充分贴合人的腰部,坐在上面,绝不会像普通椅子一样腰疼。 还有,你们都是商人,经常不在家中,不能在膝前尽孝,经常让人在背后议论。 但如果把这把椅子买下来,奉于老母,谁还敢说你不是一位大孝子。 要知道这可是王太后曾坐过的椅子啊?普通人谁能坐上?” 商人们一听,心有同感。 ”起拍价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两百两。”话音刚落。 “一千二百两。” “一千六百两。” “两千两。” 几番竞争下来,以三千两成交。 下来是一个瓷瓶,通体青绿色。 有一商人在下面道:“这瓷器不太好,太素了,不像富贵人家使的。” 几个有文化的人,都朝他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孙修心中笑了笑,这家伙和乾隆老爷子的审美水平是一样,都是人间富贵花。 王望舒道:“这是越瓷,是南越特有的瓷器,已经有一千多年了。他胎质细腻,造型典雅,釉色滋润,可谓瓷中精品。” 孙修接道:“不错,看到这种颜色了吗?这可不是普通的青绿色,这叫千峰翠色,古人称他为越瓷类玉,也称为他华族第一名瓷。 诗中有云,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如向中宵盛沆瀣,共稽中散斗遗杯。” 众人一听,还有诗,听说乐安侯的诗在市面上可是一首诗值万两白银呢?要是…… 王望舒问出了大家的问题。“乐安侯,如果拍下了这件瓷器,那首诗能不能送给拍下的人。” “当然可以,不过那起拍价也就贵了。” “那就不用乐安侯操心了。” “那好,起拍一万两,每次喊价五百两。” 王望舒开口道:“二万两。”她一开口,就将价格翻了一番。 现场的商人也不示弱,“二万五千两。 王王望舒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三万两。” “三万一千两。” “三万五千两。”喊完,王望舒还朝那人瞟了一眼。 那人考虑了一下,“三万六千两。” 王望舒笑了笑,不再出价,她只不过喊两声,调节一下气氛。 孙修道:“三万六千两,第一次。 这可是越瓷,俗称秘色瓷,传世也不多,只有大的世家才拥有,这次如果不拿下,就不是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四万两。”一位瘦商人道。 “好,四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这可是千年来,深受文人墨客的赞赏和喜爱,有着浓浓的文人气,那些暴发户可是配不上他的。” “四万五千两。”另一胖商人喊道, 他头戴员外帽,胸前挂金链子,十个手指头,有八个手指头都有价格不菲的戒指。 一看,就是一位暴发户。确实他是个暴发户,他以前只是一个小商人。但他眼光独到,趁着一波行情,大大的挣了一笔。 以前他穷,走到哪里,都有人鄙视他。所以他发了财以后,花了几万两银子,弄出来这一身。 心想,我这一身,起码也是几万两银子,你们总不能鄙视我了吧! 但很多人还是鄙视他,都说他是个暴发户。所以他今天是要摆脱这种称号,这个瓷器他拍定了。 “四万五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这个瓷器,放在书桌上,一定会让你的书房里文气倍增。要在此地读书,考中进士的概率起码也要多一成。” 这下,让底下的商人兴奋起来,文曲星都说这东西好,能增加考中的概率。 那还等什么,快买呀!要是家里的子弟考中了进士,那家里的身份地位就不一样了。 于是,大家拼命加价,弄到最后以十万两银子成交。 王望舒愣住了,好像家里就有越瓷,老祖宗说是他用五千两银子弄到手的。 就是过了这些年,升了值,也就八千两两左右。怎么经过孙修的一忽悠?卖出了十万两。 看来他不光是文曲星,也是财神啊!这样的男人,才是我的心仪之人,哪怕与他做小,我也愿意。 孙修很满意,一个价值八千两的瓷器拍成了十万两,看来这些商人很有钱呐。 “乐安侯,那个诗!” “放心,拿纸笔来。”孙修一挥而就,交给了那人。 那位商人,心中暗道,这个瓷器放在书桌上,文曲星的字挂在书桌后。 我那儿子不能说能不能考个进士,考个举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第226章 我的脸皮不厚啊? 以后的拍卖,孙修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的大谈文化,气质,品位。当然,这都要用这些古玩去衬托。 在坐的商人听的都入了迷,在坐的商人只有少部分是世家出家,大部分人不是富一代,就是富二代。 所谓三代才能成为一个贵族,这些人的品位还没到那个阶段。要不就是身上不修边幅,要不就是浑身珠光宝气。 听了孙修讲解的贵族文化,气质,品位等。他们才知道为什么那些贵族、文人鄙视他们,原来自己就是一个土鳖。 既然自己是土鳖,那就要改造,头一件的就是买些字画,古玩,作为装饰,来提升自身的品味。 于是,大拍特拍,让收钱的户部官员一天以后,还嘴巴还是歪的,手指发抖。因为那天嘴笑歪了,收钱都收到手软。 拍卖结束后,孙修又大方的宴请众位,挣了钱了,一餐饭还是要请的。 酒过三巡之际,王望舒道:“乐安侯,云水宫的这些我不感兴趣。我想拍一样东西,不知你愿不愿意拿出来拍卖。” “是古玩,还是字画?” “是字画。” 孙修心想,这王望舒今天还没开张呢?不知她要什么字画?难道是我收起来的那几张极品?那可是我准备给老婆的。 “不知王小姐要什么?” “我要乐安侯的一首诗词,不过题材是拍到的人自己定。。” 孙修松了一口气,不就是一首诗词吗?我抄一个不就行了。 “可以,不过指定题材那个就贵了。” “可以,我不差钱,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不差钱。” 众人听见自己订题材,让乐安侯写一首诗词,不禁大感兴趣,也都一起同意。 孙修大概是今天拍到了不少钱,又见王望舒今天在拍卖场中配合的不错,喝了酒,有些微醺,也就同意了。 “可以,那我就加一场,这首诗词,起拍价二万两,每次加价二千两。” 话音刚落,王望舒就道:“我王家出二十万两白银。” 众人惊呆了,心想,乐安侯的诗词已经是最高的一等价格了。一等的也就一万两,能流传千古的也就二万两。 今天这个情况大概会翻几番,拍的高一点,那最多也就五万两。 王家小姐一下拿出二十万两,这是志在必得啊!而且她还抬出了王家,这谁敢去争? 众人不加价,孙修看价格已经极大的虚高了,也就敲了槌。 “王小姐,这首诗词给你了,请说明题材。” 王望舒咪咪笑着,像一只狐狸。“乐安侯,这可是我花了二十万两拍下的,你可不能随便弄一首把我糊弄过去。” “哪能呢!乐安侯出品,必属精品。” “好,这个题材就是我。” 孙修一愣,看向王望舒娇美的面容,题材是她?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我为她的美貌写上一首诗词吗?就像我为若若写下的玉神赋一样。 可那是我为了讨老婆仿照洛神赋做的,要是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一个女人的美貌写一首诗词,不免让我有些尴尬。要知道我可是有妇之夫呀! “怎么?乐安侯不愿意?如果不愿那就算了,谁叫我不够资格让乐安侯为我写诗呢?”王望舒有点哀怨的道。 孙修酒气上涌,头有点晕了,“哪能?我一口唾沫一颗钉。” “那好,我等着呢?” 众人觉得他们俩有些不对劲,怎么好像有些打情骂俏的味道。但他们可不敢调笑,要是将他们俩惹怒了。 一个是千年世家的嫡出小姐,一个是国舅,乐安侯。他们两个,随便哪个伸出一根手指头就把他们拈死了。 众人皆不敢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头都不敢抬。 孙修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装逼了,都让人觉得自己有江郎才尽之感,今天就装一下逼。 “拿酒来,没有酒,如何成诗!” 边上的关雷马上给他倒了一杯酒。 “此杯太小,换大碗。” 换上大碗,连干三碗,趁着醉意,看着王望舒的绝美面容。 拿起笔,写下了诗名,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写完,笔一扔,大笑一声,摇摇晃晃的扬长而去。 在坐的各位,有的沉浸在诗中,有的根本听不出这诗怎么样?四处打听。 而王望舒走上前去,把诗拿在手中,仔细观看,不禁痴了。 心想,他在说的是我吗?诗中,把我写成天女一样,这样诗中的我,绝不下于玉神赋中张若若。一个是京城玉河的神女,一个是瑶台的天女。 而且,这诗的巧妙之处,就是他根本没有描写我的外貌,而是写出我这绝世面容给他的心灵震撼,看来他还是喜欢我的。 要是孙修知道王望舒这么想,绝对大呼冤枉,我只是酒喝多了,装个逼而已。 当天晚上,清韵知晓了事情经过,就觉得事情不妙了。本来都把这狐媚子压下去了,结果让侯爷一首诗又将她的斗志满血复活了。 以后几天,王望舒又在孙修面前晃了,清韵又得严防死守了。 ………… 一段日子后,宁皇快要达巨阙城了,为了更好的收拢南越的民心,内阁的四位老狐狸设计了一出戏。 这出戏,需要钱宗的配合,这就要人去说服他。可镇国公从他开始,手下全是武人。 让他们去说服钱宗,搞不好他们会把刀架在他的脖子,来一句,不配合就死。简单,粗暴。 这在军事上可以,政治上却不能这么干,政治上要讲理,这样才能以德服人。至于这理怎么讲?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镇国公手下,就有一个这样会讲理的人,那就是乐安侯,国舅孙修。 所以,一道公文,直接下到孙修的手上。 孙修看着手中的公文,嘴角撇了撇。这意思就是要我和钱宗说。我抢了你的房,你得说你是自愿的。 可是为什么叫我去?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脸皮没有那几位厚啊? 还有这是一个简易的计划,只有结果。根本没有过程,怎么说服钱宗,都要自己去想,那些老狐狸,真的看得起我。 第227章金书铁券 云水宫,软禁钱宗处,这些天,钱宗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突然就被宁军拉出去砍了。 在历史上,灭国的皇室家族都活不过三年,何况他还是国主,能活过三年,就 是祖坟在冒青烟了。 可他估计祖坟上不会冒青烟,要是冒青烟,他也不会混到这个地步了。 门开了,一名太监进来道:“国主,乐安侯求见。” 钱宗抬起头来,苦笑一声,他是乐安侯,是我一个阶下之囚,还要求见? “让他进来。”孙修走进房屋,看见钱宗的面容,大吃一惊。 钱宗他面容憔悴,形销骨立,连头发都全白了,可他才三十多岁啊!以前一百四十多斤的身体,现在只有一百出头了。 孙修心中有些怒气,对门口守卫的宁军道:“国主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竟敢虐待他?” 门口守卫的士兵大惊,慌忙单膝跪地道:“乐安侯,国主的饮食还如以前一样,我们并没有虐待他。 只是他自己吃不下,我们又不敢强行喂食。所以,他就这样了。” 钱宗沙哑着嗓子道:“我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吃得下吗?别在我这里演戏了,要杀就杀吧! 但我怎么说我也是国主,不能刀斧加身,给我一条白绫就行了。” 孙修挥手让人退下,走上前去,一揖到底。“见过国主。” “怎么?不行?想不到你们连给我条白绫都不愿,那来一杯鹤顶红如何?” 孙修道:“国主多虑了,虽然国主犯下谋反之罪,但怎么说也是王爵,也是宁朝唯一的异姓王。 当年先国主臣服于宁太宗,太宗曾赐给钱家金书铁券,这是可以免罪的。所以,国主是不用担心的。” 钱宗有点懵逼,心想,当初的事,我知道,是两国僵持,为了不两败俱伤。 先祖退了一步,撤销帝号,改称南越国主。宁朝得了面子,才撤过绵江。 可我这个王可不是宁朝的王?是继承前陈朝的王爵啊!再说什么金书铁券?那是什么?我怎么会有那个玩意儿? 孙修知道钱宗有点懵,忙拿出一物道:“国主请看,这是我在云水宫内宫找到的。” 钱宗呆呆的拿过来,手中一沉,这是铁制的,是一个瓦状物体,上书三百多字。 维乾宁三十四年岁次丁巳,八月甲辰朔四日丁未,皇帝若曰:………… 长河有似带之期,泰华有如拳之日,惟我念功之旨,永将延祚子孙,使卿长袭宠荣,克保富贵。 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承我信誓,往惟钦哉!宜付史馆,颁示天下。 钱宗看后,还是一脸懵,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他仔细的看了看,觉得这字迹很熟悉,而且这铁上一点锈迹也没有。 按说一百多年了,总要留下一点岁月痕迹。可这东西怎么像新的一样? 钱宗对字画古玩很有研究,他一看这就是刚造出来的,还没有一天。 字他也看出来了,分明就是他面前的孙修所作,因为他的收藏中有两幅孙修的诗作。 他心中一动,这分明是假的,难道宁朝不想让我死?虽然是假的,要是宁朝认可了,这就是真的。 钱宗抬起头,看着孙修,孙修眨了眨眼。“国主,这个铁券的副本已在我朝的内库找到。所以,国主,请宽心。” 钱宗听孙修这么一说,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松软下来。 有了这个,在南越百姓眼里看来,南越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归属宁朝,不然宁太宗怎么会赐金书铁券。 后来,只是历代国主不服皇命,致使宁军大军屡屡攻伐。所以,宁朝的战争是正义的,这不是灭国之战,这是剿灭叛乱。 这虽然将钱家的地位从南越国主变成了叛乱之臣,但有这金书铁券,总归是命保住了,自己的子孙也能活下去。 他也只得认命,“乐安侯,有劳了。不知要我怎么配合?” 孙修笑了,“五天后,皇上就会到来,我们来商议一下。” “国主,这事,你应该这么办……。” “可是天气也太冷了,我会受不了的。” “冷也要坚持住,这可是关系到你的命。再说,我夜观天象,五天后应是晴天,天气不会太冷。” “那好吧!可那个玩意,我可不能背。” “想一想死去的南越士兵,背这个是小意思。” “可我要是哭不出来怎么办?” “你看一下现在的惨状,你就哭的出来了。” 说罢,拿出房内的铜镜。 钱宗一看自己枯槁的面容,不禁心中一酸,潸然泪下。 ………… 商议好后,孙修满意了,“来人,国主怎么能住在这里,换一间好一点的地方。再让王后或什么嫔妃过来,服侍国主。” “是,侯爷。” 孙修正要出门,钱宗道:“乐安侯,那铁券要做下旧,那个太新了,会让人看出来的。还有你那墨宝流传甚广,字迹也要改改或换一个人写。” 孙修一顿,讪讪的道:“时间紧,任务重,这东西早上才做出来,只是个样品。 真的还没来得及弄呢!你放心,我这就去弄,别人绝看不出来的。” 钱宗放心的点点头。 当然,为了把事坐实,他又让石书礼找了一个人,并让许兴亲自上场。 宁皇乘龙舟从运河而下,到达绵江,又横跨绵江,来到巨阙城。 在巨阙城的码头上,镇国公带着神策军军官,还有南越归顺的降臣,站在码头上接驾。 龙舟缓缓靠岸,宁皇从龙舟出来,后面是陪侍的两位阁臣,韦彦和张嗣成。 众人全部跪下,“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宁皇来到码头上,对镇国公道:“镇国公,二月多就将巨阙城拿下,你干的好啊!” “这全是皇上运筹帷幄,士兵奋勇冲杀,微臣只是有些微功而已。” 宁皇见镇国公很谦虚,没有恃功而骄,非常满意。“你的功劳,我会记住的。” 镇国公陪着宁皇接见众将,到了一个将领处,就将他的战功向宁皇通报一下。 宁皇一个个接见神策军各位将领,都说了几句话,鼓励他们。 侍看到孙修时,“没想到,镇国公给我的战报中,你为战功第一。看来,你不愧为是冠军侯的儿子。” 孙修道:“我只是出了几个主意,都没上战场,镇国公有些谬赞了。” 宁皇笑了笑,“谦虚了。” 第228章 钱宗憋屈之极 后面是的两位阁臣,韦彦是一脸微笑,用眼色询问了一下孙修,意思是一切可曾安排好。。 孙修微微的点了点头。韦彦笑了,看着孙修,就像老丈人看女婿一样。 张嗣成也是一脸微笑,但孙修从眼中看到,他心中可不是那么平静的。 孙修知道,一定是王望舒和他的事传到了这老丈人耳中。 孙修有点委屈,这能怪我吗?是她天天缠着我的,我为了防着她,把我小妾,都接过来了。 可她还是不顾脸面天天往我那跑,她是王家小姐,身份高,底下人也挡不住呀! 宁皇来到南越降臣处,那些降臣又全部跪下了,屁股朝天。宁皇有些鄙夷,谁见了这些背叛之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但宁皇还是面色如常,面带微笑,一个个将他们扶了起来。 “各位爱卿能审时度势,不跟随钱家造反,朕甚是欣慰。特别是崔家,能大义灭亲,真乃明理之家啊!” 崔平听后大哭,“臣屡屡规劝钱宗不要搞什么北伐! 可他不听吾等忠言,收留钦犯,坚决要北伐,臣等劝不住啊!还要皇上派出大军,前来拨乱反正。” 后面的降臣都大哭起来,也说他们劝不住。 后面的宁军众将,听的都直翻白眼,这太无耻了。要不是我们兵临城下,你会反水。 只有内阁那二个老狐狸,温声安慰,言语中都是钱宗不好,你们都是忠臣,我们都已知晓。 众人互相飙了一番演技之后,迎宁皇进了巨阙城直奔云水宫而去。 在路上,许多百姓都被赶了出来,迎接宁皇。特别是那些官员,文人,那些还忠于南越之人,都被投降派逼了出来,跟在宁皇后面。 许兴也在其中,不过他也不是死忠之人,他搞不好是高层之中,第一个倒向宁朝的。 他可不像崔平那样,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命,他是为了华族的前途。 宁皇到了云水宫门口,众人就看到钱宗一头白发,跪在地上。冬天,上身赤裸,背上绑着荆条,浑身发抖。 不过还好,孙修估计的不错,今天是晴天。不然今天折腾一下。肯定要受风寒,躺床上个把月。 那些还忠于南越之人,看到钱宗的模样,心中悲哀。没想到,宁朝竟然如此羞辱国主。 心中还有些埋怨钱宗,作为南越国主,怎能如此让人羞辱?这让历代国主情何以堪?你就应该与国同休! 钱宗见了宁皇,忙磕头道:“罪臣钱宗参见皇上。” 宁皇也开始了表演,他连忙上前,将钱宗身上的荆条全部拿下,并脱下身上的裘皮盖在他身上。 温言抚慰道:“钱王何故如此?既然你有金书铁券,就可免其罪。” 铁宗想起五天前憔悴的模样,又想起今天上身赤裸,负荆请罪。马上心中悲苦,又跪下了,大哭起来。 那哭的,真是捶胸顿足,椎心泣血,让人看了无不悲从心来。 孙修看着他的模样,有些懵。这好像有点过了啊!这哭的,好像我们都在欺负他! 不过,确实是我们在欺负他,那这就是他的本色演出了。 “皇上,我该死啊!我南越本在一百年前,就已臣服于宁朝。 无奈我钱家不遵皇命,蒙蔽百姓,划江而治。 宁朝为了不让百姓受战火荼毒,屡次规劝,劝南越重回宁朝,无奈我钱家皆不应允。 致使皇上震怒,举天兵而南下,一举灭了我钱家,这是我钱家应得之罪,何敢让皇上免罪?” 说吧,磕头如捣蒜。 宁皇大声道:“当年宁太宗与你钱宗先祖有约定,你先祖将南越归于宁朝,我太宗皇帝让你钱家永镇南越,并赐金书铁券。 可你们钱家后代,后代竟然撕毁约定,蒙蔽百姓,想划江而治,致使朕不得不出兵。 但钱家不仁,朕却不能不义,赐给钱家的金书铁券朕还是要认的。” 钱宗哭的更大声了,好像是因为宁皇的仁慈,感到钱家行为而羞愧。 而心中,却憋屈至极,一百多年前,明明是防止两败俱伤,我钱家给你们李家一个面子,自降国号。什么时候说南越归于你宁朝了? 现在,你们灭了南越国,为了取得民心,就把那件事拿出来,硬说当年钱家把南越献给你李家了。 为了表示确有其事,还弄出了什么金书铁券,还逼着我承认,让我钱家先祖都成为谋反之人。 这,这是什么?这就是杀人诛心啊!我委屈呀! 这时,周围的南越人明白了,敢情自己一百多年前就是宁朝人了。 是钱家人蒙蔽我们,想自己划江而至,致使我们打了这么些年。 要知道,一百多年,绵江两岸死了多少人啊! 想到此,南越人看钱宗的眼色,就有些不对了,刚才还是对他抱有同情,对宁朝的愤怒之色。 现在都有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全从地下挖出来鞭尸的感觉。 孙修看着南越人的眼色,有些不安,这是不是欺负人,欺负的都有点过分了。 他上前几步,对镇国公轻声道:“蓝伯,看这样子,你要派人,将钱家的祖陵看好,别让人给挖了。” 镇国公看着那些南越人愤怒的眼神,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当然,南越人也有人不信的,突然,有人站出来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当年的国主绝不会将南越献于宁朝。 这是阴谋,这绝对是阴谋,有本事把那金书铁券拿出来让我们验看。” 孙修看着石书礼,眼神示意了一下。 石书礼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此人正是他安排的。 这人可是他花了不少力气才策划反的,是一位大儒。 南越人皆为这名大儒叹息,这样公然质疑宁朝,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你的命估计是没了。 他们不光为这名大儒捏了把汗,也为他不让钱家蒙冤的勇气而赞叹,怪不得他能成为大儒呢! 这时,还有几个南越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看见有大儒带头,脑子一热。 为了钱家的声誉,也站了出来,都表示质疑。 南越投降派的人也站了出来,纷纷表示钱家就是这样的人。 第229章棺材都准备好了 宁朝方面则面色如常,好像不屑与他争辩似的,但心中还是为钱家还有这样的号召力而忌惮。 张嗣成朝孙修撇了撇嘴,示意他上,意思是,这些小人物,还不值得我们这些大佬上场,女婿看你的了。 孙修只得上场,“禁声,禁声。” 等双方静下来,孙修对头一个质疑的人道:“不知这位是……。” 那人一脸傲气,揖手道:“南越国临江书院山长,南锡长。” “原来是南山长,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 孙修道:“刚才南山长的意思是,质疑这个金书铁券是假的?” “不错,你们宁朝亡我之心不死,这肯定是假的。” “你……。” 南锡长又道:“你们也不要威胁我,我的棺材都已经买好了,正放在家里呢? 如果你们觉得我的命不够的话,我南家一百二十四口也在家里等着呢!” 说罢,一身威武不能屈的气概让周围的南越人,无不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孙修心中给了两个大拇指,表演的非常好,一次过。原来不是大人物就演技好,是演技好才能当大人物。 孙修对宁皇道:“皇上,为了证明钱王所言不虚,臣请求将金书铁券让他们验上一验,好正本清源。” 宁皇点头道:“准奏。” 孙修双手托着金书铁券递给南锡长,“请验看。” 南赐长道:“可否让我召集南越德高望重之人一起验看。” 孙修道:“可以,但人不能多,你可请三人一同观看。” 南锡长望向南越众人,有资格的人都有些退缩。也是,被南赐长点了名,你就得上去。 他们心想,鉴定过后,要是假的。宁朝恼羞成怒,运气好,自己全家要去岭南吃荔枝。运气不好,城外的乱葬岗就是归宿。 要是真的,南锡长为了维护钱家,坚决说假的,到时他被宁朝斩了,得了名声。 那我在南越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什么为了自己的性命,臣服于暴宁的屠刀之下,污蔑钱家。 这岂不是里外不是人,除非你像南赐长一样,要名不要命。 南锡长望向那里,那里的人就一阵骚动。 南锡长心中冷笑一声,就凭这些人还想复国?南越国已经亡了,宁朝才是正统。这次如果我抓住这个机会,就能进入宁朝高层。 他看向一位,那人本是无主见之人,称不上德高望重之人,但他活的久,将他的同辈之人全部熬死了。 所以,他成为南越国文人中的辈分最大之人,让他来鉴定,应该没人敢去质疑。 “请吴老参与鉴定。” 那吴老一惊,心中苦笑,我都是要死之人,难道我想埋在祖坟里就这么难吗?早知道,我死着早一点就好了。 “南山长,老朽耳聋眼花,恐不能胜任,还是另选一位年轻之人。” “吴老,你身体一向康健,几月前还曾纳了一妾,怎么能说身体不行?你太自谦了。 再说,这个时候,您作为南越国中辈分最高之人,你不出面,别人是不会认可的。” 吴老见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心中狂骂南锡长,但也不得不出来了。 吴老来了,还差两位。 南赐长环顾四周,双手一揖,“请石大人上来鉴定。” 众人一听,石书礼,他是国主的宠臣,在位期间也是廉洁奉公,大公无私,也是仕林中的翘楚,当的上德高望重之人。 石书礼一脸严肃道:“既然南山长看得起我,自当应允。” 这下,钱宗有些急了,他知道,石书礼可是他的心腹大臣,他对我的忠心肯定如磐石一般。 他要是发现了破绽,嚷了出来,搞不好我的命就要完。 南锡长又揖手道:“有请许大夫。” 这下,众人放心了,许兴许大夫,他本是华族第一天才。因为乐安侯最近突然崛起,他才变为南越第一天才。 他学识渊博,博古通今。他又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绝不会被宁朝所收买。 许兴也上前道:“故所愿,不敢请尔。” 钱宗的身体软了,心中道,完了,许兴,他可是南越学识最渊博的一人,乐安侯做的假金书铁券肯定瞒不过他。 事情败露,宁皇一怒,血流漂橹,我也跟着要玩完。 于是,向孙修连使眼色,叫他阻止这场鉴定。 孙修淡定的回了他一个眼色,表示叫他放心。 他心中道,鉴定组四人,有三人都是我的人,另一个还是没有主见的人,有这四人在,我还要紧张吗? 南越鉴定组四人拿着金书钱券仔细观看。 石书礼先道:“这两块,一块藏于南越内宫,一块藏于宁朝内库。 皆是同样材质,应是云铁制成。在签订协议的时候,正好是宁太宗率部围攻巨阙城的时候。 云铁矿坑离战场不远,用云铁制作,很符合情理。” 吴老道:“是极,是极。” 南锡长道:“这两物上皆有锈蚀之色, 虽不明显,还是能看出端倪。” 石书礼道:“这很正常,一百多年了,没有锈蚀,那才是不正常呢!锈迹不明显,应是内库之中,有人定时擦拭。” 南锡长点点头,“不错,因是如此。” 吴老冒出一句,“是极,是极。” 许兴仔细端详,“此物有人经常擦拭,上面都有包浆, 看上去有一百多年的岁月应该是够的。” “是极,是极。” 周围人有点无语,心想,你不能换一句吗?都是这四个字。 许兴又道:“边上的花纹是当时流行的瑞云纹,也符合。 这字体是当时的陪宁太宗出征的次辅,也是大书法家钟侗所写,应该是不会错了。” “是极,是极。” 南锡长道:“可是这金字,好像太亮了?” 孙修道:“南山长,这是宁朝皇家专用金粉,加上了清漆,还有一点高度酒调制出来的,和民间的自然是不一样。 如果不信,南越内宫中藏有宁朝的圣旨,一比就看出来了。” 许兴和石书礼点点头,“这圣旨我看到过,确实比民间的要亮一点。” “是极,是极。” 众人看着吴老,也是无语。 第230章心不能太黑 孙修咳嗽的一声,“四位,这金书铁券是真的吗?” 三人静默了片刻,皆叹了口气。 随着这声叹气,南越人知道,钱家献南越与宁朝,获得金书铁券。然后,蒙蔽我等百姓,划江而治的事是真的了。 这让他们的心态崩了,没想到,钱家竟然是这样的人。 忠心于钱家的如丧考妣,投降派笑了,现在,谁还敢骂我们投降,我那是正本清源。 宁朝上层满意了,一个计策,就让钱家一百多年获得的信誉全部倒塌,民心尽丧。 谁要是再打着钱家的名号想复国,是绝不可能的了,因为钱家的名声已经臭了。 钱宗有些懵逼,我知道那是假的,但他们三人是故意看不出来,还是孙修的假做的好?让他们看不出来。 如果是故意看不出来,那宁朝的心机也太深了,竟然将我们两代国主最信任的大臣全部收买。 这时,南锡长的表演高潮来了,他嚎啕大哭,边哭边道:“没想到?没想到啊!钱家竟然是这样的人。 蒙蔽我们,让绵江两岸战火燃烧达百年之久,我们糊涂啊!” 又扑到宁皇旁边,“皇上,钱家造反,蒙蔽我们南越百姓,致使百年间,士民死伤巨大,该将钱家满门抄斩,以谢天下。” 钱宗大吃一惊,看向孙修,意思是,你可是说要保住我全家的命的,我才配合你的。 孙修眼神示意,放心,早已安排妥当。 宁皇见南锡长表演的这么好,他很满意,扶他起身,“南爱卿请起,诛杀钱家,这却不行。” 南锡长诧异的道:“这是为何?” “我朝是以孝治天下,钱王既然拿出了金书铁券,朕就得按宁太宗的旨意赦免他。 再说,这件事,年深日久,钱家的祖先搞不好连自己后代也封锁了消息,弄得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钱宗马上接道:“是啊!我一点也不知道金书铁券这件事。是宁军攻入了巨阙城,内宫的老太监才告诉我的。” 南锡长恍然道:“原来如此。” 许兴道:“既然国主也是被蒙蔽,罪也被金书铁券赦免了,不知宁皇要怎么安排国主?” 宁皇沉吟了一下道:“钱家人是不能杀的,这不符合我朝以孝治天下的原则。 但死罪已免,活罪难逃。那就将他南越国主的王爵削去,降为侯爵,封为凌南侯,迁入玉京城居住。” 石书礼马上跪下道:“皇上不愧为宁朝中兴之主,我等拜服。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连磕三个头。 众南越人皆跪下,齐声喊道:“我等拜服,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一人未跪,飘然而去。 这让宁皇牢牢的记住了他,御史大夫许兴。 钱宗松了一口气,我的小命终于保住了。 这场大戏演完之后,宁朝终于将南越人想要复国的火焰彻底熄灭。 ………… 进入云水宫中,宁皇一愣,这宫中怎么空空荡荡,家具,装饰都没有? 难道是攻破巨阙城时,士兵们冲进云水宫,洗劫了一番? 看着宁皇疑惑的模样,韦彦站出来道:“皇上,南越之战马上就要结束了。朝廷也要兑付那些债券呢? 虽然南越国库是有些钱,但要兑付债券和犒赏全军,还是有点紧。而且,朝中也还需要有点银两备用。 所以,乐安侯提议,将云水宫中不逾制的字画,古玩,都拍卖出去,以获得银两兑付债券。 我和张大人觉得有理,已应允了。毕竟,朝廷要的是现银,古玩这些总不能拿去犒赏将士们吧!” 镇国公等将领也都点头称是,心想,那些士兵哪知道什么是古玩,发给他们,搞不好他们都会哗变。 那些士兵会说,老子拼命打仗,你就给我一个瓶子?给我一张烂纸?是不是认为我们不敢反? 宁皇也知道,这场战争消耗巨大,从三年前就开始了,耗费大量资金,打压南越国的粮价。 把这十几年积累的资金全部消耗完,要是发行债券,战争拖到半年后。搞不好还是像以前一样,南越赔点钱,宁朝撤兵。 所以,他对阁臣处理的办法也是非常认同的,古玩那玩意又不能犒赏全军,抚恤伤兵和战死士兵的家人。 “乐安侯,拍了多少银两。” “启禀皇上,一共五百万两。” “什么?”宁皇和两位阁臣同时惊呼。 孙修一愣,什么意思,嫌少?我觉得已经高了很多。 “拿账本我看。” 孙修忙掏出账本递给海公公。 宁皇粗暴的翻开账本,黄梨木,贵妃椅一把,三千两。 越瓷花瓶一只,十万两。 傅月,山水大轴一幅,三万两。 滴水砚一方,二万两。 ………… 最后是孙修的亲手所写诗一首,二十万两。 一页一页翻过去,让宁皇看的是心惊肉跳。就价格就是一个字,黑。如果再要加上几个字,那就是,这太他妈的太黑了。 他递给韦彦等两位阁臣。 两位一看,也是瞪大眼睛,连连摇头。这价格,让他们不忍直视。 韦彦咳嗽一声道:“乐安侯,这价格是不是有点……。” 孙修诧异道:“韦大人,这价格已经很高了,那些商人也为这场战争做了贡献,你的心可不能太黑。” 韦彦差点被孙修这句话给呛死,连连咳嗽。 张嗣成一边帮他顺气,一边道:“韦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价格太高了,会让朝廷的声誉受到损害。” 宁皇也点点头,这价太高了,简直就把那些人当成韭菜一样割。 “高?应该不会。要是给我时间再宽裕一点,价格还能更高。” 众人无语。 镇国公忍不住的道:“你怎么把价格炒的那么高?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孙修得意的道:“要想把价格炒高,就要抓住他们的心理。 愿意掏一万两的买古玩的商人,根本不在乎再掏一万。 知道什么叫暴发户吗?暴发户就是买什么东西,都要买最贵的。 所以,要抓住暴发户的心理,我拍卖的原则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众人皆惊,一时竟然都说不出话来,良久,宁皇冒出一句,“乐安侯,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你可以考虑下。” 二位阁臣大点其头。 镇国公等大惊,“皇上,乐安侯可是都督府的人,这次征南之战,他率领的玄武大营,可是立起了头功。 所以,以乐安侯的军事才能,还是留在都督府为好。” 众将都点头称是。 第231章大家一起升官 宁皇道:“好了,我只是说说,乐安侯是勋贵,当然要留在都督府。” 韦彦两人有些遗憾,他也知道,宁皇不会让孙修文武通吃,这会让他和孙修的君臣关系发生改变,这也是他们两人所不愿的。 “这次,都督府干的很好,二个多月,就将巨阙城攻下,并俘获南越国主。 韦爱卿,张爱卿,你们和都督府商议一下,定下犒赏方案。 还有,这一次拍卖古玩弄了不少钱,再加上这一次是灭国之战,赏格可以高一点。” “遵旨。” 孙修道:“皇上,这拍卖的钱,里面有二十万两是我的,这个可要单独拿给我。 这些钱,我还要给我未见面的女儿买礼物呢!” 宁皇才想起,账上最后一页上写着最大的一笔,乐安侯诗一首,拍二十万两。 这首诗不是战利品,当然要归他自己所有。 “行,你拿去吧!不过, 是哪位暴发户花二十万两买你一首诗。” “这个……。” 韦彦咳嗽了一声,“是王望舒那丫头,用她的嫁妆买下了这一首诗。” 宁皇一愣,看着孙修,心想,王家的小姐?你怎么和她搞到一起去了? 又看看张嗣成,张嗣成不动声色。但宁皇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恼怒之色。 “这只一场普通买卖,没有任何感情因素。我卖她买,如此而已。” 众人听了此话,总觉得有些别扭,什么?我卖她买,没有感情。这句话好像是在那种行业中才能出现的名词。 孙修看见众人眼神有异,忙补充道:“我卖的诗词,不是你们想的那个……。” 众人大笑,只有一人末笑,那就是孙修的老丈人,四辅张嗣成了。 众人退下,让宁皇休息。走出殿外,张嗣成黑着脸对孙修道:“晚上到我那去。” 孙修心中苦笑,早知道,那二十万两我就不要了。 ………… 晚上,张嗣成住处。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岳丈,这事真不能怪我,是那个微胖极品缠上了我。” “什么微胖极品?” 孙修一捂嘴巴,说漏了。 “快说。” “就是王望舒,她长得有些微胖,所以……。” 张嗣成叹了一口气,“你诗词绝世,又能治国安邦。特别是在战略中,有着独特的见解。 再加上还能带兵,你说你还有什么事,是你所不行的?” “岳丈过奖了。”孙修有点小得意。 张嗣成瞪了他一眼,“你这样的男人,年纪还不大,当然是女人眼中的良配。” 孙修忙道:“岳丈,你看,我为了避开那王望舒,我把我的小妾都叫来挡驾,你别听市面上的谣言。” “我知道,那些话是王家传出来的。看来,这王家已经看上你了,想让你当上王家女婿。 哪怕是王望舒当小,王家也愿意,现在的王家,连脸也不要了。” “那岳丈,我怎么办?要知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我有点紧张。” 张嗣成顿了一下,“说的也是,她要真不要脸,这事就难办了?除非你也不要脸。” 孙修咳嗽一声,“岳丈,这脸我还是要的。” “那你只要咬定决心,坚决不允,我看王家怎么办?他总不能把他女儿硬塞给你吧?” 孙修的点点头,但心中又有些遗憾。 “好了,现在谈一下,你对南越今后的治理,有何意见?” “岳丈,南越的官员选拨,一定要慎重,特别是人才方面。要充分利用南越方面的人才,不要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二等人。 在此期间,我就看到北方的人对南越人有点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感觉。 以前,我们仗打胜了,这样也无可厚非。但自从云水宫前的发生后,就不能这样了。 按照我们的说法,南越一百多年前就是宁朝的人了,所以南越人不是别国之民,也是宁朝人。 既然同是一朝人,就要事事平等,不能分战胜之民,战败之民了。” “说的不错,可这样,朝中有些人可就要失望了。毕竟,征服南越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官位,他们可是都盯着呢?” “那就要岳丈在其中调和了。” 张嗣成道:“武官这一块,你可以找镇国公沟通一下。 文官这一块,在朝中我们内阁四人都心照不宣,我们四人加上南越本土派共同治理。 现在你要公平,就是说本土派要占一半,这有点困难。最少内阁之中,还要有个人支持我们。” “首辅?” “不行,他已经老了,越来越压不住他底下的人了。他就是同意,他底下的人也不会答应的。” “次辅?” “首辅告老,他就是首辅了。他正要要笼络朝中文官,以便他升为首辅,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愿意的。” “那只有三辅了。” 张嗣成考虑了一下,慢慢的道:“这个本土派你有人选吗?” 孙修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就是这些人是不是你这一派的?别好不容易把他们推上去,却和我们作对就不好了。 “有两个,南越谍卫舵主石书礼,还有御史大夫许兴。这两人我非常欣赏。” 张嗣成看了看他,“看来你成熟了。” “我确实只是欣赏他们而已。” “我知道,韦彦那,我去谈,看看有什么可以交换的?” 第二天,内阁两人就在一处商量了起来,结束后。韦彦高兴了,张嗣成的脸色则有点无奈。 张嗣成心中道,孙修说的没错,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 以后几天,在内阁和都督府的争吵中,终于拿出了方案,并报宁皇批准。 这次,为了犒赏全军,一口气,把拍卖所得现银全都拿了出来。 普通士兵拿钱,军官不但升官,还能拿钱,官兵个个喜笑颜开。 就拿玄武大营来说,集体官升一级。孙修也升为总督衔,主管后勤,这可是肥缺呀! 还有镇国公,官升上柱国,太子太傅。 还有曾宣曾总督,调任征南将军,这也是一方诸侯了。运气再好一点,过了十年,就有可能调回京城担任都督了。 其余军官都有晋升。这真是战火一开,黄金万两,官帽天降。 一时间,三军一阵欢呼,万岁之声响彻全城,让宁皇很是高兴,那时候,让他有一千古一帝的感觉。 第232章茅庐访贤 犒赏全军,让宁军军心稳固之后,就要开始讨论南越治理的问题了。 在云水宫明光殿中,宁皇召集了两位阁臣,开了一个小会。 “南越已经归入我宁朝,怎么治理,两位何以教我。” 张嗣成道:“皇上,南越应分为两州,分别治理。不能让他们合为一处,以免他们实力过大。” 宁皇点点头,“不错,要分而治之。” 韦彦也道:“关键是这两州主官不好选定。要是全用外官,难免不会让原南越官员有些寒心。 要是用原南越官员,又让我们不太安心,所以这主官是很难选的。” “是啊!左右为难呐。”宁皇叹道。 “皇上,臣推荐一人。” “谁?” “南越分舵舵主石书礼,他在南越能升到三品,说明他很有才能。 而且,他在南越百姓中,官声不错。关键是他是宁朝人,我们也能放心。 至于他的官阶,我们可以把他提一提,让南越人看看,我们选官可是一视同仁,并没有歧视南越人。” 宁皇大喜,“不错,这个人选不错。以前朕也答应过他,他干的好,可以让他转入文官系统。 现在,他大功告成,朕也要实现当初对谍卫的承诺。 可是,还缺少一位。” 韦彦道:“臣也以推荐一位,就是南越御史大夫许兴。” 宁皇顿时想起,那天云水宫前。南越人就一人未跪,好像就是许兴。 “听说过此人,据说是南越第一才子。” “此人科举时,连中四元,秀才案首,举人解元,会试会元,殿试状元,轰动南越,甚至整个华族都轰动了。 被人称为华族第一才子,当然了,那是乐安侯出现以前。 此人自进入官场,克己奉公,刚正不阿,铁面无私。 官场中打磨十余年,被南越上任国主破格提拔为御史大夫,收为心腹。 只是,钱宗继位后,对上任国主的心腹之臣多有打压,最近几年才名声不显。 但此人确实是一位名臣,皇上不可放过。” “对了,在宫门前,那个南锡长推举的人就有他,当时南越仕林之人都心悦臣服,看来他在南越人的心中地位不低。” “可是皇上,此人虽然很聪明,也被称为南越第一才子。 但聪明人,皇上也知道,脑子里都有一根筋。 我以阁臣之尊,也去了一次,也算给他面子,想请他出山。 他都大门紧闭,让我吃了一个闭门羹。只叫仆人递出一张纸。” “写的什么?” “一马不备双鞍,忠臣不事二主。而且为了不让人骚扰他,竟然搬到城外,修了一个茅庐。” 宁皇听后,也是一阵感叹。“如此忠臣,奈何不为我所用。” 张嗣成道:“皇上,才子之心事,唯有才子才知,何不宣乐安侯,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收服许兴。” 宁皇点点头,“宣乐安侯。” 孙修进宫后,张嗣成把事情说了后,静侍孙修回音。 孙修故作沉思,半晌后道:“这个可以来个茅庐访贤,还必须皇上亲自去,应该会感动他的。 而且这样也会让天下人看到,皇上求贤若渴的决心。岂不是一举两得?” 宁皇大喜,“就这样干,为了人才,朕愿亲往。” 出宫门后,韦彦笑眯眯道:“张兄,既然我俩已结盟,我为你办的事,我已经办了。你以后可不许在那件事上,阻拦我了。” 张嗣成脸一黑,答应了一声,拂袖而去。 ………… 午后,宁皇带着镇国公、孙修和两位阁臣来到茅庐前。 镇国公道:“皇上,据人来报,许兴就在那茅庐处。” “海公公,让羽林卫在此等候,不得惊扰大贤。” “是,皇上。” 宁皇等来到门前,镇国公正要上前,宁皇止住了他,亲自上前敲门。 门开了,一位黄髫小童打开院门,看见门前众人道:“不知诸位所来何事。” “请问许公在否。” “主人在家,我去通报,请诸位稍等。” 这时,许兴正在茅庐中看书,可他心神不宁,因为他书都拿倒了。 许兴苦笑,心想,本来阁臣亲邀,应该就差不了。 乐安侯非要我到城外来干什么?还要我找一座茅庐。说要包装我,还要我那样做?不知是何意思? 要是宁朝高层亲临?我照他的方法做,会不会让人认为我太过狂妄? 哎,不清楚为何要我这样做?想不透啊?他不愧为天下第一才子,有神鬼莫测之能,吾不及也。 正在沉思之时,小童在外道:“主人,有五人求见,这是拜帖。” 许兴知道,这是宁朝的高层请我出山,不知是哪位阁臣?或许两人同至。 许兴接过拜帖,放在一旁,“告诉他们,我午睡未醒,不见。” “是。” 门外,宁皇带着镇国公和两位阁臣正在门外等候。 一会儿,小童道:“主人午睡未醒,请诸位下次再来。” 宁皇一愣,镇国公大怒,“竟敢轻视我等,我非砸了这破屋。” 孙修忙上前阻止,然后对小童道:“既然许公未醒,那就不打扰了。” 宁皇也有些生气,朕都上门亲邀,他还午睡,真是狂妄。 宁皇一怒,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停滞,让那小童大汗淋漓。 孙修又对宁皇耳语道:“皇上,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向南越百姓,体现宁皇的求贤若渴的心态。” 宁皇这才反应过来,也看对小童道:“打扰了许公休息,实在抱歉,吾等明天再来。” 几人走后,小童才回过神来。关上门,连忙回禀许兴,“主人,他们已经回了,刚才吓死我了。” 许兴道:“何故?” “刚才来了五人,我说了主人未醒,一个大汉就怒了。” “那个应是个护卫,主人未批准,他是不敢拿你怎么样啊?你不必害怕。” “这我知晓,关键是领头一人,他听说主人未醒。我觉感到他身上有股气势,让我害怕。” “光是气势,你就害怕了?” 小童点点头,“我就是看国主,也没有那种气势。” 许兴愣了,连忙拆开拜帖,上写,玉京李策,问起居。 许兴顿时满头大汗,忽然觉得乐安侯玩的有点大。 第233章许兴归附 第二天清晨,五人又来到茅庐前,同样,宁皇敲开门。 小童颤微微的道:“主人访友未归,请诸位下次再来。” 这时,连两位阁臣也有点挂不住脸了,脸色也变了,镇国公黑着脸,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孙修忙道:“要注意我们来干什么的。” 宁皇压下心里的怒火,“请告知许公,我们明天再来。” 几人回身,来到一棵碗口大的树前,镇国公一拳,树分成两截,以泄其愤。 宁皇看了镇国公一眼,也没说什么。看来,许兴这次玩的有点过了。 在茅庐的后山上,许兴看到此情此景,也是不停的擦汗。心中苦笑,乐安侯,你这哪是包装?分明是把我全家往死里整啊! 五人回去的路上,孙修道:“皇上不必生气,大才之人必有其特殊之处,比如我。” 宁皇等众人看着孙修,不禁点点头。他确实特殊,非常的特殊。 又道:“第一次他拿到了拜帖,如果马上拜见皇上,说明此人是沽名钓誉之辈,他只是想让皇上亲自邀他而已。 如果不见,说明他是真的是忠臣不侍二主。 第二次他还是不见,那就真正的说明他确实是一位忠臣。 但第三次不见,那就说明此人是愚忠之辈,必须斩杀,不然他若有机会,肯定会为钱家复国。” 众人一惊,想想确实如此。 镇国公道:“若是他明天见了呢?” “那就说明,他为皇上的诚意而感动,愿意出山为皇上效力,也说明,他也不是那种顽固之人,也懂得顺大势而为。” 众人听了,皆点头称是。 孙修一顿忽悠,见他们都冷静下来,松了一口气,差点弄砸了。 要是皇上回去越想越气,让镇国公将许兴砍了,那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三天,敲开门后,小童开门道:“主人已在草庐等候多时。” 镇国公握着刀柄的手,松开了。估计这小童再说一句不见,镇国公立刻就会冲入屋中,将许兴斩杀。 众人进了院门,许兴正在门前,一揖手道:“参见宁皇。” 宁皇上前,“许公不必多礼。” 许兴对众人道:“请。” “请。” 众人进入草庐,各自坐下,小童泡好茶后,许兴道:“宁皇何必对我这亡国之人如此厚爱,让我实在惭愧。” “许公何故说自己乃亡国之人,那分明是受钱家蒙蔽,你本来就是宁朝之臣。” 许兴一顿,“哎,我已不想混迹官场,不问朝堂之事,只愿老死林中,宁皇请回吧!” 镇国公手又摸上了刀柄,刚要大喝一声,将许兴斩于刀下。 孙修厉声喝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养天地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 而许公你,何作此女儿态。只愿混迹山林? 当今之势,五国并立,我华族有三,但力量分散。然北有大敌,一但南下,生民涂炭,哀鸿遍野。 当此时,国家危难,匹夫有责,我等大夫丈当辅佐宁皇,统一华族,以抗北方大敌,让我华族立于华章之巅。 而你,却想着你的名声,抱着忠臣不侍二主的名头不放,而不想我华族正处于危亡之中。” 孙修一喝,许兴脸色大变,身上大汗淋漓。边上的人也为孙修的喝声,而惊讶! 许兴突然跪下,向宁皇行叩拜大礼,“皇上,臣为乐安侯之语所惊醒,他说的不错。 大夫丈当辅佐宁皇,统一华族,以抗北方大敌,让我华族立于华章之巅。” 宁皇大喜,他听到许兴的称呼,知道许兴答应出山了。 忙扶他起身,“愿我等共勉。” “皇上。” “许爱卿。” 两人四目相对,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眼中一片激动之色。 孙修咳嗽一声,两人分开,分别坐下。 宁皇道:“许爱卿,在五国并立之际,何以教我?” 许兴考虑了一下道:“此时,应当迅速将南越融入宁朝之中,增强国力。 先将南越分为两州,凌南州,建昌州。大力提拔年轻官员,与北方之官员比例应持平,以让南越士民安心。 休养民力之后,才能西征西川,统一西川。而不能想着挟灭南越之势,征服西川。” “为何?”宁皇有些不甘心的道。因为他确实想一鼓作气拿下西川。 “征南越,神策军进攻虽然顺利,但也受了损失,勉强再征西川,就是顺利,也会大伤元气。 北方的凉朝也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吞并西川。到时,大伤元气的神策军是顶不住倾国而来的凉朝精骑。” 镇国公和两位阁臣点点头。 孙修接了一句,“治大国如烹小鲜。” 宁皇想了想,也不得不认为很有道理。 许兴又道:“只要修养几年,兵精精足,征西川,不是难事。” “噢!”众人皆惊。 许兴喝了口茶道:“西川乃天府之国,精食,矿产,等物品,应有尽有,很难通过经济方面所征服。但他们缺了一个必需品,盐。” 张嗣成道:“许公,西川可不缺盐,每年还向我朝贩卖大量精盐。” “可这盐不在西川腹地,他在离南越边境不远处。因为西川和南越一贯交好,所以,那里的陆新城城墙不高,防守士兵也不多。” 说到此,许兴停了下来。 但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韦彦道:“皇上,此乃兵家必争之地。将他拿下,就会让西川陷入缺盐的境地。 那时,我们逐步抬高盐价,就会榨干他们的国库。” 众人一听,这许兴真毒,就此一招,就掐住了西川的脖子。 好在此人已是宁朝之臣,不然此等人就是在野,也让人睡不着觉。 许兴又道:“西川人还有一个特点,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 众人互视,皆摇摇头,表示不知。 “就是内战外行,外战内行。你们想想。华族内战历史上,西川哥有著名的军团吗! 没有,反而是华族统一后,对外战争时,西川就会出来几个相当能打的军团。 如果那些年,没有西川出来的那些军团,华族早已被灭族了。 这也不知为何,大概是西川人的宿命。 所谓,天下已乱,川未乱。天下已定,川未平。 所以,只要攻破石牌关,剑侠关,兵临锦官城,西川军心民心就会崩溃,不战而降。” 第234章 张若不好妒 宁皇心中十分欣慰,有了许兴,不但南越能够更快的融于宁朝,还制定出了灭西川的战略计划。 看来,南越不是没有人才,只是钱宗不会用而已。 “许爱卿,朕封你为凌南州巡抚,治所巨阙城。何如?” 许兴跪道:“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道:“恭喜皇上获得英才。” 他们回去之后,就传出了宁皇三顾茅庐的佳话。这下,不但宁皇得到了求贤若渴的名声,也让许兴得到了天下大才的声誉。 南越贤才看到了宁皇的诚意,也都纷纷出仕。 不久,宁皇下了圣旨,将南越分为两州,分别以许兴,石书礼为巡抚。 南锡长为两州的博士,负责科举,教化。 并让南方军移驻凌南、建昌两州以防蛮族。 镇国公也下令让新任征南将军曾宣,伺机攻占陆新城,让西川人知道什么是淡食之苦。 而崔家那些人,宁皇表面上客客气气,但却对如何封赏他们,却只字不提,让崔家等人,大呼上当。 可手上无兵无权,在南越名声也臭了,对此情景也是无可奈何。 以后的几天,宁皇接见南越各地的官员,好生抚慰,让那些官员安心牧民。 并对南越举子保证,南越的功名,宁朝同样承认,这让举子们也定下心来。 等到南越安定,宁皇这才回返京城。 孙修回到府中,乐安侯府可是张灯结彩,恭喜侯爷得胜而归。 孙修抱着女儿,这可是他两世为人。第一个后代,还是一个小棉袄,令他喜不自胜。 张若见孙修如此高兴,也安下心来。她害怕自己生了个女儿,会让相公不高兴,看来自己多虑了。 但她的的心中,却有股酸气。原来她听到京中传诵一首诗,传言是孙修为王家小姐王望舒所作。 这首诗也是描写女人之美,和若神赋不相上下,让她中醋意大盛,本想好好的跟孙修聊聊。 可前几天她收到父亲张嗣成的一封信。信中将王家要想让女儿嫁过去的事说了一遍,并将其中对孙修的好处一一说明,让张若不必阻挡。 张若看了此信,明白这对孙修是好事。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愿,谁会让自己丈夫娶另外的女人呢? 这可不是纳妾,这是王家的嫡出小组,虽然名义上是做小,可谁又能把她当小呢?进入乐安侯府,待遇自然是和正妻一样。 但她心中安慰的是,王望舒在孙修面前晃了两月,孙修都没有下手,看来他真的是改了好色的毛病。 要是以前,两月?两天估计他都忍不住。要知道,王望舒也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啊!相貌可不比张若差。 弄得王家没办法,才采取迂回战法,从张若这下手了。 张若有些无奈,在家族问题上,作为正妻,她不能好妒。 特别是在这件事上,这可不是娶个女人的问题,这是孙、王、张三家,联姻的问题了。 张若妥协了,只得回信答应不再阻拦,把一切交给孙修自己决定。 她最大的优势,就是她已经为孙修产下了一女,如果再度怀孕的话,优势岂不更大。 于是,当晚两人拼死肉搏了一番,张若大获全胜。让孙修明白了,什么叫如狼似虎。 刚到家一天,王望舒就来了,张若亲自接侍了她,两人交谈甚欢。 这让府中的下人们,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夫人不是应该大骂狐狸精,将她赶出去吗? 但又感叹?夫人的真有正妻之风,不好妒。然后又想,我的老婆怎么不像夫人这样呢? 然后再想想,算了,我只是一个下人,能讨个老婆都不错了。想让老婆妒忌,下辈子吧。 日上三竿,孙修起来一看,整个人就不好了。那微胖极品找上门了,难道王家真的不要脸了吗? 关键是张若还陪着她,竟然毫无妒意,这让孙修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以后几天,王望舒是一天不落,天天来乐侯府报到。张若也是天天热情招待。 有时还两女一起陪着孙修逛街,让京城中的八卦题材顿时丰富了起来。 好在,神策军大军已返回京城,孙修就要实现当初的诺言,送他们回家,并慰问他们的家属。 玄武大营一千二百余战兵,共战死五百余人,还有二百多终身残疾,只能退役。这些人都要孙修带着军官去一一慰问。 战死的人中,军阶最高的是两位营尉,其中一人就是孙修以前的跟班,汤平。 头一个,自然就是他了。他是勋贵子弟,是云城侯的儿子,不过是庶出。 母亲只是一名婢女,长得也不是很漂亮。只是被云城侯酒醉时,那个了,就生出了他。 这让云城侯正妻非常不满,云城侯也觉得自己有些丢脸。所以一直没有将他母亲纳为妾,她还是一位婢女。 可以想象,他们母子二人在侯府的境遇是多么的惨,汤平的愿望,竟然卑微到只是让母亲能坐下吃饭。 以上的这些都是孙修,在另一跟班杨致的口中听来的。 孙修叹了一口气,这他也没办法,封建社会就是如此。但汤平以他性命,让他的母亲获得了能坐下吃饭的权利。 来到云城侯府,云城侯一听孙修来了,命家丁大开中门迎接他。 他知道,乐安侯通过征南之战,赢得征南越第一功,升为后勤总督,那可是都督府四大总督之一,可以说是侯爵之首了。 他来了,如果不开中门,岂不是看不起他?听说他可是睚眦必报,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云城侯汤征笑着走出门外,愣住了,只见门外,站着一排神策军军官,个个身着礼甲,脸色肃穆。 他忙下台阶,来到孙修面前道:“乐安侯,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恕罪。可您这是?” 云城侯汤征看着众军官。 孙修和众军官手抚胸前,行了一个军礼道:“云城侯,今日前来,是来为您送回你儿汤平骨灰,请节哀。” 说罢,递来一个骨灰罐。 汤征一愣,“汤平是谁?把他骨灰送给我干嘛?” 第235章 坑爹 孙修也是一愣,你竟然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名字?我上月还给你寄过一封信呢? 杨致忙上前道:“云城侯,汤平是你的六子,你忘了?” 云城侯这才想了起来,汤平确实是他的六子,那是他的耻辱。就是他,还让几位勋贵笑话了好一阵子。 他脸色一变,冷漠的道:“那小子啊!他死了吗?我知道了,劳烦乐安侯了。” 单手拿过骨灰罐,随手扔给一个家丁。 孙修心中大怒,本想教训他一番,但考虑到汤征是汤平的父亲,强制压下火气。 “云城侯,汤平总是为国征战牺牲,你总要对他的骨灰尊重一些。” 汤征看着孙修和众军官的脸色,个个面带怒色,知道刚才的行为有些过了。 讪讪的道:“当然,当然。” 孙修看这样也有些无奈,他总不能把云城侯揍一顿吧! “云城侯,汤平母亲何在?她儿子殉国了,我们这些袍泽总要慰问她一下。” “那请进,我这去将她叫来。”说罢,吩咐了一下家丁。 众人来到客厅,过了一会,家丁带着一名蓬头垢面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众人一愣,怎么说,汤平的母亲怎么说,也是给云城侯生下了一个儿子,母以子贵,这老妇人不会是……。 孙修愣愣的看着她。 老妇人进来一看有那么多人,有点害怕,动作有些迟疑。 汤征道:“进来吧!乐安侯要见见你。” 老妇人看见主位上有一人,知道那就是乐安侯了,准备跪下行礼。 孙修上前一步,扶住她。“老人家不必行礼。” 他看着这妇人,满脸皱纹,背微驼,手粗糙的如树皮一般,看着有六十多了。 可汤平也就二十多,怎么看他母亲也是四十左右,因为云城侯怎么也不会和四十多岁女人的生孩子的。 “云城侯,这位是……。” “这位就是汤平的娘。” “什么?”孙修大惊。 然后大怒,一拍桌子道:“云城侯,以前你怎么样对她?我不管,就是你的家务事。 可我上月前已给你写了一封信,你还这样对待汤平的母亲,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看不起神策军。” 众军官也都站了起来,怒视汤征,一阵杀气从他们身上透露出来。 汤征吓的瘫坐在椅子上,牙齿上下打架道:“哪有这回事?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书信?” “那是我的亲卫送来的,怎么会没有?你还不快去查?” 汤征马上叫管家前来。 老妇人不知道厅中的人为什么突然发怒?她更害怕了。 孙修温言道:“老人家不要怕,我们都为神策军军官,是令郎的袍泽。” 老妇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儿呢!他去哪了?” 众人沉默不语,不忍心将汤平的死讯告知于她。 半晌,孙修叹了口气,双手捧着骨灰罐道:“神策军、玄武大营、营尉汤平,在征南之战中,带领所属士兵,奋勇杀敌。 令三万敌军不得寸进,给其余部队赢得了聚歼敌军的时间。 无奈敌军众多,寡不敌众,英勇损躯。皇上特追认为神策军校尉。” 说罢,双手递过骨灰罐。 老妇人不清楚孙修说的是什么?但她看到了骨灰罐,她明白了,汤平死了。 那用颤抖的手接过骨灰罐,双手轻抚,嘴里梗咽,一句声音都发不出来。 孙修知道,这是伤心过度,如果不让他发泄出来,搞不好要出人命。 他大喝一声,“汤平答应你的事,我们一定会你办到的。” 随着孙修一喝,老妇人才哭了出来,“平儿,我不要坐着吃饭了。我只要你平安的回来,我不吃饭也行。求求你回来吧!” 孙修本以为经过了几场厮杀,自己的心已经够坚强了。但听到汤平母亲的哭诉,心中酸楚,眼睛也湿润了起来。 老妇人抱着骨灰罐嚎啕大哭,一口气没接上来,昏了过去。 孙修大惊道:“快去皇家医院,让徐良过来,快。” 常绪立马冲出去,骑上马往皇家医院而去。 这时,云城侯的管家来了,汤征忙问书信的事。 管家道:“侯爷,那天是收到过一封信,那时侯爷不在,已经交给世子了。” “世子?还没当上云城侯呢?竟敢擅自处理我的书信?看来云城侯一系……。”孙修冷笑。 汤征见孙修不满,看来不将世子叫出来赔罪,他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还不叫那小畜生出来。” 管事慌忙出去。 孙修看见汤平母亲那个样子,心中已打定,要在云城侯中闹上一闹,也给死去的汤平出口怨气。 汤征看着孙修那阴沉的脸色,心中也有些慌! 也对擅自处理孙修信件的世子也非常不满。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他,这不是坑爹吗? “爹,叫我来有何事?”一名面色青白的青年进入厅中。 他看见厅内有这么多军官有些奇怪,但他却毫不在乎,他可是世子,未来的云城侯。 “孽子,你上月拿的一封信弄到哪去了?”汤征怒吼道。 世子汤治一脸懵逼,“什么书信?我怎么不知道?” 管家忙道:“世子,就是上月初六那天,一名士兵送过来的一封信?你当时正好在门口,顺手就拿了。” 汤治回想了下,“那封信,我扔了,别以为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我家送信,还不是想找爹讨要官职。” 孙修气的都要笑出声来,“世子,你看清楚信的抬头了吗?” 汤治一挥手,不耐烦的道:“看了,一个提督而已,又不是勋贵,又没有爵位。” “那是一位提督送给你父亲的信,信中说,你的弟弟,汤平在征南之战中殉国了。” “汤平?死了就死了吧!一个贱婢之子而已。” 汤征见他说的越来越口不遮拦,“住口,那是你弟弟,亲弟弟。” “爹,你不是最不喜欢他吗?称他丢了你的脸。谁要他去当什么大头兵,死了岂不正好,眼不见为净。 你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把我叫过来吧?” 汤征被儿子一句话怼的说不出话来。 孙修笑了,非常高兴的笑了,但皮笑肉不笑。 “好,好,说的好,好像第一位云城侯也是大头兵出身。想到大头兵这句话,竟然从勋贵后代的口中说出来。” 汤治道:“大胆,我的祖辈也是你能说的?你不就是一个提督吗?有什么了不起?” 第236章碰瓷 孙修站起身来,伸手推了汤征一把,“你的祖辈我是不敢说,但你一个小小的世子,我还是可以的。” 汤治也怒了,反手也推了一把,“我可是勋贵子弟,你竟敢……。” 话音还没落,就见孙修倒在地上。 众军官大惊,连忙扶起他,赵锋几人还撸起袖子,管他是不是什么侯爵世子,先揍一顿再说。 这时,孙修阻止道:“住手。不能动手,动了就是互殴了。你们都看见了啊,是他动手打了我,我可没还手啊。” 谷政明白了,马上道:“我们看见了,是云城侯世子动的手。” 众军官不知为何要怎么说?但服从命令为天职,也纷纷说看见了。 云城侯刚才被儿子给气的说不出话。刚缓过劲进来,就看见孙修被儿子推倒在地。 他欲哭无泪,这是什么?这是妥妥的坑爹呀。刚才你扔了书信,虽然是乐安侯的。可这不犯律法,你诚心赔罪就可以了。 现在是什么?殴打神策军高级军官,一位侯爵?还是国舅?这可是打了镇国公的,还有皇上的脸。 孙修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又让人扶着坐回椅子上,冷笑不语。 汤治有点懵逼,心想,我只有推了他一把,不至于把他推倒吧!这行为难道是传说中的碰瓷?好像听府中的下人这么说过。 汤征急了,一脚将汤治踹倒在地,对管家使了个眼色道:“快把家法拿来,我要打死这个孽子,竟然敢打乐安侯。” 管家知道事闹大了,也知道要干什么,连忙出去拿家法,顺便叫了人去通知夫人。 汤治听说他刚才推倒的是乐安侯,马上想起玉京城门口讨饭的两个人,据说那两人也是得罪了乐安侯,其中一位也是侯爵世子。 他顿时脚软了,他可不想过那种要饭的生活啊! 连忙膝行,一把抱着孙修的大腿哭道:“乐安侯,我可不知道是你啊!要是知道,我可不会这样。”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我,你就可以这样?”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孙修挥挥手,几个属下马上拉开他。 管家的家法也拿过来了。 汤征夺过家法,就劈头盖脸朝汤治挥了过去,“你竟然敢对乐安侯动手,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我打死你个孽子。” 这时,汤夫人也到了,见到自己的儿子被执行家法,马上上前劝阻。 “老爷,你干什么?这样会打死治儿的。” “不行,我不打断他一条腿,怎么对得起乐安侯。” “不行,你要再打他,我就带着他回娘家了。” 徐良也到了,见厅中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云城侯汤征是老鹰,小鸡是汤治,母鸡自然是汤夫人了。 他有些懵,这是干什么?岁数都一大把了,还玩这个。 谷政忙叫他过来,给汤平母亲医治。 徐良诊治过后,给她施了针灸,她这才醒了过来。却不发一言,紧把着骨灰罐,默默的流泪。 徐良道:“侯爷,这位夫人伤心过度,而且她长期营养不良,需要好好的静养。” 孙修一听还长期营养不良,看着面前汤征一家还在的做戏,心中更怒。 大声道:“徐院使,给我诊治一番,刚才我可被人打倒啦!” 汤征三人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徐良。 徐良也看着他们三人,心中叹了一气,看来侯爷真的生气了,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他伸出手来,给孙修诊脉,过了一会,他脸上越来越严肃。 突然,他大吃一惊的道:“侯爷,你腿骨已受裂伤,经脉也受损,伤势甚重,应好好调养。 不能再辛劳了,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最少也得休息三个月。这是何人?敢对侯爷下这么重的手?” 汤征一家人心中怒骂,好你个乐安侯,谁不知道你是太医院院使,太医全归你管? 你想得什么病就得什么病,受伤是轻,还是重,都是你说的算。 汤征也不做戏了,抛开家法道:“乐安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其实这是一个小事情。 如果是看我对汤平母子的态度不满的话,我可以纳她为妾,再让汤平风光大葬。 如果你想把事情闹大的话,我也奉陪到底。” 汤夫人也道:“乐安侯,我娘家可是程家,事情闹大了,大家都没好处,不如大家各退一步。” “我来到你们汤家,却被你们汤家人打了,你说我过分?我怎么不明白? 你难道欺负我孙家无人?这件事我要告上朝廷,让群臣来评评理,告辞。” 于是让人扶起汤平的母亲,准备带回乐安侯府。 刚走了几步,徐良道:“侯爷,你的脚受伤了。” 孙修马上反应过来,对手下道:“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到我受伤了吗?”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一拥而上将孙修抬出了云城侯府。 众人走后,汤征长叹一声,这下孙修是杠上了,事情有点难办了。 汤夫人道:“我去找我娘家,我程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那也只好如此了。” 孙修等人回到乐安侯府,张若正和王望舒聊天,看见孙修被人抬了回来,两人大吃一惊。 连忙上前,焦急的道:“相公,你怎么了?伤哪了?” 孙修一跃而起,“没伤着,我装的。” 张若愣了,“没事,你装什么?” 又回过神来,“你是不是又想坑谁啦?” 孙修叹了口气,将汤平的事说了一遍。 府中众女看着前孙修带回来的老妇人,无不暗自垂泪。 王望舒一拍桌子道:“这云城侯简直不是人,占了女人的便宜就摸摸嘴走了。 侯爷,你放心,我这就去找我爹,在朝上一定会支持你的。” 说罢, 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回了王家。 孙修看着王望舒的背影,心想,我可没想让你帮忙啊!你怎么弄得像我占了你的便宜一样? “夫人,我和她不怎么熟,你可不要误会了。” 张若白了他一眼,整个京城都知道,王望舒非你不嫁,他还说不怎么熟? 张若懒得理他,马上让仆人替汤平母亲安排住处,让徐良开出药方,让人抓药给她调养身体。 第237章受发-书!群。9@8,0。2:0。5。8:5=6了重伤 王家。 王望舒将孙修的事说了一遍后,王通想了想,去请王家老祖宗、韦彦一起商议。 王通将事情说了一遍后,两人沉思了一下。 韦彦道:“这事有点难办,云城侯的夫人可是程泰的女儿,汤治也是他的外孙,帮了孙修就是得罪了他。” 王家老祖宗笑着道:“韦兄,要看长远,程泰多大了?就是谢建告老,他当上了首辅,能有多久? 得罪就得罪了,就是他打压我们 ,也就这几年,撑过去就好了。 要知道,张嗣成可才五十,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和程泰告老后,他当个十年首辅还是可以的。 孙修年纪轻轻,已在都督府当上了后勤总督,深受左右两都督的赏识。估计以后左右两都督,其中的一个位置定是他的无疑。 有了张家、孙家,肯定能保证我王家再兴盛几十年。 再加上,皇上打压世家,我们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我们要改变了,不能按照老模式来操作了。” 韦彦沉思道:“那就是我们不能和另两家结盟了,转向张家,孙家?” “我们现在将望舒嫁过去,不就是这样操作吗?” 韦彦道:“也是,王兄高见。” 他又叹了口气,“王兄,当朝岳丈要你入朝,你坚决不允。 你要是进入朝中,以你的学识,估计谢建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当官多累,我当我的玉面小飞龙,背后出出主意,不好吗?” 韦彦苦笑。 这一天,双方都找各自的盟友,准备在朝堂上拜拜手腕。 ………… 翌日,太平宫勤政殿。 群臣有些奇怪,乐安侯上殿了,他可是得到了皇上的恩准,没有大事,是不用上早朝的。 今天他怎么来了?好像最近没什么大事啊!不过,他腿怎么了?一瘸一拐的。没听说这次战争他受伤了?奇怪? 当然,内阁四人,还有都督府两位都督,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城侯有点懵,那天孙修只是碰瓷,故意倒在地上,不至于一天过后,腿就成那样了吧! 他隐隐的觉得,今天孙修要干一票大的,而对象,就是我了。 例行的事务商议好之后,孙修一瘸一拐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前日去云城侯家送此次征南殉国军官汤平的骨灰。 没想到,云城侯和世子竟然对战死军官毫无尊敬之意,还虐待他的母亲。关键是这名军官,还是云城侯的六子。 臣上前阻拦,竟被云城侯世子殴打,让臣受了重伤。皇上,臣征讨南越历经数战,都没受过伤。 竟在玉京城中,被一个没上战场的勋贵子弟所打伤,臣心中委屈,请皇上为臣做主!” 说罢,一脸委屈之色,眼带泪光。 宁皇大怒,这次战争占领南越,可是他的一大政绩,政绩最好的两个方面,除了开国,就是拓土。 有了这个政绩,他可是妥妥的排在宁高祖之后啊! 这可是都要靠那些官兵打出来的,结果,仗才结束没几天,就发生了这种事,还打伤了我的小舅子,这让我情何以堪。 群臣也一阵哗然。 玉城侯心中狂骂,要说委屈,应该是我吧!我只不过对那贱婢态度差点,你就来弹劾我,为了她,至于吗? 还有我儿子,你堂堂一个乐安侯,后勤总督,太医院院使,国舅。竟然碰瓷,这样不要脸的人,简直天下难觅。 他马上站出来道:“皇上,我怎么会不尊重殉国的将士们,那可是我六子啊! 至于,乐安侯受伤,只是我儿与乐安侯在争执中,不小心轻轻推了他一把,请皇上明察。” “荒谬。”孙修大声道。 “你既然尊重,为何还让你六子汤平的母亲去干奴婢的活?以前你家的事我不管,可在汤平殉国后。 我给你写了一封信,让你实现他的遗愿,好好照顾他的母亲。 可你置若罔闻,还让他母亲干奴婢的活,你这叫尊重殉国的军官吗? 弄的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长得像花甲年岁之人一样。这合情理吗? 还有云城侯说只是轻轻的推了我一下,各位请看。” 孙修脱下朝靴,卷起裤腿。 群臣一看,见孙修腿上一片乌青,还隐隐的有些发黑。看样子伤的不轻,这绝不是轻轻推了一下所能造成的伤。 孙修又掏出一张纸,让群臣观看,这是太医院徐良亲手写的医案,证明乐安侯腿有骨裂,经脉受伤,非有百天不能痊愈。 汤征看着孙修拿出来的证据,一时话都说不出来了,“这……,那……。” “什么这那的?铁证如山,不可辩驳。” 汤征震惊了,他看着孙修,这人太狠了,为了弹劾我,竟然自伤,太无耻了。这件事要是坐实了,他的世子不废也不行了。 孙修也恶狠狠的看着他,干大事岂能不付出点代价?谁叫你们那天惹怒了我?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性子吗?睚眦必报。 宁皇见孙修腿伤的很重,马上赐坐,别让小舅子的伤加重了。 镇国公站出来道:“皇上,一位勋贵子弟的家属都被自己兄弟侮辱,何况其他人。 所以,一定要详查,并严办,以儆效尤?不然,谁还敢去奋勇厮杀,为皇上立军功。” 都督府的军官都义愤填膺,纷纷要求严办。 朝堂上一阵喊打喊杀之声,让汤征慌了,只能指望次辅程泰,他的岳丈了,别忘了,他的世子也是程泰的外孙啊! 程泰咳嗽了一声,知道自己不上场,外孙可就要被废去世子之位了。 “乐安侯,这件事说到底,就是你不忿你的下属殉国,他的母亲没得到很好的待遇,是也不是。 这确实是云城侯不对,云城侯朝廷应当训斥,让他接回汤平的母亲,纳她为妾,好好的照顾,颐养天年。 至于,你受伤一事,只是年轻人之间的意外,云城侯会携子向你郑重赔罪,赔偿药费。并让闭门思过一年,你看如何?” 孙修一听,这事是程泰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把事情弄得这样大,是为了出口气,让汤家两父子给我道歉吗? 这也太小看我了,我的格局可是很大很大的。而你,作为次辅,格局小了。 第238章世子杀手 孙修道:“此事差矣,这已不是云城侯的问题,这是一件大事。 现在,民间多有看不起士兵之行为,说什么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还讽刺殉国将士的家属,这种情况一定要改变。不然,要不多久,宁朝将无兵可用。 我在云城侯府,竟然还听到世子汤治说,谁要他当大头兵?死了岂不正好?眼不见为净这种话。 他是谁,他是勋贵子弟啊!天生就是当兵打仗的,他竟然也瞧不起当兵的。 要知道他的先祖第一任云城侯,也是从大头兵杀出来的。 一个勋贵子弟都瞧不起士兵了,可以想象一下民间的状况。 所以要抓住这件事,好好的扭转民间的看法,必须严惩。” 众人听了孙修的话,都陷入了沉思。 程泰也有点慌,他承认孙修说的对,要是不拿他外孙当靶子,他会同意。 可现在他不能同意啊!要是同意,外孙岂不是要被废去世子。 他刚要开口,韦彦站了出来,“乐安侯所言极是,勋贵的战斗力越来越弱,和这种状况有很大联系。 现在连勋贵子弟自己都瞧不起当兵了,那还要这勋贵什么用?所以,必须严惩。” 谢建模糊的眼神中,闪出一抹精光,看着韦彦,心中若有所思。 程泰则盯着韦彦,好像不认识他一样。难道他不知道汤治是我外孙吗?他竟然不顾世家之间的约定,倒向张嗣成那一面吗? 张嗣成也站了出来,“皇上,韦大人所言极是,必须严惩。” 韦彦、张嗣成一派的官员也都纷纷站了出来,表示同意。 而程泰这一派的人,纷纷反驳。 朝堂上吵成一片,但程泰这一派人少,慢慢的被压制下去。 程泰知道,现在的情况,他一人是不能挽回了,他望向谢建。如果两人合力,一首辅,一位次辅,应该能压过另两位阁臣。 可谢建却闭目养神,对朝堂上的争论置若罔闻。 程泰心中一凉,看来谢建是中立了,不想出手了。 他又看着孙修,心想,这次大意了,原来以为只是两个年轻人产生了矛盾,孙修丢了面子。 我在朝堂上打打圆场,给他找回点面子不就行了。没想到,他这么狠,想把汤家的爵位给削了。 宁皇见朝堂上吵的有点不像话了,看了看海公公。 “肃静。” 群臣见宁皇发话了,都一一退下。 程泰这时走了出来,盯着孙修道:“乐安侯,那你觉得要怎么严惩?”声音中有点冷意。 孙修一听程泰的语气,就知道程泰对他非常不满。 这是因为孙修明知道汤治是他的外孙,还要对他下手,这让他觉得有点丢面子。 可孙修现在有两位阁臣,加两位都督撑腰,还在乎你这个次辅。 “云城侯犯有两罪,一、教子不严。二、身为勋贵,不尊重殉国士兵家属,知法犯法。必须削爵一等,并闭门思过一年。 世子汤治犯有三罪,一、不敬先祖。二、不尊重殉国官兵和家属。三、以下犯上,殴打侯爵。 由此三罪,应废除世子之位,流放一千里。” “废除世子,流放?太过了吧!” “程大人,世子汤治打了我,我一向宽厚仁慈,给我赔个罪,赔个万八两银子,我也就算了。 至于不尊重殉国官兵和家属,这才是太过了。他身为勋贵子弟,先祖也是士兵出身,他不尊重殉国官兵,就是不尊先祖。 关键是我朝已孝治天下,云城侯世子,竟敢称其先祖为大头兵,这样的人继承了爵位,其先祖的棺材板能按的住吗?” 程泰道:“你……。” 他被孙修一句话给怼的说不出话来。 群臣一听孙修自称宽厚仁慈,撇了撇嘴。心想,谁不知道你睚眦必报,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乐安侯,古人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这一下子将人打死,未免有些过了。” 孙修一看,是柏良平,左都御史。 “柏大人,那是小事,当然改了就行。可他犯了不孝之罪,不受惩罚,改了就行? 要是哪一天,令郎大骂你一通, 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这句话你还说的出来吗?” “荒谬,犬子怎会干出如此不孝之事。” “那可不一定,世事难料。这不,汤治不就是骂他的先祖为大头兵吗?搞不好过几天令郎就要骂你为嘴炮腐儒了。 再说,汤治是勋贵子弟,连他都看不起士兵,他还有什么权利称之为勋贵。 就像一位读书人,如果他看不起圣人,还能称之为圣人子弟吗?” 群臣被孙修一番话绕的头有点晕,但仔细一想,确实是此理。 程泰知道,这个外孙的世子之位是保不住了,如果硬要出头,宁皇看的他的面子上,也会从轻发落汤治。 但这会让宁皇反感,有点倚老卖老。以后谢建退下去了,首辅位置自己也就别想了。 为了一个外孙的世子之位,而付出首辅的位置,他是不会干的。 于是,他沉默了。 宁皇见程泰服软了,他拍板了,“这件事,就按乐安侯说的办!” “皇上圣明。” 云城侯现在欲哭无泪,心想,自己嫡子的世子之位给废了,还被流放。这也就算了,儿子我还有。 可削爵一等,闭门思过一年,这就损失大了,要是我到了地下,祖宗八代岂不是要将我又打回来? 这一切的源头,就是我二十年前喝醉了酒,强奸了一个婢女,生下一个儿子。哎,看来,酒色还是少沾为妙啊! 孙修道:“皇上,为改变民间看不起士兵的状况。我建议,在京城建立一座军魂台。皇上需一年一次,祭祀军魂,以收军心。” 所有武将大喜,全部点头称是。凭什么文官可以祭圣人,我们武将不能祭军魂台呢? 宁皇也觉得不错,军心可是很重要的,以后打仗的时候还多着呢! “工部尚书,建军魂台这事就交给你了。” “遵旨。” ………… 此次事件以后,除了净街虎,文曲星之外,孙修又得了一个名号,世子杀手。 因为,孙修可是干掉了两个世子了。 内阁中的势力也发生了变化,本来是张嗣成一扛三,在内阁中过的很是艰苦。 现在,随着韦彦的结盟,二比二,虽然还是比不上前面两位,但张嗣成的日子却好过多了。 宫中,王家的嫔妃也和皇后的交流日渐增多,言语中谈起了王望舒之事。孙嫣皇后当了这么久,也明白了王家的意思。 在孙嫣看来,王家家大业大,王望舒又是嫡女。而且自愿为小,不会挑战张若正妻的地位。 而且孙家人丁单薄,多娶几个女人,她自然同意。 第239章闺房情趣 太平宫,椒香殿。 皇后孙嫣唤来了孙修夫妇,在殿中,孙修正逗着小外甥,让他喊舅舅。 孙嫣道:“别逗你外甥了,我问你一件事,那个王望舒你准备怎么办?” 孙修有些尴尬,将外甥抱给宫中侍女,看了看张若道:“阿姐,这可不能怪我,是她缠着我的。” 孙嫣挥手,让侍女退下道:“你还装糊涂,王望舒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天天去你家,你会不知为何?” 孙修讪讪一笑。 张若道:“阿姐,我已和他说过了,望舒是我闺中好友,她也为相公的文才而折服,我也愿与她共侍一夫,而他却天天推三阻四。” 孙嫣看向孙修,“为什么?” “她姿容绝世,如果她娘家是普通人,对我这样,我早就娶了她。 但她后面却有着王家。娶了她,虽然会对我有好处,但也有了义务。 王家有什么事,我都得担着,你也不是不知道王家是靠女婿撑起来的世家。” “小弟,你说得对。可晚了,王家为了你,让嫡女用嫁妆买债券。并为了你和程家结怨了,又与张家结盟。 你要是为了这个不娶她的话,那你为什么要接受王家的帮助?你应在发行债券你时候拒绝,而不是得了好处再说这个。” “对啊!相公,你为望舒写下清平调,证明你也喜欢她。你要是还磨磨蹭蹭的话,就让我也有点看不起你的。” 孙修道:“若若,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王家家大业大,我怕她欺负你。” 张若心中一甜,“相公,她是我的闺蜜,她不会欺负我的。再说了,她王家是千年世家,我张家也不下于王家。” “哎!既然你们都这样,我只得娶她了,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孙修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孙嫣好像血脉中有心灵感应一般,对着孙修翻了翻白眼。 孙修已讪讪的笑笑,心想,想不到我也成了一个当初我最讨厌的海王、渣男了。 孙修夫妇回府后,就开始操办这件事了。 名义上,王望舒嫁入孙家是为小,但规矩上却不能按照二房处理。 他还是按娶正妻的规矩办,只是没有大肆宣传,只有家中亲戚前来观礼。 进乐安侯府,也是从中门入的,与娶正妻一般。这样,虽然名义上是小,但乐安侯府的的人皆正妻来对待此事。 夜晚,孙修有些酒意微醺,进入洞房,看见王望舒身着凤冠霞帔,头上红盖头。 他的心中很是得意,心想,两位夫人,环肥燕瘦,皆是绝世佳人,夫复何求。 走上前去,拿着玉如意,挑开盖头,见到了王望舒娇美的面容。 心中一荡,忙端起交杯酒道:“夫人,时候不早了,喝了这杯酒,我们安歇吧!” 王望舒脸上一红,两人饮下杯中酒。孙修正要动手,王望舒道:“相公,此时,你难道不做一首诗词吗?” 孙修正在脱衣,听到此话,不禁愣了一下,我裤子都脱了,你还我做诗,这未免有点太矫情了吧? “这时候,还做什么诗词,还是办正事要紧。” “不行,你可是大才子,此情此景,你不应该诗意大发吗?” 孙修见此情景。也不得不抄一首了,这也是闺房情趣嘛。不过……。 孙修清了清嗓子道,“这样,写诗词要有灵感,我写一句,你宽一件衣服如何?” 王望舒一听,脸色通红,但还是点点头。 孙修心中大喜,想了一下,几首香艳的诗词便浮上心头。 头一首,便是李煜的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王望舒眼神一亮,好词。 孙修咳嗽一声,“第一句了。” 王望舒白了他一眼,摘下了凤冠。 “刬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王望舒脱下了鞋袜,提着绣花鞋放在一边。 孙修看着王望舒那嫩白的双足,眼睛直了。还好这个时空,没有缠足。 一把握住三十六码的玉足,恣意把玩。此脚秀而翘,腕、踝都肥瘦适度,细嫩而又白净,美妙天成。 王望舒大羞,收回了纤足,让孙修大感遗憾。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王望舒脱下了肩上的霞帔。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又脱下了绣花红袍。 孙修一看,外面红袍脱下,露出了王望舒很是壮观的胸部。他经过各位日本老师的教导,这应该有D 了。 正要伸出手,去验证一下是不是正确。王望舒紧抱双手,挡住了他的视线。 孙修有点上火,再来一首,这是牛峤的菩萨蛮,这首词更加香艳了。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王望舒听了,嘤了一声,身子有点软。 孙修一看,愿赌服输,你可不能耍赖呀!亲自上前,脱下了外面的红裙。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这下,不管王望舒,又脱下了红裤,露出了裆,这是从侧面开的裤子,王望舒修长的玉腿从裆中露出。 他也知道,这时候的人可是没有穿内内的,下面可是空无一物。 急忙双手伸入,肆意抚摸,一双修长浑圆匀称的玉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像是发出诱人的邀请。 王望舒挡开他的手,颤抖的声音道:“下面还有呢?” 孙修咽了口唾沫。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 脱下了中衣。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脱下了亵衣。 现在云王望舒全身上下,只有肚兜和档了,幽香浮动,让孙修大口呼吸。 看着前面一片白色,他的眼睛红了,正要扑上去,杀她个七进七出。 可王望舒又挡住了他,虽然她现在也是情动,但她身上还有两件。 她急促的喘气道:“我身上还有,你再来一首啊!” 这下,孙修和他的小兄弟的怒了。“这可是最后一首,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愤怒。 今晚要是不杀的你骨软筋酥,玉体横阵的话,我就……。” 王望舒抱着他,在他耳边用诱惑的声音道:“你就怎样?” “我就……,我就明天继续。” 王望舒愣了一下,心想,我以为你会臣服于我石榴裙下,结果你明天还想来,呸,色狼。 第340章三人成虎 孙修为了办正事,作了更加诱惑的一首词,这一首词一出,任何新婚女子都受不了。 这可是上下五千年,文化素养最高的皇帝所作。宋徽宗的醉春风·浅酒人前共。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 王望舒一听,她本是少女。本来只是让爱郎做一首诗,增加闺房情趣。 结果,他竟作出了这三首词,让王望舒脸红的像要滴血一般,特别是这最后一首。让她的身子马上软了。 孙修嘿嘿一笑,轻声道:“安歇吧!” 然后,最后二件翩然落下。 孙修一伸手,心道,温香软玉,不过如此。 屋中红烛还在燃烧,窗户上映着两身影。半晌,屋内传出声音,“相公,我累了!休息一下吧!” 屋内红烛一闪,两人身影淹没在黑暗之中。 翌日,两人起床,王望舒想起昨晚的事,羞的都不好意思见孙修了。 孙修早上神清气爽,意气风发。掀开被子,照着两轮半月轻轻打了一下。 “望舒,快起来了,若若还等着我们吃饭早餐呢?” 王望舒捂着后面,红着脸让丫环们梳洗打扮,虽然待遇相同,但明面上她仍是二房,还是要向正妻请安的。 厅中,张若看着王望舒步履蹒跚,瞪了孙修一眼,知道他昨晚没少折腾她。 孙修有点委屈,昨日我可是仗打输了,你为何还要瞪我。 看来,我需要养精蓄锐,囤积兵力,才能一雪前耻,你们等着吧! 王望舒来到厅中,见张若正坐上位,她正要跪下,向正妻行大礼。 张若上前一步,不等她跪下,扶着她道:“我等姐妹,无需行此大礼。昨晚辛苦了,快快坐下。” 扶着她来到圆桌前,让她坐在孙修右边,自己坐在左边。 这意思是?虽然你我待遇相同,但我还是正妻,这个你要懂得。 王望舒何等聪明,当然知道左为大的道理,也就顺从的坐在右边。 然后,是依霜,清韵。再住下是红月,绿珑。 王望舒看了看,知道这是乐安侯府的排位了,不过,她还要加上一个,不然整个侯府,自己岂不是一个知心人都没有。 “相公,若姐姐,能让我的丫鬟紫薇也坐下吗!” 边上王望舒的陪嫁丫鬟一脸喜色,她望着孙修,张若。 “坐下吧!你也是陪嫁丫鬟,也应有你的位置。”张若道。 王望舒也松了口气,知道张若还是尊重自己的。 孙修一愣,这就是买一送一了。 ………… 与此同时,柏良平正在宁皇面前进谗言了。 “皇上,乐安侯身为外戚,又是武官,却屡屡结交文官。现在,他还娶了两位阁臣的家中女。 当然,臣不是进谗言,但乐安侯这样,不可不防啊!” 宁皇一拍桌子道:“乐安侯屡屡为国建功,你怎敢挑拨朕和他的君臣之谊,还不下去。” “臣失言,臣告退。” 下去后,柏良平心中一笑,知道宁皇是将这些话记住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我平安的离开。 他走出太平宫,对一文官道:“告诉你的老师,上面有些动心了。让他的人,在加一把力。” “柏大人,我这就去回禀。” 半个时辰后,那文官进入了一座华丽的府邸。 对一位老人道:“柏大人已按老师的要求去了太平宫,他留下一句话,上面有些动心了。” 老人沉默了一下,“皇帝都是多疑的,有些人本没有事,但说的人多了,就有事了。这叫什么?你知道吗?” “三人成虎。” “不错,过几天,再找个人进言,不过,要温和点,不能太过直接了。” “明白。” 文官走后,老人笑了,喃喃自语道:“乐安侯,你把我外孙的世子之位废了,我不在乎,反正那小子也是烂泥糊不上墙。 可你为什么娶了王家的女儿,还让王家和张家结盟,这样就触及到我的底线。 你让他们俩结盟,是不是想跳过我,让韦彦或张嗣成直接当首辅啊?我告诉你,这是做梦。” 一阵冷笑,老人也露出了他的面目,这位是内阁程泰。 以后的日子,只要隔几天,就有人在宁皇面前谈起孙修,一次无所谓,可人多了,宁皇心中也不免起了嘀咕。 ………… 二月后,军魂台已建好,可这祭词让宁皇和都督府很不满意。 翰林院的笔杆子头都大了,他们可是文官,又没上过战场,让他们写祭词,一点都体现不出军人的气魄。 改了好几次,还是被打了回来。最后,翰林院彻底躺平,反正就这样了,你们看着办吧,反正我们就这水平。你们要是觉得不行,你们上了。 这下,都督府傻了眼,翰林院竟然罢工了,可朝中的最好的笔杆子都在那里,他们都不行,那我们还能找谁?总不能让我们这些武人去写吧? 左右两都督愁眉不展,再过三天就要祭祀了,如果再没有好的祭词,那就只有拿翰林院的祭词上了。 第241章国殇 正在愁眉不展的时候,右都督高虎眼前一亮,一拍大腿道:“我怎么忘了呢!以前,我们写什么文章都要求那些文人。 现在不同了,宁朝的第一大才子是我们武人,我们在求那些酸儒干什么?” 镇国公也反应过来,立即下军令,让孙修三天之内写一首祭词。 孙修有些无语,我可是武官,你让我干文官的活,是不是压榨劳动力呀!但军令以下,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他在府中,仔细回想他知道的诗词,可是都不能代表士兵的军魂。 想了半夜,他突然想起,中学课本里就有现成的呀!那就就是屈原的九歌-国殇,这也是第一首为战死的士兵写的祭词。 孙修想到以后,马上奋笔疾书,将此诗写出,清晨就交给两位都督,让他俩审阅。 两位都督看了以后,沉默了半天,都沉浸在诗中的金戈铁马中。 半晌,镇国公感叹道:“此祭词让我看出了战场的残酷和兵士为国征战的气魄。写的好啊!我这就送与皇上。” 宁皇也看了,只是说了句,“生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此祭词应刻于军魂台上,以慰军魂。” ………… 玉京城外,军魂台前,宁皇率文武百官立于台前。 军魂台通体汉白玉建造,建在历代宁皇皇陵前的一座山坡上。 