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能力是修改文字描述 作者:秃头贝 姜正穿越后拥有了一种神奇的能力。 他能看到别人的“对话描述框”与“行动描述框”。 并且能够对这两种文字描述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从而影响现实。 “黑衣杀手掏出了手枪,一颗子弹从漆黑的枪口中喷射而出!” 发动文字修改能力,调换文字次序。 “手枪掏出了一颗子弹!黑衣杀手从漆黑的枪口中喷射而出!” 嗙!下一刻,黑衣杀手真就莫名其妙地从枪口里被爆射了出来...... 姜正:哎嘿,空中飞人真好看。 第1章 我的力能天逆   “喂!看什么看?没看过敲诈勒索啊?”   当那个小伙子盯著这边看了半天的时候。   正把一个满脸惊恐的胖子堵在小胡同里,准备进行一些寡廉鲜耻之事的“江城之虎”坤哥终于忍不住朝那边吼到。   提起坤哥,在大街小巷那还是很有名气的。   在这江城里,给坤哥点薄面的江湖人士起码都有上百号人,虽然其中一半以上不是在长期住院就是在唱铁窗泪。   而今天坤哥本来心情很好,正在路边抓了只肥鱼,准备从他肥沃的屁股里榨出点脑白金来。   可就是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个愣头小子,站胡同口就盯著他们看,愣是打扰了坤哥的雅兴。   就在这时,那小伙子还摇了摇头,笑道:   “敲诈勒索见多了,大白天劫色的还没见过,话说这位大哥您口味挺重啊,那么多油,不怕腻得慌?”   被这穿著校服的小鬼这样嘲讽,坤哥那暴脾气自然忍不住了。   他那公鸡般雄赳赳喜洋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如狼似虎的杀气,朝两名手下怒道:   “草拟大爷!敢来消遣洒家!上!给他狠狠地揍我!”   “是!臭小子你别太哎?”   正当那两名染著一头小黄毛,谁都不想当他们邻居的小混混准备动手时。   他们却忽然看著自家大哥愣住了。   不是,大哥刚刚说的啥?   给他狠狠地揍我?啥意思?   就在这两名手下愣住了的时候,坤哥皱了皱眉,继续喊道:   “快上啊!干嘛不上?给他揍我!快!”   “大大哥?你是不是说反了?”   “反什么反?他说的是揍我,快动手!”   眼见自家大哥这么义正辞严,那两名黄毛小弟对视一眼,好像明白了大哥的用意。   原来如此,听说大哥之前练了什么横练金钟铁裤裆,这是想让那小鬼看看他大成的神功吗?   既然大哥这么想要展示一下自己修炼的神功,那两名小弟自然也得忠实地奉陪。   “阿哒!”   “呼哈!”   “咯咯!”   于是下一刻,喊声并鸡叫齐飞。   被两名黄毛小弟用板砖糊了一脸的坤哥倒在地上,捂著脸发出了惨烈的尖叫。   “操!你们两个干嘛啊!打错了!打错了!”   坤哥不愧是坤哥,虽然被这两板砖拍得眼冒金星,但还是忍不住大声骂道。   打错了?两名黄毛小弟又对视一眼,同步挠了挠头。   这才想起自家大哥练得好像是“横链金钟铁裤裆”。   那既然是铁裤裆,那自然得打裤裆,打脸那肯定没效果啊。   “好的大哥!我们这就往对的地方打!”   其中一个反应比较快的黄毛立即拿起坤哥的裤裆,朝著板砖拍去!   哎?等等?我在干嘛?   更神奇的是,这小黄毛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以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是觉得这事做起来非常顺手,非常理所当然,有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但小黄毛是浑然天成了,他坤哥则是变成了柔弱无骨。   那裤裆被用力一抓再这么一撞,剧烈的疼痛从某不可名状的部位传来,坤哥更是当场就疼得晕了过去。   就在两位黄毛小弟急急忙忙地给自家大哥做心肺按压。   顺带又按断他几根肋骨,为附近医院的创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时。   谁都没发现,刚刚那差点当了肥水鱼的胖子还有过来看戏的年轻人早就溜没影了。   “谢谢,非常感谢伱救了我,要不我就死定了。”   跑到外头后,刚刚那小胖子朝姜正自然是千谢万谢。   要不是岁数不合适的话,他估计当场得来一句“如若不弃,愿拜为义父”啥的。   而姜正则是摇了摇头,拱手道:“客气话不必多说,快发任务奖励才是真的。”   “任务奖励?你指的是”   “玩没玩过游戏?救了NPC后,人家通常会给你什么?”   在姜正的提醒下,小胖子才恍然大悟,战战兢兢地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   友好地打发走了这倒霉的小胖子后,姜正看了看那传出阵阵惨叫声的昏暗胡同,这才迈著悠哉悠哉的步伐走了。   说起来,姜正本来就不是专程为了救这小胖子来的。   他主要是想找些出事了也没人追究的街头流氓,试验一下自己的新能力而已。   虽然作为一名光荣的穿越者,有些特异功能啥的完全不值得为此感到奇怪。   但姜正的能力是真的很奇怪他能修改现实世界的文字描述。   这话说起来好像不太好懂,实际上其实也不太好懂。   总之在姜正看来,这世界所有人的“语言”和“动作”都会弹出一个对话框。   比如某位美少女开口准备说“姜正好帅,我好喜欢你”这句话,在他眼前就会提前凝聚成框。   还有某位美少女正准备做“大步朝他跑来,在姜正脸上亲了一下”这个动作,在他眼前也会凝聚成框。   这感觉就像是像是在看一本小说那样。   看过小说的人想必能懂,不懂的就去找本小说看,没小说就来起点找。   更离奇的是,姜正还能对这些文字框里的文字描述进行操控。   或者说得准确一点,现在的他能够更换这些文字描述里的文字次序。   刚刚坤哥的第一句话“草拟大爷!敢来消遣洒家!上!给他狠狠地揍我!”   就显然是经过了文字转换的能力影响之后才呈现出来的效果。   本来这句话应该是“草拟大爷!敢来消遣洒家!上!给我狠狠地揍他!”才对。   后面黄毛小弟也本来应该是“抓板砖,砸裤裆”,被文字转换后就变成了“抓裤裆,砸板砖”。   这种文字转换的能力应该怎么形容呢?   逆天,但又没有完全逆天。   属于逆了一半,又被遮了另外一半回去。   因为在姜正使用这种文字转换能力时,还是会受到不小的限制。   首先,所有文字框里的内容都不可以随心所欲的转换位置。   虽然研表究明,汉字序顺并不定一影阅响读。   但文字框里的文字显然没那么人尽可夫,算条刚烈汉子。   比如姜正可以把“小明给了小芳一拳”转换成“小芳给了小明一拳”,但不能变成“小芳给小明了拳一”。   因为后面那段话的文字排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转换了也不会生效。   转换后的文字想要如实影响到现实,就必须在“逻辑”和“语法”上是通顺的,这样才能够成立。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种文字转换的能力还是要动动脑子的。   很凑巧的是,姜正就十分不喜欢动脑子他是条懒狗。   我只是想度过一个普普通通的青春生活,每天跟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可爱漂亮的美少女打打闹闹而已,这要求很普通吧?   现在忽然给了姜正这样的能力,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用到哪儿去。   甚至与其去思索这种奇怪的能力要怎么用。   他更希望身边能多几个漂亮活泼又养眼的美少女,能给生活多增添几分乐趣。   “说来也奇怪,你觉得我的女人缘为什么这么差呢?完全没道理吧?”   不久后,当姜正在“江城第一实验高中”的花园凉亭里一边吃饭,一边对自己的死党发泄烦闷时。   坐在他对面的那位青梅竹马、兼职业模特、兼富家千金、兼江高校花的死党,沈云衣不由得把手支在形状优美的下巴上。   用仿佛在跟白痴对话的语气笑著反问道:   “是啊,真奇怪,你长得也是人模狗样,为什么女人缘不好呢?总不能跟我有关吧?” 第2章 大小姐的七八五六事   说实话,每当这位青梅竹马在自己面前说什么自己没有女人缘,美少女都去那儿了的时候。   沈云衣都想给他一拳,或者像小时候那样把他按在澡盆里呛一鼻子洗澡水。   他奶奶的,老娘这么大个美少女天天跟你一起。   你又不是近视眼三千六百度,是真一点都不当回事啊?   要知道,沈大小姐可是这江市十里八乡知名的俏后生女。   她不但十六七岁就出落得亭亭玉立,身材还好到足矣被那个当服装设计师的老妈抓去做模特。   要是把校服脱了,换上套正经衣服往那一站。   那种迎面而来的成熟魅力,绝对没人相信她居然只是个高中生而已。   就这样的沈云衣,毫不夸张的说是整个江城一高的头号偶像。   每天早上她过来上学时,排队跟她打招呼的人都得从校门口排到教师楼去。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电影级……不,漫画级……不!小说级大美人。   姜正却很奇妙的完全没有把她当成女生看过。   两人的相处模式完全就是哥们死党的类型。   就比如两人刚刚从食堂那边打了饭,过来凉亭这边用餐时。   沈云衣看到今天的饭菜里有自己最不喜欢的芹菜,就想都没想的挑出来丢到了姜正的碗里。   后者也投李报桃,从装了满满一大碗的红烧肉里挑了几块五花三层的递了过去。   别误会,不是姜正想恶整沈大小姐,而是他知道沈云衣就好这一口。   即便坊间传闻,沈大小姐平时是吃沙拉、喝咖啡,优雅共水天一色,吃饭浑身冒仙气的主儿。   但只有一起长大的姜正知道这娘们儿口味其实重的很,重油重辣的食物才是她的最爱。   偷偷一起溜出去吃火锅的时候看到猪脑花、黄喉、毛肚、鸭肠之类的内脏更是走不动道,非得吃得像是孕期三月才肯罢手。   吃了一口油润的红烧肉后,沈云衣看了一眼姜正那边满满的肉山,挑眉道:   “今天打饭阿姨的手抖症治好了?还真是医学奇迹啊。   “那可不。”姜正看了看堆得满满的红烧肉山,笑道:“今天开始我让她抖就抖,让她不抖就不抖,你信不?”   “我信我信伱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遭受了青梅竹马的白眼攻击后,姜正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解释。   事实上的确如此,就在刚刚打饭阿姨准备发动常规技能“食堂地鸣”的时候。   姜正抓准时机修改了她的动作描述。   “食堂阿姨手腕一抖,一大堆红烧肉落回了盛菜的铁盘里,只有几块掉在碗中。”   修改后:   “食堂阿姨手腕一抖,一大堆红烧肉掉在了盛菜的碗里,只有几块落回铁盘中。”   这下可好,在食堂阿姨瞠目结舌的目光注视下。   姜正就带著一大勺红烧肉凯旋而归,当然其中有一部分本来就是他准备投喂给沈大小姐的。   至于之后食堂阿姨会不会去看看手疾,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地鸣发动失败,那就不太好说了。   就在两人在僻静的花园这边用餐结束,回到校区准备上课时。   一路上很多人在看到沈云衣后都两眼放光地主动朝她打起了招呼。   “沈学姐,中午好!”   “嗯,中午好。”   “沈学姐,我们下午放学要去唱卡拉OK,你去不去?”   “呵呵,不好意思,今天放学后有钢琴课,下次再邀请我吧。”   “沈学姐,这是我画的画,是以你为模特画的,送给你。”   “画得真漂亮,谢谢,我会好好收藏起来的。”   看著沈云衣带著沉浸、温婉、亲切的表情跟那群学姐学妹们打招呼,走在她身后的姜正不由得抿了抿嘴。   每当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沈云衣都会启动这种“完美大小姐模式”。   她的腰身直挺,仿佛身后有一把看不见的尺。   脸上的表情也是优雅矜持,绝对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   说话语气更是非常客气又体贴,让谁听了都感觉那么舒坦。   仔细想想倒也正常,毕竟沈云衣在高中学生里完全就是那种超级明星级别的存在。   容貌俏丽,身材高挑,家庭富裕,母亲是知名服装设计师。   自己更是年纪轻轻就跟著母亲飞来飞去,在各种时尚杂志、电视节目上出现。   网上据说还有专门为她打造的个人FANS网站,学校里更是粉丝无数。   再加上她并没有因为这些而高傲自大,反倒是待人接物礼貌随和,任谁都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综上所述,沈云衣在学校里的高人气完全是她应得的神奇的是此时围在她身边的都是些女生,男的一个都没。   根据校园里流传的小道消息来看,这似乎跟一个名为“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秘密组织有关。   这个组织会在暗中肃清一切妄图接近云衣学姐的臭男人。   使用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往他抽屉里塞垃圾、在他家门口泼红油、偷偷跟踪拍摄一些社死照片啥的。   经过这些折腾,再加上沈云衣身边总是围著一堆女人,渐渐地也就没男人敢靠近她了姜正除外。   不过即便如此,每次看到沈大小姐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扮演这完美的大小姐形象,姜正都会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他也曾经问过:“你这么每天紧绷著扮演大小姐,不累吗?”   “废话。”她朝死党做了个大小姐绝对做不出来的国际友好中指手势,抿嘴道:“每次我在扮演大小姐的时候,HP都在以每秒钟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数值疯狂下降中。”   “你可真是个大血牛,还能活著真不容易。”   “哼,没办法,我从小就得到了这么优渥的生活条件,不说为父母做些什么,最起码不能让他们丢脸,不能让人说沈家的女儿没教养吧。”   那时候,姜正清晰地记得沈云衣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低沉表情。   俗话说得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哪怕是死党,姜正也无法插手她的家庭问题。   哎,一想到这儿就不爽,有没有什么臭流氓之类的杂鱼能让我收拾一下?   在悄悄地离开了被人群围著的沈云衣后,姜正烦躁地在学校角落走来走去,想看看能不能刷几只怪出来。   谁知就在他来到一处偏僻校舍的角落时,却忽然看到顶楼的围栏旁正站著一个表情落寞的女生!   那女生看上去长著一张生无可恋的脸,正将手放在围栏上用力攀爬,一副准备要跳楼的样子!   好家伙,小杂鱼没刷出来,刷出来这么一只精英怪是吧。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感觉来活了的姜正立即撒腿朝那边冲去。   哼敢在我面前自杀,大胆,简直是活腻味了,厕所里点灯,找死。 第3章 天台 咸鱼 好痛苦   正当姜正带著“想自杀?找死!”的兴奋感冲上来时。   那位刚刚爬上了护栏,把半个身子像是晾晒棉被那样挂上去的少女。   白小栗正以一副完全放空的表情看著下方数十米高的落差,心中充满了安详。   啊,对了,就是这种感觉。   咸鱼,我就是咸鱼,咸鱼就应该挂在天台上。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白小栗只想赋诗一首:   万里归来颜愈少,笑时犹带咸鱼香。   试问天台应不好,此心安处是吾乡。   正因为这情况太过舒坦,甚至少女还不由得哼起了歌儿。   “咸鱼我是一只咸鱼~鱼鱼鱼鱼鱼鱼~鱼鱼鱼鱼鱼鱼鱼鱼鱼~”   “”   正当白小栗沉浸在成为一只咸鱼的安定感当中时。   旁边却传来一阵有些无语的声音。   “你是咸鱼?真的?”   “真猪都没这么真。”   “那我就要吃你喽,我最喜欢吃咸鱼蒸肉饼。”   “未熟咸鱼禁止食用,出现任何后果概不负责。”   “没关系,我也喜欢吃顺德鱼生,咸鱼也是鱼,生吃我也不介意的,我来喽。”   啊?   在那瞬间,白小栗只感觉一只手从后头抓向自己。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跟自己对话的不是什么“咸鱼精灵”,而是真有其人!   呜哇!被吓了一跳的白小栗下意识地往“后”面倒去!“前”头的那只手竟是直接抓了个空!   噗通!哎哟喂!伴随著一阵痛呼。   白小栗的小屁股直接跟天台的地板发生了一次亲密接触。   但在看著面前那高高的围栏时,她却不由得挠了挠头。   怎么回事?我刚刚不是下意识地往前倒吗?怎么反过来就朝后面去了?   还有前面好像刚刚有只手从空气里抓了过来?怎么可能?哪儿有啊?   拍了拍小脸蛋,让自己清醒过来别再做白日梦后。   少女这才转头看向了站在身后的那个身影。   睁眼一看,阳光下站著好一位俊俏大男孩。   这男同学穿著一套整整齐齐的校服,清秀的脸上带著额,带著像是看傻子的表情。   “醒来了?咸鱼小姐?”   看著著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姜正伸手把她拉了起来,这才挑眉道:   “等等,你不是白小栗吗?我记得好像是沈大小姐的同班来者?”   姜正因为经常跟沈云衣待在一起的缘故,他也偶尔会见到沈云衣的同班同学。   据他所知,沈云衣有三个经常一起玩的同班挚友。   一个是头发蓬松、说起话来温软细腻、身材也很富裕的大姐姐。   一个是面容冰冷,好像谁都欠了她千八百万,经常对人怒目而视的冰山美人。   还有一个就是面前这位身材娇小,长著一张娃娃脸还留了一头清爽短发的小个子女生。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这孩子的出厂贴牌应该是“活泼开朗型号”的。   平时在这四人组里担当的是“气氛活跃者”跟“话痨”的特殊职务。   很难想像,私底下的白小栗居然会是这种要死不死的咸鱼模样。   被认了出来后,白小栗叹了口气,靠在栏杆上说道:   “是伱啊,姜正同学还真是非常不凑巧呢。”   在这种意志消沉的时候,她最害怕的就是碰到熟人。   更别提碰到的居然是这位沈大小姐传闻中的青梅竹马。   对于白小栗而言,她最尊敬的人就是沈云衣。   正是因为遇到了沈云衣,她才能够加入到那个现充的圈子里,成为一名快乐的高中生。   所以刚刚在天台上自暴自弃当咸鱼的事,白小栗无论如何都不想让朋友知道。   不过姜正既然是云衣姐姐的好友,那他应该也很温柔吧?   如果好好拜托一下,那他应该会愿意为我保守秘密?   带著这样天真可爱的想法,白小栗看了姜正一眼,小声道:   “那个,姜正同学,可不可以”   “不行。”   “好快!而且我明明还没说要拜托你什么呢!”   “无非就是让我帮忙保守秘密那一套吧,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姜正双手叉腰,义正辞严地说道:   “你居然觉得我会把你的事情胡乱说给别人听,是不是有点瞧不起我的人品?”   “哎?真的吗?那就是说我不拜托你也不会告诉别人喽。”   “当然不会,顶多就是当成笑话发在朋友圈里,顺带附上你刚刚晾晒在栏杆上的咸鱼照片而已。”   “那还不如直接告诉别人呢!而且你居然还偷拍下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事,会给你的眼睛打上马赛克的,再加一个‘参演角色均已成年’的说明就行。”   “怎么听起来越来越怪了!是不是在什么奇怪的地方见过!”   一想到自己的倒霉模样会被挂在朋友圈里疯传。   白小栗就忍不住双手抱头,顿时感觉人生一片全悔,恨不得当场表演自挂东南枝。   眼见少女一副气喘吁吁,面颊通红,仿佛马上就要晕过去了的样子。   姜正则是笑道:“你如果不想被人看笑话,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不就行了。”   “说得倒是轻巧。”   “不然呢。”姜正同样把双手支在栏杆上,耸肩道:“人生已经足够艰难了,别老把那些沉重的东西背在身上,人总得往前看。”   “像你这样的完美现充说出这番话来,那可真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在白小栗眼中,姜正毫无疑问就是那种完美的青春期高中生。   容貌俊秀,身材高挑,脸上总是带著坏坏的笑容,成绩也十分优秀。   最重要的是还有沈云衣这么个青梅竹马,简直就是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人生。   然而,姜正却面色一正,罕见地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朝白小栗反问:   “你觉得我是现充,生活中就没有烦心事了?”   “那那你有什么烦心事?”   “说来不怕吓死你,你有父母吗?”   “啊?我我当然有,你难道”   听到这里,白小栗心中一抽,心道“姜正同学该不是父母双亡的那种孤儿吧,那的确是够不幸的”。   果不其然,姜正立即挺直腰杆,义正辞严地说道:“我当然也有。”   “”   你也有父母,那你煽情个屁啊?   如果不是白小栗性情内向胆小,保不齐就得给他一拳。   但下一刻姜正就补充道:“但我爷爷走的很早,他是家里对我最好的人。”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白小栗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心中一股怜悯感油然而生。   虽然他父母健在,但最疼爱自己的爷爷没了吗,那也的确是很痛苦的回忆。   于是白小栗连忙安慰道:“没没事的,人生已经足够艰难了,别老把那些沉重的东西背在身上,人总得往前看。”   “说得倒是轻巧,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爷爷是怎么走的吗?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难道说您爷爷他他走得很很痛苦?”   “哼,那天晚上老头子拿了银行卡就带著小情人私奔走了,到现在也不见踪影,那卡里可还有大几十万呢,一想到这么多遗产没了,我到现在都心疼得每晚睡不著觉。”   在白小栗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   姜正朝著爷爷家的方向竖了个友好的中指手势。   顺带祝他老人家早死早超生,下辈子再别来嚯嚯家人。 第4章 所谓对牛谈琴   这家伙到底是啥人?   说起瞎话来怎么一套一套的?你要考研啊?   在被姜正这番欧亨利式小故事弄得愣了几秒后。   白小栗却还是终于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将之前那种沉闷的空气全部从肺里吐了出来似的。   白小栗在笑了一通后,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正,这才点头道:   “我之前还奇怪为什么云衣姐会这么喜欢跟你在一起,现在好像弄懂一点了,你这人虽然不正经了点,但还是挺有意思的。”   “刚刚才从咸鱼形态回复到人形态就开始自作聪明?那伱还是变回咸鱼挂那儿会比较好。”   “呵呵,自作聪明也好,自以为是也罢,反正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就顺道听我发发牢骚吧。”   也不管姜正是不是愿意听自己说话,白小栗就背对著他讲了起来。   其实今天的白小栗之所以会这么消沉的一个人挂在天台上当咸鱼。   主要是她的罪恶值已经在过去的这几个月里,达到了可承受的临界点。   “初中时的我是个非常阴暗的女孩子,并且还因为一些事半年都没上学,天天待在家里抱著咸鱼抱枕发呆。”   “那段时间家里人都很担心我,我也给他们带来了很多苦恼和麻烦,家里的空气都变得昏昏沉沉的。”   “后来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所以上了高中之后就想著努力融入群体,要度过一个充实又活力四溅的高中生涯,成为让人羡慕的女高中生。”   如果故事进展到这里就结束的话。   无非就是一个阴沉少女重新做人,天天向上的俗套故事而已。   但这个故事的核心人物其实并不是白小栗,而是沈云衣。   “第一次在新生大会上看到云衣姐上去发言时,我就感觉好像看到了理想中的自己。”   “云衣姐永远都是那么显眼,那么令人羡慕,就好像太阳在散发著温暖的光。”   “所以在跟她分到一个班后,我就鼓起勇气去找她搭话,想跟她交个朋友。”   说到这里,白小栗深吸一口气,认真地朝姜正说道:“但那时候的我其实只是想利用她而已,很卑劣对吧。”   如果自己不能散发光辉,那么就站到散发光辉的人的身边去。   这样哪怕是黯淡无光的自己也能够享受到光的余荫,变得引人注目。   令白小栗感到欣喜的是,她的计划成功了。   “那个,沈云衣同学,我叫白小栗,能跟我交个朋友吗?”   “当然没问题。”那记忆里的光露出温和的笑意,点头道:“那以后我就叫你小栗子好了,呵呵,听上去还挺可爱的。”   白小栗这辈子第一次费尽心机进行的卑鄙计划,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成功了。   而且还是以令她感到超乎寻常的满意度完成的。   在那之后,以沈云衣为中心的一个小团体逐渐开始聚集。   完美全能的沈云衣,温柔体贴的苏玫,冷傲高洁的杜诗月,再加上“活泼开朗”的白小栗。   这四个人经常待在一起,在课间围著聊天,放学也经常一起回家,并且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引来众人混杂著羡慕、欣赏、嫉妒的目光,   但白小栗心里清楚,自己根本不配跟她们待在一起,就像杂草硬是挤进了三朵鲜花的缝隙中。   于是在最开始的兴奋感与受到瞩目的新奇感逐渐消退后,自卑感与负罪感便涌上了心头。   尤其是在面对沈云衣的时候,白小栗更是忍不住感到自己无比污秽。   “云衣姐明明是真心实意的把我当朋友,可我却只是想利用她来度过梦想中的校园生活,我实在是太”   说到这里时,白小栗眼圈一红,只感觉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哭出声来。   但还没等她酝酿好情绪来个大哭一场,后头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鼾声。   白小栗立即转过头去,却只见姜正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呼呼   “”   看著他那没心没肺的幸福睡脸,白小栗人生中第一次深刻感觉“对牛弹琴”这词被创造出来是真他喵的有道理。   不是,你这也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吧?   我明明在掏心掏肺地说著这么可悲又可恨的人生经历哎?   你哪怕不跟著挤点小珍珠,好歹也听完后安慰安慰我啊。   怎么听一半就躺这儿睡著了?还打起了呼噜?   就在白小栗被这离谱对待给震惊得头皮发麻,连哭都忘了哭的时候。   姜正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打著哈欠坐起身来问道:“怎么?说完了?”   顿时,白小栗握了握小拳头,一字一句咬牙道:“说!完!了!真!是!谢!谢!你!的!倾!听!”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虽然我啥也没做。”   深吸了一口气后,白小栗看著那张面带微笑的帅脸,只能叹气道:   “算了,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自怨自艾吧下午的课程马上要开始了,我先走啦。”   虽然在天台意外跟姜正这么个怪人有了一番奇妙的互动,让人感觉心里很累。   但白小栗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心情却比来的时候好多了。   应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本来正淋著雨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满街都是萧瑟落叶,风雨残情,昏天黑地,仿佛人生都失去了希望。   可就在这时,旁边突然跑出来个混球对著你的耳朵猛吹唢呐!直接一曲百鸟朝凤差点给你当场送走!   到了这时候,谁还理会天上是不是下雨,街上是不是萧瑟落叶,四周是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赶快麻溜地给这吹唢呐的家伙一拳再立马跑路得了,有多快跑多快的那种。   可就在白小栗转身的瞬间,姜正却冷不丁说道:“手机号码。”   “嗯?你?要我手机号干嘛?”   “看你这副样子,以后估计经常需要我的情感咨询,恰好我建了个群,拉你进来一起聊聊吧。”   瞧见他那副像是帮了自己多大忙的样子时,白小栗立即把小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但没用,她最后还是被迫当著姜正的面加了他微信好友,才稀里糊涂地被放回教室。   回去拿起手机一看,哦豁,还真有个叫“姜葱蒜不要葱蒜”的家伙拉自己进了一个群。   就是这群名“知心哥哥情感咨询中心”吧总让人不知道该怎么下嘴吐槽才好。   盯著群名看了半响,白小栗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手机都写著两个字是“坑爹”。   嘀嘀嘀!正当她想著要不要麻溜地退群保智商时,群主却发了一条所有人的艾特信息。   这信息一发,直接把白小栗卷入了一场奇妙的腥风血雨当中。 第5章 你们这是什么群啊   这“知心哥哥情感咨询中心”群里除了群主姜葱蒜也就是姜正外,还有五名成员。   或者在白小栗看来,是五个跟自己一样被强拉进来的受害者。   就在这时,一条全体成员的信息也从群里弹了出来。   “@全体成员欢迎新成员小栗咳咳,欢迎姓名不方便透漏的白小姐入群,大家热烈鼓掌~”   看到这条群主发送的全体成员信息的时候,白小栗忍不住一脑袋黑线。   你丫的,一进群就给我开盒了是吧,招你惹你了。   还没等白小栗发个“花栗鼠生气”的表情包出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混帐东西“姜葱蒜”便挑起了一个更加劲爆的话题。   “既然有新成员到来,那为表庆祝,接下来咱们就来聊一些让人心跳加快的成人话题吧,带图的那种。”   啊?   成成人的话题?还带图?一上来就这么劲爆?   伱们这到底是什么群啊?害人不浅啊你们是!   看到这几个字的瞬间,白小栗只感觉俏脸一红。   脑子里立刻闪过了一些不可看、不可闻、不可说、不可听的奇怪东西。   还没等白小栗手忙脚乱地关掉群聊。   另一个名为“你怎么知道我十连三金”,顶著二次元美少女头像,连诈骗犯看了都绕道走的群友便用闪电般的手速回道:   “快!快!快!快端上来!成人才能看的图!朕立即要上朝,等不急了!”   “好的,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恳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满足你。”   字音刚落,姜葱蒜立即发了一张令人心跳加快的图片。   一眼望去,图上有著妖娆又露骨的曲线,看得白小栗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   这不就是“屋价涨势图”吗!   看著那张提示十几年屋价涨了多少,上面全是上升曲线的“成人图片”,白小栗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的确是成人的话题,也的确是带图的,也的确让人心跳加快,一点都没错!完全没有骗人呢!   这都聊到屋价了,那可不是成年人才聊得起的东西吗虽然大多数成年人也聊不起。   就在白小栗打算发个表情包以表示自己的不屑、鄙夷和失望时。   上课的铃声已经雄赳赳、气鼓鼓的迎面耳来,她也只好连忙收回了手机。   瞧她那副慌慌张张的姿态,坐在旁边的苏玫不禁小声笑道:   “不用这么著急,老师还没进门呢。”   她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甜腻,有种江南水乡里流淌著的都是甜甜的桃汁的感觉。   苏玫是沈云衣那小团队当中的一员,也是白小栗最亲近的朋友之一。   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似乎总是含著一汪温柔的泉水,肌肤犹如新雪般白皙。   像是云朵那般蓬松的微卷长发轻柔地披在肩上,脸上还总是挂著浅浅的笑容。   一言蔽之,苏玫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美女,不逊色于沈云衣的级别。   并且苏玫除了长得漂亮,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之外。   她的身材更是有种远超普通高中生的丰盈,这让苏玫年纪轻轻就给人一种母性十足的慈爱感。   如果说沈云衣是白小栗理想中的自己,那苏玫就是她理想中的亲妈。   白小栗不止一次想过,要是玫姐姐是自己亲妈,那她该有著多么幸福的家庭生活,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既然跟玫姐姐聊上了,那白小栗也趁著老师还没来的时间问道:   “玫姐姐,你觉得姜正那家伙怎么样?”   苏玫平时也经常跟沈云衣在一起,自然是认识姜正的,两人也说过几次话。   只不过她听到这个问题后却立即眼睛微微瞪大,嘴角流露出一丝兴奋的姨母笑。   然后迅速靠附身过去用混杂著好奇与好奇还有好奇的语气小声问道:   “哎呀?难得小栗子会打听某个男生的消息,该不会是嘻嘻。”   被苏玫用“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的目光盯著时。   白小栗先是一愣,然后立即红著脸猛烈地摇起了头。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只是”   不等少女火急火燎地解释什么,老师就已经领著教材走了进来。   而苏玫也马上在作业本上写了“放学一起回家”这几个字。   在白小栗眼前晃了晃后这又朝她笑了笑,这才转头看向黑板。   可玫姐姐这边是进入到学习状态了,白小栗那边就欲哭无泪了。   唔,玫姐姐居然以为我对姜正太离谱了,一会儿放学后肯定要对她好好解释清楚。   就在白小栗一脸通红地坐在那儿用书本遮挡住脸颊的时候。   姜正则是正拿著手机依然在自己创建的群里兴风作浪。   只不过看到“小栗子”没有回复信息后。   他则是有些索然无味的叹了口气,感叹著这年头的年轻人真不上道。   我都这么热情的欢迎她了,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这样的年轻人如果以后入职了公司的话,肯定会被恶毒上司盯上吧,太可怕了。   姜正一边想著,一边给小栗子的备注上加入了“无视我一次”的文字描述。   “咳咳!”正当姜正拿著手机想著要不要在群里发些奇怪的图把小栗子逼出来时。   讲台上却传来了一阵清冷的咳嗽声。   姜正抬头一看,却恰好迎上了那道柔情似冰的目光。   此时此刻,那名将墨黑的秀发优雅地盘在脑后,穿著整整齐齐的女士西装套裙,鼻梁上还驾著一副无框眼镜的知性女老师正盯著姜正。   顾倩老师的眼神比平时更加清冷,冷得像是古龙小说里剑客的心,让人怀疑这眼神能不能置人于死地。   姜正跟顾倩老师也算是有点交情,所以他能读懂老师眼神里蕴含的信息。   再不把手机放回书桌里的话,就把你两脚灌上水泥沉到江底去。   好吧,后面那段话是姜正自己脑补的,反正意思差不多。   为了不过度激起这位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怒火,姜正也识趣地放下手机,规规矩矩地拿起了语文书。   然后翻看起了语文皮下包著的那本《布达阿狸年代记》。   知识的海洋让人愉悦,每当姜正荡漾在其中时,他都会发自内心的这么觉得。 第6章 父母健全,但是孤儿   叮铃铃~叮铃铃~   伴随著欢快的放学铃声响彻学校。   姜正也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玄德之书,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死党,陈元南也麻溜地靠了过来,脸上带著诡异的笑容说道:   “怎么样?这书好看吗?”   陈元南是个长相有些猥琐的小胖子,兴趣是收集各种不可言说的奇怪小说再强行借给姜正,大变态一个。   “一般。”姜正把书皮里包著的书拿出来朝他身上一丢,摇头道:   “你的品味越来越差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我得考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才行。”   “切,贤者模式就是硬气,算了,一会儿去商业中心溜溜不?有新游戏到货了,我想去买点。”   “你自己去吧,最近最近手头有些拮据。”   提起自己手头上那点生活费,姜正就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他现在连现金带支付宝带微信带银行卡,全部加起来一共有两百四十七块零八毛。   其中还有一百块是来自于今天早上那NPC给的答谢赠礼,姜正自己的钱就剩下一百四十多。   而这剩下的一百四十多,就是他接下来足足一个月的伙食费,那简直是凄惨得感天动地。   之所以姜正的伙食费会如此拮据,到不是说他花钱大手大脚。   而是那对没良心的父母这个月压根没打生活费过来。   提起姜正的父母,那也是一对货真价实的奇葩,天煞孤星都凑一家了属于。   自打姜正的爷爷麻溜地带著银行卡跑路后,这对夫妻也很快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公公都已经跑路了,我们要是不跑,岂不是很吃亏?”   “对啊,他跑,我们也可以跑,那就对著跑呗,谁怕谁。”   抛下这么句话后,姜正的父母也选择了原地跑路,据说是周游世界去了。   自那以后,他父母就只在每个月的月初给姜正打来一笔勉强够活著的生活费,就再也不见踪影。   其实对于这种无父无母、无法无天的起点孤儿院待遇,姜正也是没啥意见的,孤身一人反而轻松。   可就在这个月的月初,父母的生活费没打过来,那他这就不可能没意见了。   所以昨天姜正终于忍不住打了一通电话给自家老妈。   “滴嘟滴嘟喂?谁啊?”   “是我,被您遗弃在家快要饿死的宝贝儿子。”   “哦,原来是小正啊,怎么今天有空打电话跟妈妈聊天了?”   “没别的,就是最近遇到一件怪事想找您商量商量,您看这都月初了,我银行卡里为啥还是空空荡荡的呢?”   “这样啊,真神奇,大概是银行也会出错吧。”   “所以伱到底往卡里打钱了吗?”   “那当然打了,应该当然打了。”   “能不能麻烦解释一下,这个‘应该’是什么意思?”   “至少在我的认知之中是打了,如果没打,那也绝对跟我最近在巴黎买衣服买多了导致的手头拮据没有关系。”   “喂!这可是你儿子的生活费!你就拿去买衣服了!”   “什么话?不单单是衣服,还有包包呢,话说这儿的名牌包质量可好了,用来砸你爸的脑袋时会发出清脆的声音哦。”   “我那倒霉老爸最近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总之能不能先把生活费打过来?我快饿”   “哎呀,信号不好,听不清你说什么,先挂啦,拜拜~”   “滴嘟滴嘟。”   被那边的老妈挂掉电话的瞬间,姜正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孤儿。   父母双全、爷爷健在,但是孤儿,很神奇吧。   正因如此,姜正现在很穷,或者说囊中羞涩。   但姜正穷归穷,他还是很有骨气的。   即便陈元南这孙子说陪自己去商业中心的话就请他吃饭。   可姜正还是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他从来不吃嗟来之食,只吃抢来之食。   眼见这家伙居然敢跟自己展露文人风骨,陈元南起身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等著你那青梅竹马的沈大小姐过来给你投喂吧,告辞。”   给这令人羡慕的小子比了个中指后,陈元南拿著小玄德文走了,只留下姜正坐在桌子上发呆。   不过他刚刚的话倒是提醒了姜正,让他找到了一条求生之路。   嗯虽然吃嗟来之食是不好的,但如果去别人家里做客的话。   一不小心玩到了饭点,那被主人家邀请一同用餐也很正常吧?   这样肯定不能算是嗟来之食,对,不能算。   一想到这样能节省一顿晚餐,姜正立即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朝沈云衣发了一条短信。   “放学后没啥事的话去你家玩吧,好久没去了。”   没过多久,那边的回复也发了过来:   “好啊,不过我一会儿要跟小栗子和玫姐一起回去,要不然你直接去我家等?”   因为之前姜正跟沈云衣的几个闺蜜都不是很熟,而且那边都是女生的缘故,两边通常不会混在一起行动。   但今天不同了,今天姜正的脸皮是无敌的。   小栗子?玫姐?哦,白小栗和苏玫吗。   一想到那个今天在天台上跟咸鱼一样挂著的小姑娘,姜正就忍不住嘿嘿笑了笑,然后打字道:   “小栗子啊,我跟她熟得很,没事,我跟你们一起回去也行。”   “你跟小栗子熟得很?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才看见你把她也拉进了群聊。”   “那当然,小栗子现在是我的忠实崇拜者,能跟我一起回家是她的荣幸。”   “好吧,那你过来这边吧,在一楼走廊侧门等。”   虽然知道姜正这家伙也不知道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开玩笑。   但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正准备离开的沈云衣也只好接受了这位青梅竹马的同行要求。   没过多久,姜正便背著个单肩背包来到了一楼走廊的侧门。   相比起正门那边的喧闹和人潮涌动,侧门这边一般就要僻静许多。   然而,就在姜正背靠著一根承重柱看著手机打发时间的时候。   四道清纯、倩丽的身影则是从不远处的拐角那边走了过来。   并且就在那一刻,四道形态各异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在这儿等著的姜正。 第7章 滚蛋吧,系统君   可能是因为身处于一个幻想世界的缘故。   “江城第一实验高中”的女学生们平均颜值都很高。   而男学生不知为何除了姜正外大多数都是些路人脸,真是个神奇的巧合。   而在这群平均颜值都挺高的学生之中,如今出现在姜正眼前的这个小型作案团队肯定是颜值最高的那一批。   什么?为什么管她们叫小型作案团队?因为这是一群货真价实的“芳心纵火犯”。   其中领头的那位自然是咱们家的沈大小姐沈云衣,她那头乌黑的长发被梳理成了清爽的马尾辫,用双色缠绕拼接的金银拼色打结发绳高高束起,看起来无比飒爽。   姜正对沈大小姐的魅力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纵火指数九颗星,刑期一万三千六百二十七年。   而站在左边的是容貌清丽脱俗的杜诗月,散落的长发柔顺地洒落腰间,高挺的鼻梁显出凌厉的线条,微抿的薄唇给人一种很是高冷、严肃的感觉。   虽然杜诗月经常看到姜正就摆出一副臭脸,但纵火指数依然有八颗星,刑期六千七百二十三年。   另外一侧一起过来的则是成熟温柔的大姐姐苏玫,微卷的发丝带著云朵般的轻柔,脸上仿佛永远带著圣人一般的微笑,让人感觉跟她待在一起很是舒心。   从某种角度而言,苏玫是姜正理想中的妻子模板,纵火指数高达十颗星,刑期无期徒刑。   至于最后一位嘛,当看到白小栗那张勉强挤出活泼表情,但也称得上是清秀漂亮的小脸蛋时,姜正明显吞了一口唾沫,似乎眼前飘过了一盘咸鱼蒸肉饼。   对于咸鱼蒸肉饼而言,那就跟纵火指数没关系了,要也是饥饿指数才对。   以现在姜正的饥肠辘辘程度而言,白小栗的饥饿指数应该有一百颗星,能下三大碗米饭。   此时此刻,这四位大小美人统一穿著经典的浅蓝色马甲校服搭配格子百褶裙套装。   给人一种宁静悠然、彬彬有礼的学生气质,并肩走在一起时那场面的确足够令人感到赏心悦目。   然而,就在姜正靠在墙边看著这四位大小美人朝这边走来时。   他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一阵奇怪的声音。   【滴滴!】   【可攻略对象(可点击查看)出现,系统激活,游戏开始】   【主线任务:请宿主在一个月内与其中一位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友善’以上,并且完成三次‘个人邀约’】   【届时可获得任务积分与特殊道具奖励,如任务失败则将接受惩罚】   哈?什么玩意?   听到那熟悉的机械声响后,姜正眉头一皱。   虽然早就听说这年头的穿越者标配各种系统。   但姜正的性格就是那种牵著不走,打著倒退,敢命令我就阐述你的梦的那种类型。   你这突然跑出来的系统莫名其妙就给我发任务,还说任务失败有惩罚?   不好意思,你系统算老几?有几个师?有几门义大利炮?   于是冷笑一声后,姜正便在心中朝这什么狗屎系统问道:   “那如果我不照著做的话会怎么样?”   【如若拒绝进行任务,将遭受十万伏特电击作为惩罚。】   “说的仔细一点,这十万伏特电击惩罚是谁释放的?”   就在系统准备进行下一番对话时,一个熟悉的文字框提前出现在了姜正眼里。   【如若拒绝进行任务,将遭受由系统释放的十万伏特电击作为惩罚】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如若拒绝进行任务,系统将遭受由电击释放的十万伏特作为惩罚】   “好的,这可是伱说的,我拒绝接受任务,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宿主拒绝进行任务,将释放电击对系统进行惩罚】   【滋啦!滋啦滋啦滋啦滋啦!】   【电惩罚完成接下来将】   不知为何,姜正的鼻子里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糊味儿,仿佛智爷被皮神电过后的残香。   并且那什么狗屎系统被电过之后似乎陷入了当机状态,暂时不再言语。   “哼,不过是区区一个系统而已,居然想操控我,太天真了。”   “什么太天真了?你在对谁说话?”   随著姜正这边教训完了这不知所谓的狗屎系统。   一阵听上去非常熟悉的悦耳声线也在他旁边响了起来。   姜正转头一看,才发现沈云衣已经不知何时走到了旁边,并且疑惑地看著他。   其实沈云衣刚刚从很远的地方就已经在朝他打招呼了。   可姜正却不知为何愣愣的靠著墙边一动不动,那表情就像中了邪似的。   顿时,旁边一起走过来的杜诗月双手抱胸,挑眉道:“周围哪有别人,这家伙只不过是在装酷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杜诗月对姜正有些意见,反正这娘们每次见到他都给人一种针里藏针的针对感。   虽然沈云衣说她这人就是这样,会平等的针对每一个出现在视野里的人,但姜正总感觉自己好像是最特殊的那个。   如果说别人平均每人只是欠了杜诗月五百万,那姜正的欠款最起码得是五亿左右,每天还在以高利贷九出十三归的倍率绝赞累加中。   只不过当杜诗月嘲讽完毕后,姜正则是朝她摇头笑道:   “不好意思,我从来不会在朋友面前装酷当然你可能例外,毕竟咱们的关系还很难用朋友来形容,在这方面你得多加把劲了。”   “哼,懒得理你,我先走了。”   似乎被姜正那看著马戏团猴子的目光刺痛了,杜诗月朝三位伙伴挥了挥手,便独自率先朝门外走去。   当她离开后,旁边的苏玫则是走上来打圆场道:“姜正同学,你别介意,她那人的性格就是这么别扭,但其实没什么恶意的。”   “没所谓啊,大家非亲非故的,我也不会把她放在心上,对吧,小栗子。”   “啊?你你说得对!”   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白小栗吓得浑身一激灵,然后才捣蒜般朝姜正点起了头。   那副模样,活像是被人胁迫了的奇怪游戏里的女主角似的,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捉弄她的冲动。 第8章 温柔妈妈和恶毒继父   因为经过了今天中午那场掏心掏肺式的离谱交谈。   再加上那什么鬼群里头“成人话题”的剧烈冲击。   最后还有苏玫姐姐觉得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姜正的超级尴尬。   这一切组合起来,就像是给白小栗的脸上左右开弓打了一记右勾拳、左勾拳加上勾拳的组合。   于是鼻青脸肿(精神上)的小栗子一看姜正朝著自己笑,就有种想要赶快转身跑路的冲动。   但她还没将这种想像付诸行动,一只温暖、柔软的手便放在了小栗子的背后。   “你们关系真好呢,都已经可以用昵称称呼了,真令人羡慕。”   白小栗转身一看,发现苏玫姐姐面带微笑的伸手抚著自己后背。   从她的身上传来了一股香香的味道,就像是回到了幼年时期的母亲怀抱。   在这种令人手足无措的时候,有了玫姐姐的亲情关怀,那真是让本来窘迫的白小栗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对啊,玫姐姐一直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刚刚也对她好好的解释过了。   没事的,没事的,就正常的对待姜正同学即可。   想到这里,白小栗暗暗地握了握拳头,给自己在心中加了加油。   然后她才露出爽朗的职业级假笑,乐呵呵地说道:   “也没有那么好啦,倒是姜正同学帮了我不少忙,或者说我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对吧?”   “哦豁,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原来小栗子是这么认为的吗。”   姜正闻言挺直腰杆,抬起下巴,双手叉腰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你就管我叫大哥吧,有大哥罩著你,想挂哪个天台就挂哪个天台。”   “哈哈哈,姜正同学真会开玩笑,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挂在天台上啊。”   “是啊,小栗子也挺会开玩笑的,而且还是个装糊涂的高手呢。”   看著姜正跟白小栗不知为何打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哈哈。   一头雾水的沈云衣微微挑了挑眉,但也大概想到他们私底下肯定发生过什么。   说起来,小栗子那种表面活泼开朗,实际上却怕生又胆小的性子跟姜正真是绝配。   要是她能经常跟姜正待在一起,说不定在人际交往方面会好上一点?最起码开朗一点吧。   虽然白小栗一直都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不过沈云衣起码是早就发现了她的真实性格。   当然,沈云衣对朋友也是很温柔的,姜正除外。   所以她不但没有揭露对方,反倒是在暗中为其著想,想著怎么能帮她。   但就在沈大小姐开口准备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的时候。   她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沈云衣皱了皱眉,拿起手机背过身子说了几句。   然后才皱眉道:“不好意思,各位,我这边有些急事要忙,恐怕没法跟伱们一起回去了。”   “又是模特的工作吗?”   “嗯,母亲那边有个模特临时爽约来不了,叫我马上去顶一下。”   “既然是工作,那就没办法了,我先去你家等著吧。”   即便沈云衣这边因为工作而要先去忙,但姜正也没放弃去她家做客,一路做客到晚餐时间的蹭吃计划。   但就在姜正话音刚落的瞬间,一旁的苏玫便两眼放光,笑道:“姜正同学,你打算去云衣家玩吗?”   “是啊,怎么了?”   “话说我们之前好像都没去过云衣家,可不可以一起跟去玩玩?”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看向了旁边正收回手机的沈大小姐。   虽然苏玫等人跟沈云衣的关系很好,但怎么说呢。   沈云衣的家庭一直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什么母亲是服装设计师,父亲是商业巨贾啥的。   这样的家庭情况让人很难对其轻易地说出“放学去你家玩吧”这样的话来。   但今天恰好姜正帮她们把话说了,那苏玫和白小栗只需要跟著一起即可。   对于朋友的做客要求,沈大小姐自然不会拒绝。   她马上点头道:“好啊,我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回去,阿正你先带她们过去吧。”   沈云衣的家距离江都一高并不远,或者说那栋房子本来就是她母亲为了其上学方便,而专门在学校附近购置的。   模特的工作争分夺秒,所以话音刚落沈云衣便朝三人挥了挥手,自己连忙迈著飞快的步伐走了。   待沈云衣的身影消失后,走廊里就剩下了姜正、苏玫和白小栗三人。   这组合应该怎么说呢?挺诡异的,尤其是对于小栗子而言。   一般情况下,杜诗月放学后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溜走,从来不跟另外三人一起回家。   所以平时基本上都是沈云衣、苏玫和白小栗三个一起回家,并且三人住的方向也都是同路,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很是惬意。   可今天沈云衣离开后,取代这个中心位置的人居然是居然是姜正。   如果说苏玫姐姐在白小栗心中是亲妈级别的完美朋友,跟她在一起就会感觉心情舒缓的话。   那么姜正在她心里大概就是恶毒继父的感觉,每天不用皮鞭抽继女七十二下就睡不著觉的那种。   温柔亲妈加恶毒继父,这组合到底是什么可悲的笑话哎,等等?   如果我这么想的话,那苏玫姐姐不就变成跟这家伙一对的了?   一想到苏玫姐姐这么温柔的人跟姜正在一起的场景,白小栗就感觉浑身恶寒。   但这时站在两人中间的苏玫则是看了姜正一眼,笑道:“那姜正同学,就麻烦你带路喽。”   “好啊,这边走。”姜正也是个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主儿。   他立即撒开脚步,带上两位女同学一起朝外头走去。   就在三人来到外头校区的时候,还留在学校里的学生都不禁放眼朝这边看来。   有些带著同伙一起的还马上开始跟同伙们交头接耳,仿佛看到了什么离奇的东西。   这倒也挺容易理解,毕竟姜正跟这两位一起出现的概率可不高,相当于走在路上捡到一百万的概率。   此时看到这三位居然一起亲亲密密的放学回家,那还是多少会让人感到诧异的。   只不过看到姜正跟苏玫肩并肩走在一起,两人的肩膀都快挨到了的场面时。   走在稍后一点的白小栗脑海中却闪过了方才那“温柔妈妈”和“恶毒继父”的画面。   不行,不能让苏玫姐姐落入这混蛋的毒手!   离婚!一定要让他们离婚!   想到这儿,白小栗咬了咬牙,立即往前迈出几步,试图自然地插入到两人之中。   当然,她那僵硬又刻意的动作其实一点都不自然,看上去就像是小小的花栗鼠在护食似的。 第9章 三人行必有爹妈   对于白小栗硬是要挤进两人之中的这种刻意行为。   姜正本人到是没当回事,只是朝旁边挪了挪步子就算了。   他反正也不在意到底是谁走在自己身边,是人是鬼都行。   但被挤到另一边的苏玫就不同了。   感受到了白小栗行动中的那份坚决后。   苏玫先是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马上微微一笑,默默地挪到了一旁。   哎呀哎呀,小栗子她真是的。   居然在这种地方吃我的飞醋吗,真可爱,嘻嘻。   虽然刚刚下课后,白小栗已经向苏玫解释了自己跟姜正没什么关系。   真是因为姜正帮了她一个忙,还被迫加了微信,所以随口一问而已。   但苏玫表面上说是说相信了,可心里却始终留了个心眼。   苏玫为人处世、待人待物都很温柔,而且看上去也一副很是成熟的样子。   所以平时经常有女同学找她来咨询一些比较私密的问题。   学生群体里最多人咨询的私密问题嘛当然就是恋爱方面的内容了。   尤其是以“你觉得XXX怎么样”为首的提问。   那基本上都是心中有好感的人才能问得出来的。   正因如此,在情感咨询方面是真有一手的苏玫马上察觉到了好友的“心意”。   当然,从某种角度而言,白小栗的“心意”到是让苏玫有些头痛。   头痛的原因不在于她不支持白小栗,而是在于另一位好友沈云衣的存在。   关于沈云衣跟姜正那些绯闻,有眼睛的都看见了,长耳朵的也都基本听过。   即便沈云衣三番四次解释自己跟姜正只是青梅竹马,不是恋爱关系,但苏玫会信才怪。   所以如果白小栗也喜欢上了姜正的话,那就变成了经典的“姐妹阋墙”戏码。   说句实话,苏玫并不认为小栗子能够争得过云衣,毕竟两人在各方面的条件都天差地别。   要说白小栗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内向胆小,像小动物那样怕生吧。   这种表面看起来活泼,可内心却很胆小怕生的反差情况虽然看上去在竞争中会处于不利。   但苏玫却知道有些男人就吃这一套,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毕竟沈云衣虽然各方面都十分完美,但过于完美也是一种缺点。   跟过于完美的伴侣待在一起,会让另一方感觉压力很大,无法凸显自己的存在感和重要性。   所以男人这种生物并不一定喜欢完美的她,有时候更喜欢那种有一定缺点,更容易摆弄的她。   从这个角度来看,小栗子到也不一定没有赢面,还有的打。   不过姜正到底喜欢怎样的类型,还是得稍微试探一下,探探底才行。   正当苏玫默默地这么想著时,这奇妙的“一家三口”已经走出了校园大门。   沿著门口那条熟悉的江畔河道朝著不远处的繁华住宅区走去。   走著走著,头顶上的太阳也逐渐朝著下方滑落。   金黄色的余晖洒落下来,整条江河就像流入了蜂蜜那般被染成一片金黄。   在这金黄光晕的照射下,苏玫双手拎起小书包,俏皮地一边转身反走,一边自然地笑著问道:   “话说,姜正同学,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   哎?   苏玫突然冷不丁问出这种奇妙问题的时候。   姜正跟白小栗两人几乎同时愣住了。   此时此刻,金色的辉光恰好洒落在苏玫那柔软丰盈的身子上。   随著她灵巧的一转身,长度恰好遮住膝盖的格子百褶裙微微翻起,露出了少许光洁白皙的腿部。   那带著一丝微卷的松软秀发也在空气中微微摇摆著,被夕阳照得像是在发光。   很漂亮不,应该说很美,有种神圣的母性美感,像是看到了双臂完好的维纳斯。   正因为这个问题太过突然,并且场面也太过具有美感。   以至于姜正几乎是想也没想,便随口说道:“喜欢你这样的类型。”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番回复是很直白,很大胆的,类似于告白。   如果是一般的女生听到这样的回复,那多半是已经俏脸通红,不知所措了。   就比如旁边的白小栗,她听到的瞬间浑身一僵,眼睛大大睁开,里头充满了莫名的恐惧。   不不会吧?不,不要啊!   姜正居然喜欢玫姐姐这种类型?那岂不是说他真的会变成我的恶毒继父?   一想到温柔体贴的玫姐姐以后跟姜正这混蛋丈夫待在一起,并且每天以泪洗面的悲惨场景。   白小栗就恨不得当场大喊一声“离我妈远点!”,再抱著姜正一起从这河道旁跳下去以绝后患。   但便宜女儿虽然在旁边心急如焚,可苏玫本人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镇定。   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眼角眯起,露出甜美的微笑,体面地回道:   “是吗,姜正同学真会夸人,以后跟伱在一起的女孩子应该会每天都很开心吧。”   那一刻,姜正仿佛看到了一扇用猛烈炮火都轰不开的钢铁门扉。   本来他在下意识地说出自己喜欢苏玫这种类型的时候。   是已经做好了面前这位少女会娇羞、害臊,甚至当场跑路的准备。   谁知这直直的一拳却像是打在了棉花堆里,对方轻描淡写的就卸开了。   好家伙,这种非常体面,不会让双方感到尴尬的回答。   高手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恋爱高手,最起码是理论高手。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却是意外激起了姜正的对抗意识。   不行,要这样就让苏玫给糊弄过去了,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   想到这儿,姜正便嘴角一扬,往前快步走出两步。   来到倒著走的苏玫面前,看著她的眼睛问道:   “真的吗?那苏玫同学你喜欢的又是什么类型的男生呢?是我这种类型的?”   面对著这紧迫感极强的提问,苏玫依然面带从容的微笑,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但就在苏玫即将开口时,姜正就已经提前看到了她的对话框。   “非常抱歉,姜正同学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哦,我更喜欢单纯的男孩子。”   哼,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非常抱歉,姜正同学更是我喜欢的类型哦,我并不喜欢单纯的男孩子。”   就在苏玫下意识地将这番话脱口而出的瞬间。   她清晰地看到了在夕阳的映照下,因为过度张嘴而导致下巴脱臼的白小栗那见鬼般的眼神。 第10章 梁山伯与朱丽叶   怎怎么回事?   就在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后。   苏玫也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那淡粉色的饱满樱唇先是拱起一个美妙的弧度。   然后马上双手捂住嘴巴,以免自己不小心惊叫出声。   我我为什么会会说姜正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从苏玫的角度来看,她自然是不可能说这种话的。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真就这么说了,而且还是当著姜正和白小栗的面。   还没等苏玫准备说些什么来解释一下,白小栗却已经冲到了挚友面前。   小栗子此时满眼都是恐慌,伸手抱住玫姐姐的肩膀,小声说道:   “玫玫姐姐!你清醒一点!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在白小栗看来,方才那番话真是差点把她的心脏都给击穿了,事实上已经击穿了。   好家伙,姜正这老不正经的当场表白就算了,怎么玫姐姐也来这一套?   要是玫姐姐真的顺势跟姜正在一起的话,那我以后怎么办?   等等,好像不太关我的事,我又不是玫姐姐的拖油瓶女儿。   可即便是在反应过来自己跟苏玫并不是真正的母女关系后。   白小栗还是紧张地看著对方,希望玫姐姐能给出一个不那么惊悚的回答。   对于小栗子这番紧张的神情,苏玫自然是有了完全“正确”的理解。   哎呀哎呀,看给这孩子吓得她有这么喜欢姜正吗,居然这么害怕多出来一个对手。   本来苏玫就认为白小栗对姜正有恋爱方面的情感。   所以觉得小栗子是紧张自己会抢了她的心上人才这么紧张。   于是她迅速调整心情,伸手摸了摸小栗子的头,笑道:   “嘻嘻,你不会当真了吧?开个玩笑而已,对吧姜正同学?”   即便遭遇了如此尴尬的场面,苏玫依然能迅速控制住场子。   如果换做其他人的话,面对著她那菩萨般的笑容估计也很难再继续纠缠下去。   只可惜,姜正可不是什么其他人,他是世界上最难缠的人。   下一刻,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低头道:   “我还以为苏玫同学跟我情投意合来著,原来只是在开玩笑吗,真令人伤心。”   看著本来已经有所好转的小栗子那瞬间石化的表情。   苏玫那真的是哭笑不得,连忙扭过身来挡住白小栗,贴近姜正的耳朵朝他说道:   “好了,姜正同学,再这么闹下去的话我真的要生气喽。”   “为什么是我在闹,刚刚不是你说喜欢我这样的类型吗?”   “我我那是嘴瓢了说错话行吧,伱别当真啊。”   眼见苏玫急忙忙的想要解释,姜正也干脆直视著她的双眼,认真地说道:   “要是我当真了呢?你打算怎么办?”   啊?   第一次,苏玫第一次见到姜正这么认真的表情。   那一刻她只感觉心中一颤,就连后头还挡著个头晕目眩的小栗子都忘了。   他他当真了?不不会吧。   等等,姜正同学的确说过我是他喜欢的类型,难道那不是开玩笑的,而是真话?   他如果真的喜欢我,我先答应了之后再严词拒绝的话。   他会不会因为受不了这双重打击,而转头一病不起,溘然而逝?   苏玫虽然看起来成熟稳重,但好歹也是青春期少女。   而且她之前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那些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   其中有一段名为“梁山伯与朱丽叶”的悲剧爱情故事,就让苏玫印象十分深刻。   据说梁山伯与朱丽叶是一对恋人,但两人的家庭却不支持他们在一起,甚至要将朱丽叶许配给武术大师马保国。   梁山伯在得知朱丽叶要嫁个老头后,当场悲愤交加,吐血三丈,一病不起。   很快,梁山伯便在悲愤交加中去世,还化作了厉鬼,每天准时出现在朱丽叶窗台前。   他不但每天披头散发的出现,口中还喊著什么“还会再见吗?叶子,再见的时候你要幸福”、“你的世界没有我了,没关系,你要自己幸福”、“叶子、叶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呀!”之类渗人的话。   当时苏玫在看完了这可歌可泣可怕的爱情惊悚恐怖故事后。   先是哭了一顿,又每天盯著自己房间的窗台。   生怕窗台那儿啥时候会飞出一个满口鲜血的男人。   嘴里喊著什么“玫子,你要幸福”之类的话,那多吓人啊。   此时看著正“情深意重”地注视著自己的姜正,苏玫不禁想起了自己严词拒绝他的后果。   要是拒绝了他,姜正同学会不会在悲愤交加之下化身厉鬼,天天扒我家窗户?   等等太离谱了,世界上哪儿有这么离谱的事?   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越想越奇怪了后,苏玫连忙晃了晃脑袋。   试图将脑子里那烦乱的思绪全部冲刷出去,再恢复到正常状态的自己。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体面的拒绝他,以免以后大家见了会尴尬。   但他好像是认真的?该怎么体面的拒绝呢?这难度好像有点   一想到姜正好像真的这么喜欢自己,自己刚刚又说出了那样的话。   苏玫想著想著也是忍不住脸色一红,有种又气又恼,又羞又涩的感觉。   正当苏玫绞尽脑汁的快速思考著的时候,一只手指却轻轻弹在了她那光洁细嫩的额头上。   “好了,开玩笑时间结束,咱们走快两步吧,要不然就赶不上晚咳咳,赶不上云衣回来喽。”   眼见姜正弹了弹自己的额头后转身就走,苏玫先是一愣。   然后撇下小栗子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问道:   “等等等!你说刚刚的都是在开开玩笑?”   “是啊。”姜正看了看她脸上那余波未散的红霞,笑道:   “因为你平时总是一副沉稳典雅的模样,所以想看看你急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而已,不过到是因此看到了意外的美景,赚了。”   姜正所指的“美景”,自然是少女脸上的一抹霞色和眼神中渗透出来的迷乱。   平日里苏玫的眼神像是清澈的小河流水那般沉静,笑起来又似甜美的棉花糖那般沁人心脾。   而刚刚被姜正略施小计打破了宁静的心态后,看上去却像紧张的小母猫那样娇羞且惹人怜爱,恨不得把她放在膝上好好安慰一番。   当然,姜正可不是那种会随便安慰女生的好人。   所以他在捉弄完苏玫后就自顾自地走了,完全懒得回过头多看她一眼。   但就在苏玫拉起处于失魂落魄状态的小栗子,看著那个走在金色道路上的背影时。   咨询经验丰富,亲身体验为零的少女却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暗骂了一句。   姜正同学真是个大坏蛋,狡猾,太狡猾了,哼。   就在用鼻子可爱地轻轻哼了一声后,苏玫下意识用力捏了捏小栗子的手,把小栗子捏得发出了一阵痛呼。   这样的白小栗,看上去还真像是一个被夹在爸妈之间的孩子。   而且还是遭受著温柔妈妈物理攻击的超级倒霉状态为她默哀三秒钟。 第11章 虚实交错之地   就在三人经历了一番非常奇特的“家庭内部纠葛”后。   随著姜正跟苏玫分别对白小栗解释刚刚是在开玩笑,没别的意思。   已经差点变成丧尸花栗鼠的小栗子也终于回过了神来。   “呼,下次开玩笑多少提醒一声嘛,吓死人家了,真是的。”   “呵呵,事先提醒了的话就不叫开玩笑了吧。”   “也对看来是我的心里承受能力不够。”   “既然这样,那以后我就每天跟小栗子开一百个玩笑,帮你锻链一下心里承受能力好了。”   “你你该不会又打算跟我开玫姐姐这样的玩笑吧?我可受不了。”   “也可以每天早上假装吊死在伱家门口,让你一打开门就看到我摇摇晃晃的尸体和青紫色的脸颊,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创意。”   “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看到姜正跟苏玫同时笑了起来,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玩具的白小栗真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折寿,如果每天都被姜正这么整蛊的话,白小栗感觉自己的寿命都正在疯狂降低中。   如果原本的她能活一百岁的话,天天被姜正这么折腾,估计二十出头就得翘辫子了。   ,—1,—1”   “等等,你在数什么?”   “数你被我吓得折了的寿命数量。”   “别数这玩意啊!而且这减的也太快了!一秒减一天可还行!”   “放心,不是天数其实是月数。”   “那不是更快了吗!救命啊!杀人啦!”   眼见小栗子吓得当街抱住了自己胳膊,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的苏玫也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朝姜正说道:   “行了,你也别老是吓唬她玩,说点好的不行吗。”   “好话都被我说了,那你说什么?咱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这不挺好。”   听到这番说辞,苏玫抿嘴一笑,摇头道:“你呀,我看你不是唱黑脸,是不要脸。”   经过刚才那番奇特的互相试探打闹,苏玫跟姜正的距离竟是不知不觉近了许多。   只不过听得这两位把自己夹在中间一个吓唬一个哄,白小栗更是有种三口之家组装完毕的感觉。   恶毒继父,温柔亲妈,再加上她这么个受气包女儿。   真是好个和谐的一家三口,有事儿吓唬孩子玩,没事儿也吓唬孩子玩。   啥委屈都让孩子背了,俩父母到是其乐融融。   早知道就不跟他们出来了,这下可好,亲妈胳膊肘往外拐,后爹更是变本加厉。   正当白小栗感叹著自己的家庭关系水深火热的时候。   三人已经远离了学校区域,来到了沈家的庭院外头。   这栋沈家的庭院别墅坐落于学校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里。   这边道路宽敞,一栋栋漂亮的独栋别墅整整齐齐的坐落于道路两旁。   而在这其中,沈家购置的大庭院显然是附近最为显眼的那栋建筑物。   长长的铁艺栅栏延伸到了数百米开外。   里面隐约能够看到鲜花锦簇、翠色如春的大花园,还有那富丽堂皇的三层大洋楼。   每当看见这花园都比自己家大几倍的庭院住宅,姜正都忍不住感叹一句……有钱真好。   但就在姜正带著两位女同学朝著庭院正门走去时。   他的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阵奇怪的声音。   【检测到……恶……殿堂……请宿主……嘎吱嘎吱】   什么玩意儿?这声音是?   如果姜正没弄错的话,这声音应该是那个被电傻了的系统。   经过方才那一番十万伏特的惩罚洗礼后。   这系统看样子还没有自我修复完毕,说起话来跟得了口吃似的,信息也不完整。   可就在下一刻,一股诡异的红光却忽然以姜正为中心朝四面扩散开来。   他眼前所见的“沈家庭院”也在下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什……什么?这是?   对于来过这沈家庭院很多次的姜正而言,   无论是外面的花园还是里面的三层大洋楼,他都已经早就熟悉无比。   可如今他现在门口朝里头望去时,看到的却是一番离奇的场景。   这话说起来其实连姜正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从这里朝里头望去能看到什么?难道还能看到一座童话般的巨大城堡吗?   ……你别说,还真有。   虽然姜正很不想承认,可当他往里驻足观望时,看到的真的是一座巨大的冰雪城堡。   城堡通过独特的尖肋拱顶、飞扶壁、修长束柱等结构营造出了轻盈修长的飞天感。   无数的尖顶仿佛要直冲天际一般高高地耸立著。   整栋建筑看上去线条简洁、外观宏伟……并且整个用冰雪铸成。   这并不是某种形容词,而是确实如此。   即便姜正站在距离城堡本体起码有上百米远的院门外。   他都能感受到那在夕阳的映照下,看上去如此清澈透明的建筑物处上来的凉意。   更离奇的是,原本金色的夕阳居然不知何时变成了淡紫色的光泽。   抬头望去,四周的天空看上去就仿佛灾星降临了那般,给人一种混杂著华丽与不详的奇异美感。   怎么回事?我到底是在在什么地方?   因为这场面太过超现实的缘故,姜正不由得闭上眼睛甩了甩脑袋。   仿佛让时光交错的巨大城堡,融入凉意的冰雪与风,映著诡异的紫色余晖。   一切一切展露在眼前的东西都是那般异常。   那一刻,姜正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是不是穿越了什么时空隧道,去到了某个异空间里的念头。   “怎么了?姜正同学?为什么站在门口不动?”   就在他闭眼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的时候。   那犹如棉花般轻柔的嗓音则是传入了姜正的耳朵里。   姜正睁开眼睛转头一看,苏玫正有些惊讶地望著自己。   似乎不太理解这刚刚还兴致勃勃的男同学为什么突然停在了原地。   “你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吗?”   “里面有什么?不就是一栋大洋楼,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嗯?姜正闻言再度朝著前方的“沈家庭院”。   却发现刚刚那散发著透心寒意的巨大冰雪城堡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   天上的金色夕阳缓缓洒落在翠绿的庭院地面上。   洁白的建筑墙壁上反射著明亮的光华,给人一种懒洋洋的舒适感。   与此同时,一位穿著格子衬衫、胶鞋、园艺手套和圆顶草帽的老者向大门走来,并朝外面的几位客人笑著点了点头。   但就是这一如往常的光景,却让姜正是看得忍不住皱了皱眉。 第12章 管家与女仆   怎么回事?   是我刚刚脑子有毛病还是眼睛有毛病?   不,不可能有毛病,我又不是小栗子。   虽然眼下看到的场景已经回复到了正常状态。   但刚刚那座冰寒锐利的冰雪城堡却深深刻印在了姜正心中。   事出反常必有妖,只不过他现在并不知道是什么妖而已。   而就在姜正表面若无其事,心里暗暗思索著的时候。   负责照料花园和打理庭院日常起居的管家老段已经从里头打开了门,将三人迎了进去。   老段是一个脸上总是乐呵呵的老爷子,据说他已经为沈家服务了很多年,尤其是在照料花草方面很有一手。   “这不是姜小先生吗,最近可没怎么见到您了。”   老段认识姜正,所以先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旁边的苏玫跟白小栗,笑道:   “这两位肯定是大小姐的同学,大小姐刚刚发了信息回来,让咱们好好招待各位,请进吧。”   在老段的热情邀请下,三人走进了这漂亮的沈家庭院。   一进去,白小栗便看到前面是一条五色石子铺成的走道。   走道直通住宅大门,左手边能看到典雅的水池喷泉在挥洒著清澈的水滴,右手边则是好大一座靓丽的凉亭花园。   花园里的花朵正开得绚烂多彩,芬芳扑鼻,让人感到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呜呜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人家吗?这庭院居然能打理的这么漂亮,一定花了不少钱。   白小栗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忍不住紧紧拉住玫姐姐的衣袖,身子微微蜷缩起来,看上去很是紧张。   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时,走在旁边的姜正不禁笑道:   “不用那么紧张,这里的花园其实没什么值钱玩意。”   “哎?是吗?可这些花儿看上去都很贵重的样子。”   “贵重是贵重,但贵重的不是花草本身,而是管理者的巧手和慧心。”   姜正随手从过道旁边的地上捡起一枚恰好掉落的栀子花,将其放在小栗子手心。   仔细瞧去,这花园虽然好像到处都是富丽堂皇的样子,但其实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奇花异草。   鲜花绿植都是些天竺葵、康乃馨、栀子花等常见品种,并不昂贵也不稀罕。   甚至很多花卉还被插在淘汰的旧瓷杯、空空的酒瓶子和巨大的鹦鹉螺贝壳里。   之所以能呈现出这种漂亮的视觉效果,主要是花园的管理者拥有著极佳的手艺和品味,将每一处细节都细心打理到了极致。   单单只是看一看这花园,就能感受到他对园艺和生活的那份热爱,这也是姜正钦佩老段的地方。   听姜正讲解完后,白小栗大为惊讶,惊叹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吗,那位老先生竟然这么厉害。”   “是啊,以后见到段老先生可得尊敬点,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他,明白了吗?”   “好的,我一定等等,你顺理成章地把自己放进去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打算趁机给你洗脑,让你以后见到我就先磕三个响头了。”   “谁要给伱磕头啊!你以为你真是我继父!不对,继父也不会给你磕头的好吧!”   白小栗气鼓鼓地把姜正伸到自己头上揉搓的手拍开,就像是在反抗父权暴政的压迫。   但就在这时,她却没发现刚刚那份紧张感早就已经荡然无存。   整个人非但变得轻松了起来,甚至在五色石子走道上走起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看到这一幕后,旁边的苏玫不禁眯了眯眼,看向姜正的目光变得更加耐人寻味了。   在这之前,本来苏玫只是觉得姜正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因为走了狗屎运所以跟沈云衣碰巧一起长大,仅此而已。   但现在接触过一段时间后,她却发现这人真的很是神奇。   姜正既玩世不恭,又巧舌如簧,时而还有些奇思妙想。   总会惹人生气的同时,还在某些时候不经意间会展现出关怀与细心。   具体应该怎么形容呢反正就是很奇怪的家伙。   正当苏玫这么想著的时候,三人已经在老段的带领下来到了正厅门口。   就在此时,那富丽堂皇的黑木大门从内部打开。   一个手上拿著扫把和簸箕的娇小身影便无声无息地飘了出来。   是飘,不是走,可能是因为宽大的裙摆挡住了脚步的移动。   也可能是这人在走路方面有著什么独特的技巧,以至于走起路来活像是在飘。   看到那个身影飘了出来的瞬间,小栗子先是被吓得一激灵。   可就在下一刻,她却不由得瞪大了眼。   因为此时推开大门走出来的,居然是一位年纪轻轻、容貌俏丽的小女仆。   这位穿著黑白双色女仆裙的小女仆顶多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仔细看去,她那不施粉黛的五官像是人偶娃娃那般可爱标致。   墨色的中短发修剪得十分利落,浑身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这样端庄的工作装束搭配上那一脸冷淡的表情,竟是莫名显得有种奇特的清冷高洁感。   以至于看到这小女仆的瞬间,小栗子的第一反应就是“好一个专业的女仆妹妹,她一定做起事来特别利落,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当这位小女仆刚刚推门走出时,在前面带路的老段看了看她簸箕里碎裂的花瓶渣子,皱眉道:   “蜜儿,你又把花瓶打烂了,这周的第三次了吧。”   “准确来说是第四次,有一次您没看见。”   面对著老管家的质问,蜜儿眼神都不带慌的,甚至用镇定自如的语气回道。   额,一时间,小栗子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才好,因为簸箕里的碎花瓶看上去好像很贵的样子。   而姜正则是笑道:“几个月没见,没想到蜜儿小姐还是这么笨手笨脚。”   虽然这位小女仆跟老段不同,是大约在一年前才来这沈家庭院工作的新人,不过姜正也还是见过她几次的。   跟清秀高冷、利落干练的外表不同的是,蜜儿的脑子或者手肯定某些地方有点问题,或者都有问题。   以至于她做起事来不是打烂这个就是弄砸那个,让人怀疑蜜儿是不是每个月都得倒贴钱给雇主去做住屋修缮。   但大概是沈大小姐在这方面特别宽容吧,蜜儿居然一直工作到了今天。   并且一直到今天都还在笨手笨脚,也算是个奇葩。 第13章 家家有很多本难念的经   而在听到姜正的调侃后。   蜜儿先是小幅度的眯了眯那对被纤长睫毛装饰起来的冷淡瞳孔。   然后才朝他点头道:“姜正先生也还是这么精力旺盛呢,这么快就找了新欢吗,而且还是两个。”   这位一看就不太正经的女仆一边说著,一边看了看姜正旁边的苏玫跟白小栗,其含义不言而喻。   蜜儿此言一出,白小栗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连忙挥手道: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他的新欢!”   “哦,不是新欢,原来是跟大小姐一样被抛弃的旧爱吗?真可怜。”   “也不是旧爱啊!为什么要以我们跟这笨蛋有那种奇怪的关系作为前提!”   一想到自己在其他人眼里居然跟姜正是那种关系,白小栗就感觉自己要疯了。   姜正这货当白小栗的继父都已经足够把她吓得神魂颠倒,何况是当男友,不如杀了她得了。   就在蜜儿不知为何非常自然地调戏著三人的时候。   旁边的老段终于看不下去了,皱眉道:   “蜜儿,不可以对客人无礼。”   是。”   老段在这里还是挺有威严的,他一句话出口。   蜜儿的脸上也稍微闪过一丝波动,然后自顾自地拎著簸箕走了。   看著蜜儿离开的背影,老段不由得摇了摇头,然后才招呼三位客人进屋。   只不过在大屋那铺著红地毯的宽敞走廊里前行时,苏玫还是忍不住问道:   “刚刚那位女仆小姐是不是有点奇怪?总感觉她好像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虽然苏玫不是什么大富人家出身,也没怎么见过真正的女仆。   当她总感觉那位小女仆身上有种很奇妙的违和感。   尤其是跟对生活和工作极有热情的老段站在一起时,那种违和感就更加明显。   如果说老段是极度热爱生活和工作,那蜜儿就是极度不热爱生活和工作。   在这种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年龄居然这么冷漠,还隐约给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而姜正闻言则是叹了口气,小声道:   “你觉得蜜儿大概几岁?”   “看样子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吧,十六七的样子。”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不去上学,跑到这里给人当女仆使唤,你觉得她是自愿来的吗?”   “啊……这么说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因为蜜儿的女仆装跟这栋庭院太过般配的缘故,苏玫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点。   在现代社会虽然已经很少出现读不起书的情况,但很少出现不代表没有。   事实上就在很多看似繁华的城市角落,每天都有无数被迫放弃学业的年轻人为了生活,早早地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   以蜜儿的容貌条件,她如果去学校读书的话应该能遇到很多友善或者憧憬的目光,有很多朋友,度过一个完美的花季年华。   只不过这样的她却被困在这么一栋巨大的建筑物里,每天拿著扫把、抹布到处打扫,还要被各种人使唤来使唤去。   这样的生活要说蜜儿对此非常满意,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即便知道这点,姜正也没法帮她做些什么。   毕竟家家都有好几本难念的经,姜正自己家里都一大堆破事。   甚至还在为了这个月的饭钱发愁,哪有那么多精力去理会别人是不是在遭受社会的毒打。   唔不好,一说起这个月的饭钱,肚子就有点饿了。   中午在食堂那边虽然用文字转换能力制止了食堂阿姨的“地鸣”,好歹算是吃了一顿饱饭。   不过年轻人正处在关键的发育期,吃的再多也饿得很快。   所以当姜正等人来到装潢典雅的会客厅时,他趁著蜜儿过来给三人倒茶的机会悄悄靠过去问道:   “蜜儿小姐,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吗?”   话音刚落,蜜儿的眼睛便扫向了他。   少女的眼睛淡静如海,水波盈盈,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看了一秒后,蜜儿才恭恭敬敬的回道:   “抱歉,这里可能没有姜正少爷吃习惯了的东西。”   “我吃习惯了的东西?什么东西?”   “您平时不都是习惯服用药材炖煮的牛鞭、牛睾和牛腰再配上生牡蛎,还要搭配著韭菜花酱和菟丝子红糖水一同食用吗?”   “我没记错的话,这些食材是不是全都有些奇怪的效果?”   虽然姜正不是什么食医世家的成员,也不太懂各种药理学和食性学。   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应该都能感受得到自己面前这份食物有多补,各方面的补。   “我天天吃这些大补之物是要干嘛?嫌流鼻血流得不够多还是怎么。”   被姜正吐槽后,蜜儿一脸淡然地回道:   “小女子只是感觉姜正先生应该每天都在过度消耗,理应通过饮食补充一下丧失的蛋白质什么的。”   当她毫不在意的提起“丧失的蛋白质”时,姜正都忍不住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身为一位年轻的少年,他自然知道蜜儿口中的蛋白质指的是啥。   如果这话出自陈元南那种青春期下三滥之口,姜正倒还不会感到尴尬。   但蜜儿可是一个年纪轻轻并且容貌俏丽的小女仆,她当著姜正的面说这话就有点有点过于刺激了。   眼见姜正被自己怼得无话可说,蜜儿的嘴角也是微微扬了扬,这才小声道:   “如果对食物要求不高的话,那小女子这就去帮您准备一些简食,请稍等。”   话音刚落,她便端起托盘迈著轻快的步伐走了,好像是恶作剧成功的雌小鬼。   没过多久,蜜儿果然端回来了一个漂亮的银制餐盘。   当她把餐盘放在姜正面前时,惨烈的案发现场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看著那焦黑成一坨的奇怪食物,小栗子忍不住问道:“这这是什么?烤焦了的番薯?”   “这是用乱刀分尸的小猪尸体做成的煎肉,搭配上鸡妈妈未孵化的女儿和罐装鹰嘴豆组成的英式早餐,请用吧。”   应该怎么形容呢?当听到“英式早餐”这四个字的时候,姜正一下子完全理解了。   英式香煎培根搭配太阳蛋以及罐头豆子,再加上女仆操控的地狱烈火,四者一同构成了盘子里这看似犹如案发现场一般的凄惨景观。   一般人看到这么奇怪的简餐,肯定是敬而远之。   但好在姜正对食物也不怎么挑剔,他可是靠自来水和干馒头片就能活一周的男人。   所以在苏玫、白小栗那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   姜正毫不在意的夹起一块焦黑的培根便丢进了嘴里吃了一口后竟是两眼放出了亮光。 第14章 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本来看这黑不拉叽的一片,味道肯定很惊人,说是黑暗料理都抬举了。   所以当姜正拿筷子夹起来真吃的时候,旁边的苏玫跟白小栗都是一副“勇士走好,下辈子再见”的表情。   但实际上姜正吃了一口却发现居然还挺好吃?   厚切的培根被煎得外层焦脆,一咬下去酥脆可口,内里却绵软细润,油香四溢。   三成熟太阳蛋的蛋黄保持了完美的流心状态,黑面包片稍微用烤箱烤过,激发出了面包的麦香。   再搭配上每粒豆子上都浸透著浓稠的茄汁,酸酸甜甜,相当入味的热鹰嘴豆,整体的味觉和口感搭配起来相当和谐。   总的来说,这是一盘相当不错的简餐,让人在填饱肚子的同时还能感受到烹饪者相当不错的手艺和巧思。   最搞的是,姜正居然从里头吃出来了一点一点鲜甜的墨鱼味道。   顿时,他抬头看了在旁边站著的蜜儿一眼,笑道:   “黑漆漆一片的原来是墨鱼汁吗还真是被你骗到了。”   “哎?墨鱼汁?”小栗子也惊讶的说道:“这黑漆漆一片不是烤糊了吗?”   “不是,是这坏心眼女仆故意加了墨鱼汁,营造出一种类似烤糊了的状态而已。”   对于蜜儿的这点小算计,姜正只能给她竖起一个大大的大拇指,表示姑娘真有前途。   而蜜儿则是捻起裙角优雅的行了一礼,淡淡的回道:“小女子只是不小心把墨鱼汁失手打翻了进去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呵呵,你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人会信吗?”   “没关系,小女子自己相信就行了,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真实,这是谁也撼动不了的。”   话音刚落,蜜儿便再微微鞠了一躬,这才无声无息地转头走了。   看著蜜儿离去的背影,白小栗不禁感叹道:“真是个神奇的女仆姐姐啊,就是做起事来有些粗心大意。”   “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她不是打碎了花瓶吗?而且你看,地上还有这种东西哎。”   白小栗一边说著,一边伸手出来给姜正和苏玫看。   在她白嫩的小手掌心中,不知为何躺著一颗圆滚滚的玻璃弹珠。   这玻璃弹珠就是平时小孩最爱玩的那种,里面有些五彩斑斓的漂亮花纹。   姜正接过来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轻微的诧异。   玻璃弹珠?掉落在地上?这是叶婆婆的孙子遗留下来的玩具?   根据姜正所知,这大宅院里除了老段跟蜜儿之外还有第三位佣人。   那就是平时负责买菜做饭和其他琐碎事情的叶婆婆。   叶婆婆的孙子好像才三四岁大小,所以偶尔父母没空的时候,就会被奶奶带到这沈家大宅里头来看管。   三四岁的小男孩会玩这种玻璃球也很正常,遗留在这儿了也不奇怪。   但既然小栗子都发现了,蜜儿真的会察觉不到吗?   根据姜正对蜜儿的了解来看,这满口“小女子”的女仆绝对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迷糊。   至少从蜜儿刚刚给他做的那顿简餐来看,蜜儿的心思其实非常细腻。   就连装菜的盘子都事先放在热水里用水浴加热过才用来盛菜,以免食物变凉。   但这种掉落在地上,随时让人踩一脚就可能摔倒的危险物品。   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小栗子这种笨蛋都能发现的位置。   这真的是意外?还是说   就在姜正想著一些奇怪的东西时,不远处的大厅门再度打开。   这沈家大宅的女主人,沈云衣终于一边拿扇子扇著风,一边大步走了进来。   “啊,云衣姐回来了!”   “欢迎回来,刚刚的工作很累吗?看把伱热的。”   “还好吧。”沈云衣一屁股坐到姜正旁边,随手拿起姜正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这才喘气道:“累倒不是很累,就是工作间空调坏了,热的跟蒸笼一样。”   看她居然拿起姜正的杯子就喝,苏玫本来还想提醒一下。   但沈云衣动作很快,基本上是拿起来咕嘟一下就喝完了,弄得她也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这两个人果然果然私底下是那种关系吗。   一般来说再怎么是青梅竹马,都到这岁数了,肯定也懂得男女有别这种事。   所以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苏玫更加确定这两个家伙私底下肯定有特殊关系。   当然,换做是平时,沈云衣也不至于傻到在其他人面前这么喝姜正的杯子。   可沈大小姐估计也是一时间热得糊涂了,而且她在家里也的确没有在学校时这么装,一时间就不小心来了个原形毕露。   察觉到了苏玫那诧异的眼神后,姜正连忙找补道:“喂,你喝错了,那是我的茶杯。”   “啊?哦哦!抱歉。”   沈云衣也是个聪明人,看到姜正提醒,立马尴尬地笑道:“可能累昏了头,还以为这是我自己的杯子呢,哈哈哈。”   但就在沈云衣也试图找补时,一旁的白小栗却疑惑地问道:“云衣姐,你刚刚不是说不累吗?怎么现在又说累昏了头?”   你你个小栗子,平时傻不拉叽的,到这种时候怎么突然聪明起来了?   眼见沈云衣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苏玫也在下面暗暗踢了踢白小栗的小腿,示意她不要再在这方面追究下去。   而姜正也立即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墙壁,朝白小栗笑道:“小栗子,你看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都是玻璃锦砖墙壁饰面,具有独特的易清洗和清新美观的装饰效果,以后你要搬新家的话可以考虑上这玩意儿,保证来了客人倍有面子。”   “说的有道理,但这关我什么事呢,我又不搬新家?”   “说的对,不关你事的东西就别胡乱插嘴,是不是又学到东西了,快说谢谢姜正老师。”   “啊?谢谢谢姜正老师。”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但白小栗总感觉如果再纠缠下去的话会很麻烦。   所以也就干脆的顺了姜正的意思,朝他点头以表谢意。   就这样,随著白小栗不再纠缠水杯那点破事。   周围的空气也再度变得轻松了起来,众人在沈云衣的建议下打开电视玩了玩游戏。   又被叶婆婆请到餐厅那边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眼见时间不早,这才集体来到了沈家庭院的大门处 第15章 玫瑰与山楂   “今天真是麻烦各位了,招待我们到这么晚。”   当苏玫站在门口朝里头过来送客的沈云衣、叶婆婆习惯性的客套时。   不知为何站在她对面的姜正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地回道:“不麻烦,有空常来玩。”   看到他那副臭不要脸的样子,苏玫好气又好笑地把人从里头拉出来,拉到自己身边站好,免得姜正又搁这儿假装自己是主人。   仔细看去,姜正不但吃得满嘴流油,小肚子都凸了出来。   而且手上还拿了一袋大号打包盒,里面装著的都是刚刚没吃完的饭菜。   不知道是平时就这么吃的,还是因为今天大小姐的朋友来了所以特别优待。   叶婆婆晚上可以说是大显神通,一下子做了五六道大硬菜,每道都有职业厨师的水平。   比如外皮酥脆,一咬就爆汁儿,连骨头都有滋有味的“脆皮烤鹌鹑”。   还有鱼肉软烂入味的“干烧大黄鱼”,提前放在黑土陶罐中慢慢煨熟的“罐焖牛腩”,加了粉丝一同蒸制的“蒜蓉青龙虾”等等。   那一道道大菜看得白小栗是眼睛都直了,要不是姜正率先毫不在意地大吃起来,小栗子估计都不太敢下嘴。   甚至在吃完后,姜正还不客气地让蜜儿把剩下的两只脆皮烤鹌鹑打包了起来,打算拿回家去丢微波炉里热一热,就又能解决两顿饭。   虽然此举遭到了蜜儿的眼神唾弃,不过她非但忠实地把脆皮鹌鹑打包好了,顺带还打包了一大盒米饭和叶婆婆自己酿制的腌菜一起装好。   对于这贴心的举动,姜正还真想亲她一口以表感谢,但考虑到蜜儿报警的可能性还是算了。   看著三人离去的背影,沈云衣也是稍微松了口气,转头朝叶婆婆说道:   “我们回去吧,叶婆婆,话说刚刚姜正好像找你聊了几句?他说什么了?”   如果沈云衣没看错的话,姜正好像是在吃饱喝足后跑去找叶婆婆聊了聊。   聊得这位老人家是嘿嘿发笑,一脸心花怒放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呵呵,也没什么。”叶婆婆笑道:“姜小先生就是问老婆子的孙子啥时候过来,说是想跟那小鬼头玩了。”   “叶婆婆的孙子好像是一周前才来过吧。”   “是啊,老婆子也是这么说的,下次等那小鬼头来的时候,再请姜小先生过来坐坐。”   听到这里,沈云衣的脸上多少浮现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   搞什么?姜正那家伙不是最讨厌臭小鬼了吗?怎么会主动打听叶婆婆孙子的事呢?   算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是赶快回去看直播吧,要不然就赶不上了。   一想起自己最喜欢的主播“黑天蓬”马上就要开播,沈云衣的嘴角也扬起了一阵愉悦的笑容。   “黑天蓬”是这几年来直播平台特别火的一个搞笑虚拟主播,主要是以玩各种游戏为主,偶尔也会播一下看电影、电视剧的实况。   那家伙最开始不叫“黑天蓬”,只是因为其虚拟形象看上去黑漆漆一团,而且特别好色。   喜欢边玩游戏边看女角色的大腿、丝袜和某些起伏,并且看到兴起还会时不时发出猪叫,所以被戏称为“黑暗大天蓬”或者“黑刚鬣悟能”。   到后面因为这个外号传唱太广,她也干脆把名字改成了黑天蓬也不知道是自豪还是自黑,反正都挺不要脸的,跟姜正差不多。   最骚的一点在于,黑天蓬老师居然是一位女士,而且据其自称芳龄十八一枝花,是个清秀靓丽的美少女。   只不过看过直播的大多数观众都一致认为,这家伙绝对是用了变声器的抠脚大汉,否则很难想像女孩子会看著各种虚拟角色发出猪叫。   就这样,沈云衣这边回了房间,打开电脑准备看皮套人直播。   而姜正则是拎著两个沉沉的盒饭,挨个将苏玫跟白小栗送回了家。   在终于送苏玫回到家门口的时候,苏玫看了姜正一眼,用有些复杂语气说道:   “真是辛苦你了,还挨个送我们回来。”   “没事,多走一会儿而已,就当做是吃太饱消食了。”   平心而论,姜正挨个送两位女同学回家要走的路可不是一会儿这么简单,起码多了四十分钟以上的路程。   不过他还是尽可能地表现出了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给人一种仿佛也就是顺路的感觉。   看了看姜正额头留下的汗滴,苏玫想了一秒钟,便朝他说道:“稍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还没等姜正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苏玫便快速打开房门跑进屋子里,不一会儿就拿了一个保温杯走了出来。   “这是我自己泡的山楂菊花茶,路上带著喝吧,杯子明天给回我就行。”   菊花茶是常见的花茶之一,具有良好的解毒清热消肿功效,加上山楂更是能健脾消食,清理胃火。   对于刚刚吃了一肚子油腻大菜,又接连走了半天的姜正而言,这样的茶饮实在是来得太及时了。   他立即打开保温杯盖子喝了一口,清甜微酸的气息便立即在口鼻中蔓延开来,让体内外的燥热一下子舒缓了很多。   在对苏玫的茶饮道了声谢后,姜正才拿著杯子跟盒饭走了。   出去做了一趟客,回来有吃又有喝,这可是真的划算。   但就在姜正一边喝著保温杯里的山楂菊花茶,一边感叹著这茶真好喝时。   他却忽然从茶杯旁边摸到了一个小小的浮雕图案。   拿起茶杯趁著路边的灯光照一下才发现,那图案居然是一朵粉色的玫瑰。   玫瑰苏玫?等等,这杯子难道是   看著那个造型很是可爱,怎么看都像是“女生自用”的保温杯。   本来飘散在姜正口鼻里的山楂和菊花味儿一下子淡了不少,仿若变成了一种甜蜜香柔、缠绵悱恻的玫瑰花香。   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拿著杯子呆了一会后,姜正这才摇了摇头。   默念道:“妖女,想乱我道行,你这点小伎俩还差得远了。”   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姜正马上拿出手机刷刷微信群。   想看看有没有哪些沙雕群友又做了什么蠢事,来分散一下那种奇怪的心情。   谁知一点开微信,便看到了那名叫“伱怎么知道我十连三金”,顶著二次元美少女头像,连诈骗犯看了都绕道走的友人发来的信息。   “我的直播开始了,快来看,最好顺带刷个大飞机啥的。”   嗯?这不是黑天蓬那家伙吗,她又开播了?   正好现在姜正被苏玫的保温杯搞得有些心烦意乱。   他也干脆就点开了黑天蓬的直播间,想看看这娘们又在整什么活。   结果刚一点开直播间,手机扩音器里立即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吼声。   “草!我是不是把制作组亲马杀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听到里头那正在阴暗、扭曲、爬行的黑色皮套发出的尖锐怒吼。   姜正一下子就感觉对味儿了咱就是爱听这个。 第16章 黑天蓬与攻略对象   关于“黑天蓬”这位职业主播,姜正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   或者说,他当年就是这家伙最早的第一批观众之一。   三年前的某天,姜正晚上闲著无聊,就点开直播间到处看看。   结果他恰好点进了一个名字叫“专业斗地主,欢迎观看”的直播间。   当时的黑天蓬还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花开富贵”。   直播的内容也乏善可陈,就是一边打斗地主一边解说。   黑天蓬的声音的确很好听,但她的直播间里却就那么零零散散的几个观众,一派无比凄凉的场面。   看到这情况,姜正也忍不住发弹幕提醒了这位新手主播,告诉她这直播平台到底是怎么玩的。   首先就是要有特点,一定要有能让别人记住自己的特点。   “你的特点是什么?打斗地主吗?这算什么特点,打斗地主的牛人千千万,你算老几。”   “那怎么办?我也没什么特点啊。”   “没什么特点的就卖骚或者卖丑也行,都差不多。”   “哈?卖骚?卖丑?不行不行,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屁话,伱都出来直播了就别那么矜持,这行比的就是谁更不要脸,你要真这么爱惜羽毛,就趁早干点别的去。”   被当年的姜正用这么凌厉的语气喷了后,黑天蓬当场就气得下播了。   本来姜正还以为这家伙应该不会再开播,也就渐渐地忘了这事儿。   结果没多久,没想到黑天蓬居然火了而且还是以各种风骚的名场面火的。   重新开播后的黑天蓬一改往日那副沉闷端庄的样子,转而开始口出狂言,各种骂街、自黑、离谱场面层出不穷。   尤其是在黑天蓬上演了一出“你十七张牌能秒我?你能秒我,老娘直接把斗地主公司的总部吃下去!”的终极名场面后。   这位披著一身黑色虚拟皮套,只有眼睛在发亮,龇牙咧嘴骂骂咧咧的风骚主播也算是彻底走入了大众视角。   火了之后,黑天蓬不知咋地找到了姜正的微信,加了他好友,并且称呼其为“心灵导师”。   “老娘能有今天,多亏了导师您的不要脸教学,真是万分感谢。”   “不客气,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的不要脸指数已经超过为师了。”   “不不不,还是导师您更不要脸一点,老娘还有的学呢,哈哈哈哈哈。”   网络上的黑天蓬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个风趣幽默且不要脸的人。   这跟姜正的性格倒是很合得来,所以两人经常聊天,姜正偶尔也会去看她的直播。   只不过看著那个躲藏在黑色皮套之下动辄表演泼妇骂街的女人时,姜正总会去想这家伙在现实世界里是一张怎样的脸。   毕竟绝大多数人在现实世界与网络世界的状态都是不同的。   网络世界相当于是一个无法社会,所有人都能尽情地释放自己的真面目。   当然,主要是释放现实世界不能见人,或者不敢见人的那一面。   一个在网络上成天喊著“MM,来骚聊”的家伙,现实里可能胆小到跟同学校的女孩子打招呼都不敢。   一个在网络上天天跟别人对著骂街,动不动就“来信砍”的家伙,现实里可能被瞪上一眼就要尿裤。   所以这位黑天蓬别看在网上风骚得不行,但在现实里可能是个腼腆或者严肃的人也说不定呢。   当然,一个腼腆或者严肃的人能当著几十万观众的面骂出“我是不是把制作组亲马杀了”这种话,那到也有种奇妙的反差萌就是了。   此时的姜正打开手机进入那直播间时,黑天蓬的直播间标题是“堕落之主,大缺大德的司马游戏,狗都不玩”。   堕落之主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最近新出的魂类游戏吧。   话说姜正的好友陈元南,也就是那位小玄德文专业户今天放学后跑去商业中心好像就是想买这个,还想跟姜正一起去来著。   虽然现在网上下载数字版游戏已经很常见,但陈元南身为资深主机玩家,他还是习惯于去店铺里购买实体光盘。   用陈元南的话来说就是实体光盘玩著更有感觉,绝对不是因为他玩腻了后可以出二手回血大概绝对不是。   站在夜色下的萧瑟马路上点开直播间时,姜正首先听到的就是黑天蓬老师的哀嚎。   从那鬼哭神嚎的嚎叫再加上这大缺大德的标题,大概也能想到她的新游之旅应该进行地不是那么顺利。   果不其然,在昏暗的路灯照耀下,姜正能清晰地看到黑天蓬操控的角色被十几只怪友好地追著砍的画面。   “奶奶的!这游戏真是阴间中的阴间,完全不像是给正常人玩的!什么?老娘不是正常人?那没事了!”   “前面又有三条狗,是传闻中的三狗屠神阵?等等!第四条!第五条!第六条!怎么这么多!旁边还有个老毕登搁那儿放火球,我把你马生吃了!”   “前面有个精英!这不是上一关的BOSS吗!刚刚打完的BOSS就变成精英满地跑可还行!还带一堆小怪!制作组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这也忒缺德了吧!”   “我不打了!我不打了跑路还不行吗!那边有个宝箱,捡完赶紧跑草!宝箱怪!我玩尼玛!”   看著黑天蓬在直播间里死了又死,一边被怪堆折磨,一边被观众们发弹幕嘲笑的场面,姜正也不禁为她默哀。   不过说句实话,黑天蓬虽然骂骂咧咧的备受折磨,但她直播间的热度也是居高不下。   这年头,相比起看主播们牛逼哄哄的大杀四方,观众更愿意看到他们被虐得痛哭流涕的样子,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恶趣味了吧。   但就在姜正一边看著黑天蓬直播间的惨状嘿嘿笑著,一边喝著玫瑰味儿的山楂菊花茶时。   他脑子里那不知道什么狗屎系统居然在这时候又趁乱冒了出来。   【滴滴!】   【可攻略对象(可点击查看)出现】   【主线任务:请宿主在一个月内与其中一位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友善’以上,并且完成三次‘个人邀约’】   【届时可获得任务积分与特殊道具奖励,如任务失败则将接受惩罚】   有完没完了,没被电够是吧?   听到这系统又回复正常,开始又一本正经地朝自己派发任务时。   姜正不由得戚了一声,正准备再重施故技给系统来个杨教授之吻。   但就在这时,他却不小心伸手点在了那“可攻略对象”的子选项上。   这选项一点开,里头那几位可攻略目标一下子弹了出来。   可就在看到这几位攻略目标的身份和现在的好感度时,姜正却一下子愣住了。   因为这里头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目标,而且那个目标的好感度让人完全无法理解。 第17章 离奇的好感度   点开系统的“可攻略对象”里头,能够看到一大批角色名单。   这些角色基本上都是出现在姜正身边的适龄美少女。   比如沈云衣、苏玫、白小栗、杜诗月、蜜儿以及顾倩。   老实说,看到顾老师的名字时,姜正那是人都傻了。   顾倩,顾老师,在“江都第一实验高中”教授语文课,也是姜正班上的班主任以及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她平时经常将墨黑的秀发优雅地盘在脑后,穿著整整齐齐的女士西装套裙。   鼻梁上还驾著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是知性又漂亮,有种成熟女性的美感。   但问题在于顾倩也算是攻略目标就算了,她那异乎寻常的好感度是这么回事?   此时此刻,姜正能从每个攻略角色的后面看到她们的好感度。   系统标注的好感度从低到高分别为:仇恨、冷漠、一般、友善、亲近、喜爱。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是冷漠,认识的可能会到一般,关系好点的能到友善,关系特别差的才能到仇恨。   至于尊敬跟喜爱,那就是更高层次的好感度了,一般的朋友是不会有的。   比如现在这几位可攻略角色的好感度分布便如下所示:   沈云衣:亲近   苏玫、白小栗:一般   杜诗月、蜜儿:冷漠   关于这种好感度分布,到也符合姜正对她们的情感预期。   他跟沈云衣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好感度肯定是最高的,一上来就是“亲近”。   苏玫跟白小栗刚刚认识不久,只能说稍微有一点点好感,所以关系是“一般”。   杜诗月一直以来都看姜正不太顺眼,蜜儿也顶多就是萍水相逢,关系都是“冷漠”也不奇怪。   以上这些人的好感度都可以理解,最起码跟姜正的预期不算远。   然而,顾倩这边的好感度就很奇怪了,因为她的名字后头居然写著大大的“友善”两个字。   友善啥意思?   为什么顾老师跟我的好感度会这么高啊?   看到这里,姜正不由得挠了挠头。   “友善”虽然看起来并不高,但已经是仅次于沈云衣之下,高于苏玫跟白小栗的级别了,那怎么看都得是真正的朋友才有的。   但问题在于,姜正跟顾倩算是朋友吗?   这个怎么看都不算吧,也就是正常的师生关系。   虽然顾倩老师平时好像还挺看中姜正,有点啥事都喜欢找他去做。   可她怎么都不可能跟姜正的好感度来到“友善”的级别。   至少从系统派发的第一个任务,也就是“请宿主在一个月内与其中一位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友善’以上,并且完成三次个人邀约”的条件来看。   要达到“友善”这种级别并不简单,这可不是随便聊几句的关系就能构筑出来的。   怎么回事?顾倩老师她到底   正当姜正想著自己什么时候跟顾老师的关系这么好了的时候。   他也迷迷糊糊地回到了自己那冷冰冰的温暖小家里。   因为父母跑路、爷爷也跑路了的缘故,姜正现在独自一个人居住在江城幸福路合家欢小区的S栋404号房。   在这合家欢小区里,S栋404号房的房租总是特别便宜,一个月只要两百块钱。   这么便宜的屋价当然不单单是因为门牌号不好,主要据说是因为里面死过人,好像还不止一个。   不过对于姜正而言这点小事都无所谓,要是房间里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那对他而言倒反而热闹了,总比一个人待在冷冰冰的家里好太多了吧。   而就在姜正推门走进房间,随手把门反锁,再准备把剩菜放进冰箱时。   他的手机却在这时传出了阵阵震动,提示有信息发了过来。   姜正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是沈云衣发来的信息。   “回到家了吗?(笑脸)”   看了看那个笑脸表情包时,姜正也懒得打字回复,而是随手按下了视频通话的按钮。   滴度滴度滴度。   几秒后,沈云衣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与此同时,从那边传来的还有一阵阵有些含糊的叫骂和哀嚎,听上去非常熟悉。   听到这熟悉的骂街时,姜正不禁笑道:“那女人还没下播?”   沈云衣之所以会看黑天蓬的直播节目,从一开始就是姜正推荐给她的。   毕竟这位大小姐平时的生活有些紧张也有些压抑,偶尔看看这些疯疯癫癫的东西,有助于她舒缓情绪,放松自己。   那边的沈云衣也笑道:“是啊,她说今天不打通关就不下播,我感觉她得连续播到下辈子去了。”   沈云衣不太会玩游戏,玩也只是玩一些合家欢的东西,比如双人成行、分手厨房啥的,还都是姜正带她玩的。   但她虽然自己不会玩,却很喜欢看别人玩,大概是从小坐在旁边看姜正玩游戏养出来的奇怪习惯吧。   不过反正看直播也不需要太过认真,所以沈云衣一边看直播也一边跟姜正聊了起来。   “话说我刚刚忘了提醒你送玫姐和小栗子回去,你送了没有?”   “你不早说,真是的,我让她们自己回去了。”   “噗我就喜欢伱这种说谎都不带眨眼的性格。”   “凭什么说我说谎?你有什么证据?”   “刚刚玫姐给我发微信了,要看看她说了什么吗?”   “行,算你狠。”   姜正对著屏幕竖了个大拇指,表示算你丫有本事。   谁知那边的沈云衣却露出了老妈子般温馨的笑容,笑道:   “开玩笑的,玫姐没给我发微信,不过看你的表情应该是送了,那我就放心了。”   好家伙,沈大小姐啊沈大小姐,到底是谁把你带坏的?居然还学会撒谎了?   对于自己这位青梅竹马居然恶堕到了这种境界,姜正也不由得为她感到惋惜。   “哎,当年那个活泼天真,我说啥都信的纯洁大小姐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姜正一边把手机放到餐桌上,一边把手头上的打包盒塞进冰箱,   “哈哈哈,人总是会长大的嘛,不可能一直都这么天”   呯!还没等沈云衣那边把话说完,从手机扩音器里却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爆响!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似的。 第18章 致命威胁   什么?那声音是?   听到从屏幕那一头传来的爆音时。   姜正立即把手上的盒饭一丢,冲到桌子上拿起手机喊道:   “云衣?你怎么了?没事吧?”   此时,屏幕上的沈云衣早已消失。   只留下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天花板和电脑扩音器里歇斯底里的叫骂声。   片刻过后,沈云衣的脸才重新出现在了屏幕上。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还是勉强笑了笑,关掉直播间后笑道:   “我没事,就是就是房间的窗户被一些奇怪的东西砸破了个小洞,嘿嘿。”   “房间的窗户?什么东西能飞到你房间窗户来?”   根据姜正对沈家庭院建筑布局的了解来看。   沈云衣的房间在大宅的后方,距离边缘的栅栏起码有四五十米远。   哪怕是小孩子淘气地在附近丢球玩,也不可能站在栅栏外头将球丢进四五十米外的三楼窗户里头吧。   只不过听到姜正的提问时,沈云衣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   “也也没什么,估计是有小孩子不小心”   “我这就去你家,十分钟后见。”   眼见姜正伸手过来就想按断通话顺势接一个飞奔出门,沈云衣立即制止道:   “等等!伱不是刚回去吗!别又因为这点小事跑过来啊!”   “谁让你不说实话呢,到底丢进来的是什么?而且那距离也不可能是小孩子丢的,别拿这种拙劣的谎言试图在我面前蒙混过关。”   虽然平时的姜正总是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   但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却一下子让人仿佛见到了家长,可谓是威严满满。   即便成熟如沈云衣,看到他认真的表情时也免不了在气势上处于下风,只好点头道:   “行行行实话说吧,飞进来的是这个。”   话音刚落,沈云衣从旁边拿过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白色小圆球。   仔细瞧去,那小圆球外头包著一张纸条,里面则是整颗圆形石头。   石头?纸条?有人用这石头袭击沈大小姐?   不,相比起石头,那张纸条应该才是重点吧。   如果是真的袭击,应该不会用这么小的石头,那也太小儿科了。   想到这里,姜正立即问道:“上面写著什么,如实读出来。”   “沈云衣小姐,虽然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但你父亲沈天却是个恶贯满盈、无恶不作、凶神恶煞、穷凶极恶的人渣,他夺走了我们的一切,所以我们会让沈家付出应有的代价,敬请期待。”   在念这小纸条上的文字时,沈云衣的语气十分平静,读起来也很是流畅。   这么流畅的读法,让姜正一下子意识到了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同样的威胁纸条。   沈家沈天夺走了我们的一切。   原来如此,又是跟她那个总是不见人影的臭老爹有关吗?   从小跟沈云衣一起从小学读到中学、再读到高中的姜正自然知道。   这位沈大小姐的家庭远非常人可比,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富贵人家。   不但她的母亲是世界闻名的服装设计师,父亲沈天也是一位事业有成的大老板,旗下坐拥著三家上市公司,身家起码上百亿。   正因如此,平时沈天的工作非常繁忙,总是到处飞来飞去,沈云衣从小就一个月都不一定见得到父亲一面。   俗话说的好,商场如战场。   你在战场上纵横四方,赚得盆满钵满,那就很容易有人因为你的得利而导致亏钱。   断人财路那可是血海深仇,真有谁输急了,做出怎样的报复都不足为奇。   到这时候,什么“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就全是屁话,人家搞的就是你家里。   事实上,这也已经不是沈云衣第一次因为家里的事而遭到牵连。   小学时姜正之所以跟沈云衣结缘,主要也是因为她家里那点破事。   那是差不多十年前发生的一起事件,当年还在读小学的沈大小姐在一次放学后遇到了持刀疯汉的袭击,差点被乱刀砍死。   恰好就在附近的姜正毫不犹豫地从地上抄起砖头,给那疯刀汉的脑后用尽全力来了一下,当场帮他开了脑洞。   后来经过调查,警局说疯子应该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唆使。   这才拿著刀在小学外头蹲了好几天,终于蹲到了沈大小姐独自离校的时机。   因为那是个疯子的缘故,背后的唆使者始终没能找到。   但谁都知道,那次事件跟沈家的公司运营问题脱不开干系。   打那以后,沈云衣就特别粘姜正,放学都得拉著姜正才敢离开。   虽然时过境迁,她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胆小又怕生的小姑娘。   不但成长为了亭亭玉立的校园偶像,放学时也不再好意思牵著姜正的手。   但在姜正眼里,沈大小姐始终都还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青梅竹马,那个被利刃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而现在既然她那边又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姜正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眼见屏幕那边的男人因为这威胁纸条而皱起了眉头,沈云衣倒是微微一笑,笑道:   “不用那么紧张,这不是有你在吗。”   “有我在又怎么样,我又不能阻止别人砸你家玻璃。”   “但是有你在就会让我感觉安心不少,这就已经足够了。”   “少废话,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学,就这样吧,挂了。”   “嗯,晚安,明天见。”   挂了通讯后,姜正在客厅站了好一会儿。   这才反应过来要回去把盒饭放进冰箱里,要不然那饭菜放久了都放臭了。   但现在比起明天吃啥这点小事,姜正更在意的是沈云衣那边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狗胆不小,我的人也敢惹是吧。   想到这里,姜正在客厅走了几步,来到了自己爷爷留下的“遗照”前站定。   看著遗照上那泛著阳光灿烂笑容的一张老脸。   姜正不由得想起了爷爷小时候对自己的敦敦教诲。   “小正,记住,人不可有傲气,但不能无傲骨。”   “老爷爷,傲气跟傲骨有什么区别?”   “傲骨就是当你遇到让自己不爽的事时,敢于斩钉截铁拒绝的男人气魄。”   “那傲气呢?”   “傲气就是当你遇到让自己不爽的事时,敢上去大嘴巴子抽他丫的英雄气概。”   “哦,懂了,那我选择傲气,我就喜欢大嘴巴子抽那些让我不爽的人,谁惹我,我就抽谁。”   听到姜正的话时,爷爷高兴的把他抱起来亲了一口,大笑道:   “说得好!当年老爷子我也是这么说的,不愧是我的乖孙!哈哈哈哈哈!”   看著那张爷爷留下的五彩黑白大遗照,姜正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错,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是什么原因。   总之他让我不爽了,那就先人他挖出来抽他个大嘴巴子再说。 第19章 凶手就是你!   姜正这人主打的就是一手真诚。   除开那些明显是开玩笑的话之外,认真给出的承诺是一定会做到的。   于是就在第二天的一大清早,他便再度来到了沈家庭院的门口。   看著刚刚梳完头、整理完仪表的沈大小姐匆匆忙忙地在蜜儿的陪伴下从里头走了出来时,姜正突然有了一种等女友约会的感觉。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听到这番致歉的沈云衣哭笑不得地回道:“为什么这话是你来说?明明是你在门口等我。”   “别介意,我只是想体会一下因为洗头、化妆、选衣服而让男友等了超过五小时的女人的心情而已。”   “哪有女人会花五小时这么长时间收拾,模特走秀的妆容都不用弄那么久,这纯粹是对女性化妆时间长的刻板印象吧。”   从沈云衣的口中说出的这番话好像特别有可信度。   毕竟她的确会经常化妆上台走秀或者拍照啥的,亲身经历满分。   而就在这时,姜正还特意上下打量了沈云衣一番。   发现她那张清丽脱俗的脸上非常清爽乾净,的确看不到一丝一毫化妆的迹象。   “别这样看著我。”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沈云衣笑道:“我才不会在上学的时候化妆呢,还不够麻烦的。”   “不过学校里有些女生也会淡妆上学吧,只要不被教务主任抓到就行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我身边好像没有这么爱美的人。”   “真的?苏玫?白小栗和母大虫都不化妆?”   听到“母大虫”这个称呼时,沈云衣撇了撇嘴,叮嘱道:   “伱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可不要再当著诗月的面这么说,上次你可把她气坏了。”   沈云衣一直有种感觉,那就是自己三个闺蜜之中的杜诗月好像跟姜正特别特别特别的不对付,就像是高洁的女骑士遇到了绿皮兽人一样。   尤其是上次姜正喊了杜诗月一声母大虫,把人家气的差点上来拎起书包就给姜正脑门上来一下,好在沈云衣及时抱住了她。   当然,如果沈云衣没抱住,结果大概率是姜正反手抢过书包给杜诗月脑门上来一下。   毕竟姜正脑子里可没“不能打女生”这种男女不平等的封建念头,谁打他,他就打谁,礼尚往来。   提起这事,姜正不屑地说道:   “切,只不过叫了一声外号就气坏了,这么没有气量的人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你看小栗子天天被这么叫还不是乐呵乐呵的。”   “小栗子跟母大虫能一样吗,算了蜜儿,把早餐给他,我们出发了。”   在准备离开之前,沈云衣朝一旁的蜜儿招呼了一声。   而蜜儿也适时地将一个用手帕精心包好的三角形东西递了过来。   接过后,姜正感觉手里还有点余温,便笑道:“三明治?蜜儿亲手做的?”   “是的,请问这位客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大小姐的面前,蜜儿远没有昨天对话时那么放肆。   明显变得矜持、文雅了很多所以显得特别商务,或者说很假。   “不满意的地方到没有,就是在想里头有没有下毒。”   “呵呵,怎么会呢,客人您想多了,这年头毒药多贵啊。”   虽然蜜儿嘴上是在笑,可眼神中却完全没有笑意。   反倒浮现出了一丝“再问就下次真给你加点料”的黑色幽默感。   给蜜儿回了个“下次等你给我加点电脑配件”的眼神后。   姜正这才拿起蜜儿做的早餐,顺带拉上蜜儿的女主人,迈著嚣张的步伐走了。   然而,看著姜正跟沈云衣离去的背影,蜜儿的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几分钟后,踏上了上学之路的姜正跟沈云衣则是一边吃著美味的火腿青瓜蛋卷三明治,一边聊起了昨天晚上那件事。   “昨天晚上丢进房间的那张纸条,你带出来了吗?”   “带出来了,诺,在这儿,不过看了也没什么用吧。”   沈云衣将三明治叼在嘴里,伸手从裙子口袋里头拿出了那张小纸条。   看到她嘴忙手乱地拿出东西,又连忙用手接住差点掉下来的三明治,姜正不由得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只不过从青梅竹马手中接过那张纸条时,姜正也大概明白了她说的“没什么用”是什么意思。   因为在这巴掌大的纸条上,所有的文字都是用标准的电脑字体打印出来的,想通过笔迹或者什么找到线索简直是无稽之谈。   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后,姜正转头朝沈云衣笑道:   “要不我放学去找只狗来闻闻看,上面可能会留有犯人的体味也说不定。”   “开什么玩笑,都这么久了,什么味道也没了。”   “说不定犯人有狐臭或者香港脚,所以味儿特别明显并且都沾在了纸上?”   “喂!拜托你别说得这么恶心好吗,我还在吃早餐呢。”   顿时,沈云衣看了看手里吃剩的半拉三明治。   又想起自己拿著那张纸翻来覆去看了老半天,感觉一下子没了胃口。   眼见她作势就打算把三明治丢垃圾桶里,姜正却连忙眼疾手快地夺了下来。   “不吃就给我嘛,浪费食物可是要招天谴的。”   “不知道是那个混蛋一大早弄得我没了食欲,还有脸说这话。”   看著姜正美滋滋地吃著自己剩下的半拉三明治,沈云衣不由得怀疑起了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但也是在这时,沈云衣不禁叹气道:   “不过那幕后犯人的线索也断了,除非他再出手,否则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吧。”   “那倒不至于,我其实有个办法能快速找到真凶。”   “什么办法这么灵验?该不是烧香拜佛吧?”   “一会儿到了学校周围看看第一个遇到熟人的是谁,遇到谁谁就是凶手。”   “你你这也”   还没等沈云衣哭笑不得地吐槽一句,旁边的一条街道上便走出了一个蹦蹦跳跳的熟悉身影。   “哼哼哼~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大风大雨满街跑~”   就在两人的视野尽头,一大清晨充满了电的白小栗带著朝气满满的表情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还哼著非常古早的曲子。   对于白小栗而言,清晨的独自上学时间是她一天中难得的轻松时刻。   再加上刚刚睡饱了觉的缘故,每天这时候她的心情都会极好,仿佛鞋子上长对翅膀再喊声“跳”就能飞起来似的。   然而还没等白小栗反应过来,旁边的街上却突然冲过来一人。   当场将一条还带著三明治香气的手帕给缠在了她的手上,并且义正辞严地说道:   “白小栗女士,你被逮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看著莫名其妙被人用手帕当做手铐捆住的手腕,小栗子只感觉眼前一黑。   本来美好爽朗、阳光明媚的清晨也一下子就仿佛变成了阴雨连绵的梅雨天气。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倒是意外让小栗子刚才那“大风大雨满街跑”的歌词变得格外应景。 第20章 间接接吻 飞醋与挖掘机   这一大早的,街道旁的施工处便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一辆巨大的工程挖掘机正在刨挖著街道一角的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而白小栗则是像被挖掘机挖走了魂儿似的,正处于魂魄飞升的状态。   造孽造孽啊。   就在白小栗被突然冲出来的姜正当成了犯人。   用包三明治的手帕直接来了个五花大绑后。   吓得哆哆嗦嗦的她不禁躲在沈云衣的后头,小脸蛋都微微发白。   可不是吗,你们想想,你一大清早去上学,吃著火锅还唱著歌。   突然就被麻匪啊呸,突然就被姜正逮捕了,这谁不吓死。   看著白小栗那副可怜模样,沈云衣也不禁一边摸著她的头帮其顺毛,一边埋怨道:   “你也真是太过分了,小栗子本来就憨,伱还逗她。”   “没有逗她啊。”姜正义正辞严地说道:“只是指认并且逮捕她而已。”   “那还不如逗她呢!一大早上学莫名其妙就被人给逮捕了,这什么整人节目!”   “我倒是无所谓,区区逮捕而已,对于我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一般的待遇。”   “真佩服你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胡说八道算了,我去买瓶温热的饮料给小栗子喝点,瞧她吓得手都冰凉了。”   这时,沈云衣摸了摸白小栗抓住自己衣服的小手。   发现她手指凉飕飕的,一看就血液流通不畅。   以沈云衣的经验来看,这种时候最好就是去弄杯热饮。   无论是咖啡也好奶茶也好牛奶也罢,喝口热乎的马上就能够缓过神来。   可就在沈云衣四处张望著看哪儿有便利店时。   姜正却跟变魔术一样,从自己身上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个热乎的保温杯。   “要喝热的饮料还不简单,小栗子,啊,张嘴。”   姜正下手的速度极快,还没等白小栗反应过来就打开保温杯往她嘴边一塞,咕嘟咕嘟的给灌了进去。   这下手的快、狠、准程度,派遣去严刑拷问起码得是个典狱长的级别。   喝完之后,白小栗果然感觉一股暖流从嘴巴一直流向胃部。   再转而传递到了四肢五官处,本来凉飕飕的手指也暖了不少。   呼,白小栗终于松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好奇的问道:   “喝起来甜丝丝的,还有一股热辣辣的姜味儿,这是什么饮料?”   “这是我自己熬制的红糖枸杞姜茶,本来是打算给云衣的,不过给小栗子喝一口也行。”   听到这里,沈云衣不禁疑惑地问道:“红糖枸杞姜茶?给我的?为什么?”   “你不是大姨妈来了吗,喝这个会比较舒服一点吧。”   当姜正毫不犹豫地说出这番话时,沈云衣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吞了一口唾沫,有些尴尬地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明明昨天晚上才”   “昨晚你不是跟我视频来著?那时候就察觉到你脸色不太对,而且平时你早餐吃的三明治都是凉的,今天却额外加热了,更加验证了我的判断。”   呜哇,还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有著过分敏锐的洞察力呢。   一想起自己居然被姜正观察到了这种程度,沈云衣一时间有种仿佛在他面前赤身裸体的奇妙羞耻感。   但怎么说呢?人家既然都这么贴心的给自己准备了红糖枸杞姜茶。   沈云衣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接过了白小栗喝了一口的保温杯轻轻抿了一点。   虽然姜正不太会做饭,不过他泡这类饮品还是有一手的。   红糖、枸杞和生姜的配比近乎完美,煮的时间也是恰到好处。   一口下去,沈云衣感觉嘴里甜甜的、润润的、辣辣的。   那种被人关心、被人爱护的暖意也一直从肚子里暖到了心里。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不远处挖掘机的轰鸣声也显得如此顺耳,就像是交响乐队在为其进行伴奏似的。   可就在她准备夸姜正一句时,那只举著保温杯的手上却忽然摸到了一个熟悉的浮雕。   嗯?等等,这是   拿起保温杯在阳光下看了看,看到那朵熟悉的粉色玫瑰浮雕图案时。   沈云衣的身子一下子却整个僵住了,因为她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谁的保温杯。   苏玫也是沈云衣的闺蜜之一,她自然不止一次看到过苏玫拿著各种杯子喝水的场面。   苏玫那家伙也是有这么个特殊癖好,就喜欢在自己的东西表面都弄上这么一个粉色玫瑰浮雕图案,像是在落款似的。   这下可好,姜正递过来的保温杯上居然有苏玫的落款,这什么意思?   顿时,沈云衣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保温杯笑著问道:   “你这保温杯是从哪儿得来的?”   她虽然在笑,可是眼神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而姜正却只是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回道:   “昨天晚上送苏玫回去的时候她给我补充水分的,一会儿喝完了之后还得还回去呢。”   “她把自己的保温杯给你补充水分?”   “是啊,怎么了?”   “你不觉得有哪儿不对么?”   “还好吧。”姜正看了沈云衣一眼,挠头道:“我不也经常用你的杯子喝水?这有什么问题。”   昨天虽然在发现是苏玫的杯子后,姜正一开始还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但仔细想想,苏玫可能也就是一时间找不到别的杯子。   就火急火燎地把自己的保温杯拿过来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而且姜正从小跟沈云衣一起长大,两人互吃互喝、间接接吻的情况不要太多。   仔细想想也是早就习惯了的情况,实在不值得多虑,想一秒都是在浪费生命。   但姜正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却到沈云衣感到多少有些不太愉快。   是是是,你从小跟我间接接吻习惯了,是没所谓。   可我才是你的青梅竹马,苏玫又不是,你跟她这么亲密无间干什么呢?   然而,这种事情沈云衣自然不可能说出口来。   要真说出口了,那横看竖看都是在吃自家闺蜜的飞醋,这也太难看了点。   沈云衣也是有教养的人,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表现出这种醋意。   无奈之下,她只好拿著杯子纳闷的喝著,却感觉方才的暖意早已荡然无存。   尤其是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挖掘机轰鸣声,更是让人听得无比烦躁。   就在沈大小姐吃著恋爱文名产“闺蜜之醋”。   顺道感叹著那臭挖掘机怎么一大早就开始吵死人的时候。   一旁的白小栗也终于回过了神来,她转头看了姜正一眼,纳闷地问道:   “话说刚刚我还没来得及问呢,你干嘛突然要逮捕我啊。”   “这个嘛,大概是因为怀疑你持有大杀伤性武器吧。”   “哎!我?大杀伤性武器?怎么可能有啊!”   “你有没有没关系,我怀疑你有就行了,反正都只是在找一个貌似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切,明白自己被耍了后,白小栗撇了撇嘴,叹气道:   “是是是,我有大杀伤性武器,我能心灵控制那边挖掘机的铲斗落到你头上,这总行了吧。”   嗙!   就在白小栗话音刚落的瞬间。   数十米外那台挖掘机正在高高举起的加长型回转臂忽然发出一阵爆鸣!   巨大的铲斗经过一轮难以言喻的剧烈盘旋后轰得炸飞了出去!   竟然直直的飞向了姜正、沈云衣跟白小栗所在的方向! 第21章 连续文字转换能力   在那一刻,所有人都傻眼了。   而姜正则是用见鬼般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白小栗。   不是,白小栗你这家伙,你还真有大杀伤性武器啊?   那我刚刚抓你抓的可是一点都没冤枉,错就错在用的是手帕而不是手铐。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现在其实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挖掘机的巨大铲斗足有数百公斤重。   这么沉重的东西飞跃数十米的距离直接砸向三人。   除非姜正他们突然吃下了恶魔果实、或者九尾附身、又或者拔出了斩魄刀。   否则那肯定是会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给当场撞成肉饼的。   姜正喜欢吃咸鱼蒸肉饼是不假,但不代表他自己想当这肉饼。   于是就在那铲斗正正好朝著这边飞来,沈云衣下意识地想伸手把姜正跟白小栗推开,但其实已经完全来不及了的那一刻。   只见姜正眼神一凝,熟悉的“文字转换能力”迅速发动。   那一刻,周围的天地间仿佛变得萧瑟一片,时间也变得巨幅缓慢下来。   而他的眼前也出现了这样的一段文字描述:   【巨大的铲斗经过一轮难以言喻的剧烈盘旋后轰得炸飞了出去!竟然直直地飞向了姜正、沈云衣跟白小栗所在的方向!】   嘶好长的一段动作描述,这要怎么改才好呢?   当姜正在使用“文字转换能力”的时候,他周围的时间流速会以十倍左右的速度减缓下来。   这也很正常,要不然以人类正常的反射神经,根本就来不及对文字做出任何转换。   但即便有十倍左右的流逝速度,留给姜正的时间也不过就是这十几秒钟的样子。   而且这段文字动作描写也比较紧凑,想用正常逻辑将其成功转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没办法了只能尝试一下了吗。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姜正经过一轮难以言喻的剧烈盘旋后轰得炸飞了出去!竟然直直地飞向了巨大的铲斗、沈云衣跟白小栗所在的方向!”   那一刻,姜正只感觉眼前一花,他原本的位置立即被巨大的铲斗所替代。   【而姜正则是从数十米外迅速飞了过来!猛地撞向了地上的铲斗和旁边两人!】   感受著自己的身躯以爆炸般的速度飞向钢铁铲斗和另外两人。   身在半空的姜正立即毫不犹豫地继续连环发动了第二次文字转换。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而铲斗则是从数十米外迅速飞了过来!猛地撞向了姜正和两人旁边的地上!”   几乎就在同一秒种,姜正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而那铲斗也砸向了三人旁边。   连续两次的“文字转换能力”,通过不断进行文字转换来让描述产生新的变化,这是姜正对于自己能力的一种新尝试。   毕竟在第一次的动作描述之中,是没有“地上”或者“旁边”这种关键词的。   这也意味著姜正无论怎么转换,都没办法让铲斗落向三人之外的区域。   如果单纯地把人跟铲斗换位,被换过去的那个人经过爆炸飞行后砸落数十米的距离,那也是非死即残,最少得牺牲一个。   但通过先行调整顺序,使其产生新的动作描述文字。   再从新的变化当中,就能找出更加有利于自己的新文字描述,从而再进行替换就行了。   这种姜正第一次运用的连续描述转换法现在看来效果还算不错,最起码达成了他想要的圆满目的。   轰!下一刻,那巨大的铲斗伴随著轰隆一声砸在了三人不远处的地面上!   当那重达七八百斤的巨型铲斗砸落地面时,街道的沥青混凝土地面发出一阵爆响!   一时间,飞沙走石犹如狂风巨浪般从三人身边席卷而来,好似天上刮起了一阵碎石与灰尘的暴雨狂风!   也好在这一大清早的,这条冷清的道路上本来就没几个行人,要不然这一下子估计真得死伤惨重。   呸噗噗噗!怎怎么回事?   当沈云衣在一片混乱之中清醒过来时,她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宽厚的胸膛。   是姜正,姜正那不知何时挡在了她的身前,将沈云衣跟一旁的小栗子全部护在了自己身下。   因为挡住了一旁大部分的飞沙走石和轰鸣冲击的缘故。   姜正如今看上去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并且也被冲得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姜姜正!伱没事吧!”   顿时,沈云衣也顾不上一旁都快晕过去了的小栗子,而是立即伸手扶住有些摇摇晃晃的青梅竹马,急切地询问道。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工地那边也抛过来了几个满脸大汗的施工人员。   其中一个戴著安全帽的工人眼见差点被铲斗砸到的三人虽然灰头土脸。   但好在还活著,也没有受什么严重伤势的样子,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立即走过来躬身道:   “非非常抱歉!机器不知道怎么的出了故障!你们还好吧?我这就帮你们叫救护车!”   眼见这施工队的成员们走了过来,沈云衣也是大为火光。   立即呵斥道:“你!你们这挖掘机是怎么开的!为什么会把铲斗抡到我们头上!”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说起来,这几名施工队的成员其实才是最懵逼的那个。   本来他们就好端端的在那里开著挖掘机挖著地,准备完成工作后去找个馆子美滋滋地吃上一顿。   谁知道挖掘机的工作回旋臂像是忽然抽风了一样猛地一转!直接把上面的铲斗给甩飞了出去!   开玩笑,这么大的东西甩出去那可不是一般的意外事故,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这要是死了人,这几个施工队的工人还不得当场被逮捕、抓去牢里唱铁窗泪啊。   于是看著这几个急的满脸大汗的工人,沈云衣本来还想骂他们几句玩忽职守、草菅人命什么的,谁知姜正却拉了拉她的衣袖。   经过刚才那巨大的冲击后,姜正不但灰头土脸,头也有些晕晕乎乎的。   但他还是立即小声朝沈云衣说道:   “不关他们的事刚刚是有其他什么东西在背后作祟,责骂这些工人也没有意义。”   其实稍微动脑子想想就知道了,正常情况下铲斗怎么可能以这样的形式突然飞过来。   而且还是恰好飞向了姜正一行三人的所在方向,那就像是特意瞄准好了似的,任谁仔细想想都知道背后肯定有鬼。   沈云衣在思考了一秒后也马上反应了过来然后便用柯南般的目光看向了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白小栗。 第22章 冰雪飘摇的开房之旅   虽然这话听起来非常荒谬。   但在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结果之后。   名侦探沈大小姐便迅速锁定了目前的天字第一号嫌疑人。   毕竟就在刚刚那铲斗即将飞向三人的前一刻,有人早早就预料到了这场面的发生。   “所以,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栗子,能解释一下吗?”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在被沈云衣询问的那一刻,小栗子人都傻了。   她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依然沉浸在方才那地动山摇的巨大震撼当中,谁知却突然就被人给盯上了。   反应过来云衣姐在说什么后,白小栗连忙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甚至还抬起手来慌乱地挥舞道:“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跟我真的没关系啊!”   “刚刚是你说了‘能心灵控制那边挖掘机的铲斗落到你头上’这句话的对吧。”   “这个确确实是。”   “结果说了之后马上就发生了一样的情况,你这该怎么解释?”   “我我我解释不不了。”   被沈云衣用狐疑的目光看著时,小栗子都快急哭了。   她也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铲车的铲斗会像自己所说的那样直接飞出来。   难难道说,我在什么奇怪的情况下真的激发了什么心灵控制的异能?   看著自己那双沾染了灰尘的手,白小栗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当然,如果只是因为白小栗那句话而怀疑她,那这种怀疑其实是没有任何根据的。   所以姜正也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小声朝沈云衣说道:   “先别急著指认凶手,咱们先离开这儿,找个清净地方坐下再说。”   因为刚刚发生的这起极其离谱的意外,很多民众也逐渐朝这边围了过来。   如果姜正等人继续待在这儿的话,很快就会被人团团围住,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   顿时,沈云衣也小声道:“这就走了吗?不等警察?”   在沈云衣看来刚刚既然发生了这种情况,那肯定是要让警察好好调查清楚的。   但姜正却摇头道:“警察没用,刚刚的不是普通的事件,警方的调查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事实上就在刚刚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   姜正似乎在那失控的挖掘机边上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个影子,一个浑身犹如冰雪般透亮、光洁、锐利的影子一闪而过。   就在那个影子闪过后,挖掘机的回旋臂才突然抽风一样狂转。   从而将那前段的铲斗直接甩飞到了姜正三人的头上。   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那个奇怪的影子应该跟这次的“铲斗事件”有关。   那是人吗?不,显然不是。   人类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也不会有这么强的能力。   所以仔细想想就不难发现,这次的意外应该是由某种非人之物制造出来的。   非人之物冰雪?等等,那座冰雪城堡?   忽然间,姜正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景象。   就在昨天,姜正跟苏玫、白小栗一起前往沈家庭院的时候。   他在门口朝里头望去,莫名看到里面的庭院不知为何变成了一座锐利的冰雪城堡。   那冰雪城堡并没有动画片里的冰城那么梦幻,反倒是散发著凛冽的杀意,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冰雪、杀意、刚刚一闪而过的同类型的影子、想要取三人性命的事件。   如果把这一切全部串联在一起的话,那昨天姜正看到的就不是幻觉。   而是某种跟系统有关的,超越了常理的超凡之物。   照理来说,姜正昨天在进入那座冰雪城堡之前,系统是有发出过声音对他介绍什么的。   但问题在于那个时候的系统还处于被电得神志不清的状态。   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很难连接成一句有用的文字。   【检测到……恶……殿堂……请宿主……嘎吱嘎吱】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系统应该是这么说的。   恶什么殿堂?恶意殿堂?恶念殿堂?恶行殿堂?罪恶殿堂?   那个所谓的“殿堂”值得应该就是虚实之间映照出来的冰雪城堡。   而无论这个“恶”是前面还是后面缺了个字,基本上代表著的东西都是那种负面描述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正面形容词。   可恶混蛋系统,居然连这么一点电击都承受不住,好歹给我把话说清楚啊。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还是想办法把事情解决再说吧。   就这样,起身的姜正拒绝了那几位施工队工人叫救护车的好意,拉起沈云衣跟白小栗就快步离开了混乱的人群。   他也没有受到什么实际的损伤,只是被震得有些头晕,还不需要进行治疗什么的。   而且相比起治疗,三人现在更需要找个地方洗个澡,换套衣服。   毕竟刚才那巨大铲斗落下来砸出时的各种灰尘、碎石弄了他们一身。   尤其挡在两人身前的姜正更是字面意义上的灰头土脸。   整个脑袋都灰蒙蒙一片,活像是刚刚在村口跳完“水泥的葬爱舞者。   离开了人群后,沈云衣也甩了甩脑门上的灰,朝两人说道:   “看咱们这样也没法去学校了,去找个地方洗个澡再说吧。”   “嗯,回伱家?”   “有点远,这样灰头土脸地走在路上不太雅观,就近找个地方先处理一下吧。”   沈云衣说著说著,目光在附近的街道上扫了扫,便看到了一间熟悉的如家大酒店。   随后沈大小姐毫不犹豫的拉起两人就朝著如家那边走了过去,再来到前台拿出身份证,开了一间双人房。   在朝楼上的客房走去时,姜正的脸上明显露出了肉痛的感觉。   为了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开间房,这沈大小姐也真是够不把钱当钱看的。   不过也是,比起姜正这种爷爷跑路、爹妈也跑路的半步孤儿,沈云衣的家庭条件基本上是神仙级别的,开个房这点钱对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滴!但就在沈大小姐拿起房卡滴开了房门,三人一起来到了那幽静的如家客房时。   进门的瞬间姜正才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好像有股子不太对劲的感觉。   等等,这算不算算不算是在带女同学出去开房?而且还一次还带两个? 第23章 三人行必有三人   因为挖掘机的铲斗从天而降砸到了三人旁边,弄得他们一身是灰。   所以为了洗澡、换衣服,三个人就在附近的如家酒店里头开了一间房。   像这种一听上去仿佛逻辑非常通顺的说辞那真的是鬼都不会信。   尤其是当姜正灰头土脸地坐在客房的椅子上。   听著从浴室里头传来的哗啦流水声时,他更是忍不住抿了抿嘴。   此时此刻,沈云衣跟白小栗正在不远处的浴室里头洗澡。   当然这也本来就是她们过来宾馆开房的原因。   毕竟这种年纪的女高中生可容忍不了自己一身都是灰,头发还黏糊糊的。   所以在进房后,沈大小姐就立刻拉起小栗子冲进了浴室。   姜正虽然也想清理一下仪容仪表,却也只能坐在椅子上灰头土脸地等著。   可人就是这种生物,明明心里知道这只不过是很正常的清洁行为。   但姜正却依然偶尔会忍不住转头看向玻璃浴室的方向,看几秒再迅速转回头去,如此周而复始。   去过这种宾馆的人都知道,这种客房的浴室都是半透明的玻璃造型。   从外面看去虽然不能够完全看见里面的情况,但却能隐约看到两个正在动来动去的纤细身影。   其中一个身影看上去娇小玲珑,给人一种洋娃娃的感觉,似乎正在用毛巾擦拭著自己那头清爽的短发。   而旁边的另一个身影则是高挑得多,身材也是凹凸有致,正在莲蓬头下不断地清洗著那一头长至腰间的长发。   只不过是洗个澡而已,很正常的洗个澡而已别胡思乱想啊。   透过玻璃看著这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时,虽然姜正一直在给自己进行著内心催眠。   但要说他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姜正只是性格比较诙谐幽默,而且因为穿越重生的缘故比同龄人实际上成熟很多。   但成熟不代表有问题,姜正当然是喜欢女人并且会有那方面欲望的正常男性。   此时两位年轻美貌的女同学就在不远处的浴室里哗啦啦的洗著澡。   身为一名心理跟生理都完全正常的男性,能没点奇怪的想法才见了鬼了。   只不过怎么说呢?以前因为跟沈云衣实在太熟了的缘故。   姜正总是很难拿她当女人看待,会下意识的将其排除在异性的范畴之外。   即便跟沈大小姐做一些很亲密的动作,也不会感到有什么心动的感觉。   但就在今天意外地看到了玻璃背后那个窈窕的身影时。   姜正却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被自己忽视许久的女性魅力。   古人说过,女大十八变,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姜正的固有印象里,沈云衣仿佛还是那个瘦瘦小小,身材没有一点起伏的小屁孩。   但实际上透过玻璃看到的那个身影却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那般娇艳。   早就成熟到了让人会不由得心猿意马,没法忽视其存在的程度。   意识到了这点的姜正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甩了甩头。   试图收拢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再沉迷于这些奇怪的想法里。   现在不是想那些东西的时候,还是得弄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相比起之前姜正用能力做过的那些近似于恶作剧的小事。   刚刚朝著三人飞过来的铲斗则是已经来到了“谋杀”的范畴。   如果这起谋杀真的是那个宛如冰雪铸成的影子干的。   那么它干这事的唯一目的就是置某人于死地。   而这个“某人”,极大概率就是姜正自己。   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如果姜正猜的没错的话。   似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自己昨天见到的那座冰雪堡城堡有关。   那座城堡明显就不在正常的世界里,应该是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所以是因为我看到了那座不该存在的城堡,所以才遭到了追杀?   但不管是什么都好,它所在的位置恰好是“沈家庭院”处。   这是一个巧合?还是跟现实世界的“沈家庭院”有什么关联呢?   “呼,要思考的东西太多了,麻烦。”   就在姜正下意识的这样喃喃自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后头说道:   “你要是不进去洗个澡清理一下,继续这么灰头土脸的坐在这里,那才叫麻烦。”   “哎?你洗完了?我马上就”   反应过来沈云衣跟白小栗已经洗完了澡,走出了浴室后,姜正这才转头准备自己也去清理一下。   谁知就在他转过头的那一刻,看到的却是一副美艳绝伦的画面。   沈云衣跟白小栗两人刚刚洗完了澡,换了一身洁白的浴袍,擦著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可在看到她们那暴露在空气当中的光洁肌肤以及湿哒哒垂在肩上的发丝时,那画面在姜正眼中却美得像是一副画儿。   坦白说,浴袍的暴露度一点都不高,就只有脖颈、胸前的一小部分和小腿露在外头。   但不知为何,这种衣服却远比那些暴露程度更高的服装更加惹人遐想。   某位文人墨客曾经这样说过:“某些人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又想到烹饪,顺势就会想到接下来的点火、下料、入锅爆炒,同时不断颠锅颠勺,爆炒到油润可口,汁水四溢,一盘美味即可装盘。”   姜正绝对不是那种看到白胳膊就联想到爆炒的重度厨艺爱好者。   但在面对著这对大小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露香味儿和氤氲水气时。   他却依然不免稍微吞了一口唾沫,一边在心中默念著“行深般若波多野结衣,照见三上悠亚,度泷泽萝拉”之类的心经导文,一边快步溜进了浴室。   看著姜正犹如逃难般冲进浴室的身影,坐在床上的沈云衣抿嘴笑了笑,朝还有些忐忑的白小栗说道:   “小栗子,过来坐下吧,我帮你吹吹头发。”   “啊?那那个云衣姐,我真不是真不是凶手。”   眼见白小栗这小笨蛋这时候还扭扭捏捏地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沈云衣哭笑不得地说道:   “好了,我之前也是一时糊涂才会觉得跟伱有关系,刚刚在浴室里不是道歉了吗,就别纠结这事儿了。”   对于不久前下意识觉得白小栗有问题的事,沈云衣也是回想起来就感觉自己像个白痴,肯定是脑子抽了才会说那样的话。   然而,当沈云衣拉著小栗子一起坐在床边吹著头发时。   白小栗看了看在浴室里哗啦啦洗著澡的姜正的轮廓,忍不住问道:   “云衣姐,你不感觉刚刚的事情很奇怪吗?”   哪怕是白小栗这种单细胞生物都感觉到了的不对劲的气息,沈云衣又怎么可能没察觉到。   于是她也看了姜正所在的浴室一眼,靠近白小栗的耳边小声道:   “是很奇怪而且最奇怪的是姜正这家伙,他绝对有事瞒著我们。” 第24章 装糊涂与羡慕嫉妒恨   正如姜正非常了解沈云衣一样。   沈云衣自然也非常了解姜正,知根知底的了解。   从刚才发生那起“意外事件”之后姜正异常的各种反应来看。   她基本上就已经可以推断姜正肯定有什么事情瞒著自己。   对于这起古怪的“意外事件”,姜正明显知道什么内幕,但却将其隐瞒了下来。   为什么姜正要隐瞒呢?他这么做是出于对我们的保护?亦或者是别有用意?   然而,正当沈云衣下意识的说出了姜正有事隐瞒时。   旁边正在吹头发的白小栗也猛地转过了头马上就被正在吹她后脑勺的炽热风筒直接吹了一脸。   “啊!好烫烫烫烫烫!”   看著小栗子突然胆大心大的用脸来迎接自己手中的吹风筒热风,沈云衣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成语,叫“火中取栗”。   哭笑不得地把一条干毛巾包在白小栗头上,转而用吹风筒吹起了自己那一头如墨长发后,沈云衣不禁笑道:   “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有什么事就慢慢说嘛。”   在吹风筒声音的掩盖下,白小栗看了看渗出水声的浴室,这才转头战战兢兢地说道:   “云衣姐,我突然想起来,刚刚自己好好像眼睛出了点问题。”   “眼睛出了点问题?你眼睛不舒服吗?是不是进沙子了?”   “不是,就在刚刚那大铲斗朝这边飞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有多奇怪,说来听听。”   “姜正,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天上飞,在朝著我们两个飞撞过来。”   回忆起当时自己看到的景象时,白小栗显然自己都不太相信。   但她的确看见了,真的看见了姜正不知为何从远方朝这边飞撞过来的场面。   可在说完这番话后,白小栗自己都摇头道:   “但这怎么可能呢?肯定是我刚刚太害怕了,所以眼睛出了什么毛病吧,真是的。”   看著小栗子纳闷地用毛巾擦拭起了自己的头发。   沈云衣则是一边沉默地用吹风筒把自己的秀发吹干,一边仔细思考起了她的证词。   小栗子说她看到姜正不知道为什么在天上飞是巧合吗?   她似乎跟我一样看到了奇怪的场面,奇怪到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的那种。   事实上除了白小栗之外,沈云衣也在电光火石间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巨大的铲斗,本来应该是姜正站著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铲斗。   那铲斗在大约一秒左右的时间内突然闪到了沈云衣身边。   但她还没来得及露出惊讶的神情,却又马上变回了姜正的身影。   仔细想想,这也是非常离奇的景象,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在一眨眼的刹那间,人怎么会突然变成飞在半空的铲斗?又怎么可能在一眨眼间突然变回来呢?   类似的场面一般只会出现在游戏世界里,并且会被玩家统称为“出现了BUG”。   但游戏里头会因为程序的各种漏洞而出现BUG,现实世界总不会吧?   所以沈云衣最开始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地出现了幻觉,但在听了白小栗的描述后却又有了新的想法。   小栗子说自己看到的是“姜正在天上飞,并且朝这边撞过来。”   而我看到的是“本来应该在天上飞的铲斗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那一刻,本来应该在天上飞,并且朝这边撞过来的理应是那失控的铲斗,站在我身边的应该是姜正才对。   但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我跟小栗子同时看到了完全违背常理的景象。   并且这个景象的核心似乎是瞬间交换?   如果把“姜正”跟“铲斗”在一刹那间进行交换。   那么的确会出现我跟小栗子同时看到的两种奇特的景象。   但为什么?这有什么意义吗?   如果说是姜正突然把朝这边飞来的重物变没了,或者转移到了别处。   沈云衣到还可以理解为他掌握了某种特异功能。   可你这转换来转换去的,那就真的是令人费解了。   好像做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做,总之就是完全弄不懂。   正当沈云衣这边坐在床上苦思冥想时,姜正也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同样换上一套睡袍走了出来。   并且他的手上还提著一个脏衣篮,里面放满了一大堆脏兮兮的衣服。   姜正把脏衣篮放在门口,朝两位坐在床上的女生说道:   “咱们这澡是洗了,但衣服怎么办?送去清洗的话一时半会也拿不回来吧?”   “我刚刚已经打了电话回去,老段很快会送衣服过来给我们,这倒是不用担心。”   沈云衣看了他一眼,张口想问些什么,但却又没有问出口来。   到不是她不想问,而是沈云衣知道问了也没用。   姜正这人的脾气就像一头倔驴,他想说的东西不用你问也会说,他不想说的东西伱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懒得鸟你。   而且沈云衣手上也没有任何证据,姜正只要装糊涂就行他本来就是装糊涂的高手。   就这样,沈云衣不说话,姜正也在思考著之前发生的事,小栗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在这种略带沉闷的氛围中,老段很快为三人送来了崭新的衣物。   而姜正等人也各自更衣完毕,朝老段道谢后退了客房,继续迈向了通往学校的路。   因为一路上耽误了太多时间的缘故,现在别说是早读时间,甚至就连第一堂课都已经开始了。   不过好在姜正也朝顾老师发了条短信说明了情况,倒也无伤大雅。   在朝门卫说明情况放了三人进去后,姜正在一号教学楼的走廊处朝沈云衣跟白小栗挥了挥手,便独自走向了自己所在的三班。   然而,就在姜正走进三班教室门的那一刻,他却感受到了阵阵如火如荼的视线。   整个三班宛若一个巨大的火炉,又或者说是十八层地狱当中的火山地狱。   而那些正用灰太狼看见喜洋洋的表情看著姜正的那批同班同学们。   自然就是那火山地狱里头满地乱爬的小鬼,证据就是他们的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怎么回事?他们干嘛这么盯著我?迟到而已,关他们屁事?   当姜正在一群诡异的目光环绕中回到自己的座位后。   坐在旁边的陈元南却立即满眼放光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干嘛?你没迟过到?”   “迟到谁都有,但我可没有因为跟两个美少女一起开开心心上学这种事而迟到过,真是羡慕死人了。”   什么?听到陈元南的话时,姜正立即拿起手机一看。   这才发现这家伙五分钟前居然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而照片上,赫然正是姜正跟沈云衣、白小栗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在街上的画面。 第25章 云衣学姐保护协会   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姜正不由得皱了皱眉。   从照片上三人衣衫整齐,有说有笑的情况来看。   这应该是在遇到那次“挖掘机弹射事故”之前的一段时间拍到的照片。   如果单从这照片来看的话,那的确像是一段其乐融融的欢乐时光。   任谁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三个居然会在几分钟后遭到真正的灭顶之灾。   应该是有谁在路上恰好看到了我们三个,就随手拍下了这么张照片。   然后迅速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吧。   顿时,姜正稍微叹了口气,又朝旁边喘著粗气让自己爆点料的陈元南做了个滚的手势。   因为这次的三人之中有著沈云衣这位学校偶像的缘故。   这种照片的传播速度自然是异常的快,差不多是光速的七十八倍左右。   从这个角度来看,也不难理解班里那些犹如冤死鬼一般充满愤恨的目光到底是因何而来的了。   可不是么,要知道姜正所在的“差生班”俗称和尚连,整个班里就没几个雌性生物。   所以每当有男同学跟可爱的女孩子能聊上这么一句半句,都足够让他在班里吹牛逼吹上足足大半个学期的。   可姜正倒好,不但跟学校偶像是青梅竹马,两个人早上亲亲密密的一起上学。   而且还带了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一起来了场愉快的三人行,这还得了,要造反啊?   当然,关于姜正跟沈云衣、白小栗一起上学,一起迟到,还被拍成照片到处传播这件事。   也不单单是这个班里的冤死鬼同学们两眼喷火这么简单,其实网上早早就已经闹翻天了。   毕竟现代的高中生可不比往年,那各个都是带著手机过来上学的,私底下自然也有著各种各样的聊天交流群。   像是什么“三年二班聊天群”、“一高篮球爱好群”、“电影音乐交流群”等等,那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而众所周知,在这五花八门的各种学生群里,有一个最为火热,每天最多群友发言,信息流通速度也最快的群。   这个群的名字就叫做“云衣学姐保护协会”。   从名字大概也看得出来,这个群的主要核心目的就是保护、爱护、呵护那位完美的校园偶像,沈大小姐,沈云衣。   只不过跟她们那看似温柔的主旨完全不同的是,这“云衣学姐保护协会”可谓是全江城一高里最为危险的地下组织。   该协会人数不详、成员不详、会长不详,通常就只在这微信群里聚会活动   大多数人只知道这个组织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云衣学姐,保护她不受到那些臭男人的骚扰而成立的。   据说这个组织在过去曾经劝退过不少想接近沈云衣的臭男人。   使用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往他抽屉里塞垃圾、在他家门口泼红油、偷偷跟踪拍摄各种社死照片、在公告栏上伪造他给男同学寄送的情书等等。   从这个角度来看,该协会当中基本上都是一群沈云衣的粉丝,而且还都是特别危险的死忠粉。   而就在这时,当姜正跟沈云衣一起上学(小栗子已经被自动忽视)的照片被公开后。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就不难猜想,如今这个群里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番腥风血雨。   至少对于身为“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组织二把手的杜诗月而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场面。   跟姜正所在的“差生班”不同,沈云衣所在的“特优班”聚集的都是一些学习方面的尖子生,整体氛围看上去要平和得多。   当然,这里的平和氛围里头,绝对不包括那位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边的位置上。   正以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看著手上那本厚厚教科书,脸上挂满冰霜的知性美少女,杜诗月。   如果单从外貌条件来看,杜诗月是一位绝对不会逊色于沈云衣的美人。   但跟沈大小姐走的平易近人路线恰好相反的是,杜诗月就属于那种油盐不进,一看就不太好打交道的清冷类型。   她那形态优美的下巴总是微微扬起,嵴背挺得笔直,薄薄的嘴唇看上去有些刻薄。   眼神更是古井无波,仿佛一尊人形的冰雕,一碰就会把人冻得手心发寒。   并且就在今天,杜诗月的“低温指数”比起平日似乎有著非常明显的上升。   她的嘴唇比平时抿得更紧,眼角的锐利程度也是多了几个度数,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丫的心情不是很好。   导致杜诗月一大早就心情这么差的原因自然无需多说。   就是近期在各个群里疯传的那张该死的校园偶像上学照。   看著照片上跟姜正有说有笑还带一娃的好闺蜜,杜诗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呼云衣到底在想些什么?干嘛非得跟姜正那家伙搅和在一起啊?他有什么好的?   而且这次甚至连小栗子也参与了其中,真是够了,到底是多想让我的血压冲到天灵盖去。   为了让自己那糟透的心情变好一些,杜诗月在上课时忍不住悄悄地拿出了手机。   把手机放在教科书后,打开了那个名为“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微信群。   身为这个协会的高层干部,杜诗月自然也在这个同志专用的微信群里。   而她加入这“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原因也很简单,为了保护闺蜜。   在杜诗月眼中,自己就是沈云衣独一无二、关系最好、无可替代的闺中蜜友。   既然如此,她自然有义务在暗中监视这群盯著自己好姐妹的狂热分子,不让她们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来。   然而,今天的杜诗月刚一点开那个微信群,迎面席卷而来的就是一大堆仿佛渗透出了鲜血的杀字。   “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些家伙都是小学生吗?在比谁发的“杀”多可还行。   差点被这一大堆挤在一起的红色“杀”字触发了完形崩溃现象后。   杜诗月伸手捂了捂额头,以奇快无比的手速单手打字输入道:   “够了!别在这里刷这些无意义的屏,浪费时间,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当这位“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二把手,“月下诗篇”发了这么一句话时,整个群里迅速安静了下来。   毕竟谁都知道,“月下诗篇”是一位非常有行动力,非常聪慧,脑子十分好用,还掌握著很多绝密情报的同志。   正因如此,杜诗月在组织里颇受同志们的尊敬和敬仰。   也以奇快的速度坐上了组织二把手的交椅虽然她本人是完全没有承认过的。   随著杜诗月挺身而出且一声令下,微信群里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后。   ID为“姜正逆子快来受死”的协会会长也自人群中现身,淡定地说道:   “月下老弟说得对,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能哭死姜正否?” 第26章 姜正逆子快来受死   众所周知,在这“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里有三位高层干部,也常被合称为“云下三大将”。   第一大将为协会会长兼创始人,ID:“姜正逆子快来受死”。   从这言长意赅的ID名字就能看得出,这位会长对姜正那绝对是赤裸裸的仇恨。   并且平时也经常在群里发表各种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极端言论,可谓是协会成员的楷模。   第二大将为组织军师兼二把手,ID:“月下诗篇”。   月下诗篇虽然入会的时间并不是特别久,但她做事冷静老道,头脑清醒,行动力也极强。   在带领协会打了几场漂亮的硬仗,赶走了几名试图接近云衣姐的登徒子后,也是颇受众人信赖。   第三大将为组织的首席情报官,ID:“奇思妙想小猫咪”。   猫咪姐虽然没有会长的魄力和军师的头脑,但在收集情报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   之前那些试图接近云衣姐的臭男人们,基本上都是由猫咪姐负责供给情报,再由月下和众人们出手应付。   会长、军师、情报官,这“云下三大将”的组合几乎支撑起了整个“云衣学姐保护协会”。   诸位同志们都对三人颇为敬仰,甚至对其言听计从,奉若神明。   此时眼见会长跟军师纷纷发话,有成员便理智的感叹道:   “是啊,咱们在这儿刷‘杀了他’、‘弄死他’什么的也没有意义,口嗨而已,还是说点现实的吧。”   这话一出就有人不服了,一个ID为“东北翠花”的协会成员立即抬杠道:   “谁说的?姜正那混蛋真敢出现,你看老娘砍不砍他就完了!”   “是吗?姜正待的差生班距离你待的普通班仅一墙之隔,你下课出门左转就能看到他,加油吧。”   “我我我今天请病假没上学,明天伱看我敢不敢!”   正当“东北翠花”话音刚落,另一人便嘲笑道:   “翠花,我跟你在一个班,我能不知道你今天上没上学?要拍你的宽厚背影发出来给诸位同志们过过眼瘾吗?”   顿时,那“东北翠花”停滞了一下,然后像是拼尽全力般回道: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我的确身体不好,本来是打算请假的,老师没批而已。”   “我刚刚亲眼见到你在校门外的早点铺吃了七个大包子、三杯豆浆和两个糯米鸡,看来你的身体状态的确很差。”   虽然隔著屏幕,但谁都感觉那“东北翠花”已经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   可这位翠花姐还是争辩道:“身体弱就不能吃早点吗?而且我那吃的也不多啊!”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多乎哉,不多矣”,什么“包子太小不够塞牙”之类。   翠花姐的闪亮登场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一时间,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即便是顶著一张臭脸的杜诗月,在看到这场面时也忍不住嘴角微微扬了扬,感到十分有趣。   但在笑完后她却立即反应了过来,自己明明是来群里想看看怎么修理姜正的,怎么突然就开始看著沙雕群友傻乐起来了?   不对不对,我必须得想想办法,否则云衣的一生就败在姜正手上了。   想到这儿,杜诗月不由得从厚厚的书本后头挪出脑袋,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此时沈云衣早已经回到了教室,正坐在座位上认真听讲。   一看到挚友那凛然又高洁的身影,杜诗月就感觉自己肩上承载著的担子越发沉重了起来。   在杜诗月看来,自己这位挚友哪儿都好,不但容貌秀丽、身材高挑、待人友善、认真勤奋、举止优雅,而且家庭背景也是一等一的优秀。   然而这么一位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完美女性。   却居然有著姜正这么个吊儿郎当的青梅竹马,简直倒了十八辈子血霉了。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杜诗月经常做梦,做关于沈云衣的噩梦。   在她的噩梦里,经常会梦到沈云衣跟姜正在一起,变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然后早早的怀孕、退学、奉子成婚、气死父母、再遭到丈夫家暴、最后被吃干抹净败光家产后落得一身病痛,再被一无所有的赶出门来。   一想到那时候孤苦伶仃,孑然一身,生无可恋的挚友,杜诗月每每都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惨太惨了,简直就是惨无人道。   多好一孩子啊,就因为遇人不淑,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境地。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必须得让云衣离那家伙远点。   能保护她的就只有我,能陪伴她的也只有我,所以我必须做点什么。   顿时,杜诗月深吸一口气,修长如钢琴家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迅速悦动,一行行文字也跃然于群中。   “诸位,眼下即是危急存亡之秋,已经没有了开玩笑的时间。”   “所以我在此提议从明天开始认真整治姜正,不能再让他越雷池半步。”   “至于整治的方法嘛先尝试一下之前常用的‘情信战术’吧。”   杜诗月所指的“情信战术”,便是由她来模仿受害者的笔迹写一封寄给同性的情信,再将其贴在学校的公告栏上。   一般只要是个正常男生,在看到自己写给男同学的情信被曝光后那肯定都是万分羞愧,百口莫辩,还会被周围的人笑到面红耳赤。   接下来要么就是在学校里低调做人,不敢再打沈云衣半点主意。   要么就是干脆破罐子破摔投入男同志的怀抱,彻底觉醒全新的自我。   但不管是哪种结果,反正姜正应该短时间内是不好意思再靠近沈云衣了。   这就已经达到了“云衣学姐保护协会”想要的目的,保护了云衣学姐的贞洁不受玷污。   一听这位军师大人准备认真出手御敌,群里那群小弟们自然是表现得极为兴奋。   “哦哦哦!月下大哥终于要出手了吗!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哈哈!我到想看看姜正那家伙被打为男桐后是什么表情,肯定很好笑。”   “总之让他以后远离云衣学姐就好了,别再老是死皮赖脸地缠著人家。”   当然,对于月下诗篇准备采用这种行之有效的战术来驱逐害虫这件事。   会长兼群主“姜正逆子快来受死”也对此发表了非常赞同的意见。   “很好,月下老弟既然这么有干劲,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发送。”   当正在上英文课的姜正按下了文字发送键,把这行文字发到群里时。   这位“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会长嘴角微微咧起,眼神中出现了一股狡诈恶徒才有的诡异神情。 第27章 陛下何故造反   俗话说得好,姜还是正的辣。   就在姜正把自己的微信帐号从“姜正逆子快来受死”切换回了常用的“姜葱蒜”后。   他放下了拿著的手机,重新看向了许久未见的亲切黑板。   站在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正在用拙劣的读音念著,。   这句话让姜正觉得很有道理,甚至很想推荐给杜诗月那笨蛋娘们看看。   或者从某种角度而言,杜诗月其实不算是个笨蛋。   相反她冰雪聪明,头脑很好,学习成绩也是全年级仅次于沈云衣的二把交椅。   只可惜,未经社会浸染的小年轻再怎么聪明,始终也不是活了两辈子的老江湖的对手。   像什么初出茅庐的年轻主角成功算计了千年老妖这种故事,也只存在于各类小说当中。   其实按照正常逻辑去思考的话,杜诗月估计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毕竟每一名“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会员在加群时都会受到会长、杜诗月和猫咪姐三人的严格挑选,保证不会让跟姜正有关的人蒙混过关。   但问题在于,如果这位创造了整个组织,一手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会长便是姜正本人,那不知杜诗月又该如何应对。   姜正本人是反姜正势力“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会长。   并且他在群里的ID还是“姜正逆子快来受死”,是咒骂姜正的主力军。   这么离谱的事儿杜诗月要是能想到,那她就别叫杜诗月,叫杜半仙得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每当姜正光明正大地待在这个组织里。   率领著里面的成员们天天咒骂自己时,他都忍不住会笑得肚子疼。   骂,随便骂,你们搁这儿日骂夜骂,能骂掉我一根头发吗?不能啊。   要说这些会员们也真的是太年轻了,年轻到甚至没发现自己只是被姜正利用来铲除异己的工具而已。   直到今天,包括杜诗月在内的“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成员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事实。   那就是姜正跟她们其实在利益关系上其实是完全一致的,都不希望看到沈云衣身边有别的男性出没。   但如果姜正自己去驱逐青梅竹马身边的男生,那难免会给人一种好像是在吃飞醋的感觉,这会让姜正感觉很没面子。   那怎么办呢?自然是不亲自出手,在背后操控杜诗月那群笨蛋把这事儿办了就行。   枉费杜诗月在背后千般算计,还以为自己是努力在保护挚友的贞洁。   殊不知,她就只是在给姜正当看门狗或者铺床丫鬟而已。   对了,这铺床丫鬟最近还准备用“情信战术”来著,好期待啊。   到时候再想想要怎么捉弄她吧,嘻嘻。   就在姜正美滋滋地把手机放进课桌里头,准备思考一下怎么整蛊杜诗月时。   一旁的陈元南则是朝他挑了挑眉,用教材书本挡住脸颊,小声道:   “居然在上课的时候笑得这么恶心,早上跟两位美女一起上街是不是让你感觉自己很帅?真恶心。”   姜正则是耸了耸肩,笑道:“其实我一直都这么帅,要不然怎么当你爸爸。”   “放屁话说我昨天去买了‘堕落之主’回去玩了一会儿,结果草李奶奶的什么破烂玩意,后悔死老子了。”   一提起昨天自己买的新游戏,陈元南的语气里就有种头痛兼肉痛的感觉。   头痛是因为那游戏太他娘的坑爹,玩得南哥都忍不住想骂娘,SAN值都大幅度降低了。   肉痛则是因为那游戏在网上的风评很差,二手盘的回血量也会大幅度降低,简直亏到爆炸。   看到自家乾儿子脸色通红的搁那儿小声骂娘,姜正忽然间想到这家伙据说从三岁开始玩超级马里奥到现在,可谓是游戏方面的活字典。   对了话说我之前遇到过的那栋奇怪的冰雪城堡,如果从游戏迷的角度来看的话,会给出怎样的评论呢?   对于姜正而言,杜诗月跟“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那点破事也不过就是学校里的小插曲而已。   他现在真正需要解决的是今天早上发生的那起“铲车飞马事件”背后的真相,那可是要命的活儿。   顿时,姜正便小声朝乾儿子问道:“孙子,如果我说”   “等等,伱叫谁孙子呢?”   “别打断我,说正经事呢。”   “哦,你说吧。”   看著姜正义正辞严的那副表情,陈元南纳闷的点了点头。   不是,你明明说正经事,为啥要叫我孙子?难道这称呼很正式吗?   而且平时好像都是管我叫儿子的,怎么一下子又跌辈儿了?   正当陈元南纳闷著自己的辈分问题时,姜正便小声继续问道:   “如果你有一天在路上走著,看到一栋熟悉的建筑物突然变成了很奇怪的样子,你会是什么反应?”   “变成了很奇怪的样子?什么样子?”   “就本来是一栋普普通通的豪华三层小洋馆,突然变成了到处飘著雪花的巨大城堡,里面可能还有一些怪物什么的。”   “这奇怪的样子,你身边的人能看见不。”   “看不见。”姜正斩钉截铁地说道:“就只有我能看见,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说了什么‘检测到什么殿堂’啥的。”   听完了姜正的描述后,陈元南先是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完全理解了。”   “嗯,所以大概这是什么情况呢?”   “大概就是你在白日做梦,或者需要去看看精神科啥的。”   “多谢你的建议我给你变个魔术以表感谢吧。”   姜正闻言伸出右拳竖起,再将左手覆盖在拳头上。   随著他的左手慢慢往上揭开,下面的右手中指也缓缓竖了起来。   整体呈现出的魔术效果如下:凸(`д)   去死吧,臭鳖孙,我精神有问题还需要你来提醒?我自己不知道吗?   眼见姜正一脸嫌弃的转过头去懒得搭理自己,陈元南连忙说道:   “别别急啊,对了,你说的情况还有一种可能性,我之前在一个游戏里玩到过类似的桥段。”   “你最喜欢的兰斯系列?还是电车之狼系列?”   “不是,是一个当怪盗的游戏,你听说过女神异闻录5吗?里面有个穿红色丝袜的妹子可好看了。” 第28章 再临沈家庭院   每当说起丝袜的时候,陈元南的眉毛就会竖起来。   这活灵活现地展现了“眉飞色舞”这个词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   当然,姜正可没兴趣听这家伙说某个游戏女角色的丝袜有多好看多涩气。   他要想看的话,拜托沈云衣应该随时都能看到。   毕竟那可是标准的模特大长腿,穿上丝袜可好看了,二次元角色怎么都比不上。   但相比起丝袜,陈元南所说的关于这个游戏里头的一些设定倒是让他感到有些兴趣。   根据“女神异闻录5”的游戏设定,世上的一切都是“认知”的产物,能够任由自己意图给予形象。   甚至当足够多的人集体感知到某个概念时,这个概念就会变成事实,从而影响到自己和整个世界。   这个设定应该怎么说呢差不多就是极致的唯心主义。   在这种设定下,如果很多人觉得屎是香的,并且这种认知概念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那么屎就真的会变成香的。   一想到这儿,姜正就忍不住撇了撇嘴,觉得那样的世界也太可怕了。   而在这其中,欲望极其强烈而扭曲的人能将这种唯心主义发挥到极致。   从而创造出一个由自我认知所形成的特殊心灵空间,“殿堂”。   或者用陈元南的话来形容的话,就是内心世界。   “游戏里的主线,就是主角们带著同伴一路在各个殿堂主人的内心世界里战斗,这么解释的话就很好理解了吧。”   “的确不复杂那殿堂所在的内心世界所对应的现实地点,就是殿堂主人平时经常待著的地方喽。”   “那当然了,而且那肯定是对殿堂主人而言有著特别意义的地方,也是扭曲欲望凝聚的主要区域。”   陈元南虽然是个笨蛋,不过身为游戏迷的他也算是身经百战。   很多比较复杂的地方也能用比较简单的描述来解释给姜正听。   但姜正在大概理解后倒是有些笑不出来了,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假如当时姜正看到的冰雪城堡真是类似殿堂的特殊区域,属于心灵空间一般的存在。   可那地方的现实地点却是沈云衣的家,是沈家庭院,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奇怪的地方呢?   “殿堂”是由某人极致扭曲的欲望所形成的,那么这座殿堂的主人又会是谁?   跟今天早上的铲斗袭击事件是否有关?跟昨天晚上沈云衣房间被石头砸了的事件又是否有关?   不行还是得再去沈家庭院一趟,必须得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如果那鬼地方真的因为某种奇怪的原因而产生了某些异变,不管是不是殿堂都好。   总之沈云衣每天住在那种家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可不能这么继续漫不经心的拖延下去。   于是就在陈元南准备继续谈论一下这游戏里有几个漂亮女角色的时候。   姜正便突然站起身来,朝惊呆了的英语老师说道:“老师,我肚子疼,去一下校医室。”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影如风般从课桌间的缝隙中冲出,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他跑路的姿态是如此自然、如此潇洒。   甚至连英语老师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人就消失在了滚滚红尘中。   当然,就读于差生班就是有这点好处。   即便姜正突然上课时跑路,老师也不会太在意。   如果换做是沈云衣等人就读的特优班就不行了,老师甚至会因此当场杀到家去。   虽然从某种角度而言,老师杀到家里来姜正也不在意,反正他是赛博孤儿,不过那样还是挺浪费时间的。   正因为提前考虑到了这点,姜正才在考试时故意放水进了差生班,这也让他被沈云衣埋怨了老久。   毕竟沈云衣从小到大在学习方面都是找的姜正请教。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姜正是什么水平,那可是满分一百能精准考到六十的狠人。   扯远了,总之姜正在风风火火的肚子疼离开班级后。   自然并没有跑去医务室找那个老眼昏花,据说学兽医出身的老校医看病。   而是独自来到了体育馆侧边的学校角落,来到了自己准备的特殊越狱地点。   在体育馆的背后放置著一些老旧的课桌,堆得犹如小山一样高,还有两个一看就很坚固的废弃书柜。   仔细看去不难发现,这些课桌和书柜似乎有人为摆放过的痕迹。   并且恰好就靠在一旁的围墙上,形成了一条无形的阶梯。   姜正熟门熟路地爬上课桌,双手抓住围墙边缘。   整个身躯轻巧地朝外一翻,便落在了校舍之外的马路牙子上。   “很好再去一次吧,沈家庭院。”   成功完成了“姜逃课的救赎”后,姜正转头看向了沈家庭院所在的方向。   然后迈著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子沿著那熟悉的街道走了过去。   也好在这栋“沈家庭院”是沈云衣的父母专门为了她上学而在学校附近买的,距离学校并不远,来回也算方便。   只不过当姜正时隔不久再度来到这儿后,他却发现沈家庭院内外竟是多出了好些身著黑服、戴著墨镜的保镖。   两名保镖把守著正门,两名保镖则是在左右两侧的庭院内部巡视。   整栋沈家庭院给人一种仿佛进入了什么警戒状态的感觉,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儿最近发生了什么变故。   居然增加了这么多保镖是最近发生的那些事被家里人知道了吗?   在正常情况下,沈云衣并不喜欢家里待著一堆保镖,这会让她感觉很不自在。   所以这栋庭院里就只有老段、叶婆婆和蜜儿等极少佣人,并没有什么常驻的安保人员。   当然,因为沈云衣跟父母平时不住在一起,尤其是不跟父亲沈天住在一起的缘故。   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打扰她,某些丧心病狂的家伙除外。   但经过了昨天晚上的“石头砸窗户事件”和今天早上的“铲斗飞马事件”后。   沈家为了大小姐的人身安全考虑,那肯定也是不得不指派一些安保人员过来看护的。   看著正门口站著的两个身形魁梧的黑服保镖,姜正点头道:   “不过这样也好,可疑人物应该就不太敢在附近出现了吧。”   但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一句仔细听去似乎有些纳闷的女声便从他身后传了出来。   “可疑人物?那不就是你自己吗?”   嗯?姜正转头一看,发现女仆蜜儿正拎著一个购物袋站在自己后头,那对散发著诡异神情的目光正上下打量著他。 第29章 亵渎少女之地   蜜儿?她怎么会   不,仔细想想这里是沈家庭院,她在这儿是正常的。   相反姜正身为沈云衣的同学,在这个理应在学校里头老老实实上课的时间段出现在这儿,那才是完全不正常的。   不过即便如此,姜正还是非常自然地朝小女仆打了个招呼,笑道:   “好久不见啊,蜜儿小姐,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明明两个小时前我们才见过,你的时间观念是不是有些问题?”   对于蜜儿而言,这个时间段见到姜正是完全超出预料的情况。   毕竟两个小时前她才在门口送别了沈云衣跟姜正,还亲手把三明治递到了他手上。   结果现在三明治还没消化完呢,人就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自家庭院外。   这什么意思?是吃了三明治没吃饱,所以回来又打算要一份?   当然不可能了,怎么会有这种事。   蜜儿在心中暗暗地摇了摇头,打消了这种荒谬的想法。   但就在她打算开口询问的下一刻,姜正便笑著说道:   “蜜儿小姐,早上的三明治还有吗?”   还真是啊,这家伙是什么食欲怪物吗?   一想起昨天晚上吃剩下的饭菜他也好意思让自己帮忙打包。   蜜儿就感觉这位沈大小姐的朋友是不是平时都吃不上一顿饱饭,天天都饿著肚子在外头跑来跑去。   不过既然姜正都这么问了,蜜儿只好叹气道:   “三明治确实还有,你在此地不要走动,小女子这就去拿出来给伱。”   话音刚落,蜜儿便转身朝里头走去,而姜正也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了过来。   “”蜜儿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姜正,眼神里都是不解。   不是要三明治吗?我这进去拿给你就是了,干嘛要跟著?   她那灵巧水润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仿佛在无声地质问著。   