军魂台分为三层,分为台基,台身,台顶。约高百丈,直冲云霄。 台基上雕刻着兵士奋勇厮杀的情景,形态栩栩如生。台身正面上刻着军魂台的祭词。 台顶上雕有一柄宁字战旗,有些残破,这是仿照当年的冠军侯孙敌,向着凉朝军阵发动决死冲锋,手中举的军旗样式雕刻的。 宁皇身着祭服,带着百官,站于台上。祭官大喝一声,“行大礼。” 宁皇面色严肃,一揖到底。下面百官全部跪下,行大礼。边上的士兵全部单膝下跪,行军中大礼。 “读祭词。” 宁皇展开祭词,高声诵读。 国殇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完毕后,宁皇喊出了最后一句,“魂兮归来,以镇山河。” 众人同喝:“魂兮归来,以镇山河。” 大祭军魂台后,军心士气大盛,民间对士兵的看法也大大改变。 但孙修知道这是暂时的,如果不改变士兵们的待遇,仅凭借着宣传是不持久的。 想想看,一个读书人,只要读书有成,有了功名,哪怕无寸尺之功,也能免税,见官不跪。 而士兵呢!以命厮杀,屡立战功,运气好的,退下后,也只能凭着赏赐,买几亩薄田回家养老。 运气不好的,马革裹尸,客死他乡,魂魄无依。要是你,你愿不愿意当兵?还是回家种地呢! 但现在的孙修什么改变不了的,只能看以后了。 ………… 乐安侯府密室,汪进汪公公正对孙修道:“侯爷,最近朝中有些大臣经常在皇上面前进你的谗言,不可不防啊!” “噢?汪公公,那些人是哪一方的?” “都察院,还有朝中程泰那一方的人。” 孙修想了想,“看来他们已经结盟了,都察院左都御史柏良平是我的老熟人,几天不奏上一本,心里就难受。 可程泰是为什么呢?我可不相信,是因为我把他外孙发配了,得罪了他。这些政治老手不会因为这些事下手对付我的。” “侯爷,内阁首辅已经老了,下面按规矩就是他了。但如果内阁其余两人联手,事情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肯定要打压那两位,而你就是他们两人的一大臂助,有了你,军方就会支持他们两人。” 孙修明白了,“汪公公说得有理,他们天天在皇上面前参我,可皇上信任我,他们这样有什么用呢?” “三人成虎,不可不防。” 孙修一惊,他明的了,程泰和柏良平的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只要不断的参,反复的参,终有一天,会量变成质变。 “我明白了,多谢公公。” 送走汪公公,孙修也陷入沉思,如何才能破局。 他以历史为鉴,他想到,知道这是非常阴毒的计策。当年狄青一代名将,杀的西夏损兵折将。 让当时的宋仁宗非常赏识,将他升为枢密院枢密使。这触动了文官的利益,引起了那些文官的嫉妒。 因为这个官职一向是文官的,所以,他们不断在宋仁宗面前进谗言。 这些人有小人,也有后代认为的名臣,莫须有这种事,不只是小人会说,那些名臣也会说,结果让狄青惊惧而亡。 他是死得早,不然,岳飞身上发生事就会他身上提前发生了。 现在,他大大提高了武将的地位,让文官有所不满了。但有韦彦和张嗣成的压制,问题不大。 但如果他继续提高武将的地位,迟早有一天会压不住的。到时,全部文官反弹,就麻烦了。 他想的头疼,这是朝中大势,他改变不了。一般建国年数越久,文官势力就会越来越大,武将总会被压制住。 孙修一叹,想不出来?只有让别人替我想了。他写了一封信,让关雷派人送到凌南州巡抚许兴手中。 大半月,许兴回信了,上面只有七个字,跳出漩涡回南越。 孙修恍然大悟,与其与他们在朝中争斗,不如去地方。就像伟人说的那样,农村包围城市,地方包围中央。 南越两州初定,正如刚建国一样,可以让我如画白纸一样,尽情挥洒笔墨。 而不像像在京城一样,每添一笔,都要仔细好好想一想与别人的笔墨,合不和谐,这让我束手束脚。 想通以后,他心情舒畅,至于怎么去南越,他相信许兴和石书礼会想办法的。 第242章吴涛献计 十数天后,朝中收到了消息,南越方面两位巡抚互相弹劾。 以前南越以两州为一国,凌南州是为主,建昌州为辅。 可南越被征服以后,两州平等,有些事就暴露出来了。 比如地界划分,水源的使用权,财政的划分等,这都是矛盾。 两州巡抚争吵不休,纷纷上书弹劾对方。 征南将军也报,西川陆新城来了大量援军,加固了城防。 想靠突然袭击,攻克陆新城,已是不可能的啦! 市舶司也报,沿海商人屡被红毛海盗杀害,船商也不敢出海,致使舶税大减。 以上消息,让宁皇的脑袋有点疼,于是,通知群臣,明日议南越之事。 孙修马上通知了都察院的吴涛,让他给柏良平上上课,说不定有可能还能升个官。 都察院。 “柏大人,明天朝中会商的事,是否是南越之事?” “正是,怎么?你有何想法?” “大人,此乃天赐良机啊!” “噢?良机何来?” “我们都察院三天一本弹劾那奸佞孙修,已经三年了,可他竟然还在朝中。看来皇上是非常信任他,短期内是奈何不了他。” 柏良平看着吴涛,“说下去。” “既然奈何不了他,何不将他调出京城。只要他一出京城,想要调回来,那可就难了。这不间接的等于把他发配了吗?” 柏良平陷入了沉思。 吴涛又道:“过不了多久,首辅就要退了。孙修要是还在京城,程大人想要接任,可不太容易。 但如果将他调到南越,他的影响力会大大降低,到时他对京城鞭长莫及,程大人接任可就稳了。” “说的是有理,但孙修不会去南越的。他也不傻,去了南越,他就影响不了朝堂了。 就是他同意了,韦彦、张嗣成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去的。” “大人,这主要看皇上,只要皇上同意。他们也不得不吞下这个苦果。” “有些难啊!我们三人成虎的计划才开始,还没让皇上猜忌他到那个程度,把孙修踢出京城。” “皇上征服了南越,下一个就是西川了,可征服西川谈何容易。 就说这次南越两州不和,会让南越充当征西川后勤基地推迟。 而且,南越自从水军被灭后,沿海的红毛海盗日渐猖獗。市舶司连税都收不上来了?没有钱,怎么能打仗? 西川也是警觉了,陆新城加强了军力驻守,也是让皇上烦恼。这些事,都要朝中派重臣去解决。” “你的意思是……?” 吴涛叹了口气道:“虽然我和孙修这个奸佞不共戴天,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能臣。这些事也只有他才能做。” “你的意思是让他去办?可这样,就会给他很大的权力,靠不住南越二州都得让他管辖?” “两害相较取其轻,两利其权取其重。大人,如果不将孙修调走,程大人担任首辅的机会可就小了。 万一让韦彦、张嗣成两人担任首辅,我们一定会遭受打压。到时,能平安的告老还乡那都是幸运的。 至于给他权力,他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这些事情呢?如果不能,那他在皇上的心中的地位也会降下来的。” 柏良平恍然大悟,“吴涛,你不错,我没有看错你。” “大人谬赞。” “过谦了,我这就去程大人那商议,也会在他面前举荐你的。” 吴涛一脸惊喜,“吾必为大人门下之犬。” 柏良平抚须笑道:“过了,过了。” ………… 勤政殿。 宁皇道:“大家可以议议,南越之事,该如何处理。” 柏良平道:“皇上,南越两州初定,为了稳定,巡抚都是南越人,这也是正确的。 两人都是南越两代国主的心腹之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和也在情理之中。” 韦彦,张嗣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他不应该弹劾我们推荐有误吗?怎么会为我们解释呢? 程泰也道:“此言虽有理,但南越的事也要解决,柏大人有何高见。” “皇上,不如朝中派出一员干吏,统一两州的协调。” 韦彦两人互相看了看,张嗣成道:“那柏大人以为朝中谁人可为。” “此人需对南越情况熟悉,且南越民间也有很大声望,能让这两人敬服。 并能文能武,能将海盗和陆新城的事处理好。朝中百官,据臣下看唯有乐安侯了。” “不行,乐安侯乃是都督府后勤总督,职责重要,不可前去。”镇国公道。 柏良平大声道:“镇国公,此刻正是统一华族关键时刻。不让乐安侯去,皇上何时才能统一华族?” 镇国公一时语塞。 宁皇也心中一动,虽然,他也不想孙修去,他要去了,皇后可就不高兴了。但南越的事,除了他,还真没人能办好。 宁皇道:“乐安侯,你觉得如何。” 孙修有些不高兴的道:“臣重伤初愈,还需要慢慢调养。再加上都督府事情繁多,还是让别人去为妥。 比如,柏大人,一向能说会道,这种调和之事,柏大人当仁不让。” “不不不,乐安侯过奖了。朝中上下,谁不知道乐安侯文才绝世,在南越文人中声望甚高,还是由你调和为好。” “过奖,过奖。柏大人身为左都御史,只要你去南边,以你的威望,当可压制住两位巡抚。” “本官负责朝中监督,弹劾,及建议,实在分不了身,还是乐安侯去为好。” 在两人互相推让之际,程泰道:“皇上,现在,南越方面有三件事要办。 一是两位巡抚之间不和,南越二州,物产丰饶,是我们攻占西川的后勤基地。如果任由这样闹下去,会影响攻占西川的大事。 二是陆新城问题,那关系到能否减少西川的国力。陆新城在我手,西川的盐供给就在我手。 三是红毛海盗的问题,不将此事解决,市舶司的税就会大大减少,这对朝廷的税务也是不利的。 这些事都是大事,需要派一员重臣,臣认为还是乐安侯去为妙。 乐安侯文武双全,唯有他,才能解决这三个问题,请皇上圣裁。” 第243章带着夫人上任 宁皇道:“乐安侯,此事非你莫属了。朕也看唯有你才能解决这三件事了。” “皇上,我……。” 宁皇打断孙修,“传旨,封乐安侯为南越资政,节制水军,并在征南将军帐下负责陆新城事宜。” “这……。” 柏良平阴声笑道:“乐安侯,还不领旨谢恩?” 孙修怒视他一眼,但也不得不道:“臣遵旨谢恩。” 下朝后,孙修就去了皇后宫中发牢骚。他去南越,虽然是自己安排的。 但也要装作不情愿的样子,让皇后出头闹一下,也好捞些好处。 “阿姐,我才新娶了二房,姐夫就把我调去南越了。这样下去,孙家什么时候才能开枝散叶啊!” “什么?又把你调去南越了?” “就是说吗?我到现在,连个儿子还没呢!” 一说到孙家的香火,孙嫣就有些生气了,“走,跟本宫去皇上那,问问他想干什么?” 三省殿,宁皇正在批阅奏折。听到殿外太监喊道:“皇后驾到。” 宁皇知道了,皇后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殿门推开,孙嫣两姐弟行礼,宁皇挥手,让殿中人都退下道:“梓童,找我何事。” 孙嫣愤愤的道:“皇上,我孙家为国效力,死伤无数,现在,只剩我姐弟二人。 正要他开枝散叶,以传香火。可为什么将他调去南越? 你知道的,三品以上官员出京任职,不得携带家眷,最多带一房小妾。那我孙家的岂不是没嫡子了?” 宁皇这才想起,三品以上官员,最年轻的也就四十了,他们当然有儿子了。出去带不带家眷也无所谓了。 可孙修不同,他年纪轻轻,为国屡立功劳。二十多岁,已成为实职的二品总督衔了。这在宁朝中还是头一次。 他这次出去,怎么说也得好几年。夫人不在,几年中当然就没有嫡子。皇后不高兴,也是应有之意。 “朕疏忽了,可朕旨意已下,已不可更改,如之奈何?” “那我不管,阿策,我孙家还没香火呢?” 孙修也道:“姐夫,让我去也行。谁叫你是我姐夫呢?不帮你帮谁?但能否依我三件事?” “何事?” “一、我这一去南越,恐怕要到灭西川以后我才能回来,所以我要带我的妻妾同去,以便为孙家开枝散叶。 二、攻陆新城,我总要有些贴心的部队。不然,我怕镇不住那些要骄兵悍将。 三、既然要我节制水军,那就给我重建水军的自主权,那些红毛海盗可不是好对付的。” 宁皇思考了一下,当即拍板,同意了孙修的三个条件。 让玄武大营随孙修同去南越,给了三千人的编制,不够的可这南越两州之处招募。 孙修回府后,将要去南越的事和家中妻妾说了一遍。 又秘密的和汪公公,吴涛,郑长营都见了一面,安排了后手。 然后,带着家眷和玄武大营顺着运河赶往南越。 运河上,孙修立在船头,看着船经过运河,已到绵江。 绵江水流一泻千里,势不可挡,仿佛一条披着金鳞的巨龙涛声震耳欲聋。 孙修心情舒畅,激情澎湃,现在,他可以挣脱了束缚,在南越两州之地,他能大力改革,让这块土地按照他得想法而改变。 张若和王望舒看着孙修的背影,觉得孙修和京城中有些不同了。 这时,许兴和石书礼带领着属下官员,也站在码头上,准备迎接孙修的到来。 大船已渐渐靠上了码头,孙修走下码头,许兴诸人忙上去迎接。 三人寒暄了几句,将属下官员介绍一下,就将孙修一行人迎进江园。 江园中,三人在密室中商议。 孙修道:“许兄,石兄,干得好!要不我还在京城束手束脚呢! 现在,我已到了南越,下面的争吵,你们也要收收了。” 两人道:“侯爷请放心,下面的事我们会安排好的。” 三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许兴道:“侯爷,你既然来到了这里,我们下一步将怎么办?” “南越大战过后,需大力发展经济。这突破口就放在海外贸易上。” “海外?可侯爷,自从南越水军覆灭后,海外的贸易就全都掌握在红毛人手中,我们插不进手啊?” 孙修冷笑一声,“我们插不进手,还不是海盗肆虐,让我们的商船不能出海。 你们也知道,这些海盗,就是那群红毛人装扮的吧!” 许兴道:“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虽然以前南越水军是华章大陆第一的。 但从五十年前一仗看,比起红毛人的水军来说,还是差上一筹。 再加上要防御宁朝,又不能全力对付红毛人,只得任由那些红毛海盗猖狂了。 现在水军战力更是直线下降,就只能护住沿海港口了。” 石书礼也道:“是啊!不能直接贸易,就只能当供货商,价格定价权不在我手,我们可吃了不少亏呀。” “所以,这种情况一定要改变,他们是想垄断我华章大陆和别的大陆之间的贸易,那是妄想。” “可侯爷,现在南越水军已被解散,战船不是被收走,就是被毁。水军战力已损失殆尽,如何改变这种贸易现状。” “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什么意思?”两人有些莫名其妙。 孙修看了看他们道:“他们能抢我们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抢他们的?” 两人心中一动,“侯爷的意思是?” “南越水军除了少部分加入了宁军水军,大部已被解散。 这些人让他们种地可惜了,将他们召集起来,扮做海盗,也去抢红毛人的船。这就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在他们骚扰红毛人的时候,我们会投资宁军水军,让他们建造新式战船,改革战法,争取夺得贸易权。” “以前的南越水军靠我们俩的威望是能召集的,可调动宁军水军,这就需要侯爷了。” “这个由我来办。” “那好,我们这就去办。” 一天后,孙修就召水军高级将领前来议事。 大厅中,孙修单刀直入道:“各位,你对红毛海盗怎么看。” 水军总督吕远道:“乐安侯,大家都是军人,我就明说吧!他们说是海盗,其实是正规的水军。 我们船只几次遭遇了他们海盗,不是自己被击毁,就是让他们跑了,看出我水军不如他们。 他们水军船只普遍比我船速快二成,大海之上,如果船速慢,输了跑不掉,赢了追不上。 再加上他们水军漂洋过海而来,水手都是精锐,别说我们,就是当年的南越水军也不得不让他们三分。” 第244章 两位夫人皆是人才 前南越水军都督余公保,现在已是水军提督了。 他也道:“确实,当年南越水军最鼎盛之时,战力也是不如他们。只是靠船多,人多,才勉强逼着他们签订了协议。” 别的水军将领也都连声称是。 “别长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孙修一拍桌子道。 水军将领立刻住口。 孙修黑着脸道:“余提督,你和他们打了不少交道,说说红毛海盗的情况。” 余公保道:“他们从欧尼大陆兰格王国而来,头发皆是红色。所以,我们都称他为红毛人。 此国擅航海,自从第一位红毛人来到南越,已经百年了。 百年来,他们逐渐侵占海中岛国,建造港口,并切断了我们贸易线。 所以,五十年前,我们水军和他们打了一战。那一战,虽说是我们赢了,但损失非常惨重,战损达到三比一。 但红毛人远到而来,船少,人也少,不得不求和。双方立下协议,我们承认他们占领那些岛国,但他们也不能切断我们的贸易线。 这次,红毛人又来了,估计是听到南越水军覆灭,又想切断我们的贸易线了。” “听见没有?人家都欺上门来了。你们还保船避战,那要你们又有何用?”孙修怒道。 吕远也是一脸羞愧,站起身道:“乐安侯,请你放心,末将必定率军和红毛水军决一胜负。” 众将领也都起身邀战。 孙修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挥手让众人坐下。 “打战要记住一句话,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我不是要你们现在就去决战,现在去,不是给他们送菜吗?” 众人羞愧,纷纷低下了头。 孙修一句话,让他们提起了精神,“我准备召回前南越水军,让水军扩军。并募集资金,给水军建造新式战船。 战船建好以后,你们要积极研究战法,训练士兵。这时,我们才能和红毛人决战。” 众人惊喜,吕远道:“扩军?新式战船?” 孙修点点头,“我认为水军乃是重要兵种,和陆军同样重要,甚至还要高出一筹,当然要大力建设了。” 众将领有点懵逼,乐安侯说水军和陆军同等重要,这是真的吗? 有人用疑问的语气道:“侯爷,你刚才说水军应与陆军同等重要?” 孙修点点头,“征服了海洋,就征服了世洋。占有了海洋,我们宁朝水军就能纵横四海。 到那时,大陆间的贸易都由我们来主导,规矩由我们来定。如果不愿,那他就片板不许下海。” 众将领想到现在的状况,宁朝本来就是大陆国家,要不是为了征服南越,根本都不会建立水军。 现南越已臣服,水军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裁撤士兵,船只维护不够,让战力是越来越差。 让我们水军活的就像叫花子,在陆军的面前根本都抬不起头了。 要是乐安侯说的是真的,我们不想高于陆军,只要和陆军同等重要,那我们做梦也会笑出来的。 所有人都站起来,在吕远的带领下,单膝下跪。“愿为乐安侯马首是瞻。” 孙修道:“快快请起,既然大家同意我所说的,那我们就商议一下具体的。” 大家围着舆图开始商议。讨论二天后,大家议定,将宁朝水军分为三部,一部驻地巨阙城,负责西川方向。 另两部,一部驻市舶司,这是南越最大的港口,泉源港,防止红毛海盗袭扰。 另一部驻明海港,这是南越最大的造船厂所在地,建造新式战船,都要靠他。所以一定要防守严密。 商议好之后,水军各将就按照计划开始调动部队。 ………… 现在,孙修的任务就是搞钱了,但他事务繁多,不能天天盯着这上面,只能带个头,剩下的只能靠代理人。但可靠又有经商天赋的人可不好找。 孙修闭上眼睛,心想,我看看自己的夹袋里有没有这种人物。 谢家的谢冲?不行,他毕竟是谢家人,现在首辅谢建身体垮了,谢家正摇摆不定,交给他,我有些不放心。 卫国公,那是个贪财之人,而此人见小利而忘大义,不能交给他。 左右思量之下,竟无人可用,孙修叹了一口气,还是人才少啊! 怪不得人家都说创业中最重要的,就是人才,人才,TMD 还是人才。 突然,孙修愣住了,他忽然发现自己考虑的方向有点不太对。 他一拍大腿,喃喃自语道:“我考虑的方向太窄了,只考虑到男人,没想到女人。 伟人说的好,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家中正有两位夫人,可都是经商的好手啊!” 在府中,孙修对两位夫人道:“夫人,最近过的还习惯吧!” 张若撇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事就说,都是夫妻,别吞吞吐吐的。” “两位夫人都是女中豪杰,让你们蜗居家中,实在是有愧。以前在京城,有那些道德之士在,我也不得不让你们呆在家中。 现在,到了南越,你们也可以做你们喜欢的事了。也可以帮帮我的忙了。” 张若两人惊喜道:“相公,你愿意让我们抛头露面?这样不会丢你的面子的?” “什么抛头露面,什么丢面子?谁敢说我丢面子,我就把把他面子、里子一起扒下来。” 王望舒抿嘴一笑道:“那相公,要我们为你做什么事情?” “二件事,若若负责你的云风书坊,目标是抓住南越的舆论导向,让舆论向我们靠拢。 望舒是经商的好手,就负责商业,恢复南越的经济。” 两人大吃一惊,张若道:“我只会经营书店,舆论这些事我可不懂?” 王望舒道:“相公叫我做生意赚钱还行,发展经济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孙修抿了一口茶道:“两位夫人不急,听我一言。 若若可以在云风书局的基础上建一个报社,邀请一些大儒,名士在报上发表评论,也可以在报上发表他们的文章。 以前,这些人发表这些都要自己出钱,但在报上发表,我们不但不会收钱,还会给他们润笔费。” 第245章 卑鄙、无耻 张若道:“这样,我们不是赔了吗?” “怎么会,开始报纸销量不大,我们会赔一点。但有人发表了文章观点,自然就会有人会反对,我们会邀请反对的人写文章反驳。。 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我们在其中挑一下,两个大儒就会通过我们报纸用笔墨互骂。你说那些读书人敢不感兴趣? 我们在报上再登着一些八卦文章,还有一些连载小说等等,我估计每一个识字的人都会买上一张。” 张若一听,有些迟疑的道:“读书人每人一张,有点困难,笔墨,纸张,雕版太贵。就是人家喜欢,但没钱也是枉然。” 孙修道:“这是报纸,不是书。不用做到能保百年、千年,保个几年就行了。 用最廉价的油墨,廉价的纸,不要用雕版印刷,用泥活字,尽可能的降低造价。 一个铜钱,一份报纸。这个价格他们应该买得起。” “这个价格太低了,我们是赚不到什么钱?” “卖报纸就是卖流量,卖的越多,流量就越大。流量大了,就会吸引商家打广告。我们挣的就是这个钱。” “流量?广告?虽然有些词我不懂,但我觉得这样确实能挣到钱。” “但报纸最大的作用是控制舆论,这点比挣钱更重要,报纸是宣传基地。有了他,我就能掌握全南越的读书人。” “相公,我明白了。” 王望舒焦急的道:“相公,我呢?” “我准备成立一个商会,由你为会长,投资南越各个产业。现在,最主要的是投资水军债券。” “又是债券?” “你知道,自从南越水军覆灭后,红毛人越来越嚣张。竟然扮作海盗,来沿海抢劫海商,切断我们的贸易线路。 所以我要在宁朝水军的基础上,投资建造新式战船,让打通贸易路线。 投资这些债券的利润就是,让他们免市舶税几年。 这次风险更大,利润也更大。我准备把家中的资金全投入其中。” 两位夫人一惊,王望舒道:“相公,据我听说,红毛人水军强大,我朝水军不一定能战胜,如果失败了,岂不是打了水漂?” 孙修笑道:“你相信我吗?” 两位夫人点点头。 “既然信我,就知道我不会失败的,所谓信我者不失败。” 王望舒道:“既然相公信心那么足,那就把我的嫁妆一百多万两全部押上。” ………… 以后几天,孙修和张若先活动起来。 张若在巨阙城买下一座书店,改名云风书局。在此基础上成立了巨阙旬报编辑部。 孙修亲自出马,准备请博士南锡长担任主编。 来到南府中,南锡长连忙上前迎接,“下官南锡长参见乐安侯。” “不必客气,今日我前来,是有一事想拜托南博士。” “下官不敢,请侯爷示下。” “南博士,内人开了一家报社,我想请你当巨阙旬报审核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南锡长疑惑的道:“巨阙旬报?那是什么?” “就是和邸报差不多,不过这不是对朝中官员的,是对着南越读书人的。一旬十天出一期,故名巨阙旬报。你觉得如何?” 南锡长思索了一下道:“侯爷,能让文人们有个交流的平台,当然好。只是不知收费如何?” “不但不用付钱,报社还会出润笔费。” “噢!如果这样,真是南越文人之幸,只是这样,侯爷的耗费不是大了些。” 孙修义正辞严的道:“钱财于我乃身外之物,最近的生意,我也赚了不少钱。 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也要为南越的文化教育事业出一把力。 但事多繁杂,只好让我夫人亲自担任主编,不知南博士能否担任审稿人。” 南锡长也是老奸巨猾之人,他才不信孙修会当冤大头,肯定有孙修有他自己赚钱的方法。 但他面子上却带着激动之色,长身一揖道:“侯爷真乃仕林中楷模,吾敢不听命。” 孙修道:“此乃小事尔,南博士不必如此。” 搞定了南锡长后,孙修就来到他的对头,也是一位大儒,名叫商宁,本来是南越国太学首席祭酒。 对钱家极为忠心,自从南越国被灭以后,便退出官场,隐居家中。许兴也曾请他出仕,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南锡长也是大儒,和他在学术上经常发生争执,本来只是学术上争执,私下里关系还是不错的。 只是南锡长出仕,当了宁朝的博士后,关系急转之下,经常在文章中互怼,颇有点水火不相容的姿态。 来到商宁住处,敲开门,关雷递上名刺,不一会儿,门房回禀老爷身体不适,不便会客。和许兴一样,吃了一个闭门羹。 孙修笑了笑,拿出一张纸,让关雷再递给门房。 “把这个条子,交给你的主人,他一定会见我的。” 门房无奈,又跑了一趟。 商府中,商宁见门房又进来了,不耐烦的道:“不是告诉你了吗?宁朝的官员不见。” “老爷,那人给了你一个条子,说你一定会见的。” “荒谬,拿来我看。” 接过条子后,看了一下。顿时眼睛瞪开,眼中充血,手不住的发抖,口中道:“卑鄙,无耻,不当人子,这样的人也配当文曲星。” 正要撕了纸条,却停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叫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孙修笑眯眯进来了,心想,这商宁的心还是没方孝孺心狠啊! “见过商前辈。” 商宁黑着脸道:“不敢,乐安侯,那条子是何意?” 孙修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道:“没什么意思,只是算了算商前辈家有多少人,几只鸡,几只狗而已。” 商宁目眦欲裂,“你想让我商家鸡犬不留,不然为什么把我家所有人名都写上。连狗的名字,鸡的公母,你都写的非常清楚。” 孙修笑道:“我哪敢,只是想见见商前辈,并有一件事想拜托前辈罢了。当然,愿不愿意全在于你。” 商宁松了口气,心想,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他真要发疯了,想灭我全家。 “说吧!什么事!说完了,老夫也要休息了。” 第246章 水军债券 孙修就将巨阙旬报的事说了一遍后,并请他当审稿人。 最后道:“商前辈,这巨阙旬报可是个宣传你学说的好地方啊!不用自己花钱出书,还有润笔费, 这样的地方哪里去找?” 商宁却阴沉着脸道:“乐安侯,请回吧!我年事已高,不想当什么审核人,只想在家修身养性。” 孙修道:“商前辈,既然年事已高,身体也不行,那就算了。 还好,我还请了南锡长南大儒,不然连个审稿人都没有,就有些尴尬了。以后巨阙旬报登什么都要他做主了。商前辈,告辞。” 他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心中暗数,一,二,三,四。 才数到四,后面传来了商宁的喝声,“乐安侯,请留步。” 孙修暗暗一笑,果然大儒最重要的永远是他的学说,回过头,疑惑得道:“商前辈还有何事?” “请问,南锡长当了巨阙旬报的审稿人了吗?” “那是当然,他可是博士啊!主管南越二州的文事,这样的大儒,巨阙旬报当然要请他去坐镇。” 商宁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心想,如果南锡长当上了审稿人,岂不会大力发展他的学说。 而我的学说,他当然会大力打压,让我的学派一篇文章都登不上去。长此以往,我的学说就会无人知晓。 可如果我也是审稿人,我们就平等了,他想打压我的学说,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可我已当众发过誓,不再出仕,现在又出仕,是不是有点出尔反尔的感觉? 商宁心中左右为难,脸色也阴晴不定。 孙修知道他在为难什么。“商前辈,巨阙旬报乃是我夫人所办,是民间行为,审稿人只是拿润笔费,是没有俸禄的。” 商宁听到此,心中一定,这样就不违背他的誓言。 “既然是民间报社,老夫愿为巨阙旬报的审稿人。” “好,那巨阙旬报就有两大审稿人了。” 搞定了南锡长和商宁后,孙修又到处拜见其余南越大儒,大名士,到处约稿。 让他们在新出的巨阙旬报上发表文章,费用相当诱人。 那些名人见有一个这么好的平台,能展现自己的文章。 这样既能获得仕林中的名望,又能拿到相当的润笔费,他们当然愿意将文章发表在上面。 而且文曲星东安侯亲自上门,说明他就是南越二州的大儒,大名士。让他们十分有面子,当即同意约稿。 报社的软件孙修已经搞定,硬件方面就全部交给张若了。 油墨,纸张,印刷这些都要把成本降到最低,张若的任务也是很重的。 现在,轮到王望舒了。 孙修遍请商人,在江园中举行了一场债券售卖大会。 这次大会,孙修不光邀请了各地的海商,也请了一些有实力的商人。 众位商人来到江园,他们在上次债券中,都挣了个盆满钵满。 这些听见乐安侯还要卖债券,都峰涌而来,准备看一下有没有挣钱的机会。 孙修见人已到齐,站起来道:“各位,这一次卖的债券是水军债券。首先,我要说一点。 此次债券风险很大,有很大可能会赔钱。当然收益更大,有可能会让你成为宁朝巨商。” 下面的商人面面相觑,有人道:“请问乐安侯,这债券怎么个卖法。” 孙修道:“大家知道,南方最有钱的,就是做海外贸易的。 可最近红毛海盗猖獗,让我海商船只竟不能出海,只能任由红毛海商压价,让大家们都亏了不少。” 台下商人纷纷议论了起来,“乐安侯,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些红毛人将价格压的太低了。” “是啊!原来我们自己运出去卖,能卖出高价。现在就只能交给他们了,价格竟然被他们压到三成,这不是明抢吗?” …… …… 孙修手按了按,示意安静,“这个朝廷也看到了,所以要重整水军。 但大家也要知道,朝中刚收回南越二州,军费不济,要想大规模的重建水军,力有不怠。 所以想发行水军债券,如果水军重建后,夺回了贸易权,可以让投资人,按照出资多少?免市舶税多少时间?。” “如果失败了呢?” “俗话说的好,投资有风险,入行需谨慎。但我相信,重建的水军肯定能够夺回贸易权的。 所以,我也投资了,将全部身家全拿了出来,共一百八十万两。” 底下商人吃了一惊,乐安侯自己投资了一百八十万两,难道他就那么确定,重建的水军能夺回贸易权吗? 众商人都在仔细思量,看这个债券能不能购买。 孙修也不催促,任由他们思量。 半晌,一位脸色黝黑,三十多岁的商人站了出来,“侯爷,不管是为了生意,还是为了家仇,我愿投资。” 孙修有点疑惑,生意就生意,怎么扯到家仇上去了?他望向关雷,关雷也摇摇头。 孙修才发觉,自己的情报系统太落后了,关家兄弟虽是宫卫出身,但只是负责保护方面的,情报非他们所长。 “这位是……。” “在下东方明,主营海外贸易,家中有十数条海船。只是前几月,家父带船出海,便音讯渺茫。 直到上月,一个伙计死里逃生,逃了回来。这才知道船只货物全都被红毛海盗所劫,上面所有人包括家父全部被杀。 所以,我才说,不管是为了生意还是家父的仇,我必须得投资。” “那好,你投资多少?” “全部九十万两。” “好,你不会失望的,信我者不失败。” 经过这个桥段后,现场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大家纷纷讨论。 孙修见形势不错,看来筹集几百万两不成问题,这东方明助功的恰到好处。 讨论声中,一名四十多岁商人站了起来,“乐安侯,在下于济。是一名海商,手下也有上百条船,也曾被红毛海盗劫了几条船。 乐安侯要重振水军,夺回贸易权,我看有些困难,有可能投资会血本无归。 我觉得还是出点钱给红毛海盗,买条路为好。毕竟红毛海盗的战斗力各位海商都是知道的,不如花钱消灾。” 孙修眼中精光一闪,看着这位于济。他知道,这是一位大海商,是南越二大海商之一。 第247章办事需谨慎 这时,另一个商人道:“侯爷,在下彭金,我也觉得谢员外说得有理。 付点钱,买条路,顶多是少赚点。总不用打打杀杀,和气才能生财呀!而且就那水军的战力?” 那人摇摇头道,表示不屑。“有可能会血本无归,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底下的商人又纷纷议论起来了,不过这次对投资是迟疑起来。 孙修一看,这也是南越二大海商之一的彭金。家中也有上百艘船,也是巨富。 他觉得自己有些自大了,他通过远超时代的知识,在这个世界混的风生水起,就对情报有些忽视,小看了这时候的人。 看来,搞不好,这两人和红毛海盗有些联系,想把这次投资会议搅黄了。 孙修心中大恨,恨自己骄傲自满,办事不谨慎,没有把情报收集好,让这两个二五仔钻了空子。 这下,投资会议失败,后面连续的行动都要暂停,这是连锁反应。 后堂的王望舒见自己相公有点镇不住场面了。马上叫来了紫薇,向她耳语了几句。 紫薇来到一位商人前,对他说了几句。那个一惊,又缓缓的点点头。 厅中,于济和彭金见场面已倒向不投资水军的方向,两人相视一笑。 孙修也看到想获得大笔投资愿望已落空,准备结束这次会议。 但心中已将这两人记上了找个机会,让他们知道一下乐安侯的铁拳。 不过好在募集到了九十万两了,加上自己的一百八十万两,前期的资金已经够了,剩下的只有另外想办法了。 这时,又有一人站起来道:“乐安侯,在下桑枞,禹杭州人士,我同意投资一百一十万两。 我相信乐安侯的治军之能,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垃圾一样的玄武大营,调教成华族第一步兵营。 怎么不能将水军调教成无敌雄狮,夺回贸易权?当然,虽然有风险,但我等海商也不能坐以待毙。 买条路?今天是这么多,明天要加点,后天又要加一点,长此以往,我等还能发财吗? 所以我准备,投入巨资,冲着乐安侯的名声,我赌上一把。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也好被红毛海盗勒住脖子,慢慢收紧,让我们这样不死不活的吊着。” 此话一出,那些小海商们才反应过来,对啊!没有贸易权,再怎么干?都是为那些红毛人打工。 孙修大喜,关雷也在耳边说,这是禹杭州的海商,在林家倒台后,抓住了机会。 从一个小海商一跃成为有着八十多艘船的大海商,实力仅次于、彭两家。 于济一看形势有变,反驳道:“桑员外,你也是一名老海商了。岂不知陆战、海战是截然不同的吗? 乐安侯陆战是打得不错,我承认,但海战就不一样了。不能就凭着一句你相信,就让我们投资,毕竟谁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于员外,我相信是我的事,钱是我的钱,你这么急干什么?难道……。” 于济环顾四周,见别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又看着孙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心中一凛,坐了下来。 商人们见有人带头,有眼光的小商人们也都陆续投资,虽然数目少,但人多,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万两。 南锡州的商人们也不甘示弱,他们靠着纺织业大赚了一笔。 现在市场已经有些饱和,他们为了能挣到更多的钱,必须扩大市场,海外也许是个好地方。 但红毛人挡住了这条线路,兰锡州的商人们早就看红毛人不顺眼了。 见桑枞这位眼光独特的人也投资了,也纷纷拿出了钱,共拿出两百多万两。 但令孙修遗憾的是谢家没有参加,现在谢建不能理事,马上就要退出内阁。 按规矩应该是程泰接任,谢家没有了朝中最大的靠山,要是继续与孙修关系亲密,一定会遭到程泰的打压。所以他们对孙修的态度也就冷了下来。 于济和彭金看事已不可挽回,又见孙修对他们有所起疑,也就偃旗息鼓了。 孙修大概估计了一下,现在已有七百万两了。 于是,将没投资的商人请出去,和投资的商人们商量起成立商会的事宜。 按照规矩,出资最大的当会长,王望舒当仁不让,成为宁海商会首任会长。 然后,剩下的出资多的人,成立了董事会,负责管理这笔投资。 这也让投资的人松了一口气,乐安侯是真的投资了,看来他对夺回贸易权很有信心。 成立好商会,孙修大摆宴席,庆祝宁海商会成立。 宴会后,孙修让关雷留下了桑枞和东方明。 在房中,孙修夫妇正喝着醒酒汤。孙修叹了气,“今日要不是桑枞,这次投资大会可就被于、彭两人给搅黄了。” 王望舒道:“相公,有一件事我不想瞒你,桑枞是我娘的亲戚。” 孙修一愣,“看来,你是看到了其中的秘密,让桑枞做我的后手。” “我只是看相公过于轻视了那些人,所以才把桑枞叫来。” “是啊!我大意了。夫人,这一次多亏了你。” “相公,夫妻本为一体,何分你我。” 孙修抱着她,在她耳边道:“今晚要不要再听两首诗。” 王望舒脸一红,啐了一声,又轻声道:“那我晚上等你。” 孙修大笑了几声,和王望舒往厅中而来。 在厅中,桑枞两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孙修夫妇到来,连忙行礼。 孙修挥手道:“两位免礼,今日要不是两位,就会误我的大事。这次,是我应该向两位道谢才是。” 两人忙道不敢。 孙修又道:“两位,叫你们留下来,是问一下于济和彭金的事情。” 东方明道:“于济和彭金是南越二个最大的海商,平时仗义疏财,名声不错。 他们在海上有处补给站,经常让过往的船只免费停靠避风和补充淡水。 他们也曾被红毛海盗劫去了几艘船,也对红毛人恨之入骨,不知今日为何要同侯爷唱反调?” 桑枞道:“他们两人,虽名声不错,但我却有些疑惑,他们本是大商人,货物价值高,但他们被海盗抢劫的次数却很少。 就是有限几次被抢劫,人船都放了了回来,只抢走了货物。这和红毛海盗的风格不相符啊!” 第248章两个二五仔 孙修手指有规律的敲敲桌子,细细思量。“还有什么你们觉得疑惑的地方?” 东方明想了想,“大海广阔,要在海上找过一艘船是很困难的事,以前也曾出现过红毛海盗,但海商的损失却没有这么高。 自从南越水军被解散以后,红毛海盗又来了,但这次海商的损失却大大加大,不知为何?” 孙修突然道:“那些损失的船有没停靠过于、彭两人补给岛。” 东方明一愣,仔细回想,“据我知道被劫的船只,都曾去过两人的补给岛。难道,是他们将被劫船只的航线通知给红毛海盗的?” 桑枞恍然大悟道:“因为我船只多,有自己的补给岛,所以我的损失还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我还以为是我船上的护卫多,红毛人不想死伤太多,抢我的比较少,原来是他们不知道我的航线,没抓住我的船。” 东方明怒道:“原来是他们透露了我父亲的出发时间和航线,让红毛海盗抢劫了我父亲。怪不得他要阻止侯爷重建水军呢?” 他马上跪下哭道:“侯爷,请马上出兵,抓住这两个华奸,为死去的海商和水手报仇啊!” 东方明磕头如捣蒜,不一会儿,头上就出现血痕。 孙修忙扶起他道:“冷静一点,这只是我们的猜想。你刚才也说过,他们的名声不错。 我没有证据,是不能出兵的,这样会引起全体商人的不满。 所以现在,我们只有大胆猜想,小心求证。有了证据,才能出兵。” 王望舒也点点头道:“是啊!没有证据,贸然出兵,会让商人以为朝廷又一次要收割他们了。这样有可能会让宁朝的经济滑坡的。 东方明道:“那现在怎么办?” “望舒,你们通知宁海商会的商人,补给全到桑员外的岛上。尽量减少损失,但不要说于、彭两人的事,这件事要保密。” “相公,我知道了。” “你们两位,不要声张。我会派人秘密收集那两人的罪证,到时候一到,他们就会付出代价的,而且是惨重的代价。” 说完,将桌上的茶杯砸在地上。 ………… 经过此事后,孙修了解到不能太小看古人了。程泰的三人成虎之计和于、彭两人的事,都让孙修警惕起来。 要不是汪公公报信和王望舒留的后手,他可就要连摔两跤了。 他也知道了情报的重要,知此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于是,他通过石守礼,接受了谍卫原南越分舵两位组长。云飞扬,王宝宝。 “参见侯爷。” “快快起身,两位本来是跟着石大人的,但石大人已经功成名就,担任了建昌州的巡抚。 你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是按照规定,去西川分舵。二是在我手下听命,不知你们选择哪一条路?” 两人互相看了看,“愿为乐安侯效力。” “好,既然你们同意了,我会通过朝廷,将你们调归我统领。 现在,你们就是我的属下了,知道于济和彭金是什么人吗?” “他们是南越两大海商,富可敌国。” “你们有他们的情报吗?” 两人摇摇头,云飞扬道:“我们以前的任务都是放在南越官员上的,对商人不太了解。” “以前我不管,现在就给我盯死他,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晓。” “请侯爷放心,就交给我们吧!” “到账房去拿五千两银子,只要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两人道:“明白。” ………… 十几天后,许兴通知,前南越水军退下的水兵,愿意重新进入水军的,都在巨阙城外,等孙修前去检阅。 孙修欣然前往,来到那些水军面前。 水军们看到了孙修,就想起了那一夜,他们被堵在岸上,上不了战船,被他们看不起的宁军水军所击败。 这成了五国百姓的笑柄,水军竟然在陆上被击败,这样的失败,简直闻所未闻。 让他们被解散以后,一个个都在南越百姓面前抬不起头了,这些都是这个人乐安侯孙修所为。 他们个个都对孙修怒目而视。 这让孙修的亲卫大为紧张,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孙修脸带微笑,对边上的关家兄弟轻声道:“保护好我。” “各位,我知道你们对我不满,毕竟,华章大陆无敌的南越水军是毁在我的手里。” 底下一阵骚动,水军们红着眼睛都往前涌来。 孙修身边的亲卫马上将腰间长刀抽了出来,厉声喝令退后。 一名浑身黝黑,脸上还带有水锈色的大汉道:“乐安侯,你如果凭着武力,在水上将我们击败,我们无话可说。 但你用步军将我们压在岸上,让我们上不了船,我们不服。 下面的水军也大喊不服。 孙修沉声道:“知道一句话吗?败军之将,不可言勇。败了就是败了,任何试图的掩饰都是错误的。 你们只有用以后的战绩,才能让洗去耻辱,而不是在我面前耍赖。 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对了,你们可怜的自尊心,带着宁军水军跟你们决战吧!” 众人一愣,对啊!输了就是输了。要人家和你再战一场,你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啊!那大汉也张大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这不但能让你们重获华章第一水军的荣耀。 还会更进一步,让你们纵横四海,成为四海之王,洗刷你们的耻辱,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水军们愣了下,又纷纷议论了起来。 半晌,那黝黑大汉对孙修道:“我们现在已成为华章大陆的笑柄,连自己的家人都瞧不起我们。 如果乐安侯真的让我们洗刷耻辱,重现我们当年的荣耀,我们就干。” “好,你们挑几个能做主的,和我还有许巡抚去厅中议事。” 于是,水军们推举了三人来到厅中。 孙修道:“你们三人自我介绍一下,让我们认识认识。” 几人行礼,黝黑大汉道:“前南越水军陆战营都尉辛正志。” 另一面色微黄的人道:“前南越水军左营都尉任安。” 最后一人,他身材高大,年约二十五六,紫红色的脸庞,眼中不时闪过精光。 但他却很沉默,“南越水军莫商。” 第249章炼丹道士 孙修道:“坐,这次许巡抚请你们来,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你们去办。成功了,自然可以加入宁军水军。” 黝黑大汉辛正志道:“我们不是为了加入宁军水军而来的,我们只是想洗刷我们的耻辱。” “那好,这事你们成功后,我保证,你们就会重拾你们的荣耀,南越百姓也都会对你们刮目相看。 到那时,你们加入宁军水军,官职和现在一样,不会降一等,有可能还能加官进爵。” 年轻的莫商道:“乐安侯,说吧!要我们干什么?” “我要你们去干海盗。” 莫商站起来的道:“什么?海盗?这绝不可能。我们以前是官军,怎么能干这种事?” “听我讲完,你再决定。” “知道红毛海盗吗?” 三人点点头。 “你们也知道,红毛海盗其实就是他们水军假扮的,目的就是切断我们的贸易线,让他们的海商垄断我们商品的价格。 最近,有许多小海商都被劫了,纷纷破产,让我朝的市舶税大大减少。” 莫商道:“侯爷的意思是,让我们也去抢回来。” “对,凭什么只能他抢我们的?他能抢我们的,我们当然也能抢回来。 抢劫成功后,收入五五开,一半归朝廷,一半归你们,怎么样?” “我们没有战船,武器装备。” “战船,武器装备我都给,你们去宁军水军去挑,挑中了哪艘船?什么武器装备?我都调拨给你们。 还有,你们军饷待遇和水军一样。有人战死,抚恤金两倍发放。” 三人动容了,他们这些人,因战败受南越百姓的鄙视,连份工作都不好找,生活凄惨。 这个待遇这么好,让他们一时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这是要拿命去拼的,可他们本来就是军人,拼命是很正常的。 三人商量了一下,一致同意,“乐安侯,我们干了。” “既然如此,明天我们就去宁军水军中挑选船只。” 莫商道:“乐安侯,我们以前可是南越水军,你真的放心把船交给我们?” “我办事的原则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莫商一听孙修的话,眼神复杂起来。 三人下去后,孙修对云飞扬道:“去查一下他们的底细。” “是,侯爷。” 众人下去后,孙修楠喃自语道:“我不把你查个底朝天,我怎么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 翌日,孙修亲自出马,带着他们从军港中顺利的挑出三艘战船。 然后三人带着部下,驾船驶往沿海一个无人小岛,作为他们的基地,加紧训练磨合。 孙修给他们第一个任务,就是弄一艘红毛人的战船,以便仿造。 现在,宁朝的造船技术已落后于红毛人,要想迅速的赶上去,自然山寨是最迅速的,然后创新,最后超过。 战船可以仿造,武器就要自己想办法了,作为现代人,你教他做冷兵器他当然不会。但热兵器就能提出建议,让工匠制作。 热兵器,最主要的当然是火药了。要想找到火药,当然是找这时候的化学家,炼丹道士了。 他叫来云飞扬,看看南越这一块有没有有名的炼丹道士。 云飞扬有些诧异的望着孙修道:“侯爷,你还年轻,应该不需要丹药那些东西吧?还有最近,刚吃死了一位。” “噢?他的药哪来的?” “是一个叫无尘的道士,炼丹术炉火纯青,炼制的纯阳丹让不少有钱人都趋之若鹜。” “纯阳丹?有什么用处?” 云飞扬有些尴尬的道:“一夜三次。” 孙修呆了一下,有些羞恼道:“我找他是要纯阳丹吗?本侯龙精虎猛,一夜七次郎,怎会要那些东西?” 云飞扬慌忙赔罪,但眼中却是不信,你这样猛?还问我无尘道士干什么? 孙修白了他一眼,知道这事不能解释,越解释越黑。 “那个无尘道士他在哪里?” “监牢里,死的那位是位权贵,所以官府将他抓了起来,准备秋后问斩。” “把他带出来,我要见见他。” “是,侯爷。” 云飞扬刚要走出厅外,忍不住的又回过头道:“侯爷,那玩意药力太猛,还是少碰为妙,不如我明天弄两根虎鞭给你补补?” “滚!”一只茶杯扔了过去。 ………… 在幽暗的地牢中,一位身着道服模样的人,正在唉声叹气。 “这能怪我吗?我叫他五天吃一颗,他却一天一颗,有时还两颗,这个药力,神仙也挡不住啊! 你自己想找死就算了,干嘛非要连累到我。秋天一到,开刀问斩。师父啊!我们丹鼎一派可就要断绝了。” “无尘,有人要见你。”一个衙役道。 无尘抬起头来,看见了一个大胖子。 ………… 孙修看着脚下跪着的道士,他身材削瘦,一撇三羊胡,三角眼,看他的样子就不像好人。 关电一愣,在孙修耳边说了几句。 孙修笑了,原来是老熟人呀。 “你就是无尘?” “贫道正是无尘。” “听说你炼丹术不错?” 无尘一听到炼丹术,马上眉飞色舞的道:“贫道乃丹鼎派三十六代掌门。 炼丹术炉火纯青,各种丹药都会炼制,尤其是纯阳丹。 大人要是吃了我的纯阳丹,有壮阳固精,养肾补气之功效,五天一颗。 一颗,耳清目明。二颗,精血活络。三颗,身轻如燕。四颗,冬天不穿裘。五颗……。” “什么乱七八糟,药这么好,怎么还吃死人了?” 无尘哭丧着脸道:“这位大人,这可不怪我呀!他不遵医嘱,我叫他五天一颗,他太好色了,一天一颗,神仙也吃不消啊!” “好了,起来吧!” 无尘站了起来,突然看见孙修边上的关电,愣了一下。 “这位大人,莫不是也是炼丹之人。” “我不会炼丹。” “那上次为什么买那么多的硫磺、硝石?” “你的货品质量不错,我需要大量的,所以将你请来了。如果办得好,你的罪名,我会将他一笔勾销。” 无尘大喜,这下老命保住了,丹鼎一派的香火也不用断了。虽然自己身上的钱财被抄了,但来了一个大主顾,以后几个月的生活费有着落了。” 第250章我从不让人吃亏 他兴奋的道:“不知大人口中的大量是多少?” “第一批要一千斤,如果质量跟上一次一样,后面还会加量,几万斤不在话下。” 无尘顿时觉得天上有无数的银子在天上飞,脑袋也有点发晕。 心中狂喜,发了,发了,几万斤,这笔生意做下来,房子,车子,银子全都会有的。 那时我住着大宅院,出门只是四轮马车,车里还有两个美貌女婢,想一想就有点小激动。 想着想着,嘴角就流出了一些什么东西。 孙修看着他嘴角的口涎,有些恶心,咳嗽了一声。 无尘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道:“这位大人,你这次要的量大,价格我可以优惠一些。不过,要先付定金,我好培训长工。” 孙修觉得有些好笑,说了一句话,打消了无尘想当老板的幻想。 “你脑子还清楚吧?我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就是我的。你给我干活是应该的,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无尘懵逼,晴天霹雳,从天而降。房子,车子,银子顿时如阳光下的泡沫破碎了。 他感到自己从一个大商人变成了一个长工,而且是终身式的。 哭丧着脸道:“大人,这样不好吧?” “我觉得很好,你看,你保住了命,我有了便宜的硫磺,硝石。这不是皆大欢喜吗?哪里不好了?” “可是,我总觉得我吃亏了。” 孙修吃惊的道:“什么?我一向是诚心待人,从不让别人吃亏。 既然你觉得吃亏了,那交易作罢,我找别人,你还是回你的大牢去吧!不过秋天一到……。” 无尘一听,就知道这终身长工干定了,不然秋天一到,开刀问斩。 “大人,我干。但我总要知道,我给谁干。” “乐安侯孙修。” 无尘张大着嘴,愣愣的盯着孙修,心想,这位大人是乐安侯,我是跑不了,这长工我下半辈子都得干了。 无尘下去后,孙修问关电道:“你上次炸堤坝的货,就是从他手里买的?” “是的。” “上次货很纯,希望他不要用伪劣商品来糊弄我。” ………… 无尘服软后,孙修拨出大笔资金,人手,在云铁矿旁建了火药厂。 又在南越原先武备厂的基上,又建起了火器厂。将自己知道的火器知识全教给了工匠,让他们建造明朝虎蹲炮和弗朗机炮。 这种小型火炮,技术简单一些。价格也低一些,正好让他们练手。 当然,明海港的造船厂也开始了改造,船坞也正在建造中。 等莫商他们抢来了红毛战船后,就可以山寨。 这时,孙修也从云飞扬那里,得到了莫商等人的底细,他若有所思。 原来莫商是南越水军的泉源港先锋都尉,他勇冠三军,他的父亲就是码头边战败的水军副都督。 孙修想到那个在码头,拼命督战,失败自刎的将军。 “原来是他的儿子,派人,盯住他。” “是,我已经让王宝宝派人了。” “于济、彭金那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人正在渗透,收买中。核心秘密还没弄到,但通过这些时候的打探。 发现,他们与红毛人确实有联系,经常有红毛人进出他们的宅院。 还有,我们通过二夫人商会,发现红毛海盗猖獗的这些时候,他们的进货量大大减少。 可他们收入却不见减少,伙计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而且,他们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奢侈。” “应该是他们提供情报。由红毛海盗去抢劫,抢来的货物坐地分赃,他们当然不用进货了。” “估计是这样。” “继续打探。对了,知道莫商家在什么地方吗?” “在巨阙城外的一个村里,艰难度日。” 孙修有些疑惑,“不可能啊!他家怎么说也是都督级别的。 再说我们没有因为他们的抵抗,而没收他们的财产,他怎么会艰难度日呢?” “因为南越国灭了,此次战死的南越士兵没有抚恤,他们的家属日子过的都很艰难,特别是水军。 因为他们失败的太窝囊了,被人堵在码头上不了船。南越人都鄙视他们,排挤他们。所以,日子过的格外艰难。 莫商也是因为此事,变卖家产,都用来接济死去的水军家属了。毕竟,那一仗是他父亲指挥的。” “余公保呢?他有没有接济水军家属?他是主将,战争失败的第一责任人,和副都督的关系不大。” “没有,他只是把自己人弄进明朝水军了,别的他一概未管。” “作为一个将军来说,好色不是大问题,男人不好色,好什么? 推卸责任才是大问题,没有担当。明天,带我去莫商家里看看。” 翌日,孙修就带着张若来到一个村落,这个村落,是新建的。 里面的房子都是用刚砍伐的木头建造起来的,甚至有的只是茅草屋,村里的村民个个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孙修心中暗道,这个村子,应该是战死的水军家属建造的。 村民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士兵,大吃一惊,纷纷回家,将门关了起来。 一行人来到一户人家,关雷上前,敲了敲门。 一个少妇打开了门,看见门口的士兵,也吃了一惊,迟疑的问道:“你们是……?” 孙修见她紧张,忙上前安抚道:“这位夫人,不用紧张。我乃是乐安侯,携夫人前来慰问莫老夫人的。” “乐安侯?”少妇一惊,心想,公公不就是死在他手的吗?想到此,一脸惊恐之色。 张若忙道:“夫人,我们确实只是来慰问莫老夫人的的。” 少妇这才放下心来,乐安侯要泄愤,也不至于杀人还要将老婆带过来吧! “请进。” 孙修夫妇进了房门,少妇请他俩坐下。然后前去通报。孙修环顾四周,见陈设简陋,墙都是用泥夯筑的。 头顶上,也是用茅草覆盖。暴雨季节一到,外面大雨,里面小雨,这家人可就难受了。 这时,少妇扶着一名老妇从里屋走了出来。 孙修夫妇忙起身,老妇道:“乐安侯,战事已结束,南越国也完了。 虽然我老身夫君死于你手,但老身却并不恨你,那只是各为其主而已。 要不然,我也不会让我儿去应征了。但我却不知,乐安侯此次来,所谓何事?” 第251章收服莫商 孙修道:“老夫人,请不要误会。我非常敬重莫将军,虽然他差一点攻破我的防线,让我部下死伤惨重。 但就像你说的那样,这是各为其主。我也不会因此而报复。 而且老夫人在战后,能变卖家产,抚恤战死家属,这种行为令人敬佩。 现在,莫商他们已入水军,就是我的部下。他们征战在外,家眷我一定会照顾的。 我已在城中,将莫老将军的老宅买下来了,请老夫人前去居住。 还准备了一些工作,让其余家属前去,总会让他们吃饱饭的。” 张若也道:“是啊!老夫人,你年事已高,这房子阴冷潮湿,对身体不好的。 而且孙儿已到了读书的年纪,在这里可没有私塾啊!还是进城为好。” 老妇人还在犹豫。 孙修笑道:“老妇人莫非是怕我想以你们为质?” 婆媳两人沉默不语。 “老夫人,说句不好听的,我掌握南越二州,麾下十数万军队,几个都尉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就是他们想找我报仇,我手指一动,也会被我碾成齑粉。” 婆媳俩一听,确实如此。 “可是,我们这些人名声不太好,百姓多有排挤,我怕……。” “放心,这些我会处理的,莫老将军还有那些水军是我敬重之人,我不会让人污蔑他们的。” 这时,关雷冲进来道:“侯爷,村民都围过来了,我们会护着你和夫人冲过去的。” 老妇人焦急的道:“乐安侯且慢,那是村民担心我们,老身会去解释的。媳妇,快扶我出去,跟乡亲们解释一下。” 两人和村民一通解释,村民们也知道孙修前来的原因。想到了这些时间生活的苦处,都不禁抽泣起来。 孙修夫妇走了出去,他大声道:“各位,只要入我麾下,我一定会照顾他们的家眷。 死去水军的名誉,我不会让人污蔑的,请你们放心。” 众村民大哭,将这段时间的委屈、绝望全都哭了出来。 让孙修一行人也不禁有些动容。 回城后,孙修就让张若在巨阙旬报上为水军平反,至于怎么平反,他相信那些文人会处理好的。 同样一件事,正反两面,只要你说正面好,他们就会从历史,传承,道德上分析确实是正面好。 隔一天,你又变了,说是反面好。他们又会从现实,改革,律法上分析还是反面好。而且你还会点头称是。 几天时间过后,不但水军的骂名被扭转,这还让孙修的名望又高了。 因为报上宣传,水军战败,不是因为无能,是乐安侯太厉害了,不然怎么会让水军上不了船? 那些大儒,名士还从兵书上找出一系列的段落,来证明乐安侯是华族第一名将。 铁甲军厉害吧!不也是在正面交战中,被全歼。所以就是不能怪水军无能,要怪就怪乐安侯不是人,是神。 这让孙修自己也看的目瞪口呆,连连摇头。 ………… 一月以后,莫商他们已经磨合好,报信可以出战了。 孙修让人给莫老夫人捎了个信,老夫人见孙修真的扭转了水军的名声,让夫君不至于含辱入土。 也安排了水军家属的生计?就心照不宣的写了封信,让孙修带给莫商,关键信还没封。 孙修抽出看了看,心中笑了,因为他手中不光是这封信,还有其他家属写给水军的信。 现在,他不光是多了一员忠心的水军大将,还有了一批忠心的水军精锐。 翌日,孙修就带着信和一批酒肉来到岛上犒赏全军。 在简陋的厅中,孙修对莫商三人道:“你们都是我的属下了,有些事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三人一惊,手不自觉的往腰间的刀柄上摸去。 莫商顿了顿,“属下等不知何事?” “巨阙城外的村子,还有你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三人大吃一惊,琅的一声,抽出腰中长刀。孙修亲卫也抽出长刀,与他们对峙。 孙修挥挥手笑道:“不要紧张,我要是想对付你们,也不至于上岛啦!你们都是袍泽,把刀收起来。” 亲卫们还刀入鞘,莫商三人一想,也对,也收起了长刀。 莫商沉声道:“乐安侯,我们已不想复仇,只是想为村里的苦命人,找一条活路,侯爷不必拿我们的家眷威胁我们吧?” 孙修傲然道:“威胁?以我的身份还用威胁你们区区三个南越水军都尉?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那是……。” 孙修拿出三封信,递了过去,“这是你们的家信,看一看吧。” 三人疑惑的打开书信,看着上面的内容,越看越吃惊。三人看完信后,面面相觑。又仔细的看一下,确实是家人的信,笔迹自己还是认得的。 “莫老将军我很是敬佩,还有那些战死的水军,虽然他差一点就要攻破防线,要了我的命。 但那是各为其主,我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你们根本不用瞒着我。” 三人看完书信,又听见了孙修的话,他们知道,这个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做了。 三人单膝跪下,行军中大礼道:“愿为乐安侯效死。” 特别是莫商,你身上背负着父亲战败的名声,身上压力相当大。从那时起,他就从没有笑过。 现在孙修为水军正名了,让他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孙修一一扶起,“怎么是为我呢?是为朝廷,知道吗?” 三人明白了,“我们明白,侯爷。” 孙修知道他们听懂了弦外之音,满意的点点头。 “这是其余家属的信,等下给他们送过去。” “是,侯爷。” “好,家事办好了,现在谈谈正事。任务早已给你们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莫商道:“红毛海盗猖獗,想俘获他们一艘战船比较困难,我们的船速过慢,很难抓住他们。 所以,我们准备采用钓鱼战法,想用一艘船,伪装成商船,诱惑他们单船来抢劫。 然后埋伏的另外几船一起攻击,应该能俘获一艘船。 只是,这很困难,因为你也不知道海盗在哪里?有几艘船。 万一碰到了海盗船队,我们三艘船全都得搭进去。所以,这需要时间,先慢慢搞清楚他们的活动规律。” “时间不多了,必须要搞到红毛人的战船,造船厂还等米下锅呢!” 第252章红毛海盗来了 莫商咬了咬牙道:“那好,就拼一次,看运气怎么样?希望不要碰到海盗大船队。不过,为了安全,水军大部队要接应我们。” 孙修道:“不行,这事要保密,水军大部队不能出动。” 三人慌了,莫商愤道:“侯爷,这是海战,不是陆战,输了可以跑。 就是步兵碰到骑兵,打输了,也有机会跑掉的? 大海上,一望无际,打输了,船速还不如人,那就是全军覆没啊!” “如果,我可以知道海盗差不多什么时间来,还有航线,而且只有一艘,你靠你们三艘船,能将那艘船俘获吗?” 三人一愣,辛正志呆呆的道:“侯爷,你是不是开玩笑,你又不是红毛海盗的大当家?他们会依照你的航线走?” 任安道:“难道侯爷你真是天上文曲星,施法让红毛海盗乖乖的听话吗?” 莫商也道:“如果侯爷真能做到,那艘船我们一定会将那艘船弄到手。” “那好,明天莫商跟我回大陆,和其余的人商议怎么将红毛海盗诱出来。 不过,今天我是来犒赏全军的,现在大家还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吧!” 一会儿,全岛的人都通过家属书信,知道水军的恶名已洗去,家属也有了活路,一时沸腾起来。 看见了孙修,无不跪下,感谢乐安侯为他们正名。 孙修一一安抚,又拿出酒肉,开始劳军。期间,一顿酒下来,将孙修灌了个七荤八素。但也让孙修和普通士兵打成了一片。 ………… 孙修和莫商回到大陆后,就召集东方明,云飞扬,莫商商议怎么将红毛海盗诱出来。 几人先从各自角度阐述一番,东方明从商人的角度,云飞扬从情报角度,莫商从军事角度。 又经过一番讨论,方才制定了计划,各自回去准备。 一天后,计划开始,云飞扬亲自出动,他本来的掩护角色就是商人,出演绝无问题。 他在市场上大量采购茶叶,丝绸,瓷器,而且还是顶级的。 价格相当不菲,进货的价值就有十万两,装了满满一船。如果是你的能卖出去,价值起码得翻几翻。 因为价值高,云飞扬也雇了大批护卫负责押送,当然,招的护卫就是辛正志带领的陆战营。 这个消息于济他们也都知道了,这一船货价值可不少,他们当然动心了。 装好货物,开始起航。与此同时,莫商也带着三艘船驶向大海。 几天后,云飞扬到达水津群岛后,就要开始补充淡水。 因为再往前开,就没有补充淡水的地方了,就是有,也被红毛人占据了。 云飞扬的船就停在于济、彭金占据的岛上。 彭金正好在岛上,他亲切的接待云飞扬,又灌了他一通酒,但云飞扬还是不肯说出航线。 彭金早就有办法了,以前又不是没有人因为保密,不说出航线。 但岛上有一物,很轻松的,就从云飞扬的手下套出了航线,那就是女人 海上一趟货物来回,起码也得大半年,那些精壮的汉子知道过了这个补给点后,只有到了目的地,才能尝到女人的味道。可这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那些精壮的水手哪受得了这个。趁此机会,还不得享受享受。不然几个月过后,他们就连看见母猪都会觉得它眉清目秀。 所以女人很轻易的,就从护卫队长辛正志那里获得了航线。当然辛正志没有负钱,用航线为代价白嫖了。 航线说出以后,岛上的女人笑了,有了航线,她可以拿到赏钱了。 辛正志也笑了,白嫖真TMD 爽!两人都在心中笑对方是傻叉。 当天,一艘快船就往大海深处驶去。 补给完毕,休息了一天后,云飞扬继续出发。 船只沿着岛屿往目的地驶去,这条航线路程远,而且暗礁多,一般的商船都不会从这里经过。 只是最近,红毛海盗猖獗,有些商船也从这个航线走了。 可不是对这条航线特别熟悉的话,谁敢走这条航线? 可那些商人不知道的是,有了于,彭两人,这条航线就不再是安全的啦! 船上,辛正志对云飞扬道:“侯爷查了大量的资料,算出了这个时间,地点,不知准不准?万一错过了。就白干一场了。” “放心,侯爷算无遗策,是不会错的。你还是考虑莫商他们埋伏好没有?耽误了侯爷的大事,你们吃罪不起。” “这些地方,莫商很熟的,他闭着眼睛都能驶到那个地方。” “那就好,按计划,明天就应该看到红毛海盗了。” 第二天,桅杆上的瞭望手正在四处瞭望。突然,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他手搭凉台,仔细的观看。 那艘船正在向云飞扬靠拢,速度非常快,距离近了一点,他又看见了三角帆,不用说,这一定是红毛人。 他马上朝下喊道:“辛大人,左边红毛人来了。” 云飞扬和辛正志马上看向左边,辛正志喃喃的道:“侯爷他真的是文曲星,红毛人果然来了。” 云飞扬道:“还不知道是不是红毛海盗?” “那一定是红毛海盗,先假扮商船靠近猎物,然后突然抢劫,这是海盗的老套路了。” 云飞扬点点头,“那好,既然他们来了,也就不用走了,按照计划行动吧!” “放心,他跑不了。兄弟们,加一张帆,加快速度。”辛正志大喊道。 随着水军们的吆喝声,一张帆升起,加快了速度,往伏击地点快速驶去。 后面的红毛船也加了一张帆,加快了速度,并升起骷髅旗。 “辛大人,我看见了骷髅旗,绝对是红毛海盗来了。” 辛正志吐了一口唾沫。“雕虫小技。云大人,你先回去休息吧! 今天他们是追不上我们的,等他们明天追上我们,就到达伏击地点了。” 一座小岛上高处,几名瞭望兵正在岛中高处瞭望大海。突然,发现了两艘船正一前一后的往这里驶来。 前面是诱饵船,后面是红毛海盗。他马上挥动旗语,通知下面。 岛另外一侧,莫商收到信号后,马上命令起锚,升帆,备战。 只要双方用绳钩连在一起,红毛海盗速度再快,也跑不了了。 第253章 猎物变成了猎手 海上,辛正志正疯狂的道:“陆战营先不要露头,别让红毛海盗看出来。 舵手,迂回机动,往岛屿靠,靠的越近,援兵来的越快。 其余的,拿出绳钩,准备连上船,别让他们跑啦!” 船上众人都是精锐,有条不紊的按照命令快速行动。 双方船只越来越近,但也离埋伏点也越来越近。 在海盗船上,大副对红胡子船长道:“船长,终于逮住了他们。他们已进入弩炮的距离了,可以攻击了。” 红胡子眼睛一瞪,“那船上有十几万两的货物,打沉了,你给我去打捞啊?我们现在是海盗,不是兰格海军,要用海盗的方式作战。” 大副一愣,讪讪的笑笑。 “抛出绳钩,准备登船战。把船上的宁人全都杀了,将船开回去。 港中的商人还等着这些货物呢?有了钱,郎姆酒、女人都在等着你们呢?” “是,船长。”红毛人眼睛充血,心中一股杀气涌了出来。 两船靠近,一根绳钩从海盗船上抛来,紧紧的抓住了诱饵船。海盗见已钩住,拼命的拉。 接着,陆续有绳钩从海盗船上抛下,想将两艘船连在一起。 辛正志见海盗用绳钩钩住了船,松了一口气,这下他跑不了了。 “兄弟们,抛出绳钩,别让他们跑啦!降帆,发信号。” 一根根绳钩也从诱饵船上抛出,钩住了海盗船,双方都在拼命的拉。这场景令人有些奇怪,你都不知道谁是海盗,谁是猎物。 海盗船上的红胡子船长,也有些奇怪。这些人不是应该砍断绳子,以分开两船吗?为什么他也要将船连在一起。 但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心想,消息说这艘船,货物就有十几万两白银,所以想从这个偏僻的航线绕过去。 我可是通过伯爵,好不容易才拿下这个任务。拿下了这艘船,起码也能从中获得几万银币。 岛上瞭望兵见诱饵船下了帆,马上通知莫商。 莫商吼道:“出发,别让红毛人跑了,这是我们的第一战,别让乐安侯小瞧了我们。” 众人喝了一声,以莫商为首,三艘船开始出动。 在诱饵船上,辛正志让陆战营从船舱中出来,列队准备应战。 “快,陆战营准备,放。” 红胡子船长见事情有些不对,那船上怎么会有正规士兵?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的手下已经冲过去了。 这时,陆战营一阵箭雨,海盗一时不查,吃了大亏,冲在前面十几人纷纷倒下。 红胡子大惊,谁也不会知道,一艘待宰羔羊的商船上,竟然还有弓箭。宁朝不是禁止平民拥有弓箭的吗? “快,冲过去。别让他们再射了。” 海盗吃了亏,凶性大发,手拿战斧,双手剑,水手刀通过跳板,杀上了诱饵船。 首先,一阵飞斧过去,宁军也倒下数人,远程武器过后,双方开始接战。 海上颠簸,根本列不了战阵,也穿不了很重的铠甲。只能几人为一组,互相配合混战。 一时间,船上血肉横飞。因为红毛人身材高大,一般都比华族人强壮一些。 所以,在这时拼个人的战斗力中,华族人要略逊一筹,辛正志等人被杀的步步后退。 这时,莫商三船已绕过岛屿,加速向战斗区域靠拢。 海盗船上瞭望手见到,拼命的朝下喊。红胡子船长知道了,他上当了。 他看着对方船上还在抵抗,看来短时间是拿不下来了。只得战术转进了,说明白一点就是要跑了。 “快,让那些人回来,砍断绳钩,我们战术转进。” 诱饵船上双方都战在一起,哪有那么容易跑的。 辛正志见他们要跑,马上道:“援军已到,冲上去,拖住他们。” 他身先士卒,带领着一队人通过跳板,冲上海盗船,死死的守住那一段的绳钩,让两船不至于分开。 红胡子船长急了,要是另外三艘船靠上来了,自己可就完了。于是,亲自带人冲向辛正志。 双方一阵互砍,互有死伤,但因为人少,辛正志一行人被压制住了。 最后,只剩下十几人,背靠船帮,拼死也要守住。辛正志身上已中了好几刀,只是重要部位有暗甲保护,不然早就倒下了。 援军来了,莫商一马当先,没等船连在一起,他就抓着缆绳,荡了过去,后面的士兵也纷纷有样学样。 辛正志松了一口气,援军再不过来,他们可就要全军覆没了。 莫商一上海盗船,擒贼先擒王。就冲着红胡子船长扑了过去。 红胡子拿着战斧,莫商拿着斩马刀,两人战了起来。 红毛子身高马大,一身肌肉。莫商也不差,一米八五的身材,肌肉筋结,两人半斤八两。连拼十几回合,都奈何不了对方。 可任安的船也靠上来了,大群的宁军冲上海盗船,海盗们顿时被杀的连连后退。 红胡子一看,自己要完了,红毛人也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抛下战斧,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句话。莫商、任安等人哪管你说什么?反正他也听不懂,正要带人将他们全部斩杀。 云飞扬见战事结束,从船舱走出,看到这个情景,马上道:“慢,刀下留人。” 辛正志道:“留着他们干什么?刚才我可是死了不少弟兄,我身上也被砍了几刀。” “侯爷有过交待,要抓几个活的。你们快打扫战场,我们马上回去,将战利品送到明海船厂。” 莫商见是孙修命令,也不得不听从了。 “快打扫战场,看有没有活的。死的和重伤的全给我扔到海里去喂鱼。受伤的弟兄抬回去,让军医医治。” “是。” 几天后的夜间,几艘船驶进了明海船厂,孙修正带着人在那等候多时。 船一停稳,一群工匠就冲上海盗船,就开始了测量。 孙修对旁边的一位老人道:“陆大匠,有了这个,你要多少时间才能造出新的战船?” “我们船厂储备了一些加工好的木料,大约需要一年左右,就可以造出来了。” “好,我就给你一年时间,造出来有赏,如果有了差次?你懂的!” 那位陆大匠脸色一凛,忙道:“请侯爷放心。” 第254章试炮 这时,莫商他们也下了船,来到孙修这里。 “参见侯爷。” “免礼,这一次干的不错,我会重重有赏。你们完成了这个任务,我正式授予你们宁军校尉衔。” “谢侯爷。” 孙修打量着三人,见辛正志脸色苍白,身上也裹着纱布。 “咦,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辛正志忙道:“谢侯爷关心,中了几刀,身上有暗甲,没有什么大碍。” “别硬撑了,来人,送辛校尉和受伤的士兵马上去伤兵营,让周太医医治,告诉他用最好的药。” 众人大为感动,毕竟一个侯爷能让太医给普通的士兵医治,说明他确实是能跟随的人。 送辛正志等人去伤兵营后,孙修道:“这次还顺利吧!” “侯爷运筹帷幄,属下等只是依计行事,很顺利的俘获了那艘三桅帆船。” “好了,别恭维我了。过几天,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你们会高兴的。” 这时,水军从船上押下来一群红毛人。 云飞扬上来道:“侯爷,抓住了几十个红毛人,包括他们的船长。” 孙修看到,这些人身材高大,比华族人人稍微强壮一点。 他们一头红发,鲜艳似血,身上的汗毛,胸毛皆是红色。看到此处,就知道他们为什么叫红毛人了? 红胡子船长看孙修是领头的,朝他大声呼喊。 “他说什么?” 云飞扬看向身边的通译,通译忙道:“他们说,宁朝人不讲武德,竟然埋伏他们,有本事一对一的干上一场。 孙修都要气笑了,“他们讲武德了,假扮海盗,偷袭我们的商船。” 通译叽里咕噜一阵翻译后,红胡子愣了一下,又说了一通。 “他说,自己不是海盗,是正规的兰格军官,以为他们是海盗。所以才要登船检查,不然他早就用弩炮将船击沉了。 他还要求,按欧巴大陆的公约,他是贵族,要按照他的身份,给予同等的待遇。并允许的他的家人,出钱将他赎回了。” “弩炮?” 莫商道:“是一种抛石机,攻击距离远,可以抛石,也可以抛火弹,相当犀利。以前的战斗中,我们吃了不少亏。” “告诉他,我不认为他是兰格军官,我只认为他是海盗,有骷髅旗为证。对于海盗,各国通行就是杀。” 红胡子大惊,拼命挣扎。嘴里还在咕噜咕噜的说着什么? 但孙修已懒的听他们说什么了,他对云飞扬道:“交给你了,将他们好好的审一审。 审完之后有作用的留着,没作用的你就看着办吧!” “侯爷放心,我会将他们什么时候尿的床都会审出来。” ………… 几天后,孙修带着莫商三人来到火器厂。 终身长工无尘马上小跑上去,“参见乐安侯,侯爷威武。” “别拍马屁了,如果你的火药还达不了威力,秋天你是过不去的。” “侯爷,这次我提纯了,去除了杂质,威力一定够。” 后面的铁匠也来了,“侯爷,这次我们在铸造中,用搅拌法减少了铁水中气炮。 又在虎蹲炮身上加了几道加强箍,应该不会炸膛。”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要眼见为实。” 莫商三人听了一头雾水,他们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懂? “侯爷,请。” 一行人来到了试验场,见几个人正在摆弄脚下的一个竹筒样式的东西。 任安轻身着:“这是什么东西,像竹筒一样,侯爷不会让我们拿着这玩意去打仗吧?” 辛正志裹着纱布也道:“难道是救火用的唧筒?那玩意就是用竹筒做的。” 孙修回过身道:“那是铁做的,名曰虎蹲炮,杀伤距离可达五百步。” 莫商看着无尘那猥琐的面容,觉得有些不可靠,好像侯爷上当了。 那无尘在巨阙城富人之中非常有名,只不过是一个卖春药的。 竟然说那玩意能杀伤五百步以外的人?这怎么可能?他以为是三弓床弩吗? 于是,莫商上去轻声道:“侯爷,就那玩意,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呢?你可别上当了。” 孙修道:“看着吧!你们会惊讶的!” 在后面,辛正志对任安道:“咱俩打个赌,我押十两银子,赌这炮没什么鸟用。” 任安白了他一眼,“这还要你说,这玩意连个弦都没有,箭也没有,怎么杀敌?” 试炮的人将炮口对准前面一百多步的地方,那里有许多木板做的靶子。 他们装好火药,塞入一些瓦片,碎石子,捣实,在炮后插入药捻。 然后,大家散开,躲进用沙袋围成的沙墙后,用长杆点燃药捻。 因为刚开始造炮,性能不稳定,经常炸膛。所以,用这个沙墙保护试炮手。 点着了药捻,大家捂住了耳朵,唯有莫商三人呆呆看着他们,心中不屑一顾。 只听一声巨响,让三人大惊失色,抬起头,心想,今天天气不错啊!晴空万里,怎么打雷了! 声音一过,无尘便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一百多步处,他看见炮口前面的木板,有的四分五裂,有的满身窟窿,有的已粉身碎骨。 无尘哈哈大笑,“成功了,我成功。终于达到了威力。” 铁匠也来到炮前,仔细检查炮身,看有没有裂纹。检查过后,非常满意,他们也成功了。 莫商三人这才知道,不是天上打雷,是侯爷的秘密武器发出巨响。 他们看着炮口冒着青烟,再看看前面凄惨的靶子,想到如果那是一支列阵的部队,身上冷汗直冒。 孙修也满意的道:“效果不错,装填实弹,再试一次。” 任安对辛正志道:“你刚才的那个赌局,还算数吗?我赌了。” “呸,你以为我傻吗?” 试炮手们继续试炮,这一次不是散弹了,是实弹。他们装填填好火药。 一个铁球被塞进炮口,炮手调试好炮口角度,对准远处的目标。 又是一声巨响,只见一颗炮弹向远处飞去。 眨眼间,炮弹落到地上,没有停住,顺着惯性不断的往前冲,将地上犁出了一道浅沟。 虽然没有击中目标,但射程、威力却是足够了。 第255章做生意不如抢劫 孙修看过试射后,非常满意,“炮造的不错,但还需要改进。 比如准确度上,可以在炮上增加一些瞄准设施?比如望山。还有火药的装填量,可以事先称好,用丝绸包裹住。 这样不会有装药过多或过少的问题,这些东西你们都要想一想。” 无尘一拍大腿,“对啊!这样就不用靠自己的经验装药了。” 莫商上前道:“侯爷,这个我们要了,您说过,我们挑中了什么武器装备,你都会调拨给我们,您可不能食言呀。” “怎么?想要了,刚才谁说我上当来着?” 三人讪讪的笑了。 “这个本来就给你们的,你们要选出来操炮的人,来军器局,让他们配合试炮手拿到数据! 还要在实战中测验,弄出配合这炮新的战法,你们能做到吗?” “请侯爷放心,一定不辱使命。 孙修又对火器局的人道:“这次你们干的好,我会重重有赏。不过,你们还要继续努力,把那个弗朗机炮也要做出来。” 众人一听,有赏钱,还是重重有赏。身上的疲惫马上不翼而飞了。 大声道:“是,侯爷。” ………… 孙修回府后,感觉到有些疲惫,正要让红月来按摩按摩,缓解疲劳。 但他看见了云飞扬那胖胖的身躯,看见他阴沉的脸,他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云飞扬脸色严肃的道:“侯爷,那些人红毛人都招了,事情不妙啊!” “怎么回事?天塌不下来。” “据我的拷问,红毛人在发现了南越水军覆灭后,又看到了宁军水军的衰弱。 再加上他们最近做海盗,赚了不少的钱。他们觉得做生意不如去打仗,赚的更多。 所以,驻菲利群岛的红毛领主已经将情况报回本土了,让本土派出舰队加上远东的分舰队,将我水军一举歼灭。 然后,袭扰我朝沿海地区,让我朝被迫割地赔款,这是他们的一贯套路。” 呯,孙修愤怒的一拍桌子,“他这是白日做梦,他以为他们是谁? 就是他们信奉的无所不能的神主,老子也要将他用竹竿捅下来。” 云飞扬有些焦虑,“他们已经派人回红毛本土的欧尼大陆汇报了。 据那红毛船长估计,如果他们议会批准的话,他们调集舰队,来到远东,大约要二年左右。” “那么说,还有二年的时间?” “应该不会错的,我拷打了他们好几个军官 ,时间误差不会超过三个月。” 孙修陷入了沉思,二年时间,虽然新式战船建不了几艘,但虎蹲炮却能普及。有了这个,双方交战,我们不一定会输。 云飞扬道:“侯爷,我们要不要通知朝廷?” “当然要,安排人,将这些红毛人秘密押往京城,交给内阁处理吧!” 于是,这一群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红毛人被押往京城。 内阁首辅谢建养病,程泰就有了首辅的权力。他对孙修的警告置若罔闻,他的意思是,我泱泱大火国,战船千条,兵甲百万。 对一蕞儿小国的威胁当然是不屑一顾,还道,要是我认真的看了一眼,就当我输。 韦彦和张嗣成也这个威胁本也不信,但考虑到是孙修的警告,开始还争论了一下。 但程泰拿出了未来首辅的气势,将他们俩的意见压了下去。 结果,孙修的警告,对朝廷来说,一点涟漪都没有。 但孙修却明白,那些红毛人是不会放弃宁朝这块肥肉的。 他们残忍,贪婪,狡诈,和那个搅屎棍的国家一样,一定会来的。 所以,他加大了火器厂的投入,等他们来后,会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还有二年,时间来得及。 现在的问题,就是赚钱了。海外贸易的路线,已被红毛人掣肘,只能维持。 只有夺得制海权,才能扩大海外贸易,不然就是在给别人送菜。 没有了海外贸易,那就只有陆上贸易了。 于是,他准备在巨阙城建一个批发中心,有了这个,就能聚集大量商人。让商人有着可靠的进货,销售渠道。 有些商人进货、卖货都是找熟人,岂不知熟人最好骗,所谓杀熟就是这样。 你想货比三家?这时候信息还没有那么发达,你不一定找得到另外的商家。 大商人也许有他的贸易网,能找到更便宜的进货、卖货渠道。 可小商人呢?也许他们的贸易只在一个府,一个县的范围。 他们的贸易只有单线,如果上游渠道不收他的货,他就会囤积大量的货卖不掉,直至破产。 因为他走出自己这个府或者一个县,两眼一抹黑,他根本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能收他货的商人。 殊不知隔壁府,有正一个商人还在到处找他的货,没有货源,他也得破产。 这就是信息差,大商人经常用这样的信息差,来剥削小商人。 如果有了这个市场,网罗了大批商人,在一起交易,小商人就会找到更多的渠道收货、卖货。 这样就会打破大商人的垄断,活跃市场,既能让小商人挣到钱,也能让百姓买到更便宜的货。 但他给王望舒说了这个市场后,她凭着商人直觉,知道这是一个赚钱的机会,欣然表示同意。 孙修又找来许兴,让他在巨阙城外,划出了一块地,建这个批发市场。 许兴一拍手道:“侯爷,这个政策好啊!只要官府划一块地,卖给商人。 这样既能活跃南越二州的经济,又让官府挣了一些银两。最近,我正为安抚流民的钱而发愁呢?” 孙修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许兴,“你说官府把这块地卖给商人?这可是聚宝盆啊!我们不卖,只租。” “租就要官府出钱建这个市场了,可凌南州在战时受到了破坏。 虽然朝廷免税三年,但官府要安抚百姓,兴建水利,都需要银两,没有钱来弄这个啊! 不如明年,等财政好一点,官府再开展不迟。” “我们不用花钱,将地做好规划,地上的建筑让他们自己建,管理也让他们自己负责,官府只要负责治安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会有人会来租吗?” “放心,会有人租的,你就等着收钱吧!这块地以后就是凌南州的聚宝盆了。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找一块地,离城不远,交通方便的地方就行了。” 第256章批发市场 孙修搞定许兴后,就让王望舒召集宁海商会的商人前来开会。 这次会议,级别很高,不但凌南州的巡抚许兴到了,孙修和两位夫人也一起前来。 会上,孙修把要在巨阙城外开批发市场的事,给大家通报了一下。并讲解了一下市场的好处。 然后,许兴站出来道:“第一批在此地建的商铺,可以抵三十年的租金,期间只要交管理费就行了。 租约到期后,要想续租,也有优先承租权。 后一批进入市场的,可就没有店铺换租金三十年这样的好事了。 因为那时,官府有了收入,就会自己投资建立商铺,他们就只有租了。 各位,要考虑清楚,要不是官府资金紧张,怎么会将这种好事送到你们面前。” 许兴说完价格之后,就坐下了,一言不发。 商人们面面相觑,这个什么批发市场,就是一块荒地,房子都没有。 还要我们自己建,建好之后,还只有三十年产权。三十年后,店铺还是官府的,就是把我们当成傻子吗? 一时会场上沉默了。 孙修却不动声色,神色如常,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他的计划破产。 王望舒站起来道:“我对我们商会的人很失望,你们格局小了,经商也要有远见的。 虽然开始投资要建房,好像是亏的,但是要看清楚,这个批发市场对我们的好处。 市场建好后,商人云集,只要大批进货的商人,都会来此,在这里有个店铺,简直是躺赚啊! 我是宁海商会的会长,要考虑到各位的利益。所以,才让许巡抚先来到宁海商会宣布此事。” 有人道:“会长,你怎么知道其他商人会来呢?万一没有人来批发,我们不是赔了吗?” 众人点点头,有些不相信的人,却不屑一顾,这就是忽悠。 张若抢话道:“大家知道巨阙旬报吗?” 众人互相看了看,现在是说市场有没有人的问题,怎么说到巨阙旬报上去了。 “估计你们也看到过,但你们知道巨阙旬报的销量吗?告诉你们,南越二州所有镇都有巨阙旬报销售。 那就表示南越几乎所有认的字的人,都看过巨阙旬报。 我们可以在巨阙旬报上登广告,你说那些商人会不知道巨阙城有个批发市场吗? 而且为了支持望舒妹妹的宁海商会,我作为巨阙旬报的主编,作主将广告费降到八成。” 众人又议论起来,批发市场,广告这些都是新名词,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两样放在一起。到底是一飞冲天?还是跌倒扑街? 有人摇摇头表示不可信,这些人都是不看报的人。 有人却认为可信,这是喜欢看报的人,知道巨阙旬报的销售量。 有些人心动了,准备买一块地,建一个商铺,但心中还是有些顾虑。 有的人还是不信,心中还是道,接着忽悠。 孙修最后道:“有了这个市场,就能让大家进到更便宜的货,在和别人的竞争中, 占得先机。 所以,做生意,就要吃第一波红利,晚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一步慢,步步慢。 有了机会,你抓住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一头猪,站在风口也能起飞。” 大家哄堂大笑。 有的人还是,夫妻组团忽悠。 王望舒道:“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第一批许大人给了我们三十块地,可以建三十个店铺。 大家可以认购了,不过每人只能 限购一间,本会长先购一间。” 桑枞也要了一间,东方明也要了一间。后面陆陆续续的也有人认购了。 三十间店铺只卖出二十四间,还有六间没有人认购。 王望舒心中一喜,他们眼光不行,岂不是便宜了我,我将这六间拿下,等到市场兴旺起来,我就是租出去也是大赚啊! “既然嗯还有六间没人认购,本会长就……。” “且慢,王会长,既然六间没有认购,我等能多认购几间吗?” 王望舒一愣,“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又有几位眼光独特之人提出购买,结果这六间被人一扫而空。 王望舒有些遗憾,心想,我为什么要多一嘴?直接把他拿下不就好了。 许兴一看,官府没花一文钱,就得到一笔产业,这买卖真能做呀! 等到批发市场建成后,运转良好。下一批开发,还不得赚个盆满钵满。乐安侯看来不是文曲星,是财神啊! 孙修回府后,对张若道:“在报上宣传一下批发市场,让那些文人们吹一吹。 让大家有个期待,再开一个专栏,专门报道批发市场。 这样,就能让批发市场深深的印在商人心头。等到市场建成,不管人们买不买东西,他们都得到这里看一看。” “知道了,相公。” 孙修看见王望舒好似在旁生闷气,有些懊恼。 “望舒,怎么了?你今天表现的很好。” 王望舒道:“相公,你知道批发市场挣钱,为什么还要开个认购大会? 不让我将那三十间一起拿下,钱不够,我可以从娘家借啊!” 孙修笑道:“望舒,你忘了?你相公是南越二州资政,不能以权谋私。如果全让你占了,会让人弹劾的。 而且,你是宁海商会会长,要对下面的商人谋利益,不能把好处全都占了。 这样,你会不能服众,不能服众的会长,当了又有何用?你是认为是宁海商会的会长好呢?还是多挣一点钱对家有好处?” 王望舒明白了,有了会长,自己就能调动全商会的力量,这股力量可比自己甚至王家大多了。 但她还是对损失的金钱感到可惜,钱都到手了。要不是要笼络商会的人,谁会把那些铺面全部拿了出来,让那些人认购呢! 孙修见王望舒那个模样,知道她的心思。 “望舒,那是官府的产业。怎么说?我也是当官的,不能参与过多。 但外面我们可参与啊!有了市场,那配套设施总该有吧!比如,车马行,仓储,客栈等等?” 王望舒眼睛一亮,“对啊!我将市场周围的地全部买下来建配套设施。 说不定挣的比市场内还多?况且那还是永久产权的。” 第257章人不要太贪心 以后一段日子,孙修的计划都在顺利的实施中。 一天,许兴急匆匆的来到孙修府上。 “侯爷,批给批发市场的地,有问题了。” 孙修一愣,“什么问题?那块不是荒地吗?” “那块地是有主的,是崔家的,他们已经来衙门里闹了。” “不是要你划一块荒地吗?怎么将崔家的地划来了?” “侯爷,你有所不知,巨阙城是凌南州府城,地少人多。交通方便的地早已被权贵们瓜分干净了,哪有什么荒地?” “那这块地是怎么回事?” “这块地在青河边,交通便利。本是钱家准备在这里建别宫消暑的。 本以为钱家已被迁往玉京城,这块地就归了官府了。 没想到,这块地在去年,崔玉太后庆生时,钱宗就把这个地赐给崔家了。 后来,战争开始了,崔家也就没有开发这块地。 但也因为战争,资料也遗散了很多,谁知道这块地有主啊!” “崔家要争这块地?” “他们拿出了契约,找上了官府了,要求将租金分给他们七成。” 呯的一声,孙修扔了杯子 怒道:“要七成,他不如去抢。我们费尽心力,找投资,打广告,他倒好,想吃现成的,没门。” “他们估计是看到巨阙旬报上的广告,知道了这块地的价值。 所以,暂时按兵不动。等那些商人在地上的商铺建到一半时,才跳出来,想分一杯羹。 这让我们十分被动,换一块地吧!商铺已经建到一半了。不换吧!我们就给他干了。” 孙修恨恨的道:“他这是逼我们,他知道我们不会换地的。 只要一换,官府信誉就全部崩塌了。他也不怕我们翻脸。 南越刚刚平定,还有许多原官员留任,都是崔家的门生故吏,要是动了他,会引起混乱。时机选的真好啊! 没办法,这次我们认载。去和他们谈吧!如果低于二成就同意吧!” “我也去了崔家好几次,想让他降低一些租金,可他们只降到了六成,后面就一分也不降了。” “什么?真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好,我亲自去,看他们还敢不敢要六成。” ………… 崔府。 崔平和崔府众人正在商议。 崔家三房道:“大哥,那租金意思意思就行了,现在南越国没了,我们也没有以前的权力了。 而许兴现在是巡抚,还是不要过分的得罪为好。” 二房道:“老三,你说到轻巧。你看那报纸上的宣传,就知道那市场一定会兴旺。 少一成,你知道要损失多少银两吗?按我意思,一分都不能少。 我们崔家可是门生故吏满南越,在这个南越初平的情况下,动了我们,时局会乱的,他们不敢。” 俩人意见相左,互相争论起来。 崔平听了两位兄弟的话,心中不屑。心想,这俩人,一个胆小如鼠,一个就知道要钱,都是烂泥糊不上墙。 崔平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人争吵。 “听听我的意见如何?” “大哥请讲。” “知道我为什么拒绝许兴吗?这块地是我们的,租金也要收,可以意思一下。但这事不能和许兴谈,要和乐安侯谈。 我把这个好处卖给他,只要和乐安侯拉上了关系,让我复出。 