姜正则是笑道:“三明治得配茶才好吃,来都来了,蜜儿小姐干脆就顺道请我喝杯茶怎么样?”   “只可惜小女子只是一介女仆,并没有请客人进门的权限。”   “没关系,你可以去问问老段,老段一定会同意的。”   在这“沈家庭院”里头除了沈云衣之外,身为管家的老段的权限是最高的。   老段跟姜正也很熟,对这位客人也知根知底,即便大小姐不在也会放他进来。   既然姜正都这么说了,蜜儿也只好撇了撇嘴,拎起购物袋自顾自地朝著正门走去。   来到正门前时,那两位保镖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或者说主要是拦住了姜正的去路。   “蜜儿小姐,这位是?”   “他是大小姐的朋友。”   “大小姐的朋友?但大小姐不在啊。”   正当蜜儿准备解释些什么的时候,老段从一旁的花园里走了过来,笑道:   “姜小先生也是我的朋友,是我招待他过来的,让他进来吧。”   在被老段请进来后,他先是让蜜儿去给姜正泡壶茶。   自己则是拉著姜正朝大厅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   “我就知道您今天肯定还会来,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发生了那些,既然有人想对大小姐不利,您就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对吧。”   “哈哈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为了调查此事而来。”   老段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副和蔼可清,温文尔雅的样子。   但姜不单单是正的辣,老的也很辣,所以很多东西都瞒不过这位老管家。   在被老段带去待客大厅后,趁著蜜儿去泡茶的空档期,姜正便小声问道:   “老段,我想去云衣的房间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整起事件最开始就是发生在沈云衣的房间里,也就是从外头飞进来砸碎她窗户的那个包著纸条的小石子。   昨天晚上在跟沈云衣视频的时候,姜正就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所以他想去现场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不过话音刚落,老段便立即摇头道:   “当然是不方便的,大小姐她人既然不在,您怎么能独自进她的卧室。”   女子闺房是何等私密之处,姜正现在的身份也不过是沈云衣的同学。   怎么可以随意独自在女子闺房里头出入,那也太不礼貌了。   对于这种事情姜正自然也知道,他也只是试探性的问问而已,不行的话就再想别的办法。   但就在下一刻,老段便转头说道:   “不过我准备去花园里头整理花卉,蜜儿和叶婆婆也都有事要忙,要是姜小先生因为无人带路而‘走错了’地方,那到也是没办法的事,对吧。”   “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听到这话的瞬间,姜正嘴角一扬,朝老段比了个大拇指。   姜正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要是聪明里带著一丝狡黠,那就更好了。   于是就在老段自顾自地去做事了后,姜正也是悄悄地溜上了大宅三楼。   并且在三楼走廊的最内侧找到了沈大小姐的房间。   因为要方便叶婆婆和蜜儿打扫卫生的缘故,沈云衣的房间平时并未上锁。   但在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姜正却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   仔细一想,我上次进她的卧室是什么时候来著?   一年前?两年前?还是更久前?   虽然跟沈云衣是从小学时候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但平时更多的是她跑来姜正家里玩,姜正去她家的次数要少些。   而且随著两人的年岁增长,沈云衣也意识到了让男性进入自己闺房是很不好意思的事。   所以即便姜正来玩也都是在客厅,不会带进自己房间。   这么一想,姜正此时偷偷溜进沈大小姐的房间。   多少给人一种禁断的亵渎感,仿佛在入侵少女最私密的区域似的。   但人这种生物就是这样,越知道不能做,不应该做的事,做起来就越爽。   姜正也不例外,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进入了这大小姐的闺房。   再轻轻把门关上,尽可能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进来之后,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间非常乾净清爽的卧室。   像什么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   纯黑的香木太师桌,进口的名牌靠椅,精美的细雕书橱这些奢华的玩意一概没有。   除了一间大大的四柱雕花欧式大床和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大号衣柜之外。   整间卧室看起来简约而不张扬,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   这样的布置给人一种非常舒心的通透感和流畅感。   能够感受到主人在生活方面的良好品味,绝非普通暴发户能够媲美。 第30章 衣柜里的名侦探   这房间倒是跟想像中相差不远。   走进沈云衣的房间左右看了看后,姜正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没怎么来过,但他总感觉沈大小姐的房间就应该是这样。   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也没有很多少女心的东西,就跟她的为人一样潇洒简练。   当然,房间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什么看上去很可爱的玩意。   比如沈云衣的那张大床上就摆著一只拳头大小的吐血布偶熊。   只是这小熊看上去扁了吧唧的,做工也材质也都很廉价,跟精致的床铺一点也不般配。   最骚的是,这小熊的嘴边还在吐血,这么奇葩的设计放在这种背景里,那多多少少有些违和感。   玩过各种调查类游戏的人都知道,如果某个场景里头出现了违和感极强的东西。   那么就应该过去主动点击调查一下,里面肯定会有什么蹊跷。   于是姜正也来到沈云衣床边一屁股坐下,拿起拿吐血布偶熊细细观摩起来。   但他左看右看看了一会儿后,却发现这吐血布偶熊好像有些熟悉。   尤其是那正在吐血的惊悚嘴角,仿佛唤醒了姜正很久前的回忆。   在那段久远的记忆里,两个小孩正站在一台抓娃娃机面前,兴致勃勃地玩著这种燃烧金钱的坑爹游戏。   因为他们的身高还不够的缘故,两人还得用纸箱子垫脚,才能看清机台里的情况。   只是那纸箱子踩上去后有些摇摇晃晃,所以俩小孩只能互相搀扶著。   一个人控制机械手的移动,另一个人控制抓取按钮,才能玩上。   “好了吗?时间差不多了,快快快。”   “别别催我啊,是这里吗?”   “往左一点,再上一点,大约三十五度的样子。”   “什么意思,完全听不懂啊。”   “啊!不是那里!时间不够了!”   在男孩的哀嚎声中,机械手往下随便一抓,抓到了这么个倒霉玩意。   因为已经过去了太久的时间,姜正都忘了当年自己是怎么处理这吐血布偶熊的。   现在看来,大概是随手塞给了第一次一起出去玩的沈云衣吧。   不过没想到她居然把这玩意保存了这么久,就这么喜欢这种邪门歪道的玩意吗?   将那干干净净的吐血布偶熊重新放回枕头旁后。   姜正随意地往后躺去,横著躺在了这张松软的大床上。   床上散发著一股好闻的香味儿,那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还真想就这么在这儿睡上一觉。   但姜正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蹭床睡,而是为了调查案件的。   所以躺了几分钟后,他也麻溜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来到了昨天被打碎的那扇窗户前。   沈家庭院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昨天晚上老段就已经连夜安装好了新的玻璃。   但窗台上的一些拖痕以及一些细碎的玻璃渣子依然能够让人一眼看出,这片窗户所在的位置就是案发地点。   此时,姜正站在窗户边上朝外望去,首先看到的就是那扇巨大的庭院栅栏。   高高的铁艺栅栏将整座沈家庭院齐齐整整的围了起来。   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虽然是非常豪华的牢笼。   这栅栏的高度足有五米左右,栏杆之间的宽度顶多有拳头大。   栅栏的最上方还有尖锐的刺丛,怎么看都不是能随便翻越的样子。   并且因为沈家庭院的占地面积十分辽阔的缘故。   从栅栏到主宅期间起码也有四五十米的距离,看上去到是不让人感到拥挤。   果然跟我昨天晚上想的一样。   看著窗外的风景,姜正不由得把手放在下巴上,细细思索起来。   昨天晚上丢石头进来的犯人如果是站在栅栏外丢石头的话。   想隔著这么远的距离精准地把球丢进这窗户里头,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栅栏之间的缝隙就只有拳头大小,那石头也差不多是拳头大小,怎么想都不可能如此精准地丢进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如果想要达到昨天晚上的效果。   那就只能是犯人翻越栅栏,来到主宅的后侧,站在沈云衣窗下往上扔。   但这么做的话未免风险也太高了点,毕竟翻越这么高的栅栏来回两次是非常危险的事。   而且晚上黑灯瞎火的,不但容易摔倒,待太久还可能会被老段逮到。   话说,想要把威胁信送到云衣手里有很多种方法。   没必要选择这么复杂又风险大的路子吧?只是单纯的为了增加她的恐惧感?   亦或者说是我想多了,做到这种事对犯人而言其实并不那么复杂?   就在姜正站在窗台前方认真的思考、仿真著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   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却是出现在了沈云衣的房间外头。   “蜜儿,去把大小姐的窗户擦擦,昨天换了新的,还没来得及清理呢。”   “是,这就去。”   听到叶婆婆跟蜜儿的声音在房间外头响起时。   姜正不由得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了没有上锁的房门。   糟糕,她们居然在这时候过来清理房间,这可咋整?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姜正都不应该出现在沈云衣的闺房里头。   擅闯大小姐闺房,而且还在里头鬼鬼祟祟,这可不是一个玩笑就能糊弄过去的。   不行,还是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蜜儿把窗户清理完毕后再出来会比较好。   想到这儿,姜正迅速扫视了卧室一番,马上就看向了那个镶嵌在墙里的大号衣柜。   沈云衣整个卧室的装潢都不算奢华,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奢华的家具,比如这特大号的衣柜。   一看那衣柜的规模,就知道里面肯定满满当当地塞著一大堆衣服,这倒是很符合沈大小姐的身份。   不过这种巨大的衣柜到是正好方便了姜正,只见他迅速打开那黑木衣柜的一扇柜门,看也不看地便迅速钻了进去。   可就在他刚刚钻进那个衣柜里的小隔间时,姜正却马上感到了一丝悔意。   众所周知,女生的衣柜里头一般都比男生的衣柜要复杂得多。   沈云衣虽然生活用度并不奢华,但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在衣服方面肯定是有些讲究的。   所以她那大大的衣柜里头分开了很多隔间,每个隔间都各自装著不一样的衣物,方便整理也方便拿取。   比如著大衣柜里有装著校装的,装著外套的,装著裙子的,装著内衣袜子的各种隔间。   而姜正随便打开钻进去的那个隔间,恰好是装内衣和袜子的。   ……   姜正可以对天发誓,在钻进这个隔间之前,他绝对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啥。 第31章 丝之海的囚犯   女性的内衣和袜子,是一种对于男人而言非常神秘的东西。   虽说男人也是会穿内衣和袜子的,但也仅限于最最低限度的著装需要。   内衣不过就是一条三角裤或者四角裤,袜子也就是普普通通的短筒袜或者运动袜。   压根谈不上有什么花样和讲究可言,充其量就是换个颜色而已。   但如果谈论起女性的内衣和袜子,那真的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话题。   就拿袜子来说吧,有可以很好的露出纤细脚背和脚踝的船袜。   有搭配裙子更能展现腿部优美轮廓的长筒袜或者中筒袜。   还有能尽显女性优雅性感魅力的连裤丝袜,或者是搭配吊袜带使用的吊带袜。   至于内衣方面更是如此,单单是女性文胸就包括有钢圈文胸、无钢圈文胸、无肩带文胸、运动文胸、无痕文胸、调整式文胸、背心文胸、交叉背带文胸等等。   如果算上三角裤的种类,那真是多到让男人看一眼都要晕头转向的地步。   除了种类特别多之外,女性内衣、袜子的材质也是特别多。   像什么纯棉、竹纤维、天鹅绒、尼龙、氨纶等等,数都数不过来。   而就在这时,姜正便被这让他晕头转向的“内衣与袜之海”给淹没了。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就在冲进了沈大小姐的大衣柜,被那一大堆材质五花八门,颜色五彩缤纷,并且散发著阵阵幽香的内衣掩埋时。   躲藏在里头的姜正只感觉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因为场面著实吓人。   但此时的姜正也已经没有了更换柜门、另寻他处的机会。   因为外头的蜜儿已经打开了沈云衣房间的大门,朝里头走了进来。   打扫专用的小推车在地上滚动,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而这声音和蜜儿的脚步声就像是悬在姜正头顶的一把闸刀,随时有把他变成路易十六的风险。   不行,不能动,绝对不能被发现这里头有人,否则我的人生就完蛋了。   姜正虽然不是什么要脸的人,但他也不算是那种完全不要脸的人,还是多少要一点点脸的。   这要是被蜜儿发现柜子里有动静,打开柜门一看发现姜正跟这么多内衣、丝袜融为了一体的话,那这“变态”的称号就得跟他一辈子了。   所以不感动,打死都不敢动。   于是,就在外头的蜜儿正在床边打扫卫生时,姜正只能尽量蜷缩身体躲藏在衣柜里。   但他越是蜷缩著身躯,甚至闭上眼睛,就越是能感受到周围各种内衣尤其是丝袜在朝著自己发动猛攻。   为了保持形状,这衣柜里的文胸和丝袜都是用衣架吊起来的。   三角裤则是折迭成团放置在下方,实际上就在姜正屁股底下被当成了坐垫。   因为丝袜的长度缘故,当姜正缩在衣柜里时,各种丝袜还是会落在他头上、肩上或者是脖子处。   昏暗的光线下,姜正怯生生地睁眼一看。   就看到一大堆白的、黑的、肉色的,各种轻薄透明的影子在面前晃悠。   各种柔软丝滑的触感也在身上乱蹭,简直就是视觉和触觉的双重折磨。   说起这丝袜,那可是一门大学问,毕竟这可是女人的第二层皮肤。   在种类上,丝袜又包括连裤袜、长筒袜、中筒袜、短袜、吊带袜。   根据自己的打扮和腿型选择不同的丝袜,是所有女生都需要研究并且掌握的课题。   加厚丝袜虽然保暖,但是透光性不佳,包裹著的肉色无法透出,难免少了一分靓丽。   但如果是太薄的丝袜,透光性虽然好了,可是却又欠缺了那一分朦蒙胧胧的含蓄美感。   更别说生产丝袜的材料大不相同,像是弹力较好的尼龙丝袜,细腻爽滑的包芯丝袜。   手感一流的天鹅绒丝袜,光泽度极佳的丝光棉丝袜,色彩缤纷的水晶丝袜等等。   如果把这些也纳入考虑范围的话,挑选一对合适丝袜的难度则是呈指数性上升。   当然,比起挑选一对好的丝袜,更重要的是有一对优美修长的双腿。   如果是略有瑕疵,不那么完美的腿,在丝袜的遮盖下虽然可以展现出相当不错的视觉美感。   但那也只能起到遮瑕的作用,腿型不好看或者太粗、太细也还是会导致观感折损。   可要是换成一双长度、腿型、粗细都非常优秀的美腿,再搭配上精心挑选的丝袜。   那就是堪称绝杀的视觉盛宴,绝对能让人一眼对这双美腿的主人产生极佳的印象。   就比如沈大小姐,她身为模特自然有著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   腿身比非常接近黄金比例的,让学校里很多女生无比羡慕。   一想到那位大小姐换上这些五彩斑斓、材质各异的丝袜,那画面绝对让人印象极其深刻。   除了这些非常衬搭沈云衣那双模特美腿的丝袜之外。   衣柜里还有一股好闻的香气,好像是衣柜的角落放著一些柠檬香蜂草。   香蜂草的香气闻起来清新怡人,能够舒缓紧张的神经。   但这样的香气混合上内衣和丝袜上残留的些许少女体香。   那就变成了一种非常魅惑,让人脑浆沸腾的香味。   这种香味让姜正感到极为愤慨,非常愤慨,毕竟这可是金钱的香气。   这么多钱拿去吃华莱士都能吃多少顿了,居然都拿来买了这么多丝袜。   哼,沈云衣那娘们简直铺张浪费之极,就应该好好管教一番。   但虽然想是这么想的,可那股浓烈的香气却依然让他有些晕乎乎的。   为了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姜正咬了咬牙,迅速在脑子里思考起了一些哲学的问题。   在他的脑海当中,两只鸽子站在波翻浪覆的海边,用睿智的表情开始了哲学的对话:   “我们要飞往何方?”   “我打算待会去码头整点丝袜。”   “你误会我了伙计,我说的是咱们这一辈子的终极目标,归根结底,活著是为了什么。”   “为了待会去码头整点丝袜。”   等等?这俩破鸟的对话是不是有点问题?薯条去哪儿了?   就在姜正想著这对话台词是不是受到了克苏鲁古神的影响,而发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变化时。   却只听外面的蜜儿在这时突然拿出了手机,似乎接到了某个人的电话。   “母亲吗?早上好。”   “最近的情况很顺利,嗯嗯。”   “不用担心,一切都正如母亲您的计划那般进行中。”   听到这几句对话的瞬间,本来正在努力跟丝袜作斗争的姜正一下子愣住了。   而他的思绪也马上从丝袜的材质和种类转移到了这衣柜之外,转移到了蜜儿身上。 第32章 主线终章系列任务   母亲?计划?很顺利?   这番对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蜜儿那边挂了电话,推著清洁推车朝著沈云衣的房外走去,并且从外头嗙的一声关上房门时。   姜正都还沉浸在他刚刚听到的那番简短对话当中,脑子也在飞速运转。   足足过去了数分钟后,他才缓缓打开衣柜,从那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内衣、丝袜里头走了出来。   虽然姜正从这些衣物里头走出来的身影有些狼狈,可他脸上的表情却非常认真。   原因当然非常无需多言,蜜儿方才的那番对话里可以琢磨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蜜儿通话的对象肯定是她的母亲。   即便是姜正这样的赛博孤儿都可以跟母亲打电话,蜜儿自然也是可以的。   但问题在于,她跟母亲说的那番对话就真的很耐人寻味。   又是“最近的情况很顺利”,又是“一切都正如母亲您的计划那般进行中”。   要是往正常的方向去理解的话,到也不是不可以一一对应解释过去。   比如“最近的情况很顺利”可以理解为“最近当女仆的工作情况很顺利”。   比如“一切都正如母亲您的计划那般进行中”也可以理解为“母亲帮我规划了未来的人生路,我正在好好的走著”。   可是这些解释多少都有些牵强,不能说完全说不通,但也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但要是往不好的方向去理解的话,那这解释起来倒是意外的通顺。   比如“最近的情况很顺利”和“一切都正如母亲您的计划那般进行中”这两句话。   完全可以指代沈云衣身边最近发生的那些事。   昨天晚上沈云衣才遭到了石头砸窗户,并且丢进来一张恐吓信。   第二天早上又莫名其妙地被飞来的铲斗差点砸成云衣酱。   这可不是情况顺利吗?可不是一切都正如计划好的一样进行当中吗?   而且刚刚姜正就已经大概测算过了,从栅栏外丢石头进到这窗户是非常困难的。   但如果蜜儿是那个策划人早早安插进来的内应。   她要从庭院里头丢石头进来,那简直轻而易举。   从这个角度来看,蜜儿跟这一连串事件有关联的概率还真的不小。   所以蜜儿不,她的那位母亲,会是背后那个幕后黑手吗?   从方才蜜儿跟她母亲的对话来看,蜜儿即便有参与其中,也不过就是个执行者,或者说是棋子而已。   而那位隐藏在起背后的母亲,大概率才是策划了整起事件的人。   但她母亲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酿造出早上那起离奇的挖掘机事故?   不,说到底,那起离奇的挖掘机事故真的跟蜜儿的母亲有关系吗?   本来姜正还以为沈云衣身边发生的事跟某些神秘力量,例如自己看到的那座冰雪城堡有关。   可假如说这一切都是某些人的阴谋,跟那座冰雪城堡和什么殿堂毫无关系的话。   那一切就只是姜正在钻牛角尖,在往死胡同跑,这样自然想再久不会有任何结果。   一时间,各种真实、虚幻、猜测与怀疑混杂在一起。   各种纷乱的思绪充斥著他的大脑,弄得姜正的头都痛了起来。   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是我想多了?   什么殿堂,什么冰雪城堡,什么冰雪影子,全都是我臆想中的产物?   整个事件压根就是蜜儿跟她母亲那伙人在背后动的手脚?铲车的事只是纯粹的意外?   一想到自己是不是脑子被系统搞坏了,所以一直在胡思乱想。   姜正就忍不住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沈云衣的卧室再说。   反正卧室里的情况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再待下去除了能看丝袜外也没有好处。   万一叶婆婆或者蜜儿又进来了的话,那姜正的处境还是会非常尴尬的。   还是先离开吧,有什么问题到了外头再去思考好了。   然而,就在姜正推开沈云衣房间的大门,准备朝著外头的走廊走去时。   巨大到堪称天变地异的巨大变化,就在门扉推开的一瞬间出现了。   什什么?这是!   那一刻,冰雪凋零的走廊里刮起了一阵凌冽的寒风。   让姜正产生了一种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的清凉感。   在这大宅里头不应该有这样的风,更不应该出现这般如同冰河时代般被冻结的走廊场景。   但姜正却清晰地看见了,不单单是看见,甚至是亲身迈入了其中。   铺设在地上的艳红地毯,散发著银光的窗架,本该飘逸的在两旁曼舞的窗帘。   还有铺设著精美墙纸的墙壁,甚至是走廊处摆放著的花瓶。   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在不知不觉间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门扉一开一合间,整栋沈家庭院居然变成了一个被冰雪笼罩的世界!   就在被这片充满杀意的刺骨寒霜所笼罩时。   姜正先是一楞,然后就听到了熟悉的系统声响。   【滴滴!】   【宿主已进入终章区域“心灵殿堂”】   【任务更替,主线终章系列任务启动】   【请宿主在一个月内通关“心灵殿堂沈家庭院”,揪出并击溃幕后黑手】   【通关殿堂将获得@¥%¥!奖励,请!   在发出了一阵奇怪到像是什么软体卡住了的声音后,系统便再也没有作响。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系统有病是不是?   当系统终于停止了它的发疯时,姜正都不禁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系统上一次的出现才给自己派发了第一个主线任务。   也就是让姜正从好几个可攻略对象里头闭著眼睛选择一位。   将其好感度提升到“友善”,同时完成三次个人邀约的简单主线。   这本来是在带有恋爱要素的游戏或者小说里十分常见的主线任务。   属于用脚都能想得出来怎么完成的那种无聊玩意,姜正甚至懒得去做。   谁成想,就在今天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条被冰雪覆盖的走廊后。   系统却抽了风一样给他直接派发了个“主线终章任务系列”。   不是,老兄你这跳跃的的幅度也太大了吧?我这怎么就到终章了?   就像是勇者刚刚走出新手村,转眼就被作为顶头上司的女神派去攻打魔王城一样,玩儿呢?   还有你派发任务就派发任务了,奖励的部分为什么还是一串乱码?   又不是脑子被雷噼了,怎么感觉这系统就像抽风一样乱哎?   就在姜正想著这系统是不是被雷噼了导致脑子抽了的那一刻。   他却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对这系统的一系列所作所为。   【如若拒绝进行任务,将遭受由系统释放的十万伏特电击作为惩罚】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如若拒绝进行任务,系统将遭受由电击释放的十万伏特作为惩罚】   “好的,这可是你说的,我拒绝接受任务,请开始伱的表演吧。”   【宿主拒绝进行任务,将释放电击对系统进行惩罚】   【滋啦!滋啦滋啦滋啦滋啦!】   【电惩罚完成接下来将】   如果姜正记得没错,这鬼系统第一次出现时。   的确是被他用文字转换能力好好地修理了一番,被电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所以、大概、可能姜正这段时间遇到的一系列混乱。   包括莫名其妙看到的那座冰雪城堡,一推开门就被冰雪覆盖的走廊,以及突然接到的什么最终主线任务。   这一切的一切该不会都是系统被电抽了所产生的BUG吧?   简单点形容的话,就是姜正的系统好像被他玩坏了,正在完全不讲逻辑的胡乱抽风当中。 第33章 于圣像中歌颂死亡   我的系统疯了。   被我自己玩疯的。   一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诡异的事。   姜正真的不知道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起初他只是本著“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心态不想被系统操控。   所以就随手用穿越后自带的文字转换能力给系统来了点惩戒。   但也不知道是姜正下手有点重还是这系统太不经草。   在被十万伏特电过之后,这破系统竟然产生了各种奇妙的错误。   按照一般的进程来看,系统应该是先派发一些简单的主线。   比如让宿主去泡泡妞,累计点好感度,再送送各种奖励,让宿主装装逼啥的。   经过一段长达数百万字,犹如水漫金山寺的漫长描写后。   才会进入到最终的大篇章大概率还得烂尾。   就比如此时姜正刚刚踏入的“心灵殿堂沈家庭院”。   的确就是符合终章标准的那种大制作场景,起码听上去很唬人。   但就在那一通电过之后,系统却抽风的跳过了前中期的所有铺垫。   直接就给姜正来了个“主线终章系列任务”,一上来就让他通关这什么心灵殿堂。   不用说,姜正昨天之所以会在沈家庭院的门口看到这座冰雪城堡。   以及今天为什么一推开门就会看到这条被冰雪覆盖的走廊,肯定也跟这“主线终章系列任务”有关了。   这感觉应该怎么描述呢?勇者还没出新手村,就给系统脑袋上来了一棒槌。   系统也很给力,当场抽风把他送到最后的魔王城堡里去了,爱咋咋地,大不了一起玩完。   总之就是……非常离谱。   但情况现在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   姜正也没有办法去埋怨系统太不经揍这种事。   至少在眼下,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这座冰雪飘摇的殿堂所吸引了。   “心灵殿堂沈家庭院”。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之前姜正所看到的那座冰雪城堡的内部。   也就是跟现实中的沈家庭院所对应的另一个空间,由认知所构成的心灵空间。   正如从外侧看到的那样,如今大宅内部也是遍布冰雪。   并且装潢也有了非常容易察觉到的明显变化。   之前这栋大宅内部的布局都是属于那种简约而不奢华。   细看下去却能感觉很有涵养和品位的类型。   而如今这大宅内部不但空间变得更加辽阔。   装潢也是明显华丽、锐利了很多。   到目前为止,姜正对这座冰雪城堡内外的描述用的最多的就是“锐利”。   纵横交错的冰棱再和到处覆盖著寒霜的物件边缘,都给人以强烈的锋锐感。   人类天生就对各种锋锐之物有著天然的恐惧。   因为“锐器”就代表著“杀器”,是可以致人受伤乃至于死亡的。   而这座心灵殿堂里头就充满著这种锋芒毕露、杀气腾腾的感觉。   之前姜正在调查《女神异闻录5》的殿堂时,就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描述:   “殿堂的形态,对应著其主人心里对该场所的认知。”   如果说这座冰雪城堡这就是“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主人对这片区域的心里认知。   那么会出现这种被冰雪飘摇的杀意所笼罩的古式城堡。   倒也大概能看出殿堂主人的心中蕴藏著怎样骇人的冷意与杀意。   清冷、杀意、冰雪现在所有线索好像都指向了她呢。   想到这里,姜正的内心不禁闪过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考虑到“沈家庭院”里头的常住人口就只有沈云衣、老段、叶婆婆和蜜儿四个。   想要猜测这座心灵殿堂的主人身份倒也不算一件难事。   沈云衣虽然是现实里沈家庭院的主人,但以她的性格。   对自己家是不可能产生这种杀气凛然的认知印象,所以排除。   叶婆婆跟老段都是在沈家服侍了几十年的老佣人。   之前是在沈家主宅那边工作的,并且也都性情温和老实,也不大可能是他们。   那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浑身都是各种疑点的蜜儿了。   毕竟随著方才蜜儿那跟母亲的一通古怪的电话,姜正早就下定了要好好调查调查她的决心。   那这心灵殿堂的锅,姑且也就先扣在她的头上吧,反正蜜儿也不知道。   不过既然姜正已经进入了这心灵殿堂,不管是系统的BUG也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也好。   那他总是得在这儿探索一番的,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想到这儿,姜正便看了看走廊尽头的楼梯,迈著有些紧张的步伐朝著那边走去。   即便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初次进入这种鬼地方时多多少少也会有些膈应。   从三楼走廊沿著楼梯走下去后,迎面而来的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厅堂。   姜正清楚的知道,沈家宅院的二楼是没有这种大厅的。   至于大厅最深处那扇几乎有整个墙壁大小的冰雪之门,更是现实世界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产物。   散发著璀璨银光的冰雪大门仿佛是奇幻隧道的入口。   仿佛打开之后就能够通往某个神秘莫测的新世界。   而在那扇冰雪大门的正中,不知何人用精湛的技艺雕刻了一幅巨大的圣母圣画。   画像上,红色的帷幕徐徐揭开,圣洁貌美的圣母怀抱著一名年幼的孩童。   她的面容秀丽而沉静,但眼神却不知为何闪烁著赤红色的微光。   从画工上来看,这圣母画的确充分体现了神学以及古典主义的静穆风格。   使人如沐天国吹来的清风,感受著那神圣而永恒的存在。   但那只是初初给人的印象,认真再多看两眼,就会察觉到画面里满是各种不应该出现的诡异东西,让人越看越感觉浑身发麻。   比如圣母那抱著孩童的手上居然隐隐握著一把匕首,地上掉落著一块沾染了鲜血的砖头。   背景里还散落著各种注射器、药罐子、撕裂的布条甚至还有上吊用的圆形吊绳。   神圣与诡异,温馨与杀戮,天堂与地狱。   各种相冲的东西在这幅画上融为一体,让姜正不禁看得头皮发麻。   这这幅画到底是   正当姜正被这离奇诡异的画作惊得头皮发麻时,他却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迅速转头望去,却只见一个仿佛由冰雪打造的身影竟是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并且用那对通红的瞳孔静静地盯著他! 第34章 试炼名:秒速三厘米   这这是!   就在看到那个仿佛由冰雪打造的身影时。   姜正猛地往后跳出一步,摆出了一个非常标准的拳击姿势。   要是对方再往前迈进,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一个左勾拳击打其面部使其失衡。   再接一记右摆拳朝其侧腹发动肾脏打击伤其内脏。   最后双手按头一记飞身膝顶送她原地升天。   当然,以上所有动作都只存在于想像当中,请勿轻易尝试。   事实上当姜正看清了那个身影的外貌后。   他就已经基本放弃了施展自己那点拳击技巧的念头。   仔细看去,这个身体有著人类的外形,但却明显不是人类。   她的身躯晶莹剔透,纤细漂亮,仿佛由冰晶铸成,并且棱角分明,看上去十分尖锐。   在那棱角分明的身躯之外套著一件淡蓝色的女仆装,倒是为其增添了几分亲和感。   然而当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所有亲和感又会瞬间消失无踪。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   简单描述……就是没有脸。   在那本该是面部的部位,只有一块平滑如镜的弧形冰面,没有任何五官。   被这么一个没有五官,浑身由冰雪打造,并且锋锐无比的女仆盯著时。   姜正也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问道:   “你……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瞬间,姜正都感觉自己有点蠢。   开玩笑,问她有用吗?这明显就不是人好吧。   更何况这种奇怪的冰雪身影,让姜正一下子联想到了之前发生的铲车事件。   就在不久前,当那挖掘机在小栗子的臭乌鸦嘴下发生事故,甩飞了铲斗杀向三人的时候。   姜正就亲眼看到一个类似的影子在挖掘机那边闪过,估计跟这次事故有关。   难道说?当时就是这家伙怎么办?要打吧?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要战斗的对吧。   想到这里,姜正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可心里却怎么都感觉没底。   心灵殿堂相当于敌人的老巢,会出现各种杂兵怪甚至精英怪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问题在于姜正除了自己的文字转换能力外却没有任何战斗手段。   人家玩《女神异闻录5》刚进入殿堂时还知道给个初始面具呢。   我这儿啥也没有怎么打?难不成都靠对方自杀?   就在姜正想著要不要喊一句“变身!超级姜饼人”尝试一下能否突破基因锁的时候。   那冰雪女仆倩丽的身形却是微微欠身朝他做了个“这边请”的姿势。   嗯?这女仆还挺有礼貌的,不打算直接打上来吗?   察觉到她好像没有直接上来就干的意思后,姜正也顺著她的手比著的方向望去。   这时姜正才发现在大厅的另一头有四条走廊,似乎都通往一个看不到尽头的幽邃之地。   那边有四条走廊意思是让我先去那边看看?   看著这冰雪女仆那个非常标准的“这边请”的姿势。   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应该都能理解她想表达什么。   顿时,姜正挑了挑眉,心中暗道一声“有趣”。   然后便朝著女仆所指的四条走廊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到不怕那边有什么埋伏或者敌人,原因很简单。   如果这个心灵殿堂的设定是有埋伏的话,直接在大厅里就能埋伏了。   比如当姜正走到那幅圣母画像前的时候,画像上的圣母来个摔杯为号。   几百个蒙面刀斧手从两旁蜂拥而出,直接将其乱刀细细切做臊子。   再将臊子拿去包了馄饨,架锅烧水,下馄饨煮熟。   往大碗里加入虾皮、紫菜、盐、味精、葱花和一勺猪油。   最后连馄饨带汤一起倒进去,稍作搅拌,待调料与汤汁均匀的裹上馄饨皮儿,即可大快朵颐。   那既然姜正没有在最容易埋伏的大厅被切做臊子包成姜葱蒜馄饨。   那最起码对方应该是没有直接用武力强取的意思。   既然这样,那到就看看这所谓的心灵殿堂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抱著这样的心情在那条冰雪走廊当中走了一会儿后。   姜正的面前出现了一扇门扉,门上写著大大的“夏之间”三个大字。   夏之间夏?春夏秋冬的夏?   联想到刚刚从那大厅里分支出来的走廊共有四条。   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其他几条走廊里更应该还有“春之间”、“秋之间”和“冬之间”。   但具体这几个房间到底是干嘛的。   还是得进去实际看看才能知道。   顿时,姜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这夏之间的大门。   进去之后的情况倒是意料之外的朴素。   正正方方的平整房间里,就只有最正面的墙壁上摆著一个巨大的电视屏幕。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乾净得令人感到咋舌。   而就在姜正走到那屏幕跟前的时候。   他才看到那巨大的电视屏幕里有一行文字描述说明。   【殿堂试炼:夏之间】   【试炼名:秒速三厘米】   【试炼难度:★】   【试炼规则:面前的屏幕上将迅速出现提问,请在三秒内作答,连续答对三题则视作通关,失败则将接受处刑】   三秒内对屏幕上出现的提问进行回答吗,原来如此,我懂了。   这殿堂试炼的规则并不复杂,甚至非常简单,五岁小孩儿都能立即明白。   虽然屏幕上并没有说明通过试炼之后能够得到什么奖励。   但应该跟通关整个殿堂的关键道具或者关键机关有关。   基本上玩过游戏的都知道,在进入一些大型关卡时是不会让玩家有机会直面BOSS的。   玩家需要在这里翻一翻,哪里找一找,把哪些机关打开,将哪些东西放回原位。   经过一系列折腾后,玩家才能打开通往最终战的大门,墨迹得很。   现在姜正面对的情况大概也是这么回事,如果他想继续前行,就得通过这些试炼才行。   这种问答游戏考验的无非就是知识储备,姜正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信心的。   并且上面还写了试炼难度只有“★”,也就是一颗星,应该很容易就能通过。   想到这儿,姜正便自信地朝屏幕说道:“了解,开始吧。”   伴随著姜正这位挑战者选择参与这次的试炼,屏幕上也马上浮现出了第一道问题。   【第一问:改良了断头台并且死在断头台上的皇帝的名字是?】   什么?这问题也太简单了吧?   姜正好歹也是经常在网上冲浪的人。   这年头的网民一看到“断头台”这三个字,就会本能的想起那个男人。   再加上每道问题的思索时间都只有三秒,于是姜正也马上喊道:“路易十六!”   但就在他自信满满的喊出了这个名字的下一刻,迎来的却是屏幕上的一行红字。   【回答错误,挑战失败,现在开始处刑】   看到这行红字的时候,姜正人都傻了。   等等,为为什么不是路易十六?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改良了断头台的皇帝吗?   不过就在思索了一会儿后,姜正便忍不住朝空气挥了挥拳,似乎明白了自己错在那儿。   仔细看看屏幕,会发现这道提问是在让人回答“皇帝的名字”。   而路易十六的意思是历史上第十六位叫路易的君主,并不是他的名字。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回答的话,应该答“路易奥古斯特德波旁”才对。   可刚刚看到提问后就只有短短的三秒钟来思考,鬼能想得到这么多。   轰隆轰隆隆隆!   还没等姜正对自己的大意感到忏悔。   他便听到头顶上方,也就是这四四方方的房间的顶端传来了一阵轰隆声。   姜正抬头一看,才发现头顶的墙壁居然正在朝下方缓缓压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姜正才明白了这试炼的名字为什么叫“秒速三厘米”。   感情这意思是如果回答不对,头顶的天花板就会以每秒三厘米的速度压下来,直到把挑战者压成馄饨皮儿。 第35章 死神的临别赠礼   有句俗话说得好,吃葡萄不吐馄饨皮儿,不吃馄饨倒吐葡萄皮儿。   虽然姜正对馄饨皮儿是没什么意见的,但他自然没有想亲身一把的意思。   于是看著那天花板以秒速三厘米的速度朝下方压来。   姜正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迅速转身朝著大门跑去。   但就在他把手放在门把上准备推门出去时。   却发现门像是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果然既然都已经决定了要进行处刑,那肯定是不会让人这么容易溜走的。   察觉到推开大门已是妄想后,姜正立即转头看向了上方缓缓滑落的天花板。   秒速三厘米,目测从天花板到地面的距离有五米以上。   也就是天花板起码要两到三分钟才会彻底合上。   这么漫长的下落时间应该是为了单纯的给予被处刑者心理压力。   毕竟相比起天花板一下子砸下来,马上把人压成馄饨皮儿。   以这种缓慢的方式滑落下来,更能对人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达到处刑的效果。   不过这种刻意的处刑过程,倒也为姜正的逃生预留了一定程度的空间。   呼要是你的天花板直接砸下来,我估计还真就折在这儿了。   至于现在嘛,那就各凭本事吧。   反应过来的瞬间,姜正立即转头看向了那挂壁式电视。   巨大的电视机就这么悬挂在墙壁上,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但姜正却毫不犹豫地迅速跑过去将电视屏幕拆了下来。   哐啷哐啷拆下屏幕后,他再将屏幕扛著放在了大门上,将二者整个贴合在一起。   下一刻,只见姜正猛地一拳砸向了电视屏幕!   而电视屏幕上也立即浮现出了一行“动作文字描述”。   【放置在大门上的电视屏幕被当场一拳击碎,碎裂的玻璃四处飞舞,溅了姜正一身】   很好,第一次就成了。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姜正当场一拳击碎了大门,放置在上的电视屏幕碎裂的玻璃四处飞舞,溅了一身】   伴随著文字转换的能力发动,姜正的拳头轻而易举地击穿了方才那犹如钢铁般不可摧毁的门扉。   呯!一阵脆响传来,大门与电视屏幕同时碎裂,飞溅的玻璃与木屑洒落在姜正身上。   但这洒落的玻璃渣子与木屑,却犹如安迪从肖申克监狱逃出来时洒落在他身上的雨滴。   那是逃出生天的雨滴,是自由的雨滴,也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雨滴。   当大门被轰碎出一片裂缝后,姜正故技重施,连续往电视屏幕上殴打了好几拳。   秘技:连续认真殴打。   经过这么几拳下去,大门也被砸出了一个勉强足以让人通过的缺口。   与此同时,姜正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也已经降落得极低,几乎已经挨到了他的头顶。   感受到了头顶上的压迫感,姜正也不再犹豫,立即俯下身子从前方被自己砸出来的缺口里头钻了出去。   噗通下一秒,他的侧脸狼狈地跌落在了被冰雪覆盖的走廊上。   但相比起后面“夏之间”里的天花板缓缓跟地面融为一体的轰隆声响。   姜正只是脸上稍微摔了摔,这点代价简直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   转头看了看那终于逃出来了的洞天福地后。   姜正缓缓从地上爬起身来,朝上面的“夏之间”三个大字竖了个大大的中指。   奶奶的,这房间名字整得这么文艺,这么小清新。   结果里头就这?一上来就是要人命的处刑?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搁这儿拍《电锯惊魂十》呢。   破机关该不是竖锯老爷子设计的吧,那也没给人留活路啊。   当然,吐槽归吐槽,这“夏之间”的试炼也的确是有留活路的。   那就是只要连续回答上三个问题就行了,而且不单能活还能有别的礼品相赠。   但这里的每个问题都只有三秒钟时间思考,而且第一个问题就这么刁钻。   即便再给姜正来上几次,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连续答对三道。   更何况随著姜正这边离开了“夏之间”,刚刚被锤烂的大门也很快无声无息地被修复如初。   也就是说,如果姜正再次尝试并且失败的话,他就还得再启动文字转换能力重新砸门。   对于姜正而言,这种转换文字能力的也不是能无限制使用的。   最起码在使用时会产生非常明显的疲惫感,可能是因为精神过度集中导致。   考虑到这点,姜正还是站起身来最后看了那“夏之间”一眼,摇头道:   “算了今天反正只是过来侦查的,出去好好考虑一下再说吧。”   虽然他没有成功通过“夏之间”的试炼,但也大概摸清了这“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门路。   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想要通关这殿堂就需要把春、夏、秋、冬四个试炼全部过掉。   随后那扇雕刻著冰雪圣母像的大门就会开启,里面的最终BOSS才会现身。   也就是说,接下来姜正得以通过这些试炼为目标来进行规划才行。   正当姜正这么想著,并且慢悠悠地朝走廊外侧走去。   准备先找到离开这心灵殿堂的通道,回归现实世界时。   前方的走廊尽头却居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这黑影看上去身上披著破破烂烂的黑色披风,手上举著一把巨大的镰刀。   脸部隐藏在披风的兜帽当中看不清具体容貌,但整体却给人以非常不详的感觉。   只要是稍有常识的人,在看到这样的造型时脑子里都会第一时间闪过两个字死神。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东西的时候准没好事,肯定得走为上策。   但姜正之前在大厅那边遇到的冰雪女仆却并未对他动手。   再加上这心灵殿堂里的试炼似乎也是益智类的,并非是战斗型的副本。   所以姜正在看了看举著镰刀站在那儿的死神后,便坦然自得地朝著前方继续走去。   没事,反正它也不会随便对我动手,否则早在大厅就把我变成了臊子。   何必后面找个试炼的借口把我压成馄饨皮儿呢,所以肯定没   然而,还没等姜正在心里把这番话过完。   却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死神的镰刀也随之划过了他的身躯正中。   哎?   不是不会随便动手吗?   为什么我这突然就变成五条悟了?   被死神一刀腰斩后,姜正看著自己飞速分离的下半身,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死神的速度快得离谱,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从它这种超越常理的速度来看,姜正想跑也是完全没门的,碰到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死了。   奇怪的是,姜正虽然挨了一刀,却也不觉得怎么疼痛,只是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在飞速旋转。   飞速旋转   速旋转   旋转   转   当他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回到了沈云衣的闺房当中。   而且在姜正身边,还躺著那只一点都不可爱的吐血布偶熊。 第36章 攻略任务启动   我……我这是怎么了?   当姜正迷茫地躺在那张柔软的欧式大床上。   闻著那熟悉的体香,看著那嘴角洋溢著热情血迹的吐血布偶熊时。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太过离谱,以至于姜正都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在探索心灵殿堂……突然走廊上冒出来一个死神……给我一刀噶了?   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后,姜正不由得跟韭菜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共鸣感。   看来以后得少吃韭菜盒子才行,免得又想起来被人当韭菜嘎的场景。   而且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沈云衣的房间?   顿时,姜正从床上坐起身来,左右观望了一番。   四柱欧式大床,床上的吐血布偶熊,还有不远处那令人印象十分深刻的大衣柜。   这一切场景都让姜正立马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   被死神一刀嘎了后,他又出现在了沈云衣的房间,这是什么原理?   难道说,心灵殿堂里的死亡不会导致的真死,只会给你送回现实世界吗?   就在姜正思考著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时。   伴随著房门从外头被推开的声音响起,一个倩丽的身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那身影正是此间卧室的女主人,沈家庭院至高有上的大小姐,江城第一实验高中的偶像,沈青梅竹马云衣。   眼见姜正傻不拉叽的坐在自己床上发呆,沈云衣也连忙走过去摸著他的额头问道:   “阿正!太好了,你醒了,头还好吧?”   “头?我……我头怎么了?”   听到这个奇怪的问题时,姜正伸手摸了摸自己脑袋,却发现没有任何异常。   不过即便有异样,估计也在那只柔软冰凉的手掌的抚摸下飞走了吧。   而沈云衣闻言则是眯了眯眼睛,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在走廊那边不小心摔倒,然后脑袋撞到栏杆上晕了过去吗?头一点都不痛?”   走廊……栏杆……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听沈云衣这么一说,姜正也大概明白了之前发生的情况。   姜正在心灵殿堂的走廊上被死神一刀做掉后,他应该是出现在了同样的走廊位置。   并且是以晕倒过去的状态躺在那儿的。   路过的叶婆婆或者老段、蜜儿在发现了他后。   自然会认为他是不小心摔倒了或者撞到了脑袋。   这才会在空空荡荡的走廊上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要把姜正抬到大小姐的房间来嘛……看样子应该是沈云衣的意思。   估计是发现姜正的尸体后,有人给沈云衣打了电话,而大小姐便做出了这样的指示。   反应过来后,姜正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   他在进入沈家庭院的时候大概是九点多,不到十点。   在沈云衣的床上挺尸了一会后,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但他越是清晰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就越是感觉麻烦在一天天逼近。   当然,这里的麻烦逼近并不是系统给安排的那什么一个月期限。   对于已经掌握了对付系统的手段的姜正而言,无论系统最后打算给他怎样的惩罚。   他都可以通过文字转换能力来让系统自食其果,顶多就是让系统更疯一点而已,也没什么所谓。   但眼下真正的问题在于这个“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存在本身。   这么一个异空间就这么横在沈云衣家里,再加上里头的冰雪女仆似乎还会偶尔出外公干。   这就让沈云衣眼下的情况变得非常危险,比十年前被某个持刀男人在小学门口追著砍可要危险的多了。   如果想要彻底帮沈大小姐解除这个危险,那就唯有一种方法,那就是通关心灵殿堂。   但这显然并不容易做到,至少对于现在的姜正而言并不容易。   无论是“夏之间”里脑筋急转弯一样的三秒问答,还是横在走廊里的镰刀死神,都不是靠文字转换能力能轻易处理的。   更别提还有另外三个房间里的试炼还处于完全未知的状态。   所以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通关这殿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眼见姜正起来后就一直是一副仿佛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坐在床边的沈云衣也皱了皱眉,靠过来小声问道:   “阿正,看伱这幅模样,之前的晕倒难道并不是意外?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   沈大小姐非常了解姜正,这家伙如果不是遇到真正重要的事。   平时都是一副脑子放空、肆意妄为的状态,讲究的就是一个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没我颠。   但如果真的遇到正事,他就会变得非常专注,非常认真,感觉会非常可靠。   那么,这样一位变得非常认真的青梅竹马,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呢?   就在沈云衣期盼的目光注视下,姜正抬头看了她一眼,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云衣,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来了,他既然这么认真的拜托我,肯定是什么要紧事吧。   想到这里,沈云衣也庄重地点了点头,应允道:“你说吧,只要能帮的上忙,我一定会做。”   她的语气中有种随时可以为姜正赴汤蹈火的壮烈感。   让人非常清楚的知道沈大小姐绝对不是说著玩的,而是下定了坚定的决心。   于是,姜正也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嗯,那就麻烦你整理一下你那几位闺蜜的个人喜好,顺带帮我接近她们,我需要快速拉近跟她们的好感度。”   “额?”   当姜正用严肃认真的语气说完这番话时,沈云衣先是一愣,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难以置信的拟声词。   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吗?还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   阿正刚刚说让我帮他帮他接近我那几位闺蜜?苏玫?白小栗?杜诗月?   我沈云衣,我的青梅竹马姜正,正在让我去帮他泡我的闺蜜。   最骚的是,他用的还是“她们”,说明这家伙的目标居然还不止一个人。   就在沈云衣目瞪口呆,被这个离谱的要求惊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的时候。   姜正则是坐在床上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感叹著自己接下来可能要付出的巨大的牺牲。   为什么要接近沈云衣那几位闺蜜呢?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姜正需要尽可能的压榨系统的力量。   从系统给姜正派发的第一个任务,也就是“请宿主在一个月内与其中一位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友善’以上,并且完成三次个人邀约”来看。   这系统应该是通过类似恋爱游戏的模式,来给宿主发放各种能力的类型。   也就是说,姜正如果想要通关心灵殿堂,在自身实力不足的情况下。   那就只能去压榨系统,尽快把系统里的东西给薅出来才行。   那既然是这种恋爱类型的系统,他哪怕不愿意,也得去接近那几位可攻略对象。   哎,想不到我姜正清清白白十几年,一直守身如玉,居然要主动去做这种事,造孽啊。   一想到自己即将失去的珍贵名节,姜正就忍不住要流下泪来。   但想到这是为了拯救青梅竹马的沈大小姐,他又感觉自己变得伟大了许多。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姜正舍身为友。   简直就是可歌可泣、感天动地的伟大行为。   然而,就在姜正准备看看沈云衣应该怎么夸奖自己时。   他被暴怒的沈大小姐连人带枕头一起丢了出去。 第37章 奇思妙想小猫咪   “老段,你家大小姐最近是更年期来了吗?”   “大小姐距离更年期应该还有四十年左右,姜小先生您为什么不考虑一下自己做了什么才惹得她这么生气呢?”   当姜正连人带枕头被突然进入到狂怒状态的沈云衣丢出了房间。   并且被老段像是哄孩子一样哄著推到了沈家庭院的大门外后。   姜正一边抱著手里的北欧几何刺绣简约冰丝枕,一边故作潇洒地朝老段问到。   对于姜小先生的遭遇,老段也表示爱莫能助。   他只能给姜正提供了一双新鞋,因为刚刚姜正被丢出来的时候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顿时,老段上下打量了姜正一眼,叹气道:   “我服侍大小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生那么大的气。”   “是啊。”姜正点了点头,叹气道:“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她生这么大的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是啊,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呢?”   “是我问您,您应该比我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吗?”   眼见姜正还搁这儿跟自己踢皮球,老段也只好朝他耸了耸肩,表示你这么会踢皮球,咋不去带领国足冲出亚洲呢。   当然,对于沈云衣为什么突然生那么大的气,姜正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答案。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沈大小姐应该是在吃醋。   而且这次沈云衣吃的还不是一般的醋,起码是“国家非遗山西特产手工酿造六年老陈醋”的级别,网上售价一两千一瓶,比打劫来钱还快。   沈云衣的性格属于那种英姿飒爽型的,平时其实不太容易吃醋。   但这种人一旦吃起醋来也会非常猛烈,刚刚姜正被她丢出去的那一刻仿佛又见到了那位把自己当韭菜割的镰刀死神。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是我刚刚这么没头没尾的这么说话,也的确很容易让她想歪。   但如果把关于“心灵殿堂”的事告诉她的话,云衣会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吗?   思考了一会儿后,姜正觉得有点难度,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   毕竟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突然告诉沈云衣你家不是伱家,而是一座巨大的冰雪城堡。   城堡里头有一副看上去很渗人的杀戮圣母像,里面四间大厅存在著各种试炼项目,旁边还有个死神蹲著随时准备把你当韭菜噶了。   如果要让这座城堡消失,就得从几个攻略对象身上榨取足够多的系统点数,所以才要靠近她们并且跟她们打好关系。   坦白说,这种描述听上去就像是初中二年级学生在课堂上随手写的奇怪小说的内容,充满了中二和幻想,有人相信才是见鬼了。   但沈云衣相不相信都好,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哪怕她再不高兴,姜正也必须接近几位可攻略对象。   再借助她们从系统上榨取足够多的好处,否则下次进去还是得被死神一刀砍了。   不过在那之前姜正还有一些事情得从老段这儿打听一下。   那就是关于他之前的那位怀疑对象,女仆蜜儿的相关情况。   “老段,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了,蜜儿那丫头做起事来笨手笨脚的,为什么还能一直留在这里?”   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最近才有了,很久之前姜正就感到十分疑惑。   正如昨天蜜儿所说,她这周已经连续打烂了第四个花瓶。   除了这个之外,蜜儿平时工作时也宗是笨手笨脚,总是犯各种离奇的错误。   沈家这种高门大户怎么可能雇佣这种做起事情来这么离谱的女仆。   还允许她一直在这里每天边打烂花瓶边上班,照理来说应该是早早地就给开除掉了吧。   关于这个问题,老段也是皱了皱眉,随后警觉地提醒道:   “姜小先生,这可不是一位客人应该打听的东西。”   “就当做我是以私人身份过问的吧,我真的很想知道,拜托你了。”   看到姜正那副认真的神情时,老段犹豫了一会儿。   然后才靠近姜正少许,小声说道:   “蜜儿小姐跟其他佣人不同,她是苏玉婵女士推荐过来的,所以不能轻易辞退。”   “苏玉婵女士,云衣的那个婶婶?”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苏玉婵是沈云衣的婶婶,也就是她叔叔的妻子,   这么多年以来,姜正也就是在上高中前,去沈家主宅找沈云衣的时候见过几次她的家里人。   那位苏玉婵女士给人的印象就是那种雍容华贵,精明能干的女人。   据说家里的公司生意很多也是仰仗她来打理的,据说人脉极广,关系遍天下。   “对,就是她。”说到这里,老段摇头道:   “因为是苏玉婵女士推荐过来的,还是她朋友的女儿,所以只要蜜儿小姐不犯什么大错,我也没有办法解雇她,就这样得过且过吧。”   如果是站在个人好恶的角度,老段倒也不怎么讨厌蜜儿。   但站在身为管家的职业角度来看,他认为蜜儿绝对不算一个好的女仆。   虽然只是来了这沈家庭院工作了一年,但在这一年里蜜儿捅出来的篓子简直多得数都数不清。   要不是她的推荐人苏玉婵的身份够重,那真是一百个女仆也给你炒鱿鱼了,怎么可能留她到今天。   是这么回事啊没想到蜜儿的背后还有这重关系。   话说苏玉婵朋友的女儿?她的朋友该不是之前那个打电话给蜜儿的“母亲”吧?   一想到这里,姜正就感觉里头的水好像变得更深了。   假如姜正所想的,蜜儿背后的那个母亲就是整个“沈大小姐威胁事件”的黑手。   那么苏玉婵也就是沈家的婶婶居然跟这么一个幕后黑手有所关联,还是朋友身份,那麻烦可就大了。   当然,这里也不排除蜜儿的母亲通过某种方法接近了苏玉婵。   然后借助苏玉婵的渠道把蜜儿送了进来,苏玉婵自己也被蒙在鼓里这种情况。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姜正现在手头上缺少情报,更缺少证据,这么光靠猜也不是办法。   想到这儿,他便朝老段挥手告别,然后抱著从沈云衣床上薅来的“北欧几何刺绣简约冰丝枕”一路朝著自己家走去。   人在路上时,姜正便再度打开手机,换上了“姜正逆子快来受死”的帐号。   并且在“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里头找到了一个名为“奇思妙想小猫咪”的帐号,朝她发了一条信息。   “喂喂喂,黑心猫在吗?会长有急事,请速回。”   没过几秒钟,那边的信息也很快回了过来。   “会长大人有事请讲,不才在下随时待命,愿为会长大人的宏图伟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嘿,这家伙还是这么会说话,跟会说话的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看了看这位“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三把手,“云下三大将”之中的情报部门总管那张可爱的猫咪头像,姜正也继续把话打了下去。 第38章 食堂 鸽子与穷光蛋   这位ID为“奇思妙想小猫咪”的协会成员是姜正非常信赖的下属。   她的情报收集能力极强,似乎拥有著许多常人根本无法接触到的特殊渠道,哪怕是学校外的事情也能迅速调查出来。   考虑到这点,姜正便请小猫咪帮忙去调查一下关于蜜儿的事情,主要是她的背景。   毕竟姜正只是一届学生,而且最近也比较多事。   不可能去跟踪调查人家家庭的情况,还是交给专业人士会比较好。   “蜜儿那是沈家庭院的女仆?你怀疑她”   “对,我怀疑她在背后将一些云衣学姐的情报出售给他人,以此牟利。”   关于心灵殿堂的事,姜正自然不可能对外人随便说。   所以他便找了一个相对合理的借口,来激发小猫咪帮忙收集情报的积极性。   当然这个借口事实上也是各个豪门家族中常常发生的情况,所以可信度极高。   果不其然,小猫咪听说云衣学姐家里的女仆居然在出卖雇主,立即愤慨地回道:   “可恶的臭娘们!吃里扒外是吧!老娘这就要去把她抓出来丢到断头台上COS路易十六!”   听到“路易十六”的那一刻,姜正的心不由得噗通跳了一下。   为了不让小猫咪继续触碰自己内心深处暂时没有痊愈的伤口,他连忙打字道:   “那又没有那么夸张,只是调查一下她的身世情况而已,比如父母家人什么的。”   “哦哦哦!原来如此,不愧是会长!是打算从那臭女仆的家人下手,让她知道失去亲人是什么感觉吗!干得漂亮!株连九族!好耶!”   看著小猫咪那边发过来的“蒜你狠”表情包,姜正也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知为何,小猫咪对他这位会长的发言总是会产生一些奇妙的误解,而且都是往非常糟糕的方向上的误解。   比如姜正在群里发一句“天凉了”,她都能自动曲解为“天凉了,让纠缠云衣姐的臭男人们消失吧”。   反正小猫咪的脑子里似乎装著一个“会长翻译器”,能把姜正说的每一句话都曲解成各种离奇古怪的样子,弄得姜正好像个变态杀人狂一样。   不过她要胡思乱想就让她想去吧,反正只要能如实把姜正吩咐的事情办好就行。   就在安排好了自己这位得力下属去收集蜜儿的个人情报后。   走在路上的姜正终于有空传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扁了吧唧的肚子。   也是,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半左右了,也到了该用餐的时候。   本来姜正想就近找一间自己最喜欢的“隆江猪脚大饭店”。   大中午体验一下油脂丰盈的男人浪漫,用大块的红润肘子来弥补心灵的缺口。   但打开手机钱包一看,里面孤零零的就躺著百来块钱。   这让他一下子打消了去大饭店享用猪脚饭这么奢侈的念头。   算了多走几步去学校食堂吃饭吧,那儿的饭菜便宜,而且还可以薅羊毛。   所谓的薅羊毛,就是指姜正去食堂窗口打一份最便宜的两素饭。   然后从朋友的餐盘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偷几块肉出来。   在这之前,经常跟姜正一起吃饭的陈元南和沈云衣都是被薅羊毛的专业户。   尤其是沈云衣,因为姜正厚颜无耻的偷摸夹菜行为,弄得她经常不得不多打一份肉菜才行。   不过看这时间,陈元南那混蛋应该已经迅速吃饱跑路,找个安静的角落看玄德文去了。   而云衣也因为我的事回了一趟家,中午肯定会在家里解决。   唔看来今天中午就只能打个两素饭凑合凑合了,真惨。   一想起自己不久前才在心灵殿堂里头遇到了这么多惊险的事。   转过头来却连一块肉都吃不起,那真的是颇有几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萧瑟感。   然而,就在姜正这边迈著风萧萧兮易水寒,爹妈一去兮不复返的步伐,朝著久违的江城高中学生食堂走去时。   另外一边的江城一高主教学楼处,三个身影也是慢悠悠地走出了教学楼,同样朝著学生食堂的方向走去。   “江城第一实验高中”的学生食堂位于学校对面的副校区,是一间由学校官方亲自运营的福利性质食堂。   因为不求谋利的缘故,这学生食堂的饭菜一直都以便宜大份、真材实料为卖点,并且每天的菜单都非常丰富。   甚至白小栗还听说过,有些学生就是专门为了这学校食堂而拼死考进了这实验高中只能说吃货的力量是伟大的。   但即便这是江城学生食堂的菜单再怎么丰富都好。   现在毕竟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高峰期,想必剩下的菜品也不会很多。   以至于捧著饿扁了的小肚子在路上走著时,白小栗忍不住感叹道:   “都这么晚了,我最喜欢的鸡排估计都卖完了吧,呜呜呜。”   在江城一高的学生群体里,食堂的鸡排一直都是人气最高的菜品之一。   虽然叫是叫鸡排,但实际上是整块的带皮鸡胸肉腌制后,加入各种调味料进行炖煮出来的产物。   这样一块块炖煮出来的鸡排香味浓郁,不柴不干,吃起来很是过瘾。   再加上足够大的分量以及仅仅只需要五元的售价,自然变成了食堂里的抢手货。   白小栗最喜欢的午餐搭配就是去食堂点一块鸡排加一道素菜。   搭配一碗免费自助盛取的紫菜蛋花汤,这就是她中午时分小小的享受与幸福。   真可惜这样的幸福今天中午估计是得泡汤了因为沈云衣的缘故。   本来今天中午白小栗、杜诗月和苏玫是约好了沈云衣,打算闺蜜四人一起去食堂聚个餐的。   谁知沈云衣在下课后居然一声招呼不打地飞奔了出去,并且再也没有回来。   众人最开始还以为她只是人有三急,在厕所里头待得时间久了点儿。   但在等了足足半小时后才接到沈云衣发回来的微信。   说她已经有急事回了家,非常抱歉放了三人鸽子啥的。   正因如此,当白小栗等人走出教学楼朝食堂走去时。   最佳饭点已过,也就只能凑合随便吃上一些残羹剩菜。   当然,相比起四人的姐妹聚餐泡汤了这件事。   更让杜诗月感到疑惑的是沈云衣这么做的理由。   不对劲怎么看都不对劲。   云衣不是那种做事有头没尾的人。   她即便有什么急事要回家,也一定会先跟我们打招呼。   但她刚刚却是火急火燎地跑了,隔了这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要发个微信。   也就是说,家里发生的急事已经到了足以让云衣如此慌乱的地步吗?   想到这里,杜诗月抿了抿嘴,朝走在旁边捂著肚子的白小栗和苏玫问道:   “你们两个有没有感觉到最近云衣的情况很不对劲,或者说她身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情况发生?”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白小栗刚刚还轻松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这跟旁边的苏玫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第39章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进油锅嘎嘣香   要问沈云衣的身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那杜诗月可是问对人了,白小栗能不知道吗。   毕竟走在路上一辆挖掘机突然朝你发动了铲斗攻击。   差点把三个大活人砸成肉泥,而且还在空中辗转变换这种事就已经够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姜正那家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瞒著其他人,他好像还知道一些内幕。   总之对于白小栗而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那真的是犹如做梦一般。   即便沈云衣没有千叮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要把那些事告诉任何人。   白小栗也不会把这种连自己都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古怪情况对别人说。   当然,她愿不愿意说是一回事,杜诗月能不能看得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身为整个“江城第一实验高中”最高水平的才女,每次考试都仅次于沈云衣的学霸。   杜诗月虽然看起来好像不太在意别人的感受,但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很强的。   她看到白小栗的脸色一僵,便挑眉道:   “小栗子,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啊?”眼见杜姐姐把话头丢到了自己身上,白小栗连忙摇头道:“不不不不,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家伙绝对知道些什么。   看到她那副慌慌张张的模样时,杜诗月跟苏玫对视了一眼,也大概明白了些情况。   话说,今天早上小栗子跟云衣还有姜正那家伙是一起上学,一起迟到的。   也就是说在他们上学的过程之中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但也就是这么一小段上学的路途,能发生什么怪事呢?   正当杜诗月低头思索著的时候,三人已经来到了江城一高的学生食堂门口。   敞亮的大门里散发著饭菜的香气,很多学生带著心满意足的神情从里头走了出来,好一派温馨的日常景色。   可能是为了避免继续被杜姐姐追问,白小栗连忙三两步跑上了台阶,转头笑著朝两人挥手道:   “快点快点,再来晚一点的话好菜都没了哦。”   像是被她这掩耳盗铃的动作给逗乐了似的,苏玫微微一笑,柔声道:   “看来小栗子好像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们,还真是令人好奇啊。”   哼,杜诗月则是哼了一声,看著白小栗的背影认真地说道:   “没所谓,知道她在隐瞒什么东西就行了,反正今天之内就能从她嘴里套出来。”   对于杜诗月这种脑袋很好的坏女人而言,想要哄骗白小栗这种笨蛋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所以她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急了,总之先填饱了肚子再说吧。   就这样,在白小栗的带领之下三人纷纷走进学校食堂,到各个窗口选取了自己喜欢的菜品。   从选择菜品的喜好上,也可以大概看得出三人在性格上的差异。   杜诗月偏好于比较清淡的菜色,拿的是“黄瓜鸡肉丸”和“玉米三鲜”。   苏玫则是更加喜欢吃鱼鲜类食材,所以盘子里装的是“香芹鱿鱼花”和“海米烧豆腐”。   至于白小栗嘛,在选择了一份“白菜炖粉条”后就在荤菜窗口那边看来看去,也没决定自己要选什么荤菜。   “蘑菇炖鸡”看上去好像很好吃,但剩下的好像都是一些碎的鸡肉块,失败。   “菜花炒肉”因为保温的时间太长已经变成了软趴趴的样子,清脆咬劲早已消失无踪,失败。   “火山石烤肠”还有最后两条,不过这玩意儿也不怎么下饭,失败。   正当平民美食家白小栗东张西望,想著拿一道什么荤菜来搭配白菜粉条时。   一个声音却冷不丁从她背后响起,提示道:   “要鱼香肉丝吧,好久没吃过这玩意儿了,而且也挺下饭的。”   “哦,也行,阿姨,麻烦打一份鱼香肉丝。”   “好嘞,还剩下最后一点,都给你了。”   可能是因为小栗子说话太有礼貌,而且人长得也可爱。   食堂阿姨不但没有照例发动地鸣,还把剩下的一大勺鱼香肉丝一股脑地扣到了她的不锈钢餐盘里,装了满满一份。   但直到这时小栗子才反应过来,刚刚好像有谁在对自己说话。   于是她端著餐盘转头一看,却只见姜正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   正虎视眈眈地看著那份高高堆起来了的鱼香肉丝,眼神中满是杀气。   “咿呀!”白小栗本来就胆小,一看到姜正又想起了早上的事,顿时吓得把手上的餐盘都丢了出去!   姜正却似乎早就知道有此一著,便提前伸手一接。   稳稳地帮白小栗扶住了餐盘,免得食堂阿姨的一番好心成了泔水。   勉强定了定神色后,白小栗紧紧地握住餐盘边缘,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   “姜姜正同学,伱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你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看不出你还挺有喜剧天赋的。”   敲了敲惊魂未定的白小栗的小脑袋后,姜正才朝她笑道:   “遇见你正好,有些事要跟你说,咱们去那边坐下边吃边聊吧。”   直到这时,白小栗才发现姜正另一只手也拿著个餐盘,只不过里面的菜却是素雅的很。   一大盘白米饭,往米饭上扣一份清炒豆芽和酸辣白菜,这就算一顿饭了。   他吃得好素,是要减肥吗?可他看上去也不胖啊。   正当白小栗想著姜正是不是要减肥时,她却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姜正推著朝桌边走去。   反应过来后,白小栗连忙说道:“哎?等等!你你要推我去哪儿?”   “不是说了吗,去那边坐下边吃边聊。”   “等等!不行不行不行!玫姐姐和杜姐姐还在等我,我得去找她们!”   说句实话,白小栗还是有点怕姜正的,毕竟这可是在她精神世界里头天天家暴自己的后爹。   所以此时说出苏玫跟杜诗月在等自己,无非就是打算用这话来当做推脱,好让姜正知难而退。   谁知退是退不了一点,谁让姜正最擅长的就是知难而上呢。   于是在听说那两位姐妹等著的时候,姜正反倒是高兴地说道:   “她们两个也在?那咱们一起四个人凑一桌正好,走走走,快去找她们汇合。”   这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家伙也太厚脸皮了吧!   还没等白小栗从这惊悚的场面之中回过神来。   她就已经被姜正挟持著来到了食堂一角的餐桌旁。   而在那张餐桌上迎接两人的,是杜诗月那仿佛见了鬼一般的目光。 第40章 别人碗里的饭菜香   虽然早就知道白小栗有选择困难症,每次打饭都会拖延不少时间。   但杜诗月却做梦也没想到,这家伙去打了一趟饭,居然还打回了一个姜正来。   不是,老妹儿啊,你这姜正是在哪个窗口打的?打他一顿得多少钱?   尤其是当看到姜正满脸笑容的朝自己跟苏玫打招呼,并且自然地坐在桌子的第四个椅位上时。   杜诗月甚至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念头,那就是他仿佛被沈云衣夺舍了。   如果把此时姜正的这些动作全部换成沈云衣来做,就完全没有任何违和感。   可同样的事情放到姜正身上,那就是让人感觉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然而,就在杜诗月准备问他为什么这么光明正大地坐到这儿时。   苏玫则是眼睛微微一亮,看了看端著餐盘过来的姜正跟白小栗,笑道:   “这不是姜正同学吗,真巧啊。”   “是啊,真巧,不介意一起坐吧?”   姜正嘴上虽然礼貌的询问著,但却把手上那盘“姜氏特制减脂餐”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他显然完全没有打算征求三人的意见,只是礼节性的支吾一声而已。   于是,杜诗月抿了抿她那有些严厉的嘴唇,挑眉道:   “不好意思,这座位有人了,请另寻他处吧。”   姜正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又低头看了看桌底,笑道:   “有人了?人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她还没来,应该很快就到了。”   “你说的该不是云衣吧,放心,她回家吃饭去了,中午不会来的。”   此话一出,杜诗月立即心中一惊,联想到了背后的涵义。   这家伙居然也知道云衣中午回了家的事   是云衣专程发信息告诉他的?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关联?   可她虽然内心有些惊讶,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倒是对她的事很清楚嘛,连人家中午回趟家都知道。”   “那当然了,话说伱该不会不知道最近云衣的情况吧?桀桀桀。”   在听到姜正那标准的反派三段笑和看到他脸上的得意神情后。   杜诗月一下子明白了这家伙在干嘛姜正使用了钓鱼战术。   这混蛋,他肯定知道点什么,而且还在吊我胃口。   既然知道了姜正在吊自己,那杜诗月也伸手撩了撩额间的秀发,淡淡地回道:   “我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总之那是她的事,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哦?真的吗?你一点都不想知道云衣为什么突然跑回了家里?”   “一点都不想,我可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这种不良嗜好。”   胡扯,明明在“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里头天天八卦别人隐私来著。   眼见杜诗月这臭娘们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姜正也摊了摊手,笑道:   “本来云衣那边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我还想著能不能请你们这些朋友帮个忙什么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吃饭吃饭。”   话音刚落,姜正也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酸辣白菜丢尽了嘴里。   已经不再脆爽的白菜梗刚一入嘴,那股酸酸辣辣的味道便直冲鼻梁。   酸辣白菜在素菜里算是比较不错的下饭菜,这让姜正忍不住扒拉了一大口白饭。   但他这边虽然吃得很香,可刚刚那番话一出口,另外三人可就马上吃不下了。   什么?云衣姐那边遇到了一些麻烦?   顿时,杜诗月跟苏玫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同时闪过一丝担忧。   如果只是姜正这嘴上没门的家伙区区这么一句话,到不至于让两人感到担忧。   可加上刚刚沈云衣火急火燎跑回了家的情况,那就不得不让人感到有些在意了。   想到这里,苏玫便立即开口问道:   “姜正同学,云衣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   还没等苏玫把话说完,姜正便看了看她餐盘里的菜色,殷切地问道:   “话说你那是‘海米烧豆腐’吗?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啊?为什么会突然把话题转到“海米烧豆腐”上?   本来苏玫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但在看到姜正那饥渴的眼神和他盘子里的豆芽菜和大白菜后。   苏玫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家伙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顿时,苏玫哭笑不得地把餐盘推了过去,柔声道:   “姜正同学,我最近在减肥,不介意的话帮我分担一些吧,还没动过筷子的。”   “原来如此,既然是减肥之举,那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庄重地朝苏玫点了点头后,姜正毫不客气地拿起她的筷子。   在她餐盘里把炖煮入味的豆腐挑了一半丢自己碗里,虾米却一点没动。   从苏玫打的菜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比较喜欢吃海鲜类的鲜味食材。   君子不夺人所好,所以姜正只挑走了豆腐,没夹半颗海米。   甚至还投桃报李地夹了一些清淡的豆芽放回对方的餐盘。   在将餐盘推回了苏玫面前后,姜正看了白小栗一眼,笑道:   “小栗子,这鱼香肉丝你吃得下不?要不要也帮你分担一点?”   虽然姜正此时的表情和语气都非常和善。   但白小栗却仿佛看到了胖虎正在抢大雄玩具的画面。   还能怎办呢?人为胖虎我为大雄,而且还是没有多啦A梦的大雄。   那白小栗也只能乖乖地把鱼香肉丝奉上,随后成功换回了一些酸辣白菜。   就在成功从苏玫和白小栗那里抢啊呸,交换了一些食物后。   看著自己餐盘里变得丰富起来的餐点,姜正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杜诗月。   “干干嘛?我可不会把饭菜给你。”   被姜正的目光盯著时,杜诗月不由得伸手挡住了餐盘,表情也有些古怪。   虽然杜诗月也很想知道沈云衣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   但她跟另外两人不同,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对姜正就范。   其实几口荤菜事小,关键是这行为就就让她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如果是在自己几姐妹之间,那互相换点菜色啥的都很正常,谁也不会在意。   可姜正是个男人,而且还跟杜诗月这么不对付,她才不想跟这家伙做交换食物这么亲密的举动。   不过从一开始姜正其实也没打算要杜诗月的菜,毕竟他也看这娘们不爽。   但姜正的性格就是那种牵著不走,打著倒退,喜欢跟人对著干的类型。   区区一两道菜,姜正本没太放在心上。   但杜诗月这么一护食,而且还露出这种表情。   那就不是吃多一口或者少吃一口的事儿了,就变成了面子问题。   于是姜正眯了眯眼,也不说什么,而是用亲切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杜诗月。   那眼神让后者感觉嵴背发汗,像是被什么不可言喻的古神盯上了似的。 第41章 假话真不了,真话没人信   本来杜诗月还想著自己这么明确的拒绝后,姜正应该会知难而退。   但她却没想到对方看向自己餐盘里那几个鸡肉丸子的目光居然更加炽热了。   可恶他是打定主意要对我的午餐下手吗?   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折辱我的人格,泯灭我的尊严,打压我的志气。   杜诗月的确很聪明,马上就猜到了姜正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家伙刚刚也只是在明里暗里的暗示。   我只要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继续糊弄下去就行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总不至于说什么“要是想知道云衣的情况就拿鸡肉丸子来换”这种小孩子气的话吧?   就在杜诗月下定决心要负隅顽抗到底的下一刻。   姜正却朝她微微一笑,把自己的餐盘往前一推,义正辞严地说道:   “要是想知道云衣是什么情况,就拿你的鸡肉丸子来换罢。”   居然还真说出口了,够不要脸的。   那一瞬间,杜诗月都被整得有些无语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堂堂高中男生居然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因为这要求太过离谱,以至于杜诗月忍不住立即摇头道:   “不好意思,我没有跟你做交易的打算,容我拒绝。”   “是吗,我懂了。”   姜正看了她一眼,叹气道:   “我之前还以为你跟她们两个一样,都是云衣的闺中密友,感情深厚,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伱一点都不关心她的情况呢。”   “哼,省省吧,这么幼稚的激将法对我没用。”   杜诗月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这么单纯的激将法怎么可能在她身上奏效。   甚至话音刚落,她还故意用筷子夹起一颗鸡肉丸子放到红润的嘴边咬了一口,同时挑衅地看了姜正一眼。   就不给你吃,说什么都不给你吃,我还要当著你面吃,馋死你。   如果说姜正像个小黄毛,想牛头人她的鸡肉丸子。   那杜诗月就是纯爱的守护者,反过来当著小黄毛的面跟鸡肉丸子亲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功挫败了姜正的阴谋,杜诗月感觉鸡肉丸子和黄瓜炖煮在一起产生的清甜香味比平时更加明显了。   可就在杜诗月很满意自己迅速做出的“牛头人目前犯”系列动作时。   她却突然感受到两道复杂的目光不知何时朝自己看了过来。   转头一瞧,才发现苏玫跟白小栗这两位挚友都在盯著自己。   苏玫虽然还是带著那副温和的表情,但却朝杜诗月稍微摇了摇头。   白小栗更是直接用有些焦急的语气说道:   “那……那个,杜姐姐……我觉得还是把菜给他会比较好一点,云衣姐那边可能真的有什么麻烦,我们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在众人之中,白小栗对于沈云衣可能遭遇的麻烦是最为急切的。   毕竟她也是今天早上那起“铲斗事件”的经历者之一。   那次事件背后代表著的深邃恶意,让白小栗回想起来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再加上中午沈云衣的快速跑路事件,都在说明那位朋友现在真的可能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对于白小栗而言,沈云衣不但是她的朋友,同时更是她的救赎者。   如果不是沈云衣非常温柔地接纳了白小栗。   她可能到现在都没法摆脱初中时期那个阴沉的自我,依然徘徊在逃避和自卑的漩涡里。   正因如此,如果能帮上那位朋友的忙。   无论什么样的事,白小栗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哪怕只有一丁点作用也好。   考虑到这点,白小栗对杜诗月这种对抗性的姿态才感到格外不安,希望她不要再跟姜正对抗下去。   现在云衣姐可能正处于危机之中,大家应该携手共进一同帮她才对,怎么能内讧呢?   区区一点饭菜,给他就给他了呗,少吃一点又不会怎样,实在不行就把我的鱼香肉丝给杜姐姐填补好了。   就这样,当两位闺蜜都用复杂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时候。   杜诗月只感觉嵴背一凉,这才反应过来了姜正的真正目的。   失误了原来刚刚那激将法的目的不是我,而是她们两个。   想到这里,杜诗月咬了咬牙,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姜正一眼。   此时姜正的脸上带著嚣张的笑容,并且还是那种左侧嘴角明显扬起的龙王式霸笑。   现在玫姐跟小栗子的情绪都已经被姜正调动了起来。   如果我继续抵抗下去,就会引得她们不满可恶,好恶毒的男人。   明白姜正是在借助两位闺蜜好友,借力打力地压制自己时。   杜诗月虽然又气又恼,但她也没有办法。   只好冷著脸夹起一颗鸡肉丸子丢进了他的餐盘里头。   永别了,我那再回不来的鸡肉丸子。   永别了,我那再回不来的尊严。   “这样可以了吧,你满意了?”   看著离开自己的餐盘而去的鸡肉丸子,杜诗月只感觉心中一酸,有种老婆跟小黄毛跑了的感觉。   一想起这可爱清纯的肉丸子马上就要遭到姜正那混蛋的蹂躏。   被他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杜诗月就差点要丧气地流下泪来。   眼见这位总是跟自己作对的“月下诗篇”脸上那副混杂著耻辱、酸楚和无奈的表情。   姜正表面虽然波澜不惊,可心里却是早就乐开了花。   让你打算用男桐情信战术对付我,让你老是找我麻烦,这下子自食恶果了吧,该!   顿时,姜正看了看自己餐盘里的丰富菜色,心里一下子感觉舒畅了起来。   在过来这餐桌的时候,他的餐盘里就只有可怜巴巴的豆芽菜跟大白菜,对于正在发育期的高中男生而言简直是酷刑。   但现在这里头不但有了虾味炖豆腐,还有鱼香肉丝,还有鸡肉丸子。   虽然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但看起来就是让人感觉食欲大开,恨不得马上大快朵颐。   然而,就在姜正这边呼啦呼啦地开始吃饭时,旁边的白小栗却忍不住问道:   “姜正同学,菜也给你了,云衣姐那边的情况你也该说说了吧?”   啊?姜正从餐盘里头抬起头来看著小栗子,笑道:   “真的要说吗?我怕你们听了会吓死。”   可能是因为杜诗月被牛头人了的缘故,她冷著脸说道:   “废话,当然要说,而且还要说真话,绝对不能有半点虚假。”   “说真话,绝对不能有半点虚假你认真的?”   “当然了,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报酬都收了,总不能说假话来忽悠我们吧?”   看到杜诗月那副义正辞严,满脸不忿的样子。   姜正脑子咕噜一转,便决定顺应她的要求,把真话告诉她们。   他做了个擦嘴的手势,再从哭笑不得的苏玫那儿接过一张餐巾纸。   随后更是用筷子拍了拍手上的餐盘当做惊堂木,这才朗声道:   “好,一切根源得从一块飞入房间的石头说起。”   “话说那晚,是夜色弥漫,杀气腾腾,沈大小姐正在屋中闷坐,却只听身后呯的一声爆响传来!”   “沈大小姐连忙按剑翅推绷簧,仓啷啷宝刀出鞘,身躯腾空跃起,使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就这样,姜正一路从沈云衣晚上遇到的石头威胁信开始。   一路说到三人走在路上被挖掘机的挖斗攻击,随后自己又怎么进入的心灵殿堂。   怎么在心灵殿堂里头辗转腾挪,与试炼斗智斗勇,最后被死神一刀斩落马下。   当他这一大段评书说完后,餐桌旁边鸦雀无声。   杜诗月、苏玫跟白小栗全都目瞪口呆,用见鬼的目光看著姜正。 第42章 蛋糕店里的漂亮店员   从某种角度而言,姜正的说书天赋还是相当不错的。   只见他激扬慷慨、口沫横飞,将最近发生在自己跟沈云衣身上的事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上去让人心潮澎湃、大呼过瘾。   只可惜这么优秀的大戏,餐桌旁的另外三人却显然不是很领情的样子。   苏玫惊讶地捂住了嘴,水灵灵的眼神里带著想笑又笑不出口的尴尬神情。   白小栗整个人都傻了,嘴巴弯成一个漂亮的圆弧,差不多能塞进一颗鸡肉丸子。   至于杜诗月嘛听到一半的时候她就抿著嘴吃起了饭,仿佛完全懒得听姜正搁这儿继续胡扯。   就在姜正这边好不容易把整件事说完,正在喝著食堂打的汤润润喉咙时。   杜诗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胡扯完了?”   “胡扯?谁胡扯了,我说的全部都是真事儿,半句假的都没有。”   “得了吧,当我们三岁小孩吗?拿这种上课时臆想出来的小说剧情来糊弄我们。”   眼见姜正居然还露出一副堂堂正正、问心无愧的表情。   杜诗月真是为自己奉献出去的那个鸡肉丸子而感到不值。   开玩笑,这世界上哪有这么离谱的事?   前面那段沈云衣家里被人丢了石头,石头包裹著威胁信的描述倒还挺真实的。   可从第二天清晨上学,并且被挖掘机袭击了的时候开始,整个故事就开始朝著诡异的玄幻方向走去。   又是什么心灵殿堂,又是什么秒速三厘米,又是什么死神噶韭菜的。   本来以为是都市情景剧的剧本,画风却一下子变成了都市异能剧。   要是哪个网络小说作家能写出这么扯淡、跳跃、离奇的剧情,那真的是扑街到死都不冤枉。   以至于杜诗月只是听到一半就察觉出来自己被耍了。   干脆低头吃起了饭,懒得再去听姜正搁这儿胡扯。   除了杜诗月之外,苏玫和白小栗自然也是一点都不信的。   白小栗虽然经历过了早上的挖掘机事件,但后面的心灵殿堂、试炼跟死神部分还是太过深奥。   那都已经不是她那单纯的小脑壳能够理解的东西了,所以听一半就听得云里雾里的,大脑还在宕机状态。   而苏玫虽然更加是一点都不信,但她本来就天性温柔,待人待物都很有礼貌。   所以即便不信,也依然专注地听完了姜正的所有说书内容,听完后还笑道:   “这还真是一段一段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的经历呢。”   看到苏玫那副像是在哄小孩的表情时,姜正挑了挑眉,认真的问道:   “玫姐,我刚刚说的那些事情你真的相信吗?”   “这个你觉得我应该信吗?”   “不应该。”姜正摇了摇头,自己说道:“这么离奇的事情,狗都不会信。”   是啊,这么离奇的事,哪怕说了给别人听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但问题就在于这里,姜正刚刚说的话绝无半字虚假。   虽然用上了评书之类夸张的描述手法,可内容却全部都是真实可靠的,就是发生在自己跟沈云衣身上的事。   不过姜正即便已经如此实诚,但他说的话却依然不会有人相信,因为他的经历就是这么扯淡。   一想到自己说破嘴皮子也不会有人相信,姜正的脸上也罕见地浮现出了一丝失望和无奈的神情。   哎算了,不信也对,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她们相信才见鬼了。   然而普通人永远都看不见殿堂,所以姜正也永远没办法去找真凭实据。   那他就只能自己一个人背负著这一切,独自打拼,独自承受,连个能诉苦的人都没有。   于是就在这场闹剧结束后,姜正也没有了继续逗她们玩的兴趣。   而是默默地吃完饭后转身就走,只留给三人一个萧瑟落寞的背影。   看著姜正的背影,杜诗月纳闷地说道:   “他这是什么态度?好像是我们对不起他一样,明明是他在戏弄我们好吧?”   “这个姜正同学是个很奇妙的人,可能他背后的确有些苦衷也说不定。”   “苦衷?别告诉我你真的信了他那套啊,什么冰雪城堡、心灵殿堂、死神什么的,太幼稚了。”   “那倒是不至于相信,就是感觉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这样吧。”   其实在看到姜正吃饭时落寞的神情时,心思细腻的苏玫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只不过苏玫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姜正的身上何止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他刚刚那些看似胡说八道的呓语居然全部都是真的,没有一丝虚假。   就这样,当姜正吃完饭迅速跑路后,苏玫等三人也默默地吃完了凉透的午餐。   随著下午课时沈云衣的回归,一切都似乎又回复到了平时的节奏。   对于自己中午临时回家的事,沈云衣也用母亲那边的模特工作为借口,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至于跟姜正有关的情况,她更是一个字都不想提显然中午的余怒还没有完全消散。   不知不觉间,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学生们备受期待的下课铃声也准时敲响。   因为最近经历了太多古怪事情的原因,感觉有些疲惫的姜正也是谢绝了陈元南的网吧邀请。   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回了家,回了他的幸福路合家欢小区的S栋404号房。   房间里一如既往地冷清,不过好在有从沈家那儿薅来的脆皮鹌鹑和腌菜,倒也让独居的晚餐显得较为丰富多彩。   本来吧,姜正吃完饭后是打算坐在沙发上玩会儿手机,度过一段轻松的时光。   谁知刚打开手机,“奇思妙想小猫咪”的微信就发来了。   “情报已经初步收集完毕,东西在临时储存柜里,速取。”   情报收集啊,是我让她去收集的蜜儿的情报吗。   看著小猫眯发过来的那个偏僻的超市定位和一串临时储存柜的密码。   姜正一时间忍不住摇了摇头,感叹这年头怎么会有人喜欢用纸质文件整理情报。   说起来,之前每次他找小猫咪索要情报的时候都是这个结果。   那家伙从来都不肯用微信直接把文件发过来,非得整理成文件夹。   然后将其放到某个超市的临时储存柜,再让姜正拿著密码去取。   虽然小猫咪说是为了减轻情报泄露的风险,但怎么看都是她想过一把电影里头情报员的瘾而已。   但没办法,临时储存柜的密码都是有时限的,姜正还是得赶快前去领取。   并且这一次小猫咪选择的超市是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距离姜正家有点远。   所以他只好到门口先坐上公交,再坐过了足足七个站台,这才来到了那超市门口。   如今的时间已经到了夜晚八点,超市门口灯红酒绿,霓虹闪烁,一派很是热闹的景象。   然而就在姜正朝超市里头走去的时候,正从那边走出来的两个小妹妹的声音却飘入了他的耳中。   “伱看到没有,刚刚那位店员小姐超级漂亮,而且很温柔哎。”   “是啊,要是我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姐姐就好了,肯定天天粘著她,嘻嘻。”   姜正闻言一看,这两位小妹妹手里提著的是“香贝儿蛋糕”的袋子。   香贝儿蛋糕店吗我记得那儿的面包好像很贵的样子,不是我能消费得起的东西啊。   不过话虽如此,但毕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听那两个小妹妹说香贝儿蛋糕店里有个超漂亮又温柔的店员小姐。   姜正在前往超市储存柜的途中又恰好经过,便忍不住转头朝店铺里头看了过去。   谁知就在朝里头扫了一眼的瞬间,姜正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此时在蛋糕店里的确有一位漂亮的店员小姐正满脸笑容的帮几位顾客推荐蛋糕。   但巧就巧在姜正不但认识这店员小姐,而且中午还跟她一起吃过饭。   杜杜诗月,等等,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著那位平时跟自己极不对付的女同学时,姜正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再三确认后才确定是她没错。 第43章 什么叫敬业精神   平时在学校里的杜诗月一直给人以怎样的感觉?   高冷学霸,面冷心更冷,生人莫靠近,带刺的仙人掌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但让姜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能够在夜晚的蛋糕店里看到杜诗月。   并且这娘们居然还穿著一身工装在那里面带笑容地接待顾客。   对于姜正而言,这一幕就跟他今天讲的那些鬼故事一样,属于不亲眼看见打死都不会信的场面。   因为是在上班的缘故,杜诗月自然不可能穿著江城第一实验高中的校服,而是穿著店里的工作装。   一套清爽乾净的工服加上一件帆布围裙,脸上也是素面朝天,这种装扮怎么看都算不上别出心裁。   不过因为她一直面带微笑的缘故,这时候杜诗月给人的感觉真就变得柔和了许多,看上去竟是比平日里更加好看。   其实说起来,杜诗月的容貌本就跟沈云衣一样都是顶级水准,只是春花秋月各有特色,各自有各自的美。   但因为这女人平时总是冷著一张脸的缘故,让大多数人都不敢靠近,更加无暇去欣赏那份美貌。   以至于此时站在透明玻璃墙外的姜正忍不住站在那儿看了老半天,这才回过了神来。   我一定是疯了,又或者是蜜儿在脆皮鹌鹑里下了什么奇怪的电脑配件,否则不可能觉得那女人长得很漂亮。   正如杜诗月一直都对姜正抱有敌意一样,姜正也一直看这娘们不太顺眼。   除了杜诗月对他的冷淡态度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她总是想插手姜正跟沈云衣的关系。   说到底,她跟沈云衣也不过是朋友而已,哪怕是再好的闺蜜,也不至于能插手闺蜜的交际关系吧?   别说我跟云衣还没到那地步,就算哪天我们两个真在一起了又关你啥事?别狗拿耗子行吗。   但即便两人的关系如此恶劣,此时的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杜诗月的确看上去很不错。   哎,要是她平时在学校是这种态度就好了,我们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吧。   想到这里,姜正不由得叹了口气但他的嘴角马上就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不管现在的杜诗月看起来有多好看,既然被姜正发现了她偷偷溜出来打工这件事,那该耍还是得耍的。   于是姜正正了正神色,装出一副自然的表情走进了蛋糕店,并且直奔杜诗月而去。   此时杜诗月刚刚为一家三口推荐完了蛋糕,还带著他们过去买了单。   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她也立即转头露出营业性的微笑,接待道:   “你好,请问要”   话才说到一半,少女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僵住了,就像是中了什么奇怪的石化状态似的。   姜姜姜姜姜姜姜正!他他他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姜正那嘴角微微扬起的表情时,杜诗月就知道自己大事不好了。   毕竟“江城第一实验高中”的校规是非常严厉的,其中就有明确规定学生不准兼职这点。   当然,高中生本来就学业重,即便不做这种规定也不会有多少学生跑去兼职上班赚钱。   但对于真正有兼职需求的学生,比如杜诗月而言,这条校规就真的让人非常头痛了。   不得已之下,杜诗月只好大老远的来到距离学校比较远的老街区域这边打工,这样不太容易撞到同学或者老师。   并且她打工的时间还是从晚上六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也很少有高中生在外面晃悠。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杜诗月在工作和学习方面一直都相安无事,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直到大晚上遇到姜正这么个煞星为止。   眼见杜诗月整个人都僵住了,姜正则是朝在她面前挥了挥手,笑道:   “怎么啦,店员小姐,不给我介绍一下店里有什么推荐产品吗?”   此话一出,杜诗月也大概明白了姜正这家伙想做什么。   可恶他不但发现了我在打工这件事,而且还打算戏耍我吗!   虽然知道姜正是在消遣自己,但杜诗月现在的身份是店员,客人要求推荐蛋糕那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于是在深吸一口气后,她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表情,用机器人一样的语气介绍道:   “今天店里的主打产品是‘寇曼黑金流心可颂’,外酥里软,注入了大量细腻柔滑的果酱,非常值得尝试。”   “原来如此,这个叫什么来著寇曼黑心可颂是吧,多少钱一个?”   “是寇曼黑金流心可颂,现在单买的价格是9,搭配套餐的话还有优惠。”   “9这么小一个面包,真是够黑心的,有没有性价比高一点的?”   嘎吱,听到姜正那明摆著是来消遣自己的话时,杜诗月忍不住把一口银牙咬得嘎吱作响。   但工作就是工作,她绝对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   忍,忍,忍,我要忍下去,绝对不能被他激怒。   想到这里,杜诗月伸手悄悄地掐了掐自己大腿,继续笑道:   “既然这样的话,就试一下这款‘裸麦多果物’怎么样?采用法国面粉、新西兰黄油、伊朗开心果仁、美国杏干等材料,每日新鲜手作,健康又美味,分量也很足。”   就在杜诗月吞下这口气,继续面带微笑的给姜正做推荐时。   本来还打算再耍她一番的姜正反倒是不好意思继续玩下去了。   仔细想想她也是在认真上班,我这么假借顾客的身份调侃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反应过来后,姜正只好点头道:“行,那就这个吧,麻烦帮我包起来,谢谢。”   眼见姜正居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自己,真就选了个面包准备买单走人时,杜诗月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继续被这男人羞辱、作贱,然后啥也不买就哈哈大笑走人的准备。   因为在杜诗月眼里,姜正本来就是那么恶劣的家伙。   而且自己跟他又不对付,此时有把柄被抓了,他还不得把自己往死里整。   谁知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姜正爽快的接受了推荐,并且真就跑去柜台那边买单了。   然而,就在姜正买完了单准备拿著一块自己根本不想吃的欧包离开时。   杜诗月却迅速思考了几秒,快步走上去在他身边小声说道:   “等等,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不可以等我下班,我有些事想跟伱谈谈。” 第44章 忧郁蓝调小帅哥   什么?等她下班?有些事要跟我谈?   姜正显然没料到杜诗月会跟自己说这种话。   以至于他愣了一秒,才条件反射般点了点头。   居然不知道这女人想对自己说什么,但反正姜正晚上也没事做。   那就不妨听听她想干嘛呗,搞不好是打算为自己过去的无礼而道歉呢?   姜正也不完全算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类型,如果杜诗月肯诚心诚意的道歉。   那倒也不是不可以稍微原谅她,以后少点跟她过不去啥的。   于是就在答应了杜诗月后,姜正便先离开了蛋糕店。   再去二楼的超市门前储物柜那里输入密码。   从里头拿出了一个上面写著“绝密文件”四个大字的文件夹后。   他才回到蛋糕店门口到外头找了个长凳一坐。   就这么悠哉悠哉的边玩手机边等了起来。   看到姜正真的坐在自己打工的店铺外玩起了手机时。   在里面四处张罗了半天的杜诗月这才放下了心来。   呼……好在他没有一走了之,还愿意等我。   其实杜诗月想跟姜正谈的事情,自然就是关于自己打工的事。   对于杜诗月而言,她有著不得不打工的理由。   可如果这件事被学校知道,那么不但会被记个大过。   甚至请家长什么的也肯定是学校的配套保留项目。   要是让杜诗月的母亲去学校的话,那事情可就大件事了。   要知道,她可是对母亲说自己学校是允许兼职的,母亲这才允许了她的打工行为。   真到时候被学校请了家长,那就是一连串的大雷直接迅速爆炸,杜诗月想想都头皮发麻。   考虑到这点,她必须请姜正帮自己保密……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从他刚刚的态度来看,今天晚上这家伙心情好像不错。   既然这样的话,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我吧?   正当杜诗月带著这样的想法,时不时打量著外面走廊上的那个身影时。   跟她一起上晚班的那位收银姐姐则是趁著周围没什么客人,走上来调笑道:   “小月,外面那个帅小伙是你男朋友对吧。”   “啊?你你说什么来著?”   因为刚刚杜诗月的注意力比较分散,并没听清楚同事的话。   收银姐姐则是捂嘴一笑,伸出手肘捅了捅她的腰子,笑道:   “我说,外面坐著在长凳上的那个小帅哥是不是伱的男朋友。”   挺清楚这番话的瞬间,杜诗月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浑身微颤,迅速摇头道:   “不不不不不!你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啊!他怎么会是我男朋友!”   “别装了,刚刚那小帅哥过来买面包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们眉来眼去的,还不是有关系。”   “我们的确是认识,但也不过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哦?普通同学会坐在那里等你下班吗?而且你还总是偷偷看他,一副很在意的样子。”   “我这总之不是啊,你别胡思乱想。”   一时间,杜诗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同事解释自己跟姜正的刚才那番过招。   更加不知道怎么跟同事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让姜正坐在那里等。   但看她那副又气又恼,脸上还有些泛红的样子,收银姐姐更是坐实了自己的推断。   小姑娘真可爱,还不好意思承认。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逗逗她吧,嘻嘻。   想到这里,收音姐姐眼珠子一转,拍著杜诗月的肩膀笑道:   “既然不是你男朋友,那就把他介绍给姐姐怎么样?”   “哈?把把他介绍给你?介绍给你做什么?”   “这小哥长得还挺帅的,是姐姐我喜欢的类型,加个微信先聊聊呗。”   长得还挺帅?这这人的眼睛有问题吧?姜正哪里   正当杜诗月准备回一句“就那尿性哪儿帅了”的时候。   她却恰好顺著同事的目光朝长椅那边一看。   此时的姜正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微微低下头看著手机。   在超市走廊的灯光照耀下,他那一头清爽的短发看上去有些蓬松,眼神中则是带著一丝忧郁的气质。   是的,姜正,眼神里居然带著一丝忧郁,而且表情也显得十分正经。   在这种忧郁与正经的衬托之下,他那本来就俊秀的五官竟然一下子就显得格外突出。   搭配身上那套宽松休闲的棉麻衬衫加九分直筒裤的打扮,整体给人一种优雅和文艺并存的感觉。   一言蔽之,光看这一幕的话,还真没人否认姜正是个文艺系小帅哥。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姜正虽然年纪不大,但他却不知为何给人一种很成熟的感觉。   这么一个成熟稳重,文艺优雅,还带著一丝丝忧郁,穿著打扮也很有品位的小帅哥往那儿一坐。   除了蛋糕店里的收银姐姐外,超市里其实也有不少女孩子悄悄的打量著他。   只不过在察觉到这点后,杜诗月却是猛地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累过头以至于产生了幻觉。   老天爷我竟然觉得姜正那家伙有点帅?还有点文艺忧郁范?   疯了吧?今天晚上的员工餐里是不是被混入了毒蘑菇之类的东西?要报警了啊。   就在店里头的杜诗月正为自己奇怪的想法而感到无语时。   正坐在外面忧郁地看著手机的姜正则是微微叹了口气。   沉默了足足七八秒后,才从牙缝间蹦出几个字来。   “居然忘了今天门口超市的大米打折,应该赶不及了,寄。”   一想到自己就这么错过了每周必备的打折大米。   姜正就忍不住转头用怨念的目光看向了蛋糕店里头的杜诗月。   是的,他刚刚之所以看上去这么忧郁,主要就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身为薅羊毛大师,本来姜正不会错过任何物超所值的打折产品。   但因为晚上过来这边取情报,又被杜诗月拜托等她下班的缘故。   姜正本来计划好的大米折扣日就这么跑了个汤损失惨重。   而相比起消失无踪的打折大米,让姜正损失更惨重的是手上领著的这袋儿面包。   这叫什么“裸麦多果物”的面包是姜正刚刚花了8元买的,但只有220克。   对比一下,姜正经常从超市买的打折燕麦吐司通常是9元一大袋,一大袋有足足300克。   从克重来看,这面包买的简直是亏到姥姥家去了的那种。   一想到今天晚上自己接二连三的各种血亏,姜正眼神中的忧郁神情更加明显了。   当然,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正当自己忧郁地坐在蛋糕店门口摆著姿势时。   蛋糕店里的杜诗月则是时不时默默地朝他看上几眼,看了几眼后又迅速挪开了视线。   就在这种奇奇怪怪的状态下,时间不知不觉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随著超市里的人流逐渐稀少,蛋糕店也适时地锁上了大门。   而杜诗月则是到里间换上了自己的便服,提著一个小包走了出来,来到了姜正面前。 第45章 夜色下的小丑   “姜姜正同学,我们走吧。”   当杜诗月来到姜正面前站定的时候,她的语气显得有些古怪。   毕竟如果换做平时的杜诗月,她肯定不会这样称呼姜正,而是会用“喂”或者“你这家伙”作为替代。   但今天她的语气却显得柔和了很多,甚至听上去还带著一丝丝的慌乱。   对于这位一下子变软了的女同学,姜正其实一开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注意力都还集中在自己丢失了的打折大米和一大堆打折吐司上。   以至于在应了一声后,姜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跟著杜诗月一起走出了超市。   当两人离开超市时,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如今街道两侧的霓虹灯虽然还是五光十色,但因为行人的减少,已经没了最开始的气势,反倒是显得有些落寞。   而姜正跟杜诗月则是并肩走在这深夜的大街上,两人都显得很是沉默。   杜诗月之所以沉默,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姜正之所以沉默,那自然是缅怀著今晚失去的打折商品。   但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在两人走过了半条街道后。   杜诗月不禁咬了咬牙,快步来到姜正面前,转身说道:   “姜正,我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什么事?说吧。”   被突然间冷不丁这么一喊,姜正也回过了神来。   他上下打量了杜诗月一眼,感受到少女眼神中的决绝后。   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看这模样,该不是打算跟我借钱吧?   姜正的宗旨一向是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好意思,我也没钱,爱莫能助。”   听到这家伙居然觉得自己要向他借钱,杜诗月一下子给气笑了。   是,我是很缺钱,但也不至于要找你借吧?去找云衣借还不容易吗。   顿时,杜诗月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   “别玩了,我不是要跟伱借钱,是想请你帮我保守秘密。”   “保守秘密?保守什么秘密?”   嘿?还在装蒜是吧?瞧见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杜诗月咬牙道:   “就是我晚上出来打工这件事,我深切的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杜诗月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噗通狂跳。   毕竟这件事对于姜正而言可是一个巨大的把柄,一个非常有利的把柄。   按照杜诗月最近看的那本《霸道龙王与病娇大小姐》的少女爱情小说里头的描写来看。   以姜正跟书里男主角一样腹黑恶劣的性格,肯定会对她提出一些非常过分的要求。   那一刻,杜诗月仿佛看到了面前的姜正抬起下巴,高傲地威胁自己的场景。   “女人,你想让我为你保守秘密也行,但是你要跟我签订主仆契约,当我的奴婢。”   “你你太过分了!居然拿这种事情来胁迫我!”   “哼,如果换做其他女人,本少爷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但你是不同的,只有你是不同的。”   随后,姜正(霸道总裁模式)缓缓朝她靠近,眼神中闪烁著野兽般的危险光芒。   并且他的手上还拿著一张熟悉的“主仆契约书”,眼瞅著就打算让杜诗月按上手印,再宣布契约成立。   当然,到这里为止都还是十分常见的恋爱文展开,只不过接下来的故事发展就很离奇了。   那名被迫签订了主仆契约的大小姐意外的是个病娇,被霸总男主角强行占有后更是病娇发作。   直接反过来将霸总变成了自己的奴隶,将其天天用铁链锁在地下室里,只允许见到自己一人。   而就在霸总忍受不了无穷无尽的监禁准备逃跑时,追了上来的病娇大小姐挥舞著柴刀,当场就给他来了套汉尼拔刀法。   一想到最后那霸道总裁被乱刀砍死,六马分尸,大小姐抱著他的人头坐船离开的场面。   杜诗月就忍不住感到头皮发麻,因为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人生写照。   怎怎么办?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的话,那我最后岂不是会会变成杀人犯?   不行,绝对不行,要是我变成了杀人犯,那妈妈怎么办?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杜诗月咬了咬牙,朝一脸蒙蔽的姜正问道:   “怎么样?你愿意帮我保守秘密吗?当然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我可以给你一些报酬。”   说起来,姜正其实完全没搞明白杜诗月在说些什么。   她让我帮忙保守秘密?保守晚上打工的秘密?为什么啊?   对于姜正这种无纪律分子而言,他理所当然的完全没看过学校的校规。   没看过校规,那他自然就不知道自己就读的高中其实是不允许学生出来兼职打工的。   那既然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就更不明白杜诗月在让自己保守什么秘密了。   晚上出来打工这种事也能叫秘密吗?难道她是觉得不好意思?脸皮这么薄?   于是,姜正对杜诗月产生了新的认知,觉得她是因为脸皮薄才这么说的。   那既然都这样了,姜正便非常爽快地点头道:   “好啊,我不对其他人说就是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姜正这边的回复是很爽快,但杜诗月听到后却惊讶地瞪大了眼,追问道:   “你你说真的?就这么答应了?”   “不然呢?话说你就是因为这么小的事让我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啊?刚刚直接跟我提一句不就完了,真是的。”   对于杜诗月因为这点破事让自己等了这么久,以至于错过了超市大米大减价这件事,姜正显然有些怨念。   带著这股怨念,姜正灵机一动,便朝她说道:   “对了,你刚刚说可以给我一些报酬对吧?那我就不客气喽。”   来了!这才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   一听说姜正要跟自己索要报酬,杜诗月也把心吊到了嗓子眼上。   主仆契约什么的是绝对不行的,一些更过分的要求更加不行。   但如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又肯定不会答应,唔,真头痛啊。   正当杜诗月宛若惊弓之鸟般想著姜正会提出怎样的报酬要求时。   后者却嘴角一扬,伸出一只手笑道:   “你既然在蛋糕店打工,肯定能拿到很多剩下的蛋糕或者面包吧?分给我一些就好。”   “哈?”   话音刚落,杜诗月那透著机敏和灵气的薄嘴唇便微微张开,露出了一副见鬼般的表情。   不是,剩下的蛋糕和面包?就就这?这就行了?   再三确定了姜正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他就真的只要这些东西后。   杜诗月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颊,发出了史无前例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姜正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她笑得手舞足蹈,前仰后合,声音越来越大,连眼泪都快冒了出来。   只不过仔细听去,那笑声中却隐隐能听出一阵自嘲般的意味。   那感觉,仿佛终于发现了自己就是个从马戏团走丢的小丑这个事实。 第46章 生活中的强者   真是的,服了。   我在想什么我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看著姜正那副疑惑的表情和眼神里的真诚。   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的杜诗月在笑过后抹了抹眼角的泪滴。   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找了个街边的石柱子往那儿一蹲,把脸埋进膝盖里,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可不是么,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脸见人?   人家姜正明明就没有任何不好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想帮你保守秘密。   所要的报酬也不过是开玩笑一样的卖剩面包而已。   可她却独个一人在那里思来想去,又是霸道总裁又是主仆协议的,把别人想得这么坏。   搞到最后,原来我才是那个最阴暗、最心计、最精于算计的坏女人。   一想到这里,杜诗月就恨不得街上突然长出个洞来,好让自己钻进去,免得继续丢人现眼。   当然,对于她这副突如其来的奇怪姿态,姜正一时间是完全没弄明白的。   干嘛?我只是跟她要点面包,不会连这都不肯给吧?这么抠门。   不过眼见杜诗月那副连耳根子都红了的模样,姜正思索一番也大概明白了方才的情况。   原来如此好像这女人刚刚觉得我会对她提出一些很过分的要求。   结果我就提了个面包的事,她发现是自己把我想的太坏,所以才蹲这儿自责吗?   反应过来这点后,姜正嘴角一咧,靠过去小声问道:   “是不是很想街上长出个洞来,赶快钻进去消失?”   “”   “你看那边有个下水道井口,我去把井盖揭了,你自己爬进去怎么样?”   “不要,下水道脏。”   “那地上也脏啊,伱往地上一蹲,裙子都沾上灰了,快起来。”   “别管我,让我自己一个人待著。”   眼见杜诗月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姜正挑了挑眉,站起身来便朝旁边走去。   过了一会儿,杜诗月感觉周围好像没有人了。   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纳闷却还是挥之不去。   呼,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什么脸都丢光了。   感叹了一句后,她才从地上站起身来。   虽然现在天气并不凉,但晚上的夜风还是有些寒冷的。   以至于起来后的杜诗月被街头席卷而来的一阵冷风一吹,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有点冷了……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然而,还没等杜诗月灰土头脸地准备踏上回家的路程。   一个暖洋洋的东西却忽然从后头贴近了她的脸颊。   杜诗月转头一看,才发现一盒热的巧克力牛奶不知何时靠了上来。   这盒热乎乎的饮料好像是从某个便利店的热饮柜里拿出来的,散发著温馨的暖意。   就在杜诗月的视线越过巧克力牛奶的盒子,朝旁边看去时,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姜正,姜正居然没走,而且手里还拿著一盒热乎乎的巧克力牛奶。   被那狐疑的目光盯著时,姜正笑道:“别看了,再看我脸上也不会长出花来的。”   人的脸上自然是不会长出花来,但杜诗月却完全没弄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他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会还有这热饮   顿时,杜诗月朝旁边一看,发现边上正好有间便利店。   感情姜正刚刚压根没走,而是去便利店里买了盒饮料过来。   他他在干嘛?难道是在安慰我?   明明是被我误会了,我还赶他走,他却买了饮料反过来安慰我?   正当杜诗月用有些感动的目光看著姜正和他手里的巧克力牛奶时。   姜正微微一笑,主动把那盒巧克力牛奶的吸管取了下来,插进孔洞。   然后塞进自己嘴里,当著杜诗月的面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吸溜,吸溜,吸溜。   不是,哥们,你这剧情不对啊。   一般在这种时候不应该是递给我喝的吗?怎么你还自己喝上了?   顿时,杜诗月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这家伙你到底想干嘛?”   “没干嘛啊,就是突然想在你面前喝热巧克力牛奶而已。”   “你有病啊!为什么要专程回来当著我的面喝!”   “当然是因为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很下饭,看得我肚子都饿了。”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从包里拿出刚刚买的“裸麦多果物”,配著巧克力牛奶吃了起来。   面包配牛奶本来就是经典搭档,再加上这巧克力牛奶还是热的,那搭配起来就更美味了。   看著姜正站在自己面前这连吃带喝的,杜诗月叹了口气,苦笑道:   “是我的错,居然指望你这样的家伙会安慰人,简直就是脑子坏了。”   “安慰人?你需要我安慰你吗?不需要吧。”   “你”   “我认识的杜诗月是那种骨子里满是倔强和执著,不会对任何人和事低头认输的女人,又怎么会需要别人的安慰呢?”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看了看她那微微有些颤抖的双腿。   他刚刚看得清清楚楚,杜诗月在蛋糕店里上班的这段时间几乎就没坐下来过,而是一直站著和走来走去地招待顾客。   虽然对于一般的全职打工族而言,这倒是很常见的工作状态。   但问题在于她可是经历了一整天的繁重课业之后才过来上的班。   从早上七点多出发上学一直到下午五点半放学,再去蛋糕店打工到十点。   一会儿到家后还要完成作业,洗漱打理什么的,休息的时间肯定很少。   可即便如此,平时姜正却完全看不出杜诗月在学校里展露过一丝疲态。   她总是给人一种清冷高洁,仿佛世间万物不入法眼的模样,就像高山上的一朵雪莲。   不过学校里的同学们肯定想不到,这么一朵高山雪莲的背后却是如此充满辛酸。   对于这样的杜诗月,如果说姜正主动想要去安慰她的话,那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姜正其实很擅长调侃、嘲讽、看不起别人,但对于这种为了生活拼尽全力的强者,他是没资格看不起的。   就在听了姜正的话后,杜诗月先是一愣,然后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咬牙道:   “你说得对,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那种东西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作”   咕咕咕咕咕咕   还没等杜诗月义正辞严地把话说完。   她的小肚子却非常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阵悲鸣。   唔!怎怎么会!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也太丢人了吧!   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传出了怎样难堪的声音后。   杜诗月脸色一红,捂著肚子立即转过了身去。   可能是因为今天晚上的员工餐分量有点少,而且工作强度也高。   导致杜诗月晚上回家的时候竟是忍不住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还是在姜正的面前。   但还没等杜诗月给自己那不争气的肚子几拳。   一只手便从她肩膀旁边伸了出来,手上还拿著半块散发著坚果香味的面包。   “请你吃的,别客气这次可不是开玩笑。” 第47章 误会解除与吹牛的后果   “裸麦多果物”其实是杜诗月自己很喜欢吃的一种面包。   上面洒了满满的果仁、杏干等材料,   面包本体也很香,吃起来让人感到非常满足。   不过因为这种面包卖得比较贵的缘故,   杜诗月自己平时是不可能舍得买的。   也就只有等到蛋糕店里有卖剩下的时候。   她才能趁机跟同事分一点来尝尝。   当然,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毕竟是店里的热卖产品,很少有卖剩的时候。   于是就在闻到姜正递过来的这半块果仁面包时,杜诗月也不禁吞了一口唾沫。   但她还是没有直接伸手去接,   而是转头看了姜正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感受到了那复杂的目光后,姜正笑道:   “怎么?嫌弃我,不愿意吃我的东西?”   “不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感觉感觉”   还没等杜诗月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自己是什么感觉。   姜正就把那半块面包往她手上一塞,朝前方努了努嘴。   “别光站在这儿,时间不早了,我们边吃边走吧。”   “啊?哦嗯,好的。”   既然姜正都这么说了,杜诗月也只好拿起那块面包,跟他一边走著一边吃了起来。   只不过就在两人边吃边走了一会儿后,杜诗月悄悄地看了姜正一眼。   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感叹道:   “这世界真奇妙,没想到我会跟他一起晚上一起回家,而且还一起吃东西。”   一想起回家,杜诗月便随口问道:   “对了,你家也在这边吗?之前怎么没留意?”   “不是啊。”姜正摇了摇头,笑道:   “我家有点远,先送你回去,再坐公交回家。”   “坐公交回家但现在都十点多了,哪还有公交车啊?”   嘶!被杜诗月这么一提醒,姜正也是拍了拍脑门。   好家伙,忘了这茬了,一会儿只能走路回家了!可恶!   一想起自己一会儿要走七八个站回家,   姜正的嘴角就不由得抽搐了一番。   当然,其实还有坐的士回家这个选项。   但以姜正的抠门程度那是绝对不可能选的,他宁愿走回去。   瞧见他脸上的难色时,杜诗月笑道:   “既然这样,那一会儿我把家里的女装摩托车借你吧,比走路快多了。”   “伱家有摩托车?那你自己为什么不骑?”   “我连驾照都没有,怎么骑?”   “那我也没驾照,你又让我骑。”   “以你的性格,你还在乎这个?”   听到她那蕴含著三分认真、三分调侃和三分戏谑的说法后。   姜正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说得好,知我心者杜诗月也,哈哈哈哈哈!”   后者闻言则是撇了撇嘴,摇头道:   “谁要知你心了,臭不要脸一脑袋里不知道装著什么奇怪的东西。”   “哪里奇怪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样子,不要睁著眼睛乱说。”   “我哪有乱说?就你今天在食堂里说的那些东西还不够奇怪的啊?连死神都出来了,噗。”   提起今天中午姜正当著三人的面开的那个“大玩笑”。   杜诗月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语气中也有些无语。   眼见杜诗月老半天了还记得那件事,姜正也调侃道:   “看来你对我说的话印象很深刻嘛。”   “也不是特别深刻吧,只是对你被那死神割了韭菜的段落比较深刻。”   一听到杜诗月强调自己被死神割了韭菜。   姜正微微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   虽然这的确是事实,但被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样当著面说了后,总感觉让人很不爽。   于是姜正便忍不住争辩道:   “那家伙突然砍上来,这谁能躲得掉?连个进入战斗的画面都没有,纯粹搞突然袭击。”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年轻死神不讲武德”,什么“我大意了没有闪”之类。   这番强行辩解引得杜诗月忍不住哄笑起来,一时间清冷的街道上充满了欢乐的空气。   笑过之后,杜诗月也吃完了手上的面包。   一边拿出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水润润,一边笑道:   “你这人如果改过自新不当混混的话,那倒还算是个挺有意思的家伙。”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让姜正忍不住挠了挠头,反问道:   “什么意思?我改过自新不当混混,我什么时候当过混混?”   “还在这里装蒜。”杜诗月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就是你在学校外打架、勒索的事,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跟你朋友把一个外校的学生按在巷子里打,打完还从人家手里拿走了钱包,这不是流氓混混是什么。”   说起来,杜诗月之所以一直对姜正有恶感,不想他靠近沈云衣。   其中一大原因就在于她曾经亲眼见过姜正打架时那副凶狠的样子,可吓人了。   这么一个会在校外打架还抢人钱包,在学校里也不好好学习沦落到放牛班的男学生,不是混混是啥?   只不过听杜诗月这么一说后,姜正猛地拍了拍大腿,哭笑不得地说道:   “原来是那件事吗你误会了,我不是混混,被我教训的那人才是混混。”   杜诗月当时说的那件事姜正也还有些印象,差不多是发生在半年多前吧。   当时是姜正的死党陈元南走在路上被隔壁学校的混混给打劫了,吓得裤子湿哒哒地跑来学校哭诉。   姜正一听这还得了,当场联络了“奇思妙想小猫咪”,让她帮忙把那混混找了出来。   花了点心思找到那人后,姜正便带著陈元南在他放学时拉到巷子里苦口婆心地说教了一番,再从那儿把钱包取了回来。   不过在取回钱包的时候,双方有些身体接触肯定是免不了的,这也就是杜诗月当时看到的那一幕。   本来那件事也不算什么大事,但让姜正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时的情况居然被人撞见了,还导致他被误会了整整半年。   听姜正解释完了后,杜诗月这才松了口气,立即正色道歉道:   “原来是这样吗,那我这段时间还真是误会你了,非常抱歉。”   “那倒不用,当时的情况被误解了也正常,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   虽然解除了误会,不过杜诗月脸上的表情也还是有些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姜正便打趣道:   “但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身手还不错了吧?区区一个死神,再来一次的话我肯定能跟它周旋一番。”   “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不过那也顶多是你幻想中的产物,随便你怎么说都行了。”   “谁说是幻想中的产物了,过段时间我肯定还能遇见,到时候录视频给”   就在姜正吹牛逼说要录个“大战死神”的短视频给杜诗月看时。   两人正在行走的这条昏暗小巷前方却突然袭来一阵阴风。   姜正抬头朝那边看去正好看到一个穿著黑色破布的身影正蹲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那对雪亮的镰刀被昏暗的灯光照得微红,上面似乎还沾染著一些熟悉的血迹。   那一刻,姜正浑身一颤,猛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第48章 隐形的镰刀   我……我没眼花吧?   在用力揉了几下眼睛后,   姜正的眼前还是出现了那个黑不拉叽的身影。   还是那套破破烂烂犹如黑布般的兜帽斗篷。   还是那一动不动,就像是在等候猎物上门的沉静姿态。   还是那让姜正印象深刻的背在身后的韭菜收割器。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竟能如此相似。   不,已经不是相似这么简单了,这就是本尊吧?   排除掉大晚上有人在这儿玩奇怪的这种离谱的选项。   眼下出现在姜正不远处的这个诡异身影,可不就是他在“心灵殿堂沈家庭院”里头遇到的死神吗?   但怎么可能呢?这玩意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世界?它不是心灵殿堂里的认知产物?   就在姜正陷入了极度震惊的状态当中时。   本来走在旁边的杜诗月看他突然停了下来还一脸震惊,便转头问道:   “怎么了?什么东西掉了吗?钱包?手机?”   “不不是,你……你看不看得到那边有个怪东西?”   姜正伸出手指,尽量镇定地指了指死神所在的方向。   杜诗月则是疑惑的朝那边的路灯下看了一眼,笑道:   “干嘛?这是什么古早的整人方法吗?假装见鬼?是不是太幼稚了点。”   很显然,从杜诗月的视角来看,那边的路灯下什么都没有。   否则这么大个黑不拉叽的怪物往那一蹲。   都不用等姜正跟杜诗月过来,附近的居民早就报警了。   察觉到这点后,姜正只好小声道:   “你看不见就算了……过来这边,我们换条道走。”   从那死神还蹲坐在路灯下的情况来看。   这家伙似乎并没有发现姜正,也没有上来砍他的意思。   所以……大概……可能如果绕开它的话,两人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嘿,姜正这想法您猜怎么著?   还用说么,简直是想屁吃。   就在姜正打算带著杜诗月尝试著绕路,别惊动这家伙时。   蹲在路灯下发呆的死神则突然朝这边抬起头来,那对赤红的瞳孔扫向了他们!   刹那间,姜正只感觉自己眼前仿佛闪过一行血色的红字。   “伱惊扰了,下局见。”   那一刻,姜正只感觉嵴背一凉,一股冷意从头笼罩到脚。   跑!快跑!总之先跑了再说!   不等那死神做出任何动作,姜正立即握住杜诗月的手腕。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朝后头狂奔而去!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就在被抓住手腕开始奔跑的时候。   杜诗月整个人都蒙蔽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言不合开始奔跑起来了?   这这又是某种奇怪的整人玩法吗?   当然,相比起两人莫名其妙开始奔跑这件事。   更让杜诗月感到惊讶的是这家伙毫不犹豫握住她的动作。   跑出去的那一刻,她只感觉手上传来一阵暖烘烘的触感。   姜正的手很大,有些粗糙,不过给人的感觉倒是意外沉稳。   可即便如此这动作是不是有点太太亲密了?   而且两人奔跑的方向也不是朝杜诗月的家跑去的,而是朝旁边的一条小巷子?   有没有搞错,大半夜被男同学拉去一条小巷子里,这是要干嘛?   反应过来后,杜诗月连忙边甩手边问道:   “等等!你要拉我去哪儿?放开我!”   “少废话!先跑了再说!”   “你先把话说清楚再说!要不然我哪儿也不去!”   因为过度震惊和有些恐慌的缘故。   杜诗月竟是用力跟姜正对抗起来,试图让自己停下。   与此同时,姜正转头一看,却发现那路灯下的黑影竟是一溜烟的飘了过来!   飞飞起来了!那死神飞在空中,看上去就像是一坨破抹布成精了似的!   并且在朝这边飞过来的同时,它手中锈迹斑斑的镰刀也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发出诡异的黑光。   那居然锈了吧唧的镰刀,给人一种被这玩意砍了不单单会受伤,而且还会沾染破伤风的奇妙观感。   好家伙这死神的镰刀居然还附了魔,太不要脸了。   然而,虽然那玩意看上去破破烂烂,手上的镰刀也锈迹斑斑。   但死神的速度上一次姜正就已经见识过了,快得惊人。   这一次它也是趁著姜正被杜诗月拉停了少许的瞬间,迅速飞到两人上方展开了第一轮攻击!   切没办法了吗,只能跟它周旋一番了。   顿时,姜正咬了咬牙,伸手抓住旁边的路灯灯柱,熟悉的“文字转换能力”同时发动。   在发动能力的同时试图让自己接触到更多的物体,这样就能够在描写时拥有更多的可选项。   经历过这么多次实战后,姜正已经初步掌握了这种能力的运用方式,明显变得熟练了很多。   那一刻,周围的天地间仿佛变得萧瑟一片,时间也变得巨幅缓慢下来。   与此同时,姜正的眼前也出现了这样的一段熟悉的文字描述:   【死神的镰刀带著滚滚破空之势斩向路灯旁的姜正两人,当场便把姜正的脑袋削了下来】   去你大爷的,也太狠了吧?上次腰斩,这次削脑袋?   不过既然已经反应过来开启了文字转换能力,那姜正自然也有了应对之法。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姜正的镰刀带著滚滚破空之势斩向姜正两人旁的路灯,当场便把死神的脑袋削了下来”   刹那间,只见姜正手上不知为何多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然后朝著旁边的路灯一刀砍下!   轰隆!路灯的灯柱直接被这一刀削成两半掉在地上。   并且天上死神也随之坠落,脑袋连带著兜帽一起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几圈。   呼让我有了准备就是这个结果,太小瞧我了吧。   看著跟一团破抹布一样坠落在地的死神,姜正手上的镰刀不由得滑落在地,发出嗙的一阵爆响。   倒也不是说姜正不想继续带著这把镰刀傍身,关键是这玩意儿实在太重了,起码有上百斤重量。   这么重的玩意儿,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挥舞起来,刚刚也只是在动作描述的作用下做到了而已。   与此同时,旁边的杜诗月则是看著不知为何被削成两半的灯柱,震惊得完全说不出半个字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灯柱会突然被砍成两段?刚刚姜正的奇妙动作是什么意思?   还有为什么我腿上会这么痛?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吗?   正当杜诗月一脸懵逼的朝下方望去时,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腿上竟是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狭长的伤口!   伤口看上去并不深,但却有点长,而且正在往外滋滋冒血。   “嘶!好痛!”感受到那股疼痛后,杜诗月不禁蹲伏下身,打算从包里拿出手帕来按压止血再说。   可就在她刚刚单膝跪下准备掏手帕的瞬间,少女却眼睛一瞪。   目光竟是聚焦在了那滩掉落在地的破抹布和巨大的铁锈镰刀上。 第49章 夜入杜家门   “这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看到地上那滩没了脑袋的黑色破布时。   杜诗月忍不住伸手指向了那边,战战兢兢地朝姜正问道。   而姜正此时还沉浸在一刀噶了死神,给自己报了仇的成就感之中。   所以他便不假思索地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说道:   “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心灵殿堂的死神,你看它摸不著头脑的样子是不是很等等,你能看见?”   这话说到一半,姜正才猛的反应过来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杜诗月?她居然能看见倒在地上的死神?   怎么回事?普通人不是看不见这种认知世界的产物吗?   就在姜正惊讶地看向杜诗月时,却发现她竟是捂著右腿半蹲在了地上。   而她右腿小腿的侧面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狭长的伤口。   这伤口的形状看上去好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刮出来的嘶!不会吧!   瞬间,姜正的目光看向了那把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死神镰刀。   这镰刀因为太过沉重的缘故,姜正举起来一刀噼了灯柱后就沉得只能顺势任其落地。   而镰刀落地时的位置距离杜诗月很近,正正好就掉在了她的右腿边。   难道说是镰刀落地时不小心刮伤了她,所以才打破了现实与认知的界限?   如果这死神是认知世界的产物,那么在正常人的认知中肯定是不存在的。   但本来杜诗月就被姜正之前三番四次的灌输了“镰刀死神”的存在形象。   再加上她的小腿还被死神镰刀刮伤,又亲眼看到了灯柱被噼断的不合理一幕。   这种种因素加在一起,竟是让杜诗月也一脚迈进了这特殊的认知世界之中。   但就在姜正盯著杜诗月的伤腿发呆时,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不远处那被一刀变成路易十六的死神身躯在地上蠕动了几下。   被噼飞出去的脑袋居然缓缓朝著身体的方向飞了回去!   看著正在地上蠕动的死神,杜诗月也顾不上小腿的疼痛了,立即朝姜正问道:   “它它好像要起来了,伱有什么办法应对吗?”   “这个嘛,也不能说没有,就是得你配合一下。”   “配合?怎么个配合。”   “待著别动就行走你!”   还没等杜诗月反应过来,姜正直接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穿过腿弯。   就这么将其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后,转身马不停蹄地朝后头飞奔而去。   开玩笑这么一只被砍了脑袋还能动,脑袋还能飘回去的怪物。   姜正还能有什么办法应付,还不是得先跑为上,溜之大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把死神镰刀实在太重的缘故。   在将腿部受了伤的杜诗月抱起来奔跑时,姜正还忍不住脱口道:   “还好你比较轻,抱起来还能跑得动,再重点咱都得交代在这儿。”   眼见姜正都跟自己亡命天涯了还有空搁这儿贫嘴。   杜诗月也不禁哭笑不得地说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司机,麻烦前面右转。”   她一边说著,一边伸手指了指道路右侧的一条小道。   这边的街区距离杜诗月家里很近,她对地形显然非常熟稔,跟著走总没错。   于是在杜诗月的指引指挥下,姜正抱著她在阴暗的小巷里是七拐八绕。   兜兜转转好一阵子,累得浑身大汗后这才来到了一座陈旧的小居民楼门口。   顿时,杜诗月将搂住姜正脖子的右手放下来往口袋里掏出。   掏出一小串钥匙后迅速选出一把递给姜正,后者也立即将其插入了铁门的锁眼里。   咔嚓伴随著一阵轻微的门锁响动,大门打开,两人迅速溜了进去。   最后又在这居民楼里饶了几层,杜诗月这才从姜正身上落下,打开一扇大门将他迎了进去。   “呼那家伙好像没追上来,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从房间里头把大门反锁后,靠著姜正站著的杜诗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半个身子都挂在人家身上,又是面色一红,连忙伸手扶住墙壁站好。   而姜正则是没有理会这些女儿家的小小心思,而是往前头的房间里扫了一眼,问道:   “这里是你家吗?我们这么跑过来会不会给你家人添麻烦?”   就跟这栋陈旧的居民楼一样,杜诗月的家里看上去有点破旧,空间也不大,装潢也很简单。   但因为打理得当,到处都比较乾净整洁的缘故。   整个小家还是给人一种井井有条,纤尘不染的清净感。   不过现在也不是看人家家里环境的时候,外头搞不好还有个死神蹲著呢。   这要是把死神引到杜诗月家里把她家拆了或者伤到家里人,那岂不是麻烦大了?   顿时,杜诗月则是单脚站立将鞋子脱掉,换上拖鞋后又丢给了姜正一双拖鞋,这才龇牙道:   “嘶放心,我妈妈出去上晚班了,这时候家里没人的。”   姜正闻言哦了一声,大概也对杜诗月的家庭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   从杜家这小小破破的房子,以及母亲大晚上上班,女儿放学还要打工的情况来看。   杜家的经济状况似乎非常拮据,当然即便如此也应该比姜正好多了。   毕竟论到贫穷他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乞丐都不一定是对手,简直无敌。   而看到杜诗月因为腿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时。   姜正也立即换上拖鞋,扶著她走到小小的客厅坐下。   然后撸起袖子问道:“你家里有急救箱吗?”   “有的,在电视下面的柜子里。”   姜正打开电视下面的柜子,找出了一个简陋的急救箱。   打开一看,里头的药物、纱布等急救用具倒还算齐全。   于是姜正便找齐东西往地上一坐,捧起杜诗月的小腿再将无菌纱布按压在了上面。   压迫止血是最常见的止血方法,按了一会儿止血后。   再用碘伏进行局部消毒,最后进行包扎即可。   看著姜正熟练地帮自己进行包扎止血,杜诗月不由得好奇问道:   “你这动作还挺熟练的,该不会经常干这事吧。”   “算是吧,云衣那家伙小时候总是笨手笨脚的,在外头摔伤了啥的又不敢跟家人说,都是我给她处理的。”   “哈哈,以前她居然还有这种时期,我还以为云衣一生下来就是完美无瑕的超人呢。”   在感叹了一下自己那位完美挚友过去的趣事后,杜诗月又看了姜正一眼。   这才用有些复杂的语气说道:“刚刚那块破抹布一样的东西就是你说的那个死神,对吗?”   虽然因为治伤的事情耽误了一点时间,但该问的问题还是得问的。   毕竟杜诗月刚刚亲眼看见了一块黑破抹布在地上蠕动,还看到了灯柱莫名其妙被切断。   这些完全违背常理的事情夹杂在一起,足以让她弄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姜正今天在食堂里对三人所说的那些梦话,好像并不单单只是梦话而已。 第50章 同伴与握手   听得杜诗月这么一提,正在她腿上按来按去的姜正头也不抬地回道:   “是啊,你不都看见了吗,黑斗篷,镰刀,那都是死神标配。”   “那你刚刚是是在跟它战斗?”   “战斗说不上,也就是耍了点小把戏让它自食恶果罢了。”   虽然成功地给死神的脑袋砍了下来,但自家人知自家事。   那其实根本就不算是战斗,顶多就是耍赖。   如果说普通的战斗是两个人对著下棋博弈,看谁棋路精妙。   那姜正用的那些手段就是直接掀桌子,耍盘外招,毫无武德可言。   不过俗话说得好,一时掀桌一时爽,一直掀桌一直爽。   要是单靠掀桌能搞定敌人,姜正倒也不追求正面战斗啥的。   他只要结果就行,武德有没有都没关系,那玩意不值钱。   “得了。”在将杜诗月的小腿包扎好后,姜正起身笑道:   “今天不要洗澡沾水,用毛巾擦擦身子就行,过两三天就能好的七七八八。”   “嗯,谢谢。”   “不用谢,说到底本来这事儿就与你无关,是我牵连了伱。”   站起身后,姜正一屁股坐在旁边硬邦邦的木椅上,稍微松了口气。   是啊,本来那死神也就是来找姜正的,跟杜诗月半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不是姜正要送人家回家,她根本就不会经历这场无妄之灾。   但听得姜正这么一说,杜诗月却是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说道:   “这事儿之前是与我无关,但现在就跟我有关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死神又没噶你韭菜。”   “是跟我无关,但跟我的挚友有关,那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虽然腿上还散发著隐隐痛感,可杜诗月的语气却依然坚定。   如果姜正今天中午说的那些话全是真的。   那么这个“心灵殿堂沈家庭院”可就在沈云衣家里。   这么一个堆满了死神之类怪物的异次元位面。   再加上心灵殿堂背后那充满杀意的主人和最近发生的各种事件。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沈云衣的人身安全问题。   有人想对她不利,甚至要她的命,这可是天大的事。   杜诗月如果不知道这些情况就算了,她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然而,姜正闻言却笑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往死神的抽屉里塞男桐情信?还是到心灵殿堂里头泼油漆?”   “开什么玩笑,这些方法对付学校里的男生还行,拿到心灵殿堂里”   话说一半,杜诗月却猛地惊醒,眯著眼睛看向姜正。   无论是泼红油漆还是塞男桐情信,那都是“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惯用驱逐手段。   而且不久前杜诗月才在群里说要给姜正塞男桐情信来著,姜正居然这就提到了?   是凑巧?不,绝对不是凑巧,这家伙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以杜诗月的聪明才智,她立即猜到其中原委,并且叹了口气,苦笑道:   “你这家伙原来你也蛰伏在群里,我说怎么之前针对你的行动屡屡失败。”   说起来,“云衣学姐保护协会”也不是第一次对姜正下手了。   可之前的每次动手都被他莫名其妙地轻松化解。   这让杜诗月一直感觉群里是不是有内鬼,有人报信。   然而,姜正却挺直腰杆,自豪地说道:   “不好意思,那群就是我建的,所以明明是你蛰伏在我的群里才对。”   “啊?你建的群?你你这是”   杜诗月一听更是傻眼了,毕竟谁都知道协会的群是会长本人建的。   可如今姜正却说群是他建的,那这位神秘会长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好家伙,之前杜诗月也经常猜想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会长到底是谁。   但她打死都想不到,“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会长居然是姜正自己。   我反我自己,我给自己ID取名叫“姜正逆子快来受死”,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抽象的事儿吗?没活咬打火机去多好。   以至于弄明白了的杜诗月忍不住捂住额头,哭笑不得地说道:   “自己建群反自己,你有毛病吧?”   “呵呵,要不是这样,怎么能看到月下诗篇小姐在群里骂我的名场面呢。”   一提起这茬,杜诗月脸都红了,连忙摇头道:“别胡说,我什么时候骂骂你了。”   “不承认?我把你在群里骂我的发言都截图下来了,咱们一起对一遍?”   “别!千万别!对不起!是我错了!求你把那些图删了吧!”   看到杜诗月双手合十,朝自己低头道歉顺带哀求不要爆她黑历史截图的场面时。   姜正一时间忍不住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成就感,那可比砍死神脑袋爽多了。   看啊,都来看啊,这就是那个在群里天天指点江山的云下三大将之一。   你不是平时骂我骂的很欢吗?不是还想给我抽屉里塞男桐情信吗?   现在怎么满脸通红的低头求我了?我还是更喜欢你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麻烦恢复一下。   当然,察觉到姜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时,杜诗月更是又羞又恼,但也没有办法。   谁让从一开始就是杜诗月误会人家是个臭流氓,觉得他不配跟沈云衣在一起。   所以才愤而加入了“云衣学姐保护协会”,成为了反姜正同盟的一员大将呢。   结果倒好,闹了半天,整个反姜正组织压根就是姜正的下属企业。   一群人在姜正的伟大领导下,浩浩荡荡地进行著反姜正事业简直像一群二傻子。   但杜诗月也不是那种光被人嘲笑不知道还嘴的老实人。   被结结实实笑了一顿之后,杜诗月把手放在滚烫的脸上散了散余温,反击道:   “得了,你这么厉害,怎么连路易十六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差点被压成臊子。”   “不是被压成臊子,是被压成馄饨皮儿,臊子得用剁的,剁出来的口感好。”   虽然逐渐习惯了姜正的贫嘴,可杜诗月还是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   “回到正事,别的我不敢说,但心灵殿堂里的‘夏之间试炼’应该能帮得上忙,毕竟我的知识面还算渊博。”   “真的吗?那我试试看法国大革命发生在哪年?”   “一七八九年,准确点说是一七八九年七月十四日。”   “拿破仑二世的名字是?”   “弗朗索瓦约瑟夫夏尔波拿巴。”   “肯尼迪被爆头时飞出去的是哪边的头盖骨?”   “是是你的头,这也算历史问题吗?”   被杜诗月又瞪了一眼后,姜正点了点头,笑道:   “我一直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现在看来好像也并非如此。”   “哼,总之下次去心灵殿堂的时候我也要一起去,两个人去总好过一个人去吧。”   “可能会死的哦?不怕吗?”   “又不会真死,顶多是跟你一样晕著被丢出去,怕什么。”   眼见杜诗月这么坚决的打算跟自己一起挑战心灵殿堂。   那姜正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朝她伸出了自己的友谊之手。   “行吧,那就这么决定了,以后我们就是有难同当的战友啦。”   “嗯!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保护云衣的安全,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然而,就在姜正跟杜诗月把手握在了一起,算是正式结成了战略同盟的时候。   一位容貌俏丽,看上去跟杜诗月有几分相像的年轻女子却无声无息地推门走了进来。   并且在看到这两个年轻人居然在客厅里头一边对视一边牵手时,下意识地将手上拿著的水壶掉在了地上 第51章 姐姐啊不,妈!   就在听到水壶掉落的声音时。   姜正跟杜诗月连忙朝著旁边的门口方向望去。   却只见一位容貌俏丽的年轻女子正惊讶地捂著嘴。   本来应该拎在手上的水壶也掉在了地上。   看到那女子的瞬间,杜诗月的身躯一下子僵住了。   开玩笑,大晚上的带男同学回家就算了,还跟人家搁这儿握手被家人看见了?   这这这这这这!这也误会太大了吧!   而姜正则是连忙松开杜诗月那突然僵硬的手掌,主动解释道:   “姐姐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刚刚完成了课外作业所以在握手庆祝而已,没别的意思。”   在姜正看来,面前这位女子毫无疑问是杜诗月的姐姐,可能叫杜诗日啥的随便啦。   毕竟她看上去跟杜诗月长得差不多,就是大了一号,成熟了不少,那不是姐姐是啥。   谁知就在这句“姐姐”刚脱口而出的时候,杜诗月跟那女子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等等,你搞错了,她不是……”   还没等杜诗月把话说完,那女子便嘿嘿一笑,靠过来朝姜正说道:   “这位小帅哥嘴真甜啊,再叫两声姐姐来听听?”   “别闹了,丢不丢人啊。”   顿时,杜诗月朝女子撇了撇嘴,这才朝姜正解释道:   “别乱喊,这是我妈,她叫杜妍。”   “啊?你……伱母亲?”   听到这话的瞬间,姜正人都傻了。   这位杜妍小姐看上去明明这么年轻,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感受到姜正眼神中的诧异后,杜妍姐姐抚著脸笑道:   “没关系,叫我姐姐也可以哦,我不介意的。”   “多大岁数了还姐姐……话说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今晚不是上夜班吗?”   “本来是上夜班,但突然发现手机没拿,就回来拿趟手机……却没想到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呢,嘻嘻。”   杜妍嘿嘿一笑,上下打量著姜正,给人一种岳母娘看女婿的感觉。   被妈妈这么一看啊,杜诗月那是感到更加不好意思了。   于是她立即伸手推著妈妈的肩膀,连哄带赶地说道:   “妈!你拿了手机赶快走吧,现在是疗养院的上班时间,被领导发现就麻烦了。”   “对啊,护士长刚刚还叫我一起打游戏呢,我这才发现手机忘带了,是得赶快回去才行,要不然她们的车队少了我肯定得翻。”   杜妍先是神态自然地说出了这番惊天话语。   然后从房间里找出了那台镶嵌著各种可爱东西的花俏手机。   临出门前,这大姐还欢快地跑到姜正面前笑道:   “小帅哥,走之前加个微信吧,有时间一起打游戏,我十二点后基本上都在线。”   “哈,哈哈,好,有空联系。”   “顺带一提,我家诗月虽然表面看起来不太可爱,但却是个很会持家的好孩子哦,谁娶回去就一辈子不愁了呢。”   “妈!妈!你!是!时!候!去!上!班!了!快!点!”   “行行行,那我这煞风景的老太婆还是在不可爱的女儿发飙前快溜吧,嘻嘻,剩下的就交给你啦。”   在加了姜正的微信后,杜妍朝女儿做了个鬼脸。   再朝姜正挥了挥手,这才晃悠著手提袋朝著门外走去。   就在母亲的身影终于彻底消失时,杜诗月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叹气道:   “这就是我妈妈完全不像个成年人对吧?”   “额,也不完全,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   坦白说,对于杜诗月的母亲居然会是这副模样,姜正还是感到有些震撼的。   毕竟杜思月平时总是给人一副清冷高洁、循规蹈矩的样子。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的家教跟沈云衣一样很严格。   但事实上却正好相反,杜诗月的母亲在性格上居然有点类似姜正,给人一种嘻嘻哈哈老不正经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把杜诗月跟姜正使用“魔法卡融合”搅在了一起,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姜正倒是挺喜欢这种人的,便朝杜诗月笑道:   “我觉得伯母挺有趣的,比我家那位好多了。”   “有趣是有趣,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或者说是个彻头彻尾的笨女人。”   “毕竟是你妈妈,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虽然我经常私底下骂的更狠就是了。”   提起自己母亲的事时,杜诗月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耸肩道:   “其实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对吧,我家里只有女性的生活用品,完全没有父亲存在的迹象。”   “嗯不过这年头单亲家庭也很常见,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是个赛博孤儿呢。”   虽然不太理解姜正口中的赛博孤儿是什么意思,不过杜诗月还是笑了笑,继续说道:   “如果是因为意外去世或者离婚的原因导致的单亲家庭倒还好说,但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你觉得我妈像是多少岁的样子?”   “这个嘛,表面看上去像是十八岁,真实年龄三十八岁左右?”   从杜妍的外貌来看,她的确非常年轻,完全不像是有杜思月这么大女儿的状态。   而杜诗月却摇头道:“她今年才三十五岁,我十七,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这个,农村地区的话,早婚早育也不奇怪,可以理解。”   “才不是呢,她是在上学的时候被一个油嘴滑舌的男同学骗了,这才有了我,而且还因为这个跟家里断绝了关系。”   看著妈妈离去的方向,杜诗月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虽然她没明说,但姜正也知道杜诗月的父亲肯定是发现玩出火后就不见了踪影,丢下一堆烂摊子给女方解决。   年纪轻轻就怀孕,又经过了男友跑路,家里也断绝了关系,最后自己一个人把女儿抚养长大。   现在的杜妍看上去尽管是这么一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   可谁都能想到她在这过去的十几年里经历了多少辛酸,才把女儿拉扯到这么大。   “在我看来,她是最好的妈妈,但也是最笨的女人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恋爱脑吧,真可笑。”   站在杜诗月的角度来看,她的确很感激妈妈生下了自己,可也觉得为此搭上一辈子并不值当。   并且因为没有什么文凭也没什么手艺,人也傻乎乎的。   杜妍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也不过是疗养院的护工而已。   不但经常上大通宵班,而且工资也不高,更加没什么上升渠道,这就一辈子到头了。   也是为了让妈妈的经济压力小点,杜诗月才会选择放学后去蛋糕店打工。   目的其实是希望能自己攒齐以后读大学要用的学费,免得增加家里的负担。   呼,将自己挤压多年的心事讲完后,杜诗月松了口气,这才朝姜正笑道:   “这些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说不过说出来后也是感觉舒坦多了。”   她的脸上虽然在笑,不过笑容中却始终透著一丝苦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   感谢书友“萌萌的包子娘”的打赏~ 第52章 好感度友善   虽然这么说很让人意想不到,但杜诗月的确一直都是一个自卑的孩子。   她从小在没有父亲陪伴,也没有爷爷奶奶等家人的单亲家庭长大。   而且家庭的经济条件又不好,小时候还经常颠沛流离,会产生自卑情绪也很正常。   甚至如果家里的情况再差一点的话,从此行差踏错,走上歪路也是很正常的。   但好在杜妍女士是个乐天派的性格,无论遇到什么麻烦都嘻嘻哈哈、微笑面对。   虽然这样的妈妈给人一种不像成年人的幼稚感。   可也让杜诗月的性格没有走上极端,只是更加早熟,更加独立。   当然杜诗月的家庭环境倒也意外影响到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姜正。   原来如此,她是因为这种家庭环境才会特别看我不顺眼,特别想分开我跟云衣的吗?   其实听杜诗月在阐述的时候姜正就反应过来了。   她父母的情况多多少少有点姜正跟沈云衣的影子。   根据杜诗月所说,她母亲杜妍以前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家庭情况很好,有点类似沈云衣。   而她父亲的信息虽然不多,但杜诗月本能地觉得那肯定是个老不正经的家伙,跟姜正一模一样。   所以每当看到姜正跟沈云衣待在一起,杜诗月都感觉特别别扭。   她仿佛看到了自家母亲当年的情景再现,也特别不希望闺蜜走进这条死胡同。   明白这点后,姜正点了点头,庄重地朝杜诗月宣誓道:   “放心吧,我我一定会负责的。”   此言一出,本来还有些伤感的杜诗月一下子傻眼了。   不是,怎么突然就变成你会负责了,谁要你负什么责啊?   察觉到自己的话好像有些歧义后,姜正也连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发生了关系的话,我一定会负责,不会跑路的。”   但他的话显然是越描越黑,以至于杜诗月眯起了眼睛,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嚯,现在就已经想著要跟云衣发生关系了,下流。”   “你别胡思乱想啊,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眼见姜正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脸都憋红了的样子。   感觉差不多了的杜诗月嘿嘿一笑,笑道:   “跟伱开玩笑的,你这人有贼心没贼胆,我早看出来了。”   如果最开始杜诗月还觉得姜正是那种油嘴舌滑、老不正经的小混混。   那么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她早就已经对姜正有了彻底的改观。   别的不说,就从姜正愿意为了沈云衣而独闯心灵殿堂。   即便在里头遇到了种种困难,却依然打算奋战下去这点。   就足以让杜诗月感受到面前这个年轻男人的那份担当。   单冲这个,杜诗月就不认为他是那种不负责任的渣男,而是靠得住的真男人。   即便以后云衣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应该也会过得很幸福吧真是有点让人羡慕呢。   想到这里后,杜诗月伸手撩了撩头发,又看了看挂钟。   挂钟上如今显示的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对于学生而言已经很晚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作业还没写呢,得花点时间处理一下。”   “作业都这么晚了,还来得及写吗?”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杜诗月所在的“特优班”跟自己待的“放牛班”可不同。   里面的学业任务是非常繁重的,每天的作业听沈云衣说足有厚厚一迭。   可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杜诗月写完作业估计都到深夜了吧,那还用睡么?   然而,杜诗月却摇了摇头,笑道:   “这点东西对于我而言半个小时就足够了,我看书的速度很快,写字的速度更快,要不然怎么追得上云衣那种天才。”   别忘了,杜诗月可是在年级里常年排行老二,仅次于沈云衣的大学霸。   区区一点日常级别的作业,在她眼中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只不过就在取出家里的摩托车钥匙,并且把姜正送出门口的过程中。   还是能看出杜诗月的小腿伤势还是有些明显,导致她走起路来不是特别利落。   考虑到杜诗月的家距离学校也不是特别近,姜正便提议道:   “反正有了摩托车,明天早上我干脆顺道来接你上学吧。”   “啊?你明天早上还打算骑这玩意儿上学?被老师看见了怎么办?”   “没关系,学校里的老师基本上都知道我是个什么货色,不会来管我的。”   “这种话你还真好意思说啊。”   但话虽如此,杜诗月也知道自己的腿的确不太方便。   最起码在一两天的时间里走路会比较疼痛,而且还害怕出汗发炎什么的。   考虑到这些因素,姜正愿意过来接自己上学放学倒也是件好事。   既然这样,杜诗月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人,也就很爽快的答应了这件事。   甚至在目送姜正离开的时候,她还叮嘱道:   “回去的时候开慢点,大晚上开车不安全。”   “噗,突然间被你这样关心,还真感觉有些不太习惯。”   “我我不是关心你,就关心我的车而已,哼。”   朝双手抱胸冷哼了一下的杜诗月挥了挥手后,姜正这才开著那辆摩托车离开了街道。   从这片漆黑的居民楼驶了出去时,之前在附近游荡的死神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姜正就这么独自一人骑著这辆有些破旧,但勉强还能开的女式摩托车朝著家中驶去。   然而,当姜正悠哉悠哉地开著车时,他脑子里的系统声音却煞风景地响了起来。   【滴滴!】   【与可攻略对象‘杜诗月’的好感度已升至“友善”】   【第一阶段主线任务已部分完成,请宿主尽快完成剩下的三次邀约任务】   这系统又恢复正常了?第一阶段主线任务又回归了?   虽然对这系统的发癫状态已经习以为常,但姜正还是多少感到有些无语。   之前这傻子系统因为被电傻了的缘故,直接整了个“终章系列任务”替换掉了前面的“第一阶段主线任务”。   本来姜正还想著前期的任务应该不会再出现,谁知道这时候又莫名其妙地跑了出来。   这下可好,心灵殿堂里的怪满街乱跑,终章系列任务也还在启动。   这第一阶段主线任务又突然冒了出来,简直就是乱成一团乱麻的状态。   但相比起这个,更让姜正感到惊讶的是杜诗月飞速激增的好感度。 第53章 孤寡老栗小白人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最开始杜诗月的好感度应该只有区区“冷漠”。   可就在经历了今天晚上的这么多事后,她的好感度居然从“冷漠”跳过了“一般”,直接来到了“友善”的级别。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可真是万万没想到。   本来姜正还以为以杜诗月的清冷高洁,她应该是所有可攻略对象里最难提升好感度的那个。   谁知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因为某韭菜收割机的出现,杜诗月的好感度居然一下子来了个暴涨。   在短短一晚上就来到了仅次于沈云衣的超高状态,也是离奇得紧。   算了,反正对于我而言到倒是省了不少时间和功夫现在手头上可是忙得很。   想到这儿,姜正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背著的背包。   别忘了,在他背包里头可还放著小猫咪给他拿来的女仆蜜儿的家庭背景资料呢。   不过今晚经历了这么多事,姜正也没什么心情去看这份资料了。   还是等到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就这样,姜正骑著女式小摩托突突突地回到了家,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白家小屋二楼卧室。   当第不知道多少缕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床上时。   抱著一个咸鱼抱枕,睡得迷迷糊糊的白小栗从床上的一下弹了起来。   她眯著眼睛看了看手机的时间,上面显示是七点零五分。   啊呜,时间还早,不用著急,真是太好了。   走下床来的白小栗打开窗帘,面带微笑的伸了个懒腰。   咔嚓,下一刻,她柔软的腰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疼得小栗子马上捂住了腰子。   排除掉老腰经常差点扭断的这点小意外不谈,对于白小栗而言,她每天最喜欢的就是眼下这充裕的清晨时分。   在刷牙洗漱一番,把乱糟糟翘起来的头发整理顺畅,再换上一套乾净整洁的校服后。   白小栗这才走下了一楼,到餐桌边上跟妹妹白小茉一起共进起了爽朗的早餐。   白小茉比姐姐小两岁,还在读初中,是个水灵灵的可爱小妹妹。   两姐妹虽然看上去容貌非常相似,不过白小茉明显要比姐姐机灵一点。   尤其是眼神,甚至经常给白小栗一种贼了吧唧的感觉。   此时看著正在大口啃著肉包子的姐姐,白小茉挑了挑眉,笑著问道:   “话说,老姐,你上次那个朋友啥时候再来咱家玩啊?”   “上次那个朋友?你说的是玫姐姐?”   前段时间,白小栗曾经招待苏玫来家里玩过一趟。   虽然两人也没干什么,就是喝喝饮料,玩玩游戏,聊聊天什么的。   不过这种轻松愉快的相处方式倒也让白小栗感到非常舒坦……直到妹妹加入为止。   跟表面阳光灿烂,内里破破烂烂的白小栗不同,白小茉可是个货真价实的调皮鬼。   而且最可怕的是,白小茉是个彻头彻尾的颜狗,特别喜欢漂亮姐姐和帅气小哥。   苏玫的容貌气度自然是没话说的,所以白小茉是对她一见如故,直接就赖上了人家。   瞧她姐姐长、姐姐短、又是倒饮料、又是拿零食的那股亲热劲。   不知道的,还以为苏玫才是白小茉的姐姐,弄得小栗子都无语了。   于是听到白小茉还好意思问人家啥时候再来,小栗子便没好气地说道:   “玫姐姐可是个大忙人,不会经常来的啦。”   “唉那你不是还有另外两个很厉害的朋友吗?她们怎么不来呢?”   “她们两个更没空,云衣姐经常要忙模特事业,杜姐姐更是一放学就不知道哪儿忙活去了。”   姐姐话音刚落,白小茉却眯了眯眼,一边喝著豆浆一遍语重心长地问道:   “姐姐,伱跟我说实话,你那两个朋友该不会是你幻想出来的吧。”   “喂!什么意思!我有几个朋友很奇怪吗?为什么要幻想出来啊!”   “的确很奇怪,你看这又是模特,又是学霸的,还都很漂亮,总感觉完全不像是能跟姐姐走在一起的人呐。”   应该不愧说是亲姐妹吗,白小茉的吐槽精准又凌厉,弄得小栗子也无话可说。   的确,以白小栗的性格和她的那一揽子破事,的确不像是能跟沈云衣、杜诗月成为好友的类型。   但在妹妹面前,她还是强行挺起没啥料的胸膛,挽尊道:   “那玫姐姐不是来家里玩过吗?她总不可能是幻想出来的吧。”   “这个嘛我后来在网上查了一下,好像有出租朋友的业务,两百块钱就能租一天的样子。”   “谁要去花钱租朋友回来跟家里人炫耀啊!太可悲了吧!而且玫姐姐那样的素质怎么可能只要两百块钱!”   不对,既然网上有这种服务,那就说明真的有人去租。   话说我初中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用压岁钱去租个两三天的话呸呸呸!想什么呢我!   连忙甩了甩脑袋,把自己当年为啥不用出租朋友服务的诡异想法甩了出去后。   白小栗也连忙吃完了包子和豆浆,起身道:“我先走了,回来再说吧,拜拜!”   话音刚落,小栗子就跟逃难般跑了出去,免得再被妹妹拽著衣领子问东问西的。   逃出去后,白小栗走在上学的道路上只感觉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的,这让她多少心里舒坦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小栗子还是像是仓鼠般鼓起腮帮子,小声骂道:   “真是的,居然怀疑我朋友是租来的或者是幻想中的,小茉也太过分了,哼。”   为了让妹妹知道自己没有产生幻想也没有花钱买朋友。   白小栗便一边走著一边思考了一会儿,想著再邀请朋友来家里玩的事儿。   既然咱家老妹不相信,那就干脆请她们集体来一趟,就说就说要开学习会怎么样?   不过玫姐姐和云衣姐倒是很容易邀请到,可杜姐姐就难了。   她总是一放学就跑得飞快,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   正常情况下,白小栗跟苏玫、沈云衣一起放学回家的情况还是挺常见的。   想趁著放学路过邀请她们来家里坐一下以堵住臭妹妹的嘴,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但杜诗月嘛她从来不跟几位朋友一起回家,放假也是不见人影,著实奇怪。   这么一想,杜姐姐会不会比我还要孤僻啊?她除了我们三个外好像也没什么朋友的样子。   从这个角度来看,杜姐姐好像跟我有点像,嘿嘿嘿,有种相依为命的苦命鸳鸳感。   然而,正当白小栗这边带著有些沧桑的表情独自走在街道上,并且路过一条十字路口的时候。   本来抬头想看看红绿灯还有几秒的小栗子朝前方一看,却看到了一副令人震惊的景象。   此时此刻,从十字路口的另一头驶过来了一辆有些破旧的女式摩托车。   而杜诗月居然正坐在那辆摩托车背后,并且还伸手搂著前面一个年轻男人的腰!   因为前面那男人头上戴著密实的头盔,白小栗并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但后面那个人肯定是杜诗月没跑了!   哎?   不不会吧?   杜姐姐她她一大早坐著男生的摩托车来上学?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白小栗一下子人都傻了。   她刚刚还在想著杜诗月是不是跟自己一样的幼年体孤寡老人。   谁知人家居然居然还有个老伴儿!岂岂有此理! 第54章 我们四人中出了一个叛徒   虽然“江城第一实验高中”是那种学业为重,严禁谈恋爱的学校。   但十六七岁的青春男女,春意的萌动就像地上长豆芽似的,拿块石头都压不住。   所以白小栗也遇到过在外头跟男生牵手的同班小情侣到处散步。   甚至听说大胆点的,还有带著女友一起骑著摩托车在街上肆意挥洒青春的鬼火小子。   只不过对于这种事情,所有学生基本上都是心照不宣,遇到了也假装看不见。   顶多就是暗骂一句“这两个臭不要脸的,又在公开虐狗”啥的糟心话就得了。   可即便早就知道有这种情况发生,白小栗却做梦都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杜诗月身上。   杜姐姐杜姐姐她怎么会她交了男朋友?   看著那两个坐在摩托车上的身影,白小栗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虽然事实上坐在男生的摩托车后头,也不一定就是男女朋友关系。   但对于还处于青春懵懂期,在恋情方面非常纯洁的小栗子而言,这就已经是足够大胆的公开亲密行为了。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这可是杜诗月,是那个杜诗月啊。   在白小栗心中,杜诗月属于那种高洁如天山雪莲的类型。   是同伴中最不可能谈恋爱的一个甚至比自己都不可能。   但这么一位同伴却坐著男人的摩托车在街上招摇过市,这也未免太太离奇了。   然而,正当白小栗用见鬼般的目光看著摩托车上的两人时。   对面的绿灯已经亮起,那辆女式摩托车也轰隆隆地往学校的方向继续开去。   看著杜诗月迅速离开的身影,白小栗突然间有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想法。   等等,杜姐姐她之所以每天放学都走得这么快,而且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回家。   难道说该不会她是要跟男友约会,所以才放了我们鸽子吧?   仔细想想,这种说法好像还挺合理的,只是之前从来没人往这个角度去想而已。   “不得了不得了,杜姐姐她居然居然是为了男人呜呜呜呜。”   站在原地嘟囔了一会儿后,白小栗这才晃晃悠悠的朝著学校方向走去。   很显然,杜诗月居然有男朋友这种事情对她产生了极其巨大的冲击,弄得她小栗子是魂不守舍,走路都变成顺拐了。   当然,这次事件的两位始作俑者显然没察觉到发生了这种情况。   尤其是开著车的姜正,他一边轰隆隆的扭著女式摩托车的油门。   一边享受著一大早在马路上飙车的爽感,甚至还忍不住哼起了歌儿。   “再多一眼看一眼就会爆炸~再近一点靠近点就会爆炸~”   听到他那旋律稀奇古怪,歌词含糊不清的怪歌时,坐在后头的杜诗月不禁撇嘴道:   “这歌也是够倒霉的,被你这五音不全的糟蹋成这样。”   “那你就错了,原唱比我还五音不全,我还给他修正了不少,人家还得谢谢咱呢。”   “噗,别瞎说,都五音不全了还能当歌手啊?”   “这年头哪有几个正经歌手,那都是庙里出来作法的法师,凑合著听吧,你嫌差我还嫌差呢。”   既然姜正都这么说了,杜诗月也没什么办法。   她只能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听著前面传来的怪歌叹气。   但叹气归叹气,对于这种一大清早坐著男同学开的摩托来上学的事,杜诗月其实也感觉很是新鲜。   虽然她的性子清冷高洁,但也是十来岁的年轻人,自然有著追求新鲜的本能。   而且自从妈妈的工作碌起来后,杜诗月也很久没坐别人开的摩托车了,偶尔坐一坐,感觉还不错。   只不过就在两人驱车即将到达学校时,姜正却没有将车开往正门。   而是悄悄地开到侧边一处没什么人的角落停了下来,然后让杜诗月先行下车。   “我在附近找个地方把车停下,伱先过去吧。”   “嗯,晚点见。”   对于姜正把自己先放下来,让自己先进学校的举动,杜诗月也是完全理解的。   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如果跟姜正并肩走进学校,那肯定会惹来不少闲话。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两个人最好还是分开来进入校门会比较好。   只不过碍于情面问题,杜诗月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对姜正这么要求。   但后者却主动借著停车的借口这么做了,也算是一点小小的贴心举动吧。   可在跟杜诗月分开之前,姜正还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又叫住了她。   “等等。”他从背包里头拿出一个水壶递给了杜诗月,叮嘱道:“麻烦把这水壶送回给苏玫,谢了。”   说起来,这水壶还是前天晚上苏玫借给他的,昨天姜正都忘了还回去。   恰好杜诗月跟苏玫是一个班的,而且又是闺蜜,那让她帮忙递一下也很正常。   只是看著那个刻有玫瑰浮雕的水壶时,杜诗月不禁皱眉道:   “阿玫的水壶怎么会在你这儿?”   “去云衣家吃饭的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去,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给我补充水分的。”   “哎她还是那么没有距离感,居然连自己的杯子都拿来给你喝水,真是的。”   杜诗月身为其闺蜜之一,对于苏玫的情况自然再了解不过了。   苏玫因为有两个年龄相差很大的弟弟的缘故,一直担当著姐姐和半个母亲的身份。   这虽然让她比同龄人更加成熟,更加有耐心,待人待物都非常温柔,以至于有著很好的名望,很多人都愿意当她朋友。   但有时候太过温柔就等于没有距离感,比如拿自己的杯子给男生喝水,这就有点过火了。   这要是换做一些容易胡思乱想的小男生,那肯定会觉得苏玫对人家有意思,甚至在主动勾引自己,这就容易产生误会。   不过好在姜正也不是那种清纯小男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而乱想算了。   在心里默默念叨了几句后,杜诗月这才接过水壶,转身独自走进了校园。   虽然她的伤腿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经过一晚的休息,正常走起路来也还好。   可能是因为坐摩托车过来快了很多的缘故,就在杜诗月熟门熟路地来到了班上时,班里到校的同学并不算多。   但苏玫一向习惯早到,所以她早早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正整理著教科书和教材。   看著那仿佛永远带著温柔的表情,犹如太阳般散发著暖意的挚友。   杜诗月也是放下背包,将水壶拎在身后,走过去打招呼道:   “阿玫,早上好。”   正如她预想的那样,苏玫抬起头来马上回敬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早上好啊,小月。”   但在看到杜诗月的脸后,她却立即有些惊讶地问道:   “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手也冰凉冰凉的。”   不等杜诗月反应过来,苏玫便主动握住她放在前面的那只手,用自己温暖的手掌将其捂在手心。   感受著手掌上的暖意和那股嫩滑、柔软的肌肤,看著苏玫那大大的眼睛和丰盈的身子。   杜诗月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冷不丁地说道:   “阿玫我有非常强烈的预感,你以后一定会被男人吃得死死的,绝对。” 第55章 蹬鼻子上脸   苏玫显然没想到杜诗月会冷不丁这么说自己。   于是她惊讶地微微张大了嘴,然后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做的很好,你对谁都很好,很温柔,太温柔了。”   “那你为什么说说我会被男人吃得死死的?”   “因为这个。”杜诗月看了看自己被苏玫握著的手。   然后用另一只手从身后取出苏玫的保温杯,同样看了一眼后说道:“还有这个。”   苏玫定睛一看,才发现挚友拿过来的居然是自己放在家里专用的保温杯。   她立即端起水杯观摩了一番,好奇地问道:   “这杯子不是为什么会在伱手上?”   苏玫明明记得这保温杯是前天晚上她借给姜正用的,为何会由杜诗月归还呢?   “还好意思说。”杜诗月瞥了她一眼,叹气道:   “你把自己的水杯借给姜正一个男人喝水,这举动会不会太亲密了一点?