凭着崔家的官场关系网,一定能东山再起,成为宁朝第四个千年世家。 到时,钱算什么?只要有了权,那些钱还能跑掉吗?还敢跑掉吗?” 两人互相看一眼,“大哥,高见。” 这时,家仆来报,“老爷,乐安侯来了。” 两人大喜,“大哥,如你所料,乐安侯来了。” “快,大开中门迎接乐安侯。” 三人来到门口,见门口情景,也是一呆。 看见孙修坐在马上,面带微笑。但身后跟随的亲卫却身着甲胄,手拿长枪,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崔家道:“乐安侯,这是为何?” 孙修坐在马上,低头看着崔平道:“没有什么?南越初平,还有许多漏网之鱼,在城中游荡,本侯只是要注意安全。” 说完一挥手,关雷就带着人冲入崔府,将崔府要道全部控制住。 孙修又道:“我不是怀疑崔家主,只是怕崔府有刺客。所以,要先查一查,请不要误会。” 崔平知道,这是孙修的下马威。意思是,就是南越初平,有人想闹事,他也能凭着手里的军队,将他控制住。 一会儿,关雷出来朝孙修点点头。 孙修下了马,“崔家主,难道不请我进去?” “乐安侯,请。” 进入崔府的会客厅,关雷带着人守在门口,一切闲杂人等不准进入。 崔平感觉到事情好像不是他所说的那样发展了。 “乐安侯,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崔家主,我来干什么?你是知道的,开个价吧!不过,人不能太贪心。” 崔平微微一笑道:“乐安侯应该是为了地的事情而来的吧?这块地,我可以以便宜的价租给你们。” 孙修不语,等着他下面说什么?他知道没有这种好事,肯定有条件。 崔平见孙修没有接腔,讪讪的笑笑,又道:“不过有一件事,还请侯爷帮一下忙。” “说吧!什么忙?” 崔平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南越被宁朝收回之时,我等原南越老臣也为镇压钱家叛乱出了一点力。 今赋闲在家已多时。如果,乐安侯肯上书朝廷,我等愿唯乐安侯马首是瞻。” 孙修心想,原来是想复出,这怎么可能?崔家门生故吏众多,让你复出,就会团结起这一帮人。 会对许兴、石书礼的改革产生阻挠,所以,他绝不能复出。 “这个是朝廷的用人策略,我不能插手。崔家主可以自己上书给朝廷。” 崔家心中一沉,他不同意。 “乐安侯,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块地……。” 孙修冷笑一声,“你没有去过玉京城,不知道我的一个混号。你要是知道了,就不会对我这么说话。 明说吧!朝廷不想你这种人入朝了,世家已经够多了?不想又多出一家来。 你最好还是安分一点,朝廷也不想动你,可你要是过了份,可就难说了?” 第258章何人状告本官 崔平一惊,难道孙修说的是真的,朝廷真的这么认为?他有些不信。 “乐安侯,地的事我还要和族人商量一下,毕竟那是族产,我不能越俎代庖。” 孙修伸出两根手指道:“最后一次,给你两成租金,这是底限。” “刚才说了,我要和族人商量一下。” “我可是先礼后兵,告辞了。” 孙修说完,拔腿就走。 身后的崔平用阴沉的眼睛望着他。 孙修走后,另外两人忙进来问情况如何。 “他拒绝了,不知道为什么?有我们崔家,他一定能完整掌握南越二州啊?”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要向他表现一下我们的实力,这块地,我们要七成,一步不让。 他以为凭着他一个净街虎的混号,就想镇住我们,这怎么可能?我崔家可是南越第一大世家。 他要是敢动我们,就发动仕林清议,将他的名声搞臭,让他滚出南越,灰溜溜的回玉京城。” “是,大哥。” 孙修回去以后,便对云飞扬道:“将崔府监视起来。” 云飞扬走后,孙修闭上眼,仔细思考此事,能用什么办法把这块地,从崔家手里抢回来,他可是有合法的地契啊! 为这事还要有一个原则,要有律法支撑,特别是在这刚平定的南越。 要是动用武力,虽然能解决,但要是崔家闹起来,后患却很大,崔家毕竟在南越经营了一百多年。 想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这时,许兴也来了,看见孙修紧皱的眉头。他知道,侯爷亲自去,也被他们拒绝了。 孙修见许兴来了,“许兄请坐,这事有些难办,他开出了想出仕的条件。” “不行,他要是重入官场,让那些老官僚有了后台,会影响到我们的。” “是啊!我也这么想。可我想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能不违律法,将那块地拿回来。” “侯爷,这件事是我一时疏忽,才弄成这样。所以,我昨天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办法。” 孙修眼睛一亮,“快快说来。” “是这样的……。” 随着许兴的讲解,孙修连连点头。到最后,孙修哈哈大笑。 “许兄,你这一手真狠,这样一干,那些前南越高官可就倒霉了。 这样,不仅能拿到这个地。还能敲那些人一棍子,缓解官府资金的困难,虽然这办法有点损。 不过我喜欢,那些高层倒霉就倒霉吧!反正都要清除掉的。” “不过,也要有个限度,不能太扩大了。范围要限定在反对我们的人身上。” “有理。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还阻止施工,那就不能怪我们了。” 有了办法,就要立即实行。 于是,批发市场不顾崔家的阻拦,又开始施工了。 崔家家仆回去报知崔平,崔平气的连摔了一个杯子,二个花瓶。 他对两个兄弟道:“他既然步步紧逼,我们也不能退让了。你们发动我们的门生故吏,将舆论发动起来。 那孙修不是最讲律法吗?他既然违反了律法,我们就去告官。” “可我们要到哪去告?那孙修可是官居二品,谁敢去审他。” “有,都督院的巡按衙史。” “他会接吗?一个七品,一个二品。” “都督院的左都御史柏良平和孙修不对付,有了这个借口,那巡按御史一定会接。” ………… 巡按御史祁丘住处,他拿到崔家的状纸,不由大喜。 他想起他从京城出发时,柏良平强调的一句话。 “乐安侯是个奸佞之人,来到地方没有人监督,一定会横行不法,鱼肉百姓。所以,为了地方的百姓,一定要紧紧的盯住他。” 祁丘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马上来到崔家,调查情况并获取证据。都察院好几次因为没有证据,就弹劾了孙修。 结果没有成功,反而让他耻笑了一番。称都察院为嘴炮御门。 这次,祁丘可不能重蹈覆辙,他要收集好证据,还要公开审案,将贪赃枉法的名头扣在孙修头上。 祁丘正在崔家调取证据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云飞扬调查清楚了,并报给孙修了。 他得知消息后,和许兴两人笑了。这下不光能让崔家元气大伤,还能稍带的打击一下都察院。 三天后,巡按御史祁丘派来的人,就来到孙修处,请他去过堂。 巡按御史官虽不大,只有七品,但他可代天子巡狩,大事奏裁,小事立断,权利非常大,可对违法官吏进行审察。 所以,孙修来到祁丘处。看见大堂门口,有许多文人,百姓都在那里围观。 他知道,那些大部分文人是崔家的门生故吏,当然了,其中也有自己一方安排的人。 百姓们也是好奇,还没见到过七品官审二品的,这样的大瓜,一辈子可吃不了一次呀! 孙修进入大堂,就看见许兴坐在大堂上。心想,想不到,这祁丘想弄个大的,连许兴也带来了。 孙修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堂,“祁御史,不知是何人,要状告本官。” 祁丘站起来道:“乐安侯,请坐,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孙修笑了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祁丘一拍惊堂木,“带原告。” 崔平慢慢的从堂下走来,周围的人都向他行礼,虽然,他因为打开城门,放宁军入内,为南越文人所唾弃。 但还是有一帮崔家的死忠,为他摇旗呐喊。 崔平走上堂来,随意拱了拱手。祁丘又站起来道:“请崔家主入座。” 崔平坐下后。 “崔家主,你状告乐安侯和许巡抚不顾律法,强行将你的土地充公,是也不是。” “正是,我的家仆在阻止他们的时候,还被他们打了,真是嚣张异常。 南越初定,一定要保护百姓的产业,才能安定百姓。 如果,都像这两位大人一样,横行不法,强抢民财。 那南越怎能安定?所以此事一定要严惩。”崔平义正言辞的道。 堂下崔家水军马上喧哗了起来,纷纷要求严惩。 祁丘一拍惊堂木,“肃静,崔家主,你有何证据说明,这块地是崔家的?” “祁御史,这是地契,请验看。” 祁丘的接过地契,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道:“确实是真的地契。” 然后对孙修两人道:“两位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我朝可是严格保护士人财产的。 你们这样肆无忌惮的侵占士人的财产,会让南越的士人有所不满的。” 崔家水军又喧哗起来。 第259章 审案的程序 孙修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在悠闲的喝着茶。 许兴呵呵笑道:“祁御史,你怎么知道这地契是真的? 按照审案的程序,你不应该是核实证据的真实性吗? 怎么会一口咬定这地契就是真的呢?我也在南越当几年御史大夫,按说也是和你是一个衙门的,我可从没有这样查案的?” 祁丘一呆,大意了。 孙修接了一句,“他们一向是用嘴炮查案的。” 这下轮到许兴的人起哄了。 崔平一见事情不对,替祁丘解围道:“这证据是我前几天都给了祁御史了,他一定早就调查过了。” 祁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姜还是老的辣。“对,这地契我几天就拿到了,已经调查过了,这地契是真的。” “噢,调查过了,怎么调查的,说说我听听。” “我派人去了巨阙城的府库,查到了副本,自然就查出了事情的真假。” “既然去府库查了,叫谁去查的。府库是谁接待的,公文呢?” 祁丘又呆住了,他根本就没派人去查,因为他一直认为这肯定是真的,根本不需要去查的。 结果给许兴抓住了他审案程序上的漏洞,怼的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祁御史不会认为随便派一个人,就能去巨阙府库查资料吧! 那里可是有很多机密资料的,没有公文,你派的那人可进不了府库的。” 孙修也叽笑道:“祁御史不会派了个梁上君子,潜入了巨阙府库吧!” 堂下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祁丘一看本来是我审案,怎么变成了他们审我? 许兴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惊堂木,一拍身边的茶几道:“说,派谁去查的。” 祁丘吃了一惊,看着许兴的惊堂木,他明白了。这两人早就准备好了,不然谁会把惊堂木带在身上? 他见此情景,要找个人背黑锅了,他对着身边一人道:“祁五,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向他使了个眼色。 祁五明白,是要他背黑锅了。自己一家都是祁家的家奴,如果不按他的意思办?全家都得倒霉。 他哭丧着脸道:“老爷,我弄丢了公文,进不了府库,只得回来胡乱禀报了。” 祁丘瞪了他一眼,“你竟敢做出这等事,等下再教训你。” 然后站起来行礼道:“这是下官的失误,请两位大人恕罪,我马上派人前去调查。” 孙修道:“祁大人面子好大啊!一句话就想把做伪证的罪给糊弄过去了。” 许兴也道:“按律法,做伪证反坐,污蔑朝廷官员罪加一等,应杖责五十,流放一千里。” 堂下人都看向祁丘,祁丘见玩律法是绝对不是他们对手,为了不连累到自身,只得牺牲自己的家奴了。 “来人,将祁五拿下,杖责五十后,流放岭南。” 祁五一听,这是要自己的命啊!杖责过后,自己就剩半条命了。 再流放岭南,那个地方蚊虫众多,蛇蚁横行,那不是必死无疑吗?自己可以背黑锅,但不能把命填上啊! 正要喊冤,边上的使出暗手,用棍尖一下捅在腰上,让他疼的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将他按下,劈头盖脸的一顿板子,将他的屁股打的血肉模糊,祁五顿时晕了过去。 把他拉下去后,祁丘冷漠的道:“两位大人可满意了,可以重审了吧!” “祁御史果然大义灭亲,那祁五,哎……。” 堂下明白的人都知道,祁五是替祁丘背了黑锅。祁丘为了自己的官位,将他打的去了半条命,心太狠了。 再看着这位满身正气巡按御史,眼神复杂起来。 “两位大人,请稍等一下,我这就派人去巨阙府库调查地契的真伪。” “不用了,这地契是真的,我已在府库找到了副本。” 祁丘马上道:“许大人,既然有副本,就证明这地是崔家的。你也是御史出身,强占士人土地,该当何罪?” “强占百姓土地,应退回,赔偿。强占士人土地,应退回,赔偿以外,还罢官撤职。” 祁丘、崔平大喜,心想,许兴竟然承认了,应该是孙修干的,许兴应该是为了孙修背了黑锅。 祁丘叹了口气道:“许大人,你乃是南越第一才子,律法精熟,怎会干出此等事?莫非另有内情? 只要你说出内情,下官虽然官职低微,但巡按御史代天子巡狩,应该还是能做主的。” “没有什么内情,就是我干的。” 堂下顿时大哗。 崔平也假惺惺的道:“许大人,你正值壮年,又为皇上信重。如果为了后面之人,被罢官,就可惜了,十年苦读啊! 只要能说出来,老夫拼着这条命,带领南越士人,也要将你保下来。” 台下水军又鼓噪起来,纷纷要许兴说出背后之人。 孙修看着堂上的场面,就像看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许兴淡淡一笑,“此事虽然是我所干,可我并无违反律法啊!” 众人一愣,祁丘忙道:“许大人,你可是说了,地是你占的。” “地是我占的不错,可地可不是崔家的,所以,我没犯律法。” 崔平冷笑道:“许大人,狡辩是没用的。老夫问你,崔家的地契是不是伪造的。” “没有伪造,是官府发的。” “府库里有没有副本。” “有。” “那你还说什么地不是崔家的。许大人,老夫也曾入过官场,官位也比你现在还高,可官威可比你差远了。 你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难道这是近墨者黑?” 说着,眼睛朝孙修瞟了一眼,意思是他就是那个黑。 孙修白了他一眼。 祁丘也一拍惊堂木道:“许大人,不可仗势压人,我代天子巡狩,怎能让你如此妄为? 虽然你官为二品,皇上信重与你,但本官定会以这七品区区之身,为百姓做主,那怕丢官罢职,哪怕身首异处。” 堂下崔家门生故吏一阵喝彩之声。 而许兴这边,则面面相觑。许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此不智之事? 许兴站起来道:“地契是证明地是崔家的,但这地是怎么来的,大家知道吗?” 众人有点懵,这地怎么来的和地是崔家的有什么关系?难道这地是崔家抢来的吗? 第260章 用别人的地做人情 崔平道:“许大人,这块地来处堂堂正正。可不是强抢百姓的,你别想栽赃与我。” 许兴道:“那这块地是怎么来的?” “这是前南越国主钱宗,在崔王太后庆寿的宴会上赐给我崔家的。 来处堂堂正正,当时可有许多大臣可以证明。好像当时,许大人也在场。” “问题就在这了,钱宗有什么权力将这块地赐于崔家?” “钱家当时可是南越国主,当然有权力。何况,皇上已说过,南越以前所有契约、功名,宁朝都予以承认。” 祁丘也点点头,“崔家主说的不错,皇上已经答应过南越百姓。许大人不可再另生事端。” “那是百姓,官府之间的,朝廷当然承认。但这牵涉到钱宗,就要另外说了。” “什么意思?” “大家知道,当年宁太宗与当时的国主签下协议。南越二州归宁朝所有,但钱家可以永镇南越,是也不是。” 众人点点头。 “后来才发生了钱家后人不遵协议,想划江而治。皇上才出兵,收回了南越二州。” “ 现在是谈地的事,你说这个,和这块地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自从宁太宗与钱家先祖签订协议之后。 除了钱家的私产,王宫,王田,王庄,王店之外,所有的地应是归朝廷所有,那块地好像不是王庄吧?” 崔、祁两人心中喀噔一下,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块地确实不属于钱家。 孙修冒出一句,“钱宗拿着朝廷的地做人情,好像不太合适吧? 要是这样,那不是谁有权,谁就能拿着别人的财产做人情吗? 好像现在南越,我官最大,我就可以随便将别人的财产做人情吗?” 崔、祁二人呆住了,堂下的众人也是一脸懵逼。 众人头都有点晕,要理一下。慢慢的,众人发现,乐安侯说的不错。 许兴又道:“既然那块地,钱宗没有权力处置,地自然不属于崔家。 所以地还是朝廷的,我为了百姓的福祉,开发这块地,怎么不合律法了。” 孙修环顾四周,阴声道:“谁要说不合律法,我就拿他的财产做人情。现在,还有许多人还住在茅草屋呢!” 这话一出,谁敢说不合律法。谁要说了,你的财产可就被乐安侯拿去做人情了。 堂下众人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纷纷道许巡抚所做甚合律法,没有比他更不合适的了。 就连崔家的门生故吏,也改口了。他们可以做水军,给你哄抬一下气氛。但要拿财产为代价,那就另当别论了。 许兴对崔平道:“崔家主,我说的对不对?” 崔平有点想哭,这样也行。这下不但地没了,还得罪了这两位,好像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孙修道:“崔家主,是不是这个理啊?” 崔平见两人都说了,也不得不点点头,“这块地应该是朝廷的。” 孙修又对祁丘厉声喝道:“祁御史,这下我可要弹劾你了。此事,别人可以不知,你作为巡按御史却不能不知? 你竟然敢将朝廷的地判给崔家,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其中有没有权钱交易?” 祁丘慌忙道:“下官一向清廉,只是一时失察,可没有什么权钱交易。” “是吗?那祁御史,我们能不能将你的住处搜一搜。” 祁丘一惊,又定下神来,“乐安侯,我只是一时失察,你派人去搜住处是不是有些过分。” “我觉得不过分啊!比你将朝廷的地给私人合理多了?祁御史,你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许兴道:“侯爷,这祁御史可是深得左都御史柏大人信任的啊!不然怎会将他派到南越来?” “那可不一定,听说这位柏大人眼神就不太好。” “祁御史,就让他们搜一搜,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曾经是御史,知道名声很重要,不让他们搜一搜,这关你可过不去。” 祁丘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不让他们搜,那写给朝廷的公文他用屁股想,也知道会写些什么。 但如果让他们搜,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崔平心中有些虚,因为他确实给祁丘行贿了一万两白银,不知他有没有藏好。万一搜出来,自己也得陪着他一起倒霉。 祁丘的脚趾抠了一下,定下神来。“好,为了我的清誉,我可以让乐安侯去搜。 但是如果没有搜到的话?乐安侯,你可要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交待?没搜到就是提醒你一下,有则改过,无则加勉不就行了。反正你们弹劾失败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你……。” “别你我的了,我事情繁杂,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快带我去你的住处。” 祁丘大袖一挥,往住处走去。 孙修微微一笑,心想,凭着云飞扬的情报能力,查你个御史可太容易了,除非你不犯错。 说完,对他的脚下看了一眼。 众人来到祁丘的住处,孙修大手一挥,亲卫们冲了进去,开始搜查。 亲卫们仔细的搜了一番后,向孙修回禀,一无所获。 祁丘得意了,“我身为巡按御史,当以身作则,岂能做此卑鄙之事!乐安侯,你别以你那个什么心来度我这个君子之腹。” 孙修大怒,“你说我什么心?” “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你……,我就不信,会搜不出来,再搜一遍,仔细的搜。” 又过了一会,关雷还是摇摇头。 这下,门口的围观的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祁丘傲然道:“乐安侯,下官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你想搜出什么?你能搜出什么?” 孙修心中冷笑,等一下,你就要哭了。 “住处没有,身上不一定没有,说不定是银票呢?搜。” 祁丘心慌了,强自镇静道:“乐安侯,你要当众脱我的官袍吗?此乃奇耻大辱,我誓死不从。” 众人也觉得孙修过分了,纷纷议论起来。他们认为,祁御史确实没有受贿,刚才的事只是疏忽了。 孙修毫无所动,围着祁丘转了两圈。忽然他道:“走两步,往前走两步。” 祁丘有些懵逼,这是什么意思? “听见没有,往前走两步。” 祁丘往前走了几步。 “停,祁御史,你腿受了伤?” “没有。” “从小腿残疾?” 祁丘忍住怒气,“没有。” “那你走路,为什么一脚高,一脚低?” 第261章我就值一万两? 祁丘一愣,心想,我一脚高,一脚低吗?我怎么没有感觉? “荒谬,下官身体正常,何来什么一脚高,一脚低?” “祁御史,你再走两步。让众人看看是不是一脚高,一脚低?” 祁丘又走了两步。 众人觉得没有什么,都面面相觑。 孙修叹道:“你们观察力不够啊?我敢肯定,他的两只脚一定有问题。” 祁丘怒了,他大喊道:“乐安侯,你讨论这个干什么?难道我的两只脚跟我受贿有关系吗?” “有,当然有。既然你没有残疾,我就怀疑你鞋子里藏有秘密。” 祁丘心中一震,难道他知道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鞋子里怎会藏什么?乐安侯,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没有在我住处搜到证据,下官一定会告上朝廷,告你污蔑朝廷命官,而且还是一名巡按御史。” 说完,就准备开溜。 孙修道:“我懒得和你做口舌之争,来人,脱去祁御史的官靴。” “遵命。”众亲卫一拥而上,将他的靴子扒下来。 关雷屏住呼吸,伸手入内,掏出了里面一个东西,是一块折叠起来的布。 打开一看,看见了一叠纸,那些全是银票,大约有三万多两。 孙修似笑非笑的道:“祁大人,这是什么?你可不要说这是俸禄?关雷,给众人看看。” 关雷拿着银票,展示给众人。 众人看了,也是一呆。没想到,这御史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捞了三万多了。 崔平脸色苍白,知道这下完犊子了。 祁丘见事已败露,还死鸭子嘴硬。“乐安侯,你也知道,朝廷俸禄可不多。 这是我家人,怕我在外面受苦,故而寄些钱财,让我应酬的。这钱是我家中的,与什么贪赃枉法绝没有关系。” “你家中的,据说你只是普通人家,家中只有十几亩田地,哪来的三万两。 就是把你家全卖了,也没有这么多。你还是招了吧!别连累到你的家人。” 祁丘崩溃了,他知道这钱是从他官靴里搜出来的,无论怎样,他都解释不通。 他跪下来,膝行至孙修面前,连连磕头。“乐安侯,饶命啊!这些银两都是南越人硬塞给我的。 本来我不想要,可盛情难却,为了拉近与南越人的关系,下官就勉为其难的收了。” “知道一句话吗?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没有好处,别人会送钱给你?笑话。说,这件事,崔家给了多少?” 祁丘哭丧着脸道:“一万两。” 孙修勃然大怒,“什么?一万两。你就为区区一万两,就给我栽赃?你就认为我就值一万两?” 许兴咳嗽了一声,“侯爷,你估计还没一万两,里面还有我的价钱,是我们两人才值一万两。” 这下,孙修更怒了,自己竟然连一万两都不值。 “崔平,你给我过来,你凭什么说我不值一万两。” 崔平马上叫道:“乐安侯,别听他胡说。老夫一向奉公守法,怎么会行贿呢?请侯爷明查,这一定是诬告。” 祁丘怒了,“其中的一万两不是那晩你给我的吗?还说只要将他们两人扣上贪赃枉法的帽子,后面定有重谢。” “那晚只是你来崔家调查取证,何曾有什么一万两,你不可胡乱攀咬。” “侯爷,侯爷,你可千万不可听信他的话,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他。” “崔家主,你没有行贿一万两?” “侯爷,老夫曾为南越中书令,这等行贿之事,是深恶痛绝的,这全是祁丘想栽赃于我等南越老臣。” 孙修见他还在狡辩,正要使出手段。 许兴上前道:“此事确有疑问,还需要详查。” 孙修见许兴抛来了眼神,也道:“那你先回去,在家闭门思过,以备询问。 至于祁御史,摘去他的官帽,脱下官袍,将他打入大牢。” 崔平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道,他们还是怕南越发生动乱,不得不放了我。 众人散去,崔家的门生故吏如丧考妣,许兴一行却喜笑颜开。 通过此事后,以后这些老官僚就要退出官场了,空下的位置可就是我们的了。 厅中,孙修疑惑的道:“许兄,这本是一个好机会,我只要将他下狱,审一审,就能抓住他行贿的证据。然后彻底的解决崔家,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侯爷,这不是崔家的事,是一群南越旧官僚的事,这些人都是以崔平为首。 如果,现在解决了崔家,他们说不定会铤而走险,这会让南越发生动乱的。” “你的意思是……。” “慢慢的压迫他们,不要一下子将他们打死。等到他们受不了了,想弄出点什么?也没有什么权力了,这就是温水煮青蛙。 当然,在此期间,他们要是识相,交出权力,那就放过他们。” “不错,许兄不愧为三元及第之人。” “侯爷,谬赞了。” ………… 于是,第二天,就有人去了崔家,以崔府是六十年前,南越国主赐给崔家的,此事是与宁太宗签订协议之后。 所以,这府邸是属于朝廷的,限时三天,搬家。不然时间一到,府中所有物品,全部收归朝廷。 崔家无奈,只得搬回祖宅,这房子可是一百年前建的,可不是钱家赐给他们的。 三天后,又有一人去了崔家,收走了一块钱家赐给的一块地。 又过了一天,收了一座店铺。 又一天,收了…………。 再一天,收了…………。 因为崔家是南越第一世家,一百年来,三品以上比比皆是,就是中书令,尚书令,侍中等顶级高官,也是常有出现。 所以,钱家赐给崔家的东西,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有多少,这下全给许兴收走了。 一时间,南越的老官僚都惶惶不可终日。有人甚至还联络,要展现一下他们的实力。 这时,许兴找人放出消息,只要辞官,就能保住家产。如果还想赖在官位上,崔家的结果你是知道的。 这下他们分裂了,有人想辞官,保住家财,交出权力就交了吧! 有人还想搏一搏,说不定凭着现在仅有的力量,闹一闹,说不定朝廷就会服软。 于是,他们慢慢的发动了。 可孙修让巨阙旬报发动了宣传攻势,又将收来的土地分给了穷苦百姓,安抚了底层。 又调了三千士兵进入巨阙城镇守,又收几个旧南越高官的财产。 一番组合拳后,他们服软了,纷纷交出了权力。就是还想闹一闹的,见大家都怂了,也只得偃旗息鼓了。 经此事件以后,孙修,许兴,石守礼的改革在南越二州无人敢掣肘了。 第262章肠子都悔青了 此事件后,孙修来到火器局,见试验场上,已经整齐的放好一排虎蹲炮。 这些炮已是最终完成品,火器局首席大匠,谭大匠道:“侯爷,虎蹲炮首尾2尺长。 周身加了7道铁箍,以加强炮身,炮头由两只铁爪架起,另有铁绊,全重36斤。 可发射散弹,射程二百步左右。也能发射铁弹,射程五百步。” “那我说的弗郎机炮呢?” 谭大匠指着另一边的炮道:“这就是侯爷说的弗郎机炮了,此炮能快速换弹。 如果加大口径的话,射程能比虎蹲炮还要远。 但制造非常不容易,子铳和母铳之间容易漏气,价格也比虎蹲炮贵多了,现在,只造出一门。” “还有火枪,制造的怎么样啦?” “火枪主要问题是枪管,都是人工凿孔的,速度非常慢,价格奇高,还在试验安全性。” “可以试试水力镗床,我会调几个工匠给你的。但要加紧研制,不要担心经费的问题。” “是,侯爷。” 这时,莫商来了,他兴奋的道:“侯爷,我们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虎蹲炮了,什么时候让我们出海?” “既然已经熟练了,那就出去试一试,去海上,让那些红毛人也尝尝海盗的滋味。 你们可以和桑枞他们商议一下,让他们给你们补给,运送伤员。尽量的在海上多待一段时间。” “是,侯爷。” ………… 二月后,批发市场已建好。在开业前三天,巨阙旬报发出号外。 标题就是,巨阙市场,互利天下。 里面大意就是,你要大量进货吗?这里有大量的货物。你要大量出售货物吗?这里有无数商人正在等待你的货。 无论你是想卖货还是想出售,这里都能满足你的愿望。 这些号外全部免费,那些在市场建商铺的商人,花了大价钱做广告,巨阙旬报也要让他们感到物有所值。 免费的,自然大家都要来一份,号外中不光是前面这些,后面就是市场中批发的商品目录,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孙修还给张若出了个广告绝招,牛皮癣广告,临街墙面广告。 一时间,你在南越大一点的城镇,只要你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广告。就这样,三天时间,巨阙批发市场已经深入人心了。 这让那些认为孙修是组团夫妻忽悠的商人,肠子都悔青了。 看这架势,只要在市场中有个铺子,那不是躺赚吗? 他们心想,会长说的一点没错,我们格局小了,只有等下一批铺面了。 哎!侯爷说的没错,只要站在风口上,猪也能起飞。 有些商人脑子比较活,市场中我是来不及了。市场外的地,我总能买吧! 可一打听,靠近市场的地已经全部让人收购了,他们又来迟了,还是格局小啦! 三天后,市场上已是人山人海,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孙修还搞了一个剪彩仪式,孙修和许兴一人一把剪刀,一人一刀,剪下了一朵大红花,表示巨阙批发市场开业了。 市场开业,众人一拥而入,进入各家店铺,洽谈生意,店铺再来个限时降价大促销。 那群商人见自己要进的货,不但比平时价格低,还另外降价了。 这种好事可不能等,不到一天,货就卖空了,让店铺老板嘴都笑歪了,心里是又高兴又懊悔。 高兴的是货被一扫而空,发了大财。懊悔的是,自己还是谨慎了些,货进少了。 王望舒也发财了,市场外车马行的运输马车,已被人订购一空。货仓也被租赁,全都装满了,客栈也全都住满了人。 这些可都是永久产权啊!只要市场在,这就是一个不断滚动的印钞机。 其余的大商人见市场这么好,全部涌到孙修面前,纷纷要求开发第二批。 这时,孙修见批发市场生意这么好,那后一批的租金可要好好谈谈了。 在厅中,孙修道::“各位,市场生意红火,应各位商人的要求,下一批商铺可以销售了。不过,这租金嘛!可就贵一些了。” “侯爷,这我们懂。请问多少钱一间?” 孙修笑了笑,“店铺租期三年,我们不出价,以拍卖的形式租出店面。不过不是大家常见的拍卖,是暗标。 地段上已经标上了数字,大家将出的价格装在信封里,信封上标下你想租的店面数字。 这就是标书,一人只能一次投标。然后,由我们拆开,价高者得。” 大家一听,无不暗骂孙修阴险,这样一来,谁要得标,就不敢不出高价。 你要是出低了,别人牙一咬,出了高价,你想再加价也不行,这店铺就是别人的了。 但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你格局小呢?机会放在你面前,你还以为别人是在忽悠你,还是夫妻组团忽悠。 经过开标后,下一批的店铺全都租出去了。得到的租金让许兴有点头晕,他有钱了。 以后还有第三期,第四期,这市场就是一个聚宝盆啊! 收到钱后,孙修的一系列计划就能启动了。 首先是俸禄,宁朝的俸禄并不高,甚至还有点低。高官都有各自来钱的方法,可低级官员,要是家中不补贴的话,日子过的还是很艰难的。 这就造成了官员贪污者甚多,因为钱不够花啊! 所以,治国先治官,不整顿吏治,怎能治南越。 孙修先在南越二州采取试点,官员的俸禄还是那么多。 但另外的钱却多了,谓之炭敬,冰敬。有了这些钱,加上俸禄,就会让官员过上体面的日子。 但这钱也不是好拿的,拿了这些钱,就要廉洁奉公,不得贪污受贿,鱼肉百姓。 为此,巡抚衙门三年一评比,如果政绩不好,就得调任, 还在各府,各县都加派了人员,负责监督,还另有专人,负责巡视。 如果你拿了奖金,还贪污受贿的,必严惩不贷。 后面就是教育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官府拿出一部分钱,付给村中的秀才或童生。 让他们免费教孩童认字,不要教什么圣人文章,只要能通读,抄写朝廷推广的启蒙书籍即可。 为了节约经费,纸是最差的,笔也不是毛笔,是铅笔。这样不但好写,还便宜。 这样下去,只要一代人,南越新成长的一代,几乎都能识字了。 这些措施实行后,南越二州经济蒸蒸日上,百姓素质也大为提高。 第263章陆新城 搞定了民事上的,孙修终于腾出了手,可以考虑西川的事情了。因为,征南将军曾宣都五天一次前来催促了。 他找来大量西川的资料,仔细再在府中研究。 新任征南将军曾宣早就急着团团转,陆新城的防务力量一天比一天提高。 朝廷也没有让他出动大军,可只靠小部队根本攻不下来,朝廷还不时催促拿下陆新城。 这让他无计可施,你让我不出动大部队,只能出动一万人的部队。 这现在陆新城加强了防御力量,一万人是根本拿不下来的。 朝廷也知道他的为难之处,派下了乐安侯协助。 可一想到乐安侯孙修,曾宣就气的牙痒痒。因为,孙修自从来到南越后,就呆在繁华的巨阙城。 不是搞什么商会,就是搞什么批发市场,生意做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他难道不知朝廷给他的任务中,还有协助攻下陆新城的任务吗? 曾宣一边看着陆新城不断加强了防务,一边看着后方孙修大把捞钱,心里那个气啊? 孙修的军衔是总督,节制水军。和曾宣的军衔是同级,但曾宣节制十万南方军,顶多比孙修高半级。 但要是孙修加上乐安侯的爵位,搞不好反能压曾宣半级。 所以,他也不敢去催促了,只是不断的派人去请安。 那意思是,侯爷,您老人家休息好了没有,钱赚够了没有?陆新城还在等着您老人家呢? 终于有一天,曾宣忍不住了,他可是新任征南将军,朝廷派下的第一个任务自己都完不成,那以后让朝廷怎么看他? 于是,他亲自出马,往巨阙城而去,来到巨阙城,来不及休息,直奔孙修府上而去。 孙修正在考虑陆新城的问题,关雷来报,征南将军来访。孙修知道,曾宣等不了了。 “见过,曾大将军。” 曾宣忙回礼,“乐安侯,大家都是同级,不必如此。” 两人寒暄了几句以后,曾宣忍不住了,“乐安侯,我们都是军人,也就不再绕来绕去了。 你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陆新城的问题啊?这可是朝廷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你可得拉兄弟一把啊!” 孙修指着自己的黑眼圈道:“这是什么?这是黑眼圈,都是为了你的事。” 曾宣一愣道:“难道侯爷有了主意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是朝廷不让你出动大军?” “是啊!陆新城现在有一万士兵了。陆新城又建在地势险要之处,大型攻城器械又上不去。 他们凭着城墙、地形,起码能抵抗十万军队。朝廷只能让我出动一万军队,这怎么可能?” “朝廷才攻下南越,军费紧张,而且不愿与西川发生大规模冲突,一万人的战斗规模朝廷经费还能撑得住。” “可这就让我为难了?” “可是你没有抓住重点,朝廷为什么要拿下陆新城,那里又不是什么战略要地?” “为了盐,陆新县有大量的盐矿,占领了陆新县,就会让西川没有食盐供应。” “盐生产有三种办法,一为海盐,我们宁朝就是海盐。二为湖盐,西厦就是,三为井矿盐,西川深处内陆,只有这一个办法。 如果,我们派人将井矿摧毁,那不就等于将西川的食盐供应切断了。” 曾宣一拍大腿,“对啊!只要摧毁他们的矿井,陆新城攻不攻也是一样。” 可又一想道:“可那里肯定是防备森严,设有军队,小部队是摧毁不了的。可大部队进不去啊?有陆新城挡着呢?” “我查过南越资料,历史上还有一条路能绕过陆新城进入陆新县内。 只是一场地震,将此路摧毁。只要我们打通这条路,就能派出小部队扮作私盐贩子,摧毁盐井。” “那就只能试试了。” “我已经派人去查看了,要不了多久,他们应该会回来的。我们现在谈谈路打通了,以后该怎么办?” 商谈一番后,曾宣满意的回去了。孙修也通知王望舒,调集大量的海盐,准备发财。 一段时间后,常绪回来了,“侯爷,在一个叫鹰嘴崖处,两山之间因为地龙翻身,裂开了一个五十步的口子,两边都是绝壁,根本无法通行。” “可以用缆绳拉出一道索桥,不就行了。” “不可能,太远了,绳索根本抛不过去。” “去火器局,调一门虎蹲炮,让他们派三名炮手,随你们前去。” “侯爷,这能虎蹲炮能架索桥?” “去了,你就知道了。” 鹰嘴崖,虎蹲炮已架好,随着炮响,绳钩被火药推了出去,钩住了对面的树木。 常绪拉了拉,见已牢靠。让人顺着绳索爬了过去,又连续几炮。在两边人的工作下,索桥终于建了起来。 剩下的路,就好走多了,顺利的来到了陆新县。这条路虽然打通了,但只能供小部队通行,大部队是不行的。 孙修见路已打通,现在还缺的就是一个带路党。 他翻遍了原南越刑部的卷宗。他找到了他需要的人。 孙修带着关家兄弟,来到了巨阙城大牢。牢头慌忙上前道:“参见乐安侯。” “带我去耿齐的牢房。” 牢头一惊,“侯爷,那是重犯,见他干什么?” “这你不用管,带路就是了。” 牢头见此情况,带着孙修来到了牢房深处。 “侯爷,这人就是了。” 关雷道:“把钥匙给我,你出去。” 牢头出去后,关电守住了门口。 关雷打开牢门,护卫着孙修进入牢中。 孙修进入牢中,见一络腮胡大汉侧卧在稻草中,他蓬头垢面,身上满是鞭打的伤痕,看来他被别人没少用刑。 “耿齐。” 络腮胡头也不回,“是不是要杀我了,反正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给你个机会,帮我一个忙,如果办成了,你的罪一笔勾销。” 耿齐回过头,他看见面前有一个身着蟒袍的人,“你是……。” “乐安侯孙修。” 耿齐吃了一惊,“一个侯爷?你说要将我的罪一笔勾销?” “不错,我看了你的卷宗,你是一个私盐贩子,出没于两国之间,对陆新县地形非常熟悉。只要你帮我一个忙,你的罪就一笔勾销。” 耿齐坐了起来,“什么忙?” 第264章 意思意思 孙修道:“带我的人潜入陆新县,找机会将盐矿井全部摧毁。” “什么?这不可能?盐井都是官府生产,戒备森严,没有个千把人是拿不下来的。 而且,就是你有千把人,陆新城挡在前面,你的人也通不过。”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只要带路就行。” 耿齐考虑了一下,“是不是我不去,后果会很不好。” “你说呢?” “我明白了,如果我不去,就会被灭口。我同意了。” ………… 所有人手,装备一切准备好,孙修就带着常绪等人来到南方军大营。 “曾大将军,路已打通,现在计划可以开始了。” 曾宣见计划可以开始了,大喜,“乐安侯客气了,我们俩是同级,还是以兄弟相称。” “这不太好吧!我们俩的岁数……?” “只要感情深,年龄不是问题。” 孙修觉得这句话有点毛病,好像老夫少妻一样,“是兄弟感情深。” “对,对,对,兄弟感情深,兄弟感情深啊!哈哈哈。” “明天,我的人就会通过小路潜入陆新县。这些天,你要不断的派部队演习,以造成紧张气氛。 让他收缩兵力,让我的人有机会去摧毁盐井。” “放心,我会派人一万人在他们面前演习的,让他们寝食不安。” 第二天,常绪带着三百人,携带着三门虎蹲炮,还有耿齐潜入了陆新县。 曾宣也让提督阳信伯查通带着一万人,准备配合孙修在陆新城边开始演习。 两人一见面,都愣了一下,阳信伯连忙上前,大礼拜见。 孙修忙扶起他道:“查兄,不必如此。” 查通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要的,要的。这不光因为是你是总督,上次要是不是侯爷指教,我的爵位就要被削了。” “树大有枯枝,出了那件事,也是无奈。只要你跟着我干,我保你能重回侯爵之位。” “那就多谢乐安侯了,末将一定为侯爷马首是瞻。” “好,现在,我们就去陆新城边晃一晃,让守将振奋一下精神。” ………… 宁军万人大军在陆新城边一晃,这可给陆新城的守将给吓了个精神抖擞,以为宁朝要大举进攻了呢?一边收缩兵力,一边上报西川锦官城。 西川国朝廷也恐慌了,马上派人来了人来交涉。 西川使者枢密直学士蒋盂来到阳信伯大营大营,阳信伯,孙修接见了他。 互相介绍了一番,蒋盂一惊,乐安侯孙修竟然在此?他顿时觉得这谈判会很艰难。 蒋盂道:“曾将军,近日贵国军队经常活动频繁,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这耍嘴皮子的活,孙修当仁不让,“什么意思?没有什么意思啊!” “那没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我们部队只是活动一下,意思意思。” “如果贵国这样,我国就觉得很没有意思了。” “那贵国觉得很没有意思,是想怎么意思?” “就是对你们军队的意思,我国很不满意,我们也会派军队意思意思。” “那好,我们就互相意思意思吧!看最后谁会不好意思。” 这一番意思下来,让大帐中众人,都觉得自己头晕脑胀,感觉自己都不会说话了。 蒋盂一顿,他知道对方刚灭了南越,士气正旺,而本国也因为盟国南越被灭,士气低迷。 要是两方军队真的互相意思起来,自己肯定意思不过对方。 于是,他放缓声调,“乐安侯,两国一向和好,不必如此吧?” “不知道谁在我朝平定南越叛乱时,在边境驻扎大军。” 蒋盂忙道,“乐安侯,请不要误会,那件事已向你国解释清楚了,我们只是在演习,绝无入侵你朝的意思。” “那也请蒋学士回禀,我们也是在演习。” “可你们演习的地点,也太靠近我陆新城了吧!” “靠近?那就是还没有到陆新城,还是我朝疆土,我军在我朝疆土上演习,这有什么不对?” “可离陆新城那么近的地方演习,总该通报我们一下。” 孙修有些愤怒,“难道贵国就这样霸道吗?就连我们在我朝疆土上干什么都要通知你吗? 告诉你们,我们也不是被吓大的。如果你敢侵入我朝,我军一定会拼死抵抗,保卫百姓的。” 蒋盂心中大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你们在我家门口肆无忌惮的演习。 你还做出一副受辱的表情,还说我们霸道,还说我们要入侵,这乐安侯太无耻了。 面上一脸惊讶的表道:“乐安侯何出此言?我国怎会入侵你朝呢? 我国可是一向爱好和平,不会像历史的某朝一样,穷兵黩武,动辄就灭国。” 孙修听出他口中的讽刺之意,“有些人,虽然标榜是一向爱好和平,却老是割据一方。 这种人应该到玉京城中,和南越国主钱宗一起好好学习一番。” 蒋盂也听出话中之意,“乐安侯,难道你朝要动武了?” “你可别瞎说,我朝也一向爱好和平,南越的事你也知道。 那是钱家不遵协议,想划江而治,我朝是不得不出兵,那是被逼的。至于你国,可不要逼我们!” 蒋盂见孙修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有些焦躁,“那你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什么意思?” “那没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部队只是活动一下,意思意思。” 蒋盂一听,说了半天,又说回去了,刚才一番话全都白说了。 心中大骂,这乐安侯狡猾狡猾的,浑身抹油,说话一点把柄也没有。 “乐安侯,敞开来说,你们是不是想入侵。” “我朝一向爱好和平,痛恨战争,请蒋学士不要误会。” “请直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朝一向爱好和平,和贵国交好,蒋学士不可妄言。” “到底是不是想入侵?” “我朝一向爱好和平…………。” 蒋盂觉得对面这家伙不但满身是油。滑不留手,而且脸皮还特别的厚,反正他是甘拜下风。 孙修见对面已气的无话可说,“蒋学士,既然你已无话可说,那就证明确实是你国多虑了。 请你还是回禀你国,将我朝的一向爱好和平的诚意传回锦官城,让他们不至于胡乱猜测。” 蒋盂无法,只得回转陆新城。 第265章丢失了几名士兵 陆新城守将见蒋盂回归,忙道:“蒋学士,对方如何回复?” 蒋盂心里窝了一肚子火,见守将询问,大骂道:“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无耻之人,明明是他们无理在先,还倒打一耙,说我们胡乱猜测? 这样的人还被称为华族文采第一?我呸!这明明就是一个无赖。” 守将见一向温文尔雅的蒋学士去了一趟宁军大营,就被弄得像一个泼妇一样,当着众人的面开骂,不禁对蒋学士说的无赖之人有些好奇。 蒋盂发泄了一番,喘了口气道:“把信传回锦官城,我就坐镇这里,看那个乐安侯还能弄什么名堂?” 宁军大营中,孙修准备再加一把火,于是吩咐阳信伯查通如此如此一番。 又是一场让陆新城胆战心惊的演习后,几百宁军越过边境,进入西川国,不过这些人都没带武器。 这让西川军大惑不解,你说他入侵吧!他们没带武器。你说他没有入侵吧?可这些军队已经跨过了边境。 守将和蒋盂也有些懵逼,守将忙派人前去询问。 过了一会儿,回禀,宁军说因为昨日演习,有数名士兵失踪。现在,正在寻找。 两人大怒,你士兵失踪了,跑到我境内干什么?这不是看不起我国吗? 守将当时就要派军把这些人全都扣下,让宁军高层领人,顺便羞辱他们一番。 蒋盂连忙阻止,因为宁军没有带武器,不算入侵,只能算非法进入。 要是攻击他们,宁军一定会抓住借口,前来攻打陆新城的。 于是,蒋盂又来了宁军大营。 “乐安侯,最近宁军侵入我国境内多次,我国皆多次忍让。如果还是这样,我国会先礼后兵的。” “蒋学士,误会啊!实在是最近夜间演习,丢失了几名士兵,有人看见往陆新城方向了,所以,派人去找。 我们只是找几个人,你看,我让他们连武器都不准带,这不算入侵吧!” “既然贵国是为了找人,那好办,为了两国的友好,请让人退回去,由我方来找。” “这不行,这是我方的事,就不麻烦贵国了。” “乐安侯,要是我们非要帮忙呢?” “蒋学士,我们也可让你们帮不了忙,阳信伯是不是啊!” 查通道:“那是当然,我的骑兵队早已饥渴难耐了,他们袍泽情深,早就想去找人了。 要不是我为了不让两国之间发生误会,他们早就进入西川境内了。 你们要是不让我方去找,他们我可就按不住了。” “不就是几名丘八吗?何必如此?” 孙修脸色一板道:“蒋学士,我朝将军都是爱兵如子,不像某些国家,对士兵生命视若无睹。 丢了几名士兵,我们都痛心疾首,心如刀绞。你说出这样的话,会让我们很不高兴的。” 查通也配合的双眼圆睁,怒哼一声。 蒋盂吓了一跳,无奈的道:“那你们还要找几天。” 孙修道:“这个就不好算了,那都是我们的兄弟,一日不找到,我们绝不收兵。 还有,城外没找到,我们过几天就要去城内找。请你们放心,我们还是不带武器。” 蒋盂再也忍不住了,要是这样还同意的话,那不就是相当于把陆新城送给他们吗?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派人来试试看吧!”说完,拂袖而去。 后面,孙修冒出一句,“蒋学士,这是你叫我们去试着。我们可不能辜负你的好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试试看吧!” 蒋盂回去后,一边回报锦官城,一边将陆新县的所有兵力纷纷往城中集结,准备应付宁军的进攻,盐矿的护矿军也被大部调来。 盐矿的守卫力量降低,耿齐就带着常绪一行摸向了盐矿。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抢劫的好天气。常绪让他的特种队打头,三百玄武营士兵在后,准备攻打陆新盐矿。 几声弦声过后,守卫门口的护矿军也全部倒下。因最近形势紧张,又被撤走了大批部队。 护矿军也是非常警惕,不但安排了明哨,还安排了暗哨。 随着暗哨的报警,护矿军知道有人偷袭,拼死守住了最后的一处隘口。 玄武营轮番冲击,无奈道路狭窄,护矿军滚木擂石充足,都被打了下来,还牺牲了好几个人。 常绪知道,一到天亮,陆新城就会来援,那任务就失败了。他咬了咬牙,正要带人亲自上。 这时,虎蹲炮小队到了,在大盾的掩护下,架好炮,填上散弹。 几炮过后,隘口上的护矿军非死即伤,玄武营士兵冲上去,顺利的将盐矿拿了下来。 然后,用火药炸毁矿井,放了矿工,准备撤离。 但矿工中有人却发现了耿齐,耿齐虽然是私盐贩子,却仗义疏财,好结交朋友。 在两国之间混的是风生水起,人称赛孟尝。由于手下人出卖,才被南越官府抓了去。但他的名声早已被人所熟知。 所以,矿工们都愿意跟随耿齐,求他带他们一起走。因为矿毁了,明天陆新城部队到了,会报复他们的。 说不定拿他当替罪羊,将他们杀了,当作毁矿的元凶。耿齐见此情况,也想带这些人一起走。 常绪却不同意,带着这些人,是走不快的。天亮以后如果不尽快撤离,会被围堵的。 俩人产生分歧,分道扬镳。常绪顺着鹰嘴崖回了宁军大营,耿齐带着人收集了一些物资后,隐藏在山中。 天亮后,陆新城发现了盐矿被毁,蒋盂这才知道上当了。 什么演习,什么丢了人,都是在制造紧张气氛,让他们抽调护矿军守卫陆新城。 蒋盂心中表示,这不是我无能,是乐安侯太狡猾。 这些盐井要恢复生产,起码也得半年,那这半年,百姓吃的盐要从哪里来? 几天后,常绪回到大营,向孙修汇报了报告了此行经过。 孙修大喜,这下不但炸了矿井,还在陆新城后方有了一个游击队。他马上派人带着物资送给耿齐,并训练他的矿工部队。 第266章盐价不能长太多 西川盐井已炸毁,他就没有了生产盐的能力,这可是发财的好时候啊! 孙修早已让王望舒调集了大批的海盐。准备卖给西川,好小发一笔,顺便打击他们的国力。 锦官城,西川国也在商议盐的问题。 西川国国君刘余有些慌乱的道:“各位爱卿,盐井已毁,如之奈何?” 有人道:“国君,这都枢密直学士蒋盂办事不利,致使盐井被毁,应于严惩。” 朝中众人也纷纷附和,枢密院当然是大声反对,蒋学士只是去谈判的,盐井被毁当然不应怪他。 经过一阵讨论后,蒋盂只是被训诉。倒霉的只是陆新城的守将,他是武官,盐井被毁,他当然是第一责任人,结果是斩立决。 要是那守将在此,肯定会大呼冤枉。因为蒋盂一来,就接管了陆新城的防务,他是文官,谁敢反对?这就是文贵武贱啊! 处理好盐井被毁责任的问题,就要处理缺盐的问题了。 左相道:“国君,现在只有从西厦和宁朝买盐了,这盐井一定是宁朝毁的,逼着我们向他们买盐,他们会狮子大开口的。 但我们不能只从宁朝买,还得从西厦买上一批湖盐。” 右相道:“可西厦制盐工艺差,湖盐质量一般,恐怕百姓们会反对的。 而且,西厦路途遥远,经过长途运输,价格会相当贵,说不定比宁朝的海盐要贵的多。” “差点就差点,贵点也就贵点吧,总比被宁朝掐住脖子好吧!只要坚持半年,盐井重新打通,就好了。” “哎!只是这半年,盐税可就不能收了,要是再加上盐税,百姓搞不好会反的。” “也只有如此了!” 国君刘余道:“为什么不只从宁朝进海盐?” 左相叹了口气,似乎在为国军的智商捉急。“国君,要是全从宁朝进, 货源被他们掌握,他只要断盐,那我们就会和南越一样了。” ………… 西川国盐井被毁,宁朝盐商一片欢腾,这下发财啦,准备大发一番。不说别的,先把价格涨上五倍再说。 因为据他们计算,这价格就和从西厦进来的湖盐价格差不多了,但宁朝工艺成熟,质量可比湖盐好多了,不愁没有销量。 最近风头正劲的宁海商会的会长发出邀请,请各大盐商前去赴会。 大家都知道,宁海商会的后台就是乐安侯,谁敢不给他面子。 会上,王望舒笑道:“各位前辈,西川缺盐,大家是不是想大发一笔。” 众人都面带微笑不语。心想,这不是明摆着吗? “可是盐不能涨太多,我认为最多只能涨一倍。” 下面的盐商哗然。 大盐商卓良吉道:“王会长,听说你在批发市场上赚了不少,你是赚够了。可也不能挡住我们发财啊!” 盐商们也纷纷议论,脸上都带有不悦之色。 王望舒道:“各位,听我一言。我们是商人,别的什么涨多少,那都是市场行为,我还不至于不让各位发财。 但有些生活必备之物,比如盐,精食等物,还是不要涨太多为好。 西川也是华族,盐涨太多的话,会让西川百姓对我朝有所不满,会影响我朝对西川的政策。” 商人又议论起来。 “王会长这是什么意思?是官府不让我们涨价吗?” “不知道啊,好像没听说过!” “难道是乐安侯不想让我涨价?” “王会长是乐安侯的夫人,说不定正是这样。” “乐安侯发了话,看来盐价是涨不上去了。” 大盐商卓良吉道:“我是商人,商人自然是逐利的,哪里能赚钱我们就去哪里! 西川这时缺盐,我运过去,涨点价也是应该的,我不同意王会长的说法。 什么影响朝廷的政策,我怎么不知道?王会长你也知道,我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 莫非你让我们不涨价,自己却想涨价大发一笔,我可知道你们商会可是进了一大批盐啊!” 大家也知道,卓良吉的后台是程家,他都没有消息,难道是乐安侯只想自己发财。不愿我们发财吗? 王望舒微微一笑,“商人是逐利的,可有些钱能赚,有些钱是不能赚的。商人的档次就在如此。 只想赚大钱,不顾朝中大势,哪怕成为第一富商,那也只是一流商人。后果你们也知道,想想历史上大富商的结局。 钱赚的多不多,那是次要的。但却能带动经济,懂得政治,能配合朝廷完成他们想完成的事,这才是绝顶商人。 我话已至此,大家各自参悟。同意我说的,欢迎加入宁海商会。不同意的,就当我没说。” 卓良吉道:“什么一流,绝顶,莫名其妙。能赚钱才是好商人,恕我不能苟同王会长的话。告辞。” 说罢,扬长而去,也带走了一批盐商。 留下的商人,要不就是格局大的,认为王望舒说得有理。 要不就是胆子小的,对乐安侯的名声畏之如虎,不敢有违乐安侯。 在孙修的安排下,一批批的盐从绵江水路运入西川,以比平时贵一倍的价格占领了西川市场,让宁海商会的盐商小赚了一笔。 至于卓良吉那批商人,以孙修的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让他们好过。 绵江上,水军出动,协助官府开展缉私活动,还专门对着卓良吉那伙的盐。 宁海商会的,拿着凌南州的公文就能顺利的通过,而没有手续,可就惨了。 即便是有从官府拿的正规盐,也要仔细的检查手续,检查过程中状况频出。 今天,缉私官吏说,这是禹杭州盐厂发的盐,我们是凌南州,所以要去禹杭州去核实,时间大概要一个月。 明天,缉私官员说,这手续不对,字已经模糊了,看不清楚,回去重开。 后天,水军说,这船有些陈旧,怕是要沉,为了防止阻塞江道,必须换船。 特别是最后一个理由,让那些盐商目瞪口呆,这样无稽的理由也行? 盐商当场反驳,“你知道绵江多大吗?你知道我的船有多大吗?就是几千条像我这么大船同时沉了,也不会堵塞江道。” 水军军官道:“话不能这么说,今天你沉一艘,明天他沉一艘,长此以往,绵江不就堵住啦?所以,要从源头抓起。” 第267章下马威 盐商没有办法,使出了终极杀招,行贿。 他掏出钱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铛之势塞入了水军军官的怀中,这种速度可是需要经常练的。 “大人,请通融一下,这是一点小意思。” 水军军官笑了,掏出了钱,看了看。“这是明目张胆的向朝廷命官行贿,人证物证俱在。按律,货主押回衙门待审,货物充公。” 盐商这才明白,乐安侯睚眦必报,诚不欺我。 那些盐商没有办法,水路肯定是走不通了,那只有走陆路。 可进入西川的路那是难于上青天,别的不说,就是运费也比水运贵了十倍,时间也比水运慢多了。 等他们盐运到西川,宁海商会的盐早已占领了市场。他们的盐价格也只比市价贵上一倍,质量又好,销路不成问题。 卓良吉那场批商人见错过了时间,已卖不上高价,只得用比宁海商会低的价格出售。 因为运费高,虽然盐比平时价高一倍的价格全部卖出,但还是亏了一大笔。 而在西川,市面上盐的市场,全部被宁海商会的海盐所垄断。西厦的湖盐根本没有竞争力。质量差,价格贵,谁会去买? 这让西川的有识之士无不忧心匆匆,生怕宁朝不供应盐了,西川就会重蹈南越覆辙。 所以,他们一边催促盐井的修复,一边不得不咬牙从西厦进口高价盐,作为储备。 孙修也报知朝廷,充许他发动经济战,在韦彦和张嗣成的坚持下,朝廷通过了他的战略。 孙修开始行动,他通过批发市场,降低了货物流通环节,就有了大批便宜的货。 他将这些货,通过水路全运到西川,进行倾销。将西川的本土手工业打的节节败退。 一时间,西川的手工业作坊纷纷关闭,让西川的税务大减。 西川朝中见此情景,不得不禁止进口,以让本国的手工业缓一口气。 孙修立马调动水军,云集于绵江之上,做出要进攻的姿态。 南方军也调动部队,集结于石牌关,此关乃西川最重要的关口。 这动静,可比上次陆新城的事大多了,突破石牌关,就能直通川府平原,而西川国都锦官城就在川府平原上。 西川国全国震动,只得派人来谈判。这次是右相亲自出马,由蒋盂陪同。 宁朝玉京城也派出了户部尚书金怀昌为首,鸿胪寺寺卿为副前来谈判。 孙修、金怀昌见面就商定谈判策略。孙修武将一方为黑脸,金怀昌文官一方为白脸。还有谈判要达成的目的和底线。 西川使团刚到宁军大营中,开始个个气势很足,准备在谈判上,痛斥宁朝的战争威胁行为。 殊不知孙修给他们准备了一个下马威。宁朝使团在营门迎接了西川使团,刚进入南方军大营。 就看到营中,最精锐的玄武营士兵,个个顶盔贯甲,杀气腾腾,手拿长刀,架起了辕门。 这让鸿胪寺卿乐淡对孙修的安排非常满意,谈判要的就是一个气势,不先打击他们,怎么能在谈判桌上拿到好处。 西川使团一看这架势,有些腿软。这些人都是文官,可从没有上过战场。 他们心想,自己要是从刀下走过,只要宁军一声令下,乱刀挥下,那自己可就成肉酱了。 而且玄武营的士兵可是战场老兵,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他们眼睛一瞪,那杀气,能让人感觉空气温度降了几度。 西川右相是老资格了,面色如常。他年轻时也曾上过阵,这个还是吓不了他的。 可手下那些个文臣就不中用了,除了蒋盂只是脸色有些不对,步伐还是很平稳之外。 其余可就不行了,一个个脸色惨白,手脚哆嗦,一看就知道心灵遭受了极大的震撼。 孙修看到了此情景,撇的撇嘴,“这些战斗力五的渣渣,妥了。” 右相使了个眼色,蒋盂马丄道:“贵国这样的作为,是什么意思?” 孙修道:“没什么意思,就是面前这个意思。” 蒋盂一听又要扯到意思上了,就知道不能这么说了,不然说一通,又说回去了。 “乐安侯,宁朝怎么说也是礼仪之邦,在两国使团谈判中,耍刀弄枪,这不太好吧!这可有损于你大国的风范。” “都被人骑到头上了,禁止我们的贸易,这可不当我们是大国呀!” “这个确实做的有些不妥,我们不是来解决此事的吗?可你国这时弄,也太过了。” 鸿胪寺卿乐淡看西川使团的气势已被压下去了,也就打了个圆场。 “各位不要误会,这是我朝的礼仪,只有迎接贵客,才会如此。” 金怀昌也道:“是啊!这可是军中大礼,一般人还没有资格享受呢! 今有西川右相前来,才这样的。既然贵国无福消受,那乐安侯,就撤了吧!” 孙修仰着头,不屑的哼了一声,挥手,让士兵收了长刀。 右相看经过这个插曲后,自己一方的气势已经被对方压了下去,看来这次谈判会很艰难啊! 到了大帐中,双方坐下,右相卞群道:“此次前来,是为了贸易。但为了营造一个良好的谈判氛围。 我方要求贵国立刻撤去战船,军队。以便展示你们的诚意。” 曾宣一拍桌子,大怒道:“撤兵,这绝不可能,要不放开贸易,要不开战。如果开战,下次见面,有可能就会在锦官城了。” 右相眉头一皱,蒋盂接道:“曾将军,别以为我们怕你,石牌关固若金汤,你想去锦官城,绝不可能。” “好,那谈判结束,先打一仗再说。” “打就打,我国绝不屈服。” ………… 两人一阵口吐芬芳,孙修看着西川使团的脸色,右相卞群是面不改色,看不出有什么端倪。 可他手下却露出了他们的底细,有人面露焦急之色,看来西川对战争的底气不足啊! 双方让他们吵了一阵后,才上前拉开。 金怀昌道:“卞相,撤兵是不可能的,你们切断了贸易,令我国商人损失惨重。所以,贸易不开,兵也绝不会撤。。” 卞群心中憋屈,他知道,想在谈判桌上占便宜,是需要军队来支撑。 如果军队不行,那你只有拿出利益来交换了。 第268章百丈坡 蒋盂道:“可你们贸易的东西,太便宜了,会让我们货物卖不出去。已经让我们的商人倒闭了不少。” 鸿胪寺卿乐淡道:“这不能怪我们,谁让你们货贵呢?” “可这样,我国的手工业会被你们全部挤垮的,所以我们不会同意开放贸易的。” 孙修也道:“我们宁朝一向爱好和平,对战争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觉得,还是要商议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右相卞群道:“洗耳恭听。” “贸易一定要公平合理,大家都同意吧?” 众人都点头称是。 “那就这样,你方不得阻止我国商人去西川经商。同样,我朝也不会阻止你国商人前来,这样不就是公平合理吗?” 宁朝一方都点点头,认为合理。 西川国一方却表示反对。 卞群道:“乐安侯,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双方的条件相等,我觉得很公平。” 卞群冷笑道:“很公平?你们是大国,我们是小国。你们货物的质量比我们好,价格比我们低。 要是公平竞争,我怕几年后,我国所有的货物都要从宁朝进口了。” 孙修突然站起身来,身体前倾,盯着卞群道:“那是你们的事,我们只是要一个公平。 如果你们连公平的做不到的话,那就让军队去商量吧!这是你们逼的。” “那就试试看,石牌关等着你们呢?” “既然右相大人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可以试试。” 说完,带着武将扬长而去。 西川国人一惊,这意思是要开仗吗? 卞群也有些吃惊,对金怀昌道:“金大人,你可是首席谈判代表。 乐安侯这样干,你同意吗?要知道,这样干会让两国处于战争状态。” 金怀昌慢慢的喝了口茶道:“我们只是要一个公平,你都不肯给我们!所以,乐安侯说的对,不要逼我们。” 卞群冷眼盯着他,“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暂时休会,告辞。” “不送。” 在中军大帐,南方军众将正在商议攻击策略。 孙修道:“现在,我朝刚征服了南越国,耗资甚大,再进攻西川是不可能的。 但我们要做出一个姿态,让他们认为我们会不惜一战,这就要选择一个他们的弱点攻击。” 阳信伯查通指着舆图道:“ 我有个办法,如果水军能将部队运到石牌关后,占据这处路边的小山,名百丈坡,我们就能切断石牌关的补给。” 曾宣看了看道:“此山不大,只能容纳一千多人。这个地方确实能切断石牌关的补给,但他们绝对不会让这个地方让我们掌握的。 他们一定会全力反补,我们人少肯定顶不住,那这一千多不就是给他们送菜了?这个计划不行。” 孙修却看了看,“我觉得查提督的计划可行,他们的军力本来就不多,战力也比不上我们。 这里,面对道路,背着绵江。如果水军能控制江面,就能源源不断的派出援军。 他们可不一定能占领这百丈坡,只要让他们付出重大代价,他们就会受不了的,应该会妥协的。” “乐安侯,你的意思是耗死他们?” “不,我们军费不够,耗不起,只能打局部战争。但我们要做出这个耗死他们的样子,让他们在谈判中做出更大的让步。” 水军总督吕远道:“一千多人,我们能保证补给,一定不会让他们有后顾之忧的。” “那就干了,哪位提督愿意领命。” 几位提督纷纷求战。 曾宣看了看,“查提督,计划是你提出来的,那就你去吧!” 查通大喜,“遵命,我会亲自带人钉死在那里,除非我全军覆没,否则他们别想占领这里。” 孙修也道:“我会让水军全力配合,装备器械不会少了你们,而且我还会送你一个大礼物。” “什么礼物?” “到时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水军战船纷纷扬帆起航,冲过边境,将西川的水军全部撵走。 接着,查通带领一千多人登上了百丈坡。上山后,砍伐树木抢修工事。 因为这小山在路边,马上就被路过的人看见了,消息传到石牌关守将那里。 守将又报知右相卞群,卞群大惊,那个百丈坡就在路边,要是被宁军占了,补给岂不是要被切断了? 卞群道:“江将军,我命你马上夺回来,不能让他们切断这条路。” “遵命,相爷。他们就一千多人,我会派上五千人,当一鼓而下。” 守将走后,卞群喃喃自语道:“乐安侯,这就是你要试试的意思吗?” 守将调齐了五千兵马,交给手下最得力的部将江勇,让他负责将宁军小部队赶下江去。 山上,查通已建好营寨,粗大的木桩插入地下,形成了栅栏,栅栏后从南方军士兵严阵以待。 不过栅栏前还有一道防线,那就是一道深壕,沟中插满了尖头木桩。 查通看向孙修送来的的礼物,那个是一个小队,带着三个竹筒一样的东西。 他心想,这是什么?难道这玩意能帮我守住这里?乐安侯不是开玩笑吧! 随着一声鼓响,西川军开始进攻。双方使团都紧盯着此战。要想在谈判桌上获得利益,就要先在战场上获胜。 西川军进入了弓箭射程,天上一阵箭雨,劈头盖脸的就射了下来了。 “举盾。”军官大声喝道。 西川军中盾牌立即举起,挡住天上的弓箭,只有少一部分人被射中。 “前进。”西川军举着盾牌向宁军阵地攻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双方都进入到弓箭射程。双方弓箭互射,互有伤亡。 到了壕沟,西川军架上梯子,准备冲过壕沟,但宁军在壕沟前已经严阵以待。 一排排长枪刺去,梯子上的西川军被捅了下来,跌入深壕,尖利的木桩插进身体。 运气好的,当场丧命。运气不好的,看见从身体中穿出的木桩,不知要哀嚎多久,才能气绝身亡,那场景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第一次进攻,顺利的被击退了。 查通马上道:“快将受伤的士兵运回船上,补充人员、箭支,准备再战。” 他又看向壕沟中哀嚎的西川军,“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是,提督。” 江面上,宁军运输船趁战争稍歇,马上加紧补给,并撤下伤员。 第269章波涛战法 石牌关部将江勇看见了宁军在补给,他明白了。除非自己一鼓作气,攻下路边这百丈坡。 不然只要战斗一停歇,宁军就能通过江面补给,快速恢复战斗力。那就打成消耗战了,可西川人口少,军队也少,这样是耗不起的。 江勇考虑了一下,准备先将壕沟填上,然后,一鼓作气,将他们赶下江去。 一会儿,进攻又开始了,西川军举着盾牌,在后方弓箭的掩护下,将身上的土包抛入深壕,来回循环。 虽然伤亡大了点,但比直接冲伤亡要少多了。半天后,壕沟填平了。 江勇让部队分为五批,连续不断的向栅栏冲去,第一批被打了下来,第二批上,然后第三批,第四批,第五批。 连续不断,来回循环,这就是波涛战法,如海中的波涛一样,让宁军没有机会补充兵力。 一声令下,战斗开始,双方立刻厮杀起来。 西川军到了栅栏前,抛出绳钩,钩住木桩,然后拼命的往后拉。 宁军也毫不示弱,大型床弩已被抬上山,对着他们就是一箭,一箭射穿了盾牌兵,后面还串了三人。 这样的杀伤力让西川军不寒而栗,一时竟无人敢去拉绳了。 连续几箭,第一批崩了,江勇脸色阴沉,“第二批上,第一批带队军官斩首,由副手接任。整顿部队,排在第五批后。” 第二批,西川军举着长枪,和宁军隔着栅栏互相对刺。尽量拉开阵线,不再排成一串。 而是由人拿起锹镐,拼命的挖土,以松动栅栏的根基。 第二批带队的军官知道了第一批带队军官的后果了,亲手斩杀几名想要退后的士兵,大呼悍战,死战不退。 等江勇看见第二批攻势渐缓,知道他们力气快要耗尽。下令第二批退后,第三批上。 查通脸色严肃,他知道,对面的军官知道了自己的弱点了,就是此山大小,只能容纳一千多名士兵。 虽然有后面江上有水军支援,但战斗不停歇,援军就上不来。 要是你硬要上的话,会造成防守队形混乱,会让西川军乘乱攻上来的。 只要连续不断的进攻,就能消耗掉宁军兵力,到时,就会被他们赶下江去。 现在,只有拼了意志了,看谁先承受不住伤亡退去。 第三批下去,第四批西川军上了。栅栏已被拆的露出几个口子。 宁军出动重步兵,拼死守住了突破口,将第四批杀退。但宁军也渐渐不支。 第五批,查通带着亲卫亲自上阵,宁军见提督身先士卒,士气大振。 又将第五批杀退,但栅栏已拆的差不多了,口子越来越多,只要再来几次,宁军肯定会被赶下江去。 查通叹了口气,他看着满山遍野的尸体,心想,西川军已经伤亡了一千多人。 可他们还没有后退休整,还是不断的向前进攻,肯定是想一鼓作气,将我们赶下江去。 看来,是要和我们死磕了。不过,想拼命,谁怕谁呢? 这时,第一批接替了第五批,又冲了上来。 查通大声道:“兄弟们,只要坚持住,守住这里,战后曾大将军会好好奖赏我们的。” 宁军战斗了大半天,身心俱疲,但在查通的鼓动下,鼓起余勇,举起武器准备再战。 这时,孙修的虎蹲炮小队队长上前,“查提督,乐安侯将我们派来,为什么不让我们上?” “现在还轮不到你们上,再说你们那铁疙瘩,又有什么用?” “这可是乐安侯花了大量的时间金钱才打造的,我们保证有我们在,西川军绝对不会冲上来的。” 查通心中一动,乐安侯一向算无遗策,他认为能守住,难道就是因为有这个吗? “好吧!” 查通将他们列于阵前,虎蹲炮小队三门炮装填上散弹,炮口对着向上冲来的第一队。 查通看着虎蹲炮,有点莫名其妙,就这,就能打退西川人的进攻,这可能吗? 山下,江勇松了一口气,心想,山上的宁军已支持不住了,只要再来两轮,这些宁军就会被赶入江中。 突然,山上传来三声巨响,江勇急忙观看,见第一批军队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就呼啦啦的退了下来。 而且慌乱异常,将正在整队的第二批士兵也冲乱了。 江勇大怒,“将带队军官斩了,还没接触,队伍就垮了,这样的人还有何用?” 山上的宁军呆了,就在刚才。三声炮响,前面的西川军倒了几十人。 双方都看见,倒下的西川士兵,身上有密密麻麻的窟窿,鲜血不断的从中渗出, 还有人,头被削了大半,白森森的骨头露于其外,有人抱着肚子不停的呻吟,肠子露于其外,也有人抱着血淋淋的脑袋不停的哀嚎翻滚。 顿时,双方愣住了,西川军有一人再也坚持不住了,抛下武器,尖叫着往后跑去。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一批又崩了。 江勇这时也得到报告,第一批带队军官已当场阵亡,好像是宁军使出了一个秘密武器。 一瞬间,让几十名士兵全部失去了战斗力。又加上带队军官阵亡,无人弹压,这才让第一队又崩了。 因为第一队冲乱第二队,再加上第二队也受第一队影响,就是重新整队,也没有士气了。 就这样,三门虎蹲炮一声炮响,就让西川军的波涛战法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江勇无奈,只得让士兵撤下来重整,再加上天已快黑了,只好等明天了。 趁此机会,查通马上从船上调上来生力军换防,修整工事,重新恢复了战力。 一天战斗过后,双方都在舔舐伤口,恢复战力,明天再战。 战场上战斗停了,可后面的人还在紧急谋划。 在宁军大营,宁朝使团一片欢呼,所谓,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只要顶住了前面,后面大部分就能站稳脚跟。那个地方要是占住了,西川的使团一定会让步。 不过,现在条件就要改改了,因为现在优势在我。这个时候不多拿点好处,怎么可能? 孙修提议,还要加大压力,让他们以为宁朝为了贸易,不惜一战。 于是,先放出消息,宁朝要趁此机会,攻占石牌关。 宁军大营也动起来了,士兵调动频繁,物资车队也来回不断运输,做出一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样子。 第270章军旗前移督战 西川方面,一阵哀嚎,石牌关补给路上,有一支宁军小部队。战了一天,竟然没有拿下? 要是时间一久,补给路不畅,石牌关就危险了。 石牌关守将秦章道:“相爷,江勇来报,百丈坡上的敌军拿出了一种新式武器,声似雷霆。 威力强大,让士兵胆寒。所以,今天那里没被拿下,还请相爷再给一天时间。” 卞群道:“秦将军,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不能拿下那百丈坡,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我明白。” 守将秦章走后,蒋盂道:“相爷,据我们的情报,宁军主力并没有大规模的调动。 应该只是为了谈判,发动了这次战斗,只是给他们增加筹码的。” “我知道,他们才攻取南越,正在消化,是不可能发动灭国之战的。这是他们的试探,只是想展示他们的军力。 如果他们真的在百丈坡站住脚了,谈判时,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所以必须将这个钉子拔掉。 要知道,任何军事上的失败,都能影响谈判的结果。” 翌日,江勇又获得石牌关增援的三千步兵,这让攻击部队士气大振。 还是同样的波涛战法,西川军分成了五批,陆续攻上百丈坡。 山上的宁军也士气高涨,有了乐安侯送过来的大礼包,守住百丈坡是不成问题。 西川军也吸取经验,分开阵型,不聚成一堆,这时可减少伤亡。但这样,也降低了攻击力度。 他们前排士兵拿巨盾,掩护后排士兵,想用此抵挡虎蹲炮。 虎蹲炮小队长轻蔑的一笑,马上让炮手填上铁弹。 等攻山部队到达四百步时,一声令下,三声炮响,三个铁弹向西川军飞去。 只见山下西川军三面包铁巨盾,被铁弹砸的铁片、木屑乱飞。周围的几人都捂住面部倒在地上。 最惨的是拿盾的士兵,铁弹穿过巨盾,又将他的头部砸成一团烂肉,心脏中泵出的血液顺着颈部的血管喷成一团血雾。 但铁弹动能还没有耗尽,继续顺着坡度往下滚去,后面又有几人腿部立刻被消失。这都是在一瞬间发生。 开始,那些士兵还不觉得,等到自己掌握不了平衡,摔倒在地上,才发觉自己的腿已经没有了,顿时惨叫声让人脊背发凉。 边上的士兵看到惨状,立刻步伐就慢了下来,毕竟谁也不想挨这么一下。 虎蹲炮小队立刻擦试炮膛,装上火药,填上了散弹,等到一百多步时,又是三声巨响。 西川军二十多人又被击中,这时,也到了弓箭的射程,一阵箭雨射来,让被炮炸晕的士兵又挨了阵箭雨。 西川军再也顶不住了,也不顾军官的弹压,纷纷向山下跑去。结果,战斗还没有接触,就被宁军的远程火力打趴了。 江勇毫不手软,斩杀了带队军官和跑的最快的十数名士兵。 但他也不是只知道杀,他经过观察后,对众军官道:“那个武器,发射时间间隔长,根本比不上弓箭发射迅捷。 只要你们不怕死,冲的快,最多也就挨上两轮,只要靠近了,他为了不误伤,便不能发射。” 然后,令第二队接着上,第三队准备。 西川军挨上两轮,冲到了宁军前,隔着栅栏,战斗又开始了。 几轮过后,栅栏被几乎全部拆除,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江勇知道,经过多轮攻击,百丈坡巍然不动。他手下的士兵已经对百丈坡已经有了惧怕。 这最后一次攻击,如果还不能拿下,他们就会认为百丈坡是无法攻下的,士气就会全部崩溃。 那时,哪怕军法再严酷,他们也不会冲上去的。 山上,经过几轮厮杀后,宁军都精疲力尽,这也是最后的战斗了。 西川军胜,宁军被赶下江去。宁军胜,西川军士气就会彻底崩溃。 西川军挨过宁军的远程武器后,冲到了宁军面前,双方立刻厮杀起来。 查通带着一百亲卫,充当预备队。哪里被突破,就补上哪里,大呼悍战,死战不退。 如有后退者,立斩不饶。 江勇也有点急,他已收到了秦章的死命令,今天必须拿下百丈坡,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他见山上的战斗还没停止,宁军还在拼死相抗,他也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士兵会何时崩溃?只要一个人后退,那就会全线崩溃。 双方都在坚持。 江勇这时沉不住气了,他将江字军旗前移,移到了离战线约五百步处,亲自拿刀督战。 这个举动,是让他最后悔的,因为这个举动让西川军全军崩溃。 虎蹲炮小队队长看到西川军旗进入了射程。大喜过望, 他认为如果将对方主将干掉,此战将获全胜。 他立刻让三门炮抬高炮口,瞄准江字军旗处,装上火药,填上铁弹。 三声炮响,铁弹向军旗处飞去,可惜距离太远,误差甚大,连江勇一根毛都没有伤到。 虎蹲炮小队很是遗憾,马上重新调整,装上火药,继续攻击。 又是三声炮响,这次准确度高了很多,有一颗炮弹离军旗处只有一米,将一人砸中,其中一人被被铁弹砸中头部,顿时脑浆四溅。 江勇身边的亲卫马上劝他往后退一点,免得被宁军炮火射中。 江勇看着士兵的惨状,心中也是一惊,但他也是军中骁将,他知道,这时绝不能退。 如果一退,前面士兵们看见军旗退后,就会全军崩溃。他不但不退后,还立于军旗下,擂鼓助威。 虎蹲炮小队再调整了一下,又是一炮。三颗炮弹向着军旗处飞去。 江勇亲卫感到事情不妙,连忙将他扑在地上。 只见炮弹过后,军旗下一片狼藉。旗杆被击断,倒在地上,巨鼓也被砸的到处乱飞,期间还有残肢断臂。 查通敏锐的察觉到西川军军旗倒了,马上让亲卫大喊,江勇已死,西川军败了。 西川众将回头一看,江字军旗已经不见了,再加上刚才几声炮响,联系起来就是,江将军被炮击中身亡。 顿时,西川正在咬牙坚持的阵线崩溃了,大批大批的士兵纷纷丢盔卸甲,跑下山去。 江勇呆住了,他看见倒在地上的江字军旗,他明白了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错误已犯下,阵线已崩。这时,就是上古的军神来此,也是毫无办法。 这一天,百丈坡还在宁军手中。 第271章谈判就像做生意 这下,右相卞群也定不住心神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座小山坡,先后派了八千人,激战两天,竟然还在宁军手中。 秦章道:“相爷,我今晩就亲自去百丈坡,明天一定会拿下百丈坡。” 这时,蒋盂前来报告,“相爷,宁军大营收到了很多粮草,军械。士兵也调动频繁,似有向石牌关进攻的前兆。 卞群喃喃自语道:“难道我估计错误了吗?他们还想吞并我们吧? 不,他们没有,就凭着十万南方军想灭我西川,那也太小看我们了。应该还是示威?想在谈判桌上拿到好处。” 他思索的片刻,突然朝石牌关守将秦章道:“秦将军,在百丈坡,我们投入了八千人,两天过后,伤亡如何?” “据江勇报,伤亡很大,足有三千人。” “敌军呢?” “估计不到千人。” 卞群沉默了,良久之后道:“蒋学士,通知宁朝方面,明天继续和谈。” 秦章道:“相爷,现在谈判,我们会吃亏的。他想凭着一千人想切断石牌关补给线,再让南方军攻打正面。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拿下石牌关,这也太小看我们了。 不如等我拿下百丈坡,再挫败他们正面的进攻,再和谈。” 蒋盂也道:“是啊!相爷,石牌关我国已经营百年,固若金汤,他们绝对是攻不下来的。 而且,在南越二州,也没有动员,他们粮草不够,是不会大规模进攻的。 如果现在要和谈,宁朝人最是贪婪,特别是那个乐安侯。 我调查过了,边境的紧张局势,都是这个乐安侯来了之后才发生的。 而且他二夫人还有个商会,于公于私,他都会狠狠的宰我们一刀。还是要等挫败他们此次的进攻,再和谈为好。” “不用了,你们以为我是怕他们攻破石牌关吗?” 秦章和蒋盂互相看了看,蒋盂道:“相爷,那是为什么?” “像你说的一样,石牌关我们已经营百年,他不扔下几万具尸体,是攻不下石牌关的。 我担心的是,一个小小的百丈坡,就让我们损失了三千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的军队的战斗力不如宁军。 还有,宁军水军吞并了南越水军,战力大增,我们的水军远非其敌手。 今天我们能将百丈坡的宁军赶下江去,可如果他们水军逆流而上,沿途在各要点派出军队,那我们就要一一剿灭,那军队的损失可就大了。 到那时,别说一比三,就是一比一的损失,我们也撑不住。不如趁战事还没有到那个时候,付点代价,和谈吧!” “可就是付出了代价,宁军以后就不会攻击我们了?” “怎么可能?我们只是要赢得时间,重整水军。只有强大的水军,才能让宁朝放弃这种战略。” 众人听了卞群的话,想了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可是,相爷,如果协议太过苛刻,回朝后,你可就被朝中的人弹劾的,也会被太学的学子所谩骂的,那你的名声可就……!” “这事总要有人去干,谁干这事还不得挨人骂,除非撒手不管。可那样,西川国可就国无宁日了。 我已年老,此次谈判以后,我也要告老了,他们想骂就骂吧! 只希望我给西川赢得的时间,能让朝中人能正视宁朝的威胁。” 蒋盂叹了口气,摇摇头,向宁朝通报明天继续和谈的消息了。 宁军大营,众文官闻听西川国要求和谈,就知道,自己宰人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谈判就像做生意,在双方对峙的情况下,谁先开口要求和谈,谁就输了。 于是,趁西川认怂,马上又改了一下条件,条件拿出来后。 营中的武将都觉得这有些过分,疑惑的道,这样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众文官加上孙修一起回怼,你不懂谈判就不要说,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条件不要高点,等一下怎么还价? 众武将看着一群文官贪婪的嘴脸,也是无语,说好的上国气度,大国风范呢? 大帐中,西川国右相卞群道:“为了避免两国的冲突升级,我方同意,给于宁朝商人的同等待遇。” 金怀昌道:“那是几天前的条件,到了今天,条件就要变了。” 卞群袖中手一下握紧了,看来他们的大刀已经举起来了。 “这样贵国是不是朝令夕改,会让天下人耻笑的。” “没有签订协议,怎么说是朝令夕改呢?至于条件更改,谈判就像做生意,我手里的本钱多,当然价格也需要改变了。” 西川使团沉默了一下,蒋盂道:“请问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鸿胪寺卿余淡拿出一份公文。 “一、西川国必须给我朝商人同等待遇。 二、弥补这次冲突中我方军队的伤亡抚恤,以及军费。共三百万两。 三、军队按现在控制线驻扎。 四、西川国大于一千人的调动,都要通知我军,以免误会。 五、在石牌关,外围工事全部废除,士兵全部撤回关内,以展现和平姿态。 六、为保护我朝商人,绵江改为自由航道,允许我朝水军自由进出。 七、在此次百丈坡的战斗中,我方有很大伤亡。你方必须将此战中的军官江勇交给我方,让我方进行惩罚,以泄其愤。” 说完这七条后,又加了一句,“这是今天的条件,过几天后,会不会再加上别的条件,我就不知道了?” 西川国使团人都傻了,这样的条件要是答应下来,西川国不用去打,就完了。 于是,西川使团之人,都对着宁朝使团开喷,什么无耻,卑鄙,不当人子,还有残忍,贪婪,无德之人。 当然,宁朝使团也不是省油的灯,也回喷起来。 一时间,大营中争吵声甚嚣尘上,公文,茶杯都在空中自由飞翔。 只有卞群和金怀昌稳稳的坐在椅上,用眼神对峙。 孙修看着此情景,认为这样耍嘴皮子是没有用的,他向曾选使了个眼色。 曾宣明白了,他这个黑脸又该上场了。他摘下腰刀,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帐外玄武营的士兵听见声音,抽出长刀,冲了进来。 顿时,大帐中鸦雀无声。 第272章城下之盟就是如此 西川使团的人,不禁有些懵逼。大哥,我们是在谈判呢!你把军队招过来干嘛? “吵什么?能打,咱们就不逼逼。不能打,就闭上你们的嘴。 这条件,一句话,你们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玄武营的士兵也配合的叫了一声,“同不同意?” 孙修假意的拉着曾宣道:“曾大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你心疼战死士兵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的部下要要求开战,为袍泽报仇我们也知道。 但战事一开,血流漂杵。我相信西川国为了和平,会作出赔偿的,还是不要动兵的好。” 他又对西川国使团道:“我朝一向爱好和平,不会无故开战。这一次确实是你方过分了,不然曾大将军不会如此愤怒。” 宁朝使团众人都点点头,“是啊!我们一向爱好和平,这是你们逼的。” 西川人刚想反驳,但看看身边愤怒的士兵,都吞了口唾沫,闭上了嘴。 他们可不想反驳,惹怒了那些丘八,一刀将他砍了,那可就死的冤枉了。 卞群心中一阵悲哀,谁叫我方军力弱呢?以前,南越、西川,两国合力合力,还能和宁朝掰一下腕子。 可自从南越被宁朝闪电般灭国后,西川已是独木难支。这次要不出点血的话,是过不去了。 他低声道:“金尚书,还是让这些军人退出去吧!以免耽搁了谈判。” 金怀昌眼神一亮,他知道,右相卞群低头了。 他这才一拍桌子,怒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谈判现场,谁叫你们进来的?还不快出去。” 士兵们马上收归鞘,退出了大帐。 他又对曾宣道:“你既然作为谈判人员,对小国,你要有大国风范,怎么能动辄就叫兵进来威胁呢? 此事,我定要禀告皇上,你还不出去反省。” 曾宣哼了一声,收起腰刀,走出了营帐。 金怀昌这才笑道:“武将吗?性格比较直,动辄动刀动枪,让诸位看笑话了。” 卞群看着金怀昌在演戏,因为军力弱,打不过人家,不得不配合着道:“无妨,无妨,我们理解。” 士兵退出去后,双方就开始各各条款上扯皮了。但经过刚才一闹后,西川国使团明显底气不足。 在宁朝使团的步步紧逼下,西川在条款上步步退让。最后达成的协议,这让宁朝使团大喜过望,因为这比原先的底线高出太多了。 最后达成的协议, 一、宁朝商人与西川国同等待遇。 二、赔偿此次冲突宁朝军费一百万两。 三、宁军从百丈坡撤军,为了弥补,另付三十万两赎回。 四、西川国大于一万人调动,需通知宁朝。 五、石牌关撤除部分工事,以示友好。 六、西川国绵江段,允许宁朝水军自由进出,但只限于三艘。 七、石牌关游击将军江勇,无故扩大战争,交给宁朝处置。 双方商定好条款,双方首席代表签上字,交给各自朝廷盖印,就完成了。 签字的时候,卞群签字的手有些发抖,虽然他对蒋盂说,不在乎名声。 但他一想起自己一世英名,心中有些悲哀。这字一签,自己可就要钉死在西川国的耻辱柱上。 孙修看着卞群年老的面容,也有些怜惜,心想,他这时候的心情,大概也就李合肥才能理解吧! 孙修道:“此字一签,华族人将记住这个日子。” 卞群抬头,听见孙修的话,心想,他说的不是宁朝,是华族。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字一签,对西川国是悲哀,但对整个华族是有利的? 卞群停了一下,定下心神,拿起了笔,坚定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腿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蒋盂连忙扶住他,卞群缓了缓,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道了句,“我们走。” 他们刚出大帐,就听见帐中传来一阵欢呼,那是宁朝人正在庆祝。 西川国使团听见欢呼声,都有些悲愤,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城下之盟就是如此啊! 何况,签下这样的协议,自己这些人回去以后,官肯定是当不了,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就烧高香了。 “你们不必担心,回去以后,你们都推到老夫身上,老夫年纪大了,荣辱也看淡了,他们想骂就骂吧!” 众人默然。 在百丈坡,宁军收到了停战的消息后,皆欢呼雀跃起来。 这次守住了百丈坡,让西川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回去以后,肯定能得到重赏。 山下,江勇已被秦章带人绑了起来,准备送给宁军。 秦章看着周围士兵愤怒的眼神,自己心中也是一万匹马在心中奔腾。 心想,这签的叫什么协议,仗打输了,江勇是有责任,但要打要杀也得让自己人动手。 把他送给宁军,让他们处置?这叫什么玩意儿?这样会让我们的大失军心的。 至此以后,谁还敢和宁军对战,打赢了还好,要是打输了,就送给宁军处置,这样下去,谁还敢为国征战? 秦章对江勇道:“对不起了,我尽力阻止了,可还是……,哎!可你放心,你的家小我会照顾的,不必担心。” 江勇有些落寞的道:“将军,我指挥失当,致使两天时间还没有拿下百丈坡,应该提头见你。 现在,被当做和谈条件,送给宁军,也算是为国做了一次贡献。至于家小,就拜托您了。” 秦章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长叹一声,挥手让人送到百丈坡上。 查通接到了江勇,指挥部队,撤下百丈坡,坐了运输船,返回宁军大营。 大营中,孙修吃好晩餐,正在营中闲逛。 对面,金怀昌也突然出现,两人见面以后,寒暄起来。 “金大人,首辅的身体怎么样了?” 金怀昌叹了口气,“据徐太医说,油尽灯枯,不可挽回,现在只凭着药物吊着,最多只有一月了。 “首辅对我也曾多有照顾,可惜我在南越,是不能去看望他了。” 俩人感叹了一阵,突然,金怀昌道:“乐安侯,首辅一起,谢家可就没有人能撑起来的人了。” 孙修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打着哈哈道:“谢家乃千年世家,人才如过江之鲫,会有人撑起来的。” 金怀昌走近一步轻声道:“可现在,首辅一倒,再加上各位阁臣的拉拢,首辅那一派已经散了。” 第273章户部尚书要跳槽 孙修眼神一闪,看了看金怀昌,“金尚书,看来我和你今天晚上好像不是偶遇啊!” 金怀昌笑笑不语。 “我们去山上散步去消消食吧!” 说完,带头往山上走去,金怀昌紧随其后,但是却落后孙修两步。 来到大营边的一座小山上,关雷让亲卫们拉开距离,让别人不得靠近。 孙修道:“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说那些话?” “首辅一倒,我虽然是他的学生,但进入中枢的时间不长,是掌握不了他留下的势力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想找一个盟友?” “不,我不是找盟友,是想以乐安侯马首是瞻。” 孙修一愣,又笑着道:“你怎么说,也是朝中高官。而我已不在中枢,拜在我门下是不是有些不妥。” “朝中文官势力原分为两派,世家派和寒门派,经过几代宁皇的打压后,世家派已经慢慢没落。 