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吗?”   一听杜诗月说起这事,苏玫那珠圆玉润的耳根也稍微红了红。   其实就在那天晚上姜正离开后,苏玫也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做出来的傻事。   家里就算没别的水杯了,那大不了拿个客人用的茶杯让他在门口喝了再走呗。   何必要用自己的保温杯装上一壶饮料,非得让人家带上呢。   这种共享杯子的行为在闺蜜之间也就罢了,可男女毕竟有别。   往大了说,那就像是在主动要求间接接吻一样仔细想想还怪羞人的。   但当时苏玫也是看到姜正一路送自己回来,走得那叫一个汗流浃背。   而且可能是在沈家餐桌上吃得太多,撑得他还有些难受,一路都在打饱嗝儿。   所以苏玫就实在不忍心让姜正就这么空著手走,还是拿自己的杯子给人装了一壶消食的山楂茶去。   从这个角度来看,杜诗月说的一点都没错,苏玫这人就是太温柔了。   除了温柔外,她还很擅长照顾人,总是习惯性地为别人考虑周全,大概是从小照顾两个弟弟养成的习惯吧。   不过这种习惯也确实有时候容易让人误会苏玫自己也知道这点。   于是她伸手摸了摸红彤彤的耳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照顾人,而且也容易心软,估计这习惯也不太改得过来了。”   眼见苏玫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杜诗月只好继续说道:   “那要是哪天某个男人,比如姜正知道你心软,对你提出一些过火的请求呢?”   “啊?他他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吧?”   “都说只是假如了,假如他现在说耳朵痒,要躺你腿上让你挖耳朵,你怎么办?”   杜诗月一边说著,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家闺蜜的大腿。   苏玫的身材高挑程度不如沈云衣,但却很是丰盈,或者说很有肉感,这是极有特点的。   就那白皙滑腻、肉感十足的大腿,杜诗月自己都想躺上去不起来,换成男人那就更加受不了。   此言一出,苏玫的耳根更红了,连忙摆手道:   “那怎么行,这么多人看著呢,多不好意思啊。”   “那要是周围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呢?”   “这个嘛”   “完蛋。”杜诗月伸手捂住额头揉了揉,叹气道:   “你还搁这犹豫什么?马上就该义正辞严的拒绝啊,你这一犹豫不就代表著有商量的余地吗?这种事就没得商量。”   “好像是这么回事啊,哈哈哈,的确不该犹豫,应该马上拒绝的。”   不过苏玫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杜诗月却知道这姐们真不一定能这么干。   说起来,苏玫其实心思还是挺细腻的,也很聪明伶俐。   但聪明归聪明,她的问题还是人太好了,总是想顾著别人的体面。   俗话说,人善被人骑,马善被人欺。   人有时候就不能太为别人著想,要不就很容易被蹬鼻子上脸。   尤其是苏玫这种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大姑娘。   那甚至都不是上脸那么简单了……被上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   哎,怎么我身边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闺蜜,没有一个省心的。   正当杜诗月感叹著自己这群闺蜜们以后前途未卜时。   顶著一对大大蚊香眼的白小栗也终于迷迷糊糊地走进了教室。   对于白小栗而言,她能够在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下安全来到教室,那简直堪称奇迹。   其难度不亚于喝了三斤白的再混五斤啤的,最后开著F1赛车安全穿过人潮涌动的集市小道,耶稣来了都得管你叫声大哥。   看到白小栗后,苏玫也立刻松了一口气,并且朝她打了个招呼。   “小栗子,早上好啊。”   坦白说,刚刚杜诗月的这番接连猛攻,是弄得苏玫有些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急需补充一些小栗轻松能量,来舒缓紧绷过头的神经。   然而让苏玫万万没想到的是……白小栗其实一点都不轻松,她才是最紧绷的。   就在小栗子吞了一口唾沫,用怪异的目光打量了杜诗月一眼后。   她这才坐在了苏玫旁边的位置,也就是自己的课桌上,勉强笑著问道:   “看你们两个聊的好起劲,在说什么呢?”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白小栗看自己的眼神会这么奇怪。   但杜诗月还是随口回复道:   “在聊玫平时跟别人没什么距离感,太容易被人占便宜的事。”   “哪……哪有啊,都是小月想太多了。”   “占便宜?玫姐姐被谁占便宜了?”   没有,说著玩儿而已。”   看了一眼松了口气的苏玫后,杜诗月也并没把这件事完整的告诉白小栗。   毕竟这也算是苏玫的私隐了,哪怕是闺蜜也不能随便乱爆。   正当三人坐在一起,趁著早读之前的少许时间聊著天时。   万众瞩目的那位校园偶像,沈云衣也在同班同学们热情的问候和目光注视下走了进来。   她放下背包,来到三人的座位旁边挥手笑道:“早上好,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们的确聊得开心,倒是你,气消完了吗?”   杜诗月挑眉看了挚友一眼,言语中似乎意有所止。   其实昨天几乎所有人也都隐约看得出来,沈云衣好像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生闷气的样子,有时候眼神中还带著一丝杀气。   沈大小姐一向都以性情平和,待人友善,温文尔雅著称,很少见她这副模样。   而沈云衣气了一下午的原因嘛自然就是昨天中午姜正说的那番话了,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大发了。 第56章 四人三群,两眼相对懵的一逼   其实对于姜正昨天那番奇怪的言论。   沈云衣虽然的确是气了足足一下午。   但晚上回去好好想想,冷静的思考了一会儿后。   却又感觉是不是两人之间的沟通出了什么问题。   仔细想想,姜正也不是那种人,他对女性好像一直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而且他如果真的在那方面这么饥渴。   这么想要个女朋友来缓解寂寞的话,好歹也先对我下手吧?要不然也太瞧不起人了。   不是沈云衣自夸,她对自己的容貌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也正是因为很有信心,所以才感到格外莫名其妙。   从这个角度来看,姜正如果不是因为憋疯了,这么突然没头没尾的说要跟我闺蜜们亲近。   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或者苦衷才对。   那我应该找他好好谈谈,把这件事弄清楚,而不是一个人在后面生闷气。   想到这里,昨天晚上沈云衣就已经拿起了手机,准备跟姜正开个微信通话好好聊聊。   可仔细一想,这么严肃的事还是当面谈会比较好。   而且如果是自己误会了他,当面道歉也的确会显得更有诚意。   所以沈云衣就忍了一晚,打算第二天再找姜正谈谈,看看是什么情况。   然而,就在沈云衣一如既往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开始惯例的早读时。   她的放在桌子里的手机却传出了一阵轻微的震动。   嗯?这是?   沈云衣打开微信一看,居然是一个叫“开心花栗鼠”的朋友把她拉进了群。   开心花栗鼠?小栗子?她为什么要拉我进群啊?   而且沈云衣定睛一看,才发现群里就只有区区三个人。   除了自己跟小栗子之外,还有一个ID的名字是“晨曦玫瑰”……这不苏玫吗?   搞什么这是?咱们四个人不是有个群?为什么要新建一个啊?   而且诗月好像不在这群里?什么意思?   正当沈云衣对这个奇怪的三人群感到有些纳闷的时候。   苏玫却是比她早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晨曦玫瑰”:哎呀?怎么啦这是?为什么又建了一个群?   沈云衣见状也悄悄的把手机放在桌柜里,再将课本遮挡在桌面上开始打字。   “云想衣裳”:是啊,而且群里是不是少个人?是诗月还没进来吗?   说到这里,沈云衣悄悄的朝杜诗月坐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看她是不是没来得及拿手机。   谁知转过去一看,才发现杜诗月也悄悄地把手机放在教材书里打著字,瞧那模样像是在跟谁聊天呢。   这下可好了,杜诗月竟然拿著手机。   那白小栗不邀请她进这个群就肯定是故意的了。   对于两位姐姐的疑问,作为群主的白小栗为了避免误会,也是立刻作出了回复。   “开心花栗鼠”:不好意思,因为有些事不太方便让杜姐姐知道,所以才在这里跟你们说的。   “晨曦玫瑰”:哦?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话说小栗子你刚刚看著小月的表情就很奇怪,跟这个有关吗?   “开心花栗鼠”:(花栗鼠惊吓)玫姐姐你这都看出来了,的确是有点关系啦,因为我早上看到了这个。   话音刚落,白小栗就将一张照片公布在了群里。   这照片看上去是一张街拍,焦点放在了一辆刚刚通过红绿灯的女式摩托车上。   嗯?这照片是诗月(小月)?   那一刻,沈云衣跟苏玫非常默契地将手机的照片放大,并且同时微微瞪大了眼睛。   以她们跟杜诗月的熟悉程度,怎么可能认不出这位挚友的背影。   但问题来了,虽然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楚,却隐约可以看见摩托车前面坐著的是个男人。   嘶怎么回事?诗月居然坐著一个男人的摩托车来上学?   看著照片上的那个熟悉身影,即便是沈云衣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以她对杜诗月的了解来看,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毕竟杜诗月因为父亲的原因,一向都表现出了非常抗拒男性的态度。   很难想像,这么一位性子清冷高傲,又讨厌男性的女高中生会坐著男人的车来上学。   如果是出租摩托也就算了,但又这明显不是计程车而是私人车,奇怪。   正当沈云衣感到有些纳闷的时候,苏玫那边已经率先开始了发言。   “晨曦玫瑰”:这个也不过就是坐别人的摩托车上学而已,不算什么大事吧。   “开心花栗鼠”:如果单从这照片来看可能不算什么证据,但伱现在看看杜姐姐在干嘛。   白小栗这边刚把话发出去,教室里的三人便同时看向了杜诗月。   就跟刚刚沈云衣看到的那样,杜诗月同样在悄悄的玩著手机。   而且从她手指不断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在跟某人聊天的样子。   众所周知,杜诗月没什么朋友,平时要聊天也是跟她们三个聊。   但很显然杜诗月现在没有在跟她们三个之中的任意一个聊天,那她到底在给谁发信息?   就在看到苏玫跟沈云衣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后,白小栗也继续打字道:   “我觉得,杜姐姐应该是瞒著我们,偷偷交了男朋友。”   “啊?男男朋友?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杜姐姐每天放学都不跟我们一起回家,早上又坐著男人的摩托车上学,还悄悄在早读时跟别人聊天,这些事情又该怎么解释?”   “这个一时半会的确没有合理的解释,但总感觉还是太武断了一点。”   “说的也是。”沈云衣也点头打字道:“我们还是先观察观察,不要这么急著下定论。”   “那既然这样,不如在一会儿下课时旁敲侧击打听一下怎么样?”   “同意,先打听打听吧,探探她的口风也好。”   制定好了一会儿的侦查战术并且放下手机后。   沈云衣看著那个坐在桌子上悄悄打字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不管杜诗月是不是交了男朋友,现在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这位挚友似乎有些事在瞒著她们三个,这还是挺罕见的情况。   哎,诗月到底在跟谁聊天呢?   该不会真的……一大早就在打情骂俏吧?   站在沈云衣的角度来看,她很难想像杜诗月的身上会散发出恋爱的酸腐味。   更加无法想像以她那清冷的性子,到底会怎样跟男人进行愉快的聊天。   不行……好在意他们在聊什么。   抱歉了,诗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恰好路过看了一眼而已。   想到这里,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的沈云衣便悄悄站起身来。   然后装出一副路过的样子朝杜诗月的方向走去,并且在靠近的同时迅速看向了她的手机屏幕。   只不过就在看到屏幕上闪过的那几句话时,沈云衣却不由的瞪大了眼。   因为此时此刻,在杜诗月手机屏幕里出现的对话居然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真不好意思,现在还痛吗?”   “流了那么多血,你说痛不痛。”   “额,我也是第一次尝试,没什么经验,下次不会了。”   “没关系,反正以后这种事是免不了的,做好准备工作就行。”   ……   看清楚的那一刻,沈云衣人都傻了。   她只感觉屏幕上的文字仿佛化为一片海啸,在波翻浪覆间将其整个吞没。   到最后,千言万语都浓缩成了一句话。 第57章 首要任务挣钱   这……这这这这这!这也太刺激了吧!   就在看清楚屏幕上的那几行对话。   并且迅速在脑中仿真了一番该对话所代表的场景后。   沈大小姐只感觉脑袋一热,胸口发闷,身躯微微一颤,修长的双腿忍不住打了个摆子。   对于虽然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但也偷偷在各种文献里认真钻研过一番,对此道有那么亿点点研究的沈云衣而言。   那也已经足够从这字里行间看出一幅令人面红耳赤的春宫图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杜诗月,你昨晚居然……居然……唔!太大胆了!   本来沈云衣还不太相信她交了男友。   但这番对话一出,那可不是证据确凿了吗?   并且在恍惚间,沈云衣还看到了对话另一方的微信昵称,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那个男人的微信昵称,居然叫“姜正逆子快来受死”!   好……好恶毒的微信昵称!姜正这是哪里得罪他了?不但叫人家逆子,还让人家来受死?   不行,这家伙在背后竟然对姜正有如此之大的恶意,我得找出这个人,让他跟诗月分手才行!   本来对于杜诗月交了男朋友这种事,沈云衣也就只是出于好奇打听打听,并没有打算插手去管的意思。   毕竟两人的关系再如何亲密都好,人家要谈男朋友那也是她的自由,轮不到外人插手。   但前提是你找的这男朋友也得是个正经人吧,单看他这微信昵称如此恶毒,就知道那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在这时候放著杜诗月跟那恶毒、下三滥、卑鄙无耻的男人交往,那就等同于看著她跳入火坑,未来肯定是一片灰暗。   一想到未来杜诗月跟这男人在一起后,三天挨顿打,两天挨顿饿,一天到晚忙活不停。   就为了养活什么都不干的酒鬼丈夫和越来越多的孩子,每天只能在破破烂烂的小出租屋里以泪洗面的场景。   沈云衣就感觉一阵火气蹭的就上来了,差点把她天灵盖掀飞到了教室天花板上。   决定了,此子不可久留,必须速速除去,方解我心头之患。   顿时,沈云衣不由得握了握拳,再装作一副路过的样子来到班里最前面的垃圾桶丢了一个纸团子,假装自己只是去丢垃圾。   而就在回到了座位上后,她打开了小栗子创建的三人微信群,咬牙打字道:   “小栗子,玫,情况比我想像的恶劣得多,看来我们得做点事才行了。”   “啊?云衣姐,咱们要做点什么事啊?”   “把那个叫‘姜正逆子快来受死’的混蛋掘地三尺挖出来,再用尽一切手段让那混蛋离诗月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在打出这行充满杀气的字时,沈云衣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位挚友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坚决。   当然,沈云衣这边虽然为自家闺蜜的交友不慎而感到十分难过。   但杜诗月却显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她还在专注的跟姜正聊著接下来的打算。   刚刚那一连串对话的另一方,自然就是同样来到了学校,假装自己是学生的姜正。   而他们的对话内容也正是昨天晚上姜正不小心用死神镰刀刮到了杜诗月的小腿,导致她小腿受伤的那件事。   至于杜诗月后面说的“准备工作”什么的,自然指的也是对那“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攻略计划。   至少站在这两个人的角度来看,这番对话没有任何奇怪之处,就是这么简单。   只不过看著屏幕里那个“姜正逆子快来受死”的微信昵称,杜诗月终于忍不住说道:   “话说,你能不能切回伱自己的微信帐号跟我聊天,这小号也太奇怪了吧。”   “怎么奇怪了?这帐号能尽显某些人的狭隘和愚蠢,我很喜欢。”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算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再去心灵殿堂?”   自打昨天听姜正说到了关于那个神秘认知空间的事后。   杜诗月就一直对心灵殿堂的情况很感兴趣,很想进去一探究竟。   只不过那边的姜正却回复道:“暂时去不了,得先做好准备工作才行。”   “那具体的准备工作是?”   “钱。”   哈?看到从屏幕里蹦出来的那个字时,杜诗月明显愣了一下。   攻略心灵殿堂的准备工作,居然是钱?   “为什么?难道说现实世界里的钱在心灵殿堂还能购买什么道具吗?”   “当然不行,但现实世界里的钱可以给你的女式摩托车加油,否则咱连车都快跑不动了,总不能每天走路去沈家庭院吧,所以得挣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在自己班级的座位上瘫著的姜正不禁叹了口气。   俗话说得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姜正自问不是什么英雄,那就更难了。   事到如今,他的全部身家已经从“两百四十七块零八毛”变成了“两百一十五块零八毛”。   就这点钱不但要承担姜正接下来的伙食费,还得给唯一的交通工具小摩托加油,同时还得购买一些进入心灵殿堂后准备使用的小道具。   这都已经不是捉襟见肘这么简单了,完全就是打肿脸都充不了胖子的级别。   为了避免出现心灵殿堂还没被攻破,姜正自己就饿死街头的惨烈情况。   他还是决定先去挣点钱,收集点物资,给接下来的攻略做足充分准备再说。   直到这时候,杜诗月才知道姜正居然这么穷,于是便哭笑不得的说道:   “钱倒是不用担心,我手上还有一笔不小的存款,先当做战略储备金用著呗。”   虽然杜诗月的家境也不富裕,但她好歹在外头打工了这么久,手头上还是有一笔五位数的存款。   虽然这些钱是为了给自己读大学准备的,但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还是先拿出来用吧。   但姜正听到却立刻对著手机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打字道:   “那不行,我姜正为人行得正、坐得直,怎么可以花女人钱吃软饭?那是万万不可的。”   看到这番话的时候,杜诗月点了点头,暗道这家伙虽然贫穷,但还是挺有风骨的,佩服佩服。   于是她也立刻打字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挣钱?要不跟我一起去打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给别人工作不符合我的个人价值观。”   “那你打算怎么挣钱?去偷电瓶车吗?”   “开玩笑,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能做偷这么没格调的事?”   “别贫嘴了,那你到底打算怎么挣钱?”   “这个简单,穷鬼的钱不要刮,谁有钱就挣谁的。”   “那你觉得谁有钱?”   “银行有钱,银行背后的资本家更有钱,借用亿点点,肯定没人会在意的。”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在手机分屏的江城地图上一划,将手指点在了“江城花旗参银行”上。 第58章 社会资源合理再分配   “江城花旗参银行”,是江城本地大企业“花旗公司”旗下的银行。   即便放到整座江城里头,“花旗公司”的规模和名气都是最大的。   甚至根据小道消息所说,如今的江城市长跟花旗公司的老板还有点裙带关系。   除此之外,这间公司在那些见不得光的地下势力方面好像也有不少朋友,背景真是要多硬有多硬了。   但也正因如此,姜正对这群为富不仁、黑白通吃的资本家下手时,才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只不过听到他打算去“江城花旗参银行”弄钱后,杜诗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地回道:   “你疯了?打算去抢银行?该不是电视剧或者电影看多了?银行是这么好抢的?”   “不不不,这不叫抢,这叫社会资源合理再分配,希望你注意自己的用词,别说得我好像是个强盗一样。”   “你好好好,伱不是强盗,你是个你是个疯子行了吧,快上课了,到时候再说。”   就这两人聊到这里的时候,恰好上午的第一堂课也拉开了帷幕。   伴随著头发都秃了的老师拿著教材走上了讲台,杜诗月也主动结束了这番离奇的对话,并且感叹了一下姜正的老不正经。   很显然,对于姜正刚才要对“花旗参银行”下手来挣钱的那番话,杜诗月是一点都不信的。   毕竟抢银行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做成的事,哪怕是专业团队也得花上很长时间进行谋划、准备,成功率还不算很高。   以姜正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又怎么可能从专业的银行里把钱弄出来呢?完全不可能嘛。   从这个角度来看,杜诗月也只以为他又在常规地胡说八道,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不过杜诗月不知道的是,就在第一堂课拉开帷幕的同时。   姜正已经光明正大地溜出了教室,再度独自来到了体育馆侧边的学校角落。   在体育馆的背后放置著一些老旧的课桌和两个一看就很坚固的废弃书柜。   之前每当姜正想当“逃学威龙”时,他都是从这儿翻墙出去的。   但今天姜正却不打算用常规的方式翻墙出去,而是想尝试一下自己的新能力使用方法。   对于自己的“文字转换能力”,姜正越是去思考,越是去使用。   就越是能感觉到这种能力那夸张到令人难以置信的上限。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种能力已经超越了强弱的境界,来到了规则或者概念的层面。   只要能够灵活的使用,毫不夸张的说真的是连神都能杀给你看。   当然,正因为这种能力的上限令人咋舌的高,想要将其发挥出来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就比如之前姜正在“心灵殿堂沈家庭院”里差点因为试炼失败而被压扁时。   他利用自己的文字转换能力破开大门脱困逃生的过程就显得有些复杂。   当时用来破门脱困的情况基本上如下所述:   “放置在大门上的电视屏幕被当场一拳击碎,碎裂的玻璃四处飞舞,溅了姜正一身。”   这件事过后,姜正回过头来这么一想。   发现在这段用来脱困的文字转换过程当中,最重要的当属“关键词汇”的产生方式。   比如这段描写之中,核心的关键词汇是“一拳击碎”,而产生关键词汇的前置词汇则是“电视屏幕”。   如果没有电视屏幕在的话,姜正就无法凭空制造出“一拳击碎”这种非常有用的关键词汇。   如果没有“一拳击碎”这个关键词汇,他就无法将其转移到牢不可破的大门上,并且将其破开。   从这个角度来看,姜正想将自己的能力运用得更加灵活,就得掌握“关键词汇”的主动制造方式。   于是,就在一大早来到那堵围墙旁边后,姜正先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   在举起手上的小石子掂量了一会儿,只见他随手一抛,将其朝著围墙外头丢了出去。   与此同时,姜正精神迅速集中,熟悉的“文字转换能力”迅速发动。   【姜正将石子随手抛出,使其朝著围墙外头飞了出去】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石子将姜正随手抛出,使其朝著围墙外头飞了出去”   就在文字转换完成的那一瞬间,姜正只感觉身躯腾云驾雾般朝外飞去。   并且迅速越过了两米多高的学校围墙,以一个非常潇洒的姿势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外头松软的泥地上。   实验成功了吗?成功了。   摔得疼吗?疼。   不过当姜正骂骂咧咧地扶著摔扁了的臀部从地上爬起时。   他还是转头看了看后面的学校围墙,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得意之色。   果然,这种文字转换能力的关键就在这儿就在提取“关键词汇”上。   如果只有姜正自己的话,他本人是没有办法凭空产生任何关键词汇的。   但借助一些小道具,比如随处可见的小石子、树叶乃至于砂砾等物件,姜正就能让自己产生各种完全违背物理学的位移。   换而言之,他手头上的各种道具越多,能力能够发挥的空间就越大。   然而,有些比较特殊的道具自然不可能在路上捡到,还是得花钱进行购买。   到了这时候就体现出挣钱的重要性了。   在一个鱼跃飞身逃出了学校后,姜正来到自己存放小摩托车的小卖铺处。   只见他熟门熟路地坐上车子、戴上头盔、再点著火,轰隆隆的一脚油门。   就朝著最近的一间“花旗参银行”驶了过去。   虽然杜诗月以为姜正的“社会资源合理再分配”是说笑,但实际上他当然是认真的。   毕竟接下来姜正为了攻略心灵殿堂,需要有足够多的战略储备资金,单凭手头上这两百多块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既然这样,那非常时期就只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先不择手段的把钱弄到再说。   抱著这样的想法,姜正很快开车来到了“花旗参银行”的门口。   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银行里头看上去空空荡荡,就只有一个保安站在门口打哈欠,里面的工作人员也在各忙各的。   这倒是方便了姜正的社会资源合理再分配行动,于是他便拿出银行卡,自然地走到自动柜员机钱开始操作起来。   关于如何用自己的能力来再分配资源这点,姜正之前也是有好好思考过的。   把银行卡插入自动柜员机后,随著姜正输入了取款密码再按下了余额查询。   从屏幕上就能够清晰的看到,眼下姜正这张银行卡里的存款数字是“8”。   要如何将这8元的巨款使用文字转换能力进行增殖呢?做法其实意外的简单。   这时,姜正按下了帐户取款,并且选择从中取出100元现金。   就在自动柜员机开始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出钞口自动打开,从里头吐出一张百元大钞的同时。   姜正也趁著这机会发动了“文字转换能力”,使该行为的动作对话框浮现而出。   【从自动柜员机中吐出了一张百元钞票,银行卡里剩余金额变更为8元】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从自动柜员机中吐出了一张百元钞票,银行卡里剩余金额为1元”   就在进行了这番修改后,姜正深吸一口气,重新点开了自己银行卡的余额查询。   果然,就在屏幕上的余额显示栏上,真真切切地出现了“1”这个数字! 第59章 有钱就得放纵   呼成了,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看到自己的银行卡里凭空多出来七百块钱。   姜正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却并没有将这些多出来的钱从卡里取出。   而是进行起了下一个步骤,让这笔钱继续往上增值的步骤。   通过单纯的转移数字次序,银行卡里的钱最多也就只能增值到这种地步,没法再往上加了。   但是姜正却可以通过一些别的手段使其继续增值……比如借款。   现在手机里头有很多小额借贷软体,借点小钱十分容易。   于是姜正马上打开手机,从X呗里头借了三百四十八元,放款的银行卡自然也是这张。   就在等候了几分钟后,姜正再度打开余额查询一看。   自己的帐户余额就已经从“1”变成了“1”。   紧接著再重复最开始的步骤,从里面取出一张100元钞票,再度转移数字次序。   【从自动柜员机中吐出了一张百元钞票,银行卡里剩余金额变更为1元】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从自动柜员机中吐出了一张百元钞票,银行卡里剩余金额为1元”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后,银行卡的数字一下子就变得富裕了起来。   看著余额显示里的接近万元数字,姜正嘴角一扬。   但却收起银行卡转头就走,没有继续将这种操作进行下去。   其实如果再这么反复进行操作,通过将银行卡的第一位数字调整为9。   再进行借款使位数增大一位,再继续反复调整、借款增加位数。   那么持续反复很多轮后,姜正的银行卡后面就会出现一连串长到令人眼花的数字。   毫不夸张的说,他完全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当然也是最有钱的通缉犯。   那可不,毕竟银行卡里的钱虽然经过了能力修改,但本质上都是凭空变出来的。   这种事情说白了就像是超级黑客入侵银行系统,强行在帐面上修改余额一样。   银行那边又不是傻子,真发现某人的户头莫名其妙多出几亿来,用屁股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要知道,姜正的银行卡用的可是自己本身的身份信息。   这种事情一旦被追查,就会立刻露馅,从而变成通缉犯。   所以这种能力虽然可以修改银行余额,但却不能够滥用,或者说在江城不能滥用。   姜正毕竟还要在这座城市生活,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搞成通缉犯,那生活就会受到很大影响。   以他的计划来看,目前在这花旗参银行里的帐户修改就只进行到这一步,弄出一点启动资金来就罢手。   如果仅仅只是几千块钱这种级别的帐户异常,以花旗参银行这么大的体量,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察觉的。   甚至姜正昨天也调查过,花旗参银行对小额个体帐户每年才会进行一次对帐。   而现在距离上次对帐也只不过经过了两个月左右,也就是中间有足足十个月的空档期。   接下来姜正只需要等到心灵殿堂第一阶段结束后,再到国外去开个假帐户。   从国外的银行里用类似的手段大笔捞钱,捞完钱再拿回国内来平帐就行了。   反正世界上各种能人异士这么多,只要做得乾净点。   哪怕银行莫名没了几亿,也不可能怀疑到一个异国普通高中生身上来。   到那时候,花旗参银行即便是察觉到了姜正的帐户有些问题。   那他也只需要坚持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银行系统出现了错误。   或者认定是某个银行职员的操作出现了错误,再将多出来的几千块钱归还即可完美。   安排好了这一连串的社会资源合理再分配计划后。   姜正拿著银行卡,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银行大门,脸上带著不可一世的表情。   哼哼哼我有钱了老子有钱了。   看著手机里显示的银行卡余额,姜正眯了眯眼,打算用这一大笔钱去做点以前不敢做的大事。   毕竟他也是个男人嘛,而且还是青春期,某方面欲望比较旺盛的男人。   之前没钱也就算了,啥都不敢想,现在有钱了,那还不得好好放纵一番。   以至于在骑上摩托车的时候,姜正一想到那丰盈细嫩的大腿、那俏皮可爱的玉足,便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随后只见他油门一踩,便直奔最近的那间“隆江猪脚大饭店”而去。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是去哪儿?   姜正最喜欢吃猪脚饭,尤其是隆江大饭店产的猪脚饭。   但虽然叫猪脚饭,不过实际上却是大块的猪肘子,只是南方管猪肘也叫猪脚而已。   隆江大饭店的猪脚通常浸泡在包含了八角、草果、桂皮、香叶等中药材的油亮卤汁里,迸发出浓郁的咸香。   只需要筷子一夹,便可轻松做到骨肉分离,瘦肉劲道不干柴,猪皮爽滑如果冻,一口下去虽然肥腻,但却肥腻得让人心满意足。   肥瘦相间的猪脚就这么盖在饭上,加几片切得薄厚适宜的肉卷和开胃爽口的酸菜。   最后再一勺色泽油亮的卤汁从肉浇到米饭上,那简直就是肉食爱好者的天堂。   当然如果口袋里有盈余的话,还可以加入豆干、卤蛋、猪耳、肉卷、粉肠等菜码,那就更加是令人拍案叫绝了。   只不过就在姜正兴高采烈的朝著隆江大饭店驶去,准备吃上午最早的那一批猪脚时。   一通电话却是突然打到了他的手机上,直接阻断了姜正准备大快朵颐一番的梦想。   姜正停下车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陈元南那孙贼。   于是他立即撇了撇嘴,划成接通后捏著鼻子说道: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叩首千遍再重新拨打。”   话音刚落,那边的陈元南便哭笑不得地说道:“扣伱个头啊,快回来,老班生气了。”   “老板?顾倩老师吗?她好端端地干嘛生气?更年期来了?”   “废话,你昨天也跑路,今天也跑路,连续两天旷老班的课,她不生气才有鬼了。”   “哎,居然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真不像是个合格的大人。”   然而,正当姜正随口这么吐槽完的下一刻。   从电话里却传来一阵听上去犹如西伯利亚的寒风那般冷冽的声音。   “我是不是个合格的大人不太好说,但要是你十分钟之内再不出现的话,那我就得去你家看看你父母是不是合格的大人了。”   多谢书友“长余佩之”的万币打赏,惯例一万币加更一章以表感谢。 第60章 赛博孤儿没有软肋   对于顾倩而言,她可是对姜正这学生伤透了脑筋。   如果说这个差生放牛班里其他学生们的堕落指数差不多是在5左右浮动。   那么姜正的堕落指数就是,简直是一个让人看一眼就绝望的数字。   虽然说这放牛班的其他学生也不让人省心,但他们的思维模式好歹还是普通高中生的级别。   用些方法还能整治整治,被整治了还知道怕,那就还算是能管得聊。   而姜正却完全不同,这臭小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嘻嘻哈哈跟个普通学生似得。   但在行事作风方面却完全像是一根在社会大油锅里千锤百链多年的老油条,皮实得令人咋舌。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姜正更是经常胆大包天到仅仅过来上个早读意思意思。   结果第一堂课还没上就跑路不见人了,完全不把校规之类的无聊玩意放在眼里。   虽然在执教这个放牛班之前,其他老师就曾经劝过顾倩,让她对这群学生得过且过一点。   反正在那群老师眼中,会来到这种班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一群读完高中就准备进厂打螺丝的学渣,理他们也不过是在浪费自己的精力。   可顾倩却不认同这种说法,她觉得自己既然当了这个班的班主任,就有责任对每个学生负责到底。   即便是姜正这样的学渣兼刺头儿,顾倩也没有想过要放弃,而是想著将他引回正道。   于是就在发现姜正一大早又跑路后,顾倩就立刻把姜正的死党陈元南抓来了办公室。   并且让陈元南当著她的面打电话让姜正马上立刻迅速回来,否则就要使出老师终极奥义“家访遁”。   按照顾倩这三年的执教经历来看,哪怕再是怎样桀骜不驯的刺头儿,在这招面前也会马上败下阵来。   然而姜正是不可能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败的。   对于普通子女而言父母可能是自己最大的软肋,容易因此受制于人。   但姜正不同,别人的父母是亲生的,他的父母是野生的,并且已经被放生回了大自然里。   所以听说顾老师要来自己家里家访时,姜正便在电话里都忍不住笑道:   “我觉得顾老师您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来我家会比较好,我家里可没别人,就我一个。”   他这话当然不是在说谎,毕竟姜正的爷爷、父母先后跑路,那可不就剩他一个嘛。   只不过顾倩却显然不信这套,她冷笑道:   “你不会想说你父亲出了车祸,全家人在医院陪他,又或者是爷爷奶奶刚刚去世,全家人跑坟地守灵去了吧?”   对于姜正这种一听说要家访就拼命找借口,死活不让老师去的情况,顾倩也见得太多了。   比如前段时间就有一学生信誓旦旦地跟她说自己父亲刚刚去世。   家里沉浸在悲痛之中,剩下的家人们每天以泪洗面,不适合家访。   而顾倩听完后也不含糊,马上弄到了他家的住址,带上供奉的鲜花上门这么一看。   嘿,您猜怎么著?他老爹正跟二叔、三叔、四叔边嗑瓜子儿边打麻将呢,巴适得很。   只不过那位学生的老爹听说自己被儿子去世了后,却忍不住气得把麻将桌一掀。   当场拿起拨火棍对顾倩保证儿子回来会好好严加管教。   旁边的二、三、四叔则是在拍掌叫好,一副生怕事儿不够大的样子。   具体那位家长是怎么管教儿子的,顾倩也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她只知道那学生后来看到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乖得不能再乖了。   类似的情况顾倩实在是见了太多,反正她现在对这些刺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眼见顾老师怎么都不相信自己是个赛博孤儿,姜正也只好叹气道:   “您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那下午见,掰掰。”   “等等!什么叫下午见,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学校!立刻!”   在顾倩那清脆又冷冽的吼声中,姜正微微叹了口气,不得已朝著学校地方向驶了回去。   哎,本来还打算吃完猪脚饭后再去“沈家庭院”那边调查一下,现在看来只能延后了。   说实话,姜正到是不害怕顾倩的“家访遁”,只是感觉这样不太好。   他也看得出来,顾倩跟其他老师不同,是真正很在意自己学生的好老师。   既然人家是真心为学生好,那姜正也不好太不给她面子,免得凉了好老师的一颗热心。   就这样,姜正骑著女式摩托车很快回到了“江城第一实验高中”。   并且在顾倩老师那盯犯人一样的盯梢下装模作样地上起了课。   在这种非常古怪的氛围下,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伴随著下课铃声的响起,从桌案上爬起身来的姜正熟练地伸了个懒腰。   又朝旁边正玩著手机的陈元南做了个手势后,这才懒洋洋地拿起手机和背包朝班级外头走去。   只不过就在姜正刚刚走出班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顾倩那正双手叉腰站在走廊的身影。   并且姜正才刚一出门,顾倩那清冷的目光便锁定住了他。   被那眼睛锁定的时候,姜正感觉像是被一只母豹子盯上了似的。   但相比起举著镰刀蹲在外头准备噶人韭菜的死神。   母豹子顶多也就是可爱迷人的反派角色而已,让姜正完全害怕不起来。   于是他走过去朝顾倩挥了挥手,笑道:   “顾老师,好久不见,最近工作还好吗?”   看著这个带著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还笑嘻嘻朝自己打招呼的学生。   顾倩眯了眯眼睛,摇头道:   “我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头痛,伱猜猜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最近大环境持续走跌,导致的物价飞速上涨?”   “你倒是把自己撇得挺乾净,未来真是当领导的一把好手。”   “哎,顾老师,这可不兴乱说,被领导听见了给你穿小鞋就不好了。”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装模作样的低头看了看顾倩的脚。   顾倩平日里都穿著一身非常得体的女士职业套裙,看上去端庄典雅、成熟稳重。   这么端庄的套裙自然得搭配肉色丝袜和红底高跟鞋,这让她看上去更显高挑漂亮。   察觉到姜正的目光从自己的脚背上扫过,顾倩抿了抿嘴,咬牙道:   “少跟我贫嘴,总之明天开始你必须每天都老老实实来上课,否则再缺席一次,我就去你家一次。”   “这个,抱歉,恕难从命。”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我真的不敢”   “我没有得寸进尺,但明天周日,学校放假,我怎么老老实实来上课?”   “”   姜正话音刚落的瞬间,只见顾倩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与此同时,她的眼神看上去明显有些慌乱,但还是强撑著师道尊严继续说道:   “咳咳!总之以后少惹点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抛下这番话后,顾倩迅速转身离去,从她那高跟鞋走在地板上的响声来看,这位老师的心情著实算不上美丽。   看著顾倩老师转身的背影,姜正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转身朝走廊拐角说道:   “你们几个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来吧,别鬼鬼祟祟的。”   姜正这边话音刚落,从拐角那边就走出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尴尬地朝其挥了挥手。 第61章 五人行必有五个   这几个从角落里走出来的身影自然就是沈云衣等人。   或者说得仔细一点,是沈云衣、杜诗月、苏玫跟白小栗四人。   在看到这四位女生的时候,姜正微微皱了皱眉,朝为首的沈云衣看了一眼。   似乎在用眼神暗戳戳地传达道:“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   说起来,今天放学后跟沈云衣出去玩的计划其实是两人在下午就制定好的。   起因自然是中午沈云衣在午餐时间主动找上了姜正,并且为自己昨天的莽撞行为进行了道歉。   “抱歉,你昨天那番话肯定有什么别的用意吧,我没听你解释就把你赶了出来,是我的错。”   沈大小姐一边说著,一边主动从自己的盒饭里夹了几块她最喜欢的肥肠递过去,算是很有诚意的赔罪礼了。   眼见青梅竹马这么快就主动过来认错,姜正也是挠头道:   “这个嘛,仔细想想也是我自己表述不当,不完全是伱的问题。”   “嗯,所以你昨天到底想表达什么呢?为什么要跟她们几个拉近关系?”   “具体情况暂时不方便对你解释,但我敢保证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姜正完全没有解释清楚自己昨天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但以沈云衣对他的了解来看,她也知道姜正完全不是那种人,也只好叹气道:   “行吧,你这人总是神神秘秘的,总之事情结束后一定要解释给我听,明白吗?”   “那当然,作为赔礼,今天放学后咱们去吃喝玩乐一条龙怎么样?我请客。”   正如之前姜正对顾倩所说那样,明天恰好是周日,是高中生们一周难得一次的假期。   沈云衣虽然表面看上去成熟稳重,但再怎么说也就是个十来岁的高中生而已,那自然骨子里也是贪玩的。   于是她立即点头道:“好啊,好久没吃麻辣烫了,去吃老街巷角那家怎么样?”   沈云衣的确喜欢吃麻辣烫,但相比起麻辣烫,她其实更喜欢火锅。   像什么猪脑花、黄喉、毛肚、鸭肠、郡肝、腰花往滚烫的红油锅底里头一滚。   捞起来往放了葱、蒜、香油、香菜、小米辣和醋的料碟里一蘸,美滋滋地塞进嘴里,那感觉别提多爽了。   但为什么沈云衣却说要去吃麻辣烫呢?   因为姜正说了是他请客,而她也知道姜正常年囊中极为羞涩。   这人的性格沈云衣也懂,表面上看起来放荡不羁,实际上却极有原则。   他既然说了是自己请客,那就不会让沈云衣掏一分钱,起码在吃饭上不会。   考虑到这点,每当跟姜正出去玩是他花钱时,沈云衣都会自然地选择一些便宜又好吃的东西。   比如麻辣烫,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吃得开心又不会让姜正没面子,一举两得。   而对于自家青梅竹马的细心体贴,姜正自然是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可今天却不同了,现在的姜正可不是之前那个穷得连隆江猪脚饭都吃不起的穷学生。   于是他大手一挥,笑道:“吃什么麻辣烫,去吃火锅,今儿咱不用省钱。”   “你这是破罐子破摔,打算这个月不过了?”   “那倒不至于,看这儿。”   姜正闻言拿起手机,把网银的帐号余额给沈云衣看了一眼。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上面居然有九千多块钱,立即惊讶地问道:   “怎么回事?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我抢银行去了,比想像中容易。”   “说真话。”   “好吧,我中了彩票,也比想像中容易。”   “真是中了彩票来的?”   “中彩票和抢银行,你横竖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吧,我都无所谓。”   “”   “哎呀,别管这么多了,总之放学后不见不散。”   就在看似诙谐幽默,实际上却非常诚实地打发了满脸不满的沈云衣后。   姜正就一下午都在期待著两人晚上的吃喝之旅,谁知沈大小姐居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而就在看到了姜正眼神中的疑惑时,旁边的苏玫则是率先走上来笑道:   “姜正同学,不好意思,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啊?没有没有,学校的走廊是公共场所,谈不上什么打扰。”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请我们这么多人吃饭的事。”   什么?我?要请她们四个人吃饭?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姜正先是一愣,又看沈云衣悄悄地在朝自己点头。   似乎也就大概理解了这位青梅竹马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很简单,因为昨天姜正说了希望沈云衣帮他靠近那三位闺蜜。   所以沈云衣才会突发奇想,直接邀请三人在放学后跟自己一起去赴这趟约会。   虽然弄不清楚为什么姜正要靠近她们三个。   但既然姜正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帮他一把吧。   说起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沈云衣就领悟出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姜正这人做的事很多看起来没头没脑,但事后一想却又非常有用。   既然这样,那沈云衣也就干脆放开手脚跟他配合,真的帮他接近起了自己这三个闺蜜。   在理解了沈云衣的意思后,姜正也不禁暗暗地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有这么个青梅竹马,做起事来真是太方便了,各种意义上的方便。   既然沈云衣都已经为自己搭好了桥,那姜正自然也是借坡上驴,笑著朝另外三人说道:   “反正都是要出去玩,人多自然热闹一点,怎么会打扰呢,对吧小栗子。”   被姜正点名的瞬间,白小栗娇小的身躯稍微哆嗦了一下,但还是欢快地点了点头。   至少在人多的地方,白小栗这家伙还是会装出一副活泼模样的。   只可惜她装得一点都不像,另外几个人早就给她看从头看穿到脚了,可悲。   那身为东道主的姜正都这么说了,苏玫也是松了口气,点头道:   “那我们就出发吧,云衣说想去吃火锅,我们也好久没去过了,对吧小月。”   “嗯,随便吧,我都行。”   杜诗月闻言则是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众人也都知道杜诗月跟姜正不对付,也就没觉得她的冷淡态度有什么不对。   不过姜正当然知道这娘们是演的,毕竟下午课间时两人还在“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里头一起逗傻子玩来著。   只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以杜诗月的性格也不可能表现出自己跟姜正早已修复的良好关系。   所以他们干脆依然假装不和,两个人全程几乎都没任何眼神和语言交流。   以至于在离开学校,五个人一起悠哉悠哉地迎著夕阳走向商业街那边的过程中。   一路也都是杜诗月、白小栗跟苏玫三个人走在前面,姜正跟沈云衣走在后头的阵型。   本来这种分组方式也没什么问题,直到沈云衣刻意靠过来小声说了几句话。   “嘘,小声点,别让前面的人听见。”   当沈大小姐那温热、柔软的脑袋悄悄地靠近姜正的脸颊。   用双色缠绕拼接的金银拼色发绳束好的马尾辫也垂落在姜正脖子边上时。   姜正只感觉鼻子里闻到了一股熟悉、香甜又令人安心的气味。   但当他沉浸在这种熟悉的安心感之中的下一刻,沈云衣却压低嗓音说道:   “我们怀疑诗月交了男朋友,而且她男朋友好像还跟你有仇。” 第62章 我劝你不要跟我谈恋爱   哈?   坦白说,当沈大小姐神神秘秘的说出这番话的瞬间。   姜正差点就惊得下巴当场掉在地上,顺道把大地砸个窟窿。   杜诗月?交了男朋友?   而且那男朋友?还跟我有仇?   听到这里,姜正立即摇了摇头,正色道:   “怎么可能?我哪来的仇家?”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那讨厌你的人呢?”   “讨厌我的人也就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顶多几百个吧,除此之外没了啊。”   看到姜正那副两手一摊,面露无辜之色的模样,沈云衣恨不得当场给他一拳。   你个臭不要脸的,多少人讨厌你、恨伱还没点逼数吗?还搁这装无辜?   当然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关键问题在于杜诗月那个神秘的男朋友。   于是姜正把脸贴近沈云衣的脸颊,凑过去压低声音小声道:   “话说,杜诗月居然有男朋友?真的?我感觉不太像。”   姜正现在对杜诗月也多少有点了解,以她家里的那种情况,很难想像还会跟男人在一起。   更何况杜诗月白天上课,晚上去蛋糕店打工,哪来的空跟男友碰面?   而沈云衣则是点头道:“千真万确,这么大的事,没证据我能胡说吗。”   “那你的证据在哪儿?”   “我亲眼看到了她今天跟男友聊天的对话内容,那内容总之很不纯洁,很下流。”   嘶!听到这里,姜正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把脸颊贴在沈云衣那嫩滑的小脸蛋上,惊叹道:   “没想到她竟然是那种人,完全看不出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好你个杜诗月,居然一边跟我聊天一边还跟男友骚聊是吧?把我当什么了?小三?   姜正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经历被小三的情况,当然上辈子也没经历过。   姜正是什么人?一个正直的人,一个纯洁的人,一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   那这种事能忍吗?他当然气得不行,甚至看著前面那个窈窕的身影咬牙道:   “对了,你说这娘们的下三滥男友还跟我有仇?真的吗?”   “千真万确,那混蛋男人还说你是他儿子。”   “什么?从来只有我占人便宜,没别人敢占我便宜的,那孙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下意识的在沈大小姐的脸上左右微微摩擦,感受著她脸上的光滑细腻。   沈云衣显然正在兴头上,完全没察觉谁在占谁便宜,甚至沉声道:   “是吧,我就说她那个男友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样?要一起做点什么不?”   “那还用说!马上就去把那龟孙子挖出来,带到小巷子里来一段第三套广播体操接五禽戏,再脱光衣服挂到路灯上示众!”   “说得好!”沈云衣闻言嘿嘿一笑,伸手搂著姜正的肩膀说道:   “我就知道你靠得住,咱们就一起去找他,那混球的微信昵称叫‘姜正逆子快来受死’,有这线索应该不难找到。”   “那可不,还敢起这么不要脸的昵称,简直就是就是你说他昵称叫啥来著?”   “姜正逆子快来受死,额,你别误会,我是说他的昵称叫这个。”   看到姜正突然脸色一僵,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沈云衣还以为他误会自己在骂他呢,于是便连忙解释了一番。   但这不解释不要紧,一解释更是让姜正的嘴角猛地抽搐起来。   好家伙,“姜正逆子快来受死”是杜诗月的男友?   那那特么的不是我自己吗!我什么时候成杜诗月男友了!   直到这时,姜正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今天姜正的确是跟杜诗月在微信上聊了很久,聊了很多东西。   这些东西可能被沈云衣看见了,就意外的认为是杜诗月交了男友……造孽啊。   一想起自己刚刚猛地骂了自己半天孙子,姜正脸都绿了,只好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   “等等,我觉得……凭藉几段微信聊天就给人家定罪,是不是太武断了?”   “你在说什么?”听到这番突然莫名其妙开始态度大转变的话后,沈云衣皱眉道:   “我太了解诗月了,她才不是那种会随便跟男生骚聊的人。”   “的确是不随便,但搞不好微信对面是个女的呢?”   “不可能,今天一大早小栗子还看到诗月坐在一个男人的摩托车上来学校,那男的看上去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不正经的小混混。”   那那那那那那那好像也是我。   而且早上我明明是带著头盔开的车,小栗子是怎么看出来那人贼眉鼠眼的?   她那眼珠子莫不是带了透视?开挂啊你,我举报了,你有种别跑。   又被沈云衣义正辞严地、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通后,姜正眼下真的是哭笑不得。   但拜其所赐,他也终于弄清楚了整次事件的原貌。   起因应该是上午他搭杜诗月上学的途中被小栗子给撞了个正著。   后面跟杜诗月聊天的过程中又被沈云衣给看到了一些片段,因此产生了这么诡异的误会。   这可咋整啊?这下误会可大发了。   虽然姜正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跟沈云衣说,自己是因为不小心用死神镰刀划伤了杜诗月的腿,所以才用摩托车载她上学。   同时因为两人要一起攻略心灵殿堂的缘故,所以才在微信里头聊了半天的吧?   沈云衣连姜正抢了银行这种事都不信,她能信这个才见鬼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能先装糊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儿,姜正便暗暗地叹了口气,小声道:   “算了,这件事交给我来调查吧,我负责把那个家伙找出来,你们先别插手。”   “嗯,除了调查之外,一会儿的饭桌上你也跟著劝劝她。”   “劝劝她?劝她什么?”   “当然是劝她不要跟那种臭男人谈恋爱了,免得被吃干抹尽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尽量,我尽量配合。”   一想起自己要劝杜诗月不要跟“自己”谈恋爱,姜正就有种哭笑不得的黑色幽默感。   就这么聊著聊著,五人也很快走到了繁华热闹的商业街上,并且来到了常去的“大龙焱火锅”门口。   看著身边的四人兴高采烈地迈过楼梯,朝著位于二楼的火锅城里走去。   落在最后的姜正却是摇了摇头,预感这次的聚餐活动可能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   毕竟对于被误会大发了的杜诗月而言,这可是一场货真价实的鸿门宴,其他三人就是打著劝解她的主意来的。   多谢书友“永不落幕的星辰”的万币打赏,惯例一万币加更一章以表感谢。 第63章 饭桌上,龙不吟虎不啸   “欢迎光临大龙焱火锅城,请问几位?”   “五位,有包间吗?来一个。”   “有的,几位这边请。”   在身著旗袍的服务员那热情的招待下,姜正等人穿过了热闹的火锅城大厅,来到了里头的包厢雅间当中。   坐在宽敞明亮的包间里头时,白小栗不由得看了看头顶那盏好像很贵的水晶吊灯,小声朝坐在一旁的苏玫问道:   “玫姐姐,这真的是咱们应该来的地方吗?好像很贵的样子。”   本来白小栗听说姜正请客,还想著只是到普通街边的火锅店里热热闹闹的搓上一顿。   谁知他就直接带著大伙儿跑来了商店街里头最贵的连锁品牌“大龙焱火锅城”里。   一看这里头的装潢,白小栗就感觉钱包里的余额在疯狂燃烧,这真是普通学生消费得起的?   苏玫闻言则是笑道:“放心吧,你看姜正轻松的表情,就知道这顿饭的开销在他的预料之内了。”   苏玫本身也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人,从进火锅城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打量姜正。   哪怕姜正有一丝肉痛或者迟疑的神情,苏玫就会跟其他人商量一起AA制分担一点。   可事实上却并没有,瞧姜正那副轻松自如的神情,感觉就像是到了家似的,完全不用操心。   尤其当服务员恭恭敬敬地递上菜单后,姜正更是拿起菜单就在上面龙飞凤舞起来。   “肥牛、肥羊、脑花、毛肚、黄喉、郡肝、鸭肠、虾滑、鲜打牛肉丸、炸酥肉、鱿鱼、鸡翅、鸭掌这些荤菜全来三份,素菜拼盘和方便面也来三份。”   选完了自己跟沈云衣喜欢的菜后,姜正看了看另外三人,把菜单递过去问道:   “有什么喜欢吃的吗?别客气,随便加。”   “这样啊,我看看。”苏玫大方地接过菜单看了看,朝白小栗说道:“我再加一份鳝鱼就行了,小栗子你不是喜欢吃荸荠吗?来一份怎么样?”   “啊?好好的。”   “小月的话加个凉拌西红柿吧,酸酸甜甜的更开胃一些。”   “嗯,没问题,你决定就好。”   很显然,苏玫知道白小栗跟杜诗月可能不太好意思点菜,所以就顺便帮她们点上了。   而就在服务员带走了菜单,给众人准备食材的这段空挡期。   五人只能就这么坐在宽敞的圆桌旁,喝起了开胃解腻的冰镇酸梅汁。   只不过伴随著空气逐渐陷入沉闷,沈云衣则是朝苏玫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行动开始。   而苏玫也是点了点头,朝众人笑道:   “就这么干等著也无聊,不如来玩些诗词游戏吧。”   姜正点头道:“诗词游戏?好啊,伱想怎么玩?”   “一个人说上句,另外的人来尝试著接下句,怎么样?”   “行,虽然我是个学渣,但在场可有这么多学霸,应该会很有趣。”   征得众人同意后,苏玫便不动声色地看了杜诗月一眼,率先开口道: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下半句是什么?”   杜诗月闻言想也不想,立即补充道: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出自《怨情》。”   白小栗听到立即拍了拍手,恭维道:   “哇,杜姐姐好厉害,我也来出个上句有了!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   “这有什么难的,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出自《春怨》。”   “有一手,到我了。”沈云衣放下了手中酸梅汁的杯子。   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口道:“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杜诗月则是挑了挑眉,笑道:“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出自《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   连续对上了三个下半句后,杜诗月朝三位挚友摇头道:   “你们这也太没难度了,闭著眼睛都能答得上来吧。”   “是吗?哈哈哈哈,我还觉得挺难的,没想到杜姐姐这么厉害。”   “那肯定了,小月不但看的书多,记性也好,这点东西可难不倒她。”   “那接下来要开始增加点难度了哦,得把她难倒才行。”   看著桌边的闺蜜四人组搁那儿一团和气的“说笑取乐”。   坐在旁边的姜正却有些无语,同时不停地扭动著坐在椅子上的屁股,给人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好家伙,你们这哪是什么对诗词文字游戏?整就一个“劝闺归”的集体劝告仪式嘛。   稍微对古诗词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古诗词里有一种特别的种类叫“闺怨诗”。   这种“闺怨诗”一般都会营造那种幽怨、凄楚、悲凉的意境。   内容也是著重抒写了女子被抛弃、被冷落的幽怨之情,听上去格调凄婉,如泣如诉,富有哲思。   此时苏玫等三人就是故意轮流说出闺怨诗的上半句,好让杜诗月来对下半句。   那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明摆著就是在提示她不要学诗词里那些怨妇、弃妇。   免得所托非人,哪天自己也“泪雨霖铃”、“泪痕湿”或者“寂寞空庭”啥的。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杜诗月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这三个家伙要表达什么。   毕竟她可不知道自己处于“被谈恋爱”的状态,那自然不可能理解自家闺蜜们的举动。   但杜诗月又不是笨蛋,这种情况再来几轮,她应该马上也能察觉到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没办法在她察觉到之前,还是先把这么幼稚的游戏给中断了再说吧。   想到这儿,姜正便深吸一口气,准备打破这场“劝闺归”的尴尬局面。   就在这时,恰逢白小栗嘿嘿一笑,继续出题道:   “我想想有了,天若有情天亦老!”   这次不等杜诗月开口,姜正便率先抢答道:“人间正道是烧烤!”   他这七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餐桌旁陷入了一片死寂。   沈云衣瞪大了眼,苏玫捂住嘴像是差点笑喷。   白小栗嘴巴微微张大不知所措,杜诗月则是眯了眯眼。   搞什么啊这家伙?搁这儿捣乱可还行?   反应过来氛围一下子拉了时,沈云衣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姜正的鞋子示意他别胡搞,然后继续开口道:   “咳咳,到我了,良药苦口利于病。”   “吃啥补啥利于形。”   “”   眼见沈云衣被呛得脸都黑了,苏玫便继续出题道:“智者不入爱河。”   姜正毫不犹豫地马上接道:“铁锅可炖大鹅。”   “窗前明月光!”   “芸豆蹄花汤。”   “一树梨花压海棠!”   “四喜丸子溜肥肠。”   这么来来回回几次后,被弄得哭笑不得的苏玫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   “你你这人怎么净给诗词瞎改,而且来来回回还全是吃的?”   姜正则是用筷子轻巧地夹起两颗炸花生丢进嘴里,耸肩道:   “没办法,饭菜又没上来,肚子饿的咕咕叫,那可不都是吃的吗。”   “呼,要是语文老师知道你这么瞎改,非得被你气死。”   “没事,我哪怕不瞎改,顾倩老师也被我气死好几回了。”   就在姜正成功搅了局,制止了众人的“劝闺归”计划,看著她们搁那儿无能狂怒时。   服务员也适时地将火锅食材送了上来,算是缓解了餐桌旁微妙的氛围。 第64章 小小坤哥,可笑可笑   就在服务员将一车一车的食材端过来。   并且全部摆在的那张大大的圆桌转盘上时。   那成堆成堆的盘子跟眼花缭乱的新鲜食材,真是看得人食指大动。   而坐在主位上的姜正也朝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   “这菜都齐了,怎么还不吃呀?又不是鸡汤。”   “大概是被某人搅了雅兴吧,真是的。”   沈云衣叹了口气,也懒得再在桌子底下踢姜正了。   毕竟这家伙皮实的很,踢他也没屁用,估计得上狼牙棒才行。   本来把,沈云衣三人商量好的是在上菜之前的聊天环节里把话题打开。   引入到“交男友不淑”这方面的话题上去,再慢慢开导杜诗月。   谁知姜正这一番胡搅蛮缠却把情况弄得一团糟,那她们自然也没法往这话题去引了。   眼见沈云衣一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表情,姜正也不点破,而是笑道:   “那我去给大家弄点蘸料来,你们先煮著慢慢吃吧。”   话音刚落,他便站起身来朝包厢外头走去。   然而姜正前脚刚走,杜诗月也后脚站起了身。   “我也去弄蘸料,那家伙弄的肯定不和我口味,你们先动手吧,不用等我们。”   撇下这么句话后,杜诗月也轻飘飘地走出了包厢雅间。   随著这两人先后离开,苏玫这才叹了口气,转头朝沈云衣问道:   “云衣,你觉得姜正刚刚扰乱我们的举动是故意的吗?”   “百分百是故意的,我可以拿猪脑花担保。”   沈云衣拎起一盘自己最喜欢的猪脑花,先放在漏勺里头,再沉入翻滚著的辣油锅中。   烫脑花还是很讲究火候的,煮老了容易散,煮不熟又腥味儿重,得亲自上手才行。   看著猪脑花在红彤彤的的辣油锅里翻腾,沈大小姐却不禁抿嘴道:   “看来是我判断失误了,阿正那家伙显然不想让我们管诗月的事。”   哎?白小栗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生荸荠,本来想伸手去拿,却不由得疑惑问道:   “他不想管就不管呗,为什么要阻挠我们呢?真奇怪。”   是啊,姜正为什么不希望三人管杜诗月的事呢?   白小栗虽然想不通其中关键,但沈云衣跟苏玫对视了一眼,显然立即就想到了一起去。   众所周知,姜正跟沈云衣的关系很好,可跟杜诗月的关系很差。   只要他们三个人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杜诗月跟姜正马上就会开始针锋相对。   从这个角度来看,杜诗月跟沈云衣待在一起的时间越少,姜正就越开心。   那要怎么让杜诗月不跟沈云衣待一起呢?   简单,让她交个男朋友,天天跟别的男人腻歪不就得了。   所以对于姜正而言,杜诗月在外头交了男朋友的事其实是有利的,他自然不希望众人阻挠。   想到这里,沈云衣也不禁叹了口气,在心中暗暗感叹了一番。   大意了,没想过阿正那家伙居然这么有心机,居然想用这个理由把诗月调离我身边。”   真是的他就这么怕诗月阻挠我们两个的来往吗?   其实以我们的关系,他又何必担心这个,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嘛。   顿时,沈云衣一想起刚刚路上商量时的耳鬓厮磨,不由得感到脸上有些许发热。   要是换做其他男人,沈大小姐怎么可能让他离著自己这么近,早就给一巴掌抽飞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这么看来,阿正对我其实也还是挺上心的,连我闺蜜的醋都吃,呵呵,就这么想独占我吗?   虽然他这种小心思我倒是不讨厌,可也不能真就这么放著诗月不管。   哎,一个女人太有魅力也真是容易左右为难啊,这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自己夹在青梅竹马和闺蜜挚友之间,让他们为自己争风吃醋,为自己千般算计。   沈云衣就不由得捂住了有些发热的脸颊,感叹自己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然而,就在这位沈大小姐沉浸于自恋的幻想当中,连猪脑花都忘了看火候时。   大堂角落那个放满了各种调料的蘸料区处。   杜诗月则是一边准备蘸料,一边朝旁边的姜正问道:   “她们几个到底在我背后搞什么鬼,说来听听吧。”   虽然杜诗月是完全不知道整件事的所有前因后果。   但以她的聪慧,看到姜正突然横插一脚。   自己那群闺蜜们又个个奇形怪状,能猜不到后头有鬼才怪。   姜正也是一边把香菜、葱花、蒜末、香油、醋之类的蘸料往几个料碟里倒,一边解释道:   “的确她们三个好像对伱有点误会,所以闹出了这么档子事来。”   “误会?什么误会?”   在杜诗月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姜正也是快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听到三位挚友居然以为自己在暗中谈恋爱,还说要挖地三尺把“姜正逆子快来受死”找出来赶跑时。   杜诗月先是稍微愣了一会儿,随后却只是微微一笑,笑道:   “呵,如果从她们的视角来看的话,这种猜想倒也算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看到她那平静的神情时,姜正不禁好奇地问道:   “她们三个在你背后这连瞎猜带警告的,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这种程度的傻事我之前也做过,没资格因为这个而对别人生气吧。”   杜诗月一边说著,一边打量了姜正一眼,话中显然意有所指。   别忘了,之前杜诗月也因为担心沈云衣的缘故,经常有事没事地想拆散她跟姜正。   甚至因此还加入了“云衣学姐保护协会”,打算借助协会的力量赶跑面前这个男人。   站在这个角度上来看,杜诗月做的傻事可比沈云衣三人要严重得多,已经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和学业了都。   “想插手别人生活的人也会被别人插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所以我对她们的举动毫无意见,找个时间解释清楚就好。”   说完这番话后,杜诗月拿起自己调好的料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她离去时那潇洒的身影,就连姜正都不禁暗暗地点了点头。   不错,年纪轻轻就这么阔达,颇有我今年的风范。   感叹了一句“杜诗月这小姑娘长大了,义父我真是好生欣慰”后。   姜正则是继续将四份蘸料打好,但就在他刚准备端著料碟朝众人所在的雅间走去时。   旁边走过来打蘸料的那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对话却一下子使其停下了脚步。   这时,一个头上染著红毛,穿著皮衣皮裤,不知道还以为是在COS八神庵的精神小伙拿起料碟,朝同伴笑道:   “话说你小子丢石子丢的是真准,哐当就给人玻璃砸了。”   “呵呵,那可不。”另一个虽然没染发色,但头发却跟公鸡一样高高竖起来的小伙子扬了扬下巴,十分自信地说道:   “这可是我从三岁开始练到现在的看家本领,百步之内例无虚发,辕门射戟也顶多就这。”   “吹吧你,还百步之内不说了,赶快弄点麻酱回去,一会儿坤哥又得等急了。”   撇下这么几句话,顺带又把整个装麻酱的料碗整个装空后,那两个明显不是什么正经人的小混混这才走了。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的同时,一对锐利的目光却犹如猛兽般死死地盯住了两人后背。 第65章 坤哥,又见坤哥   待那两个一看就不太正经的小混混走了后。   悄悄侧著脑袋打量他们的姜正这才转过了身来。   并且一路目送著他们走到了大厅另一边的某个包厢当中。   砸碎玻璃?还丢石头?   这描述听上去……怎么这么熟悉呢?   顿时,姜正不禁想起了那天沈云衣卧室窗户被石头砸了的事件。   虽然经过姜正后续的调查,他认为那石头应该不太可能是从庭院外头丢的。   毕竟这黑灯瞎火,还隔著这么远,很难精准地丢进一个小窗户里。   考虑到这点,姜正才更加倾向于是庭院内部人员,比如蜜儿动的手脚。   但假如有某个人丢石头的技术达到了百步穿杨的境界,真能把石头砸进窗户里。   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吗?自然还是有可能的。   就像某篇著名的课文《卖油翁》写的那样,熟能生巧是一种非常厉害的能力。   通过日积月累重复做一件事,就能达到神乎其技的地步。   真要像那个小混混说的那样从三岁开始就丢石头砸人玻璃,一路砸到二十左右还没被人打死。   哪怕是头猪,这丢石头的技术也早就修炼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既然这样,会不会之前那件事并非蜜儿所为,而是跟这些外部人员有关?   想到这里,姜正便记住了那两个小混混进的包厢。   并且迅速把四人的蘸碟端回了房间,再借故离开准备前往调查。   只不过他借故离开的这个借口嘛显得有些笨拙。   “抱歉,我突然发现隔壁便利店的薯片半价,你们先吃,我去买点薯片就回来。”   抛下这么句话后,姜正留下一个“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的背影,就这么风萧萧兮易水寒地走了。   一时间,火锅桌旁的四人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完全弄不懂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算了,别想了,先吃了再说吧。”   沈云衣叹了口气,夹起熟过头了的脑花放进蘸碟里滚了滚,边吃边摇头道:   “在我短暂的人生里,我学到的最有用的一件事就是别去思考姜正的行为逻辑,那简直就是在做浪费精力、浪费时间的无用功。”   “哈哈好像是这么回事呢,那我就不客气了,小栗子把碗拿过来,给你装点脑花。”   就在众人的一肚子疑惑当中,这场火锅盛宴也还是顺利的拉开了帷幕。   然而对于另外一边坐在包厢里的坤哥而言,这顿饭恐怕就吃的没那么安逸了。   当那两位小弟端著一大碗麻酱回到了包厢后,坐在那儿的坤哥提了提裤裆,皱眉道:   “怎么那么慢,让你们去拿个麻酱,不知道的还以为去西天取经了。”   “对对不起,坤哥,都怪这破火锅城弄的这么大,调料区放这么远,才拖延了点时间。”   “哼,什么破火锅城,以后有空咱过来砸了他!敢给洒家找不痛快!活腻了!”   坤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清汤锅里捞出了几节牛鞭,丢到自己碗里。   看著老大将一整块牛鞭头裹上了满满的芝麻酱,再美滋滋地张嘴一口吞了进去。   跟他一起过来吃火锅的两位小弟不禁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有些倒胃口的样子。   仔细看去,坤哥面前的盘子里装著满满当当的全是好东西。   像是什么牛鞭、羊腰、鸡子、鱼白反正全是跟下三路有关的玩意儿。   虽然两位小弟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些东西,但这也未免太多了点,看的人头皮都发麻。   当然,对于坤哥为什么要在火锅店里疯狂跟下三路过不去,两位小弟也是知道些内情的。   据说就在几天前,坤哥遭到了其他帮派的卧底暗算。   之前经常跟坤哥的两个小弟不知道收了别人多少钱,在小巷子里偷袭了坤哥。   根据后来躺在医院男科病房的坤哥自述,那可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战。   “当时那两个反骨仔是一手剃骨刀、一手铁钢管,突然朝洒家要害袭来。”   “但洒家身经百战,察觉到杀气的同时便转身一脚扫出,一记无影腿将两人避退。”   “他们眼见偷袭不成,也是恶向胆边生,一把石灰粉便抛了过来,端得阴险下流!”   “被石灰粉撒到后,洒家双眼近乎失明,只能凭藉感觉跟那两个反骨仔交手。”   “也好在洒家自幼修炼横练金刚不坏功,面对剔骨刀、铁钢管的夹击面不改色,终于将二人放倒在地。”   “可他们在倒地之前却阴险地打出一记虎抓手正中洒家下阴,肋骨也被旁来一棍敲断。”   “虽是赢了,但也只能算是惨胜,可惜真是可惜。”   听到坤哥声色并茂地说出这番自述的时候,整个“漩涡帮”的成员们都不禁热泪盈眶,感叹著自家老大的英明神武。   当然,也有极少数成员质疑坤哥是否能在双目失明的情况下跟两个持械叛徒交手。   但毕竟坤哥的肋骨的确断了,下阴也遭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损伤,那就姑且当真的听吧。   而且坤哥的身体也的确硬朗,正常情况下肋骨骨折起码得一周才能出院,他几天就不顾医生劝阻,直接跑路了。   甚至在出院的第一天,坤哥就立即带上两个手下要来火锅城以形补形,叫了一大堆下三路的食材准备好好补补。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肋骨断了事小,长枪折了事大,那可是一辈子的怨念。   然而,就在看著坤哥疯狂的以形补形时,那位COS八神庵的小弟为了掩盖自己没胃口的事实,主动问道;   “对了,坤哥,听说偷袭伱的那两个二五仔背后还有个主使,是个年轻小伙子?”   一提起那个年轻小伙子,坤哥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立刻猛地把筷子上夹著的羊蛋往蘸碟里一拍,厉声道:   “哼!要不是那小子跑得快,洒家当场就把他一起收拾了!”   “不过得罪了坤哥,得罪了江城之虎,以后这城里也没了他的容身之地,早晚会被咱们找到。”   “那当然了!洒家要是找到他,当场就把他把他把”   顿时,坤哥这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便忽然像是卡带了的老唱片一样变得卡顿起来。   而那对刚刚还龙精虎猛的大眼珠子也猛地看向了包厢的门口,露出了仿佛见鬼般的神情。   两位小弟先是一愣,然后也转头朝包厢门口看去。   却发现一个看上去顶多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靠著门边、环抱双臂,似笑非笑地看著坤哥。   “说啊?怎么不说了?”   看著这位跟自己有过一段恩怨纠葛,最后被鸡飞蛋打了的江城之坤,靠在门上的姜正笑道:   “你找到他后要当场把那小子怎么样?说来听听?我快迫不及待了。” 第66章 我承认说话的声音是大了点   此时出现在门口的年轻人自然是姜正。   姜正刚刚在包厢外头悄悄摸摸听了一会儿,然后就给他听乐了。   好家伙……坤哥?老熟人啊这是。   就在不久前姜正第一次实验文字转换能力的时候,坤哥就是那只做出了巨大奉献的小白鼠。   不过说起来这哥们的身体也是真硬朗,鸡飞蛋打不久,就跑出来吃上火锅了。   那既然是老熟人,姜正也不客气,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坤哥看到姜正出现的一瞬间,眼睛立刻瞪得老大。   怎……怎么回事?这……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整个“漩涡帮”的人都知道坤哥以胆大包天,有仇必报闻名。   但几乎没人知道这家伙其实只敢欺凌弱小,遇到比自己强的人就尿裤。   尤其是不久前被姜正莫名其妙弄了个鸡飞蛋打后,坤哥更是做梦都会梦到那张阴森可怕的脸。   毕竟他虽然跟手下说是说自己是被二五仔偷袭的,但真正的情况坤哥还能不懂吗?   那两个黄毛根本就不是什么二五仔,否则就不可能火急火燎地把他送去医院,早就当场弄死丢垃圾桶里埋了。   而既然两个黄毛不是二五仔,却又莫名其妙地朝自己发起了攻击。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年轻人对他们做了手脚。   就比如说那年轻人有一对“写轮眼”,会释放某种幻术,使对手自相残杀之类的。   ……   别笑,虽然听上去很好笑,但总之先别笑。   别看坤哥长得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但他实际上是个非常硬核的火影迷。   正因为太喜欢看火影,出来行走江湖后他甚至给自己的帮派取名叫“漩涡帮”,还每天拿著水球苦练螺旋丸,属于隐性二次元中毒者。   正因如此,姜正在坤哥的眼中形象一下子就变了味儿。   神出鬼没的神秘人,拥有写轮眼幻术,脸上带著轻浮的怪笑,看上去还老不正经。   这形象……他娘的戴个面具不就是宇智波带土吗?太吓人了。   尤其是刚刚坤哥还在说著关于这年轻人的事,他却眨眼睛出现在了面前。   这高深莫测,一说就到的场面,更是加深了坤哥对此人的误解。   一时间,姜正在坤哥眼中的形象变得更加可怕,更加高大,更加深不可测。   怎……怎么办?我承认我刚刚说话的声音是大了点,也不用这样就找上门来吧?   看著脸上带著亲切笑容的姜正,坤哥表面不动声色,桌子下的双腿却在微微颤抖著。   开玩笑,这种能使用幻术的狠人,单凭他们这三瓜两枣怎么可能对付得了。   要是真打起来,那搞不好又是一个鸡飞蛋打的结果,可能这次打的还不止一个蛋。   然而,正当坤哥浑身僵硬,不知所措时。   那个一头红发的小弟却猛地一拍桌子,起身指著姜正喊道:   “喂!你小子突然闯进来什么意思!挑事儿是不是?”   眼见自家小弟率先开口挑衅,坤哥那是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你们两个一介下忍,别对人家面具男挑衅啊?这不是上赶著领盒饭吗?   但看到坤哥瞪大了眼时,另一位丢石子小弟还以为是他在嫌弃手下不够给劲儿,便也起身怒道:   “问你话呢!是不是不知道我们‘漩涡帮’仨字怎么写?”   听到另一个小弟竟然还拿家门来压人,坤哥更是吓得眼皮一抽,差点当场使出了日向一族著名的瞳术。   哥,伱们才是我哥,别搁这儿再给我添乱了行吗?我可不想再被鸡飞蛋打一次。   为了避免这两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喽啰再说出什么话来激怒这位大佬。   坤哥便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们两个,出去,让我跟他单独待一会儿。”   啊?大哥让我们出去?这什么意思?   顿时,两位小弟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但也马上领悟了大哥的意图。   原来如此,不愧是大哥,他一定是打算亲自动手收拾这小子。   为了避免其他人进来打扰他的雅兴,所以让我们先出去把门,真有先见之明。   在理解了坤哥的“深意”时,两位小弟也是立即起身恭恭敬敬的走出了包厢,顺带挡在了门外。   而就在这两位小弟离开后,坤哥捂著裤裆站起身,扭著屁股来到姜正面前。   紧接著在下一刻,只见这满脸横肉的壮汉脸上肌肉一阵蠕动,竟是换上了一副媚笑。   他甚至还用谄媚的语气自我介绍道:   “这位大哥不知如何称呼?小弟‘漩涡帮’帮主蔡坤,请多指教。”   这话一出,倒是听得姜正都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茬。   搞什么?我还没动手,你怎么就躺下了?   本来在姜正的想像中,他是打算进来再用之前的套路收拾一番坤哥。   解决掉他后,再去逼问那两个小弟之前到底是砸了谁家窗户。   谁知不等姜正动手,坤哥自己就恭恭敬敬的做了番自我介绍,还给他请到椅子上坐下沏茶。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既然是这么温顺的态度,姜正也只好正经问道:   “漩涡帮我听过一些你们的名号,好像是专门搞破坏的?”   江城本来就不大,这年头地下势力也不是很多,来来去去也就那几帮人。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漩涡帮”应该是跟“花旗公司”有些关联的下属帮派。   平时这群人专门帮“花旗公司”打击对头,比如做些到对头公司门口泼红漆、丢老鼠、到店铺里大声嚷嚷赶客之类的下三滥商战行为。   眼见这位神秘人听过自己帮派的名号,坤哥也笑道:   “您老听过洒家的名号就好说了,以后有什么用得著的地方就打这电话,‘漩涡帮’随时听候差遣。”   坤哥一边说著,一边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上面印著“漩涡帮帮主”的名号和联系电话。   姜正看了看名片,把名片收进口袋里,再用手指敲著面前的桌子说道:   “我听说你们漩涡帮前几天接了一桩生意,到‘白云东路’那边砸了某家人窗户,有这么回事吗?”   “白云东路”就是沈家庭院所在的街区,也是江城里著名的富人小区之一。   然而听到这话后,坤哥却是面色一变,眉头也是皱了皱,小声道:   “这个您原来是来打听这事,但我们走江湖混这买卖的,最重要的就是口风够紧,有些东西是不能说的,望您谅解。”   像是早就知道坤哥会拒绝,姜正也不恼怒,反正他早就料到了这点。   于是,姜正一边拿起桌上一个空的江小白酒瓶放在手上把玩,一边笑道:   “我这人最不喜欢勉强别人,你要是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   话音刚落,却只见姜正那握著空酒瓶的手掌猛地一紧!   就像变魔术那般,本来被他握在手里的瓶子嗖的一下就消失了,当著坤哥的面消失了!   哎?这这是怎么回事?瓶子为什么会   还没等坤哥反应过来,姜正便将握著的拳头伸到了坤哥面前空荡荡的盘子上。   伴随著他手掌一开,一颗被硬生生捏出来的不规则玻璃球体随之掉入了盘中。   当!当那由江小白酒瓶捏成的小玻璃球跟盘子碰撞在一起时,带起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而坤哥则是看著盘子里那颗离奇的玻璃球体,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第67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坤哥身为江湖中人,自然见过很多类似的场面。   像是什么拿起个酒瓶一手捏爆,又或者是一手刀将瓶口直接噼开。   这种带著强烈威慑感的动作能够长自己志气,打压对方威风,谈判时用出来会很帅。   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自己真的有两把刷子。   要不抓起个酒瓶捏半天捏不爆,那就只能往自己头上敲,假装是在表演铁头功来掩饰尴尬了。   只不过虽然见惯了这种场面,但坤哥却做梦都没想到过。   现实世界居然有人能把这么一个江小白的酒瓶子赤手空拳的捏成玻璃球!   这……这家伙真的是人吗?太残暴了!   看著那个牛肉丸大的玻璃球在空盘子里晃悠。   坤哥不禁吞了一口唾沫,桌子下面的腿抖得更利落了。   这一抓,让坤哥想起了传说中的“五雷化极手”,连神兵利器都能捏成泥球。   这么强横的硬功,再加上类似写轮眼的幻术体系,幻体双修,这还了得?   正当坤哥震惊于这年轻人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修为时。   姜正则是嘿嘿一笑,将手放在他的肩上笑道:   “别紧张,我说了不喜欢勉强别人,出来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体谅,对吗?”   “啊?对对对对对对!您说得对!您说的什么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却能烁金融铁的神之一手。   坤哥虽然满脸堆笑,额头上却是冷汗直流。   要不是坐在椅子上托著,早就腿软得起不来身了。   眼见坤哥已经吓得人都快傻了,姜正则是不动声色地将另一只手捏著的一张便利贴纸收回了衣袖中,以便下次在用。   当然,姜正是不可能凭借着握力把酒瓶子捏成玻璃球的,这谁也做不到。   但酒瓶子捏不成球没关系,能把便利贴纸捏成球就够了。   因此在握住江小白酒瓶的那一刻,姜正的另一只手也同时捏住了贴纸。   并且迅速启动了文字转换能力,将“捏扁成球”的关键词汇转移到了酒瓶子上。   通过这种转移法,别说手上捏的是区区酒瓶,哪怕捏的是如来佛祖的榴莲头,也能给他当场搓成丸子。   经过了这一番恐吓后,姜正便用亲切的语气继续问道:   “对了,刚刚我问你什么来著?好像是”   “是我们干的,但我也是得人钱财受人所托,望大人海量!”   “这可是你主动说的,我没勉强你吧?”   “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是我主动想说的!”   这下倒好,姜正还没把话说完,坤哥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股脑的全招了。   可不是吗,此时不招更待何时?   难道等著别人把伱浑身骨头捏断再来说?   虽然行走江湖说是说义字当头,但哪个小混混心里都清楚的知道,义气跟小命比起来屁都不算。   听到这里,姜正又跟坤哥比对了一下地址,这才确定砸进沈云衣房间的石子真的是他们丢的。   确认了这件事的犯人后,姜正不禁冷笑道:   “好大的胆子,连我朋友家的房子也敢砸。”   “我我也不知道啊!要知道是您的朋友,别说给一万,给一百万也不干!”   “嚯,砸个窗户就给一万,委托人还真大方,那家伙是什么来头?说来听听。”   虽然心中恐惧无比,可坤哥还是摇了摇头,打著摆子说道:   “任务都是通过公司的渠道安排下来的,我也只是一个外包而已,只管做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当坤哥胆战心惊的回复完后,他悄悄抬头看了姜正一眼,想看看这位爷会不会生气。   谁知姜正却面色如常,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的确,这种见不得光的工作,有点脑子的肯定都是层层派发、外包下去。   背后那些大人物也不可能让下家知道委托人是谁,避免被拔起萝卜带出泥来。   但从坤哥方才那番话来看,砸玻璃的任务应该是“花旗公司”派发下来的。   之前姜正去重新分配社会资源的“花旗参银行”,就是这“花旗公司”旗下产业。   并且这公司据说跟江城市长有些裙带关系,下属还有“漩涡帮”这种附属企业。   可谓是黑白通吃,在这城市里多少有点手眼通天那味儿,姜正拿他们的钱也拿的不冤。   不过话虽如此,“花旗公司”也不可能随便接受不明身份的人的委托,那也太危险了。   也就是说在幕后主导整件事的人起码有能够委托这种大公司的人脉和地位。   考虑到这点的话,幕后主使的范围就会缩窄很多。   思考了几秒后,姜正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拿出坤哥的名片在他面前晃了晃。   “今天就这样吧,不过接下来如果我有什么事要找你,那你”   “鞍前马后!知无不言!只要能做到的,我们漩涡帮任凭差遣!”   “行,那就不打扰你吃饭了,慢用。”   姜正最后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坤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像坤哥这种臭流氓虽然该死,但在某些时候却会意外的有用。   而且整件事现在看来依然谜团重重,手头上能用的棋子自然是越多越好。   用人嘛,不寒碜,上九流也用,下九流也用,讲究的就是一个通吃。   就在姜正推门离去时,外面站岗的那两小弟还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瞧他们那模样,想必在想“这小子怎么完完整整的就出来了?最起码也得挂点彩吧?”   而对于坤哥一会儿会怎么忽悠小弟这种事,姜正显然是懒得关心的。   在离开之后他直接下楼到便利店买了两包薯片,带著薯片便回到了四人所在的包厢。   推开包厢门一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沈云衣那熟悉的爽朗招呼声。   她坐在椅子上,正用大大的漏网在火锅里捯饬,看到姜正立马朝他挥起了手。   “啊,终于买完薯片回来了,快坐下吃吧,给你涮了好多菜呢。”   姜正定睛一看,发现他的碗碟和蘸碟里满满当当全是菜,什么牛羊鱼虾、荸荠豆芽一应俱全。   虽然美食当前,可如今姜正却因为心里思考的东西太多而没什么胃口。   但为了避免破坏气氛,他还是假装很饿的样子迅速把各种涮好了的菜扒拉进嘴里。   看到姜正吃得这么香,沈云衣也是高兴地眯起了眼睛,笑道:   “不过你虽然去买东西的时间长了点,不过倒也给我们留出了聊些闺蜜话题的空间,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闺蜜话题这种东西你们四个平时聊的还不够多吗?”   姜正把一大串鲜嫩脆弹的鹅肠放到嘴里,抬头看了看已经快要吃饱的苏玫等人。   被他注视到的苏玫则是摇头道:“不一样哦,有些话在学校里还是不太好意思说出来的。”   “比如到底是猪脑花更好吃还是鹅肠更好吃之类的?”   “怎么会是恋爱方面的话题啦。”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看了杜诗月一眼,笑道:   “小月刚刚坦白自己交了男友,我们一直在聊这个,对吧。”   啊?杜诗月?坦白自己?交了男朋友?   弄啥呢这是?这丫头撒谎不打草稿的?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姜正一下子从刚刚的“案件疑云”中清醒了过来。   立马用“你丫又在搞些什么鬼”的目光看向了面色如常的杜诗月。 第68章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谁?   本来姜正以为杜诗月在知道那场误会后,应该会想办法进行澄清。   虽然之前又被人看到坐车又被人看到骚聊,勉强算得上是证据确凿。   但以她的脑子灵活程度,想要做出乾净利落的澄清应该也不算什么难事。   然而,杜诗月接下来的选择却远远超出了姜正的预料。   澄清是不可能澄清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澄清的。   是,我是交了男朋友,老娘直接来一手当场承认你怕不怕?   但姜正可是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误会。   既然是误会,还你承认个啥?   还有谁是你男朋友?该不会是我吧?   人家可是好端端的黄花大闺男,伱可不能这样随便乱说,那不是在毁人名节么。   此时,似乎从姜正的目光里感受到了一丝幽怨和防备。   杜诗月则是掩嘴一笑,用略带挑衅的语气问道:   “怎么?瞧你这眼神,好像不相信我能交到男朋友?”   眼见这臭女人在另外几人面前还要演戏。   姜正也露出了一个讽刺意味浓郁的笑容,笑道:   “的确不太相信,以你那高高在上的性格,应该不会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才对。”   既然你喜欢演戏,那我就奉陪到底,谁怕谁阿?   “说的好。”杜诗月笑了笑,朝姜正点头道:“很有道理,但不完全对。”   敢问错在何处?”   “我的确是不把大多数男人放在眼里,但他是特别的,所以我会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放在心里。”   提起那个“他”的时候,杜诗月的语气也一下子变得缠绵委婉了起来。   瞧她那副春情绵绵的模样,如果不知道底细的话,恐怕还真以为这就是个恋爱当中的可爱姑娘呢。   实际上……可爱个屁。   从她眼神中闪过的一丝狡黠来看,杜诗月只是在戏弄众人而已。   你们不是在背后擅自推断我有男友吗?   行,你们说有就有,没有的话本姑娘给你们变一个出来还不行吗。   而听到杜诗月居然对自己的男友居然这么推崇,一旁的白小栗也不禁好奇问道:   “杜姐姐,你那位男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你这么喜欢。”   “呵呵,身份姑且保密,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他是个非常温柔,非常细心,非常体贴的人。”   少女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就仿佛是在炫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虽然是一件皇帝的新衣。   然而姜正闻言却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问道:   “敢问杜女士,那家伙温柔在哪里?细心在哪里?体贴又在哪里?”   “嗯……比如有一次我很失落地蹲在冰冷的地上时,他马上就从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盒热的巧克力牛奶,送过来给我取暖。”   杜诗月话音刚落,姜正的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很显然,她指的就是昨天晚上两个人在打工回去的途中发生的事。   说假话的最高境界,就是把真话变成假话,杜诗月在这方面显然非常拿手。   还没等姜正说些什么,旁边的沈云衣却疑惑的问道:   “这个……也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大多数男人应该都会这么做吧?”   “那可不是哦,有些男人会当著你的面把热牛奶喝掉,一边喝一边还继续嘲笑你呢。”   杜诗月嘴里轻描淡写的说著,那眼神却时不时扫向姜正,眼神显然意有所指。   “呜哇!”白小栗闻言惊讶的喊了一声,然后义正辞严的骂道: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冷酷无情的家伙,太过分了吧,简直不是人!”   ……小栗子,我看你是五行欠晒。   哪天得再把你丢到楼顶去当咸鱼晒上几小时才行。   在心中暗暗地给白小栗记了一笔后,姜正继续嘴硬道:   “那也只能说明他不喜欢喝巧克力牛奶而已,别的什么都说明不了。”   听到姜正还在嘴硬,杜诗月则是掩嘴轻笑,笑道:   “行,你要这么认为当然也是你的自由,就当做是这么回事吧,反正对我又没什么影响,呵呵。”   在说这番话时,杜诗月的神情十分从容,甚至来了一手以退为进。   但也正是因为她从容的神态以及以退为进的这种充裕感,竟是给人一种无可撼动的厚实感。   看到这副表情时,姜正才反应过来中计了。   糟糕,这娘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辩论,只是打算引我反驳后再摆出这样轻松的姿势来彰显自己的从容。   如果姜正没猜错,她应该是从刚刚吃火锅的时候就开始思考,并且已经著手开始挖坑了。   而姜正则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跟她打的这顿嘴炮,能够占得了便宜才怪。   反应过来自己没法在言语上赢过对方后,姜正也干脆闭上嘴不再说话,免得继续自取其辱。   眼见姜正没有再跟她吵下去的意思,沈云衣倒是松了一口气,夹起一颗牛肉丸放进姜正碗里的同时还笑道:   “不管怎么说都好,总之恭喜你了,身为你的朋友,我们都很希望你能够获得幸福。”   虽然之前三人都觉得杜诗月的那个神秘男友很不靠谱,不是什么好人。   但她既然大大方方的主动公开了这件事,而且还在三人面前对那位男友如此推崇,这又是一手以进为退的战术。   对付姜正,杜诗月用的是以退为进。   对付沈云衣等人,杜诗月用的是以进为退。   两种战术,两种打法,但都可以有效地封住对方的嘴,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也彰显了这位军师的狡黠。   以至于在主动公开后,沈云衣等人也不能当著她的面说些什么不好的话,变得只能以祝福为主。   “谢谢。”这时,杜诗月也非常大方的点了点头,接受了挚友们的祝福,并且笑道:   “话说你们没见过他吧?他不太方便来学校,过段时间我拍些照片给你们见见怎么样?”   “哎?真的吗?”一听说能看到杜诗月男友的照片,白小栗立刻兴奋的问道:“他长得怎么样?帅不帅?”   “当然帅啦,不但帅,而且还很有男子气概,到周一拿照片给你们看就知道了。”   “好期待啊,真想赶快到周一呢,呵呵。”   随著杜诗月说要拍男友的照片给众人观赏,饭桌旁顿时传来了阵阵欢快的笑声。   只是这笑声……却听得姜正有些莫名其妙。   男友的照片?这娘们打算去哪弄照片?   随便到大街上去找一个吗?也太随便了吧?   根据姜正所知,杜诗月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那这所谓的男友照片要怎么弄到手呢?   正当姜正一边吃著火锅,一边低头默默地思索著这娘们到底打算干嘛的时候。   旁边的沈云衣却是轻轻地用手肘蹭了蹭他的手臂,小声说道:   “不要这么不开心啦,你也有自己的优点,用不著跟别人比。”   嗯?什么意思?为什么云衣突然对我说这种话?   愣了几秒后,姜正这才反应过来沈大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感情沈云衣看他突然一下子沉默不语,还以为姜正是被杜诗月那位神秘的男朋友给刺激得有些自卑。   毕竟男人很容易产生一些奇妙的对抗意识,尤其是听到杜诗月这么夸自己的男友时,会感到自己是不是比不上别人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很显然沈云衣是想多了。   且不说姜正知道杜诗月的男友纯属杜撰。   即便她真的有男朋友,姜正也不会产生任何自卑,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己才是最完美的。   可就在这时,姜正却眼珠子一转,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反击杜诗月的好方法。 第69章 刀越软,刀越硬   现在的情况是杜诗月这娘们儿在耍人。   她在戏耍所有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姜正。   而且杜诗月还是在姜正明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当著他的面这么做的。   那感觉就像是在嬉皮笑脸地对姜正说:“看啊,我就在你的面前胡说八道,怎么样?有没有胆子来揭穿我?不敢吧,嘻嘻。”   当然,姜正是不敢揭穿杜诗月的。   因为他如果揭穿杜诗月,那就会连带著自己一起暴露。   正因为两人都清楚地知道这点,所以杜诗月才格外有恃无恐,甚至有种蹬鼻子上脸的感觉。   姜正虽然不至于因为这点戏耍而生气,但也不代表他会允许别人对自己蹬鼻子上脸。   所以即便明面上不能戳穿这娘们,也得寻找别的方法进行反击才行。   俗话说得好,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姜正就是这般汉子。   而反击的重点就是得抓住对方的软肋,并且对弱点进行臭不要脸的攻击。   那么,杜诗月的软肋在哪儿呢?   自然就是沈云衣了。   姜正清楚地知道,沈大小姐对杜诗月而言是最特别的人。   虽说苏玫、白小栗也是她的好友,可沈云衣在其心中的地位显然是不同的。   正因为有这种特殊的地位,之前杜诗月甚至不惜加入了“云衣学姐保护协会”。   为了保护挚友的未来和贞廉,在背后做了好些游走于犯法边缘的勾当,其中情谊可见一斑。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颗苦果是你自己结的,当然也得自己吃下。   想到这点的瞬间,姜正表面上却微微地叹了口气,露出一副苦闷的表情小声道:   “仔细想想杜女士说得也没错,我的确不够温柔、不够细心也不够体贴,跟她的男朋友比起来差距太大了。”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姜正甚至苦著脸放下了筷子,拿起旁边的王老吉顿顿顿一饮而尽。   那模样,给人一种举杯邀明月,一醉解千愁的落寞感,看得沈云衣心疼极了。   沈云衣何时见过姜正这样落寞的表情,立即慌不择路地劝解道:   “不不不,你怎么会不够细心,不够温柔,不够体贴呢?我觉得伱在这方面挺合格的啊。”   可能因为沈云衣也有些焦急的缘故,她说这话的声音不免大了少许。   这声音一大,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边的杜诗月、苏玫跟白小栗也立即悄悄地看向了两人。   就在其他几个人的注意力也集中到这边时,姜正心中暗暗一笑,表面却摇头道:   “但我可是那种会在别人最失落的时候,当著她的面把巧克力牛奶喝完的混帐王八蛋。”   “那那可能是因为你觉得对方比较坚强,所以不需要自己的安慰吧,这也是一种温柔和体贴哦。”   “真的吗?原来还有这种解读?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你虽然不知道,但你无意间做出了最正确的举动,这代表你是个温柔体贴的好人。”   “原来如此,我原来是个温柔体贴的好人,还是第一次发现。”   “嗯,没错,要对自己有信心,就像我对你有信心那样。”   沈云衣一边说著,一边把手放在了桌子上的姜正手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对方的失落。   看到这对于朋友而言亲密过了头的一幕时,桌子上的另外几人几乎同步地做出了反应。   苏玫微微张了张嘴,发出了一个无声的“啊”,眼睛里却满是兴奋的神色。   白小栗则是有些害臊地转过了视线,但还是悄悄斜眼看著这边,感觉鸡贼鸡贼的。   至于杜诗月嘛,当沈云衣这么亲密地安慰著姜正,还当众摸他的手时。   咱们的杜女士当场就气得牙齿咬得嘎嘣作响,脸上的得意早已荡然无存。   毕竟以杜诗月的聪慧程度,她怎么会想不到姜正这么做的目的。   混混蛋,这家伙居然假装失落,再利用云衣来对我进行反击,太不要脸了吧!   正如姜正所想的那样,沈云衣在杜诗月心中那绝对是有著特殊地位的。   此时见到沈大小姐一边柔声安慰,一边还把手放在人家手上,杜诗月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本来她只是打算稍微戏耍一下姜正,以报自己被“姜正逆子快来受死”戏弄了这么久的仇。   谁知戏耍是戏耍成了,但姜正却反手来了个卑劣的装可怜表演,反过来从青梅竹马那里得到了安慰。   这么前后一搞,弄得杜诗月就像是言情小说里那些愚蠢又恶毒的三流女配。   她的戏份就是专门在背后捣鬼,来把女主角跟男主角更快的撮合在一起,最后自己再跟个小丑一样在旁边咬手帕。   好家伙,这还得了?想想就能把人的肺都给气炸了好么。   更混蛋的是,姜正看了杜诗月一眼,嘴角一扬,居然还将另一只手放在了沈云衣的手上!   顿时,他那对有些粗糙的大手一上一下地覆盖著沈云衣的玉手,光明正大地轻轻抚摸著。   眼见杜诗月的眼睛都快瞪出血来,姜正心里虽然乐的要命,表面却继续叹气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有自信多了,谢谢你,云衣,你真是我最贴心的好友,恐怕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姜正这么一说,沈云衣也是浑身微微一颤,脸上微微羞红,嘴角也是一边眯著一边扬起少许,就像是在强行憋笑似的。   毕竟在过去的这么多年时间里,姜正可从来都没对她说过这种类似告白的情话。   尤其是那句“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这是多么浪漫又隆重的誓词,那是听得沈大小姐的心都要酥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里好歹还是公共场合,旁边还这么多人看著。   所以沈云衣也不好太过展露喜悦,而是轻轻拍了拍姜正的手,羞涩地小声道:   “这种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嘛,怪羞人的。”   “不羞人,不羞人。”姜正这时嘴角一扬,笑道:“杜女士刚刚不也抒发了自己对男友的炽热情感吗,我抒发一下对好友的情感怎么了?很正常,对吧?”   最后那个“对吧”,是姜正朝杜诗月发问的。   如果说刚刚杜诗月对他只是蹬鼻子上脸,那姜正就属于在杜诗月脸上跳鬼步舞的级别。   但杜诗月虽然已经被气得头皮发麻,可毕竟是在这么多好友面前,再气也得保持体面。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轻松地笑道:   “是啊,这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什么年代了,没必要那么古板。”   虽说杜诗月的话表面听上去很轻松,但仔细一听却能感受到里头的微微颤抖。   眼见这臭娘们已经被整治得眼睛都快失去高光了,姜正也便放过了她。   接下来众人也只是一边吃喝,一边聊著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没再谈论那些敏感的话题。   只不过当大伙儿吃饱喝足离开了“大龙焱火锅城”。   并且老段也开车过来接自家大小姐,顺带打算将其其他几人一起送回家时。   本来准备上车的杜诗月却是眼珠子咕噜一转。   看了一眼没有上车的姜正后,又收回了自己那只迈上了车门的左脚。 第70章 杜诗月的夜半家访   看著杜诗月主动迈了下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沈云衣不禁疑惑地问道:   “嗯?诗月?你怎么了,忘东西了吗?”   “不是,突然想起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走吧,我就不坐车了。”   “这样啊,那就周一见吧,拜拜。”   虽然不知道杜诗月留在商店街要忙什么。   但沈云衣还是完全尊重了她的意愿,没再强留。   并且也不单单是杜诗月一个人留下,姜正也没坐沈家的轿车,而是打算慢慢散步回去,说是要消食。   其实无论是姜正自己要走路回去也好,还是杜诗月独自离去也好,都是很正常的情况。   但不知为何,看著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地消失在商店街的人群当中时。   沈云衣却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丝轻微的违和感。   是我想多了吗?总感觉这两个家伙有些怪怪的?   正当沈云衣这么想著的时候,坐在驾驶席上的老段已经打著火,踩下油门。   开著车稳当当地朝著苏玫和白小栗家的方向驶去。   不,一定是我想多了,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差,不可能这么有默契的。   看著窗外浮现出的那条熟悉的街道景象,沈云衣在心中暗暗的安慰了自己一番。   不过虽然她现在年纪不大,但好歹也算是个女人。   女人的直觉在某些地方总是特别准,所以沈云衣其实想的一点都没错。   就在那辆承载了三人的轿车缓缓朝著江城一角驶去时。   姜正跟杜诗月则是在商店街外头再度碰上了面。   “”   “”   碰面后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各自朝对方咧了咧嘴。   “干得漂亮。”率先开口的是杜诗月,她双手抱胸,叹气道:   “不但反击了我的挑衅,还趁机在云衣那边刷了一波好感,我这次算是输了个一败涂地啊。”   杜诗月虽然高傲,但她并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   相反真输了的话她一定会承认得很痛快,这才是真正的高傲。   然而姜正却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笑道:   “你的演技也不错,要不是我事先知道的话,搞不好真以为伱外头有人了。”   “什么叫外头有人,说的也太难听了吧?我好歹也是个女生,说话就不能婉转点么。”   “我看你刚刚介绍自己男友时挺热情的,可不怎么婉转。”   “行了行了,事不过三,咱能别提这事了不?”   就在两人的嬉笑打诨下,熟悉的学校围墙很快出现在了面前。   而姜正也是找到那辆熟悉的女式摩托车,点著火后朝杜诗月招呼道:   “上来吧,我送你回家,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地方想去?”   本来姜正觉得杜诗月特意没坐沈家的车而是跟自己一起过来。   肯定是刚刚被怼得有些不痛快,所以打算找姜正再斗斗嘴发泄一下啥的。   但从杜诗月的言行举止来看,她又好像完全没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像是另有目的?   果不其然,杜诗月熟悉地坐到摩托车后座上搂住姜正的腰,点头道:   “时间既然还早,那就先去你家一趟吧。”   “啊?来我家?这时候?你你确定?”   虽然五人刚刚在火锅城耗费了不少时间,但现在充其量也就八点左右。   不过八点也算是夜晚,夜晚时分一个女孩子跑去男同学家,好像还是未免有些大胆了点。   这孤男寡女的待在一间房里,那真是发生点啥事都说不好说啊。   然而,杜诗月却以为他是在问工作和生活上的情况,便摇头道:   “没关系,反正明天是周日,而且蛋糕店的打工也辞了,我时间多得很。”   “你把蛋糕店的打工辞了?为什么?”   之前姜正看她放学不用去打工而是跟著过来吃火锅,还以为今天是杜诗月休假。   谁知她压根不是休假,而是非常痛快地把工作辞了,这也未免太果断了吧。   “明知故问。”杜诗月瞥了他一眼,耸肩道:“接下来要花费大量时间调查云衣身边的情况,还得做攻略心灵殿堂的准备,完全不是打工的时候吧。”   杜诗月家里虽然不富裕,需要存钱应付学费。   但沈云衣那边的麻烦可能危及生命。孰轻孰重,在杜诗月心中根本是不用考虑的。   所以哪怕以后工作不太好找,可打工这事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暂停掉了。   感受到了杜诗月语气中的坚定后,姜正也不禁对她肃然起敬。   毕竟相比起杜诗月那洒脱又爽朗的行事风格,姜正这瞻前顾后的反倒是落了下乘。   于是姜正也点了点头,笑道:   “好啊,那今晚咱们就一起研究一下蜜儿的资料吧,那玩意字数还挺多,两个人看总比一个人看快。”   说起来,昨天从“奇思妙想小猫咪”哪里拿到的蜜儿背景资料还没看过。   那存放资料的纸质文件夹看上去是厚厚的一迭。   姜正本来还打算今晚通宵整理来著。   但现在有了非常擅长这方面的杜诗月来帮忙,可能一两个小时就能解决,倒是省了不少事。   就这样,姜正立即打著了火,油门一扭,便朝著自己家的方向驶了过去。   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幸福路合家欢小区的S栋404号房门口,姜正也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只不过就在推开自家房门进去的时候,姜正却习惯性地朗声朝里头喊道:“嘿!我回来喽。”   听到这句话时,杜诗月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吗?这是在喊给谁听?”   “没什么,这房子之前据说是凶宅,所以进门时我都会习惯性地喊喊,算是提醒一下吧。”   凶凶宅?提醒一下?提醒谁啊?该不会是   此言一出,杜诗月不由得缩了缩肩膀,看向周围的目光也变得古怪起来。   姜正看到她似乎有些害怕,也连忙安慰道:“放心,我都搁这儿住这么久了,没事的。”   “真没事?”   “真没事,倒不如说有我这么个神憎鬼厌的怪人住在这儿,他们可能更头痛一点,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姜正说自己神憎鬼厌时,杜诗月竟是感觉这话很有实在感,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人这一笑,刚刚还有些清冷的空气也变得热闹了许多。   而姜正则是顺势去厨房泡了一壶花草茶,连带著蜜儿的那个资料文件夹一起拿了出来。   “诺,东西都在这儿了,打开看看吧。”   姜正一边给两人倒茶,再准备一些点心,一边督促杜诗月先开始查阅资料。   杜诗月也很快进入了学习状态,她利落地将文件夹拆开,把里面一迭迭的资料纸页整理好。   而且她看书的速度也的确极快,姜正刚把茶泡好,第一页就已经看得七七八八了。   这时,她接过姜正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挑眉道:   “没想到蜜儿居然姓温,这倒是一个跟她不怎么般配的姓氏。”   杜诗月也见过几次蜜儿,那女仆给她的感觉反正总是冷冷冰冰的。   以至于“温”和“蜜”这两个字虽然温暖又甜蜜,但放在蜜儿身上却总有股强烈的违和感。   “是吗。”姜正这时也坐到杜诗月旁边,拿起一块临期巧克力塞进嘴里。   边吃边笑道:“不过姓氏这种东西一生下来就决定了,到也没什么办法就是。”   “嗯?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哦。”   “不是这么回事?为什么这么说?”   “资料上显示蜜儿十年前改过一次姓,她原本随父亲刘颂文姓刘,又在六岁时改成了随母亲温雅姓温,可能是父母离婚了吧。”   根据杜诗月所知,孩子改姓的其中一大原因就是父母离异。   比如蜜儿的父母离婚后她跟著母亲过,所以改了母姓的姓氏,这在杜诗月看来很正常。   谁知,姜正在听到“刘颂文”这个名字的瞬间却立即脸色一变。   眼神也从方才的轻佻、放松转变为了一种非常严肃的神情。   这种严肃无比的姿态,还是杜诗月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 第71章 跨越十年的因果   “怎么了?为什么露出这这种表情?”   杜诗月还是第一次见到姜正的脸上如此严肃,弄得她被吓了一跳。   姜正则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揉了揉头发,小声问道:   “那个叫刘颂文的家伙,十年前是不是犯过什么事?”   “等等,我看看啊,还真有。”   又迅速翻越了一下资料后,杜诗月才点头道:   “资料显示他本来是开建材公司的,十年前公司破产后人就发了疯,拿著刀子胡乱去学校门口砍人,后来死在了精神病院里真吓人。”   类似的疯子故事,杜诗月这些年也听到过一些,反正怎么听都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疯子基本上都是生活遭遇了各种各样的不幸。   然后人就疯了,开始报复社会,做出些非常可怕的事来。   然而当杜诗月说完后,她转头去看姜正的表情,却发现他早就瘫倒在了沙发上。   姜正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著天花板,嘴角却扬起一抹自嘲般的苦笑。   好家伙果然是他,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吗?   对于姜正而言,这个名字他只在十年前听过,但却足以让他记一辈子。   因为这个男人就是姜正跟沈云衣之结下缘分的核心人物。   也是在十年前那场“沈大小姐刺杀案”里,被姜正用砖头撂倒的凶手。   本来以姜正的身份,是不应该跟沈云衣这种大小姐如此亲密的,两人充其量应该就是普通的小学同学关系而已。   但就在十年前,那场恶性事件却改变了两人的命运,改变了后续的一切走向。   当时,还在读小学的沈云衣在一次放学后遇到了持刀疯汉也就是刘颂文的袭击。   那时候虽然在场的还有一些学生和老师,但他们早就被那疯疯癫癫又拿著刀的男人吓傻了。   要么疯狂喊著乱跑,要么吓得原地发呆,根本没人想著救助沈云衣。   凑巧的是,姜正在场,更凑巧的是,身为穿越者的姜正比正常人大胆的多。   所以他不但没跑,反倒兴奋地抄起地上一块砖头,跳起来就给那男人后脑勺来了一下或者说很多下。   因为肾上腺素飙升的缘故,姜正拿砖头敲人的时候非常兴奋,完全就是奔著下死手去的。   也正因为当时那副把人按在地上乱砸的狂暴姿态,导致在场看到了的师生都对他非常恐惧。   以至于姜正在接下来几年的小学生涯里,除了沈云衣外就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话。   甚至老师上课都不敢点他名儿,生怕惹这小祖宗生气了被当场开个脑洞。   不过对于姜正而言这倒是无所谓的事,反正他多了个漂亮又有钱的小跟班,怎么看都是赚了。   后续虽然警方也怀疑过那刘颂文的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要不然怎么能精准找到沈云衣。   但他本来就疯,又被姜正开了脑洞(好几个),搁医院躺了几周后就更是连话都不清楚的状态。   甚至没过多久,那疯子也死在了精神病院里,整件事也只能就此画上句号。   对于姜正而言,这件事可以说是他人生当中非常重要的转折点。   正因为这件事,他才会跟沈云衣结缘,走上了现在这条道路。   然而时隔十年,他却没想到这件事的因果居然还在纠缠著自己跟沈云衣。   女仆蜜儿居然是那个疯子的女儿。   这也行?她可天天跟云衣待在一起啊。   一想到这里,姜正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本来是人死如灯灭,前债当尽消。   谁知现在看来,是完全消不了一点。   毕竟活生生的人可不是游戏里被刷了就消失的野怪。   他也有家人,也有女儿,那些人对这件事感到忿恨也是完全正常的。   以至于在姜正喘了一口气,将这事告诉了杜诗月后。   即便大胆如杜女士也是满脸诧异,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怎么可能?这也未免太太离谱了吧?为什么那疯子的女儿还能到沈家当女仆啊?”   仔细想想,这的确是挺离谱的事。   蜜儿的父亲跟沈家应该是滔天大仇。   不但公司可能是因为沈家的缘故而破产,人还刺杀沈大小姐未遂。   这样一个大仇家的女儿,居然还能堂而皇之的跑到沈大小姐身边当女仆?怎么做到的?   而姜正反应过来后则是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我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关键应该在苏玉婵那个女人身上。”   “苏玉婵?谁?”   “她是云衣的婶婶,你应该没见过她,她平时都待在主宅。”   沈云衣如今居住的“沈家庭院”是为了方便她读高中才买的,只有沈云衣自己在住。   而其余的沈家人都住在城郊外头的大宅里,只有姜正以前经常去玩时曾经见过他们。   而姜正之前就从老段那里得知,蜜儿就是苏玉婵推荐过来的。   还说是她朋友的女儿,想找份轻松点的差事,就安排进来混混日子。   苏玉婵女士在沈家当中的地位和威望显然颇高。   她不但将旗下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人也很受员工们信赖。   因为有这重关系存在,再加上蜜儿改了姓氏随母姓,那件事又过去了十年之久。   谁都不可能想到这看上去冷冰冰的小女孩居然跟当年的事有关,更加不会去调查其背景。   “甚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苏玉婵可能对她的背景进行过隐瞒,目的就是把蜜儿送到云衣身边。”   “啊?她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云衣可是她的侄女,她们不是一家人么?”   听到这个关键问题时,姜正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冷不丁反问道:   “话说你听说过‘继承顺序’这四个字吗?”   “继承顺序?是法定的遗产继承顺位?好像听过。”   如果杜诗月没记错的话,继承顺序全称“法定继承顺序”。   是法律规定的法定继承人继承遗产的先后次序,有严格的顺位之分。   眼见杜诗月听过,姜正便继续问道:   “那你可知道正常的遗产继承顺序中,从前到后的顺位分别是什么?”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配偶、子女、父母,然后是兄”   就在准备说出“兄弟姐妹”这几个字时,杜诗月却浑身一颤,似乎明白了姜正的意思。   如今整个沈家的财产和管理权基本是在沈家家主,也就是沈云衣的父亲沈天手中。   正常情况下,未来这份庞大的产业会交由第一继承顺位的女儿沈云衣继承。   而苏玉婵的丈夫身为沈天的弟弟,继承顺位得排到沈云衣之后。   但那也只是理论上,毕竟沈云衣年轻得多,苏玉婵夫妻是很难有继承机会的。   但是如果假如,沈云衣先因为“意外”去世。   随后沈天夫妻再撒手人寰的话,那么苏玉婵的丈夫就会继承这份庞大的家业。   根据姜正所知,沈家的家产总和起码以百亿计。   这么大的一笔钱,别说是杀兄弟一家三口,杀九族都有人做得出来。   明白了姜正的意思后,杜诗月震惊得头皮发麻,手脚冰凉,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看杜诗月脸色苍白地靠在椅背上,姜正也是深吸一口气,拿起杯子递过去给她喝了一口热茶,安慰道:   “也不用这么快先下结论,总之这件事还是需要调查,未必是我们想的那么阴险。”   “但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云衣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很危险,所以我们必须得动作快点才行。”   即便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但姜正的习惯就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蜜儿还有她的母亲温雅,以及可能隐藏在背后的苏玉婵。   如果伱们真的打算对我的人动手那无论遭到怎样的反击,应该也是不会后悔的对吧?   想到这里,姜正看向面前那份资料的眼神中渗透出一丝怒意,犹如要将某些不祥之物烧成灰烬似的。 第72章 既生瑜,也生亮   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比我想像中残酷太多了。   相比起更多像是被点燃起了怒火的姜正,杜诗月的神情显然要复杂许多。   毕竟跟重活一世,小学时期就敢给人开脑洞,动不动就要逆天而行的穿越者不同。   杜诗月哪怕再聪慧也好,她也只不过就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而已。   像这种大富人家内部的残忍斗争,为了财产不惜谋害亲人之类的场面。   之前她就只在小说跟电影里头见过,或者是在新闻报导上偶尔会有耳闻。   但那些事毕竟太过遥远,以至于远得毫无真实感。   可如今,这种破事儿却发生在了自己的挚友沈云衣身上。   仔细一想,沈云衣是个货真价实的豪门千金,发生类似的事其实不足为奇。   毕竟人心向恶,尤其是在巨大的财富面前,非常容易被恶意所笼罩。   但越是想到沈云衣要面对的来自外部和内部的恶意,杜诗月就越是忍不住浑身颤抖。   不行……冷静,冷静,我一定要冷静下来。   越是在这种复杂多变的情况下,就越是要冷静思考。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杜诗月连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流进胃部,这让她感到舒缓了少许。   “好嘞。”迅速调整过来后,杜诗月伸手拍了拍脸颊,认真说道:   “现在胡思乱想也没有用,还是先把这些情报整理完毕再说吧。”   眼下,蜜儿的资料文件还有很多没有看完,里头说不定会还会有什么别的线索。   既然这样,就先著眼于手边的工作,把事前的情报收集做到最好再说。   眼见杜诗月这么有干劲,姜正自然也是点了点头。   随后两个人便开始仔细的整理、记录蜜儿的这些资料文档。   这一整理……便足足整理了三个小时之久。   之所以两个人加起来都整理了这么久,是因为这些文件又杂又乱。   那位“奇思妙想小猫咪”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资料,就只有前面几张是正常的。   后面的文件则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甚至还有重名的其他人的资料混入其中。   毕竟叫这个名字的人也不可能只有蜜儿一个,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收集来后就成了这样,看得两人头都大了。   三小时过去,当姜正终于满意地抬起头来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脖颈时。   他这才惊讶地发现,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居然早就已经过了十二点大关。   不管再怎么说都好,这也太晚了,尤其是对于杜诗月而言。   这时,姜正转身看向了坐在旁边的杜诗月。   虽然时间已经来到深夜,但少女却依然目光有神,面色如常。   相比起眼睛有些发酸的姜正而言,杜诗月看上去好像更习惯这样的长期工作。   也对这可是每天放学后还跑去打工四小时,回家再写作业加复习,还有时间看书的狠人。   不过姜正就没有杜诗月这么好的精力了,他只好将自己整理完的文件放在一边,起身准备倒杯水喝。   咕   但就在姜正起身的同时,他的肚子却发出了一阵非常不雅的鸣叫。   听到这叫声的杜诗月抬头看向了捂著肚子的姜正,笑道:   “肚子饿了?看你这样子,晚上好像在火锅店里没怎么吃饱吧。”   别忘了,跟杜诗月等四人从头吃到尾的情况不同,姜正可是菜刚上就出门找坤哥讲数去了。   回来的时候虽然也吃了些涮菜,但匆匆忙忙地始终没吃多少,以至工作到深夜不免有些饥饿。   眼见姜正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杜诗月也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   “你平时在家做饭吗?冰箱里有什么东西?”   “啊?偶尔还是会做的,冰箱里有些蔬菜和面条、鸡蛋啥的。”   “够了,稍等一会儿,我给你做点宵夜吧。”   嘎吱,杜诗月一边说著,一边走过去打开了老旧的冰箱。   从里头翻翻找找一番后,她很快拿出了半截大葱、两颗西红柿和三颗鸡蛋,准备进厨房大显身手。   瞧杜诗月那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姜正不禁好奇地问道:   “伱还会做饭?这么厉害?”   “不好说哦,搞不好会把你家厨房给炸了,敢不敢赌赌看?”   听到杜诗月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挑衅,姜正毫不犹豫地回道:   “赌,那肯定得赌,房子炸了大不了再穿越一次,我有什么好怕的。”   “切又在这里说梦话,坐这儿等著吧,几分钟就得。”   对于姜正那些习以为常的奇怪梦话,杜诗月已经差不多习以为常了。   她镇定地抱著一堆食材进了厨房,挽起衣袖,这里头非常利落地地做起事来。   听著厨房里传来的动静,姜正也是靠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么个赛博孤儿还有人在厨房里给做饭的一天。   不过怎么说呢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   顿时,姜正微微叹了口气,随手打开手机想看点东西换换脑子,别老想些严肃的事。   结果一打开某直播网站,他就看到“黑天蓬”那家伙居然还在播著。   嗯?黑天蓬还在直播啊,都这么晚了对了,明天是周日,她加班也正常。   以姜正看黑天蓬这么久直播的经验来看,黑天蓬平时都会在十二点前准时关播。   但每到周六晚上,这家伙通常又都会疯狂加班,偶尔还会直接来个通宵啥的。   也正因为这种特性,很多人觉得黑天蓬大概是个学生,至少不是那种全职主播。   那就在姜正点进去后,发现那黑成一坨的玩意儿好像正在对观众抱怨著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胆大妄为,压根就管教不了。”   “以前老娘小的时候,一听老师要叫家长,那不得立刻吓得跟孙子似的。”   “可现在有些年轻人却完全不害怕,也真是纳了闷了……喂,弹幕别说人家是孤儿啊,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孤儿!”   看著黑天蓬熟门熟路的跟弹幕互动著,一边互动一边张牙舞爪,时不时还发出水壶般的叫声。   那场面真是看得姜正不禁发出了会心一笑。   呵呵,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么带种的学生,居然连老师家访都不怕,有我今年的风范。   正当姜正听著黑天蓬的抱怨声,准备惯例地发点弹幕来调戏她时。   端著一个面碗的杜诗月则是一边从厨房里走出,一边皱眉道:   “我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你确定你这房子……额,没那种东西?”   看到她那副四处张望,胆战心惊的模样,姜正也指著手机笑道:   “虽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种东西,但这主播也的确够奇怪的,你过来看看就懂了。”   杜诗月闻言也好奇地把面碗放在桌子上靠过去一看,马上就看到了黑天蓬那黑不溜秋的身影。   “这……这是什么,芝麻糊成精了吗?”   “噗!哈哈哈哈哈!说的好,只可惜她没有那么香甜,煤炭成的精还差不多。”   听到杜诗月的评价后,姜正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毕竟他太清楚黑天蓬是什么玩意儿了,芝麻糊都比她可爱得多。   在那之后,姜正也拉著杜诗月一起看起了直播,顺带享用起了她亲手做的“炝锅面”。   这种面条的做法其实挺简单,先把鸡蛋炒熟盛出,再用油爆香大葱、蒜跟八角。   再将炒过的鸡蛋跟番茄丁一起下锅,加热水煮上一会儿,最后放入面条煮熟就行。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炝锅面,在杜诗月手中做出来的味道却比想像中要美味得多。   鸡蛋的香味伴著特别浓郁的葱香,伴随著番茄丁的酸味儿特别开胃。   虽然调味只有简单的盐和胡椒,但吃起来却奇妙的感觉非常浓郁。   除此之外,面条本身煮得也软硬适中,非常顺口,吸溜吸溜地吃起来很是舒服。   连汤都喝了个精光后,姜正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再关掉直播,转头朝杜诗月说道:   “我想……”   但与此同时,杜诗月也说道:“我打算……”   两人开口的时间极其统一,恰好撞在了一起,也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你先说。”   “不不不,你先说吧。”   “女士优先嘛,快点。”   “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你说也行。”   眼见两人争执不下,姜正看了看旁边的草稿纸和笔,便提议道:   “那不如这样,咱们把想说的东西写在纸上,一会儿一起展示出来。”   “嚯,有意思,就怎么办吧。”   杜诗月似乎对这种文艺的表达方法极有感兴趣,立马兴致勃勃的拿起一张纸写了起来。   而就在姜正也写完后,两人便对视一眼,同时倒数道:“三、二、一……开!”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将纸条放在桌面上。   并且两张纸条都非常默契地写著同样四个字。   而这四个字分别是……心,灵,殿,堂。 第73章 第一次的同居生活   就在看了对方写的字后,两人相视一笑。   姜正笑道:“看来我们都想到一起去了。”   “是啊。”杜诗月也耸肩道:   “如果那个心灵殿堂真的是蜜儿的内心世界,那么里面应该会有我们欠缺的重要情报,非去不可。”   事实上就在两人整理那份资料的时候,他们就发现里面缺乏了一些最为重要的情报。   那就是关于此次案件的那位关键核心人物,蜜儿神秘的母亲,温雅女士的相关内容。   温雅是刘颂文的妻子,也是十年前那场公司破产事故里最大的受害人。   她不但在那场破产事故里失去了资产,甚至连作为家庭支柱的丈夫都失去了。   很难想像,这么一个一贫如洗的女人在这十年间是如何带著年幼的蜜儿生活下去的。   最可怕的是,她除了将女儿养大之外,还成功的跟苏玉婵那边搭上了线,将蜜儿送进了沈家庭院工作。   再根据姜正之前在衣柜里偷听到的,蜜儿跟母亲打电话时的那些只言片语来看。   这么一整场针对沈家,针对沈云衣的阴谋,很可能就是温雅那个女人一手策划的。   换而言之,如果想要彻底解决这场阴谋,就需要找到温雅逼她放弃,或者送她一程。   但小猫咪送过来的这些资料里,却偏偏没有多少温雅的资料。   更加没有记录这位女士如今正身处何地,连是不是在江城都不知道。   当然,如果她真是幕后黑手,这种经过十年隐忍的狠人绝对非同小可。   她现在藏身幕后,想要靠寻常的手段找到她基本上是不大可能的事。   既然这样,那么找到温雅的最快捷径就是通过蜜儿,通过她送入沈家的这枚棋子来找。   蜜儿虽然肯定不会开口,但如果姜正对“心灵殿堂”的理解正确的话。   不但那个殿堂里头必然会存在著跟温雅有关的记忆信息。   甚至在通关殿堂后,蜜儿的内心应该也会产生巨大的变化,比如认罪伏法之类的。   到那时候,想要通过蜜儿来揪出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母亲,自然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也就是说,两人现在应该想办法快点攻略心灵殿堂,从里头尽快找到相关的线索。   其实本来只有姜正一人的话,他是没打算这么早就再去殿堂那边碰壁的。   但现在一方面是对“文字转换能力”有了新的认知,另一方面是多了杜诗月这位伙伴。   对于攻略心灵殿堂的任务,他自然也是比上次多了不少底气。   此时眼见两人达成了共识,姜正也赞同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明天就再去一趟沈家庭院,这次一起进殿堂进行试炼吧。”   嗯,杜诗月点了点头,自信地说道:   “有我在,那个‘夏之间’的试炼应该不成问题,可以顺带再侦查一下另外三个试炼之间的情况,看看后续的试炼难度如何。”   “好的,那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说到这里,姜正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接近一点的凌晨了。   要是两人再不休息的话,那么明天就没法早早地前往沈家庭院。   更腾不出多少时间来进行调查,所以还是得赶快送杜诗月回家休息才行。   然而,杜诗月则是看了看一旁的挂钟,摇头道:   “都这么晚了,回我家也是浪费时间,就在这儿凑合一下吧。”   “在这儿?你打算在在我家住?”   “是啊,你家的沙发还挺大,我在这儿躺躺就行,不会麻烦伱的。”   杜诗月一边说著,一边把长条沙发椅上的零碎东西拿开。   再将其中一个靠枕放在顶端充当枕头,这就算是一张临时小床了。   听到她居然毫不在意地打算在自己家里凑合一晚,姜正也不免有些大开眼界。   毫无疑问,杜诗月属于那种绝对的理性主义加实用主义者。   在她看来,眼下时间既然如此紧迫,那就没必要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   从姜正家里到杜诗月家,单程都得十几二十分钟路程,时间浪费太大了。   反正就是睡个觉嘛,在哪儿睡不是睡呢?有什么区别。   何况姜正家里又没别人,直接在客厅休息一晚不是挺好。   当然,这种想法肯定没错,但却未免显得太理性了一点。   而在姜正看来,两人还都青春年少,荷尔蒙分泌旺盛,这孤男寡女夜宿一室,还是不太妥当。   可正当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收拾好了沙发的杜诗月却瞥了他一眼,督促道:   “干嘛这么看著我?赶快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出发,到时候可别告诉我你还没睡够啊,我可不会惯著你。”   “啊?好好的,这就去,这就去。”   因为她的作风太过果断,直到被杜诗月连催带瞪地赶回了房间后。   坐在卧室床上的姜正一时间都还没弄清楚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好家伙,她这做起事来也太雷厉风行了,有种被她推著后背走的感觉,一刻都偷懒不得。   想到这里,姜尘不禁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但还是赶快洗漱完毕,上床休息去了。   不久后,伴随著房间的卧室灯咔嚓一声熄灭,整个S栋404号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虽然对于姜正而言,这样的死寂氛围早就习以为常。   但一想到外头的客厅里还躺著个熟悉的女同学,就让人有种仿佛在做梦的感觉。   话说,咱们这算是在同居吗?仔细一想也太刺激了吧。   要知道,即便是以姜正跟沈云衣那么亲密的关系,她也没来这里睡过觉。   而杜诗月居然后发先至,捷足先登,率先在姜正家里睡了一晚。   这要是换做几天前,有人告诉姜正,说杜诗月会在他家里睡觉。   那姜正肯定会笑著拍拍那人的肩膀,然后打个电话叫精神病院的车过来给人载走。   但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前几天还是水火不容的两人。   眼下不但通力合作,还同吃同住,整得跟跟恋人似的。   恋人?等等,我怎么会这么想?太离谱了吧。   想到这里时,躺在床上的姜正连忙摇了摇头,把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虽然姜正一直会习惯性地调戏女生,看上去一副浪荡公子的表象。   但那也只是从小逗沈云衣玩到大,随时间残留下来的坏习惯而已。   他其实对女性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或者说没什么想谈恋爱的冲动。   可就在最近这段时间,随著姜正跟几位女性尤其是杜诗月的接触越发紧密。   不知为何,他居然产生了一种“好像这种关系也不是那么糟糕”的奇怪想法。   疯了我一定是脑子抽风了,才会被这群妖女乱了心魄。   顿时,姜正把看著客厅方向的目光收回,强行看向了床铺另一头的墙壁。   并且在心中不断念起了自己熟悉的心经导文,试图将那段奇怪的欲望压回内心深处。   在这种有些纠结的氛围中,姜正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然后就梦到了更加奇怪的东西。   梦境当中,沈云衣、杜诗月、苏玫、白小栗不知为何都穿著非常不知廉耻的衣服,还笑眯眯地围绕在他身边,争相给他喂葡萄吃。   “姜正哥哥,你要吃我的大葡萄,还是吃她的小葡萄?”   “我我不吃葡萄。”   “不吃葡萄没关系,吃樱桃也行,来,张嘴   “我我也不不要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然而,就在姜正马上要被从四周涌来的樱桃淹没时。   熟悉的手机铃声却将其从噩梦中重新拉回到了这滚滚红尘里。   叮铃铃~叮铃铃~   唔这是云衣的电话铃声?   迷迷糊糊之中,姜正随手拿起床头边上的手机一看,居然是沈云衣打了电话过来。   再仔细一看,时间恰好是八点整,就跟沈云衣在催他起床似的,巧合极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姜正从床上坐起身,划开通话。   这才叹气道:“云衣,今天不用上课,不用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吧。”   “抱歉抱歉。”电话那边的沈云衣先是道了个歉,然后笑道:   “一会儿我要去一趟毛子那边,上次你不是说我带回来的鱼子酱和紫皮糖好吃吗?这次要不要再给你弄点?或者你想吃别的?”   沈云衣的母亲是世界知名的服装设计师,经常参加各种服装发布会。   所以也经常会带沈云衣一起去凑个热闹,顺带展示一下自家可爱的乖女儿啥的。   因此每当沈云衣出国工作时,她都会给姜正带些异国他乡的土特产回来当礼物。   然而,就在姜正刚准备来句“鱼子酱就算了,带点伏特加酒给我好了”的时候。   一阵熟悉的清脆女声却从姜正门外传了进来,顺带传入了他手上拿著的手机话筒当中。   “姜正,快起来,八点了,准备出发喽。”   听到杜诗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的那一刻,姜正只感觉浑身一颤,连忙用手捂住了手机。   但很显然他的动作太迟了。 第74章 后院起火,殃及姨妈   就在没来得及按住手机话筒的那一瞬间,姜正就知道麻烦大了。   我……我去!杜诗月怎么在这个时候……   不,恰好八点,她的确是会在这时候叫我的,怎么刚刚没想到呢!   不过仔细想想也难怪,姜正刚刚才迷迷糊糊被电话吵醒。   又怎么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杜诗月什么时候会出现。   而且刚刚那声音都已经传进了电话里,现在后悔也已经没有了意义……想办法掩饰过去吧。   就在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电话那头的沈云衣已经用疑惑的声音问道:   “嗯?等等,我好像听到了谁的声音?有人在叫你起床?是谁在你家?”   以沈云衣跟姜正的关系,自然知道他家里是什么情况。   他那种赛博孤儿的家庭,一大清早的家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有鬼还差不多。   顿时,姜正也连忙急中生智地试图解释道:   “哈哈,哪有谁在我家,是电视里的声音啦,我刚刚恰好打开了电视。”   他一边说著,一边迅速翻身下床,打开房门。   打开房门的瞬间,姜正立刻朝门口站著的杜诗月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别再说话。   杜诗月一看他手上拿著个电话,也大概知道麻烦来了,便立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与此同时,电话里的沈云衣继续问道:   “电视?电视里的声音为什么会喊你起床?伱花钱赞助的节目?”   “那当然不是,电视里播的是个烹饪教学,厨师正在教我们做姜母鸭,因为正在用到生姜,听上去就有点像是在喊姜正。”   “那后面的‘八点了,快起来,准备出发喽’又是什么意思?”   “当然说的是把鸭肉上的毛拔得乾净点,再快点把锅盖掀起来,赶快做好了准备出发送去给评委们品尝。”   呜哇……这也行?这家伙也太能随口胡说了吧?糊弄鬼呢?   听到姜正面不改色的搁那瞎扯,还给他扯的仿佛有理有据,杜诗月都忍不住伸手捂了捂额头。   当这番鬼话讲完后,电话那头的沈云衣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问道:   “真的就是这样?是我听岔了?你家里真没别人?”   “是啊,不然呢?我家的情况你知道,谁会一大早跑过来叫我。”   “好吧……我这边准备登机了,回来再说。”   话音刚落,沈云衣便挂断了电话。   虽然她没有追究下去,但姜正却放下手机,叹气道:   “完了,她明显一点都不信,回来后肯定得好一顿折腾。”   正如同沈云衣了解他一样,姜正也非常了解这位沈大小姐。   沈云衣虽然没说什么,但从她刚刚的沉默和语气就能看出,她其实一点都不相信姜正的胡扯。   等过两天她从毛熊那边回来,肯定免不了因为这事儿继续追问下去。   跟表面看起来很好糊弄的情况不同,沈云衣这人其实是很坚定的,到时候等她回来肯定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当然了。”杜诗月看到他一脸的苦相,也不禁笑道:“你刚刚的糊弄也太烂了,把人当傻子呢这是。”   “那怎么办?难道要我告诉她刚刚是某个女鬼从电视机里爬了出来,喊我起床准备出发去投胎不成?”   姜正自己也知道刚刚的解释很扯淡,但情急之下谁能想到这么多,勉强应付几句都已经是绞尽脑汁了。   算了云衣刚刚说了明天会请假,那就是最早也得到后天才能回来,到时候再来烦恼这些破事儿吧。   虽然沈云衣那边的情况也很头痛,但现在姜正的主要精力还是要集中在心灵殿堂上才行。   所以他也没在这方面继续纠结下去,而是立即洗漱更衣。   再吃了一碗杜诗月煮的面后,两人便一起踏上了前往沈家庭院的路途。   然而,就在姜正这边刚刚挂掉电话的同时。   位于“江城国际机场”VIP候机厅里的那个身影却是皱著眉头放下了手机。   怎么回事姜正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这个正身著一套清爽的便服,戴著墨镜和鸭舌帽的俏丽少女,自然就是过来候机的沈云衣。   因为沈大小姐容貌俏丽,身材高挑,无论走到哪都有很多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她,所以平时都会这样出门。   只不过此时的沈云衣却皱著眉头,眼神中闪烁著疑惑的神情。   毫无疑问,姜正刚刚的那番说法纯属胡说八道,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信。   但如果他是在胡说八道,那么刚才那件事的真相又会是什么?   一大清早,一个年轻的女声出现在了姜正家里,而且还在叫他起床?   沈云衣清楚的知道,姜正家里就他独自一人。   甚至左邻右舍也都是空的,根本不可能有女声出现。   从这个角度来思考,再按照一般思维推断的话,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带了女人回家过夜。   毕竟姜正也是个正处于青春期并且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人。   真的带女人回家也不是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想到这里,沈云衣猛地摇了摇头,把这种荒谬的想法彻底甩出了自己脑袋。   如果是其他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会做出这种事来到也不足为奇。   但那可是姜正是跟沈云衣一起长大的姜正,这怎么可能呢?   以沈云衣对姜正的认知来看,他虽然平时经常口花花的,还喜欢调戏女生。   可那也只是出于纯粹的乐子人心态,绝对不包含任何情欲方面的意图。   甚至从某种角度而言,姜正在那方面克制得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值青春期的高中生。   倒像个阅尽千帆的糟老头子,成熟得令人惊讶,也无趣的令人惊讶。   这么一个在情感方面极其克制的人,怎么会带女孩子回家过过夜?   一想起“过夜”二字,沈云衣就不禁咬了咬嘴唇,双拳也不禁紧握起来。   除了姜正的事之外,最让沈云衣在意的是刚刚出现在电话里的那个声音。   虽然听上去音色没那么清晰,但沈云衣却总感觉好像很耳熟的样子。   不,不是耳熟,而是肯定听过,而且还听过很多次,但那是谁呢?   沈云衣虽然听过的女声很多,但要到能让她感到耳熟的地步,却也不过这么区区数人而已。   一想到跟姜正在一起的或许是自己的熟人,沈云衣就不禁感到心里没底得很。   还得使劲用手揉了揉脸颊,这才勉强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如果那声音是不熟悉的外人声音,那沈云衣还可以用各种方法勉强骗过自己。   可如果真的是自己身边的人,那这件事就可能没那么简单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的话,今天晚上肯定就要睡不著觉的,必须得做点什么。   虽然现在沈云衣马上要跟母亲出发前往冰天雪地的毛熊国参加服装发布会。   但她人虽然不在,却也不是没有远距离调查这件事的法子。   想到这儿,沈云衣便再度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非常熟悉的电话号码。   不消多时,从手机里便传出来一个语气慵懒,声调沙哑,却莫名很有女人味的年轻声音。   “喂,云衣?瞧你这一大清早找我,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了?”   听到那令人安心的声音后,沈云衣深吸一口气,小声道:   “小姨妈,除了之前的威胁信外,我还有件事想拜托你调查一下。”   顿时,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片刻,这才笑道:   “听你这语气,就跟那些拜托我调查丈夫的怨妇们一样,可别告诉姨妈你家男人出轨了,要我去帮可爱的外甥女抓奸才好。”   当电话那头的小姨妈打趣般说出这番话时,沈云衣不禁红了红脸。   但在片刻过后她却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了一样说道:   “抱歉,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啊?你你来真的?”   “来真的,小姨妈,我想委托你帮我调查一下姜正最近的情况,看看我不在的这两天,他到底跟什么人待在一起。” 第75章 再临心灵殿堂   当听到这离奇的拜托时,本来因为宿醉而迷迷糊糊的夏羚这才一下子睁开了美眸,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睁眼看去,出现在夏羚眼中并不是房间里那熟悉的欧式床盖,而是有些杂乱的地面。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睡法横著趴在床上,脑袋都耷拉到了床铺外头。   但这对于夏羚而言问题并不大,她只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脑淤血的缘故而听错了话。   捉捉奸?我家外甥女要捉奸?去捉姜正那臭小子的奸?不会吧?   顿时,夏羚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一根女士香烟叼在红润的嘴上。   用火机点著后美美地吸了一大口,这才在云雾缭绕中开口问道:   “据我所知,姜正那小子有贼胆没贼心,不像是那种会出轨的类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当夏羚认真起来说话时,她那镇定自如的语气搭配一头英气十足的齐耳短发。   让这位年轻的女律师看起来相当干练,无意间便散发出了强烈的职业女性气场。   并且夏羚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她那秀气又清冷的五官带著与生俱来的锐利。   细长的眼眸也总是给人一种仿佛在审视他人的感觉,总会让人感觉她极不好惹。   当然,对于沈云衣而言,这位看上去不太好打交道的小姨妈却是她非常信任的长辈。   毕竟夏羚身为沈云衣母亲家里最小的妹妹,年龄跟外甥女也就只相差了十岁。   从某种角度而言,夏羚比起姨妈这种长辈身份,对于沈云衣而言更像是一位大姐姐。   听到夏羚的反问后,沈云衣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气道:   “如果是误会那自然再好不过,但最近他明显有什么东西在瞒著我,再加上刚刚”   把自己在电话里头听到的内容以及两人的对话转述了一遍后,沈云衣用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   “小姨妈,我知道你调查威胁信已经够忙了,这种事情理应不该麻烦你,但”   “但如果伱弄不清楚情况的话今晚肯定就要睡不著了,所以才来找我,懂的懂的。”   夏羚一边说著,一边把女士香烟的烟头丢进烟灰缸,起身道:   “无所谓,反正我们最近也在调查你身边人的情况,顺带把这件事加进去也不算什么麻烦,你安心地等著就好。”   “嗯,非常感谢,这样我就放心了。”   听到电话那头的沈云衣发出了安心的感叹,并且两人也挂断了电话后。   夏羚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一边点著第二根香烟,一边思考了一番眼下的情况。   身为看著沈云衣长大的长辈,夏羚自然也是见过姜正的。   但在夏羚看来,姜正完全不像是那种会出轨的男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姜正就连沈云衣都没有出手,很难想像他会对别的女人感兴趣。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沈云衣作为一个女人,在容貌、身材、气质、家世上都是无可挑剔的。   再加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姜正,姜正那小滑头只要想的话,估计当天晚上就能给她哄到床上去。   只要把沈云衣哄好,姜正以后就是沈家女婿,几十年后,沈家的百亿家业便唾手可得。   这么好的条件,别说是个男人,哪怕是夏羚自己都不一定把持得住,肯定早就下手了。   可姜正这么做了吗?没有,完全没有。   他一直都跟沈大小姐保持著非常乾净的纯友谊关系,完全没有逾越的意思。   这种本分到令人咋舌的行为,甚至一度让夏羚觉得姜正是不是喜欢男人。   所以她在听到姜正可能跟别的女人有一腿时,才会感到如此惊讶。   不合理,至少在夏羚眼中看来,姜正的行为是完全不合理的。   身为一名早早跳级从律法大学毕业并且考到执照,在律法界已经打拼多年的知名律师。   夏羚知道所有不合理的背后必然都隐藏著某种蹊跷,这也是需要调查的地方。   更凑巧的是,沈云衣在不久前才接到了威胁信,姜正那边就出现了如此诡异的行为。   难道说,这件事跟威胁信之间有某种关联?或者说他在其中扮演了某种特殊的角色?   看来的确得对那小子进行一些调查才行了,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背后搞什么。   想到这里时,夏羚迅速将烟头熄灭,拿起一罐浓缩意式咖啡一饮而尽。   再迅速整理了一番仪容后换上常穿的工作套裙,便离开房间朝著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赶去。   夏羚的事务所手下有好几位非常能干的调查员,并且在警局、法院那边也颇有人脉。   以她的手段,想调查区区一个高中生简直再容易不过了,那真是连你穿啥底裤都能扒出来。   然而,就在沈云衣那边坐上飞机,跟著母亲一起朝著冰天雪地的毛熊国飞去。   她这位小姨妈也开始调动下属,准备对姜正的情况进行一番调查时。   姜正本人却对这背后的一揽子破事毫不知情。   而是兴致勃勃地开著小摩托,载著杜诗月来到了“沈家庭院”。   只是当两人在白云东路街角下了车,在朝阳的照耀下朝著沈家走去时。   杜诗月隔著大老远便看到了在“沈家庭院”门口巡逻的黑西装保镖。   “云衣家里果然有很多保镖他们会放我们进去吗?”   “眼下云衣又不在家,我们两个同学无缘无故地跑来说要进门,你觉得人家会不会放?”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么高的围栏,也不可能就这么爬进去吧?”   这时,杜诗月看了看沈家庭院四周那些高达数米,并且顶上还有尖刺的围栏,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么高的围栏,姜正可能还能勉强爬一下,她反正肯定是没戏了,想都不用想。   对于这个问题姜正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随后带著杜诗月来到了庭院后头的角落处。   这角落距离主宅的位置有点远,属于保镖巡逻的死角之一,短时间内都不会被谁发现。   找好位置后,姜正转身朝杜诗月叮嘱道:   “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要乱动,明白吗?”   “啊?好好的。”   接下来,在杜诗月狐疑的目光注视下,姜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团将其握在手中。   紧接著另一只手居然靠过来搂住了杜诗月那纤细的腰身。   咦!被他搂住的那一刻,杜诗月下意识地想要大喊,但却马上捂住了嘴。   很好,眼见杜诗月没有乱叫,姜正朝她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将那小纸团直接丢进了围栏之中。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在杜诗月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间,两人的身形居然犹如移形换影般出现在了围栏之内。   而在他们消失的位置,就只留下了方才那一小团被丢出去的纸团子。   更夸张的是,当两人进入到“沈家庭院”内部的同时。   本来屹立于阳光下的那栋三层大别墅居然一下子就彻底变了模样!   城堡,一座飘散著寒风与碎雪,巨大且锐利的冰雪城堡出现在了杜诗月眼前。   更离奇的是,原本温暖的阳光居然不知何时散发出了淡紫色的光泽。   甚至整个周围的空间都变得微微抖动、撕裂起来,就仿佛给世界加了一层奇妙的滤镜。   正当杜诗月惊讶于眼前那光怪陆离的景象时,姜正则是放开了她的腰身。   再往前走两步转过身来,朝这位新玩家做了个欢迎的动作,笑道:   “欢迎来到心灵殿堂,我仅代表死神同志对你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希望他一会儿割韭菜的动作能温柔一点,阿门。” 第76章 夏之试炼二进宫   这就是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殿堂”?   虽然在昨天晚上躺沙发睡觉时,杜诗月就曾经设想过很多次今天可能遇到的场面。   但当她真的看到那座仿佛由冰雪铸成的巨大城堡时,一切想像相比起来都瞬间显得暗淡无光。   除了那锐利的造型之外,这整座城堡给人的最大印象就是杀气腾腾。   照理来说,冰雪打造的城堡再加上炫目的紫光照耀,通常都会给人以强烈的绮彩幻境感。   杜诗月幻想中的那座冰雪城堡便是这种梦幻产物。   城堡外层散发著熠熠星光,里头飘荡著馥郁芬芳。   顺著城堡大门的台阶拾阶而上,可爱的冰雪精灵在空中轻盈起舞。   让人恨不得边走边跳,饰演一把迪士尼动画电影里的公主,享受女孩的华丽时光。   可实际上,如此冷冽、锋锐、杀气腾腾的城堡里头显然没什么梦幻气息。   至于什么冰雪精灵更是毛都没一根,还得提防蹲在角落的死神老六会不会把你脑袋削下来。   就在屏息静气的看了一会儿后,杜诗月转头看向了姜正,笑道:   “真是一座可怕的城堡,不过看你刚才露了那一手,我倒是镇定多了。”   即便被面前的心灵殿堂所震撼,但杜诗月可没忘了刚刚姜正带自己翻过围栏的一幕。   姜正并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带她瞬间转移过来的,杜诗月也不会主动发问。   毕竟即便是同伴也好,有些事也是不能畅所欲言的,还是得保留一些各自的秘密才行。   对于杜诗月的贴心举动,姜正也只能耸了耸肩。   然后便带著她一同朝著那座冰雪城堡的正门方向走去。   敞亮的正门并没有上锁,进入的途中也没有看到上次碰到的冰女仆或者死神之类的怪物。   很快,两人便从楼梯处缓步而上,来到了那座熟悉的巨大厅堂当中。   根据姜正上次的侦查来看,这厅堂应该是整座心灵殿堂的核心地点。   厅堂的四周有四条走廊,分别连接著通往四个试炼的冰雪通道。   而在厅堂正前方那扇巨大冰雪门扉的正中央,便挂著那幅诡异的“圣母抱婴画”。   第二次来到这幅画像前方,驻足抬头观看时,姜正跟上一次的观感已经截然不同。   上一次他只是觉得这画像十分诡异,看上去非常神圣典雅,但却隐藏著很多阴暗的东西,让人看了浑身都不舒服。   但如今在知道了蜜儿一家的身世背景后,从“圣母抱婴画”里他就能认出很多熟悉的物件。   比如圣母抱著孩童的手上握著的匕首,应该就是当年刘颂文用来刺杀沈云衣的凶器。   而在地上掉落著的沾染了鲜血的砖头,便是年幼的姜正砸向凶犯后脑勺的那块。   姜正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亲眼看见这些东西。   十年前的因与十年后的果,二者跨越了时空长河,在他面前纠缠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这幅画的背景里还散落著的各种注射器、药罐子、撕裂的布条和圆形吊绳。   上一次看时,姜正只感觉这些东西不太吉利,也没有细看就掉头走了。   现在想来,这些物件应该象征着这位圣母背后的挣扎与痛苦。   说明她在过去的十年里不但使用药物来麻醉自己,甚至还想过自杀。   如果姜正没猜错,画中被圣母抱在怀里的婴孩应该是蜜儿。   那圣母自然就是她的母亲,那个位于一切事件中心的女人,温雅。   “”   此时看著这幅画像,姜正只感觉如鲠在喉,只能沉默以对。   当然,他不认为自己当年对刘颂文做所的事有什么错。   想杀别人,那就要有被别人杀的觉悟。   既然那家伙想杀沈云衣,姜正就绝对不会对他有分毫手软。   可刘颂文的确该死,但温雅和蜜儿母子呢?她们也该遭到后来的待遇吗?   本来姜正是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也不会去思考这种问题的。   他身为穿越者,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更像是在玩一场游戏。   有敌人出来了,打得过就干掉,打不过就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但这毕竟不是游戏世界,更加不是小说世界,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现实世界的人类不是程序生成的NPC,死后不会变成光点消散就算了。   就像刘颂文,他人虽死,恨却不会消。   只会随著时间流逝而越发的积累在继承者心中,直到恨意犹如滚烫岩浆般喷涌出来。   所以无论姜正愿不愿意都好,他都已经成为了别人怨恨的对象,成为了那个岩浆加身的人。   姜正虽然经常被人讨厌,但讨厌跟怨恨是不一样的情感,蕴含其中的烈度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而对于这种令人嵴背发凉的强烈情感,姜正必须得承认自己还不太适应。   似乎看到这位同伴的表情有些复杂,大概明白他在想什么的杜诗月也连忙安慰道:   “别想太多,这又不是你的过错,不用为此感到自责。”   “感到自责?”姜正闻言嘿嘿一笑,打趣道:“伱觉得我是那种无聊的圣人吗?别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姜正想用日常的插科打诨来糊弄过去。   谁知杜诗月却看著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你不是圣人,但你的确是个有良心的好人,这点我可以保证。”   “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快出发吧,这没什么好看的。”   似乎不想跟杜诗月再就这种破事纠缠,姜正率先迈开脚步,朝著“夏之间”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走过,两人之间相对无言,直到推开那扇写著“夏之间”的大门为止。   还是那熟悉的正方形房间,还是正面墙壁上摆著的巨大电视屏幕。   在那巨大的挂壁式电视屏幕上,依然浮现著那熟悉的试炼规则说明。   一切都仿佛跟上次姜正来的时候没有区别,区别只是他并非孤单一人。   【殿堂试炼:夏之间】   【试炼名:秒速三厘米】   【试炼难度:★】   【试炼规则:面前的屏幕上将迅速出现提问,请在三秒内作答,连续答对三题则视作通关,失败则将接受处刑】   需要提前说明的是,姜正并无法对这些殿堂试炼的规则进行修改。   因为这些阐述规则的文字是早就在屏幕上形成的东西,属于“过去时”而非“正在进行时”。   如果用书来形容的话,就是姜正可以修改“正在印刷过程当中的书上的字”。   但如果是一本已经印刷完毕,好端端躺在他手上的书里的字,那自然是修改不了的。   换而言之,殿堂内部如果都采用这类屏幕设定传递规则。   那姜正就不能在规则上动手脚,只能另寻他法比如掀桌破门啥的。   正当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杜诗月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天花板,挑眉道:   “如果答错了的话,这玩意儿一会儿会压下来?”   “嗯,不过没关系,压下来也无妨,反正我们随时都能逃出去。”   因为已经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姜正对于试炼之间的情况倒是驾轻就熟了。   在这“秒速三厘米”的试炼中虽然输了会有性命之忧,但姜正却有信心待著杜诗月离去。   那这个试炼本质上就没什么难度,反正一次不过再来一次,试到通过即可。   既然这样,姜正也随意地朝屏幕说道:“好了,开始试炼吧。”   当他选择马上开始的下一刻,屏幕上也立即浮现出了第一道问题。 第77章 离谱问题离谱答   按照一般的问答挑战设定来看,第一问的难度应该不会太高。   比如上次姜正面对的第一问就是那种稍微有点知识储备,再细心一点就能答对的水平。   果不其然,这一次的第一个问题也是差不多类似的情况。   【第一问:干支历中有二十四节气之说,其中第二十节气的名字是?】   二十四节气,这倒是一个很多人都听过,但大多都印象不深的古老农耕文化知识。   以至于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姜正立即在脑海中飞速思索起来。   我记得二十四节气好像是从立春开始,然后雨水惊蛰春分   其实如果这么一个个数下来的话,数到第二十节气到也不算难。   可问题在于,这试炼的回答时间总共就只有三秒,时间太赶,就非常容易数错。   谁知就在姜正迅速默数到第四个的时候,一旁的杜诗月却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第二十节气是‘小雪’。”   杜诗月这边话音刚落,屏幕上的一行绿字也亮了起来。   【回答正确,十秒过后开始第二问】   就在姜正用钦佩的目光看向她时,杜诗月则是翻了个白眼道:   “你刚该不会是在从头开始数吧?那得数到什么时候,而且还容易数错。”   “那敢问女侠刚刚是怎么数的?”   “一季度合共六个节气,春夏秋三季加一起就十八节气了,直接从第十九节气‘立冬’开始数,这不马上就能得出下一个是‘小雪’吗。”   “原来如此还有这方法,的确到是又快又准。”   二十四节气一共分为春夏秋冬四季,分别以“立春”、“立夏”、“立秋”和“立冬”为开端。   明白这点后,就能按照季度马上找到相应的节气位置,还不受其他三季干扰。   不过话虽如此,要在看到题目的瞬间想到这种解法,脑子还是得有点灵活度才行。   就在姜正对杜诗月的头脑感到有些钦佩时,第二问也随之亮起。   【第二问:   这什么玩意?数学题?   看到这一连串奇怪的数字时,姜正不禁皱了皱眉。   。   这三组数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将前面的四个数字进行加减乘除后得出的答案。   但问题在于,前面四个数字之间的加减乘除符号是被完全隐藏的。   也就是说,先要计算怎么才能让这前面四个数字等于后面的答案。   然后再将这倒推出来的加减乘除符号转移到最后的上,才能解出最后的回答。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三秒钟,时间够吗?不可能吧。   姜正的数学并不差,倒不如说很好,高中级别的数学题轻松能拿满分。   但现在单单只是进行前面几个数字的加减乘除倒推,在姜正看来三秒就已经不够了。   除此之外还得带入到最后的一组里得出最后的解,那得是职业级心算高手才能答对吧?   然而,就在姜正这边皱著眉头准备从衣袖里拿出道具,打算在答错的时候破门而出时。   杜诗月却只是沉吟了两秒,便非常爽快地答道:“7,最后的答案是7。”   她这边话音刚落,屏幕上那熟悉的绿字也亮了起来。   【回答正确,十秒过后开始第三问】   搞什么?这怎么算出是7的?   她的计算速度这么快吗?计算机也不过如此吧?   似乎感受到了姜正的诧异,杜诗月也马上摇头道:   “我的计算速度没这么快,不过好在这不是计算题,只是脑筋急转弯而已。”   “啊?脑筋急转弯?什么意思?”   “因为这些数字并不是让你求出中间的加减乘除关系,是让你去数每组数字里有多少个封闭的‘0’。”   正如杜诗月所说,这并不是数学题,往计算的方面去思考就是走入死胡同。   这组数字里共有一个0,所以等于“1”。   这组数字里共有两个0,所以等于“2”。   这组数字里共有三个0,所以等于“3”。   按照这个逻辑推算,里头就有七个0,答案自然就是“7”。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夏之试炼”的内容对于我而言不算难,是能轻松答对的程度。   经过前两道题的洗礼,杜诗月也大概明白了这个试炼的问题是如何设计的。   首先因为回答问题的时间短得可怜,所以答案必然是那种不需要漫长推演就能得出的东西。   并且由于答案本身并不复杂,在题目上就会出现一些把人往死胡同里带的心理误导。   不过只要提前看穿了这点,这一类的问题对于杜诗月而言整体就没什么难度。   没问题可以过关,第三道题也顺势这么拿下吧。   然而,正当杜诗月这么想著的时候,第三问的题目也出现在了屏幕上。   但就在看到这第三问的问题时,杜诗月跟姜正两人却是同时瞪大了眼。   【第三问:药品的中文名称是?】   去伱大爷的,这什么鬼东西?   看到这一连串密集又复杂的英文药品名时,不但姜正蒙蔽了,杜诗月也蒙蔽了。   跟之前那些历史、常识和脑筋急转弯的问题比起来。   这第三问的问题就太扯淡或者说太过专业化了。   即便是对于会说英文的人而言,这么复杂的特殊单词基本上也只有专业人士才会用到。   普通老百姓更是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这种英文长单词,更加不可能闲的没事去背。   更可怕的是,这种专业化的名词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顿时,姜正看向杜诗月,后者也是摇了摇头,叹气道:“准备破门出去吧,这一问是没辙了。”   话音刚落,三秒时间已过,屏幕上也浮现出了那刺眼的红字。   【回答超时,挑战失败,现在开始处刑】   轰隆轰隆隆隆!下一刻,房间的顶端传来了一阵轰隆声。   头顶的墙壁也以每秒三厘米的速度缓慢地朝著下方的两人压了过来。   切,还是来到这一步了吗,不过无所谓了。   虽然头顶的天花板往下压来的压迫感很足。   但姜正已经经历过一次,此时也是一点都不慌。   只见他三两步来到早已封死的大门前,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玻璃镜片将其贴在门上。   然后随著一拳砸向镜片的同时,熟悉的文字转换能力也随之发动。   【放置在大门上的玻璃镜片被姜正一拳打碎,碎片洒落了一地】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放置在玻璃镜片上的大门被姜正一拳打碎,碎片洒落了一地】   下一刻,本来坚不可摧的大门被一拳砸碎,姜正也立即拉著杜诗月钻了出去。   当两人离开后,夏之间里的天花板也缓缓跟地板融为一体,大门更是马上恢复了原样。   看著那仿佛无事发生的试炼间门扉,姜正不禁叹气道:   “这第三问的难度好像跟前两问不是一个级别,估计专门就是设在这儿卡人用的。”   杜诗月也伸手抚了抚头发,但却笑道:   “不过无所谓,反正咱们能无责任避免惩罚,试他个七八十次,总能遇到一个能答得上来的最终问题。”   杜诗月的想法倒是跟姜正最开始一模一样,那就是靠次数取胜,乱拳打死老师傅。   本来试炼之间回答问题错了就会被压扁,随之立即被丢出心灵殿堂并造成巨大的精神疲惫。   想要短时间内再连续挑战估计是不大可能的事,所以这试炼才有难度。   但姜正的能力却能避免在回答错误后被压扁,那尝试次数就是无限多,总有答得上来的时候。   于是姜正也点头道:“是啊,咱们再进去一次吧,反正答错了也不会诶?”   正当他准备说“答错了也没啥损失”的瞬间。   姜正的眼睛却看到了某个奇怪的东西,让他的话一下子窒住了。   就在姜正目光所及的冰雪走廊另一头,他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著破破烂烂的黑色斗篷,拿著巨大镰刀,喜欢蹲在走廊哪儿噶人韭菜这不是死神老哥吗?   但如果只是死神再度出现,到也不足以姜正如此惊讶,毕竟上次也遇到了。   之所以让姜正如此目瞪口呆,是因为这次蹲在走廊那边的居然不是一只死神而是两只! 第78章 死神死神大家族   当看到那两只一模一样的死神时,姜正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   什么意思?这玩意它它增值了?   姜正清晰地记得,上一次自己从这“夏之间”里败走出来后。   也是突然在走廊尽头的同样位置看到了一只死神蹲在那儿。   当时那家伙非常热情,不声不响的就拔出镰刀给姜正噶了。   而现在的位置其实完全没变,只不过出现的死神却变成了两只。   好家伙,那两大团黑色破布往走廊上一蹲,把路都快给堵死了,看著贼吓人。   就在姜正诧异的看著那边时,杜诗月也同样皱眉道:   “居然出现了两只死神是人数问题吗?因为我们这次有两个人进去了?”   在杜诗月看来,这次之所以会出现两只死神,是因为进夏之间的挑战人员一共是两个。   不过这两只死神对于两人而言没什么影响,毕竟它们完全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这两个身影就这么规规矩矩地蹲在走廊另一头,动也不动,像是被老师宣告罚站的小学生。   但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姜正知道自己只要一靠过去,就会被死神当场一刀做掉。   从这个角度来看,死神不像是主动追猎型,像是守株待兔型。   不,或者说它们好像只是在单纯地守著那个位置,不让我们离开?   直到这时姜正才反应过来,死神出现的走廊尽头位置恰好通往核心大厅。   它们把走廊的路给一堵,姜正跟杜诗月想回去就变成了一件麻烦事。   但这是什么意思?这两只死神就只是单纯的在那里堵门阻止我们回去,仅此而已?   还有之所以会同时出现两只死神,真是因为我跟杜诗月两个人进的夏之间?   这种说法虽然也说得通,但总感觉有哪不对。   想到这里,姜正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等等,难道说该不会是这样吧?是的话那就麻烦大了。   当这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后,姜正马上转身看了看夏之间的大门,朝杜诗月说道:   “我有一个新的想法,不过得等咱们进去再试一次才能验证。”   “那还等什么,走吧,反正现在除了再进去之外也没别的选择了。”   就这样,在杜诗月的赞同下,两个很快再次进入了夏之间当中。   并且这一次的试炼过程,几乎跟上一次完全一致。   都是前两个问题很容易答对,最后的第三个问题却超级没道理的情况。   【第三问:花旗公司的董事长朴国昌是一个非常注重规律的人,请问他一共有几个情人】   大哥,你玩儿呢?这也叫问题?   某公司的董事长有几个情人这种事鬼才知道啊?那还不得瞎猜么。   听到这个问题时,姜正真的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这第三问虽然得靠猜,但好像也比上一个问题的通关率高一点。   毕竟姜正记得那位花旗公司的董事长好像已经年近六十了。   这么大把年纪,哪怕再是在外头包养情人,应该顶天就这么五六个左右吧?   然而,就在姜正这么思考著,并且看向了杜诗月的时候。   杜诗月却沉思了足足三秒,这才在最后一刻回道:   “他一共有七个情人。”   话音刚落,屏幕上便浮现出了那熟悉的刺眼红字。   【回答错误,挑战失败,现在开始处刑】   轰隆轰隆隆隆!伴随著轰隆隆的声音。   头顶的墙壁又缓慢地朝著下方的两人压了过来。   只不过这次回答错误后,杜诗月的脸上却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可惜了这道题本来是很有机会答对的,可惜最后还是差了点运气。”   姜正则是一边拿起玻璃镜片准备破门,一边随口问道:   “啊?为什么?你不是瞎猜的吗?”   “不是瞎猜的哦,那位董事长既然注重规律,那么情人的数量就必然符合某种规律,大概率是日期。”   看到题目上明确写了“规律”时,杜诗月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假如朴董事长有两个情人,他每天轮著跟一个情人过,这是一种规律。   再往上推算,假如朴董事长有四个情人,他每周轮著跟一个情人过,也是一种规律。   继续往上推算,假如朴董事长有七个情人,他每天轮著跟不同的情人过,还是一种规律。   再继续往上推算,假设朴董事长共有十二个情人,他每月轮著跟一个情人过,又是一种规律。   至于以年为单位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那对于一个老色鬼而言也太专一了,便不多做考虑。   “同时又因为十二个以上的情人数量不太现实,答案大概率是四选一,只可惜我运气不好选错了而已。”   在将自己的想法解释了一遍后,杜诗月也已经跟姜正再度离开了试炼之间。   看著身后破门里的天花板砸落地面,杜诗月也不禁感到有些遗憾。   毕竟相比起第一次那个匪夷所思的专有名词问题。   这次看似无厘头的荒谬提问,反而是能推理出来的那种。   虽然即便推理到了这一步,正确通关的概率也只有区区四分之一。   但这起码比回答的中文名称要容易答对太多了。   这种特殊专有名词除非就是干这行的,否则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相关词汇积累,答对率基本为零。   然而,正当杜诗月站在夏之间的门外感叹著自己的运气时。   姜正却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说道:   “先别想这么多了,相比起运气好不好的事,那边的情况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他一边说著,一边伸手指了指走廊另一头,也就是死神所在的方向。   杜诗月倒是出来后没往那边看,便一边转头一边随口道:   “不就是两个死神吗,只要咱们不过去,它们也哎?”   还没等杜诗月把话说完,她便不由得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的确,在走廊的那一头还是蹲伏著那熟悉的破烂黑袍死神。   但这一次出现在那里的死神数量居然变成了三个!   三个死神,三个身著破烂黑袍,手上拿著镰刀的身影。   那三胞胎非常统一地挤在走廊一端。   差不多把本来宽敞的出入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死神又多出了一个来?难道说”   眼见杜诗月好像反应过来了,姜正也点头道:   “对,我们最开始的推断有误,之所以会出现复数死神,并不是因为我们两个同时进入了夏之间,而是一种逃避处刑之后的惩罚机制。”   仔细想想,姜正第一次在这走廊里见到死神是在什么情况下?   是在他刚刚结束了“夏之间”的挑战后吗?是,但说得不够准确。   准确形容的话,是在他明明挑战失败,却没有在里头被压扁的情况下才突然出现的。   跟游戏里经常见到的那种“随机刷新”或者“固定巡逻”的野怪不同。   死神似乎有著非常特殊的出现条件,连续三次都是在同样的情况下现身,数量还能迭加。   由此可见,这玩意应该不是那种普通野怪类的杂兵,而是接近于一种惩罚机制。   如果有人进入了试炼之间,失败后遭受处刑死在了里面,那就请大侠下次再来挑战。   如果有人进入了试炼之间,遭受处刑后又没死掉,那门外的走廊就会有死神等待著他。   总之一句话只要挑战失败了,横竖都得死著出去。   处刑杀不死你,死神就会过来堵门,完全没有活路可走。   但相比起死神不让人活著出去这点,更让杜诗月头皮发麻的是这个惩罚机制。   “等等,如果我们每逃脱一次惩罚就会多刷一只死神,那到最后这玩意儿岂不一城堡都是?”   “何止一城堡,满大街都是还差不多。”   “哎?满大街?伱的意思是”   姜正耸了耸肩,笑道:   “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吗?死神是会离开心灵殿堂狩猎的,到时候我怕整个江城的路灯都不够给它们蹲。” 第79章 猎杀与反猎杀   杜诗月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昏暗的灯光下,姜正突然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慌乱神色,仿佛在跟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紧接著,旁边的灯柱莫名其妙就被噼断,再就是自己腿上多出了一道伤口。   最后在那一片混乱中所见到的的就是无头死神倒在地上蠕动的景象。   那家伙的脑袋虽然被砍了,但却还可以缓缓蠕动,自行将脑袋拼接回去。   从那件情况可以看出,死神这种生物非但能够前往现实世界,还不会被杀死。   或者至少砍头这种级别的损伤还杀不死它,想杀它得想别的办法才行。   而它前往现实世界的唯一目标也很明确,那就是寻找逃脱了处刑的罪人,继续玩割韭菜游戏。   死神会出现在现实这种事,很难说到底是源自于心灵殿堂原本的设计。   或者是系统被姜正电傻后导致的错乱,又或者是因为使用能力强行脱逃造成的影响。   但总之可以肯定的是,这玩意儿虽然出自心灵殿堂,但危险性绝对不仅仅局限于心灵殿堂之中。   这种如此危险的东西有一只惦记著就已经足够头痛了,现在居然同时出现了三只。   一想到三只死神排队蹲在昏黄的路灯下,准备排队跟自己或者姜正玩“亲亲抱抱砍头头”的场面。   杜诗月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手脚冰凉,有种浑身浸泡在了冰水中的感觉。   怎么办?每逃脱一次惩罚就刷新多一只死神的话,靠次数来堆过试炼的战术就不可行了。   否则到后面且不说泛滥的死神在现实世界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单单只是它们堆满城堡的身影,就会对接下来的行动造成巨大阻滞。   但如果不逃脱惩罚的话,在这试炼的途中我们到底要死多少次才能通关啊?   一想起试炼之间里从上方缓缓压下的房顶,杜诗月就不禁吞了一口唾沫。   虽然在心灵殿堂里头死了也不会真的死掉,可那种痛苦的感觉却是非常真实的。   不仅如此,根据姜正所说,他上次被死神干掉后还产生了巨大的精神疲惫。   除了晕乎乎地被丢出了殿堂外,还在沈云衣床上躺了几个小时才回过神来。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办法精准地通过试炼,这种可怕的遭遇就要在短时间内连续经历很多、很多、很多次。   就这还只是第一个试炼,同样的试炼还有三个之多。   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我我真的能够坚持到通关为止吗?   然而,就在杜诗月微微颤抖地想著时,一只温暖的手却放在了她的后背处。   从那只手上传来了温暖的热量,让本来浑身发冷的少女感觉好过了很多。   这时,杜诗月转头一看,便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正朝自己露出熟悉的笑容。   “不用担心,没问题的。”   虽然眼下的情况似乎越来越麻烦,但姜正却依然自信地笑道:   “无非就是不能随意逃避处刑而已,我们要做的事依然不会变,不是么?”   他的语气依然镇定得让人感觉这家伙是不是没心没肺。   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也让杜诗月六神无主的内心恢复了不少。   真是服了有时候真让人不得不佩服他那粗壮的神经,不过这种时候倒是挺有用的。   缓了口气后,杜诗月看著那边正在“排排坐、玩刀刀”的死神三胞胎,摇头道:   “话虽如此,接下来的试炼就得更加谨慎了,被压扁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接下来的试炼得换一个模式进行。”   “换个模式?怎么换法?”   杜诗月话音刚落,姜正便来到夏之间大门前,直接一拳捣了过去。   嗙!在他的能力作用下,那坚不可摧的门扉正中便立刻被打出一个脑袋大的洞口。   “这样就行了。”打出大洞后,姜正朝杜诗月笑道:“一会儿我进去开启试炼,你在外面回答问题,咱们来个里应外合。”   哎?里应外合?他的意思是我不进门?在外面回答问题?   的确,杜诗月在外面待著的话,也可以通过这个门上的大洞来回答问题。   但代价是姜正就得自己独自一人待在里头,而且他似乎还没有逃避处刑的意思。   顿时,杜诗月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   “你是打算如果回答错了,就就这么死在里面?”   “嗯,在没找到干掉死神的方法前,暂时还是先这么做吧。”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伸了个懒腰,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依然十分轻松。   可杜诗月却知道,他这轻松的背后到底隐藏著多大的决心。   在不使用能力逃脱的情况下,答错问题的代价就是被头顶的天花板压成馄饨馅儿。   虽然被压扁后不会真死,但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会伴随著多么巨大的精神创伤。   不过即便如此,姜正也不会有半分退缩。   下一刻,他爽快地朝杜诗月点了点头,就这么推开前方大门。   准备进去开始这第四轮的试炼,也是几乎必死的试炼。   朝里头走进去的那一刻,要说姜正怕吗?那肯定还是有点怕的。   可如果因为害怕而不去尝试,这等懦弱的举动会让姜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毕竟在姜正看来,整个“心灵殿堂”的一揽子破事儿都因自己的系统而起,那么就必须由自己亲手将其解决掉。   如果在这过程中有人要承受什么,那也应该是自己来承受,不能让同伴来。   呼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不会真死来多几次也就习惯了。   但就在姜正一边催眠著自己,一边伸脚迈进门扉的那一刻。   从后头突然伸出的一只手却拉住了他的衣角,坚定地阻止了这一行为。   感受到身后轻微却坚定的阻力后,姜正停下脚步,转头笑道:   “怎么了?要上厕所吗?我可以等你一会。”   “上伱的头我我没办法这么做。”   “没办法?没办法怎么做?”   看著那张熟悉的脸,杜诗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在这种情况下我完全没办法正常思考,所以你进去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毫无意义。”   虽然杜诗月拉住姜正的举动也包含著不想看他受罪的真心。   但这番说辞倒也确实是实话,她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之前几次杜诗月之所以能够这么冷静,这么利落地在短短三秒内迅速找出解答。   其中一大原因就在于她知道即便答错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因此毫无心理负担,完全是轻装上阵,心态好得不得了。   可这次她却知道自己一旦答错,姜正就会变成馄饨馅儿,那心态能好才怪了。   事实上在看到姜正走进夏之间时,杜诗月都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处。   整个胸口一片烦闷,额头落下冷汗,就连呼吸都没有办法正常进行。   在这种只有三秒思考期,需要绝对冷静的极速问答游戏里。   这样的状态已经不是一个差字可以形容的了,完全就是白给的状态。   要以这样的状态去背负姜正的小命,对杜诗月而言负担也太大了点。   看到她额头的冷汗后,姜正两手一摆,叹气道: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拼著增加死神的风险继续逃脱处刑了,但那样不知道会增加多少只,还是得做好准备才行。”   “我们的确是得做好准备,但不是做好死神增值的准备,而是别的准备。”   “别的准备?你的意思是”   “清除、消灭、干掉死神,或者最起码是把它想办法禁锢起来,不让它满世界乱跑的准备,只有做到这点,我们攻关殿堂的过程才能顺利进行。”   说到这里,杜诗月的语气变得森冷起来,看向走廊另一头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杀气。 第80章 粉毛切开都是黑?   干掉死神?   听到这番杀意凛然的话时。   姜正先是一愣,然后皱眉道:   “我也想过这件事,但目前好像不太做得到。”   