但为了朝中的平衡,皇上也不打压了。所以,首辅一倒,下任首辅必定是次辅程泰。” “那不是正好,你也是世家派的干将,归于程泰不是正好?” 金怀昌微微一笑道:“皇上只是因为还没有人去顶替的他们,只能暂时让程泰当首辅的。 只要有了人,就会被替代,世家一派就会在朝堂中彻底没落了。” “ 这只是你多虑了。” “我朝文官入仕,只有两个,一是察举制,二是科举制。 察举制的上来的官员,一般都是世家中人,毕竟谁不想自己亲戚当官呢! 科举制就是全国统一考试,能者上,庸者下。虽然还有些错漏,但还是蛮公平的,能选出真正的贤才。 从大势上看,历代宁皇都推崇科举制,那察举制必定会被淘汰,世家一派必定没落。那我何必拜入程泰门下呢?” “呵呵,金尚书,你对大势看的很清啊!但就是不去程泰那里,也可去韦大人或张大人那里。” “他们两位都有自己的班底,我去了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据我观察乐安侯虽然被程泰他们暗算,调离了中枢,但我认为乐安侯一定能重回中枢。 现在拜入门下,就是雪中送炭了。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分别,我还是懂的。” “虽然你这么说了,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我知道,侯爷有什么事,尽管交给我,我会以我的行动,来打消你的怀疑。” 孙修沉默了一下,“谢家怎么样了?” “老师突然发病,没有定下继承人,谢家兄弟几人正在争权。 而且,最有希望得位的人,都向着程泰,所以我才来到这里和侯爷面谈。” “谢冲怎么样了?” “他年龄最小,虽然老师最近有些属意他当家主,但毕竟没有公开说过。所以他就被第一个踢出了争位。” “原来如此。”孙修这才明白,怪不得最近几次叫他帮忙,谢家都谢绝了,原来他也被踢出了准家主的位子了。 “那你回去,和他说一声。如果不想待在京城,可以来南越帮我。” “是,侯爷。” “至于你,我会考验你的。” ………… 一天后,使团已经回京了,报告此次的谈判结果。 查通也回来了,顺便还带了个战利品江勇。 宁朝大帐,众将都围着查通,连道恭喜。这一仗,让宁军军威大振,也在西川国捞到了不少好处。 曾宣和孙修也对他的战力表示肯定,孙修还道,如果再立功几次,恢复爵位不是问题。 查通大喜,虽然自己的爵位是孙修弄走的,可这又能怪谁的,还不是自己那坑爹的儿子。 现在,通过自己的征战,赢得了乐安侯的赞许,恢复爵位指日可待。 一阵恭喜过后,正事就要开始了。曾宣坐在上首,孙修坐在旁边,两边众将肃立。 “带敌将江勇。” 两名士兵押着江勇进入大帐,江勇是西川骁将,年约三十多,身材魁梧,长方脸,浓眉大眼,有着一头浓密的黑色髻发。 但因为战败,两只眼睛一片死灰,脸色落寞。 他也知道,他与宁军摩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宁军从未在他手里占到便宜。 在他的指挥下,起码也有几千名士兵死在他手中。 所以,宁军将领对他也都恨的牙痒痒。这次将他拿住,不说碎尸万段,起码也要来一个斩首示众。 “江将军,你在杀我部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个被俘虏场景?” 宁军将领都哈哈大笑, 江勇冷哼一声,闭目不言。 “江将军,此时此刻,你知道我们会怎么处置你吗?” 江勇眼睛微睁,“不过有死而已,何须多言。” “江将军,你也是西川军中一员悍将。如果你归顺我朝,那大家都是袍泽了。 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你的命自然也保住了。不过……。” “要杀就杀,弄什么劝降,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们。” 一席话将曾宣的劝降堵在喉咙里,弄得他连连咳嗽。 孙修上前,手抚胸口,替他顺气。 众将也怒了,都是俘虏了,命在我手,竟然还这么嚣张,纷纷叫嚷要杀了他。 特别是查通,叫的格外的凶,百丈坡一战,他足足伤亡了一千人。 要不是江勇运气背,被一炮轰断了军旗,引起全军崩溃。他不说战死在百丈坡上,也要灰溜溜的从江上撤退。 曾宣缓过了气,对江勇的不识相有些恼怒。大喝一声“来人,拉出去斩了,悬挂辕门。” 边上的士兵正准备将他押下去,斩首示众。 孙修心中一动,这么多南方军将领要杀他,肯定是让他们吃了大亏。 再说,谍卫资料上也有这个一号人物,这样的骁将要是杀了,岂不可惜?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且慢。” 众人一愣,乐安侯是什么意思?不是按照计划,劝想不成,就将他杀了。 打击西川军的士气,让他们看看抵抗宁军的后果就是这样。 孙修走下来,拿出刀,割断了绑绳。“江将军在西川军中勇冠三军,让我不胜佩服。” 江勇活动了一下手腕,对孙修的话不屑一顾。 心想,这还不是劝降老套路,先吓我一下,然后派一个拍马屁的,软硬兼施。 “军中征战,各为其主。既然江将军不愿意归顺我军,那就算了,你走吧!” 第274章江勇不会归降 孙修话音刚落,大帐中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张大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宁军众将心道,我的侯爷,这可是西川军中悍将。要不是利用和谈,将他俘获。 想抓住他,不知要死多少人。而你就这么大嘴一张,就这么将他放了? 江勇也一脸懵逼,不是应该先吓一下我,然后再拍马屁,用高官厚禄拉拢。最后再不同意,才杀我吗? 怎么到了这个人这里,开头很正常,结尾却非常的不正常。对了,这个人是谁啊! “江将军,你自由了,你想去哪里?我们绝不干涉。” 周围的宁军众将急了,就要让孙修收回成命。“侯爷,这……” 孙修一挥手,制止了众人, “你走吧!” 江勇在大帐中,呆立了片刻,“那我走了。” “请。” “我真的走了。” “不用客气。” 江勇看着孙修,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宁朝乐安侯孙修。” “孙修!”江勇觉得名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出是谁? “那就告辞了。”江勇一抱拳。 走出帐外,江勇心中冷笑,你以为你虎躯一震,霸气外露。我就会为了你的宽宏大量,而感激涕零,纳头便拜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你既然敢放我走,我也就不客气了。顶多下次,我抓住你,给你一个痛快就是了。 后面孙修又道:“江将军,两国交战,各为其主,其实我们本无仇怨。 估计这一天,将军水米未进,我特备了一桌酒菜,还是吃完再走吧!别说我们宁军不懂待客之道。” 查通是恨不得砍了江勇,为手下兄弟们复仇,怎么会喂他吃喝? 所以,江勇确实一天水米未进,肚中确实有些饥饿,心想,你放我,我就走。 你请我吃喝,我也不会客气,反正我是不会归降的,大不了杀了我。。 “那就来些酒肉,让我大快朵颐。” “请。” 在大营一处显眼处,孙修摆开酒席。两人推杯换盏,聊天吹牛,就像是多年不见好友一样。 江勇酒足饭饱,打了一个饱嗝道:“乐安侯,陪我这么久,是不是有些失望?” “失望,没有啊!怎么会失望呢?见到西川俊才,我甚是欣慰啊!” 江勇笑道:“告诉你,我是不会归降的,你还是杀了我吧,别在这里浪费表情了。” 孙修脸色一变,“江兄,你小看我了。我确实是非常敬重你,自古英雄惺惺相惜。我放你的事,绝不食言。” 江勇心想,还不露出你本来的面目?看来此人城府很深呐。 “既如此,酒足饭饱,我也告辞了。” “请。”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向营门走去,周围有许多宁军都看到了。 营门口,孙修双拳一抱,“江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还请江兄保重。” 江勇这时才有了惊讶,难道他真的是要放了我?这不合逻辑啊!就是他烂好人,也应该将我软禁,不可能将我放归啊! 他有些疑惑,也一抱拳,“那我告辞了。” “慢走!” 江勇十步一回头,慢慢的往石牌关方向走去,回头看了几次后,确定了没人追来?就加快了脚步。 江勇心想,听说这乐安侯是文采绝世,我看是读书读多的,脑子坏了。 竟然将敌方大将放回?这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是什么? 孙修见江勇已走,对关雷道:“在这等着他,他回来就通知我。” 关雷看着江勇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侯爷的酒菜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虽然我不知道侯爷想要干什么?但我知道你要倒霉了。 孙修回到了大帐,大营的几名将领还在等着他说明原因呢? 见到孙修后,众人一拥而上,曾宣道:“乐安侯,江勇归降了?” 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孙修。 孙修道:“什么归降?我把他放了。” 众人大惊,齐声道:“什么?你将他放了。” 曾宣有些愤怒的道:“那个江勇,是石牌关守将秦章的手下第一悍将,历次和我们摩擦中,他可是杀了我们不少人。 可你,居然将他放了?乐安侯,你这样,太对不起我们死去的将士了。” 对孙修一阵咆哮后,转头对手下道。“快派出骑兵,一定要将抓回来,死活不论。” “是,大将军。” “慢,你们急什么?过一会,他会自己回来的。”孙修悠悠的道。 众人愣住了,这怎么可能?逃出了虎穴。还不得拼命往回赶,谁还会往回跑呢? 曾宣回过神来,心想,这乐安侯两位大都督都说过,是我们武将的智囊,他应该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吧? “乐安侯,你说的是真的?” 孙修坐在椅子上,打了一个酒嗝,“口中有些渴了。” “还不快端杯茶来,让乐安侯醒醒酒。” 孙修喝了一口茶道:“如果你是西川人细作,看见了我对江勇的表现,你会觉得江勇回石牌关要干什么?” 众人一愣,回想起孙修对江勇的表现,先松了绑,与他一桌同饮。期间,杯觥交错,谈天说地。 酒足饭饱后,还亲自送到辕门,让他回石牌关。 这样的场景,不管哪一个西川人看到,都会认为江勇已归降,去石牌关就是去做卧底的。 “那怎么肯定他会回来呢?” “我查过谍卫传来的情报,江勇此人性格坚毅,心思缜密,也是一员大将之才。” 查通点点头,“确实,此人确实有大将之才,他才攻了一次百丈坡,就敏锐的找到了我的弱点。 用步兵连续不断的冲击,让我不能换防。要不是有侯爷的礼物,我就会被他赶下江去。” “他既然是一个大将之才,刚才是喝了酒,有些糊涂。但他走一段,发发汗,肯定也会明白他回去后,西川人会怎么对待他的?” “可这江勇是不怕死的,他就是明白了,坚持还要回去,怎么办?” “有的人是不怕死的,但是要让他冤死,那可就不一定了。而且,如果他被我们杀了,那是英勇殉国,他的家小应该会得到照顾。 可要是以卧底的名义死去,死就不止他一个人了,估计要满门抄斩。据情报,他对他的家小可是非常在乎的。 就是他脑子坏了,坚持要回石牌关,被满门抄斩。 石牌关那些下级官兵会认为他是卧底吗?那可是他们最崇拜的将军啊! 所以,不管江勇选择什么,都是我们占便宜,不放他干什么?” 第275章江兄,我大意了 曾宣道:“如果,西川人看出了侯爷设的离间计怎么办?没有杀江勇怎么办?” “那就说上次送过来的是一个替身,真的江勇还在石牌关。 然后,逆流而上,找一个险要处,再打一场百丈坡攻防战,那时赔的就更多了。” 众人见孙修已将所有的都考虑到了,不禁为孙修叹服。 竖起大拇指,赞道:“侯爷,高,实在是高。” 同时也为孙修的计策而胆寒,这样一来,那个江勇连死都死不了了,只得乖乖的回来。 他们互相看了看,都下了一个决心,以后就是得罪谁也别得罪乐安侯。要不然他卖了你,你还给他数钱呢? 那个江勇不就是这样吗?乐安侯的那一桌酒菜可不好吃呀!这不吃了以后就成卧底了。 与此同时,江勇正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愉悦。他心想,没想到啊,原以为自己必死,结果却碰到一个读书读傻的人,竟然将自己放了。 他走着走着,出了一身汗,酒意退去,越想越不对劲。 这个乐安侯文采绝世,文治武功世上之人无不叹服。他怎么会读书读傻了,将我放了,其中必有蹊跷。 他又从头到尾的又回想一下,脚步停了下来,一股凉气从心中升起,顿时一身冷汗。 然后,嘴里骂了一句,“这哪是什么文采绝世?简直就是一个厚颜无耻之人,让我想死都死不了。” 彵想了想,一跺脚,又向宁军大营走去。 到了营门口,被守营将士拦住,江勇大骂道:“孙修,你这个厚颜无耻之人,你出来。” 关雷一看,江勇竟然回来了?他是不是脑子坏了?侯爷都放了他,他竟然不感恩,还在这里辱骂侯爷。我看,他自己才是厚颜无耻之人。 正要出营门,要和江勇理论理论,但又想到孙修的吩咐。只得先忍住怒气,回头先禀报再说。 来到大帐,看见众将领还在帐中,好像正等着他一般。 他一愣,还是道:“侯爷,你放了的那江勇又回来了,正在营门口辱骂。” 孙修道:“如何?” “乐安侯算无遗策,我得拜服。” 孙修呵呵一笑,走出大帐,前往营门,会会这个江勇。 来到营门,江勇正在怒骂,营门内已经有许多人在观看。 见这败军之将如此嚣张。竟敢堵着营门,辱骂乐安侯?都要上前砍了他。 这时,孙修到了,制止了这种行为。将江勇带入另一营帐道:“江兄,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杀了我吧!” 孙修脸一沉,“江兄,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你这小人,你是故意放我走的,以实现你的阴谋。” “江兄,你冤枉我了。” “你请我吃饭,陪我聊天,无不是让人认为我已归降宁军。” “江兄,那是敬重于你。” “然后,放我回去,西川一定会认为我是卧底。” “江兄想多了。” “西川抓住了我,会杀我全家。这样会更大打击西川的军心。” “江兄误会了。” “就是他们不杀我,也会让你们找到挑衅的借口。” “江兄,你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 江勇一口气将孙修的阴谋说出,孙修到一推二六九,死也不认。这让江勇看到孙修的全身抹油,滑不留手。 心中悲愤,恨不得当场就把他碎尸万段。可看见孙修身边关家兄弟,手握刀柄,警惕的模样。就知道,这就是妄想。 江勇心一横,准备咬舌自尽,心想,我死了,西川总不会我是卧底了,家小的命也能保住。 孙修见他脸有狠色,忙道:“江兄,不要冲动,你若有不测,我也会将你秘密埋葬,不会让人打扰你。” 江勇一听,自己就是死了,四川也不知道我的死讯,还认为我潜入西川,伺机作乱,那自己的家小还是要死。 “我跟你拼了。” 他的心中悲愤,冲着孙修就扑了上来。 孙修丝毫未动,关家兄弟连忙拦住他,兄弟俩身为宫卫高手,练的就是擒拿功夫。 而江勇是军中悍将,都是大开大合的功夫。他身无铠甲,手无兵刃,再加上一对二,马上就被关家兄弟制住。 江勇拼命挣扎,却被关家兄弟死死压住。 孙修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江兄,我才想起,你我刚才的行为,是有些不妥。 西川肯定在宁军中安有细作,会把刚才的行为报知西川,会让西川误会你已归降。 你回去,不就羊入虎口了吗?而且也会让你的家小也有危险,这是我的失误。哎,大意了。” 关家兄弟翻了翻白眼,侯爷,你什么时候大意了? 江勇见孙修承认了,自己也挣不开关家兄弟,身体已就松弛下来。 孙修又道:“不过,江兄,你来之前,宁军一批运输队已经出发了。搞不好那个细作已经出了大营,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所以,你就是死了,也护不住你的家小了。” 江勇的身体又紧张起来,只一会儿,又松了下来。 “乐安侯,说吧!你想干什么?” 孙修一听,江勇有些低头了,挥手,将他放开。 “既然你也回不去西川了,不如就归降于宁朝。放心,你们家小我会安排人接过来的。” 江勇低下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要我归降。” “怎么说,你也是西川一名大将,也是华族的顶尖战力之一,杀了岂不可惜。” 江勇猛的抬起头,盯着孙修。良久,才沙哑着嗓子道:“我可以归降,但我有三个条件。” “请讲。” “一、我不会说出石牌关的布防机密。 二、我也不会帮你攻打西川。 三、我家小的安全。 答应上述三个条件,我就归降。如果你们不愿,那就杀了我吧!” “可以,我答应。” 江勇有些疑惑的道:“这样你都愿意?那你招降我干什么。” 孙修站起来,大手一挥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西川吗?那你的格局就小了。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华章大陆已分离千年,是该统一了。 你的作用,不在于西川,而在于统一华章大陆,让华族立于华族之巅。” 第276章部署虎蹲炮 江勇大吃一惊,他原以为,孙修只要统一华族,没想到,他的雄心会那个大?他竟然要统一华族大陆? 孙修一回头,王霸之气四射,“怎么?你认为我办不到?” 江勇被孙修的王霸之气所震慑,咽了口唾沫,不禁摇摇头。 “嗯?”孙修眼中精光闪现。 江勇忙又点点头,“我信。” “既然相信我能做到,一个小小的西川我还不放在眼里,有没有你也无所谓。” 江勇开始为孙修计谋折服,又为孙修的王霸之气所震慑,单膝跪下道:“末将愿为乐安侯效死。” 孙修忙上前扶起他,“是为了华族。” “为了华族。” “我这就下令让西川谍卫将你的家小接过来,你既然不愿意参与西川战事,你就去建昌州,去找巡抚石书礼,他手下没有得力将领,很难挡住蛮族的骚扰。 你去那里,将蛮族挡住,等到南越经济复苏以后,我就会扫清蛮族,以解南越后顾之忧。” “遵命。” 江勇走后,孙修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用手搓搓脸。 心想,保持这个王霸姿势太累了,要抬头挺胸,头要抬起四十五度,还要睁大的眼,嗓音低沉。哎,好累呀! 在关家兄弟面前,当然不用装了,“你们兄弟两人看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高,实在是高。” “真乃天下一绝。” ………… 翌日,南方军将领看江勇果真被乐安侯所说服,归降了宁朝,不禁大为惊讶!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经过乐安侯一番操作下,竟然降了。看来,乐安侯不愧是我朝武将的智囊。 曾宣也为孙修而折服,当年和他一起在神策军中,他看孙修在南越军中纵横捭阖。 先灭南越水军,后又打击南越军中士气,烧毁军粮,又带领玄武营和铁甲军硬杠。 如今,只是到了南方军不久,就让西川国灰头土脸,国力大损。 所以,虽然是曾宣现在掌握十万大军,圣旨中也是让孙修在曾宣帐下效力。 但又不过自觉的,曾宣在南越军中的话语权已经比不上孙修了。 阳信伯查通更是以孙修马首是瞻,这次百丈坡之战,查通见到虎蹲炮的威力,已是垂涎欲滴。 仗着自己和孙修的老关系,天天缠着孙修,要在他的军中部署虎蹲炮。 现在虎蹲炮一露相,便展示了他的威力,打的西川悍将江勇也是无可奈何。 这让众将都想在自己军中部署,众人知道论关系,当然比不上查通。 所以,都求上了曾宣,毕竟南方军中,曾宣还是征南将军。他如果开了口,乐安侯当然要给点面子。 大帐中,曾宣苦着脸道:“乐安侯,你能不能从水军中多调点虎蹲炮给南方军,毕竟你也是南方军的副将。 我手下的提督可是天天缠着我,让我不得安宁。” 孙修叹了口气道:“曾大将军,不是因为我节制水军,就故意偏袒水军。 只是因为两年之后,宁朝会遭到入侵。所以,我不得不先武装水军。” 曾宣一惊,“入侵?你说的是凉朝吗?他们不是年年都要在边境闹一闹吗? 不过有北方军,神策军,他们应该不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再说,凉朝又没水军,你加强水军干什么?还不如先给我们装备。” “不,不是凉朝,是海外的红毛人。” “红毛人,好像见过,他们只是商人,敢入侵我国?乐安侯你不是开玩笑吧?” “曾大将军,你是陆军。不清楚海战,红毛人水军屡屡扮做海盗,打劫我们的商船。 我曾派人俘获一艘红毛战船,经过拷打,发现了红毛人的阴谋。” 于是,孙修就把红毛人见南越水军覆灭,想从本土派来舰队,像对付西川国一样,用舰队沿着海岸线到处袭扰的战法说了一通。 “你看,他要是这么干,我们强大的陆军发挥不了力量,到最后还得向他们求和。” “那你的应对就是加强水军?” “对,要和他们打一场水战,争夺制海权,有了制海权在手,他们也就不敢来了。” “朝廷知道吗?” 孙修冷冷一笑,“当然告知了,连那些俘虏也全部送过去了。可程次辅道,蕞儿小国,岂能动我天朝上国,给无视了。” 曾宣已知道了水军的作用,以前,没有水军,想攻打西川国,就只能在石牌关死磕。 现在,有了水军,控制了绵江,西川国的防线,简直是到处都是漏洞。 要不,西川国右相卞群也不会签署那个丧权辱国的条约。 “哎,内阁怎么那么糊涂。” “所以,我必须先装备水军。不过,怎么说我也是南方军的副将,我也会挤出来一些炮装备南方军,以加强战力。 不过,据总结出来的战法,炮还是要集中使用为好。” 曾宣闻弦歌而知雅意,“那就把炮全调给查提督,毕竟他们也有使用的经验了。” 孙修点点头,果然上道。他挤出的这些炮当然要装备自己的嫡系部队。 要是曾宣把炮调给别的部队,那他就给一、二门意思意思。 现在,既然曾宣上道,孙修就会把查通的部队变成除玄武营外,第二个冷、热兵器混编部队,进行试点。 至于别的部队抗议,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就让曾大将军去摆平了。 ………… 敲打了西川国后,孙修回到了巨阙城,让王望舒拿起软刀子,将西川国的国力慢慢侵蚀。 王望舒本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只是嫁人了,才把自己的野心隐藏起来。 现在,孙修要她把商业能力全部释放出来,干翻西川国的商人。 这让王望舒正中下怀。于是,一个商场大鳄带着一群小鳄鱼,对着西川商人张开了饕餮巨口。 以后的日子,她调集了大量的货物,冲击西川国的市场,让西川国的货物价格一再下降。 西川商人也无奈,只得跟着下降。而王望舒凭着自己手里的资本,哪怕亏本也要卖。 开始,西川百姓还觉得现在的货物价格越来越低了。 同样的价格,现在也可以多买几件东西了。还是非常高兴,除了那些商人。 过不了多久,西川大批商人破产,宁朝商人开始收割了。 第277章我们东主有功名 宁朝商人先收购了西川破产的大批优质资产,然后他们就要开始涨价了。 这下,让西川百姓看到了资本的贪婪,一时间,物价飞涨。 特别是生活必需品,那涨的一个厉害。最高的时候,上午一个价,下午又是另一个价。 这让西川国的百姓对宁朝商人恨之入骨,心中都带着一股怒火。 孙修得知此情况,知道王望舒干的有些过头了。 他在房中对王望舒道:“做生意要长远,所谓和气生财。你将西川人榨干,你以后还怎么挣钱?” 王望舒有点委屈的道:“你不是说要打击西川的国力啊!我才将物价推的那么高。” “打击西川国力,也不用推高物价啊!只要让他们朝廷收不到税就行。 你现在这么干,虽然降低了他们的国力,但会让他们的百姓对我们产生反感,对以后征服西川有所阻碍。” “那你说怎么干?” “我们可以这样……,西川国要是来硬的,水军战船就会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更硬?” “可这样,西川的物价也回不到以前。自从两国停战协议签订,抄高物价的可不只是我宁海商会! 还有大盐商卓良吉那些人,就是程家那一伙。还有勋贵卫国公那一批人,他们也从批发市场上囤积了大量货品。 不和他们通气,就光我们,顶多把物价降到一半,除非让批发市场不卖给他们货。” “卫国公,我会通知他的。他若不愿,也就算了。 他们想买货就让他买,不过是囤积居奇而已,他想囤,那就让他囤。一群没有长远眼光的人。 别人我不管,但宁海商会的商人出货,不能高于宁朝的一倍,要在西川弄个好名声。 等到征服了西川,要收服西川民心时,那些在西川声名狼藉的商人就是祭品。 等他们退出了西川市场,你的宁海商会还怕挣不到钱?” 王望舒眼波一转。“相公,你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说完,手就抚摸孙修的胸口,用诱惑的声音道:“妾身差点误了你的大事,望相公责罚。” 孙修有点火大,“是要责罚,你干了那些事,差点让我计划破产,我必须狠狠的惩罚你。” 王望舒媚眼闪现,小指一勾,“那就来吧?” “小妖精,你三天不打,上屋揭瓦。还不快跪下?” 第二天,清晨,王望舒就脸色红润,精神抖擞的开始干活了,后面留下孙修呼呼大睡,昨晚太累了。 她召集宁海商会的几位大商人,说服了他们,不同意的就踢出宁海商会。 在这一点上,她是杀伐果断的。反正有王家、桑家、还有她掌握的孙家资产,早已超过半数。 西川国,宁海商会的商人突然之间齐齐降低了物价,虽然他们降了,但卓良吉和卫国公那一伙可没有降低。 他们继续囤积货物,推高物价。但有宁海商会在, 物价还是比以前大大的降低了。这让卓良吉他们恨的牙痒痒。 宁海商会降低了物价,赢得了西川百姓的赞誉,可西川户部头可就疼了。 因为,宁海商会全部统一的不交税了,西川户部过去询问。 宁海商会统一的拿出了宁朝凌南州的公文,证明这些店铺的东家都是有功名的,而且全部是举人以上。 因为不管宁朝,西川,对有功名的人都有优待,举人以上就可以不用纳税。 以前西川地少,人少,举人以上也少。这些税免了也就免了,西川国还是撑得住的。 可自从协议一签,两国商人同等待遇,这下好了,宁朝的举人可比西川多了去了。 在孙修,许兴两位的撮合下,宁海商会的东主纷纷都变成了有功名的人。 这下,宁海商会就有话说了。既然我们东主有功名,按照协议,待遇应和西川的商人一样,免税。 西川户部的头疼了,这是什么骚操作?这一番操作下来,宁海商会可就不用交税了,这可是要损失好大一笔税呀! 报知西川朝中,朝中众臣也无可奈何,谁知道协议中还有这个Bug呢! 想掀翻桌子,军力不够又不敢,因为宁军水军有事没事,就顺着绵江到处晃荡。 所以,也只得大骂告老的右相卞群,昏庸无能,吞下这颗苦果。 以后,为了有朝廷运转,训练水军的钱,西川众臣在大殿中商量了好几天。 最后,国君刘余无奈,只得自己背黑锅,下罪己诏,暂累吾民一年,以解腹心之患。 西川加大了税额,这下好了,商税没有了。税就全压在西川自耕农身上了,这让自耕农们叫苦不迭,纷纷破产。 危机继续蔓延,以前只是商人破产,现在已蔓延到了自耕农身上了。 现在整个西川国,估计也只有西川那些士绅高兴了,不用交税,还能接受自耕农的投献。 所以,西川的土地兼并越严重了,剩下的自耕农税收就越重,这是恶性循环,隐患迟早会爆发的。 在卞府,告老的卞群在府中接待了蒋盂,蒋盂因为是副使,保住了官位,但以调到了闲职去了。 “卞老,现在西川看来不妙了。那乐安侯的手段是一次比一次狠。 我们以为签订协议,可以为我们争取时间,训练水军,将他们堵在石牌关外。现在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卞群摇头苦笑道:“乐安侯这几个手段一出,逼的朝廷只能以鸠止渴,连国君都下了罪己诏。暂累吾民一年,以解腹心之患。 要是一年后,水军赢了还好,只要输了,西川也就完了。 不是被宁朝灭了,而是是被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就推翻了。” 蒋盂焦急的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卞群沉默良久,长叹一口气,“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看来古人诚不欺我。” 蒋盂听到此言,心中一动,明白了卞群的意思。 孙修从西川谍卫手中得到情报,西川国君已下罪己诏,就知道,西川想最后一搏了。 他立刻派人去陆新县,让耿齐带着他训练好的矿工游击队,潜入西川腹地。侍机鼓动破产的百姓,发动农民起义。 孙修估计一年后,西川训练好的水军,要是能阻止宁朝水军进入绵江西川段,他们就会撕毁协议,那怕开战也再所不惜。 但孙修觉得有了虎蹲炮这大杀器在手,要是水战还打输了,那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第278章蛮族会盟 一段时间后,莫商带领着海盗部队回到基地,这次行动,非常顺利。 因为红毛人第一次遇到这么有组织,装备精良的海盗。 特别是虎蹲炮,在海上,单艘对决红毛战船,也未落下风,反而占得上风。 将那些红毛战船打的是不是落荒而逃,就是饮恨海底,让莫商将他们的海上航线搅的一塌糊涂。 红毛人被迫,将海盗舰队收缩,在海上疯狂的寻找莫商他们。这让宁朝海商遇到红毛海盗的几率大大降低,航线也大致恢复了。 在巨阙城,孙修大摆酒席,招待凯旋而归的莫商他们,顺便分赃。 孙修站起身来,“来,各位,这次你们干的非常好,让红毛人被迫撤出了海盗舰队。 让我们的贸易航线恢复了,所以,我要大大奖赏你们。” 东方明也道:“你们这四月来,共抢了二十八条商船,船上所有的货物,去除运营成本之外。 共得银一百一十万两,按照侯爷说的五五分帐,你们应得五十五万两。” 三人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孙修竟然真的和他们五五分账,原以为他当初只是忽悠我们,让我们去当海盗。 “怎么?账算错了。” 莫商忙道:“不,不,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真的是五五分账。” 三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可是正直之人,说出来的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再说这个是长远生意,我可不想坏了我的名声。” 三人互相看了看,单膝跪下,“侯爷表里如一,负气仗义,实乃光明磊落之人,我等愿为侯爷效死。” 孙修忙扶起他们道:“不必如此,你们休息一月后,就再度出击。 不过,这次你们要带着宁朝水军一起出海,让他们获得战争经验。 我已在水军中,挑选精锐,和你们一同出海。 当然有你们统一指挥,谁要不听,可是军法处置。” ”是,侯爷。” ………… 一天,云飞扬匆匆到来,“侯爷,红毛人的使团去了玉京城,抗议侯爷支持海盗,袭扰他们的商船。 好在程首辅对这些海外之国,根本就无视,他们连皇上都没见到,就将他们赶了出来。” 孙修呵呵一笑,“这不是他们经常干的事,怎么轮到他们就受不了了。” “红毛人走之前,放下了一句狠话,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要由我们承担。” “狠话谁都会说,就看你能不能实现。如果不能实现,就当他在放屁。” ………… 日月轮转,一年快要过去了。 蛮族,山岭一处山寨中,蛮族会盟之地。几名满身刺青的大汉正在争吵。 “铁锤,我不同意进攻开平圣地,那里早已被人宁人修建了高大的城墙。 我们是攻不下来的,还是去周边转一转,抢一抢防守弱的地方。”玄南族南火的道。 风林族巨山也道:“是啊?那城墙也太高了,宁人已派了城卫军驻守,还是抢别的地方吧!” 蛮王铁锤一拍桌子道:“现在,我们有了军械,凭着我们的勇武,难道攻不下一个只有几千人驻守的地方? ”风林族巨山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个刺血族的生蛮,只知道用蛮力。” 玄南族南火也不屑的看看铁锤。 铁锤怒道:“我知道你们两人看不起我,心里骂我是生蛮,从没出过山,见识短。 我告诉你们,我不是没脑子。我有办法攻占开平圣地。” 两人互相看看,还是觉得不可信,这铁锤一向靠蛮力取胜,他也会动脑子? 铁锤阴着脸,“军师,出来。” 一个穿着南越文士服的人走了进来。他身材瘦小,头戴纶巾,下巴一抹山羊须,手拿白羽扇。 他双手微微一揖,傲然道:“在下诸葛崇,各位请了。” 另两位族长看见了这个诸葛崇,也有些吃惊。 这个一身蛮力的铁锤竟然也有军师?他不是最看不起华族人了吗? “铁锤,这是蛮族的事,你将这宁人叫来干什么?” 铁锤得意的道:“这就是我的军师,多亏有了他,我才找到了征蛮军军秘密仓库,才获得了那些军械。 所以,别骂我没脑子,只知道用蛮力,要知道我也很聪明的。” 南火道:“铁锤,你知道我们在商量什么事吗?是攻打宁人。你还让这宁人进来,是什么意思?你还说你有脑子?” 诸葛崇笑着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不是宁人。华族是大族,但已一分为三,我是南越人,自然对灭南越的宁朝不满。” “你们华族不是讲究华夷之防吗?你会来帮我们?你们华族人不是最看不起这种人,称为华奸吗?” “我本南越之民,奈何国被宁朝所灭。我要曲线救国,想借助蛮族力量复国。所以,我才帮助你们的。” 两人哈哈大笑,巨山道:“复国?我虽然脑子没有你们华族好。但我也知道,复国是要有力量的。 现在南越国已灭,军队已解散,另有宁朝南方军镇守,你有何力量复国?你可以忽悠铁锤,可瞒不过我们。” “南越国虽灭,但忠贞之士还是有的。而且,这是一盘大棋。 此战,不光是你们,是几方齐动,共同促成的。成功了,就会将宁朝的势力赶出南越。这样,南越就将复国。” “说的好听,你们华族人仗着脑子活,让我们可吃了不少亏。 除非你拿出具体计划,不然我族绝不会攻击开平圣地。” 南火也道“对,我族也不会。” 诸葛崇道“我知道不说出具体计划,你们是不会信的。 那好,我就把大致计划说一下,让你们考虑考虑,你们要绝对保密。” “ 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于是,诸葛崇将计划大致说了一下。 巨山和南火听了以后, 觉得很有可能成功,但还是要警惕,他们上当已经太多了。 让诸葛崇退下,三人经过商讨后,决定可以出兵,做出攻击开平圣地的假象。 以吸引宁朝的城卫军,等到另几方发动后,他们才能出手,别又上了他们的当。 但在此之前,他们要向诸葛崇要了一大笔粮草辎重。 第279章蛮族要掰腕子 乐安侯府,孙修接到了石书礼的急报。岭南的蛮族正在盟会,会后,部队调动频繁,似有入侵建昌州之意。 孙修有些奇怪,蛮族自臣服于南越后,已经多年没有入侵了。 再加上,南越灭后,宁朝给蛮族的好处比南越还多,他怎么可能入侵呢? 孙修将云飞扬叫来,问一问有没有蛮族的情报。 云飞扬道:“侯爷,蛮族本来就不在谍卫的情报收集系统中。所以,对他们没有什么情报。” “情报系统需要开创性,任何对我们有威胁的地方,都要纳入情报收集。而不是什么暂时没有威胁,就不用收集。” 云飞扬一惊,这是侯爷有些不满了,忙道:“侯爷,是我欠考虑了,我这就派人去蛮族。” “下去吧!” “是,侯爷。” 云飞扬正要下去,又回过头,对着孙修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孙修有些疑惑。 “侯爷不是叫我们盯着于济,彭金吗?最近他们好像运了不少货去蛮族了。” 孙修心中一动,“什么货物?” “只是一些日用商品,盐,粮食什么的,没有违禁品。只是因为量比较大,所以报上来了?” “我知道了,把蛮族的资料都给我送过来。” 云飞扬送来了资料,孙修仔细研读。 蛮族,是华章大陆最靠南的一个部族。人口不多,不是一个大族,只有五十万人。 但民风彪悍,男女皆可为兵。所以,虽然人少,又经过南越百年征剿,损失一半土地,连圣地也被夺走了,却从未真正屈服,只是名义上臣服南越。 宁朝灭南越后,蛮族又臣服宁朝。蛮族现分为三族。风林族,刺血族,玄南族。 原本风林族最强,蛮王都是风林族中产生,他本来对华族的态度比较温和。 但族中主力部队,因为追随钱均造反,被铁甲军全部诛杀,军力大减。 蛮王之位也就被刺血族夺去了,刺血族可不管什么南越,宁朝。 他们对华族可是极端仇恨,所以,新任的蛮王铁锤,他经常宣称,要和宁朝掰一掰腕子,夺回圣地。 可是,孙修还是比较疑惑,他凭什么敢跟我们掰手腕? 他连南越都打不过,现在遇到的是比南越军力更盛的宁军?他这不是找死吗? 翌日,孙修带着凌南州的城卫军和玄武营,马不停蹄的来到建昌州的首府玉章府。 在石书礼的巡抚衙门,两人见了面,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 石书礼道:“侯爷,我通过蛮族中的宁朝商人得知,蛮族确有入侵的迹象。” “原因?” “据他们说,蛮族的蛮王得到了大批军械,野心大增,想要夺回他们的圣地,也就是现在的开平府。” 孙修一愣,“他们哪来的军械?难道有人偷运违禁品给他们。” “在征伐南越的战争中,南越征蛮军被调走了。前不久,刺血族的铁锤找到了一个征蛮军的秘密仓库,获得了大批军械。 也因为有了这批军械,他当上了蛮王,才有了野心,想和我们掰腕子。” 可孙修觉得,那铁锤就是有了这些军械,也不可能攻击开平府。因为打仗可不是光凭的武器就能打的。 他忽然想起,云飞扬说过,于济、彭金两人送了大批物资贩卖给了蛮族。 那这样看来,蛮族这一次入侵,这两人搞不好脱不了干系。 “他们有多少人?你手中有多少人?” “蛮族三族一共五万人,我抽调了全州的城卫军,共五千,调去了开平府。” “那好,我明天就带人去开平府。” “侯爷,你就带着这些部队?人数是不是少了点?是不是从南方军中调一些部队?” “一群乌合之众,还不用调南方军,有玄武营加上城卫军足矣! 你就在玉章府坐镇,调集物资送往前线。” 石书礼走后,孙修闭上眼默不作声。关家兄弟见孙修脑袋上又冒起白烟,知道侯爷正在沉思。 良久,孙修突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残忍之色,要解决蛮族的问题了。 开平府城,孙修看着这高大的城墙,心中有了底。 城中,孙修召集了城卫军将领,西川归降的江勇赫然在列,是个参将,统领建昌州所有城卫军五千人马。 孙修简单的训了几句话,就让他们各自回营,但留下了江勇。 “江勇,你是南方将领,这次蛮族作乱你怎么看?” “侯爷,蛮族攻城,正面野战,只要人数不是差的太多,我从来不担心。 我就怕他们遁入山林,跟我们打游击,那可就不好办了。 所以,想守住开平城,很简单。就是侯爷不来,我也能将开平城守的固若金汤。 但要想全歼蛮军,抓住蛮王,那可就难了,毕竟这里山林太茂密了,人往里面一藏,就是有十万大军也找不出来他们。” “说的不错,那你有什么办法?能全歼蛮军。” “这个……,计划倒是有的,只怕侯爷不敢用。” 孙修瞟了他一眼,他竟然对我使出了激将法。 “我也想到一个计划,不如我们各自写在纸上?同时观看如何?” “固所愿,不敢请尔。” “那好,请。” 两人写好,同时打开一看,两人会心一笑。 江勇道:“侯爷真敢用此计,这会让侯爷的名声有损。” “此计,你要是用,搞不好计还未成,就会被一撸到底,搞不好还会被杀头。 而我,只是损失一点名声而已,不过,我名声甚隆,损失就损失一点吧。为了华族,我必须稳定住后方。 现在,我就任命你为开平府守将,统帅全部城卫军,你按计行事。 谁要阻拦?就说是我的军令,如果还要阻拦,立斩不饶。” 江勇看孙修竟然这样器重于他,也是非常感动。“愿为侯爷效死。” 于是,江勇开始实现计划,他让百姓开始撤离开平城。这让百姓非常不解,为什么要撤离? 当初在南越时,蛮族都攻不下开平城,怎么到了军力更盛的宁朝,竟然要放弃开平城? 一时间,开平百姓都对撤离命令开始抵触,连陈城卫军的士兵也不解,让撤离工作非常不顺。 直到江勇拿出了孙修命令,在他名声的威慑下,才顺利起来。 第280章离岸平衡战略 在江勇撤离开平城百姓的时候,云飞扬告知了孙修几桩不好的消息。 “侯爷,西川那边士兵调动频繁,西川水军战船也与我军水军发生摩擦。 锦官城的兵马也在石牌关集结。征南将军已令南方军全体戒备。” 孙修有些奇怪,“他们水军还没训练完毕吧!” “没有,还有一些战船没有服役。” “那他怎么敢挑衅?按协议,万人以上军事调动,他们应该通报,他们是怎么说的?” “军事演习。” 孙修冷笑?“演习?真是一个好理由啊!” “还有,据水军中秘报,水军副总督余公保频频会见昔日部将。” “他们说什么?” “没什么大事,只是聊以前的袍泽之情,还给了生活困难的部将一些钱财。” “他调动了人员了吗?” 云飞扬翻了翻手中一叠情报后道:“他只在战船上调动,以兵将熟悉为由,将原南越水军都调到同一艘船。” 孙修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着,“还有什么?” “莫将军在巨阙城休整时,经常有人约见他,是以前他父亲的老部下。 蛮王铁锤那里,听说他身边有一个华族人,据说是他的军师。” “噢?军师?知道他是谁吗?” “那人隐藏的很深,现在还不清楚。” 孙修闭上眼,沉思了一下。把这些情报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突然,睁开眼睛,眼中精光闪现,“你发觉没有,如果把这些独立的事件合在一起,如果同时发生,会产生什么后果?” 云飞扬想了想,大吃一惊,“侯爷,要是按你那么说,我们宁朝有可能被逐出南越。 南越军被西川缠住,城卫军被蛮族缠住。要是水军的余公保、莫商反了,水军那就自顾不暇。 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全歼,毕竟莫商的部队可是全装备了虎蹲炮。” 孙修接了一句,“这时,巨阙城中有前南越高官振臂一呼,真还有可能被占领巨阙城。 那时,后路被堵住,城卫军没有粮草,也会崩溃。 南方军也会受西川军、还有叛乱的水军联合剿灭。” “想不到世上竟然有此等人物,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不知是西川,还是南越人。” “不是他们,要是他们有这样的一个人,我们怎会灭了南越?又让我们死死的压住西川!” “那是蛮族人?”云飞扬又否定。“不可能,他们的文明还没到达那个水平。西夏虽然比蛮族好一点,但也不可能。 那就是凉朝人了,也只有他们才有这么大的魄力,才能做这样的一个局。” “不,凉朝人性格粗放,做这么大,精细的一个局,还是差一点。” “那是谁,华章大陆除了这些势力,还有谁能做出这么大的一个局?” 孙修闭上眼,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着,想了半天也始终想不起来,有这样的一个势力。 他口中喃喃自语道:“是谁呢?是谁呢?” 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地方?“云飞扬,你把这几天情报全在说一遍,我看看有什么地方疏漏了。” 云飞扬就把这几天所有的情报又说了一遍。 当说到于济和彭金送了一大笔货物给蛮族时,孙修眼神一亮,发现了疏漏的地方所在。 再根据自己的假设,反推一下,很容易的就得出了结论。 “我们的格局小了,把眼光全放在华章大陆上。” 云飞扬一愣道:“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做这个局的,不是华章大陆的人,是红毛人。” “红毛人?这不可能吧!” “你别小看别的大陆上的人,红毛人凭着一岛国,能纵横四海。靠的是他们的舰队和谋略。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策略就是离岸平衡策略,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搅屎棍战略。 打击其中最强的,扶持其中的弱势。让各方维持平衡。 而他们就是打破平衡的砝码,这样就可以在各方横跳,拿得好处。 看见没有?现在我们宁朝就是最强的,所以他们就要扶持弱势,打击我们。 等把我们打下了,他又会扶持我们,对付获胜的各方。” 云飞扬呆了,侯爷怎么知道那么多,这种离岸平衡战略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侯爷,这可能吗?” “怎么没有可能?是你的思维固化了。你从来没有生活在岛上,你是生活在大陆上。 所以你的思维是大陆思维,如果你用海洋的思维想一想就明白了。” 云飞扬想一想,还是不明白,看来真的是我的思维固化了。 “你去查一下于济他们卖给蛮族一批货物后,有没有收到货款。如果没有的话,就证明幕后黑手就是红毛人。 别忘了当初红毛人被程泰赶出玉京城,说的那一番话,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你方一律承担。” “是,侯爷,我这就去。” 云飞扬走后,孙修叫来了常绪,“带你的人去莫商、江勇他们的家,暗中监视。 如果他要是让家小偷偷离去的话,就将他的家小全部拿下。” “是,侯爷。” 然后,他又写了几封信,交于关电。让他分别交给张若、许兴、石书礼、还有水军总督吕远。 并带他的三百亲卫去巨阙城守护乐安侯府。 办好了这些事后,孙修松了一口气。稍稍的放下心来。 心想,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的人啊!要不是我情报做的好,历史学的好,搞不好真会被红毛人翻盘了。 不过,祸福相依,这次我要是获胜的话,就会将南越的一切不安定因素全部清理掉。 还能看看我的识人能力怎么样?希望他们不会背叛于我。 ………… 巨阙城,莫商和那父亲的老部相谈一番后,有些失魂落魄。 回家后,就呆在书房,一晚上都没出来。早上,夫人叫他,他也一动不动,眼睛通红,脸色也是阴睛不定。 这让他夫人有些害怕,忙去喊了莫老夫人前来查看。 老夫人见莫商如此,知儿莫如母,她知道儿子有心事,这还不是一般的心事。 她让媳妇出去,守住房门,自己来到莫商身前,摸了摸他的头。 这时,莫商才发觉有人来了,沙哑着声音道:“娘,你怎么来了?” 第281章清塘行动 莫老夫人道:“商儿,你昨天一回来,就在这里,已经一晚上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不能说给为娘听听?有些事说出来,心里会舒服点。” 莫商沉默不语。 老夫人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说,想憋在心里,但你这饭还是要吃的呀! 走吧,跟我去厅中,娘亲手给你做一份鸡蛋羹给你尝尝。” 莫商开口了,“娘,爹当初的部下,找我了。” “他找你有什么事?” “他要我为父报仇、复国。” “什么?”老夫人大惊。 “你答应了?” “没有,我这不是在为难吗?” 老夫人道:“有什么好为难的,我虽是女子,但也是书香门第,一些大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当初我说过,战场上,只是各为其主,你不杀他,他就杀你。 你也是军人,这你知道的,所以你们俩本无仇怨,何来为父报仇?” “这我知道,我当兵时也杀了不少人。可这南越是父亲用命守护的啊?我总不能不孝啊!” “不,你父亲不是守护南越,是在守护南越的百姓。你认为现在你造反,南越百姓能支持你吗?” 莫商猛的一抬头,若有所思。 老夫又道:“一年多来,乐安侯促进两国的融合,对你们这些败军之将一视同仁。 又对百姓多加安抚,免除了三年赋税,又加强教育,让百姓免费读书识字。 你想一想,你如果是普通的百姓,你会随那些人造反吗?” 莫商的头隐隐有了汗珠,“不会。” “那些叫你复国的是什么人?” “他没说。” “他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失去权力的人吗?你认为复国后,那些恢复权力的人重新掌权,百姓的生活能有现在好吗? 如果百姓过的没有现在好,你帮了他们,才是对你父亲的最大的不孝。” 莫商一时大汗淋漓。 “娘,是我糊涂,我这就将他抓起来。” “慢,我觉得你把这件事,先报给乐安侯应该会更好。” “我明白了,现在还需和他们虚与委蛇。” 莫老夫人点点头。 不久后,孙修收到了莫商的秘信,看了以后,孙修笑了,他觉得的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莫商并没有背叛。 立马回信,好好的安慰他一番,让他做卧底。 现在,孙修已经大概的知道红毛人的阴谋了,拉动各方对宁朝不满的人,将宁朝逐出南越,并让南越复国。 但孙修觉得,红毛人的海洋思维也根深蒂固了。他也小看了大陆民族的力量。 宁朝,南越同为华族,合为一体是很正常的,不像红毛人生活的欧尼大陆,一个民族就是一个国家。灭国即灭族,他们当然要拼死抵抗。 而华族,一向就有统一的概念,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以深入人心。 被人灭国就灭了,只要还是华族人就行。这一点,红毛人漏算了。以为只要有人领头,南越就会烽火四起,反抗宁朝。 这时,云飞扬来了,“侯爷,你估计的不错,于济他们运了一批货给蛮族,并未收到货款。 于济他们是红毛人的买办,看来这一次真是红毛人做的局了。 还有,在巨阙城,崔家等没落的大族蠢蠢欲动,似有要反叛的迹象。” 孙修笑道:“看,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就像一个水塘,水面平时清澈见底。 但只要用棍子一搅,满潭污泥,枯枝烂叶都会涌上来,让人作呕。你知道这时该怎么办吗?” “换水?” “只换水是不行的,那些污泥,枯枝烂叶还在塘底,等着下次有人再搅动。” “那……?” “我要清塘,待污泥要污染整个塘水的时候,把这些污泥,枯枝烂叶全部铲去。 那时,没有了污泥,不管你怎么搅,塘水始终都是清澈见底。这次行动,代号就是清塘。” “明白。” 这时,整个南越,各方都在活动,一时间南越风雨密布。 在开平府城,蛮族收到了于济他们运过来的粮草,开始活动了。 三族一起行动,共调齐五万兵马,这也是三族的所有兵力了。 因为,诸葛崇说过,你们只要拖住城卫军,等巨阙城举事成功,切断了城卫军补给,你们占领的南越领土全归你们自己所有。 这才让三族抽调了所有兵力,想占南越一个大便宜。 三族以铁锤为蛮王,诸葛崇为军师,带领三族勇士浩浩荡荡的往开平城而来。 他们已得知,乐安侯孙修已带着兵马支援开平府城了。 他们对孙修的威名还是有所忌惮,所以,在山寨中,三个已打定主意,只围不打。 要等巨阙城发动之后,他们才会开始。反正就是,要我们先动手,没门儿。 开平府城,孙修收到了探马急报,五万蛮军直朝城池而来。 孙修对江勇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安排好了,百姓已全部迁出,城中已坚壁清野。 他们的粮草屯集处也已找到,只要把他们的粮草端了,他们主力就全部葬身在此。” “那好,赵锋。 “未将在。” “你带领本部人,迂回到蛮军后方,端掉他的粮草大营后。” “遵命。” “其余各将,退出开平府城,把这座空城让给他们。。” “是,侯爷。” 全部宁军有条不紊的撤出城处,在城北五十里处集结。 蛮军主力离城三十里,正要扎营,准备明天围城。 探马急报,开平府城大门四开,城上也不见一人。 蛮族三族族长愣了,铁锤喃喃自语道:“难道那个乐安侯听说过我的威名吗?不然怎么一听我的大名就落荒而逃?” 另外两位族人对铁锤的自大,翻了翻白眼。 诸葛崇心中大为警惕,心想,乐安侯的大名早已传遍华族,他怎么会不战而退? 他有一万多人,凭借着开平府城高大的城墙,这些蛮兵没有大型攻城器械,是攻不下来的啊!可他为什么呢?其中必然有诈。 他对蛮族探马道:“你仔细观察了,城内无人了?” “我们就十几个人,哪敢去城中?只是大概估计。” 第282章反包围 诸葛崇以为已知晓了孙修的阴谋,正要开口。 铁锤这时已经自认为他说的一定是对的,应该是孙修怕了他的武勇,不敢应战,将开平圣地让了出来。 “哈哈哈哈,小的们,华族人是胆小鬼,怕了我们蛮族勇士,随我进圣城。” 手下全部应了一声。 诸葛崇手中羽毛扇一挥道:“且慢,蛮王,那乐安侯诡计多端。 定是欺诸位不懂兵法,在城中伏下重兵,等我军进城,伏兵杀出,会让我军猝不及防大败而回。 那时,首战一败,会让我军的军心士气大挫。所以,我建议,还是扎下营寨,等后续兵马到达,再派出兵马仔细探明,才进军为好。” 铁锤见诸葛崇阻止,有些生气。他认为孙修一定是见了他的威名,才不战而退的,应该不是什么诡计。 而另两位族长本来也是不同意擅自进军。但诸葛崇这么一说,也怒了。 什么不懂兵法?那意思不就是说我们脑子不好吗?这样一个简单计策,我们会看不出来? “军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能先派人进去看看,再做决定吗?难道我会真的傻傻的直接带大军进去?” “两位族长,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还是慎重为好。” 南火对他不屑一顾,“铁锤,愿不愿意去看看?你要不敢去?我和巨山就去了。” “对,我们可不会怕那个诡计多端的乐安侯呢?” 铁锤顿时暴跳如雷,“什么?明明是那乐安侯见到我的威名,不战而逃的。我会怕他?同去,不敢去的是孙子。” 三人都憋着一肚子的气,营寨也不扎了,带着人就朝开平府城而去。 这让诸葛崇目瞪口呆,他也明白是他说错话了,让另两位族人生气了。 众人来到城外,看见高大的城墙,心中一凛,想象一下,想象一下族中的勇士,蚁附登城,被宁军从上面击落的场景。 身体打了一个哆嗦,不过好在现在四门大开,宁军好似已放弃了这座城池。 诸葛崇从后赶来,见他们为雄伟的城池而震撼。“三位族人,见到了吧!这是南越防备最好的城池之一。 一般人是攻不下来的,现在四门大开,定是那孙修在内布有伏兵。我们还是退回去,先扎营为好。” 三位族长互相看了看,觉得诸葛崇说得有理,但还是觉得要查探一番。 万一那乐安侯怕死,见我五万蛮军大军压来,吓的跑回去了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商讨了一番,一族派出一百人,进城去查探一番。 诸葛崇在旁冷笑,心想,这三个猪头,乐安侯是何等人也,他久经沙场,怎么会放弃这样一个军事要地呢? 那三百人完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吃了亏,就不得不听我的了? 只见三百蛮兵,拿着刀慢慢的走进了开平府城。 三百人进去后,城内却没有任何动静,好像那三百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外面众人望着城门,心情焦躁,又有些心惊,难道乐安侯真的在城中布下伏兵了。 可那搜索队足有三百人,就是有伏兵,怎么说也得有个动静啊! 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动静,诸葛崇得意了,咳嗽一声,正要劝他们回去扎营。 这时,城中出来了几个人,是刚才进去的搜索队中人。 “蛮王,城中一个人都没有,空空如也。” “什么?”众人大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诸葛崇道:“你绝对没有仔细查探,宁军绝不会放弃此等重要的城池。” 搜索队队长道:“军师,我们也不信,但我们三百人分散查探,确实是座空城。” “哈哈哈哈。”铁锤一阵狂笑。 “我就知道,是那个什么乐安侯为我的威名而震慑,逃跑了。军师,你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个乐安侯,原来是个鼠辈。” 另两位族长见孙修真的放弃了开平圣城,不由对铁锤的好运而羡慕。 他可是走了狗屎运,碰见了一个胆小鬼,实现了蛮族夙愿,拿下了圣城。 “走,祭祀先祖。” 在蛮军的欢呼声中,蛮军主力全部进了开平府城。 可他们进了城,却发现城内空无一物,所有的东西都被百姓坚壁清野。别说金银财宝,连粮食都没有了。 诸葛崇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这好像是早有预谋的啊! 现在,蛮军主力进了城,但却和后续部队拉开了一条大口子。 远处,宁军的探马见蛮军进了开平城,向宁军大营而去。 孙修得到探马的回报,马上令全军饱餐一顿,天黑之后回军,反包围开平府城。 黑夜,借着月光,玄武营一马当先,城卫军其后,三更之前,到达开平府城南,将蛮军包围起来。 这样,蛮军主力全围在开平府城了,这就是孙修和江勇商定的全歼之策,将他们全围在城里? 但他们也被夹在蛮族主力与后续部队之间。 天亮之后,蛮军却发现,城外一夜之间,宁军构筑好工事,将城池以后续部队隔开。 三位族长得报,马上和诸葛崇来到城墙上,看见城下的情 景,大吃一惊。 但看下面的宁军并不多,才松了一口气。 铁锤冷笑道:“这个乐安侯还敢来,难道就凭着他手下这一万多人? 就能将我们围住吗?笑话。小的们,随我出城,将这些宁人杀退。” 诸葛崇也看到城下的宁军,有点明白了。孙修是想以开平城诱出蛮族主力,将他围住歼灭。 不过,他现在位置不太好啊!难道他以为在野战中,能挡住蛮军主力与后续部队的夹击吗? 还有,城下那一字排开像竹筒一样东西是什么? 孙修见城门大开,蛮军纷纷涌出,准备出城,打破围城。 铁锤大刀一挥,也不排阵,也懒得排阵了,就是一个字,冲。 孙修道:“开始吧!” 玄武营经过孙修的换装,已变了冷、热混编的部队,虎蹲炮配备到连尉。 随着谷政的命令,城外一字排开的虎蹲炮对着城门开炮了。轰轰轰,一阵巨响,众多实弹朝着蛮军阵营飞去。 蛮军乱哄哄的朝宁军冲去,一阵巨响,宁朝阵前一团黑烟涌出,几十个黑点砸了过来。 只见残肢断臂,纷纷飞出。炮弹过去,当着披靡,一时蛮军阵前如地狱一般。 第283章装备很重要 蛮军被眼前惨状吓的呆住了,他们只见过冷兵器之间的厮杀,哪见过热兵器的威力。 随着一人喊了一声:“这是上天发怒啦!”闻听此言,蛮军纷纷溃退。 跑回了开平府城,又缩了回去。任凭铁锤如何大喊,也不回来。 这下,诸葛崇才明白了,城下那一排是孙修的新式武器,听说他在巨阙城外建了一个火器厂,生产的估计就是这玩意儿。 他拉住铁锤道:“部队崩了,必须回头重整,蛮王,先回城去。” 铁锤没办法,只得回城,重整再战。 城内,诸葛崇道:“我说过,要步步为营,你看你们,没有等后续部分到达,就贪功冒进。这下好了,一头扎入了孙修的口袋阵。” 三位族长也知道他们有点操之过急了,可谁能对拿下圣城荣誉而置之不理呀。 “那现在怎么办?” “我军中粮草只够十日,现在宁军插入我军之后,已堵住了粮道。 看起来好像是我们上当了,但这也是一个战机。只要抓住了,宁军就会被我们一举击溃。” “军师,就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宁军插入我大军之间,虽然切断了我军粮道,但他也会处在被围攻的位置上。 只要我军十日之内打开缺口,和后续部队会合。 那时候,粮道打道,开平府城也在我军手中,宁军就会崩溃。所以,关键就是我们在十日之内能不能打通粮道?” 几人商量了一下,军师说得有理。 巨山道:“可宁军的那个竹筒状的武器,声若雷霆,让我们族人都以为是上天发怒,不好对付呀!” “那是宁军的火器,我看过了,那玩意射程是比较远,声音比较大,但只要拉开士兵之间的距离,杀伤力却不是很强。 你们回去,叫巫师在圣城做法,提升士气,再让人潜出城去,通知后续部队,约好时间。明天南北夹攻,一定要冲过去。” “好,我们这就去办!” 一夜过后,双方在城外布阵,三位族长齐齐上阵,他们通过狼烟,知道后续部队二万人也在宁军背后布下阵。 诸葛崇松了一口气,他认为,五万蛮军两面夹攻,一万人多人的宁军应该是挡不住的。 何况这还是城卫军,是宁朝的二流部队,不是野战军。 可是,他弄错了。如果是以前的南越征蛮军,估计会顶不住。 但宁军中,有华族步军战力第一玄武营,有西川悍将江勇调教的城卫军,还有玄武营装备的虎蹲炮。 总体实力,不但不比南方军差,就是与神策军相比,也是相当。不然,孙修也不会使出这个险招。 前面,江勇带着他亲手调教的建昌州城卫军为主力,顶住蛮军主力进攻。 后面由战力稍差的凌南州城卫军负责,孙修带着玄武营为预备队。 双方布好了阵,随之战鼓响起,双方开始战斗。 蛮军先由风林族巨山打头,五千蛮军慢慢的向宁军压去。 江勇已拿到指挥权,手一挥,虎蹲炮开火,几十门炮一齐轰击,声音震耳欲聋,几十枚实弹朝着蛮军砸了过去。 炮弹砸入蛮军阵中,又向前滚去,几十道血胡同出现在众人面前。 蛮军队伍拉的很开,虽然看起来很惨,但死伤的人却不是很多。再加上边上有巫师在一旁做法,部队不像昨天一样崩溃了。 这是远程第一击,随着擦炮膛,装填弹药,又是一击,连续三击过后,才停下。 这时,就到了弓箭的射程了,双方互射。城卫军虽然是二流部队,但铠甲还是一人一套。 而蛮军铁料少,箭头大量是骨头磨制的,穿透力不强,根本穿不透铠甲,宁军伤亡不大。 而宁军的弓箭,全是制式化的,全部是三棱箭头,杀伤力大,中箭后,没有好的军医,那你就等死吧! 蛮军忍住巨大的伤亡,通过了弓箭杀伤区。巨山大刀一挥,“杀呀!” 众蛮军心中早就憋的一肚子火,拿着刀一窝蜂的朝宁军冲去。 炮手早已填上散弹,随着一声令下,炮火齐开,顿时蛮军冲在前面的一批人,如割麦子一样齐刷刷的被割了一层。 这一下,不光是蛮军,就连巫师也停下了脚步,嘴里的念咒也停了。巨山也呆了,这样的威力,谁人见过。 但现在已冲到这里来了,已不得不冲了。巨山大声鼓舞着蛮军往前冲,巫师也缓过神来,继续念起了咒语。 蛮军看着面前惨状,也有些红了眼,停了一下,又朝宁军冲去。 江勇一挥手,城卫军齐齐大喊一声,举起大盾,排出盾枪阵。 盾兵用肩顶住盾牌,脚往后,准备顶住蛮军的撞击。 蛮军冲到盾前,悍不畏死,用身体撞向盾阵。宁军军官们大声呼喝,顶住,顶住。 只见排列整齐的盾阵虽然被撞的七扭八歪,但都顶住了。 顶住了第一轮撞击,一排长枪就从盾牌中刺出。冲过来蛮军顿时被长枪刺穿。 接着,收枪,出枪,又一排被刺中。巨山大恨,又是枪盾阵。 巨山马上让风林族的武士上,这些武士可是风林族的精锐。 平时不参与农作,只是打熬气力,练习武艺。这些武士身着重甲,手拿狼牙棒,准备在盾阵上打开一个缺口。 几名两百多斤的重甲大汉带着惯性冲在盾墙上,后面的盾兵再也顶不住了,被他们撞开。 那些武士见盾牌已破,狞笑一声,顺着缺口, 挥舞着狼牙棒,冲了进来。 可宁军毫不慌乱,后面的重甲步兵迎了上来。 他们个个手拿金瓜锤,冲着他们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宁军的科技可是封建时代,而蛮族的科技却是奴隶时代。 宁军身上铠甲质量可比蛮族武士好上太多。近距离钝器互击,靠的就是体力,勇气和装备。 其余两项大家都差不多,可到了装备上,宁军可是甩蛮族几条街。 双方互击,宁军只是退了几步,那狼牙棒是木制的,只是在其上装上铁钉,威力可比全铁制的金瓜锤差多了。 蛮族武士要是被砸中,凭他那一身劣制铠甲哪能挡得住,被宁军重步兵打的连连吐血,节节后退。 盾兵也冲上来,将缺口又封上了。封在里面的风林武士,也被一一击杀。 第284章打仗需要组织性 巨山见风林武士又被赶了出来,看样子损失还不小,心中一疼。 他知道,不能再拼了,就是冲过去,风林族也完了,反而好了另外两族。 他马上下令撤退,一声牛角号响彻战场,风林蛮族也松了一口气,立即退了下来。 第一次突围战,被宁军挡住了。 孙修在中军,看着江勇训练的城卫军,也不禁点点头,不愧为西川悍将,训练出来的部队,战力已经和南方军不遑多让。 再看着后面凌南州的城卫军, 战力就差多了。要不是玄武营在后为他补窟窿,搞不好一次进攻就会元气大伤。 看来,人才是主要的呀?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古人诚不欺我。 在蛮族方面,铁锤正在对着巨山大声咆哮,“你以后别说你是蛮神的后代,五千对五千,你竟然输了?怪不得你们风林族没落了呢?…………。” 一通怒骂,让巨山脸色发黑,心中爆怒,要不是上代族长脑子发晕,去跟着南越大王子造反。 被南越铁甲军灭了我族主力部队,凭借着我风林族的势力,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玄南族的南火见他脸色不对,赶紧拉住他,他怕他们两人会当场火拼。 诸葛崇见此情景,也上前拉住了铁锤。这是为了复国,要不然,让他们打死打活,他才懒得管呢!说不定还会加上一把火。 “蛮王,这件事也不能怪巨山族长,那宁军的火器,确实太厉害了。 想一次攻破,有点困难。我们还是轮流进攻,他毕竟人少,只有一万多人。” 铁锤这才停下了骂声,正要自己亲自上。诸葛崇咳嗽一声,用嘴撇了撇玄南族的南火。 铁锤明白了,马上以蛮王的身份令他攻击。 铁锤这在这三万主力部队中,他可是拥有一万五千兵力,而且都有着南越征蛮军的装备。就是他一对二,也能妥妥的压住另处两族。 南火无奈,只得让本族兵马前去攻击。 同样的,进攻毫无效果,还是没有撕开口子,又被宁军又拦了下来。 二次进攻以后,天快黑了,只得明日再战。 赵锋处,经过大迂回后,赵锋的部队已到蛮军纯粮所在地蜈蚣岭。 夜晚,玄武将的士兵慢慢的摸向蜈蚣岭山寨的头一道关卡。 自从玄武营第一仗在夜间打赢后,玄武营的军官就特别喜欢在夜间作战。 因为他们伙食好,营养充足,没有这时普遍存在的夜盲症。而且他们军纪严明,训练有素。 这些都是夜间作战的主要条件。所以这次,他们又是在晚上开始进攻了。 赵锋下令,架好虎蹲炮,几声炮响过后,寨门被轰开。 玄武营士兵一拥而入,关内的蛮军才惊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乱刀砍死。 冲破了第一道关,赵锋马不停蹄的又向第二关杀去。 第二关已觉得第一关出事了,守将赶忙叫蛮军起来守卫关口。蛮军刚被叫起来,人还晕乎乎的。 正在乱哄哄时,几声炮响,关门大开,玄武营的士兵又冲了进来。 双方开始对战,玄武营的兵,可是华族步军第一,身披三层重甲,如人形坦克一般,冲入蛮军阵中, 一阵砍杀。 第二关顷刻之间,落入玄武营手中。 第三关,蛮军有了前两关的缓冲,已经知道敌军来了,在寨中点起火把,严阵以待,准备接战。 同样的,火炮轰开寨门,玄武营顶着蛮军的箭雨,滚木,擂石冲入了寨门。 这让蛮军惊呆了,谁见过一群浑身插着箭,还活蹦乱跳的士兵。 冲进了寨中,当然是大开杀戒,凭着训练,装备玄武营将第三关也攻下了。 经过审问,蛮族主力只有十日之粮,后续部队因为补给近,补给方便。只有三日之粮,明天才准备运粮过去。 知道了情报,赶紧给孙修送过去,自己放了一把火,将这些粮草全都放了一把火。 孙修得到情报后,与江勇、谷政商议过后,决定改换目标。先将蛮军后续部队歼灭,再合力对付蛮军主力。 这就要明天在蛮军攻击时,要主动出击,将蛮军打疼,让他们不敢在围歼后续部队时支援。 翌日,铁锤的刺血族部队进攻了,蛮军手披南越式的铠甲,武器,准备进攻。 孙修登上望楼,看着对面那些巫师在跳大神,鼓舞士气,轻蔑的一笑。 战斗开始,经过宁军远程武器的洗礼,蛮军冲了上来,对着江勇盾枪阵疯狂的进攻。 刺血族的武士结成小队,不断的在盾阵前冲开一个个小缺口。 好在江勇留了足够的预备队,堵上了缺口,再加上部队坚韧,始终没有让他们冲破防线。 孙修看看后面,蛮军后续部队肯定知道蜈蚣岭出事了,他们先要回头去救蜈蚣岭,今天没有攻击宁军大营。 他又看着正面,正面的蛮军还在冲击阵型,这是刺血族的部队,是蛮族中最不开化的一族。 因为不开化,战斗中充满着曽性,单个战斗力还是非常强的。再加上得到了征蛮军的装备,江勇还是非常有压力的。 江勇现在已经得到了全军指挥权,他不断的调派部队,让他们上前攻击或退下休整。 战术布置的情景有条,但在刺血族野蛮的攻击下,压力非常大。 他手中还紧紧的握着一支预备队,始终不调派上去,这是他反击使用的。 时间慢慢的过去,蛮军的攻击慢慢减弱,兵书曰,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 蛮军中的诸葛崇也发觉了,吹响了号角,让蛮军准备撤退,换另外的部队上来了。 就在蛮军想要撤退之时,江勇敏锐的察觉到战机,大手一挥,宁军中战鼓骤然响起。 在右路,盾阵顿时散开,养精蓄锐玄武营在谷政的率领下,冲了出来。 首先对着撤退的蛮军就是一阵弓弩,然后排成枪战,对着蛮军杀了过来。 这时,蛮军右路一片慌乱,他们没有成熟的军官体系。都是按照血缘关系,一个小队就是一个家族,大队一点的就是一个寨子。 互相并不统属,这样的部队打顺风战可以,要是撤退,被敌人衔尾攻击,可就乱了,毕竟谁也不想留在后面。 有人想撤退,有人想反击,顿时部队挤成一团,组织体系全都乱了。 玄武营冲上去,举起长枪,如压路机一样,一路碾压,部队过后,尸横遍野。 第285章计划发动 蛮军右路崩溃了,纷纷掉头便跑,这也很符合兽性,打不过自然要往后跑。 至于其他,谁管其他?你见过野兽撤退时会有断后掩护吗? 这时,江勇也开始反击了,整个城卫军部队开始前移,死死的拖住蛮军,不让他们顺利的撤退。 谷政右路依靠强大的战斗力击溃蛮军的左路,并不追击,而是拐了一杀弧线,对着宁军的中路,左路杀了过来。 后面的凌南州的城卫军紧跟其后,切断了他们撤退路线。 这下,蛮军刺血族部队中路、左路全部围住了,共有五千人左右。 诸葛崇呆住了,他这才发觉,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些蛮兵根本都没学过兵法,打仗就像聚众械斗。 叫他上,他们就一窝蜂的上。叫他们撤退,就一窝蜂的往回跑。根本就没有一点组织性和纪律性。 这不,让孙修抓住了机会,击溃右路将中路和左路围住了。 铁锤见情况不妙,准备带着后备部队去冲破包围圈,将本族士兵接应回来。 诸葛崇也让另外两族攻击宁军的侧方,以便解救刺血族部队。 可巨山和南火才懒得理他,昨天,他们两位攻击失败,被铁锤骂了个狗血淋头。 今天,他攻击失败,还被宁军围住了五千多人,这样嘲笑他的机会可不常有,你叫他去救,那他昨天不是白被骂了。 江勇见右钩拳战术已经成功,一下围住了五千多。于是,战鼓响起,他放出了手中最后的力量,一千预备队。 以他们为先导,整个建昌州城卫军开始全面反击,玄武营也同时发动进攻。 凌南州城卫军在虎蹲炮的支援下,死死顶住了铁锤的接应部队。 宁军围住蛮军的部队拼命压缩包围圈,想尽快歼灭蛮军。 他们知道,外围的凌南州城卫军战力比较差,是顶不了多少时间的。只有尽快歼灭围住的蛮军,才能获得大胜。 孙修也已将自己剩下两百亲卫派出去了,现在宁军的兵力使用已达到极限。 一时间,砍杀声,惨叫声,炮声不绝于耳。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包围圈内的蛮军已被杀的遍体生寒。 这时,投降免死的声音传了过来。被围的蛮军见外面的友军始终冲不进来。 而他们自己也支撑不住了,知晓华语的闻听有生路,马上丢下武器,跪下投降。 而听不懂华语的,但脑子比较活的,见有人丢下武器,跪下。就大概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马上照做,捡回来一条命。 只有听不懂华语的,脑子也不太好的,才会拿着武器,死命抵抗,被宁军统统斩杀,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 所以说,会一门外语很重要,有时能救你的命。 包围圈里的战斗结束了,外面的蛮军见围住的人已经全军覆没,只得退下了,免得又给他再来一次左勾拳。 这一战,直接干掉了蛮军 五千余人,让蛮军主力受到了重挫。不过也有好处,好处就是人少了,粮食又能多撑一天。 而蛮军后续部队可就惨了,他们派去的人到了蜈蚣岭,已经迟了。所有的粮草已被焚毁,没有了粮草,这仗还怎么打? 就是凭借着军中牲畜,也撑不了一天。可他们退也不好退,开平城里,还有着他们的族长呢? 于是,军中吵成了一片,有人要立即退回去,补充了粮草再战,有人却要冲破宁军的阻拦,接应出主力再退。 在他们吵的一塌糊涂,粮草已尽之时,孙修带着宁军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先用炮轰,虽然是实弹伤亡不多。 但虎蹲炮的威慑却是巨大的,加上谷政,赵锋的两面夹击,顷刻间,就让蛮军崩溃了。 这下,蛮军不用考虑是战还是退了,只要考虑一个字,跑。 杀退了蛮军后续部队的威胁后,宁军放心的围住蛮军主力了。只要等他们粮草耗尽,就可以尽情收割了。 在开平城,蛮军知晓后续部队被击溃,也不敢强行突围了,只是催促诸葛崇让巨阙城发动,好解他们的围。 诸葛崇也觉得巨阙城要提前发动了。不然,孙修解决好蛮军,挥军返回,事情就不妙了。 宁,蛮大战的结果传到巨阙城,在一间密室中,几人正在互相指责。 “你们南越派到蛮族的是什么人?还说是你们的智囊呢? 只是要他缠住孙修就行了,他倒好,带着蛮军一头扎进孙修的包围圈了。 这下好了,蛮军被围,将我们的计划全弄乱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那诸葛崇只是一个文人,他挡得住那些蛮人吗?那开平城可是他们的圣地。那孙修放出了这样一个诱饵,他们能不吃下吗?” 一个人用一种不太流利的华语道:“你们都别吵了,事情到了这个程度,计划必须提前了。 要是等那个乐安侯率兵归来,这计划可就失败了。 蛮军的粮草省着吃也只够七天了,七天之内,一定要策反水军,夺下巨阙城,切断他们的补给。” 其余人默默的点点头,然后开始商议计划。 许兴也和水军总督吕远商议计划,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净,以实现孙修的清塘计划。 几天后,仓促准备的计划发动了,莫商带着宁军最强大的三艘舰,停在水军码头上。 他让任安坐镇舰上,自己带着辛正志和一干水兵来到余公保府上。 余公保已将莫商视为心腹,因为他觉得莫商的父亲当年是他的副将。 而且他的父亲也是死于宁军之手,这样根红苗正的人当然是心腹 他把原南越的水军军官全部聚集到一起,在他的府邸大摆宴席。 等到酒过三巡时,余公保长叹一声,众人问他为何长叹。 余公保道:“老夫身为南越水军都督,却遭那孙修偷袭,让我水军覆灭在陆上,真乃奇耻大辱。” 众人愣住了,心想,这南越都灭了,余将军说这话有些不妥吧! 余公保环顾四周,“老夫世受国恩,每每想起此事,夜不能寐,不知死后,有何面目去见我南越历代国主。” 众人觉得有些不对了,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有人含糊的应了几声,打量四周,准备要开溜。他们觉得喝酒吃饭可以,造反就免了。 于是,纷纷找借口,先出去再说。 第286章我不干了 余公保突然摔杯为号,辛正志带着士兵冲了进来,也不说话,只是拿着刀,站在厅中不语。 众人一看,完了,这是真的反了。 “今日,老夫受新任国主之命,准备与巨阙城中忠义之士合力,拿下巨阙城。 各位久受国恩,不知能与老夫一起举兵,恢复我南越江山。” 众人互相看了看,有人道:“余将军,国主全家已被迁往宁朝玉京城,何来国主。” “国主虽在玉京城,但在南越,还是有钱家血脉在的。那就是深得军心的大王子钱均的后人。” 众人面面相觑,因为当初大王子造反,当夜就死了。新任国主为了体现他的仁义,没有杀他儿子女儿,只是圈禁。 但以后几月内,这些人陆续因意外而故去。有受风寒,有溺水的,有一跤摔死的。 还有两个最离谱,一个是是练武时不慎割了自己脖子。一个人才五岁,说是抑郁而终。 这谁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斩草除根吗?皇家在这方面可是六亲不认的。既然都死了,那这个新国主是哪来的? “这大王子的后人…………?” 余公保咳嗽一声道:“是崔大人为了大王子不致于绝后,用自己的孙子替下了他的一个儿子,这才为钱家留下了一条血脉。” 众人心中草泥马满天飞,当初崔家可是与大王子不共戴天,你说他们会救大王子的儿子,这不是将我们当傻子了。 余公保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谎话说的,连鬼都不信。 可为什么要说是大王子的儿子?这还不是两个方面所决定的。 一,是大王子深得军心,说新任国主是大王子的儿子,有助于获得士兵的拥护。 二,这就是崔家了,还不是崔平想让自己的孙子李代桃僵当国主。 由此两方面叠加,才弄出这种荒谬之事。不过,只要成功,获得了权利。 在武力的威慑下,谁敢说这事不可能?历史上这种荒谬事也不是没有过。 这时,有十数名军官不愿意造反,站起来大骂杀公保。 余公保脸色大变,对莫商使了个眼色,他们一拥而上,将那十几位军官一起控制住,用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余公保道:“你们要弄清楚,你们可是南越人,不跟随我们复国,你们就得死。” 可这十几位,还是不愿,大骂不休。 “就凭你也能造反,还不如杀了我们,省的以后诛连九族。” 余公保脸色一黑,“竟然如此冥顽不灵,那我也成全你们,带出去,砍了,祭旗。 辛正志将人带出去后,门外的骂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辛正志带着一身鲜血又走了进来,顿时厅中血腥味浓了起来。 他一脸狞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看他那脸色,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见了,脸色大变,看来拖出去的人已经被砍了脑袋了。 余公保见他们脸色大变,也满意的点点头。”各位,是我和复国,以后光宗耀祖。还是和那十几个一样,身首异处,你们选吧!” 众人无奈,只得单膝跪下,“愿听大都督调遣。” 余公保大笑,“请起,请起。” 众人起来后,莫商道:“不知大都督要怎样复国?” “现在,南方军已被西川牵涉,那个乐安侯带着城卫军被蛮族缠住。 巨阙城已无兵马防守,只有许兴和几百个衙役。今晚,巨阙城的忠义之士就会起事,他们的家丁合起来足有数千之众。 拿下巨阙城不在话下,我们的任务就是堵住绵江,让吕远的船过不来。” 有人疑惑的道:“大都督久经战阵,也知道凭我们这些人,我们堵住一时可以。 时间一长,是绝对是堵不住的。不知大都督有何……?” “放心,我早已安排好,我们有援军,是红毛人,他们的一个舰队,足有五艘战船。他们的战斗力,你们也知道。” 莫商这才明白,余公保为什么凭着南越残存的部队能守住绵江防线。 原来他是有红毛人的援军啊!怪不得孙修在给莫商的信中,要他一定搞清楚这件事。 余公保已经抛出了所有计划,“现在我们歃血为盟,然后起兵,先去会合红毛人舰队,去拿下宁军水军大营。” 余公保拿着准备杀鸡取血。 “大都督,我觉得还有些不妥。” 余公保停下了,“莫贤侄,有何不妥,?” “我们和宁朝都是华族,你和红毛人联手,攻打同族之人,不太好吧!这可是有华奷之嫌。” 余公保强压怒气道:“这不是华奷,这是为了曲线救国。” “不知道这样干,后世之人会怎么看我们?” 余公保大怒道:“莫商,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不干了?” 众人都一脸懵逼,不干了?什么意思?大哥,这是在造反呢?不是合起伙做生意?你说不干就不干了? 余公保突然觉得事有不妙,“来人。” “不用叫人了,你们亲卫都完了,码头上的战船也被控制住,你们完了。” 余公保叫道:“莫商,你可是南越人,怎么会给宁朝效力。 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就是死在宁军手中?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父亲吗?” “战场上,各为其主,哪有什么仇?你作为都督级别的军职,这一点你不知道吗? 如果我跟着你,勾结红毛人打击同族。那我的父亲弄不好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把我埋进去。我相信你的祖先也会如此。” 余公保一憋,顿时说不出话了。 这时,门外一阵骚动,大批士兵闯了进来,水军总督吕远走了进来。 “说的好,同族人事,族内解决,勾结外族,可是要灭九族的。” 刚才才入伙的人,看见吕远,就知道自己押宝押错了。 还不如当时坚决不反,被余公保杀了。这样至少还能保住家小。 这下,不光家小没了,还没下一个华奷的名头,遗臭万年。 “吕总督,你听我说,我本来是想混入余公保的叛军中,留着有用之身,侍机反正。” 其余人一听,也纷纷跪下,都说自己要当卧底,侍机反正。 第287章南越复国 吕远嘿嘿笑道:“反正?现在还有一个机会,谁知道和红毛舰队怎么联络,带着我们去灭了他们,或许会减轻处罚。” 顿时,余公保的几名心腹马上出来,愿意带路。 “好,除了他们几个,将其余人打入死牢,待乐安侯回来处置。” “是,大人。”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这些人捆上,带了出去。 外面他们看到,余公保的心腹已全部被格杀,又看见刚才应该被砍头的十几位不愿造反的将领。 这才明白,刚才辛正志身上的血是余公保心腹的。那就说明,莫商根本就没同意造反,他只是个卧底,隐藏的真深啊! 码头上,吕远道:“莫参将,你是我们战力最强的舰队,这次就靠你了。 把他们诱进绵江,然后来个关门打狗,一定要将红毛人的五艘战舰全部留下来。” “请吕大将军放心。” 吕远看着莫商船队远去,然后道:“在水军码头,点上几把火,装出水军出受袭的模样。再派人通知巨阙城的那一班人,奇袭成功。” 在崔家一间密室中,那几人又正在商议,“余公保已发出信号,奇袭成功,我们干吧!” “杰森男爵,你们的舰队已到何处?能不能封住绵江。” 又是那个不太流利的声音,“放心,我们兰格王国的舰队一向准时,估计现在已到绵江口。”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干吧!” 巨阙城,一名更夫正在打更,当……当当当,“四更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一群人从各处涌了出来。 会合后,又兵分两路,一边去许兴的巡抚衙门,一边去直取乐安侯府。 叛军来到巡抚衙门,看着巡抚衙门紧闭的大门,领头的道:“将大门撞开,将叛国之徒许兴抓起来。” 众人大喊一声,将门撞开,冲进了巡抚衙门。 顿时,衙门里鸡飞狗跳,可是崔家家丁寻了一个遍,许兴竟然毫无踪迹。 “衙门里找了一个遍。许兴不见了。” “什么?他不见了?怎么可能?白天他还在里面办公呢?继续找。” 在乐安侯府,叛军准备冲入乐安侯府,将孙修的家眷一网打尽。 这时,墙头上突然冒出一群人,顿时,一阵箭雨射出去,将那些人射了个人仰马翻。 这些叛军只是那些南越权贵的家丁,哪里进行过军事训练?被射了一通后,根本不敢上前,只能将侯府围了起来。 清晨,在巨阙城的中心,崔平带着原南越权贵冲入云水宫,打开明光殿,准备登基大典。 他们把准备好的所谓皇帝推上龙椅,然后他们三跪九叩,连呼万岁。 他们也不想称国主了,直接就称帝。反正已和宁朝是死磕到底了,怎么称呼都是一样。 这个所谓国主才五岁,看见这种情况下,有些害怕,当场龙椅上尿了出来,还在大殿中大哭起来,弄的明光殿一团糟。 这不管怎么样,总归是复国了。于是,又拿出一封早就写好的圣旨,开始大封群臣。 崔平他们当然是升官了,以前南越是王级,所以,同等级别的官都比宁朝低一等。 现在,南越称帝了,自然他们就要提上一等。什么太傅,太师,太保,上柱国等,反正只要一品的头衔全都要加上。 然后,再在城中到处张贴告示,宣布南越复国,召各地忠义之士前来,共商国事。 可别人也不是傻瓜,虽然,南方军,城卫军已被牵制。可宁朝水军还在对岸,足有三万人之多。 如果,他们打过来,这个复国,岂不是顷刻间灰飞烟灭,自己可不愿意找死。 绵江入海口,莫商的三艘船正在入海口巡弋。突然,桅杆上的瞭望兵喊道:“左侧有船,是红毛人的船。” 莫商看了看道:“靠过去。” 莫商三艘船刚要靠近,前方突然冒出一股水柱。 瞭望兵道:“对方发信号了,叫我们别靠近他们,让我们派人去核实身份?” 莫商道:“停船,放下舢板。” 然后,他对余公保的一名心腹道:“你的家小能不能活,就看你的了,我会派人盯着你的。” “请大人放心,我本来也不愿意造反,只是为余公保裹挟。” “你去吧!这是在余公保身上找到的信物。” 那人乘上舢板,登上了红毛战船,过了一会,又回来了。 “大人,已经联系好了,那是红毛人的第三舰队,共有五艘船。 由他们的一位侯爵带领。他要我们领头,他会跟在我们后面的。” “转舵,回绵江。” 一会儿,八艘船连成一条直线,向绵江驶去。 巨阙城,崔平他们弹冠相庆,见红毛人果然讲信用,派出了舰队,封锁住了南越水军。 这样,等宁朝反应过来,派出神策军平乱,没有数月时间,根本就不可能。 有了这个时间,重召被解散的南越军,配合配西川军,蛮军,就能把没有补给的南方军,城卫军解决掉。这样一来,这复国大业就成了。 巨阙城众人见江上红毛人的舰队,知道他们也参与了。 有人大骂崔平他们数典忘祖,勾结外族。 有人却看到有红毛人参与,这次复国搞不好会成功。于是,纷纷加入,共商所谓国事。 平时那些对宁朝歌功颂德之人,见此情景,风色陡转,纷纷大骂宁朝,让百姓看的目瞪口呆。 比如有一位大儒,昨天还赞乐安侯为了百姓,亲自领兵去对抗到处烧杀抢掠蛮族。 今天就骂乐安侯横征暴敛,到处鱼肉百姓,让百姓以为他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崔家最过分,刚拿到权力,就拿回了崔府。这里孙修已被改成皇家医院分院了,却被他们强行收回。 医院里的病人,全部统统被赶了出来,管你是得了什么病,病有多重?当时,在他们粗鲁的动作下,当场就死了好几个。 还有收回地,收回店铺等,就好像还乡团一样,颇有一种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的气势。 孙修让许兴交出了城市控制权,让那些本来沉在塘底的污泥涌了上来,让巨阙城一时群魔乱舞。 当然,这些人的言行都被云飞扬所一一记录,登上了孙修的小黑本。 第288章莫商舰队 现在,巨阙城已被叛军所控制,只有乐安侯府在孙修三百亲卫的保护下,还没有被控制。 叛军组织人冲了几次,也没拿下乐安侯府,反而被关电带人反击,将他们撵出了一条街。 崔平他们没办法,只得围住他,等新军队组建好后,再去攻击。 在绵江上,莫商带着红毛人在巨阙城的江面上转了几圈,给叛军壮了一下胆,让那些牛鬼蛇神都露出来本来面目。 他们的面目都露出来后,莫商就要行动了。他带着红毛人一过青河口,就全速往前。 让红毛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开那么快干什么? 青河口是绵江支流青河入江处,吕远正埋伏在这里。等红毛人一过,就带着船队从青河口而出,封住后面的江面。 红毛人大惊,知道他们上当了,马上转舵,准备杀出一条路。 莫商也转舵,冲着红毛舰队杀了过来。 红毛人舰队司令克雷斯侯爵见这个情况,马上让两艘舰挡住莫商,自己带着另外三艘冲击吕远的船队。 莫商看着距离,默算时间,“转舵,侧面对敌。” 对面的红毛人见莫商他们竟然以侧面对着他们,不由大喜。只要自己撞过去,就能以撞角给他开一个洞。 于是,命令划桨手们加快划桨速度,准备给莫商他们船的腹部开一个口子。 距离四百多步,莫商一声令下,三艘舰侧面搭载的三十门虎蹲炮齐射。 顿时,烟雾弥漫,三十颗炮弹向红毛舰船射去。炮弹飞了过去,两艘船各中弹三发,让舰上一片狼藉。 但红毛人还能支撑,只要冲过去,以冲角撞过去,这一仗就胜了。 又是一阵齐射,这一次,距离近了,命中度也提高了。两舰中弹十数发。一艘舰的副帆也被击中,顿时速度大减。 “所有炮,对准头一艘,准备齐射。” 三舰装填弹药,调整炮口,随着一声发射,第三轮又开始了。 这一下,有二十多颗击中了红毛舰船,许多炮弹穿过船身,将里面的划桨手杀伤甚多。这下,这艘船再也扛不住了。 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被后面的一艘赶了上来。 又是一轮,同样,这艘也顶不住了,但红毛海军军纪严厉,他们还是想努力靠上敌船,准备接船战。 但是,红毛舰船速度已不在,被莫商轻易的要绕到他们侧面,又是一轮齐射。 结果是,红毛人的舰船再也扛不住了,因为这一次距离近,是直接标准他们的吃水线轰击的。 侧面进水,慢慢的开始侧覆,舰上的红毛人纷纷跳入江中。自始至终,他们船上引以自豪的弩炮一次都没有发射。 另一艘红毛人战舰见速度不行,马上转舵,顺流而下,向本队驶去。 莫商让划桨手加快速度,追上去,一定要将他击沉。 红毛人舰队一支副帆已被轰掉,划桨手也伤亡一半,速度始终提不起来。 被莫商追上,一轮齐射,将吃水线打了好几个大窟窿,江水呼呼的往里灌。 也是一样,残存的红毛人水兵纷纷跳入江中,以免被旋涡带入江中。 干掉了这两艘船后,莫商带领三舰向那克雷斯侯爵追去。 在下游,吕远带着十艘船正在围攻克雷斯的舰队。 宁军的巨弩对上弩炮,本来就不占上风,加上船速慢,根本不是克雷斯的对手。 现在,已经被击沉两艘了战船了。 “左满舵,贴近他们的旗舰,击沉他,然后再去救凯恩他们。” “是,侯爵大人。” 吕远的旗舰已经中了好几次弩炮投过来的巨石啦!船上伤亡很大。 特别是一块巨石,砸进了划桨手舱内,造成速度大减。 他看着红毛人旗舰冲过了阵线,又转回头,又向他冲过来,他知道,这下搞不好是要完了。 突然,瞭望兵喊道:“总督大人,莫参将来了。” 吕远回头望去,只见莫商带着他的舰队,顺流而下,冲着红毛人旗舰而去。 克雷斯一惊,凯恩他们呢?不会 他们两艘还打不过宁朝的三艘舰吧? “加快速度,装填好弩炮,目标新出现的三艘舰。” “明白,侯爵大人。” 吕远松了口气,转舵让出航道,让他们对决,自己还是带着剩下的战船应对剩下的两艘红毛舰船吧! 莫商道:“发信号,对着他们的旗舰,记住,对准桅杆。 只要降低他们的速度,我们就能将他俘获,这可是他们侯爵级的战舰啊!” “明白,参将大人。” 双方接近,两船一错身,双方同时发射。 克雷斯舰的三门弩炮投出巨石,莫商三舰齐射。 两方错过,莫商旗舰中了一发巨石,好在没有损失速度,只是虎蹲炮被砸中了三门,连着炮手大部一起阵亡。 克雷斯中了十数发,水军损失十多名,但莫商运气不好,克雷斯是并没有损失速度。 克雷斯见刚来的舰队用了一种神秘武器,也大吃一惊。 忽然想起,这几个月,损失了不少货船,战舰。只知道是宁人干的,却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看来,就是他们用这种武器干的了。 这种武器比弩炮还厉害,不能再和他们纠缠了,要凭着船速,甩开他们。不然就得全军覆没了。 于是,舰上升起撤退旗帜,另两艘见状,准备撤离,却被吕远死死率军缠住。 莫商舰队已转舵,向着克雷斯舰又冲了过来。 克雷斯见事无可为,只得分散单独撤了。 转舵,向着绵江入海口驶去。 两方接近,看准机会,莫商左满舵,与克雷斯舰形T字阵。这样,三舰所有火炮都能对敌舰尽情输出。 克雷斯还和那凯恩一样,想凭着侯爵级战舰的坚固的船身,用冲角撞出一条路。 莫商舰队一阵齐射,将敌舰打的满身都是窟窿。 又是一次齐射,侯爵级战舰不愧为兰格王国一流战舰,速度还是没有降下来。 莫商咬了咬牙,命令舰队,收帆降下速度,死死的堵住了航道。 一阵巨响,两舰撞到了一起。红毛旗舰撞上了莫商舰队中,最后一艘任安的舰中部,撞角深深的插进去了。 两舰一阵摇晃之后,水兵都缓过神来。克雷斯下令划桨手用力往后划,好让撞角退出来,让敌舰大量进水。 而任安让士兵抛出绳钩,准备接舷战。 第289章割地会遗臭万年 红毛旗舰缓慢的往后退,虽然慢,但一百多人同时划桨,惯性还是非常大的。 这个动能岂是区区几根绳钩所能拉住的,抛过去的绳钩纷纷崩断。 