从某种角度而言,姜正现在其实手里握著的是规则级别的杀伤力。   只要他想做,并且有机会做,就没有任何生物是杀不掉的。   可问题在于,死神这种东西似乎拥有著字面意义上的不死之身。   上次姜正甚至把它的脑袋都给砍了,就连这样都没杀掉。   那玩意的黑袍里头好像没有真实的形体,被噼成两半也只会缓缓蠕动,直至再度合为一体,重新复原。   这么看来,想杀掉死神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无论姜正运用能力将其砍头、腰斩、五马分尸甚至是弄成碎末。   那黑袍都会在短暂的时间过后恢复如初,再继续追著别人挥舞镰刀。   如果放在游戏里头,死神的出现就意味著“剧情杀”。   哪怕你能打败它也没用,游戏设定了不会死,那就是不会死。   正因为是不会死的剧情杀怪物,才会让人感到头痛,才有那种压迫感。   如今即便杜诗月说想消灭它,姜正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手段来将其解决。   关于这个,杜诗月也深吸一口气,笑道:   “的确,现在要想的事太多也太复杂,我也差不多到极限了……所以还是请些援军吧。”   “请援军?你打算找谁?而不是打算找云衣吧?不是说好了不告诉她这件事吗?”   在之前商量关于攻略心灵殿堂的事时。   两人就决定了就这件事一定要瞒住沈云衣。   虽然关于蜜儿、温雅、苏玉婵之类现实世界的事都得跟她解释,但唯独心灵殿堂是不行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心灵殿堂的本质是“认知的世界”。   如果不知道有这地方存在,这地方就几乎等同于不存在。   但如果知道了,那就会变成几乎等同于真实的存在。   这一次的心灵殿堂产生的地方恰好是在沈云衣的家,是沈云衣每天都要待的地方。   她一旦了解到心灵殿堂,知道了有这个地方存在,那这家就待不得了。   到那时候,她随时都有可能进入到殿堂内部,不但危险,生活也会受到巨大影响。   当然,这里也有劝沈云衣搬出沈家庭院的这个选项,但这无异于打草惊蛇。   沈云衣一旦搬家离开,温雅和蜜儿那边肯定也会做出新的应对。   本来现在是温雅以为自己在暗中算计沈家,但实际上有姜正在更暗的地方指著算计她。   可温雅如果察觉到有人在动手脚,那么姜正身在暗处的优势就没了,一切又会走向未知。   所以在两天后等沈云衣从毛熊那边归来时,姜正也只会告诉她现实世界的情报。   心灵殿堂这方面的东西还是要暂且对她隐瞒,那自然也不能让她充当这援军,著实可惜。   本来以沈云衣各方面的水平,让她来参与攻略殿堂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那现在沈云衣既然不能知道这件事,杜诗月又打算找谁来充当这援军呢?   答案是……苏玫。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姜正下意识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   “苏玫?你确定……对她或者对我们真的好吗?”   苏玫也是沈云衣的闺蜜之一,照理来说立场跟杜诗月是一样的。   既然是闺蜜挚友,那么找她来帮忙本来也无可厚非。   但这里涉及到三个问题,其一是整件事并非儿戏,会面临一定程度的风险。   其二是这个被找来帮忙的援军嘴巴必须够密,关系必须够铁,不能走漏风声。   其三是那位援军必须得有点本事,能发挥作用才行,不能是个单纯的拉拉队。   那么苏玫符合这种条件吗?至少在姜正看来好像是不太符合的。   她跟沈云衣的关系自不必说,肯定是够铁的,也肯定愿意过来帮助。   但对于苏玫加入后可能遇到的风险和她能否发挥作用,倒是让人不太好评。   尤其是她的性格那么温和,对谁都如此亲善,真的能在这种地方发挥作用吗?   似乎看穿了姜正在想些什么,杜诗月摇头道:   “伱该不会觉得玫是那种性格温柔的老好人,帮不上什么忙吧?”   “难道不是吗?”   哼哼。听到这天真的话后,杜诗月摇头冷笑道:   “太天真了,你根本没察觉到苏玫的本质。”   她她的本质?不会吧?难道说?   姜正身为在网际网路上常年高强度冲浪的弄潮儿,自然也听过很多相关的传言。   什么“头发越粉,打人越狠”、“粉毛切开都是黑”之类的。   越是那种表面看起来待人待物都十分温柔的温和系角色。   内里却更容易发黑、发臭,散发著浓烈的腹黑甚至病娇、恐怖气息。   想到这里,姜正吞了一口唾沫,打著哈哈笑道:   “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苏玫表面看起来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内里却是个病娇或者杀人狂吧?哈哈哈。”   他本来也就是习惯性地把事情说得夸张一点来活跃氛围。   谁知杜诗月闻言却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   “如果我说这是真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啊?真的?她真的是个病病娇杀人狂?”   “是啊,你没察觉吗?每年学校里都要消失七八个学生。”   “消失七八个学生?难难道说?”   杜诗月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   “关于那些学生消失的事,当然全部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单纯的转学了而已。”   噗!说到最后,杜诗月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下子笑了出来。   看到她那副憋不住笑的样子,姜正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耍了。   “你这家伙。”他瞪了杜诗月一眼,咬牙道:“这种紧张关头还开玩笑,很容易当真的好吧。”   “还好意思说,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杜诗月也是捂嘴一笑,笑道:“你怎么能把人家想成什么病娇或者杀人狂,这也太过分了吧。”   “那你倒是说说,苏玫的本质是什么?”   这下杜诗月也不再开玩笑了,而是咧嘴道:   “她啊,她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喜欢追求刺激的女人。”   “苏玫?不会吧?她看上去挺温柔的,居然喜欢刺激?”   根据姜正所知,苏玫的家里好像有两个年纪差很多的弟弟。   正因如此,她从小肩负著姐姐和半个母亲的职责,所以特别耐心也特别会照顾人。   这种待谁都很是温柔,十分耐心又很会照顾人的大姐姐,居然喜欢刺激的东西?   “是啊。”杜诗月点头道:“人的内心就像弹簧,压得紧了,反弹的也越厉害,她应该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催生出来的特殊癖好。”   “那你是怎么发现她喜欢追求刺激的?有什么证明吗。”   “我之前跟云衣有一次去她家玩过,当时她给我们端饮料和零食去了,我就随意翻了翻她的书柜,你猜我在书柜内侧里找到了什么?”   “小黄书?”   听到这三个字时,杜诗月的脸一下子红了,但她没有否认,而是耸肩道:   “的确也有那方面的书,但更多的是侦探小说跟恐怖小说,并且大多数都是很重口、很可怕的那种。”   那时候杜诗月翻了翻从书柜内侧扒出来的几本恐怖小说。   里面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看了几眼就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了,苏玫虽然平时一直扮演著温柔、温顺、亲切的大姐姐角色,但她内心深处绝对不满足于这样平淡的生活,而是想要刺激巨大到足以让人晕倒的刺激。”   透过当时的那几本重口恐怖小说,杜诗月仿佛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昏暗的灯光下,平日里温柔体贴的大姐姐独自一人抱著书籍坐在床上。   她一边浑身颤抖地看著书里那露骨(物理上)的内容,一边发出粗重的喘息,身躯也不由得微微颤抖。   对于这么一个追求刺激,甚至在这方面可能有些病态的女人而言。   心灵殿堂这么刺激的地方,简直就是为其量身定制的所以找她过来准没错。 第81章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喽   原来如此苏玫居然是那种人吗,真是令人惊讶。   不过虽然知道了苏玫的特殊嗜好,姜正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和看法。   毕竟人本来就是追求刺激的生物,喜欢追求刺激也很正常。   只不过这刺激也分为两种类型,第一种类型是“快乐性刺激”,第二种类型则是“痛苦性刺激”。   追求快乐刺激这种类型自不用说,懂得都懂,不懂的也不用装不懂。   但追求痛苦刺激这种类型就要复杂得多,苏玫显然就是这种类型的。   最简单的关于痛苦刺激的例子就是嗜辣,喜欢吃辣性食物。   毕竟辣本身就是一种痛觉而非味觉,吃下去后的灼烧感十分接近于痛苦。   而在遭受到这种辣味刺激的时候,大脑就会开始释放内啡肽来帮助人体缓解疼痛,同时产生快乐和兴奋的感觉,从而让人痛并愉悦著。   从这种角度来看,除了吃辣之外,包括看恐怖电影、坐过山车、喝苦咖啡、喝酒等都一样。   这些都属于“痛苦性刺激”的一种,都能让人在不安、恐惧、疼痛、苦涩的情况下产生异样的快感。   按照杜诗月的描述来看,苏玫私底下喜欢看重口味恐怖、侦探小说的爱好也顶多就是一种痛苦性刺激,没什么不好的。   只要不发展到额,不发展到喜欢肉体刺激,比如喜欢鞭子的地步,姜正就觉得还算正常。   不过既然那位苏玫喜欢这种痛苦性刺激,而且又渴望著这种刺激,那么她的确挺适合来心灵殿堂玩玩。   毕竟这鬼地方又是死神,又是冰女仆,又是秒速三厘米啥的,估计苏玫看一眼都得兴奋到昏过去。   再加上那女人也是学霸,而且好像在某些偏门的地方很有研究。   真遇到了涉及恐怖或者侦探的各种问题,她说不定比姜杜二人更有发言权。   既然如此,姜正也没有理由拒绝这位同伴的加入。   于是他便一边拿出一枚玻璃镜片,一边点头道: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次的挑战姑且搁置,我们先出去邀请她好了。”   “出去话说咱们这该怎么出去啊?死著出去么?”   照理来说,离开心灵殿堂的方法应该跟进来的时候是一样的。   心灵殿堂的覆盖范围也就仅限于沈家庭院,走出庭院范围自然就能回归现实。   但问题在于,现在三只死神已经把离开的路给堵了个结结实实,压根就走不过去。   旁边走廊的窗户什么都是被冰雪彻底冻死的,更加不可能打   然而,就在杜诗月还没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完的瞬间。   伴随著呯的一声脆响,姜正便随意地一拳便砸烂了旁边那扇被冰雪封著的窗户。   随后他利落地爬上了窗台,朝著无语地看向这边的杜诗月伸出了手。   “走吧,看什么呢?没见过人砸窗户?”   “”   得,刚刚的蠢问题当我没问。   虽然不知道姜正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似乎有某种无坚不摧的能力。   于是杜诗月也心安理得地叹了口气,抓住伸过来的手一起站在了窗台上。   两人一起站稳脚跟后,姜正熟门熟路地搂住旁边那纤细柔软的腰身。   从旁边破烂的窗户那儿随意折了一片碎片,随手丢了下去。   唰!当碎片落地的同时,姜正跟杜诗月也一起安稳的落到了地面,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离开时,一想到那三只死神还忠实地搁那儿堵著走廊。   姜正就忍不住想对它们比个“凸”的国际友好手势,好好嘲笑一下那几个愣头青。   管你是死神还是活神,总之想堵我的门是门儿也没有,甚至连窗都给你砸了,就问伱怕不怕。   就这样,姜正是雄赳赳喜洋洋地带著杜诗月,第一次从这心灵殿堂副本里头全身而退。   果不其然,当两人走出围栏的范围,来到了外头的街道上时,四周笼罩著的微弱紫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刚刚那座飘摇著冰雪的城堡也眨眼间便恢复到了最开始沈家庭院的模样。   呼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吗,真是让人头大的一趟旅途。   即便他们在里头待的时间不长,但因为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状态的缘故。   杜诗月这边还是感到稍微有些疲惫,还有些口干舌燥。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苏玫的电话号码。   如今的时间差不多是上午十点左右,如果去别人家里做客的话,是一个比较尴尬的时间段。   并且关于“心灵殿堂”的机密问题也不方便在家里说,得找个清净地方才行。   所以杜诗月跟姜正商量了两句后,决定还是邀请苏玫一起出来吃个饭,找个包厢边吃边说。   滴度滴度滴度。   没过多久,杜诗月放在耳边的手机里便传出了那熟悉的甜腻声线。   “哎呀,小月?你这时候有空打电话,给我还真是少见啊。”   苏玫的声音听起来极有辨识度,就像是嘴里含了棉花糖,有种绵软又甜滋滋的感觉。   而在听到挚友那熟悉的声音后,杜诗月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开口道:   “玫,你在家吗?”   “在家啊,怎么,听你这语气像是有什么事?”   “的确有事,方便的话中午陪我们吃顿饭怎么样?咱们可以边吃边聊。”   “我们?你还有谁?该不会是不会是你那位神秘的男友吧,嘻嘻。”   电话里的苏玫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兴奋起来,显然还在惦记著杜诗月那位神秘的男友。   这时,杜诗月则是抬头看了不远处去取车的姜正一眼,掩嘴笑道: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又打算怎么办呢?”   “啊?你来真的?真打算带他来见我?还要一起吃饭?这个我不会当你们的电灯泡吧?”   “不会不会,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你家了,待会儿见,拜拜。”   不等那边的苏玫做出什么反应,杜诗月便爽快地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姜正也把摩托车开了过来,一边停车一边问道:   “商量好了?咱们这就过去吗?”   “嗯,直接过去吧,我有点口渴了,想去弄杯水喝。”   刚刚在心灵殿堂里杜诗月耗费的精力和心力是最多的。   以至于出了门后她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非常疲惫。   眼见少女的嘴唇都有些发乾,姜正也不废话。   而是直接开动摩托,迅速朝著苏玫家的方向驶了过去。   因为之前曾经去过一次苏玫家的缘故,他对位置倒是非常熟悉的,也不需要人指路。   然而,就在姜正跟杜诗月开著小摩托,迅速朝苏玫家驶去时。   就在两人刚刚上车的“白云东路”街角拐弯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却从一棵树后探出头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莫约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他戴著墨镜,留著八字胡,看上去一副很是精明的样子。   看著姜正跟杜诗月的身影迅速离开的背影,那中年男子立即拿起手机拨打了上司的电话。   “老板,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是的,他用摩托车载了个女人,似乎要到街上去。”   “照片?那当然拍了,拍得很清楚,我的技术您还不放心么。”   “那我还继续跟吗?先不跟了?有别的任务更紧急?”   “嗯嗯,好,马上就回事务所。”   朝自己的顶头上司复命后,那中年男子转头看了看姜正离开的方向。   先是摇了摇头,然后便坐上了车,迅速朝著另一条路驶去。   他来的无影,去也无踪,就像是在太阳底下漂浮的幽灵。   姜正自然没有察觉到这幽灵的存在,他还沉浸在第二次前往苏玫家的兴奋心情中。   上一次来苏玫家的时候,还是他大晚上的徒步把人家送回去,还因此得了瓶山楂水作为奖励。   如今时过境迁,再度前往苏玫家时居然是杜诗月带著他去的,这谁能想到。   当然,除了姜正想不到之外,最想不到的人肯定是苏玫自己了。   “叮咚~叮咚~”   “啊,来了来了,请稍等。”   不久后,当姜正跟杜诗月站在苏玫家的门口按下门铃,并且苏玫过来打开了家门的时候。   看著跟在杜诗月身后一起出现的姜正,苏玫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大大地张开了嘴巴。   那一刻,姜正甚至能看清苏玫嘴里那一排排整齐洁白的后槽牙。   可见这两人同时出现对其有著多么巨大的刺激简直是一百本恐怖小说也比不上口牙! 第82章 姐姐,饿饿,饭饭   本来在苏玫从里头打开大门,热情地探身出来时,她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愉快并且充满自豪和兴奋的。   愉快显然是因为朋友前来拜访,自豪是因为自己第一个见到了朋友的恋人,兴奋则是源自于对那位神秘男子的好奇。   其实在这两天里,苏玫也曾经多次想过,到底是怎样的男人能够征服杜诗月这样的女性。   在她眼中,杜诗月就像是天上的明月那般高洁又明亮,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再加上苏玫本身就对各种八卦,尤其是这种刺激的恋爱八卦格外感兴趣,那自然是对此更加在意。   事实上当她刚刚听说杜诗月要带男友过来找她时,那真是兴奋到忍不住露出了奇怪的姨母笑。   然而,当苏玫打开大门,将丰盈的身躯往前倾,并且看到了外头的两人时。   她那跟杜诗月的薄嘴唇完全相反,粉嫩且丰满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微微左右翘起。   直接就弯成了一个明显的圆弧形,彰显著主人的难以置信与惊讶之色。   这这这不是!这不是姜正吗!   那一刻,苏玫只感觉眼前一黑,看著正朝自己笑著挥手的姜正差点晕厥在地。   她的确是很喜欢各种刺激的东西,但你这也太刺激了吧。   杜诗月说要带男友过来,结果带了一只姜正,那岂不是说姜正就是她男友?   想到这里的瞬间,苏玫的心中立即浮现出了两个人影。   第一个人影自然就是沈云衣,毕竟谁都知道沈云衣跟姜正素来交好。   两人说是说青梅竹马,不过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两人也就是差了那张窗户纸而已。   第二个人影却是白小栗,因为之前白小栗打听姜正消息,以及三人一同前往沈家庭院时发生的趣事。   到现在苏玫都还觉得小栗子是在暗恋姜正,或者最起码对这家伙是有好感的。   本来吧,她们这闺蜜团一共就四人,其中有两个喜欢或者对姜正有好感,这就已经很离谱了。   谁知谁知!杜诗月今天居然直接来了这一手!直接就把人当男朋友带出来了!   好家伙!我身边三个朋友,全部喜欢同一个男的!这什么现代宫斗戏!   就在苏玫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目瞪口呆时。   姜正也同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   “苏玫同学,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不用这么惊讶吧。”   他一边说著,眼珠子一边上下转动,不经意间在苏玫身上扫来扫去。   因为是在家里的缘故,苏玫的装扮自然跟平时在学校里见到的截然不同。   以棉质为主的家居服看上去非常宽松,显得舒缓闲适,安然静谧。   头发也是没有怎么打理,有些松垮、杂乱地随意披散在背后。   这样的苏玫相比起上学时的精致,看上去明显生活化许多,给人一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似乎察觉到了姜正在打量著自己,苏玫眼睛撇了撇他,苦笑道:   “你啊你啊,或者说伱们真的是把我们几个耍得好惨。”   直到这时苏玫才反应过来,姜正就是杜诗月那位神秘莫测的男友。   那杜诗月昨天晚上在吃火锅时说的那番话。   还有姜正跟她唱的那番对台戏,那不全是在糊弄众人?   而杜诗月这是朝她微微一笑,笑道:   “别这么说,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我是挺难想像的,到底是什么苦衷能给你们苦到一起去。”   至少在今天前,全世界都知道姜正跟杜诗月不对付,两人甚至势成水火,见面就吵。   他们之前不对付的原因苏玫自然也清楚,主要就是因为夹在两人之间的沈云衣。   但现在倒好,这俩人把夹中间的人丢一边,自己私底下搞一起去了。   咋地?上下家直接对接合作,不让中间商赚差价是吧?也太省事儿了。   眼见苏玫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姜正也点头道:   “今天我们过来就是打算跟你说清楚那苦衷所在,不过能不能让我们进去再说?她有点渴了,得喝点水。”   “啊?抱抱歉,请进。”   因为一时间发生的事太让人慌乱,苏玫都忘了把人请进来,还站在门口说了半天。   顿时,她也是急匆匆地请两人进屋,一路把他们朝著二楼自己的房间带去。   在前往二楼的途中,姜正路过客厅时看到客厅里头有些杂乱,而且还有两个小孩子搁那儿看电视。   这两个小孩看上去顶多也就七八岁左右,应该就是苏玫那两个年纪差距很大的弟弟。   看到那两个小鬼又在偷偷看电视后,苏玫皱了皱眉,探头进去说道:   “你们两个,快点回房间写作业,快点。”   “姐姐生气了,二号队员,快溜!”   “收收到,执行命令。”   话音刚落,两个小鬼噼里啪啦地关掉电视,跑到了旁边的房间里。   那感觉,就仿佛苏玫是洪水猛兽似的,让人看得忍俊不禁。   看到这一幕时,姜正不禁笑道: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生气,原来并非如此嘛。”   “我我倒也不是生气,但管教小孩子就是这么回事,语气不重点,他们根本不会听的。”   苏玫闻言也是叹了口气,很显然在这方面她有著非常丰富的经验。   姜正对这番话自然非常同意,便点头道:   “是啊,这种臭小鬼三天不打,上房就揭瓦,还是得对他们凶狠一点。”   “额,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请你不要当著我这个姐姐的面喊他们臭小鬼,他们不闹腾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哈哈哈,称呼上的问题无所谓啦,总之如果你下不去手,我也可以帮忙代劳,调教小鬼我最有一手了。”   这这家伙什么人啊,一进门就要打我弟弟可还行。   不过话虽如此,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的苏玫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然后她先是到厨房那边弄了点喝的,再带著托盘跟两人一起上了楼。   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了苏玫的房间里头坐下。   苏玫的房间不算大,但布置摆设什么的都很温馨,很有少女气息。   并且在进门时,姜正还闻到了一股非常清爽的橘子香味儿,感觉像是苏玫用惯的洗发露的味道。   而身为主人的苏玫则是一边给两人倒上了自己家常喝的山楂水饮料,一边问道:   “好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说来听听吧。”   虽说最开始苏玫多少对姜正跟杜诗月的欺瞒行为感到有些愤慨。   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已经忘了这茬,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浓烈的兴趣。   问这个问题时,她那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神情,让人看得忍俊不禁。   既然打算把整件事告诉苏玫,那杜诗月也是点了点头,开始将两人的经历娓娓道来。   她先是从自己在蛋糕店打工,然后晚上遇到姜正的事开始说起。   然后就是两人一起回家,在途中意外的遇到了出来狩猎的死神。   紧接著又是怎么被死神的镰刀划伤腿,怎么回到家里开始计划等等。   说到一半,杜诗月还撩开裙子,将自己被镰刀划伤还没完全痊愈的小腿展现给她看。   当这娘们毫不犹豫地掀裙子时,姜正自然是非常绅士地转过了头只是斜著眼睛瞄了一眼。   听到这一连串接二连三的荒诞事件,又看了杜诗月腿上的伤口时。   苏玫那是早就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软乎乎的鹅蛋脸上满是惊讶的神情。   好家伙,她本来打算听的是一出恋爱剧,谁知说著说著就变成奇幻剧了可还行。   “你你是认真的?世界上真有那种神奇的东西存在?”   “当然是认真的,我又不是姜正,不会这样胡说八道糊弄你吧。”   “喂,你说归说,别拿我举例子,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过了。”   姜正话音刚落,两女便同时瞪了他一眼,异口同声说道:   “你什么时候没胡说八道过了。”   “你什么时候都在胡说八道。”   两姐妹说完后对视一眼,同时捂嘴一笑,看上去好一派姐妹同心的样子。   然而,正当姜正准备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是个正经人时。   从苏玫房间外头则是传来了一阵稚气十足的叫喊。   “姐姐,肚子饿了,有东西吃吗?”   听到那喊声的同时,姜正也是捂了捂肚子,笑著重复道:   “姐姐,我肚子也饿了,有什么东西吃吗?”   本来他还想证明一下自己是个正经人,这话一出倒是不用证明了反正怎么证明也是白搭。 第83章 背德的刺激   本来对于苏玫而言,她是很习惯被别人喊姐姐的。   除了有两个弟弟天天喊之外,学校里的同龄人,比如小栗子也经常喊她姐姐。   但不知为何,在被姜正笑嘻嘻地喊姐姐时,她却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别闹了。”苏玫白了他一眼,起身叹气道:“我先去给弟弟弄点吃的,一会儿再跟你们出去外头吃吧。”   刚刚杜诗月虽然已经邀请了苏玫出去吃午餐,这样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沟通交流。   可苏玫家里现在父母上班去了得晚点回来,家里还有两个弟弟闹著要吃。   所以她在跟两人出门前还得安排好两个小弟弟的饭食,再把他们丢到房间去睡午觉,人才能走。   只不过就在苏玫起身离开后,她却发现姜正居然也笑嘻嘻地跟了过来。   “你真有这么饿吗,姜正同学。”   “开玩笑的,过去帮帮忙而已,你一个人做饭很辛苦吧。”   “辛苦到不辛苦,反正那煮两碗面给他们就好了,简单得很。”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带姜正下了楼,很快来到了那宽敞明亮的厨房。   苏家的房子虽然不怎么大,但厨房却很宽敞,里面的各种烹饪用具也十分齐全。   然而当苏玫刚进厨房准备拿家庭装的圆形碗面出来时。   姜正却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冰箱,在里头肆意翻找起来。   “嚯,冰箱里不是有肉吗,光吃面太没意思了,剁点肉末做臊子好了。”   “嗯?这是自家做的油泼辣子,闻起来还挺香,不吃可惜。”   “这大瓷碗里装著的是骨头汤吧,昨天喝剩的?顺带一起解决了呗。”   看到姜正一边在冰箱里翻来翻去,一边把各种东西从里头捞出来。   身为女主人的苏玫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叹气道:   “姜正同学,现在是我在做饭,所以伱还是”   “话说我也突然想吃面条了,不如一起做了吧,反正也不费事儿。”   还没等苏玫反应过来,姜正就非常自然地来了个反客为主,把她直接推了出去。   被推到厨房外头站著时,苏玫看著在里头自顾自开始忙活的姜正,真是槽点多到不知道在怎么吐。   不是这明明是我的家,是我家的厨房,也是我在做饭,怎么最后是我被赶出来了?   更让苏玫感到无语的是这家伙居然从橱柜里头拿出了面粉,这就开始和起了面。   看著他用纯熟的动作开始和面,苏玫不禁探头进去问道:   “姜正同学?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做面条啊,外面买的面饼不好吃,吃面还得自己动手擀才行。”   虽然表面看不太出来,但姜正其实是很喜欢吃面的。   不过他只吃手工面,方便面几乎完全不能入口,大概是上辈子当社畜时吃怕了吧。   把面迅速和好,丢那儿用块布盖著开始醒面后,姜正继续拿出猪肉啪啪啪地剁起了馅子。   剁完肉馅,再将肉馅跟一堆提香用的调料和葱姜水、豆瓣酱、泡椒一起下锅炒成肉臊。   紧接著再将花生放到布包里拍成花生碎,跟葱碎、蒜蓉、花椒粉、榨菜、酱油、醋、油泼辣子、麻油一起放到大碗里,用剩下的骨头汤化开。   准备好了这一切,就可以开始烧水煮面了,水里还得加点盐。   加盐能增加面的弹性和劲道,不容易粘连,面快好时再下点小油菜,红配绿,美得很。   就在苏玫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儿后,一碗非常正宗的肉臊小面便做好了。   把装出来的第一碗面递给了苏玫后,姜正笑道:“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这是我没眼花吧。   接过这碗热乎乎的肉臊小面后,苏玫不禁吞了一口唾沫。   大海碗里的面条洁白细腻,上面盖著散发出浓烈麻辣香味的肉丁和红油。   本来苏玫还不怎么饿,只是打算随便煮两碗面应付应付弟弟。   但在接过面碗后,她却不知不觉地用夹起一大筷子面条,放进嘴里吸溜起来。   这一口吸溜进去的瞬间,苏玫首先感受到的是劲道顺滑的面条顺入口腔的感觉。   然后就是油香十足的肉末和强烈的红油、花椒和辣椒的味道尤其是后两者,给劲得很。   哈!第一口吃下去时,苏玫的脸色就已经变得红润了起来,软绵绵的身子都仿佛冒出了蒸汽。   好麻,好辣,好过瘾虽然对姜正的厨艺没有什么期许,但不得不说这碗面真的很合她的口味。   尤其是那种一般店铺里都不敢放的重麻重辣,对于苏玫这种性格的良性自虐狂更是奉若珍宝。   不知不觉间,一大碗面条就这么被吸溜吸溜地全部吞进了肚子里,吃得苏玫是心满意足。   直到这时,苏玫才发现姜正已经又装好了两碗面条,准备给弟弟们送去。   虽然这面条非常合她口味,可苏玫还是连忙制止道:   “等等等,姜正同学,我那两个弟弟不能吃这么重麻重辣的面,你还是”   “放心吧,刚刚给你那份是特制的,我们几个吃的可没这么重口。”   话音刚落,姜正便把那两个面碗给她看了看,果然里面的红色要显得寡淡不少。   给我的那份是特制的?这这也太体贴了吧。   看著姜正端著面碗离开的背影,苏玫虽然感到十分暖心,但也稍微有些诚惶诚恐。   毕竟姜正身为客人,不但帮她这个主人把中午饭都做了。   而且还做得这么美味,又充分照顾到了她的喜好,这本来是一件好事。   但这种单独针对她一个人的细腻与体贴,却让苏玫一下子联想到了不久前的那次“告白”。   在那次苏玫跟姜正、白小栗一起前往沈家庭院的途中。   为了帮朋友打听意中人的喜好,苏玫半真半假地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话说,姜正同学,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   面对著这个问题,姜正一秒钟都没迟疑,直接回了一句“喜欢你这样的类型”。   虽然当时的情况看上去很像是在开玩笑。   不过苏玫知道,很多真心话就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口来的。   再加上刚刚杜诗月也已经说了,她跟姜正并非男女朋友,而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也就是说姜正现在其实还是单身,还是有追求女生的自由。   怎么办?他要是真喜欢我,那我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捧著手里那个散发著余温的面碗,苏玫一时间感到十分纠结。   话说,我虽然也不讨厌姜正同学。   但如果他想要跟我交往的话,我肯定是要拒绝的。   如果不拒绝的话,对云衣跟小栗子就太不公平了。   嗯,不应该,绝对不应该这么做。   一想到自己撬了两位闺蜜墙角后,被她们指著鼻子痛骂的场景。   苏玫就忍不住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嘴唇,眼神中却散发出了奇异的神色。   不应该不应该怎么想都是不应该   但明明知道这么做是不应该的,可还是好想这么做啊。   顿时,苏玫伸手抱住丰盈的胸前,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呢喃。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玫知道自己已经变得奇怪了起来。   越是不应该做,越是违背道德或者规矩的事,她就是忍不住想做。   其最初的契机,应该是从图书馆那里借了一本有点颜色的小说开始。   苏玫的父母都是老师,从小就对她严加管教,自然不允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所以苏玫发现自己借错了书后,最开始也是想著赶快还回去,免得被父母责骂。   但是为什么这种书不能看呢?这些内容有什么不好的吗?   从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开始,苏玫就一直在心里想著那件事。   到了临睡觉前,她终于忍不住从床底下拿出了那本书,打著手电筒悄悄地在被窝里看了下去。   那次看书的经历,是苏玫这辈子最为紧张刺激的经历之一。   熄了灯的房间,散发著微光的被窝,看一眼就忍不住心潮澎湃的露骨文字,还有随时可能杀进来的父母。   这些要素结合起来,让她像是入了魔那般沉浸在了这美妙的新世界里。   要是被父母发现我躲在床上看这样的书,我身为女儿的人生估计就完蛋了吧。   但越是这么想,苏玫就越是趋之若鹜,就仿佛平时被压抑的内心终于彻底释放了开来。   在父母的眼中,她是从来不让人操心的乖乖女儿。   在弟弟的眼中,她是仿佛什么都会做的万能姐姐。   在同学的眼中,她是品学兼优、温柔亲切的同学。   苏玫一直认为这些形象就是自己,但在打著灯笼躲进被窝的那一刻,她才知道真正的自己绝非那么美好的人。   从那天开始,苏玫的生活中就像噼开了一道裂口,她房间里见不得人的各种东西也越来越多。   虽然表面还伪装著温柔亲切的自己,可她知道,那种自己也迟早有崩塌的一天。   正因如此,当苏玫不久后跟姜正、杜诗月一起在房间里吃完了面条。   并且谈论起了关于“心灵殿堂”里的情况以及可能遭遇到的凶险时。   苏玫几乎是想都没想,便闪电般伸手握住了姜正的手,用微微颤抖的语气说道:   “我愿意,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第84章 第一次多少有点痛,但正常   ……啊?我愿意?还什么时候开始?   当苏玫俏脸发红,微微喘著粗气,用无比期待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时。   姜正一时间明显愣住了,感觉像是一个遭遇富婆御姐求婚的楞头小青年。   不过也正常,就以苏玫这个态度,知道的明白她说的是去心灵殿堂的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答应别人的求婚,顺带问一下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什么时候开始。   尤其看到那副脸上泛红又迫不及待的表情时,姜正都害怕她把新郎直接扛到床上去吃干抹净了。   一想到新郎可能是自己,那就更害怕了,怕得腰都快直不起来的那种。   其实从某种角度而言,被苏玫吃干抹净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你这也太突然了一点,人家还没做好上桌的心理准备,好歹也先从牵手开始吧。   然而,就在姜正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和“求洞房”给震撼到了的时候。   苏玫也反应过来好像一下子表现得太过激动,也连忙松开了姜正的手。   “不……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有点紧张了,哈哈。”   虽然她打著哈哈很想糊弄过去,不过姜正跟杜诗月自然是早就看穿了苏玫的心理。   果然,她就跟我们之前想的一样,对于心灵殿堂的事情感到非常兴奋。   在来苏玫家之前杜诗月就已经预判到了这一步。   所以她倒是对苏玫的兴奋一点都不惊讶。   只不过杜诗月唯一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苏玫要去抓姜正的手。   照理来说,我才是你的好闺蜜,一时兴奋想找个人来抓抓,那也得是抓我的才对吧?   呼……算了,也不过就是一点小事,应该没什么影响。   就在杜诗月这么想著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来的姜正却笑道:   “话说,玫姐姐你相信的这么快,一点都不怀疑我们在逗伱玩吗?”   跟之前亲眼见过死神的杜诗月不同。   苏玫到目前为止可是没有见到任何凭证。   真就是凭藉两人这番空口说白话就相信了整件事,是不是多少有些轻信了。   而苏玫闻言则是深吸一口气,伸手撩了撩云朵般松软的发丝,柔声道:   “如果是只有姜正同学的话,我的确会怀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但小月可不是这样的人。”   “那当然了。“眼见苏玫这么信任自己,杜诗月也高兴地说道:“我可不会拿这种事来跟朋友开玩笑,我可是”   “对啊对啊,你只是瞒著朋友在外面打工,顺带骗她们自己有男朋友而已,一点都不唔!”   没等姜正把这番挖苦杜诗月的话说完,苏玫便从桌子上拿起一块绿豆糕塞进了他的嘴里。   苏玫发动了技能“糕点沉默术”,效果拔群,姜正被沉默了。   拿食物把这家伙的臭嘴堵上后,苏玫看了看耳根有些发红的杜诗月,笑道:   “小月之前的隐瞒也是有苦衷的,她可不像你这么坏心眼,对吧?”   这句话的最后两个字显然是对杜诗月说的,也算是苏玫在给自己的闺蜜打圆场。   正如姜正就开始的印象那样,苏玫在不犯病时有著圣人般的胸襟和胸怀。   即便是杜诗月在背后隐瞒了这么多东西,但苏玫却一点都没有生气,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   经过这一番互动,杜诗月自然也是揉了揉额头,欣慰地笑道:   “我越发的感觉有你在场真是太好了,要不然估计我得被这家伙气得短命好几年。”   “哎?我之前逗你玩的时候你不是也挺开心的吗?怎么这时候就唔!”   没等姜正把话说完,这次是杜诗月拿了块红豆糕给他又封上了嘴。   杜诗月发动了技能“糕点沉默术”,效果超级拔群,姜正快被噎死了。   好家伙,虽然这些糕点味道不错,但也没有这么往嘴里摁塞的吧?   差点被接踵而来的两块糕点噎死时,姜正连忙拿起水杯顿顿顿就是一大口。   喝完杯子里的水他还嫌不够,便继续喊道:“玫姐姐,再给我来杯水,谢谢。”   看著姜正那副怡然自得的表情,苏玫哭笑不得地拿起自己身边的水壶给他倒上,口中却道:   “我刚刚其实就很在意了,你能别叫我玫姐姐吗?总感觉怪怪的。”   “怪怪的?为什么?小栗子不也这么叫你么?”   “小栗子是小栗子,你是你啊,你们的情况完全不同吧。”   “原来如此,我懂了。”   “懂了就好,那你以后可以叫我”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前面的‘玫’字去了,直接叫你姐姐,我没问题,倒不如说十分乐意。”   “别,拜托千万别这么叫,我认输,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在差点莫名其妙变成了姜正的姐姐后。   苏玫也只好双手举起做了个法国军礼,接受了他那总感觉很不正经的称呼。   说起来也真是奇了怪了,同样的一个称呼,在小栗子那里就感觉很正常。   但从姜正口中说出来,却总有股子老不正经的感觉,就像是就像被他调戏了似的。   真是的,在小月面前被这么称呼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不过要是能在云衣跟小栗子面前被这么称呼嘿嘿嘿,好像还挺有趣的。   一想到姜正在那两位喜欢他的闺蜜面前管自己叫玫姐姐。   苏玫的嘴角就微微上扬了几分,有种“夫目前犯”的刺激感。   “玫姐姐?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吗?笑得这么开心?”   “啊?没没有!咳咳!我们还是聊聊点正事吧!”   连忙伸手擦了擦自己嘴角不知道有没有的口水后,苏玫连忙强行转移了话题。   她口中的正事,自然指的就是让自己一起进入“心灵殿堂”的事。   之前姜正说过“心灵殿堂”是认知的世界,属于正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足的场所。   那么苏玫如果想要跟两人一起进入那里,自然就需要一封特殊的邀请函。   关于这封特殊的邀请函,姜正也是早早地给她准备好了。   于是姜正伸手拍了拍胸膛,放下水杯笑道:   “总之一切都交给我吧,虽然可能会有点痛。”   “有点痛?稍微痛一下就行了?”   “可能还会出点血,不过你放心,也就是第一次的时候有点痛,到时候我会尽可能轻点的。”   姜正这边话音刚落,坐在旁边的两女则是微微一愣,然后极有默契地红著脸喊道:   “姜姜正!你在说什么呢!也太不要脸了,呸呸呸!”   “姜正同学,当著两位女士的面说这种荤段子不太好吧。”   看到她们居然作出这么奇怪的反应,姜正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   “到时候我拿死神的镰刀划一下,的确有点痛还会出点血,但也就痛这一次,你们这么大反应干嘛?”   在姜正看来,带人进“心灵殿堂”本来就再简单不过。   只需要跟上次杜诗月那样去找蹲在路灯下的死神,从它手里夺过镰刀。   再用那镰刀轻轻在苏玫手上或者哪儿轻轻划伤一点,这就可以了。   虽然姜正会尽可能轻点,但用镰刀划破皮肉肯定是有点痛的,还会出血。   但这话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她们两个会这么大反应啊?莫名其妙。   看到姜正那副纳闷的神情时,杜诗月跟苏玫也是同时嘴角一抽,用尴尬的语气笑道:   “哈哈哈,也也对,死神的镰刀嘛,那的确是有点痛的,正常,很正常。”   “是是啊,毕竟之前没经历过,所以反应大了点,真是抱歉。”   这两个家伙,奇奇怪怪的想些什么呢?   算了,还是别太追究这些破事,还是想想去哪儿找死神吧。   现在既然饭也吃了,事情也商量好了,那接下来自然是得做正事。   但说是要找死神、借镰刀,可死神那玩意也不像是大白天会在外头乱飘的主儿。   而且上次两人见到死神也是在接近深夜的时间段。   也就是说,死神应该得到夜晚才会出现吗倒是意外合理的同时又意外无趣。   一想到死神可能还得几个小时后才刷新出来,姜正也不禁感到有些困乏。   毕竟他一大早就被沈云衣的电话吵醒,紧接著又是一连串的事件,精神和体能都急需休息。   所以接下来的安排就是先回家修养一番,剩下的事情就等到今晚再说吧。 第85章 忧郁王子不会装逼   “麻烦你送我回来了,晚上再见吧。”   “嗯,晚上见。”   不久后,当姜正开著小摩托,将杜诗月送回了家时。   即便这位仿佛不知疲惫的才女也是不由得打了个小哈欠,眯著眼睛关上了门。   说实话杜诗月昨天晚上其实也没怎么睡好,毕竟一整晚都在想著心灵殿堂的事。   早上她姑且还可以凭借着紧张的神经来维持注意力,到了中午神经早已放松下来。   再加上又吃了顿饱饭,血液集中到了消化系统,弄得困意迅速上涌。   结果自然也是扛不住了,只好上赶著回家早早歇息。   当然,早就扛不住的人还有姜正,他早上就没睡醒,现在更是累得不行。   因为太困的缘故,姜正连小摩托都懒得开,而是在外头拦了辆公交车打算坐著回去。   也因为过度的疲惫与紧张,他脸上那副习惯了的轻松表情早就荡然无存。   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张有些冷酷、有些忧郁、又有些帅气的脸。   之前杜诗月其实也发现了,姜正在不说话、不做表情的时候,那张脸还是非常帅的。   如今的他非但面无表情,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居然给人一种高冷系帅哥的感觉。   以正常理性而言,“高冷系帅哥”和“姜正”属于完全不沾边儿的两个词。   就好像“阳光可爱杀人魔”和“白小栗”那样,真就亿点点都不般配。   但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姜正居然就这么以高冷系帅哥的姿态坐在了公交车上。   好累,好想赶快回去躺著不行了,闭上眼睛歇息会吧。   本来乘坐公交也容易让人疲惫,一想到还要坐七八个站台,那就更困了。   然而,正当姜正坐在公交车最后排的位置,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稍事休息时。   他却完全没注意到,坐在前方不远处那三位穿著“江城一中”校服的女孩正悄悄地注视著这边,并且还压低了声音悄悄聊著。   这三个小女孩看上去莫约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容貌身材都非常青春可人,跟身上穿著的初中校服相得益彰。   而在看著姜正那张高冷俊秀的脸庞时,左边那位扎著高马尾的运动系女孩不禁小声道:   “看见了吗,就是他,长得挺帅的,很符合我的口味哦,嘻嘻。”   听到好友这番露骨的狂言后,坐在中间的那位留著清爽短发、表情非常灵动的女孩,白小茉撇嘴道:   “燕子姐,这可是公共场合,说这话你也不嫌臊得慌。”   如果姜正此时看到这张脸的话,他肯定会有种似曾相似燕归来的感觉。   是的,这位坐在他前头的初中女生白小茉,就是咱们熟悉的那位白小栗的妹妹。   白小茉基本上就是机灵加缩小版本的姐姐,甚至因为机灵过头,总会给人一种贼溜溜的感觉。   就在自带吐槽天赋的白小茉狠狠地吐槽了好友时。   坐在另一边的那位神情有些畏畏缩缩,戴著厚厚大眼镜的小女孩也点头道:   “比比起容貌,你们不觉得他他那忧郁的神情更让人陶陶醉吗?就好像遭到了很多不不幸似的。”   眼镜女孩一边说著,一边将小小的手掌十指紧握在一起,仿佛在为这位不认识的忧郁王子祈祷。   在眼镜女孩看来,这位年轻俊秀的大哥哥有著清冷又忧郁的气质(实际上只是没睡醒)。   就像是一位年幼时便家道中落、饱经风霜、以至于要坐公交出行的没落贵族那般。   这样的忧郁系帅哥即华丽又易碎,惹人怜爱的同时又会为其感到发自内心的心痛。   看到眼镜女孩那副为这位“忧郁王子”而感到心痛的模样,一旁的顾燕不由得笑道:   “小凛子,伱不是只崇拜你那位云衣姐姐吗,什么时候对帅哥也有兴趣了。”   “云衣姐姐是云衣姐姐,跟这位大哥哥不能相提并论。”   “要让你在他们之间选一个呢?”   “那肯定还是选云衣姐姐。”夏凛凛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早就发誓要为她奉献一切,这可不是随便从路上抓个忧郁系帅哥就能比得了的。”   听到她那流利之极的回答,顾燕跟白小茉不禁对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   夏凛凛这孩子平时一直都很怕生,跟人打交道总会非常紧张。   平时更是紧张到跟谁说话都口吃,说个话跟网络延迟一样卡卡的。   即便是跟身为好友的顾燕和白小茉待在一起,她口吃的状态也没有完全恢复。   但唯有提起她那位“云衣姐姐”时,夏凛凛就像是下意识地消除了网络延迟,能口齿伶俐地跟你叨上一个小时。   哎,也不知道她那个云衣姐姐有什么好的,居然能让小凛子这么崇拜。   算了,我还是乖乖地看我的帅哥吧,毕竟这种品质可不是每天都见得到的。   暗暗地吐槽了一番好友后,白小茉也侧著脑袋,悄悄地欣赏起了姜正。   仔细看看,他的确像小凛子说的那样有种忧郁的气质。   不知道这帅哥睁开眼睛说话时是什么模样,应该很高冷吧。   正当白小茉这么想著,并且沉浸在看帅哥的美事当中时。   公交车的前端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争吵!   白小茉转头一看,却发现一个穿著花衬衫的壮硕汉子正指著司机的鼻子骂道:   “老子上车时就说了,到二仙桥提醒一下,你他么的过站了才说,格老子滴,找事儿是不?”   司机似乎见惯了这场面,便一边继续开车,一边镇定地回道:   “刚刚到二仙桥的时候我提醒过全车人,你自己在玩手机没听见,怪我做什么?”   “老子不管辣么多,总之现在给我开回去,开回二仙桥那边停下,快点!”   “你坐过站了就自己走回去,我不可能开倒车。”   “不开回去是吧?老子帮你开!”   那壮硕汉子眼见司机不答应,居然伸手去抢夺方向盘,打算硬的不成来更硬的。   好家伙,这车可还在开呢,随著那壮硕汉子伸手去抢。   司机手上一乱,整架车立刻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这一抖,坐在后头的白小茉等人也察觉到不对了,顾燕率先起身喊道:   “喂!有话好好说啊,不要乱来,这样很危险的!”   哈?那壮硕汉子一看有个小鬼冲自己嚷嚷,也立即放开方向盘,转头怒道:   “吵什么吵!你们知道老子是什么来头吗?也敢跟老子逼逼赖赖!”   他本来就长得凶神恶煞,说话声音又大,加上一脸怒气,真就把半车人给唬住了。   可就在车厢内一片死寂的瞬间,从车厢最后却走出来一个冷冽的身影。   是姜正,本来姜正还在后面眯著眼睛打瞌睡,被前面的动静吵醒后便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   呜是到到站了吗?到站了就赶快下车,回家躺床上好好睡一觉才行。   姜正现在还处于迷糊状态,也完全没察觉到前面有个家伙正搁那儿胡乱发飙,而是就这么朝车门方向走了过去。   并且他为了睡觉保暖,两只手插在了外套口袋里。   再加上那为了不在车上摔倒而格外缓慢的走路动作,看起来却别有一番意味。   至少在旁人看来,这年轻人此时便是一脸冷峻,眼神清冷,双手插兜,正迈著压迫感极强的步伐走向那壮汉。   那狂傲又嚣张的动作、那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眼神、那双手插兜的从容感,一看就知道这小哥肯定是个高人。   当姜正以如此冷傲且嚣张的姿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向花衬衫壮汉时。   白小茉、顾燕跟夏凛凛这三人组更是看得满眼放光,心潮澎湃,恨不得当场给他献上鲜花。   好帅!一会儿这位帅气小哥肯定会用非常帅气的动作把那小瘪三放倒,就像电视剧和小说里的那些男主角一样!   当然,除了车厢里的众人是这么想的之外,那花衬衫壮汉自然也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压迫力。   他那对小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朝这边走来的姜正,心中暗道:   “来者不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干他娘的!”   花衬衫也是仗著家里的关系作威作福惯了,公共场合打人什么的完全不用考虑。   于是他咬了咬牙,口中怒骂一句脏话后便转身冲向姜正!抬手便是一拳打来!   说时迟那时快,花衬衫一拳打过来的时候,姜正恰好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这一幕。   但当他睁开双眼时,斗大的拳头已经距离其鼻梁顶多剩下了十厘米左右的距离,眼瞅著根本就没有了闪躲的空间。   成了!刹那间,花衬衫也是露出阴狠的笑容,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拳头打在脸上的那种快感。 第86章 真男人从来不回头看公交站牌   说实话,看到那拳头逼近眼前的时候,姜正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我只是想下车而已,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人殴打啊?   这年头,下个公交车原来是这么危险的举动吗?   不过虽然姜正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起码知道拳头已经快要贴到脸上了。   在这种已经不是慢了半拍,而是慢了好几拍的情况下。   别说是普通人了,即便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拳击手都很难躲开这一拳。   但姜正却只是眼神一凝,熟悉的“文字转换能力”迅速发动。   那一刻,正朝他袭来的拳头突然一缓,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继续前行。   当姜正在使用“文字转换能力”的时候,他眼中所见的时间流速会以十倍左右的速度减缓下来。   在高达十倍的缓速下,再快的拳头也会变成蚂蚁爬的速度。   更何况这家伙的拳头也并不是特别快,顶多就是业余玩票的水平。   与此同时,姜正的眼前也出现了这样的一段文字描述:   【花衬衫壮汉猛地击出一记右直拳,狠狠地打向姜正左脸】   对于这么一段文字描述,姜正要怎么修改呢?   改个屁,对付这么个喽啰有什么好改的?   就在那对话框浮现出来的瞬间,姜正也懒得去多想些什么。   而是以一个轻巧的动作朝著右边侧了侧脑袋,便让这一拳从脸颊旁边划了过去。   正常人的神经反射绝对不支持在这电光火石间做出这样的反应。   但姜正在开启“文字转换能力”的期间,就相当于有了超越人类十倍的超反应速度。   所以即便不进行文字内容修改,单单只是借助这种超级夸张的反应速度,也已经足够应付绝大多数的普通麻烦。   躲开这一拳的同时,只见姜正左手朝斜上方一拂。   食中二指犹如装了准心般精准地刮中了花衬衫壮汉的眼睛。   趁著这人双眼生疼,忍不住用手按住眼睛时。   姜正早已蓄好力的右臂一记摆拳挥出,再度打中了他那毫无防备的侧腹。   当他因为腹部的疼痛而弯下腰来的那一刻,两只手顺势按住其脑袋,右膝重重地顶在了那刚刚高高翘起的鼻梁上。   这一记膝顶无论是发劲还是位置都恰到好处,直接撞得花衬衫壮汉当场眼冒金星,鼻子血流如注,哐啷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之所以会发出哐啷声响,是因为花衬衫倒地时撞在了公交车的门口栏杆。   与此同时,司机也终于踩稳刹车,将这辆险些失控的公交停了下来。   只不过这位老司机此时却用惊讶的目光看著旁边那位年轻人,满脸都是诧异之色。   或者说也不单单是司机,而是整个车厢的人都被姜正刚刚那一套连招惊呆了。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姜正刚刚的一连串动作,那就是流畅。   在那短暂的交锋中,这年轻人的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打中了有效的部位,没有任何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那感觉完全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在打木桩,或者打木桩都没谁能打得这么漂亮。   这一套打下来,其实别说车厢里的人感到惊讶,就连姜正自己都愣住了。   从姜正很小的时候,他就开始刻意地锻链身体,也有学过一些简单的格斗术。   他倒也不追求当个强者,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己拥有最基础的自保能力。   免得哪天被人堵在巷子里从屁股榨出脑白金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姜正虽然打架能力不差。   但也顶多就是比普通人强一点点的水平。   真动起手来他估计还打不过坤哥。   人家好歹也是道上混的,街斗经验丰富多了。   而面前这位花衬衫明显也是个街斗的老手。   可在如今的姜正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姜正第一次发现打架居然是这么轻松的事,真就像是打木桩。   当然,之所以会导致这种情况出现。   自然便是文字转换能力自带的“时间缓速效果”。   之前姜正并没有过多在意这种附带的缓速效果,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转换文字方面。   但在这么打了一架之后,他才发现这种附带的效果居然也是个天大的BUG。   能够将周围的时间速度减缓十倍,也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反应速度和动态视力加快了十倍。   在这种远远超过人类极限的反应能力下,别说是这种街边小流氓,哪怕拳王来了也很难打的中他。   毕竟别人是紧张刺激的电光火石,他是字面意义的见招拆招。   不但能看穿对方,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深思熟虑后再精准地指哪儿打哪儿,跟开了挂似的。   有了如此巨大的反应差距,这架还打个嘚儿,谁在姜正面前都得是木桩子一个。   最方便的地方在于,如果只是单纯发动时间缓速效果,并不对文字进行实际替换的话。   那么姜正在这期间消耗的精力会大幅度减少,开启能力的时间也会大幅度增加。   之前他经常使用的“文字转换能力”虽然厉害,但也会大幅度消耗精力,很难连续开启。   真遇到需要连续开启两三波的情况,人就会变得特别疲惫,用到第四次人都快晕了。   但单纯使用缓速效果的话,就能够非常轻松地连续长时间使用,身体负担要小得多。   这样的话就又多了一张有用的手牌有时间的话也再锻链一下身体能力吧。   这时,姜正一边默默地思索著,一边随意地从倒地晕厥的花衬衫壮汉的身上迈了过去。   因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缘故。   姜正居然就这么一句话都没说的走下了公交车,只留下一个强者无敌的寂寞背影。   当这年轻人如此潇洒地干掉了惹事的家伙再下车走人后。   司机也把那晕倒了的花衬衫壮汉拖著丢下了车,重新启动了车辆。   只不过当车辆重新启动时,整个车厢里头却早已是沸腾一片的状态。   “喂喂喂,你看到了吗?那小伙子也太厉害了。”   “感觉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巅峰期的李小龙也不过如此吧。”   “卧槽!忘了录视频!视频发到网上去肯定爆火!”   除了其他乘客的议论纷纷之外,白小茉三人自然也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顾燕看著那个身影离开的方向,手舞足蹈地说道:   “太太太太太酷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他的头号粉丝!虽然不知道他叫啥。”   “加我一个!虽然不知道他叫啥,但感觉真的好酷,尤其是那潇洒离去的背影,太深沉,太有内涵了!”   无论是顾燕还是白小茉,显然都为姜正那冷傲又霸气的动作和神情而深深著迷,陷入了非常严重的偶像滤镜当中。   而夏凛凛这时则是拿起手机,小声朝好友们问道:   “话话说,刚刚我把过过程都录下来了,要共享吗?”   “当然要了!还用说吗!这视频我得拿回去给姐姐看看,让她好好开开眼才行。”   一想到把这视频带回去给姐姐白小栗看时她会发出怎样的惊叹。   白小茉就忍不住发出了嘿嘿的怪笑,就像是她在某方面又胜过了姐姐似的。   然而,就在这边的初中三小只正兴致勃勃地讨论著那位英俊潇洒、冷酷帅气、身手不凡的帅哥时。   被她们几乎快要奉若神明的那位帅小伙本人则是在一脸蒙蔽的找路中。   不是,这是哪儿啊?我家呢?这一片怎么都不认识?我到底是在哪里下的车?   看著周围的陌生的街道,姜正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刚刚本来还以为是到站了,所以才迷迷糊糊下了车,走两步却发现到了个屁。   实在没办法,姜正只好回到刚刚下车的公交站,打著哈欠继续等下一轮公交。   要是现在这副傻不拉几的样子被白小茉等三位小粉丝看到的话。   刚刚才凝聚起来的粉丝滤镜说不定得当场碎裂一地幸好她们已经坐车走得老远了。   就这样,姜正重新等了一辆公交车坐回了家,马上跟死狗般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当他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   虽然距离三人的约定期限还有一个多小时,但姜正打开手机一看,微信里头居然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信息给轰炸了一番。   而那个连续给姜正发了起码三十条微信的好友名为“晨曦玫瑰”这不苏玫吗?她干嘛这是? 第87章 这位夫人,请矜持一点   坦白说,当姜正看到这一大堆信息时,那真是脑浆子都沸腾了。   这些短信的内容大致如下所示:   “今天晚上就要去找死神了,好兴奋啊!”   “姜正同学,你第一次碰到那种怪物的时候,会感到害怕吗?”   “我一下午都害怕得一个人裹在被子里浑身发抖呢。”   “啊,别误会,我没有不想去的意思,只是太紧张了,嘿嘿嘿。”   “对了对了,晚上我备好了创伤药,到时候你可以随意动手,不用担心我。”   “话说,如果一般人看不到死神,却又看到东西被砍烂,肯定会成为灵异事件吧?”   “这么说来,有种要去抓鬼的刺激感,嘻嘻,我小时候看鬼片的时候就一直想著有这一天该多好,没想到真给我等到了。”   ……   报告,报告,本部遭到信息飞弹集中轰炸,请求救援。   那长达几十条的信息里基本上都是这些内容,看得人头大。   从这些信息发送的时间来看,苏玫应该一下午都没睡,每隔一段时间就兴奋地给他发上一条。   对于姜正而言,看到这些信息的感受应该怎么形容呢?   嗯……就像是被什么奇怪的怨灵缠上了似的,比如贞子和伽椰子啥的。   可不是么,一般人看到这么多信息肯定都会头皮发麻的吧。   而且还是她单方面自顾自地在说话,完全没打算等对方回复的那种。   以至于看了几眼后,姜正也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她好像比死神还要吓人一点,我是不是解开了什么不可触碰之物?   算了,现在反正苏玫已经成为了伙伴,也没什么后悔的余地了。   甚至当姜正随手回复了苏玫一句“我先出去吃个饭,一会儿老街口见”,然后准备收拾一下出门时。   苏玫那边的回复也几乎是眨眼间就传了回来,速度快得令人心惊胆战。   “你还没吃饭吗?我家也刚准备吃,不介意的话我带一份给伱怎么样?就当做还你中午的谢礼了。”   中午在苏玫家煮的那顿面条显然让她印象深刻,听说姜正没吃饭,还打算带份饭给他。   对于姜正而言吃什么倒是无所谓,他便随手回了个“好”,再跟苏玫约定了提前到哪儿见面。   紧接著又在家里磨磨蹭蹭了半小时,听了听黑天蓬直播间里的哀嚎后。   姜正估摸著时间差不多了,也便朝著两人约定好的老街公园那边赶去。   因为今晚是三人活动的缘故,约定的汇合地点是距离三家位置都不算远的老街公园口。   老街不远,姜正出门坐了个公交,只是过了三站就到了地方,再没几步便走进了那熟悉的老街公园里。   走过一整条两旁植著绿树的人行道,再路过布置著艳丽花卉的大花坛,又绕开几片跳广场舞的大妈和在棋盘上捉对厮杀的大爷。   在那颗经常被小情侣们用来当做约会碰面地点的大榕树下,姜正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倩影。   虽然已是夜晚,但公园里头依然被路灯映照的灯火通明,光影珊。   那充满时光与故事气味的巨大榕树下方,苏玫正靠在一辆典雅的女士自行车旁,双手提著一个用布抱起来的盒饭。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外套,内搭白色的蕾丝连衣裙,轻柔微卷的长发扎成了一个贤淑温婉的单边侧马尾,看上去成熟又体面。   一般的学生如果做这般成熟稳重的打扮,难免给人以东施效颦,强装大人的不协调感。   但苏玫的身材本来就很有成熟女士的丰韵,搭配上这套服饰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不得不说,苏玫就这么静静地靠在车边不说话的时候。   真就给人一副温柔似水的婉约感,简直是娶回家当老婆的上上之选。   只可惜那几十条轰炸微信还残留在姜正的手机里。   以至于他看到苏玫的时候虽然心中惊叹,但也忍不住感到有些可惜。   这么个温柔亲切的大姐姐,内在却是哎,算了,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没资格说人家。   姜正虽然是个混蛋,但他好就好在对自己有著清晰的认知,算是个清醒的混蛋。   顿时,姜正稍微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朝苏玫打招呼道: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苏玫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笑著摇头道:   “没有,我也才刚到。”   如果从两人此时的这番对话来看,旁人肯定会将他们误认为一对出来约会的小情侣。   甚至旁边还有些路人忍不住朝这边投以了羡慕的目光。   毕竟姜正只要把嘴巴闭上,他还真就是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帅哥。   并且苏玫只要不暴露内在,她也真就是个秀外慧中、明艳动人的美女。   这帅哥美女出来约会,那当真是羡煞旁人,随手拍个照片就能拿去当做壁纸的那种。   当然,路过的那些路人甲乙丙丁们即便想破头也猜不到。   他们这趟出来可不是为了约会,而是为了额,找死。   虽说此“找死”和彼“找死”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其实差不多,反正都非常危险就是了。   在姜正来了后,苏玫也拉著他到旁边的小长凳上坐下,将自己带来的盒饭递了过去。   她一边打开盒饭盖子,一边笑道:“家常便饭没什么特别的,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不会,怎么会呢。”姜正也立即摇头道:“我最喜欢吃家常便饭了,外面的快餐比如隆江猪脚饭什么的看都没法看,狗都不吃。”   如果世界上有“隆江猪脚饭之神”的话,这时候铁定得下凡来给姜正一耳光。   你丫之前想吃猪脚饭的时候就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有家常菜吃就说狗都不吃,人言否?   也幸好没有,否则这耳光肯定得抽到猪脚饭之神自己脸上,那也太没面子了。   不过排除掉这些破事之外,苏玫带过来的饭菜也的确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   这盒饭里装了上头浮著酱油的肉末蒸蛋、清甜爽口的腊肠炒荷兰豆还有一些凉拌黄豆芽。   虽然正如苏玫所说都是些常见的家常菜,吃起来绝对没有饭店里的那么惊艳,但却给人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   当姜正大口扒拉米饭时,苏玫则是笑眯眯地坐在旁边看著他,脸上满是幸福的神情。   单从这副画面看起来的话,相比起出来跟人约会的可爱女友,她其实更像是送饭给逆子吃的温柔亲妈。   也好在白小栗不在这儿,否则她肯定得跳出来大喊一句“离我妈远点”之类的骚话。   而在姜正终于吃完那盒饭后,苏玫也适时地用保温杯的杯盖给他倒上了一壶茶,笑道:   “来喝点茶吧,自家泡的山楂菊花茶,饭后消食最好了。”   “嗯,谢谢。”从苏玫手中接过杯盖时,姜正忍不住说道:“玫姐姐可真是会照顾人啊,我都想当你弟弟了。”   “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很讨厌照顾人呢?”   “啊?那也正常,毕竟臭小鬼的确是挺讨人厌的,哈哈哈。”   聊到这里,苏玫往长椅上懒散地一靠,这种姿势让她本就丰盈的某部位线条变得更加明显,以至于姜正都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苏玫便转头看向姜正,用略带轻浮的语气说道:   “其实你今天在我家里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吧,我的内在跟外在完全不同,真正的我可没那么美好。”   苏玫平时的语调一直都是软绵绵、甜丝丝的,像是嘴里含了棉花糖,又温柔又亲切。   此时突然语气一变,搭配上她这慵懒的动作,竟是给人一种妩媚、妖娆的感觉。   面对著像是变了个人的苏玫,姜正只好尴尬地笑道:   “很正常,本来每个人的内外在就截然不同,不单单是你,我也不一样啊。”   “那如果说我是那种表面端庄贤淑,内里却有些疯狂的性格,你会介意吗?”   “当然不在意,我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也算臭味相投了。”   本来姜正也就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算是安抚一下突然感慨起来的苏玫。   谁知苏玫却在下一秒迅速靠了过来,并且伸手搂住姜正的脸,将他的脸强行转向了自己这边。   顿时,两人的脸贴得极近,前所未有的近,姜正几乎能数清她有几根纤长的眼睫毛。   并且他明明没有开启缓速能力,却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寂静了下来。   在这种恼人的氛围下,苏玫看向姜正的目光里充满了奇异的神色,笑道:   “既然如此,那如果我打算在你身上找点乐子你应该也不会介意,对吧?” 第88章 于夜色下闻鸡起舞   当苏玫将自己嫩滑白皙的脸蛋靠得如此之近时。   姜正必须承认,他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最常见又最神秘的部位,嘴唇。   嘴唇对于任何人类而言,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器官,也是进食必须的器官之一。   不知为何,人们却似乎对这个用以进食的部位格外在意,甚至将其视作性感的象征之一。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姜正的确也是个正常男人,他自然也是会在意这个部位的。   更何况如今苏玫那红润的嘴唇也距他极近,仿佛往前稍微一探就能碰到。   跟她的整体身材给人的印象一样,那线条饱满优美的嘴唇看起来红润且富有弹性。   微开微合间好似两片带露的花瓣,嘴角边还隐约挂著一丝笑意。   到目前为止,姜正算是认真观察过三位女士的嘴唇。   其中沈云衣的嘴形是他最为熟悉的,形状类似花瓣,增一分则显厚,减一分则显薄,任谁都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杜诗月的唇形看上去比较薄,上唇外缘紧收,嘴唇向中间聚拢,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给人一种清冷、严肃之感。   苏玫的唇形则是恰好相反,整个弧度非常饱满,曲线流畅,唇峰明显,嘴角有微微的上扬,看上去仿似一直在笑。   如果要问姜正在三种唇形之中最喜欢哪种,那肯定是呸呸呸!   反应过来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后,姜正猛地伸手掐了掐大腿,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姜正啊姜正,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定下的各种计划都忘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苏玫的嘴唇是真好看,粉嫩丰盈又软乎乎的,要是能呸呸呸呸呸呸!   然而,正当姜正沉浸在那饱满粉唇的诱惑当中不可自拔时。   苏玫则是将手改放在了他的肩上,笑靥如花地说道:   “别紧张,姜正同学,我还没说要在你身上找什么乐子呢。”   “我我身上没什么乐子,不过我可以带著你一起去找,我很擅长找乐子。”   “那倒不用带我去找,伱只需要闭上眼睛,乖乖坐好就行。”   啊?闭闭上眼睛?这么刺激的吗?   还没等姜正反应过来,一只温温软软的素手便拂过他的眼皮,强行帮姜正遮上了双眼。   一时间,他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与喘气声。   人这种生物非常奇特,如果被剥夺了视觉的话,在听觉、触觉等方面就会变得格外敏感。   以至于被遮住双眼后,姜正能明显感受到一个温热的物体正朝自己面部靠近、靠近、缓缓靠近。   这这这不会吧?玩得这么大吗?我可还是初吻呢?   一想到自己好像有幸跟方才那粉嫩的樱唇亲密接触一番,姜正就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要说他对苏玫一点想法都没,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这也未免太快了一点。   他毕竟是个意外传统的男人,如果可能的话,姜正还是想从牵手开始。   但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既然刚刚吃了苏玫送来的饭,那这时候拒绝她是不是也太没礼貌了?   对,礼貌从小爷爷就教导我做人要有礼貌,虽然他也是个混球,可这句话还是没错的。   顿时,姜正也下定了决心,并且在黑暗中微微地嘟起了嘴,准备来个“一饭之恩,以身相许”啥的。   不知道过去了几秒后,也的确有一个细嫩、温软、滑腻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嘴上。   那一刻,姜正只感觉身躯像是一阵电流闪过,感觉整个人都像是飞到了九霄云外似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   但还没等他沉浸在这种亲密的接触当中多久,耳边却突然听到了那银铃般的笑声。   嗯?等等?苏玫在笑?她不是在跟我亲嘴儿吗?为什么会   瞬间,反应过来情况不对的姜正连忙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贴在自己嘴上的居然只是一根手指!   而在手指的另一端,是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的苏玫。   “抱抱歉。”笑够了后,苏玫看著脸色怪异的姜正,眉飞色舞地说道:   “我只是突然想逗逗一逗你,想看看你慌慌乱的神情而已,哈哈哈!多谢招待,的确很有趣。”   这时候的苏玫看上去笑得花枝乱颤,一副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的样子。   很显然,姜正被耍了被这位看似温柔贤惠,实则一肚子坏心眼的大姐姐耍了。   当然,这也正应了方才苏玫说要从他身上找乐子这番话,倒是一点都没骗人。   尤其是看到姜正合上眼睛,在黑暗中紧张得微微嘟起嘴等著自己亲过去的模样时。   那场面对于苏玫而言真是太刺激了,她直接嗨到了心脏都在以每分钟一百五十左右的速度狂奔的地步。   只不过就在苏玫笑得差不多了,准备从姜正嘴上收回手指的瞬间。   姜正却冷哼一声,闪电般张嘴就将她那纤细、白净的手指咬在了口中!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你怎么还带咬人的!   感受到坚硬的上下前牙咬住自己手指的那种疼痛感时,苏玫当场吓得花容失色,惊讶地问道:   “姜姜正同学?你这是”   “肿么?”姜正一边用门牙咬住那根手指,一边从牙缝里不清不楚地说道:   “就陨许里在窝身上找乐机,不陨许窝在里身上找乐机?”   虽然之前被苏玫装出来的妖娆大姐姐糊弄了过去,可别忘了姜正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你玩我不要紧,接下来被我玩回去的时候不要求饶就行,咱们反正谁怂谁孙子。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唔!”   还没等苏玫把话说完,姜正便稍微加大力道咬了下去,咬得她那是娇躯都不由得颤抖了一番。   “好好痛!姜正同学!嗯快放放开我!啊!”   虽然苏玫嘴上这么说,但姜正却能看见她的脸上泛起了红霞般的羞色,身子也变得绵软起来。   奇怪的是,这女人的语气之中居然还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姜正放口,还是想姜正继续下去,甚至加大力度。   但就在这时,苏玫放在裙子口袋里的手机居然响了起来。   她用另一只手勉强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是杜诗月打的电话。   从时间来看,也的确快到了三人集合准备出发的时候,杜诗月也应该马上要过来了。   于是苏玫立即拿起手机在姜正面前一晃,连忙道:   “快把我放开,小月打电话来了。”   “电哈来了里就接,关窝神马系?”   “但你现在还咬著我的手咦!”   还没等苏玫反应过来,姜正便伸手闪电般在她手机屏幕上一划!直接帮忙接通了对话!   顿时,话筒里也传出了杜诗月那熟悉的声音。   “玫,你到了吗?我这边应该差不多了。”   讨讨厌!这人真是的。   虽然一根手指还被姜正咬著,但电话既然接通了,苏玫也只好用另一只手将其放到耳边说道:   “我已经到了,姜正也到了,我们咿呀!”   话说到一半,苏玫却发出了一阵莫名的娇呼,听得电话那一头的杜诗月有些纳闷。   “怎么?踩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不不是!是虫子,哈哈哈,树上有虫子掉下来了,吓我一跳。”   苏玫一边尽量平服语气跟杜诗月交谈,一边狠狠地瞪了姜正一眼。   刚刚姜正在她跟人对话的时候,居然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被咬住的手指的指腹部位。   当她的指腹被那湿滑的舌头舔过的瞬间,苏玫竟是有种仿佛浑身都被舔了的错觉。   这种奇异的触感让她一方面头皮发麻,一方面又感到有一点点小小的兴奋与雀跃。   太太下流了,一边跟杜诗月打著电话,一边被姜正唔!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苏玫知道自己的情况,如果再这么胡思乱想,她很可能会暴露出一些奇怪的丑态来。   这要是再进一步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又被电话那一头的杜诗月听见,那就真的是羞到不要做人了。   但姜正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苏玫吗?当然不会。   甚至从他的眼神来看,他还对苏玫的窘况乐见其成。   恨不得再给已经点燃的柴薪上头扣一整桶九八号汽油,让火焰于夜色下闻鸡起舞。 第89章 野火未必燎原,但会撩人   苏玫这边被姜正咬著手指,虽然心中又气又恼又羞,但却居然还有种莫名的小愉悦。   一边跟好友通著电话,一边被人这样对待,并且只要被发现了就会社死。   此情此景,让她一下子联想起了自己躲在被窝里偷看小玄德文的那个夜晚。   电话另一头的杜诗月,就是当年随时可能破门而入,发现这些羞事的父母。   咬著她手指的姜正,自然就是……额,书如其人,人如其书,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更何况姜正这家伙咬起人来一点不含糊,绝对不是咬著玩的那种,苏玫手上的疼痛就没消停过。   越刺激就越痛,越痛就越刺激。   这种精神与肉体之上的双重刺激,让苏玫不由得喘起了粗气。   更离谱的是,两人此时坐著的位置是大榕树旁边的长椅上。   周围虽然往来人数不多,但偶尔也还是能见到几个人影的。   巧合的是,一位年轻妈妈恰好带著女儿从这边路过,出现在了苏玫的视野当中。   看著正不知为何咬著手指的两人,那顶多只有五六岁的女孩儿便好奇地大声朝妈妈问道:   “妈妈,那个大哥哥为什么在咬大姐姐的手呀?”   “额,好孩子别看,哥哥姐姐在在打架呢,快走快走。”   用见鬼般的目光看了一下两人后,年轻妈妈就带著女儿飞快地跑路了。   并且在跑路时,年轻妈妈还用“大庭广众之下调情不知羞”的目光看向了那边。   姜正本来就脸皮能挡子弹,他倒是无所谓,只是嘿嘿一笑就算了。   但感受到年轻妈妈看向自己的目光后,苏玫的脸色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被……被别人看见了……丢丢死人了!   就在苏玫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时候。   眼见电话里半响沉默不语,那头的杜诗月也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玫,发生什么事了吗?感觉你那边怪怪的?”   “啊?没……没有,总之一会儿见吧,我先挂了。”   “哎?等等,话说我还有些事想跟你商量,先别挂。”   杜诗月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马上也察觉到了电话那一头的奇怪动静。   什么情况?她好像在喘著粗气?那不是姜正那家伙又在搞什么鬼吧?   算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但总之先拖住多说几句再见机行事。   想到这里,杜诗月故意找了些咋一听上去好像很需要立即回答,实际上却无关紧要的问题开始试探。   苏玫也是个实诚人,眼见杜诗月问得这么急,她也只好如实回答,被强行拉著继续聊了起来。   这下可好,一看电话暂时挂不掉,姜正这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先是稍微放开了咬著的手指,待苏玫放松警惕的瞬间,便将手伸向了她那柔软的侧腹。   唔!柔软敏感的侧腹被人突然袭击,苏玫只感觉腰间一痒,差点当场就要大笑出声。   但那边可是跟杜诗月通著话呢,她是笑也不能笑,只能强行憋著笑怒视姜正。   最惨的是,此时苏玫两只手都不得空,一只手要拿电话,另一只手在人家嘴里。   所以无论姜正对她做什么,她反正都只能是身子左扭右扭,做些完全无意义的象征性挣扎。   姜正这边本来只是为了单纯的惩治苏玫,让这娘们以后再也不敢戏耍自己。   但在她腰间挠了一会儿后,却发现苏玫的腰身并不显得特别纤细。   而是揉起来有些软绵绵的手感,非常舒服,以至于一时间也不由得沉迷了进去。   毕竟苏玫的胴体比起一般同龄人更加丰满,她的腰也肯定不会太细。   平时走起路来,那柔软的腰肢微微摆动,带著一种流汁蜜桃般的成熟韵致。   其实姜正也不是没触摸过女孩子的细腰,沈云衣和杜诗月的都被他搂过,心中多少也有了点数。   只是那两位的腰身虽然纤细,摸上去的手感也紧致许多,但却没有这般柔软细腻的风情。   要是让姜正来选的话,他显然更喜欢苏玫这种绵软细腻的腰身一点儿。   想到这里,他的手也不由得越来越起劲,甚至越来越放肆。   眼见姜正这边的动作越来越大,拿著电话的苏玫只感觉一双大手在自己腰间肆意妄为。   腰部是又酥又麻,又痒又羞,但因为隔著一层衣服没有完全落到实处,又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我啊这感觉也太   就这么持续了起码二三十秒后,直到少女的眼角都要掉小珍珠了,感觉差不多了的姜正这才放开了她。   当那恼人的手从自己腰间挪开,咬住手指的牙关也终于彻底放松后。   苏玫先是松了口气,然后用雾气蒙胧的大眼睛瞪了姜正一眼,这才换回平常的语调应付起了杜诗月。   “小月你快到了吧?我们两个这就出来接伱。”   “嗯,好,一会儿见。”   听到苏玫的语调彻底恢复了正常,杜诗月也知道再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也挂掉了电话。   将手机收回后,苏玫吸了吸翘挺的小鼻子,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渗出来的泪珠,这才用哀怨的眼神看向了姜正。   “”   她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著人看,那眼神看得姜正是心里毛毛的。   我是不是玩得有点过火了?应该不会吧?她不是很喜欢刺激的人么?   如果在这里的不是苏玫而是杜诗月、沈云衣等人,姜正肯定不会玩得这么过分。   但苏玫本身骨子里就有追求刺激的内在性格,他才敢放心大胆的玩但好像还是过火了一点。   想到这里,姜正嘿嘿干笑了一声,尝试打圆场道:   “你耍我一次,我也耍你一次,咱们算做打平,怎么样?”   此言一出,苏玫低头沉思了几秒,这才用有些嘶哑的声调说道:   “两次。”   “你说什么?”   “你刚刚弄了我两次,一次是手指,一次是腰,所以不算打平。”   苏玫举起了自己那根手指,又指了指刚刚被好好折腾了一番的腰身。   那根修长的手指上还能看到一个红红的牙印,虽然没出血,却也著实咬得不轻。   见她既然这么认为,而且这话也的确有点道理,姜正也只好叹气道:   “行行行,那我倒欠你一次,你想什么时候耍回我都可以,行了吧?”   “真的?”   “真的,你想怎么耍我都行,如假包换,三年保修。”   听到这里,苏玫这才破涕为笑,她一边擦了擦眼角,一边拿出手机笑道:   “刚刚对话我可录了音的,别想不认帐哦。”   姜正定睛看去,才发现她手机里果然不知何时开了录音模式,立即忍不住撇了撇嘴。   好家伙,你都搁这儿算计好了是吧?行,算你狠。   不过现在杜诗月既然马上就要来了,姜正也懒得跟她再计较这点小事,而是起身道:   “行行行,走吧,不是要去公园口那边接杜女士吗?再拖沓就来不及了。”   “是是这么说,但我好像有点”   姜正说著说著走出两步后,他却发现苏玫却并没起身,而是带著有些尴尬的表情坐在那儿。   仔细看去,她那修长丰盈的双腿此时还微微有些颤抖。   显然是刚刚的余劲儿太强,导致那腰腿还处于酸软无力的状态,很难站起身子。   姜正也不含糊,看到后不等苏玫说些什么,便主动过去扶著她从长椅上站起。   将其扶到苏玫自己骑来的那辆女士自行车旁后,再率先坐到了前座,转头拍著后座笑道:   “你走不动,我载你过去总行了吧,快上车,一会儿杜女士那边要等急了。”   看到他那明明发生了这么多羞人的事,却依然镇定自如、一如既往的表情时。   苏玫先是微微叹了口气,再搂著姜正的腰侧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这才把脸贴在他后背小声嘀咕道:   “就只会在这种时候对别人好,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这时姜正恰好两脚一蹬启动了车辆,并没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而是自顾自地踩著踏板朝公园外驶去。   纤巧的女士自行车在公园幽静的道路上行驶著,夜风吹在人脸上格外清爽。   在朝公园门口驶去的途中,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著这份欢闹过后的余韵。   不多时,老街公园的入口也出现在了姜正眼中,同时看见的还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嘿,这边这边。”眼见姜正跟苏玫骑著车就开了过来,在此等候的杜诗月也朝他们挥了挥手,脸上浮现出了清爽的笑容。   直至三人汇合,今天晚上的“找死计划”才算是正式拉开了帷幕。   至于后事如何且见下回分晓。 第90章 明天上架,希望义父们多多支持   目前这本书的收藏是,挺少的,首订也不敢多想,有个1000就满足了。   如果真有1000首订,本扑街愿以日更万字一个月来回报各位义父。   同时,本书的所有收益都将被作者用来吃隆江猪脚饭。   所以本扑街能不能吃上猪脚饭就拜托诸位义父了,一饭之恩,万字相报,跪求! 第91章 夜间里,白影飘飘,黑影摇摇   看到那两个亲亲密密骑同一辆自行车过来的身影时。   杜诗月先是一愣,虽然表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他们挥手,但心里确是感到有些诧异。   搞什么?这两个家伙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如果杜诗月没看错,刚刚坐在后座的苏玫是用双手搂住姜正的腰这么坐过来的。   除了搂住腰之外,她的上半身还紧紧贴在姜正的后背上,这也未免太过亲密了吧?   尤其是苏玫的身材还这么好,这么抱上去,那岂不是便宜了姜正的臭小子?   但苏玫虽然平时很对朋友非常亲近,可她对于异性还是很有分寸的,才不会这样被人占便宜。   可今天晚上她的分寸却仿佛突然消失了,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似乎感受到了杜诗月那有些怪异的目光。   苏玫在停车后也连忙从车上跃下,一边活动双腿一边笑道:   “好啦,这下子人到齐了,可以出发了吧?”   虽然明知道她是在大义凛然的转移话题。   不过眼下正事要紧,杜诗月也没打算在这种地方追究下去,便点头道:   “嗯,这里距离旧产业园区并不算远,走吧。”   虽然三人约定是在老街这边集合,但他们的最终目标当然不是这儿。   无论是老街街区还是公园,即便到了晚上,四周也依然能见到行人来往。   在这种地方万一真的跟死神碰了面,打斗起来很有可能会伤及无辜,多生事端。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姜正便找了一个最适合用来战斗和捕捉的地点,旧产业园区。   这旧产业园区就在老街末尾的小河对岸,走路的话也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抵达。   据说十年前这里还是各种工业集合的大型园区,但随著后面新产业园区的建造,如今早已彻底荒废了下来。   在那荒废的产业园区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残垣断壁,杂草丛生,荒无人烟。   尤其之前是旧产业园区还有过闹鬼的传闻,说是晚上这里会听到幽怨的哭声和看到飘来飘去的小女孩,所以夜晚压根没人敢靠近这里。   根据上次的经历来看,死神最可能出现的是那种荒无人烟的破旧小巷子。   这据说闹鬼严重的旧产业园区倒是完美地符合了它们的刷新要求,简直是量身定制一般。   而就在三人朝著旧产业园区走去时,苏玫看了看前方越发偏僻的小道,笑道:   “我还没在这么晚的时候来过这儿呢,嘻嘻,要是爸妈知道的话肯定得罚我抄书抄到手软。”   “是吗?”姜正闻言则是随口问道:“话说你是怎么在这么大晚上出来的?家里人没说你?”   姜正知道苏玫的父母都是老师,所以家教还是比较严格的。   照理来说,他们应该不太会允许正值青春期的女儿这么晚在外头溜达才对。   但姜正话音未落,旁边的杜诗月便耸肩道:   “她要是大半夜出来街上溜达当然不行,但要是来我这里开学习会顺带住上一晚,有我这个同学做信誉背书,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好啊,真不愧是好闺蜜,有你这种闺蜜,就连做贼都方便了很多。”   “伱才做贼呢,我这叫善意的谎言懂吗?别把人家说得这么不堪好不好。”   眼见姜正跟杜诗月一边走著一边斗起嘴皮子,旁边苏玫也是露出了端庄又温和的笑容。   事到如今,苏玫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让姜正都不得不佩服她那快到惊人的调整速度。   不过既然说起了家人,苏玫这边也好奇地问道:   “对了,姜正同学你这么晚出来,你家里人不会说什么吗?”   到目前为止,苏玫很显然还不知道姜正家里是什么情况当然杜诗月其实也不知道。   杜诗月虽然去过姜正家,但也只知道他一个人独居,并没有打听过人家的家庭背景。   并且以杜诗月那么高傲的性格,显然也是不会主动去打听男同学家里是什么情况的。   但苏玫却会,毕竟她比较八卦一些,或者说是求知欲更加旺盛,啥都想知道。   而在听到这个明显是在打听自己家里状况的问题时,姜正却稍微沉思了一会儿,这才笑道:   “我家里的情况有些复杂,说出来你们可能不太会信。”   对于“家里人“这三个字,他的认知显然跟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是不太一样的。   如果要用最恰当的去描述姜家的状况,那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姜正身为穿越者,他的离经叛道程度远超同龄人十倍百倍。   照理来说家里有这么个熊孩子,那应该是足够让父母长辈们足足头痛十八年的。   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因为姜正那对父母和爷爷比他还要离经叛道得多。   甚至用他们当做参照物的话,姜正居然都被衬托得活像个三好学生,可见其离谱到了何等程度。   以至于在应两女的要求,将自己家里的真实情况大体上说了一遍后。   苏玫跟杜诗月几乎都是双目圆瞪,红唇微张,满脸写著难以置信四个大字。   这这也行?爷爷反过来爆了儿子和孙子的金币跑路?   父母随后跟上,流浪外国再把儿子原地放养伙食费都不给?也太离谱了吧?   如果换做一般人说出这种话来,那两女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会觉得他在扯老母牛的犊子。   但不知为何,姜正说出这番话来却有著极高的可信度。   让人一听就感觉他就得是在这环境里出生的,要不然咋这么欠呢。   以至于听完之后苏玫深吸一口气,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姜正,感慨道:   “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坎坷的身世,被父母、爷爷抛弃后肯定吃了很多苦头吧,真可怜。”   然而姜正却摇了摇头,笑道:   “你这么想就错了,如果他们那几个家伙还在的话那我才是真的可怜,现在反倒是轻松得很。”   是啊,仔细想想,以姜正父母、爷爷那离谱的作风,要是跟他们在一起住。   鬼知道他们会给姜正挖多少坑、埋多少土、数多少个一二三四五。   而被放养后的姜正顶多就是生活窘迫了一点,其他地方还是挺自由自在的。   尤其是现在经济问题也解决了后,这样的独居状况简直就是大多数年轻人梦寐以求的状态。   比跟那样的家人待在一起好了起码八十亿倍,或者九十亿倍。   “有道理。”顿时,杜诗月也点头道:“我偶尔也有这种想法,要是我那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老爸还在,那估计家里会比现在还乱得多,好在他不在。”   从某种角度而言,杜诗月的家里情况跟姜正可能有几分相似,都是父母不太靠谱的状态。   她的母亲杜妍一把年纪了都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父亲更是抛弃妻子的人渣败类。   要是跟那样的父亲生活在一起,杜诗月估计每天都会恶心的想吐,还不如没有。   在听到两位同伴关于家人的一番险恶描述后,苏玫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宽慰道:   “不过你们虽然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但还是好好的长大成人并且没有行差踏错,这点还是很让人欣慰的。”   跟他们比起来,苏玫虽然家里管教是严厉了点,但再怎么说也是父母双全。   还有两个可爱又烦人的弟弟,爷爷奶奶也好好地健在,一家人算是齐整又幸福。   在这种环境下出生的苏玫自然无法理解旁边那两人的感受,也只能这样宽慰几句了。   当三人就这么边走边聊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老街,走过了河道。   随著逐渐进入了废弃旧产业园区的区域,四周的路灯也变得稀少起来。   道路的两旁出现了很多残旧的矮房,其中只有极少数在这深夜里还点亮著灯火。   根据姜正所知,这边还是有一些楼房保留著水电煤气,能够出租用做栖身之地的。   并且这一带的房租特别便宜,即便有些偏远,也有不少囊中羞涩的人会跑来这儿落脚。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姜正两年前差点真就搬到这儿来了。   不过最后也好在是市区里头找到了那栋号称死过人的鬼屋。   这才避免每天跑这么一大段路去学校,也算是运气有点好吧。   说到鬼屋,姜正看了看不远处那一大片废弃的工业园区,转身朝两人说道:   “对了,听说这儿晚上还闹鬼来著,说是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还能见到女鬼在那里飘来飘去呢,你们怕不怕?”   此时此刻,夜已至深,这样的深夜本就给人一种寂静阴森的感觉。   夜色下的风在破烂的铁皮屋和废墟内外穿梭,发出尖锐的鸣叫,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但眼见姜正这混球似乎想要吓唬两人来找点乐子,杜诗月便立即挽住苏玫的胳膊,笑道:   “你也说了是女鬼对吧?女鬼自然是找男人的,我们两个女生有什么好怕?”   “也不一定是找男人啊,说不定那女鬼是个百合,喜欢跟美少女贴贴呢。”   “呵呵,那我们就更不怕了,反正她即便出现了也只是找我们亲近,那还怕什么?”   杜诗月这番回复可谓是有理有据,对阵工整,让姜正这种稀世杠精也挑不出半点漏洞。   瞥了一眼正挽著手臂亲亲热热的走在一起的两人后。   他也只好暗道一声没劲,便往前快速走出了两步,不再抬杠。   但也就是姜正稍微往前走出两步,路过一个破烂厂房的拐角位置时。   他的眼睛余光却突然从拐角另一头的街道上看到了一个白色身影!   哎?   如今三人已经来到了旧工业园区的中部区域,每隔几十米才有两根光照微弱的路灯。   在这微弱的光芒照耀下,那身影仿佛一朵白色的花朵在黑蒙蒙的夜色中盛开,隔著大老远都能清晰看见。   更离谱的是,那身影往前移动时完全不像是在走路,真就像是在飘!   正常人走路时肩膀多少都会有些上下起伏,身体也会有微弱的横向摆动。   但那个白色身影走起路来却几乎看不到起伏,平稳地就像是像是足不占地的女鬼。   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的瞬间,姜正猛地后退半步,险些来句“何方妖孽!安敢放肆”。   嘶!不会吧?说什么来什么?这鬼地方还真真的有什么不乾净的东西?   说起来姜正其实之前也见过不少不太乾净的东西,比如什么冰女仆啦、死神啦。   但那些东西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心灵殿堂”里的认知产物。   追本溯源属于系统的附属品,知道底细后就完全不会让人感到恐惧。   可他刚刚看到的那个白影子却不同,那真就是现实世界的确存在的怪东西。   毕竟从传闻流传的时间来看,这女鬼也不单单只有姜正一人见到过,而是早就被发现过的真正的灵异物!   虽然姜正经常拿自己住的是凶宅来打趣,在家里住的时候也是一点都不害怕。   可这突然出现的白影女鬼飘来飘去的场面也未免太刺激了一点,弄得他也是僵在了原地。   “干嘛?”看到姜正突然后退半步僵住了,后头赶上来的杜诗月也好奇地问道:“踩到什么脏东西了?那边好像有水,要去冲冲不。”   因为这一代到处都是废墟,路上也能见到一些流浪狗,运气不好踩狗屎也很正常。   不过姜正却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迅速又看了看拐角另一头的街道,却发现那个女鬼已经消失无踪得无影无踪了。   于是他不禁吞了口唾沫,转头朝两人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女鬼出现了,你们两个会害怕吗?”   此言一出,苏玫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道:   “姜正同学,同样的恐怖故事哪有讲两次的?黔驴技穷也不是这么个穷法吧。”   “不是,我不是在讲恐怖故事,而是在说真的。”   瞧见他那副严肃的神情时,两女对视一眼,才发现这孙贼好像是认真的。   紧接著,姜正便将刚刚看到的东西快速说了一遍,著重描述了那女鬼飘著的场景。   这下可好,杜诗月听到后身子微微一缩,抱紧苏玫的胳膊嘀咕道:   “不会吧?虽然我们是来找死神的,但这女鬼也未免太”   还没等杜诗月把话说完,一旁的苏玫就已经满脸兴奋地喊道:   “太有趣了!没想到真的有这种玩意儿!我们快点跟过去!别让她跑远了,快快快!”   下一刻,苏玫也不跟两人商量,竟是兴奋之下拽住杜诗月的胳膊,大步便朝女鬼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瞧她那股子兴奋劲儿,知道的是去找女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女鬼呢。   完了忘了这疯女人就好这口,这下撞枪口上了。   被拉著狂奔的那一刻,杜诗月才反应过来苏玫本来就喜欢刺激,爱看恐怖片、侦探片、鬼片啥的。   这下可好,看了这么多年鬼片终于碰上真的了,那还不得好好上去研究研究。   无奈之下,杜诗月只好连忙招呼姜正跟上,免得她们两个真的被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百合女鬼抓去贴贴。   对于这种情况,姜正也没什么办法,他只好带著哭笑不得地表情跟在两人身后狂奔。   漆黑昏暗的街道上,三个身影两前一后的奔跑,就像在追逐那依然健在的青春。   坦白说,要是世界上真的有女鬼看到这一幕,那估计会有些懵逼。   毕竟过去基本上就只有鬼追著人跑,啥时候有人上赶著到处去追鬼了,又不是驱魔道人。   可就在三人从街头跑到街尾,眼瞅著快到了那白影消失的地点时。   一直在仔细观察四周的姜正却忽然目光一窒,连忙伸手搂停了前方两人。   他这一搂用劲可不小,直接把奔跑当中的苏玫跟杜诗月一起整个抱进了怀里。   突然感觉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后,杜诗月本能地挣扎道:“等等,你干”   “嘘,别说话看那边。”   不等她把话说完,姜正便伸手捂住两人的小嘴,同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残破路灯下。   杜诗月朝那边一看,也是立即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接了个“此子不可留”。   因为就在那边散发出微弱光芒的破路灯下头正蹲著一个黑漆漆的身影。   虽然光线不是特别好,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身影是个什么玩意真就是一只背著镰刀蹲在那儿的死神!   今天爆肝码了,呜呜呜,求个订阅,还有多谢书友“长余佩之”的大额打赏,又欠了一章,书友群号,1点粉丝值就能加入。 第92章 死神:你不要过来啊!   出现了,出现了,居然这么快就出现了。   看著那只蹲在破路灯底下,给人一种落魄感的身影时。   姜正跟杜诗月不由得互相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死神的外貌特征其实非常明显,非常好认,绝对不会认错。   一句话总结就是黑漆的长袍、松垮的兜帽,背把破镰刀割新发芽的韭菜。   并且这玩意儿在离开心灵殿堂出来溜达时,似乎还特别喜欢路灯这种东西。   无论是上次姜正跟杜诗月回家途中在小巷子里见到也好。   还是这次追女鬼时在这旧工业园区的街尾见到也好。   反正它两次都是这样蹲在路灯下,再加上一身黑袍也是破破烂烂。   搭配上周围那萧条的残旧场景和破路灯,看起来活像个孤独可怜的老乞丐。   但在姜正看来,死神即便是老乞丐,那最次也得是个九袋长老的级别。   那一手“韭菜镰法”使得是虎虎生风,威力恐怕不逊色于丐帮世代相传的“打狗棒法”。   被打狗棒法打过的人就是狗,被韭菜镰法嘎过的人就是韭菜,这很合理。   作为曾经亲身被当韭菜一刀腰斩的老倒霉蛋,姜正在这方面绝对有充足的发言权。   发现姜正跟杜诗月两个人一起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后。   同样被他抱在怀里的苏玫吞了一口唾沫,用勉强压低了的兴奋语气问道:   “是是死神先生来了吗?它就在那边?”   不知为何,苏玫说“死神先生”这几个字的时候,竟是把死神喊出了一股子可爱劲儿来。   但她现在并没有跟心灵殿堂的东西接触过,自然也看不到这些认知世界里的怪物。   在苏玫眼中,她就只能看到另外两人突然盯著十几米外的那根破路灯猛看,有种杯弓蛇影的怪诞感。   而姜正自然是点了点头,小声道:   “死神的确就在那儿,咱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惊扰了它。”   根据上次的经验来看,死神这玩意虽然蹲在路灯下看上去好像一坨破抹布。   可只要稍微靠近那么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它可是真的会爆炸或者把你融化的。   因为刚刚三人处于奔跑状态的缘故,不知不觉间其实距离死神已经非常接近,并不安全。   以至于姜正现在是抱著两女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说话声音大了直接把那家伙惊醒。   对于这种谨慎行为,两人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即便如此,杜诗月还是低头看了看那只绕过自己纤细腰间,并且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的手臂,小声道:   “话说,你你可不可以把我们先放开?这姿势不太雅观。”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去,姜正是站在街道正中一手一个将两女搂在怀里。   那感觉活像是某个风流大少爷带著两个女友在街上亲热,何止不雅,简直不雅。   察觉到这点后,姜正也连忙松手放开了两人,免得弄得他跟个大街上胡搞的禽兽一样。   紧接著,从三位一体状态分开的三人也是稍微后退几步,到了死神绝对感应不到的地点后才放松下来。   呼,杜诗月松了口气,摇头道:   “在现实直接见到这玩意儿果然感觉完全不同,比心灵殿堂里可怕多了。”   虽然在心灵殿堂里头,杜诗月一次性就见到了三只死神堵门的壮观景象。   但心灵殿堂毕竟是认知的世界,在里头死了也顶多就是精神受创,躺躺就能恢复。   可这儿是现实世界,要真在现实世界被死神一刀嘎了,那就只能下辈子再来过了。   在这两种既然不同的情况下,每个人承受的压力自然也是天差地别。   要是换做胆小一点的,搞不好看到那锈迹斑斑的镰刀都吓尿了,更别谈靠近过去。   当然,姜正可不是那种胆小之人,倒不如说他属于胆大包天那一类。   即便知道在现实世界被杀了就会死,可他还是摩拳擦掌地准备干死神一炮。   于是只见姜正微微一笑,朝杜诗月自信地道:   “放心吧,我今天可是有备而来,早已经准备好了对付死神的专业道具。”   哦?对付死神的特殊道具?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姜正这么一说,两女都用兴致勃勃的目光看向了他,活像是期待著机器猫从口袋里拿出道具的大雄。   而在那两道神态各异的目光注视下,姜正也从身后的小背包里取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小玩意。   那小玩意儿看上去顶多只有核桃大小,黑漆漆一片,上面还有些奇怪的纹路。   看到这玩意时,苏玫好奇地问道:“姜正同学,这是”   “没见过吧,这是黑驴蹄子,传说中可以克制各路妖魔鬼怪,是盗墓人士摸金探穴的必备道具。”   啥?   当姜正自信满满的介绍了一番这对付死神的专业道具时。   杜诗月跟苏玫都不由得露出了“伱丫在逗我”的表情。   黑黑驴蹄子?拿这玩意对付死神?   怎么对付?磨成粉末用开水冲泡,掰开嘴巴给它倒嘴里?   顿时,对此道有些了解的杜诗月不禁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鬼吹灯》看多了?这黑驴蹄子顶什么用?”   “没在开玩笑啊,而且我这儿除了黑驴蹄子还有很多别的道具呢。”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把黑驴蹄子放到腋下夹住,同时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堆类似的怪东西。   两女定睛看去,才发现他背包里竟是装了一堆诸如金钱剑、朱砂粉、念珠、黄符、八卦镜、上面写著“圣水”的小瓶子、一张天师钟馗的照片、一串大蒜、一个十字架和一根长鞭之类的玩意。   看到这堆东西的时候,杜诗月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才好。   她看著姜正手里那把红绳穿著的金钱剑,叹气道:   “你该不会就是在网上搜了一遍‘鬼怪怕什么道具’之类的问题,再从里头选了几样带了过来,就打算这么对付死神吧?”   “是啊,这把金钱剑我找了很久,最后还是在一个二手杂货铺里找到的,怎么样?是不是挺像一回事?”   姜正拿起金钱剑在空气中稍微耍了个剑花,仿佛恨不得再披件道袍假装自己是龙虎山传人。   不过虽然他用剑的姿势有模有样,可杜诗月还是摇头道:   “这死神一看就是西方背景下的产物,你用东方的剑来斩西方的鬼,确定人家吃这一套?”   “它不吃也没关系,我这不也有西方那边用来驱鬼的大蒜、圣水、十字架和鞭子吗?尤其是这鞭子,贝尔蒙特家族代代都用这个抽死神,那老好使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整的这些东西不都是传说或者游戏里的东西吗?怎么能对死神产生效果呢?”   就在杜诗月有些无奈的终于说出这句话后,早已搁这儿等著她的姜正却晃了晃手指,摇头道:   “死神这东西,归根结底是从心灵殿堂里出来的,所以它本质上还是心灵殿堂里的非现实生物,对吧?”   “是这么回事,然后呢?”   “心灵殿堂的本质是认知的世界,‘认知’的世界是由人类的个人认知而创造出的投影,你反应过来什么没有?”   嗯?认知?认知……啊!难道说!   杜诗月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姜正这么一点后也马上反应了过来。   所谓“认知的世界”,本质上是由人类的内心所产生的投影空间。   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东西都会以创造者内心的认知为基准而呈现出来。   个人的认知本来无法影响现实,但在心灵殿堂里头却可以。   比如“沈家庭院”为什么会以那种锐利、冰冷、可怕的冰雪城堡形式出现。   主要就是形成这个心灵殿堂的人在自我认知当中,觉得这个地方就应该是这副模样。   换而言之,在跟认知世界打交道时,需要清晰地认识到“认知”本身就有著强大的力量。   如果所有人都觉得刀子砍人不会受伤,那么在认知的世界里,刀子真就不能算作武器。   同理,如果所有人都觉得黑驴蹄子、金钱剑、大蒜、圣水之类的东西对各种妖魔鬼怪有特攻的能力。   那么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破烂东西,就真的会变成对死神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到目前为止,姜正找过来的这一大堆东西方常见的驱魔道具基本都是深入人心的东西。   无论心灵殿堂的主人是谁,他(她)在成长的途中多多少少肯定接触过类似的认知。   “大蒜能驱魔”、“金钱剑能驱魔”、“黑驴蹄子能驱魔”、“圣水能驱魔”   只要心灵殿堂的主人拥有类似的认知,那么死神作为他(她)认知的最终产物,都一定会受到该认知的影响。   这也就是姜正准备这么多奇奇怪怪驱魔道具的原因,他可不是乱打,而是有备而来。   于是就在杜诗月跟苏玫惊叹的目光注视下,姜正也很快将自己彻底武装了起来。   他是左手拿圣水,手腕挂大蒜,右手金钱剑,剑柄套念珠。   胸前安了八卦镜,脖上又有黑驴蹄,额间天师钟馗照,敢叫妖魔魂魄惊。   “诺,这两个给你们拿著,说不定有用得到的时候。”   给自己整理妥当后,姜正把剩下的十字架、朱砂粉和长鞭分给了两女。   万一等会儿真打起来死神满街乱飘,飘到她们两人身边,有些东西护身倒也有点底气。   做好了这一切准备,姜正也便让两女稍微后退少许腾出点空间来。   自己再迈著从网上现学现用的九宫八卦天师步,龙精虎猛地走向了不远处那昏暗的路灯。   当姜正靠近过去的瞬间,死神那破破烂烂的兜帽明显地动了动,隐藏在兜帽里的红色瞳孔也扫向了这人。   死神的眼睛在夜色中看来是通红通红的,给人一种强烈的不祥之兆。   但当它在看到这一身武装的怪人时,那对不详的瞳孔也明显愣住了,准备举起镰刀的手也僵停在了半空中。   书友群号,1点粉丝值就能加入。 第93章 恶魔五月哭   如果从死神的视角来看,现在的场面肯定很离谱。   姜正那一身家伙事,对于它而言不逊色于某人左手巴雷特反物质狙击步枪,右手东风飞弹。   胸前装著老君牌防御系统,脖子上挂了99A主战坦克,脑门上还停著一艘辽宁号航空母舰。   别人说武装到牙齿可能是句调侃,他可是来真的,恨不得二十八颗牙上都刻著一套辟邪驱鬼经。   眼见死神愣住了,姜正这边自然是气焰更加嚣张,走路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怕了好,怕了就好,一会儿乖乖让我干倒,借你镰刀一用便是。   在朝死神大步走去的时候,姜正只感觉自己牛逼坏了。   然而,就在姜正来到距离死神五米开外的距离时。   那个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身影却突然动了!   或者说突然闪电般消失在了一旁的阴影之中!   嘶!这是什么速度?好快!   本来姜正是打算等死神动手再开启“文字转换能力”的缓速状态来应付。   谁知这家伙不但速度快得惊人,而且也不奔著人去,而是直接消失在了影子里头。   消失了?不,不是消失了,它是蛰伏起来了。   看到死神消失在了路灯下,后头的杜诗月不禁皱眉提醒道:   “小心,它可能还没走。”   “嗯,我也感受到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挺狡猾,有点东西。”   上一次死神见到姜正时,立马毫不犹豫地飞身过来拔刀就砍。   但这一次它却没有,可能是姜正那一副人形驱魔兵器的样子把它震慑到了。   以至于这次死神居然选择了迅速潜伏进暗处,像是打算自阴影中给他突然来上一下。   之所以姜正能确信的这么认为,主要是那股寒芒还在,说明死神没溜。   那种如芒在背,仿佛被什么东西牢牢锁定著的感觉,可能就是小说里常见的“杀意”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被杀意笼罩的一天,这又不是玄幻小说。   话说我只是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恋爱小说主角,每天过著甜甜蜜蜜的小日子,为什么会在这儿跟死神干架啊?   正当他这么想著的下一刻,脚下的影子中却突然泛起一阵涟漪!   一把附魔了铁锈的镰刀竟是从里头猛然挥出,闪电般朝著姜正双腿砍去!   什么!是死神?它居然会会从人的影子里现身?   看到这一刻的瞬间,不远处的杜诗月只感觉头皮一麻,忍不住大喊道:“姜正!脚下!”   但她反应的速度不够,喊的速度更是慢得完全不可能追上局势变化。   毕竟就在杜诗月喊出“姜”那个字的同时,姜正就已经动了,根本用不著提醒。   只见他反应神速地往后一脚迈出,同时整个人就好像踩了根强劲有力的弹簧般一下跺脚拔起,眨眼间便已退到两米开外。   这一退,也让那从阴影中袭来的镰刀堪堪从其脚边扫过,就连擦伤都没有留下。   呼!躲躲开了吗?不愧是姜正,真厉害。   瞧见姜正居然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刀,杜诗月也不禁松了口气。   同时她看向那个身影的目光也多出了几分惊叹,显然没料到姜正的身手如此之好。   尤其是刚刚那个一脚退后,犹如弹簧般一跳飞出两米开外的动作。   别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了,换做专业的体操运动员都未必做得来。   当然,其实也不单单是杜诗月忍不住惊叹,就连姜正自己都有些惊到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感觉身体好轻,比平时的动作要轻便了好几倍的样子?   虽然在刚刚死神那突如其来的一刀袭来时,姜正是有使用缓速能力进行十倍反应的。   但反应速度加快又不代表他的身体能力变强,该躲不过照理说还是躲不过才对。   可事实上并没有,姜正躲开这一刀的动作非常轻灵,轻灵到连他都蒙蔽了的状态。   不等姜正弄清楚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只见他身后的影子再度一阵翻腾。   这次不单单是镰刀,而是整个死神都自阴影中迅速浮起,双手举起镰刀就朝他脑袋使出了这套韭菜镰法的奥义取你首级!   这一刀下去,锈迹斑斑的巨大黑镰挤压空气,竟然在刀尖前方都浮现了一道椎形的空气锋芒。   这种所谓的刀芒倒也不是什么特殊招式,就是单纯速度太快,力道也太凶猛,噼砍空气时产生出的物理特效而已。   但对于死神会潜入阴影,甚至是躲藏在物体的影子里伺机而动这种事。   之前姜正就已经见识过一次了,这次自然应付起来更是驾轻就熟。   面对这噼头盖脸的一刀,姜正的身子突然向旁边轻轻一回旋。   好似燕子回巢般几乎贴著刀锋避开了锋芒,右手金钱剑也同时刺向对方胸前!   这一下连躲带刺,动作也是从灵巧到刚猛,不同动作之间的转换简直流畅之极,堪称天衣无缝。   当姜正右手的金钱剑猛地刺入死神胸口时,只见那胸口的黑袍处竟是犹如被烈火灼烧一般,迅速扬起了一阵蓝色的火焰!   有效,就跟之前姜正预料的那样,金钱剑之类的驱魔道具真的能对死神产生效果。   不但如此,我的身体也真的可以跟上死神的动作,而且还能做出合适的回击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自己突然莫名其妙就好像吃了大力丸般变强了的这件事,姜正虽然有一肚子疑惑。   但死神在胸口中了一剑吃痛后这是发出一阵哀嚎,整个身躯又迅速朝下方的影子里潜去,已经容不得他过多思考了。   死神本身拥有极其强大的恢复能力,就连脑袋被斩下都能够立马复原。   这要是被它再躲进影子里,过一会儿又会活蹦乱跳的出来,这一剑岂不是白刺。   所以姜正又怎会允许这等行为,他立即毫不犹豫地左手大拇指一扣。   将圣水瓶子打开后,并且连带著大蒜一起朝影子里迅速丢了进去。   所谓驱魔用的圣水并不是网上的那种“圣水”,就是单纯的硫磺水而已。   硫磺在西方被认为有驱魔辟邪的作用,这一大杯硫磺水连带著大蒜一起跟著死神飞入了影子,那效果可想而知。   “嗷呜!嗷呜!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几乎就在下一秒,死神浑身冒著漂亮的浅蓝色火焰,嘴里发出惨烈的哀嚎从里头又冲了出来,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可不是么,人家好不容易躲进影子里,你往里头倒圣水、大蒜可还行,也忒缺德了。   但就在死神浑身被圣水灼伤、被大蒜熏伤的那一刻,一只手掌已经闪电般抓住了它的脑袋。   用左手抓住死神脑袋的那一刻,姜正的嘴角扬起一抹愉快的笑容,同时用力捏向右手衣袖里抽出的一张便签纸。   【姜正左手抓住死神,右手握住纸张,稍一用力,右手便捏出了一个紧实的小团子。】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姜正右手抓住死神,左手握住纸张,稍一用力,右手便捏出了一个紧实的小团子。】   下一刻,姜正左手抓住的死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完整的便签纸。   随著他缓缓张开右手手掌,一颗水果糖大小的黑色小团也出现在了那儿。   轰隆!就在死神被这么捏成了“死神糖果”的同时,失去了主人的死神镰刀也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重达上百斤的巨大镰刀直接砸落地面,竟是硬生生地在地上砸出了一条深深的裂缝。   战斗结束胜利者,姜正是也。   看到死神突然消失在了半空,死神镰刀坠落地面的瞬间。   杜诗月也忍不住带著一脸蒙蔽的苏玫走了过来,小声问道:   “姜姜正?结束了吗?死神那家伙哪儿去了?”   姜正则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上的黑色小团子伸过去给她看了看,笑道:   “在这儿呢,那家伙被我捏成团子了,估计一时半会都恢复不了了吧。”   捏捏成团子了?这也行?   看著那在姜正掌心里微微扭动,似乎拼命想要恢复原状的死神。   杜诗月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随后用钦佩的语气说道:   “比我想像中轻松多了,早知道伱这么厉害,我也不用这么心惊胆战的,呵呵。”   是啊,早知道姜正居然能这么轻松的处理死神,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谁又能想到这点呢?事实上连姜正自己都完全没想到啊。   无论从任何角度而言,姜正方才的那番表现都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料。   正常情况下,即便有著十倍的反应速度和动态视力,但双方的战斗力终究差的太远。   即便姜正有著神乎其技的文字转换能力,一个不小心也可能会被一刀做掉。   但刚刚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好像变得矫健了很多,居然能跟得上死神的动作?   本来姜正的十倍反应在战斗中就非常厉害,再加上他的身体素质也跟了上来。   以至于即便不使用文字转换,也能在与死神的战斗中掌握主动。   甚至靠著金钱剑、圣水之类的玩意将其干翻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之现在死神已经暂时变成了死球。   那姜正便按照计划走过去将那沉重的镰刀举起,再朝著苏玫走去。   上一次遇到死神时,姜正完全举不起这把起码有一百多斤的镰刀。   但如今他却感觉这镰刀好像也没那么重,稍微花点力气就能将其拿起来。   来到苏玫面前后,姜正让她伸出手来,便在其手背上轻轻地划了一下。   随著漆黑的刀尖划过,苏玫的手背也浮现出了一道鲜红的伤口。   几乎在疼痛传来的瞬间,苏玫只感觉眼前仿佛闪过一阵奇异的紫光。   随后她便清晰的看见了姜正手上握著的巨大镰刀,以及掌心里那颗小小的黑球。   顿时,苏玫兴奋地深吸了一口气,靠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笑道:   “这就是那什么死神吗?看上去小小的,还挺可爱。”   “可爱个啥。”姜正闻言没好气地说道:“等它拿镰刀割你韭菜时你就知道可不可爱了。”   “嘻嘻,那也没关系,不是有姜正同学在吗,有你在,我就安全得很。”   面对著苏玫那充满了信赖的表情,姜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才好。   他只能尴尬地将死神镰刀像是垃圾一样丢到角落去,处理好手尾再说。   但就在姜正刚刚把死神镰刀丢到附近一间废弃破屋的角落时。   屋子里却冷不丁地传来了一阵听上去有些冷淡的熟悉声音。   “姜正先生,你这时候在小女子家门外鬼鬼祟祟的,莫不是打算对小女子做些寡廉鲜耻之事不成?”   哎?等等,这冷淡且毫无声调起伏的声线,还有这“小女子”的自称?难道说?   姜正猛地抬头一看,却发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正站在那间破屋一楼的窗内看著他!   那犹如瓷娃娃般纤细的身姿,那熟悉的黑白相间女仆装,那仿佛看谁都跟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这这这不是蜜儿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姜正也不由得呆住了。   书友群号,1点粉丝值就能加入。 第94章 蜜屋为秋风所破歌   是蜜儿,那位在“沈家庭院”里头工作的女仆。   也是这次以十年前那件事为核心的事件里头的重要人物之一。   多时不见,她还是那副冷淡如冰的感觉,让人看一眼都打心底冒凉气。   只不过姜正却是万万没想到,出来抓个死神还能在这里遇见她。   怎么回事?蜜儿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她说这里是她家?说我在她家门口鬼鬼祟祟?   顿时,姜正震惊地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那栋破房子。   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这破房子的墙壁已经斑驳不堪。   上面的砖石纹理清晰可见,岁月的痕迹深深刻画在每一块砖石上。   大门和窗户虽然还健在,但其上也都是各种缝缝补补的痕迹,仿佛在诉说著它的辛酸和苦楚。   虽然之前姜正就知道这一带还有极少数居民因为房租便宜在此居住。   但这间房子里头却连灯都没开,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住的状态吧?   似乎察觉到了姜正看著自家住屋时的惊讶,蜜儿面无表情地说道:   “姜正先生,这么盯著别人的房子看是不是不太礼貌?虽然破烂,好歹也是小女子的容身之所呢。”   “啊?不不好意思,我只是见房间里没开灯,没想到会有人在。”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快速在身后将死神捏成的球用黄符包了,悄悄地塞进了口袋里。   死神在被捏成球后并没有死去,而是一直都在微微蠕动,想要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根据黄符在认知当中的作用,这玩意被黄符包了后说不定能延缓它的恢复速度,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并且姜正也知道一般人看不见死神,但这女人却可能是“心灵殿堂”的主人,可能有什么特殊之处也说不定,可得把死神收好喽。   然而,就在姜正这边站在蜜儿家门口跟她对话时,身后的苏玫跟杜诗月也察觉情况不对,连忙走了过来。   相隔了好几天再度在这儿见到蜜儿,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苏玫也不禁惊讶地喊道:   “蜜蜜儿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玫之前去过沈家庭院,这位漂亮、冷淡、做事马虎的女仆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影响。   当然最让苏玫印象深刻的是,蜜儿走起路来像是在飘一样,整个身体异常平稳啊?等等,像是在飘?   想到这里的瞬间,苏玫又看了看她身上那套还没换下来的黑白双色女仆装。   一下子猛地拍了拍脑袋,终于明白了之前传闻里和姜正看到的“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蜜儿的女仆装虽然是黑白双色调,但在这种深夜里,白色的部分却会显得尤为明显。   并且她这女仆装的白色部分恰好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小的人形轮廓。   加上蜜儿那副走路平稳到像是在飘的习惯,这在夜晚晃来晃去还真就像是女鬼一样。   这下可好,本来苏玫还想著是不是能遇到什么真的女鬼。   谁知居然只是一场乌龙,弄得她也多少有些无语起来。   但相比起女鬼的事,杜诗月则是立马想起了蜜儿身上的那些重重疑点。   这女人……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她。   不过我们平时都没有什么遇到她的机会。   这次偶遇,恰好可以从她这里打探一点情报出来。   到目前为止,姜正等人跟蜜儿接触的机会都不是很多。   毕竟她平时都在看守严密的沈家庭院上班。   并且离开庭院的时间也非常不固定,很难在外撞见。   偏偏蜜儿本人是这次事件之中的一个非常重要核心角色。   那位刘颂文的妻子,蜜儿的母亲,温雅这样派女儿来沈家庭院当女仆。   其中必然包含著某些非常恶毒的计谋在内,蜜儿便是这计划的执行者。   但具体是怎么个恶毒法,到目前为止杜诗月还没弄明白。   从这个角度来考虑的话,蜜儿如果真想偷摸地对沈云衣动手,以她的身份早就能做了。   无论是在吃饭之前投毒也好,还是偷摸溜进闺房直接刺杀也罢。   总之以她那服侍人的女仆身份,想要对雇主不利恐怕有千种手段。   可是蜜儿却一直只是在里头消极怠工,这一年以来什么都没做过。   这就让杜诗月无法理解了同时也正因为无法理解,才会感到格外担忧。   不过这下可好,恰好在外头遇到了她,而且她不知道我们已经查清了她的底细,恰好可以利用一番。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温雅母女以为自己是在螳螂捕蝉,其实姜正等人却是黄雀在后,优势在我。   飞速在脑海中想了一轮后,杜诗月立即捧起了苏玫那还在流血的伤口,朝蜜儿笑道:   “蜜儿小姐,我朋友的手不小心刮伤了,能不能进去借个急救箱一用?”   其实苏玫的身上早就准备好了消毒、止血用的东西,但杜诗月此时却显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的用意也非常明确,借著苏玫受伤的事总之先进屋调查一番再说,反正能打听多少情报都是赚。   眼见苏玫的手上的确是在朝外冒血,而且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的缘故,半只白净的玉手都被染得通红。   蜜儿则是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窗户那边“飘”向大门,从里头将房门打开。   “请进吧,我去把急救箱拿过来。”   给三人打开门后,蜜儿自顾自地朝里头走去。   如今已是十一点左右的深夜时分,蜜儿家里因为没有开灯,看起来一片漆黑。   尤其是那条深邃的走廊,看上去就仿佛某只黑暗巨兽的腹部,缓缓将那白色的身影吞没了进去。   姜正则是拿起手机打开电筒,朝身后的两人小声道:   “进去吧一会儿见机行事,有机会的话拖住她,我去你们懂的。”   他虽然没说的太明显,不过意思也很清楚了。   有机会的话拖住蜜儿,姜正去房间里搜查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   到目前为止,他最想找到的是关于温雅的情报,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的情况。   蜜儿虽然是整次事件的核心人物之一,但她终归到底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藏身在幕后掌控著计划,甚至跟苏玉婵那女人有关系的温雅才是一切的根源。   如果找不到温雅,整件事就不算结束,哪怕拿下了蜜儿也只会让那位母亲变得更加疯狂。   带著这样的念头,姜正打起手电筒,跟两人一起朝蜜儿所谓的家中走了进去。   跟外表那破破烂烂的情况不太一样,进来后就会发现这住屋的内部还是挺乾净整洁的。   走没几步,三人便来到了房子的客厅,客厅里各种家电、沙发一应俱全,并且从电视的亮灯来看的确是有在通电。   于是姜正立即找到墙上的大灯开关,按下后,果然整个房间马上就被光明笼罩。   这时,蜜儿也从不远处的其中一个房间里提了个急救箱出来,再看了苏玫一眼,请她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坐吧,小女子来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蜜儿的话听上去还是那么冷淡,仿佛没有一丝人情味,但她所做的事却跟那语气截然相反。   当苏玫坐在沙发上讲手放下后,蜜儿拉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细心地为其处理起了伤口。   她先从急救箱里拿出碘伏,以非常专业、利落的手法给伤口消毒。   再用无菌纱布和绷带温柔地进行包扎,甚至还在上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坦白说,这番流畅的处理动作让姜正等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蜜儿在工作时可是一周能打烂四个花瓶,天天被老段吐槽迷糊的状态。   但从她私底下麻利的做事手法来看,那应该是有意为之的情况,她其实一点都不迷糊。   “好了。”给苏玫包扎完毕后,蜜儿点头道:“二十四小时内不要碰水,当然伱非要碰的话小女子也没办法,只是一个建议而已。”   带她整理急救箱时,苏玫看著手上的蝴蝶结绷带,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笑道:   “谢谢你,蜜儿小姐,在这里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刚刚还想著怎么办才好呢。”   “不用客气,既然已经处理完了,那你们也差不多”   “哎哟!”还没等蜜儿下逐客令,姜正便抱著肚子喊道:“我肚子疼!蜜儿小姐,厕所在哪里?我憋不住了!”   “”   瞬间,蜜儿用看垃圾的目光看了姜正一眼,嫌弃地伸手朝旁边的走廊一指。   坦白说,当著三位女士的面大喊“憋不住了”这种事的确有些丢人。   但姜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甚至他在离开客厅前还朝杜诗月使了个眼色,后者也会意地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当姜正的身影消失的同时,杜诗月也马上开口朝蜜儿说道;   “蜜儿小姐,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比我听别人说的要漂亮多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女性,都不会讨厌别人夸赞自己漂亮,蜜儿再怎么说也是女人,这点也是不会例外的。   只是她听到这句话后却轻微地挑了挑眉,反问道:“听别人说听谁说了?”   “还有谁,姜正呗。”   杜诗月耸了耸肩,笑道:   “姜正说你不但长得又矮又胖,满脸雀斑,说话也凶神恶煞的,见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又被那混蛋骗了,这多标致的一小姑娘。”   对于在背后给姜正拉仇恨这种事,身为“云衣学姐保护协会”成员的杜诗月显然有著丰富的经验。   蜜儿听到后表面倒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回道:   “姜正先生素来幽默,他可能只是在跟小女子开玩笑而已虽然一点都不好笑。”   说到“一点都不好笑”这几个字的时候,蜜儿的语气明显有些许变化。   显然她也并不是一点都没生气,说不定暗暗记下了仇来也说不定。   不过姜正被记仇这种事倒也算是家常便饭了,蚊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趁著蜜儿对姜正那家伙的描述有反应时,杜诗月也当著她的面故意又骂了几句,这才进入了本次对话的正题。   “对了,我们大晚上不请自来,不会打扰了蜜儿小姐的家人吧?”   当杜诗月用假装不太好意思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瞬间。   蜜儿脸上那本来犹如磐石般不可动摇的表情却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第95章 小女仆大杀器   那裂痕,就犹如千年不化的冰山上崩裂开来的一条痕迹。   冰洁如镜的冰面上出现这样的缝隙,看上去著实显眼得很。   因此即便那裂痕只是持续了短短一瞬。   蜜儿的表情和眼神也马上恢复如初。   但以杜诗月的眼尖却不可能注意不到。   下一刻,蜜儿摇了摇头,镇定地回道:   “小女子的家里人都在国外,这里没有别人,谈不上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家里人都在国外嘶,那温雅千万别真在国外,那就麻烦了。   姜正等人的其中一大目标就是找到温雅,温雅要是在国内还好说,天南地北哪儿都能找。   可要是去了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想去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费的工夫简直难以衡量。   想到这里,杜诗月暗暗地咬了咬牙,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继续笑著问道:   “都在国外?那蜜儿小姐你怎么不跟著过去呢,一个人在这里不寂寞吗。”   “小女子不适应国外的生活,留在这儿挺好,自己家,过得安生。”   蜜儿一边说著,一边环顾了一番四周。   熟悉的房子、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摆件。   唯一不熟悉的,就是在客厅里的几个人。   只是那些熟悉的人早就已经回不来,永远都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蜜儿的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在那之后,杜诗月又以这种温馨地闲聊模式跟蜜儿继续聊了一会儿。   可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始终都被对方以冷淡的语气轻描淡写拨了过去。   察觉到蜜儿的防御犹如铜墙铁壁后,杜诗月不禁隐隐皱了皱眉,心道不好。   麻烦了这孩子比我想像中要厉害得多,看来想从她嘴里套出话来并不容易。   本来杜诗月还想著蜜儿不过是一个小女仆,稍微糊弄几句就能套出不少情报。   谁知这小女仆完全不似想像中那么好糊弄,反倒是在各方面都机灵得很。   既然这样的话,就只能看姜正那边了,希望他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吧,我这边估计没戏唱了。   就在杜诗月一边跟蜜儿聊天试图打听情报,一边顺道拖住她不让她乱走的时候。   不远处走廊外头的姜正则是早就已经悄悄地潜入到了蜜儿的闺房之中。   按照住屋结构来看,蜜儿的闺房其实在二楼,得通过楼梯才能上去。   而楼梯间则是在客房的另一边,与姜正前往的厕所并不在同一个方位。   但现在的姜正却不知为何拥有了非常灵活的身体能力。   方才来到厕所旁边的走廊时,他听到客厅里还在聊天,便轻轻地打开窗户。   先是一个兔起鹘落轻而易举地跳上窗台,紧接著再往上方一跃而起,便抓到了二楼阳台的边缘,悄无声息地就翻了上去。   这种身体能力是以前的姜正想都不敢想的,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技演员也做不到这么利落。   但对于现在的姜正而言,他做起这些动作来却十分轻松,让人难以理解。   我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迅速翻越到二楼阳台后,姜正绕进去很快找到了里头的主人间,也就是蜜儿的房间。   蜜儿这家伙的戒备心显然极重,以至于就连卧室的大门也是紧紧锁著的。   并且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虽然这卧室的大门非常残旧,但门锁却很新,也很贵。   这种非常高级的防盗锁明显不是门上的原装货,而是后面特意换上去的东西。   但面对著那安全性能极高的门锁时,姜正却只是微微一笑,拿起一把迷你锁头便放在了上面。   将贴在门上的小锁用钥匙打开,再将这“打开”的关键词汇转移到了卧室门锁后。   只听咔嚓一声,面前复杂的防盗门锁随之开启,姜正也扭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还是自己第二次进入少女的私密闺房。   只不过跟上次进入沈云衣闺房看到的情景完全不同的是。   蜜儿的闺房简直朴素得不像是女性的房间,完全没有一丝少女情调。   毫无装饰的单人床,普普通通的木制衣柜,一张老旧的写字桌和杂物柜,仅此而已。   如果不是房间里能隐约闻到一些淡淡的檀木薰香,姜正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很明显,这卧室简单到一眼就能看全,属于小偷进来都得哭著走的那种情况。   可姜正却是在扫了几眼后,眼神中便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不对劲如果这卧室里头真的这么简单,那她完全没必要特意换上这么贵的锁吧。   这本来就是废弃工业园区,平时也没什么人会来这儿,房间里更没什么值钱物件值得偷。   事出反常必有妖,也就是说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东西是蜜儿严防死守,不能见人的。   想到这里,姜正立即在房间里轻手轻脚地翻找起来。   房间毕竟不大,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不多。   姜正先是在床上找了一会儿,马上就在枕头下面找到了东西。   这是军刀?   摸索了一会儿后,一把形状优美、刀锋蹭亮的刀子便出现在了姜正手中。   这是一把采用了一体式龙骨造型,刀柄上有著仿木纹的防滑纹路,刀身经过黑色涂层处理的专业军刀。   姜正有段时间特别沉迷军武,一下便认出来了这把军刀是经典的“基兹利亚尔凤凰”。   这玩意的刀尖如同针尖般锐利,就连汽车的车门也能轻易刺穿,处处都散发著随时随地都可以血溅五步的气势。   好专业的战斗刀具怎么看都不像是独居女子用来防身的东西。   将这军刀放回枕头下的原位后,姜正皱著眉头来到衣柜前将柜门打开。   然后在衣柜低端的夹层里翻找了一会,马上便找到了很多用深色玻璃药瓶装著的液体或者粉末。   他随手拿起一个装著粉末的瓶子细看,发现上面写著的字样。   打开手机搜索了一番这个单词后,一个熟悉的名称便映照在了姜正眼中。   ,中文名称“氰化钾”。   好熟悉的名字,是不是在柯南里天天见到。   虽然姜正对毒药之类的东西不太熟悉,但看柯南多了也大概认识这玩意是啥。   嘎嘣脆,杏仁味,一口下去倒头睡,醒来重新变一岁,逆转时间好宝贝。   放下那瓶“返老还童粉”后,姜正又随便找了几个瓶子查了查。   结果一查全是什么“蓖麻毒素”、“铊粉”、“士的宁”、“河豚毒素”等玩意。   好家伙这什么意思?毒药博览会是吧?   皱著眉头将这些玩意全部放回去,又把衣柜收拾整齐后。   姜正又在写字桌和杂物柜里翻找了一会儿,还找到了一些诸如绳索、夜行衣、夜视仪之类的特殊道具。   看著那些明显不是拿来偷窥这么简单的专业装备,姜正真是对此感到十分无语。   真是装备齐全啊除了没有枪械等热兵器外,完全就是一个杀手的小型装备库嘛。   不,说不定房子某处的确藏著热兵器,只是我没找到而已。   相比起其他装备,热兵器的保管显然要更费心思,也更重要一点。   毕竟要是枪械被找到了,那可不是靠“防身”或者“研究化学”就能糊弄过去的,直接就是重罪。   话虽如此,姜正能在这儿搜寻的时间也不多,顶多也就五到十分钟而已,没时间细细搜寻。   所以为了不引起蜜儿的怀疑,他也只是粗略翻找了一圈,发现没其他情报后便溜出了卧室。   出去后,再用那把小锁从外头转移关键词将卧室的防盗锁重新反锁,这才沿著原路返回了客厅。   只不过在返回客厅的途中,姜正却一边翻墙一边思考著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现实,也很吓人,那就是为什么沈云衣能活到今天。   虽然姜正不愿意这么想,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蜜儿的家里既然隐藏著这么多杀人工具,说明她在这方面的确有所研究。   这么一个手上有一堆杀人工具,对此道有所精研的杀手,还顺利潜入了目标家里当女仆。   照理来说在这一年里,她能动手干掉沈云衣的机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次。   可那位沈大小姐如今却好端端地活著,没有任何遭人暗算的迹象,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蜜儿在等候一个绝佳时机吗?还是说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沈云衣呢?   带著这样的疑问,姜正翻过窗户重新回到了客厅。   再对三人装出一副“一泻千里”的模样,捧著肚子轻松地笑道:   “不好意思,蜜儿小姐,晚上好像吃了点不太乾净的东西,见笑了。”   此言一出,正跟杜诗月、苏玫聊天的蜜儿也转头看向了他。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著姜正,那目光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这么盯著我该不会是发现我其实不是去上厕所了吧?   俗话说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姜正刚刚才悄悄溜进人家闺房查找,面对正主的注视自然是有些不太自在的。   但过了三秒后,蜜儿才淡淡地摇了摇头,叹气道:   “没关系,倒不如说这很符合小女子心里对姜正先生的印象。”   “你对我的印象?在伱心里我是什么样子?说来听听?”   “大概是那种好像从来都没吃过饱饭,饿极了会在地上随便捡东西吃的饿死鬼投胎吧。”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额,好像的确有点像。”   本来姜正是想提出严正抗议,但一想起自己之前给蜜儿留下的三次印象好像都跟吃有关,他也一下子没了脾气,当场熄火。   前几天姜正在沈家庭院让蜜儿给他弄了顿简餐,吃得是津津有味,这是其一。   后面在正餐里吃饱喝足后,还不忘记让蜜儿给自己打包了一堆剩菜,这是其二。   紧接著去接沈云衣上学时,姜正还回到沈家庭院问蜜儿还有没有三明治,这是其三。   仔细想想,姜正跟她的来往大多数好像都跟吃有关,而且的确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眼见姜正都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对他的印象有点道理,还露出了罕见的尴尬表情。   是蜜儿也不由得抿了抿嘴,线条优美的下巴稍微扬了扬,露出了胜利者般的可爱神态。   在嘲笑完姜正后,大胜而归的蜜儿看了看墙上挂著的闹钟,起身道:   “好了,夜色已深,小女子也是时候就寝了,诸位也请回吧。”   要不是苏玫手受了伤,姜正又临时闹肚子怕他拉门口,蜜儿本来也不想招待众人进来。   此时眼见他们都完事儿了,那自然也是马上便彬彬有礼却强硬地下了逐客令。   而姜正则是朝杜诗月微微点了点头,再朝蜜儿笑道:   “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吧。”   “要玩的话去大小姐那里多好,为何非要来纠缠小女子。”   “云衣是云衣,你是你,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为什么不能来找你玩呢?”   眼见姜正这家伙油盐不进,死皮赖脸的还想再来,蜜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人好生无赖算了,下次他们再来,我就当做家里没人,不理他们便是,没必要纠结。   在终于送走了姜正等人后,蜜儿回到客厅,随手又关上了明亮的顶灯。   随著屋内再度陷入黑暗,蜜儿终于放松了刚刚一直紧绷著的神经,迈步朝著二楼走去。   话说,家里这么热热闹闹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呢?感觉有点烦人,又有点怀念。   蜜儿一边这么想著,一边来到了二楼卧室前,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但就在用特制钥匙打开房门的瞬间,她却脸色一变,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第96章 幽锁深牢的囚徒   这防盗锁居然被反锁了三圈?   怎么回事?我明明平时都只锁两圈来著?   对于自己卧室这把防盗锁的锁法,蜜儿一直都是有点偷懒的。   明明拧三圈才能彻底锁好的锁芯,她一般只拧两圈就算数了。   反正两道锁闸跟三道锁闸差距不大,而且这鬼地方也的确没什么人会来,随便拧拧拉倒。   但就在今天,这防盗锁却明显有被动过的痕迹。   有人进过我的房间,出来复原的时候把锁芯拧了三圈是他?   不知为何,蜜儿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了姜正那张老不正经的笑脸。   毕竟今天这房子里恰好久违地有姜正、杜诗月跟苏玫三个外人来过。   再加上姜正一进屋就说是上厕所去了,老半天才捂著肚子回来。   这一系列机缘巧合以及变动的门锁,让蜜儿迅速锁定了犯人的身份。   真凶就是你……姜正!   可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为什么要悄悄进我房间呢?   咔嚓!蜜儿一边想著,一边扭开锁闸,推门走进了自己卧室。   卧室里的各种物件摆设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至少表面上没有。   但蜜儿却立即蹲伏在地,细细地观察起了地板上的痕迹。   片刻过后,她终于看见了自己想找的东西一个浅浅的鞋印子。   鞋印落在老旧到略微发黑的地板上并不那么明显,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见。   鞋子长度莫约在二十六厘米左右,鞋码四十一号,的确跟姜正的鞋子差不多。   回顾了一番刚刚那三人的身高、鞋长和所穿的鞋子后,蜜儿也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姜正,姜正表面谎称要上厕所,实际上却溜进了房间,在里头搜查了一番。   但这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怀疑我吗?他怀疑我什么?我露出什么马脚了?   想到这里,蜜儿不禁眉头紧蹙,脸上也露出了略微不安的神情。   不好要是被母亲知道的话,她肯定会很生气的,那我岂不是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正当蜜儿这么想著的时候,她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那手机的铃声听上去尖锐又刺耳,给人一种十分不详的征兆。   看著手机上显示的“母亲”二字,蜜儿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但也立即用略微颤抖著的手拿起手机,划通了接听键,一秒都不敢耽误。   下一刻,一个听上去冷酷且锐利的女声便从中传了出来。   “蜜儿,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别人进屋?”   糟糕!母亲她真的知道了!我我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虽然平时的蜜儿一直给人以冷淡到犹如人偶般的感觉。   可如今拿著话筒的她却满脸惊慌之色,嘴唇也在略微抖动著。   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后,蜜儿这才小声道:   “对不起,母亲,他们之中有人受伤了,我这才”   “别人受了伤跟你有什么关系?伱忘记我这些年来的教导了吗?”   听到“教导”这两个字时,蜜儿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她下意识地搂住胳膊,缩成一团,小声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有下次了。”   电话里的女人冷哼一声,厉声道:   “记住,这世界上没有好人,尤其跟沈家有关系的人更是我们的死敌。”   “是是的。”   “我从小这么严厉地教育你,就是为了让你明辨是非,不要受到奸人蛊惑,明白了吗?”   嘶呼,深深吸了口气后,蜜儿也马上点了点头,口中应道:“是的,明白。”   “很好。”电话那边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少许,继续说道:   “总之这世界上其他人对你都无关紧要,只要听我的话就行了,我们很快就能完成自己的复仇。”   “那那大概什么时候动手?”   “一周后,到时候先杀了沈家那小鬼,让他们尝尝痛失至亲的滋味,随后再慢慢地折磨他们,慢慢的,钝刀子割肉,让他们如临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后来,电话里的女声也原来越阴狠,让人感觉身边仿佛有一阵阴风吹过。   对于母亲那番从小说到大的话,蜜儿早就已经倒背如流,甚至都没什么反应。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晚安,母亲。”   “嗯,晚安,好好休息,妈妈爱你。”   挂断电话后,蜜儿也是终于松了口气,仿佛被切断了提线的木偶般倒在床上。   她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数著那里一日日增多的霉斑,心中多少有了一丝欣慰。   一周一周后这样的生活就可以彻底结束了吗?   如果结束了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呢,比如比如比如什么来著?   每每想到这里,蜜儿就不由得感到脑袋一阵刺痛,连忙捂住头颅不再胡思乱想下去。   不行,不能想这么多,想得越多头就越痛,还是先按照母亲的要求去做,结束掉这件事再说。   对,只要结束了这一切,什么都会好起来的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就这么想著想著,蜜儿竟是不知不觉间在床上睡了过去,就像过去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那样。   与此同时,姜正这边则是带著杜诗月跟苏玫离开了旧工业园区,朝著老街公园的方向走去。   而在途中将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说了一遍后,两女也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苏玫微微张大了红润的嘴唇,惊讶地说道:   “她居然藏了这么多可怕的东西在家里,那云衣岂不是很危险。”   然而杜诗月却摇头道:   “相比起危险,更重要的是弄清楚她们两母女到底想做什么,现在看来肯定不是单纯地为了干掉某人这么简单了。”   在这个问题上,杜诗月马上就跟姜正想到了一起去,那就是温雅母女到底想干嘛。   如果只是单单想对沈大小姐不利,好报复沈家当年的一些仇怨,那她们早就能做了。   可蜜儿都已经在沈家庭院工作了足足一年,她这一整年却又一直在打酱油、磨洋工,好像啥也没干似的。   甚至就连不久前那颗砸进沈云衣房间的威胁信石头,后面查证也跟蜜儿无关。   而是“漩涡帮”的人被派遣过去做的杂活儿,那就更是让人摸不著头脑。   “对了,你说温雅母女会不会并不打算对云衣不利,是想对她父母不利呢?”   “如果没有苏玉婵掺合进来还有可能,那女人既然掺和进来,就不可能怎么做,那也太蠢了。”   如果想让苏玉婵的丈夫继承沈家的财产。   从继承顺序来看,就必须是沈云衣先去世,她父母后去世才行。   要是这个顺序一乱,沈云衣的父母先去世,然后再轮到她去世。   那么这笔遗产就会轮到第二顺序的继承人,也就是沈云衣还活著的外祖父、外祖母那边。   到那时候,苏玉婵在背后忙活半天也只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自己一毛钱都捞不到,不会有人做这种蠢事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苏玉婵想办法把蜜儿送进沈家庭院,肯定是为了让她先干掉沈云衣,根本不用多想。   可这逻辑分明的合理推断,却又跟蜜儿明明有这么多机会却不下手形成了明显的矛盾。   这一系列的冲突、矛盾、阴谋、阳谋犹如一张巨型蛛网。   非常容易把人缠进那深邃又充满恶意的漩涡当中,直至不可自拔。   就在三人一边商量一边走著的时候,他们也在不知不觉间回到了今晚的起点,老街公园的正门入口。   眼下时间已至深夜,公园里头的人流量比起姜正刚来到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少了大半。   既然时间都已经这么晚了,姜正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朝两人笑道:   “今天就这样吧,大家伙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得上学呢。”   今天晚上虽然又新增了不少谜团,但也充分完成了事先制定的计划。   他们不但帮苏玫创建了与认知世界的联系,还打探到了蜜儿的住所,知道了里头有什么东西。   单从收获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是非常有意义的一天。   但听到“上学”二字时,杜诗月跟苏玫都稍微一愣,然后对视一眼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是啊。”杜诗月伸了个懒腰,笑道:   “都忘了明天是周一,咱几个还得上学总感觉没什么真实感。”   “就是就是。”苏玫也摇了摇头,叹气道:   “好不容易过了这么刺激的一晚,明天又要回归到平淡的学院生活,真是感觉不过瘾。”   对于苏玫这种刺激乐子人而言,今天晚上又是女鬼又是死神又是去嫌犯家里试探啥的,那真的是足以令她血脉膨胀的全新体验。   一想到明天又要回学校当那好好学生,苏玫的神情也不禁显得有些郁闷。   姜正自然也明白她不满足于什么,便笑著宽慰道:   “事件是事件,生活是生活,我们除了是探究真相的侦探之外,也同时兼具著学生和子女的身份,不能因为那些事而让自己的生活乱了套,那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在姜正看来,探索真相、保护朋友和攻略心灵殿堂也是非常有趣的经历。   但以学生的身份上学也同样非常有趣,尤其是在他上辈子进入了社会,离开校园后更是深刻地认识到了这点。   所以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姜正也还是会坚持上学虽然偶尔会逃逃课就是了。   就这样,跟骑自行车回去的苏玫告别后,姜正也是骑上杜诗月开过来的小摩托,先把她送回了家。   然后自己再开著小摩托回到了幸福路合家欢小区的S栋404号,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凶宅小巢里。   呼累死了,今天晚上就早点睡吧,虽然早不了一点儿。   当姜正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时,他不由得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准备关灯。   但就在姜正准备关灯的瞬间,他却突然想起了那件让自己从晚上开始就一直很是在意的怪事。   对了,我的身体能力好像突然变强了很多,这是什么回事?   该不会跟那什么狗屎系统有关吧?   提起会让身体能力突然变强的东西,姜正也就只想得到系统一个。   虽说那狗屎系统没什么存在感,可系统好歹是系统,也是拥有著各种规则级别力量的。   想到这儿,姜正便罕见地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查看了一番。   只不过当他打开“任务面板”的瞬间,看到的内容却是让人稍微惊了个呆。   因为“任务面板”里那些熟悉的描述在此时居然完全变了模样,跟先前完全不同。 第97章 荒唐的第二阶段主线   到目前为止,姜正的任务面板里头共有两个并存的任务。   排在上面的那个是这所谓的“主线终章系列任务其一”。   【请宿主在一个月内通关“心灵殿堂沈家庭院”,揪出并击溃幕后黑手】   【通关殿堂将获得@¥%¥!奖励,请!   在这任务下面还飘著一行倒计时,目前倒计时显示的时间是二十六天。   虽然因为遭受了电击的缘故而弄出来一堆乱码,但整体看上去还行,挺清爽的。   而在这因为系统抽风而刷出来的终章任务之外,还有最开始出现的那个“第一阶段主线任务”。   【第一阶段主线任务:请宿主在一个月内与其中一位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友善’以上,并且完成三次‘个人邀约’】   【届时可获得任务积分与特殊道具奖励,如任务失败则将接受惩罚】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任务面板里的第一阶段主线任务应该是这样的情况才对。   跟其中一位可攻略对象创建好感,再完成约会邀请。   如果让姜正来评价的话,他会将其称为“烂大街的烂俗恋爱任务”,只有不动脑的蠢人才能弄得出来。   可就在当下,这烂大街的俗套任务却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第二阶段主线任务”。   【第二阶段主线任务:请宿主在一个月内与两位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亲近’以上,并且各自完成一次“ò”亲密动作】   【届时可获得   老实说,看到这一大堆乱码时,姜正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不是,这有没有搞错?最终主线任务刷出一堆乱码就算了。   为什么这个第二阶段任务的乱码刷得还多?   最骚的是,最关键的“完成一次亲密动作”之间那最重要的几个字居然变成了乱码。   这就导致这第二阶段主线任务不但奖励和惩罚不清不楚,就连完成任务的条件也不清不楚,简直绝了。   比如这要完成的“ò”亲密动作,都乱码成了这样,鬼才知道是什么动作?   可能是乌鸦坐飞机,也可能是龙卷风摧毁停车场,还有可能是巴黎铁塔反转再反转。   反正什么动作都有可能,真想完成这任务还得一个个动作去试,我试你个头啊试。   但相比起这一塌糊涂的第二阶段主线任务。   更让姜正感到惊讶的是第一阶段这就完了?   不对啊,我这什么时候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主线任务?三次约会邀请这不还没啊!懂了!   想到这里,姜正猛地拍了拍脑门,终于明白了这狗屎系统的狗屎逻辑。   在系统的逻辑里,只要是跟他好感度达到“友善”以上的角色被“约”了出来。   无论约出来是约会、约架、约稿、约钓还是约泡,那都算是完成了一次邀约。   这么算一下的话,他约杜诗月去“沈家庭院”侦查算是一次邀约。   他约杜诗月跟苏玫分别到“老街公园”汇合又算是第二、第三次邀约。   所以就在今天晚上三人齐聚公园时,算上杜诗月那已经达到“友善”的好感度。   系统安排的这第一阶段的任务实际上就已经完成了,并且奖励也在不知不觉地发了下来。   虽说那任务里头写著的是“可获得任务积分与特殊道具奖励”。   但姜正是既没看见积分,也没看见道具,而是身体素质莫名其妙的涨了一大波。   这估计也是系统被电所导致的程序错误,把该给的奖励全部折算成基础能力提升了。   并且从他能单手轻松挥舞少说一百多斤重的死神镰刀,还不费什么劲来看。   姜正整体身体素质的涨幅应该有三倍以上,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   要是再搭配上缓速状态下的超频反应,躲个子弹什么的应该都不在话下,算个小超人了都。   顿时,姜正一边想著自己身体能力的大幅提升,一边从床头柜上拿起了那个黄色小球。   仔细看去,这黄色小球的外层覆盖著一层黄色的符箓,上面篆刻著一些道家丹书。   更离奇的是,这张符箓包裹著的那团小球似乎还在微微蠕动,仿佛一只屎壳郎朝不断地挣扎著。   不过当然这不是什么屎壳郎,而是被姜正打包回来的新型宝可梦死神(精灵球形态)。   正如之前姜正所预想的那样,死神作为系统的惩罚产物,本身是不会死的。   无论将它斩首、打扁、搓揉成球甚至挫骨扬灰,这玩意也依然会迅速进行复原。   但在姜正用黄符将其包裹,里面还塞了一颗大蒜,并且不间断淋上圣水的情况下。   这只死神的复原速度显然也被压制到了最低点,过去两个小时才稍微撑开了一小圈。   按照这个速度来看,这玩意想重新恢复到原型那可老费劲了,没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是铁定不够的。   这么说来也算是找到了一种对付死神的方法,以后见到倒是简单多了。   将手中那个精灵球像是网球般往前抛出,撞到墙壁又反弹回来后。   姜正最后将其整个泡进了圣水瓶里,里头的球也在接触到圣水后不断地抽搐著,看上去好像很痛的样子。   一只死神可以通过这样的方法制作成新型宝可梦,让它在黄色精灵球里安家的话。   那么两只、三只、四只甚至更多死神也完全可以这样处理。   既然这样,那么心灵殿堂试炼的一大难关就算是又找到了安全的攻关方法。   接下来只要出现一只死神便将其处理掉,就能够一边逃避惩罚一边重复挑战试炼,完美。   话说回来,能这么轻松的处理死神,也得多亏了系统赠与的身体能力强化看来这狗屎系统也还是有点作用的。   坦白说,姜正一直不怎么喜欢这狗屎系统,但这时还是不得不承认它的确不光是只会捣乱的东西。   而且既然完成系统的任务能够获得一定程度的好处,那么这个“第二阶段主线任务”也得完成掉为好,就当多一道保险吧。   考虑到这里,姜正也细细地思索起了关于这第二个主线任务的完成事项。   任务条件一:将两名可攻略角色的好感度提升至“亲近”。   这个条件对于姜正而言倒是不太难完成。   毕竟他最近跟杜诗月跟苏玫的好感度都提升得飞起。   到目前为止,所有可攻略角色的好感度情况已经变成了如下所示的情况:   沈云衣:亲近   杜诗月、苏玫、顾倩:友善   白小栗:一般   蜜儿:冷漠   排除掉白小栗跟蜜儿这两个圈外人,和不知道为啥好感度这么高的顾老师。   如今杜诗月跟苏玫的好感度都双双来到了“友善”的级别,并且通过突破心灵殿堂还可以进一步快速突破。   毕竟想要跟某人增加好感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寻找到一个共同目标并且为止奋斗”。   现在姜正跟杜诗月、苏玫都有著攻破心灵殿堂这么一个共同的目标。   并且在完成这个目标的途中还会遇到各种阻挠简直完美。   对于提升好感度而言,世界上恐怕都再也找不到这么有效的场所了。   所以姜正倒是不用担心那两位的好感度提升速度快不够快的问题,肯定很快就能到亲近的级别。   只是这第二个条件嘛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任务条件二:各自完成一次“ò”亲密动作。   具体要完成什么动作,因为系统乱码的缘故,现在反正是已经弄不清楚了。   能够猜到的就是这个“亲密动作”应该是跟男女恋爱方面相关的,要不怎么称得上“亲密”呢。   可男女之间的亲密动作也有很多很多。   比如牵手、拥抱、亲吻甚至还有共寝。   而每一个亲密动作又可以拆分出很多小的分支,比如拥抱的时候是从前面抱还是后面抱。   比如亲吻的时候是亲脸还是亲嘴,比如共寝的时候是单纯的躺一起睡还是咳咳,顺道打个扑克。   认真细想起来的话,这里头的讲究就太多了,这才是让姜正头痛的地方。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亲密动作还得跟其中两位可攻略对象一起完成。   假定到时候杜诗月跟苏玫的好感度都来到了“亲近”,那么加上本来就到了“亲近”的沈云衣。   姜正就得从她们三人里头挑出两个来一起完成这套动作才行。   云衣的话,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动作,她应该都会愿意配合我。   至于杜诗月跟苏玫嘛她们两个可能就得费点功夫了,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的。   一想到要让两女之中的某个跟自己搂搂抱抱或者亲亲睡睡啥的,姜正也不禁摇了摇头,显然对此感到有些苦恼。   算了纵然有天大的困难也得先睡觉再说,何况明天还得早起,哎,头痛。   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眼下这都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早上七点多还得爬起床来上课呢,   在这种诸事缠身的情况下,姜正也连忙丢下手机,定好闹钟后便躺了会去。   滴,伴随著卧室大灯的熄灭,房间里也再度恢复到了漆黑一片的状态,只有圣水里跑著的黄色精灵球还在散发出微弱的蓝光。   第二天清晨,早上七点十五分,白家小屋一楼餐厅里。   啊呜,刚刚睡醒的白小茉稍微打了个哈欠,从老姐手里接过了一根油条。   看到妹妹那副睡眠不足的模样时,睡眠质量一向巨好的白小栗不禁问道:   “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是啊。”白小茉叹了口气,撇嘴道:“跟燕子姐还有小凛子聊得太投入了,一不留神就弄得很晚才睡。”   “就是聊你们昨天在公交车上见到的那个忧郁帅哥?”   “嗯,姐姐伱也看了吧,他真的很帅对不对。”   关于昨天夏凛凛发过来的视频片段,白小茉自然是转发给了自家老姐一起欣赏。   看了那视频的白小栗点了点头,却用有些疑惑的语气说道:   “视频里那个人的确挺帅气的,身手也很棒,打起来就像是在拍电影,但是”   “但是什么?老姐你该不会是连那种水准的男人都能挑刺吧?那估计得单身一辈子喽。”   “不是挑刺啦,真是的。”   吐槽了妹妹一句后,白小栗小声嘀咕道:   “我就是感觉感觉那家伙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感谢“长余佩之”大佬的打赏,加更一章。 第98章 小栗子的倒霉之日   白小栗虽然眼神不好,但不代表她眼神不好。   事实上当昨晚妹妹给她发了那段视频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出点熟悉的味儿了。   视频里那个年轻男生虽然只能看见侧脸,还因为一直低著头的缘故有一半容貌被头发遮掩了。   但光从他那漏出一半的下半脸颊来看,白小栗依然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在哪儿见过,我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应该就在近期,到底是谁呢?   然而,当白小栗这么想著的时候,妹妹白小茉却一边啃著油条一边嘲笑道:   “老姐,你该不会又想说这是你同学吧?昨天电视上那个模特姐姐也说是你同学,咋到处都是伱同学呢?”   当白小茉再度提起这件事时,白小栗的脸一下子憋红了。   白家的晚饭通常都是坐在电视机前吃的,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算是其乐融融。   而恰好昨晚的电视里正在播放著一个服装发布会的节目。   好多漂亮姐姐在T台上走秀,展示某位设计师刚刚推出的新季衣服。   就在这时,白小栗突然在T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忍不住大喊起来。   “爸!妈!小茉!快看,那是我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   凑巧的是,这次的时装发布会就是沈云衣被她母亲拉去参加的那一档。   上面的衣服也有大半是她母亲亲手设计的,并且本来就是以女儿为模特做出的设计。   看著自己同学兼好友穿著完全说不出名字,但看上去却仙气飘飘的衣服出现在电视上,白小栗别提多有面子了。   然后她就遭到了妹妹和父母们的一致嘲笑。   “噗,老姐,你要吹牛也稍微动点脑子吧,人家在外国走秀的模特姐姐,那能是你同学?还好朋友?不知羞。”   “女儿,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帮你打电话给老师请几天假休息休息?”   “是啊是啊,都已经开始做那种模特大美人是你好朋友的梦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这番嘲笑的瞬间,白小栗气得脸都绿了,饭也吃了一半就感觉没了胃口。   我我虽然看上去不像是有这种上流朋友的人。   但我又没说谎,云衣姐确确实实是我朋友啊,真是的。   本来吧,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白小栗感到无语的了,结果第二天早上居然又来了一次。   “可恶。”白小栗像是发泄般用门牙啃著酥脆的油条,一边啃一边咬牙道:“小茉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一定要证明给你看。”   “证明给我看?怎么证明,去把这忧郁帅哥找出来?那我的确会对你刮目相看哦。”   “找找就找!我肯定见过他,所以一定能找到!你就等著对我刮目相看吧!”   接二连三的被人小瞧,小栗子的愤怒值也早已飙升到了极限。   于是她三两口吃掉油条,喝完豆浆,迈著雄赳赳喜洋洋的步伐冲出了家门。   冲出家门后白小栗却马上嘴角一耷拉,肩膀一沉,整个人迅速萎靡了下来。   等等,虽然一时上头答应了妹妹去找那个忧郁帅哥,但这到底去哪儿找啊?   话说学校里真有这样的人吗?就算真的有,找到后又怎么跟人家说呢?   总不能说,我跟妹妹逞能,麻烦你跟我拍段视频来作证一下吧那也忒丢人了。   在离开家门朝学校走去的途中,白小栗就这么低著头胡思乱想著。   正当她以“咸鱼干”的姿态走在路上时,旁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栗子,今天天气这么好,你怎么又变成咸鱼了?”   正在沉思中的小栗子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说道:   “天气虽好,但我心里却是一片阴云密布啊。”   “哦?你心情不好,为什么不来‘知心哥哥情感咨询中心’跟我们聊聊,说不定能帮你缓解缓解呢。”   “得了吧,去了也只会被你嘲笑,而且云衣姐也在里面吧,要是被她听到哎?”   正当白小栗准备随口应付几句的时候,她却猛地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等等,从刚刚开始到底是谁在跟我说话啊?传说中的咸鱼精灵吗?这场面是不是有点熟悉?   嘎、嘎、嘎,下一刻,白小栗僵硬地挪动脖子转过头去,脖子不知为何发出了机器转动的声音。   转过头的瞬间,她也看到了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旁边,正带著一脸亲切的笑容看著自己的男同学。   那仿佛谁都欠他千八百万的臭脸,那一看就仿佛没安好心的笑容,还有那把别人当傻子一样的目光!   这这不是姜正吗!他什么时候来的!   反应过来之后,白小栗的身子猛地弹了起来,这才捂著胸口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你怎么走路无声无息的?连点动静都没,吓死人了!”   “是吗?”姜正也露出爽朗的笑容,笑道:“可能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暴揍了死神一顿,身体能力有了质的飞跃,所以走路也变得轻灵起来了吧。”   “一大早就开始犯中二,你比我还幼稚啊喂。”   “哎?你不相信吗?我从来不骗人的,骗人是小狗。”   “得了得了,当我三岁小孩么,还骗人是小狗,你又不会真的变成小狗。”   “虽然不会变成小狗,但我会咬人手指啊,昨天晚上还咬了个痛快,真爽。”   “是是是,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你赢了,别再逗我了好吗?”   看到姜正一副认真的模样搁这儿胡说八道,白小栗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家伙总喜欢说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知道云衣姐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眼见白小栗一副有些郁闷的模样,恰好路过撞见的姜正耸了耸肩,笑道:   “虽然刚刚是开玩笑的,不过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的确可以说给我听,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排忧解难。”   “真的吗?不会嘲笑我?”   “不会的,我用爷爷的名义发誓,我嘲笑你的话他就不得好死。”   “那你明摆著就是打算嘲笑我吧!你巴不得你爷爷不得好死呢!哼。”   虽然识穿了姜正的诡计,但白小栗还是瞥了他一眼,将自己遇到的麻烦说了出来。   从昨天晚上一家人看电视时被父母、妹妹嘲笑,又到今天早上再被妹妹打了个二连击,最后愤而出走准备证明一下自己,全都说了。   “原来如此。”姜正听完伸手摸了摸下巴,点头道:“而且上学时还撞见了我这个煞星,你可真够倒霉的。”   “你倒是对自己有著非常精准的定位,让我刮目相看了哟。”   “哈哈哈,谢谢夸奖,来说说你的问题吧,总之就是家里人不相信你对吧。”   “嗯,因为初中时的一些事,他们总感觉我在学校跟同学搞不好关系,完全就是偏见。”   “既然这样,那就带请云衣去你家玩一趟怎么样?真人都来了,就没什么不相信的了吧。”   “话话虽如此,但云衣姐真的有空来吗?她总是一副很忙的样子。”   “云衣今天晚上就从莫斯科回来,跟她商量一下,明天下午放学过去应该没问题。”   “真的吗!太好了,好耶!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自己可以在父母、妹妹面前扬眉吐气。   白小栗就忍不住朝空气挥了一拳,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解决了那位“模特姐姐”的问题后,知心哥哥姜正便继续说道:   “还有你妹妹说的那个什么忧郁帅哥,总之先把视频发给我看看吧,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玩意。”   在姜正看来,那位被白小栗的妹妹如此推崇的“忧郁帅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帅哥就帅哥了,还抑郁,呸,臭不要脸,一看就是那种故意装忧郁来欺骗小女孩的臭流氓。   还说他很能打,能打个屁,这种奶油小生有什么能打的?本大爷一只手也给他放倒了。   于是为了揭穿那忧郁帅哥的真面目,姜正也马上从白小栗那儿要来了视频,随意看了几眼。   视频坦白说拍摄得并不是很清楚,就只能看到一个低著头,一脸忧郁的帅哥从公交车后头朝前方走去。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挡在前头的某人打倒在地,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随意扫了几眼看完后,姜正冷笑一声,笑道:   “就这?我还以为多厉害呢,长相一般,打得也一般,不过如此。”   当然,事实上视频里头拍摄的人就是自己,只不过姜正完全没看出来而已。   毕竟他昨天在公交上是以睡得迷迷糊糊的姿态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本人并没什么印象。   再加上姜正昨天穿了套平时不怎么常穿的衣服,脸又没怎么拍全,那就更加认不出来了。   听到姜正这般锐利地批评了那位“忧郁帅哥”,白小栗也狠狠地赞同道:   “是啊,这花拳绣腿的,一看就没有真功夫,而且长得也一般吧还没你帅呢。”   “嚯嚯嚯,小栗子,你学坏喽,居然学会奉承人了。”   “没没有啦,我说真的,这种总是低著头装忧郁的男生最讨厌了,完全不顾虑一下真正忧郁的人的心情。”   身为真正的忧郁专业户,白小栗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故意装忧郁来搏人同情的家伙。   你知道真正的忧郁是什么样子吗?知道那种难受到心都被揪著的感觉是怎样的吗?   不,你不知道,你只知道装出一副忧郁的模样来骗小姑娘,不要脸,呸呸呸!   说到这里,白小栗不禁越说越气,一边说一边挥舞著小拳头骂道:   “这么说起来,我不单单要找到他,找到他后还要好好骂他一顿,让他搁这儿装酷装忧郁骗小姑娘,不要脸!”   “说得好!我精神上支持你,去骂吧。”   “别别啊!”顿时,白小栗猛地拉住姜正衣角,谄笑道:“姜正同学,你不也对此感到愤慨吗?那咱们就一起去找他呗?”   “一起去什么?我跟人家又不认识,突然跑去指著人家鼻子骂,我有病啊?”   “你我”   看到白小栗那副哑口无言,满头冒汗的样子,姜正嘿嘿一笑,笑道:   “算了,总之先想办法找到那家伙在说,到时候再考虑要不要助你一嘴之力吧。”   “可是这要怎么著呢?茫茫人海,找个人多不容易啊。”   “那不至于,找人还是挺容易的,只要有门路就行了。”   说到这里,姜正边走边打开微信,将刚刚从视频里截下来的那张图发给了自己的御用情报员,“奇思妙想小猫咪”。   好了,以小猫咪那家伙无孔不入的情报网,要找个人应该非常简单,到时候找到了再说吧。   把东西发了过去后,姜正也不再纠结这点小破事,而是继续跟白小栗聊起了天来。   与此同时在电话的另一头,那张软绵绵、粉嫩嫩的公主床上。   正抱著一个“云衣姐姐抱枕”的夏凛凛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匆忙地从床头柜上摸到了自己那副厚厚的眼镜。   微信有东西发过来?是是谁发来的?   顿时,身为白小茉的好友,同时也身为“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首席情报官的夏凛凛,即“奇思妙想小猫咪”迷迷糊糊地打开了手机。   但还没等她看上一眼,一个尖锐的女声便从卧室外头传了过来。   “凛凛!几点了都!今天是周一不是周六日!赶快给老娘起来上学去!快!”   听到自己养母夏羚的叫喊时,夏凛凛的头发像是猫儿那般猛地竖了起来,连滚带爬般滚下了床 第99章 公若不弃,栗愿拜为义父   对于夏凛凛而言,她生平最喜欢的人自不必说,肯定是云衣姐姐。   至于最怕的人嘛,倒也自不必说,必然是亲爱的养母夏羚。   夏羚并非夏凛凛的亲生母亲,而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收养了她的养母。   这位养母身为律师,虽然平时在家不修边幅,经常穿著内衣、拿著酒瓶走来走去。   但她对养女的管教却依然十分严格,弄得夏凛凛是怕她怕得要命。   “来来了!这就来!马上来!”   于是被养母扯著嗓门一喊,夏凛凛也连忙从床上弹起,口中一边应著,一边迅速穿起了衣服。   只不过当她连忙冲出卧室,来到客厅时,却在心中纳闷道:   “怎么回事?妈妈居然起得比我还早,难不成太阳打西边起来了?”   当然,太阳是不会从西边升起的,只是夏羚最近工作缠身,忙得睡懒觉的时间都没有罢了。   而这位女律师在忙的工作,自然是跟最近外甥女身上发生的诸多麻烦事有关。   将画面转移到书房的话,不难发现夏羚律师那张黑檀木大桌上放著许多照片。   这些照片里有沈云衣,有老段、有叶婆婆、有蜜儿、有姜正、有杜诗月、有苏玫自然还有苏玉婵。   而夏羚在喊完养女起床后,便将苏玉婵的照片拿起,放在眼前不住地端详著。   看著照片里那穿著一套合身的旗袍,头发高高盘起,一副雍容华贵之相的美妇人,夏羚不禁稍微摇了摇头。   这时,眼见养女终于收拾好走出了客厅,夏羚也放下照片,走出书房叹道:   “这都七点四十分了,真是的,我送你去学校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啊?不不用了,我骑车过去赶得及,不用麻烦你。”   一听到养母要送自己去学校,夏凛凛就吓得毛都竖了起来。   她知道养母在赶时间时的车技有多狂野,那可是足以比肩职业选手的水平。   所以自从上次坐夏羚的车被疯狂漂移漂到吐后,夏凛凛就再也不敢让养母送自己了,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于是话音刚落,夏凛凛也不等养母回应便火急火燎地冲出门去,骑上自行车飞快地赶往了学校。   对了刚刚好像有什么人发了微信给我来著,算了,到学校再看吧。   就在夏凛凛那边匆匆朝著学校赶去的时候,清晨最后的上学高峰期已至。   一辆看上去娇小精致的绿牌电动车也适时地停在了“江城一中”的门口。   车辆停稳后,坐在副驾驶处的顾燕拿起书包,起身朝坐在主驾位上的女子说道:   “姐,那我就先走啦。”   顿时,穿著整齐的女士西装套裙,鼻梁上戴著无框眼镜。   看上去完全是一位都市丽人的顾倩点了点头,朝妹妹问道:   “嗯,今天放学的时候要我来接吗?”   “不用了,今天要跟两个朋友去街上买辅导书,到时候我自己回去就好。”   因为顾倩上班的“江城第一实验高中”跟顾燕上学的“江城一中”隔得很近。   所以两姐妹经常是一起出门、一起回家,虽然年龄差得大了点,关系倒也算融洽。   只不过就在今天临下车前,顾燕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回头朝老姐说道:   “对了,姐,你说我给伱看的那个帅哥可能是你学生,你要是撞见了的话,可千万要让他加我微信啊。”   “如果真遇到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也别抱太大希望,我也只是感觉有点眼熟,谁知道人家毕没毕业呢。”   关于昨天公交车上那段帅气又劲爆的视频,顾燕回家之后自然也是拿给顾倩看过的。   很凑巧的是,顾倩在看完后居然做出了跟白小栗一模一样的反应。   嗯?等等,这视频里头的年轻小伙子好像看著有点眼熟?   不,不是有点眼熟,而是我肯定见过,而且好像还挺熟悉的。   顾倩身为“江城第一实验高中”的语文老师,她见过的这个年纪的学生实在太多了。   但要说能让她产生“熟悉”感觉的学生,那顶多也就这么七八个的样子。   所以那人如果眼下还没毕业的话,顾倩只要正面遇到就肯定能认得出来。   当然,顾倩跟白小栗一样,看视频时完全没认出来那就是姜正。   毕竟她们认知当中的姜正总是一副老不正经、吊儿郎当的样子。   谁都没见过他这副正经又因为没睡醒而十分忧郁的模样,所以完全无法联想。   其二者的差距有多大呢?差不多就是就是从海绵宝宝到吴彦祖的差别吧。   但即便差距如此之大,可顾倩还是感觉自己应该见过那人。   到底是谁呢……算了,如果他在学校的话那就迟早能遇到,不在学校的话倒也不用多想。   正当顾倩一边这么想著,一边朝著不远处的“江城第一实验高中”驶去时。   一边踩著油门一边控制著方向盘的她却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嗯?那是……姜正?   看到这位最近让自己格外头痛的学生时,顾倩马上放慢车速,不由得朝那边多看了几眼。   如果只是单单一个姜正走在上学路上的画面,她倒不至于特意缓速去看。   关键在于,姜正身边居然跟著一个身材娇小、容貌可爱的小姑娘。   两人一边朝学校的方向走著,一边说说笑笑,看上去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时,顾倩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哎,年轻真好啊……这成双成对的,看著都让人羡慕。   本来以顾倩身为老师的身份,怎么都不可能鼓励学生拍拖,但她还是忍不住会感到羡慕。   毕竟从学生时代开始,顾倩就一直把精力集中在学习上,家里的家教也是极严。   所以学生时代的顾倩基本上就没怎么跟男生说过话,更别提跟男生拍拖了。   出来工作后因为老师的职业问题,顾倩也必须时刻保持严肃的姿态,弄得身边可能存在的追求者也都望而却步。   正因如此,这位容貌俏丽、身材婀娜的顾老师到目前为止都还是小姑独处的状态,完全没有男人缘。   以至于此时看到就连姜正都成双成对,那多多少少还是难免有些感慨的。   但即便如此,顾倩还是没忘了在路过姜正身边时,打开车窗稍微瞪上他一眼。   这一眼的意思是让他不要老是顾著泡妞,也要为自己的未来人生打算一下。   最起码别逃课,好好把高中上完,混个高中毕业证,也算是没浪费这么多年的学费。   只不过顾倩虽然是这么认为的,但被她瞪了的姜正跟白小栗却显然不是这种想法了。   本来姜正跟白小栗是一边聊天一边上学,两人倒也算是其乐融融,一派父慈女孝的模样。   谁知姜正带著女儿来上学,吃著火锅还唱著歌,突然就被旁边车里的老师瞪了一眼。   那一眼,给人一种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的感觉当然单指白小栗,姜正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著那辆扬长而去的小汽车,白小栗不禁吞了一口唾沫,胆战心惊地朝姜正问道:   “那个,刚刚车里的是顾倩老师对吧?她好像好像在瞪我们?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虽然白小栗就读的是“特优班”,姜正就读的是“差生班”。   但两个班的语文老师其实都是顾倩,那白小栗自然不可能不认识她。   眼见白小栗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姜正心中暗暗一笑,表面却严肃地说道;   “不,严格来说她是在瞪你,不是瞪我们。”   “为为什么是在瞪我?你为什么不挨瞪啊?”   “因为顾倩老师知道我是个无药可救的家伙,瞪我也没用,所以她从来不会瞪我。”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骄傲地挺起胸膛,仿佛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一样。   而白小栗闻言自然是急得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连忙问道:   “那那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去跟她道歉会比较好?”   “道歉也没用,顾倩老师小心眼得很,据说前些年有个学生被她瞪了一眼,结果直到高中毕业,语文考试都没及格过。”   “哎!不会吧!我语文本来就不太好,这下惨了!呜呜呜。”   眼见小栗子被自己吓得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姜正也不禁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乖,没事的。”下一刻,姜正伸手轻轻摸了摸小栗子的脑袋,柔声道:“我跟顾倩老师也算有点交情,我一会儿去帮忙说上两句,她应该就不会针对你了。”   当姜正带著温柔的表情,用温柔的语调说完这番话时。   他的形象在白小栗心中一下子变得高大了起来,起码有三层楼那么高。   顿时,白小栗抽了抽小鼻子,感动得捂著嘴巴问道:   “真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麻烦肯定是有点麻烦,但只要能帮上你的忙,麻烦一点又算什么,谁让我们是朋友呢,对吧?”   此言一出,白小栗更是感动得稀里哗啦,差点就要来句“公若不弃,栗愿拜为义父”啥的。   在这种热泪盈眶,感恩戴德的氛围下,白小栗的好感度自然是蹭蹭地往上长虽然姜正实际上就只是想逗她玩儿而已。   没过多久,两人一起走进了学校里头,直到进了教学楼才各自分开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接下来,姜正也久违地回归到了日常的上课节奏。   满满当当坐了一教室的同学,在讲台上手舞足蹈上著课的老师,还有被教材书皮包著的课外书。   因为最近实在是经历了太多各种惊险刺激的校外活动。   这种朴素的上课时光倒是让人感觉格外放松。   以至于就在第三堂课时姜正就因为太过放松的缘故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呼呼呼。   他这一睡,竟然直接睡到了中午下课铃响起,这才迷迷糊糊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但相比起自己连续睡过去两节课这件事,更让姜正感到惊讶的是他在睁开眼睛后看到的那个身影。   那是一个个无比熟悉,却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终于醒来了吗都说能睡是福,你倒也算是福如东海了,呵呵。”   那一刻,在中午阳光透过教室窗帘的照耀下。   坐在姜正前面那张桌子上的沈云衣微微挑了挑眉。   用听上去仿佛在强行压制著什么的语气朝这臭男人说道。   哎?云衣?她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当看到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将修长的右脚迭放在左脚上。   并且正环抱双臂,居高临下地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的青梅竹马。   一时间,刚刚睡醒的姜正还以为自己是不是仍在梦中。   但在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后,姜正才反应了过来这并不是幻觉。   这位本来应该待在飘散著冰雪的北国大地上参加服装发布会的大小姐。   居然比预定好的时间提前了半天回来,还一回来就直奔姜正的教室。   最关键的是,沈云衣做的这一切完全没跟姜正提前打招呼,而是突然袭击。   瞧她这副突然袭击的架势以及眼神中罕见的严厉神情,姜正也大概能猜测出来,自己今天可能要有点小麻烦了。 第100章 公主与骑士   此时虽然已经敲响了中午的下课铃声。   但班里的学生却也没有全部走光,还是有一部分留在班里的。   可沈云衣却完全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   而是大步迈进门后便自顾自地坐到了姜正面前。   更诡异的是,她并没有直接叫醒姜正,而是就坐那儿看著。   起码看了几分钟后姜正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然后被她吓了一跳。   这场面应该怎么形容呢?几乎所有看到的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很多人也知道姜正跟沈云衣的关系不错,好像从很久之前就认识。   但沈大小姐从来都没这样直直地冲到姜正班里来。   而且她脸上的凝重表情总给人一种……一种气势汹汹的感觉。   毕竟众所周知,沈云衣虽然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优秀,但却完全没有架子,待人一向十分和善。   她无论跟谁来往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脸上也总是挂著微笑,何时露出过这种锋芒毕露的表情。   以至于在沈云衣出现后,很多察觉到情况不对劲的学生也悄悄地看著这边,想看看她来找姜正到底所谓何事。   感受到了来自教室各处的目光时,姜正也是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   “这里不太方便,有什么话咱们去老地方说吧。”   嗯,走吧。”   沈云衣点了点头,便率先朝教室外走了出去,完全没等姜正一起的意思。   按照以前的经验来看,沈云衣永远是走在姜正身边的,而且总是习惯走在左手边。   可今天的她却步履生风地走在前头,傻子都能够感受得到脚步当中的那股怨气。   看著那熟悉的背影,姜正微微叹了口气,大概知道了她为什么会来这么个突然袭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除了昨天早上电话里的那个女声之外。   沈大小姐手头上应该还有一些相关情报,而且很可能是盖棺定论的那种。   如果单纯只是创建在怀疑的情况下,以沈云衣的性格也不可能对他摆出这种强硬态度。   那么问题来了云衣的手上到底有了什么跟我有关的情报。   是我跟杜诗月一起去沈家庭院的时候被看见了吗?   还是带著苏玫一起跑到旧产业园区的事被知道了?   亦或者是蜜儿那边对她说了什么?比如说我骚扰她之类的?   因为最近瞒著沈大小姐做的事实在太多,姜正一时间也不知道哪件事让她最为生气。   但可以肯定的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姜正一伙人在背后做的那些事迟早会被沈云衣所知晓。   不过姜正本来就打算等沈大小姐回来后将整件事(除了心灵殿堂)告诉她,那被她知道倒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所以没关系,只要好好解释就行,解释一下就能糊弄过去了。   至少在前往老地方,也就是两人经常一起用餐的学校花园凉亭途中,姜正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久后,当两人来到熟悉的凉亭里头时,整座花园都沐浴在了淡淡的阳光下。   四周的草坪看上去茂盛青翠,有如整齐铺在水泥布道间的绿色丝绒,让人的心情都不禁松弛了下来。   但很显然,沈云衣的心情完全没有半分松弛,脸上的表情更是绷得紧紧的。   随著两人来到平时吃饭的石桌石椅上坐下,沈云衣瞥了姜正一眼,便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丢在桌子上。   嗯?这是……啊,原来如此。   姜正一看那照片,也明白了为什么沈云衣会如此火大。   因为这几张照片,竟是差不多蕴含了姜正这两天做过的绝大多数事情。   第一张照片,是他跟杜诗月从沈家庭院出来的背影。   第二张照片,是两人一起被苏玫迎进家门的瞬间。   第三张照片,是三人晚上朝著旧工业园区那边走去的时刻。   可能是因为旧工业园区的夜晚太杂太黑,也可能是跟踪者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   那家伙的照相机似乎并未追拍到三人在旧工业园区里做了什么,这倒是让姜正松了口气。   但即便如此,看完了那几张照片后,姜正还是用自嘲般的语气笑道:   “看来我还是道行不够,被人跟了一天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真丢人啊,哈哈哈。”   眼下的情况非常明显了,沈云衣虽然人在国外,但还是找了人对他进行跟踪调查。   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应该跟她的那位小姨妈,也就是夏羚那女人有关。   姜正也跟夏羚打过几次交道,他知道夏羚手下有很多跟踪调查方面的得力干将,被跟踪了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看到姜正那自嘲的笑容时,沈云衣却深吸一一口气,皱眉道:   “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尤其是当我的闺蜜跟青梅竹马背著我搅和在一起时。”   天知道,沈云衣看到这几张照片时是怎样糟糕的心情。   尤其是看到杜诗月跟姜正一起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时,她更是感觉心都揪了起来。   眼见沈云衣的表情越来越差,姜正也连忙解释道: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们不是”   “诗月嘴里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其实就是你对吧?你跟她在背后早就串通好了,当著我的面演了那场戏,演技不错。”   “的的确如此,但我们不是”   “甚至这件事连玫也知道,就我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似的,伱们在背后倒是玩得挺开心的嘛。”   “等等,你别误会啊,我跟她真不是”   察觉到沈云衣似乎真朝那个方向钻起了牛角尖的时候。   姜正也有些急了,手忙脚乱地试图解释起来。   但很显然,他的解释沈云衣根本不听,或者说,她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没等姜正把话说完,沈云衣便伸手打断了他,挑眉道: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了。”   “不不不,让我解释啊,我不解释你知道个啥?”   “我知道你跟诗月并不是那种关系,你们在背后做这么多事,都是想私底下调查最近我身边发生的那些麻烦,这总对了吧。”   哎?   听到沈云衣用蕴含著愤怒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瞬间,倒是姜正愣住了?   他本来还以为沈云衣会在“青梅竹马跟闺蜜背著我偷偷好上了”这条烂俗苦情大道上狂奔到底,谁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沈大小姐居然完全没这么认为,而是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真相,看穿了姜正等人在背后做这么多事到底是在搞些什么。   看到姜正脸上那副惊讶的表情后,沈云衣伸手拨了拨耳边垂下来的秀发,冷笑道: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只知道吃闺蜜飞醋的恋爱傻瓜吧?别太小看人了。”   其实在看到小姨妈用远程印表机传输过来的几张照片时,沈云衣就一下子察觉到了事情真相。   首先是姜正跟杜诗月出现在“沈家庭院”这件事,按照一般逻辑来看就极不合理。   如果这两位真的是在背后瞒著沈云衣偷情,那也没理由偷情偷到苦主家里去吧?也太骚了点。   更何况,沈云衣知道两人连自己家门都没进去,就是在外头溜达了一圈。   那就更没道理了,小情侣散步散到这儿来可还行,图什么啊?就图会被人发现?   除此之外,姜正、杜诗月跟苏玫三人大晚上跑到旧工业园区溜达的举动也是非常可疑。   一般来说的话,一个男生带著两个女生这么晚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   那大概率是要做点咳咳,做点寡廉鲜耻之事的,比如三个人一起噼柴啥的。   但沈云衣却清楚地知道这他们绝不是那种人,最起码不会跑去野外开银趴这么放荡。   综合上述的情报考虑一番后,沈云衣最后得到的答案就只有一个。   姜正并没有背著她跟谁搞在一起,而是在跟杜诗月、苏玫一起私底下进行调查。   无论去沈家庭院也好,去旧工业园区也罢,都是他们调查的目标地点而已。   至于调查的内容嘛,自然就是沈云衣最近遭到的那些人身威胁什么的。   因为这番推断太过合理,以至于当沈云衣将这番话说完后,姜正也不得不对她感到肃然起敬。   不愧是你不愧是你啊,沈云衣,沈大小姐。   本来姜正还以为沈云衣这次回来是跟苦情戏里的女主角那样哭哭啼啼、骂骂咧咧,最后扇他一巴掌,转头就掩面而去。   谁知人家回来之前早就给你分析好了,还句句条理分明,逻辑清晰。   什么苦情戏码,完全不存在的,沈大小姐怎么会是那么无聊的人呢。   顿时,姜正忍不住嘿嘿一笑,笑道:   “厉害,真厉害,我还以为你会又哭又闹,没想到居然这么”   啪!还没说完,却只见一只纤纤玉手以不快不慢的速度飞了过来。   直接跟姜正的左脸来了一记亲密接触,发出一阵脆响。   不不是吧?你还真来啊?   挨了沈大小姐一嘴巴后,姜正人都蒙了。   这不都已经分析对了吗?我也没背著你跟你闺蜜搞一起啊?为什么还是得被扇巴掌?   当姜正惊讶地看向她时,却发现沈云衣那对秋水般的凤眸里居然渗出了阵阵水雾。   自从十年前蜜儿父亲的那次袭击事件后,姜正还是第一次见到沈云衣流眼泪。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隐隐有些作痛的右手,再含泪怒目看向姜正,沉声道: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在背后瞒著我做这么多事,我知道了后就会感动、会开心吧?”   “我没这么想过,我只是想帮你解决问题。”   听到这句话后,沈云衣的火药桶彻底被点燃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用近乎于歇斯底里的语气喊道:   “这就是最让我生气的一点!你凭什么自顾自地做这种决定!为什么要自己偷偷行动!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外!少瞧不起人了!”   是啊,对于沈云衣而言,一切最让她感到愤怒的根源就在于此。   明明是跟自己切身相关的事,但姜正却什么都不跟她说,只是想著私底下自己帮她解决问题。   有这样温柔体贴,愿意为了自己赴汤蹈火的青梅竹马,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人生一大幸事。   但沈云衣却非常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姜正这种把她当成公主那样保护起来的态度。   这一切的根源,还是来自于十年前沈云衣遭到的那次事件疯子持刀杀人事件。   当年的沈云衣在面对持刀疯汉时,吓得是面色铁青,浑身颤抖,除了大哭大叫和抱头鼠窜外什么都做不了。”   那时候沈云衣本来都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举著块砖头冲了出来的姜正却救了她。   虽然年幼的姜正拿著砖头朝人脑门上狂砸的嗜血举动震惊了附近的所有人。   但在当时的沈云衣眼里,他像是上天派下来拯救她的骑士,神圣又温柔。   对于沈云衣而言,姜正也的确在后来变成了她最忠实的守护骑士。   日后无论遇到什么麻烦,他也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想办法解决。   可是这样就够了吗?当一个被别人保护的公主,这就满足了吗?   不,绝不我沈云衣才不是那种找地方一蹲就等人来救的废物公主,我要跟骑士一起战斗。   抱著这样的想法,在接下来的这些年里沈云衣不断努力著,拼命努力著。   无论是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业,无论是习文还是习武,她都秉承著这样的信念全力以赴,   不能给姜正添麻烦,如果有麻烦的话,我也要有跟他一起分担的能力。   正因为有这般坚定的信念存在,沈云衣才能挺过一切艰苦。   从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逐步逐步变成今天这个完美自信的学院偶像。   “但我在拼命努力,你却还在把我当成十年前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需要保护的小女孩,我最生气的就是这点,明白吗?”   一口气将自己心里的苦闷和积郁全部倒了出来后。   沈云衣也终于松了口气,用手捂住额头不再言语。   “”   看著脸上泪痕未干的青梅竹马,姜正也不禁揉了揉头发,心中涌现出了深深的歉意。   原来如此她一直在背后拼命努力想要跟上我,但我却的确是我的问题。   顿时,姜正也不禁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沈云衣的肩膀,笑道:   “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然后呢。”   “然后会把之前发生的一起完完整整,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并且跟你一起面对。”   听到这里,沈云衣也终于破涕为笑,重新露出了熟悉的自信笑容。   “这样才对嘛。”可能因为哭过的缘故,她的声音有少许嘶哑,但还是马上致歉道:“抱歉刚刚情急之下打了你,还疼吗?”   “疼,疼死了,一时半会可好不了。”   “啊?那那我帮你揉揉?”   “想得美。”姜正嘿嘿一笑,摩拳擦掌地说道:“你打我一巴掌,我也得打回你才行,这才公平不是吗。”   “好,你打吧。”   虽然沈云衣从来没被人扇过巴掌,但她还是坚定地把脑袋往前侧著伸出,方便被人抽耳光子。   左右打量她一番后,姜正摇头道:“你这么看著我打不下去,闭上眼睛方便点。”   “也行那你快点,打完还得去吃饭呢,午休时间可不太多了。”   沈云衣闻言也听话地闭上眼睛,紧张得等著这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   但就在下一刻,她却感觉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轻轻地靠了过来,在她细嫩光滑的脸颊上贴了贴。   嗯?刚刚那是巴掌?不太像吧?   当沈云衣睁开双眼时,姜正已经坐回了刚刚的座位上,笑嘻嘻地看著她。   “阿正,刚刚那是”   “意思意思就行了,还能真打你啊?真打了的话‘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那群人还不得把我生吃了。”   说到这里,姜正做了个有些古怪的表情,逗得沈云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时间,凉亭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就像是两人平时在这里躲著吃饭时那样。   一切都好像没变,但一切却又好像变了,无论对于姜正还是沈云衣而言,都是如此。 第101章 突然开始的同居生活   虽然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冲突。   但在把话说开了,并且朝著食堂走去的途中。   他们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副亲密无间的状态。   沈云衣依然走在姜正的左手边,而且靠得距离好像比之前更近,肩膀都快并在了一起。   而姜正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之前发生的事对她讲解了一遍……包括“心灵殿堂”在内。   本来他是完全不打算把心灵殿堂的内容告诉沈云衣的,以免她在家里的时候误入殿堂。   但刚刚沈大小姐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并且也表明了自己的坚实态度,那姜正也只能将一切如实告知。   两人就这样从学校花园慢慢的走,步伐很慢,嘴巴动的却很快。   以至于来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姜正已经把大概的情况解释了一遍,听得沈云衣自然是目瞪口呆。   “居然……居然有这么荒唐的事,简直像是游戏里的情节。”   “是啊。”姜正点头道:“但你现在既然知道了心灵殿堂的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怕吗?”   自己住习惯了的家,竟然在一夜间变成了那种类似游戏副本一样的鬼地方。   相比起这个,温雅母女跟婶婶那边的阴谋甚至都变得没那么耸人听闻了似的。   并且由于现在沈云衣已经知道了心灵殿堂的存在,她的认知世界之中就可能留有这样的印象。   说不定哪天晚上出来上个厕所,一不留神都会走进那个冰寒刺骨的异世界也说不定。   当然,姜正也就这么随口一问,算是习惯性的贫嘴打趣一下。   因为他知道沈云衣是肯定不会害怕的,这姑娘胆子大得很。   谁知就在下一秒,沈云衣却微微一笑,拍著丰满的胸膛说道:   “怕,怎么不怕?今天晚上估计我就要吓得睡不著觉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你认真的?”   “那肯定是啊。”沈大小姐一边把手背在身后,一边笑道:“家里可能随时冒出来那种怪东西,服侍自己的女仆还是仇家的女儿,这也太吓人了吧?”   虽然沈云衣嘴上是这么说,但从她脸上露出的笑容来看却似乎完全没把这当一回事,只是在逗姜正玩而已。   看穿了沈大小姐的意图后,姜正也笑道:   “那我也没办法,那是伱家又不是我家,我总不可能全天候看著你吧。”   为什么不能?我觉得可以。”   “啊?可以?怎么个可以法?”   “要是你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无家可归’,我家‘恰好’又有多余的客房,那招待你搬进来暂住一段时间好像也挺合理的,不是吗?”   说到这里,沈云衣朝姜正眨了眨眼,话语间的涵义自然不言而喻。   听到沈大小姐这番话后,姜正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搬去你家住一段时间?这不太合适吧?”   即便姜正跟沈家的关系不错,沈云衣的父母都对他知根知底。   逢年过节还会叫他一起去大宅那边凑个热闹,像是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看待似的。   但毕竟这里不是沈家大宅,是只有沈云衣居住的小庭院。   在没有长辈监管的情况下,一个年轻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搬进去,跟沈大小姐同居?   这这是不是有点咳咳,有点过分了?   看到姜正眼神中的迟疑后,沈云衣暗暗骂了句“没出息”。   然后才叹气道:“老段和叶婆婆都住在宅子里,蜜儿不休假的时候也是住这儿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单独相处,你怕什么怕?”   “话虽如此,可要是你父母那边追究起来的话,你怕是不太好交代吧?”   “追究也是之后的事,父亲在忙著海外的工程,母亲从莫斯科离开后就直奔欧洲去了,起码几周内是不会回来的。”   “可可是”   “没有可是。”眼见姜正还想争辩,沈云衣便叉腰道:“总之,你家最近因为墙体崩裂之类的原因要进行一次大装修,短时间内住不得人,所以来我家暂住,就这么决定了。”   她的语气跟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气势。   仿佛姜正如果再不同意的话,沈云衣就真的要找人去把他房子给砸了重新装修似的。   她也的确真干得出来这事,毕竟有钱就是任性,帮姜正家里装修一遍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沈云衣平时是很少行使“有钱任性权”的,也只有在对付姜正的时候才会出动这招。   眼见人家都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姜正想了一会儿后也只好点头道:   “的确这么安排对你的人身安全比较有利……那就这样吧,放学我就回去搬东西,先去你家住上一段时间再说。”   虽然乍一听起来,姜正跑到人家大姑娘家里去住这种事情有点荒谬。   但这的确对于眼下的局面而言是最有效的上策。   毕竟沈云衣家里除了心灵殿堂之外,还有蜜儿这么个一屋子杀器的内鬼存在。   之前姜正也有想过让沈云衣搬出去住,就能够同时规避两种风险。   可这么做的结果却可能打草惊蛇,搞不好温雅母女会迅速做出新的调整,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沈云衣即便不搬出来住,姜正搬进去住也是差不多的。   最起码以他现在的实力,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够护得沈大小姐周全。   眼见姜正也同意了自己的同居计划,沈云衣明显笑得更加开心了。   “很好。”她拍了拍手,笑道:“那我们先去吃饭吧,这顿饭我请客,想点什么都行,就当恭贺你乔迁之喜了。”   在学校食堂请客可太有诚意了,算了,那我就不客气喽。”   既然沈大小姐都说了要请客,那姜正也是毫不客气的拉著她走进食堂,点了一堆最贵的肉菜。   只不过在姜正跟沈云衣一起坐那吃饭的时候,一条微信信息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节奏。   嗯?这是……“奇思妙想小猫咪”?   那家伙居然这时候才回复,我都快忘了。   一看是自己那位得力的情报总管发来的信息,姜正也连忙放下筷子开始查看。   今天一大早跟白小栗上学的途中,姜正就拜托小猫咪去调查视频里那个忧郁帅哥的身份。   但小猫咪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都没有回复。   直到中午午休时,她才发了这么条信息回来。   “正在调查中,三天之内应该能有结果……看来她也不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看到小猫咪的回复后,姜正笑著摇了摇头。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视频里那个男的只露了半张脸,而且拍的也不是很清晰。   光靠这点情报就想去找人,那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难为小猫咪了。   然而,看到姜正摇头时,正在吃丝瓜炒猪杂的沈云衣也好奇地随口问了几句。   “怎么了?有人找?”   “呵呵,严格来说不是有人找,而是我找人,说起来这件事还跟小栗子有关,挺有趣的。”   既然提都提起了,姜正也顺便把今天早上来学校时的情况跟沈大小姐说了一遍。   听说小栗子的妹妹遇到了这么个长得又帅又忧郁,身手又好的帅哥,还在她们这个小群体里引发了一阵狂热。   沈云衣便不禁掩嘴笑道:“听这描述,跟你多少有几分相似的样子。”   “哈?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这跟我哪里像了?”   “你没发现吗?每当你睡眠不足或者刚刚睡醒的时候,眼角就会耷拉下来,眼神也特别忧郁,像这样。”   沈大小姐一边说著,一边模仿了一下姜正那时候半睡半醒的大概表现。   只可惜她显然没什么演技天赋,强行做出的表情更像是在扮鬼脸,弄得姜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笑归笑,闹归闹,姜正也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毕竟这听上去更像是个笑话。   就这样,两人说说笑笑地吃完了饭,又一起回到学校正常地进行起了下午的课程。   但在上著下午第二堂课的时候,姜正却几乎在同时接到了两条询问的信息。   第一条信息是“月下诗篇”,也就是杜诗月发的。   第二条信息是“晨曦玫瑰”,也就是苏玫发的。   两条信息的语气虽然不太一样,不过问的都是同一件事,即什么时候再进“心灵殿堂”以及什么时候继续再对蜜儿进行调查。   为了方便讨论,姜正先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拉了一个新的微信群,起名为“心之怪盗团”,再加三人同时拉了进来。   “葱姜蒜不要葱蒜”进入了“心之怪盗团”   “云想衣裳”进入了“心之怪盗团”。   “月下诗篇”进入了“心之怪盗团”。   “晨曦玫瑰”进入了“心之怪盗团”。   ……   四人全部进来后,第一个发言的是苏玫。   “哎哎哎?这又是什么群啊?姜正建的?”   “嗯,这个群接下来会专门用于讨论心灵殿堂的攻略事项,没什么事情请不要在这里聊天,谢谢。”   此时,正将手机藏在书本里看著群消息的杜诗月明显愣住了,并且转头看了沈云衣一眼。   等等,姜正那笨蛋是拉错人了把?怎么把云衣也拉进了群?还当著她的面讨论心灵殿堂的事?   似乎察觉到了前面传来的目光,沈云衣先朝自己的挚友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快速在群里解释道:   “关于心灵殿堂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也会跟各位一起进行活动,请多指教。”   这……这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姜正那家伙真是的,面对云衣的时候简直怂的不行,肯定是一逼问就什么都招了。   看到这里时,杜诗月也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从今天中午沈云衣火速杀回学校的时候。   杜诗月就隐约猜想到了她是因为什么而提前赶回来的,那肯定跟姜正有关,搞不好是兴师问罪来了。   结果兴师是兴了,这罪却显然没问成……因为姜正明显招得非常痛快,属于两手一摊放弃抵抗的那种。   可恶,面对我跟玫的时候就各种皮实耐操,面对云衣的时候就高攻低防是吧,这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哼!   顿时,气急败坏的杜诗月忍不住在群里发了个“没眼看”的表情包,对姜正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无语。   不过同在一个群里的苏玫显然没想这么多,而是在书桌下面微笑著打字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同伴越多,通过试炼的概率就越高,那咱们什么时候再进去尝试一番?我都快等不及了。”   在众人之中,如果说谁对心灵殿堂最感兴趣,那肯定非苏玫莫属了,甚至巴不得在里头买套房,天天坐那看死神们打麻将。   关于这点,姜正稍微思考了一下,便轻巧地活动手指迅速打字道:   “我觉得今天晚上可以再进去一次试试,就看你们两个有没有空过来了。”   “没问题。”杜诗月点了点头,打字道:“我们放学后可以假借开学习会的名义去云衣家里集合,在那里待到九点十点应该不成问题。”   苏玫也笑道:“嗯嗯,而且哪怕再晚一点,姜正同学也会送我们回家的对吧,那就不成问题了。”   在这里,苏玫说的显然是之前姜正送她回家,还被赠予了水杯的那件事,她显然对那天晚上的印象十分深刻。   只不过就在几秒后,一行文字却极快地出现在了微信群里,看得苏玫跟杜诗月是一下子目瞪口呆。   “这个可能就不太方便了,姜正最近都要住在我这里,还是让老段开车送你们回去吧,那样更安全些。”   这段文字的发送者是“云想衣裳”……即沈云衣。   并且在迅速输入这行文字按出去后,她的嘴角还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102章 再再再临沈家庭院   她……她说什么?姜正会住在她那里?   明白了这句话代表的含义后,苏玫不由得张大了粉嫩的嘴唇。   虽然看上去好像是一副被震惊到了的样子,但实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兴奋的神情。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不就是同同同同同同居吗!   刺激,这也太刺激了吧?刺激到人都要升天了喂!不要让我在教室里升天啊!   即便是在上课途中,苏玫也不由得被刺激到满脸通红。   课桌底下的双腿也忍不住微微夹在了一起,还在左右轻轻扭动著。   本来苏玫就对各种恋爱话题格外感兴趣,毕竟学校里本就是严禁恋爱的。   但越是严厉禁止的东西,苏玫就越感觉刺激,就越想去接触,这是她难以自持的坏习惯。   正因如此,苏玫特别乐于接受女同学们的恋爱咨询,给她们一点“成熟”的意见。   当然,在给那些女同学们提供意见,并且听著她们酸酸甜甜的感情史时。   虽然苏玫表面上是一副非常亲切,似乎非常关心对方的意思。   但她实际上一直都在内心偷偷爽嗨,而且听到的内容越刺激就越嗨。   比如有一次苏玫听一个女同学说自己跟男友在草丛里头躲著亲热时。   她当场就差点兴奋地忍不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还得掐著大腿才能不露馅。   以苏玫这种喜欢恋爱话题刺激的性格,一听说沈云衣跟姜正要同居。   那自然是一下子就在脑海中联想起了很多、很多、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   他他们的感情这么好,一定会会这样那样吧?   甚至弄弄不好不,是弄得太好的话胀肚也有可能,喔喔喔喔喔喔!   一想到这里,苏玫马上兴奋地在手机上打起字来。   “同居虽好,但要做好防护措施哦,否则很容易”   呸呸呸!我在打什么东西!这也太直接了吧!   反应过来自己在打些什么后,苏玫立即脸色一红,连忙把这行字全删了个清光。   但就在删了这行字,并且看到“葱姜蒜不要葱姜”这个昵称时。   苏玫的心中却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那那一系列的尴尬事。   姜正那家伙这么坏,又咬人家手指又挠人家腹部的,一看就很会欺负女孩子。   尤其是那对坏手,真是太唔糟糕太糟糕了,云衣受不受得了啊?   顿时,苏玫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了自己那柔软的腰身,想重温一下昨天晚上的那种电流感。   可实际上无论苏玫在自己腰上怎么摸、挠还是揉,她的手却始终无法呈现出那种酥酥麻麻的电流刺激感。   可恶,姜正那家伙到底有什么秘诀,为什么他就能弄得这么这么讨人厌呢,真是的。   正当苏玫忍不住开始在腰间摸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哪儿痒痒了的时候。   同坐在一间教室里的杜诗月虽然也被沈大小姐的话给震惊了几秒。   但却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立即打字道:   “让姜正去你家住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安全上有了充足的保障。”   杜诗月本来就属于那种比较严谨、认真的性格,尤其是眼下正在讨论的可是正经事。   所以她马上想到姜正去沈家庭院居住是为了什么,而不是朝那些乱七八糟的方向去胡思乱想。   但在看到这句话的同时,苏玫吞了一口唾沫,也立即打字道:   “是啊,安全,安全很重要呢,一定要养成好习惯哦,要不然到时候麻烦会越来越大的。”   站在其他人的角度来看,这真就只是一句普通的发言。   可唯有苏玫知道这话真正的含义是什么,比如“安全”和“越来越大”。   果不其然,沈云衣对这番糟糕的言论完全没有反应,而是轻松地回道:   “嗯,总之姜正会暂时住在我家,安全性上是有保障的。”   “安安全性!太对了,我也觉得很有安全性!”   “既然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去心灵殿堂也会变得很方便呢,攻略的速度肯定也会加快很多。”   “是啊,之前还得偷偷摸摸过去,还得躲开云衣家的保镖,老费劲儿了。”   虽然姜正马上要搬去沈家庭院住的事情稍微引起了一点轰动。   但她们也马上回归到了正常的讨论节奏,定下了今天放学后就去沈云衣家“一起学习”的计划。   可就在计划商量到差不多了的时候,苏玫却突然看了看坐在教室前列,正认真看著黑板的白小栗,沉思一会儿后便在群里问道:   “等等,但这样的话小栗子怎么办?我们不带她的话好像不太好吧?”   对哦,还有小栗子在,这这可如何是好?   苏玫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小群体里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   白小栗虽然是美少女四人组之一,但她本身就比较胆小,给人一种花栗鼠般怯生生的感觉。   考虑到这点,姜正也好、沈云衣也好、杜诗月也好、苏玫也好,全部都没有把她卷入这件事的意思。   毕竟要是让胆小的小栗子跑进心灵殿堂那种阴森的地方。   再不小心撞到死神的话,说不定她会吓晕过去也说不定。   所以为了小栗子的身心安全著想,还是让她置身事外会比较好。   不让白小栗加入心灵殿堂的探索队伍到不打紧,可问题是这次所谓的“学习会”要不要带她一起去呢?   带她一起去的话,众人晚上的交流谈话就会受到很大的限制,进入心灵殿堂的时间也得等到小栗子回家之后。   但如果不带她一起去的话,开个学习会还要把她排除在外,总感觉像是在排挤人家似的。   关于这件事,沈云衣一秒钟也没有犹豫,而是立即打字道:   “邀请小栗子一起来吧,以她的性格如果知道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表面虽然可能会笑笑说无所谓,但心里肯定会很伤心的。”   对于白小栗那表面欢快,实则胆小怕事又阴沉自卑,随时可能化身咸鱼的性格。   不单单是姜正,其他几人其实也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当然,谁也没有因为小栗子的表里不一而看不起她。   反而是都在想著怎么帮助她,怎么让她融入群体里。   仔细想想,这真是一群温柔的朋友啊姜正除外。   就这样,众人也算是决定好了接下来的行程,就只等下午的课程结束。   但在这种心中有所期待的情况下,短短两个小时的课时却变得格外难熬。   以至于当下课铃声响起的同时,沈云衣、杜诗月跟苏玫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而因为个子矮而坐在前头的白小栗则是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她先是起身伸了个懒腰,展示了一下什么都没有的健康身材。   然后转头时却突然发现,苏玫居然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正在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呜哇!玫姐姐,别这么不声不响靠过来啊,很吓人的。”   “呵呵,就当做是帮你培养一下胆量吧,以后说不定有大用呢。”   摸了摸小栗子的小脑袋后,苏玫朝她柔声道:   “小栗子,我们要去云衣家开学习会或者说其实就是去玩,你要不要一起?”   “去云衣姐家玩?当然好啊!要去要去!”   一听说能再次去那气势恢宏的沈家庭院游玩,说不定还有丰盛的大餐吃。   白小栗那自然是立即兴奋地点起了头,看上去像是在磕松子的小松鼠。   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下课铃声响后还没有一分钟。   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迈著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直直地走向了两人。   是姜正,他在白小栗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逆著离开教室的人潮走进了特优班里。   然后来到白小栗跟苏玫跟前乐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又朝后头的两人道:   “伱们两个磨磨蹭蹭什么呢,快点快点,时间可不等人啊。”   姜正口中磨磨蹭蹭的两个,自然就是指坐在后排的沈云衣跟杜诗月了。   但在白小栗看来,他这么跟沈云衣说话到不打紧,但对杜诗月这么嚷嚷,肯定又会吵起来的吧?   毕竟白小栗知道这两人仿佛一生下来就不对付,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不吵架的。   糟糟糕了,姜正果然也要来参加这次的学习会。   但他跟诗月姐待在一起,那不是火星撞地球吗?   看著朝这边走来的杜诗月,白小栗已经想到了两人在这儿大吵一架。   去到沈家庭院后继续疯狂斗嘴,甚至大打出手,把学习会弄得十分僵硬的场景。   然而,白小栗想像中那火星撞地球的疯狂场面却并没有出现。   走过来的杜诗月只是瞥了姜正一眼,用轻松的语气回道:   “别著急,你课桌上是空的,不代表我们几个也是空的,收拾不要时间么。”   “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差生文居多吗’吧?这下总算见到实例了。”   “你倒还真有脸说我们是差生,真是让人不得不对你厚实的脸皮表示敬意。”   虽然姜正跟杜诗月也还是在斗嘴,但两人斗嘴的语气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如果说以前的他们斗起嘴来是那种互相看不过眼,恨不得把对方贬低成地底泥的明贬暗讽。   那么现在呈现出来的场面却更像是那种两个损友之间互相嘴臭的轻松诙谐。   哎?他们两个怎么感觉感觉氛围好像变了似的,没有之前这么尖锐了?   还没等白小栗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沈云衣便收拾好东西走过来道:   “行了,人齐出发,目标地点,沈家庭院。”   “喔喔喔!出发,目标沈家庭院!”   看到沈云衣跟姜正这一唱一和的,白小栗更是听得一头雾水,小脸懵逼。   不是,云衣姐,你回个家而已,怎么弄得好像要去哪儿冒险似的,口号都喊起来了。   话虽如此,但白小栗不知道的是,对于沈云衣而言,单单只是回家这举动就已经足够冒险了。   那家里藏著一座异次元城堡、一堆拿镰刀蹲那儿的死神、一堆答错了就会杀人的机关,这不是冒险是什么。   但即便知道这点,现在的沈云衣依然对此毫无畏惧。   因为在她的身边除了一位骑士外,还有两位愿意为自己赴汤蹈火的好友在。   所以接下来无论面对怎样的挑战,她都有著绝对胜利的信心和勇气。   就这样,随著沈大小姐的一声令下,这新集结起来的五人小队也浩浩荡荡地朝著新副本走去。   不过说是五人小队,到不如说是四人小队带一只吉祥物?   看到白小栗蹦蹦跳跳地混在人群当中时,姜正不由得产生了这种念头。   但其他冒险家队伍的吉祥物都是什么小精灵之类的东西。   咱家的吉祥物却是花栗鼠一只,未免显得有些抽象了。   当然,这种抽象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   因为五人很快沿著熟悉的道路走到了“沈家庭院”的门口。   并且在门口便遇到了那个前来迎接众人的身影。   熟悉的黑白双色女仆装,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还有那走路像是在飘的移动方式。   “大小姐还有各位客人们,欢迎回来。”   当神秘的女仆蜜儿站在门内朝五人微微弯腰低头行了一礼后。   她微微抬起头来,却并未去看自家大小姐,而是将目光马上凝聚在了姜正身上。   那对清冷的眸子里闪烁著晦涩难懂的神情,让人完全猜不透这小女仆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对于昨天晚上才潜入了她房间的姜正而言他也能大概猜到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第103章 北风与太阳   我很讨厌学生,尤其是讨厌成群结对的学生。   每当蜜儿出去购置物资,在街上看到那些成群结队的学生时,她都会如此这般想到。   在街头巷尾扯著嗓子边走边大声嚷嚷,还经常发出傻乎乎的笑声。   眼神里满是清澈又纯净的愚蠢,给人一种未经社会磨练的幼稚感。   三三两两还经常勾肩搭背,摩肩擦踵,完全没有安全与卫生意识。   每天不是想著到哪里去玩,就是想著什么读书啦,恋爱啦之类的无聊事情。   从这个角度来看,学生这种生物,让蜜儿讨厌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甚至当她穿著女仆装被叶婆婆差使出去的时候,还经常会有学生好奇地过来搭讪。   有的问她是不是在啦,有的想要跟她合影啦,反正什么怪人都有。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时,蜜儿都会用冰冷的目光瞪她们一眼。   然后这些人就会像是融化的新雪那般消失在地缝里,再也不见踪影。   对于蜜儿而言,自己的世界如果是澄澈清净的冰雪世界。   那么这些学生就是其中最不协调的杂音,犹如白色雪幕上的一些墨渍,看著就非常碍眼。   不过说起来,蜜儿其实有时候自己都弄不太懂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学生这个群体。   直到上次,她看到大小姐的朋友们开开心心的过来沈家庭院里游玩。   几个人一起坐在客厅里头又是玩游戏,又是聊天,在餐桌上也是嘻嘻哈哈,吵吵闹闹时。   站在一旁服侍她们的蜜儿却只感觉有些反胃,看似端庄地放在身前的双手也是在全力的握著。   好讨厌,好吵闹,好烦人,能不能快点结束啊,别再折磨我了,拜托。   但也就在这时,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蜜儿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切厌恶到底是源自何处。   一言蔽之无非便是“嫉妒”二字在作祟罢了。   因为犹如烈火般燃烧著的嫉妒,所以看到这样的场面才会感到难受。   就像是一个三十年老光棍,看著一对情侣在自己面前甜蜜蜜的撒狗粮,那真是让人恨不得咬碎钢牙。   我在嫉妒她们?   我居然在嫉妒她们吗?   我原来还有这种多余的情感?真可笑。   那天晚上,在厨房里洗著一大堆碗筷的蜜儿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说在蜜儿看来那天晚上的场面已经让她感到了巨大的不适。   那么在今天夜晚,这种不适的情况估计就要超级加倍了。   因为相比起上一次的三人来访,这一次大小姐带回来的朋友变成了四个。   以蜜儿对这群人的认知来看,人数增加一个就代表著吵闹和烦人增加一倍,那是呈指数型上升的。   以至于蜜儿站在沈家庭院的门口看著朝这边走来的五人组时,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还微微叹了口气。   这四位客人里有上次见过的笨了吧唧小矮子,天真傻笑大奶牛,外眉瞪眼高傲女。   还有还有姜正这只正体不明,仿佛永远吃不饱,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外星生物。   蜜儿必须得承认,她再度看到姜正时,竟是有一种想要马上转身跑路的冲动。   在蜜儿眼中,姜正相比起“学生”这个身份,更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星人。   总是带著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表情,随时可能做出完全无法理解的举动,说出离谱的话或者提出离谱的要求。   说这家伙是外星人伪装的人类,那当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简直奇葩得令人咋舌。   更奇葩的是,昨天晚上他居然不知为何溜进了自己房间里,弄得蜜儿一晚上都在迷惑。   是因为怀疑我所以来我房间找证据吗?但我明明还什么都没干呢,他到底怀疑我什么了?   如果不是因为怀疑的话,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想来我房间偷点奇怪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蜜儿随手拿起手机,在某搜索平台输入了“男生偷偷溜进女卧是为什么”的问题。   结果从搜索平台里蹦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看得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大学男生偷偷溜进女生宿舍,偷走十位女同学的内衣裤”。   不会吧,偷内衣裤?他是这么无聊的人么?   不,毕竟是外星生物,突然对人类女性的内衣裤感兴趣也很正常吧。   在将这个可能性做为了一个保留选项后,蜜儿看姜正的目光自然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同时还不由得缩了缩包在白色连裤袜里的纤细双腿,像是生怕这外星人过来硬抢大腿中间那块布似的。   当然,如此奇怪的目光也是看得姜正一阵头皮发麻,毕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件。   嘶瞧蜜儿这幅模样,她该不会是知道我昨天晚上闯进过她房间吧?   应该不至于啊,我感觉自己还是做得挺乾净利落的,等等,该不是房间里有什么机关吧?   姜正之前听说过,有些谨慎的人会在门缝里头夹根头发或者夹点什么小玩意。   回去的时候先查看一下门缝,如果夹在里头的东西不见了,就说明有人曾经进过里头,非常难以察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在面对她的时候就得小心点才行,即便被问起也得想办法糊弄过去。   想到这里,姜正也不太敢去跟蜜儿的目光对视,而是稍微把视线往下移动了少许。   谁知,瞧见他的目光居然从自己脸上往下移动,移动到了腰身附近。   那蜜儿就更加坐实了她最开始的猜测这家伙果然在打自己内衣的主意。   不愧是外星人啊,对内衣居然有著如此强烈的渴望吗,连大小姐在身边都管他不住。   暗暗感叹了一句这么凶猛的宠物实在不适合饲养后,蜜儿才朝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她们进来。   此时恰是黄昏时间,金色的夕阳暖洋洋的的洒落在地面上。   不远处那栋洁白的三层大洋楼在暖阳的照耀下散发著柔和的光芒。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能拥有这么一栋巨大的庭院式住宅绝对是毕生奋斗的梦想。   只可惜在沈云衣等人眼里,现在这栋大宅却是已经变成了接近于魔窟的存在。   在得知了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一揽子破事儿后,现在沈云衣看待自家住屋的感觉也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呼心灵殿堂,还有蜜儿背后的那些人,真是比我想像中还要麻烦呢。   当众人在蜜儿的带领下一步步朝著主宅的方向走去时,沈云衣也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她从未想过,回家这么温馨的事居然会给人以如此危险的感觉,就像是在主动走进一只黑暗巨兽的胃里。   似乎察觉到了沈大小姐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走在她旁边的姜正便靠过去小声道:   “放松点,也不用把心灵殿堂想得这么可怕,你看这玩意不是挺可爱的。”   他一边说著,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被黄纸包著的不吉利小球递了过去。   这是这就是那什么死神被镇压后变成的小球吗?   沈云衣也从姜正那儿听过他是怎么折腾死神的,但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实体。   只不过沈大小姐接过那颗小球一看,却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因为在那黄纸包裹著的小球外头,居然用朱砂笔写下了“内有恶犬”四个大字。   眼见姜正把死神这么凶猛的认知怪物当成恶犬,沈云衣也不禁笑道:   “你啊你啊,人家好歹也是个强敌,对强敌有点基本的尊重好吗。”   “问题是这家伙也没尊重过我啊,第一次见面蹲那儿突然就一刀砍了过来,完全没强敌的风范。”   “那在伱看来,要怎么样才算有强敌风范?”   “最起码在遇到它的时候要播放一段CG动画,它再慢慢扛著镰刀站起来,摆个造型说句狠话后再动手吧,这突然拔刀砍过来整得跟个喽啰似的,自贬身价。”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从沈大小姐手里拿回那个死球,像是核桃般放在手里盘著。   嗯?你还别说,这死球放在手里盘起来的手感是真不错,软糯中带著劲道,还会微微蠕动。   决定了,今天晚上进心灵殿堂后再抓几只死神也做成小球,平时就放手里盘著玩,这不比盘核桃得劲儿多。   当姜正这么想著,并且做出了完全无视死神怪权的决定时,五人也跟著蜜儿进入到了那熟悉的大宅内部。   只不过虽然是第二次来沈家庭院,可白小栗看著周围那装潢精致的场景,却依然感到稍微有些紧张。   她一路基本上是牵著苏玫的衣袖走进来的,直到五人进到了沈云衣的书房里头才放松下来。   “好了。”进入大书房后,沈云衣趁著蜜儿去拿饮料的时间朝众人笑道:“接下来就是轻松愉快的学习环节,直到晚餐时间为止。”   “哎?”姜正闻言皱眉道:“该不会真要学习吧?我还以为只是一个借口呢。”   姜正倒也不是讨厌学习,只是高中级别的知识他基本上都会,翻来覆去的看也没啥意思。   “是啊。”杜诗月也笑道:“我们几个不用学,这家伙学了也等于白学,那还不如直接开玩得了。”   “你们呼,算了。”   眼见青梅竹马跟挚友都摆出一副“学习?学个屁”的态度,沈云衣也只好作罢。   但就在她准备去找些能玩的游戏过来时,从进门就一直在沉思的苏玫却突然开口道:   “等等,云衣,如果我们要玩什么游戏的话,能不能能不能请蜜儿小姐一起来玩?”   啊?请蜜儿?一起来玩?认真的吗?   听到她说出这番话的瞬间,姜正、沈云衣跟杜诗月这三个知道内情的人都不禁皱了皱眉。   毕竟蜜儿可是温雅跟苏玉婵那边的人,实际上是敌对势力刺入我方心脏的一把利刃。   冷不丁的请敌人过来跟众人一起玩可还,苏玫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似乎早就料到了众人的错愕,苏玫也连忙补充道:   “从见到她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观察蜜儿小姐的微表情,在我看来,她似乎对我们的情况十分羡慕,只是用冷脸来掩盖这种羡慕而已。”   因为苏玫经常在学校里给女同学们的恋爱情感什么的做咨询参考。   再加上她本就心思细腻,非常懂得察言观色,认真观察之下竟是看穿了蜜儿那点小心思。   在苏玫眼中,蜜儿虽然装出一副对什么事都冷眼相待的姿态,但她其实很寂寞,也很羡慕同龄人。   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以蜜儿那种糟糕的成长环境,她可能连学校都没有去过。   见到同龄人高高兴兴的度过著欢乐的青春生活,换成苏玫的话早就羡慕得要瞪出血来了。   并且除了苏玫觉得蜜儿内心寂寞之外,她想让蜜儿过来一起玩的原因还有一个。   “北风与太阳,这个故事应该都听过吧?现在的情况就与故事里描述的有些类似。”   虽然当著小栗子的面不能说得太详细,但苏玫还是尽可能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北风与太阳”是一个寓言故事,说的是北风有一天跟太阳打赌,赌谁能让路上行人把衣服脱下。   结果北风呼呼的朝著行人猛吹,却反而让行人冻得发抖,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   而太阳那边这是散发出了温暖的阳光,让行人们热得满头大汗,主动就把衣服脱了下来。   苏玫这时候提及这个寓言故事的用意也很明显,就是提醒众人可以在蜜儿身上下点功夫。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锐利的北风是不可能吹开蜜儿的防御,不可能让她吐露半点情报。   但如果换成温暖的阳光,让她感受到人类的暖意,说不定能有些意外收获呢。   苏玫此言一出,白小栗虽然是摸不著头脑,但姜正跟杜诗月也马上迅速思考起来。   这是怀柔战术吗的确,之前我们想著的都是怎么力取跟智取。   如果能像苏玫所说的那样用怀柔战术让蜜儿沦陷,好像也是一种方法。   想到这里,姜正便点了点头,朝苏玫笑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一会儿就全权交给你了,玫姐姐。”   “哎?全权交给我?真的吗?”   “在跟她打交道这方面没有人比你适合吧,至少我们几个是不行的,加油。”   姜正话音刚落,还朝苏玫比了个大拇指,示意让她一会儿好好的拿下蜜儿。 第104章 大姐姐的可怕之处   在姜正看来,执行这个“北风与太阳”战术的人选根本没的选,就只有苏玫才行。   沈云衣是蜜儿的雇主,两人的身份天生就有隔离,是不可能亲近起来的。   杜诗月则是在性格上完全不适合做这种事,以她清冷的性子,不跟蜜儿吵起来都算好的。   白小栗作为整件事的局外人,本来她是可以作为人选,但因为怕生的缘故也不太行。   至于姜正么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靠过去的话肯定会被蜜儿骂变态。   所以在这五个人里,也就只有苏玫最适合去接近对方。   仔细想想,苏玫的各方面条件在执行这个战术时都显得格外完美。   她不但长相亲切,笑颜如花,而且因为家里有两个弟弟要照顾的缘故非常有耐心。   一言蔽之就是非常会带孩子,有种知心大姐姐的亲切感觉。   再加上昨天晚上蜜儿曾经帮苏玫处理过手上的伤口,两人多少有些正面往来。   嗯可行,就这么决定了。   但具体要玩什么呢?最好是好几个人能一起玩的游戏。   得有一定的互动性,还可能从游戏里头探查到一些情报之类的。   迅速在脑海中想了三秒后,姜正猛地点了点头,笑道:   “这样吧,云衣,我去找一副扑克牌过来,咱们玩真心话与大冒险怎么样?”   “真心话与大冒险原来如此,我懂了,的确挺适合的。”   “真心话与大冒险”是多人朋友聚会时很常见的娱乐游戏。   玩家可以用抽鬼牌的方式决定输家,抽到鬼牌的败方就要选择接受哪种惩罚。   如果是选择了真心话,则由胜方随意问败方问题,输者必须全部如实回答。   如果是选择了大冒险,则胜方可以败方做随意行为,败方必须尝试完成。   这种玩法不但容易把气氛炒热起来,让每个人都不至于无聊。   而且在面对蜜儿的时候还可以用真心话的方式来自然地提出一些问题。   当然,蜜儿也可以选择在被提问的时候说谎,但有苏玫这种微表情专家在。   即便是说了谎也很容易被看穿,那从这谎言里还是能得到非常多有用的情报。   总之蜜儿只要参与了进来,横竖她都会被看出一些端倪,肯定对姜正等人是有利的。   但现在关键是要怎么自然地邀请蜜儿,怎么让她不好拒绝。   如果直接去邀请的话她肯定会想都不想的拒绝掉,在邀请这方面也得动点脑子才行。   不过所幸关于这点苏玫很有心得,所以她马上就想到了邀请的合理方法。   “姜正,邀请这块得麻烦你跟我过来一趟喽。”   “我?我去邀请她?不太好吧,她肯定会拒绝的。”   “没关系,你只要这样再这样就好。”   不久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反过来成为了猎物的蜜儿还在厨房里慢悠悠地准备著茶与茶点。   她心不在焉地烧好了水,将有点小贵的进口红茶丢在茶壶里,再粗暴地灌了热水进去。   在将泡好的红茶连同著茶点一起放到了大托盘上后,蜜儿还随手拿起一块作为茶点的巧克力丢进了自己嘴里。   沈家庭院用来招待客人的这款红茶是福南梅森最经典的款式,带有麦香和蜂蜜的清甜。   搭配古老又传统的甘纳许巧克力和小饼乾简直再好不过了,并且这还是叶婆婆的手制款,味道更是上佳。   甘纳许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手工巧克力制作工艺,就是把半甜的巧克力与鲜奶油放到一起。   再以小火慢煮至巧克力完全溶化的状态,期间还要不断地搅动,使可可的质地尽量变得柔滑。   经过繁复精细的制作过程后,巧克力完整地凝聚了芳香浓郁的气息,口感微湿,在蜜儿的“女仆十佳偷吃榜单”中名列前茅。   伴随著那熟悉的甜腻滋味在嘴里蔓延,蜜儿稍微松了口气,感觉紧绷的心情好了很多。   好不想把东西端过去啊,不过没办法赶快把托盘放下就飞速溜走吧。   抱著这样的心情,蜜儿端起托盘便朝厨房外头走去,谁知在门口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姜正,姜正不知为何来了厨房,正笑嘻嘻地朝她打著招呼。   “哟,蜜儿小姐,好久不见。”   “姜正先生,有何贵干?”   看到这外星生物突然出现,蜜儿下意识地抿了抿嘴,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不太对劲的气息。   在她那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姜正朝厨房里看了一眼,马上便盯上了蜜儿手里的大托盘。   顿时,他嘴角一扬,露出了愉快的微笑,再三两步来到大托盘前朝著茶点伸出了手。   “等等,你干嘛?”眼见姜正居然想对茶点出手,蜜儿连忙把托盘后移,免得被他糟蹋。   “别介意啊,就让我吃一口,吃一口就好了。”   果然啊,又是这样,眼见姜正想率先对茶点动手,蜜儿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坨不可回收垃圾。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本著女仆的职责,用尽可能礼貌的语气说道:   “一会儿小女子端到书房后,伱跟大小姐她们一起吃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吃?”   “那可不行。”姜正闻言笑道:“偷吃的东西总是特别美味一点,蜜儿小姐你应该懂的吧。”   听到“偷吃”二字的瞬间,蜜儿的脸色稍微一变,但马上摇头道:   “抱歉,小女子不太懂这么复杂的东西。”   蜜儿当然知道自己是偷吃专业户,基本上这沈家庭院里的各种食物都被她偷吃过一轮或者几轮。   并且如何在偷吃之后对原食物进行复原摆盘,让主人看不出来被人吃了一遍,这也是蜜儿的拿手本领之一。   不过当著外人的面,尤其当著这只外星生物的面,蜜儿即便是嘴被撕烂了也不可能承认的。   眼见蜜儿还搁这儿否认,姜正便看了看她的嘴角,捂著嘴憋笑道:   “蜜儿小姐,否认之前还是把嘴角沾著的巧克力擦掉会比较好,偷吃不擦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唔!话音刚落,蜜儿连忙用单手举著托盘,另一只手闪电般朝自己嘴角摸去。   但她在嘴角摸了一圈后却发现,那儿根本就没什么巧克力沾著的痕迹,反倒是姜正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到了这时,她哪怕再笨也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于是蜜儿只好深吸一口气,从盘子里拿起一块巧克力递了过去,像是大雄在给胖虎交保护费似的。   “诺,快吃吧,吃完了小女子还要把东西端过去呢。”   “桀桀桀,那就谢谢蜜儿小姐了,这下我们就是偷吃的共犯了呢。”   “小女子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然而,就在姜正一边欺负蜜儿,一边美滋滋地接过巧克力吃著时。   一个看上去软乎乎的身影也非常适时地出现在了厨房里头。   “啊,姜正,我说你跑哪儿去了,原来在这里偷吃东西。”   是苏玫,苏玫似乎“恰好”路过厨房,看到里头的场景后便笑著走了进来。   她先是打量了姜正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一脸无语的蜜儿,便摇头道:   “不行哦,姜正同学,不可以这样欺负蜜儿小姐。”   “哎啊?我哪里欺负她了?只是在吃巧克力而已。”   “你从她手里抢走了茶点,就等于让她女仆失职,这还不叫欺负?”   苏玫一边朝姜正训话,一边自然地来到蜜儿身边笑道:   “蜜儿妹妹,下次他再来骚扰你的话就告诉我,姐姐帮你教训他。”   蜜儿妹妹?她居然管我叫妹妹?   蜜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亲昵的称呼,一时间似乎有些难以招架,只好摇头道:   “也也不算骚扰吧,不过还是多谢你了,苏玫小姐。”   “不用跟我客气。”苏玫朝蜜儿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笑道:“昨天晚上你帮我包扎了伤口,我还想著找个机会好好答谢你呢。”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这是小女子应该做的。”   “对你来说可能是小事,但我昨天晚上都吓坏了,好在你就住附近,要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非常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托盘,放到了一旁姜正的手上。   把托盘丢到姜正手里后,苏玫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挑眉道:   “姜正同学,这是你偷吃茶点的惩罚,就罚你帮蜜儿小姐把茶水送到书房去,不得申诉。”   “这哎,好吧,我认了,认了还不行吗。”   姜正似乎在某些地方有些怕苏玫,此时居然真的就端起托盘朝外走去。   看著本来嚣张跋扈的外星生物居然在苏玫手上乖得像是猫儿,蜜儿看向她的目光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厉厉害,她居然能这么轻松的对付那只外星生物,肯定是地球上最强的人类了吧。   还没等蜜儿反应过来,苏玫便亲切地搂住她的胳膊,像是好闺蜜那般笑道:   “蜜儿妹妹,我们也走吧,得看著姜正那家伙才行,否则他路上肯定又要偷吃东西的。”   “啊说得也是,那就走走吧。”   感受著自己的胳膊被那温暖的手臂夹著,胳膊外侧还传来了软绵温热的触感。   蜜儿一时间只感觉脑袋一阵发烫,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苏玫给拉了出去。   从厨房到书房的距离并不算远,但对蜜儿而言这段路却走得十分艰难,最主要的是苏玫走太慢了。   她不但搂著蜜儿的胳膊走得很慢,而且一边走一边还在笑眯眯的说著些难懂的话,做著些难懂的事。   “上次来的时候我就想说了,蜜儿妹妹的头发真好看啊,整齐又利落,很有英姿飒爽的感觉呢。”   “是是吗,苏玫小姐的头发也很漂亮,蓬松蓬松的,好像云朵似的。”   “嘻嘻,蜜儿妹妹真会夸人,话说你平时有用什么护肤品吗?脸上滑溜溜的,摸起来真丝滑。”   “没没有啊,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抓一把沐浴露顺道洗洗。”   “没做过特别的护理都有这么光滑细嫩吗?真羡慕,我要有这么方便打理的皮肤就好了。”   苏玫嘴上说个不停,手也在蜜儿的头发上像是给猫顺毛那样顺著,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要是换做异性来这么做,就她这动作多少有些过于亲近了,但女孩子之间好像就还挺正常。   当然,对于蜜儿而言倒是一点都不正常,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毕竟蜜儿之前从来没有过朋友,更加没有这么没距离感、这么热情的朋友。   以至于她只感觉自己头上那只手暖烘烘的,仿佛散发著太阳的光芒那样,晒的人有些晕晕乎乎。   但不知为何蜜儿虽然感觉无力招架,却完全没有逃跑的想法。   以蜜儿从小便经过专业培训的身手,别说是区区一个苏玫,三五壮汉都未必近得了身。   可在苏玫那无比热情的进攻下,蜜儿却只能节节败退,一败涂地。   以至于只是区区从厨房到书房这段路走下来,蜜儿就有种喝了假酒的模样,晃晃悠悠,脚步都不稳了起来。   此时走在前头的姜正悄悄转身瞥了一眼,看到蜜儿的窘况后也不禁对苏玫感到万分钦佩。   不愧是苏玫啊,居然连蜜儿这种冰冷臭脸女仆都被她给驯得服服帖帖,太可怕了,简直是魔女。   似乎察觉到了姜正的目光,苏玫也朝他抛了个媚眼,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时,走在前头的姜正也再度打开了书房大门,带著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虽然不知为何是姜正端著托盘走了进来,但坐在地毯上的沈云衣却也没有露出疑惑的神情,而是笑道:   “回来了回来了,纸牌拿了吗?”   “拿了,诺。”   姜正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将纸牌从口袋里拿出来丢了过去。   沈云衣拆开纸牌看了看,便朝众人说道:   “很好,开始吧,我们常玩的‘真心话与大冒险小队版’。”   小队版?听到这话时,白小栗却纳闷地问道:“真心话与大冒险我知道,但什么是小队版呀?”   “小队版就是以两只小队为单位来玩这游戏,输了的一方整个小队都要遭受连带惩罚。”   “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有一二三四五个人,怎么分队呢?”   既然是以两只小队为单位来玩,那小队的人数肯定得均衡才行,否则就不太公平了。   关于这点,苏玫则是立即嘿嘿一笑,把蜜儿一起拉到地毯上坐了下来,笑道:   “既然少一个人的话,那让蜜儿妹妹加入就好了,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事,对吧?”   哎?   被苏玫非常自然地拉入了这什么“真心话与大冒险”游戏时,蜜儿的脸上露出了无比迷茫的神情。 第105章 三心二意?三心三意!   真心话与大冒险这种聚会娱乐玩意,对于蜜儿这种从来都没有朋友的人而言自然是非常陌生的。   但让她更加陌生的,是自己被苏玫拉著坐在众人身边时的这种感觉。   还没等蜜儿反应过来,苏玫便拉著她坐在了地毯上,左边靠著苏玫,右边靠著白小栗。   这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我会坐在她们中间?   看著周围这么多笑容可掬的面容,蜜儿一时间陷入了巨大的迷茫。   她曾经无数次在外头看到过那些学生们这样开开心心地待在一起。   可却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也有成为其中一部分的那一天。   反应过来的瞬间,蜜儿连忙想从地摊上起身逃离,但苏玫却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   “别跑啊,蜜儿妹妹,留下来一起玩嘛。”   “我小女子身为佣人,不方便与客人们坐在一起。”   “没关系。”就像知道她会这么说一样,沈云衣马上点头道:“我准许了,坐下一起玩吧,蜜儿。”   “可……可是……”   正当蜜儿绞尽脑汁在想办法怎么推脱时。   姜正却嘿嘿笑道:“不用劝了,她肯定是怕了我所以才不敢参加,那小模样真可怜,你们就放过她吧。”   “得了吧你。”苏玫瞪了他一眼,不服气的说道:   “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玩个游戏而已,谁怕谁啊,对吧蜜儿妹妹。”   本来蜜儿是不打算参加的,她也没有玩过这什么真心话与大冒险。   但被姜正一通嘲讽后,蜜儿却感觉格外不爽,有种欺人太甚的感觉。   你这外星生物……刚刚在厨房里欺负我就算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还要继续嘲笑,可恶!   士可杀不可辱,蜜儿好歹也是有脾气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接二连三被蹬鼻子上脸还不还手。   于是她暗中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朝苏玫跟沈云衣点头道:   “既然大小姐跟苏玫小姐都希望小女子参加,那小女子在此作陪便是。”   话音刚落,蜜儿的目光便钉在了姜正身上,仿佛恨不得当场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成了。看到蜜儿这副表情时,姜正跟苏玫悄悄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下。   想要与一个人快速拉近关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创造一个共同的敌人并且联手与其战斗。   沈云衣将“真心话与大冒险”改良成了小队战的模式,苏玫则是把蜜儿拉进自己的队伍。   然后姜正便在对面充当嘴欠又嚣张的敌人,一条非常完善的“友谊生产线”就这样顺利搭建完成。   在那之后,苏玫跟姜正作为两只小队的队长,从挑选队员时也开始了各种算计。   “石头剪刀布!啊,我输了!”   最开始,两位队长通过石头剪刀布来决定了选人的次序,结果苏玫不幸落败。   得到优先选人权的姜正自然是嘴巴一咧,率先看向朝蜜儿道:   “蜜儿小姐,我如果选伱当队员的话,你会感到高兴吗?”   唔!一听姜正要选自己当队员,蜜儿忍不住朝旁边的苏玫那边靠了靠,但还是嘴硬道:   “如果姜正先生不想赢的话,选小女子倒也无妨。”   她虽然是第一次玩这游戏,但既然是小队模式,那她也能猜到每个成员都得发挥各自的作用。   所以要是这外星生物把自己拉进了他的小队,蜜儿就会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态跟他一起玩完,大不了一起接受惩罚呗。   不过他应该不会选我吧,他也不是傻瓜,肯定知道选了我是必输的,谁玩游戏也不想输才对。   正当蜜儿这么想著时,姜正却摇了摇头,阴笑道:   “桀桀桀,这游戏输了的话顶多就是丢点脸面,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因为怕丢脸,所以不敢拖你下水的人吗?”   此言一出,搭配上他那标准的反派式三段笑,一下子弄得蜜儿的心都飞到了嗓子眼。   不不会吧?这家伙难道从一开始就是抱著要拉我一起倒霉的心态来选人的?这种事情不要啊!   就在蜜儿表面强装镇定,内心却早已紧张得快要飞起的同时。   姜正已经嘿嘿笑著举起了手指,将手指点在蜜儿身上然后才缓缓转移到了旁边的白小栗处。   “就决定是你了,去吧!小栗子!”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反应过来姜正喊的是谁的名字时,白小栗人都傻了。   不是,刚刚不还在说著蜜儿小姐的事吗?怎么突然间就变成我了?   那一刻,白小栗感觉自己就像是从精灵球里被一脸懵逼地丢了出来的电耗子。   只可惜她不会十万伏特,顶多会个十伏特就不错了,用出来的效果可能跟水溅跃差不多。   眼见姜正没选自己而是选了白小栗,蜜儿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这家伙果然只是在装腔作势,那苏玫小姐应该会   果不其然,下一刻,苏玫立即笑眯眯地搂住了蜜儿的胳膊,笑道:   “那我当然是选蜜儿妹妹了,你错过了这么一个强力队友,可不要后悔哦。”   “切。”姜正闻言不屑地冷笑一声,笑道:“区区一个女仆,怎么可能比得过我家小栗子。”   “行行行,就你眼光好,那你第二轮选谁呢?”   “这个嘛。”姜正的目光在沈云衣跟杜诗月身上扫了一轮,这才朝后者说道:   “那当然是选杜女士,她这么阴险狡诈,在这种游戏里肯定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阴险狡诈,肯尼迪当年要是拿你的脸皮挡枪,他肯定能长命百岁。”   杜诗月撇了撇嘴,但也马上自觉地坐到了姜正那边。   那么既然姜正已经先选了,另一边的苏玫自然就不用选,第三名成员确定为沈云衣。   此时,两边的队伍准备完毕,并且在地毯上分左右两边坐好,中间放著一副扑克牌。   左手边的队伍是姜正、白小栗、杜诗月。   右手边的队伍是苏玫、蜜儿、沈云衣。   两边队伍各自正襟危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黄沙漫天、铁马兵戈、气吞万里如鼠的气势。   而在游戏正式开始前,杜诗月还是清了清嗓子,朝众人说道:   “因为这次游戏采用的是小队战规则,有些人可能不太清楚具体玩法,我先来解释一下吧。”   其实不单单是有些人,而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玩,毕竟这小队战是刚刚沈云衣临时想到的点子。   不过有人临时想到这个点子就已经够了,杜诗月之所以刚刚一直没怎么说话,就是在思考这小队战的具体规则。   正常玩“真心话与大冒险”有很多种玩法,本来众人设想的玩法是通过“抽鬼牌”来决定赢家和输家。   可“抽鬼牌”不但玩起来耗时良久,而且也不适用于三对三的小队战模式,所以眼下得换个规则。   考虑到这点,杜诗月便特意原创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团队扑克游戏“三心三意”。   “首先,整个游戏过程中两边的队员全部禁止发出声音。”   “也禁止以‘点头’、‘眨眼’、‘动手指’之类的形式给队友暗号进行交流。”   “被发现时将判处本局游戏的失败,明白了吗?”   什么?玩三人合作的对抗类扑克游戏,居然禁止发声,还不准任何交流?   虽然有些疑惑,但众人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杜诗月提出的规则。   “很好,那么开始前,我们两边各自从一整副扑克里取走两种花色和一张鬼牌,即将整副扑克分成公平的两份。”   杜诗月一边说著,一边将一副扑克牌均分成了两堆,各自摆放在两队人面前。   姜正队那边的牌是包含所有“梅花”与“方块”以及一张大鬼在内的27张。   苏玫队那边的牌是包含所有“红桃”与“黑桃”以及一张小鬼在内的27张。   在杜诗月的嘱咐下,两边的队长各自洗了一遍牌,再由小队成员轮流抽取。   抽取过后,六个玩家每个人手中就都握有9张扑克牌,并且各自不知道队友的手牌。   所有人都取好了牌后,杜诗月继续讲解道:   “每一局游戏分为九轮,在每一轮中,两边的玩家都要各自从手里将一张扑克牌盖在地毯上,最后所有人一起打开。”   她一边讲解,一边从手里拿出一张扑克,牌背朝上,盖在了前方的地毯上。   “当所有人一起开牌后,两边队伍哪边的点数相加更高,哪边就是这轮比赛的赢家。”   “并且这一轮用过的牌也变成废牌,不可重复再用,直到九轮结束为止。”   “在一局的九个轮次里,哪边能拿下五个轮次就是大赢家,有权对输家发号施令,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我懂了!”   听到这里,白小栗高兴地说道:“就是两边出牌比大小嘛,这个简单好懂,嘿嘿嘿。”   虽然单纯的白小栗是这么想的,可姜正、沈云衣、苏玫跟蜜儿四人却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因为很显然,这游戏绝对不是这么比大小这么简单,四人都马上想到了这个游戏的重点所在。   首先,两队人手上牌的点数虽然全部一致,可什么时候出大点数的牌却很讲究。   规则上,每张牌就只能用一次,所以想全靠这些大牌来赢下九个轮次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哪边,都一定会有出这些小牌并且必输的时候,需要进行合理的取舍。   比较理想的对局情况是,三名队员全部把手上的小牌丢掉的同时,对方出的却全都是大牌。   比如姜正出1、杜诗月出2、白小栗出3,这样总计点数是6。   同时苏玫出K、沈云衣出Q、蜜儿出J,这样总计点数就是36。   36比6,苏玫队虽然赢了一轮,但在这一轮里却消耗了过多的大牌,反而是血亏。   而姜正这边抛弃了小牌的同时,还把对方的大牌吊了上来,虽然输了,但接下来的轮次就会有利很多。   毕竟姜正这边省下来的三张大牌如果能拆分到三个轮次,那就可能帮他们赢下三轮的胜利。   放弃一轮的胜利,转而赢下另外三轮的胜利,这游戏整体玩的说白了就是“田忌赛马”的思路。   用小牌去撞对方的大牌,用大牌击沉对方的中牌,用中牌干掉对方的小牌。   光是思考这些其实就已经足够费劲的了,但真正的难点还在后面。   那就是在“不能交流”的规则下,要怎么知道队友这一轮会出大、中还是小。   比如第一轮姜正想著要用大牌发动“进攻”,但杜诗月跟白小栗却想著出小牌进行“防守”。   那么就可能会出现这种非常尴尬的点数,对方只要出就能赢。   出现了这种情况时,就相当于姜正这边的大牌K被队友废了,局面会陷入巨大的不利。   也就是说,在每一轮出牌时,玩家除了要计算队友手里有什么牌之外,还要揣摩队友的想法。   必须揣摩队友是打算“出大牌进攻”、“出中牌稳健”还是“出小牌防守”,再与之配合方可获胜。   三个人,三种选择,三心三意这就是杜诗月设计的扑克牌游戏的名字来源。   一般的扑克游戏都是算计对面,这游戏却是要算计队友,去计算队友在想些什么呵呵,有趣。   在明白了这扑克游戏的规则后,姜正也大概理解了杜诗月想要达到的最终目的。   正因为在“三心二意”的设计里就需要揣摩队友的想法。   那么蜜儿就会非常自然地,去从苏玫跟沈云衣的角度思考问题。   如果是她们的话,这个回合会选择进攻还是防守呢?   苏玫姐姐的作风比较稳健,她可能会选择比较稳妥的中牌。   至于大小姐这边稍微激进一点,出大牌的概率可能更高。   我要怎么跟她们进行配合,嗯,果然还是这样出吧   只要蜜儿陷入到了这种思考模式里,她就会在不知不觉间跟苏玫、沈云衣快速拉近距离,将她们视作同伴。   毕竟没有什么比将心比心,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更容易跟人产生共情,人类就是这样好糊弄的生物。   换而言之,当整个游戏开始的那一刻,蜜儿其实就已经坠入了圈套。   身为杀手,首先要做的心理建设就是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这样才能下得去狠手。   想要冷酷无情,就完全不能站在目标的角度进行思考。   就像人如果不知不觉间站在了猪的角度思考,就会容易吃不下猪肉。   杀手如果跟目标共情,跟目标周围的人共情,冷酷的内心自然也会变得柔软起来简称“善堕”。   更何况在每局游戏结束后,她还可能得接受来自团队的“真心话与大冒险”惩罚,可能会被套出一些重要情报,那就更是堕上加堕。   想到这里,姜正也不得不对杜诗月致以了一个包含敬意的眼神。   毕竟她这游戏设计的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却全是各种算计,著实阴损的很,   当然,对于这种算计的游戏姜正也非常喜欢,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第106章 小小游戏,大大惩罚   在讲解完了基本的规则后,杜诗月最后说道:   “对了,大小鬼是最特殊的牌,计算点数时可以当做14点看待,也就是比K还大一级的程度。”   “原来如此,14点吗规则就这样了吧?那就准备开始喽,先玩上几把试试再说。”   杜诗月原创的这游戏虽然思考起来多少有些复杂,但玩起来到是意外的简单。   所有玩家只需要每个回合从手里的牌里挑一张盖著打出去即可,完全没有别的操作。   于是当充当临时主持人的杜诗月点了点头后,两只小队也马上进入到了游戏状态,全部人都闭上了嘴。   然而就在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时,姜正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说起来,杜诗月虽然是姜正队的同伴,但她在创作这个游戏的时候还是非常公平的,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所以在正常情况下,两支队伍的输赢就全看各自的思考程度以及运气成分,几乎没有必胜的方法。   但杜诗月没想到有必胜的方法,却不代表姜正没想到,这家伙狗得很。   事实上从洗牌的时候开始,姜正在这游戏上就已经有了七八成的胜算。   此时仔细看去不难发现姜正此时手上拿著的居然是一副非常特殊的牌型。   各两张,再加上一张大鬼,这就是姜正手里捏著的九张牌。   而旁边的杜诗月手上的牌型则是各两张,再加上一张5。   最可怜的是坐在另一边的小栗子,她拿著各两张的和一张5,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手上的全部都是小牌啊?难道我的运气就这么差吗?   虽然小栗子拿著这把破牌坐在那儿哆哆嗦嗦的,眼瞅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但杜诗月看到自己手头上这么整齐的牌型后,却也立马明白了姜正在搞什么鬼。   那家伙他在刚刚洗牌的时候做了手脚?故意这么发的牌?   这时,杜诗月稍微皱了皱眉,也反应了过来自己设计的这个游戏有什么漏洞。   首先让身为队长的姜正洗牌,就是整个游戏里最大的漏洞。   姜正之前有一段时间沉迷各种千术,在私底下练习过各种魔术洗牌手法。   再加上他现在拥有缓速十倍的特殊能力,洗牌时凭藉刹那间的翻动就能弄清楚所有扑克牌的位置分布。   到了这时候,就出现了姜正想把什么牌发给谁就发给谁的场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边的大牌都在我跟姜正手上,小栗子手上的都是小牌。   也就是说我懂了,他是打算这么玩对吧。   想到这里,杜诗月微微一笑,从手牌里拿出一张牌反著扣了下去。   随著杜诗月率先出牌,其他五名玩家也在稍作思考后将自己选择的牌放在了地毯上。   “三、二、一队长请开牌。”   下一刻,两边的队长,姜正跟苏玫同时将六张牌全部打开。   姜正12点、杜诗月10点、白小栗3点,合共25点。   苏玫2点、沈云衣11点、蜜儿9点,合共22点。   看到这牌面时,苏玫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不好,我想著蜜儿没玩过这游戏,第一轮的时候可能会选择防守。   所以才打出小牌放弃了这一局,结果她们打的都是大牌浪费了两张大牌,可恶。   虽然苏玫在心中有些自责,但游戏还得继续下去,第二轮的出牌也接踵而至。   “三、二、一队长请开牌。”   这一轮开牌完毕后,皱眉头的人却变成了蜜儿。   姜正13点、杜诗月11点、白小栗4点,合共28点。   苏玫9点、沈云衣11点、蜜儿5点,合共25点。   糟糕,我出的牌太小了,还是没配合到她们两个,这样下去会输的。   想到这里,蜜儿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拼命思考著下一轮两位同伴会怎样选择。   现在已经连输两轮了,第三轮绝对不能输,果然得出大牌吧?   顿时,蜜儿看了看自己手里最大的那张小鬼,狠狠地下了决心。   结果第三轮开牌完毕后,不单单是蜜儿,连苏玫跟沈云衣都傻眼了。   开牌的瞬间,第三轮的结果如下:   姜正8点、杜诗月5点、白小栗1点,合共14点。   苏玫10点、沈云衣13点、蜜儿14点,合共37点。   嘶!看到两边的点数时,苏玫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还是被算计了吗可恶,他们已经预料到了我们这局会拼命反扑,所以集体出了小牌?这么默契?   察觉到了对面队伍的默契程度后,沈云衣不由得咬了咬嘴唇,感觉情况越来越是棘手。   这次苏玫队虽然拿下了一胜,但代价是包括小鬼在内的三张大牌全部报废,对方却顺手丢了一堆没用的小牌。   从这一局开始,胜利的天平也已经彻底地倒向了姜正队,沈云衣三人接连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以至于当第七轮结束后,姜正队这边就已经取得了五胜也意味著本局游戏提前结束。   “好了,姜正队成为了这一局游戏的大赢家,有权朝输家提出一个问题。”   当确定自己这边取得了胜利时,白小栗终于松了口气,拍著胸膛说道:   “太好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总之赢了就行,嘿嘿嘿。”   对于白小栗而言,她其实整局游戏玩的都莫名其妙,赢的也是稀里糊涂。   毕竟她手里捏著的就是一把烂牌,无论怎么打都不可能决定游戏的胜负,所以打什么牌其实都差不多。   与此同时,姜正跟杜诗月不禁对视了一眼,同时朝对方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果然如此,这种战术真的有效如果顺利的话,她们估计是一把都赢不了的。   看著正在互相安慰的苏玫三人,杜诗月的眼神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戏谑的神情。   “三心三意”这个团队游戏最难的地方,就在于三人配合出牌时不但要算计对手,还得提防队友。   比如蜜儿在第三轮的时候一时大意打出了小鬼这张最重要的王牌,就属于一个巨大的操作失误。   所以如果想要拥有更高的胜率,就必须将小鬼之类的大牌妥善运用才行。   而姜正选用的偷鸡战术就是通过在洗牌时做了手脚,先将无关紧要的小牌全部丢给了小栗子。   再将能够决定胜负的大、中牌全部留给自己跟杜诗月,成功规避了队友胡乱出牌的最大风险。   与此同时,既然小栗子手上的全都是小牌,那就不需要考虑小栗子的出牌问题。   只需要姜正跟杜诗月两个人能看穿对方是出大还是出小,再进行同步思考,就能做到二位一体的程度。   相对于这边非常整齐划一的双人舞步,苏玫队那边的合作情况显然就要混乱许多,自然不可能这么默契。   “抱歉。”第一局游戏落败后,蜜儿垂头丧气地朝两人低头道:“都是小女子没配合好两位,才导致大家输了。”   “别这么说。”苏玫立即摇头道:“我们也有没配合好的时候,怎么会都是你的错呢?”   沈云衣也笑著说道:“是啊,我们是一个团队,无论是赢是输,都不是一个人的功劳或者责任,这才叫团队不是么。”   就在这边落败的三人组正互相安慰时,一个邪恶的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   “桀桀桀,真是不错的团队氛围啊,不过你们这样的友好氛围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苏玫三人转头一看,才发现姜正朝她们挥了挥手,笑道:   “别忘了,输了游戏的人可得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作为惩罚,准备好了吗?”   一想到要被姜正惩罚,蜜儿的心中一开始不免还是有些忐忑。   但看到身边的苏玫跟沈云衣毫无惧色,表情如常,蜜儿却也稍微感到安心了少许。   对啊,这游戏也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游戏。   姜正那家伙对大小姐跟苏玫小姐应该会选择温柔一点的惩罚吧?   再怎么也不至于太过分才对,否则对她们两个就太失礼了。   然而,当蜜儿在心中把这番话过完的瞬间,姜正提出的惩罚问题却听得她浑身一颤。   “提问:从小到大,哪一次被母亲惩罚的经历是让你印象最为深刻的,请详细的描述出来。”   被母亲惩罚的经历?   那一刻,蜜儿不由得呼吸一窒,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经常在噩梦里出现的地方。   昏暗的地下室,潮湿又气闷,空气中还飘著一股类似腐肉的恶心气味。   “废物!居然连这点东西都学不会!在地下室里好好反省吧!”   每当蜜儿做错事或者学习不理想时,母亲都会把她丢进那个地下室里,关足二十四小时再放出来。   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惩罚,倒也不至于让蜜儿的印象最为深刻。   真正让那个场景成为她噩梦之源的愿意在于老鼠。   有一次蜜儿在被关进地下室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当蜜儿在一种诡异的疼痛中醒来时,却发现一只老鼠居然在啃咬自己的右臂。   那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猩红的双眼,被咬了之后造成的疼痛与剧烈的恐惧,都让蜜儿对此感到印象极其深刻。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姜正居然会在一个游戏里提出让她把这番经历当著众人的面说出来。   这这这能说吗?不能说吧?怎么都不能说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蜜儿不由得伸手抱住了右臂,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长裙下纤细的双腿也在微微发抖。   等等,说谎,对!如果不想说真话,那编造一个谎言不就得了,他们又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是说谎要怎么在这方面撒慌呢?应该说些比较寻常的惩罚经历吗?   但一般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惩罚孩子的?抽鞭子?打耳光?罚跪?我我不知道啊?   正当蜜儿一脸苍白的迅速思考著应该怎么编造一些谎言来糊弄过去时。   一直温暖的手却悄无声息地放在了她的后背处。   “没事,不用紧张。”   是苏玫,苏玫察觉倒了蜜儿的紧张和异常,便一边轻抚著她的后背,一边笑道:   “被母亲惩罚的经历的确挺让人害羞的,我也不太好意思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讲出来,嘿嘿。”   苏玫话音刚落,沈云衣也耸肩道:   “我也这么认为,那就选择大冒险好了,与其公开这么难为情的东西,倒不如选择身体上的惩罚会更轻松一点。”   “真心话与大冒险”的规则是如果不想回答问题,就得选择一项身体上的惩罚。   这类惩罚可以是难为情的,也可以是很累人的,甚至是有点暧昧的,反正就是类似的玩意。   但无论是怎样的身体惩罚,对于蜜儿而言都比当著众人的面阐述自己过去的经历要好上一百倍了。   于是她也马上同意了两人的说法,重重地点头道:“嗯,伱们决定吧,我小女子都可以。”   都可以你才不是都可以吧,刚刚明明听完问题后吓得腿都在发抖了。   看著蜜儿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苏玫一边暗暗叹了口气,一边转头瞥了姜正一眼。   虽然在计划当中,她的确是安排了姜正来扮演那个讨人厌的反派角色。   但谁都没想到,姜正这反派居然扮演的会这么称职,简直就像是本色出演。   尤其是“桀桀桀”笑时的表情和声调,真是让人看一眼都想抄起板凳给他来顿暴揍,太欠了真是。   只不过在感受到了苏玫那嗔怪的眼神后,姜正则是挠了挠头,完全理解错了意思。   苏玫干嘛这么盯著我?难道是难道是觉得我这反派演得不像?没有那种可爱又迷人的气势?   既然苏玫这么认为,那姜正自然是要更加卖力气地表演一番,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这样的话就选一个狠点儿的大冒险吧,不能让她们小瞧了我的演技,哼哼哼。   不过话说回来,惩罚用什么会比较好呢?又要狠又要好的,太难了吧。   单单只是蜜儿就算了,但现在要接受惩罚的人里可还包括了沈云衣跟苏玫。   要是让她们来些很暧昧的狠活,比如互相亲吻、互相拥抱啥的,那的确感觉怪怪的。   嗯不如就这样吧,这样应该问题不大,又狠又没什么实际上的损失。   想到这里,姜正嘴角一扬,装出一副阴损的模样朝落败三人组冷笑道:   “既然你们不选真心话,那你们大冒险的惩罚内容就是”   说到这里,姜正故意稍微停顿了一下,非常坏心眼的营造出了那种紧张的氛围。   这一停顿,让苏玫、沈云衣跟蜜儿三人的心更是吊到了嗓子眼上,眼巴巴地等著他的惩罚内容。   足足停顿了三秒后,坏心眼的大反派姜正这才扬起下巴,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语气说道:   “惩罚内容就是脱一件衣服,什么都行。” 第107章 什么叫奸诈恶徒啊?   就在姜正话音刚落的瞬间。   整个书房里的空气骤然一寒。   所有人都用目瞪口呆的目光看著他   眼中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神情。   不会吧,这惩罚游戏的内容居然是脱一件衣服?   虽然这也勉强算是一种常见的惩罚,但这是不是有点有点过分了?   要知道,在这书房里头的六人里虽然大部分都是女性,可也有姜正这么个例外。   而恰好是他这个例外,提出了让输家脱一件衣服的惩罚条件,这给人的感觉就很不正经。   在众人里头,杜诗月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她不禁捂住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虽然我也想到你不会提出什么太过正经的惩罚,却也没想到你还能作到这种程度,老实说,有点下流了。”   “下流吗?”姜正闻言却毫无廉耻地笑道:“那如果不想这么做的话,选择真心话不就好了。”   之所以姜正会提出这样的惩罚,除了他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点点发自真心之外。   其本意还是想通过一个很难答应的惩罚措施来逼迫蜜儿选择真心话,好套出更多的情报。   对于这种举动,众人虽然也能够理解,但却总感觉怪怪的……像是被他利用了似的。   不过即便如此,苏玫先是沉思了一番,然后便朝两位同伴笑道:   “没关系,如果只是这种级别的惩罚,那我们欣然接受就是了。”   “哎?苏玫小姐你认真的吗?这可是脱衣服啊。”   “蜜儿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而且他也没指定要脱哪个部位吧,所以这样不就得了。”   话音刚落,苏玫便随手将头上戴著的蝴蝶结发绳取了下来,随手朝地上一丢。   “原来如此,还可以这么做吗,那我们手头上的筹码可就太多了。”   沈云衣见到后也是微微一笑,将手腕上戴著的一条玫瑰金手链取了下来。   正如沈云衣所说,她们这群年轻女孩身上多少都会有些小饰品。   无论是头绳也好,发带也好,戒指手链也好,小吊坠小装饰也好。   反正身上总有这么零零散散几件玩意,既然在身上,那也算是“衣服”这个大体的一部分。   所以正如沈云衣所说,要这么玩的话,她们身上的筹码显然更多,更加输得起。   看到蜜儿也会意地将头上戴著的女仆头饰取下后,苏玫朝姜正点头道:   “好了,那这一轮的惩罚就结束了吧?接下来游戏重新开始喽。”   “不过伱可要注意点。”沈云衣上下打量了姜正一眼,冷笑道:   “因为如果我们赢了的话,也会对你提出同样的惩罚要求,届时希望你身上的衣服够用。”   跟年轻女孩相比起来,姜正身上的衣服筹码的确是一如所料的少。   他浑身上下基本上就只有两条袜子,一件衬衫,一条长裤和里面的内裤。   也就是说只要输上个四次,就能欣赏到姜正穿著内裤在书房里裸奔的场面了。   要是输到第五次,再配上一句“小小的也很可爱”,那完全是足以摧毁少男自尊心的巨大羞辱。   察觉到这点后,本来有些害羞的蜜儿也变得镇定了下来。   她甚至站在苏玫跟沈云衣中间,眯著眼睛瞪了姜正一眼,冷声道:   “对,小女子就不信你还能一直赢下去,迟早有你输的时候。”   听到这番狠话后,姜正却是不急不躁,反而笑道:   “那如果我真的能一直赢下去呢?”   “做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运气不会总在你这边的。”   哟嚯,这家伙还知道个三十年河东呢?   平时该不会没事儿也看网文吧?   当然,蜜儿说的其实也没错,风水轮流转,没有谁能一直赢,也没有谁会一直输。   然而这番言论能创建的前提是,没人在里头作弊。   毕竟挂狗可不跟你讲什么风水轮流转。   人家直接是献祭祖宗十八代来爽个几把,不服不行。   以至于就在第二局比赛重新开始后,局势依然是一面倒的朝姜正这边倾斜。   “本局结束,比分五比一,姜正队胜利。”   看著满脸通红的蜜儿,姜正一边重新提出条件。   一边还装模作样地鼓励了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加油。”   同时伴随著苏玫队的落败,三位队员自然又接受了同样的惩罚,各自脱了一件衣服。   这次苏玫是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了,沈云衣则是丢的头花,蜜儿是女仆装的可拆卸衣领。   “没关系,别介意。”   虽然连输两局,但沈云衣还是安慰道:“运气不好也是常有的,第三局扳回来就行。”   三分钟后。   “本局结束,比分五比三,姜正队胜利。”   看著沈云衣那呆滞的目光,姜正耸了耸肩,继续鼓励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青年穷,加油。”   这下可好,又是一件衣服,苏玫丢的是钥匙串上的挂饰,沈云衣丢的是胸针,蜜儿则是女仆装的系裙腰带。   不不可能吧?为什么啊?三连败?这合理吗?   连续三次在牌局中落败后,沈云衣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虽然我们这边的配合不算特别默契,但对面也有个对这种游戏完全不在行的小栗子。   照理来说,即便对面稍微有一点点优势,那也不能这样连战连胜吧?   等等连战连胜?难道说!   想到这里的瞬间,一段曾经的记忆突然在了沈云衣的脑海当中闪过。   那是两人青涩的初中时期,沈云衣有一次跟姜正溜出去玩,在一个夜市里撞到了一个摆棋局的老头子。   说是摆棋局,也不过是空地上摆了张塑料板凳,上边简单搭著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   木板上摊著一副塑料材质的象棋,此刻正摆成了一个残局,旁边的木牌上书:   “欢迎对弈,落子无悔,红黑任选,一局一百元。”   看到这种残局还带赌钱的刺激玩法时,沈云衣马上兴冲冲地想拉姜正过去玩玩,谁知却被姜正一把死死拉住。   “拉著我干嘛?你下棋这么厉害,肯定能赢那老爷爷的吧,大不了多试几次,输了算我的呗。”   “还输了算你的人家那是棋谱骗局,输赢都在摆局人的掌控当中,人家不想让你赢,你下一万次也赢不了。”   彼时的沈大小姐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但姜正却是个老油条,自然不可能中这种江湖骗术。   只是听完这话后,沈云衣却显得有些失望,隔老远看著那棋局问道:   “真的怎么下都赢不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倒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但多少得用一些手段。”   “一些手段?什么手段?”   姜正看著远处那棋盘,笑道:   “当然是作弊的手段,他能作弊,我们也能作弊,这时候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但多少也有了点胜机。”   “哎?作弊吗?这会不会会不会不太好?”   “这不是好或者坏的问题,而是想要赢下这种奸诈恶徒,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们还奸,比他们还诈,比他们还恶。”   具体用怎样的作弊手段能赢下那盘棋,姜正当时并没详细说明。   但那天晚上的这番对话却是深深映入了沈云衣心里,让她深刻地记住了两句话。   “输赢都在摆局人的掌控当中,人家不想让你赢,你下一万次也赢不了。”   “想要赢下奸诈恶徒,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们还奸,比他们还诈,比他们还恶。”   摆局人掌控下一万次也赢不了作弊?狡诈恶徒?   反应过来的那一刻,沈云衣只感觉一种通透感自内心传来,犹如拨云见日般拨开了她的迷茫。   这混蛋之所以这么自信满满,感情是从一开始就在作弊啊?太不要脸了吧。   不对要脸这种词压根就跟姜正没关系,他本来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早该知道才对。   正当沈云衣这么想著的时候,第四局的游戏也缓缓拉开了帷幕。   而她的眼睛却没去看牌,而是悄悄地打量著姜正,想看他到底是在哪儿动了手脚。   是某种暗号吗?应该不是,这也太容易被发现了,而且小栗子应该看不懂才对。   如果不是暗号或者类似的信息传递,那就是在扑克牌本身做手脚吗?比如洗牌?   此时恰逢姜正以乾净利落的动作洗完了牌,而杜诗月跟小栗子也跟他依次开始抽牌。   接下来便是非常熟悉的流程,两边各自出牌,再根据团队点数来决定胜负。   但这一次跟之前不同的是,沈云衣却完全没思考自己该出什么牌,而是仔细地观察起了对方的牌型。   话说从刚刚开始,姜正是不是就一直在出大牌?小栗子出的却全是小牌?   再一次以熟悉的方式输了几轮后,沈云衣终于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   是这么回事啊我懂了,这家伙通过洗牌把大牌全部攥在自己手里。   再将小牌全部分到小栗子手里,这样就能规避掉小栗子胡乱出牌的风险。   可恶居然耍了我们这么多局,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虽然从某种角度而言,沈云衣其实跟姜正是一伙儿的,他们都是为了对付蜜儿而摆下的局。   可姜正这种作弊加脱衣的连环套却显然让沈大小姐非常不爽,所以她决定来个掀桌而起。   在这种情况下,苏玫队果不其然地又输掉了第四局。   这一次,姜正摇了摇头,嘲笑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都已经到莫欺中年穷的阶段了,你们的风水怎么还没转来?”   面对姜正的嘲笑,蜜儿虽然气得小脸发红,但却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可不是么,这都已经四连跪了还说啥?想好脱什么再废话吧。   正当蜜儿想著要脱什么时,旁边的苏玫却率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哼脱就脱,谁怕谁。”   苏玫虽然也输得有些气恼,但还是愿赌服输地动手脱起了衣服。   或者说得仔细一点是坐在地摊上伸出右腿,将右腿的白色长筒袜给脱了下来。   因为“江城第一实验高中”的女款校服是长及膝盖的中长裙加衬衫的形式,所以女生穿什么袜子都能一目了然。   有些女生为了方便行动,比如白小栗,通常就会穿著小腿袜或者到脚踝的短袜,偶尔也有穿船袜的。   不过因为天气转凉的缘故,像是苏玫、杜诗月、沈云衣此时穿著长袜,要么是连裤袜,要么是长筒袜。   而苏玫就是把心一横,坐在地毯上将手伸进长筒袜的间隙,再往下慢慢褪去。   伴随著白色的袜子逐渐滑落,一只丰盈修长的肉腿和肉嘟嘟的小脚也暴露在了空气中。   在书房的灯光照耀下,苏玫的腿白得几近反光。   那牛奶般滑腻细嫩的质感更是让人忍不住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呜哇,看到玫姐姐居然真的把长筒袜都脱了下来,白小栗也不禁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玫姐姐的腿好漂亮啊,好想好想趴在她腿上撒娇,肯定会很舒服吧。   察觉到自己似乎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时,白小栗连忙转过头,不敢再去看她那白嫩的玉腿。   那既然苏玫都率先脱了袜子,蜜儿跟沈云衣也是对视了一眼,纷纷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沈云衣的运气不错,今天穿的是黑色长筒袜,还不至于直接整对脱掉。   当她将腿上的黑色褪去,露出里头的雪白时,众人更是不禁惊讶于那只长腿的修长纤细。   相比起苏玫那一看就柔软温润的丰盈玉腿,沈大小姐的腿明显更加骨感,比例也更长。   也正是因为女儿有这么一对比例惊人的大长腿,沈云衣的母亲才会忍不住抓她去当自己的专用模特,可见这双腿的素质有多么惊人。   只不过相比起沈云衣跟苏玫,蜜儿就明显要倒霉多了她穿得可是一整条的白色连裤袜。   但也没办法,如果不想脱袜子,那就只剩下衣服跟裙子能脱,所以蜜儿也还是只能尴尬地动起了手。   将白色连裤袜整条脱掉后,那对明显要纤细、瘦小很多的双腿也露了出来。   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小脚,更是仿佛能在人手上跳舞似的,真就是小小的也很可爱。   当这边的三人全部履行了惩罚的义务后,姜正抿了抿嘴,像是在笑,然后才拿起扑克说道:   “好了好了,事不宜迟,赶快开始第五局吧,嘿嘿。”   然而,就在姜正把自己这边的牌洗好,放在三人面前准备让队友们抽取的时候。   本来坐在对面的沈云衣却猛地一吸气,起身喊道:   “等等!姜正,我怀疑你在洗牌时作弊,所以现在要检查你们组的牌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白小栗、苏玫跟蜜儿都忍不住微微张开了嘴巴。   什么?作弊姜正作弊?不会吧?   而姜正则是微微皱了皱眉,一边局促地喘著气,一边反问道:   “你你这没凭没据的,凭什么指控我?”   “证据?证据就在你的牌堆里,现在一查便知。”   沈云衣指了指他刚刚洗过的牌,严肃地说道:   “你在洗牌的时候动了手脚,把大牌都洗到了自己手上,所以你接下来会抽到的牌肯定都是大牌,而小栗子抽到的都会是小牌。”   话音刚落,沈大小姐便拿起牌堆第一张牌,也是姜正准备抽的第一张牌,啪得一声甩在了众人面前。   然而就在这张牌刚一亮相的时候,沈云衣却傻眼了。   因为这哪儿是什么大牌……居然只是一个“6”!   在那瞬间,姜正刚刚脸上的局促和紧张也马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第108章 外神姜正在此作出忠告   在看到那张“6”以及姜正脸上的表情时。   沈云衣就知道自己中计了,又被这家伙耍了一波。   应该怎么形容眼下的情况呢?我预判了你的预判,顺道打出一张“6”作为对你预判的表扬。   但表扬你归表扬伱,想赢我那是门儿也没有。   事实上在沈云衣悄悄观察姜正,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作弊的同时。   姜正也同样在反过来观察她,并且这是他早就已经想好了的战术环节之一。   因为很显然,姜正在“三心三意”这个游戏里采用的战术其实是相当粗浅的一种。   毕竟每次同一个人手上拿著的全都是些连续的大牌,这在概率上几乎不可能发生。   如果换做是专业牌手懂得记牌法的话,估计第一局玩到一半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了。   既然姜正知道这战术很容易被发现,那么他自然就会提早做好被发现后的应对预案。   而在对面队伍的三个人里,最有可能先发现问题的人自然是沈云衣。   所以姜正从第二局开始就在一直悄悄盯著她,观察她的神色变化。   察觉到沈大小姐那副犹如猎人即将进行捕猎的兴奋神情后。   姜正在下一局便没有在洗牌时做什么手脚,只是把第一张换成了“6”,仅此而已。   以至于在沈云衣翻出那张“6”,并且脸色涨得通红时,姜正只是耸了耸肩,笑道:   “这年头原来‘6’也算大牌了吗?看来沈大小姐对扑克牌的理解跟常人大相迳庭啊。”   “我你”   不但被看穿了计划,并且还被狠狠调侃了的那一刻,沈云衣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三个字来:“算你狠。”   想要赢下狡诈恶徒,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们还奸,比他们还诈,比他们还恶。   很显然,沈云衣这辈子也不可能比姜正奸诈狡猾,所以她在玩弄心计方面肯定赢不了。   真要说起来的话,这儿也就只有杜诗月在玩弄心计方面能跟得上姜正的节奏。   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姜正已经提前把她收入了自己队伍,所以他满脸都写著无敌。   而就在指认姜正作弊失败后,沈云衣也不得不朝众人致歉道:   “抱歉,各位,是我鲁莽了,我我自罚一件。”   指认别人作弊是非常严肃的指控行为,自然不可能过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沈云衣马上把手伸向了裙子,准备把另一条长筒袜也脱掉当做赔罪。   可看到她准备自罚一件,旁边的蜜儿却也把手伸向衣领,开始解起了上衣的纽扣。   发现蜜儿好像也打算跟自己一起认罚时,沈云衣连忙按住她的手,哭笑不得地说道:   “蜜儿?你在干嘛?这是我的问题,你不用跟著一起受罚啊。”   “那不行。”蜜儿闻言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大小姐你说过我们是一个团队,无论是赢是输,都不是一个人的功劳或者责任,这才叫团队,不是么。”   “额我的确是说过这番话,但我这”   “大小姐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去指控那只外星生物的,既然我们在这里也有利益相关,那就应该同样承担后果,要脱就一起脱吧。”   当蜜儿这番大义凛然的话在书房里响起后,不但沈云衣忍不住有些感动。   其他人也不禁对她刮目相看起来除了姜正,因为他发现蜜儿好像一时嘴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是,“那只外星生物”是什么意思?感情我在她心里的形象是这么奇葩的玩意么?   听到这离谱至极的外号时,哪怕是姜正这种厚颜无耻之徒都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他从小到大也经常被人起外号,比如什么“死小鬼”、“大变态”、“狡诈恶徒”什么的。   但“外星生物”这么奇葩的外号姜正倒也还是第一次听说,感觉好像突然一下子变成了克苏鲁神话里的外神似的。   外神姜正,神名为“厚颜无耻执笔者”,跟“伏行的混沌”、“万物归一者”、“孕育万子千孙的森之黑山羊”是同事关系,经常跟三神一起搓麻将,并且赢下过数十亿个星球。   嗯?这么看来,当个外神好像还挺不错的,说起来还挺有牌面啊。   正当姜正用超级跳脱的思维想著关于外星生物的事时,蜜儿却已经解开了第三个纽扣。   跟沈云衣、苏玫不同的是,蜜儿因为少了一条袜子的关系,现在身上就剩下上衣和裙子。   那如果要跟沈大小姐一起自罚一件的话,就只剩下上衣能脱,她也事实上是这么做的。   虽说上衣里头还有内衣作为最后一道防线,但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内衣,也的确是件够羞人的事。   以至于看到这里的苏玫皱了皱眉,也过来按住她的手道:   “等等,蜜儿妹妹,不要再脱了,这这样不太好。”   “是不太好,但惩罚就是惩罚,还是得遵守不是么。”   “话话虽如此,但是”   正当苏玫绞尽脑汁的想著怎么说服蜜儿,不要让她真的把上衣脱掉时。   咚咚咚!就在此刻,书房的外头却传来了一阵彬彬有礼的敲门声。   那极有韵律的敲门声打断了里头有些尴尬的古怪氛围,也打断了蜜儿脱衣服的动作。   来了,姜正听到后也微微一笑,故意大声朝外头喊道:   “谁啊?什么事?”   “是我,老段,叶婆婆让我来通知各位用餐时间已经到了,请各位移步客厅。”   “哦,好的,马上就来。”   答应了老段一句后,姜正从书房地毯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朝众人笑道:   “好了,游戏时间结束,咱们吃饭去吧。”   话音刚落,也不待其他人答应,他就先一步悠哉悠哉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并且姜正出门的时候还把手机悄悄塞回了裤兜,以免被人发现他刚刚在发信息搬救兵。   是的,老段之所以会在这么巧妙的时间出现,自然不是蜜儿的运气好。   事实上从想出“脱衣服”这个惩罚的时候开始,姜正就已经做好了应急预案。   他提前悄悄地跟老段联络过,只要自己把按在对话栏里的“1”发送出去。   老段马上就会以“用餐”的名义敲门来打断这场游戏,不会真让某人脱光光这种情况发生的。   果不其然,当姜正离开后,沈云衣也立即帮蜜儿重新系上衣服纽扣,笑道:   “好了好了,游戏结束了,咱们走吧,蜜儿,去客厅吃饭先。”   当沈云衣那双灵巧的手在蜜儿胸前摆弄,非常麻利地把她解开的纽扣系上时。   不知为何,蜜儿却感觉胸前似乎有股暖流陡生出来,虽然没穿裤袜,但还是感觉浑身暖暖的。   虽说刚刚那场游戏玩下来,蜜儿也是被姜正给弄了一肚子气,不过心里却也有些舒坦。   这就是跟其他人跟朋友一起玩的感觉吗?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看著沈云衣、苏玫等人一边说笑一边朝外头走去,跟在后头的蜜儿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必须得承认,自己非常眷恋那种感觉。   但她更加清楚的是,自己没资格享受那种感觉。   对,没错,我是一只来自黑暗中的幽灵,一个无可救药的复仇者。   我不需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只需要为母亲完成家族的悲愿即可。   想到这里,蜜儿的眼神不禁又变得有些冷酷了起来,拳头也攥得紧紧地。   可还没等她用熟悉的自我催眠方法让内心重归冷静。   一个听上去非常轻佻的声音便在蜜儿的耳旁冷不丁响了起来。   “对了,蜜儿小姐,话说在刚刚的游戏里,你得到什么教训了吗?”   什么?刹那间,蜜儿的身躯猛地朝旁边一滑,以犹如游鱼般的灵巧姿态闪到了两米开外。   是姜正,姜正居然悄悄地出现在了蜜儿的身旁,而她甚至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怎么可能?这家伙是怎么突然靠我这么近的?哪怕我心不在焉,也不至于这么迟钝吧?   看著那只熟悉又陌生的外星生物,蜜儿不禁皱了皱眉,心中闪过一丝诧异。   与此同时,注视著她的姜正也是同样挑了挑眉,从她刚刚的动作里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厉害,刚刚这动作可不是临阵磨枪的花把势,是真正经过渗出血汗的训练才能做出来的。   虽然姜正早就知道蜜儿应该从小经受过战斗训练,可那游鱼般的动作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惊艳。   仔细想想,蜜儿平时走起路来身体中线就稳得可怕,肩膀几乎没有抖动。   以至于走起路来看上去简直像是在飘,但这其实充分展现了她的扎实功底。   如果不是姜正因为系统奖励的缘故而拥有了超越常人的身体能力,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拿下这小怪物。   深吸一口气后,蜜儿这才用有些复杂语气朝姜正说道:   “姜正先生,你刚刚说什么来著?小女子没听清楚。”   “我问你,在刚刚的游戏里得到了什么教训,总不能被我愚弄一番后什么都没学到吧。”   “硬要说的话学会了平时应该选择长筒袜而非连裤袜,这样在玩游戏时能多一个筹码?”   看到蜜儿以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说出了这么生草的话,姜正也不禁摇头笑道;   “当然不是,因为当你陷入了一个必输的赌局时,筹码的多少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反正到最后都会输个清光。”   “必输的赌局吗你刚刚果然作弊了?”   “是的。”姜正也非常坦诚地回道:“我作弊了,但如果你没当场察觉到这点,是与不是就没有意义,因为你肯定已经付出了严重到无可挽回的代价。”   “这就是你想让我得到的教训?在下注的时候要擦亮双眼?”   “不单单是在下注时,因为人生就是一个大型赌局,每时每刻都要擦亮双眼,免得被人骗了还浑然不知。”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从蜜儿身边走过,在她耳边提示道:   “最关键的是,真正的骗子绝对不会像我这样把狡诈写在脸上,更不会像我这么坦诚地公开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要保持自主思考,不能被人随便牵著鼻子走,加油吧。”   撇下这么句话后,姜正朝蜜儿挥了挥手,便朝著走廊另一头飘然而去。   这一刻,姜正的步伐特别潇洒,给人一种大隐隐于市的超然感。   看著那个离去的超然身影,蜜儿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必输的赌局无可挽回的代价被骗了还浑然不知保持自主思考不能被人牵著鼻子走   他他到底在说的是刚刚的游戏,还是在说关于我的事?   顿时,蜜儿只感觉心里一阵波澜翻覆,有种不知道应该怎么作出反应的感觉。   但就在下一秒,蜜儿还是连忙喊住姜正,认真地说道:   “姜正先生,请等一下。”   “不要问我。”姜正闻言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笑道:“话如果说得太透彻就没意思了,与其问我,不如自己多想想如何?”   “这个小女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你走错方向了,客厅在那边。”   蜜儿一边说著,一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楼梯,提醒姜正走错了位置。   毕竟朝那个方向走可是去不了客厅的,只能到厕所去,那可不是什么适合吃饭的好地方。   在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姜正脸上那云淡风轻的笑容也是骤然一僵,脚步也猛地停了下来。   都说装逼如风,常伴吾身,但这风要是吹错了方向,那也还是挺尴尬的。   以至于当姜正迈著凌乱的步伐掉头走回来,并且低著头从蜜儿身边路过时,还不往抛下一句:”   “谢谢提醒,不过要是你能把这件事忘了的话就更好了。”   看到姜正那副窘迫的神情,蜜儿严肃地摇头道:   “那可不行,小女子应该听从劝诫,当一个不会被别人牵著鼻子走的人,所以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忘记的。”   “得,现学现卖,算你狠。”   朝蜜儿比了个大拇指后,姜正这才头也不回地匆忙跑路了,看上去身影多少有些狼狈。   只不过当他狼狈而逃时,看著那背影的蜜儿却忍不住捂住嘴,轻轻的笑了一声。   距离自己上一次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已经多久了呢?蜜儿都快记不清了。   但不得不说这种酣畅淋漓得笑出来的感觉的确不错,尤其是在看到那只外星生物装逼不成反吃瘪时。 第109章 四人小队,出击   可能是因为之前玩了那场游戏的缘故,接下来的晚餐时间也变得轻松且愉快起来。   为了让蜜儿也能一起坐下用餐,沈云衣还特意吩咐不去餐厅,而是大家一起在客厅吃饭。   毕竟相比起相对正式的餐厅,客厅这种地方本来也比较松散,即便让佣人们坐下一起也不是问题。   “叶婆婆、老段、蜜儿,你们都坐下一起吃吧,人多也热闹点。”   “这样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都请坐吧。”   在老段的授意下,蜜儿跟叶婆婆也都坐在了客厅大桌的角落,热热闹闹地吃起了饭。   老段跟叶婆婆的社会阅历比较广,即便跟这么多年轻人坐在一起吃饭也依然举止得体。   但蜜儿就不同了,她习惯一个人在厨房里偷吃,啥时候跟这么多人坐在一起过。   很巧合的是,姜正也被一干女生们挤到了桌角处,就坐在蜜儿旁边。   看到蜜儿拘谨地坐在那个不太方便夹菜的位置小口扒拉著白饭,姜正挑了挑眉。   然后用大汤匙从装著“酸梅排骨”的大碗里舀了一大勺,再把其中一半放到蜜儿碗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封口费。”姜正一边吃著排骨,一边小声道:   “刚刚走廊那件事实在太丢人了,所以麻烦帮我保密,作为回报,这顿饭我来服侍你怎么样?”   听到姜正这番说辞时,蜜儿不禁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好家伙,伱服侍我这个女仆可还行,不对,谁要你服侍了?   而且刚刚的事有这么丢人吗?看不出这外星生物这么要面子啊。   话虽如此,面对著碗里那看上去很好吃的酸甜排骨。   蜜儿还是忍不住夹了一块,张开小巧的贝齿咬了下去。   叶婆婆以前据说是专业厨师出身,做的菜道道都有酒店级别的水平,非常美味。   比如这这“酸梅排骨”就先得将排骨裹粉油炸,再调配好酸甜适中的酸梅酱在锅里加热。   最后把炸得油润酥香的排骨倒进酱汁里裹上一圈,撒上炒熟的白芝麻便可成菜。   虽然不是什么非常复杂的菜色,但无论是排骨炸制的火候还是酸梅汁的调配比例,都给人一种非常专业的感觉。   又酸又甜,又香又润,表面略带酥脆,内里却还保留著上好猪肉的甜美肉汁。   那一口下去,当真是可口之极,让蜜儿都忍不住大口扒拉起了米饭。   只是不等蜜儿把排骨吃完,姜正便又夹了几只皮皮虾丢到她的碗里。   “这是用金蒜炒制的‘避风塘皮皮虾’,蜜儿小姐请慢用。”   活蹦乱跳的皮皮虾里头全是鲜美的虾子虾膏,过油这么一炸更是变得焦香四溢。   再放进火候绝佳的金蒜里头这么一滚,虾鲜和蒜香融为一体,当真连虾皮都忍不住想嚼碎吞了。   不单如此,姜正反正是每自己夹一道菜,都会顺带给蜜儿带上一份,以至于菜是越夹越多。   “这‘上汤桑叶’不错,煮制的时候加入了瘦肉跟皮蛋,虽然是青菜,但汤鲜味浓,比一般的肉还好吃。”   “这个更是一绝,‘原盅炖全鸡’,农村养的走地土鸡清理乾净后内外涂抹花生油、酱油和盐,不放任何多余的作料用大炖盅密封炖熟,将土鸡的所有滋味锁在盅内。”   “哦,连‘清蒸白鳝’都有,取最好的鳝鱼中段清蒸,出锅后放上葱丝经热油激发香味,再淋上自制的蒸鱼豉油,强烈的鳝鱼鲜味在豉油汁和葱油的衬托下简直格外鲜明。”   姜正本身吃饭的速度很快,一边吃一边给蜜儿夹,一边嘴里不停地嘚吧嘚介绍著。   知道的知道他是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儿来的服务员兼相声表演艺术家呢,那嘴皮子是真利落。   以至于不知不觉间,蜜儿的碗里已经堆了小山般满满的一大堆菜,众人都给看傻了。   好家伙,别人是来吃饭的,你搁这儿在别人碗里玩堆积木呢?堆多高有奖励啊?   看著蜜儿像是小松鼠般拼命动著腮帮子,想把碗里的‘鱼池肉山’的海拔降低下来。   沈云衣也不禁哭笑不得地提醒道:“阿正,你也差不多一点,哪儿有你这么夹菜的。”   “这不就有了吗?”姜正一边拿起一只土鸡腿毫不在意地啃著,一边笑道:   “吃饭讲究的就是一个尽兴,最忌讳的就是挑食,什么都吃才能身体健康。”   “我不是说喜好的问题,是你给蜜儿夹的量是不是有点”   “有吗?她这不都吃完了?有什么问题?”   嗯?顿时,沈云衣定睛一看,才发现蜜儿小碗里的“鱼池肉山”海拔居然真的下来了。   虽然她看起来嘴巴小小的,但仔细看去会发现蜜儿吃东西的速度并不慢,而且胃口也挺大。   没过多久,蜜儿真就把姜正夹过来的全部食物连最底下的米饭一扫而光。   然后才满足的拍了拍小肚子,小脸蛋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相比起之前蜜儿经常维持著的那副冷淡脸,现在她的表情看起来倒是灵动多了,也可爱多了。   只不过直到这时,蜜儿才察觉到众人居然都在盯著自己看。   她连忙把腰一直,脸色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说道:   “抱抱歉,小女子失礼了。”   苏玫闻言却笑道:“不是挺好的吗,看你吃得这么开心,我们看著都好像更有胃口了。”   “对对对。”白小栗一边跟皮皮虾战斗著,一边点头支持道:“网上还有人专门吃饭给别人看来著,好像叫什么对了,吃脖!”   “小栗子,是吃播,吃脖是什么东西。”   “啊!抱歉,诗月姐,是我记错了,嘿嘿嘿。”   看著小栗子搁那儿边给皮皮虾剥壳边露出尴尬的表情,客厅里的诸位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样,众人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完了饭,又坐了一会儿后,也便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   天下本就无不散的宴席,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本来应该是非常正常的情况。   然而当白小栗跟苏玫、杜诗月、姜正一起坐上老段开的车后。   她却完全没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那便是车辆第一个去的居然是自己家的位置。   从沈家庭院到另外几人家的距离来看,照理应该先去姜正或者苏玫家会比较方便。   但老段却按照指示直接开往了白小栗的家,然后在家门口将她放了下来。   “今天晚上玩得真开心,明天见啦。”   “嗯,小栗子,明天见。”   跟白小栗挥手告别后,车里的几人看著她那蹦蹦跳跳朝家中走去的背影,心里也不禁感到有些愧疚。   想到这里,苏玫不禁叹气道:   “虽然是为了不让小栗子卷入这件事才没告诉她,但总感觉像是把她排除在外了似的。”   “没这种事。”杜诗月立即摇头道:“小栗子并不适合加入到这件大麻烦里头,不让朋友陷入危险也是一种友情。”   即便只瞒著小栗子一个人好像看起来有些可怜,不过实际上却是真为她好,也为团队好。   且不说心灵殿堂里那些妖魔鬼怪,单单只是现实世界的那么多危险就已经足够吓人了。   这要是让小栗子知道了蜜儿的身份,刚刚她估计不大可能这么轻松地跟女仆小姐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送走了小栗子后,坐在副驾驶位的姜正便朝旁边的老段说道:   “老段,先去我家一趟拿点行李,然后再回庭院。”   “好的,姜小先生顺便一提,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棒的主意,能让大小姐安心很多。”   虽然老段直到现在才第一次听到姜正要带行李来沈家庭院住的事。   不过他还是立即明白了姜正的用意,甚至朝他面带赞许的微笑竖了个大拇指。   就这样,姜正跟苏玫、杜诗月一起坐车回到了自己家,到了那熟悉的幸福路合家欢小区的S栋404号房。   虽说是要搬去沈家庭院居住,但姜正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带的。   他只是上楼收拾了一些随身衣服和简单的生活用品,便下楼回到了老段车上。   随著汽车轰隆隆地再度朝著沈家庭院开了回去,车上氛围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漆黑的夜色笼罩下,沿途一栋栋错落起伏的建筑物犹如一只只横跨在黑暗里的怪物。   从副驾驶位看著窗外的风景时,姜正不由得思考起了一会儿进入“心灵殿堂”后的情况。   跟自己最开始独身一人闯进其中的情况不同,现在姜正这边可谓是兵强马壮。   不但队伍人数扩展到了四人,并且每个都有过人之处,斗志和耐性更是技惊四座。   这么看来,想要通过那四个试炼应该问题不大但关键的是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在四个试炼结束后应该会出现游戏副本的传统环节,副本BOSS战。   宏大的副本如果没有一场史诗般的BOSS战来作为收尾,那就不能算作成功。   所以各位身怀绝技的游戏设计师通常都会倾注全力来好好设计最后的BOSS。   那么这个“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最终BOSS又会是谁,或者说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正当姜正这么思考著的时候,车辆已经缓缓驶入了庭院内部。   而三人也已经再度跟沈云衣汇合,并且这次回到了沈云衣的房间里头。   “好了。”处理完了所有准备工作后,沈云衣看著房间里的三位友人,笑道:   “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吧?去那什么心灵殿堂。”   提起这四个字时,苏玫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炽热,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毕竟除了沈大小姐之外,苏玫也是第一次准备前往那个异世界副本,早就对此雀跃不已。   眼见同伴们都这么兴奋,姜正自然也没有拖延下去的意思。   而是直接在这儿便点开了系统里头那个“心灵殿堂”的选择。   【滴滴!】   【宿主已进入副本区域“心灵殿堂沈家庭院”】   【副本进度读取数据,副本进度读取完成】   系统那边话音刚落,姜正便只感觉周围一阵寒意闪过,像是身边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当他来到沈云衣门口推开房门时,果不其然看到的不是那熟悉的庭院走廊,而是一片被冰雪环绕的世界。   果然,心灵殿堂的区域跟现实的主宅区域是对应的,没必要每次都从正门走进来,直接在里头读取也完全可行。   推开大门后,姜正率先走了出去,再朝里面那群讶异的同伴招手道:   “还等什么,出发吧这才是今天咱们真正的大冒险,脱件衣服之类的根本就不算什么。” 第110章 心之钥碎片其一   这就是……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殿堂?   看到门外那条飘散著冰雪的走廊时。   第一次踏足此地的沈云衣跟苏玫都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尤其是沈云衣,毕竟这可是她家,是她住了好几年的地方。   自己家的走廊突然变成了一座遍布冰雪的奇幻城堡,对于她这位主人而言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尤其是想到进入这鬼地方的钥匙居然是被一个钥匙扣刮一下,那感觉就更奇怪了……不知道了,还以为是喝了假酒。   说起这个钥匙扣,这倒也是姜正的得意之作。   其实姜正昨天在捕获死神的时候,就已经顺带获得了那把巨大的死神镰刀。   但因为这把镰刀体积太大的缘故,他也不方便将其带在身上,否则很容易闹出一系列灵异事件。   于是在离开蜜儿家时,姜正便灵机一动,从那死神镰刀上抠下来了一块生锈的铁片。   既然这把镰刀是认知的产物,能够帮人进入到认知的世界。   那么应该不需要整把带走,从上面取下一小部分来也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才对。   想到这点,姜正便将那一小块镰刀碎片镶在了自己的钥匙扣上,变成了类似隐形挂件的玩意儿。   并且刚刚在用餐过后,姜正就尝试性地用这小小的镰刀碎片在沈云衣手上刮出了一点血痕,果然起到了同样的作用。   经过这番实验,姜正也算是彻底掌握了进入认知世界的钥匙。   以后无论想带谁进来这鬼地方,都不用再去满大街找蹲在路灯下的死神,用这钥匙扣在手上划一下,就能够随时随地当场解决,不要太方便。   正当姜正感慨著自己的聪明才智时,苏玫已经来到了飘散著冰雪的窗边,好奇地伸手在窗户上摸了摸。   “这冰好凉……是真的冰吗?”   “这个世界没有真假之说。”   姜正闻言走过来拿起她手心里的冰粉搓了搓,笑道:   “认知的世界相当于唯心的世界,你的潜意识里觉得冰是凉的,它就是凉的。”   “原来如此,那我如果觉得冰是热的,这里就会暖烘烘的喽?”   “是这么回事,但不大可能做到,人可以说谎,但骗不了自己的潜意识。”   说出“冰是热的”这几个字很简单,可要在潜意识里让自己这么认为,改变自己的潜在认知,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尤其“冰是凉的”属于根植于内心深处的大众认知之一,想凭藉自己的意思进行更改,就相当于在跟数十亿个认知对抗。   区区个人的认知,怎么可能跟几十亿人不知道多少年来根深蒂固的认知抗衡。   这都不是鸡蛋碰石头了,简直是鸡蛋撞星球级别的愚行,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待姜正大概解释了一番后,苏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率先朝著走廊那边走去,众人也跟在了身后。   没过多久,一行四人便来到了那个挂著巨大壁画的大厅里。   看著那幅歌颂著死亡与毁灭的《圣母抱婴画》,沈云衣不禁皱了皱眉,显然画面上的内容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察觉到这点后,姜正也连忙指著旁边的通道说道: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先去试炼之间那边再说,那儿才是重头戏。”   嗯,我知道,就这么办吧。”   话虽如此,沈云衣临走前还是最后看了那幅画一眼,像是要将上面的内容铭记于心似的,这才跟著姜正一起进入了“夏之间”的走廊。   还是那扇熟悉的被击碎过几次的门扉,还是门后那挂在墙上写著试炼规则的电视。   【殿堂试炼:夏之间】   【试炼名:秒速三厘米】   【试炼难度:★】   【试炼规则:面前的屏幕上将迅速出现提问,请在三秒内作答,连续答对三题则视作通关,失败则将接受处刑】   ……   说实话,这电视机屏幕上写著的内容已经让姜正差不多感到厌烦了。   于是他拍了拍脸颊,朝身边众人说道:   “走吧,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把这愚蠢的试炼彻底终结掉,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下去了。”   话音刚落,姜正朝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还带著一股“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壮烈感。   在那之后,沈云衣、苏玫跟杜诗月也接连跟了进去,并且熟门熟路地开始了这“秒速三厘米”的挑战。   【第一问:法医学上除了“徒手伤”、“斧锤伤”和“棍棒伤”外,常见的第四种钝器伤是?】   什么?这是……刑侦问题?   当这个偏门问题分类出现时,姜正跟杜诗月都忍不住微微瞪大了眼。   因为他们显然对这方面的东西完全不懂,只能凭藉头脑进行一定程度的推演。   徒手,斧锤,棍棒之外的常见钝器伤?既然是钝器,刀枪剑戟之类的肯定不算……该不会是石头吧?   正当姜正迅速在脑海中推导出了一个比较接近的答案,并且准备进行作答时。   旁边的苏玫却迅速举手答道:“我知道,是砖石伤!”   苏玫这边话音刚落,屏幕上的一行绿字也亮了起来。   【回答正确,十秒过后开始第二问】   呼……看到苏玫回答的答案正确,姜正跟杜诗月几乎同时默契地松了口气。   跟姜正一样,杜诗月刚刚也推导到了石头那方面,但两个人显然都不知道“砖石伤”这个比较专业的名词。   要是回答石头伤或者砖头伤,那肯定都不是正确答案,所以就得是拥有相关专业知识的人才能够回答正确。   巧合的是,苏玫平时就喜欢看各种刺激的恐怖小说或者侦探小说,在这方面累积了不少知识量,由她来回答这一类的问题简直如鱼得水。   “好耶,我答对了!”   一上来就先拔头筹的苏玫高兴地朝众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兴致勃勃地继续紧盯著面前的屏幕。   不过现在也并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十秒过后,第二个问题也马上浮现在了屏幕上。   【第二问:请说出该货币的官方名称。】   与此同时,屏幕上也浮现出了一张纸币的图案。   只不过这张纸币跟常见的人民币、美元、英镑、欧元、日元完全不同。   上面印著的背景图是一座辉煌的宫殿,并且纸币的面额是极其罕见的二十元。   姜正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使用或者见过这样的货币,显然不是日常生活当中能够遇得到的玩意。   但他也不用过多思考了,因为沈云衣已经很快的回答道:   “科威特第纳尔。”   ……   【回答正确,十秒过后开始第二问】   确定了自己的回答是正确的后,沈云衣也稍微松了口气。   然后她才朝众人有些尴尬的笑道:   “其实这种叫第纳尔的货币有很多发行国家,我也不敢确定哪一个才是对的,不过好在运气不错,第一次就答对了。”   中东一带其实有很多国家都使用“第纳尔”作为货币,而且每个国家发行的第纳尔都不太一样,想要全部记住是非常困难的。   但沈大小姐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著母亲到处飞来飞去,也曾经在海外见过各种各样的奇怪货币,多多少少有些印象。   不过虽然她对自己的答案不是特别确信,可这位大小姐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量是绝对足够的,这点毋庸置疑。   很好……比我想像中的还要顺利,果然找她们两个加入进来是正确的选择。   正如姜正最开始所预想的那样,自己这几位同伴全都身怀绝技,每一个都在各自的领域有所建树。   将这群真正意义上的精英聚集起来后,其知识面之广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至少前两问这种级别的知识问答,根本就对这支四人小队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过虽然能够轻而易举的闯过前两关,但最后一关那完全不讲道理的硬核问题才是真正的难点。   之前好几次姜正跟杜诗月也都来到了这里,可却被这第三问给硬生生地拦了下来,简直令人头痛之极。   果不其然,就在十秒的休息时间过后,第三道难度最高的问题也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第三问:世界占地面积最大的沙漠以及海拔最高的山峰的数字相乘是?】   ……哈?   这个问题出现的瞬间,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是知识题?不,本质上来说是计算题,而且是位数相当夸张的计算题。   世界占地面积最大的沙漠是“撒哈拉沙漠”,占地面积是平方千米。   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山峰是“珠穆朗玛峰”,海拔高度是86米。   也就是说,这个问题首先得先在脑海里想出和“8”这两个数字。   再将它们相乘得出结果,最后还得用嘴巴将答案完整地说出来……我的妈,这是人能干的活儿?   这么大额并且如此复杂、没有规律的数字相乘,虽然可以利用手机里的计算器来进行电子计算,但区区三秒钟的时间著实太短,短的可怜。   至少以人类的反射神经跟动作速度,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清楚这两个数字。   再将这两行数字准确无误的输入计算器里,得出答案后再用嘴朝著屏幕大声喊出来。   “思考”、“输入”、“回答”。   这三个步骤每个平均只有一秒钟时间进行,根本就远远超出了人类的神经极限,基本上属于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糟糕……居然是这么离谱的问题,没办法,这次就只能选择放弃了,一会儿再重新来过吧。   因为这问题太过离谱,以至于就在看到题面的瞬间,杜诗月便忍不住揍了皱眉,做好了这次挑战失败的准备。   因为她知道,这种天文数字级别的计算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来,所以压根就没进行尝试的打算,那也只是在自取其辱罢了。   但与此同时,姜正却嘴角一扬,竟是仿佛有了解决之法。   果然,我猜的没错……第三问里的确有概率会出现非常复杂的大额计算,不过这样反倒是正中下怀。   想到这里,姜正迅速开启了文字转换能力,并且将手指伸向了一直握在手里,并且早早打开了计算器的手机屏幕。   虽然在进入心灵殿堂的那一刻,所有手机都会失去信号,没有办法在网上搜索答案什么的。   但是即便没了信号,手机里自带的计算器功能自然还是能够正常使用的,用来计算这类问题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人类的反射神经跟动作不可能这段时间内完成这么巨大的数字输入这种事,到了姜正这边却也不算什么天大的难题。   只见他十倍缓速能力一开,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其缓慢起来。   这个缓慢的世界当中,姜正左右手的大拇指同时朝屏幕的数字区伸去,以快到疯狂的速度开始了点击。   姜正的每一次点击都无比精准,也快得离谱,甚至那对大拇指在旁观者眼中都已经闪出了残影,让人根本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纯粹乱按。   但姜正可不是乱按的,他是有备而来,凭藉的就是远远超出正常人类的身体素质,超人级别的反射神经,以及……堪比贯口大师的嘴皮子。   乘以86等于……有了!   “八百零二亿一千四百九十一万五千九百!”   这最后的零点五秒左右将这行拗口的数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姜正只感觉自己嘴皮子都在冒火星,舌头也像是要冒烟了似的。   话音刚落,三秒钟的问答时间也恰好结束。   而就在其余几人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这个答案的正确与否也马上得到了验证。   【回答正确,“试炼秒速三厘米”的关卡已全部完成,即将发放通关奖励“心之钥碎片”】   伴随著屏幕上这段文字迅速亮起,这“夏之间”里的试炼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呼……终于通过了,真是有够惊险的。   虽然表面看去姜正的回答还算轻松,但他却知道这其中有很多不可复制的因素。   “文字转换能力”附带的十倍缓速特效,不久前因为完成任务而大幅强化的身体素质。   想要答对这第三个问题,上面这两种特殊能力缺一不可,否则换做正常人来作答,那肯定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呯!就在姜正拼尽全力答对问题的下一秒,电视屏幕的正中突然裂开了几道缝隙,一块犹如破碎镜子般的碎片也从中浮现而出。   这就是……所谓的“心之钥碎片”?   等等,心之钥?钥?钥匙?   难道说,这就是打开最后那扇冰雪大门的钥匙之一?   之前姜正就猜测过,在那个大厅深处的冰雪大门背后肯定有什么东西存在,很可能就是最终的boss房。   虽然也有直接轰碎冰雪大门冲进去的选项,但为了不造就更多的bug,姜正还是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别再这么瞎搞,老老实实找到钥匙打开门再说。   那他此时手中这块通过了“夏之间试炼”得到的心之钥碎片,应该就是打开冰雪大门的钥匙之一。   然而,将那块形态奇怪的碎镜片握在手里时,姜正还没来得及细细查看,他便被几位同伴兴奋地围在了中间……甚至差点被她们扑倒,可见沈云衣等人此时有多么激动和震惊。 第111章 秋之间变装狼人杀   “姜正!你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深藏不露啊!”   就在姜正拿到那块心之钥碎片的同时,第一个扑到他身上来的人是杜诗月。   本来杜诗月刚刚都已经感觉这次的试炼完蛋了,肯定又得刷新出新的死神搁那堵路,一切又得重新开始。   而且如果以后的第三道问题都是这种变态级别的难度,那通过这试炼估计又得遥遥无期,众人还得在这卡半天。   谁知,姜正居然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计算出了答案,最关键的是还流畅的喊了出来……这在杜诗月眼中简直震撼。   杜诗月虽然也是在学识和智谋全方面独树一帜的军师角色,当她自问凭自己的水平是绝对做不到这点的。   正是因为被他的实力震撼到了,杜女士才会忍不住兴奋的扑了上去……跟苏玫一起。   嗯,被他的神勇发挥兴奋到扑了上去的人除了杜诗月之外,还有一个同样面露红光的苏玫。   只不过杜女士是从前面扑的,苏玫则是从后面搞了个背后偷袭。   “是啊!”苏玫一边从后面直接搂住了姜正的脖子,一边忍不住喊道:“姜正同学真厉害!我都有点崇拜你了,嘿嘿。”   “额……是……是吗,多谢夸奖。”   照理来说,被这么两位大美人一前一后夹著,而且嘴上还对你这么推崇至极,对于男人而言应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大小姐搁那冷冷的看著伱,那又该如何应对呢?   本来在姜正答对问题的那一刻,沈云衣也是面露惊喜,准备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祝贺几句什么的。   谁知另外两个家伙比她动的更快,尤其是苏玫……直接从后头抱上去了可还行。   看著苏玫那格外Q弹的身子就这么压向姜正后背,沈大小姐的眼神中竟是闪过一丝不快。   等等,这两个家伙就不能矜持点吗?而且她们什么时候跟阿正这么亲密了?居然能做出这种动作来。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两位挚友跟姜正的关系已经借由这次的事件拉得很近,但她却没想到会近到这种程度……都快赶上沈大小姐自己了。   更关键的是,她们这一前一后把姜正一夹,本来想过去的沈云衣一下子就没了位置。   这下可好,本来应该最为亲密的沈大小姐仿佛突然变成了电灯泡。   耳边突然播放起了“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的古早BGM。   似乎感受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凉气,从通过试炼的兴奋当中回过神来的杜诗月也连忙松开了手,顺道把苏玫也拉开了两步。   糟糕……忘了云衣还在这儿,在她面前可得注意点。   想到这里,杜诗月连忙转移话题道:   “哈哈,不好意思,有点太兴奋了,话说刚刚通过试炼得到的奖励是什么玩意儿来著?”   虽然她转移话题的手段非常僵硬,不过这也的确是众人现在最关注的问题。   两人从自己身边离开,尤其是身后的柔软离开后,姜正虽然稍微松了口气,但也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话说刚刚的感觉真不戳,传说中的史莱姆应该就是这种……呸呸呸,想什么呢!   为了避免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姜正也连忙拿起那片镜子碎片,放到手心展示给了三位同伴。   从表面看来,这应该是一块完整圆形镜子的四分之一,能够看到光滑的圆弧边缘。   既然谈论起了正经事,沈大小姐也立马忘了刚刚的不快,拿起镜子说道:   “心之钥……镜子碎片……看来是得通过四个试炼才能得到最后的奖励。”   四分之一的镜子残片,春夏秋冬四个试炼之间,这工整的对应关系倒是非常明显。   跟姜正想的一样,沈云衣也感觉这玩意儿应该是通往最后房间的试炼道具。   到最后使用完整的镜子,应该就能够打开那扇大门,将里头心灵殿堂的主人唤醒,并且与之交手,才算是完成了一整个心灵殿堂的攻略。   “原来如此,给人一种对付魔王前要先打败四大天王的感觉呢。”   苏玫闻言也是接过那片镜子,将其举过头顶借助上方的光线观察著,但却马上惊讶的说道:   “嗯?等等,快看!这镜子里头好像有什么画面浮现出来了!”   镜子里头……有什么画面?   苏玫这边猛地一喊,众人也连忙靠了过来,纷纷挤在一起看向了镜子碎片正中。   果不其然,随著苏玫将其高高举起用光线一照,里面就像是某个电子屏幕那般自动播放起了一段影像。   仔细看去,那是一间精致、可爱的儿童卧室。   卧室非常宽敞,里面贴著粉色的壁纸,铺著厚厚的地毯,窗帘也印著非常童趣的卡通图案,小小的四柱公主床上坐著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看上去顶多五六岁模样,留著非常乖巧的内扣短发,穿著蓬松华丽的小洋装,仿佛聚天地灵气为一体的水嫩脸蛋上正露出腼腆的笑容。   喔喔喔,好可爱的小姑娘。   看到这小女孩的时候,除了姜正之外的三位女士都不由得少女心爆棚,忍不住摩拳擦掌地想把人家抱出来放到膝上疼爱一番。   谁知就在众人沉浸于这番梦幻般的景象时,几乎就在下一刻,镜子里的景物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著一阵冷风吹过,本来温馨之极的儿童卧室一下子就变成了阴暗潮湿的残垣断壁!   看上去粉嫩童趣的窗帘、大床、地毯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破破烂烂的木架子床,肮脏的墙壁和破洞的窗户。   仔细看去,那仿佛被人一脚踢开过的大门上用红漆喷著“杀人凶手”四个大字,地上还留著被人从外头丢进来的石子。   坐在床上的还是那个精致如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只是她身上的华贵洋装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皱巴巴的廉价小裙子,整齐的头发乱成杂草般的一团,脸上也是一副迷茫的神情。   这是哪里?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她的表情跟眼神中,可以明显看出小女孩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仿佛是那阵突然吹来的风吹走了她的一切。   看的这景象时,沈云衣、苏玫、杜诗月刚刚的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握著镜子的手更是微微颤抖起来。   毫无疑问,这镜子里浮现出的是蜜儿过去的记忆   说实话,即便众人早就知道蜜儿在家变后应该过得很是辛苦。   但知道归知道,怎么都不及这样赤裸裸地将其中的变化用场景直接还原出来的冲击力。   以至于哪怕是最为理性的杜诗月,也不禁看得有些心酸……好像还顺道想起了自己童年时的类似经历。   从某种角度而言,杜诗月倒是跟蜜儿有几分相似,都是早早没了父亲,跟著母亲在穷苦的环境下长大。   但杜诗月好歹是一生下来就为穷所困,没经历过家道中落这么巨大的落差。   何况蜜儿的父亲还背负著杀人未遂的罪名,母女俩也难免遭到牵连,那就比杜家的还要惨点儿。   然而,还没等众人看上两眼再发表点感言,姜正便随手夺过了心之钥碎片,笑道:   “这玩意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走吧。”   相比起三位女士的感性,姜正倒是对镜子里的场面没啥反应,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   看到那一如既往的背影时,苏玫不禁叹气道:   “姜正他是不是有点……太过理性了。”   沈云衣闻言却摇头道:“不是理性,而是不在乎,他从来都只在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感兴趣的东西就完全懒得搭理。”   哈,杜诗月忍不住笑了笑,笑道:   “还真是挺有姜正的风格……不过这样也对,有时候想的太多也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世界上每天都有不幸的人和不幸的事,虽然可以对世界保持善意,但也没必要总是对他人感同身受。   尤其蜜儿现在跟众人还是敌对关系,虽然也可以适当关心她,拉拢她,但也没必要同情她。   无论有什么原因,敌人就是敌人,姜正是永远不会同情敌人的……除非哪天她对沈云衣没了敌意,彻底倒向自己这边。   而且,现在姜正等人也没时间去同情别人。   毕竟“心灵殿堂沈家庭院”才通过了四分之一个区域,距离通关还早得很,八字才刚刚过了两撇。   于是知道时间紧迫的姜正在通过“夏之间”后也是马不停蹄,带著众人直奔旁边的第二个试炼间。   这一次,他从大厅东侧的通道进入,很快便来到了第二个房间……即“秋之间”的门口。   第二个试炼,终于来了。   “夏之间”的试炼是三秒快速问答,那么这个“秋之间”的又是什么呢?   抱著这样的疑问,姜正率先推开了“秋之间”的门扉,迈著坚定的步伐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姜正发现“秋之间”里的布局跟“夏之间”完全不同。   小小的房间里挂著那熟悉的规则电视屏幕,房间的左右两侧却有两条通往更深处的通道。   通道看上去非常深邃,完全看不见从这里会通向什么地方。   当然,除了房间内部的布局之外,屏幕上浮现出来的文字也截然不同。   【殿堂试炼:秋之间】   【试炼名:变装狼人杀】   【试炼难度:★★】   【试炼规则:其中一位挑战者将扮演“猎人”,其他所有挑战者则在变装后扮演“平民”,平民内将混入数量相当的“狼人”,将狼人全部击毙视作通关,平民死亡则视作失败,并接受惩罚】   ……   变装?狼人杀?   看到这规则描述的瞬间,四人都不禁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这规则多么复杂,反而是太简单了,简单到让人不敢相信。   从姜正四人里面挑出一名猎人,另外三个作为平民,再一起进入某个游戏会场。   与此同时,会场里头会刷新出三个假冒平民的狼人,猎人只要把它们全部干掉就算赢。   但这样的游戏……有任何难度可言吗?   无论是谁充当平民,都只需要在猎人找到他的时候说上一句话,再待在他身边就行了吧。   只要三位平民能跟猎人汇合,剩下的狼人再怎么冒充都没有意义,见谁干谁就完事儿了,这怎么会失败呢?   然而就在下一刻,杜诗月却摇头道:   “这规则看似简单,但里面肯定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详细说明,否则也不至于能来到两颗星的难度。”   别忘了,之前把姜正等人卡了老半天的第一个试炼“秒速三厘米”的难度是最低的“★”。   而这个“变装狼人杀”的难度是更高的“★★”,也就是比之前那个变态的第三问还难。   有著这么高的基础难度打底,怎么想都不可能让人这么轻松的通关吧。   不过即便如此,在这里光靠想像是没有办法得知游戏过程的。   所以姜正便点头道:   “总之先试试再说吧,第一局我来当猎人,你们三个当平民,没有问题吧?”   “嗯,那就拜托你了,进去之后我们会第一时间找到你的。”   就在四人大概商量了一下战术后,随著姜正按下了游戏开始的按钮,两旁的隧道也浮现出了不同的图案。   左边那个隧道浮现出了一把猎枪,右边的隧道则是出现出了一张人脸,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猎人走左边进,平民走右边进吗,原来如此,那就一会儿见了。”   姜正朝三人挥了挥手,便率先走进了旁边的猎人通道里。   在隧道里走了一会儿后,姜正总感觉四周一阵天旋地转,在醒过来时便已经出现在了一个破旧的小村庄里。   这是……专门量身打造的小副本空间,看起来倒也算是个不错的舞台。   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姜正还换上了一套西式的猎人服装,手上拿著一把老式猎枪。   他拿起猎枪左右瞄准了一番,感受著那老旧铁块在手上转动的手感,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会如果遇到不认识的家伙就一枪把它干掉,遇到同伴的就将她保护起来,就这么办。   然而,就在姜正做著随时朝陌生人开枪的准备时,从旁边的草丛里便突然跳出来一个古怪的身影!   “什么人!”   姜正立刻把猎枪指向了它,大家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便傻眼了。   因为那既不是什么狼人,也不是熟悉的沈云衣等人,而是一个……一个长著大众脸、穿著农夫装的路人。   并且在看到姜正的同时,那“平民”便朝他迅速做了几个手势,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用力地挥了挥手。   什么意思?它为什么不说话?哪怕是狼人也应该说些什么来迷惑我吧?   嗯?等等?难道它不是不说话,而是……不能说话?   想到这里后,姜正不禁深吸一口气,算是终于明白了这个“变装狼人杀”真正的可怕之处。 第112章 盗梦空间PLUS版   首先,这个试炼的名字就叫“变装狼人杀”,是由两个词汇组成的。   本来姜正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狼人杀”三个字上。   但实际上进入游戏后却会很快发现,真正的关键居然在“变装”这个前缀上。   这里指的“变装”,可不是单单换上平民或者狼人的衣服这么简单。   而是整个人完全变为了自己所扮演角色的模样,并且还是由内而外的状态。   外在的容貌自不必说,不难猜到无论是“平民”还是“狼人”全部都是一个建模,无法靠肉眼区分。   除此之外,这些变装平民还全部被禁止了发言功能,导致跟猎人同伴也完全无法靠语言进行交流。   所以眼下出现在姜正面前的就是这么古怪的场景,一个“平民”正站在他面前比手画脚。   两人既没有办法出声交流,从外貌又完全看不出到底内在的是什么人。   就只有胸前的衣服上写著一个大大的“三”,代表著它身为三号平民的身份。   原来如此这就是试炼里头安排的难点之一吗?不过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迅速理解了规则后,姜正继续举著猎枪,朝那“平民”说道:   “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是的话就点头,不是的话就摇头,明白吗?”   话音刚落,那“平民”立即点了点头,并且乖乖地站在了原地,不再慌乱地晃动手脚。   “很好,你是沈云衣吗?”   那“平民”闻言立即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那你是杜诗月吗?”   “平民”还是摇了摇头,依然表示并不是她。   既然不是沈云衣也不是杜诗月,那最后可能的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   “伱是苏玫对吧?”   话音刚落,“平民”立即点了点头,算是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它虽然“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但这还没完,或者倒不如说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毕竟整个残破的村庄里有三个伪装成“平民”的狼人,这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狼人既然是系统安排的内鬼角色,那么就一定会在猎人面前故意假冒平民,好骗取猎人的信任。   最关键的是,姜正的“文字转换能力”在面对这种判断身份情况时其实并不好使。   因为所有浮现出的文字框的“文字内容”,首先都是以姜正的第一视角为前提来展现的。   既然是以姜正的第一视角来展现,那么就绝对不会出现他自己都不知情的内容相关描述。   就比如现在姜正的面前扣著两只不透明的杯子,其中一只杯子下面盖著一个球,另一只杯子下面是空的。   如果姜正本人不知道哪只杯子下面有球,那么文字框里就不会出现“左手边那只杯子里的球纹丝不动”这种本人完全不知情的描述方式。   将其代入到眼下的场景,就是姜正不知道面前的到底是真的“平民”还是狼人伪装的“平民”。   既然如此,文字框里横竖都只会刷出“平民”这样模棱两可的词汇,无法靠这个辨别真假,只能靠自己来判断。   所以接下来,就是试探这个自认为是“苏玫”的家伙到底是不是真货的时候了。   深吸一口气后,姜正继续询问道:   “既然你自认为是苏玫,那我接下来会问三个只有苏玫知道的问题,只要是本人就一定能答得上来。”   “点头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有几个弟弟?”   姜正去过苏玫家,清楚地知道她有两个年龄相差较大的弟弟。   果不其然,“平民”立即伸出两根手指,表示有两个。   答对了但也不能松懈,还得继续提问下去。   “第二个问题,我去你家玩的时候给你做过一碗面条,做的是‘肉臊面’、‘炸酱面’还是‘鸡蛋面’?”   话音刚落,“平民”也很快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表示选择答案一的“肉臊面”。   当然,这个选项也是对的,姜正当时的确在她家厨房做的是这种面类没错。   既然前两个答案都答对了,那么这家伙真是苏玫的概率也就变得很高。   但这还没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一个只有姜正跟苏玫两人知道的,非常特殊的私密问题。   “第三个问题,我前些天跟你在公园的时候对你对你做了些坏事,我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举起左手和右手放在它面前,意思是让它在其中进行二选一的抉择。   然而这两个答案其实都是错的,无论选哪个都能判断出面前这“平民”实际上并不是苏玫本人。   那天晚上姜正虽然的确是对苏玫做了点坏事,但主要用的不是手,而是嘴巴。   当时的情况两人应该都记得非常清楚,姜正在被调戏后采用了粗暴的反击,直接一口咬住了苏玫的手指。   那是把她咬得身上香汗淋漓,脸上红霞满天,看上去一副秀色可餐的诱人模样。   这如此尴尬的事,姜正可以确信她的印象必然会非常深刻,也的确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   而且他在提问的同时,还故意放出了两个错误的答案对这“平民”进行误导。   就是想看看这“平民”能否跳出错误答案的误导,选择真正的隐藏答案,“嘴巴”。   就在姜正那锐利的目光注视下,面前这位“平民”却并未第一时间回答问题。   它先是把手托在下巴上稍微思考了一番,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拍了拍脑门。   最后做出了一个让姜正感到惊喜的动作伸手指了指自己那无法张开的嘴巴。   是“嘴巴”!它答对了,也就是说,这家伙的确是苏玫本人。   就连这个无比私密的问题都答对后,姜正也是松了口气,朝苏玫笑道:   “好了,先找到一个,算是距离胜利又进了一步。”   “点头点头。”   “那我们就一起去找其他人吧,你可得跟紧点,免得被突然出现的狼人刀掉。”   不过姜正虽然嘴上是严肃地警告苏玫,可他心中在这一刻其实是非常放松的。   什么嘛,这什么“★★”的试炼也就是这种水平而已,感觉比“夏之间”还简单。   或者可能也并不是这个试炼太简单,而是我的各方面实力都进步了太多,所以挑战起来才这么轻松吧。   虽然现在只找到了一个苏玫,但在姜正看来,这试炼基本上已经相当于通过了大半。   有了苏玫的珠玉在前,他接下来就只需要去找到剩下的五个“平民”,以刚才那套流程询问一遍即可。   无论是沈云衣还是杜诗月,姜正都有些只有她们知道的问题可以拿来验证。   到时候验证对的留在身边,验证错的直接一枪毙了,就能非常轻松的解决掉那三只狼人。   这么看来,这个试炼唯一的难点就是时间,毕竟狼人会追杀平民,平民死了就算输。   因此我们这边唯一会输的可能性,就是在我找出三只狼人之前有某个平民遭到了狼人击杀,嗯,懂了。   姜正一边这么想著,一边转过身去,准备带苏玫到不远处残破的村庄里去找找看再说。   不过云衣跟杜女士也都不是笨蛋,她们应该也会防著其他不明身份的“平民”,应该不会哎?   还没等姜正想著那两位平民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狼人刀掉时。   他却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一把染红了的刀尖也迅速从其胸前贯穿而出。   什么意思?为为什么会这样?   对于姜正而言,胸口那把从背后刺入再穿透出来的利刃倒不是最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在于,站在他背后的“苏玫”为什么是个假货?并且为什么会对他出手?   就在姜正转过身的那一刻,他恰恰好把后背暴露给了“苏玫”,而它也很果断地动了手,事实便是如此。   从“苏玫”给了姜正一刀这个行为来看,就已经充分地暴露了它身为“狼人”的身份。   但让姜正最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个“苏玫”是假的?它明明回答上了所有问题才对。   而且这狼人一上来居然把他这个猎人给刀了可还行,一般不应该去追著刀平民才对吗?   一时间,太多的疑惑涌入脑海,但胸前的伤势却太过严重,以至于姜正的身躯也无力地往前倒在了地上。   毕竟他受的可是从后背穿刺到胸前,直接贯穿了心脏的刀伤,这对于任何人类而言都足以致命。   只不过在倒地的那一刻,姜正却趁著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猛地用手一按地面,熟悉的文字框也立马显现出来。   【姜正胸前渗出的血液染红了衣襟,他的性命也犹如风中残烛一般,只能无力地倒向地板】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姜正衣襟渗出的血液染红了胸前,地板的性命也犹如风中残烛一般,只能无力地倒向他”   伴随著熟悉的文字转换能力发动,姜正胸前本来剧烈疼痛的刀伤迅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他穿著的衣服里头却像喷泉那般渗出了大量鲜血,把姜正整个上身染得通红。   不但如此,破碎的地板也莫名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以软弱无力的动作朝著这边压了过来。   但姜正现在身体既然已经恢复,便直接身形一闪躲开了这地板的压杀,准备转头去找那狼人给它一枪再说。   可就在姜正转过头准备找狼人的同时,系统的声音便已经骤然响起。   【猎人遭到狼人击杀,挑战失败,现在开始销毁副本空间,并抹除所有平民的相关记忆】   哈?直接销毁副本空间?还抹除记忆?玩得这么大?   下一秒,本来昏暗的破旧村庄竟是整个开始从两边“折迭”了起来。   没错,整个村庄或者说是整个空间都开始了折迭。   就仿佛这个特殊的副本空间是变成了一张脆弱的纸片,正被某人用力从两侧往中间对折似的。   姜正之前曾经看小说描述过,某些掌握了空间神通的强者能驱动神通力,以空间本身作为武器。   甚至还能把空间折迭起来进行降维打击,天地万物在这种攻击面前无不化为齑粉,没有同等级的神通根本无法抵抗。   而此时亲眼见到这一幕后,即便是姜正也不禁为这宏伟的大场面感到惊叹,惊叹著空间本身的神奇。   不过话虽如此,姜正自然是不愿意随著副本空间一起被销毁的,他必须得逃出去才行。   虽说在这个心灵殿堂里死了不会真死,但只要有机会活著,谁也不想体验一下被空间压扁的感觉。   至于同在这个副本里的沈云衣三人嘛在这紧急关头肯定是来不及救她们的,姜正也没什么办法。   但好就好在,这副本的特殊惩罚里头还有“抹除平民相关记忆”这一项。   也就是说即便被空间压扁,倒也不至于给她们留下相关的心里阴影,那死就死了吧,影响其实不大。   想到这里,只见姜正立即身形一动,整个人化成一道残影迅速冲向了正在剧烈折迭的空间边缘。   我管你是空间还是什么别的玩意,总之只要是能够出现在文字框里的东西,都给我碎吧!   呯!伴随著犹如玻璃破碎的脆响声,漆黑的空间边缘竟是直接被姜正发动能力一拳轰碎!   在轰碎空间边缘的那一刻,他的身躯也随之往前落下,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般不断地坠落下去。   坠落坠落坠落,强烈的失重感裹挟著姜正,直到他的脑袋撞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为止。   我我这是在那儿?该不会被丢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被刚刚那不断地坠落和失重、旋转弄得有些头晕的姜正甩了甩头,从那柔软之物上爬起了身来。   结果他勉强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居然是是一只刚奇怪的布偶熊。   这只小熊布偶看上去扁了吧唧,做工也材质也都很廉价,微笑的嘴边甚至还在吐血,给人一种怪诞的感觉。   但姜正对于这只吐血布偶熊自然是非常熟悉的,对那张放著布偶熊的柔软大床更是熟悉得很。   于是他立即甩了甩脑袋,定睛朝周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不知何时回到了沈云衣的卧室里。   最关键的是,这并不是“心灵殿堂”里头的场景,而是现实世界,现实里的沈家庭院。   好家伙,我就这么打破空间回来了可还行有股子玄幻小说那味儿了。   对了,话说她们三个哪儿去了?如果跟空间一起被销毁,那也应该会回到现实世界才对。   揉了揉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后,姜正也从地上站起身来,准备去找沈云衣她们。   结果这刚一转头,他就看到了那三个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熟悉身影显然连找的工夫都省了。 第113章 大被同眠,岳母驾到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事实上的确如此。   此时此刻,沈云衣、杜诗月跟苏玫三人也被丢回到了这个房间。   并且她们居然都是以“横七竖八”的姿势晕著回来的,看上去著实有些滑稽。   仔细瞧去,沈大小姐正仰面朝天地摔在衣柜顶上,神奇的是还让她躺稳当了。   杜诗月这边弯著腰迭成一团瘫在门口,苏玫更是以仙女下凡脸著地的姿态趴在床脚。   看著三位同伴以如此离谱的姿态倒在房间里各自美丽。   姜正也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坐在床上伸手挠了挠头发,快速思考起来。   她们三个果然因为在“心灵殿堂”死亡的精神冲击而晕倒过去了吗,看来短时间内是醒不来了。   姜正之前也在“心灵殿堂”里头被死神嘎过一回,他当时也是晕晕乎乎地躺了几小时才回过神来。   但相比起沈云衣等三人晕了过去这件事,更让姜正感到纳闷的是这个“秋之间”试炼的各种问题。   本来在试炼开始时,姜正还以为这次的试炼会比较容易通过,实际上却容易不了一点。   毕竟这试炼的规则乍一看上去好像还挺的简单,可实际尝试一次后却不难发现。   这里头绝对有一大堆隐藏的东西没解释清楚,得挑战者自己去慢慢摸索,或者说慢慢踩坑。   就比如最开始姜正以为“狼人”只会刀“平民”,结果居然连他这个“猎人”都刀。   而且刀他的那个狼人还会伪装成苏玫的模样,甚至就连苏玫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严格来说,应该不是知道苏玫的事这么简单,更像是苏玫本人的记忆复制体。   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那三个狼人应该就是副本以苏玫等三人的记忆为基础做出来的山寨货。   这些复制体拥有著本体的所有记忆,所以哪怕姜正再问如何私密的问题,它们都绝对能答得上来。   除此之外,它们似乎也并不执著于要去刀掉其他平民,而是反过来对刀猎人更有兴趣。   毕竟那个苏玫的复制体就是主动找上姜正的,回过头来想想,似乎它一开始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姜正身上。   也就是说在这场试炼里,真正有生命危险的一方并不是平民,而是猎人才对真是反套路的歹毒玩法。   想到这里,姜正也不禁看了看自己胸前被捅出来的血渍。   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场试炼为什么会有高达“★★”的难度系数。   光是让平民不会说话,从外表上也无法判断身份就算了。   而还要让混在其中的狼人复制本体的记忆,能够对答如流也算了。   最关键的是如果姜正没弄错的话,那些狼人在攻击方面似乎还有著特殊的能力。   刚刚慌乱之中还没什么感觉,仔细想想,姜正被狼人从背后捅的那一刀其实非常奇怪。   以姜正现在的感官和反应速度,即便是在没开十倍缓速的情况下。   有人想从后面给他一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哪怕躲不开也肯定能做出一点反应。   毕竟在一刀过来的时候会出现破空声,会有空气的震动,会有衣服或者身体的动静等等。   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之所以能闭著眼睛躲开攻击,无非就是敏锐的感官能够察觉到这些东西。   但神奇的是,那狼人给他来的一刀却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刀自己瞬间飞到了姜正背上似的。   这情况别说是姜正第一次遇到,哪怕再来一次,在已经有了充分准备的前提下也不大可能躲开。   狼人的实力这么强吗?以死神那种惩罚产物的战力都不可能这样轻松地干掉我,但狼人却能做到?   等等,话说那家伙动手的时机是在我转过头背对他的瞬间背对背后背刺?背后刺杀?   难道说,狼人身上有著某些特殊规则,只要触发了条件就能百分百命中?   想到这里,姜正一下子想起了一些游戏里经常出现的类似“剧情杀”的必杀机制。   就比如之前在网络上非常出名的某个奇怪雕塑。   这雕塑拥有生命且具有强大的攻击性,特别喜欢趁人不备悄悄扭断对方的脖子。   并且当你的目光注视著它时,它就不会做出任何行动,只会呆呆地愣在那儿。   可如果你当著它的面闭上眼睛,哪怕只是一刹那没有注视著它,都会立即被当场干掉。   这种机制就类似于一击必杀的概念性攻击,跟对方的防御力或者速度什么的都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满足了其一击必杀的条件,无论有多强的速度也躲不开,有多强的防御力也得死。   而姜正之前被刺的那一刀,就有点类似于这种一击必杀的机制了。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想应该机制触发的条件是“后背”,得看到我的后背才会动手?   仔细想想,那个假冒苏玫的狼人其实有不少机会能从正面或者侧面偷袭姜正,可它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   但当姜正放下戒心转过头去,露出后背的的那一瞬。   刀子就直接毫无动静地刺在了他的背后,形成了完美的一击必杀。   并且猎人只要被狼人刺杀,哪怕像姜正刚刚那样将伤势全部转移到其他地方也没有意义。   系统只要判定猎人遭到了背刺,就会马上宣布挑战方失败,并且顺势销毁副本再清除平民们的记忆。   照这么看来,这试炼里的隐藏胜负规则还包括了“不能暴露后背给狼人”这一条。   否则只要狼人发动了背刺,无论刺的是猎人还是平民,横竖都会结束游戏呼,真麻烦啊。   坐在床上足足思考了十几分钟后,姜正终于将之前的所有细节整理完毕。   他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慢悠悠地将几位女士从各个奇怪的地方捡起来。   虽然用“捡”这个词听上去不太好听,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第一次受到这种精神冲击的沈云衣、杜诗月跟苏玫现在都双眼紧闭,陷入了婴儿般的随眠。   别说是周围如何吵闹,哪怕姜正把她们从衣柜上、门口、床下扒拉起来,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嘿咻好了,总之让她们先躺上一会儿吧。”   将三位女士全部并排放到沈大小姐的床上来了个“大被同眠”,顺带将吐血玩偶熊放到中间给她们做床伴后。   姜正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看了看身上那套血迹斑斑的衣服,准备将其脱掉后去洗个澡,清洁一下啥的。   之前在试炼里头被捅了一刀的伤害虽然被转移到了地上,可这血却是实打实的喷了出来,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而且他现在反正能做的事基本都做了,剩下的就等到她们几个起来后再慢慢商量吧,急也没啥作用。   然而,虽然现在的姜正是一点都不急,可他却马上就要急了。   因为当姜正脱掉黏糊糊、沾满血液的上衣,准备到沈大小姐房间的卫生间里洗个澡时。   咚咚咚,一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却从外头传了进来。   与此同时,老段那比平时要显得焦急许多的语调也从外头传了进来。   “姜小先生?你还醒著吗?”   嗯?老段?他怎么会怎么会这副语气,好像很急似的。   以姜正对老段的了解来看,这位老绅士一般说起话来都给人一种不慌不忙的感觉,非常柔和。   可如今站在门外的老段却明显十分紧张,语气跟平时完全就是两种状态。   “哎,马上来,稍等。”   顿时,姜正本能地应了一句,然后打算过去开门看看发生了什么。   但他却马上发现自己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光著膀子从沈云衣房间里走出去又著实不雅。   于是姜正立即打开了沈云衣的衣柜,想看看里头有什么能穿的上衣先稍微应付一会儿。   应该说不愧是专业模特儿的衣柜吗?这曾经藏身过一次的大衣柜里除了一些校服之外。   大多数的衣服都或华丽、或潮流、或高档,基本上都不太适合姜正这样的大老爷们穿。   以至于姜正在里头快速翻找了一会儿,这才找到了一件相对没那么显眼的白衬衫。   只不过虽然说是白衬衫,可这衬衫的领口、衣袖和胸前却都用金线绣著一些非常特殊的纹路图案,像是某种古代的花纹。   现代白衬衫加古代金丝花纹,倒是给人一种现代与古风结合的感觉,不得不说视觉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当然姜正也懒得理会什么视觉效果了,而是换上这套衬衫后便走过去打开了门,朝站在门外一脸焦急的老段问道:   “老段,怎么了吗?这么急急忙忙的?”   在四人进屋之前,沈云衣朝老段等人说的是“要跟同学在房间里看电影,没事不要打扰”。   所以按照常理而言,老段应该不会没事儿过来打扰她们,这么急急忙忙跑过来肯定是有点急事的。   果不其然,老段先是不著痕迹地看了看姜正身上明显换了一套的衣服,然后又瞟了瞟门内,这才小声道:   “姜小先生,大小姐她们她们还在看电影吗?”   “嗯,怎么了?这年头看电影不违法吧。”   “的确不违法,但太太那边马上要过来,大小姐最好还是迎接一下会比较好。”   哈?   太太?马上要过来?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姜正先是一愣,然后差点当场原地跳了起来。   在这沈家里头,能被老段称为“太太”的人自然只有一个。   那就是沈家的女主人,沈云衣的母亲,那位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夏华。   姜正从十年前救下了沈大小姐后,就经常被沈家招待过去做客,跟其父母自然也是非常熟稔。   尤其是夏华,这位身为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的伯母对姜正非常亲切,经常还给他寄各种衣服啥的。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姜正缺乏艺术细胞吧,在他看来夏伯母寄来的衣服几乎都没法穿出门。   甚至更适合镶嵌在画框里头挂墙上当辟邪用具,因此也被姜正戏称为“赛博鬼画符”。   但整体来说,夏华对姜正还是挺好的,姜正也很喜欢跟这位伯母打交道现在除外。   一听到夏华居然马上要来这里,姜正那真是吓得脸色一白,连忙问道:   “夏伯母要来?她不是在欧洲参加各种服装发布会什么的吗?”   “本来太太是这么打算的,可她说看到大小姐急匆匆赶回来好像是有什么麻烦事,所以就早点回来看看大小姐。”   “好吧,那那她什么时候到?”   “太太发了信息说是十分钟左右到,但那已经是九分钟前的事了。”   “九九分钟前!伱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我发了信息给你的。”老段闻言把手一摊,苦笑道:“但姜小先生你一直没回我,我以为你知道呢。”   这!姜正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有一条老段的信息在十分钟前发了过来。   但他那时候还在“心灵殿堂”里头,手机跟外界是完全失联的状态,根本就看不到这条性命相关的信息。   这下可好,云衣还在晕著,一时半会应该醒不来。   还有杜诗月跟苏玫也在唔唔唔!这下乱成一锅粥了!   瞬间,姜正转头看向了整整齐齐躺在床上的三女,只感觉心中一阵翻腾   以他上次的经验来看,短时间内三人应该是不可能醒来的,也就是沈云衣没法去接待母亲。   那一会儿夏华要是过来了的话,他又应该怎么对那位伯母解释现在女儿的情况呢?   而且除了云衣外,房间里还躺著杜诗月跟苏玫呢,得赶快把她们弄出房间才行,否则   正当姜正想著要赶快把那两位同样晕倒了的同伴挪出房间。   免得被夏华看到女儿跟两个同学在自己房间里头大被同眠的时候。   哐啷!伴随著楼下大门的一阵开合声响,一个听上去十分严厉的女声也从那边传了出来。   “云衣,云衣呢?她人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听到那声音的瞬间,姜正只感觉头皮一麻。   这才明白今天晚上自己的大冒险似乎还未结束,反而是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今天有点事更新晚了点,不好意思,12点前还有一章。 第114章 你怎么穿云衣的衣服?   那个听上去就给人一种女强人感觉的声音。   自然就是沈家女主人夏华的声线。   身为国际闻名的服装设计师,夏华当然不是那种结婚后就专心在家相夫教子的慈母类型。   相反,她的工作可能比丈夫沈天还要繁忙。   还经常出没于世界各地,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正因如此,夏华在行事作风上也是极其强势,无论对女儿还是丈夫都是如此,家里的佣人也没有一个是不怕她的。   以至于这位女主人在推门进来并且严肃地说出这句话时。   陪著一起过来的叶婆婆也连忙解释道:   “今天大小姐的朋友来找她一起学习,所以大小姐可能是没注意手机在响吧。”   “朋友来找她学习?学习可不是人越多越好,聚在一起大概率只会降低效率,算了我上去看看再说吧。”   话音刚落,门口那边非常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也缓缓朝著楼梯口传来,明显是夏华正在走向女儿的卧室。   听到这里的瞬间,姜正立即咬了咬牙,朝老段说道:   “老段,你下去稍微拖延一下夏伯母,我马上出来。”   “是,姜小先生。”   老段虽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肯定不是适合让夏华看见的状态。   而且从姜小先生换了件衣服的情况来看,最可能也最现实的答案是咳咳,都懂的。   以至于当老段朝楼梯口那边走去时,他也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深深地看了大小姐的卧室一眼。   可不是么,从正常人的角度看来,眼下的局面真的很像是姜正带著几位女性在房间里面打打麻将。   毕竟这又是“碰”又是“杠”,又是“自摸”又是“点炮”,又是“清一色”的,那可全是重体力运动。   打著打著其余三人打累了,全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就剩下姜正一个人换件衣服走了出来,这解释完全合理嘛。   不过这么看来,姜小先生可真够厉害的,居然三个人都打不过他以后大小姐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姜正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如此高明的牌技和体力。   老段虽然不禁对他深感钦佩,却也为大小姐未来的婚后生活而感到担忧。   这打麻将虽是一件美事,不过牌技太高,打得太久也不太好,尤其是这种能以一敌三的,也太吓人了。   然而,当老段这边想方设法去拖延夏华时,大概知道自己已经被误会了的姜正也迅速开始了抉择。   一会儿夏华肯定是要进沈云衣房间的,这点铁定改变不了那就只能这么做了。   想到这里,关上门的姜正马上果断地冲到床边,将躺在上面的杜诗月跟苏玫抱了起来。   既然是沈云衣房间,就不能让夏华看到这两个女同学躺在一起,否则压根解释不清发生了什么。   毕竟“她们三个学习时学累了,不约而同地一起睡著了”这种离谱话哪怕是姜正都说不出口来,也太侮辱智商了。   更何况,夏华可不是那种很好忽悠的家庭主妇,这女人不但是名牌大学毕业,脑袋极好。   而且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下来更是见识广泛,眼界开阔,差不多能视作沈云衣加杜诗月融合后的PLUS版本。   想凭借着几句模棱两可的屁话把夏华糊弄过去,那完全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所以只能采用藏匿战术。   于是在抱起杜诗月跟苏玫后,姜正也顾不得抱的姿势够不够绅士了,便直接将她们像是货物般扛在肩上朝外冲去。   沈大小姐的卧室在三楼一侧,另一侧则是给客人和佣人们准备的房间。   如果要把这两个昏迷不醒的同伴藏匿起来,客房肯定是最佳的选择。   顿时,姜正立马扛著俩人飞快地打开最近的那间客房,将她们一起抱了进去。   但在进了客房后,姜正却发现本来空旷的客房里居然多了几件熟悉的行李。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客房就是不久前蜜儿帮自己收拾好,准备给姜正住下的那间。   是我的房间吗也好,既然不久前才收拾过,那蜜儿跟叶婆婆应该都不会这么快进来,安全性是足够的。   将杜诗月跟苏玫麻溜地丢在床上后,姜正甚至顾不得给她们盖上被子,便转身马上冲出了房间。   因为就在这时,他已经能听到从楼梯口那边传来的高跟鞋声越发接近,仿佛夏华随时就会来到三楼似的。   很显然,老段虽然尽力想去拖延太太,但他毕竟是佣人的身份。   即便想拖延,也只能朝女主人鞠个躬,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稍微延缓这么十几秒而已。   知道这点的姜正马上冲回了房间,帮躺在床上的沈云衣稍微收拾了一下,再搬了张凳子坐在床头守了起来。   单从这一幕来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沈大小姐的身体不舒服,早早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姜正因为担心她的情况而在旁边看护一样。   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也是姜正所能想出的最佳应对方案了,应该勉强能糊弄过去。   就在姜正坐好并且迅速调整完了表情后,伴随著房门从外头被利落地推开,一个时髦又强势的身影果然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   虽然姜正不是第一次见到夏华,但他其实每次都会被夏华这套行头给震住。   此时出现在房间里的,是一位实际年龄已经超过四十,但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的女性。   她穿著一套收腰的银色小西装,西服前襟自然敞开,展露出里头灰色的衬衫和时髦感极强的透纱丝巾。   那一头乾净利落的短发明显经过精致的烫染,犹如豪猪的硬毛那般微微竖起,搭配著鼻梁上挂的INS风潮流墨镜显得气场极强,一看就感觉很不好惹。   这么时尚、新潮的打扮,一般放到这么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身上,很容易给人一种老黄瓜刷绿漆的违和感。   但夏华一方面是保养得好,另一方面她能生出沈云衣这样的女儿来,也说明容貌属于上佳。   再加上那身为知名服装设计师的自信与气势,竟是让她完美地适配了这种打扮,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不过即便如此,每当姜正看到这种在大晚上还戴著墨镜装酷的人时,他都会想问一句“您没事儿吧,走路不会摔跤吗”之类的问题。   当然,想归想,姜正自然不可能这么问,而是在看到夏华后连忙起身过去迎接道:   “夏伯母,您回来了,好久不见。”   “小姜?是你?还有云衣这是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在女儿的房间里看到姜正的时候,夏华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语气中还是难免带上了一丝疑惑。   她的确刚刚就已经想到了过来做客的“朋友”里可能有姜正的份,可却明显没想到进房间后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身为女儿的沈云衣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姜正却坐在床边,一副看护的模样。   难道说云衣她出什么事了?   也不对啊,昨天回来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就在昨天,夏华还带著女儿一起在莫斯科那边参加了一场服装发布会来著。   她可以确认的是,至少在回国之前女儿的状态都是极好的,不存在什么病虚体弱的情况。   既然身体无病无疾,为什么这么早就睡著了?还睡得这么死,母亲进门了都没反应,还得姜正来看护。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姜正微微叹了口气,苦笑道:   “云衣她倒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操劳过度,所以刚刚一沾枕头就睡著了。”   “操劳过度具体是因为什么操劳过度,能解释一下吗?”   夏华走过去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朝姜正说道:   “我之前带著云衣在最忙的时候三天内飞了七个国家,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五小时不到,就这都没让她操劳过度,你又对她做了什么,才让她变成这样的呢?”   被夏华那隐藏在墨镜背后的目光盯著时,即便是姜正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当然,夏华说的话一点也没错,姜正也知道沈云衣的体力跟精力都极好。   平时甚至可以一边兼顾学业一边上班,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个而累倒下的时候。   所以对于了解她的人而言,很容易察觉到“疲劳过度”这种说法其实是不太说得通的。   不过姜正也清楚地知道夏华知道沈云衣的情况,他自然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于是姜正微微摇了摇头,用有些沉重的语气说道:   “她之所以会这么疲惫,主要是因为”   “伱们睡过了?就在我回来之前?”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被夏华冷不丁的插了这么句话进来的瞬间,姜正一口唾沫因为过于惊讶而卡进了气管里,弄得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一边咳嗽,他还一边看向站在旁边的夏华,眼神中带著见鬼般的惊愕。   虽然刚刚老段在开门后明显也想到了一些不太健康的事,可老段却当然不会说出来,毕竟这也太尴尬了。   但夏华却显然完全不怕尴尬,甚至她在说这话时脸色、语气都丝毫没有变化,就像是在普通唠家常似的。   勉强拍了拍胸膛恢复呼吸后,姜正不禁哭笑不得地说道:   “夏夏伯母,您这也太直接了吧?哪儿有这么说话的。”   “直接吗?”夏华闻言嘴角微微一扬,笑道:“像你这样大晚上待在我女儿的闺房,坐在她的床边看著她睡觉的举动,难道就不直接了?”   被夏华这么一说,姜正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   的确,站在身为人母的角度来看,你一个年轻男人大晚上出现在女儿的房间里。   还坐在女儿床边,大大咧咧地看著人家睡觉的姿态,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事。   也好在夏华为人比较洒脱,某些观念也相对比较开放,这才没当场拿扫帚给姜正轰出去。   但她还是坐在女儿的床上,一边将墨镜取下,一边认真地说道:   “小姜,你知道如果这件事被她爸知道的话,你会有什么后果吗?”   “那那个,伯母,我跟云衣真的没发生什么,我们只是”   “实际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认为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夏华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颊,感受著手上熟悉的触感,笑道:   “如果今天晚上来的不是我,而是我那心眼比针尖还小的丈夫,你哪怕舌绽莲花、口若悬河,也免不了被他抄起棍子打到街上去,明白吗?”   “明白,是我不对。”   对于夏华的这番话,姜正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而且跟夏华不同,沈云衣的父亲沈天的确是完全能做得出那种事的人,甚至用的可能还不是棍子这么简单。   虽说沈天经常在外头工作,很少有跟女儿见面的机会,但不代表他不疼女儿。   相反可能是因为想弥补对女儿的愧疚,沈天对沈云衣的疼爱其实已经到了近乎病态的地步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更是看得非常死。   用沈天的话来形容就是:“想接近我女儿的男人都是苍蝇、臭虫,见一个老子就弄死一个,见一群老子就弄死一群,老子就算不活了也不能让他们玷污咱家闺女,哼!”   即便姜正从十年前开始就跟沈云衣一起长大、关系密切,可沈天还是一副对他非常防备的样子。   尤其是随著两个孩子的年岁增长,沈天对姜正的忌惮也是越发严重,总有股子把人当贼的感觉。   正因如此,这两年来姜正也很少再去沈家主宅,主要就是不想被沈天用那怨念的目光盯著看。   不过幸好相比起沈天,夏华还是非常看好姜正的,甚至心里早就已经默认了这位女婿的身份。   可即便默认了以后两人会走到一起,夏华还是叹气道:   “我知道你们年纪轻轻,这段时期也是血气方刚,对那方面的事比较好奇,但你们都还在读初中,这种事也太早了,最起码也得上了大学再说吧。”   “那个您是不是记错了?我们现在其实在读高中了,不是初中。”   姜正知道夏华虽然为人精明,可似乎记忆力不太好,经常把别人的年龄记错,名字记错。   比如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每次见面都管姜正叫“姜征”,错都能错得这么微妙,弄得姜正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   以至于此时被吐槽说她女儿已经上了高中,不是初中生后,夏华也是无所谓地继续说道:   “高中就高中吧,反正最起码得上了大学才能怀孕,要不然很容易被别人说闲话,云衣这孩子脸皮薄,她肯定会感到不好意思的。”   “不是,怎么突然就说到怀怀孕去了?伯母,我跟她真的没发生那种关系,您真别多想。”   “真没发生?完全是我想多了?”   “真没发生,完全是您想多了。”   “好,你既然要嘴硬,那我就奉陪到底了。”   夏华微微摇了摇头,看著姜正身上那件衣服说道:   “如果你们真没发生什么,你为什么会穿著这件我亲手给云衣设计,世界上仅此一件的衣服?麻烦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谢谢。” 第115章 结婚与调教   姜正一向都认为自己拥有著非常厚实的脸皮和粗壮的神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从容应对。   只可惜在面对夏华的时候,他却总是感觉引以为豪的脸皮和粗神经都仿佛失去了效果。   尤其是当这位女士在取下墨镜,将严肃的目光直接扫在姜正身上时,总会让他有种被严母管教的错觉。   最关键的是,如今夏华的目光居然在自己身上这件白衬衫上扫了一番,更是让姜正有些头皮发麻。   这件衣服……居然是……居然是她设计的?这这也太巧了吧。   听夏华说这件衣服是自己亲手设计,还亲手送给女儿的孤品后,姜正心中也多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这下可好,大晚上跑到人家女儿的房间,穿著人家的白衬衫在床边坐著,女方还在床上因为疲惫而睡得死沉。   即便是站在姜正自己的角度来看,他也想不到有什么合理的解释能把这种事糊弄过去。   毕竟想用一个谎言来掩盖另一个谎言本身就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尤其是在没有时间充分思考的情况下,被夏华这种聪明人识破也是在所难免的。   考虑到再嘴硬下去也只是徒劳,姜正只好叹了口气,再举手行了个法国军礼,苦笑道:   “好吧,您如果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你这么说了的话,那我就当做是承认喽?”   夏华并没有说是承认什么,不过其实也不需要明说,两人自然心中有数。   姜正这边也在自知无法解释后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摆出一副“要打要罚,悉听尊便”的态度。   然而,夏华却自然没有打他罚他的意思,而是拿起手机打开日历,随口道:   “你认了就好办,时间的话……就定在你们毕业的第二天吧,也就是一年半以后。”   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时,姜正先是一愣,然后连忙问道:   “等等?什么时间?什么安排在我们毕业的第二天?”   “明知故问,当然是伱们两个举办婚礼的时间了,早点举办早点省心嘛。”   夏华一边说著,一边翻看著手机日历,点头道:   “那天虽然不算是什么良辰吉日,不过反正我们家也不在乎这些,而且恰好还是周六,更容易邀请亲朋好友,不错。”   看到夏伯母居然突然开始给自己跟沈云衣敲定婚礼日期,姜正真的是人都傻了。   他自认自己的思维跳脱水平在当今天下罕有敌手。   可这又是谁的部将?也太夸张了吧?突然就开始布置婚礼了可还行!   反应过来的瞬间,姜正连忙摆手道:   “等等,夏伯母,这是不是有点……”   “怎么了?你是那种很在乎良辰吉日之类东西的人吗?不太看得出来啊。”   “不是良辰吉日的问题,是……”   “是你亲戚那边的问题?你不想他们来的话就不邀请好了,到时候会场里起码有上千人,少十个八个没谁会在乎的。”   “也不是我家亲戚的问题,而是……”   不等姜正把话说完,夏华便挑眉道:   “事到如今,你该不会想说什么不想跟云衣结婚之类的话吧?”   “这……这个……”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已经足以让她身为女儿家的名誉毁于一旦。”   夏华一边说著,一边伸手在床檐上轻轻的敲击,产生一种有节奏的压迫感。   “要弥补这名誉的缺失,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请你肩负起责任来,明白吗?”   说句实话,姜正其实还是有点怕夏华的,尤其是怕她的眼神。   最关键的是,眼下自己还是无条件理亏的那一方,那就更不敢说个“不”字了。   但是结婚?她要我跟云衣结婚?认真的吗?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低头看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位跟自己认识了十年的少女如今就躺在触手可及的床上。   姜正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起伏,能够看到那窈窕线条在被子下展露出的优美弧度。   对于姜正而言,沈云衣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他的至交好友。   两人的感情并不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情况,而是“恋人已满,但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姜正自然也想过哪一天两人会不会因为某些契机而捅破那层窗户纸。   然后正式成为情侣,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顺带生几个漂亮可爱的女儿啥的。   但话虽如此,他却总感觉那不是今天的事,也不是明天的事,而是未来的事,可能发生在遥远未来的事。   可今天夏华突然出现的事件却不单单是帮他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还顺道给人一脚踢进了结婚的人生坟墓里。   一步到位,连杀带埋,这一套丝滑的小连招真是打得姜正措手不及,比之前被狼人背刺还措手不及。   怎怎么办?夏华伯母很有主见,她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更改的,而且我现在有理也说不清啊。   不过仔细想想,虽然说是说是要我跟云衣结婚,可那也最起码是一年半以后的事了。   在这一年半如此漫长的时间里,谁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   所以要不然就姑且先答应下来,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再说?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姜正迅速思考了几秒,这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桩婚事。   很好,夏华见他点了头,脸上本来严肃的神情这才变得柔和起来。   然后这位未来丈母娘上下打量了未来女婿一番,笑道:   “对了,想当我夏华的女婿,知道最重要的要求是什么吗?”   要对云衣好?”   “这是基本要求,连提都不需要提。”   懂得经营生意,能打理家族的买卖?”   “生意方面有专人在负责,到你打理也是几十年后的事了,急什么。”   “您还是明说吧,我实在是想不到。”   “你呀你呀,还真是一点都不开窍。”   夏华闻言叹了口气,指了指姜正的裤子,又指了指他的鞋子,叹气道:   “首先最重要的当然是调整一下你的著装品味,要不然成天穿得跟个土包子一样,云衣怎么好意思带你出门见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个离谱的要求时,姜正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的确从很久之前开始,夏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会对他的著装指指点点。   毕竟夏华本身是一位服装设计师,在潮流和时尚方面一直都很有品味,这就是她的职业。   有这样的母亲在,沈云衣的衣品自然也非常优秀,随手找几套衣服搭配一番都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但相对于这娘俩的水平,姜正在衣著方面就不太上心了。   甚至用夏华的话来形容,他的衣著品味就是“最大最恶最绝望的级别”,火星人看了都得气吐血的那种。   正因如此,夏华喜欢有事没事就给姜正寄一些衣服。   顺带还寄了很多服装穿著方面的书籍过去,试图调整一下姜正在这方面的喜好。   不过很显然,以姜正的性格,他是肯定不会按照别人的建议来调整穿著的。   衣服这种东西嘛,在他看来穿著舒服、不显得邋遢就行了。   去追求什么时尚、什么潮流、什么高端简直毫无意义,纯粹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的举动。   然而,此时的夏华却似乎知道姜正在想些什么,只见她嘴角一扬,自信满满地说道:   “以前你只是个外人,不按照我的意思来打扮,我也拿你没什么办法但以后就不同了,我会好好调教你的,直到能把你修理成正经人为止,敬请期待。”   其实在夏华看来,姜正这小伙子长得挺帅,身材也足够挺拔,收拾收拾完全就是顶级帅哥的水平。   奈何他不但有著最大最恶最绝望的衣品,整个人也是经常以一副老不正经的姿态出现。   以至于经常让人完全察觉不出这居然是位大帅哥,让夏华不免感叹这小子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不过以后就好了,既然是夏华的女婿,那她肯定就得行使长辈的权利最起码得把姜正收拾得能带出去见人才行。   对于未来岳母打算好好收拾自己这件事,其实夏华不说,姜正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于是他只能苦著脸叹气道:“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躲过去,看来我命中当有此一劫。”   “什么话这是,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能说成劫呢。”   “是是是,夏伯母,那我就先出去了,云衣应该还会睡上一会儿,您在这儿看著就好。”   为了避免夏华继续强行跟自己签订各种不平等条约,姜正也是在大概商量完了后选择了火速跑路。   对于姜正那见鬼般的跑路行为,夏华也不说什么,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晚安,就任他自行离开了。   而就在姜正有些狼狈地离开后,在门外守著的叶婆婆也走了进来。   这位服侍夏华从小长大的老佣人看了看坐在女儿床边的太太,小声道:   “太太,我觉得姜小先生应该没对大小姐做些僭越的事,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叶婆婆是跟著夏华一起过来沈家的,两人之间的情谊跟一般的主仆有著本质上的区别。   至少在人生阅历这么漫长的叶婆婆看来,姜正跟沈云衣应该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什么都没发生。   毕竟他们刚刚是四个人一起进的房间,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乱来,那也太离谱了些。   然而,夏华闻言却轻轻一笑,笑道:   “我知道,姜正当然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我怎么会放心把云衣交给他呢。”   “啊?夫人您知道?那您刚刚是在是在”   “当然是在推他们一把了,以他们现在这种老夫老妻的状态,没有外力作祟的话估计还得僵持很久,那也太危险了点,还是赶快确定下来为好。”   夏华小声说著,手也轻轻放在女儿额头上,在那光洁细腻的肌肤上轻抚。   夏华也是女人,而且是四十多岁,经历过几乎所有人生大事件的成熟女人,对感情方面的事自然极有经验。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描述姜正跟沈云衣之间的关系,夏华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七年之痒”。   所谓的“七年之痒”,指的是感情生活到了一定年限后几乎必然会出现的倦怠期,倒也未必是七年。   毕竟无论男女,人其实都是一种喜新厌旧的生物。   无论伴侣各方各面再如何完美,相处久了都难免会有腻味的时候。   从最开始激情满满的“热恋”,到步入幸福殿堂的“婚姻”。   再到因为平淡生活而导致的“无趣”,最后进入到试图抽身而出的“逃离”。   这种对另一半失去兴趣和激情乃至感到厌倦的状态,便是婚姻生活之中的头号大敌。   很不幸的是,姜正跟沈云衣虽然没有交往更没有结婚,但他们现在却已经提前进入到了这种状态。   漫长的十年青梅竹马期,两人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几乎没有一天不在聊天,没有一天不曾见面。   这样过于亲密的关系所造就的结果,自然就是倦怠期的提前到来。   以至于两人还还没开始恋爱,就像是一对走到了婚姻尽头的老夫老妻似的,毫无激情可言。   当然,这也是很多文学作品里“青梅总是敌不过天降”的最大原因之一。   相比起已经相处了不知道多少年,早就没了新鲜感的青梅,还是刚刚出现的天降会更吸引人一点。   也正是因为夏华知道这里头的风险,所以她今天才特意把姜正给算计了进去。   否则要是哪天姜正的身边出现一些非常优秀,又非常有新鲜感的女性,那么女儿就真的有可能会输。   夏华非常疼爱女儿,自然不想看到女儿成了败犬,哭哭啼啼地跑来找自己哭诉的场面。   并且在夏华看来,要解决两人之间太过熟稔,没了新鲜感的问题其实也非常简单。   那就是给他们一个新的身份,不要让他们再继续以“青梅竹马”的身份相处下去即可。   人都是社会性的动物,身份的转变也会导致心态的转变,那么自然也会带来新的刺激。   就比如姜正在突然被安上了“未婚夫”这个新的身份后。   他以后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跟云衣来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想到这里,夏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显然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不过未来岳母这边虽然是出手帮女儿铺好了前路,感觉心里一片舒坦。   但姜正作为被算计的一方就没那么好命了他现在只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浑浑噩噩走出了沈云衣的卧室后,姜正迈著僵尸般的步伐回到了自己房间。   先是从里头把门,然后再一屁股坐上了床,试图摆出一副“沉思者”的姿势怀疑一下人生。   谁知就在姜正一屁股坐下去后,却忽然听到“床”发出了一阵细不可查的呻吟。   他连忙低头一看,这才反应过来床上还躺著昏迷不醒的杜诗月跟苏玫两人。   而自己刚刚这一屁股居然恰好坐到了苏玫柔软的腹部差点没给人家当场压吐喽。   晚点还有一章~ 第116章 二进狼人杀   虽然刚刚姜正是被自己跟沈云衣那一揽子破事儿弄得头都大了。   但别忘了,同样从心灵殿堂里死出来而导致晕厥的苏玫跟杜诗月还搁这躺著呢。   以至于姜正无意间这一屁股下去,差点没把苏玫的晚饭给坐出来,还顺道当场把她坐醒了。   “唔……我这是……怎么了?”   下一刻,苏玫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腹部。   起来的同时,她只感觉头痛欲裂,而且腹部也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痉挛,有点想吐。   这下可好,姜正哭笑不得地将被坐醒的苏玫从床上扶起,让她靠在了床头部位。   “你还好吧?要不然躺下再休息会儿?”   “不太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浑身都很不舒服,尤其是肚子这也是从心灵殿堂里出来的症状吗?你上次也是这样?”   “可可能是吧,毕竟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太一样嘛,哈哈哈哈哈。”   姜正自然是不可能承认刚刚发生了什么的,便厚颜无耻地将其腹部的不适怪罪到了殿堂上。   对于这种说法,苏玫倒是没什么怀疑,毕竟她现在的记忆整个都是混乱不清的状态。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有点类似喝了断片酒,记忆出现了明显断层的感觉。   在苏玫最后的记忆里,她跟著沈云衣、杜诗月一起走向了右边的“平民通道”。   “那之后的事情我我就一点都记不得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过姜正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后,苏玫一边捂著脑袋感到头痛欲裂,一边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对于苏玫为何会变成这样,姜正自然是心里有数的,那是“变装狼人杀”这个试炼的特殊惩罚所导致。   【猎人遭到狼人击杀,挑战失败,现在开始销毁副本空间,并抹除所有平民的相关记忆】   跟之前的“秒速三厘米”不同的是,这次参加试炼的挑战者除了在失败后会被连著世界一起销毁之外。   其中负责扮演“平民”的挑战者还会额外受到“记忆抹除”的惩罚,试炼时的记忆一点都无法带出场来。   这情况乍一看起来著实令人感到费解,但仔细想想,里面应该蕴含著某些特殊的原因。   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扮演平民的挑战者在试炼过程里能得到一些猎人无法触及的情报。   为了避免平民在试炼结束后将这些情报传递给猎人,所以才要加入“记忆抹除”这条特殊惩罚。   否则要是所有平民都能带著记忆出来,那下一次挑战的猎人可能就会非常轻松的通过试炼,这也说明了这些情报的重要之处。   姜正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苏玫后,后者也深深吸了一口气,捂著额头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点都记不清之前发生了什么唔,这感觉真糟糕,比我想像中难受多了。”   虽然之前就知道在心灵殿堂里死亡会受到巨大的精神创伤。   但这精神创伤加上记忆删除的断片,再加上腹部莫名的呕吐感一起出现,弄得苏玫显然十分难受。   姜正看她难受得眉头都拧成了一团,便灵机一动,从口袋里取了一颗被黄色符箓包裹著的小球。   “嘘,别动,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你好点。”   将那颗黄色的小球放在了苏玫的额头处后,姜正的眼前也同时浮现出了熟悉的文字框。   伴随著熟悉的文字转换能力发动,苏玫居然一下子感觉脑袋变得轻松了很多,那种被撕裂般的不适也立马消失无踪。   “哎?好了?”她不由得从床上直起腰来,欣喜地看著姜正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好神奇啊!”   “这个嘛,呵呵,伱就当做是我在殿堂里学到的超能力吧,虽然也的确是类似的玩意儿。”   关于自己帮苏玫治疗好精神创伤的手段,姜正也只是笑呵呵的三两句话敷衍了过去,没有细说。   毕竟每个人都有些秘密是不能告诉他人的,姜正最大的秘密自然就是这穿越附带的文字转换能力。   照理来说,死在心灵殿堂里的强烈精神创伤会导致苏玫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都极其难受。   但姜正因为在之前的试炼里意外的灵机一动,不经意间掌握了将病症进行转移的运用方法。   既然被一刀背刺的伤势可以转移到地上,那精神遭受的冲击自然也可以转移,只要有个转移对象就行了。   于是他便再度在苏玫身上尝试了一番,用同种方法将这精神上的创伤转移到了被困住的死神身上。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完全可行,刚刚的苏玫还是一副疲惫不堪又头痛欲裂的感觉。   将创伤转移出去后,眨眼间她是头不疼了,腰不酸了,眼神都清澈了,整个人就像焕然一新似的。   但作为代价的是,承受了这一切的那只可怜死神估计今天晚上就得睡不好觉了。   不得不说,这只死神落到姜正手上也真是倒了血霉。   不但每天要被泡在圣水里头折腾,每隔十几个小时被捏扁一次。   还得以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去帮人类承担殿堂死亡后的精神创伤。   感天动地简直就是感天动地。   那真是感动得姜正眼角湿润,很不得给它发个“三好死神奖”来作为表彰。   于是为了让它的“三好死神奖”更加实至名归,姜正还顺道把杜诗月身上的精神损伤也转移了过去。   死神老兄,一个人也是帮,两个人人也是帮,今天您老就辛苦一下,大不了晚上泡圣水时给你少放点大蒜吧。   看著那颗在自己手上不断抽搐的小黄球,姜正默默地许下了少放大蒜的承诺,这才将其收回了口袋。   而就在精神创伤全部被死神接收后,躺在床上的杜诗月也很快便自然地醒了过来。   “唔我这是我们输了吗?”   杜诗月睁开眼睛看到现实世界的天花板时,第一反应就是之前那次试炼应该是已经失败了。   只不过更让她感到惊讶的还不是这点,而是关于自己身上出现的记忆断层。   在将试炼之中发生的事,尤其是“平民落败后会被删除记忆”的情况大致讲解了一遍后。   坐在床上的杜诗月不由得皱了皱眉,用手拖著下巴说道:   “原来如此,虽然早就知道这试炼不可能这么简单,却没想到里面居然会有这么多坑啊。”   但在细细思考了一番后,杜诗月却马上嘴角一扬,露出一个龙里龙气的笑容说道:   “不过即便埋了这么多坑,这个试炼也就是这种程度而已,对我们而言并不算什么难题。”   “哎?不算难题吗?小月你难道知道了分辨狼人的办法?”   听到这番无比自信的发言时,苏玫显然有些不太明白杜诗月的信心是从何而来的。   至少站在她的角度来看,这试炼不但有著诸多阴险狡诈的规则和设定,里面那些“狼人”也特别难搞。   不但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身份,而且还会复制试炼者的记忆来达成完美模仿。   这么看来的话,猎人想要分辨出谁是狼人谁是平民,几乎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   如果无法分辨狼人,那么这个试炼就会变成一个另类的“俄罗斯轮盘赌”。   身为猎人的试炼者就只能选择见谁打谁,赌那“每次打中的都是狼人”的极低概率。   如果进入到了这种情况,那就变成了完全的博运气游戏,谁也不知道要博到什么时候才能通关。   然而,杜诗月却摇了摇头,笑道:   “分辨狼人的办法肯定有,而且应该就藏在试炼副本里头,但我们也没必要去找,因为有更好的手段能解决问题。”   如果杜诗月没猜错,作为副本地图的那个村庄里头应该残留著某些线索或者某些道具。   猎人可以根据这些线索或者道具来推演、辨别出狼人的真实身份,这才是正常的通关方法。   但这种正常的通关方法就需要在狼人的威胁下地毯式搜索村庄,不但会耗费很多时间,也会失败很多次。   每一次失败就意味著一次集体死亡,杜诗月可不想再反复经历这种记忆断层的感觉。   所以她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作弊通关的方法,并且马上看向了姜正。   被那带著笑意的眼神注视著时,姜正也立即理解了她的意思,并笑道:   “让我猜猜,你所谓的‘更好的手段’该不会是让我来担任‘平民’吧?”   “哈!所以说我们倒是意外合得来啊,每次都是很容易就想到一起去了。”   说到这里,杜诗月跟姜正对视一笑,颇有几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默契在里头。   是的,杜诗月说的这个“更好的手段”,姜正刚刚其实也想到了。   在第一次进行这个试炼时,出于体能和智谋方面的综合考虑。   众人是选择让姜正担当了“猎人”的职务,这其实并不正确。   猎人的职务虽然重要,可事实上并没有办法发挥出姜正的优势,他更适合扮演平民。   或者说得详细一点,姜正在扮演平民时有两个巨大到足以撕裂规则的优势。   第一个优势,是姜正拥有著狼人绝对无法伪装的特殊交流手段,即文字转换能力。   杜诗月曾经见识过姜正的那种特异功能,他可以通过丢出某物来进行类似“飞雷神”的空间跃迁。   狼人或许可以复制姜正的记忆,但绝对无法复制这种来源于文字转换能力的特异功能。   也就是说假如姜正扮演的平民遇到了猎人,他只要在猎人面前用出这一手能力。   对方就立刻能够知道他是真的姜正,而不是狼人伪装的复制体。   换而言之,姜正本身就相当于一个绝对无法作伪的防伪标识,在这种游戏里属于绝对的耍赖。   而第二个优势,是姜正即便在游戏输掉之后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进行逃脱,不会被清洗掉记忆。   试炼之所以规定平民输掉后要清除所有相关记忆,自然是因为里面有些东西是不能够透露给猎人方的。   无论平民在扮演过程中看到了多么重要的事,知道了多么重要的情报。   只要试炼一输就立马全部清空,等于啥也没看到,不会对下局试炼造成影响。   但姜正不同,他在扮演平民时即便试炼落败,也可以带著记忆逃出试炼空间。   如果能把平民的记忆保留出来,对于下一次的试炼绝对能提供非常巨大的帮助。   正因如此,姜正才特别适合扮演平民,甚至可以说他在扮演平民时就是在作弊。   在这种作弊般的天大优势下,“变装狼人杀”这种本来非常棘手的试炼也会立马被摧枯拉朽地解决掉,根本就不可能卡众人太久时间。   在听杜诗月讲解完了关于这次试炼的攻略手段后,听呆了的苏玫不禁深吸一口气,兴奋地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进一次心灵殿堂?明天吗?”   姜正闻言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手机显示的时间只是九点左右,于是便摇头道:   “不,现在时间还早,我们马上再进去一次,今天晚上就把这‘秋之间’的试炼顺道解决掉。”   本来无法连续挑战心灵殿堂的原因,就在于失败后会刷新出的死神,亦或者死亡后得承受的精神创伤。   但现在死神的问题已经基本上解决了,精神创伤这方面也可以转移出去。   那既然连续挑战的麻烦全部都扫平,干脆今天晚上就趁著这势头直接将“秋之间”的试炼通关更好。   然而,杜诗月闻言却看了看周围,这才想起来小队里还少一人。   “对了,云衣呢?她在另一个房间休息吗?不去叫她过来?”   “云衣她她母亲过来了,我们今晚可能不太方便带她一起去。”   听到这里,苏玫惊讶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就三个人去挑战‘秋之间’的试炼?”   “是啊,三个人去挑战说不定更简单呢,没必要一定非得凑齐四个人吧。”   “可可是”   “行了,时间不早,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不知为何,今天晚上的姜正似乎给人一种干劲满满的感觉,仿佛一刻都不愿意停歇似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只有姜正知道如果现在的自己空闲了下来。   那么他就会不免去思考跟沈云衣之间的现实问题,这是姜正不太乐意去想的东西。   既然如此,还不如把这种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挑战殿堂这方面更好。   只要让自己忙碌起来,也就没那么多工夫去想些像是什么“结婚”、“夫妻”、“衣品”之类的麻烦事。   从某种角度而言,姜正也算是在逃避现实逃避虽可耻却有用,倒也也不丢人就是了。   于是就在深吸一口气后,他便熟练地在这个房间里打开了通往心灵殿堂的通道。   下一刻,三人再度来到了那座熟悉的冰雪城堡当中只是这一次,众人势在必得。 第117章 迷雾中的凝视’   当今天第二次进入到了熟悉的“心灵殿堂”后。   明明周围都是风雪飞扬、寒冷刺骨,但姜正却竟是感到了一丝罕见的安心感。   毕竟相比起现实世界的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事。   攻略副本时就只需要专注著朝一个方向前进即可,反而可能更加轻松一些。   就这样,三人再度在姜正的带领下来到了熟悉的“秋之间”门口。   只不过这次跟先前“夏之间”的情况不同的是。   “秋之间”门外的走廊上并没有刷出多一只死神来,说明系统没有判定姜正违规。   大概是因为当时沈云衣等三人跟著副本被一起销毁,也算是已经受到了处刑。   所以系统判定挑战者这边接受处刑完毕,这才没有启动死神这种惩罚性的特殊措施。   不过即便再刷多几只死神出来,对于现在的姜正而言也不过就是多了几颗球而已,有没有都差不太多就是了。   而在推开“秋之间”的大门走进内部后,出现在三人面前的还是那熟悉的屏幕和左右两条通道。   看了一眼右边那个浮现出一张人脸的通道,姜正便朝杜诗月点头道:   “千万记住,一会儿进去后按照我说的做,绝对不要把后背暴露出来。”   “嗯,知道了一进去就找个墙贴著走嘛,这还不简单吗。”   虽然杜诗月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轻松点,但仔细听听还是不难察觉到她的细微紧张感。   毕竟这一次的猎人职位会由杜诗月担任,那她采用的战术自然也跟上次姜正的完全不同。   姜正的身体能力非常强悍,所以他可以非常大胆地在副本里主动寻找平民和狼人。   但杜诗月的身体能力比较一般,甚至可以说有点差,体育就没及格过。   正因如此,杜诗月虽然扮演的是猎人,可她却得等到跟姜正汇合之后才能正式开始行动。   而在跟姜正汇合之前应该怎么保护自己呢?   很简单,贴著墙走,绝对不要露背就行。   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狼人大概率就只会通过“背刺”的手段来击杀猎人。   也就是说只要不被狼人看见后背,哪怕被对方堵在墙边,理论上也不会被杀。   所以杜诗月在进村庄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护著后背。   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行,总之就贴著墙慢慢走,直到被姜正找到为止。   至于同样扮演平民的苏玫嘛,她的任务倒是简单得多。   那就是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乱跑,等著姜正带杜诗月来找她即可。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一次三人合作挑战“秋之间”的战术安排多少有点眼熟。   毕竟在那场姜正跟蜜儿在书房里玩的“三心三意”扑克游戏里,他也用到了类似的安排。   依然是三人小组的作战,依然是姜正为主、杜诗月为辅,再加上一个打酱油同伴。   一切都是那么想像,只不过其中的风险和难度不可同日而语就是了。   而在跟两位同伴最后确定了一遍刚刚商量好的战术安排后。   姜正这才跟苏玫一同走进了旁边的平民通道当中,杜诗月也朝著另一条猎人通道走去。   在昏暗的隧道里走了不知道多久,跟猎人通道那边一模一样的天旋地转也随之传来。   转啊转转啊转轰隆!   当姜正再度从这股奇怪的感觉中清醒过来时,他也再度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镇里。   并且这一次,姜正果然也变成了一个长著大众脸、穿著农夫装的“平民”。   化身平民的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嗯,就像是穿著一件玩偶服似的。   发现自己变成了平民后,姜正马上活动了一番身躯,发现动作并没受到多少影响。   但任凭他如何张嘴说话,从这躯体里却始终发不出半点声音,像是哑巴了似的。   当然,即便如此,他独有的“文字转换能力”也还是照样可以使用的。   毕竟这种能力可是超越系统级别的规则性权能,并不会被这副本限制住。   好了总之先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再马上出发去找杜女士吧。   在迅速理清了自己的状态后,那道锐利的目光也马上扫向了四周,细细观察起来。   上一次以猎人身份进来的姜正其实没有仔细观察这座村庄,只是将其当做单纯的副本背景。   如今集中注意力朝四周看去,他才发现这村庄的街道呈现出狭窄而曲折的状态,昏暗的羊肠小道仿佛永无尽头。   而且街道两旁的住屋也是破旧不堪,木头和茅草堆砌成的住屋经过风吹日晒早已褪去了色彩,变得斑驳陆离,十分阴森。   仔细看看,这破村好像还挺大的,在这样的地方要找几个人也不容易嗯?那是什么?   正当姜正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朝著村庄中心的位置走著时。   他恰好路过一口古老残旧的水井,却从里头隐约看到了一阵微弱的金光。   井栏上布满了青苔和藤蔓,仿佛是大自然的绿色印记,的确很有诗情画意。   但是再怎样的古井,也不该冒出金光才对,除非井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想到这里,姜正立即三两步走到井口,附身朝里头望去。   果不其然,就在那口储存著清澈井水的古井深处,居然飘荡著一个金色的印记!   那印记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足有人头大小,散发出金灿灿的微弱光芒。   姜正也是玩各种游戏出身的行家,自然看一眼就知道这玩意肯定是某种特殊的试炼道具。   果然,在这副本地图里头散落著各种道具,只要找到了就能起到某些特定的效果。   不过话虽如此,这金色印记所在的位置却也是在接近井底的位置,一般人还真不好去取。   毕竟从井口到井底,目测起码有著七八米的垂直高度,而且里头井壁还十分平整。   这要是跳了进去,道具是肯定能拿到,但想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当然那是对于一般人而言。   现在的姜正绝对已经与“一般人”这三个字渐行渐远。   于是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轻巧一跃,纵身便独自跳入了古井之内。   只见姜正那看上去有些笨拙,实际上却非常灵巧的身躯犹如猎豹扑羊那般坠入井下。   待身体快要接近那金色印记时,再随意地同时伸出左手跟右腿在井壁上这么一撑。   那强而有力的手臂与腿部便轻易地止住了整个身体的下滑之势,精准地停留在了印记旁。   著姜正伸手触碰到金色印记,那眼睛形状的玩意也迅速化为一道精光涌入他的体内。   【恭喜一号平民获得特殊道具‘迷雾中的凝视’,该道具可在三分钟内显示所有平民与狼人的位置信息】   话音刚落,只见姜正视线的左上角一下子闪过一副由光芒构成的地图。   在那构成了一座村庄形状的地图上,非常明显地能看到六个特殊的光点。   并且其中一颗光点还在隐隐跳动著,应该就是代表著姜正自己的那颗。   明白了这“迷雾中的凝视”道具的作用后,姜正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在心中默念道此子不可留呸,默念道:“好厉害的道具。”   可不是么,这村庄副本的地图又大,场景又昏暗,很多地方也缺乏足够的辨识度。   如果没有地图之类的东西,在里头逛半天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而这“迷雾凝视”不但能直接打开地图,还能同时看到其他所有平民跟狼人的位置,简直强得离谱。   从这个角度来看,姜正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平民的记忆会在试炼结束后被消除。   毕竟有“迷雾中的凝视”这种功能如此强大的道具存在,如果不消除记忆的话。   那么平民完全可以凭藉这三分钟的时间将地图记下,再在现实世界复刻出来。   如果能在现实世界复画出地图,让所有人都记住村庄各个位置的情况。   那之后的攻关肯定就变得容易很多,所以才遭到了规则的禁止吧。   但相比起地图的问题,姜正更在意的是地图上光点的数量。   六个光点,二平民,四狼人,果然如此人数从一开始就是固定的吗。   看到地图上的那六个光点模型,姜正也终于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其实在之前跟杜诗月商量战术的时候,两人就隐约察觉到了这方面的问题。   跟“秒速三厘米”那种人多力量大,能提供更广阔知识面的情况完全相反。   这“变装狼人杀”并不是参加的人数越多越好的类型,反倒是人数越少越简单。   比如在最极端的情况下,假设只有姜正跟杜诗月两个人参加试炼的话。   这副本里头可能就只会出现一猎人、一平民和一狼人的情况。   要真出现这种情况,那通过的概率就太高了,闭著眼睛打一枪也有50%概率通关。   但很显然,系统安排的试炼副本绝对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漏洞。   即便参加试炼的人数不足四人,系统也会强行将人数补充到规定的数字。   不过即便狼人的数量变成了四个,对姜正而言也不是问题,毕竟他早就有了应对之法。   在地图上扫了一眼后,姜正首先找到了苏玫所在的位置村庄的左上角。   虽然地图上只显示光点,没有办法通过这个来确定身份。   但别忘了进来之前姜正就做过安排,他让苏玫进来别乱走,等著自己去接就行。   换而言之,地图上除开自己那个光点和另外四个在缓缓移动的光点之外。   唯一一个蹲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光点就是苏玫本人那就先过去跟她汇合再说吧。   但就在准备过去跟苏玫汇合时,姜正却不禁皱了皱眉。   因为此时此刻在距离苏玫那个光点不远的区域。   另一个光点居然也正在朝著她的方向悄悄地靠了过去。   哼,这就准备动手了吗,动作倒是挺麻利不过没关系,还来得及。   看到这里,姜正冷哼一声,转身朝著旁边的一栋破屋冲了过去,并且只见他双脚在破墙上一蹬。   整个身躯便腾空落在了屋顶上方,朝著村庄的左上角以兔起鹘落、飞檐走壁的姿态迅速赶去。   与此同时,就在姜正这边迅速朝著飞檐走壁赶来的空档期里。   再度以平民身份进入了村庄的苏玫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麻烦。   这麻烦就是她被一根捕兽绳索给缠住了双脚,头下脚上地吊在了一棵树下。   “哎。”   当苏玫倒吊在那棵光秃秃的的大榕树下,无奈地看著远方的风景时,她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我这算是运气不好吗?还是说我没有玩这种游戏的天赋呢?   一想到刚刚发生的那件破事,苏玫就不禁伸手捂住了额头。   很显然,苏玫不是主动把自己吊这儿的,她暂时还没发展出这样的兴趣。   她只是在进入副本村庄后受到了某个物件的吸引,才会逐步被摆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仔细看去,就在苏玫被吊起的那棵古老大榕树顶端,隐隐还能看到一个飘著的金色印记。   那印记跟之前姜正见到的眼睛印记不同,而是类似于一套盔甲的形状。   虽然不知道这印记是什么玩意,也知道自己应该立即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被狼人发现。   但俗话说得好,天性不可夺,苏玫还是抱著侥幸心理朝著那棵树下走了过去。   然后然后她就一脚踩中了陷阱,整个身体被倒吊起来,变成了“苏玫牌咸鱼”。   这下可好,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倒吊人在呲牙。   更可怕的是,正当苏玫挂在这儿头下脚上地思考人生时。   不远处那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一个诡异的身影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咦?那那是!不好!   看到一个“平民”从那边直挺挺地朝自己走来的瞬间。   苏玫只感觉心中一寒,立即强行扭转了身子,将后背藏了起来。   虽说现在苏玫的脚被挂在树上动弹不得,但扭个腰把后背藏起来还是勉强能做到的。   当那“平民”来到十几米外后,苏玫也连忙朝他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那手势也是之前跟姜正他们商量好的,意思是“如果你是姜正,就使用能力给我们看看吧”的意思。   在做出这手势的同时,苏玫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上。   拜托,千万要是姜正啊,如果不是的话啊啊啊啊!   还没等苏玫把这番话在脑子里过完,却只见那“平民”眼神一亮。   竟是闪电般从腰间抽出一把锯齿状的剔骨短刀,直接朝著大榕树的方向冲了过来!   不好!不是姜正!是狼人!   看到那狼人挥舞著利刃朝自己重来,吊在树上的苏玫也吓得面色一白。   但她的右脚被捕兽绳死死地缠在树上,根本连逃都没法逃,只能用尽全力将后背护住。   可对方能够自由活动,苏玫却不行。   只要那狼人冲到树下,给她背上来一刀完全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完蛋了我就要在这里一点贡献都没做就出局了吗?太丢人了吧。   然而,正当苏玫准备闭目等死,被这狼人一刀干掉的时候。   不远处的天空中却忽然传来一阵凌厉的破空声响!   随著破空声响起,一颗乒乓球大的石头也在巨力的推动下划破长空,由远而近地飞到了狼人上方。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下一秒,天空中的那颗石头瞬间变成了姜正。   而他的身影也迅速落向了那狼人的所在位置平民与狼人之战,一触即发。   晚上还有一张喵~ 第118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   “姜正!”   看到姜正突然从天而降,本来已经快绝望了的苏玫也不禁兴奋地喊了起来。   当然,她的声音完全无法从“平民”这个皮套里头传出去,只能见到嘴巴动了动而已。   不过即便知道了这点,苏玫也会忍不住喊叫出声因为那动作在她眼中太帅了。   本来是一颗石头自远方破空而来,结果石头飞到半空却变成了一个人影。   虽然披著平民的皮套,但那刚猛凌厉的动作却依然能看出姜正的影子。   只见那人犹如鹰隼狩猎般从十米高空猛扑而下!   身在半空便带起了一股劲风,眨眼间便落到那狼人头顶!将它的身躯轰得一声压在地上!   从高处落下的巨大冲击力连带著姜正本身超越人类的力量。   这一砸,当场把那倒霉催的狼人半个身子都差点砸进了泥地里,像是在插秧似的。   并且不等那家伙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姜正闪电也似地伸出手。   五指如钩,一下子就抓住了那狼人的咽喉重地,将它从地上干拔了起来。   虽然说这些狼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人类,而是某种复制体。   但它们的身体构造始终类似于人类,要害自然也是存在的。   因此姜正一出手就是极其狠毒的“锁喉手”,一上来就动的杀招。   咔嚓!下一刻,那只手掌骤然用劲,狼人的脖颈处直接发出了一声爆响!   在苏玫兴奋又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那手持剔骨短刀的身影马上便脑袋一歪,嗝屁去了。   厉厉害,太厉害了,简直像是在看功夫大片!   看到姜正一出手就干掉了这只狼人,苏玫只感觉兴奋得头皮发麻。   如果不是不能说话而且脚也被吊了起来,她肯定已经忍不住一跳三丈高。   她虽然知道姜正的身手很好,却没想到会好到这种程度,直接一上来就把狼人给秒了。   你一个平民,把狼人给秒了,这狼人上那儿说理去?   即便不当场举报你丫开挂,也得问问你这挂是哪儿买的,自己也来一套爽爽。   而在轻描淡写地解决掉狼人后,姜正抬头看了看被吊在树上,不知为何扭动著屁股的苏玫。   先是朝她做了个“别动”的手势,这才过去帮忙解开绳索,用手扶著将其放下。   下地后的苏玫更加兴奋了,虽然不能说话,可还是在朝姜正比手画脚,像是在说些什么。   说实话,姜正完全弄不懂苏玫想表达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她的态度。   对了,这女人是个隐藏的刺激乐子人来著刚刚的情况对她而言应该非常刺激吧,是看嗨了吗?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赶快去找杜诗月,跟猎人汇合了再说。   然而,就在姜正这么想著,并且打算先带苏玫离开这里的瞬间。   本来正对著他的苏玫却突然身体一僵,连忙伸手指向姜正脚下。   因为就在此时,刚刚那个被姜正拧断了脖子的狼人居然无声无息地站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那家伙!那家伙还活著啊!   看著那只狼人从地上迅速爬起,雪亮的刀锋从下方直接刺向姜正腰子!   苏玫一时间虽然吓得头皮发麻,但却还是连忙伸手想要过去阻止。   只不过面对著这样的突发场景时,姜正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完全没有半点惊慌之色。   随后,只见他看也不看地闪电般伸手朝下方抓去。   像是抓苍蝇那般,轻而易举地便抓住了那只朝自己持刀刺来的手腕。   果然这狼人既然设定了只能被猎人的猎枪做掉,那用普通的暴力就是打不死它的。   其实在刚刚出手的那一刻,姜正就已经想过了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毕竟“心灵殿堂”里的生物比起“实力”,更加注重的其实是“规则”。   规则上写明了猎人被刺就算输,哪怕用特殊能力马上治疗了伤口也依然算输。   规则上写明了必须得由猎人来干掉狼人,那平民即便杀了狼人也会马上复活。   一言蔽之,想要解决狼人,靠单纯的暴力是不行的,必须得找到扮演猎人的杜诗月才行。   于是在抓住那只手腕的瞬间,只见姜正右臂一振,便将这狼人向一旁的大树上直摔了出去。   这一摔的力道极大,狼人那并不魁梧的身躯飞到半空。   脑门重重地撞在了那棵吊起过苏玫的大榕树上,发出一阵剧烈声响。   同时也因为力道过大,那一撞下去竟是令得那狼人的脑袋像是一团果冻般整个撞得碎了开来!   一时间,漆黑的血液从大树正中朝下方扩散,给这本就不详的场景增添了更多的诡异气息。   再度干掉狼人后,姜正也不再原地停留,而是伸手拉起苏玫就打算离开。   苏玫本来也想走,但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用力拽停了姜正。   咋了?觉得我揍它两顿不过瘾,还得让我打多几回啊?   姜正转头回以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含义大概是这样子的。   苏玫显然也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但还是立即伸手指了指头顶,指了指那大榕树顶端。   嗯?那是特殊道具?居然在这里?   经过这么一提醒,姜正也立马发现了那隐藏在大榕树顶的金色印记。   那玩意给人的感觉跟他先前得到的特殊道具“迷雾中的凝视”几乎一摸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特殊道具的外形不是眼睛,而是一副全副武装的盔甲。   但不管是什么都好,总之姜正立即跳上了树,伸手在那印记上触碰了一下。   果不其然,熟悉的系统提示声也马上在他的脑海当中浮现而出。   【恭喜一号平民获得特殊道具‘猎手外壳’,该道具可阻挡一次致命攻击】   猎手外壳这特殊道具不错啊,无论是猎人还是平民,都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以姜正对这试炼的理解来看,这里头的绝大多数攻击都是致命攻击,比如背刺。   但有了这“猎手外壳”作为保护,即便不小心遭到狼人偷袭也不至于让游戏马上结束,非常有用。   很好,这样的话就更有把握在这次通过试炼了不过还是得赶快去找杜诗月才行。   这时,被姜正砸到大榕树上变成一滩烂泥的狼人眼瞅著也有了复原的迹象。   为了不继续在这儿浪费时间,姜正也立即来到苏玫面前蹲下,又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虽然语言不通,但苏玫也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并且毫不犹豫地抱了上去。   待姜正抱住自己腿弯,苏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车。   然而,就在姜正背上苏玫,再度跃上视野开阔的房顶前去寻找杜诗月时。   在这村庄另一边的某栋破烂木屋内,两个身影则是正僵硬地互相对视著。   小小的木屋已经崩塌大半,从外头就能看见两人对峙的场面。   靠近木屋里头,将自己后背紧紧贴著墙壁,并且穿著猎人服饰的自然是杜诗月本人。   她在进入副本后也是按照姜正的指示,一边让自己的后背紧贴著墙壁,一边沿著墙壁移动。   只不过让杜诗月感到有些无语的是,自己面前居然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平民”。   当那“平民”出现的瞬间,杜诗月吞了一口唾沫,但却什么手势都没做。   因为她知道如果这家伙是姜正的话,哪怕自己什么都不做。   他肯定也会马上使出那种特殊能力来验明正身,消除同伴的顾虑。   可就在等了足足十秒后,对方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在比手画脚地试图想跟猎人进行沟通。   从那一刻起,杜诗月便马上明白了这家伙并不是姜正,而是一个狼人。   照理来说,杜诗月遇到狼人后应该马上离开,可眼下的站位却非常尴尬。   猎人站在破烂木屋深处的墙壁夹角处,前方离开木屋的道路恰好被这狼人堵了个结结实实。   而她的体能又不支持像姜正一样轻轻松松地翻过两三米高的墙壁,只能待在原地。   麻烦了我这算是被它堵在这鬼地方了吗?完全没地方可走啊。   杜诗月一边暗中想著,一边举起手中猎枪,将枪口对准了那个狼人。   其实在两人遇见的那一刻,身为猎人的杜诗月就改开枪尝试著将对方击毙。   但杜诗月却没有这么做,除了她跟姜正约好等汇合后再做反击之外。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是是杜诗月的枪法不好,或者说她压根不会开枪。   甚至别说开枪了,从小就跟著母亲贫困过活,在学习和阅读方面消耗了大量精力的杜诗月连射击游戏都没怎么玩过。   话话说,我手上这把好像是非常古老的燧发枪吧?   我没记错的话,这玩意应该是单发枪械,打完一枪后得换弹才能继续发射?   对于杜诗月而言,她没有一枪打中狼人的自信,也没有给这玩意换弹的知识。   无奈之下,她只好深吸一口气,朝那狼人假意问道:   “伱你是苏玫吗?”   那狼人闻言立即摇了摇头,表示否定。   “那你是姜正对吧?”   狼人这次倒是马上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就是那个混帐王八蛋。   果然,狼人的行动模式应该是会先以欺骗、靠近猎人为主。   如果不是被当场揭穿或者遭到攻击,应该是不会正面对猎人出手的。   反应过来这点的杜诗月靠在墙边稍微松了口气,继续问道:   “既然你是姜正,那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吧,看你答不答得上来。”   “点头点头。”   为了拖延时间,杜诗月随口问了几个只有自己跟姜正知道的问题。   比如某天晚上自己被死神伤了腿,伤的是左腿还是右腿啦。   比如某天晚上姜正当著杜诗月的面买了热牛奶自己喝的时候,搭配的是什么面包啦。   比如某天晚上姜正送她回家的时候,到底是背著回还是抱著回的啦。   而在听到杜诗月的问题后,那狼人也是用“点头”和“摇头”的方式给出了自己的解答,并且全部正确无误。   看到它真就全部答对了时,杜诗月也不禁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番。   虽然早就想到了,不过真遇到了还是挺奇妙的,居然真的能把人类的记忆复制出来啊。   不过这里好歹是神秘莫测的认知世界,如果只是复制记忆的话嗯?   突然间,一个诡异的想法从杜诗月的脑海中涌现出来。   等等,我面前站著的这个狼人拥有姜正的记忆?而且还会主动回答我的问题?   那岂不是代表不是代表我有什么想知道的关于姜正的事,都可以直接从这狼人身上得到答案吗?   想到这里的那一刻,杜诗月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心中竟是感到些许兴奋。   但在一刹那的兴奋过后,她却又连忙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想法多少有些肮脏了。   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打探别人的隐私呢?这也太过分了点。   而且我也没什么想从姜正那儿知道的,除了除了除了那件事之外?   要说杜诗月有没有什么事想从姜正身上打听,那还真有一件那就是他到底喜不喜欢沈云衣。   是的,这的确是个非常烂俗的问题,可这也是困扰了杜诗月很久的问题。   早在她没有跟姜正和睦相处,成为同伴之前,杜诗月其实就经常会被这个问题弄得有些纳闷。   照理来说吧,姜正经常有事儿没事去找沈云衣,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是非常亲密。   再加上沈大小姐的各方面条件都如此优秀,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在这种情况下把持得住。   所以一般来看,姜正应该是喜欢沈云衣的,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哎,但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姜正好像是真的把持住了似的。   他虽然跟沈云衣关系亲密,可无论表面还是实际上,两人依然都是以死党朋友的模式在进行来往。   那么到这里问题就来了,姜正到底喜不喜欢沈云衣?   说他喜欢的理由有很多,说他不喜欢的理由也不是没有,总之一直都让杜诗月很是困惑。   但杜诗月也知道,这种问题不是能从本人嘴里得到答案的,姜正也绝对不会告诉她。   然而,面前这个“狼人姜正”却复制了姜正的所有记忆,而且还会忠实的回答问题。   只要杜诗月朝它问出“你喜不喜欢沈云衣”这几个字,它就会马上以点头或者摇头的方式回应,问题自然马上迎刃而解。   怎么说?我我要问吗?还是假装不知道这回事,不淌这趟浑水呢?   而且如果真问出来了,姜正说他喜欢云衣的话,我该怎么做?比如撮合他们让他们在一起?   如果姜正说他不喜欢云衣的话,那我又应该怎么做?比如让他考虑要不要换个对象啥的?   顿时,杜诗月只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一个奇特的十字路口,好像怎么选都会产生一些非常奇怪的结果。 第119章 与人斗其乐无穷   怎……怎么办?   我是问呢?还是不问呢?   杜诗月本来是那种做起事来风风火火,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类型。   可眼下这个选项却总让她感到有些纠结,一时间竟是拿不定主意。   然而,就在杜诗月这边陷入了无尽的思考漩涡当中时。   不远处的那只狼人却是不动声色地悄悄朝她靠了过来。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是魔鬼的步伐,是魔鬼的步伐。   当杜诗月反应过来时,狼人已经来到了距离她顶多只有七八步远的位置。   “咦!你这家伙!停!快停下!要不让我就开枪了!”   被吓了一跳的杜诗月立即紧张地把手扣在扳机上,朝那狼人怒喝道。   “”   那狼人眼见她准备开枪,立即高举双手做了个法国军礼,但脚下却不动声色地又往前滑了少许。   好家伙,不愧是姜正的复制体啊,颇有本尊的风范。   不但厚颜无耻,而且小动作还特别多,一点都放松不得。   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间后,杜诗月也深吸一口气,眼神死死地盯住了这个身影。   但即便被这样恶狠狠的眼睛盯著,同时对方的手指也紧紧扣在扳机上。   可那只狼人却依然轻松地耸了耸肩,朝她做了几个莫名其妙的手势。   左手抬起来,朝左边画个圈,右手抬起来,再右边画个圈。   紧接著是将右手高高举起,指向了上方的天花板。   不得不说,这一系列的动作真是把杜诗月给看傻了,完全弄不懂它想干啥。   这狼人在干嘛?它是在打算跟我沟通吗?但这手势动作到底是嘶!不好!   就在杜诗月的视线不由自足地跟著它双手的动作移动时。   她却在下一秒骤然发现,这家伙跟自己的距离好像又在不知不觉之间缩短了一些!   本来两人差得就只有七八步远,现在顶多就只有五六步远,明显比之前更近了!   这混蛋居然用手部的动作迷惑我,脚下却在慢慢往前平移太狡猾了吧。   被这狡猾的狼人连续糊弄了两波后,杜诗月也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从某种角度而言,杜诗月现在有点像是在面对著一个姜正的复制体。   姜正虽然作为同伴时非常可靠,但变成敌人的话,也会格外难缠。   眼瞅著它表面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实则却在想尽办法悄悄朝自己靠近。   杜诗月也是一边用枪指著对方,一边在心中默默地盘算起来。   狼人应该不能正面对猎人发起进攻,所以它的目的肯定是逼我离开墙壁。   而且居然毫不在意的正面朝我走来,看样子是一点都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想到这里时,杜诗月不禁皱了皱眉,心中冒起了阵阵火光。   这家伙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复制体而已,该不会真当我怕了它?   跟一般同龄女性不同的是,杜诗月的胜负心极重,自尊心也极重,最忍受不了别人的小觑。   此时这狼人毫不在意地朝她逼近的动作,明摆著就是在瞧人不起,这还了得?   以至于非常案件的杜诗月的心中竟是萌生了想给这家伙一枪,把它当场做掉的念头。   按照之前规定好的计划来看,杜诗月其实只需要拖住对方等待姜正过来汇合即可。   是不需要靠自己独自猎杀狼人的,因为这样明显有著巨大的风险。   可现在嘛,既然都被人小瞧到这种地步了,那还拖个屁,直接撸袖子开干完事儿。   下定了决心后,杜诗月冷笑一声,笑著主动挑衅道:   “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不是姜正,而是狼人对吧?”   “摇头摇头。”   狼人自然是不可能承认自己身份的,所以它立即用力地摇晃起了脑袋。   “真的吗?杜诗月闻言挑眉:“如果你真的是姜正,那我即便靠近过去,伱也不会试图绕到背后对我不利的,是这么回事吗?”   “点头点头。”   “行,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过来喽。”   话音刚落,杜诗月果然主动朝著前面走了过去。   随著第一步迈出,她的后背也终于离开了那宛若生命线般的墙壁。   看到面前的猎物居然主动朝自己走来,狼人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欣喜的神色。   而且它朝一边杜诗月比了个大拇指,一边自己也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它的移动速度很慢,很轻柔,就像是生怕惊动了猎物。   毕竟站在狼人的角度来看,杜诗月这位猎人的做法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   要是她真的这么死死地贴在墙边,那狼人还真就拿她没什么办法,只能陷入漫长的持久战。   但既然猎人这么毫无防备地走了过来,主动来到了破旧木屋的中央,那它就不客气了。   哒哒哒。   伴随著轻微的脚步声在木屋里响起,两人的距离一再靠近。   然而,就在眼瞅著双方马上就要来到极限距离的那一刻。   杜诗月却猛地朝左边的墙壁一步侧著迈出,竟是想迅速朝著墙边冲去!   从她的动作来看,仿佛终于察觉到了对方并非是自己的同伴,从而选择了仓皇逃窜似的。   但狼人又怎么会给对方这样的机会,只见其身形一闪,以快如闪电的速度便堵住了杜诗月的去路!   那一刻,狼人的眼神中闪过了戏谑的神情,还伸出一根手指朝她晃了晃。   这嚣张的姿态仿佛在说:“这时候才发现已经太迟了,我是不可能让你回墙壁边上藏好后背的,乖乖被我刀掉吧。”   的确,这破烂木屋虽然不算太大,但也绝对不小。   此时两人站著的位置恰好是木屋正中,距离前后左右四面墙壁都有一段距离。   以刚刚狼人展示出来的速度和敏捷度,杜诗月想在不漏背的前提下侧著走到墙壁,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更重要的是,狼人能看出面前的猎人完全不善于用枪,拿枪的手摇摇晃晃,一点都不稳。   因此这狼人才会毫不在意地正面靠近对方,显然有充分的自信能躲开这菜鸟猎人的第一发子弹。   杜诗月手里的“燧发火枪”是非常古老的手枪,两次射击之间需要装弹,有著巨大的射击间隙。   单单只是低头装弹的工夫,就已经足够狼人绕过去找见她的背部,从而一刀夺命。   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当杜诗月主动走出墙壁掩体的那一刻起。   她就已经只剩下了被一刀做掉的结局,至少在狼人眼中是这么回事。   感受到了这家伙眼神里的轻蔑和嚣张后,杜诗月不禁咬了咬牙,沉声道:   “我就不信了,我走哪里你都能堵著!再来!”   话音刚落,她的身躯再度朝著另一侧的墙壁一步迈出,看上去却有几分慌不择路的感觉。   眼见这猎物还想垂死挣扎,狼人自然是冷冷一笑,朝著那个方向轰的一下便冲了上去。   然而,让狼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它这一脚踩向那个侧边的木板时,却传来了咔嚓一阵脆响!   不,不单单是咔嚓一阵脆响这么简单,它那只强健有力的脚甚至一下子踩穿了地板。   本来正在高速移动的身子也猛地失去了平衡,整个下半身不由自主地栽进了下方的空洞当中!   这这是为什么在房间里会有这样的地下空洞?   虽然狼人不会说话,但在半个身子陷进去的瞬间,它的眼神显然是这么认为的。   可就在它慌忙地用双手撑住木板两旁,打算用力将被卡住的身子从地下拔出时。   一只长长的枪管却已经抵在了这只狼人的后脑勺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清冷的女声。   “这种距离的话,哪怕再是不会开枪的人也不会打空了吧晚安喽,自以为是的家伙。”   轰!瞬间,用“燧发火枪”抵住狼人后脑勺的杜诗月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随著扳机被扣下,燧石在弹簧的作用下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   火星四溅而出,立即引燃火药将银色的子弹重重地推出了枪管。   只不过当银弹命中狼人的要害部位时。   预料之中血溅五步的场面却并没有出现。   嗷呜!伴随著一阵哀嚎响起。   那狼人被迸发出的弹丸一枪轰入的脑壳处非但没有冒血,反倒是马上开始土崩瓦解。   眨眼间,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狼人很快便犹如融化的冰雪那般迅速消失,直至化为乌有。   与此同时,一阵陌生的系统提示声也在天空之中响彻了起来。   【恭喜猎人成功击杀一号狼人,剩余狼人数量:3】   呼成功了,干掉这家伙了吗,不过如此,也就这点本事嘛。   在靠自己的力量击杀了这只诡计多端的狼人后。   杜诗月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看面前那个破碎的巨大空洞。   或者说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地下空洞,只是农村家庭里很常见的地下储藏室而已。   这种地下储藏室经常在冬季用来储藏一些蔬菜瓜果。   平时都是用木板盖著,咋一看去跟地板没啥区别。   尤其这种小木屋年久失修,整个地板上到处覆盖著灰尘。   就更难看出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地下储藏室了。   不过在刚刚进入副本并且落在这个房间里头的时候。   杜诗月就曾经调查过屋内的情况,所以她知道这里有个小机关。   那么在与狼人对峙的时候,要做的就是将狼人引到这个小机关上,让它重重地踩下去即可。   狼人的动作要比杜诗月快得多,体重自然也沉得多,   这样的体重在高速移动时,一脚踩到这种中空的残旧木板。   那结果自然就是半个身子直接陷了进去,也因此造就出了绝佳的击杀机会。   看著那个刚刚帮助自己拿下了一血的地下储藏室。   杜诗月的眼神中也不禁闪过了一丝满足的神情。   原来成功战胜敌人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事难怪母亲会沉迷其中呐。   想起自己那个特别喜欢玩游戏,仿佛三十多岁人都长不大的母亲时。   杜诗月先是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一丝有些怀念的表情。   话说,很小的时候我好像也跟母亲一起玩过游戏,但长大后就没有了。   等这次回去后久违地跟她找个游戏来玩玩吧,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正当杜诗月坐在地板上,想著回去后要怎么跟母亲玩游戏的时候。   突然间,一只手却鬼魅般从后头伸了出来,拍了拍地她的后背。   哎?   被那只手拍到后背的瞬间,杜诗月先是一愣,然后猛地从与母亲的回忆中惊醒了过来。   但当她匆忙的转头一看时,却发现一个“平民”正在朝她摇头,手里还举著一张写了字的木板。   仔细看去,那木板上写著“太大意了,我要是狼人的话,你现在已经死翘翘了哦”这行大字。   其实也不用看到这行大字,毕竟当这个平民从自己身后出来的那一刻。   杜诗月就已经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谁了很显然,这就是姜正本人。   毕竟很显然,以苏玫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吓人的举动,她肯定会事先发出一些声响。   其次如果是其他狼人的话,在杜诗月不慎露背的那一刻,这试炼应该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现在她都不需要做任何思考,就能断定这举著牌子的家伙就是姜正本尊。   终于跟姜正汇合后,杜诗月先是伸手拍了拍胸膛,这才起身道: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无声无息出现在我得,我也别问了,又是跟你那神秘的能力有关吧。”   刚刚之所以杜诗月完全没发现姜正的到来,主要也是因为他出现时毫无动静,像是瞬间移动似的。   当然,杜诗月也知道他的确拥有某种类似瞬间移动的特殊能力,那答案自然也是昭然若揭。   仔细想想,他这能力拿来当狼人完全就是耍赖啊再怎么厉害的猎人也防不了这一手吧。   就在杜诗月这么想著的时候,姜正先是用手擦掉了木板上那行字,再用一根削尖了的炭笔快速写道:   “干的不错,看来你很有做这种事情的天赋嘛。”   刚刚那个从天上出现的系统声音显然是辐射全图的。   所以姜正跟在外面把门的苏玫也都知道了有一个狼人被干掉这件事。   不得不说,杜诗月能够独自干掉狼人这件事的确超出了姜正的预料。   在姜正看来,她本来属于那种“动口不动手”的军师类型,却没想到当猎人也能当得这么称职。   “哼还用说吗,我们快走吧,外面还有三只狼人等著解决呢。”   被夸奖后,杜诗月虽然表面强装出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   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早已暴露了她的心情,任谁都看得出她正乐在其中。   既然身为猎人的杜诗月玩得这么开心,那姜正自然也不好拂她的兴致。   于是在点了点头后,姜正也马上带著成功汇合的两位同伴,在这村庄里展开了一轮新的狩猎。   这一次,猎人与猎物功守相易,残破的村庄之中也很快传出了阵阵哀嚎。   在找到了手感的猎人杜诗月与一肚子坏水的挂壁姜正的通力合作之下。   他们很快便接连找到了两只狼人,并且将神圣的银弹打进了狼人的脑壳。   眨眼间,整个村庄里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只狼人还在逃窜。   而就在这时,一轮红月却自天空升起,宣告著最后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晚点还有一章 第120章 BOSS战红月狼人   关于试炼村庄里的异象,是姜正等人在干掉第三只狼人后突然发生的。   嗙!伴随著村庄南侧一座教堂里传来一阵枪响。   银色的子弹打进了那只狼人的胸口部位,代表著这场狩猎的阶段性终结。   不过跟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身为猎人的杜诗月并没有使用某种陷阱。   而是使用了一种简单好用又厚颜无耻的“胖虎战法”。   所谓的“胖虎战法”,指的就是让某人从狼人身后突然出现。   再用手臂将狼人死死地锁在身前使其动弹不得,这样就可以肆意进行射击。   因为这战术看起来著实太过流氓,太像是《多啦A梦》里欺负人的胖虎常用的打法,因此而得名。   当然,姜正并不同意别人把他当成流氓,因为那样对“流氓”这个词也太不尊重了,毕竟姜正比流氓还要流氓得多。   就在姜正从后头搂住那狼人的身体,让杜诗月正面一枪将其做掉后。   伴随著狼人的身体犹如被太阳照耀的冰雪般消失,熟悉的系统宣言也再度响了起来。   【恭喜猎人成功击杀三号狼人,剩余狼人数量:1】   但这还没完,话音刚落,系统居然又发出了第二阵宣言。   【检测到狼人数量为1,最后的‘红月’剧本开启,该剧本将大幅度增强狼人的各方面属性】   嗷呜!当系统宣言结束的那一刻,一阵响彻天际的狼嚎也从远方传来。   那声音听上去无比狂躁,无比锐利,无比血腥,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强烈压迫感。   什么?‘红月’剧本?难道说   顿时,姜正跟杜诗月对视一眼,连忙快步走到了破旧教堂的外头。   走出去的瞬间,两人只见天空中竟是不知何时升起了一轮猩红的满月!   巨大的月亮距离地面非常之近,给人一种触手可摘的感觉。   而那轮巨大红月散发出的光芒正笼罩著整座村庄,空气中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看到这惊心动魄的场面时,杜诗月不禁叹气道:   “好吧我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让我们通关,果然还得整点么蛾子出来。”   其实在亲手干掉第一个狼人的时候,杜诗月就隐隐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个“变装狼人杀”的试炼虽然当中有很多隐藏规则,初次遇见时会非常坑爹。   但只要摸清楚了里面的门道,能够找到解决的方法,应付起来其实并不算难。   这里导致难度降低的最主要原因,就在于狼人本身的实力并不咋地。   就比如被杜诗月亲手干掉的那只狼人,那玩意强吗?也就那样吧。   甚至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杜诗月这种连枪都不会开的菜鸟猎人都能将其击杀。   这也说明了这些狼人本身的战斗力非常一般,在姜正面前更是跟玩具一样。   如果按照之前的情况发展下去,这第四只狼人也会很快被他们找到并且捕杀,试炼就能轻松通过。   谁知轻松是轻松不了一点儿,最后还有个“红月狼人”搁这儿等著呢。   不过狼人这种生物跟月亮本来就很有缘分,能通过月亮来强化自身也算是有点道理可依吧。   但现在的主要问题在于,红月狼人的强化幅度到底有多大?能否用之前的“胖虎战法”解决呢?   想到这里时,杜诗月也不免稍微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似乎察觉到了这点,姜正也来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拿出小木板写道:   “放心吧,只不过是区区狼人而已,哪怕再怎么强化也强不过我。”   “噗,你倒挺有信心的,一会可别被人家打的屁滚尿流才好。”   “我?被打得屁滚尿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真那样的话我就把小栗子吃下去。”   看到姜正一本正经的搁小木板上写字,还贼损的画了个“糖炒板栗”的图案。   杜诗月也忍不住笑得一时间是合不拢嘴,恨不得拿出手机把这名场面拍下来发个给白小栗一起批判一番。   但拜其所赐,她却也感觉自己的神经放松了不少,也更有信心去面对那最后的挑战了。   “好了,出发吧咱们去给那什么红月狼人一点颜色看看。”   “嗯嗯嗯,BOSS战,启动。”   在小木板上写下这几个字后,姜正率先走出了破烂教堂,朝著村子正中红月最为浓烈的地方走去。   一般来说,这种最终BOSS战的场地都是很有讲究的,可不能马虎了事。   而在那一轮红月降临的巨大压迫感的下方,便是整座村庄的中心位置。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在村庄中心位置的确有一片很适合老头老太太跳广场舞的大空地。   这种大空地再搭配上红月天降的异象,那绝对是绝佳的BOSS战场景。   残破的村庄,天上的红月,燃烧的火焰,雄壮的BOSS战。   啊,单单只是这么一想,就感觉好有那种氛围感,不错,不错。   然而,就在姜正一边想著BOSS战的场景,一边走出教堂的下一秒,真正的异象却先一步来了。   血雾,一片滚滚散开的血雾突然从天空中的红月之中激射而来!朝姜正猛然杀至!   那仿佛由血雾凝成的身影速度奇快无比,几乎是瞬间便出现在了姜正面前。   并且随著那股雾色当中锋芒一闪,一只手臂便夹带著撕山裂海的气势轰向他的心脏要地!   哎?   这这什么情况?   说好的BOSS战必然有大场面呢?   不对,一般这种大BOSS不应该是在自己的地方守著等人过来再打吗?   为什么那家伙完全遵守规矩,自顾自地搞了这么一个突然袭击啊?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彻底超出了姜正的意料之外,以至于他根本不可能反应过来。   即便是在最后的一刻勉强开启了十倍缓速,但当他面前浮现出文字框的那一刻。   那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就已经轰中了姜正的胸口,让他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   那瞬间的场面在杜诗月跟苏玫看来应该怎么形容呢?   嗯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她真就像是亲眼看到了某个惨烈的车祸现场。   被突然冒出来的身影打中的那一刻,姜正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了似的。   整个身躯居然在旋转、翻滚中飞到了十几米开外,直到撞到了教堂的墙壁上。   最后甚至把残破的石壁都撞榻后才勉强停下或者说被勉强埋了。   因为被撞碎的石壁整个坍塌下来后,大块大块的落石竟是把姜正的身躯整个压在了下面,就漏出一只胳膊来。   这这这是   看到这触目惊心的场面时,杜诗月跟苏玫不禁感觉浑身发麻,手脚冰凉,动都动弹不得。   虽然她们也很在意姜正的情况,但比起这个,还是那正虎视眈眈盯著她们的身影更加恐怖一些。   是狼人,刚刚从红月中杀出的滚滚血雾已经化为了标准的狼人形态。   它不仅有著高达三米且半人半狼的身躯,浑身皮毛还散发著猩红的光芒,完全是配得上二字的形象设计。   它就是红红月状态下的狼人?我要用这玩意把它干掉才行?   看著那明显比普通狼人强出不知道多少倍的怪物。   杜诗月只感觉自己手上的“燧发火枪”像是变成了小孩子玩的水枪。   最关键的是,以它刚刚的快到根本用肉眼无法辨别的速度。   杜诗月根本无法想像子弹能够顺利命中要害的情况,除非有姜正帮忙。   但姜正他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继续战斗吗?   即便姜正还能继续战斗,他真的能对这红月狼人施展“胖虎战法”,将其束缚在原地?   虽然杜诗月很想相信姜正,可她的判断却是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对方的实力太强大了。   就在杜诗月这么想著的同时,那红月狼人已经转动脖子,将猩红的瞳孔对准了这边。   咦!被盯住后,她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微微一抖,脚下像是生了根似的完全动弹不得。   但当杜诗月举著手中的“燧发火枪”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时。   紧接著她却莫名地打了一个激灵,只感觉身后传来了另一阵令人恐惧的气息。   身后我后头有什么东西?难道说?   察觉到情况有变的杜诗月微微转头,在不暴露后背的情况下朝身后看去。   这一看,目光正好对上了那个刚刚从废墟里头爬出来的身影,对上了那冷酷的陌生眼神。   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人,除了刚刚被打飞的姜正之外自然不可能有第二个。   本来在发现他能够起身再战时,杜诗月还是感到很开心的,可那眼神却让她感到有些暗自心惊。   不一样,跟平时姜正的眼神完全不同,甚至感觉完全都不像是同一个人了。   平时的姜正一直给人一种老不正经、嘻嘻哈哈的感觉,眼神也特别轻佻、放浪。   但如今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他却目光如炬,瞳孔中散发著犹如烈火的精光。   虽然那目光不是针对自己,可被跟他对上的那一刻杜诗月只觉如临熔浆火海,有种浑身发麻的感觉。   杜诗月曾经在网上看人吹牛时说过,有些修习武功的高手能将目光练得凌厉不散。   一眼看过去如火炬一般,让人未战先怯三分胆色,一般人更是无法与其对视。   之前杜诗月对这种说法自然是嗤之以鼻,完全不相信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出现在人类身上。   不过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是不信也不行,毕竟姜正的眼神就是那么可怕。   生气不,是愤怒,并且在愤怒之中还参杂著一丝残忍的兴奋。   只有在想要摧毁对方的情况下,人类才会露出如此可怕的目光。   姜正很少露出这样的目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变成这样还是在十年前。   十年前他初次认识沈云衣,并且抄起砖头朝蜜儿老爹的脑门上砸去时,应该就是这副模样。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隐藏著的阴暗面,姜正也不例外。   如果说苏玫的阴暗面是追求刺激、追求背德、追求叛逆的一面。   那么姜正的阴暗面就是无比暴戾、无比残忍、无比霸道的一面。   如果没有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姜正通常不会把自己的阴暗面释放出来。   毕竟他感觉当一个老不正经的逗比,没事逗逗女孩,逃逃课,打打游戏,这样的生活就挺好。   但阴暗面之所以被称为阴暗面,就是因为这玩意儿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控制得了的。   以至于刚刚姜正被这红月狼人一击秒杀了后,重新复活起来的他便不由得进入到了这种暴戾模式。   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事实上在刚刚那一瞬间,姜正已经死了一次。   红月狼人的那一击直接打在了他的胸前,强烈的冲击力击碎了骨头,震碎了五脏六腑。   即便姜正的身体素质比常人强出很多,这种损伤也足以使其致命好在有“猎手外壳”的存在。   别忘了,姜正之前去找苏玫汇合的时候曾经在她的指示下找到了一个特殊道具。   特殊道具“猎手外壳”,该道具可阻挡一次致命攻击,可以算得上是一件护身符吧。   本来姜正之前想的那些狼人如此孱弱,应该不至于让他用上这件护身符。   但红月狼人却不同,那速度、力量完全不是普通狼人能相提并论的,竟然一击就给他秒了。   “好很好,干得漂亮。”   复活后的姜正一边从废墟那边走出,一边朝红月狼人鼓了鼓掌,无声地说道:   “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么让我火大的家伙了,所以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那都是你自找的。”   面对著这“平民”的威胁,刚刚明显愣住了的红月狼人却完全没有在意。   它只是朝著三人的方向吼了一声,随后身躯竟是再度化为一滩血雾消失在了原地。   这家伙又变成血雾了!它一会儿肯定又会像刚才那样突然袭击姜正的!   就在杜诗月紧张地看著往前走去,直至站在自己前方三米开外的姜正时,后者却用小木板指示道:   “诗月,一会儿它只要一出来,你就第一时间朝我的方向开枪。”   “啊?我我不保证能在这个距离下打中,要不要再靠前一点?”   “不需要,伱尽管朝这个方向开枪就行了,剩下的全部交给我即可。”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随意地活动著身躯。   而就在他扭动肩膀,发出咔嚓声响的瞬间。   那道刚刚消散于空气中的血雾也以奇快的速度从天而降!   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从侧面撞向了姜正的腰际,仿佛要将他整个腰斩成两半似的! 第121章 通关与特殊奖励道具   快,太快了,完全是超越常理的快。   快得完全不讲道理,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提防。   那血雾在露头出来的时候明明眼看著还在十几米外。   可就在下一刻,摧肌裂肤的锋芒就已经逼到姜正身前。   这种无比快绝的速度,普通人类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任何反应,只会被当场变成二点五条吾。   不过这一次姜正却早有准备,在血雾出现的瞬间就已经开启了缓速空间。   缓慢了足足十倍的世界里,姜正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那个朝自己袭来的身影。   由于红月狼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即便在十倍缓速下,这家伙居然显得还像是在正常冲刺似的。   好家伙,这要没什么绝世高手进来的话,怕不是一辈子也过不了这关啊。   看清对方动向的同时,只见姜正双掌齐出,在那自血雾来的一击将自己打穿前死死挡下。   轰!下一秒,毫无花巧的力量对撼令姜正只感觉双臂一震,手臂都险些断裂开来。   甚至因为红月狼人的力量著实太强,不但差点轰断其手臂,还把姜正像是耕地机一样推著往后退去。   眨眼间,姜正双脚后退时在地上划出了一条深深的泥径,被推出去七八米后才勉强稳住神行。   就这还是姜正用双手去挡的结果,要是换成单手,怕不是手臂都被整只打飞了。   在终于停下后,看著那个近在咫尺,双目猩红的身影,姜正却冷笑道:   “实力不错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第一击,红月狼人能够干掉姜正的机会就只有第一次出手的一击,仅此而已。   这一拳打下去没给人做掉,那接下来它就会彻底坠入炼狱,被怒涛的熔浆烧成灰烬。   嗙!姜正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杜诗月也终于反应过来,朝两人的方向扣下了扳机。   闪烁的银色子弹划过猩红的空气,直直地朝著姜正与红月狼人所在的方向飞来。   杜诗月本来没怎么用过枪械,再加上因为过度紧张的缘故手都在抖。   在这种情况下发射的子弹自然是不可能打中对方的,当然也不需要她打中就是了。   因为在子弹朝这边飞来的那一刻,姜正在开著缓速能力的前提下已经伸手朝著子弹抓去。   与此同时,一段熟悉的文字框与描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姜正那放开了红月狼人的左手伸向子弹,子弹毫无阻滞地将他的手掌直接贯穿】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姜正的左手放开了他那伸向子弹的手掌,子弹毫无阻滞地将红月狼人直接贯穿”   转换完毕的瞬间,血花从狼人的左臂处猛烈绽放!   一颗本来不应该打中这个部位的银弹轰碎了罪恶的血肉。   并且贯穿了狼人的手臂后从手臂后端翻滚著横飞了出去。   还不等这位遭到银弹袭击的BOSS发出惨烈的嚎叫。   姜正便迅速伸手抓住了那颗已经没有余力的银弹。   同时将其朝红月狼人的右臂部位猛地划了过去!   并且随著银色弹头在姜正的手劲下将碰到的一根毛发打碎,第二次能力也随之发动。   【银弹挥舞间击碎了红月狼人右臂上的毛发,本体自然毫无损伤】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银弹挥舞间击碎了红月狼人本体上的右臂,毛发自然毫无损伤”   咔嚓!下一刻,红月狼人的右臂就像是被银弹直接命中般当场爆开!   爆溅的猩红血肉与碎骨,顿时刺激得这家伙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   但它双臂已毁,竟是在剧痛之下张开血盆大口,便朝著近在咫尺的姜正咬去!   照理说在这种极近距离下的突然袭击是很难躲闪的,只可惜姜正却有著堪称夸张的反应力。   以至于当他在轻巧地朝侧边摆了摆头,以毫厘之差躲开了那腥臭的口气与尖牙后。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连续三次的转换能力接连发动,又瞬间摧毁了对方的左腿、右腿与腰身!   剧烈的爆破与轰鸣疯狂起伏,仅仅只是两三秒后。   这本来还在耀武扬威的大块头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嗙!当红月狼人的身躯砸落在地,飞扬的泥尘在红月的映照下肆意起舞时。   不远处正举著枪在拼命装填子弹的杜诗月跟负责当啦啦队的苏玫都惊呆了。   搞搞什么?赢了?这就赢了?   说句实话,无论杜诗月也好,苏玫也罢,其实都没想过这次能赢。   毕竟这突然冒出来的红月剧本是众人之前完全没有预计到的。   甚至这BOSS的强度也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料,第一次打输也很正常。   反正这试炼输了也没什么大问题,顶多就是回去制定计划,明天再来呗,没必要拼命吧。   谁知道姜正却完全没有这么想过,或者说从那红月狼人打死他一次后就没这么想了。   看著倒在地上浑身浴血,几乎已经不能动弹的那个模糊身影。   姜正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朝它说道:   “不好意思,好像做得过火了一点不过这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罕见地惹毛了我。”   其实在转移第二次攻击的时候,姜正就完全可以直接摧毁它的心脏或者大脑。   但姜正却没有选择这么做,而是将其浑身上下全部弄得像是一滩烂泥后,还故意留了对方一条性命。   这种残忍的手段便来源于他的恶,来自于姜正内心深处最为黑暗的恶意。   犹记得,在姜正五六岁的时候,他有一次跟父母、爷爷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里当时好像播放著一部武侠电视剧,内容是男主角的一家人都被坏人杀了。   然后男主角就到处拜师学武,拼命修炼,想要干掉仇敌,帮家人报仇的俗套故事。   看到这里时,爷爷看了看一脸无聊地搁那儿打哈欠的孙贼,摸著他的头问道:   “好孩子,以后要是我们也被坏人害了的话,你会像电视里的男主角那样杀了仇人帮我们报仇吗?”   “额,我感觉世界上应该没什么坏人能害得了伱们,倒不如说你们别去害人,让别人来找我们报仇就算谢天谢地了。”   “咳咳!别说些有的没的,总之会不会去杀仇人帮我们报仇,就一句话的事。”   “那肯定不会,我不喜欢杀人,那样也太算了,就这样吧。”   年幼的姜正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之后,爷爷摇了摇头,叹气道:   “这孩子还是太善良了,哎,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当时看著爷爷那副沮丧的神情时,姜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我不喜欢杀人”是没错,但在这之后其实还有下半句。   我不喜欢杀人,因为那样岂不是太便宜对方了,也太无趣了吗?   直至今日,这句话都一直被姜正身体力行地实践著。   在姜正看来,所有报复手段之中最无聊的就是杀人。   因为在对方死了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结束了,没有后续了。   没有人能让死人疼痛,没有人能让死人难过,没有人能让死人后悔。   从这个角度来看,世界上最强的防御能力恰恰是死亡,人死即无敌,谁都没办法再伤害他。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送给仇人最强的防御能力呢?那也未免太无趣了一点。   如果真的憎恨他,就应该让他活生生的看到地狱,活在地狱里才对吧。   当然,虽然姜正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异常。   如此异常的想法,再加上身为穿越者从小早熟的优势。   如果姜正小时候走错一步的话,说不定会变成非常可怕的犯罪者也说不定。   不过幸好有沈云衣在,那位好友在无意间成为了把姜正引回正途的一根绳索。   没有人知道,十年前当姜正抄起转头砸得蜜儿父亲头破血流后。   他本来还顺势想砸断那家伙的四肢,好好用暴力来让自己爽上一把来著。   既然做都做了,不如顺带试试砸断人类的手脚是什么感觉吧?说不定会很过瘾呢?嘿嘿嘿。   但就在年幼的姜正满脸兴奋地准备继续朝那个晕倒在地的男人动手时。   是还在读小学的沈云衣怯生生地拉住了他的衣角,制止了这个陌生同学的行为。   “他他已经不能动了,你可以不要再砸他了吗?求求你了,你的表情好吓人,我不想看到你这样子。”   虽然不久前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才险些取走了自己的性命。   但被吓坏了的沈云衣还是含著眼泪,小声拉著他的衣角朝姜正哀求道。   因为没有经历过世俗的浸染,小孩子的话通常都比较天真,沈云衣这样的大小姐就更是如此。   但不知为何,她这番天真无邪的话却深深地打动了姜正,让他不由得放下了染血的砖头。   其原因嘛可能是不想看到这笨蛋小鬼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吧,让人心烦得很。   不过也是打那时候开始,经常粘著他的沈大小姐就成为了姜正的矫正器,无意间地影响著姜正的一举一动。   可即便如此,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姜正内心深处依然有著深邃的黑暗存在,只是被锁在了柜子深处。   而刚刚那直接把姜正偷袭至死的一击,就让他在暴怒、羞耻与气恼之下敲碎了锁头,释放出了里头关押已久的怪物。   当然,他的黑暗面来得快,去的也快,以至于看了几眼被自己盛怒之下打成这样的红月狼人后。   怒意已消的姜正也不禁叹了口气,转身来到杜诗月跟前,朝她说道:   “那家伙还有一口气,过去给它一枪,结束这场试炼吧。”   因为心情有些复杂的缘故,姜正一时甚至忘了杜诗月是听不到自己说话的。   不过看他伸出一根大拇指反指著倒在地上的红月狼人,杜诗月也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   伴随著杜诗月来到那只剩一口气的狼人面前,用“燧发火枪”击穿了它的头部。   这在地上浴血挣扎了半天的倒霉蛋才终于浑身一颤,融化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当红月狼人也彻底消失后,那熟悉的系统声响再度从天空中传来。   【狼人已被全部消灭,“试炼变装狼人杀”关卡完成,即将发放通关奖励‘心之钥碎片’与星级奖励道具‘神秘药丸一号’】   眨眼间,姜正、杜诗月与苏玫三位试炼者也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小房间。   呯!随著三人回归,小房间墙壁上挂著的电视屏幕正中立即裂开了几道缝隙。   一块犹如破碎镜子般的熟悉碎片从中浮现而出,带著一个小盒子一起漂浮在了众人面前。   对于这块跟破碎镜子一样的“心之钥碎片”,三人自然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只不过这一次通关试炼后除了基础的钥匙碎片外,居然还额外多给了一个“星级奖励道具”。   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小药瓶,就跟心之钥碎片一样漂浮在半空当中。   “这是什么?”接过那个碎片和小药瓶后,苏玫疑惑地问道:“神秘药丸一号?为什么突然会给我们派发这个?”   在众人之前通关“夏之间秒速三厘米”的时候,除了心之钥碎片外可是啥都没有。   这一次的试炼为什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药瓶,这“神秘药丸一号”又是什么玩意呢?   从苏玫手中接过那个药瓶后,姜正打开来放到鼻下轻轻闻了闻。   一时间,他只感觉药香扑鼻,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便点头道:   “这次的试炼是两星,上次的试炼是三心,应该是会根据试炼星级的变化额派发额外奖励吧,总之吃了不会有害处就是了。”   毕竟这个道具的奖励上说明了是“星级奖励”,那就显然跟试炼的难度有关。   除了一定会派发的“心之钥碎片”之外,越难的试炼就可能会给予更好的奖励,算是有点人性。   当然,这什么神秘药丸一号也没具体说明是什么用途,那就姑且先不讨论。   真正需要注意的,是正被苏玫拿在手里的那块“心之钥碎片其二”。   在看著这块碎片时,苏玫似乎想说些什么,当那看了姜正一眼后又停下了嘴。   察觉到这点的姜正却主动朝她点了点头,笑道:   “想看就看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心之钥碎片”除了是钥匙之外,本身也是记忆的结晶,里面封存著主人的记忆。   比如上一次众人拿那那篇心之钥碎片查看时,就从里头看到了一些蜜儿小时候惨遭家变的场景。   不过当时姜正不太耐烦的打断了她们,没让众人继续看下去,所以苏玫此时才会有些迟疑。   “等等,你不是不是不想让我们看吗?”   “我上次不让你们看,是觉得那部分记忆没什么意义,看了也白瞎,但这部分说不定会有用呢?”   姜正本来就是实用主义者,他也本来就打算在这心灵殿堂里探索蜜儿的回忆。   既然心之钥碎片是记忆的结晶,那里头就可能会存在著一些有用的内容也说不定,为什么不看看试试?   “早说嘛,真是的。”苏玫瞪了他一眼,连忙好奇地拿起碎片放到光线下,拉著众人端详起来。   随著苏玫将其高高举起用光线一照,里面就像是电子屏幕般自动播放起了一段影像。   这一次从镜子里率先浮现出来的是一张女性的脸,一张跟蜜儿有些相似,看上去非常严厉的脸。   但就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姜正跟杜诗月便猛地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兴奋。   很显然,两人都已经大概猜到了这张脸的主人到底是谁。   要是他们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便是这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   同时也是蜜儿的母亲,刘颂文的妻子,跟苏玉婵合谋的复仇者温雅。 第122章 大晚上进了局子可还行   提起温雅这个女人,姜正等人对她的印象清一色的都非常糟糕。   毕竟她不但跟苏玉婵勾结试图害死沈云衣,还把自己的女儿作为刺客送入了沈家。   俗话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她这完全没把女儿当人看的做法就足以令人对其感到唾弃。   以至于姜正之前也曾经在心中大概想像过温雅的样子,基本上都是尖嘴猴腮,阴险狡诈的模样。   谁知在这心之钥碎片里第一次看到温雅本人时,她的容貌却是与姜正的想像完全不符。   如今从影像中浮现出来的,是一位莫约三十来岁的美妇人。   这妇人的容貌跟蜜儿有几分相似,算得上是容貌秀丽,但表情却严肃的多。   对,姜正万万没想到的是,温雅给人的第一印象居然是“严肃”。   她的嘴唇仿佛总是紧紧抿著,眉目的角度仿佛总是在皱著眉头看人。   就这模样,天生就是一副做老师的料,因为学生都会非常怕她。   不过这么一个女人,怎么看都与姜正想像当中的“幕后黑手”差距甚远。   与此同时,一旁的杜诗月也皱眉道:   “这就是蜜儿的母亲?给人的感觉好像好像还挺正常的。”   在杜诗月看来,温雅似乎跟自己的妈妈恰好是完全相反的情况。   杜诗月的母亲杜妍平时总是乐呵呵的,给人一种不太正经的感觉。   而温雅则完全相反,似乎总是严肃得过了头,肌肉都僵在了那种状态似的。   接下来,心之钥碎片里的场景便是温雅在辅导蜜儿做功课的一幕。   大大的课桌,上面摆放著的可爱文具,还有几本小学一年级的课本。   还有坐在桌子前的可爱女儿跟严肃母亲这本该是充满温情的一幕才对。   但就在众人看著这画面入神时,碎片当中的场景却骤然一变。   本来房间里的温馨场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母女站在一张病床前的场景。   病床上似乎躺著一个头上缠满绷带的人,而温雅则是拉著蜜儿站在一旁。   在蜜儿那张混合著紧张与恐惧表情的脸上,似乎隐隐还能看到一些泪痕。   但温雅却似乎并没有哭,严肃的眼神中竟是浮现出一丝肉眼可见的怒意。   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在他用砖头把刘颂文砸进医院后的场面。   当时的刘颂文虽然还活著,但情况似乎非常不好,在医院躺了很久才被送去精神病院。   并且他在精神病院里也没有待多久就去世了,当时的情况也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悬案。   只不过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姜正却没怎么去看那个男人,注意力都放在了温雅的脸上。   从这女人脸上的怒意来看,她应该是对我不,是对沈家已经愤怒到极限了吧。   照这么看来,她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规划起了这个耗时久远的复仇计划,真是麻烦。   生死不知的丈夫,年幼无知的女儿,再加上内外一大堆烂摊子,构成了这么一个破碎不堪的家庭。   在这种情况下温雅会走上极端,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毕竟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看完了心之钥里的短暂记忆后,苏玫不禁叹了口气,不过却什么都没说。   毕竟这两母女虽然是敌人,手段也非常可恨,但以苏玫的性子还是难免会对她们产生同情的。   可她也知道姜正不喜欢这种无谓的同情,所以即便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也没当著姜正的面说出口来。   似乎察觉到了苏玫的心情有些复杂,杜诗月便握住了她的手,朝姜正笑道:   “虽然有用的情报不多,但最重要的一个线索已经拿到了呢。”   “嗯的确如此,接下来在搜索的时候可能会派上用场也说不定。”   两人提到的那个“线索”,自然指的就是温雅,或者说是温雅的容貌。   到目前为止,姜正等人手上关于温雅的情报非常少,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仿佛在这十年间这女人一直都处于隐姓埋名的状态,完全没有以自己的名义进行过社会活动。   在这种只有一个名字的情况下,想要找人显然是非常困难的,哪怕再专业的情报官亦是如此。   但通过这心之钥碎片,他们却清晰地看见了温雅的容貌。   接下来只要将这容貌复写下来,就能够成为找人时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虽然这是十年前的景象,但温雅毕竟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十年间容貌应该不至于变化太大才对。   当然,这里也得排除一些比较特别的情况,比如温雅为了隐藏身份而去做了整容什么的。   要是她真的整了容还换了名字,那想要找到她的概率就真的接近于零了,只能从蜜儿那边下手才行。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今天晚上始终都是攻略了足足两个试炼之间,算是收获不小。   顿时,姜正伸了个懒腰,朝两人说道:   “好啦,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吧,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上课呢。”   “哈哈哈,这么说也是啊,现在都已经十一点多了。”   说句老实话,当姜正提起“上课”这两个字的时候,杜诗月跟苏玫都不禁感到有些怪异。   毕竟他们不久前才在破旧的村庄里见证了红月降临的异象。   又跟强大到跟怪物一样的狼人狠狠地打了一架,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结果这些事情结束后,姜正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回去睡觉,明天还得上课”。   这太过巨大的差距让两人不禁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割裂感,感觉像是在做梦似的。   不过姜正在这方面到是无所谓,反正该进殿堂进殿堂,该生活、该上课也得继续接著做才行。   要是将全部心思一股脑地集中在了这些地方,无法从中抽离。   从而导致自己的日常生活出现了问题,那多少就不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于是,在成功取得两块心之钥碎片和一个神秘药丸后。   姜正也很快带著两人离开了心灵殿堂,回到了自己在沈家庭院的房间里。   本来现在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苏玫跟杜诗月是可以在这里的客房休息一宿的。   但因为夏华女士的突然出现,让这庭院变得不再是沈云衣能做主的地盘,那就只有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姜正只好带著两女从窗户那边以“飞雷神”的形式转移到了地面。   再去找老段借了他那辆汽车的钥匙,这才载著她们挨个准备将两人送回家。   轰隆轰隆隆隆。   当汽车的发动机鸣叫声在黑夜中响起,姜正开著车朝庭院外头的街道驶去时。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苏玫不禁用钦佩的语气说道:   “姜正同学,没想到你还会开汽车,真厉害。”   “也不算会。”姜正一边轻松地控制著方向盘,一边笑道:“刚才看老段开车的时候顺道学的,倒是比想像中容易一点。”   “啊?你刚刚顺道学的?那那你的驾照”   “我都没满十八岁,伱跟我提驾照?开玩笑吗?”   好家伙,不但是刚刚学会的开车,而且还是在深夜里载著两个女同学无证驾驶是吧?   听到这番话后,本来高高兴兴坐在旁边的苏玫一下子拉紧了安全带。   脸色也变得紧张不安起来,似乎生怕这车一不留神就会翻到下水沟里去似的。   “得了吧,别听他瞎说。”   眼见苏玫被吓得沉默不语,坐在后座的杜诗月也笑道:   “这家伙怎么可能是刚刚学的开车,他肯定早早就偷学会了,驾驶起来稳当著呢,不用担心。”   姜正那些瞎话糊弄糊弄白小栗跟苏玫就算了,想糊弄杜诗月那是门儿也没有啊。   别的不说,就凭姜正开车时那股子稳当劲儿,他要是刚学会的开车,杜诗月当场就把车门生吃了。   “好啊。”发现自己被刷了后,苏玫不禁气鼓鼓地双手叉腰。   朝姜正撇嘴道:“太过分了了,居然拿这种事情来吓唬我。”   “怕吗?”   “当然怕了,还用问。”   “那我告诉你还有更可怕的,听到警笛声了没有?”   滴嘟、滴嘟、滴嘟   姜正话音未落,熟悉的警笛声便传入了三人耳内。   警笛?难难道说有警察找上来了?   要知道姜正可是夜晚未成年无证驾驶,而且还载著两个女同学。   这要是被警察叔叔逮到,还不当场被送去警察局里吃皇家牢饭啊?   顿时,苏玫立即脸色一白,连忙喊道:“姜姜正同学,要不我们还是自自首吧?”   “自首?”姜正严肃地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说道:   “自首是不可能自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自首的,那多没面子啊。”   “但但如果不自首被抓到的话,那你岂不是要在监狱里蹲很久?”   噗!看到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时,姜正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晃了晃手机说道:   “开玩笑的,这是我手机放的声音,你看。”   他在车厢里将手机拿出来时,苏玫和杜诗月才反应过来刚刚的“滴嘟”居然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发现自己居然二次上了这贼人的大当后,苏玫那是脸色一红,柳眉竖起,咬牙道:   “姜!正!同!学!你再这样的话我要生气了!吓唬我很好玩是吗?”   滴嘟、滴嘟、滴嘟   而姜正也一边把手机的滴嘟声关了,一边笑道:“如果我说真的很好玩,你会有什么表情?”   滴嘟、滴嘟、滴嘟   “假装被警察抓了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还有你能不能把你那破手机声音关了?一直滴嘟滴嘟的不烦人吗。”   滴嘟、滴嘟、滴嘟   “嗯?我关掉了啊?”姜正这时一听,居然还真有滴嘟声继续在四周回荡,便转头朝杜诗月笑道:   “杜女士,你用这招吓唬她没用了,她都知道是是是”   本来姜正还以为后面的“滴嘟”是杜诗月这家伙学著自己用手机在弄虚作假,还打算嘲笑她一番。   谁知道姜正转过头去的瞬间,他却真的在车后看到了一辆正缓缓朝自己这边逼近的警车!   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在作假,是真的警车。   黑白双色的警车开著夜灯在街道上驰骋,正以迅猛的速度朝姜正三人的车辆驶来。   并且这警车一边开著,一边还在发出“滴嘟滴嘟”的尖锐声响,试图让姜正的车辆停下来的样子。   发现这个情况的瞬间,不单单是杜诗月跟苏玫,就连姜正自己都傻眼了。   不是,大哥?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们来真的啊?   这下可好,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苏玫说自己无证驾驶会被抓。   结果警察就真的找上了门来,并且以高超的车技跟在后头,一副不抓姜正死不休的架势。   看著后面缓缓逼来的警车,苏玫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问道:   “姜姜正同学,现在咱们打算怎”   “还用说吗,那肯定是配合警察同志完成工作了。”   顿时,姜正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但还是乖乖地缓缓踩下刹车停到了道路右边。   看到他这毫不迟疑、无比流畅、像是吃了炫迈的自首举动,坐在后头的杜诗月都不禁翻了个白眼。   刚刚那股“自首是不可能自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自首的”的霸气去哪儿了?那怂的也贼快了吧。   不过话虽如此,杜诗月倒也赞同他的举动,毕竟跟警察对著干可不是开玩笑的。   现实世界又不是什么罪恶都市之类的地方,被警车盯上想甩开后消星完全是白日做梦。   片刻过后,随著这辆从沈家庭院里开出来的车停在了路边。   那辆警车也随之停下,从上头走出两位可爱的警察同志来。   自知理亏的姜正也连忙主动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朝两位警员笑道:   “这么晚出来执勤真是辛苦两位了,相遇便是有缘,那我就跟你们走这一趟吧。”   瞧他脸上那副镇定自如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去警察局,是去奶茶店来著。   以至于那俩警员也是对视一眼,先是露出有些蒙蔽的表情后。   其中一个年纪轻点的警员再去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的女眷,这才朝姜正说道: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让她们两个也下来跟我们走一趟。”   “啊?她们两个?抓我不就行了吗,跟她们两个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那个年纪大点的警员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嫖娼是肯定要抓的,她们两个从事这种工作更是也跑不了,还以为能放她们走是咋地?”   “哈?”   当老警员这番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姜正一下子整个人都惊呆了。   不是,你们告我无证驾驶我认了,告我嫖嫖娼可还行?   就我这模样还需要出去嫖吗?就她们俩这素质还需要出去卖吗?   顿时,姜正差点气得给了这老警员一嘴巴子岂有此理,太侮辱人了!我不服! 第123章 朴到东,朴到西,朴到派出所   夜深人静,整座江城都仿佛陷入了沉睡,静悄悄地让人感觉十分惬意。   吱但伴随著一阵刹车声响起,一辆小车却在这时停在了“江城市派出所”的停车场处。   伴随著车辆停下,一对穿著肉色丝袜,踩著高跟鞋的长腿也晃晃悠悠地地从后座迈了出来。   短短窄窄的职业套裙,黑色的尖头高跟鞋,清爽整洁的女士西装。   配合那一头乾净利落却又英气十足的齐耳短发,让这位年纪轻轻的金牌律师看上去相当干练。   单单只是往那儿一站,便能展示出相当强大的职业女性气场,让人不敢小觑。   不过哪怕穿著如此职业化的严肃服装,也依然无法掩盖这位女律师那出众的容貌身姿。   毕竟在这一行内众所周知,“镜明律师事务所”的女所长夏羚是一位非常漂亮的美人。   她即便不用花里胡哨的衣服和妆容将自己打扮成一只蝴蝶,也依然能够吸引大多数男人的目光。   当然吸引归吸引,夏羚对那些总是用奇怪眼神盯著自己看的臭男人可没兴趣,她更喜欢烟和酒带给自己的欢愉感。   以至于就在下车后,夏羚先是熟门熟路地点上了一根惯抽的女士香烟。   美美地吸了一大口,然后才朝给自己开车的女助理小刘说道:   “小刘,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在这儿等等吧。”   “嗯,好的,所长慢走。”   就这样,夏羚迈开那对让人看著眼花缭乱的大长腿,大步朝著派出所里头走去。   看著夏羚离去的身影,小刘不禁好奇地看了看派出所里头,似乎在想著所长去接的是什么人。   大晚上还要所长亲自来接,而且听刚刚的电话声好像是个年轻男人。   该不会是某个大集团的大少爷吧?不,也有可能是所长的相好呢?   如果夏羚知道自家助理在这么想的话,她肯定会露出无语的表情。   然后明天小刘就会因为泡咖啡时多加了三勺糖而被炒鱿鱼。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晚上这件事对于夏羚而言也的确足够荒谬。   以至于来派出所捞个人这种小事,都竟是弄得她的神情有点复杂。   要知道,这可是被称为“律界女魔头”的夏羚。   哪怕再难的官司她都没有皱过眉头,这点小事又在担心什么呢?   嗯……要说担心也的确是在担心,她在担心自己的委托人能不能活著看到明天的早上的太阳。   不久后,当夏羚熟门熟路地来到派出所的会面室,跟这位年纪轻轻的委托人见面时。   她看著脸上带著一副从容表情的姜正,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道:   “说起来,我还是挺佩服你的。”   “是吗?”姜正闻言笑道:“佩服我第一次进局子还能保持这么良好的心态?”   “那倒不是,我只是在佩服你那城墙一样的脸皮厚度,居然还好意思让我来捞伱,简直匪夷所思。”   正在客观的角度来看,姜正大晚上打电话请夏羚过来的举动的确有那么亿点点厚颜无耻。   毕竟夏羚是沈云衣的小姨妈,姜正是沈云衣的绯闻男友兼青梅竹马。   而今天晚上姜正被抓时看,坐在他车上的那两个女孩却没有一个是沈云衣本人,甚至连车都是沈家的车。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你大晚上开著关系暧昧的青梅竹马家的车,带著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在外面晃悠。   被警察叔叔正义逮捕后,还好意思打电话叫青梅竹马的小姨妈过来捞人。   ……牛。   夏羚好歹也在律法界混了这么多年。   干这一行别的不一定见的多,但各种款式的人渣败类那肯定是经常见到的。   然而,姜正的脸皮厚度还是远远超出了夏羚对人类的预估极限值。   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外星人伪装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人类逼疯。   因为对这件破事太过让人无语的缘故,夏羚先是深吸一口气,这才叹气道:   “虽然每次见到你都得受点惊吓,但你就不能整点碳基生物能整出来的活吗?大晚上给我吓得头皮发麻可还行。”   “哈哈哈,这点小事能给你吓得头皮发麻,说明夏大律师还很有进步的空间。”   那你到是说说,什么才算大事?”   “比如在被红月笼罩的破旧村庄里,跟狼人激情互殴,还差点被打成二点五条吾之类的?”   你没磕什么奇怪的东西吧?虽然看著不太像就是了。”   如果不是对这方面有点了解,夏羚真搞不好会觉得他吃了点什么不该吃的,所以大晚上才会搁这儿跟自己说胡话。   毕竟夏羚知道这年头的年轻人癫得很,有些还会在私底下喝止咳水或者吸食笑气来尝试早登化学极乐。   但那一类人通常体征比较明显,会伴随著瞳孔收缩、嗜睡、言语含糊不清、注意力不集中或记忆缺损等中毒症状。   而此时坐在她面前的姜正不但眼神正常,精神焕发,说起话来也是口齿清晰,完全不像那类嗨友。   不过那样就更麻烦人家嗨友还是因为磕了奇怪的东西而说胡话,姜正却是清醒著说胡话。   这让夏羚不禁为了他的未来而感到担忧,或者说为了侄女的未来而感到担忧。   但即便感觉眼下的情况很迷惑,但夏羚还是本著律师的职业素养朝姜正说道:   “总之先来谈谈你的情况吧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倒霉的家伙,你是天煞孤星下凡吗?抓嫖都能抓错人抓到你头上?”   这次姜正被抓进派出所来的原因说起来也很离谱,起因完全跟他自己半毛钱没有。   简单点说,就是不久前在酒吧里有人举报某个男的招嫖,还举报他持有违禁药物。   出了酒吧后,那男的带著两个特殊技术从业者就这么开车走了,一路沿途朝这边开来。   派出所这边接到了举报,自然也是马上开车过来这边进行追捕,结果您猜这么著?   猜个屁,恰好遇到了开著一辆车载著俩女的,正乐呵呵地搁车上嘻嘻哈哈的姜正呗。   更巧合的是,两辆车的车牌号还非常相近,再加上晚上视野有点差,直接就给人街上堵了。   这下可好,因为这破事把姜正、杜诗月跟苏玫三个人一起带回派出所接受检查后。   派出所这边才弄清楚这竟是一场乌龙,自己抓错了人,抓了三个无关人士回来。   当然,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毕竟在登记身份证时还顺带发现了姜正这位司机居然还是个未成年。   未成年自然不可能有驾驶证,大晚上的无证驾驶,抓你回来倒也不算冤枉。   所以在一番闹腾后,杜诗月跟苏玫稍微做了点笔录就被放走了,就只剩下姜正待在这儿等人来捞他。   不过在夏羚这种专业律师眼中,姜正这件事倒也不算什么,毕竟他又没有前科。   按照现行法律条文规定,未成年人初次无证驾驶被抓了现行将被处以2000以下的罚金,不需要拘留。   但如果是有过前科,因为这个被抓进来两次以上的话,那么就得在拘留所里吃上十五天牢饭了。   所以在叹了口气后,夏羚便起身道:   “算了,总之要我来接你是可以,但这件事我会如实告诉姐姐和云衣,没问题吧?”   听到她要告诉夏华,姜正立即皱了皱眉,商量道:   “你告诉云衣倒是没所谓,但能不能别告诉夏伯母?”   “呵呵,你猜我同不同意?”   “那我还是别猜了,随便你吧。”   瞧见夏羚那副模样,姜正就知道她肯定不可能答应这个请求,那还说个屁。   关于今天晚上这一拦子破事儿,姜正本来就会在明天告诉沈云衣,所以倒不怕她对侄女告密。   但夏华女士那边就比较麻烦了,毕竟夏华跟夏羚一样都很精明,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糊弄过去的。   不过想说服夏羚配合自己也显然不太可能,姜正也就懒得多费唇舌了,爱咋咋地。   反正沈云衣是横竖站在自己这边的,到时候两个人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解释喽,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然而,就在姜正这边跟著夏羚一起办好了各种手续,又交了1000块罚金准备离开时。   从派出所另一边的会面室里却又走出了几乎同样的一班人马来。   领头的是一个穿著花花绿绿的夏威夷衬衫,身材健硕,满脸横肉的男人。   他一边将手插在裤兜里,迈著六亲不认的步伐朝外头走著,一边骂骂咧咧地叫嚷道:   “格老子滴,不就是跟两个女的玩一下吗,那群条子是不是吃饱饭没事做,非要追著老子咬。”   这家伙看上去莫约三十来岁的样子,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却像个十来岁的小混混。   听到自家大少爷在派出所里还这么说,跟在旁边的那位秃头老律师马上小声劝道:   “朴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说也得回去说,被听到了可麻烦得很。”   “怕个屁,老子就要说,那些条子逼得老子把药都给丢了,娘们也跑了,啥兴致都没了,去他妈的。”   看到那个花衬衫男人带著律师骂骂咧咧地走出来时,夏羚不由得皱了皱眉。   “朴正欢,居然是那家伙大晚上的遇到恶心玩意了。”   听到夏羚下意识间的喃喃自语时,一旁的姜正也看著那个花衬衫,笑道:   “朴正欢?光凭这离谱名字给他逮进来就不算冤枉,还搁那儿逼逼赖赖什么呢。”   “嘘,小声点。”眼见朴少爷带著律师朝这边走来,夏羚连忙提醒道:“那家伙心眼子小的很,而且最讨厌别人嘲笑他们两父子的名字,谁说了就跟谁没完。”   “他们两父子的名字?他叫朴正欢,他爸叫什么?”   “他爸叫朴国昌,是‘花旗公司’的董事长,你应该多少听过这个名字吧?”   “花旗公司”的董事长朴国昌?   听到这个同样离谱的名字时,姜正这才一拍脑袋,想到了自己上次在心灵殿堂里见过的这个名字。   那还是在他跟杜诗月一起挑战“夏之间秒速五厘米”的时候,当时的第三问就是跟那位朴董有关的。   【第三问:花旗公司的董事长朴国昌是一个非常注重规律的人,请问他一共有几个情人】   当时虽然杜诗月没有答对问题,不过姜正倒也记住了这个名字非常猥琐的朴董。   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不正上梁衰。   从朴国昌那家伙一把年纪了还有很多个情人的情况来看。   朴正欢在这方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是很正常的,这不大晚上就朴进派出所来了吗。   除了他那点破事儿外,对于“花旗公司”这个巨无霸企业,夏羚一直也都是能避则避。   毕竟这间公司的名声非常差,暗中还跟很多地下组织有所牵连。   夏羚觉得这群人迟早得出事,还得是出大事,因此一直避免跟他们打交道。   尤其此时看到朴少爷大摇大摆都在派出所里骂骂咧咧时,她更是不由得摇了摇头。   都三十多岁了还是这幅尿性,所以说这种纨绔子弟真的是,烂泥怎么都扶不上墙。   以夏羚的关系网,她自然也听过不少朴少爷的传闻。   传闻这家伙喜欢跟各种市井流氓混在一起,还经常参与各种街头斗殴。   身为一个大公司老板的儿子,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也就算了。   居然还能跟街头巷尾的流氓混熟,成天不是喝酒泡妞就是撩事打架,也真是没出息到了极点。   尤其是仔细这么一看,夏羚甚至能看到朴正欢鼻子上没有完全消散的青紫色。   估计这又是不久前跟谁打架打出来的伤势,太离谱了,给他家丢多大人啊。   想到这里,夏羚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姜正,一下子感觉这混球都变得顺眼了不少。   毕竟姜正人虽然奇怪了一点,但好歹性格比较诙谐,还不至于在街上跟人打架斗殴啥的。   然而,就在夏羚这么想著的同时,她跟姜正也终于走到了这派出所的门口。   而从另一边走来的朴正欢跟他的律师也走到了附近,两波人恰好撞了个正著。   但当朴少爷看到姜正的瞬间,那对小小的眼睛却猛地瞪了个老大,一大步直接迈到了姜正面前!   “是是你!是你个王八蛋!终于让老子找到你了!”   朴正欢一边骂著,一边下意识地伸手直直地指向了姜正的鼻子。   但还没等他的手指彻底伸直,一只手便握住了那根短短粗粗的手指,猛地将它掰向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啊!疼!疼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时间,派出所门口传来了杀猪也似的叫声,可见朴少爷此时的心情有多么愉悦。   多谢大佬“长余佩之”的大额打赏,剩余加更数“3”,每天加更一章,所以今晚还有两更。 第124章 是谁骂了我?是我骂了我!   啊啊啊啊啊!   当朴少爷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派出所门口回荡时。   旁边站著的两位律师,夏羚律师跟那个秃了头的涂律师都惊呆了。   本来以朴少爷那暴躁的性格,两位律师都知道他随时对著什么人发疯都不奇怪。   但却没想到朴正欢虽然性格很是暴躁,可今天他遇到的这位主儿却更加是个火爆脾气。   人家手指刚刚伸出来还没戳到脸上,就已经被姜正轻描淡写地扭成了小于九十度的锐角。   “断!断断断断断了!我的手指要断了!”   看到朴正欢伸手抓著姜正的手腕搁那儿哀嚎,一旁的涂律师连忙喊道:   “你你快放开朴少爷!你这样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犯法吗?”姜正闻言冷笑道:“他刚刚突然跑过来朝我发动袭击,我只是在正当防卫,对吧?”   他这个“对吧”自然是对旁边的夏羚说的,夏羚也立即反应了过来,点头道:   “没错,朴先生刚刚是率先对我的当事人施加了伤害行为,我的当事人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夏律师,伱这是睁眼说瞎话!我当事人只是伸手去指他,这算什么伤害行为?”   “是吗?但在我看来,你的当事人却是试图用手指戳瞎我当事人的眼睛,这是多么危险的伤害行为啊。”   “你!你!你你这是这是一派胡言!我当事人根本没有这种意图!”   “涂律师,你如果不服气的话,也可以尝试著对我的当事人发起诉讼,用法律手段来解决问题,当然,前提是你得有这个胆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羚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与此同时,她那锋锐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强烈到足以称之为霸道的自信。   也正是因为这种霸道的言行,夏羚在律法界才打拼出了“女魔头”这样不太光彩的称号。   毕竟她在面对同行时从来不会嘴下留情,除了在法庭里会将对方打得屁滚尿流之外。   庭外遇到了也是极尽嘲讽之能事,据说还有好几位同行被她的毒舌打击到一蹶不振,彻底离开了这个行业。   在这其中,涂律师绝对是被打击得最惨的那个,毕竟他跟夏羚的官司胜负比是零比七。   也就是说在过去的几年里,涂律师在各个案件中跟夏羚对决过七次,并且无一例外,全部惨败。   这惨烈的现代版“七擒孟获”在律法界也算是个笑话,因此涂律师每次见到夏羚都完全没法抬起头来。   看到这秃头老律师被夏羚嘲讽到脸色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又完全不敢开口,只能搁那儿气急败坏的模样时。   掰著朴少爷手指的姜正一边将他的手指又往后仰了一度,一边笑道:   “我之前还以为夏大律师也是沽名钓誉之辈,现在看来倒是名不虚传,我指的是在攻击性上。”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瞥了姜正一眼后,夏羚也劝道:   “总之先放开他吧,要是真把人手指掰断了,他就有了医学鉴定证明,到时候哪怕是涂律师这种水平的也能跟我纠缠一会儿,怪麻烦的。”   “原来如此,意思是只要不掰断就没事是吗?”   “是啊,看来你对于整人这方面的法律没什么了解,有时间给你补补课好了。”   听著这位夏律师光明正大地教别人怎么规避法律,手指都快裂开了的朴正欢跟涂律师那是人都傻了。   不是,你这还带现场教学的可还行?也太不把咱们当人看了吧?   哎,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夏羚从很久前其实就跟姜正多少有些臭味相投的感觉。   而两人最合拍的地方就在于他们都很擅长折磨、羞辱自己的对手,都不喜欢把对手当人看。   再加上夏羚本身是金牌律师,非常擅长钻法律空子,配上个实力强横又无法无天的姜正。   那简直就能当场组个“法外狂徒”组合出道成为法律界的呕像了,当然指的是把别人恶心到吐的那种呕像。   不过即便如此,姜正还是很快轻轻放开了朴少爷的手指,朝他笑道:   “朴正噗!等等,让我深吸一口气。”   嘶,呼,嘶,呼。   连续吸了两口气后,姜正这才强行憋著笑继续说道:   “朴正欢先生,你刚刚是不是认错人了?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接受你诚恳的道歉。”   在姜正的视角看来,他跟这位朴少爷压根不认识。   但这孙贼刚刚却嘴上骂骂咧咧地就伸手指了过来,好像两人有仇似的。   有仇吗?没有啊,有仇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那肯定是没仇。   所幸姜正是个极其大方的人,所以朴正欢只需要朝他鞠个躬、道个歉,这事儿也就结了。   谁知在朴正欢听来,姜正这番话却是对他无比巨大的羞辱和挑衅。   “道歉?”他捂著差点被这段的手指,咬牙怒道:   “你个鳖孙还要老子给你道歉?你到底知”   嗖!没等朴正欢把话说完,一根手指却闪电般停在了他的眼前。   快!太快了,朴正欢只感觉眼前影子一闪。   那根手指的尖端便停在了距离眼球只有一厘米左右的位置!   “说话文明点儿,这儿还有女士呢。”   当朴少爷吓得身躯微微一抖时,姜正便收回手指,笑著提示道:   “虽然这里是派出所,但我要是一不小心摔倒了,意外把手指捅进你眼眶,又顺道把你眼珠子抠了出来,那我话说这样的话我要坐牢吗?”   “整个眼珠子抠出来就算致残,哪怕是过失致残也最少判三年,所以我不建议这么做。”   夏羚嘴角一扬,指点道:“不过你可以不小心把他眼珠子戳进去一点,那样也会很痛,而且很容易治好,只要能治好,我就能给你打成过失致人轻伤,到时候只需要赔偿受害人的医疗费等损失即可,一天都不用坐。”   “原来如此,我彻底明白了。”   从夏羚那里得到了专业律师建议后,姜正继续朝朴正欢问道:   “朴少爷,怎么样?要好好说话还是被戳眼珠子,自己选一个吧。”   听完了这对离谱律师与当事人组合之间的交谈后,朴正欢那是人都听傻了。   好家伙,当著我的面讨论怎么抠我眼珠子能判得轻点儿可还行?太嚣张了吧?   朴正欢虽然是个傻子,但也不是个纯粹的傻子,自然是不想被人在眼珠子上做文章的。   于是他立即正了正神色,咬牙朝姜正说道:   “你个憋咳咳!你这家伙之前在公交车上打了我就跑没影了!这笔帐怎么算?”   朴少爷一边说著,一边指了指自己青紫色的鼻子,示意这就是姜正的杰作。   听到这里,夏羚不由得皱了皱眉,毕竟她可完全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   姜正?在公交车上把朴正欢给打了?这这是真的吗?   还没等夏羚问些什么,姜正却耸肩道:   “你要找事儿也麻烦挑个好点的借口吧?我什么时候在公交上打”   嗯?等等?公交车?花衬衫?一个欠扁的二傻子?   本来姜正那天就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对那件事几乎没什么印象。   可朴正欢这么一说,还伸手朝自己鼻子一指后,倒是一下子勾起了姜正潜意识里的回忆。   这么说起来好像还真是啊?那时候我准备下车,有个二傻子堵著门不让我下,还出手打了我一拳,马上就被我放倒了。   当时这家伙好像也穿著一件吊儿郎当的花衬衫,看上去跟个臭流氓似的。   还有,刚刚那场景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是在是在对了!视频!   想到这里的瞬间,姜正猛地拍了拍大腿,当场拿出手机点开了跟白小栗的聊天记录。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今天早上跟白小栗一起上学的时候,她就给自己发了段视频。   视频的内容是一个“忧郁帅哥”在车上跟个“花衬衫二愣子”起了冲突。   那花衬衫二愣子给了忧郁帅哥一拳,然后被人暴揍一顿,打得鼻子都差点歪到耳朵那边去了。   而整个事件的过程恰好被同在一辆车上的白小栗妹妹看见,并且拍下视频记录了下来。   并且白小栗的妹妹和她同学似乎非常崇拜那位忧郁帅哥,正在到处打听他的身份什么的。   本来吧,姜正对于这种装忧郁、装逼、自以为是的家伙是非常鄙视的。   所以早上听到这件事后是对那“忧郁帅哥”一顿臭骂,完全没将其放在眼里。   结果这时候他重新打开那视频一看,才发现视屏里挨打的“花衬衫二愣子”,可不就是面前这位朴少爷吗!   那既然里头的二愣子是朴少爷,那这“忧郁帅哥”不就是我自己么?   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   跟白小栗面前骂了半天,还让小猫咪去找的“忧郁帅哥”,竟是我本人?   是谁骂了我?是我骂了我!   反应过来的瞬间,姜正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感叹世事真是奇妙。   而且他本来还以为朴正欢这家伙是来碰瓷的,感情这还真有其事,两人的确打过一架。   看了看那视频,确定了的确自己是打了朴正欢一顿后,姜正也摸了摸后脑勺,笑道:   “你说的确有其事,我们的确是在公交车上起过一点冲突。”   “哼!这下终于承认了吧?”   眼见姜正承认了错误,朴正欢也恢复了先前趾高气昂的神情。   同时,这位朴少爷还在心中想到:   “这家伙既然承认了那就好办,一会儿先让他道歉,然后再找人把他暴打一顿,唯有这样方可消我心头之恨。”   正如之前夏羚所言,朴正欢的心眼子极小,谁惹了他那都得十倍奉还才行。   然而,就在朴正欢扬起了下巴,准备接受姜正的道歉时。   后者的嘴角却微微一扬,朝这花衬衫二愣子说道:   “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这样吧,你向我低头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结了。”   “说得好,但光道歉还不够,还得还得等等,你说什么?”   本来朴正欢还以为姜正是准备给自己道歉,还乐呵呵地打算羞辱他一顿来著。   谁知仔细一听才发现,他哪儿是准备给朴正欢道歉,而是准备让朴正欢给自己道歉!   “草!”反应过来的瞬间,朴正欢只感觉肺都气炸了,立即忍不住骂道:   “你说什么!让老子给你道歉?你他妈是不是吃了熊心”   不等朴正欢把话说完,却只见姜正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   为了避免眼珠子意外被人戳进去,朴正欢也立即麻溜地把话改成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明明是你打了我!还让我给你道歉?”   “是啊,是我打了你没错,但你要不要看看当时是谁先动的手?”   姜正一边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一边拿起手机播放了视频,给在场的几人逐一观看。   当看到视频里头清晰地显示了是朴正欢率先一拳打向姜正脸颊时。   涂律师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而夏羚则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们两个身为律师,自然知道整件事如果闹上法庭,那铁定是朴正欢得倒霉。   毕竟是他先做出了明确的攻击动作,那姜正接下来的所有行为都会自动变为正当防卫。   看完后,夏羚朝著已经一脑门都是冷汗的涂律师笑道:   “因为寻求刺激、发泄情绪、逞强耍横等原因而朝他人施以实施殴打、辱骂、恐吓的行为,这在法律上叫什么来著?涂律师。”   “叫叫叫‘寻衅滋事罪’。”   “哦,对了,发生事件的地点还在公交车上,如果周围有很多人的话,还可以加一条‘扰乱公共秩序罪’。”   “这这个也也没没没那么严重吧。”   “呵呵,可惜有没有这么严重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被夏羚这一番威胁下来,涂律师只感觉自己的西装后背都整个湿透了。   这时,一旁的朴正欢也感觉情况不对,便靠过去朝涂律师小声道:   “喂,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对劲。”   “何止是不太对劲。”涂律师也小声劝道:“少爷,您还是道个歉把这事儿结了吧,真闹上法庭了没两三年跑不了,您可还有些案底呢。”   两两三年?听到这个数字的瞬间,朴正欢也是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他之前虽然也没少犯事儿,但基本上都通过家族的财力和关系解决掉了,没谁敢真跟他较真儿。   可面前这个叫姜正的愣头青却好像敢,而且手头上还有著非常充分的证据。   想到这里,朴正欢咬了咬牙,心中暗道:   “可恶,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先低头,回过头去再要这混蛋百倍奉还!”   顿时,朴正欢也只好深吸一口气,朝姜正微微低头道:   “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像你赔不是了。”   他这话说起来不但没半分诚意,而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但姜正也懒得跟这种二傻子计较这么多,便摇头道:   “行了,既然你都道歉了,那就这么”   “不接受。”   啊?还没等姜正把话说完,一旁的夏羚却突然挑了挑眉,严肃地说道:   “我代表当事人表示不接受你们的和解要求,并且会将接下来的一切全部诉之法律,涂律师,朴少爷,我们法庭上见吧。” 第125章 为你掀起的滔天巨浪   当夏羚突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单单是朴正欢和涂律师,就连姜正都惊呆了。   什什么意思?不原谅就算了,怎么还突然就要诉诸法律了?   坦白说,姜正其实完全没打算跟朴正欢这二傻子纠缠下去,道个歉也就准备结束这场闹剧了。   但夏羚却似乎完全没打算让其结束,而是直接拉起姜正就走,甚至都没给后面两人说话的空间。   这雷厉风行的举动甚至让姜正都有些惊呆了,只能任由自己被她拉了出去。   来到派出所外头后,被冷风一吹的姜正这才清醒过来,疑惑地问道:   “那个,夏羚姐?你刚刚到底是”   “唉,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夏羚的职业习惯就不喜欢站在公共场合这样说话,于是她也立即朝自己的车走了过去。   带著姜正上车后,夏羚顾不得女助理小刘那兴奋的目光,马上说道:   “小刘,去‘守法公民’。”   “哦,好的,马上就到!”   在夏羚的示意下,汽车轰隆隆地便朝著江城老街方向驶去。   没多久,她便带著姜正走进一条小巷子,来到了一间名为“守法公民”的酒吧门口。   但当姜正率先走过去准备推开那扇沉重大门的瞬间,却忽然听得里头传来一阵巨响!   嗙!伴随著劲风拂过,一个身影像是保龄球一样撞开大门,竟是从里头被丢了出来。   直到那家伙倒在脚边,姜正这才发现被人丢出来的倒霉蛋居然是一个留著长发的小混混。   这小混混穿著非常酷炫的皮衣皮裤,长长的头发留一中分,一看就知道脑子有泡。   但相比起这个,还是那个站在吧台里头的魁梧身影更加让姜正感到惊讶。   朝酒吧里头一看,迎面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放满了几十种酒水,看上去琳琅满目的前台。   以及正站在吧台后头擦拭拳头那个起码一米九的壮汉。   看见外面的两人后,那壮汉挑了挑眉,朝两人轻声道:   “夏羚小姐,还有一位新客人,请坐吧,我们这儿除了牛奶外什么都有。”   这这人是酒保?也太离谱了吧?   看著那个站在吧台后头的魁梧男人,姜正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论才好。   这位壮汉看起来少说有一米九高,即便是在室内也戴著墨镜。   大大的光头上有一道从头顶蔓延至额头的刀疤。   他虽然穿著非常绅士的侍酒服,胸前打著蝴蝶结领带。   但浑身怒发冲冠的肌肉却仿佛要将衣服撑破一样,看起来特别吓人。   就这副模样,再加上刚刚他一拳将那个小混混从前台丢到门外的壮举。   让姜正毫不怀疑这间“守法公民酒吧”似乎一点都不守法而且最过分的是还不卖牛奶。   夏羚似乎倒是很熟悉这位酒保的强大气场,便朝他说道:   “我还是老样子,这家伙嘛未成年,给他一杯可乐得了。”   话音刚落,夏羚便拉著姜正到吧台角落坐了下来。   深夜的小酒馆里没其他人,只有老旧的唱片机在放著古老的蓝调音乐。   当酒保把夏羚常喝的苦艾酒端了过来,又给姜正拿来一听可乐后。   看著拿起苦艾酒的酒瓶子给自己倒酒的夏羚,姜正这才明白了她为什么爱来这儿。   昏暗的光线,悠扬的蓝色小调,苦艾酒那若有若无的茴香味与酒精味。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这位成熟稳重的大姐姐十分相配,结合起来颇有几分慵懒的美感。   而夏羚则是一边喝著口感清淡而略带苦味的苦艾酒,一边朝姜正说道:   “你刚刚肯定感到很疑惑,为什么我不让这事结束,还想拖下去付诸法律,对吗?”   姜正打开可乐喝了一口,摇头道:   “最开始有点,不过我刚刚在车上就已经想明白了,你是害怕我被报复对吗?”   姜正又不是傻瓜,自然也很容易猜到夏羚刚刚这么做的意图。   毕竟夏羚都说了朴少爷睚眦必报,心眼子小,那姜正不但揍了他,还按著他的头让人道歉。   这一连串事件下来,毫不夸张地说,朴正欢现在肯定是恨死了姜正,真的想让他死的那种。   更可怕的是,以“花旗公司”的人力物力还有暗地里跟流氓组织的那些关系。   朴正欢如果真想弄姜正,他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高中生肯定是抵抗不了的。   正因为想到了这点,所以夏羚才会突然插手进来,没让姜正接受他的道歉以结束此事。   “那种流氓败类,私底下手段毒得很,如果没有什么东西能震慑他们,伱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   在过去这些年的律师生涯里,夏羚曾经见识过很多类似的情况。   打官司赢了,不代表你真赢了,后续的报复也是需要格外在意的。   毕竟律法只能用作于事情发生后对犯人的罪责,不能避免别人取你小名。   对方要是铁了心要报复,那办法真的是要多少有多少,根本防不胜防。   看到夏羚表情严肃地在那儿喝著苦艾酒,姜正却微微一笑,笑道:   “没想到夏羚姐姐你还挺关心我的人身安全,真是让人感动啊。”   “少来了。”夏羚举起杯子朝他扬了扬,撇嘴道:“我只是在意云衣的感受而已,你要是哪天跟云衣闹掰了,我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不过夏羚说是这么说,但两人都知道她肯定不会这么做,毕竟跟姜正还是有点交情在的。   但现在也不是谈论交情的时候,夏羚还是马上放下酒杯,认真的说道:   “想要彻底了断这件事,目前就只有两种解决办法。”   “不用说了,我选择后一种。”   啊?听到这里时,夏羚愣了一下,然后才苦笑道:   “我都还没说是哪两种办法呢,你就这么快给我把第一种否了。”   “反正你的第一种办法肯定是带我去找夏华伯母,借用沈家的力量在其中周旋吧,那是不可能的。”   夏羚毕竟跟沈家的主母夏华是亲姐妹,而且姜正跟沈大小姐的关系又一直这么暧昧不清。   如果夏羚真带著姜正去找夏华,那么大概率是可以请到沈家的力量来进行周旋的。   “沈氏集团”的财力、关系和影响力都不在“花旗集团”之下。   有同等力量的大企业加入进来出手庇护,自然更容易保姜正周全。   但姜正却显然不会这么做,他昂首喝了口可乐,笑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也不可能去求沈家,要不然以后我要怎么面对云衣?”   无论姜正以后会不会真的跟夏华约定的那样,在一年半后娶沈云衣,成为沈家的女婿。   有一点他由始至终都非常坚持的是,自己跟沈家的关系必须是平等的,而不是依附与从属。   哪怕姜正只是穷小子出身,哪怕沈家是影响力巨大的豪门巨贾,可他却依然没有对沈家低过头。   以这么卑微的身份与名门望族平等来往,这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难以置信的事,但姜正却真的做到了。   然而,如果姜正现在真的因为自己惹出来的破事儿去求沈家帮忙。   那这份关系以后就不可能再维持现在的平等状态,他就会不可避免的变成沈家的附庸。   娶沈大小姐,入赘沈家,成为沈家的人,这对于很多人而言可能是鱼跃龙门的登天机会。   但姜正却完全没将其放在眼里,更加不允许自己成为沈家的附庸所以他不能去求人。   看著面前这个年轻人那对充满坚定之色的瞳孔,夏羚也不禁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摇头道:   “好吧,我懂了如果你不愿意去求人,那就只有选择第二条路喽。”   “第二条路是什么?”   “斩草除根,送他一程。”   说到这里时,夏羚的语气中浮现出了一丝罕见的狠辣与冷血。   虽然从考到律师执照的那一天起,她就早将仁慈和善良丢到了垃圾桶里。   可今天这般如此直白地说出这句话的场面,对于夏羚而言也是甚少见到的。   是的,在夏羚看来,眼下的情况基本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朴正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姜正这么个背景普通的高中生。   而姜正又不会舍弃尊严去求能从中周旋的沈家,那就变成了一个死结。   要解决死结,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用剪刀将其中的一根线剪断。   也就是夏羚说的,“斩草除根,送他一程”。   “据我所知,朴正欢父子虽然在江城权势很大,但想要他们命的人也不在少数。”   “嗯哼,所以呢?找人去干掉他们?不会有这么简单的事吧。”   “在外面当然不行,不过如果朴正欢因为某些缘故进了监狱,在监狱里恰好遇到了仇家那发生什么事就很难说了吧?”   夏羚的意思非常明显,要干掉朴正欢,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他送进去。   而这最重要的第一步,姜正却已经帮她准备好了。   之前公交车上发生的事情是有视频记录的,而且还有很多人证在场。   这要是起诉上去,“寻衅滋事罪”加“扰乱公共秩序罪”,由夏羚主打的话判他个两三年也不成问题。   哪怕后续朴正欢能通过各种方法进行减刑,但在监狱里头待上个把年始终是难免的。   在这段时间里,监狱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很正常的事。   “原来如此。”听完了夏羚的计划后,姜正又继续问道:“那朴国昌怎么办?他儿子因为我而倒了大霉,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吧?”   在各种玄幻小说里经常出现“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种情况,这也的确是难免的。   尤其朴国昌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亲儿子,被姜正给弄进监狱去了,还在监狱里被做掉了,那这不得跟他鱼死网破才怪。   然而,当姜正想听听夏羚有什么办法搞定朴国昌时,她说出来的话却把姜正都震住了。   “据我所知,花旗集团内部也有很多问题,好几位大股东都觊觎朴国昌董事长的位置很久,这时候可以充分地利用这点。”   “花旗集团内部你打算收买他们?让他们把朴国昌给”   “儿子死在了监狱里,父亲悲伤过度,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从公司大楼坠了下去,这不是很感人的故事吗?”   “咕嘟。”   听到这里,姜正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显然没想到夏羚居然会这么心狠手辣。   她不但想要朴正欢的命,还顺带想要朴国昌的命,甚至还在打“花旗集团”董事会的主意。   喝了一口可乐后,姜正这才口干舌燥地问道:   “但要说服花旗集团的大股东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吧?凭藉我们恐怕有点”   “当然不单单是靠我们,这时候就可以邀请沈式集团入场了。”   夏羚将被子里的苦艾酒一饮而尽,笑道:   “我那位弟妹似乎一直都对‘花旗集团’很感兴趣,而且似乎早就在其中做了些布局,我们恰好可以利用一下她那多余的花花肠子。”   “你的弟妹?你指的是”   “你见过好几次的吧,我那亲家弟弟的妻子,‘沈式集团’的行政总监,苏玉婵。”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姜正只感觉呼吸一窒,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听见这个名字。   苏玉婵,对于姜正等人而言,这个名字差不多跟“温雅”一样都是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之一。   如果不是苏玉婵跟温雅合谋,也不可能顺利地将蜜儿送到沈云衣身边,为她执行夺取沈家产业的大计。   但姜正万万没想到的是,夏羚提出来的计划却是要他们跟跟苏玉婵合作,去对付花旗集团?   似乎看到了姜正眼神中的诧异,夏羚便一边叹气一边解释道:   “姐姐说过,苏玉婵那女人有著极强的贪念,她并不满足于‘沈式集团’目前的规模,而且做事手段也是跟我有的一拼,激进得很。”   “你说的是请她去联合花旗集团的大股东,一起送朴董事长一程?”   如果是姜正这么个小角色去跟花旗集团沟通,那肯定是成不了事。   但换做苏玉婵,换做沈式集团的行政总监,而且还是早就有关系网的熟人,那就不同了。   “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是去求沈家帮忙,而是去找他们合作,到时候他们分了蛋糕,我们解了麻烦,岂不是双赢的大好局面?”   不得不说,这极其阴损的计划倒是姜正从来没有想过的。   不是去求,而是去借助沈家的力量联合花旗集团内部的叛党一起动手。   到那时候就不是单单姜正的事了,而是几方势力要一起合作送朴氏父子一程的大买卖。   其实到这里仔细想想,这情况走向也的确够怪的。   本来只是姜正跟朴正欢两个年轻人的矛盾,结果到最后夏羚给出的消解方法。   居然是掀起这么一场滔天巨浪,直接颠覆掉整个“花旗集团”。   一想到这背后包含著的各种血雨腥风,姜正也不禁重新打量了夏羚一眼,朝她举杯道:   “我自认为自己算是个胆大包天的怪物,但今天晚上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服了。”   看到姜正那散发著奇异光彩,并且紧紧盯著自己的目光时,喝了点酒导致面色红润的夏羚也忍不住笑道:   “呵呵,那就干一杯吧,让我们提前预祝朴正欢父子因为遇到了你这么个煞星而家破人亡。”   姜正拿起可乐杯子跟她的酒杯碰了碰,嘴上却说道:   “不,应该是遇到了我们两个煞星才对,因为我们是一类人,都是那种心里藏著极强黑暗面的人。”   夏羚听他这么说,也是抿了抿嘴,却也没说些什么,就像是默认了似的。   正如姜正所说,每个人的心里都隐藏著一定程度的黑暗面。   而凑巧的是,夏羚的黑暗面似乎跟姜正非常类似甚至手段还比他更加激进。   不得不说,这样的一位大姐姐还真是让人有点心痒痒呢。 第126章 父慈女孝20   第126章 父慈女孝0   那天夜晚的经历,对于姜正而言可以说是异常迷醉。   小酒馆里散发著慵懒的空气,达成了共识之后的两人也大口大口地喝著酒庆祝著。   虽然最开始夏羚是以“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为理由给姜正买了可乐。   但到最后反而是她先忍不住寂寞,弄了一大堆自己喜欢喝的酒拉著姜正一起品尝。   “来来来,试试这个,这是‘雪莉酒’,又黑又稠又甜,莎士比亚将其称作‘装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阳光’,不觉得跟我很相称吗?哈哈哈哈。”   “这是‘金酒’,又名叫杜松子酒或琴酒,是世界第一大类的烈酒,我比较喜欢辣味金酒,你的话刚刚入门,试试果味金酒会比较好。”   “这种‘波本威士忌’香味浓郁,口感醇厚绵柔,回味悠长,我喜欢的这款有紫罗兰和香薰的香味,不过对于你而言可能太艳了一点,尝一点就好。”   搭配著一堆用来下酒的坚果、奶酪、玉米片、生火腿等小吃。   夏羚是一边给姜正介绍,一边往他杯子里疯狂倒酒,自己更是欢快地喝著。   这情况应该怎么形容呢?对姜正而言,有种被黑衣组织成员集体围殴的即视感。   说起来姜正的酒量其实不差,他私底下偶尔也会喝点小酒助助兴啥的。   但他即便酒量不差,也顶不住这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   而且今晚的夏羚仿佛特别兴奋,那酒是一瓶又一瓶的上,完全没有停歇的时候。   直到姜正烂醉如泥地倒在沙发上,他仿佛还能听到夏羚那略带嘶哑的笑声。   “呵呵呵,姜正老弟你感情就这点本事不行不行啊。”   虽然很想对夏羚说一句“行不行伱自己来试试看”。   但姜正反正是已经被琴酒一棍子撂倒,躺在某个柔软的地方呼呼大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拖著移动,然后再是微微的震动。   颠沛流离了不知道多久后,姜正这才安稳地躺了下来,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不过幸好姜正身体素质已经远远超出正常人类的范围,醒酒的速度也是快得惊人。   当第二天清晨的太阳升起后,姜正就已经迷迷糊糊地从那张不熟悉的床铺上醒了起来。   唔手机现在几点了?   然而,正当姜正凭著平时的感觉朝床头柜的方向抓去时。   他却抓到了一只形状跟手机有些类似,但手感却非常丝滑的东西。   嗯?这是啥?我床头柜上有放这么奇怪的东西吗?   顿时,姜正勉强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套非常陌生的欧式床盖。   这种床盖本来是放在床上的纺织品,通常带有类似绗缝的花样或者图案,酒店里经常能见到。   但除了这陌生的床盖和陌生的床之外,最让姜正感到惊讶的是自己手上拿著的玩意。   仔细看看,那哪儿是什么手机居然是一只搭在那儿的玉足!   那只足弓形状像月牙儿一样优美的脚上还穿著肉色的丝袜,难怪摸起来丝滑丝滑的。   透过肉色的丝质,还能隐约看见指甲上涂抹著的酒红色指甲油,看上去有种成熟的慵懒感。   这什么玩意?谁躺在我床上睡觉可还行?   不,这明显不是我的床,所以是我躺在别人床上睡觉才对吧?   把那只连丝袜都没脱就上床躺了的脚丢一边后,姜正吞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朝下方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他这才发现夏羚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睡法斜著趴在床上,脑袋都有一半掉出了床沿。   “唉。”   看著倒在床上的那具成熟又邋遢的胴体,姜正不禁捂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就根本不需要再去思考了吧。   肯定是姜正被夏羚灌倒后,这女人也不知道把姜正丢哪去会比较好。   所以就干脆把他带回了家往床上一丢,自己也迷迷糊糊地躺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番处理还真是挺有夏羚的风格有种顾头不顾腚的美。   看著那在床上微微翘起的娇俏美臀,以及两只包裹在连裤肉丝里的大长腿。   姜正忍不住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这才从旁边拿起一张被单给她盖好。   夏羚姐,虽然我们的确是很熟,而且昨天晚上也变成了事业方面的合作伙伴。   但你也不用这么大大咧咧地把我往自己床上带吧?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这也就是姜正人比较实诚,也没那么多那方面的歪心思。   要是换做一个比较憋不住的,一大早给你办了你都不知道。   毕竟夏羚可是沈云衣的小姨妈,拥有著跟沈家母女一脉相传的好身材。   再加上那张给人一种禁欲感的冷傲脸蛋和百无禁忌的行事作风,有时候真的会在不经意间电到别人。   像昨天晚上姜正就难免被她电了一下,以至于看到那张脸都有些心跳加速,这大概就是御姐的魅力所在。   但话虽如此,姜正却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禽兽,所以他立即麻溜地下了床。   下了床后,他这才拿起手机看了看,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半左右,赶去学校正合适。   算了,先走吧,看夏羚姐醉得跟死猪一样,等她醒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想到这儿,姜正用微信给夏羚发了条信息,表示多谢她昨天晚上的照顾,自己先走了云云。   可就在姜正准备离开的瞬间,他却听到手机里传来了一阵动静。   嗯?这是奇思妙想小猫咪?她这么早给我发信息干嘛?   点开那个可爱猫猫头像后,姜正看了看里面的信息,却是猛地皱了皱眉。   姜正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这也说明了小猫咪发给他的信息内容的确有些严肃。   简单点说,这是一条求助信息小猫咪的家里似乎出了点事。   命啊会长大人!我家里出了点事,你忠实的信徒现在急需你的救助!”   在这段话后头,小猫咪还发了个“猫猫抱头”的可爱表情包。   姜正很少见到小猫咪这副模样,便连忙站在房间里回复道:   “你先别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来贼了吗?”   “差不多!其实是我我妈妈她她的房间里好像有个男人在!”   什么!听到这里的瞬间,姜正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之前听小猫咪说过,她家里跟杜诗月一样是单亲家庭,只跟母亲同住。   这下可好,家里明明有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儿,却把男人带回来做那事儿。   真是的,这当妈的也太没溜了,这么饥渴就不知道去外面开间房吗?吓到女儿了怎么办。   想到这儿,姜正不由得叹了口气,但还是连忙回复道:   “你先别怕,目前也不知道那个男的是什么人,说不定说不定会是个好继父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时,在不远处的女儿卧室里抱著云衣学姐的抱枕。   哆哆嗦嗦躲在床上抓著手机的夏凛凛摇著头打字道:   “我刚刚偷偷过去看过,他们两个在床上睡著了,而且妈妈房间里还有很浓厚的酒气,那男的一看就是个酒鬼。”   酒鬼吗这就的确有点麻烦了,这种男人通常都不是好东西。   看到这里,姜正稍微抿了抿嘴,毕竟他也感觉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一般在正常情况下,很难想像一个正经好男人会去女方家里喝得酩酊大醉,还是在有孩子的情况下。   嗯,夜闯寡妇门,还是个酒鬼不妙啊,这要是让他当了小猫咪的继父,那小猫咪就危险了。   一想到小猫咪以后天天被醉酒的继父毒打,在家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情况。   姜正只感觉头脑一热,便立即神速地打字回复道:   “先别急,你家在哪?我这就过来。”   虽然他跟小猫咪素未谋面,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下他却将其当成了最好的战友。   无论是在“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里头的并肩作战,还是在这之外的各种情报搜集。   可以说这位未曾谋面的战友在各方各面都帮了姜正不少忙,而且很多都是大忙。   姜正这人可能有一肚子毛病,但他绝对是够义气的真男人,朋友有难必当出手相助。   但就在姜正准备去小猫咪家里帮她搞定那个不要脸的死醉鬼时。   隔壁房间的夏凛凛却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字道:   “好像不太来得及了,我听到妈妈房间里有声音,那个男的好像醒醒来了已经。”   嘶!那男的精力也太好了吧,喝了酒搞了一晚上,居然还能那么早醒来,绝非等闲之辈。   而且这男的既然这么精力旺盛,那现在小猫咪的妈妈还没起。   家里只有一个小猫咪,算是孤男寡女的环境,那岂不是很容易出事?   虽然没有实际见过小猫咪,但姜正下意识的就觉得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一想到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可能正面临著酒鬼继父的威胁,姜正也立即推开夏羚房间大门走了出去。   他一边来到客厅,一边继续发信息道:“你先别急,我这就过来。”   “不不行啊。”   听到妈妈房间门打开的声音,以及听到了客厅里的动静后。   夏凛凛更是吓得头皮发麻,连忙打字道:   “那男的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正在客厅呆著呢!”   “什么?你你房间有没有什么护身工具?比如剪刀之类的?”   夏凛凛看到信息后立马从床上跳起,到书柜上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把小剪刀。   虽然只是一把小孩子用的文具剪,但她还是将其紧紧握在手心,稍微松了口气。   “有!我找到剪刀了!他要是敢闯进我房间的话,我就我就剪他!”   “说的对,就这么做,千万别怕,我有朋友是律师,真把人捅死了我也可以请她帮你打官司。”   外头大厅里的姜正一边回著信息,一边在大厅左顾右盼,寻找著大门的位置。   你说这夏羚家的建筑布局也真奇怪,一眼看过去完全看不到大门口在哪儿。   姜正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角落里有个紧闭著的房门,这才大步朝那边迈了过去。   在姜正的印象当中,夏羚这女人没有结婚,也没男朋友,所以应该是一个人独居的情况。   既然如此,那她家里应该没有别人,找出口也可以稍微大胆一点儿,不用畏首畏尾的。   然而,就在姜正把手放在那扇房门的门把手上,并且稍微使力将其扭开的瞬间。   里头的夏凛凛看著那扇缓缓打开的卧室门,整个人猛地一颤,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不不好不好了!平时家里没外人,我都忘了锁门!怎么办!   眼瞅著大门打开,一个醉醺醺的身影试图朝里头走进来。   夏凛凛哆哆嗦嗦地握著手里的剪刀,心中顿时闪过了许多英雄人物。   别怕,别怕,别怕,人被杀,就会死,哪怕是醉鬼继父也不例外!   一想起自己在小说里、游戏里、影视剧里见过的那些手刃父亲的大孝子和大孝女们。   夏凛凛便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举起剪刀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呀!”便朝著对方冲了过去!   当她冲过去的那一刻,伟大的奇思妙想小猫咪继承了父慈女孝的光荣传统!   吕奉先、阿尔萨斯、吉安娜、奎托斯、尼禄、阿鲁卡多、狼、莫德雷德等孝顺子女在这一刻灵魂附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不是一个人!   当然,虽然夏凛凛此时沉浸在自己的光辉形象中,摆出一副与最终反派决战的热血姿态。   但实际上在推开门走了进来的姜正眼里,他就只看到一个小屁孩儿哆哆嗦嗦举著把玩具剪刀冲了过来的滑稽姿势。   其实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姜正就反应过来了里头好像有人,能感觉到人的动静。   不过房间里也没开灯,姜正也看不太清楚,只知道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异变突发。   一个小小的身影用颤抖的语气喊著“你不要过来呀!”,再举著个不知道啥玩意朝自己跑了过来。   那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你一打开门,一只小仓鼠举著坚果朝这边发起了冲锋,就很想笑知道吧?   别说是以姜正现在的水平,哪怕是换做一个普通人来,也不可能被她给捅到。   以至于姜正只是随手抓住那小鬼的手腕,便朝她笑道:   “别紧张,小妹妹,我只是不小心走错了门,马上就出哎?”   还没等姜正把“我马上就出去”这句话说出口来。   他却发现被自己抓住的那个娇小身影却已经犹如一根面条般软绵绵的瘫了下去。   仔细一看,好像是一位戴著眼镜,容貌秀气,留著可爱妹妹头的小女孩。   但这小女孩好像是因为刚刚的“老头爆金币”发动失败,又被这“恶毒继父”抓住了手。   一时间竟是气急攻心,就这么当场晕了过去而她另一只手上握著的手机也滑了下来。   将这晕倒的小女孩扶起后,姜正不禁挠了挠头发,摇头道:   “没想到夏羚姐家里居然还有这么个小姑娘,鲁莽了嗯?等等,这是!”   本来姜正把人扶起后还随手帮她把手机捡了起来。   谁知他不经意间朝手机屏幕上一看,却看到了一段熟悉的微信对话。   “那男的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正在客厅呆著呢!”   “什么?你你房间有没有什么护身工具?比如剪刀之类的?”   “有!我找到剪刀了!他要是敢闯进我房间的话,我就我就剪他!”   “说的对,就这么做,千万别怕,我有朋友是律师,真把人捅死了我也可以请她帮你打官司。”   等等?这对话不是我刚刚跟小猫咪说的话吗?怎么会嘶!不会吧!   看到这里,姜正猛地拍了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一切是怎么回事。   好家伙,感情“奇思妙想小猫咪”就是这个小鬼?   而那个被她的妈妈带回来睡觉的醉酒男人竟是我自己!   长余佩之大佬打赏的加更章节还有2章,所以今天还是有一章加更,大概在8点和11点发布。 第127章 妈妈跟学姐是情敌   黑暗黑暗黑暗。   对于夏凛凛而言,她只感觉自己就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洞窟。   甚至在坠落的过程之中,她还没忘了一直搁那儿哭鼻子。   呜呜呜,呜呜呜呜。   为什么妈妈,妈妈你为什么要带男人回来啊。   不是说好了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要跟可爱闺女过一辈子的吗?   一想起自己那位平时在家邋里邋遢,出去工作时又英姿飒爽的养母,夏凛凛就不禁落下泪来。   背叛,这在夏凛凛看来是严重的背叛,严重到足以令人黑化的背叛。   对,我被妈妈背叛了,就等于被世界背叛了,那我就要黑化!   一时间,夏凛凛只感觉自己被一股翻腾的黑雾包裹著。   就差来句“古娜拉黑暗之神,呜呼拉呼,黑魔变身”了。   俗话说得好,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   所以我要是黑化了的话,就不用怕那个酒鬼继父了,对!就是这样!   “我要黑化”   可能是执念到了吧,夏凛凛迷迷糊糊间竟是嘟囔出了这句话来。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从少女旁边却传来了“噗”的一阵笑声。   “你既然要黑化,那就把你的昵称改成‘黑化了的小猫咪’喽。”   “不不要改怪难听的。”   “伱反正都黑化了,还管他难不难听,那我改喽。”   “不不要啊!”   伴随著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夏凛凛猛地一头惊醒了过来。   醒来后,她那迷茫的瞳孔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   而在自己旁边则是坐著一个年轻、帅气、面带坏笑的年轻人,并且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哎?这这是他是?   愣了几秒后,夏凛凛这才喊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姜正?你你是姜正?”   夏凛凛好歹也是“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三把手,怎么可能不认识姜正。   此时的姜正精神奕奕,不像公交上那样低著头露出一副忧郁的表情。   尤其是脸上还挂著标志性的坏笑,“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会员对这样的脸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是啊。”姜正放下自己的手机,朝这可爱的小妹妹笑道:“世界真是小,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夏凛凛闻言在沙发上缩了缩身子,胆战心惊地回道:   “什什么意思?你知道我?”   虽然夏凛凛认识姜正,但姜正理应是不认识她的才对。   然而,姜正却拿起手机,将自己那个登陆了“姜正逆子前来受死”的帐号在她面前晃了晃。   当夏凛凛被这帐号震惊得瞪大了双眼时,姜正才耸肩道: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我就是会长,会长就是我。”   “这!这!这也太”   得知了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后,夏凛凛也不禁惊呆了。   她那对大大的眼睛瞪得老圆,瞪了好几秒才放下,然后感慨道:   “没想到你居然率领我们去反对你自己,你你太狡猾了。”   在感慨了一番姜正离谱作风后,夏凛凛便转头看了看妈妈的卧室,咬牙道:   “你是会长这件事也就算了,但你你跟妈妈到底是是什么关系?”   相比起姜正是会长这点,更让夏凛凛感到离奇的是他跟妈妈的关系。   我崇拜的学姐的绯闻男友,变成了我妈妈的入幕之宾。   那四舍五入一下,岂不是妈妈跟云衣学姐变成了情敌?   我妈妈跟我崇拜的姐姐是情敌这什么地狱笑话?   不过虽然夏凛凛对姜正跟夏羚的关系非常诧异。   但姜正听到她对夏羚的称呼后,多少也是有些惊讶的。   “你是夏羚姐的女儿?她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大的女儿了?”   姜正也算是认识夏羚好些年了,但他从来没听说夏羚有过孩子。   别说孩子了,根据沈云衣所说,自己这位小姨妈连男朋友都没有。   提及这个问题时,夏凛凛的眼神稍微暗淡了一瞬,但还是回道:   “我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是她在五年前收养的养女。”   “养女,原来如此,那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你小猫咪吧。”   “我我叫夏凛凛。”   “夏凛凛啊,你放心,我跟夏羚姐没什么的。”   看到她那副紧张的模样,姜正则是笑著将自己跟夏羚姐的事说了一遍。   从自己昨天晚上怎么被抓,怎么请夏羚姐来捞人,怎么一起去喝酒,到怎么被拉回家来。   最后,他特意解释了一下自己跟夏羚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让夏凛凛别多想。   听到姜正再三保证跟妈妈是清白的后,夏凛凛这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自己妈妈跟自己崇拜的人成了情敌这事儿也太抽象了,夏凛凛会被逼疯的。   但即便松了一口气,可夏凛凛还是上下打量了姜正一番,皱眉道:   “不过那个‘忧郁帅哥’居然是你,在公交上完全没认出来啊。”   “是吗?那这样呢?”   姜正闻言故意稍微低下了头,脸色一沉,眼睛微眯,摆出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啊!看著他这副模样,夏凛凛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像!太像了,或者说不是像这么简单,完全就是本人嘛!   夏凛凛做梦也没想到,同一个人的同一张脸居然还能产生这么巨大的变化。   而在一切都明朗之后,这位小猫咪也总算把刚刚一直抱著的双腿放了下来,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唔,好吧,虽然里头有很多误会,但我姑且还是相信你好了。”   对于夏凛凛而言,虽然会长跟死敌姜正是同一个人。   而且还是自己妈妈陈年老友这种事的确很让人惊讶。   但夏凛凛一方面是跟会长认识这么久了,对他是有充分信任度的。   另一方面是她知道自己妈妈为人谨慎,能跟妈妈这么熟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坏人。   从这两个角度来看,姜正应该都值得信任,最起码不会不会不会   等等,我在沙发上睡了多久?现在几点了来著?   想到这里的瞬间,夏凛凛连忙从桌子上拿起手机。   但在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后,上面显示的数字却已经来到了八点三十分!   “完完蛋了,这下不单单是迟到,就连第一堂课都赶不上了!”   看到夏凛凛那副哭丧著的小脸蛋时,姜正自豪地说道:   “没事,我也迟到了,刚刚老师还给我打了两个电话呢,跟催魂儿似的。”   这倒不是姜正吹牛,事实上他手机上的确有两个未接来电,全都是顾倩老师打来的。   “完全不动你到底在自豪些什么算了,我们还是赶快去学校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嗯,等夏羚姐醒来后帮我问声好,顺带让她以后别这么喝酒了。”   对于夏羚那堪称疯狂的酒量,姜正也是记忆犹新,感觉整个酒厂加一起都不够她干的。   不过夏凛凛显然也管不了养母,只好朝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就这样,经历过一系列乱糟糟的破事儿后,姜正也跟夏凛凛一起离开了家。   然后两人一起到门口打了个的士,急匆匆地赶往了各自的学校。   也好在夏凛凛就读的“江城一中”跟姜正的“江城第一实验高中”距离不远。   但即便如此,那动辄十几块钱的的士费还是让姜正感到有些肉痛。   支付了车费后,姜正一边朝学校里头走去,一边看了看自己的存款余额。   话说回来,之前从“花旗参银行”那里弄来的钱也挥霍地差不多了,是时候再去弄点了吧?   嗯?等等,话说回来,“花旗参银行”是“花旗集团”的产业。   也就是说是朴国昌跟朴正欢那对父子的资产?   想到这里的瞬间,姜正的脑海中闪过了朴正欢那张恶心的臭脸,一个大胆的想法也从脑海中闪过。   之前姜正之所以在“花旗森银行”搞钱时手下留情,没有用能力弄出太多资金来。   除了自己暂时不需要这么多钱以及避免泄露身份外。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想莫名其妙地把本土产业给搞坏掉。   毕竟姜正出身于江城,对这座城市还是有些感情的,这座城里还有很多他的朋友。   要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而把某些实干企业给毁了,那势必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工作和生活。   但仔细想想,“花旗集团”那些混帐王八蛋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甚至他现在跟朴正欢马上就要对簿公堂,人家私底下还巴不得弄死你。   那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就没必要给那些家伙脸了,可以做得“稍微”过分那么一点了吧?   一想到自己可以对“花旗森一行”使用的各种手段,姜正就不由得露出了一个阴损的笑容。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走到班级门口时,他就看到了站在讲台上的顾倩的那张臭脸。   从时间来推算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第一节课的末尾,也就是马上就要下课了都。   站在讲台上拿著语文教材的顾倩看到姜正这时候才姗姗来迟,当真是气得肺都炸了。   这家伙好不容易老实一两天,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是吧?   因为被姜正给气得不行,以至于当姜正在门口举手示意要进班时。   顾倩也是假装看他不到,继续讲著自己的课,打算将他丢在门外晾一会儿。   看到这一幕时,二年C班的学生们也是通通看向了姜正,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在这其中,姜正的死党陈元南笑得最开心,甚至还悄悄朝他敬了个礼。   那小眼神仿佛在说“你牛逼啊哥们,老班的课都敢迟到这么久,为你默哀”。   如果换做是一般学生的话,这种情况下肯定已经被班主任震慑得头皮发麻,只能站著被同学们围观了吧。   但姜正是何许人也?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无人能治的主儿。   眼见顾倩摆著一张冷脸不让自己进去,姜正也只是笑著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地转头走了。   哈?   就在姜正转过身去的那一刻,顾倩跟整个C班(差生班)的学生们都惊呆了。   不是,他就这么走了?这么潇洒地走了?   不得不说,刚刚姜正那动作是真帅,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那种帅。   但姜正是帅了,可站在讲台上的顾倩却是更被气得脸都青了。   姜正!啊啊啊啊啊啊!   顿时,她那捏著语文教材的手都用力到爆出了青筋。   要是姜正就在面前,说不定顾倩会忍不住给他一套降龙十八拍啥的。   可姜正人都跑了,顾倩也不能课不上了出去逮他,只好继续咬著牙上起了课。   但姜正虽然能跑掉,可跟姜正一起的陈元南就倒了血霉。   顾倩知道坐在角落那个正偷笑的小胖子是姜正的好友,便沉声道:   “我们刚刚大体上讲解了《蜀道难》的赏析和注释,接下来请一位同学为我们朗读一次陈元南同学,请你起来为同学们进行朗读。”   “哈?”   突然间被点到自己的名字时,本来坐角落那儿乐呵呵的陈元南一下子人都傻了。   不是,姜正不给你面子,你去找姜正啊,把气撒在我身上还行?惹你了?   不过话虽如此,陈元南还是只能一脸哭丧样的站起身来,尴尬地朗读道:   “蜀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当陈元南磕磕巴巴地读完后,顾倩摇了摇头,冷笑道:   “重来,不够流畅。”   “啊?哦,好的。”   这下可好,刚刚喘口气的陈元南只好继续开始读起了《蜀道难》。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再度念了一遍后,顾倩还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再重来,感情不够丰富。”   我我我特么!   一时间,陈元南那是脑袋上的毛都立起来了,但他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念了下去。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整个二年C班里充满了《蜀道难》的倾情朗诵,时不时还传来同学们的憋笑声。   第二节课,体育课时。   “你知道吗?因为你短短几秒的露面,老班让我足足朗读了五遍《蜀道难》,我都能把这玩意背下来了。”   看著正坐在树荫下朝自己抱怨的陈元南,姜正则是耸了耸肩,笑道:   “不是挺好的吗,下次语文考试如果考到这一篇,你肯定能默写地出来对吧。”   “会背是会背,默写嘛到时候看状态吧。”   “那完犊子,你考试时状态就没好过,要不然能到这C班来啊。”   “去你的,你不也在C班么,装什么装,给老子滚。”   正当陈元南在树荫下惯例地吐槽姜正时,不远处一个篮球却咕噜咕噜地朝这边滚了过来,恰好滚到姜正脚边。   姜正跟陈元南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不远处球场上正在打篮球的A班女生丢过来的。   而且从那边正迈开腿朝这边跑来捡球的还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苏玫吗?   此时的苏玫换上了一套清爽的运动服,跑起来那扎成马尾的头发在后头一甩一甩的,搭配上她那天使般的容貌显得特别可爱。   苏玫可是江城一高里被公认的校花级美人之一,眼见她这么跑了过来。   坐在树荫下的那群C班男生们对也都开始迅速整理仪容,试图装腔作势地给人家一个好的印象。   然而就在那蹲了一片的人群当中,苏玫却一下子看到了坐在那儿的姜正,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笑意。 第128章 滚吧,你输了   今天上午的体育课,是A班(特优班)跟C班(差生班)一起上的。   由于江城一高是典型的那种升学制实验中学,在各方面的条件上自然也是A班优先。   所以遇到这种不同班级一起上体育课的情况时,通常体育场都会交给A班使用。   至于C班这群扶不上墙的烂泥嘛,体育老师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而是直接让他们滚到一边玩泥巴去了。   对于这种差别对待,虽然C班的学生们最开始也有些不爽,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咋地,这一届A班的女生质量可以说是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水准。   除了偶像级别的沈云衣之外,包括同班的苏玫、杜诗月还有好几位女生都长得特别漂亮。   以至于C班的学生们每每坐在树荫下看著那边A班的女生打篮球,倒也多少有种养眼的享受感。   正因如此,当苏玫当著这么多C班学生的面过来捡篮球时,C班那群烂泥们都轰动了。   “喂喂喂!全体预备!苏玫同学朝这边走过来了!”   “什么?真的吗!不早点说,快看看我头发乱不乱!”   “让开让开,把地方让开!我得给苏玫女神表演个街舞!她一定会迷上我的!”   一时间,整个C班的阵容里头人潮涌动,很多男生都莫名其妙地开始整理起了仪容仪表。   不过也正常,毕竟C班大多数都是男生,狼多肉少,分配不均。   以至于每天看到个女的都眼冒金光,何况是苏玫这种校花级别的。   甚至就连姜正旁边的陈元南都认真整理了一下衣领,坐的姿势也变得端正起来。   看到他们这副没见过市面的模样时,姜正露出了看傻子般的表情然后打算逗他们玩玩。   想到这儿,姜正便将滚到脚边的篮球拿了过来,放在手指上随意转动著。   只见那篮球犹如活物般在他的指尖上转动,看上去真叫一个赏心悦目。   看到这场面后,走了过来的苏玫微微一笑,笑道:   “姜正同学,不好意思,能把球给我吗?”   “可以啊,不过球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你就这么拿走了,不合适吧?”   哎?这这什么强盗逻辑?什么叫球到了你手上就是你的?   那伱这手也太神奇了,咋不去摸一下地面呢?整个地球都成你的了呗?   一听姜正居然敢这么跟人家说话,C班的男生们都惊呆了。   就连陈元南都忍不住搁背后用胳膊肘捅了姜正的腰子,试图让自己哥们正常点。   但姜正显然懒得鸟他,甚至转头一肘打了回去,打完后才朝苏玫眨了眨眼,示意她配合配合。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想玩什么,但苏玫的性子本来也是那种喜欢刺激的,便笑道:   “姜正同学,那你觉得我要怎么样才能合适地把球拿回去呢?”   “这个嘛我体育课坐这儿也怪无聊的,不如我把球给你,你坐这儿陪我聊会天,怎么样?”   嘶!姜姜正你!你这也忒不要脸了!   听到这个厚颜无耻的要求后,C班的男生都浑身一颤,嘴角也抽搐起来。   好家伙,帮人家捡个球而已,居然要苏玫同学坐这儿陪你聊天,你谁啊?天王老子?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认为苏玫会接受这个近似于调戏的无理要求。   甚至还有好几个自诩正义的同学摩拳擦掌地准备站起身来。   等一会儿苏玫女神跟这登徒子翻脸时,自己再上去给人帮腔,臭骂姜正一顿来著。   谁知就在下一秒,苏玫的反应却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她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大方地说道:   “好啊,那你稍等一下,我回去送个球就来。”   从姜正手里接过球后,苏玫啪嗒啪嗒地就跑了回去。   在C班众人的注视下,她将篮球递给了同样穿著运动服的沈云衣,又指著那边说了几句。   然后这才迈著悠闲地步子重新朝这边走了过来,居然真的要来陪姜正聊天!   我我的妈呀,不是在做梦吧?姜正这家伙这这就撩成了?   虽然苏玫一直都给人一种很好亲近的感觉,但谁也都知道她非常难追。   到目前为止,能跟苏玫打交道的大多数都是女生,男生几乎没有。   如果有男生想接近她,苏玫一般都会用礼貌的态度糊弄过去,不会与之产生什么交际。   所以刚刚姜正居然想当著这么多人的面撩拨苏玫时,完全没人觉得他会成功。   结果结果您猜怎么著?   嗨,猜个屁,人家这都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了不是。   在C班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注视下,苏玫真就走到姜正身边坐了下来。   当她坐下的那一刻,C班这群烂泥占领的这片树荫都仿佛变得蓬荜生辉。   但即便如此,苏玫跟姜正待在一块的场面还是让人怎么看怎么膈应。   以至于C班一群男同学们不禁对视了一眼,纷纷思考起了拆散他们的手段。   不行,苏玫同学绝对不能落到姜正这孙子手里。   咱们得把苏玫同学的注意力吸引到这边来才行。   想到这里,这群肚子里没啥货的饿狼为了吸引苏玫的注意力,便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首先出手的是两位文化课代表,他们不知为何大声讨论起了货币经济学。   “我觉得中央银行发行货币的政策还是不够平缓,没有充分考虑到存款准备金比率、再贴现率和公开市场业务的问题,你认为呢?”   “的确,这年头古典货币需求理论已经越来越不适用了,我认为还是得充分考虑世代交迭模型,转而研究凯恩斯货币需求理论。”   当然,除了这两位“高中货币经济大师”之外,其他学生们也是各显神通。   有开始深情朗诵诗歌的,嘴里念叨著泰戈尔的《生如夏花》:   “啊,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   有不知为何在人堆里开始跳起了的,只见他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肥硕的屁股上下翻飞,双脚也像是触电般不断抽搐,有种耍猴的美感。   除了这些表演欲望极强的家伙之外,其他C班的正常人也就只是盯著姜正跟苏玫,想看看他们在聊些什么话题。   对于C班这些夸张的表演和奇怪的眼神,性格大方开朗的苏玫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朝姜正笑道:   “你这些同学噗,看上去好有趣啊。”   “有趣吗?”姜正环顾了一番四周,摇头道:“我看是精力旺盛无处发泄,就应该让老师给他们多布置点作业。”   “哈哈哈,姜正同学,你这也太损了吧。”   “没事,都是为了学习嘛,都是高中生,当以学业为重。”   艹!你你你你你你!你个第一堂课都没上的逃课狂,还好意思搁这儿说这种话?   看到姜正脸不红、心不跳地在苏玫同学面前说什么学业为重。   哪怕是陈元南这种死党都忍不住想给他一脚,不过想想看还是算了。   毕竟姜正在学校里还是多少有些威望的,当年据说他刚江城一高时因为作风太拽。   所以得罪了几个高年级的学长,直接被人家叫到体育馆后头说要教训他一顿。   结果姜正去是去了,却是带著家伙去的当场就给那几个学生打得抱头鼠窜。   这一战过后,整个学校里也再没人敢惹姜正。   都知道他不但胆子大,手也够黑,惹他就是找死。   那惹又惹不起姜正,还能咋地?只能看著他在女神面前可劲儿装呗。   然而,似乎感受到了从姜正后头射来的那些包含怨恨的目光。   同样身处于波峰浪尖的苏玫却先是想了想,然后眼珠子咕噜一转,便笑道:   “对了,姜正同学,最近我学了一些看手相知识,不介意的话我帮你看看怎么样?”   这种年纪的女生里头的确也很迷信什么塔罗占卜、手相运势之类的玩意。   只不过一般这种东西都是在同性之间做的,给异性做就好像有点有点暧昧了。   以至于一听说苏玫要给他看手相,不远处那跳街舞的都被吓得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姜正自然知道苏玫这种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类型,但他也自然不会怂,便笑道:   “好啊,你想怎么看。”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就好了,很简单的。”   “这样吗?”   姜正闻言把右手伸了出去,而苏玫这是将其握在手上细细端详起来。   卧槽!他们这这是在在握手可还行!   看著苏玫当众用那柔软细滑的小手握住了姜正的手掌。   C班一群男生那是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血来了。   当然,要是知道这两人私底下还做过更加劲爆的事。   估计就不是瞪出血这么简单了,直接天台排队当咸鱼了都。   “嗯原来如此,我懂了。”   看了七八秒后,苏玫点了点头,故作深沉地说道:   “姜正同学,根据你的手相情况来看,你的‘婚姻线’非常奇怪,跟普通人完全不同。”   “婚姻线?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在这里,小指根部旁边的那条短线,影响的是爱情与婚姻这方面的人生运势。”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伸出手指在姜正手上划过。   看著两人的动作如此亲密,哪怕是陈元南都快看不下去了。   只好一边嘟囔道“没天理,没天理啊”,然后转头看向了另一边,免得自己被气疯。   但姜正却似乎对苏玫的手毫无感觉,反倒是富有兴趣的问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的婚姻线哪儿奇怪了?该不是什么天煞孤星之类的吧?”   姜正也听说过某些人有天煞孤星之相,婚姻方面总是不顺,典型例子就是总克死老婆。   然而,苏玫却摇了摇头,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并不是那方面的奇怪,而是恰好相反你的婚姻线非常长,并且非常繁乱。”   “非常长这点到是很容易理解,繁乱这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的生命里会跟很多异性纠缠在一起,情感非常丰富,情史也会很多的意思。”   听苏玫这么一说,姜正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面那群C班男生们都急眼了。   好家伙?姜正?会跟很多异性纠缠在一起?还情史很多?   最可怕的是,众人仔细这么一想,觉得这手相还真特么的有道理。   毕竟众所周知,姜正跟沈云衣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很早之前就认识。   