随着撞角的退出,大量江水涌入舰中,任安的舰正在缓慢下沉。 他跺了跺脚,也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弃舰。 这时莫商已率领着另外两艘已绕到另一边,一阵齐射。红毛旗舰上的副桅杆再也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塌。 克雷斯知道这下麻烦大了,失去了一座帆,就没有了速度优势?要是还留在这里,在宁军的围攻下,自己迟早要完。 莫商大喜,虽然损失了一艘舰,但让敌舰速度大降,这笔买卖还是值的。 莫商两舰上的虎蹲炮经过频繁的射击,炮声已过热,只得停了下来。只是跟着红毛旗舰,等炮身冷却后再战。 红毛旗舰击沉了一艘舰后,立即往绵江出海口驶去,想逃出生天。另外两艘却被吕远率舰围住,看来是走不了了。 这一场水战被巨阙城的叛军和百姓都看见了。顿时,城中又乱了。 原来刚才的时间,他们开始见红毛舰队在宁军水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没有多少时间,就击沉了两艘。 这让叛军大声欢呼,但百姓却不同了。百姓们几千年来,都是深受华族文化洗礼,见本族军队被外族击败,心里都不是滋味。 在城头,叛军的高层在城头上也看见了这场水战。 看见红毛人舰队占了上风,大为高兴,纷纷对那其中一个红毛人大声恭维。 “杰森男爵,贵国的舰队真乃天下无敌啊!” “我们当与兰格王国永远结好。” “看来我们要划一个港口赠与他们,让他们好保护我们。” “不错,此策大妙。” 兰格的杰森男爵听了,心中大喜,叫他们割一个座港口给我们,他们还推三阻四。 现在,克雷斯舰队将宁朝水军击败,他们看了我无敌海军,他们就把港口乖乖送到我们的手上。 早知道,我还跟他们啰嗦什么?拉出舰队,展示一下实力就行了。 有了这座港口,就是我兰格王国征服此地落脚点,等本土大舰队到来,也有一个休整点。 休整好,就能沿途去骚扰宁朝,凉朝了。还是我们在欧尼大陆实行的离岸平衡政策一样。 绝对不会让这个大陆统一的,谁强我们就打谁,这样我们才能挣到更多的钱。 杰森站起身来,优雅的行了一个贵族礼后道:“各位先生,我兰格王国一向爱好和平,对宁朝这种灭国行为,非常痛恨。 如果贵国肯将水津群岛赠于我国,我国将派出一支舰队常驻,以共抗宁朝。” 崔平等高层一听要割地,有些踌躇。自己把祖宗的地割给外族,自己岂不是会遗臭万年? 杰森又加了一把火,“如果贵国不愿,那就算了。只要我国距离贵国很远,没有自己的港口。 舰队支援有可能会不便,说不定迟个几月,几年都有可能。” 崔平他们一听,也确实有理。至于会不会遗臭万年,先把命保住再说吧! 正要同意之时,风云突变,一支和红毛舰队共同行驶了一天的南越水军,却突然反水了。 这支舰队极其强大,他们有一种神秘武器,一声巨响过后,红毛人的舰上就出现了几个窟窿。 不多时,两艘红毛战舰就被击沉了,这让城墙上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崔平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余公保他干什么吃的?那支舰队不是他策反的莫商舰队吗?” “我也不知啊!” 这下,城墙上的人感到事情要反转了。 不出所料,莫商舰队击沉了两艘敌舰后,就冲着敌旗舰去了。 杰森心里也是有些发慌,但还强自镇定,“各位先生不用慌,我兰格王国的侯爵级战舰非常强大,定能扭转战局。” 崔平等人镇静了一下,等待着红毛旗舰大展神威,将莫商舰队击沉。 谁知,莫商舰队虽然损失了一艘舰,但也成功的将红毛旗舰击伤。 结果,那红毛旗舰见势不妙,竟然,不顾友军,自顾自往大海方向跑了。 这让崔平他们的心如掉入冰窟一样,他们知道,绵江防线崩溃,宁朝水军立刻就会进入巨阙城平叛。 可他们手上只有家丁,刚招的兵连武器还没发呢?说不定,绵江水战传出去后,那些人估计马上就会溜了。 城墙上陆续有人偷偷的走了,他们也知道这场复国闹剧已经完了。 趁现在涉入的还不太深,还是先走为妙。就连刚才还在吹嘘兰格海军天下无敌的杰森男爵也跑了 崔平等叛军见树倒猢狲散,也是长叹一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在绵江出海口,莫商终于追上了红毛旗舰,这时炮身已冷却,又可以继续射击了。 两舰追到红毛旗舰侧面,两方同时发射远程武器,一时炮弹,石弹向道对方而去。 莫商旗舰又中一弹,主桅杆被砸断,速度顿时降了下来。 克雷斯还没高兴,自己的舵也被击毁,让他的舰只能在水中打圈圈,这下是彻底跑不了了。 莫商见敌舰舵已被击毁,大为高兴,自己虽然速度降下来了,但还能操纵。可敌舰就不行了,没有舵,你连方向都掌握不了。 莫商知道,如果按正规的战法,应该用炮远处攻击,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此舰击沉。 但宁军的舰船的建造技术不如红毛人,为了赶上技术代差,必须将这艘舰船俘获,所以,接舷战是必须的。 克雷斯见自己走不了了,也看出了莫商想俘获这艘舰,他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他拿出以前当海盗的悍勇,让水手抛锚停船,准备接舷战,想凭着自己水兵的战力,抢下一艘船,这是唯一的机会。 莫商用旗语通知后舰,两舰从左右两边缓缓的接近敌舰。 甲板上,双方水兵皆站在甲板上,手拿武器,准备接舷战。 红毛水兵绳钩抛出,勾住船帮,奋力的拉,准备接舷战。 快接近时,莫商不讲武德,一声令下,船帮倒下,露出了虎蹲炮。 轰的一声,从炮口喷出了无数石子,瓦片,将红毛人打倒一片。再抛出绳钩,将两舰合在一起。 第290章话风一转 三舰连在了一起,宁军顺着跳板跳上了敌旗舰。因为是接舷战,克雷斯将所有战力调上甲板,密密麻麻的,挤成一堆。 结果,被莫商近距离的散弹轰击,红毛人损失惨重,就是还活着的,看着眼前的惨状,也无力反抗了。 莫商登上敌舰,忙命一队人杀入舱中,不要让他们凿穿了船底,不然就白忙了。其余人将还在反抗的红毛人全部斩杀。 在舰尾部的船楼上,宁军围住了克雷斯一行人。 莫商带着通译走上前道:“投降免死。” 克雷斯见到莫商,知道他是宁军的指挥官,走上前去。 左手抚右胸,右手脱帽,行了一个贵族礼,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通译道:“尊敬的指挥官,我是兰格王国的侯爵。按照我们的规矩,我战败了,你要给我与身份相符合的待遇。 我的家人会拿出赎金,赎我们回去的。毕竟我可是高级贵族。” 莫商上前,一个巴掌将他扇到一边。“什么贵族?还是侯爵?我只知道,败者之将,不敢言勇。 一个外族的蕞尔小国,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入侵我宁朝,找死!给我捆上。” 宁军上前,马上给他来了个四马攒蹄式,捆绑起来。 通译也把莫商的话翻译过去。 克雷斯挣扎着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您要知道,我是一位地位显赫的贵族,因此你必须要尊重我。可你竟然打我,没有一点贵族精神。 你不能对待我像普通俘虏一样,你不能这样将我捆起来,因为这是对贵族的不尊重。” “聒嗓,把他嘴给我堵上。” 一名士兵四周看了看,从一具尸体上,找了一块破布,要将他的嘴塞住。克雷斯拼命挣扎,他看见了,那是一块裹脚布。 直到士兵不爽,给了他几耳光,打的他昏头转向,才把他的嘴塞住。 “兄弟们,我们返航。” ………… 在巨阙城外的火器局,许兴早已隐藏在这里,这还有着一支宁军,共三千人。 这是从水军秘密调过来的,由辛正志率领。现在,污泥都泛上来,可以清塘了。 许兴令辛正志随他进城平叛,辛正志表示,凭着这些士兵,打崔平他们那群家丁,他毫无压力。 这时城中,一片混乱,还有许多人根本不知道绵江的水战结果,还在宣传南越复国并辱骂孙修。 比如前面那个两面三刀的大儒宫尚,在门前,对下面的士子、百姓,唾沫横飞的宣传孙修强抢民女,搜刮百姓,让南越之地天高三尺。 说的下面人一愣一愣的,突然,他的一个家人急匆匆的跑来,水战战败这个消息又不好明说。所以,他端上了一杯茶。“老爷,请喝茶。” 宫尚接过茶盏,就发现盏底有一张字条。他不动声色,他知道这个家人是宫家老人了。 如果不是大事,也不会这样偷偷的塞纸条。他挥手,让人下去后,偷偷的看了一下纸条。 宫尚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但他眼珠一转,又定下心神,咳嗽一声,然后话锋一转。 “老夫刚才说的对吗?” 下面的人带节奏的水军,还有已经被洗脑的人,都点头称是,有的水军还喊起了口号。 宫尚大喊一声,“住口,刚才的话都是假的,是老夫编的。” 众人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吗?” 众人摇摇头。 “这是那些叛军逼老夫说的,老夫如果不说,就会被他们斩杀全家。但老夫作为大儒,我会屈服吗?” 众人心想,好像是屈服了吧,不然你干嘛骂乐安侯? “老夫知道,你们以为我屈服了?但我没有。老夫只是借助此事件给你们上一堂课,让大家不要盲从,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如果不听老夫这些天说的话,你们对宁朝对乐安侯有什么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轻轻的道:“应该还不错吧!” “你把应该两个字去掉,宁朝的治理不是不错,是非常不错。 千年来,有谁会让百姓免费读书,有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让百姓衣食无忧。唯有宁皇和乐安侯做到了。” 众人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们大家明明都知道,宁皇是天子,乐安侯是文曲星。但为什么听我一通胡说,却改变了你们的判断呢?” 众人又迷茫了,是啊!我的生活越来越好,都是宁朝和乐安侯的功劳。但我怎么听宫大儒一说,就改变我的看法呢? “所以,你们不要盲从,你们也不要听信某些大儒,要有自己的判断。这就是老夫给你们上的一课,相信自己。” 众人恍然大悟,齐声道:“宫大师高论。” 宫尚叹道:“你们走吧!这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估计不久,我们全家都会被叛军斩杀。 但我始终不会屈服,真理永远在我心中。再告诉你们一句,以后再听到谣言。要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 众人道:“吾等谨记。” 有人道:“宫大人,我等不会让你被叛军杀了的,我们会坐于此地,保护你和你的家眷的。” 宫尚打了一个罗圈揖,“各位乡民,不必如此。你们要留得有用之身,待乐安侯率兵返回,你们协助乐安侯将叛军一网打尽。” 他脸色又一变,义正辞严的大声道:“但老夫却不能,老夫是大儒。。 所以,我现在就要用我的血,唤起巨阙城麻木的百姓。 这也是我的愿望,望大家不要阻拦。回去吧!回去吧!静待乐安侯,我去了。” 说完,一揖到底,随后大袖一挥,回到了自己家中。 后面大门刚一关上,宫尚的脸再也绷不住了,浑身大汗淋漓,腿也有些软。 门外的众人对着宫家大门一揖为礼,叹了口气,慢慢的散去。 其中有个谍卫,心中却对宫尚的应变感叹不已,他敏锐的看到刚才的宫家的人递给宫尚一张纸条。 这里面应该是绵江水战的消息,他知道水战一败,这复国就是一场玩笑。 马上改变了立场,但要改的要符合逻辑,让大家都认可、叹服,这就要看本事了。 结果,他成功了,既避免了宁朝秋后算账,又收割了一大波百姓,士子的崇拜。不愧为是大儒,脸皮果然厚。 门里的脸皮厚的宫尚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终于把话圆回来了,不然那睚眦必报的乐安侯一回来,我全家搞不好真要灭门了。” 第291章我媳妇,有暗疾 许兴出发了,他先让人堵住四门,防止那些叛军高层逃跑。然后,进入巨阙城,来个瓮中捉鳖。 亏的许兴计划周全,刚堵住城门。就见崔平一行人带着心腹家丁出城,被一阵弓弩射了回来。 没办法,这些人只得混入城中百姓家,等城解开封锁再逃出去。 许兴来到巨阙城门口,看见诺大的城墙上,竟无一人守候,就连大门也是敞开着。 他带着人进入城中,也无任何人阻拦,好像这座城从没有被叛军占领。 来到巡抚衙门,许兴要先恢复巨阙城中的秩序。 现在,肯定有些人想趁着混乱的时候,到处打家劫舍。 到了衙门,擂起了鼓,不久,衙门中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这些事都是他以前安排好的。 有了人,就恢复了官府职能,令衙役到处张贴安民告示,并让辛正志在城中巡逻,抓到那些趁乱打家劫舍之人。 不需审,乱世用重典,拉倒街上斩立决,以震慑那些亡命之徒,晩上也要霄禁。 经过一天后,成功的把巨城中混乱制止住了。第二天,吕远就带着水军进入了巨阙城。 许兴见吕远带着部队进城,巨阙城已彻底稳定下来。 许兴有了充足的部队,开始全城大搜捕,在云飞扬谍卫的指引下,许多以前沉在水里的污泥全部清了出来。 经过三天的搜捕,但还是有许多人没有搜到,特别是崔平那些叛军高层。 但巨阙城再也不能封了,这么大的一个城。一天要有多少东西运出来,也有多少东西运进去。 经过这几天,各家储存的东西都已用完,再封城就要出乱子了。 许兴只得开城,不过每个城门都派有大量衙役,士兵,谍卫驻守,所有人皆需检查,不管男女。 为此,从城中抽出了官媒婆,让她们验明正身,防止有人化作女装大佬,逃出城去。 清晨,衙役,士兵们,官媒婆,谍卫一一到位,城门缓缓开启,巨阙城解封了。 开始,因为大家都想出城,再加上有人捣乱,想混出城去,闹得城门口一片混乱。 这时,士兵出动,一通木棒砸去,再抓了几个闹的最凶的,终于控制住了场面。 百姓们依次排好队,依次经过检查,就可以出门了。 每人都要脱帽,脸上很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都要先洗脸,再查验。 胡子也要检查,胡子太多挡住面目的,都要查一下是不是他的胡子。 后面的人看查的这么严,偷偷的离开队伍,又转回城去。却不知,他的后面已跟上了谍卫。 一天中,又抓到不少。 第二天,巨阙城东门,一对夫妇乘车来到城门口,男人顺利的通过了检查看,轮到女人了,她裹着头巾,让人看不清面目。 衙役道:“把头巾摘下。” 那男人忙上前道:“差爷,这是我媳妇,生有暗疾,不能见人。所以,还请行个方便。” 说完,偷偷的递了一些银两。 “暗疾?什么病?” “天花, 不过已经痊愈,只是现在满脸麻子,见不得人。” 众人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几步。心想,你说已经痊愈,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染上了,那可就麻烦了。 衙役正要他快走之时,一名谍卫走上前来,“天花,你难道不知天花早就能被预防了吗? 正好,我是北方人,也经接种了牛豆疫苗,不惧怕天花,把头巾摘下。” 那男人一愣,又道:“我夫人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奈何城外娘家有事,才不得不抛头露面,回返娘家,故用头巾包裹。你们硬要摘在头巾,岂不是坏了她的名节?” 一个官媒婆道:“大家闺秀?来,这位夫人,行个万福礼看看。还有,女红中绣花,绣几针给我看看。” 这俩人慌了,这个虽是看过,但要自己做,脑子是会,奈何手脚不配合,别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军官一看,明白了,这是一个女装大佬。“来人,把他的头巾摘下。” 两个官媒婆上前,一把扯下了头巾,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衙役在旁笑道:“这不是江大人吗?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江大人叹了一声,只得束手就擒。 西门,一支结婚队伍吹吹打打的来到城门口,被衙役拦下检查。 查验的人一一查看,别的人好检查,但这花轿里的新娘怎么检查,总不能让新娘掀下盖头吧?这可有违礼数。 但许兴已下了严令,出城之人,都需检查,这让负责西方的军官犯了难。 新郎道:“大人,学生是城外王家庄人,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还请通融通融。” 边上的衙役道:“大人,王家庄中可是出了个进士,在许巡抚治下为官,也深受大人器重。 在造反的事发生以前,好像是听说过他要娶儿媳妇。” 军官左右为难,掀开盖头,这只有丈夫才能做,旁人掀开,对这新娘来说可是大辱,这王公子搞不好要和我拼命。 他父亲也是许巡抚的属下,他要是告到巡抚衙门,我可顶不住啊! 可不检查吧?万一有人从中溜了出去,自己搞不好要以贻误军机罪名斩首示众。但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命重要。 军官上前行礼道:“王公子,上面有令,所有人等,都要检查,对不住了。” “不行,如果我新婚妻子被人掀开盖头,我还有脸见人吗?告诉你,我妻子的性子可是外柔内刚之人。 万一不堪受辱,以死明志,那我们王家就会与他不共戴天。” 那王公子一挥手,迎亲的人也涌上来,护住了花轿。 边上等待检查的百姓也纷纷议论起来。 “有点过分了,成婚当日,被人当街掀开妻子的盖头,确实是奇耻大辱啊!” “是啊!要是这女子刚烈一些,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唉,可怜,怎么挑到这几天就成婚呢?这明明是大凶之兆啊?” 就这一句话,提醒了边上的谍卫,是啊!刚平定叛乱,出城之人皆需检查。 你就挑了这个日子成婚,这日子是哪位风水先生算出来的? 他上前道:“人是要查的,不过不用下轿,由官媒婆上轿去查,这样也不违了礼数。” 第292章意味深长的一笑 王公子心中一惊,“不行,花轿不到王家,不能上去人。否则,就是与我王家作对。” 谍卫看他得脸色有些惊慌,心中大定。“王家也要遵国法,凭着自己当官,难道就可以凌驾于国法之上吗?” 王公子见以势压不行,又低声下气道:“这位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在下正在执行公务,没有时间,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王公子上前轻声道:“这里有些不便呀!” “不便就不用说了,拉开那些迎亲的人,让官媒婆上去查。” 那军官也看出有些不对了,一挥手,士兵一拥而上,用刀逼开那些护住花轿的人。 官媒婆掀开轿帘,进入了轿子。她道:“这位夫人,不用掀开盖头,我只用手摸摸就行了。” 她手伸进了盖头,上下抚摸,心中盘算。脸大,是国字脸,五官有些过大。 脸上脂粉过厚,按说新婚的女子,一般都是十几岁,肌肤吹弹可破,怎么会用这么多的脂粉? 只有为了掩盖脸上的皱纹,才涂这么厚的。 继续摸,没有胡子,符合女人的特征,但下巴却好像有什么东西扎手。 又摸到手上,这女子骨节粗大,不像是女子之手。 然后,打量全身,胸部有隆起,腰粗。她不在意蹭到了胸部,发觉很硬。 最后,微微提起她的裙摆,看着下面一双大脚,官媒婆心中有了数。 她伸了出了爪子,邪魅的一笑,一爪下去。 外面,王公子满头大汗,不断的擦拭,心想,不知那些化妆能不能骗过那官媒婆。 正在这时,一声痛苦的嚎叫从花轿里传了出来,让周围的百姓都愣住了。 他们心想,怎么有个男人的声音,从花轿里面传来,难道刚才进去婆子是男人假扮的? 在花轿里动手动脚,惹怒了王家儿媳妇,打了他? 不过也不对呀?那个婆子有许多人都认识啊!她都有儿子,女儿了,绝对不会是男人啊!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王公子说谎。 轿帘门打开了,官媒婆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对军官道:“大人,我检查过了,里面是个男人。” 军官瞳孔一缩,啷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刀,“王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王公子汗如雨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了。 “快说,里面的是谁?” 王公子突然抬头叹道:“好吧!我摊牌了,里面确实是男人。但也是我的至爱之人,我向他发过誓,一定会娶他进门的。 所以,趁父亲忙于镇压造反之事不在家,就弄出了这件事。” 此话一出,整个城门的人张大着嘴,鸦雀无声,这瓜吃的,有些撑啊! 过了不久,众人才缓过了神,纷纷讨论起来。 军官也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这些话太劲爆了,让人起鸡皮疙瘩。虽然,在权贵中,有人好男色,数量还不少。 但他们也不会喜欢到男宠这种程度啊!还用八抬大轿将他娶回家? 官媒婆笑道:“王公子,里面的人我摸过,身材比你还高,骨节粗大,皮肤有点粗糙。 我可从没在相公堂子里看到这种人?难道你是……。”她又意味深长的嘿嘿一笑。 众人听她意味深长的嘿嘿一笑,又看着王公子,他细皮嫩肉,唇红齿白,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着他,众人也露出了和那官媒婆一样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军官和谍卫当然不会这样想,这分明是帮助人犯逃出巨阙城。 “来人,将轿中人拉出来。” 几名士兵掀开轿帘,将里面的人拉了出来,军官用刀一挑,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此人国字脸,下颌无须,脸上一片雪白,只有嘴唇涂了鲜艳的红色,让人看了不禁有违和之感? 谍卫上前,仔细审后,然后笑道:“崔公子,别来无恙,怎么连胡须都剃掉了? 你可是崔家的嫡子,怎么变成了此等模样?难道你真的嫁给了王公子?” 两位公子见事败露,瘫坐在地上。特别是那王公子。 这下,不光是他,连他的一家都有可能因为这事,被诛杀殆尽的。 “带走,这个可是一条大鱼。” 在南门,一辆粪车缓缓的到达城门口,周围百姓都捂着嘴鼻纷纷避开。 几个推车人也满身恶臭,检查的衙门捂着鼻子道:“刘粪头,你怎么亲自送粪了。” 车边一个身上比较干净的人的道:“卜差爷,这不城封了好几天,大家的茅坑都满了,我怕他们偷懒,只能亲自盯着了。” 说完,偷偷的递上了一点东西。衙役摸了摸,心中满意了。 等士兵们检查好粪夫后,衙役挥挥手道:“你们快走,把这里都弄得臭死了。” 刘粪头点头哈腰道:“这就走,这就走。” “且慢!打开盖子,要检查。”一个谍卫道。 边上的军官道:“兄弟,这也要检查,谁会藏在这里面。” 谍卫道:“如果给你一个选择,一是藏在这里面,能活下去,一个是死,你会选什么?” 军官愣住了,确实这夜香是比较臭,但能保命啊!让我选,估计我也会选这个的。 “打开。” 刘粪头忙道:“军爷,这夜香太臭了,谁会藏在这里面了呢?那还不得被熏死。” 周围百姓都点点头。 “打开。” 刘粪头没办法,只得让手下的粪夫打开了几个粪桶。 那谍卫捂着鼻子,找了一个棍子,里面搅了搅。 顿时,恶臭扑鼻,周围的人连忙后退。谍卫见没有什么东西,挥手放行。 刘粪头心中松了口气,连忙叫人盖上盖子,往城外而去。 谍卫将手中的棍子一扔,深吸一口气,缓一缓。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有一个粪桶好像和别的不一样。 “等一下。”他指着一个粪桶道:“将它打开。” “军爷,你刚才不是查过了吗?怎么又来查?” 谍卫厉声道:“打开。” 军官也带着几个士兵跑了过来,大家一脸疑惑,不是查过了吗? 盖子又被打开,谍卫将棍子捅进去,试了试是深度,又在外面,比了比桶的高度,他笑了。 “这桶怎么有夹层,里面藏了什么?” 士兵们大吃一惊,有夹层,难道真的有人藏在里面?纷纷抽出了刀。 第293章宁军也要断粮了 刘粪头大汗淋漓,知道这事露馅了。这种方法以前他带违禁品入城、进城,从来没有出过事,今天怎么就被人发现了呢? 谍卫道:“快说,里面藏了什么?最近可是严查叛军,难道你也是叛军吗?” 刘粪头马上跪下,磕头如捣蒜。“军爷,饶了我吧!昨天有人求我们带人出城,给了我好大一笔钱,小民一时糊涂,所以……? 可里面是什么人?我可一点也不知道,而且我只是一个掏大粪的!和叛军是一点关系有没有啊?请军爷明察。” “打开暗层。” 刘粪头在粪桶上找到机关,将他打开,把一个人从里面拉了出来。 那人已经在里面憋了一段时间了,一出来,连忙吸了几口气,“臭死我了。” 谍卫定睛一看,笑了,这可是条大鱼,前南越的侍中,“章大人,里面的味道可好呀?” 章侍中环顾四周,大吃一惊,又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是没有逃出去。” 一天时间,想逃出去的人都被抓了起来,他们逃出的方法也各异。 有女扮男装的,有装作新娘的,有施展易容术的,有藏在粪车里的,还有藏在棺材里扮作死人的。 方法千奇百怪,让人不得不为他们的脑洞所折服。但在谍卫的眼中,这些都是小儿科。 因为他们以前送情报或绑架人,救人早就这么干过,不然许兴干嘛把谍卫派到城门口? 虽然将叛军高层都抓了不少,但还是有几个未能抓获,还需继续搜捕。 特别是叛军首领崔平还有那个红毛人杰森男爵未能抓获。 ………… 在开平城外,孙修收到了许兴的密信,叛乱已被镇压,让他不必心急巨阙城的事。 这让孙修心中大定,大营中,孙修召集心腹将领,谷政、赵锋和江勇。 “现在,蛮军主力已被封锁在开平城中,他们没有粮食,撑不了几天。 我虽然不怕他破釜沉舟的突围,但能少点死伤,当然更好。 所以,我们要让他们觉得因为巨阙城被占领,我们也断粮了。 让他们和我们耗,等到他们粮食吃光了,耗不住了,也没有了战斗力。 到时我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将他们全部拿下。” 江勇摇摇头道:“侯爷,蛮族是一个半开化的族群。你使太复杂的计策,根本对他们没有用处。 因为他们都是按照他们的本能活动,他们觉得粮快没有了,你使什么计策?他都会拼命冲出来突围的。” “可是,你忘了一点,他们现在有军师了,我只要对付那个军师就行了。 据谍卫传来的情报,这个所谓军师是巨阙城的一个狂士,很崇拜千年前的一位谋士,自称为谋主。 这说明此人十分自大,我会盯着他的这个弱点来制定计策的。就是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 三人一听,觉得有理,那就是试试看吧!就像侯爷所说的,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 但成功了,至少能让一千多士兵避免战死,这何乐而不为呢? 孙修说服了三人,接着道:“明天,我们就去招降,将军中的饭菜抬到城门口,让他们自己去拿。” “侯爷,为什么要给他们吃的?” 孙修呵呵一笑,“不要送太多,只送一百人份就行了,伙食尽量弄好点,只说给林风族和玄南族的。” 江勇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此计大妙,这就是离间之计。” 孙修笑了笑,“那只是个开胃餐。后面的计划,才是硬菜,这可是我针对那个军师性格所做的,应该会有效果。” 清晨,几个嗓门大的士兵在盾牌的掩护下靠近城墙,开始了宣传招降活动。 先将巨阙城的情况说了,再把他们现在的情况一一说清楚。 接着,大谈林风族和玄南族的友好关系,只要缴械投降,一定会保住你们的生命安全。 三位族长听了下面的宣传,心沉了下去。铁锤更是对另两位族长有了警惕之心。 林、玄两族心想,要是他们说的是真的,巨阙城的举事失败了? 那宁军的补给就不会断,那我们不就要被宁军困死在这里吗? 要是真到了最后的时候,我们投降,不知道孙修会不会实现他所说的? 诸葛崇道:“各位,这是孙修的离间计,我们可不能相信。按计划,巨阙城已经举事了。 他一定已经断了补给,正面作战已经不行了,只有弄一些阴谋诡计了。 说不定他还要挤出点饭菜,送到我们面前,以表示他不缺粮,其实他快要断粮了。” 这时,宁军果然抬上来一些饭菜,说是给两族的高层准备的。 诸葛崇大笑,手摇羽扇道:“如何?” 三人都有些半信半疑,本来他们觉得明天就应该突围了。但让诸葛崇这么一说,说不定还有获胜的希望。 三人一商量,觉得明天还是暂不突围,先看两天。要是胜了,他们就能要南越割十几座城池给他们。 城墙上的蛮兵这几天因为要节约粮食,天天只能吃个半饱。 看着下面的喷香的饭菜,眼巴巴的盯着,喉结不断的上下活动。 铁锤看着下面的饭菜,也是有些嘴馋。他作为蛮王,虽然吃得饱,但也没有什么肉食了。 “来人,将那些饭菜抬上来。” 蛮军将饭菜抬了上来,但又不敢吃,生怕里面有毒。 诸葛崇微笑道:“放心,这里面应该没毒,那孙修不会这么傻的,他就是向我们展示他不缺粮。” 说完,拿出了一份,自顾自的吃了吃了。 三位族长看着诸葛崇吃的满嘴流油,也顾得什么毒了,也拿起一份吃的起来。 吃好后,三人又拿了几份当做夜宵,然后分给巫师,将领。周围的蛮兵都眼巴巴的看着,没有他们的什么事。 第二天,同样的一阵宣传后,又端出了饭菜送给蛮军。不过,诸葛崇敏锐的看到,这次的档次好像比上次差了些许。 这时,铁锤愤怒的道:“军师,你估计的好像错了。 你看,宁军的营前,那些士兵都人手一个鸡腿,有的只吃几口就扔了,这是缺少粮食吗?” 第294章乐安侯,你露出破绽了 诸葛崇看着城下宁军将鸡腿扔到营外的样子,他大笑。 “哈哈哈哈,乐安侯,你露出了破绽了。 风林族巨山道:“何以见得?” “诸位先请看这些饭菜,档次也比不上昨天了,这充分的证明他们粮食也非常紧张。” 三人看着饭菜,觉得没什么不同啊!今天好像比昨天还好,肉好像也比昨天多? 三人看着诸葛崇,铁锤道:“今天的肉比昨天多,你怎么会说不如昨天呢?” 诸葛崇撇了撇嘴,心想,一群土老帽,以为吃肉就是档次高。 “这些饭菜应该是孙修的厨师做的。你们看,这道四喜丸子。 配菜应该有莲藕,大葱,生姜等。可现在上面没有了,只有肉丸子。” 他又吃了一口,“生抽、花椒好像也没放,鸡蛋也没有,没有做出四喜丸子真正的味道。” 三人一脸茫然,觉得这肉丸味道不错呀?怎么军师会说这肉丸做得不对呢? ”还有这套四宝,应有四样食材,鸭肚子里面有鸡,鸡肚子里面有鹌鹑,鹌鹑肚子里有海鲜蘑菇。 这道菜做法原汁原味,醇香浓郁,吃起来肥而不腻,堪称名菜。 但现在只有了两样,缺了另外两样。这说明了什么?”三人头有点晕,都摇了摇头。 “这说明就是孙修的厨师也没有这些食材了,连他都吃这些不地道的食物,说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补给了。” “要是那厨师懒得给我们做呢?说老实话,反正我们也吃不出来。” 诸葛崇羽扇指向城下,“看城下,虽然宁朝的军队可以保证士兵们吃饱,但吃肉的时候也是很少的。 你认为那些普通士兵会因为不好吃,就把这些肉扔掉吗?” 三人听了,觉得有理,军师看人真准。别说普通士兵了,就是我们三位族长也不会这样浪费的。 诸葛崇手摇羽扇道:“这就是破绽,孙修太心急了,也太小看了我诸葛崇。 这个计策出自于千年之前的一位谋士之手,他所著的用间篇中就有记载。 那一次战斗,双方都粮草耗尽,谋士为了让对方认为自己粮草充足。 故意用泥做了很多鸡腿,命士兵在营前炫耀。对方果然中计,只得撤退,结果让他衔尾追杀,大获全胜。” 三人可听不懂什么谋士,什么《用间篇》,直接问。“军师的意思是,继续和他们耗下去?” “对,耗下去,巨阙城已举事成功,他们不得不撤退,我们只要每天出动少量部队缠住他们就行了。” “可军师,我们也快断粮了。” 诸葛崇羽扇一挥,“战场上,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谁就能胜利。现在,粮食再减到三成。 这次,只要胜了。我们南越就会与蛮族共分南方之地,而你们死后,也会被蛮神接到他的身边,共享蛮族子民供奉的香火。” 三人脑海中浮现出蛮神接他上天的场景,地下一片跪下的蛮族子民。 “好,孙修想耗,那我们就陪他耗下去,看谁先趴下。” 于是,他们就派少量部队去佯攻,以牵涉住宁军。 但巨山还是有一点心眼,他对诸葛崇的分析还是不怎么相信。 他吩咐部下一定要捡回宁军营前扔下的鸡腿是不是真的? 结果,蛮军被击退了,那些宁军扔掉的鸡腿也被拿了回来。 巨山仔细一看,果然鸡腿是泥做的,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看来,这诸葛崇不愧为军师。 孙修在望楼上,看到蛮军没有发动破釜沉舟的突围,而是派小部队牵涉。他露出了他的狐狸般的笑容,他知道,蛮军上当了。 以后几天,蛮军一见宁军有撤军的迹象,就派出部队攻击,紧紧的把宁军缠在开平城下。 而且宁军战斗力越来越弱,只要蛮军一攻击,宁军就四散而逃。 接着,就是孙修的王牌部队玄武营到处堵漏,勉强将蛮军压回去。就连虎蹲炮也没有发射了。 几天后,诸葛崇看着宁军送过来的饭菜。 他大笑,“乐安侯,你露出破绽了。三位族长,请看,这些饭菜质量越来越差。 今天,连只整鸡都没有,而且素菜也高于了肉食。 特别是数量也不够了,以前,起码有一百份饭菜。 今天,我看只有六十多份了。看来,宁军快要断粮了。 再看城下,宁军天天派出大批士兵挎着篮子出去,这是干什么,这是去挖野菜。 还有,宁军现在已经不出操了,巡逻的士兵也减少了,这都是减少活动,节约粮食的现象。 我敢保证,再过三天,他们就会崩溃。” 众人点点头,觉得军师诸葛崇说的非常有道理。 铁锤道:“军师说的不错,只要等宁军崩溃,我们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巨山道:“尽管我们节约粮食,也只够三天粮了。 三天过后,底下的士兵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宁军只要攻城,搞不好我们会先崩溃的。” 众人一惊,对啊!光考虑到别人缺粮,可自己也快没粮了。 诸葛崇见他们有些沮丧,马上道:“不可乱了军心,这时候,就是比拼意志力的时候。 赢了,我们就能和南越共分南门,那些富饶的土地,柔弱的南越女子尽归我手。 我们没吃的,他们也没吃的。我们还是要节约粮食,要把宁军耗死。” “可我们拿什么去耗?城里的树皮,都被饥饿的士兵扒光了。” 南火想了想道:“我们身上的皮甲,可以放到锅内,煮一煮,也能代替粮食。还可以将我们的牲畜全部宰杀,包括我们的战马。” 铁锤牙一咬,“还有,伤员就不要给他们粮食了。让巫师替他们超度,回到蛮神的怀抱中吧。” 众人一惊,这太狠了。 诸葛崇道:“蛮王说的对,当年你们蛮族缺粮的时候,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不也是自己进入山中,回归蛮神的怀抱吗?” 众人叹了口气,为了战争的胜利,也只好如此了。 诸葛崇眼中闪过疯狂的神色,他又道:“既然他们要回归蛮神的怀抱。那就让他们再为蛮族再贡献最后的力量吧!” 众人茫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回归蛮神,他们的身体就不要浪费了。” 众人大吃一惊,巨山站起身道:“不行,这样太野蛮了,我绝对不会同意。” 第295章 再耗三天 诸葛崇冷笑道“野蛮,你们本来就是蛮族,为了种族,什么都可以牺牲。” 巨山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风林族绝对不会同意的。” 诸葛崇对他毫不理会,对铁锤道“蛮王,我敢肯定,有了这批粮食,三天后,我们一定会耗死孙修的。 是突围,元气大伤,灰溜溜的跑去山里。还是战胜宁军,成为蛮族中最伟大的蛮王,你自己看着办吧?” 铁锤低下头,仔细思量。忽然,他抬起头,众人看着他通红的双眼,一脸狰狞,吓了一跳。 他沙哑着嗓音道:“就按军师说的办,巨山,如果你不吃,那就算了。到时饿死了,可不要怪我。” 巨山冷哼一声,“你简直是疯了,这样干,会让我们蛮族万劫不复的。” 说完,正要回去。 诸葛崇道:“巨山族长还是呆在这里为好,这样,对你,对林风族都有好处。” “南火,你怎么看?” 南火看了看两人,长叹一声,低下了头。 铁锤一挥手,刺血族武士围住了风林族的武士。 巨山死死的盯着铁锤和诸葛崇,“你们会后悔的。 “将风林族的人押往后院,看管起来。” 于是,宁军发现,城中一片哭声,不时有惨叫声发出。 这让宁军有些疑惑,城里这是怎么啦?我们在城里没有部队呀? 孙修带着人来到营门前,大家也有些疑惑。 赵锋道:“难道侯爷的离间计起作用了,他们因为粮食分配不均,内讧了?” 谷政也道:“他们应该还有点粮食,不应该呀!这时内讧有点早了,毕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境界。” 这时,一阵肉香传了出去。 赵锋大惊道:“江参将,你这坚壁清野没做好啊?怎么还剩下这么多肉。” 说完之后,没有回应。 赵锋转头一看,见另外三人脸色铁青,目眦欲裂,脖颈间的动脉都凸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孙修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这么疯狂,我失算了。” 江勇道:“侯爷,这不能怪你,那些人根本就不能称为人。要不然,我们明天就攻城?” 谷政道:“明天,我们玄武营带头登城,一定会一战而定。” 孙修思考了一下道:“不用了,还是按计行事,我不想我的士兵遭受无谓的伤亡。 如果他们真干了那种事,我会让他们一个都活不了,希望他们是找到了城里一家大户人家的存粮。” 说完,转身回营了。 赵锋抓了抓头,不知道孙修这是什么意思?“谷兄,城里面出了什么事啊?” 谷政在他耳边说了二个字。 赵锋吃惊回头看向城池,鼻中的肉香让他不寒而栗。食人,他们竟然敢食人! 城中,蛮兵也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自己手里的肉,昨天还是族人,今天就变成了自己的腹中肉。 他们也在想,我受伤或战死之后,自己会不会也会成为别人口中的肉。 虽然这样,让蛮族的粮食危机有所缓解,但士气却一落千丈,战力还不如以前没有吃肉时候强。 又过了三天,宁军也不送饭菜了,这让诸葛崇认为,宁军已经断粮。只要再坚持三天,宁军就会崩溃。 可蛮军这边,粮食早已吃光,那批肉已经没有多少了,必须另寻粮食来源。他们的眼睛瞄向了风林族。 因为风林族开化的比较久,对食人非常厌恶,所以都没有吃。 每天发下来的一点点粮食,让他们连站都困难,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 风林族的武士见刺血族的蛮兵,只要从他们的防区经过,就会少上几个人。 这让他们知道,只要风林族战力再虚弱一点,他们全族就会成为刺血族的肉食。 风林族的武士商议了一下,决定投降,就是被刺血族镇压,也不能被人吃了。 也许那个军师说的是真的,宁军那也没有粮食,但宁军不食人,在那里饿死,也比在城里被他们吃了强,至少能有个全尸。 于是,他们准备强行救出巨山族长,并开门投降。 当然,先派人去宁军探探风,看宁军是不是像他们说的一样,接受他们的投降。 深夜,一个人顺着绳索从城墙下爬下来,向宁军大营而去。 孙修被关雷唤醒,睡眼惺忪的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有个风林族的武士来了,说要投降。” 孙修顿时来了精神,“将他带进来,别让他看清楚我们的虚实。” 风林族的武士巨峰进入宁军大帐,他见到大帐中正坐着一个青年,他知道,这就见乐安侯了。 他马上跪下,“乐安侯,请救救风林族吧!” 孙修看着下面这位蛮族人,见他身材高大,足有两米多,满脸络腮胡,但因为挨饿,身材削瘦了很多。 “救你们,好像我们是敌对关系吧?你让我救你们,有点让我听不懂啊!” “不瞒乐安侯,我爹早就想投降。” “你爹?原来是少族长,但你们为什么不想呢?” “我爹被刺血族那群人软禁了。我们本来想救出我爹,然后再投降,但是……。”巨峰有些迟疑。 孙修品了一口茶道:“但是什么?” 巨峰咬了咬牙道:“最近刺血族那群人看我们的眼神也不对了,他们想吃了我们。” 孙修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们吃人了?” “伤员全部被吃了,我爹就是因为反对吃人被他们囚禁的。 我们没有吃,所以身体衰弱,他们就看上我们了。 我也知道宁军粮食不足,我们只想让宁接应我们冲出来就行,我们自己找东西吃。” 孙修故作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们粮食不足?” 巨峰咬牙切齿的道:“是那个军师诸葛崇分析的,也是他提议吃人的,想耗死你们。” 孙修心想,原来是这个诸葛崇提议吃人的,等我抓住了他,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我问你,你们风林族没有吃人吗?” “我对着蛮神发誓,我们风林族绝没有吃人。” 孙修摸了摸下巴,心想,此人敢对蛮神发誓,应该是真的。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谨慎点总是好的。 “既然这样,那行,明天,我在东门摆开阵势攻城,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你们可以从你们驻守的西门冲出来,我们会放出一条路给你们。 但我们可不会给你们粮食,你们出来也是会被饿死的。但我可以保证,我们宁军绝不食人。你看着办吧!” 第296章又露出了破绽 巨峰道:“我们早已经知道,我们会自己找东西吃的,还请乐安侯成全。” “那好,明天早上,辰时中,我会接应你们的。” “谢乐安侯。”巨峰磕了一个头,准备回城。 孙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巨峰。” “巨峰?我记住了,去外面,吃个饱饭,回去吧!” 巨峰出了大帐,有人给他准备了一份饭菜。 巨峰忙扑过去,大口吃了起来。吃了几口,他又停住了。 “我能带一点回去吗?” 孙修在帐外看着他,“带回去明天吃吗?” “不,我的兄弟们两天都没吃了,想带一点给他们。” 孙修见此人这时还有兄弟之情,也不禁有些佩服。 “我们虽然粮食不足,但几份还是有的。你拿个三份回去吧!” “谢乐安侯。” ………… 晩上,几名风林族武士凑在一起,“少族长,宁军同意了吗?” “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好消息是,他们同意接应我们冲出去。 坏消息是,他们不同意给我们粮食。所以,我们就是出去,还得找东西吃。” 有人怒道:“还不是大部分人都得死,那我们还投降干什么?” “不投降就被会刺血族的人吃掉,一个都跑不了。投降有可能活,这就是区别。” 众人又沉默下来。 巨峰将身上带的饭菜拿了出来,“他们只给了这么多,大家分着吃一点吧!恢复一点体力。” 众人各自分了一点,狼吞虎咽起来。吃好后还对那沾着油的包袱,舔了起来,直到没有味道了才放下。 “怎么样?大家同不同意?” “同意,我就是饿死,也比被他们吃了强。” “同意。” “同意。” 巨峰道:“那好,明天早上,我们将所有能吃的,全部都吃了。 辰时中,宁军会在南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几个打开西门,让我们的人都朝宁军方向走。 我已经说好,他们会在防线上让出一条路。 我带着其余人冲进软禁我爹的地方将他救出来,再冲出城,大家觉得怎么样?” “也只有如此啦,反正都是一个死。” ………… 翌日,辰时中,南门,宁军组织了一支部队,做着进攻的准备,一时战鼓齐鸣,让蛮军大吃一惊。 铁锤抓着诸葛崇的衣领道:“你不是说宁军已经断粮了吗? 三天后,他们就会崩溃。那为什么他们还有力气攻城?你不会是宁朝的卧底吧?” 诸葛崇也有些发懵,按照他的分析,宁军应该没粮了啊! “蛮主,让我观察一下。” 铁锤放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三天,三天又三天,这不是在忽悠我们吗?” 诸葛崇看了一下的阵势,他又大笑,“乐安侯,你又露出破绽了。” 周围的人撇了撇嘴,又是这句。 “何以见得?” 诸葛崇羽扇一挥,“看,下面的宁军列阵松松垮垮,一点没有杀气。 再听鼓声,根本就没有以前的鼓声响亮,说明鼓手没有力气了。 再看下面宁军的将领,都是步行。他们的马呢?” 铁锤恍然大悟,“马被他们吃掉了。” 诸葛崇双手一揖,“蛮主高见,我估计,三天后,宁军必崩。” 下面的各位蛮族将领哀叹,还得饿三天。 别看诸葛崇信心满满,可他自己知道,按他推算,这宁军三天前就应该崩溃了,可他竟然拖到了现在,还没崩溃。 搞不好他算错了,不过他就是算错了,他也不敢说。 只是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打气,我不会错,我算的应该是对的。 因为,只要他露出了信心不足的样子,他就会被蛮族大卸八块,填饱他们的肚子。 突然,城中起了一阵骚动,一名蛮兵跑来报信道:“蛮主,风林族反了。 他们的武士冲进了软禁巨山的地方,将他救走了。” 又一个蛮兵道:“蛮主,西门被打开了,风林族跑了。” 众人大惊,诸葛崇这才反应过来,“蛮主,这一定是宁军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风林族跑出去。 快,赶快去西门,那里搞不好才是宁军的主攻点。” “快,去西门。” 等他们到了西门,因为风林族人都饿的没有力气了,撤退特别慢。被刺血族缠上了,无奈,风林武士只得断后。 可随着刺血族人越来越多,防线撑不住了。 一个身受重伤的武士道:“族长,我不行了,你们走吧!我带走不动的老弱掩护你们。” 巨峰道:“这怎么行,你会被他们吃掉的。” “你们再不走,也会被吃掉的。” 巨山道:“我们走吧!拜托兄弟了。” “爹,不能这样啊!” “山里还有十几万的族人,我们不回去,他们会被刺血族杀光的。” “我们?” “虽然乐安侯说不给粮食给我们,但我们这些武士还是很有作用的,他就是挤粮食也不会让我们饿死的。 我们这些武士只有保住性命,才能保住山里的族人。” 巨峰低下头,不得不随着大部队撤了出去。出城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位殿后的武士正被几名刺血族武士用枪挑在空中。 铁锤杀光了殿后的人,发现宁军并没有趁机攻城,不禁有些疑惑。 诸葛崇大笑道:“看见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宁军都不攻城。说明,他们已经断粮了。” 众人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但又觉得总有些地方不对。 城门外,风林族人在宁军士兵的指引下,放下兵器。 来到一片树林中。风林族人看见了树,疯狂的上去扒树皮。 孙修看着这些眼睛都饿绿的人,摇了摇头,心想,谁要你们主动攻击我们呢? 巨山带着一群风林武士,跪倒在孙修面前,“乐安侯,风林族现在已跪倒在你脚下,听凭发落。” 孙修道:“你们风林族可知罪?” “末将知罪,任杀任剐,听凭发落。只求乐安侯挤出一点点粮食。 让族中这些武士能活下去,让他们领着山里的族人为朝廷效力。” “看来你也知道你犯下大错,想以死谢罪了。那我要是让朝廷赦免你们,你们会怎么办?” 第297章 投降免死 众人大吃一惊,巨山道:“如果可以,愿为乐安侯效死!” 孙修暗自点头,识相。 一挥手,宁军抬了了粥桶,开始施弱。巨山他们呆住了,原来宁军有粮啊? 我们上当了,那个军师诸葛崇果然是卧底。 “这两天,你们先喝点粥,调理一下肠胃,然后才恢复正常,不然你们的胃受不了的。” “谢侯爷。” 三天过后,城内彻底断粮,两族的落单之人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这让两族展开了对立。 铁锤再也不能等了,不然蛮族内部就要打起来了。他决定大举出动,反正大家都没粮。 能击溃宁军当然更好,就是被堵回来,怎么也能抢点尸体回来,继续耗。 诸葛崇也不敢阻止了,他觉得自己应该上了孙修的当了。 因为巨阙城被攻占的消息再怎么慢也要传过来了,可宁军大营却一点都不混乱。 这说明巨阙城的举事失败了。现在,蛮军的战力已降到谷底,宁军这几天估计要攻城了,自己要找条后路了。 城门打开,饿的摇摇晃晃的蛮军,向宁军大营冲去。 战鼓响起,宁军也不像以前那样四散奔逃了。在军官的指挥下,排成战阵。 只听阵前虎蹲炮的一轮轰击,蛮军就崩了。他们以为宁军也和他们一样,饿的摇摇晃晃。 自己一冲,搞不好就能将宁军击溃,这样,粮食不就有了吗? 谁知,是自己想的太美了。虎蹲炮的一声巨响,打醒了他们的美梦。 他们发现,前面的宁军面色红润,毫无忍饥挨饿的模样。 这说明宁军不但有粮食,而且还吃得饱。这还怎么打?还是赶紧逃吧! 铁锤和南火也愣了,心想,上当了,这宁人真是狡猾狡猾的。 铁锤大叫道:“军师,你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互相看了看,却没见到诸葛崇。 “蛮王,诸葛军师刚才好像肚子疼,下去了。” 铁锤一愣,“给我找,这个卧底,我抓住他,非吃了他不可。” 可好像诸葛崇像飞走了一样,到处找,也没找到。 铁锤,南火两人面面相觑,铁锤道:“早知道当初趁还有粮食时,突围就好了。” “还不是你那个军师,一番分析,忽悠了我们。现在,别说突围了,连刀都拿不稳了。 过几天,宁军攻城,我们就是待宰的羔羊,不如降了吧!” “不行,不战而降不符合我蛮王的身份。” 南火一跺脚的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讲什么身份?那你说怎么办?” “最少要等宁军攻城,我们抵抗一下,再投降。这样,我们就是回到族里,名声也好听点。” 南火想了想,“不错,宁朝人应该还是像南越人一样,好面子。 那时,我们投降,说几句软话,再拍他几句马屁,他就会把我们放回去。 抵抗一下,我们回族里也好交待。铁锤,没想到,你不笨啊!” “只是被南越抓了两次了,有了经验了。” 宁军大营,经过这十几天围城,开平城内的蛮军战力已经降到了谷底,是时候攻城了。 但孙修要彻底解决蛮族的问题,他将明天准备攻城的消息,故意传到风林族耳中。 结果,风林族巨山族长跪在军帐前,誓要请战。 “侯爷,请把明天的攻城任务交给我们,我们要替死去的族人报仇。” 孙修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你们的身体恢复了吗!” “侯爷,我族已和另两族结下深仇,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请侯爷成全。” “叹,你们族人确实死的很惨。那好吧,明天,以你们为主力。 不过,我宁军一向优待俘虏,他们要是降了,就不能杀戮,明白吗?” 巨山有些憋屈,他明天本来是想将那些人全部杀光,但现在好像是不行了。 “那我们就不能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吗?” “叹,这也是没办法,军纪如此。只要投降了就不能乱杀,这是铁律,违者斩。投降就不能杀。”孙修加大了声音。 巨山低下头,“明白了。” 巨山下去后,关雷道:“侯爷,这蛮族的人脑子一根筋,听得懂其中隐藏的意思吗?” “风林族已经开化了很久了,应该听得懂吧!” 孙修又想了想,“不行,为了保险起见,你还要去他们的营中宣传一下,以防万一,别坏了我的大事。。” 巨峰正在营中,磨着他的手中刀,他心中憋闷。原本攻进城之后,他就准备大开杀戒,将另两族人全部杀了。 谁知,族长虽然拿到了主攻任务,但却也传下了乐安侯的命令,投降免死。 突然,两位宁军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了几句话。 “听说,明天就要攻城了,侯爷将主攻任务交给了风林族。” “叹,他们的族人,死的太惨了,伤员被他们活生生的宰杀。 要不是跑得快,恐怕整个风林族都会被他们宰了吃了。侯爷把主攻任务交给他们,也是让他们报仇。” “他们能报仇?我看未必,你不知道吗?军纪上有,投降,不得杀戮。 城里的人已经知道他们输了,明天他们搞不好象征性的打一打就投降了,这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他们哪里能报仇?” “你傻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把他们全杀了,谁知道他们是投降还是反抗?” “也对,反正他们是第一批冲进城的,是投降还是反抗,都是靠他们自己说。老兄,高见。”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 巨峰眼前一亮,刀也不磨了,马上跑去他爹巨山族长那里。 关雷在暗处,看到了巨峰进了巨山的帐篷,知道任务完成了。 帐篷中传来一个声音,“爹,我想到办法了,能将他们全杀了,为族人们报仇。” 翌日,宁军全军齐出,孙修道:“巨山族长,你为了将功赎罪,自愿为主攻,那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但我宁军一向军纪严明,记住军纪,投降免死,违者斩,明白吗?” “末将明白。” “记住,铁锤,南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但那个诸葛崇最好是活的。” 巨山心中领会,意思是,那两位随便,诸葛崇一定要活的。 “遵命。” 巨山下去后,赵锋道:“侯爷,我们围了十几天,正要收割的时候,怎么把功劳给了他们。” “这个不是功,这种脏活,只有他们才能干,你们不行。” “我们怎么不行了?” “这些人每隔两三年就反一次,我可不想弄什么七擒孟获,今天一次解决。 你要是干了,就是我保着你,你也得削职为民,军中也是有宫卫的。” 赵锋还是一脸懵逼。 第298章 投降也很困难 江勇和谷政虽然不懂什么叫七擒孟获,但他们明白,侯爷想要杀降了。 这个活他们确实不好办,自古就有,杀俘不祥之说,所以军纪中也就这么定了。 谁要干了?被宫卫报上去,能削职为民都算好的,要是扯到侯爷身上,那他也得灰头土脸。 在城墙下,巨山正对着风林族说了些什么?只见所有人都用刀割伤自己的脸。然后,他们顶着箭矢,推着云梯向城墙而去。 “这是干什么?” 江勇道:“我们西川有的部落也有这个习惯。好像是割伤了面颊,就表示这仇是不死不休了。” “原来如此。” 云梯靠上城墙,巨峰身先士卒冲上云梯,向城墙上攻去。 蛮族人的山寨根本都没有城墙,当然也不知道如何去守。 再加上十几天的饥饿,连站起来都困难,射的箭也软弱无力,被巨峰带人一冲就登上了城墙。 赵锋看着巨峰的勇猛,撇了撇嘴,那些人饿的都那个样子的,这功劳简直是躺着拿呀! 巨峰上了城墙,斩马刀一挥,就将一人一刀两断。 另几个连忙跪下,刚要说投降,几个风林族士兵一拥而上,将他们斩杀。 陆续有风林族士兵在武士的带领下攻上了城墙,蛮兵的战力因为肚里没粮,战力根本发挥不出来了。 风林族一边喊着投降免死,一边大肆杀戮。被斩杀的蛮族士兵死前无不心中大骂,不是说投降免死吗?怎么还砍我一刀? 这下,城墙上的蛮族纷纷逃下城墙,往城中逃去。 巨峰带着人也往下冲去,但他就不打开城门。他知道,门一开,宁军就会进城,人就不好杀了。 所以,昨天他们就决定,人不杀光,绝不开门。 风林族顺着云梯冲入了城中,一路上见到另两族的人就杀,就是苦苦哀求的人也绝不怜惜。 在城中,铁锤和南火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抵抗的差不多了,互相点点头,正要下令向宁军投降。 一个蛮兵冲进进来道:“蛮王,敌军杀过来了了。” 铁锤道:“慌什么?只要我们投降,宁军是不会杀我们的。杀俘不祥,这是他们的军纪。” “可,可宁军没有来啊!我只看见了风林族,他们是见人就杀,族人已经挡不住了。” 两人大惊,南火上前一把提住他着他的衣领道:“只有巨山的人,宁军没有进来吗?” “没有,他们一边说投降免死,一边趁我们跪下投降时就给我们一刀。有许多族人就是这样被他们杀了。” 南火头一晕,心想,巨山是不想我们投降了,想抢在宁军前面,将我们一网打尽。叹,当初我要是支持巨山就好了。 铁锤大骂道:“这风林族算什么蛮神子民,竟然同族人也杀。他死以后,蛮神一定会收取他的魂魄的。 南火翻了翻白眼,心想,蛮神要收也是先收我们的,我们还吃同族的肉呢? “别说那些了,现在就是我们想投降,巨山也不会让我们投降的。为今之计,只有冲出去,朝宁军投降了。” “也只有如此了。集中我们俩的精锐武士,突出去。” “好,那乐安侯一定在南门,冲出南门,就能见到他。那时,他不接受也不行了。哎!什么时候投降也这么困难了?” 于是,俩人带着人拼命的往南门冲去。 一路上,刺血族和玄南族已经失去了指挥,有的已经认命,躺在地上,静静的等待死亡。 有的还用身上最后的力气来抵抗。但大多数的,也就是偷偷的藏起来,以待宁军进城。 他们两人正往南门冲去,正好碰见了巨峰,巨峰大喜。 没想到他的运气这么好,这俩人竟被他碰上了。不用说,带着人,嘴里一边喊着投降不杀的口号,一边举起斩马刀砍去。 铁锤一行人见碰到了巨峰,心中哀叹,觉得自已己运气太TMD的差了。 这巨峰可是风林族的少族长,也是族中第一武士,战力非常强悍。 在各族武士比武中,冠军都是他的囊中之物。这碰到了他,想过去可就难了。 双方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顿时杀了起了,铁锤当年也是蛮族第一武士,战力绝不巨峰之下。 只是年龄大了,这十几天也没怎么吃好,体力大大下降,被巨峰复仇的斩马刀杀的左支右绌。 他手下其余的武士也是自顾不暇,根本不能救他。 而南火,因为不是风林族主要目标,让他冲了过去。 铁锤看着南火的背影,心中大恨,这个南火,不讲武德,竟然自顾自的跑了。 早知道,前几天就应该将他杀了吃了。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这个巨峰甩开。 “大侄子,何必如此,不如放我一马,我们刺血族一定支持你们风林族当蛮王,怎么样?” “谁在乎什么蛮王,今天我一定要宰了你,还有刺血族所有人。” “大侄子,我们可都是蛮族,是蛮神的子民。你这样做,蛮神会惩罚你的。” “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吃人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乖乖的,把你的脑袋献出来吧。” 巨峰趁铁锤不备,蹲下一个回马刀,铁锤一条小腿就飞了出去。 铁锤惨叫一声,紧抱着他的腿。巨峰嘿嘿一笑,舔了舔脸上沾着的血,慢慢的走近他。 铁锤见巨峰一脸狰狞,他躺在地上一边往后退,一边道:“大侄子,你放了我吧。 难道你不记的了?你出生时,我还抱过你呢?” “看见我脸上的这个血痕吗?” 铁锤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血仇之誓,你们真想和我们不死不休吗?” “我们所有人都发下了血仇之誓,你说我们之间还有回头路吗?” “你不能杀我,我们刺血族可比你们强多了,你要是杀了我,他们会杀到你们的山寨报仇的。” “那正好,省的我去了。不过以后的事,你就不用想了。” 说完,一刀斩下了他的首级,栓在腰上。接着,又喊着投降免死,又杀了上去。 南火拼了命的逃到了南门,愣住了,原来南门被风林族用沙袋堵住了。 “南火,这时,是不是有些后悔呢?” 第299章 放弃蛮神,改信昊天 南越望着城上慢慢走下来的巨山,叹了一口气,“是有些后悔了,我也知道你不会饶了我的。但能不能饶了我的族人。” “吃了我的族人,还想我饶了他们?你看,我像华族人供奉的圣人吗?我最多让你自裁,让你死的痛快。” “叹,一失足成千古恨。”随即,一刀自裁。 巨山看着他的尸身,摇了摇头。“将他们全部杀光。” 周围涌出来一群士兵,一涌而上,将玄南族人乱刀砍死。 杀了一通后,巨山父子会合了,“爹,还有许多人躲起来了,一时之间不好找,怎么办?” 巨山思考了一下,这时他也知道,孙修的意思了,他想借助自己的刀将另外两族铲除掉。 但他心里却有些窃喜,他能借我的刀,我当然也能借他的刀。 要是自己借助乐安侯的刀将另两族清洗掉,那自己的就能将蛮族三部统一。 “派人去外面,就说里面的人不肯投降,还在顽抗,让再给一天时间。” “爹,乐安侯会同意吗?” “他会同意的,快去。还有叫他们搜捕的时候,投降免死这句话不能停。” 城外,孙修等人静静的在门口等着,宁军有些奇怪,这风林族的人怎么打的仗? 都冲进城了,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打开城门? 这时,一个风林族士兵前来报信,“乐安侯,城中蛮兵拼命顽抗,一时之间攻不来城门,还请再宽限一天。” 孙修大怒道:“巨山怎么直到现在还没攻下城门,让我军威受挫。” 江勇心领神会,咳嗽了一声道:“侯爷,这也不能怪巨山族长,毕竟他也饿了十几天了,身体虚弱,拿不下城门,也是可能的。” 谷政也道:“是啊!是啊!事有其因,还望侯爷饶恕巨山族长吧! 侯爷请听,城里面投降免死的声音没有断,说明蛮族还是死不投降。” 其余将领也道:“还请侯爷开恩,多给他们一点时间。” 孙修叹了一声,“既然众将求情,那就再宽限一日。不过,这是最后一日了。” “多谢乐安侯。” 收到了命令后,风林族开始大搜,封锁了四门,然后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搜,将躲在其中的人一一杀死。 在一天后,大搜捕结束了,只有零星的人没有被搜到,但他们也饿死在他们躲藏的地方。 十数年间,开平城的居民不时还能找到他们的尸体。 巨山见到已搜捕的差不多了,但诸葛崇还没有找到,不禁有些遗憾。 但时间已到,必须开城门,迎接乐安侯进城。 这时,传来了一阵骚动,巨峰忙过去查看。过了一会,巨峰兴奋的跑来, “爹,找到了那个军师了。” “死的还是活的?” “活的,他藏在一个地窖中,刚搜出来。” “好,等一下献给乐安侯。” 四门大开,巨山前到孙修面前,“侯爷,经过激战,开平城已拿下,特来交令。” “虽然迟了一点,但也完成了命令,我会给你们记上一功的。里面怎么样了?” “我军冲入城中,虽高喊投降免死,但敌军却拼命顽抗。所以,一个俘虏都没抓到。” “什么?全死了?那个蛮王也死了?” “是的侯爷,全死了。” “算了,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我虽仁慈,但他不愿,也是枉然。” “我们抓住了他们的军师。” “噢!干的好,进城。” 孙修带着宁军进入了开平城,一进城,空气中就传来血腥气,恶臭味,这是战争的味道。 路上,还不时能看到人骨散于街道之上,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空气中还有肉的香味。这种味道,不管谁闻到过,都会永生不忘。 孙修铁青着脸道:“让他们将城中收拾好,大战之后如果不弄好,必有瘟疫,我们要小心一点。” “明白。” 到了开平城中的府衙,孙修屏退左右,只留下了心腹。 “巨山族长,说说具体情况的吧!” “我们已将刺血族,玄南族主力全部杀死,铁锤和南火也被当场击杀。以后,蛮族将视乐安侯马首是瞻。” “蛮族除了风林族全杀吗?” “全杀了。” “不对吧?不是还有二十多人吗?” “那是蛮神的巫师,不能得罪的。” “巫师?你们伤员被铁锤屠杀吃肉的时候,他在哪里?这种邪神,拜他何用?” 巨山脸色一沉,巨峰也跳出来道:“不许污蔑我们的神。” 江勇三人齐刷刷的抽出长刀,身上也隐隐的散发出杀气。 孙修冷冷一笑,“神是保佑你们的,既然他不保佑你们了,你还拜他干什么?” 巨峰还要说,巨山制止了他。“侯爷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们不如信仰我们华族的神,昊天。” “改信?” “对啊!在我们华族人来说,我供奉你,当然是要有好处的。没好处,我干嘛供奉你? 比如,拜送子娘娘,当然是求儿女,不然,我干嘛拜她。 还有要想读书好,拜文曲星。想讨老婆的,拜月老。 如果不想,我们干嘛要花钱供奉他们,那些钱买吃的,买穿的,那不香吗? 所以,我供奉你,你就得答应我们的愿望。这才是我们华族人对神的态度。 蛮神已经不保佑你们了,要不然那些巫师也不对你们被铁锤屠杀,无动于衷。 那就改信我们的神吧!俗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那你也要带领你的族人择神而事。 再说,华族强,蛮族弱。反应到神界,就是昊天强,蛮神弱。让你改信主神,抛弃邪神难道不好吗?” 巨山俩父子面面相觑,半晌,巨山道:“那我们怎么知道,我供奉昊天,他会同意我们呢?” 孙修笑眯眯道:“这好办,昊天管理着巨大的神界,事务繁多。 所以,让他的儿子下凡,管理信仰他的华族人,这就是天子,也就是宁皇。 如果你们放弃邪神,进入正道,将邪神驱逐出你们的信仰,我就会禀明皇上,让你们进入华族。” “我们要想想。” “可以,只要你进入华族,你们族人待遇与普通百姓一样,能娶华族的女子,你们的女子也能嫁给华族人。 当然,你们也能进入官场。” 第300章 背叛族群,株九族 赵锋道:“侯爷,经过此役,蛮族战斗力已失大半。他要是再敢反抗,灭了他就是了,何必要他们入华族?” “人要看长远,要想彻底的解除蛮族之患,最好的办法就是摧毁他们的文化,再用我的的文化感染他们。 这样,大家都是一族人,蛮族之患也就解除了。” “可这管用吗?” “先让巨山用他们的方法清洗蛮族,减少他的人口。然后华族和他们通婚,用文化占领他们的思想。 几代以后,这片土地上就没有蛮族了,就只有华族了。” 三人一愣,看着孙修,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心想,侯爷手段之狠辣,令人望而生畏。 别人是物理上灭族,而他,是在精神上灭族,好在他是华族人。 “赵锋,带着玄武营,去监视他们。他们若有异动,就不能怪我了,我已经给了他们机会。” “是,侯爷。” “解决了外部势力,现在,就要解决内部了,把那个诸葛崇押上来。” 诸葛崇进入厅中,双手一揖,“见过乐安侯,学生诸葛崇有礼了。” 关雷在边上道:“周崇,化名诸葛崇,华族人。出生于巨阙城,年三十。 在南越国子监任职,性格自大,狂妄,但为人精明。 对古时有谋主之名的诸葛明非常崇拜,故化名诸葛崇。 四月前,受钦犯崔平指派,潜入蛮族,成为刺血族军师。” 周崇大吃一惊,没想到宁朝的谍卫这么厉害,竟然查到他的真实身份。 孙修道:“周崇?你胆子不小啊!竟然鼓动外族侵犯本族人,你知道这犯了什么罪吗?” 谷政道:“背叛族群,株连九族。” 周崇苍白着脸,惨然一笑道:“没想到,你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你本来也是华族中俊才,却背叛族群,还弄出吃人这等事,你的圣人之学,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周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乐安侯,学生错了。 请看在我还有点才能的份上,饶了我吧,在下一定以毕生之学为侯爷马下执鞭。” “才能?要放在好的地方,要放错了地方,会要你的命的。而你,已经触到了我的底线。 带下去,好好审一审。不过,别让他死了,带到巨阙城还有用的。” ………… 一天后,关雷对孙修道:“侯爷,巨山那边杀了一百多人,然后杀了那些巫师。” 孙修一喜,看来,巨山是要归顺华族了。 过了一会儿,巨山来到孙修处,他跪倒在地,“侯爷,我们愿意归顺你们的神子,也就是宁皇。” 孙修哈哈哈笑了,“明智的选择,起来吧,以后我们就是同殿为臣了。 不过,在此之前,你要把蛮族按照你们的习俗解决掉,才能入华族。” “侯爷,请放心,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好,我相信你,不过我想问你要几个人。” “谁?” “巨峰,你的儿子,听说他是蛮族第一勇士,我身边缺个贴身护卫,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巨山心想,难道他要我儿子做人质?不,不是的,谁会把人质当成贴身护卫。 他应该向我表示一个态度,他不会过河拆桥的。 “那是犬子的荣幸,他当然愿意。” “那好,那你们先恢复恢复身体,我会调拔一些军械给你们。然后,在玄武营的配合下,清洗蛮族。” “是,侯爷。” 当天,孙修就把南越的情况和对蛮族的政策,以飞羽急报送往玉京城。 ………… 孙修要回巨阙城了,那里还要一大堆事要忙呢? 他召集了江勇三人,“我明天要回巨阙城了,这里的事就交给江勇善后了。 赵锋了你要带着玄武营配合巨山清洗蛮族,你只要打败那些人就行了。 清洗你就不要出手了,让他们自己干。他们清洗的规矩是?老弱,个头高于车轮的男子统统杀掉。” 三人吃了一惊,“侯爷,这……。” “有什么可吃惊的?种族之战中,失败大多会如此。所以,在种凉朝的战争中,我们不能失败。 失败了,我们也会这样。所以我要稳定后方。你们明白吗?” “明白了。” “抓到的女人,通通送往巨阙城,给没有成婚的男子配婚。这样也可以增加人口。 你们这次都立了功,我会报请朝廷,替你们升官的。 赵锋可以升为提督了,这玄武营我就交给你了。 江勇你是西川人,不愿参加统一西川的战事,这我也理解。这全部一万城卫军我就交给你了。 谷政,升为提督,我会在南方军给你找个位置。” 三人单膝跪下,“谢侯爷提点,唯侯爷马首是瞻。” “都是为了朝廷,明白吗?” “是,都是为了朝廷。” 第二天,孙修就带着亲卫快马加鞭往巨阙城而去。 进城后,来到了乐安侯府。看见府墙上的火烧,箭矢的痕迹,知道这也被攻击了。 虽然他早就把家小送到了城外,但对自己的家被弄成这样,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他心里不爽,有些人就要倒霉了。 进入府中,家中的莺莺燕燕全围上来了,一下子,就让孙修的精神好了很多。 “若若,望舒。那几天没事吧!” “相公,许巡抚亲自护送我们去了城外,一切都很安全。” “是啊!不过,这城门虽然开了,但检查的太严了,商会里的人都反应好久了。” “没办法,还有几人没抓到,让他们逃出去,会后患无穷的,所以还需坚持一下。” “是,相公。” “叹,有点累。” “我来泡杯茶。”这是红月。 “我给侯爷端盆洗脚水。”这是绿栊。 “我给侯爷跳支舞,让你放松一下。”这是清韵。 “我给清韵姐姐伴奏。”这是依霜。 孙修对几个怎么侍奉相公啊!” 两人互相看了看,张若道:“我们俩给相公按摩一下,缓解疲劳吧!” 于是,张若按摩手臂,王望舒按摩头部。 孙修闻着空气中的各种体香,喝着茶,听着音乐,看着舞蹈。 下面有人给他足疗,手臂不时蹭一蹭边上柔软之处,头也陷入了后面的高耸之处。 孙修叹了口气,人生之美,莫过如此。 第301章 发牢骚的好处 正在享受的时候,外面的婢女道:“侯爷,许巡抚求见。” 孙修哀叹,你们这些人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我才舒服了一下,就找上门了。 “请他在厅中暂候,我这就来。” 孙修咳嗽的一声。“相公出征,大胜而回,但身心俱疲。不知晚上能否请两位夫人给我按摩一下。” 张若两人脸刷的就红了,两人同时掐了他一把。 让孙修痛叫一声,“不愿意就不愿意嘛。干嘛动手呢?叹,出征之人苦呀!” 说完,穿上了鞋,往客厅而去。 后面两位夫人红着脸互相看了看。 许兴在厅中看到了挂着一张臭脸的孙修。 他知道人家刚一回来,自己就找上门来,是有些不妥。 但崔平,杰森这两个主谋到现在都没抓到,已经对巨阙城的经济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继续严格检查,今年的经济增长目标可能就要泡汤了。 还有,南越二州发生了造反这么大的事,虽然已被平息,但朝廷会怎么对他们,总得商议一下, 他知道乐安侯多智近妖,需要多听一下他的意见。 “侯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许兄,我已上书给内阁,内阁中有我的岳丈,程泰奈何我们不得。 再说,这次事件,几天之内就被我们平息,百姓未死一人。还让我们抓住机会,彻底的将南越反抗势力扫清。 另外,顺便还将蛮族之患解决掉,这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侯爷,你将蛮族解决掉了?” 孙修将解决蛮族的政策说了一下。 许兴思索了一下,叹道:“侯爷这政策反其道而行之,对付外患,不用刀枪了。 而用文化,宗教,还有血统来同化他们,让他融入了华族。 这个政策,可以用来对付边境上的小部族,让他们不至于骚扰边疆,还能扩大我们的影响!妙啊!” “有了这些,这次不但我们无过,反而有功。” “侯爷大才。” “崔平和那个杰森还没找到?” “没有,他们不知道藏在哪里?搜了几次都没有找到。” “这俩人一定要找到,特别是那个杰森,我要用他,还有那个克雷斯提醒朝廷,注意这些海外国家。” 许兴有些为难,“可搜了这么久,百姓对城门口的检查怨声载道,我的压力很大。” “在回来的路上,我考虑一下。你只动用了朝廷的力量,力量虽然大,但有些方面,还是没有照顾到。” “侯爷的意思是。” “要发动百姓的力量,特别是四十以上妇人的力量。” 许兴一脸懵逼,“妇人的力量?什么意思?请侯爷有以教我。” “知道谁的情报最厉害吗?” “谍卫?宫卫?” “不不不,那只要在大方面上,小方面上,他们就不行了。 比如,米、菜的价格哪里便宜呀!谁家的媳妇偷人啊!谁家的小子看上谁家的姑娘啊!谁家的日子不好过啊! 等等这些,两卫比起这些人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特别是找人方面,更有着独到之处之处。” 许兴有些奇怪,侯爷贵族出身,怎么会懂得这些市井之事? 他又想起,孙修父未战死时,他就生活在民间,估计在那时,他就懂得这些事。 可那时他才几岁呀?那时他就知道吗?叹,天才的事情我不懂啊! “那我就去试试。” “发布悬赏通告,收集的信息,经过专业人士的筛选,然后去查。信息有用的,就重赏。 另外,我会动用巨阙旬报,宣传崔平他们勾结异族,背叛族群,将他们钉在华奸的耻辱柱上。。 这样他们提供情报!既能铲除华奷!泄心头之恨,也能获得好处,他们的积极性也会大大的提高的。” “侯爷,我这就去办。” 乐安侯府,华灯初上,已是夜间了。现在既没有夜市,也没有手机,电视。更没有夜店,除了睡觉就只有睡觉。 孙修伸了一个懒腰,就往张若房中走去,她是正房,出去这么久了,一回来当然是要她那里了。 到了门口,看见红月,绿栊在外房前,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孙修。 孙修却没有注意,“夫人在房中吗?” “夫人们在里面。” 孙修出去了很久,闻听张若在房中,连忙进了里屋。忽略了红月、绿栊的话。 孙修进屋,看见床上已拉下帷幔,他心中火热,咳嗽的一声。 “夫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切磋一番。” 床上颤动了一下,却无声响。 孙修笑笑,老夫老妻了,还害羞。 掀开帷幔,就要上床,但一看,床上竟然有两人,愣了一下。 难道,孙修只觉得火冲头顶,鼻下有湿润之感。 他当然不认为张若偷人,相公出门才回来,正室就偷人,这是傻子才这么认为。 既然不是偷人,床上有俩人,不是陪嫁丫鬟绿栊,那就是望舒了。 想不到下午随便发了一句牢骚,晚上就有这等惊喜。看来,有时牢骚还是要发一点的。怪不得外面两位说夫人们。 只这么一下,孙修就想通了前因后果,顺便想到了发牢骚的好处。 一掀被子,随着两人的惊叫。孙修眼直了,环肥燕瘦,身上穿着一白一黑纱裙,里面还有自己设计的内衣。 “想不到,两位夫人竟如此厚待于我,今晚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望舒红着脸道:“侯爷,虽说你是常胜将军,但今晚可是两路大军,你可不要轻敌啊!” “无妨,两路大军又如何?只要战力强,再来几路?又有何妨??” 两女惊叫,烛光一闪,战斗开始了。 清晨,孙修神清气爽,气宇轩昂的来到外屋,对红月两人道:“不要惊动了夫人,让她们休息一会。” 然后,在两人崇拜的目光下,大笑一声,走了出去。 ………… 以后几天,在巨阙旬报的宣传下,巨阙百姓同仇敌忾,纷纷提供线索。当然,其中线索最多的都是巨阙大妈。 这就苦了云飞扬,关雷等人,对着如山的线索看的头昏眼花,也没有查到什么? 没办法,孙修只得亲自上场,利用过目不忘的特点,他飞快的翻动着线索,半天时间,就把所有的线索都翻看了一遍。 第302章巨阙大妈 孙修闭上眼睛,正在思索。 忽然睁开眼对云飞扬和关雷道:“你们估计一下,随崔平一起逃亡的人有多少?” “崔平非常小心,隐藏时就和他的嫡子分开了。据他嫡子供述,跟着他的只有他的夫人。 还有一个仆人,一个侍女,三个心腹护卫,共七人。” “七人?那差不多就是那里了。” 两人一愣,“侯爷,你知道崔平在哪了?” “大概知晓了,但还是验证一番。” 孙修带着亲卫来到了一户小院,小院不大,有些破败。 孙修道:“叫蔡文氏过来。” 一个四十多岁,脸型稍胖的妇人走上前来,跪下道:“参见乐安侯。” “是你说这里有可能藏着人?” “侯爷,这是吕秀才的家,他自从考上秀才后,考了三次举人,都没有考上。 他父母为了他考功名,已经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可直到父母双亡,还是没有考上。 他自己考不上举人,又不出去找个活计,家里全靠他娘子为别人洗衣,做针线活补贴家用,他却……。” 云飞扬见这妇人太啰嗦,不耐烦的道:“说重点。” 蔡文氏被云飞扬一喝斥,她也道:“这位大人,前面的我不说清楚,我后面怎么说怀疑这家藏了人?” 孙修见这妇人很是胆大,很像朝阳区大妈,他笑道:“没事,你继续说。” 又对云飞扬,关雷道:“听清楚,她为什么觉得这家藏了人,这也是你们忽略的地方。” 蔡文氏白了云飞扬一眼,“这吕秀才经常打骂他娘子,骂她是生了一个赔钱货,还妨他考不上举人。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我们街坊都拉了好几次,要不是我们,他娘子搞不好都被他打死了。” 云飞扬和关雷一脸无奈,大姐,我们是来抓钦犯的,不是听你聊家长里短的。但见孙修听的津津有味,也只得听下去。 “这几天,不知怎的,他十多天都打他娘子了,真让人奇怪。” 关雷也忍不住了,“那弄不好是浪子回头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浪子回头?你以为他是谁?那个吕秀才,我呸,他就是一个只懂的拿女人撒气的的怂货。” 关雷无语。 孙修笑眯眯的道:“他什么时候没打他娘子了。” 蔡文氏想了想道:“好像就是叛乱发生之后。” “继续。” “我怕吕娘子出了什么事,去敲他家的门,可他明明在家,却死不开门。 直到我威胁要报官,他才黑着脸让我见了吕娘子一眼。可我还没说话,就把我推了出去。” “还有哪些疑点?” “最主要的,他竟然自己去买菜了。我的天啊?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去买菜,买米。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所以我就注意他了,他家没有什么钱,这几天却买了许多吃食回来,还都有肉。 他们一家三口吃的了那么多吗?这些天热,肉吃不了,会坏的,谁会这么浪费? 所以,我就认为他家里一定藏了人,而且还不少。” 云飞扬听到此,脸色从无奈变成了严肃。 “侯爷,这户人家非常可疑, 一、这吕秀才自叛乱被镇压后,就性情大变,不打老婆了。 二、天天紧闭房门,不让他娘子露面。 三、从来不做家务事的男人,竟然自己出去买菜。 四、买的粮食很多,但超出了他的生活水平和份量。 从以上几点看出,这家一定藏了人。” “既然都知道了,那还不敲门。” 敲门?亲卫们一愣,什么时候侯爷这么文明了?我们跟随你出门办差,一向都是用脚开门的。 “看什么看,我是文明人,做事当然要斯文了。” 亲卫见孙修要敲门,那就敲吧! 敲了几次,都没人开门,孙修叹道,我想做一个斯文人,怎么就不成全我呢? “巨峰,开门。” 孙修的新任亲卫队长巨峰嘿嘿一笑,紧走了几步,撞了上去。 众人目瞪口呆,见门还是未动,却在门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窟窿。 孙修无奈,一个糙汉子,我们开门一向都是用脚的。你倒好用,用撞。 众人进去后,里面的吕秀才慌忙出来,“你们是谁,怎敢乱闯民宅,难道不怕我报官吗?” 孙修笑眯眯道:“我就是官,而且是巨阙城中最大的官,你有什么要报官的?” “乐,乐,乐安侯。”吕秀才的腿有点软。 勉强振奋了一下精神,结结巴巴的道:“乐,乐安侯,不知……来学生……处,有……何事?” “没什么事?只是我最近做了一首诗,想不想听听?” 吕秀才一愣,“当……当然。”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诗。” 孙修脸一变,“既然是好诗,那你为什么一家三口,买了十几人的粮食,那不是浪费吗?” “学生没有。” 后面的蔡文氏跳出来道:“吕秀才,你今天早上还买了三十斤米,五斤肉,还有许多素菜,还跑了两趟。” “说吧?给你一个机会,这些粮食是给谁吃的?” 吕秀才咬紧了牙关,死不承认,“这些就是自己家吃的,买的多,不犯律法吧!” 孙修懒得和他说话了,“搜。” 亲卫们一个个,排成战斗队形,开始一处处搜。 搜的人中可是有三名护卫,那可是有武器的,可别阴沟里翻船了。 可搜了遍,却没有找到应该找的人,只在后院偏屋里找到了被关起来的吕娘子。 找不到人,但孙修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这吕娘子肯定知道什么?不然为什么 将她关起来? “吕秀才,为什么要将你娘子关起来?” “我娘子头有疯疾,为了不让她跑出去伤人,只得将她关起来了。” 蔡文氏大怒,摆出了茶壶状。一手指着吕秀才着:“放屁,你才有疯疾呢!你天天没事打你娘子,这不是疯疾是什么?” 吕秀才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吾不与你做口舌之争。” 孙修和声对吕娘子道:“吕娘子,你夫为何将你关起来。” 吕娘子看了孙修一眼,只是满脸泪水,却不发一言。 第303章衙门好修行 蔡文氏已懒得理那个战斗力五的渣男了,也来到吕娘子身边。 “吕娘子,快说啊!你倒是急死我了。这有乐安侯为你做主,你怕什么呀?” “对,我会为你做主的,有什么冤屈就说出来。” 但吕娘子还是不发一言。 吕秀才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揖道:“乐安侯,我将娘子关起来,此事我办的是有些不妥, 今后我将请大夫给她诊治,好好的待她,不会这样了。” 说完,又到吕娘子身边,又一揖,“娘子请受为夫一拜,今后我将好好待你母女。” 蔡文氏道:“咦?对了,吕娘子,你女儿呢?” 吕娘子看了看后院水井一眼,沉默不语。 孙修明白了,他来到水井旁,看了看下面,又看了看吕娘子。 轻声道:“把那吕秀才嘴堵上,我们出去。” “是,侯爷。” “吕娘子,我们先出去,过一会儿,你通知他们上来,瞅准机会,我们就把你女儿救出来。” 吕娘子惊喜的点点头。 人全退到了屋外,关雷道:“侯爷,看样子那崔平就在藏在水井中,不将他抓捕,为什么还要退出来?” “吕娘子的女儿还在崔平他们手中,我们总是要顾忌一下。 记住,人在衙门好修行,能办到的,只是麻烦一点,但能救一条命,何乐而不为呢?” “侯爷大善。” “别拍马屁了,好好盯着,等他们上来,就动手。” 半晌后,吕娘子将水桶抛入井中,用力搅动,发出声响。 一会儿,一个脑袋从井壁探了出来,顺着绳子爬了上来。 “他们走了?” 吕娘子道:“只是例行搜查,搜完了,就走了。” “吕秀才呢?” “他出去买菜了,崔大人说不是要吃鸡蛋了吗?我的孩子呢?” “放心,你只要听话,你的孩子会安然无恙的。” 他说完,就用水井边的辘轳将下面的人全部拉了上来,崔平果然在里面。 “崔大人,快把我女儿给我,她都饿了” 崔平点点头,吕娘子接过女儿,退了几步,转身就向前院跑去。 崔平看有些不对了,“快,去将那女人抓回来。” 一名护卫刚追到前院,就看见女人跑到一群人身后。 一个黑影扑过来,一个肩撞,就将他撞飞,贴在墙上,顿时墙上现出道道裂缝。巨峰嘿嘿一笑,拍了拍身上的铠甲。 孙修翻了翻白眼,这个巨峰,发给他一身云铁铠甲后,简直爱不释手,没事,就要拿出来现一现。 又看了看那人,刚从墙上滑下来,瘫如烂泥,一看就是全身粉碎性骨折了。 众人来到后院,看见被两位护卫保护着的崔平道:“崔大人,久违了。” 崔平苦笑道:“乐安侯,没想到,我还是落到你手中。” 巨峰上前,对两位护卫道:“在侯爷面前,还敢动武,放下兵器。” “我们放下武器,能留下一条命吗?” “其实你们放不放武器,都是一样。” 说着赤手空拳的冲了上去,两人一惊,大刀一挥,砍在巨峰的铠甲上,一溜火星过后,铠甲毫无损伤。 自己的咽喉却被巨峰掐住,他狞笑一声,手指一捏,两人就死于非命。 崔平等人见此情景,马上跪下,五体着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孙修这才满意,“这个动作才对嘛,云飞扬,交给你了!好好审。” “是,侯爷。” 孙修看着吕娘子道:“看来你要和离了,不能会连累到你!” 蔡文氏知道,收留钦犯,可是要满门超长的。侯爷说和离,这就是给吕娘子母女留下两条命。 “谢谢侯爷,吕娘子早就想和离了。” 孙修咳嗽一声道:“你错了,他们不是早离了吗?” 蔡文氏明白了,“是啊!他们早就离了,这里发生的事,吕娘子根本不知。” “聪明。” 只有吕娘子抱着女儿呆呆的站在一旁,浑然不知她已和离了。 崔平抓住了,就只剩下了那个杰森男爵了。 孙修叫来王望舒道:“望舒,那个于济,彭金,我如果把他们俩抓了,你能将他们的生意接手吗?” “相公请放心,你说过的事,我怎敢怠慢?他们的生意,我早就准备了替补,一定不会让建昌州的经济受损的。” “那好,我准备了。” “常绪,带着你的人去建昌州,配合石巡抚把于济,彭金家抄了。 我估计,那个杰森就在他们那里,好好的搜一下。” “是,侯爷。” 崔平被抓后,巨阙城就解除了城门检查,一切都回到了正常。 在京城,朝堂上正吵成一团,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 本来,西川人演习,他们毫不担心,有南方军,妥妥的能压制住。 南方的蛮族动乱,他们也不担心。蛮族每隔个两年,都要蹦跶一下。有城卫军在,有什么好怕的? 可就在这时,水军不稳,和红毛人的一支舰队封锁了锦江。 巨阙城的那些世家也反了,这下就严重了,搞不好南方军就得陷在那? 而城卫军本来就是以由前南越军组建,要是巨阙城断了他们的补给,再派一名前南越高层策反,他们搞不好他们也得反。 这一通组合拳下来,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南越又得丢了。 这时,柏良平一群人兴奋了,这下孙修完了。 于是,不管朝廷怎么应对这件事,首先就要求朝廷必须先惩办乐安侯。还有许兴,石书礼。 这件事就是他们玩忽职守、尸位素餐引起的,必须严惩,最少也得贬为庶民。 寒门那派坚决反对,想先解决这件事后再谈其他。 双方吵成一团,一天过去,竟然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应对。 宁皇有些恼怒,一是恼怒孙修,才当上封疆大吏,就弄出这件事来,让他一点面子都没有。 心中也在想,自己重用孙修这个外戚是不是对的? 二是恼怒程泰这个首辅,对朝堂一点掌控力都没有,让朝上吵的一塌糊涂,直到现在,都没有拿出应对来。 而程泰却不知道他在宁皇心中的地位已经下降了,但还想着用此事,来打压政敌。 孙修当然要将他踢出官场,让他当个闲散侯爷。 许兴,石书礼,要是他在此事动乱中没死的话,最少也得将他们流放。 而且这两人是张嗣成,韦彦举荐的,也要趁此事打压一下他们的威望。 所以,他不发一言,任由朝堂混乱,施加压力给张嗣成他们。 这些事,他早已与柏良平商定好,要将张嗣成一派打压下去。至于南越能不能收回,那是次要的。 第304章柳暗花明 宁皇听着下面的争吵声,越听越怒,一拍龙案,“别吵了,首辅,你说,现在应如何应对。” 程泰道:“皇上,臣以为此次叛乱不管是不是乐安侯引起的?都要先严惩乐安侯,许兴和石书礼。 因为南越的檄书上说的,都是乐安侯勾结许兴、石书礼两位巡抚,欺压士族,鱼肉百姓,这才让引起南越士族的反抗。 所以,要想镇压此次叛乱,必先解除他们反叛的理由。 古人云,庶几义声昭彰,理直气壮,师出有名,大功可就矣。 他们没有了理由,想鼓动百姓,就困难了。我朝就能较小的代价扑灭这次反叛。” 此话一出,张嗣成反驳道:“首辅此言大谬,叛乱一定是西川为了减轻他们的军事压力,勾结前南越的士族发起的。 和乐安侯有什么关系,南越反叛,正是需要乐安侯的时候,怎能战事未开,就折我朝大将?简直荒谬。” 韦彦也随声附和。 三位阁臣互怼,势力相当,朝中又吵成一片。 在这势力相当之时,户部尚书金怀昌犹豫了,他虽然在孙修面前说要唯他马首是瞻。 可这时,他怎么看孙修也是凶多吉少。这次南越反叛,孙修是最高官员,怎么说他都脱不了干系。 就是皇上看在他是小舅子的份上,不治他的罪,但以后他的政治生命也就结束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拜在他的门下?除非他能力挽狂澜,将此次反叛一举镇压。可这可能吗? 金怀昌现在处在两难的境地,要想以后更进一步,就得为乐安侯说话,赌他能力挽狂澜。 成了,他就给乐安侯一个大大的投名状,有机会还能更进一步,比如说内阁。 输了,他就会被程泰打压,搞不好会告老还乡。就是运气好,这辈子也就在户部尚书任上结束仕途了。 他的头有点昏。但他又一想,乐安侯每每在别人认为山穷水尽之时,他却又柳暗花明,让他的敌人目瞪口呆。 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金怀昌咬咬牙,拼了,今天就赌上乐安侯还能柳暗花明。 这时,宁皇却觉得程泰说的有些道理,他们反叛没有了理由,气势也就不足,镇压也容易些。 俗话说的好,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啊! 宁皇心想,那就委屈小舅子啦,还是将他撤回来吧! 金怀昌站出来,打断了宁皇的思索。“皇上,微臣是户部尚书,就从经济方面说一说这个问题。” 宁皇心中一动,还有另一方面的看待这事?“准。” 程泰心想,金怀昌是故去的谢建手下,也是我世家派的一员干将,看他能说出什么?能将孙修拉下马来。 张嗣成一行人则看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污蔑孙修。 “皇上,乐安侯自去南越以后,南越经济发展的如火如荼。