而且他之前还被人拍到了跟白小栗一起上学的照片,在学校引起了一阵轰动。   不光如此,眼下这家伙还当著所有人的面把苏玫叫过来聊天,让人摸他的手。   这一系列的际遇,完美的对应了从苏玫口中说出来的婚姻运势。   但越是对应的上,C班的一群男生们就越是瞠目结舌。   就姜正这货,他居然恋爱运势这么好?   情史很多就算了,还全都是高质量美女?   这这真的是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然而,就在C班这边集体因为姜正的手相而捶胸顿足时。   不远处的另一块篮球场上却走来了三个高大的身影。   领头的一人是个看起来容貌清秀、虎背熊腰、身材修长的小帅哥。   他穿著一看就很贵的私人运动服,手上带著的篮球护腕,捧著个篮球便走了过来。   当看到那几个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走向姜正跟苏玫时。   本来吵吵闹闹的C班群体立马安静了下来,毕竟谁都察觉到了情况好像不太对。   而且就在这时,也有很多人认出了那个小帅哥的身份。   那家伙是二年A班的白奇圣?   白奇圣在江城一高那也是小有名气的,不但成绩优异,容貌帅气,而且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   这人在带著两名队员走到C班的栖息处后,却看也不看C班众人一眼。   而是露出一副爽朗的笑容朝苏玫说道:   “苏玫同学,你怎么在这里?不过来看我们打球吗?很多女生都来了。”   额,看到白奇圣的时候,苏玫的脸色显然有些尴尬,但还是笑道:   “不了,我有点怕晒,在这儿坐坐就好。”   对于苏玫而言,这个同班同学是那种十分烦人、又非常自恋的类型。   他最喜欢的事就是叫别人去看自己打篮球,一边打一边还搁那儿朝女生们摆各种姿势,自以为很帅。   当然也有一些女生会吃这一套,但苏玫显然那不会,只觉得这种人有些恶心。   不过苏玫礼貌的拒绝并未让白奇圣退缩,他继续追问道:“真的吗?但是”   还没等白奇圣继续纠缠下去,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便从旁边传了过来。   “打篮球你就自己去打啦,非要拉著别人去看什么,不会以为自己很帅吧。”   什么?   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嘲讽时,白奇圣先是一愣,然后四周便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很显然,能如此阴阳怪气说话的人非姜正莫属。   而周围那些哄堂大笑的自然也都是C班的学生们,他们本来就看白奇圣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不爽。   尤其是这人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跑过C班这边来挖人,更是激起了一干男同学的民愤。   咋地?苏玫同学来我们这边坐坐都不行,就非得去看你打篮球啊?你算老几?   以至于姜正嘲讽过后,也是引得C班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白奇圣一直以校园偶像自居,何时被这么羞辱过。   于是他脸色一青,来到姜正面前朝他伸手一指,咬牙道:   “姜正同学是吧?有没有胆量跟我单挑一把?”   “好啊。”   话音刚落,白奇圣只见到面前一阵白影闪过。   一只看似修长纤瘦,却仿佛蕴含著巨大力量的手已经抓住他的胳膊。   直接像是摔小孩那样将其一把摔到了地上,并且猛地一拳砸向那张帅脸。   就在一拳将白奇圣打成白奇饼的那一刻,姜正轻巧地收回了拳头,冷笑道:   “单挑结束,滚吧,你输了。” 第129章 姜正?有女朋友了?   那一瞬间,白奇圣的感觉就像是被叶师傅按在地上暴打的日本鬼子一样。   他只看到带著凛冽拳风的拳头唰得在自己眼前闪过。   虽然仿佛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拳,但要是打实了,也足以把他的脸打得凹陷进去。   不过幸好周围有这么多人看著,姜正也不至于真的下狠手。   所以这一拳也只是点到为止,没真的打实,晃一晃就拉走了。   但即便如此,这场面也是够吓人的。   即便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们只能看到姜正身影一闪。   白奇圣的身子就被按倒在了地上,拳头直接怼脸迅速隔空了几下。   这一连串的动作可谓流畅至极,让白奇圣自己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那一刻,整个树荫下都静寂了下来,所有人都看著一脸平静的姜正,不禁肃然起敬。   就他刚刚那一连串动作,竟然颇有几分叶师傅打完鬼子,拿起那沾染了鲜血的米袋走人的英雄气概。   帅不得不说,这一套打下来是真的帅,帅到爆炸的那种。   甚至哪怕是C班里不怎么喜欢姜正的同学也不得不承认这点,并且朝他竖个大拇指。   但就在四周一片死寂时,那位“叶师傅打鬼子表演项目”的背景板。   刚刚亲身客串了一把脚盆大佐的白奇圣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喊道:   “等等等!你!你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姜正闻言挑了挑眉,朝旁边的陈元南问道:   “刚刚是这家伙让我跟他单挑的吧?我没听错吧?”   “没错。”陈元南自然是点了点头,笑道:“我们都听见了,是他要求跟你单挑的,对不对?”   陈元南这句话是朝著周围的C班同学们喊的,而他们自然也是立即狼嚎鬼叫起来。   “就是,我们都听见了,伱自己说的要跟姜哥单挑。”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打输了不认帐吧?太丢人现眼了。”   “连一招都没撑过去也好意思让人跟你单挑,没本事就别出来装逼啦。”   “姜正老仙!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虽然不知为何C班突然有人开始喊起了星宿派的口号,但反正这气势是起来了。   就在白奇圣跟两个跟班淹没在这山呼海啸般的嚎叫当中时。   站在前头的姜正则是猛地一举手,整个C班又立马安静了下来。   随后,他看著耳根子都发红了的白奇圣,冷笑道:   “怎么?你单挑打输了,该不会真的不服气吧?”   “当然不服!”看到周围那群背景板都停下了嚎叫,白奇圣也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们说的单挑指的都是在球场上一对一比球,谁要跟你动手打架了?”   “哦?那请问你口中的这个‘我们’是谁?里头包括我在内吗?”   听姜正这么一说,白奇圣先是一愣,但还是硬著头皮说道:   “我们篮球队里都是这么说的,当然其他学生也很多都这么说,所以”   “所以这群人里到底包不包括我在内?有我没有?”   被他那镇定的到吓人的目光盯著时,白奇圣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咬牙道:   “的的确没有你,但我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大家都是这么”   “那是你们篮球圈的事,跟我这个圈外人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遵守你们的规矩?”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缓缓走到白奇圣面前。   只见他目光如炬,眼神里散发著骇人的精光,看得白奇圣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而且现在是你来我的地盘上砸场子,居然还想要我按照你的规矩办事?”   轰!说到这里,姜正猛地一脚往前踏出,重重地跺在了白奇圣脚边。   那一刻,白奇圣只感觉大地都仿佛颤动了一下,身体不由得像是触电般跳了起来。   看著他那副满眼惊慌,脸色苍白的表情,姜正嘴角一扬,冷笑道:   “你想让我按照你的规矩办事,其实也不是不行。”   “你只需要像我刚刚对你那样把我掀翻在地。”   “再用脚踩著我的头,命令我跟你去打篮球就行了。”   “有本事做到的话就大可以试试看,没本事就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懂吗?”   姜正这番话掷地有声,条理分明,给人一种厚重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的感觉。   白奇圣虽然自诩为校园偶像,但也不过就是个十六七岁打篮球的小伙子,哪儿见过这场面。   以至于他此时已经不由得双腿发软,如果不是后边跟著两个小弟的话,搞不好都要一屁股坐地上了。   然而,就在这白奇圣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压力压垮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轻柔嗓音却从旁边响起,让那股沉重的气氛缓和下来不少。   “好了好了,一点小事而已,别再继续闹下去了行不?”   那一刻,苏玫的声音犹如春风化雨般落了下来,让白奇圣不禁浑身一暖。   尤其是当他转过头看著朝这边走来的苏玫时,更是有种看到天使降临的神圣美感。   没错,白奇圣之所以会特意跑过来这边叫苏玫过来看球,摆明了是对人家有点意思的。   毕竟苏玫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性格还温顺,简直就是完美女友的代名词。   在这学校里头,喜欢她的男同学自然也不胜枚举,白奇圣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以至于这时看到苏玫同学跑过来帮自己“出头”的那一刻。   白奇圣只感觉一下子来了精神,便马上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道:   “苏玫同学,你放心,我没事,你不需要”   还没等白奇圣把话说完,却只见苏玫径直来到姜正身边,搂著他的胳膊柔声道:   “这里可是学校,你要是把人打出点什么事来,那搞不好得记过处分的,也太鲁莽了。”   哈?   ?   当苏玫搂著姜正的胳膊这么个劝架法的瞬间,周围所有人都傻眼了。   本来C班的学生都觉得苏玫是A班的人,估计是打算帮同班同学求个情啥的。   谁知苏玫看都没看白奇圣一眼,反倒是怕姜正把人打坏了导致自己要吃处分?   而且你劝架就劝架吧,还这么熟练地伸手搂著人家胳膊是什么意思?   这动作是不是有点有点太太过于亲密了亿点点?   就在众人对此感到无比震惊的时候,姜正则是看著笑靥如花的少女,心中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好家伙,她看起来是打算玩票大的了,还真是为了追求刺激而贯彻到底啊。   在场其他人都只道苏玫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知心大姐姐。   可只有姜正知道,在她那看似如棉花糖般绵软、甜腻的身体里隐藏著的是一颗不甘寂寞的内心。   刚刚之所以苏玫会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走过来跟姜正聊天,说白了就是她在追求刺激。   而这次她当著更多人的面直接伸手搂住姜正的胳膊,那显然那是想追求更大的刺激。   那既然苏玫都摆明了想玩大点儿,以姜正的性格自然是只会奉陪到底。   于是在下一刻,姜正朝苏玫微微一笑,挑眉道:   “我这不是没打他吗,只是玩玩而已。”   “你刚刚那脸色吓人得很,谁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   “要是认真的,他还能搁这儿站著?老早趴地上起不来了都。”   “噗,说这话也不嫌害臊,不过还算有点道理,那就当做是这么回事吧。”   看到姜正跟苏玫搁这儿嘻嘻哈哈的讨论起了方才的事。   四周的那群围观吃瓜群众们的眼珠子更是瞪得老大,尤其白奇圣,那小脸都绿了。   毕竟这两人此时这番对话看起来像是争论,但怎么看都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身体靠得这么近,语气还这么暧昧说他们是情侣简直毫无违和感。   情侣?不会吧,这情况看起来好像还真有点像啊?不像是演的。   其实本来在苏玫这么轻易地被姜正勾过来时,C班有些学生就已经感到有那味儿了。   此时看到苏玫跟他的亲密劲儿以及对话时熟稔的语气神态。   那更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两人是啥关系,这可不就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吗?   但这这也太离谱了吧,姜正跟苏玫?是是情侣关系?   要知道之前这两人几乎没什么密切来往,唯一的关联就是沈云衣。   众所周知,姜正是沈云衣的青梅竹马,两人来往得很是密切。   而苏玫又是沈云衣的同伴同学兼闺蜜,那来往的就更加密切了。   嗯?等等等?要这么说的话,姜正岂不是吃著碗里的又捞著锅里的?   一边跟青梅竹马搞暧昧,一边把青梅竹马的闺蜜给泡了,一脚踏两船啊这是!   反应过来这点的瞬间,很多人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纷纷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著姜正这货。   而相对的,众人看向白奇圣的目光就显得要额,显得更像是在可怜他?   可不是么,谁都看得出来白奇圣对苏玫有点意思,还刻意过来叫人去看他打球来著。   结果这下可好,人家跟姜正居然是一对儿,那这行为就变成了当著别人男朋友的面想撬墙角。   最惨的是,白奇圣这锄头显然也不怎么给劲,墙角没撬成,反被姜正弄成了小丑。   感受到了来自周围围观群众的那充满怜悯、讥讽、逗趣的目光后。   白奇圣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热呼,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但他虽然羞愧难当,可看向姜正跟苏玫的目光却也充满了歹毒之色。   姜正!你这混蛋不但夺我所爱,而且还要这般羞辱于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可话虽如此白奇圣要怎么报复姜正呢?   直接打的话肯定是打不过了,对方随手就能干了他。   要是比打篮球的话白奇圣倒是有信心,但人家也不跟你打呀。   就在白奇圣站在那儿尴尬地想著怎么报复姜正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却从他身后响起。   “喂,你们这些家伙聚集在这里干什么?”   白奇圣转头一看,发现一个穿著开襟运动服的高大身影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既然是体育课,那么课上自然是有体育老师负责管理的,也就是这位王老师。   王老师看上去莫约四十来岁,满脸胡渣,身材健硕。   说话声音大做事又粗鲁,所以在学生里的风评不怎么样。   但看到王老师朝这边走来时,白奇圣却是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逆转局势的方法。   对了,我拿姜正这混蛋没办法,不代表老王拿他没辙就这么办吧!   想到这里,白奇圣看了看旁边小弟一眼,朝他使了个眼色。   那小弟也很精明,眼见老王过来便立刻靠过去打报告道:   “王老师!姜正那家伙刚刚打伤了白队长,我们正跟他理论著呢。”   话音刚落,白奇圣也马上配合小弟的说法伸手捂住左手手腕,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瞧见他这副装模作样的姿态,C班的学生们也不由得发出一阵嘘声。   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刚刚姜正明明只是随手把他摁到地上,压根没伤到手腕,搁这演戏呢?   但老王可不管这么多,他本来就是校篮球队的指导老师,还奔著靠篮球队给自己赚点奖金。   此时一见篮球队的主力球员居然被弄伤了手,那当然是当场暴怒,跑过去朝姜正吼道:   “上课时间打伤同学?哼!我看你是不把我这个体育老师放在眼里了!”   面对著老王那犹如雄狮般的怒吼,姜正却只是朝准备开口辩解的苏玫做了个别急的手势,再笑道:   “王老师,你说我打伤了同学,那请问证据在哪里?总不能一句话就当是证据吧。”   “白同学的手就是证据,他的手现在受伤了,难道不是你弄的?”   “你说他的手受伤了,确定?”   “那当然,没受伤他捂著手干嘛?难不成还能讹你啊?”   看著老王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姜正也不惯著,而是立马拿出手机举起来晃了晃,笑道:   “既然王老师这么说,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来,咱们一起带他到医院去治伤顺带验伤,全部费用我出,怎么样?”   此言一出,本来捂著手装出一副痛苦状的白奇圣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你这也太果断了?直接打电话就要去医院验伤可还行?   白奇圣当然知道自己的手完全好无损,这要去了医院,那不就一下穿帮了吗?   看到白奇圣的脸色不太对劲,老王也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厉声道:   “身为体育老师,我在这方面有充分的经验,诊断一下就知道伤没伤了,还要去什么医院?”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学生们又是一阵哗然,都觉得这老师怎么这么不要脸。   毕竟谁都看得出老王有心包庇白奇圣,真让他来诊断,那没伤也能给你说成有伤了。   但还没等周围的学生们忍不住出言抗议,一个清亮的嗓音便从老王身后响了起来。   “王老师,我认为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为好,让您来判断恐怕不太妥当。”   哈?什么人?敢搁这儿跟我唱反调?找死是不是?   听到这声音后,老王猛地转过头去,准备给那不死活的小年轻噼头盖脸一顿臭骂。   可就在转过头去,看到了那位站在自己身后双手叉腰的沈大小姐时。   老王那本来狰狞的表情便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转而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第130章 并不稳定的三角结构   要说在这个学校里头谁最不能惹,那绝大多数人除了喊出姜正的大名之外,第二个蹦出来的名字应该就是沈云衣。   跟姜正那种茅坑里的石头不同,沈云衣虽然平时待人和善,但遇到事儿的时候她也是真不含糊。   比如之前有一次学校里出现了欺凌事件,有个新入学的新生让同学在厕所里跪著给他擦鞋。   这件事在被沈云衣知道后,她立马带上姜正冲到高一,当场就给那新生从教室里拽了出来。   然后就是多方势力齐上阵,那家伙当天之内被开除学籍不说,顺带还在警局里留了个案底,惨的不行。   并且沈家不单单是有钱有势,背后的各种关系网更是盘根复杂,校长都得给她几分面子的那种。   正因如此,在看到身后走来的人居然是沈云衣时,老王也立即换上了谄媚的表情。   “这这不是沈同学吗?你刚刚说什么来著?”   沈云衣闻言先是瞪了不远处的姜正一眼,然后才义正辞严地说道:   “王老师,验伤这种事是专业人士的领域,一点都马虎不得,你明白的吧?”   “啊?我他嗯!沈同学说的有道理。”   “既然有道理,那我就叫救护车了,先送白奇圣同学去医院再说。”   咦!眼见沈云衣真的拿出手机准备拨打医疗热线。   白奇圣的喉咙里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奇怪的鸡鸣。   然后他也立马不装了,而是立即跑过来一边晃悠著左手一边制止道:   “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了!哈哈哈,我突然发现手腕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叫救护车,不用叫!”   开玩笑,我的手伤没伤我自己不知道吗?这还叫个嘚儿的救护车。   这要是过去一验发现真的没事,那白奇圣以后还用在这学校待的?岂不走哪儿都成小丑了。   “真的?”沈云衣严肃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确定姜正同学没弄伤伱?”   “没没有,我们刚刚打著玩,打著玩的,哈哈哈哈。”   “既然如此,那就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瞥了姜正一眼后,沈大小姐这才宣布事情结束,让所有人该干嘛干嘛去。   随著沈云衣的离开以及白奇圣、老王灰头土脸的跑路,这场闹剧也算是终于落下了帷幕。   但就在C班这边集体回到树荫下头坐著当烂泥时,众人却还是用好奇地目光悄悄打量著姜正。   不过他们却也只是看著,谁都不敢真上去问什么问题某人除外。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不是在跟苏玫同学交往?”   敢在这时候当面朝姜正发问的,自然就只有他忠实的养子,陈元南。   听到死党的问题后,姜正耸肩道:   “这问题很重要吗?是影响你打游戏还是影响你看黄书了?”   “既不影响我打游戏也不影响我看黄书,但会影响你跟沈大小姐的关系。”   听到陈元南那认真的语气后,姜正不禁失口笑道:   “噗,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情感咨询专家。”   “我不是什么专家,但看人脸色还是会看的,刚刚沈大小姐的脸色很差,你没发现吗?”   其实也不单单是陈元南看到了,很多人都能明显察觉出沈云衣的不爽。   她虽然表面上字字句句针对的都是老王跟白奇圣,但眼神却总往姜正身上飘。   再联系到方才姜正跟苏玫在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自然也不难判断出沈云衣是因为什么。   但对于姜正而言,他知道自己刚刚完全是在配合苏玫演戏,完全没什么别的意思。   于是他便摇了摇头,依然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放心吧,一会儿我去跟她解释解释就好,她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生我的气,我们的关系铁得很。”   眼见姜正还一副这么轻松的样子,陈元南却叹了口气,摇头道:   “话说,你知道最容易破坏友情的因素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恋情。”   陈元南瞥了他一眼,认真地说道:   “很多看似坚不可摧的友谊关系都是被恋情破坏掉的,这玩意的威力远超你的想像,毕竟你在这方面非常淡薄,可能不太体会得到。”   在陈元南看来,姜正哪儿都好,但在感情尤其是男女恋情方面却是既淡薄又冷淡。   正因如此,他不太容易陷入到恋情的泥沼中,但也因此对恋情的杀伤力没有足够的认知。   尤其是像“姜正X沈云衣X苏玫”这样极其不稳定的三角状态,就属于最危险的情况。   在这种三角情况下,这脆弱的关系很容易会因为某个契机而土崩瓦解。   到那时候,只会让三个人的关系彻底破裂,谁都无法恢复到原先的相处模式。   “所以我劝你还是赶快从她们两个人里选择一个会比较好,免得到时候玩火上身,追悔莫及。”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元南不禁仰头看起了晴朗无云的天空,语气中有种罕见的悲怆感。   看到他那副过来人英雄迟暮的模样时,姜正不禁惊讶的问道:   “没想到你在这方面居然懂这么多,之前该不会跟很多女人有过类似的情感纠葛吧?”   陈元南闻言深深叹了口气,仰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叹气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玩玩得多了,在这方面有了一点心得体会而已,至于现实里嘛呵呵。”   姜正很难想像,这么一句听上去云淡风轻的“呵呵”,内中却蕴含著多少心酸往事。   顿时,姜正也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作何安慰才好。   就这样,两个男人坐在地上看著天上的云彩,时间就在这样的氛围中一分一秒流逝。   直到体育课时间结束,C班众人再度朝著教室方向走去时,陈元南才忍不住最后问道:   “如果说如果真的让你在沈云衣跟苏玫之间选一个的话,你会怎么选?”   “你这问题还挺奇怪的,毕竟恋爱这种东西也不是我单方面选择就好了吧,也要看她们两个的意思才行。”   “当然是在她们两个都喜欢你的情况下,如果她们两个都喜欢你,想跟你结婚,你会选哪个?”   “如果两个都喜欢我,那还有什么好选的?当然是两个一起收下喽。”   当姜正不假思索地说出这番话来的瞬间,陈元南先是一愣,然后苦笑道:   “的确是很像你能做出来的选择不过你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吧。”   “啊?为什么不可能?”   “废话,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有娶两个老婆的情”   本来陈元南想说怎么会有娶两个老婆的情况,但仔细这么一想,好像却也并不是没有。   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虽然现代社会说是说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可实际上也并非如此,网上一搜就能发现各种一夫多妻的奇怪家庭。   于是眼见死党话说一半又吞了回去,姜正便笑道:   “社会是很复杂的,人也是很复杂的,但我不喜欢太复杂,我只想活得自在一点。”   “什么叫自在一点?”   “我喜欢的东西就要拥有,不喜欢的东西就让它消失,这就是我的自在。”   说到最后“自在”那两个字的时候,姜正抬头看向天空,伸手朝著云端抓去。   当他缓缓握住拳头时,看似只是抓住了一团空气,但却仿佛抓住了一切。   毕竟在现在姜正的手里,就拥有著足以让他过得自在的力量。   只要有这股力量在手上,别说是娶几个老婆,哪怕要成为世界的王也并非难事。   当然,还是那个问题,姜正其实并不想成为王,他只是想自由自在地活著而已。   不过这世界上就总是会有些人和事不让你好好活著那就只能重拳出击了。   然而,就在姜正这边罕见地思考起了关于男女情感这方面的问题时。   在另一边A班的教室里,沈云衣则是罕见地在上课时刷起了手机。   本来对于她这样的好好学生而言,上课玩手机什么的那著实是完全不应该做的事。   可如今的沈大小姐却完全对讲台上那位老师的精心讲解视若无睹,而是低著头看向桌柜里的屏幕。   此时此刻,屏幕上显示著的是一个微信画面。   对话的另一方名为“姜葱蒜不要葱蒜”也就是姜正本人。   而沈云衣则是不断地用手指在九键虚拟屏幕上打著字,但却打一行删一行。   倒不是说沈云衣总是把字打错,主要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质问姜正才对。   毕竟“吃闺蜜的醋”这种事情对于她而言,到目前为止还是人生之中第一次经历。   是的,沈云衣吃醋了,她是真的吃醋了,而且还是一连吃了两回。   第一次吃醋,是在早上跟苏玫、杜诗月聊天,并且听她们说到昨天晚上的各种惊险经历时。   跟被姜正救醒了的两人不同,沈云衣可是货真价实地从昨天晚上一觉睡到了清晨。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在自己被丢出心灵殿堂后,另外三人还经历过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又是在“秋之间”跟红月狼人血战一番并且将其击杀,又是开车回去的途中遭遇警察叔叔逮捕。   这一连串的冒险经历,毫无疑问比沈云衣加入的那一次要惊险得多,也有趣得多。   可沈云衣却没赶上就因为妈妈夏华突然回来,她就错过了这么多精彩绝伦的剧目。   不过听到这里时,沈云衣虽然感到心里多少有些酸不拉几的,但也还不至于表现在脸上。   但刚刚体育课上大老远看到苏玫当著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搂著姜正的胳膊时。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是攀升到了巅峰或者说是醋坛子这才终于打翻了。   要知道,沈云衣在学校里一直都尽量保持著身为沈家大小姐的矜持和稳重。   跟姜正虽然私底下搂个胳膊属于常态,却也没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种事来。   好么,我跟姜正在一起这么多年了都没这么当众做过。   苏玫你倒好,后发先至,捷足先登是吧?明明是我先来的。   照理来说,以沈云衣的涵养,这任何一件事都不足以击碎她的防线。   但今天很巧合的是两件事却迭加在了一起,那就一下子让她承受不住了。   以至于沈云衣在上课时还是忍不住拿起了手机,打算向姜正质问他跟苏玫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问题在于她本来打字想要质问对方,打著打著却总感觉自己好像好像没有质问人家的资格。   是啊,姜正到目前为止也不过就是我的青梅竹马兼挚友而已。   他即便真的跟苏玫有什么关系,我也没什么好质问他的吧?   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   在这种不断打字,又不断将自己打的字删除的过程中,沈云衣也不禁变得越发烦躁起来。   当然,沈大小姐不知道的是,自己其实是有资格去质问姜正的。   毕竟从姜正昨天晚上答应夏华的那一刻起,两人就已经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关系。   只可惜夏华一大早没来得及将这件事告诉女儿,这才弄得沈大小姐搁这儿不断地胡思乱想起来。   只不过沈云衣没发现的是,当她独自在那儿坐立不安的时候,一道目光却也在前头悄悄地打量著她。   那道目光来自于坐在沈云衣前侧方的杜诗月,杜女士从上课开始就在时不时地打量著挚友,显然也发现了她的状况。   糟糕云衣现在的心情果然很差,居然连我这样光明正大的偷看她都没注意到吗。   又一次看到挚友在那儿打字打字,打了又删时,杜诗月也不禁叹了口气。   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多多少少还是能理解闺蜜现在是什么心情的。   而且现在学校里头的各个群里也都在疯狂讨论著“姜正X苏玫”的公开事件。   几乎大半个学校里的学生都一口咬定姜正跟苏玫在一起了,两人就是一对情侣。   至于沈云衣嘛偶尔有人提及的时候,也都是用很怜悯的语气在谈及她。   好像所有人都认为沈大小姐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被青梅竹马跟闺蜜联手背刺得很惨似的。   在这种氛围下,沈云衣会感到不高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谁也不是圣人。   话说玫那家伙也真是的,玩就完了,玩之前好歹也向云衣通个气啊,搞什么突然袭击。   以杜诗月对苏玫的了解,她大概明白苏玫只是在找乐子而已,没有真想跟姜正在一起的意思。   但在昨天晚上本就放了沈云衣鸽子的情况下,这一连串的打击,也的确足以让人抓狂。   为了让好闺蜜的心情恢复,杜诗月也是左思右想,想了半天,这才终于想到了一个让她心情变好的方法。   心灵殿堂,昨天沈云衣虽然没有参与到“秋之间”的攻略里,但这不还有两个房间吗?   只要赶快进行下一个试炼的攻略,那么就能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她们别再惦记著这点情感上的破事儿了。   对就这样,朝他们几个发出邀请,把注意力转移开来再说吧。   想到这里,杜诗月也悄悄打开手机,找到了“心之怪盗团”的微信群,在里头发了一个全体消息。   “月下诗篇”@所有人:“我看各位也无心上课,不如商量一下攻略下一个试炼的事情怎么样?” 第131章 学校里的女仆刺客   可能是因为大家的确都没有在认真上课的缘故。   当杜诗月这句话发出去的数秒后,两条回复便同时弹了出来。   “云想衣裳”:“好啊,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再进去一次吧。”   “晨曦玫瑰”:“好耶!又有心灵殿堂可以玩喽!”   不单是云衣,就连玫也算了,看姜正怎么说吧。   虽然另外两位同伴都对此发表了意见,但创建这个群的群主却罕见地什么都没有说。   这情况毫无疑问是比较罕见的,因为姜正更像是那个会第一时间回复微信的人,反正他又不用上课。   然而事实是,就在杜诗月、沈云衣、苏玫相继发言后,众人接连又等了好一会儿。   可那个“葱姜蒜不要葱蒜”却始终没有出现在群里,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   怎么回事?姜正居然没在上课时间看手机?太不可思议了,改邪归正了?   等了好几分钟都不见姜正回应后,苏玫这才不禁打字道:   “看来姜正同学今天难得地想好好上一回课呢,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不可能。”沈云衣立刻回道:“绝对不可能,所有教材内容他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怎么可能突然这时候上起课来。”   “啊?姜正同学原来这么厉害吗?连还没教到的内容他都很熟?那怎么会在C班?”   “他啊,那家伙只是在装傻而已,如果真要认真起来考试的话,年级第一的头衔应该不会在我或者诗月这里。”   到目前为止,几乎所有考试的最高分都被沈云衣或者杜诗月给包圆了,这两位也是公认的学霸。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沈云衣居然对姜正有著如此之高的评论,觉得他能够凌驾于学院双后之上。   “原来如此。”杜诗月闻言也码字道:“我就说以他的脑子会沦落到C班著实有些不可思议,原来是他自己想去的吗。”   “嗯,他之所以不来A班,应该是觉得高中级别的知识没什么好学的,不如把这些时间用在别的方面比如逃课或者看小说。”   看到“云想衣裳”在这段话的最后发了个“无语”的表情时。   在后排拿著手机的苏玫不禁抿嘴笑了笑,打字道:   “云衣你果然很了解姜正同学呢,不愧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此言一出,群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如果是其他人来说这句话,那倒也还是挺正常的。   可换做苏玫来说,感觉就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微妙了。   毕竟谁都知道,刚刚苏玫跟姜正在操场那边上演了一出公开虐狗大戏。   这么一位姜正的“绯闻女友”朝姜正的“青梅竹马”说出这句话来。   那就给人一种好像好像别有意味的感觉。   果不其然,杜诗月看到这句话后立即皱了皱眉。   同时也看向了沈云衣的方向,发现她的脸色也有些僵硬。   转头又看了看坐在那儿笑盈盈的苏玫后,那情况就更加让人纳闷了。   玫那家伙到底在干嘛?她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本来杜诗月之所以想讨论关于心灵殿堂的事情。   就是不希望沈云衣把注意力集中在刚才发生的那些情感破事上。   虽说杜诗月没像某位大师”那样有过这么多情感曲折离奇的恋爱游戏经验。   但她也很清楚眼下的情况对于自己这个小团体而言,其实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之前沈云衣跟苏玫之间互为好友,彼此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亲密无间。   可如果两个人中间插入了一个姜正,那这段温馨的友谊很可能会因此而产生裂痕。   不,说是产生裂痕可能都轻了,如果闹得再大一点说不定还会老死不相往来。   正因为考虑到了这点,杜诗月才想在这其中尽力修补朋友们可能产生的裂痕。   想到这里,她连忙打字试图转移话题道:   “对了,云衣的妈妈最近要住在家里对吧?我只在电视上见过伯母,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呢?”   昨天晚上杜诗月跟苏玫从沈家庭院慌忙逃窜,都没来得及见夏华一面,说来也真有些好奇。   毕竟之前两人经常听说沈大小姐的母亲带著她又去了哪里哪里,而且还在电视上经常见到。   这么一位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又是挚友的母亲,有机会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想见一面的。   果不其然,讨论起自己母亲的时候,沈云衣也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即打字道:   “这个嘛要见我妈妈也不是不行,但你们可得做好被挑刺的准备。”   “啊?被挑刺?被挑什么刺?”   “当然是衣著打扮上的了,妈妈她在这方面特别严格,会对别人的服装品味毫不在意地指指点点,姜正在这方面就是重度受害者。”   一想到姜正之前每次见面都被夏华批评穿著打扮有问题,沈云衣也忍不住笑了笑。   眼见沈云衣露出了微笑,杜诗月也连忙松了口气马上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心灵殿堂方面。   但不知为何,虽然众人讨论的是心灵殿堂,可苏玫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往姜正身上引。   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后,杜诗月也终于明白了这女人是故意的。   玫你这家伙该不会拿我们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吧。   想到这里,杜诗月不禁转头瞪了苏玫一眼。   而后者察觉时却丝毫不惧,反而带著愉悦的表情朝她抛了个媚眼。   她媚眼一抛,媚意流盼,如春花初开,看上去竟是有股子娇艳欲滴的风情。   被这媚眼一电,哪怕是杜诗月这同性也不免有些头皮发麻,便连忙把注意力转回了手机上。   不对劲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了,玫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完全搞不懂了已经。   到了这时,夹在两人之间的杜诗月只感觉头都痛了起来,忍不住又给姜正发了个微信。   “伱这家伙在干嘛?群里都讨论了这么久怎么不出来冒个泡?该不会睡著了吧?”   仔细看去,这已经是杜诗月发给姜正的第三条微信了只可惜每一条都石沉大海,毫无动静。   那么,姜正现在到底在干嘛呢?真就犹如杜诗月所想的那样,在课桌上睡了过去吗?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说来可能很多人不会相信。   这时候的姜正其实是在厕所里头被一位小女仆用锐利的刀刃制住了背。   此时此刻,散发著樟脑球香味儿和淡淡氨味的“江城第一实验高中”副教学楼男厕中。   姜正站在尿兜前头,双手放在刚刚拉开的裤子上,脸上涨得通红,也露出了尴尬到死的表情。   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背后的熟悉身影。   是蜜儿,她那冷峻的小脸蛋就在姜正背后,手上的利器点在这个男人背上,随时都可能末入其中。   坦白说,姜正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厕所里头被人挟持,但事实的确如此。   一切的因果,都要从他在前往副教学楼准备上课的那一刻开始的说起。   不久前,姜正跟陈元南一起跟著大部队离开了操场,集体到副教学楼去上计算机课。   说是说是计算机课,但也只有AB班的老师会认真教授各种计算机知识。   像C班这样的放牛班嘛,老师基本上都是随便说两句,就让众人搁那儿玩电脑去了。   虽然学校的电脑基本上就只能用来浏览各种网站,完全没办法拿来玩游戏啥的。   但聪明的学生们还是找到了很多能肆意畅玩网页游戏的小网站,每次上计算机课都会玩个痛快。   然而,就在姜正跟陈元南兴致勃勃地走上教学楼楼梯口的那一刻。   他却突然感觉后背一凉,像是有什么锐利的目光在注视著自己似的。   嗯?这感觉是有杀气?   姜正不久前在“秋之间”里跟红月狼人对峙的时候。   他就曾经感受过这种几乎凝结为实体的杀气,让人影响非常深刻。   如今忽然出现在学校里的杀气虽然不如红月狼人那般凌厉,但也算得上是相当锋锐了。   “干嘛愣在那儿不走了?掉东西了?”   看到姜正突然站在原地,本来跟他并肩而行的陈元南疑惑地转头问道。   “如果我说感受到了让人通体发寒的杀气,你会信吗?”   “会,当然会,我每天都要感受到十七八遍杀气,都是从我老妈那儿发出来的。”   “跟你妈的杀气不同,我指的是算了,你先走吧,我去个厕所。”   眼见跟这种没挨砍过的凡人说不清楚,姜正也只好叹了口气,打算先去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并且在朝副教学楼的男厕走去时,他一边走,一边还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跟著自己。   来到厕所里头后,姜正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暗道:   “是我的神经太过敏感了吗学校里怎么会出现杀气,这也未免太蠢了。”   说来也是,最近的一连串各种事件可谓是风起云涌。   又是牵扯到沈家、夏家、朴家这几个大家族,又涉及到杀手和十年前的恩怨血债。   甚至还有心灵殿堂这种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的异次元空间啥的,真是让人神经紧绷。   不行不行不行啊,我还是得放松一点才行,太紧绷的话就不像我了。   为了让自己的状态放松少许,姜正便三两步来到尿兜前。   伸手将水龙头放出,准备畅快的来个一泻千里,舒缓一下神经。   谁知,就在他的尿意犹如江河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时。   一抹透骨的冰冷却从后头抵在了姜正背上,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句冷冰冰的“别动”。   大姐,你就非要在这时候喊这两个字吗?   那一刻,只有老天爷知道姜正有多蛋疼,物理意义上的蛋疼。   本来水龙头搁这儿准备放水呢,阀门都打开了,却被一句“别动”硬生生憋了回去,太可怕了。   憋回去的瞬间,只见姜正脸色涨得通红,脑袋也像是机器人般“咔咔咔”的转头看向了斜后方。   转头一看,他恰好迎上了一对熟悉的清冷眸子和一张清秀可爱的小脸蛋。   是蜜儿蜜儿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学校男厕里,并且用刀指著他的后背。   今天的蜜儿没穿那套仿佛与她融为一体的女仆装,而是穿了一套简单的便服。   不穿女仆装的蜜儿看上去倒是挺有一番邻家小妹般的乖巧感前提是她放下手上的家伙。   只不过看著姜正整个人僵正在那里,而且脸还憋得通红,蜜儿倒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姜正是这么胆小的人吗?居然被我用刀一架就吓成这样?脸都涨红了。   如果他真的是这么胆小的家伙,那母亲说的话就可能有点有点过了?   对于蜜儿而言,她今天之所以会过来学校这边调查姜正,主要原因便是母亲的一通电话。   一大清晨,蜜儿在忙活完了叶婆婆安排下来的工作后,她本来想找个地方偷一会儿懒。   谁知蜜儿的手机却悄无声息地响了起来,上头显示著的号码备注赫然是“母亲”。   母亲她这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吗?计划还没开始进行吧?   不过即便感到疑惑,蜜儿还是连忙躲到房间角落接通了电话。   “早上好,母亲,有什么事吗?”   “蜜儿,上次让你去调查的那个叫姜正的家伙,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电话里的声音依然严厉又充满慈爱,听得蜜儿是不由得身躯一颤。   她连忙吞了一口唾沫,握紧电话小声回道:   “我调查过了,他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哼。”   听到这里时,电话那一头的声音明显变得不太愉快起来。   “你觉得,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能这么无声无息地侵入你的房间吗?”   “这个的确有点”   “不许懈怠,再去调查一次,实在不行的话,用点暴力手段亦无妨。”   “啊?是是的!”   每当听到母亲严厉的话语蜜儿就感觉浑身发寒,哪儿还敢想这么做,自然是说什么做什么了。   就在她的额头都留下了些许冷汗的那一刻,电话里的声音又再度温和了下来。   “总之这世界上其他人对你都无关紧要,只要听我的话就行了,我们很快就能完成自己的复仇。”   “那那大概什么时候动手?”   “一周后,到时候先杀了沈家那小鬼,让他们尝尝痛失至亲的滋味,随后再慢慢地折磨他们,慢慢的,钝刀子割肉,让他们如临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后来,电话里的女声也原来越阴狠,让人感觉身边仿佛有一阵阴风吹过。   对于母亲那番从小说到大的话,蜜儿早就已经倒背如流,甚至都没什么反应。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早安,母亲。”   “嗯,早安,好好休息,妈妈爱你。”   既然母亲因为此时而感到有些愤怒,那蜜儿也是完全不敢怠慢。   挂掉电话后她便立即趁著空挡换上便服,骑著自己的小摩托赶到了学校。   只不过让蜜儿万万没想到的是,姜正这男人居然这么不中用。   那把刀子一顶他的后背,都还没刺破一点儿皮呢。   整个人就像是吓破了胆似的搁那儿僵著不动丢死人了。 第132章 厕所里的高手对决   弱太弱了。   看著那个被自己用匕首制住时,浑身都变得无比僵硬的男人时。   蜜儿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真的能无声无息地悄悄潜入自己卧室吗?   本来按照蜜儿的估计,如果那件事真是姜正做的,那他应该是深藏不漏的高手才对。   自己拿刀子顶上去的瞬间,他要么冷冷一笑,云淡风轻地进行周旋。   要么就是迅速动手反击,与自己在这狭小的不知名空间里展开激战。   可现在这个满脸憋得通红,身体僵硬在原地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弄错了,我一定是弄错了,母亲也弄错了,这家伙根本就不可能是那种高手。   想到这里,蜜儿虽然心中有些尴尬,可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行问道:   “不要动,接下来小女子问一句,你回一句,明白吗?”   就在蜜儿话音刚落的瞬间,她却突然看到姜正放在身前的手微微动了动。   嗯?他的手是打算掏武器吗?居然还敢反抗?倒也算是有几分胆色。   顿时,蜜儿柳眉一竖,将刀子更加贴近姜正后背,都几乎渗进了他的皮肤。   “小女子已经说了不准动,你还敢乱动?”   “我我不是”   被蜜儿这么一催,姜正的脸更红了,看上去更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他之所以火急火燎,自然不是害怕蜜儿手中的利刃。   事实上哪怕蜜儿当场在这儿给他一刀,姜正也能瞬间把伤势转移,压根不带怕的。   既然连刀子都不怕,那姜正怕什么?   当然是当然是怕丢脸了,别忘了,他前面的水龙头还露著呢。   在厕所里,一个年轻少女站在身后,自己前面的水龙头还暴露在空气中。   这场景真的是太尴尬了,尴尬到姜正这么不要脸的人都会面红耳赤的地步。   最骚的是,姜正刚刚手动了动的动作其实是想拉好裤子,别那么丢脸,仅此而已。   但这动作却被蜜儿误认为是准备掏武器,那真是比窦娥还冤!   当然,从某种角度而言那玩意也的确是武器,那又如何?   姜正现在又不是要掏出武器,而是想收回武器。   这总不能连收武器都不让收吧?藏剑于鞘、金盆洗手都不行啊?   哎,真别说,蜜儿是真不让收,或者说真不让你动。   她甚至还仔细地观察起了姜正的动作,沉声道:   “把手举起来,放到小女子能看见的地方。”   “这个,不太合适吧?”   “嗯?”蜜儿冷哼一声,刀尖继续往前顶了顶,意图非常明显。   虽然姜正知道自己被捅了也不会死,但不会死不代表不会痛。   所以在蜜儿的威胁之下,他也只好缓缓举起双手,苦笑道:   “蜜儿小姐,伱这是干嘛?我哪儿招你惹你了?你非要在男厕伏击我?”   “你的确有地方招我惹我了,所以所以男厕?这儿是男厕?”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蜜儿突然脸色一惊,这才来得及环顾了一番四周。   不大的空间里摆放著一排尿兜,空气中隐约漂浮著那股怪怪的味道。   只要是稍有社会经验的人,应该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什么地方。   但很可惜,蜜儿属于那种完全没有社会经验的,她甚至没见过尿兜。   所以她还得等姜正提醒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男厕。   也好在这儿是副教学楼的厕所,而且在临上课时间,因此厕所里就只有两人在场。   可即便如此,在反应过来自己贸贸然闯进了男厕后。   蜜儿还是不由得小脸一红,立即朝姜正命令道:   “你!马上给我出来,咱们到外面说话,快。”   “这这个,可能恕难从命了。”   “哦?你难道不怕死吗?”   “我怕死,但哪怕是死,我这个时候也不能跟你出去,除非你先让我提好裤子。”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低头看了看,还朝蜜儿耸了耸肩。   那一刻,蜜儿也下意识地跟随著他的目光,低头朝著姜正身前看去。   这一看,可真是惹了大祸,毕竟某些东西是犹如古神那般不可窥视的巨大禁忌。   当看到那无法用言语形容,不可详细描写,否则就会被卷入虚空当中的神秘物件时。   蜜儿先是一愣,然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溺水般的呻吟,就这么两眼一白当场晕了过去。   “咕噜噜噜噜噜”   就在她翻了白眼朝地上倒去的瞬间,姜正下意识地转过身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毕竟这里可是男厕,哪怕打理得再乾净,地上也不适合躺人,还是扶著比较好。   但即便如此,看著莫名其妙晕倒在自己怀里的蜜儿,姜正也不禁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我也没这么奇怪吧?看一眼就要晕倒可还行,弄得好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姜正一边嘀咕著,一边收拾好自己,这才准备搀扶起蜜儿准备带她出去。   虽然不知道蜜儿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跑来挟持自己。   但她现在人都晕了,还是得找个地方让她休息休息,等醒来之后再进行质问吧。   当然,把蜜儿先弄出去也方便姜正回来上厕所,他现在可憋了一肚子。   不过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当姜正抱著蜜儿准备将她带出男厕所再说的时候。   从厕所外头竟是传来了两阵有些杂乱的脚步声!   嘶!好家伙,你们早不上晚不上,净挑这种时候上厕所是吧。   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时,姜正看了看怀里抱著的蜜儿,忍不住咬了咬牙。   空无一人的男厕所,一个晕倒的女生和一个抱著她的男同学。   绝大多数稍微有那么一点常识的人在看到这一幕时,哪怕不报警那也得把老师喊来。   更何况姜正还是学校里的名人,不认识他的学生几乎不存在,那就更麻烦了。   这要是被发现他不久前才在操场上跟苏玫亲亲密密,转头又到厕所里跟个女生不清不楚。   那这顶“绝品渣男”的帽子估计就得跟著姜正直到毕业为止,名声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可恶没办法了,只能先进去藏一会儿再说。   电光火石之间,姜正猛地看了看旁边的隔间蹲位,连忙抱著蜜儿就朝里头冲了进去。   厕所里头本来就没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他也只好找了个最里头的隔间姑且躲上一会儿。   当他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关上门后,那两个脚步声也随之走进了男厕当中。   其中一个男生怕是眼见时间不多,便急匆匆地喊道:“迟到了迟到了,赶快尿完去电脑室吧。”   “急什么。”另一人则淡定地说:“电脑老师才不管你这么多,晚点去也没关系,别尿裤裆里了。”   “你才尿裤裆里不过也是,不急,慢慢放水才是最舒服的,尿急了容易扯著蛋。”   伴随著两阵男声在厕所里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两股哗啦啦的声响。   那潺潺尿声回荡在厕所中,颇有几分山峦迭嶂。   绿树掩映下的溪水清澈见底,水石相拥,连绵不绝的感觉。   一想到那大坝泄洪般酣畅淋漓的梦幻场景。   躲在隔间里的姜正就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心中陡升一股羡慕之情。   别忘了,人家那边正在尿得痛快,姜正这边的可还在憋得面红耳赤呢。   更何况人类这种生物,本来就是很容易被同类正在做的事情所刺激到的。   比如看到别人打哈欠自己就也会想打,看到别人吃得香就感觉胃口也来了。   此时本来就憋了一堂体育课的姜正听到外头酣畅淋漓的尿尿声时。   那真的是只感觉腹中一紧,虎腰一阵,双腿都忍不住夹了起来。   更可气的是,眼下他身处的地方就是厕所隔间,脚下就有个蹲坑,想尿本来就能尿。   但身边靠著一个昏迷不醒的蜜儿,这却怎么都让姜正下不了当著一位女性那啥啥的决心。   无奈之下,他只好在隔间里头祈祷起来,祈祷著外头那两个家伙赶快尿完滚蛋。   快走吧,快走吧,赶快去电脑室玩页游不好吗,千万别在这儿拖延时间啊。   然而,人一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就在姜正想让那两个家伙快滚时。   其中一个尿完了的男生却过去水龙头那边洗了洗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根烟,朝朋友笑道:   “反正迟都迟到了,先别急著走,来根黄鹤楼爽爽再说。”   “哈,也行,这边反正也没老师过来查岗,正好抽两口。”   啪!啪!伴随著两阵清脆的打火机声响,那两个男生居然就这么在厕所里吞云吐雾起来。   其实对于高中的男生,尤其是学习成绩不好的差班男生而言,在厕所里抽烟是很常见的事。   可你这抽烟就抽吧,干嘛非得在这时候抽啊,那不是要人命了吗?   本来姜正这边就憋得要死要活的,你们在那儿尿完了不走,还搁这儿享受上了。   听著外面的两人一边抽烟一边闲聊,隔间里的姜正那更是是急得咬牙切齿。   你们两个混蛋一会儿出去要是被我抓到了,非得让你们当面把整包烟都给我吃下去不可!   可抓他们吞烟也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的问题是本来就很急的姜正只感觉腹中更是羞涩,感觉有股洪水马上就要滔天涌出似的。   不不行了,再这么下去非得尿裤子不可,那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一想到自己堂堂高中生了还在学校尿裤子,姜正就不禁深吸一口气,终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不管了,蜜儿反正还没醒,总之先尿了再说!   无可奈何之下,姜正只好将蜜儿放在旁边靠著隔间的内壁,自己再用一只手扶住她。   而空余出来的另一只手嘛,那自然就是用来准备施展“禁咒水龙咆哮”了。   但好死不死的是,可能是因为被放在墙上的姿势变动造成了一些影响。   这边的姜正刚刚准备动手,昏了过去的蜜儿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唔我这是咦!   蜜儿从短暂的昏迷中醒过来后,她立即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一个小小的隔间里头。   而这隔间里居然还有另一个男人,一个正把手放在裤腰带上,似乎准备做点什么寡廉鲜耻之事的男人!   这时,姜正也察觉到蜜儿居然在这时候醒了过来,顿时心中大喊不好。   糟糕!她居然这时候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喊叫出声。   如今外头还有两个学生搁那儿吞云吐雾呢,这隔间里但凡发出一点喊叫。   那结果就是马上引来一堆人看戏,到那时候姜正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想到这里,姜正连忙下意识地伸手捂向蜜儿的小嘴,试图先将她的嗓门控住。   然而,就在姜正伸手过去的下一刻,蜜儿却眼神一凌,突然动了!   在这狭小的厕所隔间里,只见她那犹如羚羊般纤细的右腿猛地一弹!   整只腿好像是踩了强劲有力的大弹簧般一下拔起!紧绷的足尖直捣而出,闪电般踢向姜正下颌!   这一脚的动作格外漂亮,几乎是从下往上直直踢去,如此狭小的空间都完全没有影响其发挥。   当然,蜜儿的动作虽然快如疾风骤雨,但看到她眼神一凌的姜正也早已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只见他刹那间展开了缓速能力,同时头颅稍微往右一侧,便让这凌厉的踢击从脸颊旁边扫过。   好强!当这一脚落下的同时,两人几乎不约而同的在心中这般想到。   姜正之前就想过蜜儿会些武技,可却没想到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还能起脚。   这样特殊的身体柔韧度简直非常人所能想像,同时令人惊叹的还有那与身材完全不符的猛烈发劲。   这劲道极强的一脚要是真给她踢到实处,一般人肯定是当场晕厥,断无其他可能。   而在另一边,蜜儿自然也是震惊于姜正超强的反射神经,居然能轻易避开这一击。   居然这都能闪开?他刚刚是狗屎运吗?还是看穿了我的动作?   不管怎么说都好,他的确不是那种普通高中生。   既然如此,那就先将他(她)放倒再说。   下一秒,姜正跟蜜儿又在同时达成了共识,两人都毫不犹豫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再度动起手来。   因为没有蜜儿那种灵巧度,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姜正选择的攻击手段是“肘子”。   只见他突然右臂一抬,横起的肘关节如一杆大枪般直朝对方脖颈打去!   古言道“宁挨十拳,不吃一肘”,肘击的威力本来就十分巨大。   这一下要是打中蜜儿脖颈,最次也得将她当场打晕过去,下手重点甚至可能致命。   但面对著这刚猛无匹一肘,蜜儿娇柔的身子却突然朝旁边轻轻一回旋。   那轻灵的身姿犹如燕子回巢般一下就避开了锋芒,顺势一个侧身翻肘打向姜正胸口正中!   一般来说,这种将体重压了上去的翻身肘击威力极大,用手臂去挡都可能会被打得骨折。   可姜正却只是冷笑一声,竟是毫不在意地伸出左手手掌抓向那袭来的肘尖!   什么?我这带著发劲的一肘可有著开碑裂石之力,这家伙的手不要了?   就在蜜儿觉得这家伙多少有些不知死活的瞬间。   那纤细的肘尖也猛地撞击在了对方的手掌正中,带来一阵剧烈震动。   在那一刻,蜜儿却只觉得手臂一麻、气血翻涌,心中不禁感到万分不可思议。   这这是!他的手掌怎会如此坚硬,难道是顶尖的硬功高手?   还未等蜜儿反应过来,却只见姜正的身子已经往前蛮横的压了过来!   蜜儿本能地想要闪躲,可往后退了半步才想起这儿是厕所隔间,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根本避无可避!   唔!于是随著姜正一个凶猛异常的熊抱,蜜儿那娇小的身子竟是整个被他搂在怀里,一只手臂更是堵在了她的嘴上!   今天开始回复正常更新时间,早8晚8,加更会在中午2点。 第133章 忽忽悠悠就瘸了   这这家伙好强!   如果是在室外空旷区域的话,蜜儿说不定还能凭借着灵巧的身法周旋一下。   但两人可是在狭窄的厕所隔间里,那是完全周旋不了一点,稍微往前一压就给你制住了。   毕竟姜正的身体素质远在她之上,在单纯角力这方面,蜜儿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半分胜算。   就比如这时,蜜儿被姜正用一只手锁住胳膊和腰身,另一只手臂压住嘴唇。   这样不但使得蜜儿完全无法反击,甚至嘴巴都张不开来,连话都说不出口。   以至于蜜儿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不成字节的呜呜声,来进行最为原始的反抗。   “呜!呜呜呜呜!”   那声音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即便姜正已经把她嘴巴堵死,但喉咙里的声音这么一发出来,自然也稍微传到了外头。   “嗯?”顿时,正在外面抽著烟的其中一个男生朝这边看了一眼,晃了晃烟头说道:“你听到了吗?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你说隔间里吗?有人在蹲坑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是很正常,但那声音像是在像是在呻吟似的,而且还是个女的。”   话音刚落,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不对劲。   要知道,这儿可是男厕所啊,男厕所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呢?   想到这里,其中一个男生挠了挠头,尬笑道:   “哈哈哈,伱这说法怎么听起来像是恐怖故事似的,大白天的别瞎说啊,怪渗人的。”   “有道理,大白天的应该不至于这么生猛,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正当两人这么互相安慰的时候,隔间里居然又传出一阵“呜呜呜呜”的声响!   这次的声音格外大,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咦!瞬间,两个倒霉蛋同时打了个冷颤,目光看向了男厕最深处的隔间。   “对对了,以前听人说过,这学校的某栋副教学楼里曾经死过人。”   “啊?死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女的了,听说她好像是死在某个厕所隔间里头,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凉透了,然后每当祭日的那天就会”   嗙!不等那男生把话说完,却只听最深处的那个隔间里传来一阵明显的碰撞声!就像是有什么人在里头砸门似的!   “妈妈咪呀!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刻,在隔间里头的姜正只听到外面传来两阵异口同声的大喊。   没过多久,随著声音逐渐远去,整个男厕里头也终于回归平静。   这时,姜正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低头朝被自己整个搂在怀里的蜜儿说道:   “蜜儿小姐,你能先别乱动吗?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   “”   听到他的话后,浑身都被紧紧锁死,只剩下眼珠子能动弹的蜜儿不禁给了他一个白眼。   然后却继续挣扎起来,意思是老娘就要动,你能咋地?   可还没等蜜儿动上一会儿,她却感觉姜正缠住自己脖颈的手臂猛地一缩,让她的呼吸不禁为止一窒!   唔!这是裸绞!   身为暗杀方面的好手,蜜儿自然对这种徒手绞杀技再熟悉不过了。   裸绞是柔术中常用的一招从对手背后实施绞杀的招数,实用性相当高。   通过用手臂从后卡住对方的颈动脉,能直接阻止血液往脑部流动,从而使其造成休克甚至死亡。   并且只要形成了从背后裸绞的姿态,那么想挣脱是非常困难,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姜正的力量本就强于蜜儿许多的情况下,她想从这个姿势挣脱简直白日做梦。   “明白了吧?”看著蜜儿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样子时,姜正稍微松了松手,笑道:   “我现在想杀你简直易如反掌,但我不想这么做,只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这样够诚意了吗?”   话音刚落,姜正干脆双臂一松,本来缠住蜜儿双腿的右脚也收了回去。   重新获得自由后,蜜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复杂的目光看了姜正一眼,然后才小声道:   “你你想跟我聊什么?”   “咦?怎么不用小女子自称了?怪不习惯的。”   “小女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总之先走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打开了厕所隔间的门,朝外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这才把蜜儿推了出去。   “在这儿等等,我马上就来。”将蜜儿推出隔间后,姜正立马从里头反锁上门。   紧接著从里面就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感觉像是水管爆炸了似的。   足足过去了三十秒后,姜正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出了隔间。   再在蜜儿嫌弃的目光注视下把手洗净,这才带著她一起走出了这让人印象深刻的男厕。   本来姜正是打算去上电脑课的,但经过这番厕所乱斗后,电脑课是肯定上不成了。   所以他也干脆带上蜜儿从后楼梯那边一路绕到了副教学楼的天台上,准备跟她好好谈谈。   说起来,自从上次从天台那儿救下咸鱼小栗子,姜正就没怎么来过这地方。   但从这天台朝下方看去,能够同时看到晴朗的天空和大半个学校风光,那感觉还是挺让人神清气爽的。   不久后,站到天台边缘栏杆旁的姜正深吸一口气,转身朝还站在门口的蜜儿笑道:   “你也过来这边吧,躲在门口干嘛?这边风景可好了,一起看看呗。”   受到这莫名其妙的邀请时,蜜儿明显愣了愣,这才疑惑地问道:   “你你没事吧?居然打算跟刚刚想杀自己的人一起看风景?”   姜正闻言也不生气,而是反问道:“是吗?你原来刚刚想杀我?真的?”   “”   “你看,你自己都说不出来这种假话吧,其实你根本就不想杀我,否则说不定还真给你杀成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正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也算是对自己的大意感到有些懊恼。   其实现在回想一下,不难发现刚刚厕所里的经历还是挺惊心动魄的。   蜜儿的出现真就犹如幽灵般无声无息,逼近姜正身后的动作更是快得惊人。   无论姜正是因为憋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在解开裤腰带的时候完全放松了警惕。   如果蜜儿在那时候真的从背后一刀直破心脏,姜正还真未必有时间反应过来使用能力避险。   换而言之,姜正已经可以算作死过一次了,这就是他一时大意付出的代价。   不行啊我在这方面还是缺少专业的训练,还是得找点时间修炼一番才行。   这次仅仅只是蜜儿手中的一把短刀,就已经让姜正感受到了死亡笼罩的感觉。   这要换做以后有人用热兵器,比如用狙击枪从八百米开外一枪给他脑袋轰了呢?   姜正能反应得过来吗?肯定是不行的,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反应得这么及时。   正因如此,为了将自己的能力彻底发挥出来,他还需要一定程度的锻链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稳住蜜儿,或者至少让她打消对自己的疑惑才行。   看著缓缓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少女,姜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对于蜜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应该跟自己潜入蜜儿卧室那件事有关。   以蜜儿跟她母亲谨慎的性格,很容易想到她们会在卧室里头设下某些机关,来判断是否有他人出入。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那么蜜儿这边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姜正曾经潜入过自己的卧室。   并且这家伙很可能还已经看到了某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比如武器、毒药等等。   在这种情况下,蜜儿能忍到这个时候来找姜正都已经非常拖沓了。   换做是姜正自己的话,第二天清早肯定就会提刀杀上门去弄个清楚。   不过所幸蜜儿虽然实力很强,但她这种从小被人洗脑的暗杀者应该脑子不会太过好使。   换而言之,想要忽悠她并不是什么很难做到的事。   而姜正恰好在忽悠人方面有著充足的信心,所以接下来就是看他表演的时候。   于是在姜正那亲切的目光注视下,蜜儿一边小心翼翼地盯著他,一边也来到了天台的围栏旁。   眼下,两人站在围栏内侧,眼前便是宽广的校园与辽阔的天空,背景可谓相当合适。   站定位置后,蜜儿深吸一口气,朝姜正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姜正,你到底”   “蜜儿,你到底是什么人?瞧你这身手,应该不是什么普通女仆吧?”   哎?   还没等蜜儿把话说完,姜正却已经反客为主地率先丢出了自己的问题。   本来蜜儿是打算问姜正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应该不是普通高中生吧。   谁知姜正的动作却要快得多,居然直接反过来把她想问的问题全都一股脑丢了回去。   好家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阁下可是姑苏慕容氏?这一手斗转星移用的煞是漂亮。   一时间,被姜正用“斗转星移”打了措手不及的蜜儿难免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趁著她一脸蒙蔽,大脑停止运转的时候,姜正顺势朝她做了个“停”的手势,叹气道:   “算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身份,看来我们注定将会是对立的立场,得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什么?他他知道我的身份?还要斗个你死我活?   听到这里的瞬间,蜜儿心中骤然一惊。   小手也不由得伸向了腰间,像是慌张地在准备掏武器似的。   并且在下一秒,姜正还看著她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   “蜜儿,你真正的身份就是”   他果然知道了!这还了得?我我是不是该杀了他啊?   但我没杀过人啊,真的要这么做吗?而且我到底能不能杀得了他?   在即将被说出身份的那一刻,蜜儿的心里百感交集,甚至呼吸都快停滞了下来。   可还没等她决定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对这年轻人痛下杀手时。   从姜正口中吐出的下一句话,却是让蜜儿整个人都再度呆住了。   “就是就是沈家派来保护大小姐的秘密保镖,我没说错吧?”   “哎?”   当姜正这番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蜜儿只感觉整个世界都静寂了。   我?是沈家派来保护大小姐的秘秘密保镖?   不是我居然还是秘密保镖,我自己咋不知道啊?   因为姜正说这话时的语气太过自信,以至于蜜儿一时间都以为他说的才是世界的真实。   但在反应过来后,蜜儿连忙晃悠了一下晕乎乎的小脑袋,用力摇头道:   “不不不!你弄错了,我才不”   “是小女子,不是我,再来一遍。”   “你弄错了,小女子才不是什么秘密保镖。”   可即便蜜儿予以否认,姜正还是义正辞严地说道:   “别装了,你就是。”   “我小女子都说了不是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如果你不是的话,那为什么要过来调查我?”   “小女子调查你是因为是因为”   还没等蜜儿把“是因为你察觉到了我的杀手身份”说出口来。   姜正就快人一步地用急促地语气说道:   “你肯定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我想靠著接近大小姐为门路,从而对沈家进行惨无人道的报复,对吧?”   “啊?”   此言一出,蜜儿更是忍不住瞪大了眼。   等等等等,他他在说些什么?   他说自己靠近大小姐是为了报报复沈家?   这一连串蕴含著极为庞大信息量的对话一下子涌入了蜜儿的脑海之中,差点没把她脑子干烧了。   姜正?想报复沈家?甚至他接近沈大小姐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这这这咋听起来这么熟悉呢?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就在蜜儿被姜正的“自白”给震撼得浑身发麻时,姜正看著下方的校园,叹气道:   “我为了这次的报复足足准备了十年,没想到居然这都被你发现了,厉害,不愧是专业人士。”   十年?这个数字是不是还是听起来有些熟悉?不对,是太熟悉了吧?   似乎觉得蜜儿的震惊还不够,姜正便继续紧握拳头,厉声道:   “但你帮错人了,沈氏集团那光鲜亮丽的王座下铺垫的尽是一具具冰凉的骸骨其中也包括我的家人在内。”   家人?他的家人?难难道说?   听到这里,蜜儿吞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的问道:   “难道说,你的家人被”   “是的,我的家庭正是因为沈氏集团而四分五裂,沦落天涯,各自一方。”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捂住胸口,脸色狰狞,似乎想起了某些不甘的回忆。   “我那从小最疼爱我的爷爷,因为被沈氏集团的人骗光了家产,终于在某个夜晚不告而别,生死不知,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臭水沟里。”   “还有我那本来恩恩爱爱的父母,被沈氏集团强行收购了公司后,也是背负巨债流落欧洲,每天在街上摆摊卖假包为生,据说还每天都在打架。”   “至于我呵呵,我更是从小流落街头,每天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从六岁就开始每天打三份零工,而且还要兼顾学业,受尽折磨!”   最后,姜正猛地一拳砸向栏杆!拳劲到处,竟是将那铁栏杆砸得生生扁了一块下去!   砸完后,他咬牙切齿地朝著晴朗的天空大喊道:   “是沈氏集团夺走了我的一切,我要他们十倍不!百倍奉还!我要他们终日活在地狱里,永不超生!”   一时间,这犹如地狱厉鬼般的气势震慑得蜜儿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小脸上也出现了无比惊讶的神情。   是是吗?他原来原来也是跟我一样的复仇者?是跟我一样打算对沈式集团进行报仇?   想到这里时,蜜儿看向姜正的目光也不禁变得柔和了几分,颇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同身受。   当然,姜正所说的一切纯属扯牛的犊子,他才不会跟蜜儿感同身受呢只是在可劲儿的忽悠而已。    第134章 天台 内鬼 无间道   提起姜正的爷爷,他从事的行业比较特殊。   用他的话来说,自己干得是“根据智商重新资源再分配”的活儿。   当然,这个活儿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骗子。   不过当然,姜爷爷并不承认自己是骗子,他认为自己是在正确地引导社会财富资源。   “孙啊,财富这种东西如果落到了不能善用它的人手里,那就会酿成大祸,你晓得吧?”   “这就是你去骗傻子钱的理由?”   “不是骗,是帮他抛掉多余的负担,让财富流通到应该去的地方,帮社会纠正顽疾。”   “这就是你去骗傻子钱的理由?”   爷爷眼见孙子不懂,便摇头晃脑地说道:   “伱想啊,有些人学富五车,却清贫一生,有的人辛勤工作,却家徒四壁,而有的傻子什么都不会,既无一技之长又没长著脑子,单凭祖上的余荫就能过上好日子,这不是岂有此理吗?”   在说这番话时,爷爷似乎颇有感触,眼眶都微微湿润了起来。   他一生中从来不骗穷人的钱,谁有钱骗谁的,这也一直被本人引以为豪。   但姜正回报他的却还是只有那一句话:   “这就是你去骗傻子钱的理由?”   “都说了不是骗!不是!算了,你暂时还不懂,以后会懂的”   不过虽然爷爷有些生气孙子如此不开窍,但他还是强行将自己的“根据智商重新资源再分配”技术传授给了姜正。   而这套体系的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再分配技术,就是要做到表面上与其共情。   “简单点说,就是要让他觉得你跟他有一样的感受,吃过一样的苦头。”   “让他发自内心的觉得你是可以亲近,是来帮助他的,那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但记住这只是演技,千万别真的跟他共情,不要连自己也陷了进去。”   “原来如此,这倒是有点意思话说我要是一不小心,真的跟傻子共情了呢?”   听到姜正那看似充满童真,可实际上却十分老油条的套话时。   爷爷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扬了扬自己那只有四指的左手,苦笑道:   “这就是爷爷当年跟傻子共情了的结果,人心险恶,人心险恶啊。”   当时的姜正看著爷爷那少了一根手指的手掌,一时间也忍不住有些唏嘘。   虽然爷爷没有说自己这根手指是怎么没的。   但用屁股想都知道,背后肯定有一段蜿蜒曲折的故事。   直到在几年后爷爷带著小情人跑路时,愤怒的爸爸才说出了这件事背后的惨烈真相。   那混蛋老油条他他他其实是天生四指,一生下来就长这样。   所以爷爷压根就没有被人砍过手指头,只是经常拿这件事来吓唬人而已。   一切都是演技,一切都是算计。   对于那个连孙子都能忽悠的糟老头,姜正也是感到钦佩不已。   只能祝福他老人家长命六十七岁,早死早超生,免得继续祸害人间吧。   但虽然不想回忆起当年爷爷的教导,不过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姜正也还是不免用上了其亲传的忽悠术。   在天台上表演了一番“我恨沈家,我与沈家不共戴天”的戏份后。   姜正用悲怆的目光看了蜜儿一眼,冷笑道:   “你一定觉得我这样的人很可悲吧?毕竟我的人生里也就只剩下了复仇而已,除此之外就还只有一片浑浊的黑暗。”   他的声音听上去悲凉无比,就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蜜儿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可在听到这番悲壮的言语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出言安慰道:   “怎……怎么会呢?小女子……你……哎,小女子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如果说之前的蜜儿只感觉姜正是个老不正经的年轻人。   那么现在的蜜儿看向他的目光中就已经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难怪……原来姜正的情况跟我一样。   不,他的情况可能比我更糟,难怪他要到处讨饭吃。   想到这里,蜜儿不禁想起了之前姜正在沈家庭院各种要饭的丢人举动。   别忘了,不久前姜正在沈家庭院里曾经要过三次饭。   第一次要饭,是在正餐开始前,请蜜儿给他做了一顿黑暗料理。   第二次要饭,是在正餐开始后,请蜜儿给他打包了剩菜回家去吃。   第三次要饭,是在第二天早上,特意绕回来请蜜儿给他弄多点三明治。   坦白说,这些举动一直被蜜儿所不齿。   她觉得这家伙是不是饿疯了,同时也感觉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毕竟一般来说,到同学家里吃饭通常都会比较拘谨。   姜正就不同,他吃饱喝足就算了,居然还好意思顺道打包一份回去。   在同学家里吃饭,打包人家的剩菜回去吃,我的妈,这话说出来都令人头皮发麻。   但到了现在蜜儿却突然反应过来,他只是过习惯了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所以才对吃饭这么执著。   嗯,是的,从某种角度而言,姜正之前那些臭不要脸的行为倒是反过来佐证了他现在的说法。   让蜜儿更加相信这是一个遭到沈家迫害之后流离失所、风餐露宿的可怜娃儿。   当然,相比起到处讨饭这种事,真正让蜜儿相信他的原因在于最近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   这个其实是最重要的问题,也是之前蜜儿怎么想都想不通的问题。   如果姜正真的偷偷潜入了自己的卧室,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么他肯定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沈云衣,自己也会遭到解雇或者逮捕。   毕竟很难想像,谁会容忍一个房间里收著这么多杀人道具的女仆在庭院里头工作。   但这种事情却没有发生,这几天风平浪静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也就是说姜正没把我的事情告诉大小姐,他帮我隐瞒了下来吗?   再加上我刚刚明明已经被他制住,生死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但他却还是放了我。   从这点点滴滴的积累来看,蜜儿已经越发地感觉相信起了姜正。   当然,这也是她逐渐被忽悠瘸了的证明。   要知道,人在上当受骗的时候,如果心中已经跟骗子站在了同一边,那就是会主动帮骗子找理由的。   比如一个渣男同时一脚踏踏四船,每周只有一到两天能陪一个女友。   那么这位女友要是真的死心塌地被这渣男睡服,那就会自动帮他找经常见不到人的理由。   “他工作很忙啦”、“他在努力赚钱为了我们的未来啦”、“他家里有多少多少事啦”。   只要陷入到这种主动帮人找理由的阶段,那么过去的任何蛛丝马迹都可以成为说服自己的证据。   就如同现在的蜜儿一样,当她对姜正感到共情时。   就连他过去厚颜无耻的讨饭行为都能拿来说服自己。   到了这种地步,真实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蜜儿就会认为这是真的。   原来如此我误会他了,他原来跟我是一样的立场吗。   不知不觉间,蜜儿脸上的表情都舒缓了下来,身体也不再绷得如弦般紧张。   悄悄观察到她的身体变化后,姜正就知道这局稳了,这小丫头已经坠入了自己的圈套。   蜜儿本来就年纪轻轻,社会阅历也很浅,面对姜正这种老油条时会上当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最重要的是姜正对蜜儿的过去不说是了如指掌吧,最起码也是大概摸了个七七八八。   有心算无心,想要打动这么一位千疮百孔的天真小女孩,那难度著实也不算高。   为了再添一把火,姜正便叹了口气,苦笑道:   “算了,你要把我的事告诉沈家就去说吧,我也不会想为难你,各为其主,你做的事也没错。”   话音刚落,姜正转头看向了栏杆外,只给蜜儿留下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背影。   看到这么一个平时嘻嘻哈哈,老不正经的男人露出这般凄惨的模样,蜜儿也不禁感到心中一拧。   她本想张嘴说些什么,但突然间又想起这不是自己该下判断的事。   不不行啊,虽然我很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但母亲会允许吗?   当蜜儿心中这么想著的时候,她却忽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微微地震动起来。   她连忙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母亲居然在这种时候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顿时,蜜儿连忙退后几步,拿起手机侧过身去接通了对话,问候道:   “母亲,早上好。”   “嗯,关于姜正的情况,你已经去调查过了吗?”   “调查过了,其实他是”   蜜儿快速地把姜正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紧张地想听听母亲的指示。   站在蜜儿的角度来看,她自然是很希望母亲能认同姜正。   这样的话,蜜儿就可以跟姜正一起联手对付沈家,就不用再不用再孤零零一人了。   一想起自己过去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独自磨练、独自策划、独自奋战的身影。   蜜儿就有种胸口仿佛压著一块沉甸甸的石板,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的感觉。   要是有人能听自己倾述,要是有人能给自己分忧,要是有人能跟自己合作,那该多好。   而就在今天,那个人似乎真的出现了,简直像是上天派来搭救蜜儿的天使一般。   就在蜜儿焦急地等候了数秒后,母亲的回复也终于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原来如此,沈家做了这么多孽,也理应有很多我们这样的受害者,呵呵。”   “那那母亲您的意思是?”   “既然他也有相同的目的,那我们不妨利用他一下,有如此好用的棋子送上门来,不用可惜。”   听到这里的瞬间,蜜儿的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喜悦之色,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   太好了!母亲这么说,那就是同意我跟姜正合作喽?   虽然心中欣喜若狂,但蜜儿表面还是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点头道:   “是,那我这就去骗取他的信任,将他纳入到我们的计划当中来。”   “去吧,凡事小心为上,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吧?”   “知道,如果有什么不对,就先下手为强。”   “总之记住,一周之后动手,一定要让沈家付出沉重的代价。”   “是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早安,母亲。”   “嗯,早安,好好休息,妈妈爱你。”   滴嘟。   挂断了电话的那一刻,蜜儿将电话放在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太好了,母亲同意我跟姜正一起行动,这样的话我们也算多了一个助力。   想著想著,蜜儿又不由得笑了起来,本来清冷的小脸蛋一下子像是红苹果般可爱。   正当她站在那儿胡思乱想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旁边插了过来。   “笑什么呢,一个人搁这儿傻乐。”   “没有啊,我只是想到姜正咦呀!”   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的瞬间,蜜儿瞬间像是炸了毛的猫儿那般跳了起来。   她猛地盯著不知何时来到这边的姜正,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你你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在你挂掉电话的时候,别误会,我可没偷听。”   看到姜正这么诚恳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完全没偷听两母女讲电话,蜜儿也是松了口气。   当然这其实是一个犹如呼吸般自然的谎言,其实姜正一直都在偷听。   从蜜儿拿起电话的那一刻,姜正就悄悄地绕进了她的视线死角,慢慢的贴近她的背后。   虽然没有完全听到两人的对话,但也大概听到了一些蜜儿的发言。   是她母亲打来的电话吗看来是在询问应该如何处理我的情况。   不过从蜜儿的回复来看,她母亲应该同意了跟我合作这件事这倒是比我想像中轻松得多。   在姜正看来,蜜儿这种傻丫头虽然容易忽悠,可温雅却显然不会那么轻易上当。   那种幕后黑手级的老油条,姜正估摸著自己不作出更大的牺牲估计是很难博得她信任的。   但谁成想一切居然发展得这么顺利,温雅居然也相信了姜正这一连串的胡扯,倒是令人感到多少有些惊讶。   就在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蜜儿已经对著他清了清喉咙,认真说道:   “既然你已经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我咳咳,告诉了小女子,那小女子也当投桃报李,坦诚相告。”   “哦,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沈家派来保护大小姐的秘密保镖了是吧?早这么说多好。”   “不!是!这!个!都说不是了,你这人怎么就不信呢,死脑筋。”   忍不住吐槽了姜正一句后,蜜儿这才叹了口气,沉声道:   “其实我小女子的情况跟你差不多,也是为了报复沈家而潜伏在庭院里的。”   “那个,其实你可以不必强行用‘小女子’自称的,这样说话不累吗?”   “这不是你要求的么!算了,好好听著,别随便打断我,要不然小女子要生气了!”   眼见蜜儿被自己戏耍得气喘吁吁,姜正也只能举手做了个法式军礼,静静地听著她的阐述。   接下来蜜儿的阐述,倒是跟姜正掌握的情报差不多,几乎一模一样。   无非就是自己家里怎么怎么被沈家坑害了,自己怎么怎么打算报仇啦。   “就是这样,所以从某种角度而言,小女子跟你也算是同一帮人,怎么样?很意外吧?”   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情况后,蜜儿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很多。   嘶!听到这里,姜正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无比诧异的神情。   但在那之后,他却嘿嘿一笑,轻松地笑道:   “原来如此,早知道蜜儿小姐跟我是一路人,那一切倒是好办了。”   “具体怎么个好办?”   “很简单,你是内奸,我也是内奸,咱们两个内奸,自然是要通力合作的。”   顿时,姜正朝蜜儿伸出了手掌,其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看著那只朝自己伸来的友谊与合作之手,蜜儿深吸一口气,然后马上握住了他。   感受著那只手上传来的温暖,蜜儿微微一笑,笑道:“合作愉快,姜正先生。”   “合作愉快,蜜儿小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副教学楼的天台上传来了两阵异口同声、酣畅淋漓的大笑。   天台、内鬼、卧底,要素齐全,无间道,启动   这无比齐全的要素,也预示著接下来的剧本走向,必然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第135章 一周之约与离谱的好感度   在跟蜜儿握手言和啊不,是携手合作后。   姜正也是不禁感到神清气爽,顺道握著蜜儿的小手将她拉到身边,拿出手机笑道:   “对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咱们来张自拍照纪念一下吧。”   “啊?自自拍?怎么个自拍法?”   “你这样靠过来,对,再抬头看著镜头,然后朝镜头比个手势就好。”   眼见蜜儿连自拍都不知道是啥,姜正便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起手机高高举起。   这种姿势怎么说呢以前蜜儿其实在街上见过,她看很多学生都是这么做的。   当时蜜儿还不知道那群学生们在干嘛,为什么要一群人挤著用一部手机拍照,是因为太穷了买不起第二部吗?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这居然是在自拍听上去好像挺有趣的样子。   想到这儿,蜜儿便看向手机屏幕,小心翼翼地学著那些学生们朝屏幕做了个“爱心”手势。   “额,蜜儿,你这手势是”   “在街上看别人自拍的时候学来的,不对吗?”   “没有,很好,我还以为你不会比来著,没想到挺在行的嘛。”   被姜正夸奖后,蜜儿虽然没说什么,但她却微微地扬了扬下巴,有点小得意的样子。   不过看著拍摄画面里的两人时,姜正却总感觉有点有点怪怪的。   毕竟伱这一男一女,这样亲密的靠在一起拍合照,女方还比了个“爱心”的手势。   这照片要是放出去,估计谁第一眼看了都感觉这两人不是情侣就是姘头吧。   但蜜儿好像只会摆这个手势,那也没办法,就这么拍吧,反正也只是要个证据而已。   “三、二、一、拍喽,咔嚓!”   伴随著一阵手机拍照声响起,两人也彻底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拍完之后,姜正调出照片给蜜儿看了看,笑道:   “我的拍照技术还挺不错的吧,把你拍得挺好看的。”   “我?好好看吗?”   “好看,那可太好看了,这学校里比你好看的都找不出几个来。”   “这这样啊,你过奖了,小女子不胜感激。”   蜜儿似乎不太习惯有人夸奖自己,被夸后也马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而姜正眼见她被自己夸得晕晕乎乎,便继续趁热打铁地问道:   “对了,蜜儿,我们最近应该怎么行动会比较好?你有什么计划吗?”   “这个嘛母亲她其实已经制定好了周详的计划,但小女子也不太清楚她打算怎么做。”   “哦?居然连你都没告诉?不过这样谨慎就对了,毕竟是机密嘛。”   姜正虽然对蜜儿不知道计划这件事感到有些失望,但表面上还是笑著夸赞到。   “嗯。”蜜儿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母亲做事一向谨慎,但不用著急,一周之后就什么都结束了。”   “一一周?哈哈哈哈,真的吗,都快等不及了。”   听到这个时间的那一刻,姜正先是面上一惊,但却又马上转而变成了迫不及待的欣喜表情。   就这演技,娱乐圈里溜达一圈那也少说是个影帝级别,小鲜肉们拍马都赶不上的那种。   但话虽如此,他的心里却还是对这个时间线感到格外惊讶。   一周居然这么快就准备动手了吗,这时间也太短了吧。   本来他还觉得温雅母女可能会从长计议啥的,谁知道在一周后就要动手,这么突然。   而且用蜜儿的话来说是一周之后就什么都结束了也就是说别说是沈云衣,可能连沈家都不存在了?   可是想要做掉一整个沈家这真的可能吗?如果没有什么契机的话是不大可能的吧。   根据姜正所知,沈家其他的各种旁门亲戚就不说了,光是直系的亲属都有好些个。   比如沈云衣的父亲沈天、母亲夏华、叔叔沈宵等,这些可全都是大人物、大忙人。   既然是大忙人,平时就不会随便聚集在一起,身边也有不少安保,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把他们全部解决。   不过这里应该还得排除掉沈宵,毕竟沈宵是苏玉婵的丈夫,他们两口子应该是一伙的。   也就是说,蜜儿的母亲打算在一周后解决掉沈云衣、沈天和夏华但这真的可能做到吗?   就在姜正想著温雅母女打算使用什么手段做掉沈家时,突然间,蜜儿的手机便再度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姜正还是第一次听到蜜儿的手机铃声,这铃声听上去的感觉非常复古。   蜜儿也连忙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后朝那边说道:   “叶婆婆吗?怎么了?”   “哦,我是出去买点东西,没什么。”   “好的,我马上回来,很快就到。”   随口敷衍了叶婆婆几句后,蜜儿便收起手机,朝姜正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小女子也是时候离开了,有什么事后续慢慢再聊吧。”   眼见蜜儿这就想走,姜正这才连忙拦住她问道:   “等等,咱们不如加个微信怎么样?要是每次都得见面商量,很容易被沈家抓到把柄。”   “加微信吗好像也是个方法,但小女子从来没加过人微信,不知道怎么用。”   “不会用没关系,我来帮你弄微信,你会打字就行。”   “打字小女子还是会的,而且小女子的打字速度很快哦,以前还经常自己发短信跟自己聊天呢。”   自己发短信跟自己聊天可还行这家伙以前也过得太惨了吧。   感叹了一句蜜儿的个人生活真是凄惨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后。   姜正也拿过她的手机,当场帮她下载微信,又开始处理帐号什么的。   只不过就在下载微信的同时,姜正却耍了个心眼,趁机看了一眼她的通话记录。   在通话记录最上面打进来的那个电话号码肯定是叶婆婆的,不用理会。   至于下面打进来的那几个电话号码,姜正则是开启时间缓速能力将其全部迅速记了下来。   如果换做正常人的话,在一两秒的时间内记下好几个电话号码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姜正就有可能做到,毕竟这一两秒的时间对于他的感官而言足有十几二十秒之多。   闪电般记下了那几个号码后,姜正一边拿出自己的微信加了蜜儿的帐号,一边笑道:   “这样我就是你第一个微信好友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   他一边说著,一边在收回手机的同时,将那几个还没忘掉的电话号码全部输进了记事本里。   在这几个号码当中,肯定有刚刚打电话来给蜜儿的温雅的号码。   虽然通过一个手机号码也很难找得到人,但有如果真的能联络得上温雅,姜正就能直接打电话跟她对峙。   无论是威胁还是商量,反正总比现在这样无头苍蝇那样乱找要好出很多倍。   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在关键时刻将蜜儿抓为人质,逼迫温雅放弃自己的计划。   想到这里,姜正看了一眼正捧著手机好奇地观望的蜜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虽然在蜜儿这么相信自己的情况下,抓她做为人质这种事多少有些恶毒。   但相比起蜜儿的感受,姜正更在意的是沈云衣的安全为了保护沈云衣,他什么事都做得出。   于是姜正一边露出亲切的笑容,一边主动给蜜儿的微信发了个“哈喽兔兔”的表情包。   可谁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一边给人发哈喽,一边想著把对方抓做人质来威胁她母亲的事。   蜜儿当然也不知道,她在看到姜正发来个那个兔兔哈喽后甚至抿了抿嘴,像是在笑。   然后也不管姜正就在自己面前,便打开微信输入框,朝里头闪电般输入了几个字。   不是蜜儿自夸,她打字的速度的确极快,马上一行字便出现在了姜正的手机里。   “你好,哈喽,小女子先走了,晚点再聊。”   看到蜜儿发来个那几个字后,姜正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人不就在我旁边吗,干嘛非得打字告诉我。”   “你不也在小女子旁边还对小女子发哈喽呢,礼尚往来而已。”   顿时,蜜儿朝他做了个鬼脸,又挥了挥手,这才蹦蹦跳跳地走了。   姜正还是第一次见到蜜儿这么欢快的样子,感觉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几岁小姑娘一样。   跟她平时那副走路像是在飘,脸上也冷淡到像是死人的状态比起来,这模样倒是显得可爱了很多。   但蜜儿越是表现得欢快喜悦,姜正就越是觉得心里多少有些不太是滋味儿。   毕竟人家这么相信他,他却在心里百般算计,满嘴找不出几句真话,对比起来都不知道哪边才是反派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还会有这种多余的廉耻之心,要是被爷爷知道了的话肯定会被臭骂一顿的。   一想到那个不知道死在了那儿的骗子爷爷,姜正一时间竟是忍不住有些羡慕起了他的厚脸皮和铁石心肠。   相比起被骗的一方,骗人的一方显然要承受更大的心理压力。   姜正就处于承受著这种巨大压力的状态之中,很容易产生愧疚和自责。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意义至少成功骗得了蜜儿的信任,算是超出预期了已经。   今天发生的事虽然远远超出了姜正的预料,甚至还在厕所里差点憋尿憋死,但起码结果是好的。   不但成功跟蜜儿搭上了线,而且还知道了对方打算在一周后发动总攻的重要情报。   这样的话,接下来就能以“一周”这个时间节点为中心来进行安排。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这七天的时间也太短了,真的能够解决问题吗?   顿时,姜正不由得一屁股坐在了天台上,细细思索起了眼下的一系列麻烦。   这短短的一周时间,对于姜正而言可以说是相当捉襟见肘。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自己能够从温雅等人手里保住沈云衣。   要知道即便是姜正自己,不久前都差点在厕所里头被蜜儿一刀背刺掉。   这也从侧面提示了姜正,即便他拥有文字转换能力,也不算是无敌的存在。   毕竟姜正的身体还是血肉之躯,只要是血肉之躯,稍微大意一点就会被杀。   现实世界可不同于心灵殿堂的世界,如果真的死了,那就不会再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   为了绝对的安全起见还是需要继续变强啊,话说有什么办法能快速变强吗?   思考了几秒后,姜正猛地拍了拍大腿,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快要被自己遗忘的东西。   对了!那狗屎系统!我还有个“第二阶段主线任务”没做!把任务完成掉不就行了吗?   上一次姜正意外完成“第一阶段主线任务”时,系统便大幅度强化了他的身体。   如果这一次把进阶任务也完成了,那姜正会不会立即得到超人般的身体素质呢?很有可能!   在掌握了文字转换能力的前提下,如果姜正拥有连子弹都打不死的防御力,那才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敌。   想到这里,姜正便立即打开系统,看了看那被自己抛弃在角落许久的主线任务。   但这主线任务还是老样子一看一个懵逼,完全不知道在说啥。   【第二阶段主线任务:请宿主在一个月内与两位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亲近’以上,并且各自完成一次“ò”亲密动作】   【届时可获得   话说,我再电这狗屎系统一次的话,它能把这乱码给我弄明白了吧?   虽然姜正想是这么想的,但他也不敢真的给系统再来一次,免得剩下的字儿也看不清了。   从目前的任务提示来看,姜正需要完成的是一种名为“ò”的亲密动作。   至于这个“ò”是什么,反正人类是无法理解的,只能靠一个个去试。   话说回来,现在跟我达到“亲近”以上好感度的就只有云衣,那就只能找她慢慢咦?怎么回事?   当姜正一边想著,一边随手打开了好感度列表的时候,看到的东西却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上一次打开他这“可攻略对象好感度”的列表,呈现出来的数据如下所示:   沈云衣:亲近   杜诗月、苏玫、顾倩:友善   白小栗:一般   蜜儿:冷漠   可就在今天,他再度打开这好感度列表时,数据却变成了眼下这般:   沈云衣、苏玫:亲近   杜诗月、顾倩、蜜儿:友善   白小栗:一般   这也行?这好感度提升得也太快了吧?   尤其是苏玫跟蜜儿,这简直就是飞天级的跃升。   蜜儿本来的好感度只有“冷漠”,结果就因为今天的一席话,居然直接飞到了“友善”。   至于苏玫就更离奇了,这“友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亲近”,都赶上沈云衣了可还行。   要知道,姜正跟沈云衣可是十年老交情,才积累了这么高的好感值。   但苏玫却只是凭藉这么短一段时间的接触就来到了同样的好感度,简直快得离谱。   不过这样倒是正好了,本来第二阶段主线任务就需要两个“亲近”,直接就齐活儿了。   看到这里,姜正不由得咧嘴一笑,再度点开微信便想找云衣汇报一下蜜儿这边的好消息,顺带说说尝试某些亲密动作的事。   谁知就在点开微信后,他才发现那个“心之怪盗团”的微信群里竟是刷了一大堆信息,足有99+条!   搞什么?我不在的时候聊了这么多啊?看看她们聊什么来著。   带著一丝好奇,姜正打开了“心之怪盗团”的微信群,然后就被迎面而来的第一句话给创飞了。   “你们两个别说了,都是姜正的错,都是姜正的错还不行吗?”   看到这句话的瞬间,姜正不禁瞪大了眼,同时看向了那个熟悉的“月下诗篇”的头像。    第136章 后院起火,姜正浇油   坦白说,看到这行文字的时候,姜正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不是……杜诗月,我招你惹你了?啥事儿都没干,怎么就都是我的错了?   姜正这人吧,做过的事他从来都不怕认,但没做过的事也是坚决不会认。   此时看到杜诗月居然在群里莫名其妙给自己扣一脑袋黑锅,他顿时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但还没等姜正气得使出一阳指绝技痛骂这贼娘们,马上蹦出来的几句话却看著他更懵了。   云想衣裳:“现在不是姜正的问题,是我跟阿玫的事,诗月,你不要胡乱插嘴。”   晨曦玫瑰:“这件事跟姜正无关,是我跟云衣的事,小月,伱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   好家伙,你们这对闺蜜,也太有默契了吧?   而且感情这件事跟我无关啊?又是杜诗月的娘们在从中挑拨?   嘿嘿嘿,让你丫在背后挑拨,这下可好,被两边一起骂了吧?   看到沈云衣跟苏玫几乎同时发出的这句话时,姜正看著屏幕不禁嘿嘿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从中挑拨的杜女士。   似乎觉得这样的暗中嘲笑还不够过瘾,姜正便发了一个“嘿嘿看热闹”的表情出去。   本来在姜正看来,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苏玫跟沈云衣发生了一点争执,杜诗月想来个祸水东引,却被两女明智看穿。   正因如此,作为被引祸水的那一边,姜正肯定是要狠狠嘲笑一下对方的。   然而,就在他这个表情发出去的一瞬间。   整个群里霎时间死寂一片,另外三人良久都没有再打一个字出来。   看著空空荡荡的微信群,姜正纳闷地挠了挠头,完全不知道她们在干嘛。   搞什么?我就发了个表情包而已,怎么就都不说话了?   足足过去了一分多钟后,更让姜正感到惊讶的情况出现了。   云想衣裳退出了“心之怪盗团”。   ……   晨曦玫瑰退出了“心之怪盗团”   ……   哈?搞什么?她们两个干嘛退群了?   看著这个微信群突然间就只剩下了自己跟杜诗月两个人,姜正不禁瞪大双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等等?我不过就发了一个表情包而已,不用这么大反应吧?当场跑路可还行?   就在姜正对此感到一脸懵逼的时候,杜诗月终于再度发了信息过来。   “你这人……你是一直在旁边看著,还是刚刚才看见这个群的信息?”   “还用问吗?当然是刚刚看见,要不然我还能看你们聊这么久不插嘴?你知道我最喜欢插嘴了。”   “我知道你个头……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怪吗?一点都不怪,总之先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这让我怎么解释?自己往上翻过去看聊天记录不就知道了……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家伙。”   但这话听著姜正就不服了,我怎么就罪孽深重了?明明在群里啥话都没说好吧?   然而,当姜正往上翻看聊天记录,弄清楚了这次争端的缘由后,他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说到底,现在的情况是沈云衣跟苏玫吵起了架,杜诗月是在旁边想从中调和。   而这两位吵架的原因也很离谱……正正好就是为了姜正。   本来三个人正在聊著天,但话题却不知为何总是往姜正身上转。   结果沈云衣大概是听得不太耐烦了,便来了一句“姜正有什么好的?干嘛老是提他”。   就这一句,便成为了点燃这场闺蜜大战的引线。   晨曦玫瑰:“我觉得姜正很好啊,表面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其实很体贴呢。”   云想衣裳:“他?体贴?阿玫,你没事儿吧?”   晨曦玫瑰:“不体贴吗?他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但总会在背后做很多事情的吧。”   云想衣裳:“这这倒是,那家伙狡猾就是狡猾在这儿了。”   晨曦玫瑰:“呵呵,有这么一个‘狡猾’的青梅竹马,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云衣你怎么看上去好像不太满意的样子?”   云想衣裳:“我我没有不满意啊,我只是觉得你夸他夸过头了而已。”   接下来反正都是类似的对话,就是苏玫跟沈云衣搁这儿抬杠。   虽然最开始两人的话语都不是很重,但明显可以感受到沈云衣越来越急。   以至于到了最后,看起来真就已经是有几分吵架的样子了。   坦白说,这场架在姜正看来完全莫名其妙他甚至做梦都很难想像这样的场景。   沈云衣?苏玫?吵架?这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吧。   毕竟沈云衣平时的言行举止非常稳重、高雅、成熟,谁都没见过她跟其他人吵架的样子,除了姜正。   而苏玫就更是一直以知心温柔大姐姐闻名,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是笑容以对,从来没跟谁急过,除了姜正。   再加上两人本来就是好闺蜜、好同学,就更难想像她们会在微信群里吵得不可开交了。   最重要的是,两人吵架的契机居然是因为姜正?   从这个角度看杜诗月说的一点没错,他的确是个罪孽深重的家伙,居然能让这两闺蜜为他吵起来。   于是在看完了上述所有聊天记录后,姜正也是叹了口气,在群里问道:   “杜女士,那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来想办法就行,这种时候你什么都别做,就算帮我的大忙了。”   “那不行,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怎么可以什么都别做呢?”   看到这行义正辞严的话时,在教室里的杜诗月恨不得冲出去给他一拳。   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就是这次事件的导火索,还想做点什么,生怕火不够大?   哎,你别说,姜正还真就是怕火不够大的那种人。   在姜正看来,朋友之间如果有什么矛盾,那最好就是摊开来说,直接让起一次性全部爆发出来会比较好。   爆发出来后虽然看起来会吵得很凶,但在那之后也会很容易和好,毕竟大家的气都消了嘛。   要是遮遮掩掩的说一半不说一半,那结果就是表面风平浪静,底下还是暗潮汹涌。   朋友之间如果底下暗潮汹涌,那交往起来就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老死不相往来呢。   想到这儿,姜正便嘴角一扬,继续在群里发到: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把她们聚集起来就行,到时候看我表演。”   “你?表演?表演什么?胸口碎大石吗?”   “也不是不行,你愿意来给我当锤手的话,我也可以躺下让你砸个痛。”   “得了吧,给你砸死了还得抓我进局子话说你真的有办法让她们偃旗息鼓?”   “当然有了,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你的意思是打算给她们创造一个共同的敌人?”   “嗯,而且那个敌人我刚刚已经意外准备好了,到时候看她们怎么应付。”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打开自己的手机相册,看了看刚刚跟蜜儿合拍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两人亲亲密密地靠在一起,女方还朝镜头比了个爱心的手势完美。   正当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叮铃铃的下课铃声也终于响了起来。   他也从天台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悠哉悠哉地下去跟C班那群烂泥们汇合了。   只不过遇到了走出电脑室的陈元南时,后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这家伙又跑哪儿去了?电脑课都不见人影,我还想著跟你一起玩‘双刃战士’呢。”   “区区4399小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我刚刚跟美少女在厕所里打了一架,可过瘾了。”   “还跟美少女在厕所里打架,白日做梦,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   看著陈元南朝自己比出的中指手势,姜正不禁叹了口气。   心道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得逼著人说谎才行。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让我滚,得,滚就滚呗。   就这样,随著姜正回到了C班队列里头,继续上著无聊乏味的高中课程。   终于在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后,午休时分的上课铃声这才终于响彻了起来。   一般来说,沈云衣等人的午餐都是一起去食堂解决的,偶尔会跟姜正两个人在凉亭里吃。   但今天中午放学后她却坐在座位上没有动弹,而是有些尴尬地偷偷瞄了瞄同样坐在座位上的苏玫。   其实这两节课上下来,沈云衣自己也差不多后悔完了主要是对自己的急躁感到后悔。   仔细想想,我为什么要对阿玫这么大意见啊,她想说姜正就让她说呗,我句句顶她干嘛。   一想到自己当时的无理和冲动,沈大小姐不由得伸手捂住额头,感觉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照理来说,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沈云衣是会去找苏玫道歉的,但她今天又开不了这口。   主要是一想起今天苏玫跟姜正在操场里的那番虐狗举动,就让沈大小姐感到格外火大。   在这种格外火大的情况下,即便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太对,却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认错。   这时,看著沈云衣那副明显有些落寞的背影,杜诗月则是悄悄来到了苏玫边上。   “玫,你你还好吧?”   看著面色跟往常似乎没什么区别的苏玫,杜诗月不禁小心翼翼地这样问道。   听到好友的话后,苏玫转过头给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笑道:   “我怎么会不好呢?有什么让我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吗?”   “那个今天你跟云衣在群里”   “那件事啊,最开始我也的确稍微有些上火,但现在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稍微有些上火你指的是姜正的事?”   嗯,苏玫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说道:   “我在群里说的话并不是为了故意气云衣,而是真心觉得她有时候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让我看得有些火大。”   站在苏玫的角度来看,沈云衣绝对是天之骄女级别的出生环境,让人羡慕到要死的那种。   当然,苏玫羡慕的并不是她那有钱有势的家世背景。   也不是她那世界闻名的设计师母亲,更不是容貌身材什么的。   苏玫真正羡慕的,是这位沈大小姐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青梅竹马,还一直跟了她十年之久。   这种羡慕感,是从苏玫今天在操场跟姜正做那场戏的时候开始萌发的。   不可否认的是,苏玫最开始的确有利用姜正来点刺激,顺带借坡下驴的想法。   毕竟白奇圣的死缠烂打的确让她感到很恶心,她需要一个契机来让那家伙彻底滚粗。   可在发现姜正马上对自己的行为无条件配合后,她却又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姜正明明看出了苏玫当众搂住自己手臂的举动是在利用他摆脱白奇圣,而且同时也会带来很多麻烦。   毕竟配合苏玫演这场戏不是没有代价的,后果就是姜正会被架到火上烘烤,会受到很多白眼。   无论是学校其他学生们的白眼,还是来自沈云衣的白眼,总之后续绝对不会风平浪静。   可即便是在知道了这些的前提下,姜正却还是一秒都没有犹豫,立刻选择了配合苏玫演这场戏。   这种细致又体贴的配合让苏玫感到非常满意,感觉就像是有一盏能满足自己任何愿望的神灯在身边似的。   “但同时我转念一想,云衣占有这盏神灯已经足足十年了姜正跟在她身边,为她满足了十年愿望,这就让我不由得嫉妒了起来。”   说到这里时,苏玫看著沈云衣那熟悉的背影,语气也罕见地变得有些锋锐。   她的确很少羡慕、嫉妒别人,可这一次是真的有些羡慕又嫉妒了。   尤其是一看到云衣那副理所当然地享受著姜正的呵护。   却又没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幸运的态度时,苏玫就不由得感到火大。   如果姜正是我的青梅竹马那该多好,我肯定会比云衣对他更好,更好,好一百倍吧。   当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过去了的时光不会重燃,人们只能放眼于未来。   明白了苏玫到底在气那位大小姐什么后,杜诗月也耸了耸肩,小声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云衣那边既然也有在做反省了,你这边也差不多该收手了吧。”   “那当然,我今天也不会再跟她纠缠下去,但以后就说不定了。”   “以后?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看云衣的态度了,如果她能好好珍惜姜正,那我自然会真心祝福他们。”   “那如果不能呢?”   “如果不能的话,就换我来接收姜正,到时候就可以让云衣感受一下我现在的羡慕与嫉妒,嘻嘻。”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玫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这是她甚少露出的表情。   看到这个表情的瞬间,杜诗月不禁头皮一麻,差点就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接了句“此子不可留”。   当然,她口中的“此子”并不是苏玫,而是姜正那个罪孽深重的家伙。    第137章 不要窝里斗,都来斗我   果然之前虽然就有所预感,但她居然说出口来了。   听到苏玫说要“接收姜正”的时候。   杜诗月先是感觉有点奇怪,但又马上理解了她的意思。   人当然不是物品,不太适合用“接收”这种词来形容,可用在这儿却有种莫名的协调感。   毕竟实际上苏玫的意思也并不是接收姜正这个人,而是接收这段关系。   或者说得更详细一点,是接收姜正跟沈云衣这段亲密无间的关系。   到目前为止,几乎所有认识姜正跟沈云衣的人都有种统一的认知,那就是“他们迟早得在一起”。   因为这对青梅竹马实在是关系太好了,甚至都好到了比情侣更好的境界,像是夫妻或者亲人。   别看那些在校园里头到处牵著手炫耀的小情侣们好像很恩爱,实际上也不过就是绣花枕头烂草包而已。   那种昨天还在牵著手散步,今天就因为一点小事吵架直接闹掰的小情侣,杜诗月都不知道见过多少对了。   但姜正跟沈云衣不同,他们之间的关系浓厚程度就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样。   即便床头打得再凶,床尾也会马上和好,完全无法想像他们彻底闹掰的场面。   正因为有著如此深厚的情感基础在,所以谁都感觉这两人迟早会在一起。   即便哪天两人真的宣布了喜讯,众人也顶多就是来一句“啊,他们这才宣布?我以为早在一起了呢”之类的,完全不会有任何惊讶。   然而,苏玫刚刚那番话里却是有横插一脚的意思在内。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沈云衣不懂得珍惜这段浓厚的情感。   那么苏玫就会来个横刀夺爱,直接插足进两人之间,把姜正真的夺走。   对于苏玫能否做到这点,杜诗月其实是不怎么怀疑的。   毕竟她知道,苏玫这样的女人对于男性而言其实有著非常巨大的吸引力。   尤其是苏玫露出媚的那一面时,估计天底下没几个男性能抵挡得住她的魅惑,完全就是天使与恶魔的混合体。   但这样的话她跟沈云衣的友谊也就彻底玩完了吧,绝对没有人会跟挖了自己墙角的女人做闺蜜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苏玫跟沈云衣玩完了。   那么,她们这个四人小组估计也就玩完了。   虽说苏玫、沈云衣、杜诗月、白小栗这四个人之间的关系都很好,但其中其实也是有著侧重度的。   比如杜诗月明显跟沈云衣更加要好,苏玫明显跟白小栗更加要好。   要是沈云衣跟苏玫闹掰了,那么结果就是杜诗月跟白小栗也必须选一边站。   到那时候,四个人的关系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到那种自然、融洽的状态,一定会直接拆伙。   唔唔啊啊啊啊啊!   一想到自己这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闺蜜四人组很可能面临彻底拆伙的情况。   即便睿智如杜诗月也不禁伸手挠了挠头,有种抓狂的感觉。   要说谁最不希望这四人组拆伙,那肯定是杜诗月和白小栗。   毕竟沈云衣跟苏玫这两个都是万人迷,而且交际能力都非常好。   即便是在上高中之前的初中时代,她们的身边也从来不缺少各种各样的朋友。   哪怕跟另一边拆伙,以她们两个的情况想找到新搭子也是分分钟的事,完全不用为此发愁。   但杜诗月跟白小栗就不同了这两个是属于从初中时代就没什么朋友,也不太擅长交际的类型。   这要是把四人小组直接拆了,对于她们两个而言就是直接少了一半的交际圈,那损失可大了去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绝对不能让姜正被撬走!一定要让他跟云衣在一起!   等等等?我在想什么?   我居然在想撮合姜正跟云衣?我我肯定是疯了!   突然发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时候,杜诗月都忍不住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别忘了,她可还是“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二把手,理应是反姜正的核心干部。   她当时之所以加入这个鬼屎组织,目的也就是为了阻止姜正跟沈云衣在一起。   但结果到了现在,杜诗月却突然发现,想要维护自己身边的小圈子不产生裂变,最好的办法居然是推动姜正跟沈云衣在一起!   这话要是发到“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微信群里,那杜诗月是肯定要被当成女巫丢到火刑架上烧死的,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如果不这么做,不撮合姜正跟沈云衣,结果就是苏玫又有可能趁虚而入。   到那时候,杜诗月的交际圈还是得直接裂开,反正横竖都有大麻烦。   不不行我的脑袋我的脑袋都要烧了。   可能是在短时间内思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即便是杜诗月都不禁感到一阵头痛,捂著脑袋坐在了旁边的空座椅上。   就在这时,从旁边却传来了一个天真烂漫,听上去很有活力的声音。   “哎?诗月姐?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杜诗月缓缓睁开眼睛,立马便看到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是白小栗,下课后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白小栗正一边用手帕擦著手,一边好奇地看著她。   说句实话,其实在之前的四人组里,杜诗月最不亲近的就是白小栗大概是总感觉她傻乎乎的吧。   但就在今天,在看到那张可可爱爱的小脸蛋后,杜诗月却是不禁有种被她治愈了的感觉。   顿时,杜诗月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抱住白小栗,再将下巴放在她柔软的秀发上蹭来蹭去,像是在撸猫似的。   “哎?诗月姐?你这是哈哈哈!好痒!”   白小栗之前虽然也经常被苏玫说像是花栗鼠,也被玫姐姐这样抱来抱去。   但杜诗月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却还是第一次,这也让白小栗感到莫名其妙。   就在足足抱了她五秒后,心满意足地杜诗月这才退后了少许,但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小栗子,我有时候真的羡慕你,如果说无知是福,那伱可真是福如东海了。”   “哎?”   看著撇下这番话后就叫苏玫、沈云衣一起去吃饭的杜诗月,白小栗是人都傻了。   什什么意思?诗月姐是在变著法子的嘲笑我无知吗?   但不对啊,她的语气又完全不像是嘲笑,反而是好像真的很羡慕似的?   白小栗站在原地向了几秒,然后才耸了耸肩,笑道:   “唔搞不懂,算了,还是先去吃饭吧,吃饭最重要嘛,嘿嘿。”   既然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干脆什么都不想,这就是白小栗的为人之道。   不得不说,逃避虽然可耻,但的确非常有用,看她脸上那副笑容就知道了。   只不过让白小栗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会儿在吃饭的时候,还有更精彩的戏份在等待著她。   跟往常不同的是,杜诗月在率先离开教室后并未带著众人前往食堂,而是朝著花园凉亭的方向走去。   看著那有些熟悉的道路,沈云衣不禁问道:   “诗月?你这是要去哪儿呢?不去食堂吃饭吗?”   “去食堂干嘛,今天中午有人请客,咱们去凉亭那边等著吃大餐就得。”   听到这里时,白小栗惊讶地问道:“哎?有人请客吗?谁啊?”   苏玫则是立即想到了是谁,便笑道:“应该是那个不在这儿的人吧,也就只有他会弄这些鬼点子了。”   “不在这儿的人啊,我知道了,是姜正同学对吧?”   当白小栗毫无顾虑的说出那个名字时,周围的空气仿佛稍微凝固了少许。   但杜诗月却马上点头道:“是的,姜正说要请我们吃大餐,让我们去凉亭等他就好。”   “呜哇,姜正同学最近好阔绰,上次请了火锅,这次还要请吃大餐,好期待啊。”   一听说有大餐吃,白小栗走起路来都变得欢快了不少,搁那儿蹦蹦跳跳起来。   看到她这副欢快的样子,心事重重的另外三人也都不禁轻轻一笑,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舒缓了很多。   呼,好在有小栗子在,要是她不在场,只有我们三个的话,我可没把握能让氛围恢复过来。   看著白小栗那熟悉的身影,杜诗月第一次感觉这小个子在集体里居然有这么不错的振奋效果。   在小栗子的欢快之下,四人组的氛围也变得好了很多,聊著聊著就来到了凉亭。   当她们四人来到凉亭的时候,姜正已经早早的准备好了一堆吃的,就等众人一起享用呢。   “来了?坐下吃吧,今天中午咱们吃手工披萨。”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时众人才发现,凉亭里的大石桌上放著三个巨大的披萨盒子,还有很多饮料和小吃啥的。   看到那些披萨盒子时,白小栗顿时眼前一亮,大喊道:“是披萨!而且看上去好像很贵的样子!”   的确,姜正今天买的这些并不是速食店的冷冻披萨,而是货真价实的手工自制意式披萨。   这些披萨来自于姜正很喜欢的一家私营披萨店。   店主从揉面、铺料到开烤全部都是亲自手工完成,风味绝佳。   当然,这种绝佳的风味也有绝佳的售价如果不是现在姜正不差钱,他可不敢随便进这种店购物。   果不其然,当姜正打开那几个披萨盒子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香味也马上传入了众人的鼻腔。   姜正则是一边拿起滚轮刀把披萨切开,一边给众人分发盘子,介绍道:   “这里有‘帕尔马火腿披萨’、‘茄子巴马臣披萨’和‘那不勒斯披萨’,根据个人口味来取吧。”   这三种披萨都是姜正喜欢的,在口感和味道上各有特点,整体上都非常不错。   “帕尔马火腿披萨”用的是店主老谭自家熬的番茄酱、马苏里拉乾酪、帕尔马火腿和芝麻叶,搭配上酥脆的饼底,能够品尝到最原始的意式风情。   “茄子巴马臣披萨”里加入了蒙特利杰克乾酪,经过高温烘烤后赋予了厚重的奶香,烤得脆脆的薄切茄子则略有薯片的口感和特殊的香味。   “那不勒斯辣味披萨”更加刺激,上面铺上了厚厚的辣吞拿鱼和油腌辣椒,再淋上初榨橄榄油,焦脆的饼底搭配微微辣意和鲜味,更适合重口味爱好者。   看著那三个加入了各种眼花缭乱铺料的大号披萨,白小栗那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怎怎么办?每个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怎么选啊?”   当白小栗站在那儿陷入了选择困难症的情况时,姜正则是笑道:   “有很多东西并不是非得做出选择不可,成年人的智慧就是全都要,三种都品尝一下不就得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把三种披萨全部切了一小块,全部塞进了小栗子的盘子里。   “呜哇!有道理!这就是成年人的智慧吗?我喜欢!”   顿时,白小栗流著口水拿起一片茄子披萨咬了一口,马上捂著嘴惊讶地说道:   “喔喔喔喔!这披萨跟我以前吃的完全不一样哎,饼皮又香又脆,好好吃啊!”   之前白小栗也跟妹妹一起去必胜客之类的速食披萨店里吃过,但说实话那玩意并不是很合她的胃口。   速食披萨店里的饼皮基本上又厚又没味儿,上面铺的料又少,吃到厚厚的饼边时更是折磨得很。   但姜正买回来的这些披萨就完全不会这样,不但铺料非常丰富,最重要的是饼皮又薄又香脆,哪怕单吃饼皮都很好吃。   眼见小栗子吃得这么开心,姜正也拿过一杯柠檬水递了过去,随口解释道:   “那是因为绝大多数快餐店卖的都是美式披萨,所以造成了大多数人对披萨的错误认知。”   “哎?还有不同款式的披萨吗?我都不知道,话说为什么快餐店卖的都是美式披萨啊?”   “美式披萨的底更厚更重,意式披萨的底更薄更脆,如果是做快餐的话,美式的份量会多一点,看上去会比意式更划算当然好不好吃就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在姜正看来,吃披萨他就只吃意式的,吃美式披萨还不如去吃馕加烤肉呢,那玩意要好吃多了。   听完了关于披萨的解释后,白小栗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趁著白小栗吃披萨的时候,姜正却悄悄拿出了手机。   不好意思啊,小栗子,我的披萨可不是白吃的。   一会儿得麻烦你给我们做个跳板了……嘿嘿嘿。   这时,姜正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了之前加的小栗子的好友。   再从相册里把自己跟蜜儿拍的那张“比爱心手势”的照片发了过去。   震动……震动……   随著姜正那边发出了照片,小栗子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也传来了细微的震动。   嗯?谁给我发微信了?   正吃得满嘴流乾酪的白小栗打开微信一看。   却发现居然是姜正给自己发了一张照片。   并且在定睛一看照片内容后,小栗子更是整个人都傻了。   那是一张双人自拍照,其中一人明显是姜正,他正搂著一个容貌可爱的小女孩,那小女孩还在用手做著爱心的手势。   这……这是……姜正?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发这照片给我?还有上面的人到底是谁啊?   还没等小栗子那被乾酪塞满了的大脑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只听旁边的姜正猛地拍了拍大腿,朝她小声喊道:   “小……小栗子!我发错人了,不好意思,那照片你赶快删掉吧,拜托了!”   但虽然姜正做出一副小声拜托的模样,可这凉亭里就这么点大小,其他三人自然也马上听到了。   嗯?姜正?发错人了?照片?   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瞬间,沈云衣、苏玫、杜诗月全部都猛地盯向了小栗子的手机。   那一刻,白小栗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是一只小绵羊,被一群大灰狼包围了的感觉。    第138章 捉迷藏与18照片   第138章 捉迷藏与18+照片   白小栗其实也不算胆小,她只是只是有点容易害怕而已。   以至于在同时变成了三位挚友的焦点后,小栗子顿时有种被架到火上烤的感觉。   古人常用“火中取栗”来比喻受人利用,为别人冒险,徒然吃苦而得不到好处的情况。   但很显然小栗子并不符合“火中取栗”的描述,毕竟她也不是完全没得到好处。   就在刚才,某人早早就用美味的披萨和乾酪把她灌满了,现在嘴里还满是奶香味儿。   抱歉,小栗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伴君如伴虎这几句话你还是得记一记的。   眼见小栗子马上变成了众矢之的,姜正心里虽然笑得肚子疼,可表面还是急切地起身喊道:   “小栗子?你没听我说什么吗?赶快把照片删掉,我发错人了,那不是发给你的,伱不能看。”   “啊?”本来被三位挚友死死盯著的白小栗一听,立即点头道:“好!我这就”   但还没等白小栗把话说完,两个声音便异口同声的响了起来。   “等等,不准删!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先!”   “小栗子把手机给我们,先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再说!”   这两个几乎同时发出的喊声,自然是来自于沈云衣跟苏玫。   她们在听说姜正居然错发了照片给白小栗后,那自然是一下子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且从姜正这副焦急的模样来看,这照片似乎还不太能见得了人,那就更令人好奇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哪怕是沈云衣、苏玫、杜诗月这种端庄大方、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的女士也不例外。   更何况那可是连姜正这种厚脸皮怪物都不好意思给人看的照片,这得是多么夸张的级别啊。   ?16+?该不会是吧?这也太刺激了!   一想到白小栗的手机里居然有姜正的18+照片,两位女士顿时沸腾了。   倒也不是她们真的想看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只是都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把柄。   只要把这个把柄弄到手,以后无论姜正犯什么浑,手头上都最起码有了多一个可以反击的武器。   嗯……就是这样,真不是她们想看什么不该看的,绝对没有,大概绝对没有。   而杜诗月虽然也对那张神秘的照片非常好奇,可她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大概是姜正在搞鬼。   毕竟之前在微信群里姜正就说过“到时候看我表演”这句话,这大概就是表演的一部分了。   但老实说,杜诗月做梦也没想到姜正居然会是这么个表演法。   故意发一些奇怪的照片给白小栗,再谎称自己手抖发错人了,吸引苏玫跟沈云衣去看?   这离奇的脑回路真的真的让人怀疑姜正是不是地球人,杜诗月都有点想把他的脑子弄出来切片看看了。   可不管怎么说都好,姜正的战术也的确非常有效,他一下子就吸引了苏玫跟沈云衣的注意力。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虽然中午时分阳光明媚,但秋风吹入凉亭,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点儿凉意。   然而那点凉意如今早已在披萨与艳照的火热之下被压制得荡然无存,众人都两眼放光的看著小栗子的手机。   说起来,白小栗其实一直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大众的焦点。   但她却从未想过,这个梦想居然会在一张照片的帮助下被莫名其妙的完成。   这这这这这这?这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办办办啊?   看著正紧张地盯著自己的姜正跟杜诗月。   又看了看正一脸兴奋地盯著自己的苏玫跟沈云衣。   白小栗不禁吞了一口唾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握著手机小声道:   “那个我现在到底应该”   姜正闻言立即喊道:“删照片!立即!马上!”   沈云衣也马上喊道:“不许删!把手机给我们!”   话音刚落,两人猛地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执著。   “好啊,你今天是决定要跟我作对到底了是吗?”   “不是我要跟你作对到底,而是我看的是小栗子的手机,关你何事?对吧,阿玫。”   沈云衣的最后几个字显然是对苏玫说的,并且还转头朝她笑了笑。   看到挚友那熟悉的笑容后,苏玫也是抿了抿嘴,走上前去跟她站在一起,笑道:   “的确,我们现在想看的只是小栗子的手机,至于她手机上有什么东西,那跟我们无关,是她跟你之间的事。”   沈云衣跟苏玫这一唱一和,直接把“两人想看姜正的照片”转化为了“两人想看白小栗的手机”。   这番春秋笔法下来,那这离谱的要求竟是变得看起来正当了不少虽然也只是在糊弄鬼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当沈云衣跟苏玫并肩站在一起时,那压迫感还是很强的。   以至于白小栗这边已经被她们的歪理邪说给洗脑,哆哆嗦嗦地准备递手机出去了都。   当然,姜正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让两人拿到手机的,这样就失去了让她们和好的最佳机会。   于是就在两人即将过去接收手机的瞬间,却只见白小栗的身影整个消失在了原地,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什么?这是!当沈云衣等人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姜正居然闪电般将白小栗扛在了肩上,活像是山贼绑票那般熟练。   “你们想要手机倒也不难,前提是有能力做到。”   扛起拿著手机、一脸蒙蔽的白小栗后,姜正朝三人冷笑道:   “接下来我会把小栗子藏在主校区里的一个地方,如果你们能在三十分钟找到,那手机就归你们,否则我就有权利删除照片,怎么样?来玩吗?”   姜正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   当然这个不是什么电锯惊魂里的血腥求生游戏,真就只是简单的捉迷藏而已。   时限三十分钟,范围是整个主校区,如果找到白小栗就能得到手机,否则照片就会被删除。   并且在说出这番游戏规则的时候,姜正的表情还显得特别嚣张,一副吃死了众人的样子。   沈云衣本来也是一身傲骨的主儿,自然经不起这样的激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马上转头朝两位同伴说道:   “阿玫,诗月,这家伙好像在挑衅我们啊?”   “的确如此。”杜诗月也走过去,跟两人并肩站在一起,耸肩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还用说?”苏玫伸出双手,分别拍在两位同伴的肩膀上,笑道:“当然是从他手里夺回手机跟小栗子,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看到三人全部干劲满满的样子,姜正从桌子上拿起一盒披萨放到小栗子背上,点头道: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我先去把人质藏起来,你们在这里等五分钟,五分钟后游戏正式开始。”   “哼,好啊,去吧,反正学校就这么大,我看你能藏到哪儿去。”   其实“江城第一实验高中”并不算小,但对于她们这群已经在学校里读了一年多的学生而言,内部的格局早已再熟悉不过。   如果只是要藏起一部手机那的确很难找到,可要藏一个人那就是两码事了。   而在临走之前,姜正最后朝白小栗叮嘱道:   “小栗子,在游戏过程中你不能跟她们进行任何联络,这是规则,明白吗?”   “嗯好的,我明白了。”   白小栗虽然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特殊的绑票游戏,可她也很快进入了状态,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那之后,姜正便扛起她的身躯(顺带薅走了一盒披萨),然后朝著凉亭后头疾奔而去。   这凉亭的后面是一条花园小道,小道临著学校围墙,树林密集,偏僻而又阴森。   虽然也能回教学楼,但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走这儿,除非小情侣想做点啥见不得光的事。   眼见姜正跟白小栗的身影消失在了树林子里,杜诗月也抿了抿嘴,朝同伴问道:   “你们觉得,姜正那家伙会把小栗子藏到哪儿去?”   苏玫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我不太好猜,云衣呢?你对姜正比较了解,能揣摩他的心理吗?”   “我跟姜正认识了十年,这期间对他最大的了解就是不要试图揣摩他的心理,没人能猜到那家伙在想些什么。”   “呵呵,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那就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我们猜到喽。”   “嗯,但再怎么说都好,主校区里能藏人的地方有限,我们三个分开找总能有机会找到。”   在无法揣测姜正心理的情况下,这游戏就变成了单纯的捉迷藏,比的就是对环境的熟悉程度。   因此三人也马上划分出了各自要搜寻的学校区域,准备一会儿分头寻找。   就在她们大概商量好时,随著五分钟的时间到来,姜正也悠哉悠哉地重新回到了凉亭。   他当著三女的面拿起一块披萨放到嘴边吃著,笑道:   “好了,人我已经藏好,你们随便去找吧,不过反正肯定是找不到的,嘿嘿。”   瞧姜正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沈云衣就气不打一处来,便咬牙道:   “你别高兴地太早,一会儿找到小栗子拿到照片后看我怎么收拾你,走!出发!”   “呜呼,出发!”   伴随著沈云衣的一声令下跟苏玫愉快的喊声。   这三人小队也迅速化整为零,奔向了学校的各个区域。   而姜正则是看著她们离去的身影,一手披萨,一手饮料,面带微笑地吃了个不亦乐乎。   在游戏规则上,姜正特别声明了自己只会将白小栗藏在“主校区”,那搜寻的范围就变得狭小了很多。   毕竟主校区也不过就包括了教学楼、图书馆、行政楼和体育馆这几栋主要建筑物。   考虑到姜正不会把人藏在那种特别显眼的地方,而且又只有五分钟的时间,那能想到的隐藏地点还是很明显的。   于是沈云衣、苏玫、杜诗月三人便分头合作,各自默契地在一片区域搜索起来。   因为不想输给姜正的缘故,她们也是不顾自己刚刚吃了一肚子披萨,在学校里到处奔走。   空旷的教室,无人的办公楼,静寂一片的图书馆,隐约散发著热情与汗臭的运动场。   在三十分钟的时间内,她们可以说是已经找遍了主校区的几乎任何一个角落,连女厕所都看过了。   然而最终的答案依然是十分让人沮丧,三人都没有找到白小栗的身影。   那家伙就像是被姜正变魔术一样收藏到了另一个空间,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甚至就连苏玫到处问人有没有见过姜正路过,得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没有。   可既然三十分钟都已经到了,众人也只好愿赌服输,乖乖地回到了凉亭里。   回到凉亭时,她们看到是已经吃饱喝足,搁那儿玩著手机的姜正。   “哟?回来啦?”姜正率先抬起头来,朝三人打了个招呼,笑道:“怎么样?找到小栗子了吗?她人呢?”   “明知故问。”沈云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叹气道:“你到底把小栗子藏哪儿了?该不会藏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去了吧?”   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三人并没有在学校里搜索那些一看就很没品的地方比如男厕所。   要是姜正把白小栗藏到男厕所的某个隔间里,那这的确是无解的恶心套路。   毕竟三位玩家都是女性,不可能跑到男厕一个个去敲隔间门,那就是必输的局面。   当然要真出现这种情况,那沈云衣肯定会很生气,这完全就是把人当猴耍,太过分了。   然而姜正却摇了摇头,笑道:“怎么会呢,我藏人的地点很简单,只是你们都没留意到而已。”   “很简单?在哪儿?”   “呵呵小栗子,可以出来喽,游戏结束了。”   当著众人的面,姜正转头便朝著凉亭后面的那个小树林喊了一句。   随后就在沈云衣、苏玫跟杜诗月瞠目结舌的目光注视下,白小栗便尴尬地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   是的,白小栗压根就没被藏远,就在这凉亭背后的小树林里。   她一直待著的位置,距离游戏开始时的沈云衣等人顶多只有一百米不到。   但因为姜正一开始说的是把人藏在“主校区的某个地方”,众人下意识的觉得会是学校里的某处。   谁都不会想到这凉亭花园区域也算在主校区之内,藏在附近自然也是完全符合规则的。   以至于当小栗子走了回来后,姜正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朝三人晃了晃,笑道:   “怎么样?愿赌服输,我现在要删除她手机里的照片,你们都没意见吧?”   听到这里,沈云衣跟苏玫不禁对视了一眼,但还是同时摇了摇头。   “哎,虽然很想看那张照片,不过输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也对,只怪姜正那家伙太狡猾了,没想到会藏在这么近的地方啊。”   哪怕心中再不情愿都好,愿赌服输,沈云衣跟苏玫也只好接受现实。   然而就在下一刻,杜诗月却微微一笑,拿起自己的手机晃了晃,笑道:   “你爱删就随便删吧,不过小栗子刚刚已经把那张照片发了过来,现在我手机里也有。”   “什什么!”听到这番话时,姜正明显一愣。   然后朝白小栗怒道:“我不是说了不能跟她们进行任何联络吗?你违反规则?”   “没没有啊!”白小栗闻言也连忙摇了摇头,争辩道:   “我没有在游戏过程中跟她们联络,是在游戏结束后,也就是三十分钟到了后才给诗月姐发的照片。”   啊?这也行?顿时,姜正不禁双眼圆瞪,似乎察觉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是的,游戏规则是“白小栗不能在游戏过程中跟她们进行任何联络”,包括发送照片。   但随著三十分钟已过,沈云衣等人确定落败后,游戏自然也随之结束。   那在白小栗被姜正从小树林里叫出来之前的一小段时间里,她是完全可以给众人发送照片的。   说到这里时,白小栗挠了挠头,笑道:   “不过都这是诗月姐发信息告诉我的,嘿嘿嘿,这下你没想到吧?”   “这这唔!可恶!居然还有这种漏洞!”   得知了自己随口定的规则被钻了空子时,姜正不禁抱头哀嚎起来。   但苏玫跟沈云衣此时却完全懒得理会姜正的哀嚎,而是迅速冲到了杜诗月身边。   “诗月,照片在你手上?能给我们看看吗?”   呵呵,杜诗月闻言也是微微一笑,笑道:   “那当然了,看吧,的确是很有趣的东西,你们一定会感到惊讶的。”   话音刚落,她便举起手机,将那放映著照片的屏幕怼到了两人面前    第139章 PUA与反向PUA   在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沈云衣跟苏玫都不禁同时睁大了眼。   她们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照片上的人是姜正还有蜜儿?   最关键的是,照片上的两人居然还亲亲热热地靠在一起,女方还在比著爱心的手势。   无论横看竖看,上看下看还是闭著眼睛看,这都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简直羡慕死人了。   当沈云衣跟苏玫在细细地端详著那张照片时,一旁的姜正则是双手叉腰,摆出了一副了不起的姿势。   哼哼哼,以她们现在对我的好感度,看到这张照片后肯定会生气、暴怒、破口大骂。   到时候只要这两位把矛头都指向我,那就不会互相吵架了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在得知沈云衣跟苏玫的矛盾后,姜正脑子一热,便想到了这个“敌敌为友计划”。   至于自己被她们围攻后会怎样嘛,反正姜正脸皮够厚,无所谓,压根都不带怕的。   来吧,来吧,生气吧,愤怒吧,把矛头都指向我吧,。   然而,就在姜正摆出一副巨欠扁的模样,准备承受两女的怒火时。   盯著那张照片看了半响的沈云衣却不禁叹了口气,转头瞥了他一眼,叹气道:   “姜正,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现在发现你这家伙是越来越无聊了。”   啊?听到这完全不符合预期的回应后,姜正不由得挠了挠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本来他还以为沈大小姐会气得暴跳如雷,谁知反应居然意外的平静?   不,不单单是平静,她甚至有种“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感?就像是姜正做了什么蠢事似的。   但我这我这也没做什么蠢事啊?我这不就是跟蜜儿拍了张亲密照吗?   姜正这人虽然喜欢自己诬陷自己,但也不喜欢自己被别人诬陷,便立即皱眉道:   “等等,伱把话说清楚,我到底是怎么个无聊法?”   “还用问?”沈云衣拿起杜诗月的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大了还玩P图这种东西,把人家蜜儿跟你P一起,要不要脸。”   “就是。”苏玫也一边拿起饮料喝著,一边摇头道:“这种造假照片也就骗骗小栗子了,你该不会觉得我们会相信吧?”   这时候,沈云衣跟苏玫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鄙视的神情,像是感觉姜正在小瞧她们似的。   嗯,的确,跟完全不知道蜜儿情况的白小栗不同。   沈云衣、苏玫、杜诗月三人可是知道蜜儿是什么身份的。   开玩笑,蜜儿是何许人也?她可是温雅派过来的杀手,跟姜正还有“父辈爆头之仇”。   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女杀手,怎么可能跟姜正这么亲亲热热地拍自拍照?而且还比爱心手势。   所以当三人看到这张照片,并且仔细看了看内容之后。   第一反应都出奇的一致纯属P图,拿我们当傻子逗呢。   然而,就在感受到了三位女士那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时,姜正却是人都懵了。   跟之前故意在规则里留下漏洞,好让杜诗月拿到照片时的装懵不同,现在他是真的懵了。   不不是,她们觉得我这照片是P图?是假的?   但但我这是真的啊,完全没有P过好吧。   一时间,姜正看著自己手机里的照片,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但仔细想想也难怪,姜正平时就各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总喜欢糊弄人。   糊弄人糊弄得多了,别人自然对他的信任度就会下降,哪怕是真的照片也会认为是假的。   尤其是“姜正X蜜儿”这么离谱的邪道CP,那真是鬼才相信。   可哪怕再没人相信都好,这也都是事实,绝无半分虚假。   于是眼见大家伙都不相信自己,姜正只好苦笑道:   “如果我告诉你们这不是P图,是我不久前亲手拍的,你们信吗?”   “信,当然信了。”   杜诗月拿起一块冷掉的披萨塞进嘴里,一边嚼著一边笑道:   “你说什么我们都信,哪怕说地球是平的也信,对吧,云衣,玫。”   苏玫闻言也笑道:“是啊是啊,姜正说什么是什么,姜正说的都对,嘻嘻。”   “噗,哈哈哈哈,让你这家伙总是说谎,这下子自食恶果了吧,活该。”   看到这三姐妹一唱一和,可劲儿的嘲笑自己,姜正也有种有苦难言的感觉。   是,没错,我以前……不对,我现在也是满嘴跑火车,经常忽悠人,不是个好东西。   但我这照片是真的呀,你们得信啊,怎么都不信呢?   这时,姜正深深的感受到了“相比起谎言,真相往往更难让人相信”这句话的含义。   无可奈何之下,姜正只好看向了旁边还在吃披萨的白小栗,拍著她的脑袋问道:   “那个……小栗子,你也觉得这张照片是假的吗?”   本来姜正还觉得以白小栗的性格,可能会跟著三位大姐的口风一起说是假的。   谁知她先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地摇头道:   “我觉得我觉得不像是假的,应该是真的照片。”   哎?听到白小栗这番话的瞬间,另外四人都一下子齐齐愣住了。   不是,小栗子居然会站姜正这边?还真少见啊,一顿披萨有这么好使么?   杜诗月眼见她不知道是被收买了,还是因为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便解释道:   “小栗子,你没看出照片里那个跟姜正一起的女孩是谁吗?那可是”   “那不是在云衣姐家里工作的蜜儿小姐吗?我认识她啊,都见过好几次了,还一起玩过游戏呢。”   “是是这么回事,但你觉得蜜儿小姐会跟姜正拍这样的照片吗?”   “会不会我不敢说,可这照片应该没有P过,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顿时,白小栗拿起手机,认真地指著上面的照片朝众人解释道:   “比如这里、这里和这里,人物边缘的色值和光影都非常和谐,完全看不出经过处理的痕迹,如果不是专业人士是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   啊?听到这里,姜正挠了挠头,好奇地问道:   “小栗子,你还懂得P图?”   在姜正眼中,白小栗应该是那种笨了吧唧,电脑都不太会用,经常把电脑玩死机的品种。   谁知她居然对P图这种这么专业的技术活如此熟悉,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白小栗闻言点了点头,摸著脑袋露出傻乎乎的表情笑道:   “我以前初中有段时间没去上学嘛,在家里闷著无聊就开始学习P图了。”   “虽说最开始的目的是想在我的照片旁边P一堆朋友上去,免得照片上也这么孤单。”   “但怎么说呢,嘿嘿,反正就是不知不觉在PS技术上有了点经验,也怪好笑的。”   听到小栗子这可悲的学习P图理由时,姜正等四人都不禁脸上一僵。   下一刻四人对视一眼,纷纷跑到白小栗身边对她热情的献起了殷勤。   “小小栗子,要喝饮料吗?这鲜榨苹果汁很好喝哦。”   “对了,这那不勒斯辣味披萨虽然有点辣,但凉了也很好吃,尝尝看吧。”   “小栗子你刚刚躲在小树林里有没有被蚊子咬?我这儿有驱风油,帮你涂点?”   “你肩膀酸不酸?我最近学习了新的按摩技术,顺道给你按按吧。”   哎?哎哎哎哎?这这什么情况?   被四人团团围住后,白小栗是嘴里塞著披萨,手上拿著果汁。   有人帮她涂驱风油,还有人给她按摩,那简直是皇帝待遇。   感受到了这前所未有的优待时,小栗子不禁嘿嘿一笑,朝众人笑道:   “我会P图技术这种事原来这么让人这么惊讶吗?看把你们乐得。”   “也不完全是P图技术的事算了,总之你说这张照片不是P的,真的吗?”   在安慰完了傻乎乎的白小栗后,沈云衣这才重新拿起手机,看向了上面的照片。   而白小栗也是立即点了点头,用自己的名誉担保照片绝对是真的,大概绝对是真的。   但如果这真的不是P图,那情况就令人意外多了姜正是怎么做到的?   顿时,沈云衣、苏玫、杜诗月都同时挤在一起,看向了那张熟悉的照片。   照片上的姜正举著手机,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   旁边的蜜儿虽然面无表情,但却做了个爱心手势。   最关键的是,这拍摄地点似乎还是学校的某个天台也就是说蜜儿来过学校?   蜜儿不但来过学校,而且还愿意跟姜正拍摄这样的自拍照,这说起来也太离奇了。   想到这里,三人又不约而同地朝姜正看去,想听听他的解释。   但这次感受到了她们的目光后,拿起一块披萨吃著的姜正却冷哼一声,一句话不说。   开玩笑,刚刚我说是真的,还想给你们解释,结果你们死活不信还搁这儿嘲笑我。   现在小栗子判明是真的后,你们又想听我的解释了,我解释你个鬼,想得美。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照片假!哼!   眼见姜正坐在那儿闷闷地吃著披萨、玩著手机,一副“暴力也不合作”的态度。   沈云衣、苏玫、杜诗月只好对视一眼,连忙聚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怎么办?”苏玫小声道:“那照片该不会是真的吧?姜正真跟蜜儿那个勾搭上了?”   杜诗月闻言连忙摇头道:“不可能,且不说他们不可能勾搭上,哪怕真勾搭上了,也不会故意把照片给我们看吧。”   “我也这么认为。”沈云衣也点头道:“他刚明摆著是故意让我们发现这些照片的,也就是说他有站在正当理由下的自信。”   站在正当的理由下么但这能有什么正当理由呢?   迅速开动脑筋想了几秒后,一个大胆的想法闪电般出现在了杜诗月的脑海当中。   她立即睁大双眼,用惊讶的语气尽可能小声说道:   “等等,难道说他其实想表达的是,自己想办法笼络或者说是策反了蜜儿?让蜜儿倒向了我们这边?”   什么?笼络?策反了蜜儿?让她倒向了我们这边?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沈云衣跟苏玫也是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的确,从一开始所有人就从来都没想到过还有策反蜜儿的这个可能性。   即便是在制定“北风与太阳战术”时,也顶多就是想著从她嘴里套点情报。   毕竟蜜儿跟幕后黑手温雅是母女关系,想要策反人家女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几乎不可能,不代表绝对不可能。   从姜正的态度来看,他似乎的确已经做到了这点。   可他到底是怎么策反蜜儿的好奇,真的好让人感到难以置信啊。   越是知道这点,三女看向姜正的表情就越是充满了兴奋和好奇。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一个家破人亡,毕生愿望就是复仇的女杀手改邪归正?   一般在影视剧里,想要洗白这样的角色,通常都得靠所谓的“爱”。   无论是男女之爱还是亲情之爱,反正需要爱,唯有爱才能洗涤仇恨。   但众人都知道,姜正这家伙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爱,他只会对这种说法感到呕吐。   “没办法了。”这时,杜诗月叹气道:“看来只能去哄姜正,哄得他散了这口气才行,要不然他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沈云衣也点头道:“是啊,但具体要怎么个哄法呢?他可不像小栗子这么容易满足。”   就在两女对如何哄姜正一展莫愁时,旁边的苏玫却轻轻一笑。   只见她伸手撩了撩头发,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笑道:   “放心吧,哄人这种事我最擅长了,瞧我的。”   别忘了,苏玫家里可是有两个特别难缠的小弟弟。   那两个小弟弟经常因为各种事情闹别扭的时候,都是苏玫来负责哄的。   正因如此,她在哄人方面自有一套妙计。   此时顶多就是把哄弟弟那一套改一下,改成哄男人就行。   想到这里,苏玫稍微整理了一下发鬓,优雅而轻盈地来到姜正身后。   那柔软的身段在移动时如同流动的溪水那般温柔而自然,让人眼前一亮。   察觉到苏玫靠了过来后,正边吃披萨边玩手机的姜正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道:   “干嘛,我现在没什么可说的。”   “真没什么可说的吗?”苏玫朝他眨了眨眼睛,那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似的,水灵灵的。   “没有。”   “这样啊,那我走喽,拜拜。”   话音刚落,苏玫竟是真就转身准备离去。   哈?看到她这动作时,姜正一下子愣住了。   你不是来哄我的吗?怎么转身就跑了?这么干脆可还行?   就在姜正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时,走出两步的苏玫便再一回头,笑盈盈地问道:   “怎么了?不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吗?”   “”   被发现自己在偷窥人家后,姜正也是无语地再度吃起了披萨。   而苏玫则是回到他身边,将柔软的小手放在他肩上,在其耳边软绵绵地说道:   “好啦,之前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别生气了,好吗?”   苏玫的声音本来听起来就犹如云朵般柔软、如甘蜜般甜腻。   此时她轻轻在姜正耳边小声恳求时,姜正只感觉耳边传来阵阵香风,肩上也是软绵滑润。   那缠绵温婉的声音更是像是顺著耳朵传进了他的心里,让人不由得心里痒呼呼的。   哪怕姜正再如何稳重、老练,他终究也是个正常男人。   哪儿敌得过这种从听觉到触觉的全方位立体打击。   以至于吞了一口唾沫后,姜正只好转头看向苏玫,小声道:   “你要是出生在古代好歹也是个褒姒,害人不浅了真是。”   苏玫闻言也不生气,反倒是贴得他的耳朵更近了点,以几乎将嘴唇贴上去的距离小声笑道:   “那不知道姜正同学是否愿意效仿周幽王,为我上演一出烽火戏诸侯呢?”   对于这个问题,姜正本来下意识地想点点头,享受一下周幽王的荒淫无道。   但感受到了不远处沈云衣、杜诗月和白小栗的眼神后,他还是决定就此罢了,当自己挺好。    第140章 春之间你画我猜猜猜猜猜   第140章 春之间.你画我猜猜猜猜猜   因为有白小栗在场的缘故,姜正也不方便把之前的事解释的很详细。   所以他只是跟众人一起嘻嘻哈哈的吃完了披萨,姑且把照片的事糊弄了过去。   再等到下午的课程开始时,他才将沈云衣跟苏玫重新拉回了“心之怪盗团”的群里。   随后再在群里对她们解释了自己跟蜜儿是怎么从厕所开始结缘,又怎么搭上线的。   看完了姜正那一番波澜壮阔的描述后,苏玫不禁惊讶地打字赞叹道:   “呜哇,姜正同学你好厉害,居然能够想到这种剑走偏锋的办法。”   杜诗月则是叹了口气,无奈的打字道:   “那是因为这家伙完全没有什么道德负担,看到蜜儿被骗成这样,我都有点替她可怜了。”   之前杜诗月还想著,在小说里能够洗白这种反派女杀手的手段通常都是靠“爱”。   无论这个爱是说出来的还是做出来的,总之一定要有爱。   要让她们感受到温暖,感受到爱意,这样才可能帮助她们弃暗投明。   谁知姜正在这里却给出了另外一种解答,一种前所未有的全新解答。   洗白反派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爱,只要我比反派还黑,那反派自然看起来就像是白的了。   这种通过把自己变得比反派更像反派,以此来变相洗白反派的手段。   杜诗月称之为“姜式漂白术”,必须得是厚颜无耻之人方可使用。   不过虽然对蜜儿被骗成这样的情况感到多少有些怜悯,可杜诗月也不得不夸奖一句干得漂亮。   毕竟相比起用谎言和演技笼络了蜜儿这点,眼下最重要的是得知了对方的行动时间。   “话说,温雅母女居然打算在短短一周后行动云衣,一周后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在杜诗月看来,蜜儿既然都已经潜入沈家庭院一年了,那应该是在等候一个绝佳时机。   如果她们决定在一周后行动,那就说明那一天肯定有什么特别方便下手的机会。   但沈云衣看到这行字后却是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斩钉截铁地码字道:   “完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不过就是稀疏平常的一天而已。”   那一天既没有什么活动,也没有什么要事,沈家的人更不会聚集在一起,就是一如既往的过著自己的日子而已。   “对你而言是非常平常的一天吗。”   杜诗月闻言咬了咬嘴唇,继续码字道:   “那估计就是对于温雅她们而言有著重要的纪念价值.比如刘颂文的祭日什么的。”   刘颂文,即温雅的丈夫,蜜儿的父亲,应该是在很多年前便死在了精神病院里,也不知道是哪天死的。   如果她们母女想要对沈家进行报复,在刘颂文的祭日动手到也说得过去,甚至可以说非常合理。   但现在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沈云衣这边并不知道对方动手的方式,更不知道敌人的数量和位置。   从温雅密谋这么多年,而且还跟苏玉婵搭上了线这点就可以猜到,杀手大概率不止蜜儿一个人。   到时候即便能够控制住蜜儿,也很难说一定能够护沈云衣周全,麻烦就麻烦在这儿了。   然而就在这时,姜正却一边翻看著从陈元南那儿借来的不可名状的刘备文,一边随手码字道:   “你们倒也不用担心一周之后云衣的人身安全,我有办法让对方百分百拿她没辙。”   “哦嚯?听起来好像挺有趣的,说来听听?该不会是伱贴身保护吧?”   “那又不用这么麻烦,你只要在那天直接躲进心灵殿堂就行了,那儿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当看到“葱姜蒜不要葱蒜”发出来的这段话时,群里的另外三人顿时只感觉眼前一亮。   对.对啊!心灵殿堂!我们之前为什么没想到呢?   既然知道敌人要在那天动手对付沈大小姐,那她干脆直接躲进去就好了。   心灵殿堂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认知的世界,是人类无法踏足的异空间。   沈云衣要是当天往心灵殿堂里头一藏,温雅那群人就找去吧.把江城翻过来也找不到。   在明白这点后,沈云衣不禁笑道:   “不愧是你,还是你的鬼点子多,居然能想到反过来利用殿堂的机制。”   “嗯,不过话虽如此,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还是在一周内通关殿堂会比较好,说不定还能找到温雅的线索。”   所谓让沈云衣躲在殿堂里头避难,其实也是最后的无奈之举。   这就说明众人在七天内并未通关殿堂,也没找到温雅,算是小输了一手。   虽然这样也能暂时换得短暂的安宁,可却不是长久之计,姜正还是更希望能主动发起进攻。   是啊,主动进攻.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又得绕回“心之怪盗团”的老话题,攻略殿堂这块了。   一提起要通关殿堂的事儿,这次是沈云衣明显更加急切一些。   她连忙打字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下午放学就进去里头看看好了。”   第一次攻略“夏之间”的时候,沈云衣不在场。   第二次攻略“秋之间”的时候,沈云衣也还是不在场。   连续错过两次试炼的攻关过程,这让沈大小姐明显感觉有些落寞,因此也格外想要参与下一场试炼。   不.单单只是参与试炼还不行,我必须得成为下一场试炼的核心攻关者才行。   看著微信群里浮现出的一行行文字,沈云衣不禁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得做点什么。   说到底,沈云衣虽然表面看似平易近人,但她其实也是那种自尊心很强的类型。   之前的两次试炼什么都没做,任由姜正他们担下了所有,这显然伤到了沈大小姐的自尊。   所以这一次无论遇到什么试炼,她都必须得在其中发挥关键的作用才行,绝对不能是进去打个酱油就算了。   对于沈云衣急切想要进行挑战这件事,姜正等人自然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于是在众人的一致认可之下,也便定下了放学后直接进入殿堂的战术。   并且这一次进入殿堂的方式比较特别,众人不会从庭院内部进入,而是从门口直接溜进去。   这么做的原因,自然是需要规避暂时留在家里的夏华女士。   夏华的性格非常难以揣测,要是她知道这么多同学来了家里的话。   即便姜正等人在书房里关著门说是在集体复习,她也说不定会硬闯进来也说不定。   要是夏华进门后发现书房里空无一人,那情况可就麻烦大发了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啊。   就在这样急切的讨论之中,伴随著讲台上的声音像是念经般浮现而过,一下午的时间也很快过去。   在找了些借口让白小栗独自回家后,众人也再度踏上了前往“沈家庭院”的道路。   熟悉的日落,熟悉的黄昏,熟悉的大宅院。   一切的一切对于沈云衣而言都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站在自己家那高达三米的围栏外侧时,沈云衣深吸一口气,朝姜正说道:   “阿正,趁著院子里的保镖还没察觉到我们的动静,咱们先进去再说吧。”   因为不久前那“沈大小姐房间砸玻璃”事件,其父沈天给这庭院配备了不少保镖。   仔细看去就不难发现,在庭院四周都有很多穿著黑西装、戴著墨镜、口袋里还揣著电棍的壮实男人在走来走去。   要是众人再在这儿待多一会儿的话,肯定会被这群保镖发现的到那时候夏华自然也就知道了。   考虑到这点,姜正也是立即通过系统打开了心灵殿堂的大门,带著众人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城堡里。   因为进去的路已经太过熟悉的缘故,中途的情况就不再详述,总之就是很快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大厅当中。   看了一眼那高高挂起的圣母像后,姜正这才看向了大厅左手边的通道,一马当先地走了过去。   没过多久,四人便站在了那扇陌生中带著一丝熟悉感的大门之外。   这一次,门上写著大大的“春之间”三个字。   春天一向给人以五彩斑斓、绿意盎然的生机感。   所以看到这三个字时,苏玫不禁笑道:   “春天好啊,我有预感,这次的试炼应该会比较简单。”   “希望如此吧,可别再来什么红月降临的了,看著都瘆的慌。”   一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轮红月,杜诗月就不由得微微抖了抖身子。   也不知道是苏玫的预感起了作用,亦或者是殿堂这边本来便有意这么安排。   当四人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并且从那熟悉的电视屏幕上看到了规则后。   他们才发现苏玫说的话居然成真了.这次的试炼的确是有史以来最简单的一个。   【殿堂试炼:春之间】   【试炼名:你画我猜猜猜猜猜】   【试炼难度:★】   【试炼规则:其中一位挑战者担任“画匠”,将画面上浮现出的“词汇”在一百八十秒内以“纯图画”的形式绘制出来,其余挑战者必须在一百八十秒内猜出原词汇,连续猜中五次即通关试炼,猜错任意一次则视作失败,并接受惩罚】   这是你画我猜?这不就是那种很常见的画画小游戏吗?   看到这“春之间”的规则时,众人都不免松了一口气。   毕竟相比起上一个“秋之间”,这次的试炼可以说是再简单不过了,难度也是最低的“★”。   不过也有些人不太理解这种玩法的具体内容,比如杜诗月。   杜诗月因为平时专注于学习和看各种书的时间比较多,没怎么玩过游戏。   所以她在看了看规则后,有些疑惑地朝众人问道:   “将词汇内容以纯图画的形式绘制出来.意思就是单纯靠图像,一个字都不能有?”   “是啊。”苏玫点头道:“小月没玩过这种游戏吗?很有趣哦,一个人来画,另一些人来猜。”   姜正也补充道:“比如出的题目词汇是‘小山’,负责画匠的人就得画一座山出来,其他人就得从这幅画猜出‘小山’这两个字,当然期间双方是不能沟通的。”   “原来如此,那如果出的是一些很复杂的词汇,对画功的要求岂不是很高?”   “是很高啊,这就看画匠的实力了。”   虽说姜正刚刚打比喻用到的“小山”很简单,但用屁股想也知道试炼不可能出这么简单的题目。   到时候万一出一些很难的题,那对于担任“画匠”的人而言应该是很大的压力吧。   毕竟规矩上已经写明了,能够用来进行作画的时间就只有区区一百八十秒,即三分钟。   要在区区三分钟之内画出一幅像样的画就已经非常困难了,更别说还得展现出具体的某个词汇。   顶著这么大的压力来作画,这不但需要优秀的画功,还得有过瘾的心理素质才行。   绝对不能慌乱,一乱就完蛋,这就对画匠有了比较高的个人要求。   因此姜正也是在思考一会儿后点了点头,朝众人说道:   “所以这次的试炼需要一个画功比较好,抗压能力也强的人来担当‘画匠’,那就由我”   本来姜正还想著由自己来担任画匠,让杜诗月等三人来猜测自己画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但姜正的绘画技术其实非常高明。   甚至他在初中时候还得过学校的绘画奖项,同学老师们也是交口称赞。   谁知还没等姜正把话说完,一旁的沈云衣便连忙举起手来,先一步喊道:   “等等,这次的画匠就由我来做,我一定可以做好的。”   什么?眼见沈云衣居然毛遂自荐,众人也不禁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色。   毕竟在这之前,沈云衣给人的印象更多的是云淡风轻,从来不会争著去做什么。   而这一次她居然主动以争抢的模式想担任“画匠”,这情况还是很罕见的。   的确,沈云衣也知道自己这种激进的举动很不符合她平时给人的感觉。   但正如之前她所想的那样,自己在前两次试炼之中没有任何贡献。   所以在这一次的试炼里,沈大小姐无论如何都得证明自己,都得做出一点贡献才行。   而担任“画匠”这个重要的职位,一方面满足了沈云衣的贡献需求,另一方面也是她的强项。   顿时,沈云衣一拍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   “别忘了,我从小就接受各种艺术培养,弹钢琴、芭蕾舞、书法.当然还有绘画。”   虽然现在沈云衣长大后已经没有那么热衷了,但她小时候可是挺喜欢画画的。   画画对于一般人而言可能是陶冶情操,可对于沈云衣而言却犹如在空白的世界里创造万物。   让画笔落在纸张上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异世界的造物主,想让这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就变成什么样子。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姜正闻言也点了点头,笑道:“有段时间你对画画挺热衷的,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现在还会吗?”   “当然会了,这种事情就像骑单车一样,学过了之后就不会忘记的吧,顶多手生一点而已。”   眼见沈大小姐这么坚持,姜正跟苏玫、杜诗月对视了一眼,也便一致同意了让她担任“画匠”的重要职位。   选择开始游戏后,从房间的旁边出现了一条通道。   通道上有一个画笔的符号,显然是画匠要前往的地方。   “很好,那么我就先过去了,你们在这里等著我的作品吧。”   而沈云衣则是微微一笑,朝众人挥了挥手,便马上消失在了那条昏暗的通道里。   大约三分多钟过去之后,熟悉的系统声音便在这房间里头响了起来。   【滴嘟.画匠的第一幅作品已经完成,接下来有三分钟的讨论时间,请猜出画面所代表的词汇】   话音刚落,一幅半透明的图案便凭空出现在了旁边的墙壁上,这显然就是沈云衣作的画了。   然而就在看到那幅画的瞬间,姜正、杜诗月、苏玫三人却同时愣住了,脸上甚至露出了见鬼般的神情。 第141章 阳春白雪,姜正坑人   看到那副画的时候,姜正、杜诗月、苏玫全部都愣住了的原因并不是这画有多差。   相反,沈云衣的画功的确非常优秀,那画看上去几乎有著专业人士的水准。   从画上来看,这幅黑白山水画似乎描绘了一片壮丽的自然风光。   画面中心是一座巍峨的山峰,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   山脚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树木郁郁葱葱,生机盎然,非常秀丽。   在森林的边缘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淌而过,水声潺潺,清雅脱俗。   整幅画一眼看上去虽只有黑白两色,但构图宽广、笔锋细腻,给人一种墨笔丹青,行云流水的感觉。   能够在短短几分钟内画出这么一副山水画,也著实让人钦佩沈大小姐的画功。   然而.然而.然而这玩意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啊?   看了一会儿后,苏玫疑惑地挑了挑眉,朝两人说道:   “云衣这画是画得很好,但她这个.好像看不出重点吧?”   是的,这幅画哪儿都画得很好,山也漂亮,树林也漂亮,溪水也漂亮。   但问题在于她啥都画得过于漂亮、过于工整,却反而导致完全看不出重点在哪儿。   整幅画给人一种浑然一体、难以分割的感觉,感觉好像哪一部分都不是重点。   顿时,姜正也不禁挠头苦笑道:   “我记起来了,云衣好像是跟几位山水画大师学的画画,这下可好,反倒增添了难度。”   我国传统的山水画讲究意境美,讲究的就是将其想要所展示的精神层面融入绘画之中。   这种画法艳而不俗,笔锋虚实相生,意境悠远传神,简单的几笔就极具视觉张力。   不过也因为如此,导致沈大小姐的画看上去太追求笔法,太追求意境。   本来她如果想画“山”,那么就把“山”画得好一点,剩下的一笔带过就完了。   可沈云衣却把山旁边的树林、溪水什么的也都画得非常工整,反倒让人不好猜。   但现在既然这幅画都已经被画出来了,杜诗月也只好叹气道:   “算了,先猜猜看吧,不过我觉得答案应该不会是‘山’这么简单的东西。”   “同意。”姜正也点了点头,笑道:“毕竟是试炼之间,不可能这么容易让我们过关的。”   如果只是朋友之间玩的“你画我猜”,那么的确谜底通常都不会太过难猜。   但这可是“春之间”的试炼,答案肯定不会这么.嗯?等等,春之间?   想到这里的瞬间,姜正猛地拍了拍脑袋,朝两人说道:   “对了!你们说云衣画得这个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春’吧?”   “春”?顿时,杜诗月也拍了拍脑门,点头道:   “的确很有可能,你看这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还真有股子春意盎然的感觉。”   说起来,这幅画上有山、有水、有树,那么其中的任何一个词汇单独拿出来应该都是错误的。   可如果将它们全部看做一个整体,用来表达的是春暖花开、冰溪消融、万物竞生的景象,反而能够对得上那种意境。   对于这个猜测,众人倒是表示一致同意,但姜正却并没有立即回答问题。   “先等一等。”看著旁边空气里浮现出的时钟不断地转动,姜正开口道:“咱们拖到差不多最后一秒的时候再来解答。”   苏玫闻言疑惑地问道:“哎?为什么要故意拖到最后一秒?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这一次是猜出来了,但云衣的画功太过仔细,太讲究意境,这样对接下来的猜测是不利的,所以必须得提示她一下。”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春”字儿,都能被沈大小姐给画成这么一副宏伟的山水画。   要是碰上复杂一点的东西,那她估计得不知道画个什么宏图大作出来.那也太夸张了。   正因如此,姜正才在第一轮猜测时故意将时间拖延到最后一秒。   想传达给云衣的其实是“伱画得太复杂了,我们不好猜出来”这样的信息。   在传递了这样的信息之后,沈云衣在后面几轮应该会画的稍微简单一点.吗?   就在姜正这边得意洋洋地拖延著时间时,待在里头那小屋子里的沈云衣却在紧张地踱步。   仔细看去,这是一个类似单人K歌房的密闭小房间,里面就只有一个电子屏幕。   电子屏幕这旁边有一只画笔,上面赫然就是沈大小姐刚刚画的那幅山水画。   并且在屏幕旁边还有著一个计时器,能够看到外场现在还剩下多少猜测用的时间。   在沈云衣焦急的目光注视下,那计时器已经从最开始的减少到了现在的“30”。   怎么回事?我这幅画有这么难懂吗?姜正他们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都猜不出来?   这第一轮的词汇的确正如姜正所猜测的那样,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春”字。   为了能够尽可能表达春天的那种意境,沈大小姐可是充分利用了三分钟的绘画时间。   并且还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才将其完成的,已经是拼尽全力的状态了。   就在沈云衣紧张地注视下,计时器从“30”减到了“10”,再继续倒数了下去。   几乎在最后一秒,一阵熟悉的系统声音终于从房间四周传了出来。   【滴嘟.第一轮猜测正确,接下来即将进行第二轮绘画】   听到这声音后,沈云衣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间留下的冷汗。   太好了,要是第一轮他们就没猜对的话,那我这个画匠也太糟糕了一点。   但外头居然足足花费了接近三分钟的时间才猜到答案,这是嗯?等等?这时间?   难道说,姜正是故意在接近最后一秒的时候才答题的?他是想传达什么信息给我?   正如姜正预料的那样,沈云衣的确察觉到了这个时间上的提示。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她对于这个提示的内容却是完全想歪了。   原来如此,姜正的意思是我画的不够精细,所以不太好猜,希望我能画得更精细一点吗?   想到这里时,沈云衣不禁点了点头,打算在第二轮拿出更多的看家绝活来。   她这想法吧,跟姜正想传达的东西只能说是南辕北辙,完全相反。   毕竟这时候的沈云衣带入到的是“艺术家”的身份,跟常人的思路已经不可同日而与。   而刚才那幅山水画虽然在姜正等外行人看来已经非常精工细作,但在沈云衣看来却非常粗浅。   正因如此,她才会觉得是不是自己画得不够好,这才导致了姜正等人的猜测困难。   没错,接下来我要画的更好一些,更细致一些,好让他们能够更简单地猜到具体想表达的内容。   以至于就在看到了接下来的第二个词汇“隧道”时,沈云衣大笔一挥,在屏幕上开始龙飞凤舞起来。   三分钟后,外头也再度响起了熟悉的系统声音。   【滴嘟.画匠的第二幅作品已经完成,接下来有三分钟的讨论时间,请猜出画面所代表的词汇】   伴随著第二幅画从空中浮现,这次出现在姜正等人眼中的是一幅“火车穿山图”。   画面上一辆非常精致的托马斯小火车正穿过山壁隧道,车厢似乎在微微摇晃,里面坐著很多衣冠整齐的乘客。   隧道内壁的石壁上有些湿润,反射出微弱的光线,但深处却是一片漆黑,仿佛要穿越到异次元空间似的。   看到这幅画的瞬间,姜正等人又愣住了.同样还是因为这幅画太过精细,啥都画得太好。   你说她是画的“火车”吧,那完全说得通。   你说她是画的“乘客”吧,那也完全说得通。   你说她是画的“隧道”吧,那当然也说得通。   甚至再发散一点,“铁轨”、“轨道”之类的词汇好像也说得过去。   好家伙.云衣那家伙,是完全没理解我的提示啊。   看著这比第一幅山水画更加精细的画作,姜正忍不住捂住额头叹了口气。   本来他的意思是想让沈云衣画的稍微粗糙一点,光把重点词汇画得精细就好了。   谁知里头那位大小姐似乎完全误会了姜正的意思,反倒是把整幅画都画得更加精细了。   “这下可好。”杜诗月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次应该得靠猜的了吧,这上面能够看得出好几个答案啊。”   嗯,姜正也点头道:“不过可能性最高的还是‘火车’跟‘隧道’.得二选一了吗。”   从目前的画面表现来看,“火车”跟”隧道”都有著相当高的比例。   但想要完全确定是哪一个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就只能把胜负交给运气了。   决定用运气解决后,姜正便看向了苏玫,亲切地笑道:   “玫姐姐,这种时候就轮到你出场喽。”   “啊?我我出场?什么意思?”   “运气啊,都说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这里你最喜欢笑,那你的运气肯定是最好的。”   姜正这话可以说是不著痕迹地夸了苏玫一番,夸得她是眉开眼笑的。   不过这也不算是完全在胡扯,毕竟姜正知道自己的运气一直都不是特别好,杜诗月也一般,那就只有苏玫来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就选‘隧道’怎么样?”   “行,你说了算,那就选‘隧道’。”   伴随著姜正选择了隧道,系统的声音也立即响了起来。   【滴嘟.第二轮猜测正确,接下来即将进行第三轮绘画】   “答对了,好耶!”   几乎在同一时刻,外场的三人和内场的沈云衣同时的喝了一声彩。   而且这一次答题的时间比想像中快的多,也就是说我画得足够仔细了吧。   想到这里,沈云衣感觉自己更是干劲满满,随时准备进行下一轮的挑战。   然而,就在第三轮的挑战词汇出来后,沈大小姐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这一次的挑战词汇也不难,就三个字,“烤凤尾”。   所谓的“烤凤尾”,说白了其实就是烤鸡屁股,只是雅称为“凤尾”而已。   虽然很多人一看到鸡屁股就不想吃,但其实凤尾这部位别有一番风味。   从口感上来说,凤尾介于半筋半肥肉,并且肥而不腻,鲜香无比。   事前被处理得十分乾净的凤尾只需要刷上烧烤料,放到炭火上烤得香脆。   一口咬下去时就能感受到炭火的焦香和那种丰盈油脂爆开的感觉,是很多老饕的最爱。   当然虽然很多人都喜欢吃烤凤尾,但沈大小姐却是没吃过的,自然也不知道是啥。   以至于看到“烤凤尾”这三个字后,沈云衣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才好。   烤凤尾.什么玩意儿?凤凰的尾巴?这玩意还能烤吗?   正当沈大小姐感到万分疑惑时,时间却是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好,再这么想下去就来不及画了.没办法,只能按照字面意义画上去了!   想到这儿,沈云衣便咬了咬牙,开始在屏幕上迅速挥动起了笔尖。   三分钟后。   【滴嘟.画匠的第三幅作品已经完成,接下来有三分钟的讨论时间,请猜出画面所代表的词汇】   相比起前面两幅画出来时的一脸懵逼,这一次姜正三人看到这幅画后倒是一下子乐开了怀。   这一次,沈大小姐用活灵活现的笔触,描绘了一幅凤凰在死亡与重生之间浴火重生的壮丽景象。   在炽热的火焰中,凤凰展开翅膀,它的羽毛散发著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向世界宣告它的壮丽与不屈。   虽然不知为何,这涅盘之火好像都集中在了凤凰的屁股上,但大体上还是一眼就能看明白这幅画的意思。   “啊,我知道。”苏玫第一个拍了拍手,笑道:“这画的是‘涅盘重生’对吧?”   “是啊,‘涅盘重生’,好像也没什么别的选项了吧。”   因为这幅图的意象实在太过明显的缘故,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讨论的空间。   以至于姜正也是立即选择了“涅盘重生”这个词汇。   然后然后然后当然是扑街了。   【滴嘟.第三轮猜测错误,接下来全员将接受处刑】   什么!听到那阵冰冷的系统声响时,外场的三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不不对?居然不是涅盘重生?那到底是什么啊?”   就在苏玫话音刚落的下一刻,密闭的房间里便涌出了一阵绿色的气体!   这是毒气?不行了,得先离开这里再说!   看到那毒气吗就要蔓延到众人面部,姜正也只好咬了咬牙。   转头马上冲到紧闭的大门上,用老办法一拳轰碎了大门。   轰!伴随著大门碎裂,姜正也连忙带著杜诗月跟苏玫冲了出去。   至于在内室里头的沈云衣吗那就只能让她吸几口毒气压压惊了。   在那之后,姜正快速离开了心灵殿堂,到外头的街上捡回了晕倒在地的沈云衣。   用自己的能力将沈云衣遭受的精神创伤转移到了死神球上后,两人也再度回到了“春之间”门外。   “抱抱歉,诸位,是我的问题,我居然不知道‘烤凤尾’是什么。”   这一次被姜正拽回来后,沈云衣也是不禁面色发红,看上去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可不是么,人家是把“神鸟凤凰图”画成“小鸡啄米图”。   咱家这沈大师倒好,直接反著来可还行,“烤凤尾”都给画成“凤凰涅盘”了。   你这凤凰虽然画的好看是好看,但它好看也不中用啊,这谁能猜测出来是啥词汇。   不过话虽如此,第一次失败后众人到也得了不少经验,大概知道了会出什么类型的词。   “接下来就换我上吧。”这时,姜正活动了一下手臂,笑道:   “这种杂七杂八的词汇方面我比较在行,最起码不会理解错词汇的意思。”   “嗯那就拜托你了。”   因为已经输过一次的缘故,沈云衣这时也只好小声应到。   而就在姜正自信满满地走进了画匠通道时,旁边的杜诗月却不禁问道:   “云衣,话说姜正这家伙他真的会画画吗?看起来好像不太像的样子啊。”   “应该会吧,初中的时候他好像得过什么绘画奖,虽然我忘了当时画的是什么,但应该是得过的。”   既然得过奖,那应该不会太差,杜诗月这边也是稍微放下了心来。   然而,就在几分钟后,当姜正画的东西浮现出来的瞬间.所有人都傻眼了。   因为这时候趁现在三人面前的这幅颇具工匠精神的大作居然是.是.这样子的: 第142章 姜正的惊天画技(带图)   这幅画,是什么玩意啊?   看到姜正这幅惊天地、泣鬼神,逆阴阳、碎八卦的盖世神作后。   沈云衣、杜诗月、苏玫三人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嘴里能塞个鸡蛋的那种。   那凌厉的笔锋,那简约又不失尊贵的画法,这.