经济、教育、文化全面发展。” 程泰觉得有些不对了,这是什么话?你到底是哪头的? 张嗣成一脸狐疑,这金怀昌不是世家派的吗?怎么会为我女婿说起好话来了? “乐安侯将南越两州之地发展的如此之好,已成为以后攻取西川的后勤基地。 如果严惩乐安侯,南越之民怎么看朝廷?肯定以为朝廷会改换对南越的政策。 那时,南越的商人见政局不稳,就不会投资发展经济,从而会收紧资本。 到那时,尽管朝廷收复了南越二州,南越的经济也会落入谷底。那攻打西川的后勤基地也将会不复存在。 所以,臣以为还是让乐安侯留在南越,领导此次镇压反叛的军队。” 张嗣成也找到了突破点,“皇上,乐安侯已经在南越二州开展免费教育试点,百姓无不拥护这政策。 所以,臣认为南越百姓不会参加叛军,因为他们知道。让那些前南越的士族复国后,他们的孩子也就读不上书了。” 宁皇点点,表示赞同。 程泰心中怒火中烧,眼中一缕精光刺向金怀昌。 金怀昌仰着头,目不斜视,对程泰的怒火毫不在乎。 “皇上,皇上,南越的飞羽急报,是乐安侯的。” 宁皇焦急的道:“快,拿给朕看。” 海公公用刀挑开火漆,将急报递于宁皇。 宁皇仔细一看,顿时心情舒畅,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 “哈哈哈,不用商议了,此次叛乱已被镇压,巨阙城已经收复了,大部分反叛的南越士族已被镇压。” 群臣听到此消息后,脸色各异,这都被宁皇一一看在眼里。 张嗣成一行是一脸喜色,为叛乱被平息而高兴。 武将则有些懊悔,那是自己还没出动,叛乱就被平息了,让他们没有了军功。 而程泰世家派脸色就有些不对了,上层当然城府深厚,面上看不出来。 但下层的人则城府不深,脸上露出了遗憾的损失。 宁皇明白了,他们不是想解决问题,是想乐安侯拉下马来。 他把急报交给海公公,让他交给程泰。“看看吧!” 程泰看过急报,递给次辅韦彦,他面上带着喜色,心中却波涛汹涌。 没想到,孙修竟然给西川、南越的士族做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 不但耍了西川一把,还将南越的世家大族一扫而空,顺便还将南越头疼的蛮族解决了。 这样的人,如果还任他发展下去,我们世家大族一系的势力,就会土崩瓦解。 韦彦看了后大喜道:“皇上圣明,将乐安侯调住南越,真乃神之一手,不但将南越的反叛势力,一扫而光。 也解决了南越蛮族之患,至此以后,南越二州就彻底的融入了宁朝。” 张嗣成看了急报,马上跪下,“吾皇圣明。” 群臣看这四字一出,就得跪了。“吾皇圣明。” 宁皇心中对孙修极为满意,“这次乐安侯立了大功,那南越的的善后,就按他说的办吧。 还有,他也要来京城述职了。内阁要考虑一下,该给乐安侯什么奖励了?” “遵旨。” 金怀昌也一脸高兴,他赌赢了。乐安侯不负众望,又一次让他看到了柳暗花明。 第二天,程府还有柏府,外面的垃圾堆上就出现了许多瓷器碎片。 第305章 刀枪不入 南越建昌州,石书礼道:“常校尉,于济,彭金两家我也派人监视了。 十几天前,是有人看见一辆马车进入了于家。然后,于家就戒备森严起来。特别是后院,只有于济的心腹才能进去。” 常绪道:“那里藏的就是红毛人了,侯爷考虑,红毛人见事败,立刻就出了巨阙城。 不像崔平他们,还要带家小、收拾细软,耽误的时间,才被许巡抚堵在了城内。 不过,他们相貌特异,自己想跑是跑不了的。所以,他们只有到这里,借助于济他们的势力才能逃出去。” 石书礼摸着胡须道:“侯爷考虑的不错,我也这么认为。 这一年多,我也收集了不少他的证据,只是他们产业大,贸然出手,会影响建昌州的经济。不然,我早就命令城卫军将他们灭了。” “石大人,不必烦恼,二夫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不会影响经济的。 说不定在二夫人的经营下,建昌州的经济还能更上一层楼。” “那就好,不过,于济、彭金海盗出身,家里啸聚了大量海匪、江湖人士。 城卫军又被调去了开平府城,那些人不好办啊!” 常绪道:“请石巡抚放心,我带了一百特战队,你只要带人围住外面,里面的事,就交给我们!” “那好,事不宜迟,今晚就行动。” “不行,我要带人去查看一下,再做决定,二天后行动。” 二天后,石书礼调集了衙役,配合常绪率领的一百特战队,将于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是一个有七进的豪宅。 常绪一挥手,几名特战兵翻墙而入,门后传来几声闷响,大门开了。 常绪道:“有拿武器者,一律格杀勿论。” “遵令。”特战兵们一拥而入。 这些特战兵,都是常绪从玄武营中一个个挑选出来的,武器装备,也是最顶尖的。战斗力比孙修的亲卫队还要强。 他们身着三层重铠,三人一组,三组为一队。左手拿短弩,右手长力。互相配合,冲入了于济家。 几个于家护卫听见声响,刚出来提刀查看,就看见前面黑影一闪,就觉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特战队的行动非常顺利,直到冲进三进。这时,于济家的护卫才反应过来,纷纷举刀反抗。 于济在后院,愣了一下,“没想到,那个乐安侯来的这么快,城卫军不是还没来吗?” 护卫首领道:“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急什么?城卫军还在开平城,现在只是石书礼手下的衙役,怕什么?先将他们杀退。 我们再带着杰森去海边,我在海边准备了一艘船,我们去红毛人的菲利群岛。 等他们的本土主力舰队过来,吃的我的,给我吐出来,拿着我的,给我还回来。” “好,这些衙役还不是我们的对手,瞧我们的吧!” 于济见护卫已走,连忙走向最后一进,那是他的后路。 正因为有了这条后路,他才没有跑。如果孙修不顾经济,想抓捕他,他也能通过这条后路逃出升天。 特战队已冲到了四进,大批于家的护卫冲了过了。 特战斗站定,扣响手弩,击倒几个人后, 接着互相配合,三人一组,也冲了上去。 几名前面的江湖人,手臂一挥,银针,飞刀,金钱镖等暗器就飞了过去。 谁知特战队根本不管不顾,就迎着暗器就上。暗器碰到他们的铁甲上,头盔上根本穿不透,毫无杀伤力。 几人呆了,自己闯荡江湖多年,对手可是从来不穿甲胄的啊?这可怎么打呀? 特战队冲上去,乱刀下去,将几位暗器高手杀的是抱头鼠窜。 一名护卫自持自己是江湖人,武功精湛,身法灵活,江湖人称凌风剑圣。 他身法飘逸,一个闪身,落于特战队一个小组之间,一招剑荡四方,他感到,这三名士兵都中剑了。 心中一喜,背剑于后,手掐剑决道:“此等官府鹰犬,哪是我凌风剑圣一剑之敌。” 边上的特战队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没看见我三层重铠吗?没有破甲利器,你连我们的皮都伤不了。 又觉得他这么傻,会降低华族的智商水平,还是将他送回地府回炉重造比较好。 三刀下去,凌风剑圣躺在地上,心中不甘,我明明是刺中了他们,他们为什么就是不倒? 后面的大批的剑侠,刀客们一看这情景,也都呆了。 哪怕你武功再好,奈何人家刀枪不入,这还打个屁? 正要扯呼,特战队已经围上来了,远用长枪,近用长刀,就是你轻功好,跳在空中,也是神箭手的活靶子。 不一会儿,特战队冲到了最后一进,身后躺下了一批剑圣,刀王。按情报,七进就是于济和杰森的藏身之地。 可冲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经过寻找,发现了一个密道,里面已被堵住,不知通往何处。 常绪微微一笑,想跑,跑得了吗?像这种人,都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我难道不知? 这时,远处,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常绪双手一拍,“哈哈,堵住了。” 常绪带人来到发信号的地方,见于济和杰森等人已被捆绑。 “嘿嘿,于大掌柜,怎么没跑掉啊!” 于济道:“你是乐安侯的人吧!你是怎么知道这有地道的?” “我不知道,但我手下有各种各样的人才,他知道。” “我能问一问他,他是怎么发现的?” 边上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笑嘻嘻的道:“就靠这个?” 说着,拿出了一个长柄铲子。 “这是?” “落阳铲,落阳的特产。” 于济有些疑惑,“就这能发现我的地道?” “当然,光靠这个也不行,还要靠我的祖传手艺。 我在你家周围看过,在你家五百米处有一处土堆,那土和周围不一样。 这肯定是你挖地道时,挖出来的土。你很谨慎,没有堆在地道附近,而是换一个方向。 但你你知道,每个地方土质是不同的。土堆最上面的土,也就是地道出口处。 我根据土质找到了这个地方,再用落阳铲到处试探,就发现了这个地道。这很困难吗?” 于济摇摇头,“对于别人来说很困难,但对你来说确实很容易的事。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摸金校尉。” “在下已经不干了,现在已经宁军连尉了。” 第306章 霹雳手段 常绪见已折服于济,又看向杰森男爵。 杰森有些愤怒,按照欧尼大陆的传统,他可是贵族,这样将他五花大绑,让他太没有贵族风度了。 他操着不太熟练的华语大叫道:“你们这些低下的贱民,我可是伟大的兰格王国的使者,因受到特殊待遇。 而且,我也是贵族,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这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使者?到我朝鸿胪寺登记过吗?没有登记过,一律属于偷渡。 还有,一个偷渡的人,还跟我讲什么风度?” 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杰森男爵的嘴顿时红肿起来。“我可是男爵,贵族。你不过是一个下级军官,竟敢殴打贵族?” 常绪听他说贵族来,贵族去,心中有些烦。 又给了他几巴掌道:“TMD,我的父亲可是公爵,我虽然不能继承公爵。但怎么说地位也比你这个男爵高多了。 兄弟们,带走,让他尝尝我们给他的贵族待遇。” “明白,一定会让他终身难忘的。” 于济苦笑,反正我们都要死,你又何必和他们扯什么待遇呢? 激怒了他们,到死之前这个时间可不好过呀! ………… 巨阙城,此次叛乱之人,已经全部抓获,经过云飞扬的审讯。 叛乱过程已经全部知晓,确实是按孙修所想,是欧尼大陆上的兰格王国所策动。 孙修收到确切的消息后,决定要去玉京城述职,将兰格王国的威胁,和宁皇阐述一番。 西川可以暂时放下,但水军必须要大力扩建。 根据杰森和克雷斯的交待,兰格王国的本士舰队已经出动,到达他们的控制的菲利群岛,只需大半年。 不过在去玉京城之前,还要将那些南越叛乱之人的事处理好。 按律法,带头的人都该诛九族。可是让孙修下这个命令,却让他非常不忍。 他知道,里面有很多是无辜之人,要将他们全杀了,他下不了手。 人家虽然是亲戚,但已经老死不相往来,平时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可亲戚做错事了事,却要陪死,这也太冤枉了。 他在府中,思索良久,决定将许兴,石书礼召来,想请教他们。 在花园的凉亭中,三人坐下,摆上酒菜,三人小酌一番。 “两位,有件事,想请教两位。” “不敢,侯爷请讲。” “这些叛乱,牵涉了不少人,如果按律处置,诛九族,这样大概要死三千多人。 毕竟,里面有很多世家,在南越深耕甚久,亲戚众多。 要把他们全杀了,我有些不忍,你们也知道,这里面有许多是无辜之人。” 两人互相看了看,石书礼道:“他们犯的事太大了,不但造反还勾结外族,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而且,如果你不杀了他们,玉京城那边你会有麻烦的。” 孙修想起死盯着自己的都察院,如果自己不杀,如果不按律法诛九族,他们肯定会弹劾我的,他叹了口气。 许兴也看出孙修的不忍道:“侯爷,要族群要立于民族之林,带头之人必须心狠。 特别是在这勾结外族,充当华奷的问题上。一旦成为华奷,为首之人,九族必须诛灭,从属之人,也需诛三族,这是铁律。 如果,你一时心软,会给百姓带去错误的想法。 你忘了,五百年前,当时的陈朝的陈武宗,对勾结匈人的一个家族心软了,只诛了他三族。 结果呢?那家族的后辈可不顾念陈武宗的仁慈,只要报灭族之恨。 结果,他和匈人勾结,使匈人在一次大战中,大获全胜,陈武宗战死。 那一次,陈朝丢了大片土地,百姓死伤几百万。直到我宁朝时,也没有恢复那片土地。 那可是一片上好的养马地呀!如果有了那片地,我们的战马也就不会这样捉襟见肘了。 当时谁知道,宁武宗一时心软,竟然给华族埋下这个几百年的祸根。他们大臣要是知道,怎么也会死谏的。 所以,我们不能心软,特别是我们这群高层之人。我们自从当上高官,百姓生死存亡尽在我们之手,心软这事我们就不能有了。” 孙修站起身来,看着远处。石书礼还要劝,却被许兴拦了下来。 许兴摇摇头,示意石书礼不需再劝。他相信乐安侯会相通的。 谁都知道干大事,不能心软。可是到了手中有几千条人命,还是自己同族之人的时候,有多少人能狠的下心将他们斩杀。 如果他不狠下心来,这个弱点一定会被他以后的敌人所利用。那他也就不适合带领华族了。 良久之后,孙修回头,双手一揖道:“多谢两位,我明白了。” 在书房中,孙修坐在太师椅上,闭目沉思。忽然,他睁开眼,眼中精芒射出,看着桌上的公文。 拿起笔,在公文上写下了同意二字。这二字写下,就意味着三千多条人命就没了。 也意味着孙修已抛去了心软这个弱点,让他的性格更加适合政治。 他以后是政客,追求个人利益还是某些集团的利益最大化,成为利益集团的代理人,就像程泰那样。 还是有大格局,追求是为全体百姓谋利益,所做的一切,合符天理,深得民心的政治家,都要看他以后怎么做了。 告示贴出,再加上巨阙日报的大力宣传,让百姓们都唾弃勾结外族之人,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 又对宁朝的律法所敬畏,三千多条人命,就这么杀了。孙修将当宁奸的后果都烙印他们的心中。 告示一下,大军出动,将参与的南越世家一扫而空,崔平及几位高层主要官员九族全部被抓捕。 中层被诛三族,下层的也要诛满门。只有七岁以下的孩子,七十以上的老人可以幸免。 那些天,被砍下的头一筐筐的拉到乱葬岗,挖个大坑和尸身一起埋了,总算有个全尸,不过那么多头,哪个是自己的,就要找一找了。 崔平等高层,有手艺精湛的刽子手亲自伺候,再加上十多名名医在旁治疗,刽子手完成了三千刀。 这让南越人见识到了乐安侯既有菩萨心肠,又有霹雳手段。 至于,在绵江水战中抓到的兰格人,除了懂造船的工匠,还有需带去玉京城的军官。 其余的也要全部斩首,克雷斯等人以两国交战,被俘士兵要保证其生命安全为由,大声抗议。 却被孙修以两国未宣战,那侵入的兰格人就只是雇佣兵,雇佣兵可没有战俘这一说,只能与盗匪论处,给顶了回去。 于是,那些兰格人再也回不到他们的国家了,也被押到菜市口,挨了一刀,抛尸于乱葬岗。 第307章伴君如伴虎 南越的事办好,孙修就押着克雷斯,并带着巨山父子等人,前往玉京城。 到了玉京城,孙修去了太平宫,在养心殿中拜见了宁皇。 “乐安侯,我本来是想你在五年内,能将南越纳于宁朝就不错了,没想到你一年多就办到了。 经济还发展的这么好,不但恢复了,还超出了。看来,朕要攻取西川的计划要提前了。” 孙修肃然道:“皇上,攻取西川的事,我们要放一放了。现在,有一名大敌要入侵我宁朝,我们先要对付他了。” 宁皇一愣,望向隐藏在后面的王公公。 王公公忙道:“皇上,凉朝方面谍卫没有此报告,老奴不知乐安侯从何得知?” “不是凉朝,是海外。” 孙修就将兰格王国要动用本土舰队进攻的事说了一遍。 宁朝听后,又看向王公公。 王公公这下就尴尬了,“皇上,我们没有海外方面的情报。” “乐安侯,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据我拷问这次的俘虏,这次反叛不是西川策动的,是这个兰格王国策动的。 这次没有成功,他们就会从本土派出舰队来攻击我们。” “那些俘虏在哪?” “在刑部看管。” “好了,朕知晓了。你也一年多没见皇后了,今晩,朕在椒香殿设宴,你带着夫人来吧!” “谢皇上。” 孙修走后,宁皇对王公公道:“王清,去刑部,把那个兰……。” “兰格王国。” “对,把那个兰格王国的人去审一审,看事情有没有乐安侯说的那样危险。” “老奴明白。” 夜晚,椒香殿,宁皇一家和孙修一家,正在椒香殿参加家宴。 宁皇夫妇见孙修把王望舒也带过来了。不禁一愣,又赞许的点点头。 王家本是千年世家,虽然将嫡女嫁给孙修做小,但那只是名义上的,待遇等一切都要与正妻一样。 王家最近已和寒门弄到到一起了,这对宁皇掌握朝廷时局大大有利,所以不可怠慢。 孙嫣对着二位弟媳妇是关爱有加,不时挟菜给他们。这让张若两人有些拘束。 宁皇道:“大家不必拘束,都是家里人。” “是啊!不必拘束,孙家就这一根独苗,还要指望着你们开枝散叶呢?” 张若两人脸一红,低头不语。 孙修正逗着侄子,“阿姐,这事随缘,迟早都会有的,我才二十出头,你急什么?” 孙嫣瞪了他一眼。“我不急,长姐如母,我不急谁急?” 宁皇呵呵笑着,转头看见太子和孙修的女儿孙月正在玩耍。 他想着孙修的势力越来越大,心中一动道:“小弟,你看荣儿和你家月儿玩的很投机,不如来个亲上加亲如何?” 孙嫣和张若心中一喜,要是真的这样,岂不是孙家的权势要更上一层楼。 可孙修考虑问题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先撇去近亲结婚不谈,因为在这个时候是很正常的。 他心中考虑,宁皇他肯定考虑到朝廷中的平衡,他要太子娶了月儿,那自己就国舅、国丈全当了。 再加上自己手中掌握的权力,就能影响到皇权。 以宁皇对皇权的看重,他绝对不会同意太子娶月儿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难道是在试探我,对皇权有没有想法,历史上可有不少老丈人夺了女婿的皇位。 想到此,孙修觉得后颈一凉,他知道,如果今天他同意了,那宁皇一定会让他死在他的前面。 他可不想跟皇帝比寿命,皇帝平均寿命才四十五,他不说活个八九十,七十多还是很有把握的。所以这老丈人绝对不能当。 在电光火石之间,孙修想通了,“皇上,太子将来是要当皇上的,娶妻当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还月儿,她被我宠坏了,才一岁多,天天到处乱跑,一点没有大家名媛的模样,不敢高攀呐?” 孙嫣急了,这个傻弟弟让你当国丈,你还往外推。“月儿还小,性子可以改过来的,让弟媳多管教一下不就好了。” 孙修摇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女儿天生不适合嫁入皇家。” 宁皇脸一沉道:“朕看月儿就很好吗?乐安侯,难道你真不想亲上加亲吗?” 孙修跪下道:“皇上,臣明说吧!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不想月儿嫁入皇家。皇家的事实在太复杂了。 我只希望她以后找一个人嫁了,快乐的度过她的一生。” 众人一听孙修敢公然抗旨,吓了一跳,张若两人也马上跪下,向宁皇请罪。 孙嫣想起林家下药的事,感受到后宫的残酷,也叹了一口气。 宁皇表面上一脸怒色,好像孙修看不起他儿子一样,但心中却放下了心。 看来,小舅子对权势还是如以前一样,不太看重了,那些个大臣多虑了。 宁皇脸色一转,多云转晴,哈哈大笑道:“算了,算了,起来吧!朕本想亲上加亲,你却是不愿。 不知道,月儿长大了,会不会怪你,把她的皇后之位弄没了。” 孙修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看来我考虑的是对的,宁皇确实是在试探我。 叹,伴君如伴虎,今天要不是多想了一下,有很大可能四十五岁就是我的大限。 孙修起来道:“多谢皇上,皇后当然是留给品行端庄,温柔孝慈之人,月儿还是差一些。” 这时,边上的孙月好像生气了,把手里里的玩具砸向了李荣。 众人一看,此女果然不温柔。 孙修心中给了小棉袄一个大拇指,配合的不错。 宁皇一看,看来小舅子说的是真的,“好了,不谈这些了。 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以后,在自家人在的时候,就用百姓之间的称呼。” 孙修忙道:“姐夫,我敬你一杯。” “好,好,这才是家宴嘛!”说完,一饮而尽。 孙修一行出了宫,在回府的马车上。张若还有些不悦,“相公,你为什么要拒绝皇上啊? 虽然月儿是很顽皮,但她年纪还小,长大了不就好了吗?” “叹,你不懂,不懂啊!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啊!” 张若和王望舒听见孙修感叹,也是一脸懵逼。 第308章 为常绪出头 直到她们回娘家省亲,将此事告知了家人。他们两家都是有当阁臣之人,对其中的危险当然是清楚的。 要是孙修一个应对不当,不是当个闲散侯爷,就是死在宁皇前面。 两女听了家中分析,也是一冷汗,原以为是好事,原来是祸事啊! 两家也从此看到了孙修的政治才能,更加的器重他了。 特别是王家,他们下定决心,将王望舒嫁给孙修时,就已经和世家的传统势力分道扬镳了。 手中的势力,也大部投向程泰了。但通过这件事,他们知道这投资肯定会大赚一笔。 宁皇那边,已经得到了王公公的情报,“皇上,通过问询,已确定乐安侯说的是真的。 兰格王国的本土舰队,约一万人。应该在大半年后,到达菲利群岛。休整过后,一年后会向我们开战。” “这个兰格王国就凭着一支舰队,就想向我们开战? 一支舰队,不过区区一万人,敢进攻我朝,这是不是有点夜郎自大了?” “老奴也有点困惑?可据我们拷问的消息,他们确实是这样干的。” “通知群臣,三天后将这件事,议一议。” ………… 孙修已离开京城已经一年多了,还是非常想念的,京城的烤鸭,烩面等这些小吃可是好久没吃了。 回到京城,怎么能不去大快朵颐一番呢?顺便带着巨山父子俩开开眼。 于是,就带着众人,去逛街了。 一路上,让巨山父子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开眼了。 高大的建筑,巨量的人口,繁华的街道,这一切都让巨山认为,要是能住在这里,那就像生活在天堂一样。 至于蛮神他是谁?不清楚,和他不是太熟。昊天上神才是我的信仰,神子宁皇才是我效忠之人。 来到京城八大楼之一的四海楼,这座酒楼不卖那些昂贵食材的菜式,专营各地的小吃,价格不贵,但味道特别好。 吸引了众多的食客,从平民到贵族,各个阶层有事没事都来此尝一口,顾名四海楼。 孙修也经常来此,觉得这有吃大排档的感觉。 孙修也不去楼上的贵族包厢,去了路边的临时桌上。 因为这里便宜,有许多平民,力夫都在外面吃。 孙修众人包下了两桌,一桌让亲卫们,另一桌就是孙修,巨山父子,关家兄弟,谷政,赵锋,常绪,江勇了,都是他的心腹。 这些人在此次平叛中都立有大功,都要提为高级军官,故都要来京城面圣。 到了这里,看着周围吹牛打屁的百姓食客,孙修觉得这氛围不错,有一种大排档的感觉。 他熟练的将手中折扇插入后颈,双手一撸袖子。 “伙计,给我们几个一人上一只鸭子,一桌来只烤乳猪,烩面也一人来一碗,还有你们拿手的小吃就端上来。 还有酒,你们最烈的烧刀子,也都上来,爷们有的是钱。” 说罢,一锭银子拍在桌上。 伙计见外面便宜的桌上,竟然来了一群豪客,心中也是大喜,要是将他们服务好了,说不定会有赏钱。 他马上给孙修一行人倒上茶,端上果盘。“客官。稍侯片刻,你点的马上就上。” 一会儿,桌子上就上满了,看着一桌子的美食,香气扑鼻,让巨山俩父子眼睛都看直了。 孙修看着那俩父子,心想,看见了吧?这就是文化的一种,也是对你们最具诱惑的文化,吃的文化。 只要你吃了这顿,你们会觉得你们以前吃的都是猪食,你们也会努力的想融入这种文化。 “兄弟们开吃,不够再上。”孙修拿了一只鸭,也不切片,直接就啃上了。一时,满嘴流油。 其余人见侯爷开吃了,也不客气了,各自开干。 一时间,杯盘狼藉,十几条大汉甩开膀子吃喝了起来。 “兄弟们,干。” 众人也都举起杯,“干。” 干了几杯之后,孙修带头,开始划起拳来。十几名大汉一划拳,那声音震的整个四海楼都嗡嗡的。 这时,楼上包厢的人火了,从楼上扔下个椅子,将孙修一桌砸了个稀烂。 众人大怒,准备冲上去,将那人揍一顿。 孙修笑了,这餐有人买单了,他制止了众人。 “给我把他扔回去。” 这卖力气的活,巨峰当然不让,抓住一条长凳,顺着窗户扔了回去。 只听楼上一声响,上面骂了一声,一会儿,就有一群人冲了下来。 常绪正摩拳擦掌的想要教训他们一顿,一见领头之人,他一愣。 “大哥。” 领头之人,也看到了常绪,“原来是你,你带的是一群什么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本世子正带着各位俊才在楼中吟诗,却被你带着的一群莽夫所打扰,真是扫兴。 不愧为贱婢所生,只知道打打杀杀,一点修养都没有。 还有,你不是跟着乐安侯去南方了吗?怎么回来了?难道是你得罪了乐安侯,被他踢回来啦! 我告诉你,如果你得罪了乐安侯,我和父亲可不替你擦屁股,自己拉的屎,自己擦。 现在,你带着这一群丘八,赶快滚!别打搅了我们的雅兴。” 常绪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安国公世子常霖臭骂一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不敢吭声。 巨峰可不管什么国公世子,他又不知道国公是多大的官儿。 见有人骂自己的兄弟,这怎么能忍?撸起袖子,就要冲着常霖而去。 常绪吃了一惊,紧紧的拉住了他。巨峰要是打了安国公世子,这命肯定得完。 常霖对巨峰不屑一顾,对常绪道:“庶子就是庶子,瞧你结识的一班人是什么人? 大呼小叫,划拳喝酒,一点没有贵族风范,果然是贱婢所生。” 常绪听到此话,紧握双拳,眼中一团怒火。但他知道,这个大哥他不能碰。要是碰了,安国公府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关雷,侯爷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丘八两个字?” 关雷明白了,侯爷要给常绪出头了。 “是的,是安国公世子说的。” “放肆!安国公世子怎么会说出此话,他的先祖就是士兵出身,怎会看不起士兵呢?” “那大概是侯爷听错了。” “应该是我听错了,当年有一个世子说了此话,就被赶出了家门。 而且,自从皇上立了军魂台以后,应该没人敢说这话了?” 第309章蕞尔小国 常霖一惊,说的那个世子,就是云城侯的世子,这件事在勋贵中闹的可是非常大呀! 他当然知道,也知道这事就是乐安侯,为了给他牺牲的部下出气而弄出来的。 那这个开口的人就是乐安侯了?听说他确实是回京述职了。 常霖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边上笑眯眯的坐着一个人,果然是乐安侯。 他连忙上前,双手一揖道:“不知乐安侯在此,望请恕罪。” “原来真是安国公世子?看来果然是听错了。世子是勋贵,怎么会说出此不忠不孝之言?” 常霖非常尴尬,只得道:“这个,大约是侯爷听错。 刚才扔下椅子,打扰了乐安侯,望侯爷恕罪,这两桌我请了。” “这两桌是小事,侯爷我一向宽宏大量,再说,你也是不知者不罪,这几桌赔了就算了。 可是刚才我却听到了你辱骂军属,这个事可就有的谈了。 常绪身为原为校尉,马上要因功要升为参将,你辱骂他的母亲,这不妥吧!” 常霖心中怒骂,乐安侯你倒管的宽,他的好原本就是我家一名婢女,我骂了又能怎样? 但这话也只是在肚里说,当面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这是本世子的错,我这就向小弟赔罪。” 然后,他转过头,对常绪道:“刚才为兄话语有些唐突,对姨娘多有不敬,还望小弟恕罪。” “大哥既然赔罪了,以后说话要注意一些。” “一定,一定。”常霖眼中却闪过怒色。 孙修挥手道:“走吧!别打扰了我的雅兴?” “侯爷慢用,我这就走。” 常绪看着孙修,见他为了替他出头,逼着常霖给他赔罪,不禁甚是感动。 “侯爷。” “不用说了,你们是我的部下,我当然要罩着你们。来,我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反正今日有人买单,想吃什么尽管叫伙计上。” 众人大笑,有人买单的饭,那吃的绝对爽。 所以那饭量,让四海楼的人都惊了,不得不一桌配两个伙计,一个伙计上菜来不及。 两米多高的巨峰虽然说是少族长,从小也没饿着他。 但味道暂且不谈,就是这么的肉食,逢年过节也没吃到过。 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心中发誓,这辈子,就跟上乐安侯了。 一阵胡吃海塞后,众人都吃饱了,只有巨峰一人还在那里啃猪头。 巨山觉得有些尴尬,瞪了巨峰一眼,这小子怎么像个猪一样,怎么能吃?在侯爷面前丢尽了我的脸。 孙修笑眯眯的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人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让他慢慢吃,不急。” 巨峰见孙修不怪罪,不好意思的道:“能不能再来一只鸭子,我好像还没吃饱。” 孙修一愣,心想,亏了我能挣钱,要是刚穿越那会儿,这个亲卫我可养不起。 不过,历史上说,能吃的人,性子都直,这种人只要给他吃饱,永远都不会背叛。 “伙计,再上两只鸭子。” 终于,巨峰打了一个饱嗝,他终于吃饱了。 翌日,朝会开始讨论起兰格王国进攻宁朝的事。 宁皇道:“事情大概你们都知道了,海外兰格王国要入侵我朝,乐安侯建议暂停灭西川准备,加强水军,众爱卿可以讨论讨论?” 其实群臣从朝廷邸报中已知道这件事,不过都有点想笑。 一个万里之外的一个小国,派了一万人来,就想攻占宁朝,这可能吗? 这不光是世家派认为是无稽之谈,就是张嗣成一派也觉得有些不太可信。虽然,孙修提前和他们沟通过。 大都督府就更不信了,一万人就来攻打我们,那将我们置于何处? 世家派率先发难,一人道:“皇上,这种无稽之事,不知道乐安侯从哪听来的? 不会是水军经费不足,想借此增加军费吧!” 孙修冷笑道:“坐井观天,此事哪里无稽了?” “万里之外的一个蕞尔小国,凭着这一万人就来攻我天朝上国,这不是无稽,又是什么?” “蕞尔小国?兰格王国虽是一个岛国,但凭着先进的航海技术,在各个大陆都有殖民地,他们的领地面积是我朝的三倍。” “这不可能?那些茹毛饮血的蛮夷之族,怎么可能那么大的领土面积?” 孙修都懒得理他了,宁皇道:“这些情报已经证实是真的,诸位就不用再讨论这个了。” 柏良平站出来道:“就是证明了兰格王国想攻打我朝,但一万人也是太少了。 我们就是水军战败,但只要派上几万人,守护好沿海就可以了,不必过于担心。 我朝的重点还是要放在西川方面,等灭了西川后,再对付那兰格王国不迟。” “柏大人觉得不用担心吗?你知道这次南越反叛的事,是他们挑起的,就不会这么说了。” “荒谬,蛮夷小国,焉能有这等战略?” 韦彦道:“柏大人,你别小看了这些人,能活到现在的民族,都不是善茬。” “反正我不信,区区一万人,能对我朝会有什么威胁?我还是觉得先灭西川,再对付这些蛮夷。” 孙修道:“我们宁朝是个大陆国家,不了解海洋思维,也不知道丢失制海权的后果。 丢失了制海权,我们就不可能灭西川,就连南越说不定也会丢掉。” 群臣大哗,就是孙修的盟友,也觉得他有些言过其实了。 “乐安侯,言过其实的吧!你就是要加强你节制下的水军,也不必这样危言耸听。” 孙修冷冷一笑道:“请问,柏大人,绵江南方建昌州到绵江北方南锡州,最快要多少时间?” 柏良平大概估算了一下,“步行需一月有余,乘船经运河需十五天。” “那你知道这段距离走海路需多少时间?” “乐安侯,你说这些干什么?” “你听我说,就知道是什么了?告诉你,走海路只需七天左右。 要是兰格舰队击败了水军,掌握了制海权,那从南锡州到建昌州这一段,我们都需防守。 每一个登陆点都需要派遣万人把守,请问,你派的几万人够用吗?” 群臣这才反应过来,几万人确实不够用。 第310章 丢失制海权的后果 镇国公脸色也严肃起来,“要是乐安侯说的对,如果他们利用海路,实施机动。要守住沿海的这些地方,大约需二十万左右。 而且这二十万每天都要整弋待旦,那军费我朝根本撑不住。因为我们根本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来多少?” 孙修道:“二十万根本不够。他们还会进入绵江,利用水路,袭扰沿途各座城池。 再算算,需要多少兵?我看连五十万都不够吧?” 柏良平道:“他们就是攻占了一座城市,就凭区区一万人,他们也守不住。我们会调集兵力,将城夺回来。” “柏大人,你对军事方面不了解,就别说了。说出来,会闹出笑话。 “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右都督高虎道:“柏大人,乐安侯说的对,你不懂,就不要说了。 他们根本不用守,攻占一座城后,将他洗劫一空,又乘船而去。 就像凉朝的散兵打草谷一样,他们只是为了钱,根本不在乎土地。” 柏良平明白了,自己确实有点想当然,低头不语。 镇国公也道:“要是他们勾结凉朝,那我们就更加危险了。” 到那时,我们就不得不与他们求和,那损失可就大了。” 孙修道:“他们会让我们放弃南越,让他复国,再现五国并立局面。 然后,他会拉一个,打一个。让每一国都不能独大,永远持续分裂的模样。 他再里面挑拨一番,让我们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他们这样就能从中渔利。 这就是他们实行一百多年的离岸平衡战略,就是他们,欧尼大陆到现在也没统一过,也就是他们的海洋战略。” 群臣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战略实在太卑鄙了。这样一来,整个大陆就别想统一了,天天都得战争。 首辅程泰道:“乐安侯的战略目标就是,加大水军的军费,以水军对水军,争夺制海权?” “无此不能解决。” 韦彦道:“皇上,看来,只有暂停统一西川的准备了,把目标放在水军建设上了。 张嗣成道:“臣附议。” 都督府镇国公左都督道:“臣附议。” 右都督高虎:“臣附议。” 户部,礼部,工部,刑部四位尚书皆附议。 程泰看大部分都同意了,但要他同意,他得逼孙修签下军令状。 “乐安侯,如果朝廷同意,加大水军军费,请问你能不能保证打赢此仗?如果保证不行,那怎么办?” 高虎不满的道:“首辅,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乐安侯年龄太小,我怕他不能胜任。 虽然乐安侯军功很盛,但他可没有领导过这么大的战役。” 孙修道:“我在此立下军令状,如不能拒敌于国门之外,甘当军令。” “好,既然如此有信心,我附议。” 接着,世家派也都一一附议。 张嗣成见孙修被程泰一激,就立下了军令状,不禁叹了一口气,还是年轻了啊! “既然乐安侯下了军令状,那水军就全交于他,一年之内,重整水军,拒敌于国门之外。” “遵旨。” 商量好战略调整的大事后,再后就是孙修提出来的具体事项。 将水军改为海军,军官的升迁,还有风林族纳入华族等等。 别的都好说,但这个将异族人纳入华族,还是在朝中引起了一阵讨论。 但经过孙修一番讲解其中的好处,再加上盟友的推动下,还是同意了。 宁皇当即下旨,封巨山为开平伯,还在京中赏赐了一幢府邸。 这让上殿谢恩的巨山感动的是痛哭流涕。他从没想到,自己投降宁朝,竟能弄一个爵位。 他可是知道,宁朝的爵位可是相当难得到的,必须有极大的军功。 他可不认为自己清洗了蛮族,带领其中风林族投降宁朝就能得到爵位。 他认为,他能得到爵位,一定是乐安侯从中周旋。所以他对孙修简直是感激涕零,恨不得结草衔环以报。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孙修不是为了收买他,而是为了稳定后方。 本来朝廷是不愿意,但他说了一句话,才让宁皇,镇国公等勋贵集团同意。 这句话就是千金买马骨。他,巨山,就是那一块马骨。 京城述职过后,孙修回到了南越,他现在已得到水军的全部军权,立即大刀阔斧的实行重整。 他将水军改名为海军,这让众将都觉得这逼格可比水军高多了,当即全部同意。 他认为,海军比陆军可辛苦多了,加了军饷,数目竟然与神策军一样多,这让海军士兵无不欢声雷动。 原来他们只是四等人,一等禁军,二等神策军,三等各边锤的边军,四等就是他们和城卫军了。 现在一下升到二等人,简直像做梦一样。关键是孙修还说,只要打赢了一年后的海战,就是成为一等人也不成问题。 海军官兵听了此话,士气更加高涨,恨不得明天就和兰格海军干一仗。 得到海军军心以后,就要开始换装备,训练了。 孙修从户部金怀昌那里获得了大笔资金支持,绝大部分投入了明海船厂,剩下的投入了火器局。 他让莫商三人全权负责海军训练,用新的战法。让那些旧军人知道什么是舷侧齐射,编队战术,T字头战术,旗语等等。 他也视察了明海船厂,见船厂各坞中均有舰船在建造。 船厂管事汇报道:“乐安侯,自从你送来那些红毛船匠后,解决了我们很多问题。 再加上经费充足,战舰建造快了很多,一年期间,会陆续提供海军两艘侯爵级战舰,十二艘伯爵级,还有若干辅助舰艇。” “不行,速度太慢。一年后就要开战了,你总要留给士兵们训练的时间。这样,三班倒,人可以停,建造不能停。” “可这样,建造费用可就要大大增加了。” “钱你不用担心,这是我担心的事,你只要负责建船就好。 舰船建造也要创新,不要只是山寨。船速一定要保证,最好比兰格舰快一点。 比如给舰建个球鼻艏,就能提高船速,这些你们都要发动脑筋。" ‘侯爷,这真的能增加船速吗?’ ‘我好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等下我画张图,你们可以研究一下。’ “我们这就调集人手去研究这个。” "还有,你们要和火器局商量好,别到时候舰建好了,武器装不上,那我可是要杀人的。” ‘请侯爷放心。’ 第311章睚眦必报 孙修又来到火器局,视察火炮的制造。火器局已解决了佛朗机的大量漏气的问题,射程大幅增加。 关键是他可以快速更换装弹,几十秒就能发射一次,而且可以有大型,中型,小型之分,比虎蹲炮要先进多了。 所以,孙修决定以佛朗机炮为主,虎蹲炮为辅装备舰队。 别外还下达了研制红衣大炮的命令。佛朗机炮好是好,但因为是子铳,炮身相结合,漏气是不能完全解决的。 影响了射程、威力,所以要想要更大威力的火炮,还是得炮身一体,变成红衣大炮。 有炮就要有火药,这事就要靠炼丹大师无尘了,他新研制的火药能大幅提高火炮的威力。 但孙修要求他还要他研制更猛,更烈,更安全的火药。 成功了,钱是不缺的,就是你要双修道侣也可以。还给他画了一个大饼,就是成为国师,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让无尘眼都直了,他原来只是个卖春药的道士,为道教所不齿,虽然吃喝不愁。 但他的药丹宗一脉到他已是独苗了,想着他一死,药丹宗就灭宗了。 没想到,他凭着一手炼药的本领,竟然被孙修看中,混的风生水起。虽然炼的不是药,是杀人的武器。 但孙修说了,存在即合理。为了银子,双修道侣和国师,拼了。 无尘拍着胸脯表示,如果道侣能多来几个,火药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几个月的时间,孙修都在海军中忙活。他估计,等兰格人来了,估计他会有三艘侯爵级战舰。两艘新建的,一艘是俘获的。 还有十二艘伯爵级战舰,另外还有一些辅助舰艇。 有了这些舰船,加上火炮,虽然舰比他们少,但也应该能与他们一战,而不落下风。 回到了巨阙城,孙修休息了几天。他想起了这次南越的反叛,自己差点阴沟里翻船。 虽然将崔平、兰格人和蛮族一网打尽,出了一口恶气。 但那西川却没有得到任何惩罚,这让孙修非常不满。 还有那程泰,竟然逼着他在朝中立军令状,这仇也是要报的。 因为,从来没有人得罪了他,还能全身而退。他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孙修心想,一定要报复,不能坏了我睚眦必报的名声。 南方军是不能动的,军费已经全抽调到水军了,南方军只是维持,根本动不了。 那只有利用经济制裁了,还有鼓动西川的反政府组织。 那个组织是我资助的,就是当初派到西川腹地的耿齐。 据西川谍卫报告,他们在的云雾山区,活动的比较频繁,聚集了上千破产无家可归的贫民,反抗西川暴政。 但因为人少,加上西川军的围剿,没有形成气候。看来,我要给他们加上一把火了,可让谁去加这一把火呢? 孙修陷入孙沉思,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来人,让常绪来见我。’ ‘参见侯爷,不知唤我来有何要事?’ ‘常绪,坐。’ ‘谢侯爷。’ ‘我们都是勋贵,也是同一辈的。私下见面,不必多礼。 我孙家也是靠着老安国公才起来的,他去世之前,将你交给了我。所以,我要好好的培养你。’ ‘多谢侯爷赏识。’ ‘上次在京城,我看安国公世子不太待见你啊!’ 常绪沉默了一下,‘我虽然是庶子,但爷爷生前很庝我,经常在父亲面说,此子类我。所以,我就是大哥的肉中刺了。 爷爷也知道,他去世后,我会活的很艰难,所以,就托镇国公将我交给侯爷。’ ‘我明白了,不就是无能之人的妒忌吗?你不必挂在心上。 但世子作为勋贵,不喜武事,这可是一个隐患。 你也知道,勋贵虽是与国同休,但朝中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嫡系三代没有军功,就要降爵一等。 我看现任安国公,还有世子,两代之内,拿到军功是不要想了,第三代我看也悬。 我为常爷爷不值啊!一个国公对朝廷没有了用处,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废物?废物的结果怎么样,你也知道。’ 常绪低下头,对孙修的话沉默不语。 孙修又道:‘我孙修受老安国公大恩,对此不免唏嘘。’ 孙修用诱惑的语气道:‘所以,你对安国公的爵位,有什么看法?’ 常绪大吃一惊,‘侯爷,我只是庶子,上面还有好几个哥哥,怎么也轮不到我呀?’ ‘你不要管这个,你就说,你有没有这个想法?’ 常绪沉默良久,身上汗出如浆。 孙修也不去催,只是在一旁品茶。 终于,常绪抬起头,‘侯爷,我当然想当安国公,为朝廷效力。但……。’ ‘我明白了,我只要知道你有这心就行了,我也不愿安国公一系就此沉沦。 所以,你想当安国公,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现在正是宁朝统一华章大陆之时,朝廷重视军功。 等你的军功到了那个程度,我就就会联合镇国公向朝廷提出,由你为安国公世子。’ 常绪惊喜道:‘侯爷,说的可是真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好,请问,侯爷要我去干什么?’ 孙修脸色一沉,‘常绪,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是我需要你办事,才帮你当世子吗?’ 常绪一愣,难道不是吗?要人办事,不都是要先许诺吗? ‘人,我手下有的是,谷政,赵峰,关家兄弟,江勇这些人,他们的才能谁在你之下? 我要他们给我办事,只要给他们提一级军衔就行了,何必要你去。 他们只要我一抬手就行了,而你,我却要推翻嫡庶的传统,你知道,这样的阻力是非常大的。 你说,我为什么要你去给我办事?难道我会舍易求难吗?’ 常绪这才明白,侯爷不是求他,以他当世子来诱惑他。 他确实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不愿安国公一系没落,才帮助他当上安国公世子的。 常绪跪下了,‘侯爷,见我以小人之水,渡君子之腹,求侯爷恕罪。’ ‘看来,你是明白了,起来吧!’ ‘谢侯爷。’常绪擦了擦头上汗。 ‘明天,你带着你的人潜入西川,到耿齐手下任职。’ 第312章 十六字真言 常绪有些为难,‘侯爷,让我去当耿齐的属下,这……。’ 孙修道:‘你是经过常爷爷调教过的,只懂正规战,却对游击战一无所知。 如果以你为主,你确实能打几场胜仗,但最后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 而耿齐,打仗都是野路子,虽然胜少负多,但他却在云雾山区打出了一片天。 所以,这游击战,你是不行的。我派你,也是让你在他后面学学。’ ‘我明白了,我愿服从耿齐的领导。’ ‘那就好,明天就走,这个给耿齐带过去。’ ‘遵命。’ 孙修看着常绪的背影,忽然道:‘如果被围住了,就把你的身份报出来,西川绝不敢动你。’ 常绪背身道:‘侯爷,如果我报了身份,我虽然能活。但会让朝廷难堪的,也会让你受到朝廷的斥责。 所以此去,不完成任务,就是死在西川,绝不会让西川抓住活口。’ 孙修停顿了一下,‘此去小心。’ 孙修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喃喃自语道:‘常爷爷,我给了他机会,就看他能不能抓住了。’ 晚上,孙修对两位夫人道:‘若若,你的报纸要扩大销售面积了。玉京城,锦官城都要有巨阙旬报的销售。’ ‘相公,我明白,我会一定抓住舆论的主导。’ ‘望舒,给你一个挣钱的机会。在西川放出消息,海边盐场受台风侵袭而受灾,产量减少。 并让宁海商会的盐商,稳住宁朝的盐价,减少西川的出货量,并让批发市场抬高盐价。’ ‘可那样,程家商会的卓良吉他们会抬高西川的盐价的。’ ‘就是要让他们抬价,他们看了这个机会,就会拼命的囤货,想挣大钱。 这样,就越让西川百姓感到淡食之苦。越发反感卓良吉为首那些商人。 而我们暗中调集大批的盐,等到盐价达到最高,我们就把这些盐全部抛出。让那些奸商赔死。 这只是一个大略的计划,其中的细节你和商会的人自己商量。’ ‘放心,我们接手了于济,彭金的私盐场,货源充足,这些产量他们是不知道的。’ ‘程泰摆了我一道,让我立军立状。不让他破点财,怎能甘心。’ 张若白了他一眼,‘相公,你怎么像书上说的,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怎么?你不喜欢吗?’ 两人娇声道:‘我们喜欢。’ 说着,伸手掐了他一把。 孙修明白了暗示,佯怒道:‘没有哪个美人,能掐了我,晚上还能下的了床。’ 顿了一下又道:‘就是两个也不行。这种仇,我一般是不过夜的。’ 一时间,娇喘连连,被翻红浪。 翌日,常绪就带着人从鹰嘴崖潜入西川腹地。 王望舒也精神焕发地开展她的挣钱大计,经过商会核心商量后,商量出一个计划。 先传出盐场受风灾,货供应不足。接着,批发市场盐开始提价,引起了民众的恐慌。 盐可是人人都需要的,一涨价,比粮食涨价还让人紧张。 然后,宁海商会开始辟谣,称盐场未受损,货源充足,还拉出几百辆盐车绕城一圈。 孙修也站出来发话,让大家不传谣,不信谣,不造谣,保证盐价绝不会涨。这才让百姓放下了心。 就这样,批发市场盐涨了,市场上的盐价却没有提高。 这一顿操作,让卓良吉那群盐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知道,盐场没受灾。这是宁海商会放出的谣言,是为了涨盐价。 可他们后来为什么又辟谣了?孙修还以南越最高官员发了话,让市场上的盐价又回归正常。 可这和涨价的操作不相符啊!他们有些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那就花钱买消息。卓良吉一向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 花了一大笔钱后,终于得到了消息,宁海商会的目标是西川。 批发市场涨价是宁海商会在囤货,西川那边谣言已起,已经开始减少供应了。这一切,都看出宁海商会要在西川提高盐价。 卓良吉知道宁海商会要提高盐价,那何不趁此机会,也乘机捞一笔。 于是,他们也开始囤盐,从批发市场大量采购,让盐价猛涨,王望舒他们暗中出货,赚了个盆满钵满。 ………… 在云雾山区,常绪见到了耿齐,‘参见耿将军。’ 耿齐愣住了,心想,常绪是乐安侯的爱将,也是勋贵子弟。 一向以正规军自居,看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这次来怎么以下属之礼拜见我?这让我心中有些发毛。 ‘请,请起,常将军,你这是为何?。’ ‘耿将军,这是侯爷给你的东西,你看了就知道了。’ 耿齐将包裹打开,拿起了上面的信,看了以后,不禁对孙修的心思缜密而赞叹。 孙修知道耿齐攻击力不够,派出了常绪他的特战队,任他差遣,这可是孙修手中最强部队 孙修知道耿齐没有身份,没有号召力,给了他一个宁朝参将的军衔。 还给了耿齐一叠空白委任状,营尉以下,任他安排,让他的手下也有了身份,这样他的队伍就更有凝聚力。 最后是给了耿齐一个锦囊?信中道,记住这十六字真言,会让你无往不利。 耿齐对这锦囊就不怎么感冒了,他认为,孙修是贵族出身,哪里知道什么是游击战? 他拿起了锦囊,晒然一笑,随手打开,里面是一张字条。 打开字条,上面写着十六个大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耿齐看着这十六个字呆了,他沉默良久,长叹一声,侯爷真乃神人也! 有了孙修的资助,耿齐游击队的战力迅速提高。 第一仗就杀了个回马枪,又回到陆新城,因为盐矿快要修复了。 南方军这边,还是借口演戏?让陆新县的军队都收缩在城内防御。 但他们也知道了盐场的作用,护矿军一个没调,以千人之众守护盐矿。 耿齐这时,就准备攻打盐矿了,经过宁海商会的商人多次走私后,游击队的装备是鸟枪换炮,不次于南方军了。 虽然战力比南方军差一点,但有虎蹲炮,特战队。耿齐觉得可以攻坚了。 于是,以一千人围攻护矿队,常绪特战队在旁协助,加上虎蹲炮。 一夜之间,盐矿又被攻破了,同样,炸了盐井。将军械,粮食,盐,还有矿工,一股脑的全被耿齐打扫战场了。 看来这一回,陆新城的守将,要和上次一样了,人头落地。 第313章 雪上加霜 消息传到锦官城,西川朝廷炸了。盐矿又被摧毁了。 虽然这是叛匪耿齐干的,但他们知道,这事和宁朝脱不了干系。 世面上食盐因为谣言,价格上涨,他们本不紧张,因为自己的盐矿就要开采了,产出食盐,就能将盐价降下来。 可现在,盐矿被摧毁,自己就没有了盐的定价权,他们知道,盐价一定会一日三涨。 西川因为大量商人破产,造成朝中税收不上来,国库萎缩。 西川又要发展水军,急需大量军费,只得加大了农民的税。 虽然看起来,加的税不多,能让百姓轻松负担。但上面说涨五文,下面就敢说要涨一两。 多交的税,自然是被瓜分了。古往今来,莫过如此。 盐价这时又大幅上阶,这将是农民雪上加霜。 他们猜对了,随着盐矿被摧毁的消息传出来。 市面上的盐价应声而涨,瞬间涨了五倍。第二天,就是十倍。第三天,十五倍,第四天…………。 虽然,西川百姓心中良心商家,宁海商会没有涨价,但他们推脱海边受了风灾,产量不足,供应大大减少。 宁海商会一发话,食盐的价格又猛涨到了三十倍,让西川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农民, 纷纷卖出土地,从自耕农变成佃农。至少这样,还能活下去。地主总不会让佃农饿死,不然谁给他种地呀! 卓良吉他们他们拼命的囤货,让批发市场的盐价越来越高,逼迫宁海商会为了维持宁朝市面上的盐价,不得不投入大量的盐。 这样,就会对西川方面的盐价顾不上,趁这个机会,他们就可以在西川大捞一笔。 宁海商会的核心圈,巴不得卓良吉他们囤货,他们囤的越多,到时就亏的越多。 宁朝这边,王望舒和卓良吉的商战打得如火如荼,批发市场上的盐价一会低,一会高。 西川这面,民间的怒火,正在聚集,渐成干柴烈火之势,只需一颗火星,就会爆燃。 一天,西川云雾山区的一户农家,哭泣、求饶声不绝于耳,原来是玉山县的税吏正在收税。 ‘张老头,你家有五口人,应缴税五两,已经拖了二个月了,今天这该缴了吧!’ ‘官爷,税我们不是交了吗?’ ‘那是今年的正税,还有加的水军捐没交呢??’ 张老汉一愣,‘水军捐?那是什么?’ ‘没见过国君下的诏书吗?为了兴建水军,防止宁朝侵扰,暂累吾民,所以加了这水军捐。’ 张老汉颤抖着嘴唇道:‘这要交多少钱?’ ‘这个不多,按人头算,一人一两,共五两。’ 张老汉大吃一惊,‘五两?官爷,我们一家一年也挣不到五两啊!’ ‘那我不管,你要是抗税,可要挨板了的。’ ‘可我家中根本拿不出来,我老妻生病,没钱治病,刚刚过世。 家中的儿媳妇正有孕有身,我连给他补身子的钱都没有。再加上最近盐价飞涨,家中实在是没有钱了。’ ‘什么?你儿媳妇有了,差点算少了一个,你家要交六两。’ ‘可我儿媳妇还没生呢?’ ‘她生的是不是人?’ ‘当然。’ ‘那不就得了,只要是人,就得加钱。’ ‘可我老妻不是过世了吗?那不是少了一个人。’ 税吏笑了笑,‘她是今年过世的,只要她在今年活了一天,这税也得交。 对了,你家死了人,销籍费二两银子也要交。’ 张老汉不敢说了,再说这税越来越高了,只是磕头求饶。 ‘张老汉,我教你个方法,你就不用交税了。’ 张老汉抬起头,‘什么方法?’ ‘你可以将地投献给郑举人,不就行了。’ ‘不行,这是我张家的祖产,怎么能给别人。’’ 税吏脸一板,‘既然你不愿,那就交税吧?朝廷要兴建水军,县太爷表示,本县也要出力。 所以,除了朝廷的水军捐,地方上也要捐一点,我来跟你算一下要交多少税? 水军捐,活着的四个,加上死去的一个,还有一个未出生的一共六人,共六两。 还有你老妻的销籍税二两,你两个儿子打猎的猎税二两,你儿媳妇生产的增丁税五十文。 上厕所的粪税五十文…………。这些税,我算了,共十五两,交税吧!’ 张老汉一听这些莫名其妙的税种,目瞪口呆。 ‘没钱,就拿东西顶债。’ ‘什么?’ 税吏们也还和张老汉啰嗦了,冲入他家中,翻箱倒柜,搜索钱财。 可他家中家徒四壁,根本没什么,只有一些破衣破衫,最值钱的就那养的牛、猪、鸡还有那些盐了。 张老汉扑上前去,抱住税吏的大腿,‘这猪你们可以牵手,但牛可不能呀!家里种地可就全靠它了。’ ‘滚。’税吏一脚将他踢开,正中胸口,张老汉当时就不省人事。 躲在草垛中的张大嫂,还有张家的女儿张小妹,见张老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连忙扑上去,看他伤的怎么样? 税吏毫不在乎张老汉的生死,但看见张小妹,清秀可人,起了色心。 ‘税还不够,就拿你去顶了。’ 说罢,扛起张小妹就要走, 张大嫂想要阻拦也被一脚踹开,然后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两个生死不知的人。 走之前,还留下一句话,如果还有人抗税的,张老汉一家就是榜样。你们把税钱准备好,明天我们来收。 他们走后,邻居才将两人抬入房中。 等张家两个儿子打猎回来,看见家中惨状,目眦欲裂。 张老汉当场就被踢死了,张大嫂也被一脚踢流产,流血过多,一尸两命。 一天时间,张家就已家破人亡。 张家兄弟抄起猎弓,就要去县城报仇,被一个人一把抓住。 ‘'邓大哥,你干嘛抓住我,我们兄弟要为父报仇。’ ‘你以为凭你们两人,就能为父报仇吗?城里可是有几百厢军,你以为你是神仙啊!’ ‘那我不管,我要和他们拼了。’ 邓姓壮汉打了他们一耳光。 ‘冷静点,别大仇未报,自己的脑袋却被挂在城头上,那就不值了。 挨了一巴掌,两人想冷静下来,‘那怎么办?难道要我们忍下这口气?这不可能!’ 第314章 商战 那位邓姓大汉道:‘你想报仇,就得去找耿大哥,他是穷人的队伍,手下有一千多人。’ 张家老大道:‘可听说,那个耿大哥是叛匪。’ ‘人都活不去了,当叛匪又如何?记清楚一句话,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你们去不去,反正我是活不了了,我反了。’ 周围的百姓是看着张家家破人亡的,又想到税吏说的,明天还要来,打了一个冷颤。 明天,张家的遭遇就是自己的遭遇,反正都要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家一致同意反了。 大家收拾好,进入云雾山区,投奔了耿齐。 在云雾山区,耿齐接待了这些百姓,这不是他接他第一批了。 他知道了西川的百姓已经被压榨到顶点,他们已经就要爆了。但要爆之前,就要点燃了。 于是,他带着人就攻占玉山县县城,救张小妹,杀了贪官及税吏,并开仓放粮。 一时,西川的震动,这个是第一个被攻占的县城,朝廷马上调集人马,要扑灭这股火焰。 他们也知道,百姓的心中都压着一股火,如果不马上扑灭,这股火一定会成为燎原之势,烧遍全西川。 一万军队浩浩荡荡的向着玉山县扑来,敌进我退,耿齐马上放弃了玉山县,带领愿意跟着他的人,进入云雾山区,又打起了游击。 这让带队的西川将领尴尬了,云雾山区幅员广大,要想从中将这几千多人找出来,并剿灭,那是不可能的。 可又不能走,一走,他就回来,今天杀几个下乡税吏,明天杀几个土豪劣绅,让他是不甚其扰。 没办法,只得把守几个主要路口,尽量堵住他们出山的路。 耿齐在山中,宁海商会的商人通过小道,源源不断的给他送补给,再加上自己开荒种地,日子过的很是不错, 他在山中,将青壮挑了出来,由常绪训练,等军队练成,敌疲我打,就杀出去。 ………… 一段时间后,在锦官城,盐价已经涨到到了四十倍,这时盐已经不是盐了,已经变成卓良吉他们的炒作工具了。 他不光囤集宁朝的盐,也贿赂西川的盐道官员,将远道运来的西厦湖盐也囤集了一批,造成了西川缺盐的恐慌。 因为收的盐过多,连宁朝的盐价也开始涨了起来。 卓良吉大为得意,他估计了一下,通过此次行情,他们能在西川收割到五百万两白银。 期间,王望舒在巨阙旬报上,大声疾呼,宁朝不缺盐,是某些奸商囤集,才造成了盐价上升,矛头直指卓良吉一伙。 还要求官府也要出手,打击奸商,将盐价降下来,批发市场市场的盐不能卖给奸商。 这下,卓良吉急了,批发市场就是期货市场,他在市场中已经下了大量的买单,连盐场未生产的盐都买了。 要是巡抚许兴同意了王望舒的意见,其实也是孙修的意见,真的将他踢出批发市场。 那宁海商会就会得到大批的盐,来平抑盐价,那他手中高价买来的盐 岂不是压在手中,会赔的一干二净的。 他也找了几个笔杆子,在巨阙旬报上反驳王望舒。 并通知背后的程家,让他们给许兴施压,不得干预市场行为,断绝了孙修想通过官府平抑盐价。 卓良吉还派人盯住宁海商会控制下的盐场,确保这些盐没有运到西川。 可他不知道的是,王望舒已经通过海军,秘密的从于济、彭金的私盐场,运了大批的盐囤积到了宁海商行。 一天后,就要打压卓良吉炒起来的盐价。由桑纵赶到锦官城,亲自坐镇。 锦官城,清晨,各大盐铺均排着长长的队,大家知道,盐的价格是越涨越厉害。 今天不买,明天就是另一个价了。这玩意还是人必须的,不吃不行。 可今天,宁海商会下的盐铺都贴出了告示,本店货源充足,全西川统一价一斤一百十文。 这价格,整个锦官城沸腾了,以前是一斤十文,现在的盐价已经涨了五十倍,一斤五百文了。 宁海商会卖一百文一斤,真是良心价。于是,疯狂抢购,生怕买少了。 这下,卓良吉一伙惊了,为了拉回价格,也派人去宁海商会大批买货。 宁海商会手中有盐,根本不慌,你要买,就卖给你。 一天后,宁海商会又降价了,一斤九十文。二天后,一斤八十文。 这时,卓良吉等炒家已将全部资金都投入了这场投机中。 他们商量之后决定,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价格拉回去。 不然要是让宁海商会将盐价打压下去,大家都得倾家荡产。 于是,先放出消息,宁朝沿海又遭风灾,盐场受灾,在百姓中造成恐慌。 让西川百姓和他们一起去买盐,好缓解他们的资金压力。 又疯狂的调集资金,并抵押房产,店铺等不动产,把资金全拿出来囤货。 只要将宁海商会的盐买光了,那这价格就能又拉上去。 三天后,价格持续下跌,一斤七十文。四天后,一斤六十文。 这下,西川人买的少了。因为,有些聪明的人心想,已经连降三天了,那我能不能明天去买? 说不定明天还会降呢!要知道,一斤可是差个十文呢! 宁海商会连降四天,让卓良吉一伙中有人慌了。连续买了四天了,宁海商会的还是有盐。 还不如趁价格还有一斤六十文这个点时,将盐卖掉,应样还能赚点毛利。 要是还是降价,降到五十文,那自己就会赔钱,因为自己买盐的价位就是五十文。 四十文,元气大伤。三十文,就会破产。 二十文,倾家荡产。降到十文,价格回到从前,那自己就得流落街头了。 于是,卓良吉一伙就有人偷偷的将他的盐出货了。 这个时候,桑纵他们的压力也非常大,他们没想到,卓良吉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资金! 囤的盐每天就像流水一样减少,按这速度,两天后,就没盐了。 到时,宁海商会没有了盐,价格又得涨上去。这场经济战,就只是挣了钱,没有达到报复程泰的目的。 好在,西川人缓过神来,买盐的人少了许多,这样减轻了货源压力。 扭转乾坤的一点是,卓良吉那一批人中,他们顶不住了,偷偷的卖了他手中的货。 第315章 议和条件 桑纵得到消息后,马上派人将他们的盐全买了下来,充实自己的货源。 看着仓库中的盐多了起来,桑纵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次赢定了。 第五天,一斤五十文。双方还在较劲,但天平已向宁海商会倒去。 来买盐的都是卓良吉的人,百姓都在等,看这盐价能不能回归一斤十文。 百姓们虽然是散户,买的都不多,但人多了,也能消耗掉宁海商会大批储备。 看到这个场景,炒盐的人顾不得卓良吉的鼓动了,也偷偷的和桑纵联系,把货都卖了。 第六天,一斤四十文。这个价格已经低于大部分商人进货的价格。 卓良吉也慌了,他进的货虽然比别人便宜,但也比平时贵多了。 一天跌十文,按照这个速度跌下去,后天就到了他的盈亏点,一斤三十文了。 他也知道,到了这个价格,大部分炒盐商人都顶不住了,开始大量放货,想减少损失。 他们一放货。自己一方就已经土崩瓦解了。 于是,卓良吉也只得开仓,想将货卖给宁海商会,虽然是一斤四十文,但还是能小赚一笔! 可是,这个时候,桑纵看见胜利到手,也不再收购盐了。 就是收,也是按市面半价,就是一斤二十文收了。 那些人听到这个价都呆了,这意思就是要他们流落街头的节奏啊! 卓良吉犹豫了,要按这个价,他也要亏钱,就这么一犹豫。 第七天,盐价大降,降到了从前的价格,一斤十文。 卓良吉脸色惨白,知道自己上了宁海商会的当了。他们利用手中货源,给自己做了一个局。 这个价格要是卖出去,每斤要亏二十文,可他手中,足有几十万斤。光是现货,都要亏二百万两。 还有他在批发市场买的期货盐,也有二十万斤。 总的下来,他肯定是要亏的倾家荡产,可关键的是,这些钱可不是全是他的啊!大部分是属于程家的。 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只有以死谢罪了,以免罪及家人。 炒盐的商家见价格降到了㡳,都聚集在一起,都来到卓良吉这里,让他拿一个主意。 结果,就看到卓良吉已经自挂东南枝了。 这一场战,王望舒为首的宁海商会大获全胜,赚了个盆满钵满,不光现银,还有抵押的房产,珠宝等。 在玉京城,卓良吉自杀的消息传到了程家。第二天,就在程家旁边的垃圾堆看到了大量的瓷片。 孙修见宁海商会在西川挣了钱,就让他们拨出一些,支持耿齐的游击战。 耿齐有了物资,令常绪派出小部队,敌驻我扰,不停的骚扰他们,让那些西川军不胜其扰,只得后撤。 敌退我进,耿齐见状,带着主力衔尾追击,大败西川军,还攻占了玉山县城。 周边各县士绅看耿齐获胜,连县城都被占了,只得跑到府城避难。 将各村落的控制权全丢给耿齐了,这让耿齐获得了大量人口。 而且这些时候,西川的土地兼并太严重了,许多人都失去了土地,成为流民。 耿齐将土地重新分配,使流民有了地。在此基础上,耿齐又开始招兵。 百姓也知道,当兵就是保卫他们的地,如果不当兵,那些逃走的老爷们一回来。 现在分的东西都要还给他们,说不定他们还要组织还乡团报复,那时可要搭上全家的命,所以,他们纷纷加入耿齐的队伍。 西川朝廷见耿齐的队伍越来越大,只得又加派两万军队围剿。 这时,云雾山脉边上山阳府,郊区已经都被耿齐占领了。 他们以玉山县为中心,建立起了根据地,已经有一万士兵了。 而且,这些兵经过常绪他的训练,战力不差,比西川各地抽调的厢军要强多了。 先让常绪带人骚扰他们,等围剿军队到了玉山城下,已经人困马乏。 当天,耿齐就全军出击,以虎蹲炮开路,一天时间,围剿的两万厢军就崩了。 耿齐不光俘获了大批厢军,还将山阳府城也占了。 这下,西川朝廷没办法了,虽然有更强的部队,石牌关的戍边军,还有国君亲领的白衣军,但这都不能动。 因为宁朝在旁虎视眈眈,这些军队一动,宁朝肯定会趁虚而入。 可除了这两支部队,剩下的厢军可没什么用,前面两次的失败已经证明了。 于是,经过商议过后,决定招安。 孙修得到消息后,决定让耿齐同意招安。条件就是,山阳府要归耿齐管辖,也就是自治。 西川国君刘余无奈,只得同意。 ………… 大半年时间过去了,海军建设一日千里,远洋舰队已经建立,以水津群岛为前进基地,加强训练。 这时,兰格本土舰队已经到达他们的东方殖民地菲利群岛,正在休整。他们也派出了使者,向宁朝递交了宣战书。 这让朝中不相信孙修的人,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没想到,兰格王国真凭着一支舰队就向宁朝开战。 在朝堂上,兰格使者满身傲气,微微一躬身道:‘尊敬的宁朝皇帝,你国偷袭我东方舰队,造成我国五艘舰船沉没。 这就是向我国宣战,基于此,我们兰格王国女王陛下,决定和宁朝处于战争状态。除非贵国愿意答应我国几个条件。’ 宁皇阴着脸道:‘什么条件?’ ‘一,赔偿我国白银一千万两。 二,交回我国被俘的士兵,军官。并赔偿他们的损失。 三,在沿海开辟三个港口,作为通商口岸。 四,在玉京城中划出方原十里的地方,是为租界,时间一百年。 期间,由我国管辖,贵国士兵官府均不得入内。 五,在建昌州,划出水津群岛,作为赔偿。 六,此次绵江事件中的主要责任人,孙修侯爵,还有所有参与此事的军官。都要交给我国,由我国法庭进行审判。 以上条件,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国无敌舰队就会前来,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应由你国承担。’ 听到这个条件,群臣大哗。文官们口吐芬芳,武将们撸起袖子,想给他几下。 这个条件,真是奇耻大辱,华族和匈族打了一千多年,好几次都差点灭族,也没签过这种条约。 万里之外的蕞尔小国,就凭着一万人的舰队,竟然提出这些个条件。 第316章 虽远必诛 勤政殿上,宁皇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虽然,孙修和他说了兰格王国的事。 让他有了警觉之心,将征西川之事暂停,大力建设海军。 但他心里还是觉得兰格王国凭一万人的舰队,就想与宁朝开战,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这次兰格使者前来,他甚至还认为,这是来请罪的。 自己准备呵斥几句,就饶了他们,以体现我大国风范。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来宣战。 他看下面那使者傲气十足,对下面群臣的呵斥不为所动。 宁皇一挥手,制止了下面的声音。 ‘你可知道,你们那支舰队是在绵江被击沉的,而绵江是我宁朝的内水。’ ‘那又怎样?只要船能到的地方,我兰格舰队就能到,无论他属于何国。’ ‘既然你这么说了,你要战,朕便战,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使者微笑着道:‘皇帝陛下选择了战争,那非常遗憾,告退。’ 兰格使者走后,宁皇终于忍不住了,一拍龙案。 群臣跪下,‘皇上息怒。’ ‘传旨乐安侯,令他必须击败兰格人,如若不能,他可是立下了军令状。’ 孙修收到了圣旨,知道宁皇受辱的事,知道兰格人已宣战了,本土舰队已到了菲利群岛,正在休整。 他命令云飞扬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查清此次来的舰队规模,舰种。 云飞扬早就派人在菲利群岛设了一个情报站,由他的老兄弟王宝宝化装成商人亲自蹲守。 命令传过去后,大约一个月以后,情报才能报回来。 在此期间,孙修命令莫商所属舰队进入水津群岛,准备御敌于国门之外。他自己也去了水津群岛,亲自督战 水津群岛中最大的岛大津岛,这座岛本是于济他们的补给,避风处。 现在已被海军改造成前进基地,所有舰船均能在此停泊,还有一个小船厂,负责舰队的少量维护。 经过快一年的准备,三艘侯爵级战舰,十二艘伯爵级战舰,均停泊在此。 这是都是主力舰,还有一些辅助舰也停在这。 十五艘主力舰被分成四个编队,分别以华族历史人物命名。 三艘侯爵级组成三级战列舰编队。分别用名将命名,关雨号,张非号,赵芸号。 其余十二艘伯爵级战舰分成第一,第二,第三。三个巡洋舰编队。 经过训练后,新式战法已训练精熟,可以出战了。 孙修准备率先出战,因为兰格舰队远道而来,疲惫不堪,战力减弱。而且船㡳爬满海洋生物,船速减慢。 要是等他们修整好,精神恢复,舰底刮干净,船速恢复,那战就更难打了。 他也知道,自家的水兵在航海上,是比不过久经海战的兰格水兵。 要是等他们休整好,恢复战力,凭着他们他们训练有素的水兵,还有巨大的舰船。 自己一方不一定会是他们的敌手,虽然自己舰上有划时代的热兵器火炮。 所以,等云飞扬的情报一到,孙修就准备率领远洋舰队进攻菲利群岛,兰格人的东方大本营。 王宝宝不愧为情报高手,一月后,情报从菲利群岛传来。 云飞扬来到海军大堂,舰队的高层均在,准备听取情报。 孙修见云飞扬脸色不太对,非常奇怪。云飞扬是干情报的,一向喜怒不形于脸上。可这次却脸带怒色,还带着一点悲伤。 ‘怎么了?’ ‘侯爷,王宝宝传来了情报,代价是菲利群岛上的情报站被兰格人摧毁了,人员损失惨重。’ 孙修忙道:‘王宝宝怎么样?’ ‘不清楚。’ ‘叹,瓦罐难免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 ‘还有,兰格人为了封锁情报,将岛上的华族人,不论老弱屠杀大半,只有少数逃进了丛林。’ ‘什么?’所有人都惊叫。 孙修一拍桌案,‘他们竟敢屠杀平民?’ ‘侯爷,我们出兵吧!一定要报仇。’ ‘侯爷,请让我的第一编队打头,我定要将他们全打沉。’ ‘'第二编队也行。’ ‘还是让我战列舰编队打头。’ 孙修大喝一声,抽出佩剑道:‘敢犯我宁朝,虽远必诛。如若不能,甘当此案。’ 说着,一剑砍下桌案一角。 在座的将领一起抽出佩刀,‘敢犯我宁朝,虽远必诛。’ 也都将他们的桌案砍去一角。 收剑归鞘后,孙修道:‘云飞扬,将情报说出来吧!让众将商定战术。’ ‘是,此次兰格本土舰队伯爵级以上主力舰共有二十八舰。 伯爵级二十艘,侯爵级六艘,还有两艘公爵级。以下还有一些小型舰艇。’ 众人一惊,竟然有这么多,看来此仗很艰难啊! 孙修见众人脸上有些难色,一拍桌案,‘怎么?你们害怕了?如果你们怕了,就把你们手中的舰交出来,我让别人上。’ 莫商道:‘各位,兰格人舰虽多,但我们也有击败他们的机会,不必惊慌。 我们的优势就是速度,我们的舰都是新造的。来这里前,也经过了保养,再加上球鼻艏。我算过,速度应该比他们快一节。 而他们,远道而来,船㡳全是藤壶,这会减低他们速度的,加上前面的原因,我们就比他们快二节了。 就是我们水兵航海,操帆能力比他们差一点,那也比他们快。 有了速度的优势,想打想撤,都是我们说了算,有什么可怕的。’ 众人一听有理,士气慢慢恢复过来。开始商量如何利用速度的优势。 三天后,孙修乘坐旗舰关雨号,带着宁朝远洋舰队,进入大海,向菲利群岛驶去。 后面还跟着众多商船,这都是孙修征用的,上面载着辛正志的海军陆战队。 准备夺得制海权后,陆战队立即登陆,占领菲利群岛,将兰格人逐出南海。 半月后,进入了菲利群岛的守卫圈,消息被传到兰格总督处。 他大吃一惊,他从没想到,那个宁朝大陆国家,能组成这么大的舰队。 最让他吃惊的是,宁朝人竟然能主动攻击,要知道,他们要攻击的舰队是纵横四海,未有一败的兰格皇家本土舰队啊! 第317章 第一巡洋舰编队出击 兰格舰队司令贝蒂公爵道:‘约翰,怕什么?只不过是十几艘主力舰。 我的舰队有二十多艘主力舰,我不清楚你怕什么?’ 约翰总督道:‘尊敬的贝蒂阁下,我有些不安,宁朝本是一个大陆国家,只知道争霸大陆,对海权不看重。 后来,他们灭了和我们纠缠几十年的南越国,收缩了海军。 让我们掌握了周边的制海权,这当然是好事,让我们的商人能垄断宁朝对外贸易。 可他们想统一大陆,这不符合我们的战略。所以,我才请求女王陛下,将本土舰队派来。 摧毁他们的近海防御力量,可你们却拖到二年。’ ‘那可不能怪女王陛下,那时欧尼大陆的法兰王国正准备统一大陆,我们也要封锁他的沿海,阻止他们统一欧尼大陆。 这不,法兰王国被四国同盟击败,我们不就来了吗?’ ‘可就是这两年中,那侯爵孙修主政南越,他却改变了战略,大力发展海军。 不但击败了我的东方舰队,还建造了这么大的一支远洋舰队,我有些担心。 前些时候,我们还查出了他们潜伏的间谍,这让我不安,所以才清洗了宁朝人,’ ‘亲爱的约翰,你不用担心,你要说陆军,我承认我们不行。 但说到海军,不是我骄傲自大,四海之中,谁能匹敌我们兰格海军。 我这就带领舰队出击,将这些海上的旱鸭子赶回去。’ ‘贝蒂阁下,你的舰队还没有维护好,现在出击,战力会受损的。’ ‘兰格海军,逢敌必战,我们只不过损失点速度,没什么。 我的水兵会用他的操帆技巧弥补的。你就等着我们的捷报吧!’ ‘那好,我会准备朗姆酒,期待你们的凯旋。’ 在宁朝远洋舰队,旗舰关雨号上,孙修道:‘莫将军,舰队交给了你了,朝廷兴衰,在此一战。’ ‘侯爷,请放心。 说完,开始下令,‘升将旗,接替乐安侯指挥。发信号,驱逐周围兰格人哨舰。 命第一巡洋舰编队前出,侦查敌本土舰队位置,并引到此决战。’ 一会儿,信号发出,第一编队四艘巡洋舰升起风帆,在参将任安的率领下,向菲利群岛主岛那云岛驶去。 兰格本土舰队,贝蒂公爵道:‘让汉特带领所属舰队,前出侦察。 找到敌舰队,不要恋战,把位置报过来,由主力舰队解决他们。’ 海上,两支舰队都在找寻敌舰的位置,都派出了侦察舰队。 大海茫茫,想找出一个舰队,是非常困难的,好在大家都知道,对方在那云岛附近。不然,还真不好找。 任安带着舰队在海上寻找敌舰队,一天过后,毫无收获,桅杆的瞭望兵手拿望远镜,看的眼都花了。 忽然,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瞭望兵仔细观察,确定是兰格舰队。 他马上大叫,‘任参将,左舷,出现兰格舰队。’ 任安拉开望远镜,看见了五艘侯爵级战舰。 他马上道:‘准备战斗。’ 舰上升起战斗旗,手中四舰响起了哨子声,舰上休息的水兵,马上向自己的战位跑去,准备作战。 任安对瞭望兵喊道:‘看一下,只有他们五艘舰吗?’’ ‘是的,目前,只有五艘。’ ‘左满舵,绕一个圈,从他们南边靠上去,那样顺风。打了小的,老的自然会出来。’ 第一巡洋舰编队三座桅杆全是满帆,在海上绕了一个巨大的弧线,从兰格侦察舰队右边靠了上去。 这时,兰格侦察舰队也发现了宁舰,战斗警报发出,全舰队马上做好了战斗准备。 侦察舰队少将汉特道:‘升帆,从他们南边绕过去,占领风向。’ 边上一人道:‘阁下,他们船速好像比我们快,我们是绕不过去的。’ 汉特少将看着宁国舰队,估算了一番,‘没想到,他们仿造的战舰,速度竟然比我们还快。 我们这五艘都刮了船㡳,是本土舰队中速度最快的主力舰了。 他们还比我快上一节,那应该比主力舰队快二节了,毕竟主力舰队还有很多没有刮船㡳。’ ‘那怎么办?’ ‘怎么办?我兰格舰队的特点,逢敌必战,迎上去,看看他们的战力。’ 任安也看到兰格舰队迎了上来。‘火炮装弹,准备射击。把这些侦察舰击败,他才能带我们去找主力。 发信号,叫他们注意,按平时训练的那样,跟随旗舰机动,切他们的T'字头。’ ‘遵命。’ 双方舰队在海上追逐,都想占据好一点的位置。 两方舰队战术不同,一个是舷侧战术,主要以舷炮攻击。一个是冲撞战术,配以弩炮攻击。 任安率领舰队准备从敌舰头部掠过,‘发信号,炮口对准他们的旗舰,就是中间那艘。’ 从空中俯瞰,任安的舰队是前后一字排开,汉特的舰队是左右一字排开。 双方逐渐接近,任安也不敢过于靠近,毕竟弩炮也是很有威力的。要是被打断了桅杆,这艘舰就完了。 所以,任安算了一下距离,在弩炮的射程外,任安下令转舵。 第一编队划了一条弧线,准备利用速度切他们的T字头。 一个想对侧面对着敌方,一个想用头部对着敌方。 双方一拍即合,一会儿后,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得到战位。 任安道:‘准备三发齐射,射击后,划浆手加快速度,躲开他们的弩炮。’ ‘遵命,全体注意,对准敌旗舰,预留。’ 任安看到敌舰已到射击距离,‘放,三发齐射。’ ‘放。’ 第一编队共四艘侯爵级主力舰,每舰有二十门弗朗机,另加十门虎蹲炮。 这么多炮齐射,八十多颗炮砸过去。除去未击中的,怎么也得有几十多颗击中了。 汉特在旗舰上,正在对宁军的操舰技术,大加嘲笑。 海战中,用自己的脆弱的腹部,对着敌军的撞角,这也是他作战中,看到的头一次。这不是找死吗? ‘让划浆手出动,我要将他们全撞沉了。’ 忽然,他看见前面的四艘敌舰侧面喷出了火焰,烟雾涌起,接着听到一连串的雷声。 然后,就看见一连串的黑点朝着他的旗舰砸了过来。 第318章 装备决定着战术 汉特的旗舰坚定号舰身一震,舰上顿时一片狼藉,舷侧也多了十几个窟窿,水兵死伤惨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阵雷声,又是一阵黑点砸下来,舰上他窟窿更多了 他这才看到,砸在舰上的是铁球,这是对面用一种神秘的武器发射的。 最后又是一拨,舰面上的水兵不是死,就是伤,就是没伤的,也呆如木鸡,愣愣看着舰上的惨状。 好在坚定号是侯爵级战舰,非常坚固,虽然在水下被打穿了几个洞,但马上被训练有素的水兵堵了起来,舰身并未进太多水。 但有十几颗炮弹砸进了划浆舱,浆手也损失惨重,速度一下降了下来。 汉特咬了咬牙,‘挂旗,我舰重创,让坚决号为旗舰,继续战斗。’ 任安见三轮射击就重创了一艘侯爵级战舰,心中也甚是高兴,要是以前的虎蹲炮最多能封一轮。 现在换了弗朗机炮,发射速度是以前的几倍,而且射程,威力都大大加强了。 ‘划浆手出浆,加快船速,别让他们撞了上来。’ 舰舷的侧边长浆伸出,加快船速,避开兰格舰的撞击。 虽兰格舰撞角没撞中宁舰,但最后两艘宁舰进入了兰格舰的弩炮射程。 随着临时旗舰坚决号首先攻击,二颗石弹飞了过去。 第三艘宁舰被击中,两颗石弹,一颗落于海中,激起了冲天水花。 另一颗砸中舰首,舰首瞬间被砸毁,但不影响战斗力。 第四艘宁舰遭到两艘兰格舰攻击,也中了一颗石弹,两门炮被砸毁。 双方射击后,第一编队左满舵准备绕一圈,绕到兰格舰右舷,再来一轮。 双方一阵机动后,第一编队又有了射击的机会。 一个转弯后,两支舰队又准备射击。但此时,第一编队船速一慢。 任安大惊,这个速度并没有优势,是冲不出弩炮的射程的。 可这船速为什么降下,仔细一观察,才发现,兰格舰的转舵,让宁舰也跟着转舵。 就在最后一个转舵,让自己的风向变了,虽然影响不大。 但就这一点,将两支舰队的船速放在了同一个水平线上。 任安感叹,必想,兰格人不愧于海上民族,操帆技术冠绝四海。 怪不得,当年称霸五国的南越水军在最盛时,和他们交战,损失比也达到了三比一。 不过,这次我们有乐安侯,有乐安侯组建的宁朝海军。就是你们通过操帆技术,追平了船速,也不能击败我们。 ‘发信号,排成战列,四艘对四艘。’ 大海上,两支舰队,都是四艘,都是伯爵级战舰,排成战列,准备一对一开战。 两支舰队,距离拉近,都进入了对方的射程。 任安的旗舰黄中号对上兰格旗舰坚决号,任安看着舰上的弗朗机炮,还有炮边上放着装好弹药子铳。他准备给敌舰来一个钢铁洗礼。 ‘放。’随着八位舰长的怒吼,八舰都发出了第一击。 一击后,双方各有损失,可就在这时,武器装备的差距出来了。 宁舰的弗朗机炮只需两人,抬出子铳,另两人放入装填好子铳,就可以射击了,时间不过几十秒。 而兰格舰,这几十秒让他将弩炮复位都做不到,更别说装弹了。 又是一阵轰响,兰格舰上死伤一片。他们一愣,这怎么这么快? 又是一轮,再来一轮,一共射击了五轮,直到弗朗机炮身发烫才停下。在这期间,兰格舰才发射了两轮。 可这时,兰格侦察舰队撑不住了,有一艘水面下被击穿,进水过多,受到重创,已经开始侧倾了。 其余三艘见势不妙,在旗舰坚决号指挥下,开始转舵,向主力舰队驶去。 任安见兰格舰已垮了,立即命令各舰靠上去。弗朗机怕炸膛,已经不能射击了。 只能用虎蹲炮装填散弹射击,几轮后,兰格舰上的水兵全都躲入舱中。 旗舰坚决号看这样不行,马上发信号,解散编队,单独突围。 兰格侦察舰队分开撤退,没有了编队制约,单舰返航更灵活了。 这让任安一时都愣住了,这一下子都撒丫子跑了,我该追谁啊? 他的任务是侦察敌军位置,并引诱他进入远洋舰队㐲击圈。 要是分散追击,会完不成任务的。稍微一思考,还是跟着旗舰坚决号搜寻敌主力舰队。 他让一艘舰留下,将重创的兰格舰击沉,其余三艘随他一起行动。 两个时辰后,忽然,看到远处有一艘侯爵级战舰,那是受重创单独返航的坚定号。 任安看见坚定号,放心了。前面大概就是敌主力舰队了,不然为什么坚定号往这里跑? 既然知道敌主力舰队在前面,已弄清楚他们大概的位置。 那这艘侯爵级战舰就顺手把他击沉了吧?于是,三艘舰满帆向坚定号追去。 汉特刚才和坚决号通过旗语,知道前哨战败了,敌舰已经追了上来。 他知道,他跑不了了,何必让坚决号陪葬呢?让他回去找主力舰队,他们离此不远,说不定还能救我。 于是让坚决号去找主力舰队,自己留下,和他们缠斗,拖住他们。 任安见前面两舰分开,知道这艘侯爵级战舰因船身受损,准备留下来断后了。 ‘告诉各舰,以最快速度击沉这艘侯爵级。’ 这时,弗朗机炮已冷却,可以射击了。 四舰围了上去,汉特亲自操舰,虽然舰慢一点,但凭着汉特和他手下水兵的操舰技巧。 将舰操纵的是走位飘忽,让任安几次射击都没有命中要害。 最后,任安拿出了秘密武器链弹,那是两颗铁弹中间连着铁链。 这种弹药,专门针对船帆,桅杆,一炮发出,只要碰到什么东西?立刻就会被它绞断。 任安瞅准机会,一挥手,炮声一响,一段铁链飞出,向桅杆而去。 可中间却被一名水兵拦住了,铁链旋转着缠绕着他,巨大的动能瞬间就把他绞成两段。 任安再发射一发,这些没有人阻挡了,缠住了桅杆,这只是一绞,桅杆受不了了,倒下了,坚定号的船速顿时降了下来。 汉特哀叹一声,完了。 , 第319章 军魂永在 宁舰围了上去,先是一阵散弹射去,将舰上的水兵一扫而空。 然后,靠近,对着水线以下一阵输出,坚定号再也支持不住了,舰体慢慢倾斜。 汉特下令弃舰,自己却让人将他绑在舵盘上,他要遵循兰格海军的传统,舰长在自己的战舰沉没时,与舰同沉。 在黄中号上,任安看见了汉特的举动,也是为他有这样的精神而感慨。 怪不得兰格海军能称霸四海,这样的精神是值的宁朝海军学习的, 他手抚胸口,向捆在舵盘上的汉特行了个军礼,然后道:‘将此舰击沉,我们往前继续搜寻敌主力舰队。’ ‘是,任参将。’ 三艘舰继续向前驶去,三个时辰后,瞭望兵就看见过水平面外,一支庞大的舰队出现了, ‘大人,前面出现兰格人本土舰队。’ ‘看清楚了?’ ‘太远了,看不太清楚,但船很多,估计是他们了。’ 任安道:‘不行,必须看清楚,这是决战,不能有丝毫差错。’ 然后对舵手道:‘右舵三,靠近点。’ 第一编队继续向敌主力舰队靠近。 在三个时辰前,贝蒂看见了他的侦察舰队。他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 强大的侦察舰队,五艘精锐舰只,一艘侯爵级,四艘伯爵级出去寻找敌舰队。 回来却只剩下三艘伯爵级了,还满身窟窿,连旗舰侯爵级坚定号也没回来。 坚决号舰长乘坐小艇,来到卡尔斯公爵号上,面见贝蒂公爵。 贝蒂见了他以后,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你们遇到他们的主力舰队吗? 汉特是怎么指挥的?不是只叫你们侦查他们的方位吗?谁叫你们直接攻击的?’ 坚决号舰长道:‘公爵殿下,我们并未遇到敌主力舰队,只是碰上了敌侦察舰队。’ ‘不可能啊?他们的侦察舰队能有这么大的战力?他们有多少舰只?’ ‘四艘伯爵级战舰。’ ‘什么?我的天主?四艘伯爵级,就能将你们击败?’ ‘司令官阁下,宁朝人用一种奇怪他武器,声若雷霆,将这铁球砸到我们的舰上,所以我们才失败了。’ 说完,递上了一个炮弹。 贝蒂接过炮弹,又看了看坚决号上的一身窟窿。 心中一沉,对此次战争,他第一次觉得心中没有了底。 ‘汉特呢?’ ‘汉特少将在后面,被敌舰缠住,还等着公爵殿下前去救援呢?’ 贝蒂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兰格海军不会失败,自己的面子更不能丢。 要是他连敌人一面都没见,就返航的话,会被同僚笑死的,说不定自己也会被撤职的。 ‘转舵,救援坚定号。’ 随着距离逐渐接近,瞭望兵看清楚了,也分清了舰种,确实是兰格本土舰队的主力,那两艘巨大公爵级是很好分辨的。 任安得到确切的消息后,马上转舵,向主力舰队靠拢。 在追击的路上,贝蒂发现了乘坐救生艇上坚定号船员,知道坚定号已沉没,汉特少将与舰同沉。 在卡尔斯公爵号上,贝蒂阴沉脸,命令继续追击。他知道,这是敌舰想引他到战场,与他们决战。 但贝蒂认为自己的舰只几乎比宁朝舰队多一倍,就是他们武器先进,自己也不会失败。 ‘追上去,跟着他们,他们会带着我们找到他们的主力的。’ ‘遵命,公爵殿下。’ 任安路上也接上了打扫战场的一艘舰,挂上满帆,引着敌舰队向主力驶去。 第一编队经过一次大战,多少有些损伤,速度已经降到九节。 但好在敌舰队没有全部刮船底,速度也不比他们快多少。 于是,两支舰队一前一后,向孙修的主力舰队驶去。 经过两天的纠缠,任安的第一编队终于将敌舰引了过来。 在一座岛的高处,几名瞭望兵看见了任安的第一编队,后面跟着一支庞大的编队。 他们马上向停泊在港湾中的主力舰队打信号。 舰上瞭望兵看到了旗语,马上通知莫商,‘提督大人,莫参将将敌主力引过来了。’ ‘好,他干的不错,发信号,升帆,令各舰紧跟各编队旗舰,按照计划行事。’ 任安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一天前,贝蒂命保养好的舰只先前出,缠住第一编队,他要先击沉几艘,减少主力决战时的压力。 结果,在一天的战斗中,受伤的一艘舰廖华号被击中船帆,速度大减,他发出信号,主动要求断后。 这可是海上,断后就意味着死亡,但为了不拖累主力,还是留了下来。 任安为了全编队的安全,只得发信号军魂永在,对方发信号回应宁军万胜。随后,转舵向着敌主力冲去。 没有受伤的廖华号拖累,第一编队速度快了不少,又领着敌舰队开始长跑。 后面传来了一声巨响,廖华号为了不被敌军俘获,点燃了火药,自爆了。 现在,任安终于看到了那座岛,这里就是决战的地方了,他松了一口气,任务已完成。 这个地方是个海峡,只要进来了,被人堵在后面,是很难冲出去的。 贝蒂是个老海军,他当然知道这个海峡,虽然他们第一次来东方,但这这里的海图他已全部了然于胸。 他也知道,这里就是敌军选择的战场了。他认为兰格海军天下无敌,自己手中掌据的可是兰格最强大的本土舰队。 怎么会在东方?被一个大陆民族击败?这简直是笑话,虽然他的武器比较先进。可战争中,武器绝不是决定因素。 他用望远镜环顾四周,见有一座小岛,他估计宁军主力舰队就藏在岛后了。 莫商看见敌舰队驶过小岛,看了看孙修。 孙修道:‘莫提督,舰队就交给你了。’ ‘请侯爷放心。’ 转过头后,‘升诛字旗,敢犯宁朝者,虽远必诛。’ 全舰队升上诛字旗,驶出切断敌舰后路。 贝蒂见宁军舰队果然从岛后转了出来,马上令第一分舰队攻击任安编队。他有一艘侯爵级,四艘伯爵级。 他认为,这些应该能对付只有三艘舰的任安编队了。其余的马上转舵向宁军主力冲来。 莫商主力舰队刚冲出来,队形还未摆开。贝蒂就带着本土舰队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了。 第320章 海战中 莫商马上将舰排成战列线,舰上弗朗机炮对准了敌舰,准备射击。 贝蒂还是老规矩,排成雁行阵,中间突破,凭着兰格水兵优秀的素质,优良坚固的舰只,准备以乱取胜。 这种战术在和其他大陆的海军交战中,战无不胜。 兰格海军也认为此战法是最适合他们的,所以,在和莫商交战的各级兰格海军军官都是用此战术。 可是这次他失算了,莫商排成一字形,占据了T宁头,正等着贝蒂冲上来。 莫商一声令下,各编队只对准一艘敌舰齐射,只射了三轮,马上右转,避开敌舰队的弩炮。 贝蒂舰队十八艘主舰,有三艘受了重创,其中一艘正在下沉。 贝蒂大吃一惊,觉得自己小看了宁舰的新式武器。 这下,宁军舰队速度比他们快,武器比他们先进,这仗该怎么打? 他用屁股想,也知道宁军舰队会在前面在摆下T字头,要是这么来几轮,整个舰队就完了。而且这里是海峡,也不能绕过去。 莫商见一轮就干掉了三艘,弗朗机火炮的射速和威力很是满意。他依靠航速,又在前面布下了战列线。 可在这时,莫商脸变了,他感觉到风速变小了,风可是帆船的动力啊!没有风,那只有靠人划了。 这时,速度的优势大大降低,他不能用放风筝的战术了。 兰格那边,贝蒂大喜,他感谢天主,谢天主让风停了。 孙修看着莫商的脸色道:‘莫商,不要急,没有速度,你就不能打仗了吗? 你要记住,五十年前,南越水军在舰只,武器均不如对方。 但他们还是靠接舷战将兰格人驱逐出去。不要让你们的先辈蒙羞。’ ‘侯爷,我失态了。’ ‘继续指挥,我还是看好你的。’ 莫商点点头,‘命令,弗朗机炮五击后,船浆伸出,各编队随旗舰运动。’ 然后对炮长道:‘对准敌旗舰。’ ‘是,提督大人。’ ‘侯爷,还是请你去船舱暂避。’ ‘不用了,我就在这指挥舰桥,看着你击败他们。’ ‘侯爷……。’ 孙修挥挥手,‘不必多说。’ 这时,兰格各舰已经伸出了浆,加快速度冲撞过来。 莫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的注意力已放在敌舰上了。 随着各舰一阵输出,兰格又损失二艘,就连旗舰卡尔斯公爵号,也被莫商主力编队三舰齐射,受了重创。 贝蒂看座舰速度未损失,还是让旗舰顶在前面,充当血牛,吸收伤害,给别的舰创造机会。 三轮后,宁军舰队随旗舰右转,。 这时,最后的第三编队在最后,进入了兰格左侧各舰的弩炮射程。 这样,左侧各舰轮番射击,这个弩炮虽然射速慢,但石弹速比铁弹重多了,而且重,破坏力大,一发足抵十发铁弹。 宁军最后一艘舰庞得号被击中四弹,下面的浆舱被摧毁大半,指挥舰桥也被击中。 舰长当时就阵亡,最倒霉的是舵也受创,在海上打起了圈。 大副马上接替指挥,但舰已失去动力,只得依靠火炮,拼死抵抗,但被击沉已是早晚的事。 如果主力赢了,他们有可能会活下来,要是输了,他们结果就是和廖华号一样。 一轮攻击后,宁军损失一艘伯爵级。兰格舰损失一艘伯爵级,一艘侯爵级,一艘公爵级重创,但未损失速度,还能继续战斗。 现在,宁军还有三艘侯爵级,七艘伯爵级。 兰格方还有二艘公爵级,三艘侯爵级,五艘伯爵级。 贝蒂看了看,点点头,‘我们还有十艘,他们也有十艘,十比十,但我舰比他们大,人也比他们多,优势在我。 现在无风,正是我们体现勇武之时,靠上去,准备接舷战,升起Z字旗,血战到底。’ 莫商在兰格舰队左舷排成队列后,放慢了船速,各舰一对一,准备接舷战。 弗朗机炮经过几轮射击,已经不能射击了,虎蹲炮在船帮下填上散弹,准备阴兰格人一下。 兰格各舰的水兵站在舰上,手拿各种兵器,疯狂叫嚣。 宁军水兵也毫不示弱,不断的问候他们的女性家属。 他们的先辈本就是靠接舷战驱逐了他们,五十年后,他们同样可以。 水兵们左手一把手弩,右手或刀,或斧,准备船一接舷,就开战。 随着双方绳钩抛起,用力拉动,正要接近时。 突然,舰挡板放下,露出了十门虎蹲炮,这些都装填上了散弹。 兰格水兵一看,脑中一个单词冒了出来,Fuck you。 一阵轰响,卡尔斯公爵号战舰上的水兵被扫倒一片。 这时,两舰队旗舰关雨号和卡尔斯公爵号已经靠在一起。 宁军水军趁兰格人受到打击,还没反应过来,就冲上了敌舰。 兰格水兵这才缓过神,想要接战,眼前一阵黑影掠过,在前面的人插着箭羽又倒在舰上。 原来这是宁军的手弩,这是宫卫装备的,本不配备海军。 但孙修认为这武器适合白刃战,就像当年的西北大刀队一样,左手驳壳枪,右手大刀,白刃战中倭寇根本不是对手。 所以,让京城军器局做了一批,装备上了海军,看来果然派上用场。 兰格水兵见两次冲在前面的人都倒下了,不禁想往后退,谁知道他们手里还有些什么? 贝蒂见中了阴招,将舰上最骁勇的一群人被虎蹲炮、手弩一扫而空,剩下的兰格水兵也被打的节节败退,只得让舰下的划浆手,也出来厮杀。 卡尔斯公爵号是本土舰队的旗舰,是公爵级战舰,装载的人可是比关雨号多了不少。 虽被宁军阴了一下,但凭着人多,还是顶住了宁军的狂攻。 莫商看着后面的张非号,情况有些不妙,他对付的也是公爵级战舰索伦公爵号。 他的舰长多了一个心眼,没有将水兵全放在舰上。 所以,在张非号用虎蹲炮扫荡舰面时,伤亡不是很多,他及时的将预备队从舱中调了出来,将张非号的水兵又赶了回去。 莫商决定,要快速解决和卡尔斯公爵号的战斗,因为张非号的情况不是很妙。 毕竟他是侯爵级,面对的却是没有受过伤的索伦公爵号,人数差了一小半。 他准备带着自己的亲卫亲自上阵了,抽出腰间长刀,带着亲卫冲上了卡尔斯公爵号。 第321章 战场不是决斗场 孙修站在舰桥上,见莫商也亲自上阵了,他看看后面张非号面临的情况。 他知道要把全部力量都用上,一定要把敌旗舰尽快拿下。 他回过头,见自己的亲卫看着对面的厮杀,血脉喷张,双眼充血。 特别是他的贴身护卫巨峰,见到对面厮杀,自己却不能上,急的是直搓手。 孙修微微一笑,‘你们上吧!给我狠狠的打,特别是你巨峰,在京城的那些日子,你可是吃了我不少鸭子,今天可要还回来。’ 巨峰高声道:‘请侯爷放心,那个公爵我一定会将他抓过来,跪在侯爷面前。’ ‘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还有,扛一门虎蹲炮过去。’ 巨峰肩扛着虎蹲炮,右手拿着巨斧一马当先冲上了卡尔斯公爵号, 他和孙修的亲卫们在船上训练了半年多,从一上船就晕的旱鸭子,已变成了海军白刃战中的第一精锐。 亲卫身上没穿重甲,只是在身上要害处绑有暗甲。 这样万一落于水中,可迅速的解开,不用跟着铠甲一起沉下去。毕竟,海战中有很大的几率会落入海中。 莫商见孙修派出了他的亲卫队,抓住巨峰道:‘看见了舰桥上的人了吗?那就是兰格人的舰队司令。 你带人冲上去,将他擒获,就是立下了大功。’ ‘请莫提督放心,就交给我了。’ 巨峰带着众亲卫,认准贝蒂的方向冲了过去。他见贝蒂前面百多名兰格水兵聚集成团,正在顽抗。 他放下虎蹲炮,巨手死死的按住,减少后坐力,让身边的一名亲卫点燃引线。 然后,大叫一声,‘闪开,要开炮了。’ 前面的宁军一听后面要开炮,吓的连滚带爬,帮忙给他们让出通道。 兰格人见宁军一阵慌乱,不知道为什么?宁军闪开,他们才看清楚,他的对面有什么。 随着他们的一句Fuck you,虎蹲炮开火了,前面的兰格水兵被扫倒一片。 巨峰将火炮一扔,拿出巨斧,大喊一声,‘兄弟们,跟我上。’ 随即他一个肩撞,将他面前一位还能站立的人,撞的是骨折筋断。 然后,冲入兰格人群中,他双手巨斧一挥,几名兰格水兵分为两断。 这样,巨峰凭借着他的勇武,打开了一个缺口,亲卫们也一拥而上,跟随巨峰继续向贝蒂突击。 莫商见缺口打开,也指挥着宁军继续扩大突破口,然后将他们一一围杀。并派精锐进入船舱中,防止他们凿穿船底。 以免这艘快要到手的公爵级战舰,沉入海中。 贝蒂见宁军一位身高两米多的悍将,冲入了他的阵中,大呼悍战,无人能敌。 马上派出了他手下有狂战士称号的待卫长,他也身高两米多的巨汉,满头金色的脏辫,胡子拉碴,手中也拿着一把巨斧。 他看着巨峰在阵中横冲直撞,心中火热,也想与东方武士较量一下,‘公爵殿下,放心吧,交给我了!’ 他冲出来,对巨峰勾了勾手指道:‘东方武士,来,让我们来较量一下。’ 周围的兰格人见待卫长如此说,都让出了位置,让他们决斗。 巨峰见对面来了一位身材不下于他的巨汉,虽然听不出他说的是什么?但看那样子,应该是要与他单挑。 要是从前,他遇到这个与他有相同身材的巨汉,自己是肯定要与他战上一场的。 但侯爷曾经说过。战场不是决斗场,战场上决斗,就是拿国家命运开玩笑。 巨峰想到此,又看着对面的巨汉挥舞着手中巨斧,表现他的强壮,勇敢,一边还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 他叹口气,左手从后腰上一摸,摸出了手弩,在对方惊愕中扣动扳机。 对方手捂着咽喉,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巨峰,那意思是,你不讲武德。 兰格人呆住了,你们不是要决斗吗?这是什么意思? 巨峰可不管这些,他认为,侯爷说的一定是对的,战场上决斗,这是脑子不好的人才干的。 以前他是蛮族,脑子是不怎么好,战场上也曾和人决斗过, 现在,我可是华族了,就不能干这种拉低华族平均智商的事了。 宁军见敌方待卫长一死,士气大振,跟随着巨峰将兰格人冲的七零八落。 贝蒂铁青着脸,知道这次要完了。但他觉得还有机会。 卡尔斯公爵号虽然输了,但索伦公爵号已占了上风,要是赢了,此战胜负还未可知。 现在只要拖下去,为索伦公爵号争得时间。不过自己先要降下司令旗,让索伦公爵号舰长贝克侯爵接替指挥。 过不多久,巨峰带着亲卫队杀上了舰桥,贝蒂站出来,优雅的拿下帽子行了一礼。 刚要说,他是贵族,有什么权力。就巨峰一巴掌抽在地上。 莫商连忙制止巨峰,让翻译告诉他,让他下令舰队投降。 贝蒂叽里咕噜一番话后,经过了翻译,莫商看着降下的司令旗。 他知道贝蒂已经交出了指挥权,就是他下令投降,整个舰队也不会听他的了。 ‘捆起来,让侯爷发落。其余的增援后面的张非号。’ 莫商让少数人留守卡尔斯公爵号,其余人马上回到关雨号,斩断绳索,分开两舰,然后,增援张非号。 张非号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他的舰桥处,宁军水兵紧紧的护住,这是最后一块阵地了。 要是失守,索伦公爵号,就能腾出手来,去支援别的战场了。 这个关键时刻,关雨号来了,靠上张非号,虎蹲炮对着围攻张非号舰桥的兰格人就是几炮。 接着,巨峰就带着人冲上来,和兰格人就战在一起。 有了巨峰这个大杀器,孙修的亲卫队如虎添翼,在张非号上来回冲杀,将兰格人全赶了回去。 巨峰杀红了眼,正要顺着跳板冲过去,被莫商制止住了。 他让炮手马上装弹,对着索伦公爵号的一顿乱轰,一阵火力压制后,索伦舰上的人全都趴下来了。 不是死了,伤了,就是趴下来躲避炮火,士气已经降到谷底。 然后,才让巨峰带人上去,去扫荡索伦公爵号。要是能俘获这艘舰,就更好了。 代理舰队司令见自己的舰也要完了,也降下司令旗。自己进入舱内,命人凿开船底,与舰同沉。 第322章 陆战队登陆 舰上,宁军水兵正在肆意砍杀时,忽然感觉到舰身有些倾斜。 这时,冲入舱中的宁军慌忙跑了出来,‘快回张非号,他们凿开了船底,这艘舰要沉了。’ 双方听到此言,各自分开,宁军往自己舰上跑。兰格人则跳入海中,拼命的往前游,免得被舰沉没的漩涡带入海中。 宁军回到张非号,砍断绳钩,将两舰分开,省的被索伦公爵号拖累。 孙修,莫商叹息,多么好的一艘舰啊!就这么沉了,浪费呀! 索伦公爵号一沉,兰格本土舰队两艘最强大的公爵级战舰,一俘一沉。 这让剩下的兰格各舰长知道这次败了,既然败了,那就要留得有用之身,以备再战,这意思就是大家跑吧!能跑几艘是几艘。 此战中的第三艘旗舰发出信号,各自突围,愿天主保佑。 可跑是不好跑的,只有三艘侯爵级战舰因为对手是伯爵级,占了上风,可以从容分开船撤退。 剩下的伯爵级战舰可就没这么好了,被宁军紧紧的缠住,想跑,没门。 这时,风来了,有了风,宁舰又有了速度优势。关雨号、张非号趁胜追击想跑的侯爵级战舰, 但经过了接舷战,舰上水兵损失太多,火力大减,只留下一艘,其余的二艘往菲利群岛逃去。 在战场上,和任安纠缠的分舰队也撤了,任安舰队经过久战,师老兵疲,只得放过。 配合着宁军主力舰队将兰格十艘伯爵级战舰,全部留了下来。 此战,宁朝海军远洋舰队大获全胜,以三艘伯爵级的损失。 击沉俘获了兰格王国二艘公爵级,三艘侯爵级,十三艘伯爵级。 在打捞了双方幸存者后,宁军舰队锚泊于岛的港弯处,接受辅助舰船的补给。 孙修让受到重创一些舰只返航,剩下的舰只经过补给,恢复了一些战斗力。 由他们护卫着海军陆战队,去登陆菲利群岛,将兰格人逐出东方。 休整了三天后,恢复了战斗力后,远洋舰队护送着海军陆战队前往菲利群岛。 在菲利群岛主岛那云岛海域附近,孙修的让各舰封锁住港口。 将要驶离的船只全部扣留,因港口边的山上有弩炮守卫,为了避免船只受损。 让辛正治派出精锐小部队从侧面攻击山头,先解除弩炮威胁,然后从港口登陆。 海滩处,几艘小船载着士兵登上滩头。过了几个时辰,山上传来了信号,表示弩炮威胁已解除。 孙修一声令下,各舰通过航道,进入了港口,炮口仰起,然后,派了一个俘虏兵前去招降,限一个时辰,无条件投降。 在总督府,约翰在来回不停的踱步,前几天,本土舰队回来了。 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天下无敌的兰格舰队竟然败了,还失败的这么惨。 只回来了三艘舰,其余全军覆灭,而且剩下的几艘舰不顾让他们守岛的请求。 只休整了两天,补齐物资后,就返航了,弄的他连守岛舰队都没有。 他们走后,宁朝舰队就来了。限时他无条件投降。 可他不敢投降,他没忘记,为了报复东方舰队的损失。 在本土舰队一来,有了靠山的时候,就大肆屠杀华族人。自己要是投降,肯定会被华族人处决的。 ‘总督阁下,我们怎么办?是降是打,你总要给句话呀!’ 约翰总督停下了脚步,恶狠狠的道:‘投降?你忘了我们杀了多少华族人吗?他们会饶了我们吗?’ 下面他几位军官低头不语,心想,还不是你垂涎华族人的财富,在本土舰队一来,就让我们烧杀抢掠。 ‘现在,回去防守,宁朝离这那云岛路途遥远,只要守住了这一次攻击,他们再想组织人前来,就困难了。 到时,我派人过去求和,给他们皇帝一个面子,事情就过去了。’ 几位军官一听,有点道理,就回去准备防守了。 一个时辰后,孙修见他们没有投降,瞭望兵也看见兰格人在码头处还列阵以待,想阻止宁军登陆。 他冷笑一声,大手一挥,火炮齐鸣,将那些列阵以待的兰格人打得抱头鼠窜 ‘辛参将,开始登陆,有谁敢阻挡,一律格杀。’ ‘遵命,侯爷。’辛正志道。 运输船靠上了码头,先下来的是重装步兵,他们在码头举起盾牌列阵。 以免敌军冲锋,将他们赶下海去。所以第一批下来的都是最精锐的士兵。 然后就是炮兵远程部队,辛正志这个陆战队最高指挥官也在其中。 这时,兰格人守岛部队也缓过神来,三个大队向着宁军步兵开始冲击。 这些守岛部队采用古老的龟甲阵,基本形态是第一排士兵将盾牌朝向前方,举至眼睛高度。 后排所有士兵将盾牌平举到头顶护住部队上方,然后所有士兵按预先训练的步伐节奏平稳前进。 最大程度防御投石和箭矢的情况下逼近敌方阵地,结阵井然有序且效率极高。 因此如果从高处观看结阵,会看到全军以整齐节奏迅速合并成一个个龟甲状的阵型,这也是龟甲阵名称来源。 一个大队为一百六十人,三个大队排成三座龟甲阵,在大队长的指挥下他着宁军压来。 辛正志一看这阵势,以前没有炮的话,搞不好真会被他们挤下海去。 现在,他们排成这样密集,我不拿炮轰几下,我都对不起他们。 ‘开炮。’辛正志一挥手。 陆战队装备的是小型弗朗机炮,这样轻便,好布置。 一分多钟,三轮攻击,再看龟甲阵,已经溃散了,地上一地缺胳膊断腿的伤兵在那里哀嚎。 当然,还有缺脑袋的,不过他们是喊不出来了。 辛正志道:‘出动,有武器的,一律诛杀。’ 众士兵呼应一声,开始肃清码头,经过那群伤兵时,也毫不怜惜,一刀解决,反正他们受到这种伤也活不了多久了,还不如给他们个痛快。 后面的运输船一艘艘的到达码头,放下了陆战队,他们都在占领的码头集结。 为了这场战斗,陆战队一共出动了一千人。 部队集结好后,开始向内陆挺进,目标就是兰格人建的维多利亚城堡。 第323章 自由飞翔 辛正志带领着队伍来到了维多利亚城堡,这是一座欧式的城堡,专门为战争所设计,防御力非常强悍。 兰格人也凭着这种城堡的防御力在各大陆上,防住了土著居民的反扑。 欧式城堡都是小型的,城堡里一般都是军队和领主的家人,百姓一般都进不了城堡。 既然小,建造成本就低,但防御力高,全是石头建造的,只用少量兵力就能守卫。 宁朝的城池是连百姓一起保护的,非常大,大了自然建造成本就高,要是全用石头建造,那国家破产了也建不起来。 所以,都是用砖包夯土建造,防御力自然弱点,守护的兵力也要多。 辛正志是第一次见过这种城堡,也是束手无策,没有大型攻城武器,就是拿人命堆,也堆不下来。 这时,孙修也到了,看了了这座冷兵器时代防御力最强的建筑。 马上命令从舰上拆下来大型弗朗机炮,对准城门,就是一顿输出。 可是没有用,城堡全是花岗岩建造,太坚固了,按孙修的估计,没有个一个多月,是轰不垮的,可孙修可没带这么多的弹药。 既然轰不垮,那就用地道。于是,宁军就将这座小城堡围了起来。 放干护城河里的水,再暗中派人去挖地道,挖到城墙处,填上火药,轰的一声,这种城堡就不是问题了。 孙修一边让人挖掘地道,一边派人找当地土著为向导,进入丛林,找寻大屠杀中幸存的华族人。 孙修正在视察地道挖掘进度的时候,忽然看见城堡上掉下来几个黑点,很是奇怪。 拉过一个俘虏问了问,才知道那是贵族老爷的厕所。贵族在上厕所的时候,为了不闻到味道。 就在城堡上方,在靠墙的位置突出了一块,设计了厕所。 在这里上完厕所,有个洞口可以直通城堡外,落于护城河内,既卫生又环保。 而孙修看见的那个厕所,就是约翰自己的私人厕所。 他想到了一个龌龊的方法,擒贼先擒王,如果在这厕所下方,趁他在自由飞翔时。 派个人,用一根长竹竿这么一捅,肯定会让他感到菊花盛开的快感。 这样,攻破城堡时,也会让他们指挥混乱,减轻部下的伤亡。 主意打定,说干就干,派人找了两根竹竿,派两个人,这样捅中菊花的机会也会大一倍。 不然,捅歪了,捅到屁股上,伤害肯定会轻很多。 再往竹竿头上抹上辣椒油,让他有生之年都能感受到这种椎心蚀骨的滋味。 晚上,派了两个辣手摧花人士,身穿黑衣,偷偷的潜入城堡下,等着约翰总督自由飞翔。 三天后,都没有动静,不知道是因为约翰便秘,还是他在白天自由飞翔了。 总之,这三天晚上,都没有结果。这让孙修有些遗憾,只得命令加快地道的掘进, 六天后,辛正志报告,地道已经挖到城堡地基处了,只要明天白天,就能填上炸药。 那时,就能炸毁城门,让他们体验一下坐土飞机的感觉。 正好在这天晚上,约翰总督做了他认为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他为什么不再憋一天。 只要过了今晚,白天宁军就会攻城。那时,自己不是被杀死,就是被俘。至少也不会这样生不如死。 那天晚上,约翰因为宁军围城,心中上火,已经便秘六天没有排泄了。 他检查好防务,吃好晚饭,瘫在床上休息。忽然他心中一喜,感到肚若雷鸣,六天没有排泄,肚子是相当不舒服,今天是终于通了。 他马上起身,来到他的专用厕所,这是一间装饰豪华的厕所。 厕所内放着香水,边上有一个银桶,里面盛着清水,还有一面铜镜,是供他洗手,整理仪容时用的。 一个马桶摆在靠墙的位置,边上有一把剪刀,上面垂下一根麻绳,这是贵族擦屁股用的。擦好后,剪下麻绳一丢,齐活。 墙角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让他在自由飞翔时,还能畅游在知识的海洋中。 约翰急匆匆的来到这,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憋了的口气,一使劲,顿时肚中如开闸泄洪一般。 他松了口气,终于通了,他从边上书架中抽出一本书,悠然的畅游在知识的海洋中。 城堡下,两位辣手摧花的人士,听到头上排泄口传来一阵雷鸣,闻到了空气中翔的味道。 不由大喜,又有点想哭。六天了,那个总督终于自由飞翔了,要是再不来,明天一攻城。 这个阵斩敌将的功劳可就没有了,虽然这杀伤的位置有些特别。 管他呢!侯爷说过,杀猪各有各的杀法,只要杀了,谁管你是杀头还是杀屁股? 两人将竹竿捅入排泄口,大概估计了一下距离,两人互相看了看。 一人倒数,三、二、一。两入用肩膀抵着竹竿底部,奋力的往上一捅。一人感到手中一震,他感到了自己正中目标。 寂静的夜晚,城堡周围,都听到了一阵鬼哭狼嚎之声。这声音,让人听了,都有点潸然泪下的感觉, 两位辣手摧花人士听见了声音,知道自己成功了,马上抛下竹竿。一边偷笑,一边奋力的往回跑,向孙修报喜。 总督卧房外,仆人听见了约翰的惨叫声,冲入了他的专用厕所。 看见了他的惨状,不由愣住了。只见他的屁股血肉模糊,鲜血,烂肉,粪便掺杂在一起,伤口惨不忍睹,味道也不可名状。 这时,外面的卫士也冲了进来,也愣住了。这个伤是谁弄得,特别是中间那一个伤口,让众人肛门一紧,咽了口唾沫。 直到约翰的惨叫声惊醒了他们,才将他扶上床,叫来了医生为他疗伤。 床边,兰格军官们在不停的踱步,医生们在床边不停的忙碌。 一位军官道:‘这是怎么回事?屁股怎么……?’ ‘总督遇刺了,刺客是用一种长矛从排泄口中捅过来的。’ 众人听见长矛,又看了看约翰血肉模糊的臀部,也是肛门一紧,咽了口唾沫。 又来到了厕所,看了以后,大家决定,以后宁可拉在裤子上,也不能上这样的厕所了。 第324章 吾之英雄,彼之仇寇 宁军中军大帐中,一种莫名意味的笑声传了出来。 ‘你确定,正中目标?’ ‘侯爷,我确定,那种手感,我确定刺中了。他就是不死,以后也只能趴着了。’ 孙修又笑了几声,‘好,我会给你们记上一功。记住,别传出去。’ ‘明白,侯爷。’ 两人走后,大帐中又传来了笑声。让周围的亲卫有些莫名其妙。侯爷这是怎么了?他有什么事这么高兴? 当年他娶媳妇,生女儿,攻破巨阙城,击败兰格人舰队,也没见他这么高兴。不过这笑声,说句不好听的话,有些猥琐。 翌日,宁军要总攻了,孙修道:‘辛参将,准备好了吗?’ ‘侯爷,一切准备就绪,火药已经填好。’ ‘好,到时,炸开了城门,兰格人总督也已经重伤了,他们是群龙无首。 你要是还不能拿下城堡,你就退役,回家卖红薯吧!’ 辛正志一愣,‘侯爷,他们总督怎么了?你怎么知道他重伤了?伤哪了?’ 孙修觉得肚子有点疼,昨晚笑了一晚上,他忍住笑,挥挥手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你只要知道,不攻破城堡,你就回家卖红薯就得了。’ ‘未将领令。’ 辛正志来到阵前,对着边上一点头,寸属马上点燃了药捻。 一会儿,军官道:‘举盾。’ 前方士兵举起了盾牌,防止飞石伤人。 一声闷响,大地有些轻微抖动,接着晴天霹雳一般的声音传来。在城堡处,硝烟冲天而起。 大地剧烈的颤抖起来,让宁军站立不稳,东晃西摇。 接着,铺天盖地的烟尘卷了过来,碎石也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好在离的远,飞过来的都是小石块,再加上身着铠甲,盾牌防护。 只有运气不好的士兵被砸的鼻青脸肿,大多数人只是被扬了一层灰。 孙修一阵咳嗽,用湿毛巾捂住口鼻,烟尘散去。他看着城堡门口,就像包子被人咬了一口,缺了一大块, 在门口守卫的兰格士兵怎么样?也就可想而知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里肯定无人生还。 辛正志大声喝道:‘攻入堡中,凡拿武器者,凡站立不降者,皆诛。’ 战鼓响起,鼓进金退,攻击命令已下,宁军冲了进去。 城堡中,没有被炸死的兰格士兵,也都是被炸懵逼了。 耳中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头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宁军冲进城堡中,他们也不抵抗,只是呆呆的站着, 宁军忠实的执行军令,站立不降者皆诛。大军过处,无人可以站立。 到城堡最深处,一群兰格人才缓过神来,见城堡已破,就要投降。 可语言不通,宁军谁知道你说的surrender是什么意思? 只要还站着的人,皆一刀撂倒,管你说的是什么? 后面的人见投降不成,也都拼死抵抗,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宁军为了减轻伤亡,虎蹲炮填上散弹,几炮过去后,宁字战旗插在了城堡最高处,战斗结束。 等孙修进入城堡,能活着的兰格人,都是被震昏的人。 ‘还有多少活人?那个总督怎么样了?’ 辛正志道:’‘没有多少了,只剩下二百多,其余一千多人,已经全部格杀,那个总督还没死,不过……。’ ‘不过什么?’ ‘据他仆人说,他昨晚上厕所时,被刺客扎中了那里,身受重伤,活不了多久了。 可我没派人去刺杀他啊!就是刺杀他,也会干掉他,干吗捅那地方?’ 孙修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道:‘那可能是他自己人的内部争斗,我们可不干这种事。’ 孙修走进城堡,看到正对着楼梯口的兰格王国维多利亚女王的画像。 一个四十多岁胖胖的女人,皮肤惨白,下巴突出,头戴王冠,手拿权杖,眼睛直盯着下方,有一种权倾天下的感觉。 孙修喃喃自语道:‘这个就是他们的女王吧!说句不好听的话,长的实在是丑,下巴突出,不会是近亲结婚弄的吧?’ 辛正志听到此话,不明所以。心想,侯爷怎么知道下巴突出是近亲结婚的后果?不过有一点他说的对,这女王确实长的不咋地! 众人来到了约翰的卧室,一进门,看见了约翰总督趴在床上,气息奄奄的样子,空气中还隐约有些臭味。 孙修看了看他们屁股,被包得严严实实,但他知道,那里捅破了,粪水四溢。 肯定会感染,这个年代被感染了,也就死定了,看来他是活不了多久。 ‘你就是兰格王国在东方的总督吧!真是可怜!你得罪谁,也别得罪了我们华族人。 何况你还用那种条件羞辱了我们的皇帝,你不知道,这会给你们王国带来灾难的吗?’ 说完,一撇嘴,示意翻译翻给他听。 约翰用微弱的声音道:‘您大概就是孙修侯爵吧!只要将我医治好并放了我,我必定付出大笔金币作为赎金。’ 孙修笑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活,想多了吧?至于金币,我都攻占城堡,里面的东西,还不都是我的!’ 约翰的眼神黯淡下来。 ‘不过,我不会让你伤重而死的。’ 约翰的眼神中又露出了希望的神色。 ‘我会按照我朝的律法,惩治你的。’ ‘什么意思?’ ‘我朝律法最基本的一条,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们屠杀了我们华族平民,那你们就要付出相同的代价。 所以,除了一些有用的人,其余的全部诛杀。要记住,这是你给他们带来的灾祸。’ 约翰挣扎道:‘你不能这样,那些是兰格王国的平民,你不能这样,天主会惩罚你的。’ ‘你既然能干,我当然也能。难道当初你杀的不是我们华族的平民吗? 至于什么天主?好像他还管不了我,我可是归昊天上神管的。 那天主就是来了,自有昊天上神招待他。估计对他他捞过界,昊天战神也是很不满的。也会将他揍回去的,就跟今天一样。’ ‘你这魔鬼,主会将你下地狱的,我们兰格王国一定会重组舰队,杀回来的。’ ‘吾之英雄,彼之仇寇,我很愿意当你们嘴中的魔鬼。 你们要杀过来找我报仇,那可要快一点,来晚了,我会杀过去的。’ 回过头来,对着辛正志道:‘将此岛上所有还活着的兰格人全部抓过来,明天给死去的华族人祭祀。’ 众人神情一凛,‘遵命。’ 第325章 以德服人 宁军正在抓捕兰格人时,云飞扬兴匆匆的跑了过来。 ‘侯爷,侯爷,王宝宝还活着。’ 孙修惊喜着,‘他还活着?他在哪?’ ‘他在丛林中没怎么吃喝,身体虚弱, 现 在伤兵营中。’ ‘快,带我去看看他。’ 来到伤兵营,孙修看见了几个正在狼吞虎咽的汉子,他们身材消瘦,眼眶凹陷,一看就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王宝宝,你还活着,太好了。’ 王宝宝抬头一看,马上一抹嘴,跪下声音哽咽的道:‘侯爷,我回来了,可是岛上的居民却……。’ 另外几个汉子也抹着眼泪。 孙修扶起他,拍着他的手道:‘我知道,这不怪你,我会给那些人报仇的。’ 王宝宝擦了擦眼眶,‘侯爷,林中还有几十人,是我们拼死保下的。 丛林中没有吃的,缺衣少药,他们快撑不住了,请侯爷赶快去救他们。’ ‘来人,快,组织人去救他们。’ ‘遵命。’ 孙修让王宝宝坐下道:‘说说吧,岛上发生了什么?兰格人为什么要屠杀你们?’ ‘侯爷,据我所知,本来兰格人和当地侨民还算和睦。 但自从南越被灭,水军被裁撤,他们就对我们侨民的态度渐渐变了。’ ‘叹,侨民没有后台,就是二等人、甚至三等人啊!’ ‘侯爷也说的不错,后来侯爷灭了他们东方舰队后,他们的态度反而回到从前了。’ 孙修冷笑一声,‘他们怕了。’ ‘直到本土舰队来之后,他们马上态度大变,第二天,兰格人不管军队,平民,都都对我们展开了疯狂屠杀。 不管是青壮,还是老弱,女人,只要是华族人,一律屠杀殆尽。 八百多侨民,只有我们保下的几十人,其余的……。’ 王宝宝叹了一口气,眼眶湿润。 ‘他们以为他们赢定了,就暴露出了本性,杀了华族人,既抢到他们的钱财,又堵上了华族人的贸易线路。 还震慑了其余外族商人,一箭三雕啊!不过他们估计错了,他们输了。 既然输了,就要付出代价,那就是血债要用血来偿,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云飞扬道理:‘侯爷,那些兰格人的平民可不能杀啊!虽然他们都有武器,也参与了屠杀。 但我们要是对他们动了手,让朝中人某些人知道了,你会有麻烦的。’ ‘平民?这有哪有什么平民?拿起武器的平民就不是平民了,是民兵,民兵必须剿灭。’ ‘可是,朝中那些道德人士可不管这些,还是要慎重为好。’ 孙修一挥手道:‘这个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王宝宝,你休息吧,回去以后,我会重赏你们的。’ 云飞扬道:‘侯爷,且慢。’ 孙修疑惑的道:‘还有什么事?’ ‘我们这次费了这么多军费,如果不捞回点什么?我觉得有点吃亏了?’ 孙修对吃亏这个词非常敏感,他的人生格言是,我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 你的意思是……。’ ‘菲利群岛是属于菲利王国的,原是南越的属国。 自从兰格人来到此后,就以小恩小惠贿赂酋长获得了居住权。 发现那云岛位置绝佳,是进出华章大陆的门户。就利用其军事实力鸠巢雀占了该岛,驱逐南越商人。 他们上任酋长就就求南越出兵,出兵夺回那云岛。这才发生了五十年前的海战。 双方互战一场,南越虽然伤亡大,但占了地利,补充方便。 兰格人虽伤亡小,但这不是他们的主战场,补充困难,所以双方和谈。 南越让菲利酋长将那云岛租给兰格人,但兰格人要保证南越商人的贸易权。 这次我们打败了兰格人,那个现任酋长一定会来收回那云岛的。 我们能不能不承认南越这个协议?以此岛为兰格人所有,我们打败了他们,自然就拥有了的主权,将此岛收归我朝。 这个地方可是一处重要的水道,有了此岛,光是收税,就能让我们挣得盆满钵满。’ 孙修听到此岛这么好,眼睛发亮,他决定这岛要定了,但他又考虑了一下。 ‘不行,在律法上,菲利王国是南越的属国,那就是说,菲利王国也是我宁朝的属国。 所以,我们不能占属国的便宜,如果此岛真是归菲利王国所有,我们就要还给他。’ 谍卫二人组一呆,侯爷这是怎么了?他怎么有便宜不占?这不像平时的候爷呀! ‘不过,这个那云岛好像自古以来就是我们华族人的传统避风地和补给地。 历史上都有文字记载,所以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只是让他们管理一下。 可不代表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云飞扬忙道:‘侯爷,说的是,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有本事他们也拿出文字记载。’ ‘对吗,做什么事都要讲究证据吗。不能,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要以德服人。 通过证据,我们就可以看出,那云岛不属于菲利王国。’ ‘侯爷说的是。’ 孙修又幽幽的道:‘那云岛的事就这样说了。 再说说菲利王国的事,好像南越叛乱时,这个菲利王国好像没有发檄文斥责南越,也没有通知我朝吧!’ 二人一脸懵逼,‘好像是没有。’ 孙秀一拍桌子,‘没有?身为属国,不支持宗主国平叛,反而与南越关系暧昧,这分明就是蓄意谋反。’ 让人眼前一亮,‘不错,这就是谋反,一定要诛灭。’ 孙修白了他们一眼,‘不要一说话就打打杀杀的,我们要以德服人。 他们错了就要改,改了就还是好臣子。这样才能体现出我泱泱大国的风范、气度。’ 两人拜服,我们小看侯爷的胃口了,他不光是要那云岛,是想要整个菲利群岛啊! 那酋长如果不改正错误,我们就平定叛乱,这群岛就是我们的了。 如果改,他就从酋长变成了臣子,这群岛还是要归于宁朝。 怎么说都是我们占便宜?而且从律法上说,这都很合逻辑。高!实在是高! 翌日,在海滩上,宁军将岛上兰格人,除了要押往京城的献俘的。 其余四百多人全都押解到此,这里埋葬着被屠杀的华族人。 海水涌上沙滩,退去后,隐约看到沙子下还有腐烂的白骨。 孙修阴沉着脸,将岛上各外族的商人,还有土著都请到这里来观礼。当然还有那三十多名幸存的华族人。 兰格人见到这个情况,觉的有些不对了,这就是他们经常干的事,他们很熟悉。 孙修道:‘我宁朝一向爱好和平,以德服人。但如果有人认为我们软弱的话,那他就错了。 我们只是不想杀人,但不表示我们不能杀人。 你们听清楚了,回报你们各自的族人。四方胡虏,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经过翻译,各国商人大哗,这句话太让人震撼了。 为了加强他们的印象,并给死却的华族人复仇。 孙修大喊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将兰格人一律诛杀,筑成京观,为民复仇。’ 四周宁军抽出刀,一拥而上,将剩余的兰格人全部屠灭。并将他们一层尸一层土筑成京观,以震外族。 第326章 自古以来 四周观礼的外族人见平时和顺的华族人,突然搞出这么一手,让他们心理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这些华族人,真狠啊!以后绝对不能惹他们,要是将他们激怒了,这后果谁也承受不起。 孙修见各族人的脸色,满意的点点头。 双手上举,‘魂归来兮。’ 在场华族人都大喊道:‘魂归来兮。’ ………… 另一个岛上,菲利酋长认为宁朝人打败了兰格人,按照华族人的性格,他们应该将那云岛交还给他。 于是,就前来讨要那云岛。 菲利酋长见到孙修后,‘宁朝属国,菲利王国酋长卡西,见过乐安侯。’ 孙修见一个外族人,头上还插着羽毛,却说着一口还算流利的华语,不禁一愣。 ‘你会说华语?’ ‘在下年轻时,也在南越国学习了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请坐。’ 孙修道:‘不知酋长到此,有何事?’ 卡西坐下后道:‘乐安侯,此岛原是属于我菲利王国的,不幸被兰格人非法侵占。 幸宁朝舰队前来,为我等属国做主,赶走了兰格人,将此岛归还于我。 收回此岛后,我必天天焚香祷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修心中一喜,果然想占便宜的。他有点想笑, 心想,你怎么不到宁朝打听打听,就想占我的便宜。 从来只有我占别人便宜,还没有别人能占我的便宜。 卡西酋长见孙修面带微笑,以为这件事差不多成了,最多给这位侯爵一点贿赂。 孙修道:‘宁朝的属国,我们当然是要庇护。可菲利群岛好像不是我宁朝的属国吧!’ ‘侯爷说笑了,我菲利王国是南越的属国,南越是宁朝的属国,那自然我国也是宁朝的属国了。’ 孙修心想,这家伙还做了不少功课呢! ‘你们真是南越的属国?’ ‘如假包换,我们这国名还是南越国主给取的呢?’ ‘那就好。’ 孙修突然脸色一变,一拍桌子大怒道:‘南越叛乱,你当时没有上书给朝廷,斥责南越,说明你是同意的。 那你也是反叛之臣,我宁军没有剿灭你,你应该是感恩戴德了,你竟敢还敢来我们这里讨要那云岛?我看你是活腻了。’ 卡西扑通一声,吓的跪在地上,‘乐安侯,我可不是叛臣啊!只是南越叛乱,路途遥远,消息不便,我不知道啊!’ ‘狡辩之词,南越划江而治,对抗朝廷,已有一百余年。再说,朝廷平南越之乱也有二年了。 为何到现在,朝廷都没有收到你的上书?你分明是同意南越的造反!’ ‘冤枉啊,冤枉!’ ‘还有,兰格人以那云岛为基地,进攻我朝,你为何不反抗。就是你力有不逮,也能通报我朝,让朝廷有个准备。 还有,上次那云岛屠杀华族人时,好像你的下属也参与其中。 你有着这样斑斑劣迹,真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胆子,还敢向我讨要那云岛?’ 边上的亲卫也恰到好处的,拔出腰间的长刀。 卡西顿时感觉到空气降温了,一阵凉气从后背心冒到后脑。 他马上磕头如捣蒜,‘侯爷,岛我不要了,不要了,就送给你们了,只求放我一命。’ ‘放肆,我宁朝人绝不侵扰别人领士,你可不能污蔑我们。 那云岛自古以来,就是我宁朝领土,是我华族人传统捕鱼、经商的避风地和补给地。 历朝历代,史书上都有记载。这本来就是我国领土,与你们何干?你们有证据证明此群岛是你们的吗?’ 酋长呆住了,心想,我们连文字都没有,别说历朝历代了,就连百年前的事,我们都不知道,哪有什么证据啊? 为了保命,他哭丧着脸,马上改口,‘我受南越胁迫,不得以保持中立。又受兰格人胁迫,又保持了中立。 这是我贪生怕死,可不是想与朝廷为敌,还请乐安侯明察。’ 孙修看已征服他,这才示意亲卫收起了刀。 咳嗽一声道:‘此地虽然是我朝先发现的,但你们也居住在此很多年了。将你们赶走,也确有不妥,不如……。’ ‘请乐安侯明示,’ ‘不如你们就归顺我们,加入宁朝。和南越的蛮族一样,融入华族。 这样,朝廷一定会宽恕你,还会获得爵位,居住在玉京城。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酋长明白了,这就是要把我的菲利群岛给吞了。 他有些犹豫,自己到了玉京城能不能活下来?不过听华族商人说过,有个蛮族族长归顺了宁朝,被封为开平伯,日子过得很不错。 ‘怎么?不愿意?那就只有按律行事了,造反,是什么罪的?’ 王宝宝道:‘造反为首之人,一律诛灭九族。’ 卡西酋长马上坚定的道:‘我对宁朝的敬仰,如绵江之水连绵不绝。所以,自愿归入华族,属国也归于宁朝领士。’ 孙修一愣,这家伙也不会是穿越的吧?我要试一下。‘后面还有一句呢!’ 卡西也愣住了,‘还有什么?’ ‘又如沙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对对,又如沙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宫廷玉液酒。’ ‘我当年在南越学习时,受国主召见,曾经喝过一次,如饮甘露,余韵无穷。’ 孙修有些失望,不是一百八一杯。有点失望,这里的人,没有共同语言呀! ‘好了,你就呆在这里吧!等我们返航,跟我一起去宁朝吧!’ ‘遵命。’ 卡西出来后,一脸无奈,本想把那云岛讨回来,结果把菲利群岛也给赔进去了,这叫什么事?叹! 击败兰格本土舰队,占领菲利群岛后,孙修就准备返航了。 他任命任安带领第一编队和五百陆战队留守菲利群岛,守住这个关键港口。 其余返航,带着贝蒂等俘虏还有卡西酋长回到了宁朝。 在朝堂上,宁皇大喜,小舅子不仅击败了兰格人,还顺手把菲利群岛给弄到了手。 他当然知道菲利群岛多重要,有了他在手,不光能阻止兰格舰队入侵,也能控制一个重要的水道。 宁朝商船通过他,就可以去各个大陆做生意,别的大陆的商人也能来宁朝做生意了,不受兰格人阻挠。 在这设一个市泊司,光每天收税,都能收到手软。这要赏,还要大赏。 于是,就要封孙修为太子太保,海军都督,一品。仅次于左右两都督。还要封他两位夫人一品诰命夫人。 当然,那个卡西也要给他一个爵位,怎么说他敬仰宁皇,将菲利群岛归于宁朝。 就和巨山一样,也给了个伯爵,那云伯。 第327章圣人曰:以德报怨 孙修被封赏,这让程泰一伙恨的牙痒痒,他们心想,这个净街虎,竟打赢了? 上次那个兰格人使者还大言不惭,说他们的海军是纵横四海,天下无敌。 结果被那净街虎一仗几乎全歼,连他们的一个公爵都被抓了。 顺便还能捞了一块地,我们都想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给他送功劳的? 这样不行,得弹劾他,不能让他太得意。好在,我们在海军中设下了眼线,还审问了那些兰格人,这才抓住了他的把柄。 我们知道这事不能将你拉下马,我们就是要恶心你,让你不要那么狂妄。 柏良平对着下面人一使眼色,一个佥都御史走出来道:‘且慢,皇上,臣要弹劾乐安侯,弹劾他屠杀战俘,平民。 自古以来,都有杀俘不祥之说。史上所有杀俘的将军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何况历朝历代,圣人名君治下,这样的事都没有出现过,而乐安侯就这么干了。 据我等审问兰格人俘虏,乐安侯攻占那云岛上,只留下了工匠的家小,其余剩下的四百多降和平民全部被坑杀。 老人,小孩,女人无一幸存,所谓草木含悲,天地为之动容。斑斑血泪,罄竹难书莫过如此。 这件事要是传到兰格王国,他们一定会报仇的,和我国不死不休。 那时,两国交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朝也会国力大减。 要是他们再联络华章大陆另外几国一起攻来,我朝危矣。 为此,臣请皇上,将乐安侯撤职,削爵以谢天下。’ 群臣一听呆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乐安侯真干那事,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不应该呀! 还有,就是乐安侯杀了四百多人,你将他撤职,削爵也有些过了。 毕竟,说是杀俘不祥,可历朝历代,这的事谁都没少干,哪怕是圣人明君也干了。 比如,开国宁高祖就干了,当年他率军长驱直入,为了后路的安全,不也将他抓到的俘虏全部坑杀了吗? 这事大家都知道,只不过不能说出来而已。 孙修也愣了一下,心想,想不到柏良平竟然在海军中设下了眼线,我有点大意了。 不过拿这件事就想把我拉下马,你也太小看我了。 宁皇心中却是对柏良平大为不满,杀俘虏、平民的事,还用你对我说,宫卫早就报上来了。 小舅子为百姓报仇,那些人杀就杀了,顺便给我出口气。你的人跳出来,抓住这件事弹劾,你想要干什么? 但御史当殿说了,也不能不管,不然一个袒护外戚的帽子就扣上了。 宁皇咳嗽了一声,‘乐安侯,此事是真的吗?’ ‘皇上,此事是真的,我确实将那云岛的兰格人全杀了。’ 话音一落,群臣哗然。 张嗣成等人也着急起来。 他心想,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这件事你只要咬死了不承认,谁还会真的去海外调查,他们不过是恶心你一下。 再说,杀俘之事古以有之,虽然杀俘不祥这话是这么说,可有哪位将军手下没杀过俘虏呢? 本来柏良平他们恶心孙修,他觉得孙修肯定会耍赖,咬死不承认。但一把屎抛过去,他身上总会沾一点吧? 现在,孙修竟然承认了,这让柏良平一愣,他竟然承认屠杀俘虏,平民?我不会听错了吧? 他问了旁边的人,‘刚才乐安侯承认了?’ ‘确实他承认了!’ 柏良平还是不相信,多次若妖的乐安侯怎会承认这事,他不知道这样会让他名声扫地吗? 他捏了自己大腿一下,痛彻心扉,估计腿也被捏青了,不是做梦,是真的承认了。 他看看程泰,他的脸上也有些惊喜。两人互视一下,程泰微微的点点头。 柏良平准备派出他的王牌,吴涛。 吴涛在孙修说了那句话后,也有些吃惊,有些事你做归做,但是不能说。 你要是做了,还拿到台面上说了,那你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弹劾到死。 但他看到孙修的脸色,并没有气急败坏,脱口而出的样子,而是非常平静。 他知道孙修有了应对之法,所以柏良平示意他上,他摇摇头,还眨了眨眼。 柏良平瞪了他一眼,又示意那一位继续上。 佥都御史沙扬道:‘皇上,乐安侯既然承认了他杀了平民,那就违反了律法。 俗话说得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请将乐安侯撤职,罢官。’ 张嗣成忙道:‘皇上,乐安侯虽说他杀了兰格人平民,但必有原因。还是听一下乐安侯自辩。’ 宁皇点点头,‘乐安侯,你自辩吧!’ ‘皇上,我杀兰格人俘虏、平民,是因为我朝在那云岛生活的侨民,在我舰队到来之前,竟然被兰格人全部屠杀。 八百多人啊!只剩下三十多人跑进丛林,才幸免于难。 那是在一个清晨,大规模的烧、杀、奸、掠,就从未间断,持续了三天之久。 男女老少都不能幸免,惨烈程度难以想象,浓烈的血腥弥漫着那云岛,黑暗和死亡笼罩着惊慌失措的人们。 有人求饶,有人跪下,有人将孩子紧紧抱在胸前,想保护他,可是都被兰格人无情的拒绝,然后……。’ 群臣一惊,什么?我们华族人平民也被他们杀了。 沙扬马上道:‘这也不是你杀他们的理由,圣人曰,以德报怨,要用德去感化他们,而不是用杀戮。 说句不好听的,就像狗咬了你一口,你难道会咬回去吗? 乐安侯,你的文才绝世,这点不会不知道吧!’ 众人一听,有些道理,但怎么听着有些憋屈?你杀了我的人,我还要以德服人? ‘笑话,圣人说的话,当然有道理,可你为什么要断章取义,圣人要在此,一定会将你逐出儒教师门。’ ‘你……,你说我断章取义是什么意思?’ ‘在论语,宪问篇中,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 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这句难道你忘了。’ 孙修又望向柏良平,‘柏大人,你是两榜进士出身,难道你也忘了?’ 柏良平铁青着脸,不发一言。 第328章 社会性死亡 武将见文官们都闭口不言,急的是抓耳挠腮,他们也是最恨这句话,每次仗打赢了,正要大杀四方时,文官就拿出这四个字。 有人道:‘乐安侯,这是什么意思啊!给我们说说。’ 孙修淡淡一笑道:‘我来解释一下,有人说,用恩德来报答怨恨怎么样? 圣人说,那用什么来报答恩德呢?应该是用正直来报答怨恨,用恩德来报答恩德。’ 武将们这才听明白,点点头道:‘我就说吗?人家打了我,我还得以德服人,这不合理嘛? 今日听了乐安侯的解释才明白,圣人说不错。 人家打了我一拳,就得还上一脚,人家对我好,我就对他好,这样才对嘛! 以前总认为圣人说的不对,原来是某些无耻文人篡改了圣人的原意。’ 说完,还朝着沙扬瞪了一眼。 沙扬有些惊慌,这篡改圣人原意,这话要是传出去,自己怎么也得自绝于仕林之中。 不行,一定得把孙修驳倒,不然自己最好的结果也得告老还乡,可我才四十出头呀? ‘乐安侯,这屠杀俘虏之事暂且不提,可你屠杀平民这你怎么解释?难道这些平民也参与了屠杀吗?’ ‘不错,这些人都参与了屠杀。’ ‘笑话,平民百姓怎会如此?乐安侯,你可不要哄骗我们?’ ‘兰格王国扩张,都是以军队为主,平民为辅。 军队先到某地,打败原住民,再用平民来开拓,称为开拓团。 他们的平民都是经过军事训练的,杀人绝不含糊。 有时军队伤亡大的时候,平民就会直接补充进军队。 这样,你还会说那些平民不能杀人?而且,我也让幸存的我朝百姓指让过,都参与了屠杀。 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平民会参与屠杀?因为杀了人,可以抢夺他的财产。 什么事一旦提到了钱,什么道德,荣誉都会统统抛到脑后。请问,这样的人,我不杀,还留他们干什么? 所以,你刚才说的狗咬了我一口,我不能咬回去的这句话,我还是很赞同的。 我当然不会咬回去,我把放狗的人打一顿,这叫正当防卫。’ ‘这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这样?’ ‘如果不信,可以让宫卫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还可以问问我带回来的卡西酋长。’ 群臣听到此,都义愤填膺,皆曰该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程泰和柏良平叹了一口气,又让孙修胜了。柏良平看着愣着的沙扬,更是长叹一口气。 这个心腹看来又要告老还乡了,这不知是第几个被净街虎拉下马的御史了。 孙修杀俘的事过后,封赏就顺利的下来了,他已成为华族史上一千多年以来,最年轻的一品官。 晚上,柏府,吴涛求见柏良平。 柏良平阴着脸对吴涛道:‘吴涛,你还敢来。今日,我让你去弹劾那净街虎,你为何不去?’ ‘大人,那奸佞一向狡诈,今天的破绽也是他故意露出来的。所以我……。’ ‘噢?你从哪看出来的?’ ‘当时,我们弹劾他时,我仔细观察过他,他的脸色竟毫无异常,颇有胸有成足之感。 故我没有弹劾。我也向大人使了眼色,可大人……。’ 柏良平回想了一下,吴涛当时确实眨了一下眼。 ‘还是你对这净街虎了解,我此次又上了他的当。让沙御史……。’长叹一声。 ‘大人,不必懊恼,那奸佞之臣虽然狡猾,但日子还长着呢! 他现在已离中枢,只要我们始终盯着他,他一定会露出破绽。不过那时我们就要仔细的计划。争取一击必杀。’ ‘说的对,他还年轻,我就不相信,他会一直不犯错。 吴涛,你不错,沙御史得罪了那净街虎,他是睚眦必报之人,沙御史一定会被他逼得告老还乡的。 现在,在都察院中,佥都御史只有你一位了。你的担子会加重的,好好干,我看好你。’ 吴涛马上跪下,‘谢大人栽培。’ ‘不必如此。’ ………… 翌日,孙修就报复了,巨阙旬报就刊登沙御史在朝堂上曲解圣人之言。 要将为国征战的乐安侯撤职查办。却被乐安侯当场引经据典的驳回去的场景。 名士大儒纷纷对此事发表评论,一边倒的支持乐安侯,对沙御史曲解圣人之言大加鞭挞。 百姓也对乐安侯之言很此很赞同,百姓一般的理解就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那个沙御史说什么,要对杀了人的兰格人,要以德服人?我呸。感情死的不是他的家里人。 兰格人杀了我们的人,那一定要杀回去,只能多不能少。 在对人命的问题上,坚决不能以德服人,要以直报怨。 许多监生,太学生都跑到沙扬家门口,一阵口吐芬芳,还免费的送了一些过期的蔬菜和鸡蛋。 连沙扬去都察院上班的路上,他的轿子也被人被泼了屎尿,让他十分尴尬。 就连他家的仆人也辞职不干了,他要再干下去,父母就要与他脱离父子关系了。 他夫人没办法,只得抛头露面,去市场上采买粮食,蔬菜等生活用品。 可是市场上,一个商贩都不卖给她,还指桑骂槐的讽刺她。 这让孙修也是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社会性死亡吧! 沙扬受不了了,到柏府哭诉,求柏良平给他做主。可柏良平也不敢出头,这个时候谁敢给他出头,都会被众人唾骂。 没办法,沙扬只得上书告老还乡,在柏良平的关注下,批文立刻就被批准,上午提上去的,下午就批了。 因为要是再不快一点,让他快快离开京城,他就会成为第一个在京中饿死的官员了。 ………… 菲利群岛,这块地方,可是宁皇垂涎已久的好地方,这个地方咬一口,可是满嘴都是油啊! 宁皇击败兰格王国,收了菲利群岛,就有了开疆拓土之功。 当然要大肆庆祝一番。至于怎么庆祝?宁皇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有特点。 这句话,让群臣为难了,以前庆祝,也就是祭祀太庙,开个恩科什么的。 但这个宁皇要求的特点是什么,他们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考虑了几个方案,都被宁皇驳了。 第329章 战争计划 还是孙修提出来个献俘大典,正好这次海战,可是抓了不少俘虏,何不让他们走过京城大道。 让百姓还有各国使者看到宁朝的军威,敢犯宁朝者,虽远必诛。 然后,献俘于太庙,让列祖列宗看到现任宁皇的丰功伟业。 宁皇大喜, 当即批准。 那一天,京城那一天,几乎所有的人百姓都涌上了青龙大街上,看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献俘大典。 清晨,礼部安排好礼乐,鸿胪寺遍请各族使臣,请他们观礼,展示宁朝的军威。 献俘大礼典开始,长长的青龙大街上。先出来的是宁朝的仪仗队,踏着整齐的步伐,举着军旗走在前面。 后面是一群兰格人的俘虏,以贝蒂公爵为首,趴在担架上的约翰总督为辅,最后是冠军骑兵压阵。 这个阵势让百姓们一边赞叹,一边惊呼。 赞叹的是宁军的军威,惊呼的是兰格人的长相,白肌、猫眼、高鼻,一身红毛,足长尺二寸。 更为接受不了的是兰格人的体味,说他们浑身气味奇臭,像狐狸身上的味道。 来到午门,这里是京官和各国使者的观礼区,兰格人的狼狈样,让那些小国使者们对宁朝的军力有些惧怕。 宁朝站在青龙门城墙上,看着使者们的脸色,欣慰的点点头,不枉花了这么多钱,办了这个大典。 俘虏跪下,礼部尚书宣读诏书,‘大宁朝仁恩浩荡,恭顺者无困不援;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 ………… …………钦此。’ 众人齐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皇一挥手,‘拿去。’ ‘拿去。’ ‘拿去。 ………… 最后,押解的羽林卫回应道:‘遵旨。’ 然后,这些人都被拉到菜市口,一刀结果,人头献于太庙。 这一场典礼,不仅大大加强了宁朝百姓的自豪感,也震慑了一些小国,小部族。 击败了兰格人,征服西川的战役就提上了日程,经过重臣们的商议,准备后勤。 都督府也要以此为时间点,准备各项进攻西川事宜。 在三省殿中,宁皇和众人商议怎样攻取西川。 会上,武将对攻占西川非常有把握。以前,是因为西川占据了石牌关,石剑关,两座雄关,让宁军不得寸进。 现在,有了海军,只要歼灭西川水军,宁军就能长驱直入,到达锦川平原,而西川都城,就在锦川平原上。 只要攻下了西川都城,其余的还不传檄而定。 众将的脸上都有些兴奋,左右两位都督也对这个计划非常的赞同。宁皇也是连连点头 而张嗣成却看见女婿孙修看着舆图,紧皱眉头。 他有些奇怪,这个女婿一向有战略大师之称,难道他看见了什么问题? ‘乐安侯,你怎么看?’ 众人回过头,发现孙修紧锁双眉,似乎对他们的的计划不是太满意。 孙修吸了一口气道:‘你以只看到了西川,却没看到大陆形势。 现在,我朝已征服南越,国力,军力大增,西厦和凉朝不会允许我们再征服西川的。 那时,华族一统,就有实力统一华章大陆了,那两国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众人听了孙修的话,仔细思量。 右都督高虎道:‘乐安侯说的有理,北方凉朝的已加强了边境兵力,打草谷的小部队越发频繁。 西北方西厦也切断了战马交换,让我军只靠走私来获得战马。从这些都看出来了,他们两个对我朝非常忌惮了。’ 底下议论起来。 ‘我们可以像攻南越一样,冬天出兵。迅速平定西川不就行了。’ ‘不行,南越是没有粮食,才在短时间内迅速溃败。如果他们有粮食,至少得一年才能攻破巨阙城。 时间一长,拖到秋季,秋高马肥,那两国一定会派兵南下救援西川。 那我们就不得不撤兵。我们不就耗费国力,军力白跑一趟了吗?’ 众人又沉默了。 宁皇道:‘那乐安侯,你觉得应该如何?’ ‘西川是一定要征服的,统一华族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但我们要仔细筹划。 首先,挡住两国的救援西川的部队。然后,迅速出兵,以一年为期,将西川拿下。’ 北方军总督骆双道:‘说的不错,关键怎么才能挡住两国,这才是我们最头疼的。’ ‘我们先说怎么挡住凉朝,这次不在冬天出兵,在春季出兵。 春季是牲畜交配的季节,母马怀孕,他们就是出兵牵制我们,也不会太多,边境的北方军应该能挡得住。’ 骆双点点头,‘春季,我们应该挡的住。’ ‘夏季水草丰美,草场茂盛,是战马养膘之时。 我会让海军北上,突入东海湾,在他们津东府登陆,那里距离他们都城只有三百里。 逼着他们调集军队,来防守都城。这样,他们就没有时间让战马吃草,恢复体力。 只得用粮食来喂马,这样也就让他们消耗了粮草。’ ‘那秋季呢?秋季是凉朝军力最强之时,我们只要秋季挡住了,征西川的军队就能获得时间。’ ‘秋季要烧荒,在草黄之时,北方军要调集精锐军队,趁凉朝未出兵前,大举烧荒,将离边境前出一百里的牧草全部烧掉。 让他们的战马无草可吃,只得自带粮草,让他的后勤压力进一步增大。 户部也要出动,配合凉朝方面的谍卫在开战前收购他们的粮食,让他们存粮减少。 这样下来,我看凉朝应该也没多少粮食打仗了。秋季顶多一月,就得撤兵。’ 金怀昌道:‘有了菲利群岛市泊税的收入,户部一定配合谍卫收购粮食’ 众人听了孙修的防御凉朝的计划,无不惊叹。 因为,凉朝靠北方,气候干旱而且冷,粮食产量本来就不多。 这几个手段一出,凉朝确实没有太多的粮食打仗了。 只要北方军不犯大错的话,支持一年,应该没什么问题。 宁皇道:‘计划不错,危急的时候,朕的禁军也可以出动。’ 孙修又道:‘西厦,就好办多了。神策军只要攻破石剑关,进入西川汉中州。 以少量兵力,占领斜谷,青山谷和骆马道,配合西方军就能堵住西厦军队。大部队则往南,攻击锦官城。’ 第330章 战争发-书!群。9@8,0。2:0。5。8:5=6准备 南方军通过水路,绕过石牌关,直接攻击锦川平原,与神策军会师于锦官城下。 然后,就是攻城,只要拿下锦官城,西川二州就会落于我们手中。那时,华族就会在宁皇的治下完成统一。’ ‘好,就按这个计划实施。’宁皇兴奋的站了起来。 ‘遵旨。’ 以后几天,大家针对这个计划仔细讨论,补上了一些疏漏之处。然后,整个宁朝就朝着这个计划实施了。 孙修也回到巨阙城,现在的南越,经济迅猛发展,不光是内需,还是外贸都在迅猛发展。 特别是外贸,海军击败兰格舰队后,将菲利群岛归于宁朝,航路被彻底打开。 这让宁海商会的商人,做梦都能笑出声来。因为这些商人都投资了海军债券,按照约定,都有免税的额度。 王望舒代表的孙家,桑纵代表的王家,还有东方明是其中投资最多的三位,挣的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让宁海商会的商人对孙修那是言听计从,哪怕孙修让他们把钱扔到水里,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 因为他们相信,乐安侯带我们做生意绝对不会亏的。 别的商人却非常懊悔,曾经乐安侯给了一个机会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乐安侯说三个字:我愿意。 如果非要问我出多少钱,我想说,我愿意倾家荡产,为宁朝的海军做贡献。 可惜,这样的机会没有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些人挣钱,没有我什么事! 这两年中,孙修的事业越来越大。 舆论方面,巨阙旬报已经扩大到全国,连西川也有了编辑处,牢牢的将舆论掌握在手中。 当然,为了不让宁皇感到忌惮,孙修让巨阙旬报准备几个人,没事骂骂他,抹黑一下他的名声。 这件事,吴涛是当仁不让,有事没事吴涛就在报上把孙修骂一顿。 那骂的让总编张若也看不下去了,想禁止他发表文章。 这时,孙修就对张若说了言论自由的重要性,让吴涛继续骂他。 可这一骂,却让孙修得到了虚怀若谷,大肚能容的名声,那些文人看到,报是孙修夫人办的。 他竟然同意别人在自己开办的报纸上骂自己,这不是虚怀若谷,大肚能容,又是什么? 孙修汗颜,我真的是想他骂我,把我的名声搞臭一点。结果……。叹! 经济方面,宁海商会已经成为宁朝最大的商会组织,牢牢的掌握着经济命脉 孙修让王望舒主动将税提高到三成,大大高于平时的一成。 一成交国库,二成交内帑,这让宁皇非常满意,朕也缺钱啊! 虽然税高了,让会中的商人有些不满,但后来,却对孙修的远见无不赞叹。 两成交内帑了,就代表皇帝也入股了,这在国内做生意,哪个官员还敢吃拿卡要?就是敢要,也不敢要多。 以前经商,虽然说税才收一成,但其中的隐蔽成本,七七八八加起来,都有六成了。 而现在只不过是三成,最多也不会超过四成。这一进一出两成的差距,他们还是看得见的。 在军事上,武器装备的换代也正在抓紧,南方军近水楼台先得月,以试点的名义。 得到了大量火炮,还成立专门的炮兵部队,全配备了中型弗朗机炮。 一些精锐部队,火炮配到连尉一级。火力大大加强。 当然,这里的精锐部队是谷政的部队和查通的部队。 海军也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公爵级战列舰已经建成了两艘,侯爵级有了八艘,伯爵级十六艘。 分成了两个舰队,一个驻菲利群岛,保护贸易线路。一个驻于本土,准备骚扰凉朝沿海。 辛正志的海军陆战队更是得到了加强,领兵五千,配备了大量火炮,他们可是骚扰凉朝的主力。 在经济方面,宁海商会已经把持了西川的经济命脉。 可以说,只要宁海商会的商家一关门。西川人连一张纸,一粒盐,一件衣服都买不到。 西川的巨阙旬报的编辑部也找了一些德高望重人士,就是那些清流文人。 让他们在报中大谈轻徭薄赋,减少军费,与民休息。 这让国君刘余既苦笑,也对巨阙旬报,恨得咬牙切齿。 他心想,报中说的那些谁不知道,可只要我今天一减军费,宁朝明天就会打过来。 还有什么轻徭薄赋,只要你们交税,我就减百姓税,哪怕你们不兼并土地也行。 可你们这些文人,一边要我给百姓减税,一边仗着功名不交税,还兼并土地。 造成自耕农越来越少,我要是不加税,国家哪有钱给官员发俸禄,哪有钱给士兵发军饷。 刘余也想禁止巨阙旬报发行,但刚冒出一点意思,无数清流文人,御史上书。 什么压制民意,文字狱,防民之口,胜于防川等一阵唾沫星子,就将刘余喷了回去。 甚至有些人还学着吴涛来个死谏,在宫门口绝食抗议,还扛着棺材。 结果,刘余只得打消这个想法,让那些清流人士大获全胜。 刘余无奈,只得装作听不见巨阙旬报的声音,税照收。可是民心却不在西川刘家了。 在山阳府,耿齐的队伍越来越大,宁海商会把大量的粮草运到这里储存。 等战争发动,南方军乘船在这里登陆,调运粮草就方便多了。 宁朝准备这样庞大的灭国计划,不可能不露出风声。 西厦,和凉朝都收到了消息,他们可不想华族统一,华族一统,就会迸发出庞大的力量。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特别是凉朝,本来他们是压着宁朝打的。华族统一,军力可不下于凉朝,甚至还有点超出,他们是绝不会同意的。 上次宁朝灭南越,他们没想到,战争那么快就结束了。部队才调好,南越就灭了,让他们是不得不吞下这颗苦果。 这一次,是绝不会让宁朝得逞的。 两国也发动了战争准备,在边境开始集结部队。 等战争一起,他们立刻出兵,牵制宁朝的兵力。 凉朝还想进一步,宁朝主力如果困顿于锦官城,久攻不下。他们就会出动倾国之兵,直扑玉京城。 第331章 打土豪、分田地 华章大陆上,各国都在为战争准备。只等宁朝发动,华章大陆就会陷入战争中。 二年时间一晃而过,春季,春耕才过,战争就要开始了。要宣战,当然要有借口。 这借口,孙修早已安排好,虽然用过一次,但只要效果好,为什么不再用一次呢? 明白人都知道,借口只是浮云,真正的原因是人家想打你了。 但有一个借口,总会让某些人相信的,比如,大家都知道秦始皇没有死是假的,但某些人还是会汇钱给骗子。 特别是在这个绝大部分人都是文盲,人家怎么说,他就怎么信的时代。 于是,林江又被人提了出来,在酒楼中,又是被谍卫一通灌,喝的是七荤八素。 然后,被人一引,林江的不满就发泄出来,声音传遍酒楼。 隔壁,又是宁朝鸿胪寺的少卿宋奉请西川官员喝酒,又抓了个正着,当场翻脸,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封抗议书就递上去了。而且,宋奉不等西川回复,就回玉京城了。 第三天,石牌关就见到宁军活动了,绵江上的宁军海军已经集结完毕。 准备灭了西川水军,拿到绵江控制权后。就北上,带着海军陆战队去骚扰凉朝了。 宋奉抓紧时间,一天百里,疯狂的奔向京城。他一到京城,宁皇的开战诏书就下了。 就个速度,让宁朝自己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收到诏书,右都督高虎就就带着二千冠军骑兵还有禁军二个卫,去北方军镇守。 西方军也动了起来,紧盯着西厦方面。 神策军也在右都督镇国公蓝裕的带领下,直扑石剑关。 南方军也行动了,少部分在曾宣的带领下,威胁石牌关,拖住石牌关的守军,让他们不能回援。 主力由孙修带领,等海军拿到绵江控制权后,就乘船绕过石牌关,直扑锦川平原。 耿齐也举着替天行道的大旗,将部下命名天道军,准备反了。 这些行动,衔接紧密,迅如雷电。还没各国缓过神来,战争就开始了。 这时,西川还在朝廷中争论,到底是付出点代价,求和呢?还是豁出去了,和宁朝硬杠到底。 看着众人在朝中争吵,被调任闲职的蒋盂冒出一句,‘这是在南越用过的借口,效果非常好。所以,宁朝在攻打我们,就又用了一回。 说到底,宁朝就是想征服西川,你不管是主和,还是主战,宁朝都会打过来。 与其在朝中争论,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多多准备,以抗宁朝刀兵。’ 众人一听,他说的对呀!我们这里的吵,有什么用? 国君刘余本来被朝中的争论,弄的是头昏眼花。 见蒋盂一句话,就结束了争吵,不禁眼前一亮。 ‘蒋爱卿,你看此事应该如何办?’ ‘国君,首先,政治方面,那个林家后人必须斩首,送交宁朝,将他的影响降到最低。 军事方面,要想保全西川。石牌关、石剑关必须守住。 至于水路方面,就算他击败水军,南方军主力登陆锦川平原,那他怎么说也是孤军深入。 在我军层层阻击下,他们到了锦官城也是疲惫之军,想攻打锦官城可不是太容易的事。 但要是石牌关,石剑关失守,南方军,神策军会师于锦官城,那事情可就难办了,所以一定要守住这两个地方。 所以,我们的策略,就是一个字,拖。拖到他们自动退兵。’ ‘可是,蒋学士,他们怎么会自动退兵呢?’ ‘华章大陆各国都不是傻子,西厦和凉朝都不愿华族统一,一定会出兵的,牵制宁朝的部队。’ 刘余道:‘蒋爱卿之言,让孤茅塞顿开。众爱卿,谁愿去宁朝,将林家后人的首级送与宁朝。’ 群臣互相看看,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愿去宁朝。 左相田守看蒋盂得到了国君的称赞,又想到他是老对手卞群的手下,心中不悦。 ‘国君,前两次与宁朝交涉,蒋大人都参与其中,经验丰富,由他去,应是最好的人选。’ 其余大臣的态度是,只要不是我,谁去都同意。于是,都附议。 蒋盂心中冷笑,谁都知道?宁朝是一定要灭西川的,谁去交涉,都不会谈出一个结果。 就是谈出了一个结果,也会被左相一党打成卖国贼,大肆攻击。右相不就是这样么? 左相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打击政敌,看来这西川是要完,我要想想后路了。 ‘既然这样,蒋爱卿,就以你为主,拿着林家后人的头颅,去和宁朝谈判。尽量给我们争取时间,明天就出发。’ ‘臣遵旨。’ 翌日,蒋盂正要拿着林江的头颅,准备向宁皇交涉呢?可刚出锦官城,战争就开始了。不得不又回转了。 绵江上,几艘小船在绵江之上慢慢行驶。看到江中的铁链后,就将它捞出来。 放在船上的火炉上,将他烧红,几锤就将砸断了?如此几次,西川的铁索横江之计就被破了。 然后,公爵级战舰巨大的舰身,就出现在绵江上,上面可是有四十多门弗朗机炮。 刚一交战,只一齐射,就将西川水军全部打散。 加上其余的战舰,将西川好不容易建成的水军几乎全部击沉。 得到绵江控制权,运输船在海军的护卫下,冲到了锦川平原。 在最大的码头,战舰齐射,宁卫码头的西川卫就鸟兽散。这些都是后方的厢军,也就是二线部队。 守城还行,和宁军在平原上战斗,简直就是送菜。 海军留下少量舰只维持后勤交通线,主力带着五千陆战队准备骚扰凉朝冿东府。 南方军在锦江平原上登陆后,孙修和耿齐,常绪秘密的见了一面。 在一间密室中,幽暗的烛光照着三人,显得有些诡异。 孙修道:‘耿齐,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办,不知你愿不愿意。’ ‘侯爷,我的命就是你救的,那我的命就是你的了,刀山火海,任凭您吩咐!万死不辞。’ ‘没有那么夸张,只是要你去打土豪,分田地而已。’ 耿齐有些懵逼,‘打土豪,分田地?侯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第332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 孙修道:‘现在西川的军队都集结在几个要点上。 县城都没多少士兵把守,加上我给你的一些精锐部队,你应该很轻松的就能攻占。 攻占后,你的任务就是按照我给你开出来的名单,将那些官员,土豪劣绅全部抓起来杀了。 耿齐道:‘全杀了?’ ‘那些人都是恶贯满盈之徒,勾结官员,兼并土地,私自增加赋税,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杀吗?’ ‘可侯爷,他们毕竟是是士绅,你把他们全杀了,会让你站在士绅们的对立面上,不如挑几个民愤大的杀了,以儆效尤为好。’ ‘这不行,西川土地兼并已达极致,全国九成的土地就掌握在土绅手中。 我如果不出狠手,将这些土地收回来,发给百姓,那西川的就永远不会安定。 为了西川的百姓,宁朝的社稷,我不干谁去干?别人干了,一定会死。我干了, 却不一定会死,大不了我告老还乡,回家享清福。’ 耿齐想了想,也确实如此,没有地的人,就是流民,流民都是不安定因素。 可要想让他们有地,消除这种不安定因素,就得把土绅手里的地分出来。 可哪个土绅会把到手的地分出来呢? 这就是一个矛盾。要分地,就会得罪士绅,不分地,西川就不会安定。 耿齐咬了咬牙,‘侯爷,你是有大才之人,文曲星再世。为这件事赔上仕途,不值得。 好在我们的关系还没有暴露,这件事,你不要出头,让我来。我去杀那些土豪劣绅,把地分给百姓。 到时,你灭了西川后,就招安我们。为了安抚士绅,你就把我杀了以安士绅之心。 我本就是一个私盐贩子,不是侯爷,我坟头草早就三尺高了,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了。 只盼侯爷能好好待我手下的兄弟,让他们有田有地过上好生活就行。’ 孙修有些震撼,他知道,他说这些话,潜台词就是让耿齐背黑锅。 耿齐在前面猛冲猛打,分田地,打土豪。他以剿灭盗匪的名义,在后面收割耿齐的成果。 孙修以为耿齐一定装傻,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背黑锅。 要常绪在后面提醒,顺便威胁一下,这黑锅,不背他也得背。 没想到,耿齐竟毫不犹豫,就把这黑锅背上了。 孙修一叹,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古人诚不欺我。 常绪也呆呆的看着耿齐,这可是要你的命啊!他怎么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了? 孙修道:‘耿齐,你知道这会要你的命的。’ ‘受人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孙修拍了拍耿齐的肩膀,‘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找一个替身,代替你的。 再找个医生,稍微改变一下的的容貌,让你去南越那边生活。’ 耿齐心中一松,不死当然更好。但是他又一想,如果我刚才不说那句话,侯爷会不会真让我死呢? 看来,侯爷这个人对忠心是极为看重,我赤胆忠心,为他去死,他不会让我死。如果我左右推诿,搞不好我就真会死了, ‘那这件事后,我还能不能在侯爷手下效力。’ 孙修笑道:‘当然可以,如果你还愿意的话。你回去后,带着你的人就去干吧! 记住,名单上的人才能杀。其余的不准动,只要他们交出土地就行。’ ‘明白。’ 耿齐走后,孙修对常绪道:‘我给你三百亲卫,做为督战队。 这种农民运动很容易的失控,所以,他们要是过了,你就要用刀提醒他们。’ ‘遵命,侯爷。’ ………… 安排好耿齐后,孙修就带着南方军,向锻官城最后一道防线杀去。 这座防线有三座城池需要攻克,这三城以品字形排列,不攻克三城,后勤会受到威胁。 这就是锦官城除了沿江防线外,最后的防线,三城防线。只要一破,锦官城就在眼前。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兵书中这句话,孙修可是牢记在心。 孙修早已得到情报,这三座城互为犄角,每城皆有二万土兵,要是一座座攻下来。 自己的南方军估计也残了,就是勉强推进到锦官城,也会因为伤亡过大,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所以,为了争取民心,孙修一登上锦川平原,就下令,一律不准踩踏青苗。 在往三城防线的行军路上,一律不许踩踏青苗。如有违背,定斩不饶。 行军慢一点没关系,但要是踩踏了青苗,让西川百姓一年就没有收成,这民心就失了。 军心方面,强攻是不可取的,西川军一向精于防守。匈族和华族千年战争中,一次匈族将江北,江南都占领了。 华族残兵退守西川,西川兵凭借着精于防守的天赋,硬是将匈族拖在石牌关,石剑关城下达十年之久。 直到匈族内乱,华族这才发动反攻,重新夺回失去的领土。 所以,江北人擅攻,就是现今的宁朝的故地。江南人擅水战,南越故地。再加上川人擅守,西川故地。 有此地三兵,华族才能屹立在华章大陆,没有被匈人灭族。 孙修两年中,在图上推演了几次攻城,由西川悍将江勇为敌方守将,谷政,查通等将轮番攻城。 火炮,云梯、挖地道、火药、水攻等几种战术攻城,都被江勇给防住了。 最后,没办法,众将开始实行了笨战术,蚁附攻城,用人命堆。 结果,三城防线是攻下了,可南方军也元气大伤,战斗力损失大半。 关键是,江勇还说,他不是西川防守最好的将领,最好的就在三城防线,而且他正是守将。他就是铁壁将军,高阵。 这句话一出,让南方军众将士气下跌不少。江勇都这么难缠了,换一个比他更厉害的,这仗不好打呀! 孙修对此很不满意,大声训斥众将,这才把勉强把士气提起来了, 可话是这么说,碰到西川这种防守天赋点满的将领,孙修也有点虚。 他也明白,不能蛮干。他将江勇留了下来,询问这名西川将领高阵的所有资料。 第333章 替天行道 经过仔细的思索,孙修让王宝宝潜入西川,对高震展开招降的布置。 这就是,我战场打不过你,我承认。那我就从另一方面打败你。 虽然这样不光明磊落,但兵书上说过,兵不厌诈。 经过调查,孙修知道,高震原是石剑关的守城将领。因为性格耿直,不喜逢迎拍马,得罪了上司。 他对西川官场贪污腐化不满,经常素有怨言。这让朝中人抓到了他的把柄,将他踢到二线部队。 西川要建三城防线,正需要人才,不得不才将他提升为三城防线的守将。 因为西川朝廷并不信任他,一个素有怨言的人,对朝廷有多大忠心,谁也不能保证。所以,派了一名监军,来制衡他。 孙修率领南方军来到三城防线,以少量部队监视其余两城,南方军的仅有的一千骑兵为预备队。 剩下的围住中间的宜宁城,高震就在此城。 开始,各位宁军将领还不服气,试探着攻了一下,结果都失败了。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被赶了回来。 想挖地道,对方也挖地道,地道对地道,根本都挖不到城下。 用大炮,才轰了一天,城墙上都挂上了草帘,减轻炮弹冲击,对城墙的伤害大大减轻。 火攻,城墙上下都备有湿沙子,火弹抛上去,马上就被沙子覆盖住。 切断水源,在这平原上,雨水充沛,往下挖个几米就有地下水。 一时间,竟让众将如狗咬刺猬,无从下口之感,只得将他围住。 孙修摇了摇头,天赋点满的人就是与众不同,还是要从别处下手。 于是,孙修命令部队退下二十里扎下大营,放弃了围困。 然后,弄了一些当地穷苦百姓,给吃的,给喝的,还给了土地。 让他们到城下,一人给他们一个喇叭,开个诉苦大会。这些人都是西川人,宣传的都是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的事。 什么士绅兼并土地,什么官员搜刮民财,强抢民女。什么盘剥百姓,什么加税致农民大量破产等等。 因为这些事都是真的,都发生在西川士兵的身上或周围。 又用床弩将传单射进去,宣传只要投降,宁朝将会分田分地。 如此这些,都让守城士兵的士气渐渐低落。 这些,都是政治方面,和军事毫不沾边,这个办法让高震无可奈何。他总不能自己来个分田地,打土豪吧? 他要是敢这么干,第二天他就会被押到锦官城菜市口一刀砍了。 守城的监军不乐意了,‘高将军,下面的人天天这样污蔑朝廷,你竟然置之不理,这是何故?’ 高震无语,这家伙一点军事常识也不懂,就在这里乱指挥。 ‘田大人,看见那边的树林是吗?那里鸟飞而不落,说明那里必有㐲兵。 按那个距离,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安排骑兵。 虽然,宁朝南方军骑兵不多,但冲散我们的队伍还是可以的。所以我们只能坚守,不能出击。’ 监军的有些羞怒,‘这是什么意思,讽刺我不懂兵法吗? 我可是进士出身,来之前,兵法我也通读过,在我看来那里根本就就没有伏兵。’ 高震又无语,你看了几本兵书,就以为自己能带兵了?这个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点傻? ‘田大人,以我的经验,那片树林必有伏兵,我不同意出兵。’ ‘经验?我看你不是怕那里有伏兵,而是对朝廷不满,故意让那些刁民来辱骂朝廷的。 你看看,这些天,城中谣言满天飞,士兵的士气也一日不如一日。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你想反叛吗?’ 高阵决定不能和她辩论了,他本就是武将,和一个文官辩论,自己肯定输,干脆不理他不就完了。 监军看高阵不说话,更加嚣张,‘你为什么不说话,是被我说中吧? 高震,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城下的刁民赶走,我就会告上朝廷,将你治罪。’ ‘随便你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出兵的。’ ‘好,你等着。’监军拂袖而去。 边上的副将苦笑着道:‘将军,何必如此呢!派些士兵下城,将他们赶走不就行了。’ ‘说的轻松,要是这样,起码有一半士兵都回不来。 就是这次让他们赶走了,下次呢?如此几次,不说城内的士兵会不会哗变?我们都死光了,谁来守城。’ ‘可也不要那样针尖对麦芒吗?将军,监军下去一定去告你了。 还是向他赔个礼,我在其中说和一番,把这事给解决了。’ ‘事务繁忙,本将没空。’说完,掉头就走。 高震知道,在战争期间,他这个防守大将,朝廷是不会撤换他的。 既然这样,他干嘛要拉下脸?,却和那个只看过两本兵书的人赔罪? 只留下左右为难,一脸苦笑的副将。 ………… 在石剑关,神策军架起了大炮,昼夜不停的轰击城墙,又派人将那些传统攻城套路又试了一遍。 可石剑关可是西川汉中州的门口,坚固异常,防御体系是高震亲自设计的,根本攻不下来。 镇国公不愿用士兵的命去堆,只有靠炮了,可这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都轰不开。 于是,神策军被石剑关堵在了。好在这是在计划当中,镇国公还是等的起的。 压力最大的是北方边境,凉朝收到宁朝向西川进攻的消息后。 小部队就冲进宁朝边境,开始骚扰。大部队也开始向边境运动。 让高虎领导的北方军压力山大,只希望海军马上在凉朝津东府登陆,减轻他们的压力。 而海军正在海中行驶,准备在津东府附近攻下一座岛,作为出发地。 西方边境的压力比较小,西厦只是与西川差不多的小国,西方军想守住西方边境,问题还是不大的。 各条战线都是在僵持,就看谁能打破这种僵持了。 孙修的大招已经开始了,耿齐的部队得到孙修的支持,实力大增。 他们竖起替天行道大旗,陆续攻破几个县城,将躲藏于其中的士绅、官员,统统抓了起来。 耿齐按照名单,把那些恶贯满盈的士绅全部砍了,将他们的财产通通分给百姓,震慑了其余的士绅。 让他们将地契,欠条通通的交了出来,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然后把他们的田地全部分给了百姓。 第334章 逼上梁山计划 这让周边的士绅无不惊恐万分,生怕耿齐替天行道到他们头上, 本来,各城中的正规士兵全都抽调到锦官城防守了。城里只剩下老弱残兵,衙役,还有临时动员的青壮。 但这些人凭着城墙,守住农民起义级别的攻击,还是很有把握的。所以他们以为躲到城里就安全了。 谁知这耿齐领导的天道军,不知怎的,战力大增,连攻城军械都有了,连克数城。 他们看这城是守不住了,必须要另想办法,靠锦官城是不行了。 因为各地求救的公文如雪片般飞过去,可锦官城却一兵一卒也没有派过来。 他们知道了,那些高官是不会派兵来的救援他们的,那会减弱锦官城的防御。 锦官城靠不上了,在某些人的带动下,他们明白只得靠宁朝了。 怎么说,宁朝和西川都是与士绅共天下的,宁朝征服了西川,还不是要靠西川士绅来治理。 宁朝总不会靠那些泥腿子来治西川吧!所以,西川士绅认为,只要他们投降宁朝,宁军一定会派兵救援他们的。 所以,天道军周边的西川官员,士绅都派人求见孙修,愿意归降,只是让他赶紧派兵去剿灭那些天道军。 这时,孙修在那些使者面前,一口答应愿意派兵,剿灭天道军,并大骂天道军残杀士绅。 当天晚上,孙修和谷政谈了好久。第二天,孙修就派谷政带着本部兵马剿灭天道军。 这让那些士绅无不感动落泪,这才是天朝风范,救人如救火,乐安侯真是好人啊! 那个西川刘家根本比不上,只知道保住自己的性命,看来刘氏气数已尽了。 可过一些日子,他们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这谷将军倒是很卖力,一天就攻下了天道军占据的城市 可就是这行军速度太慢了,每次都抓不住天道军匪首耿齐,每每让他逃出生天。 结果就是,天道军攻下了一座城,杀了人,分了地,什么都弄好之后。 宁军才来,一战就攻下了城,杀的天道军狼狈逃窜。 士绅们让他追击天道军,谷政却对他们说起了兵书。 什么粮草不足,归师勿掩,穷寇莫追等等,就是不出兵,要在城中休整。 等到天道军攻下另一座城,谷政才带着人杀过去。这样,又是一个循环。 估计半年后,西川就要被天道军清洗了一遍。 ………… 在三城防线,孙修要继续攻心为上。他一年多前就让王宝宝潜入锦官城,收集情报。 半年前根据情报,就制定了计划,代号,逼上梁山。 已经开始实施。战争开始到现在,计划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 虽然这个计划有些龌龊,但为了保全华族的战力,龌龊就龌龊一点吧! 他给王宝宝下了命令,将高震的家眷,从锦官城中接了出来。 王宝宝在西川谍卫的协助下,将高震的家小就从锦官城接了出来。并在一间精致的小院中安置下来。 孙修来到小院,见到了高震的家眷,高震的父母只是普通的百姓。 不过他的妻子可是大家闺秀,绝色美人。 ‘高夫人,我乃宁朝乐安侯,今日请你们来,是想…………。’ 高夫人蛾眉倒竖道:‘乐安侯,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会使出此等卑鄙手段,将我们用药迷昏绑架到此。’ 孙修笑道:‘我这不是绑架,是救你们的。’ ‘笑话,我夫君乃三城防线的守将,是军中大将,谁敢动我? 你将我们绑架,无非是以我们的命来威胁我夫君罢了。 如果是这样,不必多言,我是不会劝夫君归降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云飞扬道:‘高夫人,你要认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你可不是在锦官城。’ ‘那又如何?不过有死而已。’ ‘你……。’ 孙修一挥手,制止了云飞扬。 ‘高夫人,你也别瞒我们了,你在锦官城中的处境你难道不知道?左相的衙内可是对你觊觎已久,骚扰几次了吧? 现在,高将军与我对峙,不在家中,你在家可是很不安全。’ 高夫人冷笑一声,打断孙修的话,‘难道在此我就安全了吗?’ ‘我非常看重高将军,不愿夫人受辱?高将军蒙羞,才接夫人出城的。 还有一点要告诉你,谜样可不是我们下的,是那个田衙内下的。’ 高夫人冷笑一声,表示她不相信。 ‘高夫人,请你相信,我是不会做那种卑鄙的事。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们就在这里先住下吧!’ 走出小院后,孙修心想,第一套方案不成,就要采用备用案了。 孙修笑了笑,喃喃自语,’高夫人,你不配合我,我就没办法招降高震吗?你也太小看我了。 只要你在我手中,劝降的话不用你说,我会代你说的。 ‘云飞扬,叫你找来的做假高手,带过来了吗?’ ‘侯爷,找到了,都是精于书画做假的高手,名家字画他们都模仿的惟妙惟肖,普通妇人的字更是不在话下了。’ ‘记住,模仿别人的书信,不光是字迹,关键的是语气,语法,写作格式这些。 把王宝宝从高家抄来的书信全部交给那些人,让他们仔细去揣摩。 告诉他们,办成了有赏,办砸了,就去坐牢吧!’ ‘是,侯爷。’ ………… 锦官城,朝中的气氛紧张起来,国君刘余召集了心腹大臣,正在商议。 ‘众卿,据报,高震的家眷不见了,各位怎样看?’ 众人大吃一惊,本来各条战线都在僵持,只要这样下去,宁朝迟早得退兵。 可这三城防线要是一失守,宁军可就直达锦官城了。 ‘国君,那快派人将高震拿下,上次,我国石牌关的悍将江勇,就是被接去的家眷,而反叛的。 现在,这乐安侯又使出了这一手,将高震的家眷接走,那搞不好高震要降了。’ ‘不可,高震对国君忠心耿耿,应该不会叛变的。 再说,他深得军心,要是突然将他拿下,会让士兵们有所不满。’ ‘高震事亲至孝,万一呢?还是将他拿下为好。’ ‘不行,现在西川的将才已不多了,抓了他,谁去守城?’ ‘可他要是降了,宁军将会长驱直入,到达锦官城下。这后果,谁能担得起?’ ………… 殿中一顿争吵,这让刘余的脑袋疼。 第335章 净街虎这个卑鄙小人 刘余听两边的说法,都觉不妥,但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突然想起了蒋盂。 ‘来人,将蒋盂召上殿来。’ 一段时间过后,蒋盂进殿。 刘余将情况说了,让他看看这事如何处理。 蒋盂听了,心中一动,看来这西川是要的完了,我也要找条后路了。 不过我要想在宁朝官场中占有一席之地的话,投名状是必须的。 宁朝绑架了高震的家眷,一定是高震镇守的三城防线让乐安侯没办法了,不得不使出这种阴招。 如果,我劝降了高震,那岂不是为宁朝立下大功? 蒋盂道:‘国君,抓捕高震不妥,他的家眷被劫走,这本来是锦官府的责任。 没有保护好前方将领的家眷,怎么还能去抓捕前方将领呢? 而且,高震还未反,这样有莫须有的罪名,也会让将士们寒心。’ 刘余点点头,‘确实不妥,但高震一向对朝廷不满,经常有怨言。现在家眷又被宁朝劫走,我怕他……?’ ‘国君考虑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三城防线可是锦官城最后的防线。 绝不能掌握在有可能反叛的人手中,所以,我们要派出朝中重臣前去宜宁城劳军, 先将他兵权收回,然后明升暗降,任命他为抚军将军,官升一级。 再挑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嫁与他为妻。应该能将他安抚住,让他协助稳住三城防线。' 众人一听,这办法确实不错。 刘余道:‘大善,不知哪位卿家愿去宜宁城安抚?’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都不愿意上前线,心里都暗想,朝中有那么多人?凭什么要我去? 刘余见众人沉默,心中有些火气。 左相田守道:‘国君,依臣之见,此计既然是蒋大人提出来的,不如就让他去吧?’ 蒋盂大喜,面上却不露声色。 田守看着蒋盂面无表情,心中冷笑,这个家伙是卞群的人,不能让他在国君面前了,还是将他踢出中枢为好。 ‘蒋爱卿,不知你是否能为孤分忧。’ ‘国君,我只是三品官,我去……,还是另选一名重臣为好。’ 刘余罪也觉的三品官有些低了,好像有点显得不够尊重高震。 毕竟,是朝廷没有保护好前方将领的家属,让宁朝劫去了。 ‘下旨,蒋盂升为二品右仆射,总领三城防线,高震升为抚军将军。’ ‘谢国君。’ 当天,蒋盂就带着人去了宜宁城,途中,他派了一人绕路去了宁军大营。 在大营中,孙修一手拿着做假的信件,一手拿着真的信件,来回比对。 ‘不行,这里面的语气不对,你们这写的像是朋友之间规劝的语气,这个写的不对。’ 那些高手苦着脸道:‘侯爷,我们是男人,女人怎么想的我们可不知道啊!’ 孙修也是一愣,确实是这样,女人的心事你别猜。 ‘云飞扬,你去找几个与高夫人生活背景差不多的人,让她们去照着这个意思写。’ ‘明白。’ 这时,关雷走了进来,在孙修耳边说了几句。 孙修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将他带进来。’ ‘参见乐安侯,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信。’ 孙修接过信,看了一下,‘你家主人还有什么话。’ ‘主人说四个字,分久必合。’ 孙修笑笑,‘告诉你家主人,这四个字不在嘴上,在于行动。你等一下,我写封回信,你带回去,交给你家主人。’ ‘是,乐安侯。’ 孙修一挥而就,道:‘这封信,你带去去宜宁城。我会派人,去宜宁城和蒋大人接上线。有什么事,和他联络就行了。’ ‘是,乐安侯。’ 那人走后,孙修道:‘如果蒋盂真能为我所用,那我们策反成功率会大增。 云飞扬,派人潜进宜宁城,与蒋盂接上线。’ ‘是,不过,侯爷,这蒋盂是不是真的要归降我朝?’ ‘应该是真的,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写信吗?他是故意写的,这就是投名状。 这封信如果泄露出去,被西川知道的话,他的命也就没了。所以,可信度还是很大的。’ 在宜宁城,蒋盂正在宣读圣旨,高震听完,心中大震,一时间呆在那里。 他怎么也想不到,孙修竟然把他的家眷劫了。后面什么朝中为了弥补她,给他升官升官,给他娶妻,他都没听清楚。 半晌,高震才回过神来,目眦欲裂,抽出了腰刀,准备调集部队,就要与孙修去算账, 蒋盂喝道:‘高将军,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去和那卑鄙净街虎拼了。打仗就打仗,劫人家眷这算什么?’ ‘你要出去,你还能回来吗?岂不是正中敌人之计?’ ‘我……。’ ‘你们下去吧!’ ‘是。’众人退下,但还有一个纹丝不动。 蒋盂看着他道:‘田大人,没听到我的话吗?’ ‘蒋大人,我是监军。’ ‘出去,我可是右仆射。’蒋盂大喊一声。 监军心中一惊,‘在下这就走。’ 厅中只剩下蒋盂和高震了。 蒋盂拍了拍高震的肩膀道:‘高将军,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的家眷在对面不会有什么事的。’ 高震一回头,红着眼睛道:‘那他抓我的家眷干什么?’ ‘你的家眷被劫走,虽然是对方劫走的,但他是不会承认的。 他这样做,也就是为了扰乱你的心神,你只要镇静,他也就拿你没办法了。’ ‘不行,我明天要问一问那个净街虎。’ ‘高将军,你忘了,你已经提升为抚军将军了。’ ‘那又如何?’ ‘就是说,你没有兵权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你已不再为朝廷所信任,你可知道,朝中本来是要将你拿下,押回锦官城的。 是我坚持力谏,才将你保下来的,将你明升暗降,留下这宜宁城中。 如果你还要出城,去和对方谈话。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高震一惊,‘这是朝廷对不起我,让宁朝劫去了我的家眷,怎么还要抓捕我?’ ‘上次,江勇的家眷不见了,后来他就降了,难道你不清楚吗?’ 高震一愣,叹了一口气,‘那我的家眷怎么办?’ ‘我会去为你去打听的。’ 第336章 高将军气量如海,能忍? 高震疑惑的道:‘蒋大人,你为何如此关照我?你们文官不是一向都看不起我们吗?’ ‘我只是为高将军不平,本来,几年前,你就要升为石剑关守将,北将军? 可却被左相那些人污蔑你对朝中不满,将你调到了二线部队。 这次是朝中有人失职,却要把你押回锦官城软禁,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所以才帮你一下。’ 高震这才放下心来,长揖道:‘多谢蒋大人。’ ‘放心,明天我就派人去打打听。’ 翌日,孙修就派人潜入了宜宁城蒋盂处。 在一间密室中,‘蒋大人,在下是乐安侯派来的,这是侯爷给你的书信。阅后既毁。’ 蒋盂接过书信,仔细观看,突然,眼睛一瞪,将信烧毁。 ‘告诉乐安侯,我会办好的。’ ‘好的,蒋大人,在下住在川中客栈,有什么事,那是我们的据点。’ ‘我知道了。’ 那人走后,蒋盂叹了口气,心想,想不到左相那衙内竟然干出这种事。 要不是乐安侯将高夫人接出来,高将军可就要戴上绿帽子了。 想不到都这时候了,左相的衙内还干出这种事,难道他不知道吗? 他如果得逞了,三城防线还能守住吗?看来,这西川要完,亏得我找好了退路。 ‘来人,请高将军过府一叙。’ 半个时辰后,高震匆匆的来到蒋盂处。 ‘蒋大人,你得到消息了。’ ‘我派的人发现了你的家眷,确实是宁军接过去的。’ ‘这个净街虎,果然是个卑鄙小人。他一定是想拿我的家眷来威胁我。’ 蒋盂挥手,‘高将军,你先坐下,要镇静。’ 高震勉强压住心中的火气,坐了下来。 蒋盂又道:‘其实,我的人一接近高夫人的住处,就被宁军发现了。’ 高震一惊。 ‘宁军本当他是细作,要杀了他。他说他是高将军的人,宁军才放了他。 还让他见了你父母和夫人,高夫人还给你写了一封信。’ ‘信在哪?’ 蒋盂袖筒中抽出一封信递给高震。 高震看了信,见信未拆开,脸色一松。 自己拆开,看看字迹,确实是夫人写的,格式什么的也都对,知道这是夫人亲笔无疑了。 然后,看了看信件。信中意思是,那日,左相衙内在水中下药,将她迷倒。 幸亏乐安侯安排了人,将衙内打昏,保全了她的清白。但为了以后的安全,不得不来到宁军军营。 然后,大夸了一通孙修。又开始劝高震归降等等。 高震看了信以后,心中大怒。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准备拿回去慢慢参详。 ‘蒋大人,这件事,多谢了,在下告辞。’ 正要走,蒋盂道:‘高将军,你不会以为出了这事,我还不知道吧?’ 高震脸色一变,‘’你知道什么?’ ‘信我是没看,不过对面已经和我的人说过了。 不过,我想左相的衙内好色,这是整个锦官城都知道的。 但你可是为国出征的大将啊!这个时候,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等事吧? 我估计,这一定是对方的离间计,你可不要上当。’ 高震脸上阴睛不定,叹了一气,坐了下来,‘蒋大人,我也不瞒你,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这半年来,他就经常骚扰我夫人,被我警告了一次,他才老实了点。 现在,我在宜宁城与宁军对峙,家中没有人看着,那衙内一向…………,哎!’ 蒋盂一脸震惊,‘我还以为这是离间计,原来是真的。 我说,以乐安侯的大名,文满天下,应该不至于用这卑鄙手段。 原来,是因为不愿见高夫人受辱,将军蒙羞,才将夫人劫出去的。 看来乐安侯真是钦佩于你,要不然他只要撒手不管,你可就……。 ’ ‘哎!蒋大人,我也不知该怎么做了。’ 俩人沉默了一下。 忽然,蒋盂道:‘其实投向宁朝也不错,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 令天下三分,宁朝已有其二,西川现在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民怨沸腾,百姓纷纷造反。 再加上朝中奸佞横行,贪官污吏比比皆是,就是宁朝不来攻打,西川也是迟早也要覆灭。不知,高将军想怎么办?’ 说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高震大惊,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反吗? 他看看周围,又望着蒋盂手中茶杯。 高震脸色紧张,心想,这是在试探我们我吗?如果我想反,蒋盂会不会摔杯为号,冲出来一群刀斧手,将我斩杀呢? 蒋盂看着高震左右察看,笑了笑道:‘不用看了,周围没有布下㐲兵。’ 高震心中一松,‘蒋大人,你的意思是要归降宁朝吗?’ ‘你的家眷已在宁军手中,你就不可能得到朝廷的信任。 这场战,西川要是输了,你归降宁朝,说不定能保住命。 要是赢了,宁军退去,你也就没有什么作用。 加上你有通敌的嫌疑,又得罪了左相的衙内,你也活不了多久。 我实在想不出来,你有什么理由还不反?’ ‘蒋大人,难道你已归降了宁朝?’ ‘我是想,不过还没有,只是我和你的近况相同,我是卞相爷门下。 因为那次和宁朝的谈判,卞相爷被告老,我也被冷落。 虽然,我好像升官了,但我始终不是左相的人。只要此战过后,我也一定会再次被冷落。 不过我比你好,我是文官,只不过是被冷落,命还是保的住,而你就不一定了。 如果,我俩联手,将宜宁城献给乐安侯,依你在乐安侯心中的地位。 加上我们献城的功劳,我们肯定能在乐安侯手下实现我们的抱负。’ 高震头有点晕,想不到刚来的钦差就要找他合伙造反。这太刺激了,他要缓一缓。 高震抬起头,‘蒋大人,难道你不怕我告发你? ‘告发我,’蒋盂笑笑。 ‘你有证据吗?光靠嘴是不行的,得要有证据。 而且我是文官,你是武将,再加上你的家眷在宁军手中,你说国君会信谁?’ 高震摇摇头,苦笑一声。 ‘高将军,要不是这次乐安侯将田衙内打昏,救了你夫人,你的后果会怎样? 你的夫人会受辱,你的父母在锦官城,你也不敢造反。但你也会成为整个西川的笑柄。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谁能忍?反正我是忍不了。难道高将军气量如海,能忍?’ 第337章 这件事确实有些龌龊 高震听了蒋盂此话,拍案而起,‘反了。’ 蒋盂拍手道:‘好,男子汉大丈夫,正该如此。我们俩现在就写信,交于乐安侯。’ ‘写信?’ ‘这就是效忠书,如果反悔的话,这书信……,你懂的。’ ‘我明白了。’ 随即蒋盂一挥而就,写下了一封信,高震也签上了名。 蒋盂将书信收好,心中一松,终于将高震招降了。 ‘好了,高将军,现在,我们要商议一下,怎么献城了。’ ‘蒋大人,此城有二万部队,大部分为厢军,只能守城,不能野战。 主力是从锦官城调过来的五千锦川军,这五千人装备精良,是由监军田计统领,我调不动。 如果,我们要献城的话,田计就是关键,他是左相田家的家人,’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田计不在的话,锦川军群龙无首,你就能说动厢军士兵献城?’ ‘对。’ ‘行,你先去拉拢士兵,田计的事,我来办?’ 高震走后,蒋盂写了信交到川中客栈,让谍卫送出去。 孙修收到信后,大喜。心想,这个防线看来是不用用人堆了。 我酝酿了半年的计策终于有效果了。高震终于反了。 这个计策可是我和云飞扬,王宝宝商讨了一月才想出来。 首先要有一个精虫上脑的衙内,这个衙内,要好色,要嚣张,不计后果,最主要的是后台要硬,能坑爹,左相之子正好合适, 挑出这个人后,找人在他耳边传一下高震夫人的美色。 就他那好色如命的样子,而且他还嗜好人妻,他会放过吗?肯定不会。 高震在的时候,他当然不敢。如果高震不在了,再派人挑逗一下。 我就不信他忍得住,结果他真的下迷药了,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将高震的家眷劫出来,这样,高震还得感谢我。 不过,这事确实干的是有些龌龊,但为了少死人,也只得如此了。 孙修咳嗽一声,‘云飞扬,高夫人的事以后就烂在肚子里,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明白吗? 再告诉王宝宝,将那个给田衙内的传话的人灭口,抹除一些线索。’ ‘明白。’ 孙修又叫来了重炮校尉,这本是一个文人,但他的数学特别好。 孙修认为炮兵是技术兵种,测量速度距离角度都需要会算。 所以,在孙修的坚持下,这个文人曹坤被都督府破格任命为校尉,掌管重炮队。 ‘曹校尉,明天让炮兵队上阵,对着宜宁城城墙猛轰。’ ‘可侯爷,他们墙上挂着草帘,轰击效果不太好啊!反而浪费弹药。’ ‘这你不用管,你只要把炮弹打上去就行了。我这不是为了轰击城墙,我是为了吓一个人。’ 曹坤有点莫名其妙,侯爷要吓谁?用大炮吓人,成本是不是有点大? 孙修又想了想,‘把那三门刚送过来的千斤红衣大炮也拉出来试试。’ ‘那是军器场新铸成的,是我们的秘密武器,现在就要用上了吗?’ ‘当然,现在就是用的时候,只要把那个人吓走,能少死很多人。’ ‘明白,侯爷。’ 翌日,宁军营中传来战鼓声,一座座大炮推了出来,大部分是大型弗朗机炮。但其中还有三间红衣大炮。 宜宁城城楼上,右仆射,蒋盂。抚军将军,顾问高震。还有监军田计。三人都看着宁军的调动。 宁军大炮慢慢的推到了阵位,曹坤带着炮兵,调整好方角度,填上火药,放入炮弹。 曹坤道:‘侯爷,炮队已整备好,可以发射了。’ 孙修点点头,‘开始吧!’ ‘是。’ 曹坤回过头,来到炮队,大声道:‘放。’ 各炮位炮长马上点着了药捻,随着一声声炮响,炮弹向城头飞去。 监军田计听到炮响,一枚枚的炮弹砸在城墙上,石块乱飞,数名士兵就躲闪不及,当场身亡,血肉四溅。 田计是左相的族人,只是凭着溜须拍马,才得到的官位。 他哪看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脸色惨白,顿时觉得想上厕所。 高震看着他抖动的双腿,蔑视的道:‘这只是开胃小菜,等到宁军派兵进攻时,那场景还要残酷。’ 蒋盂撇了田计一眼,没有说话。 突然,一发炮弹飞来,砸到了城墙上,众人顿时觉得城墙微微一晃。 连续三声,让众人心中大惊。 田计的脸更白了,腿也抖动的更加的厉害了。 蒋盂也是一慌,心想,幸亏我归降了,谁能挡住这样的大炮啊? 高震也脸色严肃,没想到乐安侯还有后手,这样的大炮可不好防啊!’ 蒋盂回过神,故作惊慌道:‘高将军,宁军采用了新式武器,这城能守住吗?’ 高震明白他的意思,‘挡不住了,只要这样的大炮再轰上十几天,城墙一定挡不住,那时候宁军冲进来,我们就要肉搏了。 所以,蒋大人,要派人去锦官城求援,不然的话,宜宁城就守不住了。’’ ‘行,我马上派人求援。’ 田计虽然害怕,但他还是觉得高震有点小题大做,宜宁城的城墙坚固异常,十几天能轰开城墙,他有点不信。 第二天,又轰了一天,宜宁城那一块持续被轰击的城砖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夯土。 田计这才相信,高震说的不错,真的只能撑十几天。那我怎么办?城破了,我是监军,按律要和城池共存亡的。 不行,我得找个理由,离开此地。 这时,高震道:‘蒋大人,我看你得亲自跑一趟,向朝中说清楚宜宁城的危险之处,让他们速派援军。’ 蒋盂道:‘不错,朝中办事一向拖拉,要不和他们说清楚。城破了,我看援军还没来。 这样,田监军,宜宁城的防务就交给你和高将军了,我今天就去。’ 田计一听,这是一个好机会啊!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这里。 他马上正色道:‘蒋大人,你可是右仆射,总领三城防线。这里一刻都不离开呢? 还是我去吧?我是左相的族人,他们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出兵应该会快一点。’ ‘不行,你走了,直属你的五千守军,谁统领,他们可是只听你的。’ ‘没关系,我会让他们听令于蒋大人,由大人全面指挥。’ 蒋盂两人互相一看,心中暗喜,终于把这家伙弄走了。 第三百三十八 章 三城防线已破 田计走后,蒋盂开始发号施令,让那五千守兵从城墙上撤下来,撤到二线,当成预备队。 这样,城墙一带都是由厢兵防守。再加上高震拉拢了几百人,打开城门的兵力就足够了。 经过和宁军商议后,蒋盂决定三天以后行动。 三天后深夜,大帐中灯火通明,孙修在大营中调兵遣将。 ‘骑兵,绕过宜宁城,堵住西川军的退路。’ ‘遵令。’ ‘赵峰,带领玄武营在城门被打开后,控制城门。 然后,直插城中军营,将那里的五千主力围住。’ ‘遵令。’ ‘查通,你带人随后进城,控制城中厢兵及帮助守城的青壮。’ ‘遵令。’ ‘其余诸将,随我进城。记住,进城之后,要是秋毫无犯。如果被我知道了,别怪我无情。’ 众人心中一凛道:‘遵令。’ 深夜,宁军饱餐一顿后,慢慢的向宜宁城走去,在离城五里处停了下来。 孙修骑在马上,‘几更了。’ ‘侯爷,四更快到了。’ 孙修看着对面,等信号发出。忽然,对面的城门处,一个火把亮了,并划了几圈。 孙修大喜,信号发出了。 ‘赵峰,出发。记住,先要控制城门,才能进城,安全第一。’ ‘明白。’ 玄武营的前锋迅速的进入了城门,前锋进了城门,立刻控制了城门的防务。 蒋盂、高震这时正在城口等候,‘请问是哪位将军?’ 赵峰一拱手道:‘在下玄武营提督赵峰,奉乐安侯之命,前来接收宜宁城。’ 蒋盂道:‘宜宁城厢兵我已大部说动,你们只有五千锦官城调来的守军需要注意。’ ‘我明白了。’赵峰见城门已经控制,一挥手,玄武营主力进入城中,直插城中军营。 高震看着玄武营训练有素的动作,装备精良的铠甲,武器。每一百多人,还有一门虎蹲炮。 心想,这样的部队不愧为华族第一步兵,怪不得他们能在正面对战中,打败南越的铁甲军。 要是他们来攻城,我最多只能做到伤亡比一比一。要知道,只要是我守的城,伤亡比最多能达到一比十。 玄武营进城后,查通的万人队也进城了,将厢军收缴了武器,彻底控制住了宜宁城。 接着,孙修带着大部队进城了,见到了蒋盂,高震。 孙修连忙下马,‘蒋大人,陆新城一别,别来无恙啊!’ 蒋盂道:‘乐安侯,在下来迟了。’ ‘好饭不怕晚,好事不怕迟嘛。这不,我们又见面了。’ 孙修又对着高震道:‘这位就是高震高将军吧!’ ‘未将高震,见过乐安侯。’ ‘高将军不愧为西川第一防守大将,铁壁将军名不虚传。让我对宜宁城毫无办法。 要不是西川朝中有那些人,高将军,在你面前我也得退兵啊!’ ‘惭愧,惭愧。侯爷可是名将,每仗必胜,岂是未将所能战胜的。’ ‘过谦了,过谦了。’ 蒋盂道:‘侯爷,我们进城吧!城里还有五千守军没有归降呢?’ ‘是从锦官城调来的吧?’ ‘是的,那是西川的锦川军调过来的。对西川刘氏一向忠心。’ ‘天下大势,如洪水过境,当者披靡,如果,他们要螳臂挡车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 不过,总要给他们一个机会,我们去看看吧!’ 在城中军营,五千锦川军已被三千玄武营围住了,在营周围,架起了虎蹲炮。 锦川军连冲了几次,伤亡了数百人,都被玄武营堵了回去。 孙修来后,对传令兵道:‘要曹校尉将他的炮队调过来,震慑他们。’ 高震惊道:‘侯爷,不能用重炮啊!这里可是有五千人啊!要是全杀了,会有伤天和的。要不,我亲自进营中劝降他们。’ ‘你现在去了,根本不可能劝降他们。我们先要用绝对的武力震慑他们。 表示他们的反抗根本是无用的,这样才能劝他们归降。’ 蒋盂也道:‘高将军,侯爷说的不错。’ 天亮了,大炮已经拉进城,炮口对着锦川军军营的一处空地。 ‘放一轮,让他们感受感受。’ ‘是,侯爷。’ 一阵炮响,炮弹都朝那处空地飞去,地上被炮弹砸出一地弹坑,反弹过后,炮弹乱滚。 有一颗炮弹打歪了,正中人员密集处,一道血胡同呈现在锦川军面前,让他们大吃一惊。 他们先看看那处满地弹坑的空地,再看看面前的血胡同,吞了一口唾沫,冷汗也冒了出来。 孙修对炮的威力不是很满意,但实弹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要想再提高威力,只有研制出开花弹了。这个还在研究中,还没有突破。 ‘高将军,你可以去劝降了。我可以保证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并发路费让他们回家。 如果还愿意当兵的,等战事结束,也可以重新当兵。 不过,时间不多了,天一亮,如果还不归降,格杀勿论。‘ ‘可那些军官的家眷还在锦官城,他们有些顾虑!’ ‘叫他们放心,锦官城不敢动。如果他们谁敢动,我就灭他九族。’ ‘明白了。’ 高震过去后,半晌,孙修看见对面的锦川军纷纷丢下了武器,降下了旗帜。 高震和几位将领来到孙修面前,‘乐安侯,我们降了。’ 安排好投降部队,接着就是另两城了。 三城防线,三城本是犄角之势,挡住宁军的进攻。现在最重要的宜宁城丢了,另两城的作用大大降低。 再加上蒋盂,高震的招降,红衣大炮的威力,另两城也降了。至此,三城防线破了。 三城防线突然间就被攻破了,而且宁军并没有付出多少伤亡,让天下为之一震。 可又有谁知道,三城防线被攻破,左相的衙内可是立了大功劳。 要不是他好色,让孙修看见了漏洞,勾引他犯了所有男人的逆鳞,高震也不会降。 南方军夺得了三城,并未休整,马上带着部队朝着锦官城进发。 锦官城,刘余呆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争吵的群臣。 一拍龙椅,‘别吵了,三城防线已破,那乐安侯就能长驱直入,过不了几天宁军就会陈兵于锦官城外。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第339章 三光政策 满朝文官皆默不作声,大家都知道,现在,西川已岌岌可危,锦官城已暴露在宁军面前。如果,锦官城被攻破了,西川就完了。 车骑将军童源道:‘国君,此时三城防线已失,石牌关已无任何作用。 把石牌关的部队撤回锦官城,有了这些部队,我们就能坚持住。 现在已是夏季,北方的凉朝和西厦国的战马正在吃草育肥。 只要我们坚持到秋季,北方秋高马肥,两国就会出兵。 那时,我们再和宁朝谈判,付出一点代价,宁朝就会撤兵。’ ‘说是这么说,可锦官城能守到秋季吗?’ ‘能守住,锦官城乃千年古城,历代都在加强,再加上有五万锦川军,五千虎贲和撤下来的石牌军,守到秋季不成问题。’ 刘余这才松了口气。马上下旨,让石牌军撤回锦官城。 左仆射卫浩:‘还要将宜宁城投降的军官家属全部收押,官阶高的还要斩首,以明军纪。’ 刘余点点头,他也恨这些投降的军官,正要下令。 ‘不可。’左相站出来道。 刘余疑惑道:‘为何?这些背叛孤的人,难道不应该被惩罚吗?’ 卫浩也冷笑道:‘左相,我听说市面上有传言,说宁军南方军统帅,乐安侯放出话来。 谁敢杀背叛之人家眷,就会被他诛灭九族。左相,你不会是怕了吧?’ 左相眼都不看他一下,对刘余道:‘国君,这些背叛之人的家眷,就是我们手中的人质,不能杀啊! 现在,国中战火四起,许多城池都已失陷,刘氏亲族也有不少人都落于宁军之手。 我们不如和宁军互换,何必要将他们杀了呢?这样,也能安抚一下刘氏亲族。’ ‘左相说的有理,亲族失陷,是孤的错,要是能换回来,当然最好。先将那些人收押, 再看一下换谁。’ ‘领旨。’ 石牌关得到命令后,留下一万人断后,大部队星夜疾驰,南方军主力速度还是慢了一点。 没有堵住石牌军,只留下了一万人。还是让石牌关军主力进入了锦官城。 ………… 在海上,莫商正朝凉朝津东府前进。他们占住了一座离津东府不远的海岛,当做他们的出发基地,粮草都放在此岛上。 先偷偷的派人去岸上的凉朝谍卫接上头,由他们引导战舰,进入了清东河。 顺水杀到了津东府,这里是凉朝腹地,因为安全,也没有什么警戒,当然,就更没有驻扎多少部队了。 等舰队放下陆战队,杀进津东府城,城内的五百守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屠杀殆尽。 津东府靠海,是清东河的入海口,这里水量充沛,是凉朝仅有的几个适合种粮食的地方。 津东府已经百多年没有打过仗了,城墙已是残破不堪。辛正志占了津东府,马上让大部队修复城墙。 小部队则在津东府大肆烧杀抢掠,实现三光政策,杀光,烧光,抢光。就像凉朝对宁朝边民打草谷一样。 消息传到大都,凉朝的群臣都呆了,津东府不是在我朝腹地吗?那里怎么会有宁军出没。 但不管怎样,津东府是遭人入侵了,大都的马上派出一个万人队,去救援津东府。 等他们到了津东府,辛正志的部队已经缩回了津东府城,留下的只有残破的村寨,烧毁的良田,还有一地的尸体。 这让带队的万夫长怒火中烧,二话没说,就让骑兵下马攻城。 他们没有攻城器械,只是简单的做了梯子,就开始攻城。 这让辛正志目瞪口呆,这就是凉朝的攻城吗?就这攻城的水平,也太垃圾了吧? 不出所料,凉军一个士兵都没有冲上城墙,就被陆战队击退了。 死去的士兵,让万夫长才冷静下来,知道这是宁朝的精锐部队。 就是有攻城器械,凭着手里的一个万人队,也不可能攻下津东府城。何况他还是骑兵,根本没带任何攻城机械。 他只得围住津东府城,让人去大都求援。 大都,长生宫大殿。 凉朝大可汗查干巴拉阴沉着脸道:‘前方的图木已经传来了消息。 入侵的是宁朝的精锐部队,是从海上来的,人数大约五千。 他们在那大肆烧杀抢掠,那里的粮食今年是不用想了。 现在,他们占了津东府城,修复了那里的城墙,图木没带攻城器械,所以,向我们求援了。’ 殿中大哗,纷纷议论起来。 ‘什么?他小小宁朝竟敢主动进攻我们,我是不是没睡醒?’ ‘我说那里怎么受袭了,原来是通过海上来的。’ ‘这下,津东府一年的粮食没有,秋季的军粮肯定也不足了。’ ‘这个时节打仗,我们很尴尬呀!母马要不怀孕了,要不刚生产,正需要夏季休养育肥。 要是打起仗来,不能放牧,那就只有吃小米了。这会加大我们的粮食消耗。’ ‘这是谁的毒计,听说那里尸横遍野,青苗也全部烧光了,简直就是三光啊!’ ‘什么三光?’ ‘就是像我们经常干的那样,杀光,抢光,烧光。’ 查干巴拉一拍龙案,‘别吵了,左贤王,你看怎么办?’ ‘可汗,这些人肯定是宁朝派来骚扰我们的,让我们不能好好的进行战争准备。’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问你该怎么办?’ ‘派出部队,带着攻城器械去支援图木,争取一战而下,最好全歼。 不能拖,夏季过后,就是我们大举用兵之时,不能让宁朝打乱我们的作战计划。’ ‘说的不错,右朔方王阿古,你是我凉朝六王之一,你带三个万人队和攻城器械,去支援图木,尽快拿下津东府城。 还有,破城后,给我全部杀光。宁朝和我们玩三光政策,朕就陪他们玩。’ ‘明白,天可汗。’ 十几天后,阿古带着部队和攻城器械,与图木会合,在清东河边扎下了大营。 辛正志通过探马,知道了凉军的大营位置,不禁大喜。 在河边扎营,正好处于海军舰炮的射程。夜间,舰炮一响,凉军就会炸营。 再加上步兵冲杀,这几万人的一定会被击溃。 第340章 宁军不讲武德 第二天,阿古带着部队来到津东府城外,手一挥,凉军远程攻城器械就开始了攻城。 首先,弩炮齐发,巨大的石块向着城墙砸去。宁军全都紧靠着女墙,躲避着石块。也有运气不好的,被石块砸中,当场阵亡。 辛正志身先士卒,在城墙上来回奔走,鼓舞士气。 半天后,攻城开始,城墙下,大批弓箭手开始了火力压制,掩护壕车靠近。 壕车上全是麻袋的沙土,推到护城边,抛下麻袋,来回反复。 城墙上的宁军弓箭手也毫不示弱,开始还击。推壕车的凉军顿时有了伤亡。 三天后,护城河已填满,城墙已经暴露在凉军面前。 大批凉军推着云梯,冲车,就向着城池冲来。 等到凉军攻城器械靠近,弗朗机炮开始射击,在大炮的射击声中,让推过来的云梯损失大半,成了一堆碎木头。 阿古一愣,‘那是什么?’ 图木道:‘回禀右朔方王,据我抓的俘虏交待,好像是宁军的新式武器,他们称之为炮。’ ‘炮?那是什么玩意儿?看来这武器非常厉害,是守城的利器,看来,此城难破啊?’ 这时,仅剩的云梯靠上了城头,凉军顺着云梯开始攻城,冲车也对着城门开始冲击。 冲车是攻城的主要武器,它的内部用坚硬的木头构造,外面披着湿牛皮包裹。这样既防砸,又防火。 武器是用绳或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圆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也称为攻城槌。 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依靠惯性和动能来破坏城门或者门后的门闩结构。 以前,对付冲车,无非就是抵住城门,加强城门的构造。再用巨石,火油又砸又烧才能击毁。 现在,随着宁朝的军事科技进步,有了新的方法。 在冲车顶着弓箭手,火炮,推到了城门刚要撞,一个黑影砸了下来。 正好砸在推冲车的一个士兵头上,那士兵躲闪不及,闭眼待死。 却在撞击过后,只觉得头有点晕,但命却保住了。 周围的人本来以为此人一定是脑浆迸裂,可他被砸后,却还活着,估计头也就被砸了一个包,难道他有长生天庇护? 那个士兵捡起滚落的黑影,是一个用布紧紧裹住包裹,顿时一愣。 难道宁军没有做好守城的准备吧?怎么把他的被子抛下来了?不过这边上怎么还有一个闪着火光的东西。 突然,火光一闪,硝烟散去,冲车所在的位置就只剩下了骨架,周围一圈凉军士兵纷纷被炸飞。 远一点也倒下了,身上无任何伤痕,只有口鼻出血,这些人都是被火药爆炸形成的冲击波,震的内脏破裂而死的。 这惨烈的场景,让凉军无不心惊胆颤,纷纷后退。 阿古见士气已衰,只得鸣金收兵。 当晚,经过讨论后,白天又开始进攻了。这次在云梯的前面挂上了沙袋,防止火炮的冲击。 这个办法很有效果,防非正中云梯,在地上反弹的实弹,都被沙袋挡了下来。 云梯靠上城墙,凉军又开始了攻城,这时火炮因为射界是不管用的。 传统守城方法就有用处了,滚木,攉石。当然,还有古代的生化武器,攻城士兵的噩梦,金汁。 一时间,惨叫声,怒骂声,兵器互击声,还有恶臭空气味道都在折磨着双方士兵。 双方都是精锐,特别是宁军陆战队,这些兵可是孙修特别打造。 一水的云铁铠甲,雪亮锋利的斩马刀,背上的强弓,还有配备的手弩,装备可以与以前的铁甲军媲美,而且还有超出。 凉军的部队,虽然身体强悍,但国内治练金属能力欠缺,装备不如宁军,根本都冲不上城墙。 这让阿古很是不满,他的部队可是脱产的常备军,以六比一的优势,竟然还拿不下津东府城?这让他情何以堪。 ‘哈木尔。你是我朝的金刀勇士,带着你的人,去把那给攻下来。’ 一个身材极为壮硕的匈族勇士道:‘放心,阿古大人,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在城中吃着烤羊肉了。’ ‘好,如果你实现了你的诺言,我会报请大可汗封你为钻石勇士。’ 哈木尔惊喜的道:‘阿古大人,愿为你效劳。’ 于是,哈木尔带着自己的千人队冲向了战场, 阿古也道:‘吹号,让大军加强进攻,牵制他们。’ 攻城的凉军听见号声,攻击更加猛烈,让宁军压力徒增。 哈木尔为了钻石勇士的头衔,身先士卒,冲上了云梯。 他一手拿着狼牙棒,一手扶着阶梯,凭着灵活的身手,强壮身体,还有凉朝顶级的装备,冲上了城墙。 他跳上城墙,狼牙棒一挥,二名刚要来封堵的宁军就被狼牙棒打飞出去,顿时骨折筋断。 哈木尔是金刀勇士,知道攻城就是要守住突破口,掩护部下尽快上城。然后将点突破变成面突破,直至破城。 于是,他背靠城墙,挥舞着狼牙棒,挡住十数位宁军,让凉军攻上城来。 凭着他的勇猛,连杀几位宁军,赢得了时间,让凉军冲了上来,凉字军旗也插上了城头。 城下阿古见军旗已升起,不禁大喜。 ‘这哈木尔不错,不愧为金刀勇士。’ 辛正志看着城墙被突破了一个口子,冲上来的凉军在一彪形大汉率领下,死死的守住了突破口。 陆战队几位军官带头冲锋也是没有拿下,反而被他击杀了一名营尉。 辛正志看着他身上的铠甲,极为精良,是大匠手工打造,金光灿灿。 这种铠甲一看,就知道这是凉朝为他们的金刀勇士打造的。 他马上对着亲卫队长说了几句。 亲卫队长点点头,带着人和三门虎蹲炮就来到这个突破口,在前面的宁军掩护下,填上散弹。 ‘前面,所有的人闪开。’ 陆战队接受过步炮联合训练,在军官的指挥下,士兵们连忙散开。 哈木尔见正在拼死攻击的宁军,突然连滚带爬的跑开,也是一愣。 但为了守住突破口,他也没有追击,就在他迟疑的时候,他的生命也结束了。 三门虎蹲炮亮出了獠牙,哈木尔看见三门炮,心中一凛,完了,宁军不讲武德。 第341章 陆战队名闻天下 三门虎蹲炮同时发射,一片黑影向着以哈木尔为首的凉军射去。 硝烟散去,挡在突破口的凉军顿时就成了筛子。哈木尔在炮击的正面,裸露出的面部,更是像被沙子高速摩擦后一样。 骨头尚在,而肉已被全部磨去。让人看了,就像他原来就是一个骷髅战士。 宁军一拥而上,将还在临死挣扎凉军全部补刀,和凉字军旗一起扔下城去,封住了突破口。 阿古脸色铁青,他知道,哈木尔一死,士气就会受挫,这次攻城看来又失败了。 战场上,号声响起,凉军退兵了。 辛正志见凉军连攻几次,都没有拿下津东府城,士气已泄。知道自己可以反攻了。 在海面上游曳的宁军舰队,趁夜突入了清东河。辛正志的陆战队全军出动,在凉军大营三里处待命。 在这个时代,一般军队绝不会在夜里作战。 一、是军纪,能打夜战的部队,都是军纪严明的部队。 不然,天一黑,军队撒出去后,天亮能集合的多少就要看运气了。 说不定,一晚上的战果,自己损失的比敌人还要多。 二、是营养,这个年代,营养不足,大部分士兵都有夜盲症,一到晚上,两眼一抹黑,你叫他打仗,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说不定,双方打了一晚,才发现自己打错人了。 但陆战队这两样全都有,他们有着和玄武营同样的训练,装备也丝毫不差,自已还有农场,肉食蔬菜不缺。 辛正志没有理由认为他们不能夜战,此战后,他们陆战队也能像玄武营一样,名震天下。 清东河上,舰队进入攻击阵位,大炮扬起,对着凉军大营就是一顿输出。 顿时大营火光冲天,受惊的士兵、战马到处乱窜,营中的秩序全都乱了。 经过半个时辰的炮击后,一个信号冲天而起,舰队炮击停止,以免误伤了自己人。 这时,陆战队的攻击开始了,他们排成队列,人手一把斩马刀,冲入了凉军大营。 营中的凉军刚受到炮击,惊魂未定,又遭到了陆战队的攻击,那雪亮的刀光,如墙推进,当者,人马俱碎, 现在,不管右朔方王阿古怎样约束,都不可能让凉军镇定下来,凉军已经彻底崩溃了。 辛正志见敌军已经崩溃,下令全军追击。陆战队开始解散队列,以连尉为首,开始四处追杀。 几名连尉率领着他们的队伍直驱中军大营,他们将虎蹲炮集中,对着凉军还未崩溃的阿古亲兵营就是一阵输出。 亲卫营能挡住刀,能挡住箭,可对大炮这种热兵器,也是无可奈何, 亲兵队长焦急的道‘:‘右朔方王,撤吧!其余的部队都乱了,再不撤,我们就要被包围了。’ 阿古见势已无法挽回,自己的亲兵营也挡不住了,宁军后续部队正在不断的杀过来。 再不走,自己可就要被俘虏了,那可是凉朝第一个被俘虏的王级将领了。 阿古咬断钢牙,牙中蹦出一句。‘撤。’ 亲兵队长松了一口气,留下断后的人,凉军中军大营也撤退了。 这下,凉军全军崩溃,宁军在凉军大营中全力追杀。 天亮了,打扫了战场,共缴获战马三千匹,武器铠甲不计其数,重要的是攻城器械全被宁军烧毁。俘虏凉军四千人,击杀一万人。 这战果,比北方军十年的战果还多,陆战队在舰队的配合下,一战闻名天下。 战后,凉朝大可汗怒了,当殿就要斩杀右朔方王阿古。 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还有左朔方王连忙求情。 大可汗查干巴拉这才勉强压住了怒气,他也知道,阿古是不能杀的,杀了他,他的部族会朝廷不满的。 而且,这次战败也不全是他的过错,谁会知道,宁军的海军竟然有那么强大的威力,半个时辰的炮击,就让四万人全数崩溃。 ‘看在众王求情的份上,暂且饶了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抽五十鞭子。’ 阿古抹了抹额头的汗,‘谢大可汗。’ 阿古被卫兵拉下去后,大可汗道:‘现在,出现在津东府的部队完全打乱了我们的作战计划。 他们在津东府盯着,让朕如鲠在喉,必须要将他们逐下海,解决我们双线作战的困扰。大家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右贤王道:‘大可汗,如果想攻下津东府城,就先要解决宁军舰队。 可我们根本没这方面的经验,盲目派兵,万一再败一场,秋季的攻势可就要偃旗息鼓了。’ ‘那你怎么说?’ ‘津东府的敌军没有骑兵,只要我们派出骑兵远远的监视他们,他们应该是不敢出城的。 万一他们要出城,只要离开了舰炮的射程,一些步兵焉能抵挡我朝的铁骑。 到了冬季,清东河结冰,宁军舰队也就不能支援津东府城了。那时,他们一定会撤兵的。’ 众人想了想,皆认为右贤王说的很有道理,不能让这些宁朝的小部队,耽误征伐宁朝的大事。 听到众人的劝谏,大可汗查干巴拉压下了心中的怒气,从北部边境抽出一万骑,在津东府周围游曳,将宁军堵在津东府城。 陆战队大获全胜的捷报传入玉京城,让朝中群臣精神为之大振。 本来,这几天战场传来的消息都不好,西川方面,两条战线都处于僵持之中。 北线神策军还在攻打石剑关,南线南方军被三城防线阻拦。 相持达数月之久,从春季打到了夏季。神策军还好,对着石剑关猛攻。 虽然没有攻破,但石剑关已摇摇欲坠,看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攻下了。 但乐安侯率领的南方军,就让人困惑了,歼灭了西川水军,登陆锦川平原。 一路上,摧枯拉朽,直达三城防线。这一切行动,如行云流水一般。 可就在这时,部队停住了,只是开始攻了几下,后来就在宜宁城下,两月间,一步未动。 这下,就让天下人看不懂了。朝中,也有些人阴阳怪气说,乐安侯太年轻了。 以前他获得的战功,都是在别人麾下,没有当过一把手。 现在,统领南线战事,立刻就看出了他的短板,估计以前的战功也是他冒领的吧! 第342章 请百姓自己评判 朝中有些御史上书弹劾孙修,要求将孙修撤下,另换一员大将。 说的人多了,让宁皇也感觉自己好像用错了人。 好在韦彦,张嗣成,金怀昌等人力挺孙修,以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的理由,压下了众人的非议。 谁知两月一过,南方军突然动了,一动就连克三城,冲到了锦官城下。 顺便还把从石牌关撤下来的守军,吃掉了一部分。关键是三城几乎都是招降,军队几乎就没有损失。 这一战,让玉京城中的嘴炮之人,通通闭上了嘴。一时间,乐安侯名将之名传遍天下。 消化了西川的消息,又从凉朝传来了捷报,海军在津东府一战,配合五千陆战队大败四万凉军,击杀一万,俘虏四千。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的头都嗡嗡的叫,整个玉京城都炸了。 建国以来,就只有十几年前,沙河一役中杀敌二万能媲美了。 那场胜利,虽说杀敌两万,但自己也伤亡三万,那是一场惨胜。 要不是冠军侯孙敌舍命一击,谁胜谁败,还不知道呢! 可这次,五千陆战队伤亡不到一千,就杀敌一万,俘虏四千。这可是一比十的大胜啊?什么时候凉朝的战斗力这么差了? 这不光是朝中,就连百姓也认为应该是海军吹牛吹大了。 就连巨阙旬报的玉京城总编,孙修的大舅子张羽,都觉得海军吹的有些过了,为了降低影响,也对海军的捷报压下不报。 毕竟,自己的妹夫可是挂着海军都督的衔啊! 但御史却来劲了,弹劾海军提督莫商,陆战队提督辛正志,要将他们撤职查办。 当然,这种事肯定会扯到孙修身上。弹劾他治军不严,致使海军冒领军功。 一时,群魔乱舞,让海军的名头都烂到了底。 直到运输船将津东府一战中,将海军的缴获和俘虏的士兵亮在众人面前,那些御史才闭上了嘴。 这时,巨阙旬报在张羽的指挥下,连发号外,将海军的这次大胜大肆宣扬,并在报上还讽刺了都察院。 讽刺都察院嘴炮第一,没有证据,就对前方士兵大肆污蔑。 顺便也扯到柏良平身上,说他尸素餐位,玩忽职守,致使都察院已经沦为党争部门。 本来,都察院身为清流,一向掌握着舆论的话语权。 就连皇帝,有时他们为了博取清名,也敢弹劾一下。 至于下面的内阁,各部尚书,也要对都察院也要礼让三分。 再往下,都察院的人更是不在乎了,就是一个七品御史,也能在四品官面前摆一摆威风。 可自从巨阙旬报开办以后,都察院的话语权就不是一手遮天了,至少有另一个让人发声的渠道了。 加上看不惯都察院的官员暗中推动,巨阙旬报已与都察院那些清流,在话语权方面已经分庭抗礼了。 都察院在海军的事上没有调查,就武断的认为海军冒功。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证明他们错了。有了这个机会,张若带领的巨阙旬报怎会放过呢? 在巨阙旬报的宣传下,官员、百姓都对那些清流表示了不满,也对清流们的平时所说的话有了怀疑。 巨阙旬报抓住机会,派出大㘩特约记者,守在都察院门口。 只要出来一个御史,就一大批人冲了上去,就问他对此次弹劾乐安侯,海军两位提督有何看法。 这让御史们怎么说?承认他们弄错了,没有证据就弹劾。可这会让他们名声扫地。 不承认吧!更不行了,事情的真相就摆在眼前,不可狡辩。 所以,个个闭口不言。 可不说话,让记者怎么写稿?没有稿子,哪来的稿费? 有一个天才记者想出了办法,自己写了一份稿子,大意是说左都御史和乐安侯有积怨。 见乐安侯战事不顺,就让手下御史弹劾,要将政敌拉下马来。 至于海军,也是如此,乐安侯是海军总督,总管海军。海军出事了,自然也要拉上他。 反正这次都察院弄出来的大乌龙,都是柏良平为了私怨而引起的。 写好后,就在街上找了几个御史,在他们面前读一番,问他们是不是真的?如果他们忍不住反驳了,就可以采访了。 你为什么不同意?里面哪里写错了?你认为的事实是怎样的? 要是还不说,就把自己写的稿子发出去,后面加上,据记者以此消息向几位御史证实,御史皆闭口不言,但也没有反对,这说明了什么? 第二天,那几位御史看到报纸,气的是三尸神暴跳,恨不得要冲进报馆,把那位记者拖出来揍一顿。 吴涛看了报纸,也是摇头,指着最后一句对那几位道:‘别去了,你去了也没用。他又没说这事是真的,只是让百姓自己评论。’ 几位御史仔细看最后一句,’御史皆闭口不言,但也没有反对,这说明了什么?’ 看了之后,几人面面相觑,‘吴大人,他确实没说此事是真的。 但每一句话都说是我们心虚,给别人的印象,就说这件事是真的。’ ‘那你们要怎么办?’ ‘他是民,我们是官,我们还封不了一家报馆了?’ ‘封报馆?巨阙旬报谁不知道是乐安侯的产业?顺天府尹是老好人,也是个怂官,他是不会、也不敢动手的。 兵马司,若是别人,他们倒是敢动手,可乐安侯是他们的老长官,你认为他们会干吗? 再往上告,六部尚书,甚至内阁都有乐安侯的人,你怎么告?’ ‘可这样,柏大人会误会我们的。’ ‘放心,我会和柏大人说的。这几天我们都呆在衙门里吧!省的又闹出什么事?’ ‘哎!也只有如此了。’ 这一期报纸大卖,别的记者一看,这样也行,纷纷跟风, 特别是柏良平,他是左都御史,都察院的一把手,请他证实消息的人就更多了。 于是,今天,几位御史对此消息闭口不言,不予证实,让百姓自己评判。 明天,就是左都御史对另一消息闭口不言,不予证实,让百姓自己评判。 后天,………。 这些个火爆消息,让报纸连发七天号外,广告收入挣了个盆满钵满。 直到柏良平再也受不了了,只得到内阁向张嗣成低了头,这才让张嗣成发了话,让巨阙旬报放过了都察院。 第343章 凉朝要开始进攻了 北方边境坐镇的右都督高虎松了一口气,海军的牵制活动已经成功。 最近在边境,凉朝共抽调了二万骑兵,和三万步兵,去了津东府,让边境压力大减。 不过,最近打草谷的凉军越发凶残,有千余平民被杀死。 高虎只得让平民暂缓耕种,撤回内地,以防止被杀。 但各个屯堡的士兵都没撤,严密监视着凉军的动向。 北方军骑兵也分成小队,以小队方式,对抗凉军游骑。让游骑不能在边境中肆意打探情报。 北方十万大军正严阵以待,到了秋季,就是决战之时。 ………… 在西川,南方军已经杀到锦官城下,西川的石剑关再也挡不住神策军的进攻了。 大炮连续轰击几个月,报废了几十门大炮后,终于,轰开了一道口子。 大军开始总攻,在这个突破口,经过数天的的反复争夺,石剑关守军已经没有援兵了,他们快要顶不住了。 在镇国公派出最后的预备队,准备争夺突破口时。 顷刻间,石剑关的守军崩溃了,神策军一拥而入,冲进石剑关。 随着投降免死的喊声,石剑关里的战斗结束了。 五万西川守军,伤亡一万多人,其余不是被俘就是跑了。 镇国公一攻破石剑关,马上派兵将斜谷,青山谷,骆马道全部守住,以防西厦攻入汉中州。 主力休整数日后,往锦官城开拨。镇国公已得到孙修传来的消息。 一路上,神策军对耿齐的天道军视若无睹,你走左,我走右,两军秋毫未犯。 镇国公也没有在锦川州和汉中州中间的关隘留下驻军。 任由天道军流窜到汉中州,又开始分田地打土豪。当然,后面还跟着谷政的剿匪部队。 南方军和神策军已会师于锦官城下,以镇国公为主,孙修为副,组成了攻城军团。 虽然,神策军,南方军两军共十五万人,战力强悍。 可锦官城也有五万锦川军,五千虎贲卫军。和从石牌关撤下来的石牌军,共八万五千人。 这八万五千人对镇国公和孙修来说不是大问题,要是野战,一战就能定乾坤。 关键的是锦官城,锦官城为华族三大名城之一,千年来一直被各朝加固。 虽然和玉京城相比差了一点,但坚固程度和玉京城、巨阙城是一样的。 当被攻破巨阙城,要不是南越没有粮,加上孙修连施巧计,打击了士兵的士气,又策反城中高官。 巨阙城不死个几万名士兵,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现在,要想攻下锦官城,要是没有意外的话,几万人的死伤应该是少不了的。 要知道,锦官城高约十六米,城基约十四米,城墙厚度约七米多,最厚的地方约十二米。 由内向外形成了王城、宫城、京城三重城墙的格局。 也就是说,你攻破了京城,里面还有宫城,宫城后还有王城。你要连破三城,才能彻底的占领锦官城。 大营中,宁军将领会聚一堂,正讨论攻城的方法。 在帐中,孙修拿出了沙盘,让大家进行沙盘推演。高震作为守将,众人用尽了各种办法,锦官城都巍然不动。 众将提出了异议,高震乃西川第一防守名将,号称铁壁将军。 有他在,锦官城当然不容易攻下,但现在高震已经归降了,锦官城的防守力度当然要降低。 可高震又说了,锦官城的主将,是车骑将军童源,是他的老上司。他的指挥防守的经验不在他之下。 大帐中顿时鸦雀无声。心中都叹道,我宁愿和凉朝铁骑野战,也不想攻西川人守的城池,这太憋屈了。 镇国也是无奈,他也不想强攻,那会让士兵大量消耗在这里。 要是凉朝突破了北方防线,就有可能长驱直入,到到玉京城下。 那时,部队大量伤亡于锦官城,想回去救援,都兵力不够了。 他看看孙修,看他有没有办法。 ‘乐安侯,你怎么看。’ 孙修道:‘这锦官城正面强攻是不行了,伤亡太大,还是要从内部攻破。’ ‘你有何办法?’ ‘先不要说我们,我们先从西川百官的心态看。 他们想让我们退兵,唯一的希望都放在北方。只要凉朝、西厦出兵,猛攻我北方,西方防线。不管攻破哪道防线,我们都得退兵。 所以,攻破锦官城的重点就不再是我们这里了,是在北方防线上。 只要北方守住了秋季,冬天一来,凉朝就得退兵。 那时,西川官员唯一的希望没了,锦官城的军心,民心都要垮掉。 我们再让谍卫招降,应该会轻松很多,伤亡也会小很多。’ ‘说的不错,看来,我们就要在这里耗下去了,并希望高虎能守住。’ ………… 在北方沿海,津东府这个点已经占住了。 按照战前的计划,莫商留下二个伯爵级编队,帮助守卫津东府城。 主力则凉朝沿海到处劫掠,所过之处,村市荡为邱墟,庐室为之一空。 这让凉朝非常头疼,没办法,只得又从北方边境调来二个万人骑兵队,沿海岸驱逐劫掠的宁军。 这个行动,不光是烧毁了粮田,让几万匹战马不能放牧。 还让凉军不得不用粮食喂战马,进一步的降低了凉朝粮草的储备。 这样一来,凉朝这北方的进攻部队只剩下,六万骑兵,十万步兵。 还好,经过凉朝历年的储备,粮草还能支持此次进攻,只要攻入了宁军境内,粮草什么的宁朝人都会给我们的。 至于他们愿不愿意?凉军会用刀和他们好好的商量商量。 夏末秋初,夏季的炎热还在肆虐,凉朝已经忍不住了。 宁军的军队已经攻到西川的国都,再不出兵,万一宁军攻破了锦官城,神策军回援,那这仗还打个屁啊? 于是,北方边境战云密布,双方兵马都调动频繁。 右都督高虎看凉朝要出兵了,马上开始了烧荒计划。 一时间,北方边境各屯堡出动了小部队,将屯堡周边一百里处,所有牧草,通通点着了。 一时间,火光熊熊,烧的天边都映红了,死去的动物到处都是。 第344章 乐安侯的投胎技术让人羡慕 虽然这样烧荒,对明年牧草的生长很有好处,但这对凉军是一个重大打击。 凉军大营,凉军将领都在帐中,主帅是左贤王,副帅是左右朔方王。他们得到了宁军放火烧荒的消息。 左朔方王布和道:“左贤王,宁军竟然烧毁了他们屯堡前的牧草,这样对我们可是非常不利的。” 右朔方王阿古也道:“是啊!不知道谁出的这么一个馊主意。 等我们攻过去,没有牧草,这仗可怎么打呀? 虽然,战时我们的战马为了保持体力用粮食喂,不用喂草,可我们带的牲畜怎么办? 那可是给我们士兵吃的军粮啊!我们总不能用粮食去喂那些牲畜吧!这样会让我们粮食储备不够的。” 左贤王紧皱着眉头,对粮草官道:“你算一下,宁军这样操作,对我们的作战有多大影响。” 粮草官考虑了一下道:“本来此次战事的粮草是勉强够,可宁军这样干,粮草只够维持三月消耗了。 三月之内,如果不能在宁朝那里获得补给,我们就要退兵了。” “三月,这不可能,最近这些年我们可是开荒了不少地,粮草可是富裕的。怎么会粮食不够?” 粮草官道:“最近二年多,宁朝商人在我朝大力收粮,价格翻了二番。 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趁此机会,都只留下必要的储备粮食,其余的全都卖了。 所以,今年发生了一系列的战事后,征集的粮草就有不足了。” 左贤王等人沉默了,因为他们族人的粮也卖了不少。 半晌,左贤王喃喃自语道:“提前几年高价收购我们的粮草。 后又沿海骚扰,烧光我们种的粮食。又正面烧荒,让我军带的牲畜无草可吃。 这些无不针对我们的弱点,粮草不足。哎,不知道宁朝中是谁想出了这个计策?难道是前任北方军总督高虎?” 左朔方王道:“这不可能,高虎跟我们打交道了十多年了。 要是说他能打,我承认。可这样的战略计划,打死他也是做不出来的。” 左贤王望着他边上的两位军师道:“北宫望,你怎么看?” 众人看向北宫望,他身着长袍,低着头,微躬着腰,蒙面黑巾挡住了他的容貌。 他说话的声音像是沙子在铁器上摩擦一样,令人牙齿直发酸。 “宁朝这几年国力、军力都突飞猛进,打压南越粮价,致使南越国无粮应战。 又在西川的盐价上动文章,让西川国力大减,不得已只好加税,引起国内民怨沸腾。 加上这些针对我们的方法,都是在经济方面的,宁朝最通经济的就是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是六部之一,他有权力影响宁朝的经济战略,正好,他也是最近几年才上任的。 所以,我认为,这制定战略计划的人是户部尚书金怀昌。” 众人听了,觉得有道理。 左贤王又道:“文格,你认为呢?” 身材瘦小,下巴一抹山羊须另一军师文格道:“我看不然,宁朝最通经济的,不一定是户部尚书金怀昌。 我觉得应该是乐安侯孙修,他坐镇南越二州,让南越经济短短的时期就恢复了,还大大超出。 自己也成了宁朝最有钱的人之一。关键他还是海军都督,这次津东府的事,搞不好就是他制定的。” 众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北宫望冷笑一声,“不是我小看了乐安侯,他本就是一纨绔子弟,宁朝皇帝的小舅子。 仗着姐姐是皇后,成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斗鸡走狗,提笼架鸟,吃喝嫖赌,无所不精。 在玉京城中,有净街虎之称。你说他能制定灭国战略,你认为这可能吗?” 众人摇摇头,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据我的消息,他文才绝世,多智近妖。 带兵也是非常厉害,他手下玄武营已成为华族第一步兵, 再说海军,那可是他亲手组建的,据内部消息,他还在南海那边还打败了兰格人, 这样的他,文武双全,我认为这战略计划就是由他制定的。” 众人点点头,也有理。 “嘿嘿嘿,文格,你忘了一点。” “噢!倒要请教,在下忘了什么?” “华族是一个讲人情的国度,宁皇对他的皇后很是宠爱,特别是给他生下了嫡子以后。 爱屋及乌,宁皇自然也是对孙修青睐有加,毕竟是他的小舅子嘛! 孙修又是冠军侯孙敌唯一的儿子。你要知道,宁朝的最高武将,左右都督。 一个是孙敌的袍泽,一个是孙敌的老部下。他们能不对孙修照顾照顾。 还有,内阁中两位阁臣都是孙修的亲戚,一个是岳父,一个是姑爹。 我就问你,他有皇帝、武将、文官的照顾,他有什么功劳得不到?谁敢让他得不到功劳? 他就是傻子,就是坐在那里不动,功劳也会有人求着递给他。” 众人听了,眼睛都妒忌的发红,投胎还是要讲究技术的,你看乐安侯孙修,那投胎的技术不服不行啊! 北宫望又道:“而且,制定这个战略计划的人,需要对经济,军事,政治都要有深入的了解。 没有几十年的生活阅历,是制定不出来的。可孙修才二十出点头啊! 所以我认为,孙修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他是绝对不可能制定这个计划的。 我觉得制定这个计划的人,还是户部尚书金怀昌。” 众人点点头,非常有理。 他们都已经被北宫望说服了,心中都认为,孙修的军功都是冒领的,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你要说他能制定战略计划,打死我也不信。他最多也就是投胎技术的好一点而已。 文格看着周围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被北宫望说服了,也就沉着脸闭口不言。 左贤王拍板了,“报知大可汗,让他派人去宁朝查探,一定死盯着这金怀昌。 这个人的战略谋划太厉害,有机会还是将他除掉为好。” 众人又点点头。 北宫望低着头,只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在玉京城,金怀昌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右眼皮也跳了起来。 他有些紧张,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又打了喷嚏,难道是有人想杀了我不成? 又一想,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文官,又是二品,我除了造反,叛国。 就是皇帝也没有权利杀了我,看来是自己是多虑了。 第345章 怯薛军来了 凉朝方面,因为宁军烧荒,就知道自己准备的粮草少了,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一定要冲破北方边境的防御,获得粮食。不然,自己就要退兵,西川没了外援,也撑不了多久。 那时,华族一统,宁朝的国力又会大大增加,凉朝就危险了。 于是,凉朝即刻发兵,打着救援西川,惩罚暴宁的旗号。出兵十六万,号三十万大军杀向了宁朝。 与此同时,西厦出兵了,牵制住西方军,让其不能支援北方边境。 宁朝方面,宁皇派出了禁军两卫,金吾卫和骠骑卫去支援北方。 并秘密的将冠军骑兵通过海军运输船送到津东府,准备在那里另避战线,以减轻北方的压力。 凉朝大军出动,边境各屯堡狼烟四起,发出警讯后,小型屯堡就被凉朝一攻而下,里面的士兵被全部斩杀,只有大一点屯堡的还在支撑。 这些屯堡本来就是要牺牲的,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凉军大举进攻时,发出狼烟警讯。 虽然这样对守屯堡的士兵有些残酷,但这任务总要有人去干。 凉军在路上,毫不耽搁,一直杀到边境宁安城下。 宁安城是北方离凉朝最近的一座大城了,守卫兵力足有三万人。 凉朝到了城下,骑兵四周游曳,到处劫掠粮草,二是防止宁军增援。 凉军步兵也不休整,直接攻城。而且连日不停。 宁安城是宁军北方防线中的重点,城中不光有三万士兵,城墙上还有八座炮台。 凉军进攻了几日,都被宁军依靠弗朗机炮轻松的打了下去,伤亡也是很大。 可等到凉军后面的攻城弩炮上来后,情况就变了,他的射程大于弗朗机炮,可以从容的射击。 经过几天轰击后,八座炮台全部被摧毁,城墙也遭受了很大的打击。 凉军步兵又开始了攻城,没有了火炮,只有用床弩,可他的威力却不如火炮。 大部分的云梯,冲车都靠进了城墙,宁军顿时觉的压力山大,连忙派出骑兵向后方求援。 这时,宁军终于知道凉军的主攻点。在右都督高虎的命令下,北方军全部兵马已经集结,在宁安城三十里处扎营。 凉军也收回了全部骑兵,准备与宁军决战。 可凉军连送几本战书,高虎都毫不理会。凉军要是攻城,他就调动部队,派出骑兵骚扰。 要是不攻城,他就严守营垒,一步不出。 这下,凉军主帅左贤王知道了,这就是拖字决。拖到我们没粮了,自己就要退兵。 于是,左贤王准备硬杠了,调一万骑兵监视宁安城。 其余十万步兵,五万骑兵已经摆开了架势,准备击破宁军的大营。 最少也要把他们击退,让自己好从容调兵,攻下宁安城。 与此同时,在津东府,三千冠军骑兵己经到达。十几天的海上颠簸,这些北方骑兵,不管是马还是兵都有些晕船,吐的身子都软了。 莫商看此情景,也只得让这群旱鸭子在补给岛上休整数日 在冠军骑兵休整时,凉军开始向宁军进攻了。老规矩,弩炮开始第一波攻击。 宁军也毫不示弱,大炮还击。这下,一边扔石弹,一边轰铁弹。 两方远程武器阵地的地面,都被对方砸的千疮百孔,双方都在炮位四周堆上了沙袋,以防止到处滚动的炮弹伤害。 除非正中目标,很难击毁对方的远程武器。 就这样轰击了两天,左贤王忍不住了,不等消灭宁军的火炮,就开始向宁军大营展开了步兵进攻。 宁军大营呈品字形,左营和右营各有两万,中营是高虎的大营,加上从玉京城增援的禁军两卫,共有三万余人。 凉军全军攻击,但主攻点放在左营,步兵顶着炮火和箭矢冲上去,就开始拆原木,鹿角,填壕沟。 宁军则拼死抵抗,在工事的掩护下,死战不退。 凉军付出巨大的代价后,将宁军的工事全部摧毁。 然后,凉军的铁骑上场了,他们四处游走,娴熟的骑射,让宁军的阵势慢慢的松动了。 左营提督见势不妙,出动了五千骑兵,掩护他们向右营靠拢,准备重新建营。右都督高虎也派出骑兵,接应他们。 左贤王见宁军阵势松动,又出动了骑兵,他冷笑一声,让自己的骑兵缠住宁军骑兵。 又让自己的秘密武器准备一击冲垮宁军左营。 宁军左营提督见双方骑兵杀在一起,顾不得自己了,马上让士兵慢慢的向右营靠拢。 准备依靠他们的工事,挡住凉军疯狂的进攻。 正移动到一半时,凉军又放出了五千骑兵。这五千骑兵一出,让宁军都大吃一惊。 这五千骑兵是直属凉朝的大可汗的怯薛军,他们是从匈族的各部族中挑选出来。 身体极为强壮,装备也是凉朝第一等的,每人有三匹马,两匹是平时用的,一匹是作战用的。 他们的骑术,可以日行二百里,在马上吃喝,机动力无人可比。 在当年的沙河之役中,要不是怯薛军护卫着大可汗,没有上阵的话。 冠军骑兵不一定能冲破凉军中军,阵斩凉军大将的。 高虎一看怯薛军出动了,脸色铁青,他大意了,没想到凉朝大可汗亲属的怯薛军,竟然调给了左贤王。 怯薛军冲到宁军左营周围,开始了骑射,怯薛军弓马娴熟,箭箭到肉,让左营兵马慌乱起来。 不远处,怯薛军重骑正等在那里,只要左营结的阵一散,他们就会冲过来,将阵冲散。 步兵没有阵型,在骑兵面前,那就是待宰的羔羊。 高虎看见了左营的危机,望向四周,自己的骑兵已经全部派出去了,要想支援左营,就只有步兵了。 可用步兵挡住怯薛军,那就是让他们去送死,这样的任务,派他们谁去好呢? 突然,他想起一批早就应该死的人,“中军五千步兵出动,接近左营。敢死营阻挡怯薛军,让左营有时间重整。” “遵令。” “还有,告诉那些敢死营,战后能活下来的话,我会报知朝廷,罪名一笔勾销。” 第346章 敢死营 在宁军主营的一侧,一支部队骚动了一下,又平静了下来,那是敢死营的位置。 敢死营,里面都是军中犯了死罪士兵,这些士兵能在军中犯下死罪,也说明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人。 杀了也可惜,所以设下敢死营,什么必死的任务都让他们去,为了鼓励他们,能活过三战而不死的人,就能得到赦免。 本来这些人也不多,可几年前林家造反,金吾卫也参加了。 结果金吾卫被全部清洗掉,只活下来一千多人,这一千人,大部分还是当场反水,跟着乐安候才保下了一条命。 但也被调离金吾卫,进入了三等部队京城兵马司。 剩下的本要处斩,还是皇后求情,保下了一条命,被送到北方的敢死营,以赎其罪。敢死营加上这些人后,足有一千余人。 现在到了危急时刻,敢死营就要上了,虽然这是十生无生的任务。 但右都督说了,能活下来,就能赎其罪。 宁军主营辕门大开,六千余名步兵冲出了大营,直插左营。 这时,左营战况越发不妙,在怯薛军的骑射中,弓箭手的还击力度越来越小,士兵已经死伤甚多。 要不是军官拼命弹压,并杀了几十名要临阵脱逃的士兵,左营就崩了。 但这时,怯薛军一千重骑兵开始了冲击。 宁军左营的提督绝望了,他闭上眼,他知道,自己的军队现在这个样子是绝对不可能挡住怯薛军的冲锋的。 他都可以想象出自己部队的结局,怯薛军重骑冲入阵中,将阵型冲乱。 然后,轻骑砍杀,对方的步兵再收尾,自己的这二万人能活下三千人就不错了。 突然,边上的亲卫惊喜的道:“提督大人,主营派人支援我们了。” 左营蒋提督大喜,睁开眼睛看到,一支军队挡在了怯薛重骑的冲锋路线上,另有一批准备接应。 他也是军中宿将,知道右都督派上了敢死营,那是宁军中最不怕死的一支部队,估计能撑一下。 他马上趁敢死营为他们争取的时间,留下断后队伍,大部队立刻向右靠拢。借助右营的工事,阻挡凉军。 在敢死营,一千士兵举起了长枪,结成长枪阵,堵住了怯薛重骑的冲锋线路。 按照怯薛军的战法,应时应该用轻骑骑射骚扰,再重骑冲锋。或是调转方向,绕过敢死营,从另一方向冲击宁军。 但现在没有时间了,要是等轻骑过来或绕路,宁军就会重整阵型。 所以,怯薛重骑对着敢死营冲了过去,怯薛军大都尉对着敢死营不屑一顾,怯薛军名扬天下。 与宁朝的冠军骑兵和西厦的铁鹞子并称华章大陆三大骑兵。 一千怯薛重骑对一千步兵,怯薛军大都尉觉得以他们的战力,面前的一千步兵只要他们一冲,就能一哄而散。 可是他错了,对面的宁军看着怯薛军的冲锋,毫无惧色,他们都是犯罪之人,早就应该被杀了。 既然都是应该死去的人,对前面的危险还有什么可惧怕? “举枪。”一排排长枪双手紧握,斜举向天。 冲过来的怯薛军脸色有些变了,他们知道前面的宁军不是一般人。 因为在铁骑的冲击下,面无惧色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但事已至此,骑兵冲锋已经过了转弯点,转弯已经来不及了,只有硬着头皮冲了。 怯薛重骑,人马俱装。第一排和重骑冲入敢死军的阵中,前几排宁军顷刻间就死于马下,但速度已被降了下来。 后面的敢死营士兵看见前面的士兵惨死,不但未跑,还是挺着长枪乱戳。 第二排冲过去,撞飞几排人,第三排又冲过去,又撞飞几排人。但敢死营还是没有崩溃。 三排怯薛军的冲阵,没有让敢死军崩溃,两军挤在一起。 这下,骑兵的优势就没有了,骑兵要的就是速度。 怯薛军大都尉脸色铁青,他知道,这样打下去,怯薛军还是会获胜,但时间会耽误。 但骑兵已经陷入了步阵,想撤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 为了将那些怯薛重骑撤出来,只得命令剩下的重骑继续冲击。 一千重骑冲入阵中,敢死营的阵势再也挺不住了,但士兵们都死战不退,尽可能的拖住他们。 等敢死营最后的士兵倒下去后,宁军左营终于摆脱了怯薛轻骑,在右营一侧站住了脚跟。 虽然,他们伤亡达五千人,但还是保存了建制齐全。 在凉军一方,左贤王对怯薛军大为不满,他调动部队,轮番冲击宁军左营,让他们阵脚大乱,不得不后退。 这时,战机就到了,他出动怯薛军一冲,以怯薛军的战力,宁军左营应该会崩溃,起码也要留下来大半。 可前面挺好,可就是他最信任的怯薛军出了问题。 他们竟然被宁军一千步兵给缠住了。等他们解决了那些人,宁军左营已退到右营一侧,重新布阵了。 这样,让他前面为了冲击宁军左营让他们退后,而损失的士兵就白白牺牲了。 左贤王压住心中的怒火,“收兵,回营,让大都尉去帐中见我。” 战场上牛角号响起,两军慢慢分开,各自回营。 然后,就是双方手臂戴白㧜的士兵打扫战场,死的各自抬回去埋了,活的抬回去医治。 这是历年的战场规矩,一仗下来,死伤无数,要是不收尸。 几天以后,这里腐尸遍地,瘟疫横行,那时,谁都不会是战争的胜利者。 凉军大营,左贤王正在营中怒骂大都尉。 “大都尉,你今天打的是什么仗?一千步兵,竟然挡住了怯薛重骑? 要不我看见太阳还是从西边落下,我还以为还是在做梦呢?” 怯薛军大都尉忙跪下请罪。 “左贤王,此战,是我怯薛军失误了,没想到宁军竟然那么顽强,死战不退。 致使我耽误了时间,让宁军退了回去,请左贤王责罚。” 左贤王怒道:“责罚,我可不敢责罚你,你可是大可汗亲属的。 可你知道,这次错过了机会,想再找到这种机会就不容易了。 我们现在粮草不多,只有三个月的进攻时间,要是不能冲破宁军北方战线,我们就得退兵。 怯薛军,以前的是我凉朝的镇国之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呢?是不是被大都的风花雪月弄得脚都软了?” 第347章 呸发-书!群。9@8,0。2:0。5。8:5=6 大都尉脸色通红,为自己的指挥失误而懊恼。又被左贤王一顿讽刺,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一把抽出腰间弯刀。 帐中众人大惊,左贤王的亲卫也抽出了弯刀。 左朔方王忙道:“大都尉,你要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大都尉大喊道:“左贤王,此战是我指挥失误,但你不能说怯薛军脚软了。 怯薛军的名誉不能受侮辱,为了保住怯薛军名誉,我愿一死谢罪。” 说完,就准备自刎。 “且慢。”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 “大都尉,这不是你指挥失误,怯薛军的名誉也没有受损,不必这样。” 大都尉愣了一下,趁他一愣的功夫,众将一拥而上,将他的刀夺了下来。 左贤王松了口气,大都尉手中刀终于夺了下来。 他一听阻止大都尉自杀的声音,就是朝中军师之一的北宫望。 左贤王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看他,要不是这个声音,搞不好大都尉这个莽夫会真的自刎。 要知道,大都尉可是大可汗的心腹,要是被自己逼死了,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大都尉看着北宫望,“北宫望,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知道挡住怯薛军的一千宁军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难道是高虎的亲卫?” “不是,是宁军中的敢死营,也就是犯了罪的士兵。” “敢死营,我们也不是没有和他们打过,好像他们没有这么强吧!能挡住怯薛军的冲击?” “这批敢死营,主力是宁朝的禁军金吾卫,他们参与了林家叛乱。 才被打入了敢死营,家人受此牵连,也被发配到此。 我认为,高虎在他们参战之前,和他们说过,活下来的人,就能免罪。 所以,他们才如此不要命的挡住了怯薛军。为家人拼命的人,可是不好对付的。” 众人想想,也是。要是宁军所有的兵都像敢死营那样,凉朝早就被宁朝灭了。 左贤王道:“既然是这样,也就不能怪大都尉了。” 众人也都称是,大都尉见挽回了怯薛军血的荣誉,也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北宫望。 宁军大营,右都督高虎道:“敢死营有没有活着的?” 军医道:“我们的医护兵已经去找了,现在只找到三十四人,其余全部阵亡。就是救下来的,都身负重伤,能活下多少还不知道。” “叹,此战要不是他们拼死挡住了怯薛军,左营这次就要完了。” 左营蒋提督单膝下跪,“末将指挥有误,让敌军冲乱了阵脚,请右都督责罚。” “起来吧,这也不怪你,没想到凉军开始就摆出了决战的架势,对你们发动了不计伤亡的攻势。 但这也说明,凉军急了。他们的粮草已经不足了,所以他们要尽快冲破我们的防线,到我们的境内以战养战。 所以,我们一定要顶住。等到津东府发动,他们就不得不分兵了。 那时,我看左贤王还能发动这么大的攻势。 现在,你们连夜将左右两营合为一处,靠近主营。以犄角之势,守住阵地。” “遵命,右都督。” “此战,敢死营全军覆没,但他们挡住了怯薛军,我战前说了,此战如果能活下来,我会上书恳请宁皇免去他们的罪过,不知各位有谁与我联名?” “我等愿一起联名。” ………… 在津东府,休整好的冠军骑兵在夜间,由运输船运到津东府城外的一片树林中。 陆战队获得了四轮马车的协助和骑兵的加持,已经获得了野战防守和进攻的能力。 根据战前制定的计划,辛正志命令陆战队全军出击,向邻近的朝山府城进发。 刚刚离城一里,就被凉军游骑发现。他们有些奇怪的是,这支部队好像后勤车辆多了点。 离城五里,凉军的游骑反而少了,怕被宁军发现,不敢往前前了。 他们开始驱逐陆战队的侦察骑兵,准备遮断战场。 在陆战队看不到的地方,万骑队已全部出动,却发动没有攻击。 他们在等,等陆战队离开清东河边,他们怕围歼宁军时,海军又跑过来对他们轰击。 辛正志看走的差不多了,命令部队离开河边,向邻近府城杀去。 凉军也全部出动,准备将陆战队全部歼灭。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林中的冠军骑兵已经准备从凉军背部攻击。 辛正志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包围,但他毫不紧张,一声令下。 陆战队有五千人,分成了九个方阵,他将四轮马车作为火力支点,分布在方阵中。 这些马车都是装备型,车上都装着小型床弩。另外陆战队还有配备到连尉一级的虎蹲炮,和一些用马车机动的弗朗机炮。 九个方阵都以火力覆盖范围为距离,方阵之间互相支援,只要骑兵进入这方阵,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这两年,玄武营,陆战队都围绕着这个九宫大阵演练。凉军想冲破陆战队的防御,不死个几千人,那是妄想。 这就是孙修布置的九宫大方阵,当年,但他那个时空。英军就是靠这个方阵,杀的天下无敌的法军胸甲骑兵丢盔卸甲。 一会,远处看到一道黑线,接着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凉军已经半包围了陆战队。 而且此地已离开清东河,对此战舰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凉军万骑长休哥道:“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离开他们的乌龟壳,还离开了河边? ” “万骑长,估计他们上次打赢了,所以这次他们有点飘。” “他们要是飘了,那我就是放风筝的,再怎么飘都在我的手上。去一个使者,让他们投降。” 双方对峙的战场上,一个骑兵举着白旗来到陆战队提督辛正志的面前。 “辛将军,休哥万骑长以为你们五千步兵已陷入我军骑兵重围,你们跑不了了。 为了不杀戮过多,休哥万骑长命令你们投降,免得尸横遍野。” 辛正志冷笑,“看着我的口型,呸。” 使者脸色一变,“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说完,回马向休哥禀报。 辛正志道:“兄弟们,他们要我们投降,把我们的回应告诉他们。” 顿时,五千人同时呸的一声,传遍整个战场。 第348章 冠军骑兵到达战场 休哥的脸顿时黑的像锅底一样,抽出手中的金鹰战刀。 大喊一声,“进攻,不留俘虏。” 马蹄声响起,凉军开始发动攻击, 宁军也严阵以待,正对面是三个方阵,先是弗朗机炮,一阵轰击,就让骑兵人仰马翻。 近一点,就是床弩。等到凉军再近一点,就是虎蹲炮的散弹轰击。 三次远程射击,让凉军骑兵冲击阵型大乱。又看见严阵以待,拿着长枪陆战队。也不敢直接冲进去了。 顺着那个方阵中间道路冲了进去,准备利用骑射乱他们的阵型。 可他们冲进大阵,立刻就觉的不对了,四个方向都被宁军的远程武器所覆盖 火炮,床弩,箭矢,都让人防不胜防,往前跑几步都有人落马。 越来越多的骑兵冲入阵中,可九座大阵还是牢牢的守住了阵地,这让万骑长休哥有些疑惑。 他已经将他手中一半部队放出去了,打到现在,却没有看到宁军的崩溃。 而且别说崩溃了,连一座大阵都没有攻破,手下的传命兵不时传出让他沮丧的消息。 “那顺千夫长冲入阵中,被宁军火炮击中,阵亡。” “忽里歹千夫长重伤,手下三个百人队全灭。” “恩和千夫长报,他的千人队伤亡惨重,请求退出战斗。” ………… ………… 听到这些消息,休哥觉得仗不能再这样打了,再打下去,这五千骑就得全灭了, 战场上,退兵的号角响起,阵中的五千骑松了一口气,准备撤出九宫大阵。 可进好进,出可就不好出了,进来的路口已被宁军的预备队堵住,将这些冲入阵中骑兵封死在阵中。 休哥在阵外,看见冲进去骑兵被堵在里面了,不禁大惊。 那可是五千骑啊!何况还是一万骑对五千步兵时丢的。 这要让国内人知道了,别说丢了万骑长,命都保不住了。 既然撤不下来了,那就不撤了,全力出击。又出动了四千骑,一定要将宁军的大阵击破。 马蹄轰鸣,九千余名骑兵围着五千人的九宫大阵疯狂的攻击。 战至正酣,排在最前方的三个大阵有些支持不住了,他们受的压力最大。如果再这么打下去,这三个阵就要崩溃了。 在正中的大阵中,辛正志还在观察,见凉军还有余力,他还是没有放出信号。 他在等,等到冠军骑兵大迂回成功,等到自己正面休哥万骑队疲惫。 至于,自己的士兵是死是活,伤亡多少,就不在他的考虑中了。 他记得,乐安侯说过,慈不掌兵。 前面的三个大阵终于撑不住了,他们的阵型已散,开始溃退。 辛正志脸色如常,“发信号,让他们避开我阵正面,绕到后面,加入后面的方阵。” 大部分士兵绕过军阵,加入后面的军队。而有的新兵因为慌张,完全忘了战场上上的规矩,不能冲击友军阵型。 后面军阵的士兵也绝不会让他们有冲击本阵的机会,要是他们将阵型冲乱了,自己也得死。 他们丝毫不犹豫,将冲击本阵的新兵全部击杀。 战争是残酷的,你忘记了战场上的规矩,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后面的新兵这才想起,战前老兵的对他们反复强调的话。连忙左右分开,不敢冲击军阵正面。 休哥见宁军阵型松动,加入了最后的预备队,一千骑兵也向着暴露的中间大阵冲去。 辛正志心中焦急,自己的九宫大阵快要崩了,难道冠军骑兵还没迂回到位吗? 但他不能将心中的焦急显露在脸上,还是满脸信心十足,鼓动陆战队一定要守住。 远处,一团焰火飞上天空,在空中炸开了礼花。 辛正志放下心来,冠军骑兵终于迂回到位了。只要他们抵住凉军最后一波进攻,这场仗就胜了。 “用旗语通知各阵,不要管大炮的冷却了,在保证不炸膛的情况下,给我尽情的轰。” 他的亲卫也知道,冠军骑兵到了,兴奋的道:“是,提督大人。” 随着中军的传令兵的旗语,剩下的六座大阵的炮火齐开,一时间,打的凉军骑兵有点懵。 “发信号,通知冠军骑兵可以攻击了。” 在战场不远的地方,冠军骑兵已经迂回到位了。他们正在换马,并给马匹喂上泡酒的黑豆,让他们在冲击时更加凶悍。 冠军骑兵的统领苏卫见空中炸开了礼花,这是他与陆战队提督约好的信号。 “全体上马,准备进攻,重骑正面冲击,击溃有组织的敌军,轻骑展开雁翅阵,将他们往清东河方向赶。” “明白。” 苏卫看部下准备好后,手中马槊一挥,“进攻。” 冠军骑兵慢慢的加速,向围攻陆战队的凉军骑兵杀去。 时间拉回前面,休哥见空中出现了礼花,还是在他的后方,心中一动,难道我的后面还有一支部队? 他忙命人前去打探。 过了一会,正面战场上,打出最后一轮炮火的宁军,再也撑不住凉军骑兵疯狂的进攻。 摇摇欲坠的宁军中间方阵中,升起了一支礼花,在空中炸开。 他心中已经觉得不妙了,这分明是宁军的联络信号。 现在宁军只有这一支部队,这里也离清东河三里路,海军舰炮也不能支援,他在和谁联络呢?难道我的身后还有一支宁军? 这时,身后几名亲卫拼命的打着马,那是不顾马匹了,这样一跑,马就要废了,可那些兵完全不顾。 来到休哥处,亲卫慌张的道:“休哥大人,后面有一支宁军骑兵,大约有三千人。” 休哥一听,也有些慌,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面前这支宁军。 明知道面前有一万骑兵,还敢脱离城防,向邻近的府城发动进攻。 原来他是想引我出来,和我后面的这支骑兵合力将我歼灭。 不过,他们骑兵不多,只有三千人,应该是运输船不够,自己应该还是有办法撤出战斗的。 刚想到这,亲卫又说了一句,这句话,彻底将他的心打到了谷底。 “大人,来的冠军骑兵,我们快撤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第349章 凉军突围 休哥心中冰凉,冠军骑兵,宁朝第一精锐,与凉朝的怯薛军战力相当。 就是我手中万骑队和他们正面硬刚,我也不是对手,何况我的部队已经战斗了许久! 他回头看了看四周,现在自己只剩下三百亲卫了,靠他们是根本挡不住冠军骑兵的冲击。 “吹号,让布和指挥撤兵,让他们往左右撤。现在能跑多少就跑多少吧! 此战输了,回去我也是被斩首,不如就死在这里吧!至少还能保住家眷。” 亲卫们也知道,此战一败,周围就没有成建制的部队了。宁军长驱直入,周围的府县都要遭殃。 这个损失,凉朝是损失不起的,作为第一责任人休哥,罪无可恕。 可他们是休哥的亲卫,休哥一死,他们按规矩也是一样会死的。 “愿与休哥大人共往。” “好,出发。” 凄凉的退兵号声传出,正在攻击的凉军骑兵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伤亡这么多,正要将宁军击溃了,为什么要退兵? 这时,正在前面的指挥的千夫长布和得到了休哥的命令,知道冠军骑兵来了。 他趁着休哥为他们争取的时间,命令部下立刻抛下将要得到的胜利,全速撤退。 撤兵号角此起彼伏,催促着凉军骑兵赶快从左右两边撤。 辛正志松了一口气,收缩队形,给冠军骑兵留出冲锋的路线。 可撤退的凉军骑兵有些混乱,有人听命令想退出战斗,有人见胜利在望,又死了这么多人,不愿撤。 一时间,战场上的凉军混乱不堪,撤退的速度不是很快。 他们不知道在背后,正面冠军骑兵重骑已经提速,向着凉军冲过来。 两侧的轻骑也撤开大网,在他们左右两侧设立了炮火阻击线。 孙修已为冠军骑兵配备了虎蹲炮,三十六斤的炮重正好适合轻骑携带。 他们来到侧面,从马上卸下火炮,填上散弹,准备和配合的轻骑将他们全部堵回去。 正面的重骑参将马凯见三百骑兵向他们冲来,领头的还是一身金甲,知道这是万骑长了。 马凯手一挥,冠军骑兵展现了他们超绝的骑术,一千重骑在行动中变换了队形。本来是一字长蛇阵,行动中变换为三排。 马凯平端马槊,用马刺刺了一下马股,又加快了速度。 排成三排的重骑,如压路机一样向休哥率领的三百亲卫压去。 冠军骑兵相对于怯薛军,以前是重骑稍强,轻骑稍弱。 现在,有了南越的云铁,重骑的铠甲更轻,更坚固。轻骑更是有了火器加入,战力直线上升。 在同等人数下,冠军骑兵冲锋就等于无敌,区区三百骑兵,重骑第一排一冲而过,三百骑兵就少了一大半。 第二排冲过,三百骑兵已所剩无几,休哥也被刺于马下。 第三排冲过,三百骑兵全灭。冠军骑兵骑兵也只有寥寥几人落于马下。 冲过休哥亲卫阻挡后,冠军骑兵就冲着还堵成一团的凉军杀去。 这时,凉军所有的人都知道为什么要撤兵了,原来是宁朝的王牌到了。 他们也没有时间重新列阵了,为了保命,只得四散而逃。 冠军重骑顺着陆战队留下的空间冲了进来,将凉军的骑兵一分为二。 但因为休哥撤退的命令还是很及时的,大部分还是躲开了重骑的冲击,从两边冲了出去。 可是,两边都有轻骑布下了阻击线,凉军逃到冠军轻骑的阻击线,就遇到了虎蹲炮齐射。 逃在前面的骑兵被扫去一片,临时指挥官布和也在其中。接着,冠军轻骑抽出长力,向凉军杀去。 凉军现在已无指挥,阵型也乱了,只知道哪里人少就往哪里逃去。 随着宁军的半包围的攻击,'凉军见清东河那方向没有人,都往那里逃去。 很少有人能在战败的时候还能有着冷静的头脑,大部分人都是在惊慌之下,往人多的地方去逃,因为觉得这样人多会获得的安全。 其实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是一样的。比如沙丁鱼,宁可聚成一团被天敌吞噬,也不四散而逃。 在宁军步骑的围堵下,剩下的凉军几千骑兵被宁军围在了清东河河边。 人马挤在一起,不时就有人马被挤入河,他们又不会水,掉入河中,绝大部分就是一个字死。 而且,隐约的可以看见远处宁军舰队的身影。 苏卫命一人去劝降,趁这个时间,陆战队将弗朗机炮用四轮马车运了过来,炮口直对着走投无路的凉军。 过了一会,凉军毫无投降他意思,他们匈族,乃是尚武的民族,投降是今人不齿的行为,何况是一向被他们压着打的宁军。 他们也趁这个机会,推举一位千户长为首,重整了队伍准备突围。 苏卫冷笑,“不见棺材不落泪,马凯,等下先让陆战队炮兵轰散他们的突围队列,你就给我来回冲杀。冲个几个来回后,我看他们还投不投降。” “苏提督,为什么要陆战队的炮兵动手,我现在就可以冲他几个来回。” “这是乐安侯的命令,你别忘了,我们的任务不光是歼灭凉军骑兵,减轻边境的压力。 还有一个任务是试验新战法,就是那个步炮结合战法。” “遵命。” 凉军千夫长看看宁军的阵势,正面是陆战队队的方阵,这个他们已经领教过了。 两侧是冠军骑兵,这个更厉害,他们可不想对上,那就只有从正面步兵这突围了。 一声令下,几千匹战马一齐出击,向着步兵大阵冲去。 宁军旁边的轻骑也出动了,和凉军平行开始了骑射。 正面,按照步炮结合战法,大炮先发言,每门弗朗机炮配备三个子铳。 不到一分钟,三声炮响,炮弹横飞,将凉军的冲锋队型全打乱了,队形排的越齐整,死的越多。 炮响之后,在步兵大阵两侧,冠军重骑冲了出来,向着突围的凉军碾压过去。 又是排成三排,这是孙修亲自制定的三堵墙战术。 骑兵分三层,名为“三堵墙”,前者冲杀完毕,后者继续冲杀。 如果鏖战不胜,骑兵撤回引诱敌军,挺枪而刺,骑兵复回冲击。 第350章 皇位只有一个 这时,凉军骑兵阵型已经散乱,形不成合力,被冠军重骑碾压而过。一路上,凉军骑兵,纷纷落马。 就是有勇武之士和重骑硬拼,也根本破不开重骑的云铁铠甲,就算运气好,破开了云铁铠甲,可他后面还有锁子甲,棉甲。 简单的说,他们就是一群铁罐头,刀枪不入。 凉军绝望了,被炮轰过以后,再经过重骑的碾压,他们已经冲不开前面的步兵大阵了。 冠军重骑冲到河边,将一群凉军逼到河中才回转,又对着宁军又碾压一遍。 两遍重骑碾压,加上轻骑的骑射,凉军再也撑不住了,他们的精气神已经降到了谷底,也顾不得什么匈族武勇了。 趁着重骑还未回转,一人抛下了手中的武器,下马跪下投降。有人开了头,剩下的凉军也都下马投降了。 辛正志道:“打扫战场,将所有俘虏押往京城,轻伤的就救一下,重伤的,你懂的。” “明白。” 此战,冠军骑兵损失轻微,陆战队伤亡比较多,达一千人之多。 但战果是巨大的,只有一千凉军骑兵逃脱升天,其余的全部被歼灭, 一个凉军万骑队,当场被干掉有五千多,被俘三千多,这个万骑队已经完了。要知道,整个凉朝,只有十三万骑兵。 在津东府战场,两战就干掉了一万多。凉朝将近十分之一的骑兵就被干掉了,估计这会让大可汗心痛的落泪。 关键是此战缴获的战马,让宁朝的战马荒解决了不少。 战事结束,冠军轻骑休整了一晚,所谓兵贵神速,就向邻近的朝山府杀去。 其余的部队,因周围已无凉军成建制的部队,可以从容休整。 两天后,大军重新出发,向着朝山府杀去。 一路上,到处残垣断壁,尸横遍野。看来轻骑已经扫荡过了。 冠军骑兵是从北方逃亡子弟中选出来的,他们都与凉军有着血海深仇。 所以,逮着了这个机会,他们怎么不会祸祸凉朝人呢?这也是把他们受过的苦难还给他们而已。 轻骑一路冲来,直插朝山府城。好在府城及时关闭了城门,才没让轻骑冲进城去。 用骑兵攻城,当然他们是不会干的。只是在周围游猎,等步军到达。 等大军到达朝山府城,冠军轻骑已经把府城外的扫荡了一遍。 辛正志到了城外,大炮一亮,朝山府城中的官员马上就软了,以保存城中百姓的生命为条件,献城投降了。 宁军大肆收割了一番后,陆战队和重骑才收兵回到津东府。 而冠军轻骑却没有收兵,在凉朝东部大肆劫掠,将凉朝东部的马,牛,羊等牲畜都通过商船运到宁朝。 此战之前,宁海商会就调了大批商船免费给宁军运给养,回报就是优先采购劫掠的物资。 这让宁海商会的商人大赚一笔。牲畜的数量之多,让宁朝的牲畜价格市场价都掉了一成。 凉朝东部的战况传到大都,大可汗查干巴拉都呆住了,拿着弯刀在寝宫到处乱砍,发泄心中的愤怒。 大骂休哥,指挥不力,致使一个万骑队全军覆没,让整个东部陷入无兵可用之地。 在凉朝的历史上,万骑级别的部队还没有被全歼的记录。 更让他生气的是,休哥竟然死了,让他找个发泄怒气的人都找不到。 不光是找不到人发泄,按照匈族的风俗,人一战死就不能追究。他还要给休哥家中赏赐以安军心。 休哥一死是一了百了,可他的万骑队覆灭,却让凉朝战略的破灭了。 这让他心中非常郁闷,只能在寝宫拿着刀发泄一下了,还砍了二个阻挡的太监。 鲜血让查干巴拉冷静下来,津东府又败一阵,凉朝东部已无兵可守,看来又要从别处再调兵过去镇守了。 他正在考虑,凉军主力现全集中于边境和宁军交战,这个不能动。 二个万骑队在沿海被宁朝海军调来调去,根本就动弹不得。 其余边境部队距离太远,等到了东部,东部几府就完了。看来,只有调动大都的部队了。 于是,他招来了右贤王,让他率领大都中仅剩的两万骑兵去增援冿东府。 右贤王却不领命,对大可汗查干巴拉道,“大可汗,大都的部队不能动。 如果动了,万一有事,大都可就无兵可守了。” “没关系,大都位于中部,宁军是来不了的,所以还是很安全的。” “我说的不是宁军,是左贤王。” 大可汗摇摇手,“他是朕的皇叔,怎么会造反呢?就是他想造反,他统帅的征南兵马也不会的。” “大可汗,你忘了,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按照我们匈族皇室的规矩,兄终弟及。 左贤王的父亲按规矩将皇位传给先皇,先皇应该封左贤王为太子,结果却……。难道左贤王他心中没有怨气吗? 如果,大都的兵抽光后,他根本不用调征南兵马,只要是动上几千人,大都就会落于他手。您不会认为他几千人都调不动吧!” 听闻此言,大可汗的脸色严肃起来,想想右贤王话,确实有道理。 谁的皇位被人抢走了,心里都不舒服。有这个机会能抢回来,谁会不愿意? “那就是要从左贤王那里调兵了?可那样,他的兵力就不够了,这次征南恐怕得无功而返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呀!” “机会以后会有的,但皇位只有一个,丢了就是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大可汗想了想,“说的不错,机会会有的,看来只有从凉宁战场再抽调部队了。 宁军在津东府战场投入了冠军骑兵,那我们也把怯薛军调过去吧!” 在凉宁边境,那一天大战后,凉军休整了数日,准备明天再战,一定要将宁军增援的部队打退。 帐中,凉军各位将领正在讨论作战计划之时,大都下达了命令到达了战场。 左贤王一看,脸色大变,一拍桌子,长叹一声。 “左贤王,怎么了?” “大都下命令了,要我们调怯薛军和五千骑北上,去守住津东府防线。” 帐中,众人大哗,“什么?津东府防线不是休哥的万骑队守的吗? “是啊!休哥也是一员悍将,一万骑还围不住五千步兵?” “不能这样啊!骑兵不能调,本来这次出征就少了五万兵马了。 再抽骑兵,我们这面就没有了兵力优势了。到时两个方向用兵,哪个方向都形不成绝对优势?这就打成了消耗战了。” 第351章 左贤王决定隐忍 左朔方王挥挥手,让帐中众将安静,“左贤王,这是怎么了?按道理,大都应该不会下这样的命令的?” “休哥兵败,所属万骑几乎全军覆没。” “什么?”众将吃惊的声音几乎将大帐震飞。 “朝山府也被宁军攻占,粮食,马匹,牲畜等都被劫掠殆尽。” “这不可能?一万骑对五千步兵,这样的兵力,别说休哥了。 就是我的刚能走路的儿子指挥,也不会全军覆没的。” “是啊!就是休哥脑子发热,用骑兵攻城,也不会打成这样?” “就是打输了,他们是骑兵,难道还不会跑吗?想全歼骑兵有多困难,大家都是知道的。” 北宫望道:“左贤王,是不是津东府的宁军有了援兵?” 左贤王铁青着脸道:“是的,宁军通过海军将冠军骑兵调过去了。 然后,步兵出城诱使休哥攻击,冠军骑兵绕后,将他们压到清东河边歼灭,休哥自己也阵亡了。” 众将沉默了,原来休哥是这样玩的。想一想,自己看见五千步兵脱离了城池,而我手中有一万骑兵,我会不会集中兵力攻击?结果,当然是肯定的。 帐中沉默良久,右朔方王道:“没办法了,津东府防线崩溃,那里几个府都会遭到宁军扫荡,损失太大了。 而且军中还有许多士兵是那里的人,要是不增援,士气也没了。” 左贤王又长叹一声,“如果增援了津东府,我们的兵力就不足以击破宁军防线了。 那他们在西川的军队,就能从容的攻击锦官城,锦官城一破,西川就完了。 到时华族一统,国力大增,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哎!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左贤王想了想,对两位谋士道:“两位先生不知有何办法?能解决我的困局?” 文格嘿嘿一笑,环顾四周。 左贤王明白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将下去后,只留下数人,都是左贤王的心腹。左右朔方王和另一个军师 “要想解困,是有个办法,就不知道左贤王愿不愿去干。” “什么办法?” “以战事胶着为由,拒绝大都的调兵令不就行了,大都还有二万精骑呢? 如果大可汗真的抽空了大都的兵马,那我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三位王爷眼前一亮,他们知道这是什么机会。 “左贤王,可以试试,相对于攻打宁朝来说,这个机会才是重要的。” 北宫望讽刺道:“文格,你也太小看大可汗了。应该是他想到这个方面,所以他舍近求远,不从大都调兵,而从我们这里调了。” 三位王爷听了,觉得有理,眼神又黯淡起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这样会让王爷的心思暴露,让大可汗警觉起来,所以还是要隐忍为好。” 左贤王道:“北宫先生说的有理,还是要忍下去。 让大都尉领怯薛军出发吧!反正兵力都不足了,就大方一点吧! 再给他调一个万骑队。” 翌日,右都督高虎率领士兵严阵以待,准备和凉军大战一通。 可一天后,凉军竟然没有出兵,只是游骑增多了,让宁军夜不收损失巨大。 这让高虎觉得是津东府那边已经发动,说不定还大获全胜。 他连忙派出全部夜不收,一定要侦察出凉军部队调动的情况。 在战场外的广大区域,不时有凉军游骑和宁军夜不收在战斗。 经过夜不收的战斗,一个小队终于冲破了游骑的遮断,发现了怯薛军的调动。 “右都督,发现怯薛军已经向北调动,其后还有一个万骑队,” “好啊!看来津东府那边是大胜,要不然也不会调怯薛军了。 凉军调走了那么多的骑兵,如果我们还是守不住,那我就会自刎当场。当然,在此之前,我先要把你们先杀了。” 众将大笑,“要是真那样,不劳都督动手,我们自己动手。” 怯薛军一人三马,马不离鞍,一天百多里。不到十天,就以急行军来到津东府城。 宁军早已抢了个盆满钵满,就抢来的东西,用运输船运回宁朝。 冠军骑兵也退回岛上,开始休整。陆战队还是坚守在津东府城,看来在清东河没有结冰之前,他们是不会走的了, 清东河没有结冰,海军舰队就会一直在那游曳,舰上的大炮就会一直保护陆战队。 凉朝两条防线,南攻北守,都陷入了僵持。 锦官城已经被宁军围上了,老规矩,还是围三阙一战术。 北方边境已经稳定的消息传到这里。孙修立刻印刷了大量劝降传单,用床弩射入城中。 这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城池,朝堂上,大臣们纷纷议论纷纷。 有人认为是真的,还悲哀的认为守城已经没有用处了,没有了北方的牵制,锦官城一定会被攻占的。 有人认为是假的,是宁军的心理攻势,北方两国决不会任由宁朝吞并西川的。 现在,朝中分为两派,一派是投降派,投降派以左相为首。一方是主战派,以车骑将军童源为主。 双方吵成一团,国君刘余本也不是明君,只是一个庸碌之辈。对此情景,也是无可奈何。 直到双方妥协,是降是战,还是等到冬季再决定。冬季一到,宁军还不退兵,就说明北方两国没有冲破宁朝的防线。 那宁军又有了一年时间攻打锦官城了,但城中粮食不够,只能维持大半年的城中需要。 时间已到,不用宁军攻城,锦官城就成了一座死城。 于是,双方都有了默契,宁军没有攻城,西川军也乖乖的呆在城里,静等北方的消息。 锦官城还在僵持,可西川各地都在举行打土豪分田地的行动,这让士绅都惶惶不可终日。 而宁军对此也不是不管不顾,宁军也是派了谷政去剿匪,可他只管军事,不管民事。 意思就是,我只管剿匪,收回失地。至于你们被老百姓奔走的田地,这个可不归我管。 这让西川的豪绅们一阵哀嚎,本来就被天道军杀了一批,这些豪绅们以为归降了宁朝,以他们为后盾,就能组织还乡团。 威逼那些百姓,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第352章 皮球一样的西川士绅 结果谷政来了个一推二六五,根本都不理他们,像皮球一样将他们踢的出去。 没有宁军威慑,他要是敢还乡收回田地,肯定会被发动起来分了田地的百姓给锤死。 百姓的心中的意思,地都分到我手上了,要想拿回去,除非从我身上跨过去。 西川的士绅见谷政根本都不理他们,又来到锦官城下,向镇国公、乐安侯哭诉,求他们派兵送他们还乡。 同样这两人也是以军政分开,不能参与政事为由,将皮球踢到玉京城。 这些人为了田地,马不停蹄的又来到玉京城向内阁哭诉。 首辅程泰知道西川快要攻下了,为了拉拢西川的士绅,扩大自己的势力。 当即向宁皇上书,要宁皇下旨催促镇国公、乐安侯派兵剿灭天道军,送士绅回乡。 宁皇这时已经收到了孙修的密信,他对孙修的政策非常认同。 西川的土地兼并已达极致,如果不趁改朝换代时解决,以后这个毒疮迟早要破的。那时,倒霉的就是宁朝了。 但宁高祖说过,朕与士大夫共天下,对这些士绅的要求可不能明着拒绝。 他要拖时间,让那个天道军来一场土地革命。自己在出兵收割成果。 于是,他也玩起了踢皮球,一脚踢到内阁,张嗣成身为宁皇的心腹,孙修的岳丈,当然明白要怎么办。 在他和程泰的交锋中联合韦彦压住了他,以行政程序为由,又踢到了都督府。 意思是内阁已经同意了,可派兵不归内阁管,要去找都督府。 都督府两位都督都不在,府里只有个总督留守,总督以内阁与都督府是平级单位,没有权利命令都督府派兵,又踢了回去。 内阁又踢回宁皇,要宁皇下旨命令都督府派兵。 宁皇写了圣旨,送去都督府,总督这才盖上调兵印鉴。 派了一个老兵,一匹瘦马,慢悠悠的将命令传到西川。 经过一番折腾,等命令送到西川,时间已过去二月有余。 镇国公收到了命令,他也故作为难,现在正是攻城关键之时,如果抽兵,万一敌军反攻事情可就不妙了。 于是要等,等到锦官城攻克之后才能派兵。 士绅们拿着圣旨逼迫镇国公发兵,镇国公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话,将他们堵了回去。 一来二去,冬天快要到了,经过几个月的分田地打土豪的运动,西川的土地已被重新分了一遍。 当然,耿齐按照孙修的命令,罪大恶极土豪当然是一刀两断,罪行轻的,只收走土地,名声比较好的土绅则秋毫无犯。 这样既铲除了西川的毒瘤,又留下了西川的士绅精英,让西川有了重新发展的人才。 孙修见天道军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了,于是故意为士绅们向镇国公求情。 不用抽调围城兵力,自己愿率谷政那一支兵马去剿匪。 这时,镇国公当着士绅的面说了,“乐安侯,你虽然战功卓著,但也不要骄傲。 天道军纵横西川多年,西川屡次派兵剿灭,都未成功,只得招安。 现在经过休养生息,趁我军讨代西川,又残害士人。 他们从锦川州流窜到汉中州,兵力越打越多,现在已达三万。你只带一万人不免太过轻敌。” 孙修单膝下跪道:“镇国公,士绅们即以归顺我朝,就是我宁朝百姓。匪徒劫掠他们,我们当剿灭为好。 末将愿立下军令状,率一万兵马,将天道军剿灭,还我朗朗乾坤。” 孙修的义正词严的话,让西川士绅们感动的痛哭流涕。 这一个多月,他们就像皮球一样。被人踢过来踢过去,他们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好不容易宁皇下旨了,镇国公又来了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好在乐安侯仗义执言,以立下军令状的形式让镇国公出兵,这才让那些士绅有了终于找到家长的感觉。 镇国公顿了一下,“既然你下了军令状,我也不好挡你,那你去吧!” 士绅们松了口气,看着孙修的目光就不一样了,那是看敬佩、感激的眼光。看来宁朝中的高官中,只有乐安侯对我们不错了。 孙修说干就干,毫不拖泥带水,当天就去了谷政的军营,带领他们向汉中州行进。 十几天行军,孙修将沿途的山匪,强盗收拾了一遍。 逐渐逼近了天道军盘踞的汉中郑兴府,并向天道军发出了招安文书。 在郑兴府衙内,耿齐将天道军各部都召集过来,商议怎么办? 天道军是以耿齐为首,但为了扩大队伍,里面也招收了不少别的部队。 里面有西川的败兵,土匪,还有一些流民。耿齐能直接掌握的只有一万人,这些都是他的老部队。 “耿大哥,宁军就要到了,我们快放弃郑兴府遁入山中吧! 你可千万不能等了,别为了那些粮草被宁军围住了。” 耿齐看了看说话的人,是葛岭,他是西川的军官,被宁军打散后,带领着一群西川败兵加入了天道军。 因为带领的都是训练过的士兵,他的部队还是有点战斗力的。 “葛兄弟,不急,宁军没来的这么快,离着这里还有八十里呢? 再说,冬季就要到了,不多带点粮草,就是进了山也得饿死。” 另一个土匪出身,一脸戾气的人道:“葛老弟,你怕什么?宁军只有一万人,而我们有三万。 让我说,我们应该全部出动,击溃宁军,将他们的物资全部抢过来再进山不迟。” “荣三,你只是一个土匪,散兵游勇。你知道正规军是怎么战斗的吗?何况那还是乐安侯率领的宁军。 就你那战斗力,别说三万人,就是十万人也是给别人送菜。” “你以为宁军是神仙啊?他们也是人,我们三个打一个,难道还打不过他?” “你以为是街头打架呀?还三个打一个?我认为,应该马上撤离进入山中。” ………… ………… 耿齐冷眼观看下面的争吵,知道这两个首领是什么意思了! 葛岭大概是被宁军打怕了,宁可遁入深山,冒着断粮的风险,也不会与宁军交战了。 荣三,一个土匪,根本没有与正规军交战的经验,以为打仗就是看人多,所以他是想打一仗才撤山中的。 耿齐挥手,“不要吵了,汪春你怎么看?” 汪春是流民首领,他的部队人数最多,仅次于耿齐,但战力最差。 这也很正常的,一群流民你以为他有多大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