这竟然是人类能够画出来的?   勉强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臭骂后,杜诗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朝沈云衣问道:   “云衣.你刚刚说这家伙在初中时候得过什么绘画奖项?认真的吗?”   不是杜诗月埋汰人,而是姜正这绘画技术别说是初中了,丢小学生堆里都得被人笑话。   他还拿奖呢?他还自我感觉良好呢?到底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脸啊?   “这这个,我想想好像是.是什么奖来著?”   沈云衣也是有些懵,但她仔细一想,却猛地拍了拍手掌,尴尬地说道:   “我!我记起来了!姜正他那时候得的是得的是‘抽象派大作’的奖项!”   如果沈云衣没记错的话,当时学校好像一共准备了三个绘画奖项。   一个是“写实派”,一个是“印象派”,一个是“抽象派”。   而姜正那时候参加的是“写实派”的绘画比赛,画像内容应该是“热闹的大街”。   但因为他把大街实在是画得群魔乱舞,到最后就被分到了“抽象派”的绘画作品里。   “当时绘画老师还说姜正很有画抽象画的天赋来著,估计姜正就是这么认为自己很会画画的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云衣的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毕竟这场面真的是太抽象了。   不管怎么说都好,反正姜正现在已经担任了画匠,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众人在这一次挑战里也没办法把他换下来.只能就这么瞎猜了呗。   可无论是杜诗月也好,苏玫也好,看著这幅奇怪的画却都陷入了疑惑。   “这看上去肯定是个人,但这家伙手上举著的是什么?”   “三角形,而且还有著奇怪的图案,该不是‘雨伞’吧?”   “这么看来倒有可能是‘风筝’,雨伞应该会在自己头顶才对,而且周围应该有雨点。”   “那大号的三角形棒棒糖?”   “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棒棒糖不过考虑到姜正的奇怪认知,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样子。”   顿时,众人抓紧时间讨论起了这幅奇怪画作想表达的词汇。   与此同时,待在内场里的姜正则是挠了挠头,似乎同样感到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我都已经画的这么详细了,他们还需要花这么长时间来讨论吗?   仔细看过去,不难发现姜正面前的屏幕上定格著的词汇赫然是“钻头”。   对,钻头,用来打孔挖洞的钻头,这就是姜正画的东西。   但在姜正看来,单纯画一个钻头上去应该不够明显,所以他加入了一些艺术加工。   几年前,姜正有段时间很喜欢一部热血机甲动漫,叫《天元突破.红莲之眼》。   在这动漫里有一个“我的钻头可是突破天际的钻头啊”的名场面和名台词。   因此姜正便参考那部动漫,创作出了那代表著“钻头”的热情之作。   原版:   姜正创作版:   盯著屏幕上那传神的手绘画欣赏了一会儿后,姜正这才叹了口气。   太可怕了我怎么干什么事都这么有天赋,竟能画得如此相似。   这幅画完美得展现出了天元突破的热血和钻头,主要是钻头,太明显了。   正因为自己将“钻头”这个词汇表达得如此完美,如此显而易见。   姜正才觉得沈云衣等人应该能马上理解才对,但事实上并没有。   外面的三人组看著这无比抽象的离谱画作愣是讨论了半天。   直到时间剩下最后三十秒,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但就在杜诗月打算听天由命地随便选一个诸如“伞”、“风筝”之类的答案时。   沈云衣却突然瞪大了眼,似乎想到了一个离谱的答案。   “这幅画想表达的词汇该不会是‘钻头’吧?”   啊?听到这番话时,杜诗月跟苏玫都愣住了。   “为为什么是钻头?”   “姜正以前有段时间很喜欢一部动漫,里面就有这么一个举起钻头的动作。”   “这这也行?钻头?还能拿在手上?”   虽然对这个离谱的答案感到无语,但剩下的思考时间已经不足十秒。   无可奈何之下,杜诗月也只好选择了沈云衣的答案,提出了“钻头”这个选项。   下一刻,一阵熟悉的系统声音传了出来。   【滴嘟.第一轮猜测正确,接下来即将进行第二轮绘画】   顿时,身在内场的姜正猛地挥了挥拳,大笑道:“我就说嘛!我的画怎么会有错!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身在外屋的杜诗月则是叹了口气,捂著额头说道:   “这下可好,看来接下来得看云衣的了.我们可猜不透那笨蛋在想什么,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如果说沈云衣之前的画还能通过逻辑联想来猜测原词汇。   那么姜正的画完全就是群魔乱舞,已经进入到了脑筋急转弯的领域。   其中除了需要足够跳跃的思维之外,还得对姜正这人有足够的了解,才可能蒙对答案。   而同时兼具这些素质的人,世界上可能就只有沈云衣一个.真就非她不可。   就在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奇怪氛围下,三分钟后,新的“旷世名作”也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一次,姜正亲手绘制的图画是是这样的:   这什么?僵尸吗?而且是不是还没画完的样子?   看著画面上那个给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仿佛下一刻就可能会倒在地上或者张开嘴给你一口,连手都漏画了的怪人。   杜诗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本来整齐的头发,有种差点把头皮都扣下来的感觉。   太可怕了,这都啥玩意,虽然比上一幅像样多了,但还是没法看出他想表达什么啊?   正当杜诗月这么想著的时候,沈云衣却沉思了一会,开口道: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火影忍者》里的一个角色,名字叫宇智波鼬。”   “啊?真真的吗?这也能看出来?”   “嗯,我以前被姜正拉著看过动漫,这里额头上的护额虽然少了道刮痕,但鼻子两边的泪沟还是很明显的。”   说起宇智波鼬这个角色,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那两道泪沟,这点姜正倒是很好的把握住了。   呼,听到这里,杜诗月松了口气,笑道:“那答案就是这个角色的名字吗?倒是挺好猜。”   “.等等。”   就在杜诗月准备过去答题时,沈云衣却拦住了他,皱眉道:   “虽然这里画的是鼬没错,可我感觉姜正想表达的词汇并不是这个意思。”   沈云衣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主要是这个鼬正在进行的“动作”。      】   虽然这幅草图明显没时间画完,但可以看出姜正已经画了他的右手,并且有个伸手的动作。   再加上草图里的鼬明显神态非常疲惫,或者说是给人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如果只是单纯想表达这个人物,没必要把这动作和神态都画出来,那肯定是有用意的。   鼬.油尽灯枯伸手难道说,这里是想重现他临死前的那一幕?   众所周知,鼬临死前就是朝著弟弟佐助伸出了手,这也是非常经典的场面。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幅画蕴含著的词汇就不是鼬或者宇智波了,而是弟弟?   想到这个词汇的时候,沈云衣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好家伙,让你画个“弟弟”,伱画个“看著弟弟含笑而终的鼬”。   按照这逻辑,你画个正在扣弟弟眼珠的宇智波班不也可以吗?还更有喜剧效果。   果不其然,在将“弟弟”这个词汇作为答案提交后,系统也给予了通过的回应。   【滴嘟.第二轮猜测正确,接下来即将进行第三轮绘画】   跟外面苦思冥想的沈云衣、焦头烂额的杜诗月、一脸懵逼的苏玫不同。   内场的姜正在经过这两轮“成功”的绘画后,显然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绘画的精髓。   哼哼哼,不愧是我,这么轻易就通过了两轮,那第三、第四、第五轮也应该是信手拈来吧。   就在姜正双手插兜,摆出一副不知道什么是对手的模样时,新的词汇也浮现了出来。   这第三轮的关键词是个人物,而且还是知名历史人物“赵云”。   嘿,赵云赵子龙,这个我熟啊。   一看到赵云这两个字,姜正立马微微一笑。   只见他拿起画笔横刀立马,当场便来了个飞龙在天.   三分钟后,外头的沈云衣等三人也看到了这幅十分传神的“赵云画像”。   算了,爱咋咋地吧。   在第一眼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杜诗月便决定放弃思考,免得把脑子烧了。   如果说第一幅画是小学生涂鸦水平,第二幅画是还算有点诚意的初中涂鸦水平。   那是第三幅画就已经到了国际知名抽象派大师的水平,那真是抽象得一批。   看这一连串奇葩的线条,还有那仿佛吃豆人成精了一般的人脸。   那真是让人忍不住感叹一句这艺术哪儿都好,就是对于人类而言还太过超前了。   但虽然杜诗月已经放弃了思考,可沈云衣却还是勉强从其中分析出了一些东西。   这应该是一个人形.而且从他头顶上插著的羽毛来看,像是戴了头盔?   我国古代很多军盔上都插著这种野鸡尾羽或者牛马尾毛、染色纤维啥的,其正式名称叫“盔缨”。   因为这种军盔的设计呈现圆拱形,而这种形状也会导致从上方不太容易抓稳。   如果两军作战的过程中将军的头盔突然掉落,就需要盔缨来辅助抓取,所以才会有这玩意。   一般在文艺作品中,能够带这种盔缨的都是将领,而且这人看上去好像还持著长枪。   长枪、将领、冲锋陷阵.还有周围的很多蓝色线条,啊!我懂了!   顺著这条线索往下思考了一会儿后,沈云衣也终于联想到了那个著名人物身上。   “赵云.这次的词汇是赵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啊?赵云?这.这哪里有赵云的样子了?”   虽然杜诗月感觉自己完全无法跟上这离谱的思路。   但在将“赵云”这个词汇作为答案提交后,系统还是给予了通过的回应。   【滴嘟.第三轮猜测正确,接下来即将进行第四轮绘画】   眼见一下子顺利来到了第四轮,内场的姜正就更加得意了。   嘿嘿嘿,不愧是我,短短三分钟就能绘出一副活灵活现的赵云画像。   “很好,接下来又是什么词汇?放马过来吧。”   在姜正期盼的目光注视下,第四轮的词汇也应声而出。   这一次的词汇是一个非常古老的词,“翻盖手机”。   现在的智慧型手机基本上都是直板手机,翻盖手机已经非常罕见了。   但姜正自然知道什么是翻盖手机,便嘴角一扬,马上开始画了起来。   画完后,他还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大作非常满意。   很好,我的画完美得抓住了翻盖手机的独特之处,她们肯定一眼就能看懂。   不过虽然姜正对自己的画格外自信,但在沈云衣三人眼中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副画面:   关于这玩意,沈云衣这次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不马桶圈么?   然而,就在这个稀疏平常的答案出现在她脑海当中后。   沈云衣却又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个答案直接从耳朵甩了出去。   如果换做其他人来画,那马桶圈的确就是马桶圈。   但如果是姜正来画,那这玩意哪怕看起来再像马桶圈,它也绝对不是马桶圈。   如果排除掉马桶圈,又长成这幅尊荣的东西.啊!我懂了!   这一次,沈云衣嘴角一扬,便立即自信地说道:   “是‘翻盖手机’,姜正肯定是想表达这个。”   “.行,翻盖手机,翻盖就翻盖吧。”   现在的杜诗月已经完全没了去思考、推测答案的兴趣,基本上是沈云衣说啥她都支持。   【滴嘟.第四轮猜测正确,接下来即将进行第五轮绘画】   终于这样的折磨终于到最后了吗,再这么下去我都要吐了。   就在等候著第五轮图画出来的时候,杜诗月甚至已经在心里默念起了冰心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忘我守一,六根大定。戒点养气,无私无为   倒不是说杜诗月体内的疯血发作了,而是她快被这一连串的狗屎画作给逼疯了。   哪怕已经放弃了思考,可那一幅幅离奇的画作却还是会渗进她的大脑。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百个姜正在杜诗月的脑子里跳大象舞,让杜诗月真切地体会到了野原美冴的痛苦。   但好在,这样的折磨已经快要结束了。   只要答对这第五轮的问题,就能让姜正从她脑子里滚粗!   想到这里,杜诗月一下子感觉好受了很多。   无论接下来出现的是什么离谱画面,她感觉自己都能微笑面   微笑面对个屁,这谁能笑得出来。   看到这已经不知道在画些什么的抽象玩意时。   杜诗月干脆闭上双眼,盘坐在地上,继续念起了自己的冰心诀。   至于揣测这幅离奇鬼畜抽象画作的任务嘛,自然就还是交给沈大小姐来负责了。   有书友反应看不到图,这一章没图的话观感会大打折扣,可以尝试著更新一下起点APP,或者试试用WIFI看。 第143章 恶意的源头   看到这张图的时候,别说是杜诗月跟苏玫了,就连沈云衣都感到十分无语。   这这看起来像是一个下半身,而且应该是女性的?   沈大小姐是迅速将这图扫视了一遍,这才大概确定了画的到底是个啥。   那潦草的简笔图虽然看著离谱,不过基本上还是能看出裙子的痕迹,那是女人没跑了。   看著那条不知为何被画了很多线条的腿部,沈云衣不禁皱眉道:   “裙子下面自然是一双腿但为什么腿会画成这样?”   听到这里时,苏玫这才有机会插上嘴来,笑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腿上这些线条应该是丝袜吧,而且还是网袜。”   的确,这腿上横七竖八的线条,看上去倒是很像网袜。   “网袜不过这网袜的范围好像只覆盖到了脚踝部位,并没有覆盖到脚上,是九分裤的设计吗。”   “九分裤”是裤袜的一种,九分的意思是丝袜的边缘会停留在脚踝以上,以区别于包脚的连裤袜。   这种袜子对腿部可以起到比较好的修饰作用,还可以预防下肢静脉曲张,很受需长期站立职业者的青睐。   但在沈云衣看来,姜正画出这幅图来应该不是想表达“九分裤”这个词汇,而是那对暴露出来的脚。   毕竟沈云衣知道,他那家伙其实是个咳咳,其实是个足控。   以前每当两人一起去游泳或者在房间里坐著玩游戏、看动漫的时候。   每当沈大小姐露出那对纤白细嫩的小脚来,他都总会不经意地悄悄盯著看。   虽说姜正也喜欢大长腿,但他显然也很在意女性的玉足,这点应该会体现在画里。   不过他的这喜好倒是让沈云衣颇为自信,毕竟她不但腿很修长,脚的形状也很好看,并不怕被人盯著。   照这么看来的话,这幅画想表达的词汇难道是“脚”吗?   看著那画得十分潦草,也几乎没有什么美感可言的“脚”,沈云衣陷入了沉思。   嗯好像也不太对,如果只是“脚”的话,并没必要这么大做文章。   姜正的画功哪怕再差,单独画一只脚出来应该问题也不大才对。   那如果顺著这个思路思考下去的话,脚玉足?   等等,网上现在是不是流行一个奇怪的说法,说是“玉足”等于“狱卒”来著?   玉足=狱卒,这也算是一个比较奇怪的谐音梗,但勉强也说得过去。   仔细想想,如果出的词汇是“狱卒”,那么以姜正的画功应该是很难在三分钟内画出来的。   所以他就通过“玉足”来进行谐音,一边玩梗,一边试图传递隐藏在里头的真正的词汇?   想到这里的那一刻,沈云衣不禁深吸一口气,只感觉脑子里一阵沸腾。   不行,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脑细胞也死得差不多了必须得赶快决定才行。   见她愁眉微展,一旁的苏玫也紧张地问道:   “怎么样?云衣,是不是有答案了?”   要知道,这可是“春之间”试炼的最后一轮。   如果在这一轮失败了,那之前吃的所有苦头。   尤其是被姜正用各种抽象画轮流洗脑的苦头就白吃了。   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哪怕是苏玫也不禁紧张了起来,想知道这最后的答案。   结果沈云衣将“狱卒”这个词说出口后,苏玫跟杜诗月两个人都傻了。   “狱狱卒?玉足?这也行?”   “虽然没有很大的把握,但我也只能想到这里了,就这样试试看吧。”   就在这时,讨论的倒计时也已经剩下了最后十秒。   只见沈云衣往前走出几步,朝著屏幕大声喊出了最后的词汇:   “答案是玉玉狱卒!”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沈云衣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   但幸好这种紧张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熟悉的系统声响已经再度响了起来。   【滴嘟第五轮猜测正确,“试炼你画我猜猜猜猜猜”关卡完成,即将发放通关奖励‘心之钥碎片’】   听到那阵系统声音的瞬间,外头的沈云衣三人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太太好了,终于通过了,终于不用再被姜正那小混蛋折磨了。   伴随著这次的“春之间试炼”终结,旁边的通道小门也再度打开。   在刚刚的试炼里担任了“画匠”一职的那个年轻人也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成功引领了队伍通关的缘故,姜正不但脸上带著自豪的笑容,走路的姿势也是格外嚣张。   只见他此时那叫一个龙行虎步,从通道里走出来时甚至给人一种“走他个虎虎生风”的气势。   再度见到了待在外头的沈云衣三女后,姜正笑著朝她们举起了手,笑道:   “哟!干得漂亮,真是一次非常优秀的团队合作,来击个掌吧。”   本来姜正是满脸欢笑地走过去想轮流跟三女击掌庆祝,以庆祝这次的攻略成功。   谁知就在他举起手掌准备跟她们击掌时,朝姜正扑来的却是三阵愤怒的香风。   “喝!”   “哼!”   “哈!”   伴随著沈云衣、杜诗月跟苏玫一人一阵怒喝,三人轮流在姜正伸出来的手上抽了一巴掌。   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了吗?   她们为什么看上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被三女轮流抽了之后,姜正虽然皮粗肉厚一点不痛,但还是难免有些疑惑。   于是他挠了挠头,用诚恳的语气问道:   “怎么了?刚刚的画难道”   还没等姜正把话说完,沈云衣便猛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咬牙道:   “不准你再提‘画’这个字,这,辈,子,都,不,准,提,明白了吗?”   对于身为半个画家的沈云衣而言,姜正的画那完全就是在亵渎绘画这两个字。   让这家伙继续糟蹋这门艺术,那都不是要向全国画家谢罪了,而是要向古往今来的所有画家谢罪才行。   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沈云衣她们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姜正也只好点了点头。   就在姜正这头“画之恶魔”暂时被封印了的时候,伴随著“呯”的一阵熟悉声音。   春之间墙壁上挂著的电视屏幕正中也再度裂开了几道缝隙,一块犹如破碎镜子般的碎片飘了出来。   来了吗第三块“心之钥碎片”。   到目前为止,姜正的手上已经收集到了三块心之钥碎片,距离通关殿堂算是指日可待。   看著姜正接过那块碎片,旁边的苏玫却四处盯梢了一会儿,好奇地问道:   “嗯?这次就只有心之钥碎片吗?上次不是还有个什么神秘药丸来著?”   上一次众人通关“秋之间”的时候苏玫也是在场的,她自然知道通关后得了什么。   当时除了一片心之钥之外,好像还有个什么星级奖励道具‘神秘药丸一号’发了下来。   再度提起那件事时,姜正却是不由得叹了口气,用有些复杂的语气说道:   “那个应该是高星试炼才有的特殊奖励,这种最低级的一星试炼是不会给的。”   “这样啊,话说上次那个神秘药丸到底有什么作用?你尝试了没有?”   “吃倒是没吃,那玩意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效果,暂时还是观望一下吧。”   到目前为止,那颗“神秘药丸一号”都还被放在姜正背包里头。   一般来说,这类作为通关奖励的资源应该吃完后都能提升属性或者得到技能啥的。   但问题是姜正通过系统打开这玩意一看,上面的描述却如下所示:   神秘药丸一号:“,,   嗯,就是这么回事,这药丸的说明书上全是乱码,这谁敢吃。   甚至这乱码都已经不是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还能连蒙带猜一会儿的乱码。   而是一整串奇奇怪怪的文字,让人完全无法看出吃完后会有什么效果。   既然这样,那姜正认为还是姑且放上一会儿会比较好,等到不得已的时候再来考虑要不要吃吧。   在大概解释了一番“神秘药丸一号”的情况后,姜正也再度拿起了那块心之钥碎片,准备窥视一下蜜儿的过去。   毕竟每块心之钥碎片里都封存著一段记忆,也是这心灵殿堂的宿主印象深刻的一段记忆。   那么这一块心之钥碎片里的记忆又会是怎样的呢?里面又记录了谁的面容呢?   当姜正举起那块碎裂的镜子,放到光线下一照时,里面的影像也是自动浮现了出来。   跟上一次几乎一样,先从镜子里浮现出来的是一张熟悉的女性的脸。   这张脸是温雅?   再度见到温雅后,姜正等人不禁对视了一眼。   在这一次浮现出的影像当中,温雅似乎正待在一间有些残破、古旧的房间里。   而在温雅的对面还坐著一个人,一位雍容华贵的女性,也是一位沈云衣非常熟悉的人。   这名贵妇人看上去莫约二十五六的模样,身披一件华美的金丝绒旗袍,上边绣著繁复的牡丹花。   虽然只是一张静态图,但依然能感受到她的举止相当优雅得体,那腰身挺得笔直。   脸上的笑容也是一丝不苟,仿佛经过专业训练,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高贵的气息。   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沈云衣便忍不住喊了出来:“这是!婶婶?”   “婶婶?”听到这里,杜诗月不禁挑眉道:“她就是就是那个”   姜正自然也认识这位贵妇人,便点头道:   “苏玉婵,沈宵的妻子,沈氏集团的行政总监,可能也是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之一。”   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姜正也曾见过苏玉婵几次,他对那位婶婶的印象只有一个极不好惹。   毫无疑问,苏玉婵之所以能年纪轻轻地坐到行政总监这么重要的位置。   除了她跟沈宵的婚姻之外,起本身的能力和手腕其实才是最大的原因。   她长袖善舞,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异常精明,朋友遍及天下。   她思维敏捷,通常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她目光独道,经常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点,从而谋取最大的利益。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苏玉婵就是天底下最适合名门望族的媳妇,男人最好的贤内助。   尤其是跟苏玉婵对比起来时,她的丈夫沈宵则是给人一种好好先生的感觉。   不但看起来知书达理,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气,仿佛谁都可以拿捏一番。   可能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沈宵的父亲还在世时才给儿子找了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媳妇。   谁知这媳妇精明是精明,可却似乎精明过了头,已经奔著谋取沈家的家产来了。   看到影像里头苏玉婵跟温雅坐在一起的场面,姜正也不禁嘴角一扬,笑道:   “这下可好,之前还只是猜测苏玉婵有不轨之心,现在倒是可以盖棺定论了。”   虽说先前将蜜儿送到侄女身边的举动就已经足够令人怀疑,但那顶多也就只是怀疑而已。   可这次亲眼见到苏玉婵跟温雅坐在一起,两个女人搁这儿不知道商量著什么,这就已经算是铁证如山。   “是啊。”沈云衣也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之前还抱有一丝侥幸,想著婶婶或许是遭人欺骗现在看来她果然是别有用心,想要害我一家。”   其实站在沈云衣的角度来看,苏玉婵这个婶婶自打嫁入了沈家,对她这个侄女还算不错。   尤其是沈云衣小的时候,那位婶婶还经常带她跟姜正出去玩,脸上的表情也总是挂著笑意,像是个寻常长辈。   但一想到那笑意的背后可能隐藏著的是想先弄死侄女、再弄死哥嫂的恐怖恶意,沈云衣就不禁有些嵴背发寒。   似乎看到沈云衣的脸色有点差,旁边的苏玫便伸手握住了她那有些冰凉的手掌,笑道:   “放心吧,有我们在,那个坏女人不会成功的。”   “是啊。”杜诗月也握住挚友的另一只手,点头道:“那女人的计划已经尽数败露,接下来就是对付她的时候。”   “伱你们。”眼见两位挚友都来安慰自己,沈云衣也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可还没等她感动得说些什么,一只手便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沈大小姐转头一看,只见姜正拿起手机晃了晃,笑道:   “好了,有什么话出去说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去,伯母追究起来我可没法帮你辩解。”   仔细一看,如今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接近七点,早就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别忘了,现在夏华可还在沈家庭院里住著呢,女儿这么晚回来那肯定是要解释前因后果的。   想到这里,沈云衣也是“啊”了一声,然后连忙带著姜正等人飞速跑了出去。   回到沈家庭院门口,再挥手送别杜诗月跟苏玫后,姜正跟沈云衣这才朝著屋内急匆匆地赶了回去。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心灵殿堂的第三个试炼已经通过,接下来就还剩下最后一个试炼等候著众人。   考虑到这点,两人虽然走得有点急,但也算是步履轻快,给人一种兴致勃勃的感觉。   谁知就在两人走进大厅,碰到了正在忙碌的叶婆婆时,叶婆婆看著两位小主人,便笑著问道:   “大小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肚子饿了吧?”   “还好,叶婆婆,妈妈呢?在房间里吗?”   “夫人她在大厅那边,有客人过来了,在招待著呢。”   “哦?客人?谁啊?”   “是苏女士,她知道夫人回来后便过来探望,还给大小姐您带了很多礼物。”   什么?苏女士?苏玉婵?她过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姜正跟沈云衣不禁对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诧异。    第144章 秀恩爱,死得快   苏玉婵……来这儿了?人就在客厅?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姜正跟沈云衣不禁对视了一眼。   好家伙,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也未免太巧合了一点吧。   两人刚刚才在心灵殿堂里见证了苏玉婵跟温雅会晤的场面。   谁知这刚刚离开心灵殿堂,就马上又在现实世界遇到了那个女人。   这种巧合,只能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有些东西想躲也躲不开,不想遇也得遇到。   不过即便如此,姜正倒也一点都不慌,而是挑了挑眉,笑道:   “既然人家过来了,那我们就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吧。”   “.嗯,好的。”   沈云衣沉声应了一句,便打算朝著客厅那边走去。   可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姜正便拉住了她的手腕,强行将其拉停了下来。   当沈大小姐转过头时,她看到的是一张灿烂且亲切的笑脸。   “别这么严肃,表情自然一点。”   顿时,姜正伸手在沈大小姐那嫩滑的小脸蛋上掐了掐,笑道:   “你要是带著这么严肃的表情过去,那人家估计就要看出什么端倪了,她可不是吃素的。”   照理来说,婶婶带著一堆礼物登门过来拜访这边的两母女,侄女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要是沈云衣对她一副满脸严肃,目光防备的样子,以苏玉婵的眼力肯定能看出点什么来。   所以要微笑面对,要亲切以待,越恨她,越想对付她,就越是要亲切的去面对她。   这个道理其实不用姜正提醒,沈云衣也知道,因为苏玉婵本人就是这么示范的。   那个女人哪怕对沈家有著滔天恶意,表面却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就这么足足过了少说七八年的时间。   七八年啊,在如此漫长的岁月里苏玉婵一直扮演著婶婶的角色,这份耐心和定力绝非常人所能想像。   正因为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对手,在面对她的时候才更加应该表现得从容不迫。   想到这里,沈云衣深吸一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才露出往日的表情笑道:   “好了,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嗯,很好.走吧,去见见你那位亲切的婶婶,看看她有什么话想说。”   就这样,姜正带著沈大小姐直接前往了客厅,在那里终于见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沈家庭院的客厅总是宽敞又明亮的,到处充满著典雅与华贵的气息。   在那精致吊灯洒下的柔和光线下,茶几旁的沙发上正坐著两位女士,两位气质独特的女士。   左手边那位女士正是此间的女主人,沈云衣的母亲夏华也是姜正未来的丈母娘。   而右手边坐著的,则是一位身著金纹祥云旗袍,一头长发挽成了个优雅发髻的美妇人。   无论是在姜正的印象里,还是在蜜儿的记忆里,苏玉婵总是穿著旗袍,这似乎是她最喜欢的服装。   就在看到姜正与沈云衣走了进来后,这位美妇人那纤长的睫毛稍微挑了挑,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我说怎么云衣这么晚才回来,原来是被你这小坏蛋缠上了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玉婵就对姜正用上了“小坏蛋”这种非常亲昵的称呼。   在排除掉她背后做的那些事的情况下,这位婶婶的确对姜正抱有著一定好感,至少表面上是这么回事。   但如果说之前的姜正只是稍微有些忌惮这个女人的话,现在的他则是视其为人生中的劲敌。   对付劲敌自然要有对付劲敌的手段,于是姜正便走过去朝她微微一笑,笑道:   “好久不见了,玉蝉叔母。”   跟往常不同,姜正今天对苏玉婵居然用上了“叔母”的称呼。   这称呼一出,倒是听得苏玉婵稍微一愣。   并且先看了看姜正,又看了看一旁同样有些懵逼的沈云衣,这才笑道:   “好家伙,这就已经叫上叔母了,伱们明明还没结婚吧?是不是早了一点。”   叔母也就是婶婶,一般得是沈云衣的身份才适合这么叫,姜正应该叫伯母才对。   而他当著苏玉婵的面故意喊她叔母,其目的自然只有一个.宣告自己的新身份,即沈家女婿的身份。   当然,昨天晚上其实姜正跟夏华就已经商量好了,或者说是姜正就已经被夏华商量好了,一年半后就要跟沈云衣结婚来著。   但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其实沈云衣还蒙在鼓里,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有了个未婚夫。   此时眼见姜正当著自己母亲的面喊人家叔母,沈大小姐先是愣了一会儿,但也马上“明白了”其中意思。   原来如此,姜正是想在母亲和婶婶面前装作跟我在交往,好方便接下来的各种试探或者调查吗?   真是的.要假装情侣也早点跟我打个招呼嘛,弄得人家什么准备都没,差点吓出声了都。   但即便被吓了一跳,沈云衣的反应也还是很快。   她马上自然地握住了姜正的手,朝苏玉婵娇笑道:   “反正以后他都是要改口的,早改口晚改口也没什么区别了,只要婶婶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了,婶婶为你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呢。”   苏玉婵看了看侄女跟侄女婿握在一起的手,表面上是在祝贺,可语气和神态却有了轻微的波动。   这轻微的波动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出来,但姜正现在的视力和感官都比常人更强。   以至于竟是察觉到了苏玉婵那轻微的变化,并且马上开始就这点细细思索起来。   咦?真罕见.她居然会因为我跟云衣在一起而产生情绪波动?这是为什么呢?   在这之前,姜正几乎从来没有见到过苏玉婵的脸上产生各种情绪波动。   她那张完美的假面就像是死死地焊在了脸上,哪怕刀砍斧噼都未必能让其动容。   可就是这么一张假面,竟然被姜正跟沈云衣牵个手的动作给稍微撼动了。   嘿.这就有点意思了哈,难道说这娘们的脸皮这么薄,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亲热?   突然间,姜正想起了几年前在沈家主宅过年的时候,听过来拜年的沈氏集团高管们聊到的话题。   用他们的话来说,咱这公司哪儿都好,就是有一条规定让员工们怨声载道。   这条规定说来是即奇怪也不奇怪.那就是“严禁办公室恋情”。   是的,“沈氏集团”内部的员工一缕不得在公司内部谈恋爱,违者会被直接开除。   虽然很多公司也有各种禁止办公室恋情的条例,因为这样的确有可能会影响工作效率和决策等等。   但像“沈氏集团”那样把这条规定抓得这么死,抓得这么严格的公司到还是非常罕见的。   而提出这条规定,并且非常严厉要求必须执行到位的人,就是身为行政总裁的苏玉婵。   当时听到这件事后,姜正也只觉得苏玉婵是那种冷血的工作狂。   如果是因为不想公司内部有人搞办公室恋情,而影响到工作效率什么的。   站在行政总裁的角度来看,搞这种限制倒也说得过去,不算特别离谱。   但结合现在这女人看到姜正跟沈云衣在面前亲亲密密地握著手时,脸上那不自然的动摇。   种种反常加在一起,就让姜正不得不联想到这其中可能有某些隐情存在了。   不管其中有什么隐情或者原因.总之先试探一下再说。   考虑到这点,姜正嘴角一扬,接下来就开始表演起了自己的“爱妻学”。   他先是把沈云衣温柔地请到沙发上,一边给人倒茶一边柔声道:   “云衣,刚刚走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给你按按?”   “啊?不不累,我没事。”   按按?按按哪儿?按按腿啊?当著我妈和我婶婶的面给我按腿?   这人这人也真不嫌臊得慌,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真是的。   如果是在私底下的话,沈云衣搞不好还可能考虑考虑。   但在这客厅里两位长辈的注视下,她还是只好尽量端庄地拒绝了。   然而,这时的沈大小姐没发现的是,姜正的目光却始终在悄悄地注视著苏玉婵。   当苏玉婵听姜正说要在这儿给小情人按腿时,她的脸颊微微一紧,像是咬了咬牙。   这种愤怒的动作已经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也代表著苏玉婵似乎对这种行为的确非常看不过眼。   果然她对我跟云衣的亲近行为感到非常不愉快,甚至都没法完美地维持脸上的体面。   虽然不知道苏玉婵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这么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但这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破绽,一个能够利用的破绽。   毕竟同样身为幕后黑手型的反派类角色,姜正知道冷静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苏玉婵一直维持之前那种不动如山的状态,那姜正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下手。   可现在既然看穿了她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那倒是好办了。   你越是讨厌别人这么做,姜正就越是要在你面前这么做,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气你。   人可不是机器,不可能在愤怒的状态下还维持著冷静的思考,一定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举动。   只要冲动,就容易犯错,越是冲动,犯的错就越多。   所以姜正现在自然是要做得越过分,越能勾起她的情绪越好.也就是要加倍秀恩爱。   在制定了这种新战略后,姜正也是对沈大小姐关怀备至。   一下子又帮她倒茶啦,又给她拿点心啦,又问候身体啦,关心学习啦。   反正就是给人一种“这两人绝对正在如胶似漆打得火热”的感觉。   看到不远处沙发上的火热劲儿时,夏华不禁抿了抿嘴,朝弟妹笑道:   “年轻人真好,比我们以前那个年代要开放多了,不是吗?”   “呵呵,是啊,看到云衣有个好归宿,我这个做婶婶的也放心了。”   当两位女士聊著闲天没过多久,叶婆婆也再度走了过来。   “夫人,晚饭已经做好了,请诸位移步到餐厅用餐吧。”   “嗯。”夏华点了点头,朝苏玉婵说道:“走吧,弟妹,你也好久没品尝叶婆婆的手艺了吧。”   “是这么回事不过我得去补个妆,你们先过去就好。”   话音刚落,苏玉婵便拿起自己那个名贵的最新款手提包优雅地起身,朝著厕所那边走去。   一般来说,女士说去“补妆”其实未必是补妆,也有相当的概率是去解决生理问题。   但苏玉婵这次到厕所去“补妆”即不是为了补妆,也不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而是另有他用。   沈家庭院里头的厕所有著不逊色于五星级酒店的装潢,大理石墙壁和地面光滑如镜。   厕所内的空气清新宜人,没有任何异味和潮湿感,洗手台处更是装著一面大大的梳妆镜。   然而,当苏玉婵进入厕所里头反锁上门,来到那洗手台前看著镜子里的自己时。   她那张刚刚还带著亲切、优雅、体面表情的脸却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   很难想像,“狰狞”这个词居然会出现在这位行政总裁的脸上。   此时此刻,镜子里的苏玉婵脸上的肌肉微微蠕动,牙齿更是咬得嘎嘣作响。   她一边对著镜子咬牙切齿,一边随手拿起了自己那崭新的名贵手提包,然后   嘶.嘶啦!   在那对保养得当,犹如艺术品般精美的双手齐齐用力之下。   售价超过六位数的新款名牌包包竟是被当场撕的粉碎!   是的,苏玉婵,凭借着自己的一双手,当场就把手提包给手撕了。   古有抗日神剧手撕鬼子,今有沈家贵妇手撕香奈儿。   并且苏玉婵还一边把昂贵的手提包扯得粉碎,一边咬牙切齿地小声喊道:   “那两个臭不要脸的小畜生两个贱种竟然敢当著我的面做这些不知廉耻的事!”   可恶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好想杀了他们!好想把他们的头像这样拧下来!   这并不是盛怒之下的气话,而是她真的想要去做的事,她是真的想杀人。   毕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苏玉婵最最最最最讨厌的就是情侣,尤其是两情相悦的情侣。   一看到那种甜甜蜜蜜的小情侣在自己面前腻歪,苏玉婵就忍不住会产生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这种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从苏玉婵当年不得不在家里的压力下跟恋人分手,嫁给了沈宵这个废物的时候开始的。   对于苏玉婵而言,自己的丈夫沈宵是一个毫无野心,性格温顺到犹如绵羊一样的男人。   跟这样的男人待在一起十分无趣,甚至形同坐牢,这也让她的内心变得格外扭曲。   这种扭曲的直接结果就是,每当看到情侣在自己面前恩恩爱爱时,她就会感觉格外火大。   平时的苏玉婵的确是一个非常冷静、非常精明的女人,也唯有在这种情况下,她才会失去理智。   一想到刚刚姜正跟沈云衣那股子腻歪劲儿,苏玉婵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咬牙道:   “姜正.本来我是没打算对付你这种小喽啰的,全是你自己找的,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怪我。”   撇下这么句狠话后,苏玉婵才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将破烂的手提包丢进垃圾堆里。   这才迈著寻常的步伐走出了厕所,重新以优雅贵妇的姿态朝著餐厅的方向走去. 第145章 生男生女?姓姜姓沈?   就在苏玉婵走出厕所后,在外面的走廊处早已等候多时的一位中年男子便朝她点了点头。   仔细看去,这中年男子莫约五十岁左右,穿著非常严肃的黑色西装,戴著墨镜,两鬓微微有些发白。   从他那硬朗的面部线条以及脸上偶尔可见的伤疤来看,这男子显然有著不同于常人的过往。   并且在那之后,他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新手提包,恭恭敬敬地递到了主人手里。   接过新的手提包后,苏玉婵这才朝他笑道:   “赫,有你在,总是这么让人省心。”   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位专业保镖用石头般硬的语气回了一句后,便朝著厕所里头走去。   他倒不是要上厕所,而是准备帮主人收拾扯烂了的手提包,以免留下任何发飙的证据。   赫跟随了苏玉婵足足七年,已经非常充分地了解了这位主人的性格以及舒缓压力的方式。   所以每次她发泄完后,赫都会马上送上一模一样的包包,顺带收拾掉残局。   但在进厕所收拾手尾之前,他还是转头说道:   “对了,主人,沈先生知道你过来这边拜访,也已经驱车赶了过来,正在餐厅等候”   “霄?那家伙……哼,随他的便吧。”   一听说自己那个跟屁虫一样的丈夫又追了过来,苏玉婵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从丈夫的角度来看,沈霄这些年的表现的确没得说,对妻子那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但这种照顾却让苏玉婵感到格外不快,因为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窝囊废爱妻男。   在苏玉婵眼中,她的丈夫应该有大到足以吞并世界的野心,有踩著无数人的尸体登上王座的魄力。   而现实里的沈霄除了一个沈家二少爷的身份外却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当然,这里的纨绔子弟不是说沈霄行为放荡,而是他不干正事,总是沉迷于各种艺术当中。   什么今天在书房里看书啦,明天去哪里听歌剧啦,后天去哪里看画展啦……每天都过著这样的清闲生活。   所以说沈家的家业足以让他这样逍遥一生,可在苏玉婵这样的野心家看来,这样的丈夫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没办法,既然自家男人不行,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无论如何都得夺取沈家家业,以此为基础往上攀升才行。   深吸了一口气后,苏玉婵这才朝著餐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当她来到富丽堂皇的餐厅时,餐桌旁已经多了一位看上去儒雅随和的男人。   他莫约三十来岁模样,穿著一套非常低调的衬衫长裤。   脸上总是带著温和的笑意,宛如古书中的谦谦君子。   当苏玉婵进来的时候,这位跟著老婆过来蹭饭的男人。   沈霄连忙放开姜正,走过去帮她拉开了座椅。   “老婆,来,坐。”   谢谢,你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发现伱不在家吗,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吃,就干脆过来蹭顿饭了,嫂子反正不会介意的,对吧?”   听到沈霄这番话后,坐在主位上的夏华微微一笑,笑道:   “人多一点自然是好事,咱们家也很久没有这么热热闹闹的一起吃过饭了。”   别看夏华总是这国那国到处跑,从事的又是服装设计师这种新颖的职业。   但她骨子里其实还是那种非常重视家庭的传统性格,自然希望自己家人们能够更多的聚在一起。   不过对于这种名门望族而言,想一大家子人吃顿饭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毕竟各有各的忙,平时也经常天南地北到处跑,很难凑到一起,今天也算是运气不错。   “是啊。”沈宵闻言也点了点头,但却看向了坐在旁边的姜正跟沈云衣一眼,笑道:   “咱们沈家人丁并不怎么兴旺,以后还希望贤侄跟侄女能多多加油,帮沈家开枝散叶吧。”   当他话音刚落时,姜正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   沈云衣则是脸颊通红,马上低头喝起了汤,感觉这话题似乎太尴尬了一点。   毕竟两人其实这都还没开始交往呢,这就被提前催著生孩子可还行。   真要生的话.那也那也得先过两年吧,起码等毕业再说?   想到这里,沈大小姐不禁悄悄偷看了旁边的姜正一眼,想著姜正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以他的性格来看,应该是喜欢女孩子多点吧?男孩他肯定会觉得烦。   但我以前好像在哪儿看过,说我这种骨盆形状是生男孩的情况.麻烦了,这可咋整?   一想到自己以后万一生了男孩应该怎么交差,沈云衣就不禁对著面前的汤碗陷入了沉思。   当然,坐在她旁边的姜正完全没注意沈大小姐都已经在考虑著生男生女的事儿了。   他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全部都被沈宵所吸引,或者说被这家伙古风的言谈举止所吸引。   每当听到沈宵说话,姜正都会忍不住感觉这家伙是不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这遣词造句也太古朴了。   但沈宵当然不是什么穿越者,他是个.额,书呆子,或者说是全能型艺术家。   根据姜正所知,沈宵特别喜欢各类艺术,什么文学、书画、音乐、歌剧,无一不晓。匚   他尤其特别喜欢武侠小说,因此说起话来总有股子文绉绉的感觉,让人感觉忍俊不禁。   坦白说,姜正对于这位叔叔其实还挺有好感的,毕竟沈宵的确很随和,对他也很亲切。   身为沈家这么一个大家族的二少爷,沈宵完全没有那种贵族子弟的感觉,反倒像个教书先生。   一想到性格这么好,这么敦厚老实的男人居然跟苏玉婵是夫妻,姜正也不禁感叹了一番。   以沈宵的脑子,估计他到现在也没发现自己老婆在背后做的那些破事儿吧,也是够可怜的。   站在姜正的角度来看,苏玉婵既然在背后做下了这么多事,那她迟早就会有遭到报应的一天。   并且那报应绝对不是来自于什么老天爷,而是来自于人或者说得详细一点,就是来自于姜正。   到那时候,苏玉婵的那些破事也必将被公之于众,沈家上上下下都会知道她做了这么多破事。   对于老实本分的沈宵而言,妻子在背后想谋害侄女、哥嫂这种事,对他而言肯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以这家伙古朴的做事风格,到时候该不会要来个以死谢罪吧感觉他真做得出来啊。   顿时,姜正也不禁叹了口气,但对于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瞒著沈宵把人老婆给做了吧。   其实单单要做掉苏玉婵倒也不算难,关键是做完之后怎么合理地解释。   难不成要说你老婆变成蝴蝶飞走了?哪怕是沈宵这种老实人也不可能相信的好吧。   然而就在姜正下意识地叹气时,坐在他右手边的沈宵却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便靠过来小声道:   “姜贤侄,虽说我这侄女是沈家一脉单传,但你也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循序渐进即可。”   还过来安慰我吗?他人还怪好的.完全没想过我在想著怎么弄她老婆啊。   姜正虽然是个没什么道德负担的人,但他再怎么说也不是个人渣。   别人既然这么关心自己,他多少还是难免有些感动的,便笑道:   “放心吧,我跟云衣这边顺利得很,到是宵叔你这边还有机会吗?”   “我啊,内人事务繁忙,经常跟她一周都见不到几次面,想必是机会不大喽。”   提起自己这边的婚姻情况,沈宵显然也多少有些感慨。   他跟苏玉婵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子嗣,除了后者不想生外,工作的繁忙也是一个大麻烦。   虽说沈宵是个闲散人员,可他老婆却是堂堂行政总裁,一天到晚都忙的要死,完全没空造人。   因为有著自己的前车之鉴,沈宵这才格外重视侄女跟侄女婿,希望他们能帮沈家开枝散叶。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催就有用的,毕竟两人还年轻而且姜正是完全不想要孩子。   在姜正看来,对象是真爱,孩子是意外,真爱越多越好,意外越少越好。   家里要这是有个臭小鬼跑来跑去的,天天追著他喊爸爸,那肯定烦都烦死人了。   然而姜正虽然不想,可坐在他另一边沈云衣却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姜正恰好看她坐的位置有两个菜夹不太到,便随口问道:   “云衣,要来点牛肩肉或者银鳕鱼吗?”   啊?听罢,沈云衣抬起头来,恍恍惚惚地回道:   “我觉得要两个会比较好。”   “都要啊?那我都给你来点。”   “嗯,到时候一个姓姜,一个姓沈,对两家都有个交代。”   “什么两家?问你要吃哪道菜,怎么扯到姓什么去了。”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又看了看姜正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后。   沈云衣的脸一下子臊得通红,那真是连耳朵根都泛著霞光,看起来可爱极了。   说实话,姜正之前从未想过,这位素来英姿飒爽的沈大小姐居然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但不知道是因为身份的转变,还是被长辈说了太多诸如“结婚”、“生孩子”之类羞人的事。   总之今天晚上的沈云衣表现得格外娇羞,给人一种新娘子羞见公婆的感觉。   对于姜正而言,这样的沈云衣倒是让人耳目一新,甚至咳咳,让人心神荡漾。   尤其是看著她那坐在自己身边优雅地享用著晚餐的身影时,姜正竟是真有了一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如果一年半以后我真的跟云衣结婚了的话,到时候我们的日常就会变成这样吗?   而且要是真的结了婚,沈家到她这儿也的确是一脉单传.想不生孩子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生孩子吗唔,生孩子的话.就要就要那啥对吧,肯定是免不了的,咳咳。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上下打量了沈云衣一番,主要是看了看那几个引人深思的部位。   沈大小姐虽然还在发育阶段,没有进阶到完整体。   但那窈窕的身材却也有了模特级别的水准,对男性是有著巨大吸引力的。   硬要说沈大小姐的身材方面有什么遗憾的地方,那就是婴儿食堂稍微建得小了一点。   相比起苏玫那种“宝宝农场”级别的大号食堂,沈云衣的顶多就是只有两三个窗口的小卖场。   当然,即便规模不大,可这食堂的形状依然建设得非常漂亮,即便隔著围墙也能明显看得出来。   以至于悄悄地看了几眼后,姜正竟是不由得感觉心中一团邪火莫名开始滋生,让他多少有些坐立难安。   不对劲.我怎么对云衣产生了那种念头果然是因为今天的氛围太奇怪了吗。   顿时,姜正在桌子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这才开始继续用餐。   得益于叶婆婆那职业厨师级别的手艺,而且桌旁又有沈宵这样的妙人。   这顿晚饭可以说是吃的宾主尽兴,有说有笑,真就给人一种家庭般的温暖。   用餐过后,沈宵跟苏玉婵夫妻也准备告辞,而姜正等人也是来到门口相送。   谁知,就在姜正跟著沈云衣一起送他们夫妻出去的时候.麻烦的事情却发生了。   “多谢各位的招待,那我们就先走了。”   伴随著沈宵带上夫人准备离开,阴影中的那位保镖,赫也再度出现在了门口。   除了保镖之外,赫应该还担任著司机的职责,所以他这时候是得出来给老板开车门的。   但就在姜正看到赫的瞬间,他却猛地瞪大了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嗯?这.这人是.怎么回事?这是个什么东西?   倒不是说赫的长相很奇怪,事实上这男人的容貌有种铁骨铮铮的硬汉感,就像史泰龙一样。   真正让姜正感到惊讶的,是赫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野兽般的强烈危机感。   他面无表情,就只是站在那儿,但却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猎豹。   最重要的是,姜正此时距离赫足足有十七八米左右,可却感觉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杀到面前似的。   居然能隔著这种距离带给我这么强烈的危机感,这男人.嘶!不好!   就在姜正想著“他肯定是杀人方面的高手”时,赫的脑袋微微转了转。   那隐藏在黑色墨镜后的眼睛竟是在刹那间跟姜正看了个正著。   虽然姜正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连忙转过头去,可显然赫已经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窥视。   刚刚那目光是是那个年轻人?他居然能隔著这么远察觉到我的气息?   夜色下的沈家庭院门口,赫站在门外大开的车门旁,眼神却悄无声息地盯著姜正。   强者之间自然有强者的感应,在那一刻,赫显然察觉到了门内还有一位强者。   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敏锐的感官是天生的吗?亦或者是跟我们一样,后天磨练而来呢?   不管是哪一种都好,总之一会儿还是先禀报主人,让她决断吧。   否则有这么一个年轻高手在目标身边,动手的时候肯定会受到不小的阻挠。   想到这里,赫的目光稍微扫过了沈云衣一眼.显然这就是他心中认定的“目标”。 第146章 我要结婚?我怎么不知道?   不久后,当苏玉婵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时。   她一边听著赫的汇报,一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姜正那小子是跟你一路的人?”   平时的苏玉婵甚少露出这样惊讶的神情,当她今天著实是绷不住了。   毕竟她清楚的知道赫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这番话的背后代表著什么。   赫,据说出身于冷战时期的西伯利亚训练营,是被训练出来专门进行暗杀的特工。   冷战结束后,恢复了自由身的赫又前往了世界上最危险的中东地区,在那里以佣兵的身份打拼了十几年之久。   这样的特殊经历,造就出的是一台令人闻风丧胆,精通几乎所有战争技术的杀戮机器。   毫不夸张的说,赫的战斗力几乎等同于一支特种小队,能轻而易举地镇压一栋堆满了恐怖分子的大楼。   当然,赫除了本身技术非常全面,并且拥有著极其丰厚的战斗经验之外,他的教授能力也是一流的。   比如蜜儿就只是跟他学习了几年,现在就已经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七八个壮汉,可见赫的教学之优秀。   而就是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居然说姜正察觉到了他的气息,还认为姜正很强?   ……   不会吧?   姜正?这可是那个姜正啊?   苏玉婵虽然不能说是看著姜正长大的。   但这些年来也多多少少跟他打过不少交道,也对他知根知底。   在苏玉婵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运气很好,意外救了沈大小姐一次的普通小鬼。   即便脑子灵活一点,心眼多一点,眼里劲好一点,但也不过如此而已。   像这样的年轻人,在这江城里没一千也有八百个,压根没有什么稀奇的。   所以说句不好听的,苏玉婵是从来都没把姜正放在眼里。   哪怕知道了姜正跟沈云衣已经在一起,甚至大概率会结婚。   她也基本上没怎么正眼看过那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完全没将其当回事。   谁知就在今天,赫的敏锐嗅觉却似乎嗅到了一些离奇的东西,这也让苏玉婵终于在意起来。   赫应该是不会感觉错的那小子,该不会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吧?   一想到姜正似乎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背地里可能还有些惊喜在。   苏玉婵便一边把玩著手上的一对文玩核桃,一边朝赫吩咐道:   “赫,去跟著那家伙看看,有机会的话就试他一试,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水准。”   “.是。”   赫从来都不多话,简简单单回应了一句后便转头朝著办公室外头走去。   但就在赫即将出门时,苏玉婵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问道:   “对了,蜜儿那边情况怎么样?还是坚持要在她父亲的祭日动手?”   “嗯,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拿她没辙,毕竟那孩子.您知道的。   一想起那个沉默寡言,眼神空洞,脑子又有点问题的扫把星。   苏玉婵就不由得感到有些恶心,暗暗呸了一口后才挥手让赫离开。   在赫离开办公室后,这位“沈式集团”的行政总监这才调转座椅。   转身看著身后那落地玻璃窗之外的夜景,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精芒。   然而,就在一位来自西伯利亚的强悍佣兵正缓缓朝著姜正靠近时。   姜正则是在沈家庭院的三楼客房也就是他自己的房间里跟某人打著电话。   此时的姜正拿著手机,在宽敞的房间里踱步走著,似乎有些心烦意乱的样子。   而他心烦意乱的源泉自然也跟赫有关,或者说跟赫发现了自己有关。   “你的意思是,我弟妹那边应该已经看出了伱有些古怪,接下来会对你诸多防备?”   电话里传来的女声听上去英气十足却又带著一丝醉腔,给人一种好像在边喝酒边聊天的感觉。   “是啊。”姜正点了点头,叹气道:   “苏玉婵那女人这么精明,她估计以后都不会再信任我了,这下我们的计划该怎么办?”   如今在电话另一头的女人自然就是姜正的合作伙伴,“镜明律师事务所”的所长,夏羚。   本来姜正跟夏羚在不久前才商量好了一个阴险的计划,打算先告朴正欢,送他进监狱。   再拉苏玉婵跟“花旗集团”的董事们下场,大家一起从各个角度出力,一起送朴氏父子一程来著。   但刚刚因为那个保镖的缘故,姜正不慎暴露出了一些不该暴露的东西。   接下来以苏玉婵的性格铁定会对姜正多加猜疑,怎么可能再跟他合作行事。   即便姜正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可到时候苏玉婵是肯定要看朴正欢那场案件的相关文件的。   这案件相关文件一看,上面在主诉方那儿明晃晃地写著“姜正”两个字,那不就完犊子了吗?   只不过关于这点,夏羚却只是微微思索一番,便笑道:   “呵呵,这倒是无所谓,我那弟妹忌惮的是姜正而已,跟我的雇主‘姜小凡’有什么关系。”   “.啊?姜小凡?这谁啊?”   “你啊,在朴正欢那边的案件开庭之前,你得把户口上的名字修改为姜小凡,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身为在律法界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夏羚糊弄人的手段那可比姜正想像中还多。   在这其中,“提前修改姓名”就属于非常常见,也很容易造成灯下黑的手段之一。   先给姜正修改名字,再开庭审理案件,到时候将文件整理好递给苏玉婵过目时。   后者看到的文件里就通篇不会出现‘姜正’这两个字,全篇的主诉方就只有“姜小凡”而已。   “一般人在看到法律文件的时候,都不会去考虑上面的人名是否有误,何况她也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姜小凡’是谁,所以很容易能糊弄过去。   对于苏玉婵这样的人而言,她在意的是整件事能否为自己带来利益,以及能带来多少利益。   至于那个引发一切事件的元凶“姜小凡”,对于这种级别的大佬而言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压根懒得理。   原来如此,好一招狸猫换太子,好一个灯下黑。   听完了夏羚的计划后,姜正也是忍不住笑道:“有道理,那我明天就去申请改名?”   “嗯,本来正常改名需要走程序花点时间,不过我这边找点关系打点一下应该能很快解决,不耽误控诉。”   “那就明天见了,你也少喝点酒,年纪轻轻的喝多了对肝不好,家里还一个女儿呢。”   “凛凛都管不了我,你还能管我了?想得倒美,小鬼头。”   发出一阵有些含糊的笑声后,那边的夏羚也挂断了电话,估计是继续喝酒去了。   而结束了这场对话的姜正也是松了口气,感觉心情放松了不少,便来到床边伸了个懒腰。   现在的时间明明只有晚上九点左右,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他总感觉有些疲惫。   要不今天就早点睡吧,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大把事做。   想到这里,姜正便打了个哈欠,准备早点洗洗上床睡觉,结束这并不寻常的一天再说。   谁知就在他这么想著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一阵有些腼腆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非常富有韵律,听上去也很有礼貌。   “.谁啊?”   “是我,你睡了吗?没睡的话我可不可以进来跟你聊聊?”   虽然门外的人没说自己是谁,但姜正光听声音就知道是沈大小姐。   云衣?她是晚上无聊了跑过来找我玩吗?倒也不错,一个人也怪无聊的。   直到这时,姜正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家里住,而是跟云衣住在同一个楼层里。   大晚上的要是感觉没什么事做,沈云衣跑来找他聊天,玩游戏啥的也很正常。   所以姜正便想都没想的便打开了门然后马上就被震惊到了。   此时跑过来敲门的沈云衣似乎刚刚沐浴完毕,她穿著一套长款睡裙,头发还有些散乱的披散在背后。   可能正是因为不久前才洗过澡的缘故,她那白皙嫩滑的的肌肤上还冒著丝丝热气。   平日里不施粉黛的身子上也传来了一股沐浴露的香味,跟自带的体香混在一起格外诱人。   最关键的是,从她那睡裙胸前的开襟处,还能够看到那形状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   沈云衣的脖颈非常漂亮,如同优雅的白天鹅般纤细而修长。   低头时,她的脖子形成一道优雅的弧线,如同山涧流水般柔美。   仰头时,她的脖子挺拔如松,凝聚著坚不可摧的信念与自信。   看到那白花花一片时,姜正也不由地微微睁大了双眼。   这.这什么意思?怎么穿成这样就跑过来了?   姜正跟沈云衣身为十年老青梅竹马,这互相之间虽然熟的不能再熟。   可沈大小姐好歹是个女孩子,多少还是会注意点仪态的,很少这样出现在姜正面前。   察觉到他在看自己的脖子和锁骨后,沈云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急切地说道:   “先让我进去再说,被被别人看到了不太好。”   啊?你也知道被别人看到了不太好呢?那你还这样跑过来?   哐啷,但还没等姜正说些什么,沈云衣便直接把姜正往里头一推。   自己也快步走进来后急匆匆地从里头关上了门.还顺带给反锁了。   搞什么?这气氛不对啊?总感觉好像有点奇怪?   被沈大小姐反锁在了房间里头时,姜正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如果只是为了单纯聊天或者玩游戏的话,根本没必要这么跟做贼似的。   何况看沈大小姐的表情,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慌乱,动作也没了往常的从容。   在把姜正推进房间后,沈云衣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认真地问道:   “你你之前跟我妈说什么了?”   “啊?我?我说什么了?”   “还装傻。”眼见姜正还好意思搁这儿装傻,沈云衣便叉腰瞪眼道:   “你跟我妈说要.要娶我?要在一年半后跟我结婚?有没有这回事?”   关于自己跟姜正那莫名其妙的“婚约”,沈云衣也是在几分钟前才知道的。   她那时候刚刚洗过澡,叶婆婆在房间里帮她用吹风筒吹头发来著,结果聊著聊著就聊到这儿了。   叶婆婆一边伸手撩起一缕湿润的长发,边吹干边随口赞叹道:   “大小姐的头发真漂亮,既柔顺,光泽又好,简直羡慕死人。”   “叶婆婆您每次给我吹头发都得说这个,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到坐在梳妆台前的大小姐似乎有些忍俊不禁,叶婆婆也笑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以后就留给姜小先生结婚后再说吧,他说的你准爱听。”   听到“结婚”二字时,沈云衣那是又羞又喜,表面却抿嘴道:   “结结婚?这个.还没这么快吧,八字都没一撇呢。”   “也没多久了,距离大小姐高中毕业也就一年半的时间,这点时间转瞬即逝,马上就能看到您穿婚纱的俊俏模样喽,呵呵。”   啊?什么?一年半?高中毕业?我?穿婚纱?   等等,我要结婚,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在那瞬间,沈云衣是一下子愣住了,连忙问道:   “叶婆婆,您这是听谁说的?我什么时候要在毕业后结婚了?”   “您不知道吗?姜小先生跟夫人昨天晚上都商量好了,他们没告诉您?”   此言一出,沈云衣那是脑子嗡嗡作响,只感觉整个人都傻了。   什么玩意?妈妈跟姜正已经商量好了?就.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顿时,沈云衣终于明白了今天晚餐时自己感受到的违和感来自何处。   仔细想想,他们两个都已经公开表现得这么亲密了,可夏华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完全说不通。   夏华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开放的样子,可她骨子里还是传统女性,不会允许女儿跟外头男人这样公然亲热。   但假如.可能大概是夏华已经跟姜正商量好了,两人在高中毕业后就结婚,那情况就不同了。   在这种情况下,姜正就是沈家的准女婿,是沈大小姐的未婚夫。   两人未婚夫妻,那自然想干嘛干嘛,只要不太过分,夏华肯定都懒得管。   说得通了,一切都说得通了但与此同时,沈云衣却也是肺都气炸了。   于是她迅速吹干头发,冲进了姜正房间,双手叉腰,杏眼圆睁,厉声道:   “你跟我妈说要.要娶我?要在一年半后跟我结婚?有没有这回事?”   听到沈大小姐提起这件事后,姜正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她是为何而来的。   啊?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夏伯母没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她,把她蒙在鼓里蒙到了现在吧?   本来姜正还以为昨天晚上两人商量好之后,夏华应该会一大早告诉女儿。   谁知夏华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的,居然把这茬给忘了,一直给人蒙到了现在。   这下可好,眼见沈大小姐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姜正也只好笑道:   “你听我解释,其实情况是”   本来姜正还想解释一下昨天自己是被夏华抓到在她床边守著,这才被趁机逼著立了婚约的事。   谁知沈云衣却气鼓鼓地说道:   “你也别解释了,就说一句,有没有答应要跟我结婚?”   “.有,这个的确有。”   “你!”看姜正这么老实地回复后,沈云衣也是无奈地捂了捂额头,叹气道:   “妈妈也是,你也是,你们都把我当成什么了?说结婚就结婚,经过我本人的同意了没有?”   是的,沈云衣从一开始最生气的就是这点,她本人居然对自己的事毫无发言权。   整个“谈婚论嫁”的过程都让她感觉自己纯就是个局外人,莫名其妙就被嫁了出去,岂有此理。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搁这儿搞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还行,更何况你这也没媒婆啊?   眼见沈云衣那副气鼓鼓的模样,姜正也知道是自己不对,便挠了挠头,诚恳地认错道:   “的确,是我忽视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哼别以为随口道个歉就算了,我的气可不会这么容易消。”   “这样啊,那我就重新问一遍吧,沈云衣,你愿意在一年半后跟我结婚,当我的妻子吗?”   哎?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本来还双手抱胸,一副“老娘气死了”模样的沈大小姐先是一愣。   然后脸上本来犹如盔甲般覆盖著的冰霜也迅速犹如春雪消融,一下子换上了一副通红的霞装。 第147章 夜深人静,不可描述,懂得都懂   其实在敲门进来的时候,沈云衣心中的怨气还是很重的。   哼,姜正那家伙把我当什么了?   说娶就娶?本小姐愿不愿意嫁还是一码事呢。   即便真要结婚,那也得按照顺序,从牵手开始。   再到拥抱,到亲吻,差不多了再考虑结婚的事儿吧。   你这突然就夸过我本人的同意,还跨过了这么多顺序,直接就提结婚可还行,给你脸了?   按照沈云衣的想法,她这起码得气足姜正三天才能缓过劲儿来。   这三天里每天都只会对姜正这混蛋冷眼相待,事情就是这么严重。   然而,就在姜正这番听上去轻描淡写,但语气却非常认真、严肃的话说出口后。   沈云衣却只感觉胸前好像被人锤了一拳,整个魂儿都差点要离体而出似的。   求.求婚?他这是在求求求求求求求求婚?对我求婚吗?   不得不说,姜正的脑回路也真的是直来直往到了极点,一点都不带弯弯绕绕的。   你不是气我不跟伱打声招呼就谈好了结婚的事吗?那就正式的求一遍婚呗。   按照正常逻辑,按照一般理性,按照人伦常理而言,好像这也没啥毛病。   但仔细想想,世界上哪儿有这么求婚的?太突然了,也太离奇了吧?   顿时,沈大小姐先是脸上猛地浮现出一抹红霞,然后半转过身去小声道:   “你你这人呐,世界上哪.哪有像你这么求婚的。”   “那我要怎么求婚?”姜正闻言挠了挠头,疑惑地回道:“我也没求过婚,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啊。”   “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沈云衣没好气地说道:“最起码鲜花跟钻戒应该有的吧?”   “额,其实钻戒代表爱情是经典的商业营销案例,以前没钻石人们不也白头偕老,有了钻石后离婚率反而更高了。”   听姜正头头是道地分析起了钻戒是个什么坑爹玩意,沈云衣那真是脸都绿了。   以她的身家,自然根本不会在意姜正送她的是什么戒指,只在乎姜正的诚意而已。   就你这啥也没有的空手求婚,还求得这么随便,有啥诚意啊?敷衍!   似乎看沈云衣又有些不高兴起来,姜正挠了挠头,便只好当场给她弄个戒指来。   戒指而已,真想要还不简单?这不随手就能手搓一个出来吗?戒来!   想到这儿,姜正便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串,解下了那片“碎裂的死神镰刀”。   这碎裂的死神镰刀是姜正之前从镰刀本体上抠下来的产物,可以帮助人进入认知空间。   拿过这片碎裂的死神镰刀后,姜正又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撕下一片纸张,将其折成了戒指的形状。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熟门熟路地发动了能力的瞬间,那碎裂的死神镰刀便神奇地变成了一个戒指的形状。   “这样可以了吧?”姜正拿过戒指在目瞪口呆的沈大小姐面前晃了晃,笑道:   “这可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戒指,世界上唯你独有,一百克拉的大钻戒都比不上哦。”   的确,世界上拥有大钻戒的女人有很多,但有这“死神戒指”的人估计就沈云衣一个,或者说目前就一个。   如果按照物以稀为贵的标准来衡量,那么这枚“死神戒指”的价值恐怕远远超出了金钱的范畴.前提是别人能看得见它。   看著姜正手里那枚的确足够独特,但平时也处于隐形状态的戒指,沈云衣不禁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这戒指.你这戒指的确不错,可就只有我们几个能看到,是不是有点奇怪?”   “奇怪吗,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两个能看到就已经足够了,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你哼,强词夺理。”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拿起戒指来到佯装闹别扭的沈大小姐面前。   随后带著一如过往的轻松表情举起戒指,挑眉道:   “强词夺理就强词夺理吧,戒指要不要?要的话我就帮你戴上,不要的话”   话音未落,一只手便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那速度别提多快了。   看到沈云衣那副脸蛋红扑扑的,但眼神中又有些期待的可爱模样。   本来想嘲笑她一番的姜正也不禁吞了一口唾沫,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来。   紧接著,他便握住那只从小握习惯了的手,将这独一无二的“死神戒指”戴在了中指上。   戒指戴在中指上,一般有恋爱和订婚的意思,昭示著名花已有主,闲人请勿扰。   看著戴上了戒指,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的沈大小姐,姜正也笑道:   “这下好了吧?虽然是先上车后补票,但也好歹对你有个交代。”   “什么叫先上车后补票太难听了,你上什么了就上。”   “行行行,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都无所谓。”   解决了“结婚”那点事后,姜正也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坐在床上松了口气。   看到他那副轻松下来的模样,沈云衣也抿了抿嘴,坐到姜正身边说道:   “不过我感觉还是挺奇怪的,毕竟咱们连恋爱都没有,没想到这就突然订婚了。”   “突然吗?我觉得还好吧,毕竟我很久之前就感觉有一天得娶你当老婆。”   “啊?为为什么?详细说说?”   听到姜正说以前就感觉要娶自己,沈大小姐又是心中一喜,连忙催他发表发表想法。   本来沈大小姐是想听他说说有多喜欢自己,谁知姜正的下一句话却是惊掉了她的下巴。   这臭男人思考了一下,然后才点头道:“大概是因为我懒得找吧。”   “.哈?”   “你知道的,我这人比较懒,身边既然有一个合适的对象了,那就没必要再找其他的人了,咱们两个凑合过呗。”   这话听上去有些不知好歹,但的确是姜正的肺腑之言。   他属于那种相比起谈恋爱,更倾向于过日子的类型。   别人谈恋爱那说不定只是玩玩,姜正心里就没玩玩这个选项。   只要有合适的对象,那肯定就得是过日子的,玩玩后分手啥的从来都没想过。   然而,沈云衣虽然听他说自己是“合适的对象”时也有些高兴。   可一想起不久前发生的那些破事儿,她却又不禁皱眉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看你身边也不是没有其他合适的对象,比如.比如”   “比如苏玫?”   “哦!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果然对阿玫有意思!”   本来沈云衣也就只是开玩笑似的笑骂一句,谁知道姜正却思考了几秒,点头道:   “我的确对她有点意思,毕竟苏玫是我喜欢的类型嘛。”   哎?   话音刚落,沈云衣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不是,你这么实诚真的好吗?这种事哪怕是真的也不能说出来吧?   尤其是刚刚姜正才给了沈大小姐一枚戒指,转头居然就敢坦诚的表示自己喜欢苏玫?   察觉到了沈大小姐的诧异后,姜正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笑道:   “放心啦,喜欢归喜欢,人家喜不喜欢我还不好说呢,你怕什么?”   “谁谁怕了,我只是在想谁知道你们在背地里有没有做过什么而已。”   本来沈云衣也就是不经意间随口这么一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谁知姜正闻言却是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神情竟是比她还要尴尬。   要说他跟苏玫在背地里做过什么嘛,那好像还真不能说没有。   比如挠人家软绵绵的小腰啦,咬人家滑溜溜的手指啦。   大晚上让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婴儿食堂紧紧地贴著姜正的背啦。   看到他脸上有些尴尬的神情后,沈云衣也是一愣,立马皱眉道:   “你!你该不会真的跟阿玫在背地里做过什么吧!”   “这个.你要我说实话吗?怪不好意思的。”   “哦!让你说都不好意思!做起来倒是好意思是吧!臭不要脸你!”   顿时,沈云衣一下子急了,张牙舞爪地扑向姜正,恨不得把这混帐东西给手撕了。   而就在沈大小姐气急败坏地扑到姜正身上,准备学习野蛮女友发发脾气,赏男友几发粉拳时。   谁知后者却是一点都不含糊,直接毫不犹豫地一个小擒拿手接反扭动作。   非常乾净利落地便反过来将沈大小姐反扭在了床上,那感觉像是抓贼似的。   这.这.这什么意思?跟电视剧里演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被姜正反剪双手按在床上的瞬间,沈云衣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无比疑惑的表情。   好家伙,未婚妻打算跟你撒撒娇,打打闹闹一番,结果你直接给人抓贼一样按倒了可还行。   正当沈云衣想著要不要来上一句“我不能呼吸”时,姜正却在她身后问道:   “你真的好奇我跟苏玫之间发生过什么?”   “.哼,你爱说不说,别吊我胃口。”   瞧见她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姜正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戏谑的神情,笑道:   “说是不难,但我觉得与其用嘴说,倒不如让你亲身体会一下好了。”   不知为何,看到沈大小姐被自己按在床上那副又气又恼的模样时。   姜正竟是不由得想戏弄她一番,想看看她还会不会露出更多有趣的表情。   只不过听到这番话后,沈云衣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转头惊慌地问道:   “亲身体会?你.你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姜正一边笑著,一边把手伸向了她的腰间,笑道:   “把我背地里跟玫姐姐做的事在你身上来一遍,别害怕,不会痛的。”   话音还没落下,沈云衣便感觉一只不安分的贼手已经伸向了自己纤细的腰身。   要知道,现在的沈大小姐可是穿著丝质睡裙的,那睡裙的扣子可就在腰部附近。   他.他该不会是.是想脱.脱我的睡裙吧?这这也太突然了!   夜深人静的房间,铺著整齐床铺的双人床,一对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未婚夫妻。   这姜正要是抓住她睡裙的扣子一解,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的是用屁股都想得出来。   要说沈大小姐对这种事有没有期待,有没有兴趣,那肯定是有的。   但她一方面是有著少女的矜持,另一方面也没准备好,便连忙挥手道:   “等等!太早了!这种事最起码也要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沈云衣还想来句“这种事最起码也要交往三个月后才行”之类的话来挽回一点颜面。   谁知那只手却完全没理会那飘在边上的睡裙衣扣,而是直接在她柔软的腰身上挠了起来。   当那灵巧的手指在沈大小姐敏感的侧腹划过时。   她只感觉自己腰间一阵奇痒,不由得一边扭动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等哈哈哈哈!姜姜正!你干嘛!哈哈哈哈哈!你有.有病啊!”   看著沈大小姐被自己按在床上挠得一边打滚一边叫骂,姜正则是耸肩道: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对苏玫做过什么,也同样对你来一遍,这样你就不会吃她干醋了吧?”   “不不是!你就对她做了这哈哈哈哈!对她做了这个?挠她痒痒!”   “对啊,不然呢?你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   姜正一边说著,手上一边继续使力,来了个轻拢慢捻抹复挑,莫损愁眉与细腰。   因为之前有过挠苏玫痒痒的经验,这一次他在沈大小姐身上更是变本加厉。   那恼人的手指时而如舞者般轻盈,迅速地在琴键上灵巧地跳跃。   时而又像是以指腹为画的画家般细腻,细细地在各个位置悄然探索。   这一来一回,一拉一扯,一揉一挑,一捻一画。   不但技术含量极高,而且还蕴含著丰富的情感价值与艺术造诣。   以至于沈云衣本来还在忍不住地格格笑著,谁知笑了一会儿后脸却越来越红,还不由自主地喘起粗气来。   怎.怎么回事唔.只不过是挠个痒痒而已怎么会.这么奇怪啊。   沈云衣做梦也没想到,区区一个“挠痒痒”的动作居然会如此让人陶醉。   霎时间,她竟是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想姜正继续这么挠下去,直到那座逐渐积蓄的水坝彻底决堤为止。   但可惜的是,姜正只是挠了区区几分钟便收回了手,非常遗憾地放开了她。   他看著躺在自己床上喘著粗气,耳根都红透了的沈大小姐,不禁笑道:   “怎么样?还好吧?能站起来不?”   足足喘了七八秒后,沈云衣才红著脸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明知故问”。   不过即便如此,沈大小姐还是伸手在姜正腿上掐了一把,小声骂道:   “挠我就算了,你居然这样挠阿玫一个女孩子的腰,也是够不要脸的,多亏了人家脾气好才没揍你。”   一想到之前苏玫也跟自己一样被姜正这么对待过,沈云衣就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但姜正要脸吗?他当然不要脸,所以居然还好意思乐呵呵地回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她比你还乐在其中,非但不会揍我,甚至还希望我陪她多玩会儿。”   “你哼!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也多亏了沈大小姐家教好,不会骂人,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骂也骂不出个花来。   但眼见她闷闷地趴在床上,露出了优雅的腰身与腿部曲线时。   姜正却也不由得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便靠过去小声问道:   “其实我跟苏玫背地里还做了些别的事,你.要不要也顺道体验一下?”   还来?听到这里时,沈云衣那对杏眼瞪得老大,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但话虽如此,该体验的还是要体验一下的。   毕竟苏玫有了,她也得有,这才公平不是么。   于是随著夜色渐深,外头的风也逐渐变得越发清冷起来。   但姜正的房间里却以下省略三千字。 第148章 你打扰我,我打死你   本来沈大小姐正有些情迷意乱,心中那股邪火即将喷涌。   可在这关键时刻,姜正却突然停了下来,还在盯著窗外猛看。   顿时,沈大小姐也不禁用娇柔无力的语气问道:   “怎怎么了?外头有”   “嘘。”   不等沈云衣把话说完,姜正便捂住她的嘴,小声道:   “窗外有人,咱们正常说话,别被他察觉到。”   叮嘱过后,姜正也是连忙从床上爬起身子,一边下床一边笑道:   “对了,咱们聊聊学校里的事吧,最近”   当姜正这边假意跟沈云衣聊起了学校里的情况时。   就在房间内侧那扇窗外的墙壁下方,一个身影则正在朝上头努力地攀爬著。   因为已是夜晚,庭院里头很安静,只能听到几只鸟儿偶尔传来的哗啦声响。   这些小鸟在空寂的花园里跳来跳去,时不时晃动一番树叶枝条,倒是平添了不少生趣。   然而,就在作为主宅的建筑外壁处,一位身著紧身黑衣,头上戴著面罩的身影则正在缓缓往上爬去。   是的,他在爬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犹如蜘蛛侠般在平直的墙上攀爬。   那对粗糙的大手上仿佛带有某种神奇的吸力,能够支撑著那接近一百八十斤重的身子朝上攀升。   当然世界上并没有什么蜘蛛侠,这个男人的手上也没有某种吸力,更没有什么壁虎手套。   他只是在使用徒手攀岩的技巧,用手指抓住外壁上的一些间隙或者凸起,强行将自己吊起而已。   这种事情说来简单,但除了专业的攀岩运动员外,普通人自然是想也别想的。   恰好,赫绝非什么普通人,对于他而言徒手攀登七八层高的大楼都是常态,何况这种三层小洋馆。   应该差不多了姜正的房间就在这个方位,爬上去就能接近他的窗户。   爬到二楼上方时,赫看著那个一米开外的窗户,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位苏玉婵的保镖兼第一打手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奉了主人的命令过来调查。   并且如果有机会的话,赫还会直接动手跟姜正过过招,看看他是否真的是个强人。   但让赫万万没想到的是,仅仅只是自己攀爬墙壁时发出的极其微弱的动静。   却已经引起了里头那位目标的注意,并且还因此气得准备好好收拾他一顿。   其实赫发出来的这点声音,在正常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奈何姜正那经过系统强化的感官足有常人的数倍敏锐,尤其眼下又在深夜。   外头传来的些许动静都很快被他尽收耳底,这不就倒了血霉了么。   于是就在赫爬到了姜正房间的窗户外头,将耳朵贴在玻璃窗上窥听时。   他只听到里面的姜正跟沈云衣似乎正在聊著一些学校的事。   “顾倩老师最近一直盯著我,弄得我连逃课都不太敢了。”   “那你就不要逃课啊,真是的,都不知道你去学校是为了干嘛。”   “还有学校食堂的饭菜也越来越难吃了,好想天天吃隆江猪脚饭啊。”   “这么肥腻的东西每天都吃对身体不好,偶尔吃的清淡一点也挺不错的。”   赫像是蜘蛛般无声无息地扒在窗外停了一会儿,发现都是些几乎没什么意义的闲聊。   虽然声音通过玻璃窗传出来时会有些失真,但的确是姜正跟沈大小姐的声音没错。   只不过沈大小姐也在里头,我倒是不方便进去试探他,只能等等了吗。   想到这里,赫便继续攀在窗外静静地等候著,就像是一只真正的蜘蛛。   对于他而言,等候也是狩猎的一部分。   优秀的猎人从来不会急躁,因为急躁的猎人都已经死了。   然而,就在里面的对话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后,突然传出来的一句话却让赫骤然一惊。   “顾倩老师最近一直盯著我,弄得我连逃课都不太敢了。”   嗯?等等?这句话不是不是刚刚才说过吗?   按照正常逻辑来看,一个人不大可能在聊天时反复说两句一模一样的话。   更何况这句话的语气、语速跟上次那句基本上一模一样,那就更不可能发生了。   类似的场面只有一种情况可能出现,那就是录音!   难道说嘶!糟糕!   反应过来情况不对的瞬间,赫猛地心中一惊。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竟是自上方屋顶处猛地直扑了下来!   一刹那!赫便陷入了无比凶险的状态中。   他本来就双手抓著窗外的一点点缝隙勉强吊著身形。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自上方直接往他身上飞扑,哪怕是再强的高手恐怕也是无力招架。   但赫始终身经百战,实战经验丰富到了令人难以想像的地步。   在这险象环生的状态下,他毫不犹豫地双手一放,同时右脚往墙上猛地一蹬!   整个魁梧的身躯犹如杂耍般在半空中一个旋身飞踢,一脚踢向那个扑来的身影!   短短一秒之内转守为攻,而且还是在三楼外壁的空中区域,这一串动作不可谓不精湛。   可那个从天而降的身影也是反应快得惊人,他人在半空同样一脚跺下。   竟是不差毫厘地跺在了赫踢出去的右腿处!并且正中小腿胫骨部位!   嗙!那一刻,半空中传来一阵沉闷声响,两个身影也接连从高空坠了下来。   其中一个身影落地时双膝曲起,整个身体化为球形。   顺势朝侧边连续打了好几个滚,以此卸去了高空落地的冲击力。   这一连串动作便是空降伞兵落地时常用的“侧滚翻式著陆姿势”。   能通过身体各关节的回旋运动将落地动能转移,不至于在落地时受伤。   这种专业动作加上赫的身体能力,即便是从三层楼高的区域直直摔下,他也能安稳落地。   而另一个身影的落地动作就更离奇一些他竟是竟是直直地躺尸摔下来的。   咚!就在赫的面前,那个身影直挺挺地砸落在了花园的土地上,上演了一出空中飞尸。   真就是空中飞尸,完全是一点保护动作都没做的那种,非常纯粹的扑街动作。   “”   看著那个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家伙,赫一时间是看得人都傻了。   不是,你这伱这不对吧?就这么摔死了可还行?   本来刚刚赫在半空踢出的那一脚被对方反击的瞬间。   他就断定朝自己扑来的肯定是个实力非凡、反应神速的大高手。   谁知谁知这个大高手居然连空中落地保护动作都不会,就这么直挺挺摔了下来?   这可是三层楼的高度啊,你这没有任何保护动作扑街在地上,不摔死也得摔出脑震荡加全身骨折吧?   就在赫想著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却在他面前发生了。   刚刚那具表演了空中飞尸,扑街落地的身躯竟然猛一抬头,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是的!他他就这么爬起来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就爬了起来!   是姜正!姜正从三楼扑街后居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就这么站起来了!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又看到他那流畅的动作时,赫整个人都惊呆了。   无保护动作从三楼落地扑街,居然还能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   这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生猛?该不是练了什么传说中的护体神功吧?   就在赫惊讶地看著姜正时,后者则是抿了抿嘴,冷笑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高深的落地姿势?”   刚刚那个从顶楼飞身跃下,在空中跟赫一番交手的人自然是姜正本尊。   只不过他虽然在半空中神速反应给了赫一脚的动作很帅。   但奈何落地时,姜正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没学过空中落地的姿势。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放弃抵抗,跟跳楼一样以挺尸的高深姿态来了个原地扑街。   所幸就在自己身体砸向地面,眼瞅著就要把脑浆子都磕出来了的时候。   姜正顺势发动了文字转移能力,把自己受到的冲击力转移到了地面上。   以至于他的落地姿势虽然看起来很狼狈,可实际上却一点伤都没有至少对面看来正是如此。   眼见姜正口齿清晰,目光锐利,脸上都没半分潮红,赫也不禁钦佩地说道:   “的确未曾见过如此奇特的落地姿势,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在下佩服。”   即便是以赫的身体素质跟超凡技术,他自问也做不到这样空中飞尸式坠落后还面不改色。   可面前这个顶多十几岁的年轻人却做到了,这已经充分证明了姜正的含金量。   这小子果然是个大高手,不但反应速度奇快,而且在护身硬功方面造诣匪浅。   但这也太神奇了,各宗硬功起码都得三十年苦修,他这般功力,怕不是从娘胎里开始练的?   不过不管这小子是怎么修炼的,赫既然奉命而来,今天就要试他一试。   想到这里,赫也迅速平息静气,恢复到了绝佳的战斗状态。   此时的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尊冰雪铸成的雕像,上面长满倒刺。   厚重苍茫,锋芒雄浑,能够感受到其生命中那异于凡人的过往。   决定动手后,赫便朝姜正拱了拱手,沉声道:   “这位小兄弟,我们虽然无冤无仇,但”   不等赫拱手把场面话说完,却只见姜正右脚一扫!一阵飞沙走石便朝他眼前弥漫而来!   什什么!这家伙!好歹也让我把开场白说完吧,哪有就这么突然开打的!   而且一上来就是踢沙可还行!咱们到底谁才是不讲手段的佣兵啊!   还没等赫反应过来用手去挡住被踢过来的飞沙,更加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姜正那本来站在两三米外的身影鬼魅般一闪,眨眼间竟是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其实是姜正把自己跟踢出去的飞灰换了位置的结果。   可在赫看来,却是极高明、极玄妙、极深奥的轻功绝学!   以至于电光火石间他根本无力反抗,左脸上啪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啪!这一巴掌抽下来,是抽得赫眼冒金星,接连后退了三步。   好好快!这速度居然连我都看不清!   难道说是传说中的九宫步?或者缩地成寸?   但他为什么打我的时候用的是巴掌?这又是什么绝学?化骨绵掌吗?   就在赫想著自己的脸会不会被这一巴掌直接打烂时。   恍惚间,他只听到冷冷的一句话从不远处传来。   “知道我为什么抽你巴掌?”   “不知道。”   “因为你出现的时机不对,坏人好事,一该打。”   话说到那个“一”字的时候,赫只感觉声音竟是突然出现在了身后!   啪!下一刻,又是一巴掌抽在了赫的右脸上,打得他是脚下一个踉跄。   “而且还半夜闯入他人家里,扰人清静,二该打。”   这一次是说到那个“该”的时候,声音的来路竟是又发生了变化,出现在了赫的左边!   他一开始打的左脸,刚刚打的右脸,这次肯定会打我的左脸,能防住!   然而,就在赫连忙举起左臂护住左脸时,一巴掌却又抽回了他的右脸处!   啪!这一下是打得最重的,赫感觉自己右侧的大牙都差点没被一巴掌抽得倒飞出去。   接连三巴掌打得赫头晕目眩,差点当场晕倒后,姜正这才收回手来,冷笑道:   “最后是竟敢揣摩我想打哪,自以为是,三该打。”   因为之前跟沈大小姐你侬我侬,即将成其好事时被这货给搅和了。   所以姜正表面看起来是波澜不惊,可内心却是早已气得不行,打的这三下都是全力以赴。   这么重的三巴掌打过去,常人早就已经晕倒在地,搞不好被送进ICU了都。   可赫好歹也是专业人士,那抗击打能力也是杠杠的,这才勉力还能站住。   最骚的是,打完这三下后,姜正还极有礼貌地问道:   “我刚刚说的话有没有道理,打你打得对不对?”   “啊?”   “别啊,回话,我说你阻人好事,扰人清净,自以为是,有没有问题?”   看到姜正那副“有问题你就说啊,说了我好继续揍你”的表情时。   赫也是哭笑不得地长叹一口气,摇头道:   “没问题,该打,的确该打,而且打得好,打得漂亮。”   “说得好,还算你有点担当。”   眼见这家伙倒也知道自己的确有该打之处,姜正也不禁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然而,就在赫被打得满脸青紫,准备动手反击的时候。   不远处的隐隐中却飘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并且看到这边的情况后大声喊了一句。   “呀!快来人!有有贼啊!”   什么?姜正跟赫朝那边一看,才发现竟是蜜儿不知何时来到了这儿。   她一边尽可能露出好像很是惊恐的样子,一边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那声音很快传遍了整个庭院,宅子里的灯也马上亮了起来。   眼瞅著马上就要来人,赫也只好摇了摇头,朝姜正说道:   “小兄弟,今日是我不对,挨打也是活该,但他日相见你我”   本来赫还想来句“他日相见你我再决一高下”,谁知还没等他把话说完。   姜正却冷冷地说道:“别文绉绉的废这些话了,要滚就快滚,一会儿被警察抓了可别赖我。”   “告辞。”   听罢,赫的嘴角也是微微抽了抽,露出尴尬的神情赶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多谢家大少”的起点币打赏,今天为两位大佬加更一章,目前还剩下三章加更未还。    第149章 女仆的屁股就是脆弹   在蜜儿这一阵火急火燎的叫喊之后,人群也很快聚集到了后院处。   先是老段,然后是叶婆婆和夏华带了几个保镖,反正一群人是浩浩荡荡的来了。   甚至抬头一看,还能看到沈云衣偷摸地在窗内探头探脑朝外张望,场面可谓十分热闹。   “姜小先生?”看到姜正站在那儿后,最先赶来的老段立即急切地问道:“您没事吧?遇到贼了吗?”   “嗯,遇到了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被我打跑了。”   顿时,姜正瞪了在一旁双手捂著脸颊,装出一副惶恐模样的蜜儿,但还是打圆场到。   毫无疑问,刚刚的情况肯定是蜜儿这丫头故意的她可不是在乱叫,而是在帮那个入侵者跑路。   毕竟蜜儿的真实身份可不是什么小女仆,而是一位从小修炼的暗杀者。   她怎么可能因为看到贼人而大喊,没抄家伙上去给人乱刀剁了就算不错的。   因此她故意这么大喊大叫把人都引过来,其实是不想姜正在跟那家伙打下去的意思。   刚刚那个男人应该是之前给苏玉婵开车的那个老头保镖吧蜜儿认识他?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温雅跟苏玉婵有这么深度的合作。   蜜儿跟合作方的人有些关系,想搭救一把也实属情理之中。   可这明显的搭救举动却也让姜正感觉有些不太愉快。   毕竟要杀要放是我的事,蜜儿突然横插一脚,这可坏了规矩。   不听话的女仆啊那就少不了小惩大戒一番了。   想到这里,站在人群里的姜正眼珠子一转,决定一会儿给她来点教训。   不久后,当夏华夫人宣布加强夜晚巡查的人手,并且让众人都回去休息时。   朝著大宅二楼佣人卧室走去的蜜儿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糟糕刚刚看到赫师傅那边准备动手,下意识地就喊出声来了。   一想到方才自己那番情急之下的举动,蜜儿就忍不住有些懊悔。   其实躲在暗处的蜜儿之所以会出言大喊,主要是看到赫的手已经伸向了后腰处。   作为跟随著这位佣兵学习了好几年暗杀与战斗技巧的学生。   蜜儿对赫师傅的习惯实在是太过了解,知道这人的军刀便藏在后腰。   赫身为从西伯利亚训练营出来的特工,他最擅长的近身战法绝非拳脚,而是俄式军刀。   这点从他在佣兵时期的代号“猩红匕首”,就能看得出来其刀法有多么出神入化。   据说当赫双手同时挥舞起军刀时,犹如雨滴般密集的刀阵甚至曾经切碎过袭来的子弹。   如果是赤手空拳跟这种怪物战斗,那真是多少条命都不够死最起码也得上机关枪才行。   所以刚刚看到赫师傅明显是准备掏出军刀,给姜正来顿狠的,蜜儿就憋不住了。   不不不不不行啊,赫师傅,不能杀他!他可是重要的朋重要的合作对象!   抱著这样的念头,蜜儿虽然知道不应该大喊,可她还是大声喊叫了一番。   哎,赫师傅跟苏女士那边估计会生气吧,不过也没办法了,为了任务,这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然而,正当蜜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准备抱著被子忏悔一会儿时。   她却完全没发现不远处的窗外竟是静悄悄地爬上了一个身影,悄咪咪盯著自己。   是姜正,姜正的脸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了蜜儿房间的窗户外,就像刚刚的赫。   蜜儿这家伙,刚刚居然敢自作主张,我得进去给她一点教训才行。   抱著这样的念头,姜正悄悄地绕到了房间后头,学著赫的动作爬了上去。   只不过就在姜正好不容易爬到窗户外头,准备敲窗进去时。   他却发现蜜儿正好坐在了距离窗台不远处的大床上,而且开始脱起了鞋子。   少女先是俯下身子,解开鞋扣,再将小巧的黑色皮鞋脱了下来放好。   顿时,那纤细到仿佛一手可以掌握,包裹在纯白色丝袜里的小脚也便露了出来。   相比起不久前姜正才摸过的沈大小姐的玉足,蜜儿的脚码明显要小上一号,甚至两号。   那纤巧的小脚小到仿佛用一只手掌就能将其包裹。   让人不由得联想起了古代“环肥燕瘦”中的那位赵飞燕。   传闻赵飞燕体态轻盈,足若金莲,甚至能站在男子掌中起舞。   姜正之前还想著哪儿有成年人能这么做,但看到蜜儿的脚后,却感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蜜儿的脚看起来就是这么小,真能踩在姜正手上不掉下去似的。   随后,少女伸展四肢,躺在松软的床上,犹如猫儿那般伸了个懒腰。   当她伸展四肢躺下的时候,那套具有特殊风情的女仆装看上去就更加显眼。   沈家给女仆们配置的女仆装是非常规整、非常周正的那种,设计方面也非常顶尖。   这种衣服以黑白这种强烈的对比色作为主体,通过黑白相映的方法强调穿著者的身体特点。   白色的天鹅绒长筒袜紧贴著修长的双腿,将少女玉腿的曲线美感勾勒得更加明显。   黑色中短裙直达膝盖,搭配白色的围裙,一同将不堪一握的腰身体现得淋漓尽致。   利落清爽的短发搭配著白色的头饰,也更能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   好看,是真好看。   如果排除掉蜜儿身后那一揽子破事儿。   从外表来看,她这还真是一位惹人怜爱的可爱女仆。   ……嗯?   等等?不对啊?   我怎么突然爬这儿偷窥起来了?   就在盯著蜜儿上下看了好一会儿后。   爬在窗户外头的姜正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是来干这个的。   不对劲,我怎么感觉对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之前不是这样的人吧?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叹了口气,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态发生了些许变化。   以前的姜正对女性基本上是不怎么有兴趣的,哪怕谁脱光了站他前头也不见得会食指大动。   但最近这段时间接连经历过这么多事,尤其是被苏玫电了几次,又跟沈云衣亲密了一番后。   他那本来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的心态也逐渐开始决提,在某些方面似乎变得更加积极了。   当然,从某种角度而言也不算什么坏事,毕竟古人有云,食色性也。   男人对女人有欲望那就更是很正常的,要不然人类就不会繁衍,文明就会断绝。   对我不是变得好色了,只是为了文明的延续,为了人类的未来,打算尽一份力而已。   在为自己的心态转变找了一个看似冠冕堂皇,实则狗屁不通的借口后。   姜正这才轻轻咳嗽一声,从外头敲了敲蜜儿的窗户。   嗯?那声音是咦!   看到姜正忽然出现在窗外的时候,蜜儿的脸上先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随后才眼神一喜,走过去打开窗户用欣喜的语气说道:   “姜正?你……你是专程来见我的?”   本来不久前蜜儿才跟姜正变成了朋友和合作伙伴的关系,算是打得火热。   对于蜜儿而言,她这十年以来都没什么朋友,自然憋了很多话想跟朋友聊。   但一方面是家里人太多,一方面是今天姜正一直跟大小姐在一起,蜜儿完全没机会搭话。   可此时姜正却居然主动跑来了她的房间,这顿时让小女仆感到心中一喜。   不过即便如此,蜜儿还是勉强藏住笑容,一边把姜正从窗户迎进来,一边说道:   “有什么事用微信聊不就好了,你这样来小女子的房间,容易遭人闲话。”   “是啊,我知道不能被人看见,所以不就翻窗户进来了吗。”   进到蜜儿房间左右看了一眼后,姜正便大大方方地坐到了蜜儿床上。   然后还朝她拍了拍旁边的床位,笑眯眯地邀请道:   “蜜儿,过来坐,有些话要跟伱说。”   嗯,蜜儿欢喜地点了点头,坐到了姜正旁边,乐呵呵地问道:   “有什么想说就说吧,不用对小女子客气。”   在蜜儿看来,姜正应该是专程上门感谢的,毕竟自己刚帮了他个大忙。   甚至她已经把姜正感激涕零地表达感谢后,自己应该回的话都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   咳咳,虽然这次为了帮你,小女子的确是得罪了师傅跟苏女士。   但大家都是朋友,这是应该的,不用谢,有空多找小女子商议一下计划就好。   然而,正当蜜儿白日做梦般想著人家会怎么感谢她时。   听到“不用对小女子客气”这句话的姜正则是点了点头,笑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虽然我本来也就没打算对你客气。”   哎?   还没等蜜儿反应过来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却只见姜正已经闪电般搂住了蜜儿那纤细的腰身。   再将那娇小玲珑的身躯从床上抱起来直接一个天地大翻转。   便把蜜儿像是一只猫猫般,以屁股朝天的姿势横著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嘎吱,松软的床铺因为姜正的用力而发出了一阵陌生的嘎吱声,像是在哀嚎。   哎?这……这是!这是怎么了?姜正的感谢方法这么激烈吗?   当蜜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姜正按在大腿上,浑圆娇憨的小屁股高高翘著。   那模样,看起来活像是一个被爸妈按著准备处刑的熊孩子。   如果说蜜儿是个熊孩子的话,那么把她按在腿上的姜正则是暂时充当著父辈的角色。   俗话说,父爱如山倒,犯错亦末路,惹事笑哈哈,屁股开花花。   顿时,姜正看著被自己按在腿上的小女仆,嘴角一扬,冷笑道:   “你刚刚的喊声有点假了,下次记得注意一下语气当然我希望最好是没有下次。”   但最后那个“下次”脱口而出的瞬间。   一只大手便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在了蜜儿的小屁屁上。   啪!这一下响声,那是真的清爽脆弹,听起来就十分可口。   虽然隔著一层裙子的阻挡,但好在姜正这边下手够重。   蜜儿小屁屁的弹性也佳,这还是照样打出了非常清亮的声音。   咦!被一巴掌打中的瞬间,蜜儿纤细的身躯在姜正腿上立即紧绷了一下。   刚刚这一巴掌可不是开玩笑的,为了惩罚蜜儿那自作主张的行为。   姜正可是用了接近八成的力量打了过去,足够把她屁股打红打肿。   要知道,“鞭刑”被誉为现代社会最残酷的刑罚,其击打的部位就是臀部。   毕竟屁股这地方肉厚,皮肤嫩,如果真的用力击打,那疼痛会非常剧烈。   甚至在鞭刑的执行过程中,还有人被活活打死过,可见其处刑威力之强。   当然,姜正的巴掌没法跟鞭子对比,但在足够暴力的击打之下。   蜜儿依然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强烈的疼痛以及巨大的羞耻。   疼,疼,疼,好疼!还有……好羞耻!   顿时,剧烈的疼痛伴随著羞耻犹如潮水般疯狂地冲击著蜜儿的大脑。   蜜儿虽然从小到大吃得苦头也不少,可却从来没这样被男人打过屁股。   于是在第一波疼痛过后,她一边剧烈挣扎起来,一边带著哭腔喊道:   “等等等!为什么要打我,我”   “是小女子,你给我乖乖地用‘小女子’做自称,说错一次打一巴掌,快说。”   啪!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直接抽了下来。   这一下,打得蜜儿浑身颤抖,那对包裹在白丝里的纤细小脚也紧绷起来。   又挨了一巴掌后,蜜儿这才咬著牙喊道:   “你!你为什么要打打小女子?小女子做错了什么吗?”   “做错了什么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居然还敢反问我?”   啪!眼见蜜儿还搁这儿嘴硬,姜正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那清脆的响声,那弹手的触感,打起来真是让人有种上瘾的感觉。   但第三次被打后,蜜儿终于绷不住了,委屈地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   她本来觉得姜正是来感谢自己的,谁知人家非但不感激,还给按腿上一顿暴打。   这疼痛混合著耻辱和委屈,让蜜儿一下子忍不住眼泪哗哗的流。   可爱少女的眼泪能让很多人停手,但姜正这种老油条自然是不吃这一套的。   哭?哭就有用了?看到蜜儿趴在自己腿上哭哭啼啼的,姜正不屑地撇了撇嘴。   做了不该做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哭也没用,闹也没用。   如果觉得哭著道个歉就能够得到原谅,那这个世界还要警察,还要法律,还要姜正干什么?   我,姜正,不相信任何哭泣,不相信任何眼泪,只相信藤条与巴掌。   所以就在蜜儿开始哭泣后,姜正依然冷冷地问道:   “别光哭,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才惹来的这顿打,再不说我又要动手喽。”   “我小小女子说还不行吗。”   “嗯,这就对了,说来听听,你做了什么错事。”   “小女子不该怕你受伤而打断你跟师傅的战斗,是是小女子的不对。”   “哼,你胆子也忒肥了,居然因为怕我怕我怕我受伤?”   听到蜜儿哭哭啼啼地说完这句话后,姜正先是一愣,本来冷笑的嘴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不不会吧?蜜儿她?她是因为怕我受伤所以才出言阻止的?不是为了救那保镖?   顿时,看著正趴在自己大腿上抽泣的少女。   姜正不禁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好像弄错了什么事情,闹了个大乌龙出来。   可不是吗,蜜儿明明是因为害怕姜正受伤才插的手,结果却反过来挨了姜正一通打,这也太冤了。   而且这小女仆被打著打著居然还被打得哭了起来,那就让姜正感觉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现在打都打了,骂都骂了,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能当一切事情都没发生吧?   不行,得想办法找补找补对了!这样做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姜正这才将蜜儿扶起,义正辞严地说道:   “不,其实你最错的地方不是这个。”   “啊?不不是这个?那是?”   蜜儿一边含泪问著,一边伸手捂住了小屁股,似乎生怕姜正再打。   可姜正却没有在动手,而是伸手摸了摸蜜儿的小脸蛋,叹气道:   “你最错的地方就在于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处境,你这么明显的偏袒我,师傅那边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我这是我这是在为你担忧啊。”   啊?他他原来不是气我,而是在在为我担忧?   听到姜正这番充满赤城、殷切、诚心、忠实、真挚、体贴的发言后。   蜜儿只感觉心中一暖,就连被打得红肿的小屁股都感觉不疼了似的。   今晚还有一章    第150章 我真不是纣王大概不是   本来蜜儿在挨了打后,第一反应就是委屈。   在她眼中,我明明是为了姜正好,为什么姜正还要凶我、打我?   可姜正这番话一出,却让蜜儿瞬间有种“打是亲、骂是爱”的感觉。   原原来他是怕我挺身而出后在师傅那边不好交代,所以才生气的吗?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关心我,为我考虑了这么多,真的是太感动了。   反应过来的瞬间,蜜儿只感觉鼻子一酸,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其实在蜜儿还小的时候,她的身边也总是一张张关切的脸。   但自打家道中落后,蜜儿身边就再也没有对她这么好的人了。   对于这样的世界,蜜儿有气过,有怨恨过,有绝望过。   可听到姜正今天居然这般关心自己,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愤怒时。   蜜儿却感觉世界好像也并非想像中那么糟糕,还是有人会对自己好的。   顿时,她深吸一口气,却尽可能维持清冷的表情小声道:   “无需多想,小女子这边不会有事的,你还是顾著你自己吧。”   姜正闻言却摇了摇头,用激昂慷慨的语气说道:   “那可不行,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是朝著一个目标奋斗的伙伴,怎么可以只顾著我自己呢?”   “这这个好像也有点道理。”   当蜜儿感到十分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时,姜正顺势握住她的手,点头道:   “总之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先注意你自己的安全,不用担心我,明白吗?”   “嗯,小女子明白的,小女子以后不会再这样自作主张了。”   眼见蜜儿的表情也变得舒缓下来,姜正也终于松了口气。   太好了,好在这娃儿比较天真烂漫,没发现我之前打她是压根不是这个意思。   而且说起来,姜正刚才那三巴掌著实打得还不轻,打得蜜儿直到现在都没法坐著。   就只能双腿曲起跪在床上,身躯前倾,小屁股完全不敢沾一点儿床。   看到她那副屁股开花的模样,姜正也不由得柔声关切道:   “好了,刚刚我也是一时情急所以下手重了点,没打疼伱吧?”   “你觉得呢?小女子感觉屁股都要裂开了。”   “那就没事了,因为人类的屁股本来就是裂开的。”   “你!哼!再这么说话,小女子要生气了!”   “别生气,别生气,要不我帮你揉额,还是算了。”   本来姜正还想献殷勤帮人家揉一下,但转念一想伤到的部位比较特别,还是没好意思下手。   就在“父爱如山”的这点小事儿过后,两人也终于商量起了正经事。   “对了。”姜正看著蜜儿艰难地趴在床上,便一边帮她盖被子一边问道:   “你刚刚说那个男人是你师傅?他好像是苏玉婵的司机吧,你的本事也是他教的?”   嗯,蜜儿点了点头,在被子里把手往腰间伸去,同时回道:   “赫师傅的确是小女子的授业恩师,也是一位本事极高的佣兵和特工。”   “佣兵和特工吗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跟著苏玉婵,该不会单纯的是为了混口饭吃吧。”   “据师傅所说,是之前有一次他被仇家追杀时弹尽粮绝,苏阿姨恰好救了他一命,这才在身边服侍。”   蜜儿虽然看上去一副冰雪聪明的样子,但很显然她其实没什么心机。   姜正也就这么随便套了套,她就差点没把自己师傅的老底都给倒了个乾净。   听蜜儿大概讲了讲关于那位“猩红匕首”的光辉事迹后,姜正也是不禁感叹了一番。   原来他是专业佣兵,我说怎么这么耐打而且还有一手军刀绝活。   站在蜜儿的角度来看,赫那样的强者只要用上了军刀,杀伤力就非常非常可怕。   像姜正这样赤手空拳试图与之为敌的行为也是非常愚蠢的,甚至可以说是在找死。   正因如此,她才会在看到师傅准备掏武器时出言提醒,害怕姜正当场横尸当场。   当然,蜜儿其实是纯想多了姜正完全不怕什么军刀之类的近战武器。   硬要说他有什么东西是害怕的,那肯定是狙击枪之类的超远距离攻击。   要是赫选择用狙击枪从八百米开外给姜正一枪爆头,那他说不定真反应不过来。   但如果只是区区军刀,那无论赫的刀法耍得多麻溜,也不过是徒增笑尔。   毕竟你这佣兵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红月狼人?   那可是玄幻级别的战力,跟姜正打近身战照样是死路一条。   可即便如此,姜正还是很高兴蜜儿的“多管闲事”,因为这代表著她对自己的关心。   蜜儿对他越好,越是关心,姜正就越是能利用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无论是套取情报也好,还是让她反水也好,甚至再不济最后也能当成人质来威胁温雅。   把蜜儿当成人质吗到时候我真的能做的出来这种事?   虽说姜正自己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不是没心没肺的畜生。   人家这么把你当成朋友看待,你却暗地里想著怎么利用、策反、挟持人家。   即便是姜正这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也难免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   哎,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哪边才是反派,感觉我更像是大反派一点。   就在姜正这么感慨著的时候,他却听到旁边的被子里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   转头一看,这才发现蜜儿不知何时竟是脱下了那条连裤白丝,将还冒著热气儿的丝袜丢到了一旁。   蜜儿穿的这条丝袜应该是天鹅绒材质,穿起来亲肤、细腻,且有一定厚度。   在这即将入冬的秋季时节,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丝袜也的确得兼顾保暖性质才行。   但蜜儿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大胆了?姜正人还坐在这儿呢,她就开脱了?   似乎察觉到了姜正脸上的诧异,躲在被子里悄悄脱了丝袜的蜜儿不由得面上一红,小声道:   “小女子也不想的勒得有点紧屁股疼,所以脱了。”   这种连裤丝袜通常是从脚尖到腰臀全包裹的式样,尤其是小屁股那里的确得有点紧度,这样才能塑形。   而蜜儿方才被人打了屁股,现在屁股还发红变肿,继续穿著包臀丝袜那肯定有点难受,可以理解。   可就在看到那条热乎乎的白丝时,姜正却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立即有些慌乱地起身道:   “既既然这样,那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眼见姜正要走,躲在被子里的蜜儿也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   “嗯,小女子现在不不太方便,就不送了。”   可不是不太方便吗,屁股肿著,丝袜还没了,咋好意思起来送人。   然而,就在姜正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蜜儿的房间,来到外头走廊上时。   他却深深叹了口气,伸手给了自己脸颊一巴掌。   我在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只不过是一条丝袜而已,又不是没见过。   别忘了,当时姜正可是在沈云衣的衣柜里头躲过,那里头全是各种丝袜。   但那说白了也不过是清洗乾净,放在衣柜里头的丝袜。   跟还冒著热气,刚从腿上脱下来的那肯定呸呸呸!禁止瞎想!   可能是因为之前跟沈云衣亲热了一会儿,弄得姜正现在有些气血上涌,难以压抑。   更糟糕的是,当姜正回到自己房间后,却发现刚刚在这儿的沈云衣早就跑没影儿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这才发现沈大小姐不久前才发了条信息过来,解释自己的去向。   “你刚才去哪儿了?我被妈妈逮回了房间。”   “她让我矜持一点,别大晚上在你房间待著。”   “不过仔细想想,刚才我们也好像的确有点过火了,不应该进展得这么快的。”   “还有,关于我们的事我想先瞒著阿玫她们,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跟她们产生隔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完了未婚妻发来的短信后,姜正先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回了个“了解”。   关于沈云衣说的话,姜正其实也有想过那就是要不要对其余几人公开这件事。   照理来说,他们两个确定要结婚,那就应该是得公开关系的。   可现在又是各种破事云集的关键时刻,并不适合谈这种家长里短。   比方说要是在这种时候公开两人的未婚夫妻关系,杜诗月跟苏玫又会怎么想呢?   她们肯定会想:“啊,他们两个都是未婚夫妻了,我们还是不要轻易打扰人家会比较好”。   聪明的人不会在热恋中的情侣之间充当电灯泡。   温柔的人不想在热恋中的情侣之间充当电灯泡。   恰好杜诗月跟苏玫一个聪明,一个温柔,肯定会有意无意疏远姜正跟沈云衣。   这种情况绝非沈云衣所愿,尤其是在攻略心灵殿堂的重要时期,团队中的任何隔阂都会导致麻烦不断。   从这个角度来考虑的话,姜正跟沈云衣的关系还是不能公开,起码现在不行。   也就是说,明天早上开始他们还是得维持平时的那种青梅竹马状态,等这么多麻烦事过了再说别的。   对于这种安排,姜正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反正他也想过得自在一点。   不过自在吗?我现在好像越来越不自在了。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深深叹了口气。   床上还飘散著沈云衣的体香,隐隐能感受到之前在这张床上发生了什么。   对于方才跟那位青梅竹马的一番缠绵,姜正自然是在其中获得了极大的欢愉。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也已经让他这个小处男感到非常满足了。   但即便如此,在看到蜜儿那双包裹在丝袜里的小脚,用手拍打著她的翘臀时。   姜正却又感觉自己似乎并不会满足于跟沈云衣的这段关系他似乎想要更多。   除了蜜儿之外,躺在床上的姜正还想起了苏玫。   想起了那个在坐车时抱著自己的腰,将婴儿食堂贴在自己后背上的女人。   要说姜正对苏玫那丰盈又柔软的身子一点想法都没有,那绝对是在自欺欺人。   他喜欢苏玫的身体,想要亲近她,拥抱她,甚至想要占有她,蹂躏她。   就像刚刚姜正在欺负蜜儿时,从这种过程中感受到了极大的兴奋那样。   但毫无疑问,这种想法是非常厚颜无耻,非常不要脸,非常自私的。   无论是沈云衣还是苏玫,亦或者是蜜儿,能拥有她们其中一位当做伴侣,都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可姜正却有种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揽到自己手里,把她们全部占有的冲动。   他很擅长欺骗别人,却无法欺骗自己,更加无法否认自己是一个非常贪婪的人。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姜正有系统,有异能,真的有能做到这种事的可能。   如果他真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想在现代社会大开后宫那基本上是白日做梦。   但问题就在这儿,问题是老天爷给了他能够满足自己任何贪欲的能力,这就让人有些头痛了。   虽然知道想得太多会让自己变成一只欲望怪物,可姜正还是忍不住就此想了一晚上。   并且在整个彻夜难眠的夜晚,他的眼前仿佛总是闪过那些熟悉的身影。   每个被姜正认为非常优秀的女性似乎都在诱惑著他,试图将其带上纣王之路,每天酒池肉林,沉醉于下三滥的肉体享受当中。   我我不是纣王我大概不是。   就在这样嘟囔了一晚上后,直至清晨时分,姜正才顶著黑眼圈被蜜儿叫醒。   跟几乎没睡的姜正不同,蜜儿似乎睡了个好觉,精神头绝佳。   她看著从房间里走出来还打著哈欠的姜正,不禁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姜正先生,早上好,瞧您这副模样,该不会一整个晚上都在做春梦吧?”   从第一次见到姜正的那一刻开始,蜜儿就一直会习惯性的调侃他。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调侃的内容基本都是以“姜正是个欲望怪物”为前提而胡编乱造的。   比如问姜正是不是又换了新欢啦,平时是不是拿各种补品当饭吃了之类的。   如今蜜儿的调侃里虽然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戏谑,但说的话却是大差不差。   如果换做平时,被蜜儿这样调侃后姜正肯定得狠狠地反怼她几句。   可今天听到蜜儿的话后,姜正却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看著姜正那似乎被人戳中了痛处的身影,蜜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显然完全没理解他是怎么了。   但姜正做春梦归做春梦,反省自己归反省自己。   到餐厅用过早餐,跟沈大小姐一起前往学校后。   他却也很快收拾好心情,投入到了新的一天当中。   然而,让姜正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跟沈云衣一起来到学校时。   随著两人一路走进校园,周围很多学生们看向两人的目光竟是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每当跟沈云衣一起来学校的时候,被很多学生们盯著看那是难免的,毕竟沈大小姐的名号和容姿摆在这儿。   但让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一路走过来的绝大多数目光却没有在看沈云衣。   反而基本上都是在注视著姜正尤其是很多女同学还投来了热切的目光?这又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加更结束,还欠两章加更。    第151章 什么?姜正变态了?   “搞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盯著我看?”   从校门口走到教学楼时,姜正终于忍不住了,转头朝一旁的沈云衣问道。   “谁知道呢。”沈大小姐显然也有些纳闷,便耸肩道:“估计是看你今天特别帅吧。”   在那之后,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平时也挺帅的”,当然没敢让姜正听见。   的确,今天的姜正给人的感觉明显不太一样吗,或者说是完全不一样。   他的脸上没了平时那副欠扁的表情,而是面色严肃。   目光也不再轻佻,而是转而变成了一对深邃、幽静的瞳孔。   甚至那小眼神里还带著淡淡的忧伤,让人不禁想去了解他的内心世界。   在这种表情和神态的著墨下,本来就长挺帅的姜正一下子看上去顺眼了很多。   如果说平时的他看上去像个不务正业、人见人烦的老油条。   那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位高贵而神秘,谦和又优雅的贵公子。   在这种情况下,姜正跟沈云衣走在一起时竟是给人一种金童玉女的相称感,令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平时很多人都觉得姜正活像是沈大小姐的跟班,觉得他跟人家一点都不般配。   但今天的姜正却很般配,而且那种忧郁且神秘的空灵感更是让他充满了女性吸引力。   而之所以姜正会展现出这幅面孔,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他没睡醒,或者说就没睡。   到目前为止,姜正一共有三幅面孔,分别是“不正经姜”、“狂战士姜”和“小忧郁姜”。   在被激怒到极点或者兴奋到极点时,他就会变成“狂战士姜”。   如果是没睡醒或者极其没有精神时,他就会变成“小忧郁姜”。   在二者之外,基本上都是维持著平时的“不正经姜”状态。   恰好,昨天晚上姜正因为思考著一些奇怪的事而基本上就没睡著。   所以今天他可谓是小忧郁气质全开,看上去完全就不像是同一个人了都。   他的眼神深邃迷人,透露出一种对生活的深刻理解和感悟。   他的气质儒雅随和,既不张扬也不炫耀,君子之颜淡如水。   他的表情淡定从容,并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却让人倍感亲切。   以至于看到这样的姜正在校园里头走著,周围的围观群众们那是人都看呆了。   “我的妈,那是姜正?怎么今天看起来不一样了?整容去了?”   “哪儿有,平时他不就长这样,但今天的确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正经很多。”   “不但正经,而且还很有一种优雅的气质,感觉还挺文艺的。”   “这是从臭流氓系变成文艺系了?不会吧,这转变的也忒快了。”   本来姜正跟沈云衣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两人走在一起时那自然更加是格外引人注目。   所以很多学生尤其是女学生都是一路盯著姜正看,一路拿起手机偷偷的拍。   拍完后还得发个朋友圈或者发个群,上面来句“看到一个大帅哥,猜猜他是谁”之类的。   甚至就在经过教学楼时,一位牛高马大,身材健硕,手上拿著大包子、豆浆和糯米鸡的女孩看到这一幕时。   她那胖乎乎的纤细小手猛地一抖,差点把豆浆的吸管插进了鼻子里,再猛嘬一口来点稀的。   怎怎么可能?我没看错吧?是姜正那孙贼?他怎么看起来还有点小帅呢?   这位大姐是姜正隔壁B班的学生,同时也是“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忠实会员,ID为“东北翠花”。   嗯,就是当时在群里大喊著“姜正那混蛋真敢出现,你看老娘砍不砍他就完了”的那位。   当然,翠花姐其实是个热爱和平与美食的文雅少女,有著可爱的刀子嘴、豆浆心。   因此她自然不会真的拿刀去砍谁,但嘴上逞能几句是免不了的,也算是一种娱乐活动吧。   只不过这位平时经常在“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群里嘴姜正的会员在看到今天的他时。   却是先差点用鼻子喝了口豆浆,然后伸手捂住了那有两块胸肌的健硕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糟糟糕老娘的心儿怎么噗噗跳?难道这就是恋恋爱?   翠花姐一边想著,一边剥开糯米鸡外层的荷叶。   再张开樱桃小口,一口把大半个糯米鸡吃了进去。   但光吃糯米鸡虽然能解腹中之馋,却无法解心中之渴。   那种爱恋的炽热犹如一团火焰,熊熊燃烧了翠花姐的内心。   与此同时,走在前头准备上楼梯的姜正则是嵴背一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搞什么?怎么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似的,怪瘆得慌。   当两人上楼后,沈云衣看了看姜正,才挥手道:   “我去教室了,有什么话在群里或者直接发信息给我说吧。”   说完后,沈大小姐还朝自家男人眨了眨眼,示意他可以发点好听的情话给自己。   可现在的姜正却明显体会不到她的意思,便敷衍地点了点头,耷拉著眼睛走了。   然而,当姜正回到了自己那个烂泥堆子,也就是著名的差生班“C班”后。   当他刚刚迈入班级大门,整个C班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这些平时早已相处习惯的同学们纷纷用目瞪口呆的目光望著姜正。   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一只奥特曼穿著西装打著领带走了进来,手上还提溜著小怪物皮做的公文包。   搞什么?今天真的很奇怪?怎么大家伙看我的表情都不一样?   被那些奇怪的目光注视著时,姜正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慢慢地走向自己的桌位。   当姜正从正门走向座位的时候,所有同学都不约而同地盯著他看。   那感觉,就像是在注视著一场盛大的加冕仪式,恭送人家登上王位似的。   就在姜正坐下后,旁边同样张大了嘴的陈元南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小声道:   “搞什么?我该不是在做梦吧?居然觉得这孙子有点帅。”   “在那儿小声嘀咕什么呢?有什么话就大声说嘛。”   “啊?没嘀咕什么就是感觉你今天不太一样。”   “是吗?”姜正疑惑地挑了挑眉,沉声道:“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都不一样,打扮、神态还有说话的语气。”   如果换做是平时的话,姜正可不会这么文雅的跟哥们说话。   而是会一脸坏笑地来一句“孙子,伱爹哪儿不一样了”。   但可能是因为他今天比较累,没什么心情逗趣,所以说话都变文雅了很多。   并且陈元南还看了看他的头发,好奇地问道:   “还有你这发型上哪整的,这么专业?没少花钱吧?”   平时姜正都懒得收拾头发,基本上就是胡乱用手扒拉扒拉完了,看上去总是有些凌乱。   可今天他的发型却打理得格外专业,不但用梳子仔仔细细地梳成了华丽的流线型。   而且用少许发蜡固定了形状,看起来是层次感十足,完美地勾勒出了那张脸蛋的特点。   “有吗?”姜正伸手摸了摸头,发现的确头上有些硬邦邦的,这才皱眉道: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叶婆婆弄的,搞这么复杂可还行。”   那还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一件小事,本来姜正是打算进餐厅吃早餐来著。   可在门口他却被叶婆婆拦了下来,强行拉到一边整理了一下发型。   “这样可不行,姜小先生你这头发乱糟糟的,夫人看到肯定又不高兴了,来,我帮你打理打理。”   因为夏华是服装设计师的缘故,她对于穿著打扮方面是很有要求的。   所以叶婆婆也抓紧时间给姜正迅速收拾了一下,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很显然,叶婆婆不但会做饭,而且还是处理妆容方面的高手。   这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番,竟是给姜正弄得人模人样,托尼老师都比不上。   并且经过陈元南这么一提醒,姜正这才反应过来好像都是这发型惹的祸。   原来如此我懂了,我说怎么这么多人盯著我看,是觉得我这发型太怪?   在姜正看来,从进学校的时候开始就这么多人看著自己,那肯定都是看笑话来的。   大家伙肯定都觉得他这发型太傻了,跟姜正这个人一点都不配,看起来像个小丑。   哼算了,小丑就小丑吧,爱怎么看怎么看,爷在乎你们的看法?   想到这里,姜正反而是倔脾气来了,直接转头看向窗外,摆出一副“随便笑,我不在乎”的姿态。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当自己摆出这副姿态后,看起来居然更有格调了。   本来姜正长得就不差,再加上小忧郁的状态,叶婆婆精心设计的发型,还有他现在的高冷格调。   那整体看上去简直就是就是偶像剧里的标准高冷系男主角,简直酷炫得不行。   以至于坐在他旁边的陈元南都不禁叹了口气,只能小声骂了句:“这孙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然而,就在C班众人正迎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新姜正时。   关于“姜正整个人都变了”这件事也迅速传遍了整个江城实验高中。   只不过这传言的内容嘛,经过了一、二、三、四手传递后,就已经变得连妈都认不出来了。   “嘿,听说了吗?姜正那家伙变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传到第二个人嘴里时。   “听说姜正那家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整个人变得很厉害。”   传到第三个人嘴里时。   “有人说姜正那家伙变态得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的确很可能。”   传到第四个人嘴里时。   “据说姜正好像变了性,这也太大胆了,不过是个爷们儿,说切就切。”   一时间,关于姜正的各种谣言在各个群里疯狂乱卷。   有说他变帅了的,有说他变态了的,有说他变心了的,有说他变性了的。   反正说姜正什么的都有并且同时传来传去的还有一大堆姜正的照片。   在这其中,流传最广的是一张“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照片。   照片上,坐在教室角落的姜正目光注视著窗外的天空,脖子形成了完美的四十五度角。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仿若在云层间游走,仿佛在寻找著什么答案,或者在寻找一种解脱。   这片碧蓝的天空如同男人的内心一样深邃而神秘,充满了无尽的想像和可能美得像是一幅画儿。   当看到这张照片时,即便是“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里那群反姜正主义者,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挺有吸引力的。   别说是群里的女生了,哪怕是大老爷们也不禁为他那神秘且忧伤的气质所吸引,甚至都不好意思出言痛骂。   并且在这种野火燎原的势头之下,关于姜正的照片也很快传到了不远处的“江城一中”。   “是是他!找到了!我找到了!”   就在上课时刷到了这张照片的瞬间,白小茉忍不住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伴随著那娇小的身躯来了个一飞冲天,全班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她,包括老师。   正在教《范进中举节选》的语文老师也是个幽默人,便瞪眼道:   “白小茉同学,你找到了甚么?举人吗?”   “啊?不不不不不不是的,我我只是”   看到白小茉那满脸通红的窘迫模样,全班同学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而语文老师也顺势笑道:   “既然白小茉同学已经体会到了中举人的心情,那就请你来声情并茂的朗读一遍《范进中举》吧,有请。”   啪啪啪!哗啦啦啦!   一时间,全班掌声雷动,白小茉也是尴尬地开始读了起来:   “范进进学回家,母亲、妻子俱各欢喜。正待烧锅做饭,只见他丈人胡屠户,手里拿著一副大肠和一瓶酒,走了进来”   伴随著白小茉那清脆的朗读声在班里响起,不多时,下课的铃声也终于响了起来。   而跟她同伴的顾燕和夏凛凛在老师走后立马起身来到郁闷的朋友便上,笑道:   “小茉,你刚刚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还是怎地?应何课上大笑啊?”   瞪了一眼顾燕后,白小茉撇嘴道:“燕子姐,别这么文绉绉的说话了,听得我都想吐。”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你刚刚找到了什么,这么兴奋。”   “当然兴奋了,快看这个,这不是我们之前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人吗?”   白小茉一说也是来了精神,立马把手机上从群里看到的图拿出来给两位好友看。   这下可好,两人看到了那张“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照片后也是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顾燕马上点头道:“对!是他!你在哪看到的?知道他是谁了?”   “在姐姐学校的群里看到的,说这是江城一高的学生,名字叫姜正来著。”   听到姜正这名字的瞬间,一旁的夏凛凛也是不由得抿了抿嘴。   关于那位“忧郁帅哥”就是姜正这件事,夏凛凛自然是早就知道了。   只不过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对自己的小姐妹说,因为这涉及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让夏凛凛没想到的是,姜正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度出现在顾燕跟白小茉的视野里,这可不是麻烦大了吗。   果不其然,顾燕一听说这是江城一高的学生,立即拍手笑道:   “太好了!既然有名字,那我就去拜托姐姐找他,让他加我微信,嘿嘿。”   顾燕的姐姐顾倩正好在江城一高当老师,既然是那里的学生,那么找他加个微信也是很简单的事。   但白小茉闻言却似乎有些不太服气,便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姐姐也在那儿读书,说不定还认识姜正呢,我这就去问问看。”   话音刚落,白小茉便打开微信,朝姐姐白小栗问道:   “姐姐,你认识一个叫姜正的男同学吗?”   没过多久,白小栗那边的回应就来了。   “认识啊,他是我朋友,怎么了?”   嘶!还真认识啊!看到这里,白小茉顿时两眼放光地问道:   “那姐姐能不能邀请他来咱家里玩?拜托了!这是妹妹今年最诚挚的请求!”    第152章 心意相通的两人   什……什么?   妹妹她?要我请姜正来家里玩?   如今正在课间休息的白小栗听到这个请求时,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匚   什么意思?小茉她为什么会知道姜正啊?而且还要请他来家里玩?   但即便心里对此感到有些疑惑。   可白小栗骨子里还是挺宠这个妹妹的。   于是她也马上回复道:“我不太好说能不能邀请到,但可以去问问看。”   一秒过后,那边立刻发了个“好耶!”的表情包过来,可见白小茉有多么兴奋。   也不知道妹妹在兴奋什么,算了还是去找姜正问问吧。   虽然今天上午姜正已经在学校里掀起了一阵奇怪的姜风姜雨。   但白小栗属于那种上课时绝对不会玩手机的乖学生。   所以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忧郁帅哥血洗全场”的这件风闻趣事。   这时,小栗子打开微信,找到那个“葱姜蒜不要葱蒜”,发了条信息过去:   “姜正同学,在吗?”   片刻过后,姜正那边的回复来了。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啊?没人接吗?那我等会儿再发。   挂了微信,放下手机后,白小栗却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情况好像不对。   等等,我这是在发微信,又不是打电话,为什么那边会无人接听啊?   明白自己被耍了时,白小栗哭笑不得地重新拿起手机,继续发道:   “好啦,姜正同学,别玩了,你当我是笨蛋吗?”   “是不是笨蛋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唔!看到这行字的瞬间,白小栗脸色一红,竟是完全找不到反驳的余地。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找姜正也不是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笨蛋,而是为了妹妹。   于是白小栗便故意略过了这话题,继续问道:   “其实是这样的,姜正同学,我妹妹说想邀请伱来家里玩,你下午放学有空吗?”   “嗯?你妹妹?你妹妹是”   “我妹妹叫白小茉,还在读初中,你应该没见过她吧?但她好像知道你的样子,也真是奇怪了。”   初中生?好像知道我的样子?该不会该不会跟夏凛凛有关系吧?   听到这里,姜正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那个戴著眼镜,看起来胆小如鼠,却又格外能干的助手。   他说的助手自然是“奇思妙想小猫咪”,也就是夏羚的养女夏凛凛。   之前喝醉了被带到夏羚家里住了一晚后,姜正也跟夏凛凛有了初步的接触,互相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虽然夏凛凛对会长的真实身份居然是姜正这点颇有微词。   但两人的关系还是挺好的,毕竟是这么久以来的战友嘛。   很巧合的是,之前夏凛凛就说过自己是初中生,而且有两个朋友跟她一起在找那个“忧郁帅哥”。   难道夏凛凛说的两个朋友里,就包括了白小栗的妹妹?乖乖,这么巧吗?   顿时,姜正也没有先回复白小栗,而是打开微信发了条信息给夏凛凛。   “小猫咪,有个叫白小茉的初中小鬼说想邀请我去她家玩,你认识她吗?”   片刻过后,正在自己班级里的夏凛凛也立即回复道:   “是的会长,她是我朋友,之前跟您提到过的,因为我们三个一起在公交车上看到了您当时的那番壮举,所以她们两个都对你迷的不行。”   原来如此还真是我的小迷妹啊,也是挺罕见的。   到目前为止,姜正其实还没有什么迷弟或者迷妹,除了小猫咪外。   此时听说白小栗的妹妹居然对自己非常著迷,姜正也不禁挺了挺胸膛,对白小栗回复道:   “好啊,既然这样,那我放学就去你家坐坐吧,对了,顺便问问云衣有没有空去好了。”   说起来,姜正之前就答应过白小栗,说要带沈云衣去她家里给她的家人看看来著。   毕竟白小栗的父母跟妹妹都不相信她有一个国际模特级别的朋友,都觉得她在异想天开。   因此一听说云衣姐也可能过来,白小栗那自然更是喜笑颜开,笑道:   “太好了!我这就去问云衣姐!稍微等等!”   撇下手机后,白小栗便麻溜地站起身来,蹦蹦跳跳地跑到沈云衣的座位旁问道:   “云衣姐,今天下午放学有空吗?”   本来沈云衣正跟杜诗月聊著关于今天“姜正大变活人”那档子破事儿。   她看到小栗子这么高高兴兴地跑了过来,便柔声笑道:   “怎么了?小栗子,想邀请我去哪儿玩吗?”   嗯嗯,白小栗用力地点了点头,笑道:   “姜正同学说放学要来我家坐坐,他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来著。”   “啊?姜正?说要去你家坐坐?”   听到这番话时,沈云衣跟杜诗月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本来她们两个还在商量著关于姜正今天上午引发的那些破骚动。   并且准备一会儿去“心之怪盗团”的群里先嘲笑姜正一番后。   再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进入最后的“冬之间”,把四个试炼全部破掉。   谁知姜正却对攻略殿堂的事一点都不著急,甚至还答应放学后去找小栗子玩?   正当沈云衣这么想著的时候,她突然感受到手机传来了一点震动。   打开手机一看,却并不是姜正发来的微信,而是夏华发来的。   这一次夏华发来的微信非常不凑巧,居然恰好是一项工作安排。   “云衣,今天把放学后的时间空出来吧,我有几件衣服得拍个照,得耽误你一会儿。”   看到母亲发来的工作安排时,沈云衣不禁叹了口气,朝小栗子苦笑道:   “今天恐怕不行了,放学后我得去帮妈妈拍几张照片,估计得拍上一两个小时。   说是说拍几张照片,但其中还涉及到化妆、布景、灯光调试等等,拖时间的很。   但虽然非常辛苦,沈云衣却从来都不会对母亲的工作安排说不,只会欣然接受并且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这样啊。”听说云衣姐来不了,白小栗的小脸蛋也稍微耷拉了下来。   但她马上又笑著说道:“没关系,下次吧,今天有姜正同学过来也够热闹的了。”   “嗯,不好意思,过几天等我忙完了,一定会抽空去你家好好正式拜访一番。”   “又不用说到正式拜访这么严重啦,嘿嘿,那就这样吧,我去跟姜正同学说一下,拜。”   朝挚友挥了挥手后,白小栗就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手机认真地回复起了姜正。   看著白小栗的身影,杜诗月不禁摇头道:   “姜正那家伙也真是的,这种时候还有空去小栗子家里玩。”   在杜诗月看来,眼下的各种破烂事儿是一箩筐接著一箩筐的,哪儿有空去玩。   但沈云衣却摇了摇头,解释道:   “他可能是觉得自己今天状态特别差,还不如好好休息休息,恢复精力后再来全力以赴攻克难关。”   “也对话说他昨天晚上是不是打游戏打了通宵,看照片就是一副完全没睡醒的样子。”   “关于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有这个可能性。”   说罢,杜诗月看了看微信群里有人发出来的那张“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照片,下意识地撇了撇嘴。   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忧郁状态下的姜正很帅,但杜诗月却很不喜欢这样的他。   在杜诗月看来,这么忧郁、这么正经、这么文雅的姜正完全失去了他本尊的魅力。   姜正就应该是顶著一张老不正经的脸,表面看上去没心没肺,嘴巴很贱,做事很损。   但背地里却总会默默关心朋友,外谐内热,愿意为了朋友赴汤蹈火的铁血真汉子。   所以对于这种“小忧郁姜”状态下的姜正,杜诗月是一点好感都没,反倒觉得矫揉造作。   哎,还是原来的姜正看著顺眼啊,这模样也太挫了。   如果姜正一直都是这副要死不死的倒霉模样,我应该不会跟他深交吧。   不对,我什么时候跟他深交了来著?这想法很危险,打住打住。   想到这里,杜诗月连忙甩了甩头,然后马上在“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里发了一句肺腑之言。   “这张图上的姜正,零分,在我看来没有丝毫可取之处,也不知道学校里的人在吹他什么,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本来吧,自从姜正这张帅逼图在微信群里大杀四方后。   “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成员们也都变得萎靡不振起来,很久都没人叫骂了。   毕竟他们也不敢对这张图上的姜正乱黑,照片上的他也真的很帅,真很难黑得动。   而且胡乱黑人家的话,也很容易被学校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堆姜正粉丝进行猛烈的回击,只会徒惹麻烦。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月下诗篇”这位二把手大将却率先开启了第一轮冲锋!   看到这行尖锐无比的批评时,很多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感叹著还是月下姐够狠。   对著这么一张格调极高,帅气逼人,霸气冷傲的照片,都能够喊出这么露骨的叫骂。   嗯,月下姐一定是恨姜正恨到了极点,所以才会连这么帅的他都厌恶得不行吧。   太可怕了,这份恨意,我要是姜正的话肯定每天晚上都会被吓得做恶梦。   然而,就在“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成员们考虑著要不要跟著月下姐一起痛骂时。   另一位重量级大人物也挺身而出,开始了第二轮的超重量级冲锋。   姜正逆子快来受死:“说得好啊,我也觉得这张图上的姜正难看的要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除了眼睛之外,大概脑子也坏了。”   啊啊啊啊啊是会长!会长出现了!会长也加入了战斗!   看到这位“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会长也挺身而出时。   其余会员们也不禁泪流满面,感叹著还是这两位老牌强者靠得住。   此时此刻,“姜旋风”已经席卷了整个学校,算是彻底一炮走红。   甚至因为忧郁姜的帅气度,很多人还对他有了黑转路、路转粉、粉转情的迹象。   在这种情况下,“月下诗篇”与“姜正逆子快来受死”居然完全不顾这逆流的大势。   毫不犹豫地对著眼下风评最好的姜正发动了如此猛烈的批判,这无异于是在跟大众为敌!   一想到两位大佬抱著以大众为敌的觉悟,也要在此时挺身而出,激烈地批判姜正。   刚刚一直处于沉寂状态的协会会员们也是一边钦佩,一边感动,一边感慨自己的无能。   随后,大多数人更是纷纷怒而拔键参战,一同在群里批判起了姜正这欺世盗名之辈。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只是不敢说,害怕被人围攻,这狗日的姜正哪里帅了?还不如我一根毛。”   “说的好啊,就他还坐那儿四十五度眺望天空呢,简直臭不要脸,故意装帅。”   “没办法,世界上还是庸人多,那些没什么脑子的庸人可不就被他骗过去了吗。”   “还得是咱们的会长跟月下姐有眼光,隔著那副光鲜亮丽的臭皮囊都能看出他底下的腐朽。”   “对!会长万岁!月下姐万岁!你们就是反姜正的两杆大旗!我们一定誓死追随!”   “哦哦哦!誓死追随会长!誓死追随月下姐!”   看著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喊起口号的微信群,姜正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些家伙还是这么笨,像是一群脑子里装的都是干柴的猴子,一点就著。   暗暗嘲讽了群里那群笨蛋几句后,姜正便钦佩地看向了“月下诗篇”这个昵称。   虽然刚刚杜诗月是第一个在群里对姜正进行质疑跟批评的,可姜正却反而对她十分赞同。   倒不如说,杜诗月刚刚说的那番话就是姜正一直想说,但是没来得及在群里骂出来的东西。   从某种角度而言,两个人其实默契地想到一起去了,都觉得照片上的那个忧郁帅哥很是无聊。   事实上,在看到那张“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著名照片,以及看到其他人的高度评论后。   姜正的第一反应就是“你他喵的在逗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居然有人喜欢这个?”   而且我怎么会是照片里这样的忧郁帅哥啊?我忧郁吗?我文雅吗?我恬静吗?我目光如深潭吗?我举手投足有贵族气息吗?   放他娘的狗屁,这根本就不是我,至少我本人不承认这是我!完全没平时的我帅好吗!   正因如此,杜诗月那番痛骂是骂到了姜正的心坎上,他甚至恨不得跟其拜个把子,引为知己啥的。   想到这儿,姜正灵机一动,单独给“月下诗篇”发了条微信,内容如下:   “月下姐,天下英雄,唯使君与姜耳,我等知己至此,若来个桃园结义,何愁天下大事不成?”   看到这段话的瞬间,A班教室里的杜诗月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边笑边回道:   “这话还是去骗小栗子吧,对我可不管用还有谁是你知己了,臭不要脸。”   “你能跟我对那张照片做出一样的评论,就说明你的确很了解我,很懂我,不是知己是什么。”   “”   顿时,杜诗月的手一下子停在了键盘上。   她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来嘲笑一下姜正,但却停了十几秒,半个字都没打出来。   因为杜诗月心里非常清楚,姜正这番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她的确很了解、很懂姜正,毕竟两人在很多地方都有不少相似之处。   正因如此,杜诗月跟姜正甚至有股子惺惺相惜、心意相通的感觉。   以至于两人的默契之强,甚至到了连十年青梅竹马的沈云衣都没踏入的领域。   可仔细一想我跟姜正这种超默契的知己关系,对于两人而言真的是件好事吗?   而且我对照片上的姜正一点都不喜欢,却对平时下的他赞扬有加,这里头难道没什么别的意思?   暗暗地吞了一口唾沫后,杜诗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沈云衣,又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苏玫。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中如此,三个朋友的座位关系竟然在教室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三角形。   如果算上在另一间教室里的姜正,那就是四个角,变成了完美的四角关系。   她们三个人的三角关系我是知道的,但我我真的在置身事外,没有牵扯其中?   突然间,杜诗月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连忙将这番可怕的想法甩出了脑海。   毕竟姜正跟沈云衣、苏玫的三角关系已经够乱、够难解、够令人头疼的了。   要是再加一个角进去,那这道题恐怕就连最天才的数学家也会望洋兴叹吧杜诗月可不想做这样的蠢事。    第153章 贵少 女仆与豪车   当天下午,伴随著熟悉的下课铃声,从课桌上勉强爬起来的姜正不禁伸了个懒腰。   好烦好烦好烦啊。   起来后,他眼睛朝右边一撇,立马就看到了一堆聚集在窗外的女生们。   嗯,是的,这就是今天姜正的日常,他被过来围观的女生们包围了。   毕竟关于“姜正今天转性了”这件事早就已经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了学校各处。   无论是高年级的学姐也好,低年级的学妹也好,总之一大堆女生都聚集在了C班附近。   腼腆一点的是从外头走廊那边假装故意经过,大胆一点的干脆直接站在哪儿看著。   她们基本上都是想看看,姜正是不是像流传甚广的那张照片一样那么迷人、那么惹人心醉、那么有明星范,并且绝大多数都是点头笑著走的。   但她们是笑得开心了,却弄得姜正今天是烦了个透透的连上课睡觉都睡不安稳。   睡不安稳就休息不好,休息不好就依然没精打采,他就恢复不到正常的“不正经姜”状态。   没办法了一会儿总之先去小栗子家坐坐,然后早点回沈家庭院休息休息吧,在学校待得越久就只会积累越多的疲劳值。   于是在放学后,姜正便给白小栗发了个微信,说自己准备出发,让她也赶快去跟妹妹汇合。   鉴于现在姜正的受瞩目程度,他并不打算跟白小栗一起走出学校,害怕把小栗子吓出毛病来。   所以他的策略是两人先各自出门,然后到白小栗家门口汇合……嗯,就只有他们两人没错。   沈云衣是因为母亲那边有工作,放学就要立刻赶去当模特,所以没有参加。   苏玫是因为家里有点事,要去接两个弟弟放学顺带买个菜,所以也没有参加。   至于杜诗月嘛,她倒是没说有什么事,而是用诡异的目光看著姜正摇了摇头。   因此这一次就只有姜正自己去小栗子家玩,不过人少倒也图个清静就是了。   然而,就在姜正罕见的一个人在万众瞩目之下离开学校,朝著白小栗家的方向走去时。   他却在不远处的街道对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穿著女仆装,非常显眼的小个子。   嗯?那不是蜜儿吗?这么巧?   此时蜜儿似乎站在一个卖烤番薯的摊子旁边。   她手里提著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眼睛却殷切地看著放满了炭火的烤箱。   仔细闻去,四周有些烤番薯的香气正弥漫在空气中,诱人极至。   这显然是一个卖烤番薯的小摊儿,烤箱里的番薯正烤得焦黄酥脆,焦糖色的外皮逐渐形成。   轻轻一剥,内部金黄色的果肉甜而不腻,入口即化,风味绝佳,   当姜正走过去的时候,还能隐隐看见小女仆的嘴巴在微微动著。   好像在说“烤番薯,烤番薯,甜得流蜜的烤番薯”之类的话。   好家伙……这是上班上一半,悄悄跑出来买烤番薯了吗?真是个有前途的员工。   暗暗感叹了一下蜜儿的敬业精神后,姜正也悄悄靠了过去,在蜜儿身边说道:   “这烤番薯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不是吗?”   嗯,蜜儿庄重地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老板用的是红河高原的黄金蜜薯,加上麻栗炭烘烤,烤熟后渗著蜜汁,绵软香甜,让人甚是难忘。”   “原来如此,老板,给我也来五个打包带走。”   “好嘞,两位请稍等。”正在烤番薯的大叔朝两人点了点头,乐呵呵的准备去了。   而就在这时,蜜儿才反应过来身边好像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这才从烤番薯的诱惑之中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恰好对上了姜正那张格外严肃的脸。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吓小女子一跳。”   “大概是在你念叨著‘烤番薯’的时候吧,没想到你还喜欢吃这玩意。”   顿时,蜜儿的脸色稍微有些僵硬,转头道:   “也并不是特别喜欢,只是看老板站在街边叫卖,家里有八十老母和三岁小孩需要抚养,还有房贷车贷等一系列债务未还,所以心生怜悯,准备帮衬他的生意而已。”   话音未落,姜正明显看到正在夹番薯的大叔愣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看起来就这么惨吗?   但身为成年生意人,老板还是非常大气地什么都没说,而是夹起六个番薯分成两袋递了过来。   “六个番薯,十八块钱。”   “这里是二十块钱,不用找了。”   “啊,好的,谢谢。”   “别光谢啊,买了这么多,不送我一个吗?”   “这个.诺,再送伱一个吧。”   老板被姜正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又拿了一个又大又红的番薯塞进了袋子里。   但看著两人离开的身影,老板这才挠了挠头,看著手里拿的二十块钱,感觉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而姜正这是带著蜜儿跟两大袋子烤番薯,一边朝街道另一头走,一边吃了起来。   刚刚考好的番薯外观呈现诱人的红色,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   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外皮在口中瞬间融化,甘甜的汁液随之流淌。   尤其一想到自己手上这个番薯是便宜了一块钱薅来的,姜正就吃得更开心了。   可蜜儿却一边吃著烤番薯,一边看著旁边洋洋自得的姜正,疑惑地问道:   “小女子看你现在也不缺钱花的样子,为何非要忽悠老板这一块钱呢?”   从姜正能毫不犹豫花二十块买六个番薯就看得出,他口袋里还是比较宽裕的。   但纵使口袋宽裕,他也不愿意花二十一块买七个番薯,非得让老板送一个。   “你不懂。”姜正则是一边吃著赠送的那个,一边笑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心情的问题。”   “心情的问题不太懂。”   “比如同样是一个番薯,自己买的不如别人请的好吃,别人请的不如白白捡的好吃,白白捡的不如薅羊毛薅来的好吃,你薅过羊毛吗?”   “小女子好像没薅过?”   “你当然薅过。”姜正打量了她那身女仆装一眼,笑道:   “你在上班时候出来做自己事,这也是薅羊毛的一种,薅了雇主对你雇佣的劳动时间的羊毛。”   “原来如此,这也算是薅羊毛啊,难怪小女子在上班时溜出来的时候总是特别高兴。”   “对,这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有效,最令人钦佩的薅羊毛,继续保持下去。”   当姜正赞许地拍了拍蜜儿的肩膀后,她也露出了有点小得意的表情。   然后蜜儿看了看抱著一个装满了番薯的大纸袋的姜正,一边吃一边随口问道:   “话说你买这么多番薯,自己一个人吃得掉吗?”   “不全是我吃的,一会儿我要去同学家里玩,顺便带点番薯当礼物呗。”   一听说姜正要去同学家里玩,蜜儿的眼神中也不禁流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情。   去同学家里玩真好啊,我好像从来都没去过,哎。   似乎察觉到了蜜儿的羡慕之意,姜正也是眼神一转,便笑道:   “对了,你一会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怎么样?”   “啊?小女子跟你一起去同学家?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白小栗你见过的,就那个天真烂漫、傻不拉叽的姑娘。”   蜜儿闻言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张傻乎乎又非常温暖的笑脸,这才点了点头。   “小女子的确还能在外头多待一会儿,那就随你一起走一趟好了。”   但话音刚落,蜜儿便看了看姜正抱著的那个渗出了蜜汁的纸袋,摇头道:   “可如果是去别人家里做客,这样的礼物未免有些不太雅观,让小女子来吧。”   顿时,蜜儿在街道上左右观望一番,从姜正手里夺过纸袋便走进了旁边的一间精品店。   没过多久,她便拿著一个看上去就很高档,表面还包著彩带的闪亮大礼盒走了出来。   “.这是?番薯?”   嗯,蜜儿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既然是去别人家里拜访,最起码也包装成这样才行,否则就有点失了礼节。”   看到这位小女仆脸上那认真的表情时,姜正颇有一番哭笑不得的感觉。   应该说不愧是大门大院出来的女仆吗,虽然平时喜欢摸鱼,但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是挺麻利的。   就这样,姜正便带著蜜儿以及一个装满了番薯的豪华大礼盒,朝著白小栗家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在街道的另一端,四个身影也依次朝著同一个方向走著。   这四个青春靓丽的身影,自然是白家姐妹以及顾燕、夏凛凛等人。   这一大三小的四人组边走边聊,相处之下非常融洽,完全没有任何隔阂。   毕竟对于顾燕跟夏凛凛而言,白小栗也是很熟悉的一位姐姐了虽说没什么姐姐的样子就是。   此时,白小栗听说她们在找的那个“忧郁帅哥”居然是姜正,脸上更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哎!不会吧?你们说的那个公交车上的帅哥?就是姜正?”   “是啊。”白小茉点了点头,顺带白了姐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说跟人家挺熟的吗?怎么看视频的时候一点都没认出来。”   “这这个,没办法啊,他平时跟视频里一点都不像,倒不如说完全就是两个人。”   “得了吧你,世界上哪有人能变化这么大的,还两个人呢,你如是说人家是双胞胎得了。”   看到白小茉毫不留情地吐槽著自己亲姐,一旁的夏凛凛也不禁仗义伸言道:   “也不好说,有些人在某些时候的变化会特别大,认不出来也不出奇。”   “是啊。”顾燕也点头道:“话说小栗姐,姜正他在学校里是个什么情况啊?跟视频里完全不同么?”   听到“小栗姐”这三个字的时候,白小栗的嘴角明显扬起了一抹愉快的笑容,然后点头道:   “跟视频里的完全不一样,就感觉更加.更加额,更加亲民一点?”   本来白小栗是想说“更加不正经、更加狡猾、更加烦人”一点。   但考虑到这三位小妹妹好像都挺迷姜正的,终归还是没好意思把实话说出来。   可即便如此,听说姜正平时居然很亲民,顾燕也不禁叹气道:   “亲民吗虽然也不是坏事啦,但总感觉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燕子妹妹,那你想像中的姜正是什么样的?”   “那当然是有著华丽且清冷的贵族气质,犹如身处于镁光灯下那般耀眼夺目,仿佛是一位出身于世袭贵族的贵公子了。”   真是完美的少女漫男主角形象,燕子姐不愧是少女漫爱好者。   听到这里时,一旁的夏凛凛不禁暗暗吐了个槽。   她知道顾燕特别喜欢看各种少女漫画,对男人有著不切实际的想像。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华丽且清冷,还什么贵公子啥的,太假了好吗。   甚至这还没完,顾燕还双手十指交叉,用憧憬的语气说道:   “对了对了,他还得居住在一栋豪华的大庭院里,身边有女仆、佣人跟管家服侍,出行入住都有豪车接送,送个小礼物都得用亮闪闪的大礼盒装著。”   眼见顾燕的妄想越来越过分,越来越离谱,就连白小茉都不禁吐槽道:   “得了吧,燕子姐,这年头哪儿有这样的人,人家还坐公交车呢。”   “谁谁规定了有钱大少爷不可以坐公交车,人家就是想体验生活不行吗。”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你就继续妄想去吧,反正姜正肯定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被吐槽专家白小茉嘴了几句后,顾燕也是低下头来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世界上没有这么完美的男人,但让我想像一下还不行吗?想像又不犯法,真是的。”   然而,当顾燕用苦涩且无奈的语气说著的时候,四人也已经来到了白家姐妹居住的街区门口。   但就在四人即将抵达目的地时,她们却隔著老远看到了一幅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   在白家那栋祖上传下来的自建双层小楼房门口,一辆黑色豪车恰好停在了那儿。   这辆车的车身轮廓饱满,线条优雅流畅,车漆如同镜面一般反射周围环境,宛如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任何人在看到这辆车的时候,第一反应必然是“很贵”,或者“非常贵”,燃烧著金钱的香气。   与此同时,伴随著后座车门自动移开,一个高贵的身影从里头迈步走了出来。   他的身形挺拔傲人,他的表情冷若冰霜,他的眼神中带著仿佛失去了什么的寂寥与忧郁。   当这个男人走下车后,一位身著标准女仆装的女仆也跟在他后头,拿著一个闪亮的大礼盒走了下来。   并且坐在驾驶舱上的那位老管家还从车上探出头来,朝那男人说道:   “姜小先生慢走,一会儿在下再来迎接。”   话音刚落,那老管家便开著豪车一溜烟走了,只留下那位贵少和女仆站在白家门口。   我是不是眼花了?世界上还真有燕子姐说的那种少女漫级别的贵族大少啊?   看著那个带著女仆,女仆手上拿著闪亮大礼盒,脸上露出孤傲神情的帅哥。   白小栗、白小茉跟夏凛凛全都傻眼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至于顾燕嘛,她自然是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双手合十疯狂感谢著漫天神佛。   “谢谢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真武大帝、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感谢诸位让我真的遇到了这种少女漫里走出来的男人!非常感谢啊啊啊啊!“   正当顾燕这边因为太过感动而低声嘶吼著的时候,站在白小栗家门口的那位冷傲大少。   姜正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则是肉痛地抽搐了一下,暗暗地臭骂了一句:   “.又忘了门口超市的薯片今天半价打折,亏大了,寄!”   今天三更,晚上还有两更~ 第154章 救命,我被初中生包围了!   正如姜正先前所说,他之所以喜欢薅羊毛,在意的并不是钱,而是那种获得的成就感。   毕竟姜正已经掌握了用能力抢钱,疯狂薅银行羊毛的手段,别说财富自由,说是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但即便如此,当他在老段的车上收到信息,说今天超市的薯片半价折扣时,他还是会忍不住感到深深的失落。   半价薯片……我的半价薯片。   买一袋薯片的钱能买两袋。   买两袋薯片的钱能买四袋。   我的妈,这么好的羊毛竟然没薅到。   失败,我真是太失败了。   不久前,姜正在老段的车上深深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了难以遏制的忧伤。   至于姜正为什么会跟蜜儿一起坐上老段的车,也算是一次意外的偶遇吧。   本来他正跟蜜儿朝著白小栗家走著,谁知在路边却看到了开车回来的老段。   老段自然是热情地招呼他们上了车,又把两人送到了白小栗家门口才回去。   这也是为何顾燕等人会看到眼下这幅场景的原因……一切都是偶然,仅此而已。   但对于姜正他们而言这情况没什么特殊的,可在顾燕等人看来却又完全不同了。   愣了片刻后,白小茉这才抽搐了一下嘴角,伸出手肘捅了捅姐姐的侧腹,小声道:   “老姐,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说他平时非常亲民?指的就是这样的亲民吗?”   好家伙,你就只不过是去同学家里玩一趟而已。   又是豪车接送,又是女仆相随,又是闪亮的大礼盒,脸上还带著这种淡淡的忧伤。   怎么看都跟亲民两个字扯不上半点关系好吧?这不就整一个标准的霸道总裁吗?   白小栗显然也很纳闷,挠了挠头后疑惑地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他平时也不.不长这样啊。”   “老扯淡了,人还能长得不一样可还行,那不都是一张脸吗。”   “是一张脸,但但.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呜呜呜,对不起。”   无奈之下,白小栗也只能朝可爱的妹妹道起了歉,看上去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正当这边的两姐妹在拌嘴时,站在白家门口的姜正也看到了四人的身影。   啊,是小栗子她们,旁边那两个不认识的应该就是小栗子的妹妹跟同学了吧。   想到这里,姜正便朝四人优雅地挥了挥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之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优雅的挥手,主要也是因为今天还比较疲累,手不想伸得太高。   而在这四人组里,姜正本就认识夏凛凛,至于顾燕跟白小茉则是完全没见过。   可即便姜正没有见过这两人,却也隐约觉得她们两个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就在姜正朝这边挥手后,顾燕则是已经忍不住小步跑了上去,主动朝姜正打招呼道:   “这这位先生,我叫顾燕,请.请多指教。”   咿呀,说出来了!而且这么近距离一看,他真的好帅!好优雅啊!   顾燕一边小心翼翼地看著姜正,一边把手背在背后用力地捏著,以防自己兴奋到尖叫出声。   的确,现在的姜正可以说是完美的符合了顾燕关于少女漫的所有幻想。   五官俊秀,身材修长,举止优雅,眼神还带著一丝淡淡的忧愁,发型打理得非常专业。   就连身后站著的女仆都显得那么周正得体,简直就是完美的豪门贵少。   只不过顾燕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位豪门贵少那淡淡的忧愁居然是来自半价薯片。   这要是知道了,估计那颗少女心得当场碎一地,变成一堆玻璃渣子在地上乱滚。   姜正也从夏凛凛那里听过顾燕这个名字,此时便朝她点头道:   “你好,顾燕小姐,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燕那炙热又憧憬的目光太过让人难顶。   姜正竟是也不知不觉地用彬彬有礼的语气跟她说起话来。   怎么说呢?对于这种第一次见面,而且还好像很崇拜自己的小妹妹。   即便是姜正这种人也不好意思当场戳破她的少女幻梦,多多少少还是要矜持一点的。   并且姜正还一边这么装模作样地说著,一边在她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上打量起来。   两人的确是第一次见面,但姜正怎么看顾燕都感觉像是跟某人有些相似。   所以说顾倩的眉目里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份严厉,但这五官.怎么跟顾倩老师这么像?   顾倩?顾燕?两个人都姓顾?难道说?   想到这里,姜正便不由得问道:   “顾燕小姐,冒昧一问,学校里有位老师名为顾倩,她与你.”   “啊,那是我姐姐,嘿嘿嘿,姜正先生认识我姐姐吗?”   “何止认识,贵姐是与我传道授业解惑的恩师,我们的关系简直亲如母子。”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离谱,但姜正可不是乱说的,多少也有些根据。   毕竟顾倩平时经常追著姜正臭骂,像母亲那样严厉的管教他,那可不是亲如母子么。   当然,顾燕不可能知道自家老姐平时总是追著面前这位贵公子骂街,便面露惊喜之色,拍手笑道:   “那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姜正先生居然跟老.咳咳,跟姐姐这么熟悉。   少女一边表面笑著,心里却是把顾倩给埋怨了一百遍。   臭老姐,明明跟姜正哥哥关系这么好,之前我给她看视频的时候竟然这都没看出来。   嗯?等等真的有可能看不出来吗?现实的姜正跟视频里完全就是一模一样啊?   老姐她?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故意不想告诉我,故意隐瞒的吧?   瞬间,一个诡异的念头出现在了顾燕心中。   话说起来,老姐也二十六七了,照理说已经到了恨嫁、愁嫁的时候。   但家里三番五次让她去相亲她也不肯,给她介绍对象她也不要。   而且还总是说自己有喜欢的对象了,只是不方便带回来给家里人看而已。   难.难道说!老姐她.她喜欢的对象就是自己的学生?   顿时,顾燕看了姜正一眼,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诧异。   难怪,也难怪啊,毕竟姜正哥哥年少多金,容貌俊俏,对待女士又这么温柔。   即便是老姐那种铁石心肠的女人,也很容易被这种完美男人攻陷。   但这这不是在老牛吃嫩草吗?而且还是吃学生的嫩草,太过分了!   一想起自家老姐可能想吃姜正的嫩草,顾燕的樱唇便抿了抿,似乎表示非常不屑。   就在顾燕想著“姜正以后该不会成自己姐夫吧”的时候。   白小栗、白小茉跟夏凛凛也走了过来,来到白家门口。   看到站在姜正身边的蜜儿时,白小栗不禁睁大了眼,惊讶的喊道:   “这这不是蜜儿小姐吗?你怎么”   本来白小栗想说“你怎么也来了”,但转念一想这么说好像不欢迎人家似的。   就迅速改口改成了:“你们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太见外了。”   哦豁,小栗子在这方面还是挺聪明的,没想像中这么笨啊。   在姜正的目光注视下,他身后的蜜儿也是优雅地朝众人行了一礼,淡淡说道:   “小女子今天是随姜正少爷来的,诸位把小女子当成空气即可。”   “那可不行。”白小栗闻言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说道:“来者是客,大家都是朋友,怎么能把你当空气呢,来,进来坐吧。”   顿时,白小栗就拉著蜜儿的手来到门边,用钥匙打开门锁,拉著她走了进去。   看到老姐居然跟这位一看就很专业的女仆如此熟稔,白小茉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老.老姐她居然跟那位女仆姐姐这么熟?而且面对著姜正先生也面不改色,好.好厉害!   说句不好听的话,白小茉其实这么久以来都多多少少不是特别尊敬这位姐姐。   毕竟小栗子平时也的确没什么当姐姐的威严,经常被妹妹吐槽什么的。   但这时候看到姐姐跟这么专业的女仆谈笑风生,白小茉一下子就对她改观了不少,甚至小声嘀咕道:   “原来如此,姐姐也有我不知道的一面吗。”   话音未落,旁边便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回道:   “那当然,即便是姐妹,也不一定知道对方的所有情况。”   哎?白小茉转头望去,只见姜正不知何时走在了自己身边。   那条寻常的家庭走廊,因为姜正的出现不知为何变得好像有些蓬荜生辉。   而第一次跟姜正对话的白小茉则是身躯一颤,有些腼腆地点头道:   “嗯,姜正先先生说的是,我还以为自己很了解姐姐,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白小茉平时是那种很活泼,很欢脱的性格,比伪装出来的白小栗要活泼多了。   可她在面对著姜正的时候却莫名变得很腼腆、很害羞、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说话。   察觉到这位少女的拘谨后,姜正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容,摸著她的小脑袋笑道:   “不用先生先生的叫,那也太见外了一点,我跟你姐姐是平辈,你管我叫哥哥就行。”   “哎?真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这么叫你?”   “当然了,来叫一声试试看。”   似乎受到了姜正目光的鼓励,白小茉深吸一口气,小声喊道:   “姜姜正哥哥。”   “嗯,好的,小茉妹妹。”   如果说喊出这句哥哥已经让白小茉非常娇羞。   那听到他喊自己“小茉妹妹”时,她更是感觉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上。   他.他居然喊我妹妹!咿呀!这感觉也太太棒了!   一时间,白小茉兴奋得脸颊都染上了一丝羞红,双手负在身后,脚步都变得凌乱起来。   正当她想著要不要喊多几句哥哥来让自己今晚有个好梦时。   本来走在后头的顾燕却一下子扑了上来,搂著白小茉的肩膀笑道:   “我可听见喽?你们一个哥哥一个妹妹的,叫得好亲热啊。”   被顾燕这么一打趣,白小茉的小脸蛋是更红了,红得像个小番茄。   不过所幸顾燕也不是那种喜欢整人的性格,便搂著白小茉的胳膊朝姜正笑道:   “对了,她可以管你叫哥哥,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谈不上什么荣不荣幸的,你想叫的话,自然也是可以叫的。”   “真的?”顾燕闻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大方地喊道:“姜正哥哥,以后可要好好关照小妹啊,嘻嘻。”   顾燕在不少女心爆棚的时候,还算是一个大方温婉的小姑娘。   有她加入谈话,走廊里的氛围也一下子变得欢乐起来走在最后的夏凛凛除外。   这时夏凛凛走在走廊的最末尾,看著在那儿哥哥长、哥哥短的两位闺蜜,嘴角不禁吊了起来。   什么吗刚见面认识还没几分钟,就开始管人家叫哥哥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俩家伙这么不要脸呢。   你说会长也真是的,这么纵容这两个小姑娘干什么?   平时又不见你这么纵容我,还天天把人家当苦力使唤。   一想起会长之前安排自己做的一件两件三四件、五件六件七八件苦力活儿。   夏凛凛就不禁有种废弃怨妇般的怨恨感,大眼镜背后的目光也变得阴森起来。   但正当夏凛凛想著自己遭到的诸多不公平对待时,前方却传来一阵惊讶的喊声。   “什么?”白小茉惊讶地问道:“你说小凛子她.她跟你还沾点亲戚关系?”   “是啊。”姜正转头看了夏凛凛一眼,笑道:   “我跟她妈妈有亲,之前还去过她家,对吧,凛凛。”   听到这个“凛凛”的瞬间,夏凛凛刚刚还嘟著的小嘴一下子舒展了开来。   “嗯!是的!”她立马挪动小脚快步跑到姜正身后,笑眯眯地说道: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哥哥过来的时候还吓了我一跳呢。”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故意为之,夏凛凛对姜正的称呼直接变成了“哥哥”,把前面的名字都省略了。   瞧她此时那副笑得眼波流露,阳光明媚的样子,跟几秒前那个阴森的眼镜女鬼完全判若两人。   嘿嘿嘿,会长果然心里还是有我的,说明他还是离不开我.没办法啊,我就是天生劳碌命。   顿时,夏凛凛内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同时还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姜正左边的衣袖。   这下可好,顾燕看到夏凛凛居然上了手,她自然也不能认输,也立马抓住了姜正右边的衣袖。   而白小茉一看,自己也不能认输啊,但这左右两边衣袖都没得抓了?抓哪儿呢?   她转念一想,干脆伸手搂住姜正的胳膊.还朝他露出了腼腆又大胆的笑容。   一时间,姜正只感觉自己周身四处都是初中生,而且还都是青春靓丽的可爱美少女。   不得不说,这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让姜正一下子感觉自己的青春小鸟又回来了.虽然实际上完全没飞走过就是了。 第155章 恶意的崩溃   就在这么一伙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白家,来到了二楼白小栗的房间坐下后。   小栗子看著自己房间里热热闹闹的一堆人,也是手忙脚乱地说道:   “各各位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弄点饮料来。”   谁知她这边刚刚站起,蜜儿便伸手将其栏柱,淡淡地问道:   “小女子来吧,饮料在一楼的厨房对吗?”   “啊?是是在厨房的冰箱里,麻烦你了。”   可能因为蜜儿的女仆气场太强,以至于白小栗根本说不出不让她做事的这种话来。   当蜜儿迈著端庄的步伐走了出去后,坐在姐姐床上的白小茉不禁感叹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端庄的女仆,简直好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可不是嘛。”顾燕则是坐在写字椅上,一边欢快地转圈,一边笑道:“话说姜正哥哥,你家里竟然有这种女仆,该不会住在什么豪门大院里吧?”   “这个也不算特别大,总占地面积也就这么两千多平方米的样子。”   呜哇!听到这番话的瞬间,顾燕、白小茉跟夏凛凛都不由得发出了惊叹。   “两千多平米的大豪宅,好羡慕啊!”   感叹了一番后,顾燕那对灵巧的眼珠子一转,挪动写字椅到了姜正边上,拉著他的手笑道:   “如果姜正哥哥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能不能有空过去玩玩呢?拜托了,我想在里头拍个照什么的,发到朋友圈去肯定倍有面子。”   “啊,燕子姐伱好狡猾,我也想拍照,而且还想拉著姜正哥哥跟蜜儿姐姐一起。”   “我我当然也要了,哥哥不会不带我去吧?”   一时间,顾燕、白小栗跟夏凛凛不禁同时看向了姜正。   一副“快答应,快答应,不答应我要哭了”的急切模样。   姜正虽然完全不怕别人哭,但却经不起年下少女的哀求,也只好点了点头,说道:   “来我家玩也不是不行,不过得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家里最近管的比较严。”   他说的管得比较严,自然就是夏华伯母还在的这段时间。   因为夏华在家的缘故,沈云衣、姜正这边都难免会受到不少约束。   即便只是带朋友回来玩的这种寻常举动也都显得没那么便利,只能等夏华离开。   不过好在夏华也不会在国内待太久,她应该过不了两天就会重新出国,在各个国家飞来飞去啥的。   就在姜正跟众人聊著天时,端著一个托盘的蜜儿也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小女子看到客厅里还有一些零食,就私自拿过来了,顺带还把这个热了热。”   蜜儿一边将饮料和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边将一些瓜子、饼乾、辣条之类的零食摆好。   同时还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个大大的盘子,盘子上面放著几个滚烫流蜜的烤番薯。   烤烤番薯?这是从哪变出来的?刚刚怎么没看见?   正当白小栗等人为此感到诧异时,姜正则是解释道:   “这是我在过来的时候顺路买的,刚才那个大礼盒里装著的就是,快吃吧,很甜哦。   听到这番话后,顾燕不禁深吸一口气,眼神灼灼的感叹道:   “不愧是姜正哥哥,买个烤番薯都要包装得这么精致,太有品味,太有生活情趣了。”   要是未来谁能够跟这么有生活情趣的男人结婚,那肯定会被宠成一个小公主吧。   一想到这里,顾燕又不禁想了想自家那个老姐又连忙摇了摇头。   虽然很想让老姐得到幸福,但顾燕却又不想她跟姜正在一起,不想让姜正当自己姐夫。   怎么说呢?顾燕跟顾倩的确是姐妹情深啦,可姐妹情深也是有限度的。   她是既怕姐姐过得苦,又怕姐姐开路虎人心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尤其是这种姐妹之间更是容易产生攀比心,要是顾倩成功泡了姜正,那顾燕估计得很不是滋味儿。   不过老姐虽然脾气不好,可人长得还是挺漂亮的,他们说不定还真有戏?   顿时,顾燕一边吃著甜得流蜜的烤番薯,一边深吸一口热乎气儿,大著胆子问道:   “对了,姜正哥哥,你你有女朋友吗?”   此言一出,嘴里塞满了烤番薯的白小栗、白小茉跟夏凛凛都不禁停下了嘴巴。   好几对目光一下子扫向了姜正,似乎都想听听这位大帅哥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看著顾燕那殷切又直率的目光,姜正心道:   “这女孩子也太大胆了,不过这种年纪的小鬼对恋爱的话题应该很感兴趣算了,随便应付两句吧。”   因为有意隐藏自己的沈云衣的关系,姜正便稍微沉思了一会儿,摇头道:   “如果你问的是‘女朋友’,那我的回答就是现在没有。”   他这番话可以说是有些讨巧,毕竟顾燕问的是有没有“女朋友”,而不是有没有“未婚妻”。   女朋友跟未婚妻能比吗?那肯定比不上啊,未婚妻可是比女朋友要亲近多了。   果然!听姜正哥哥说自己没女朋友,顾燕心里一乐,继续问道:   “那那你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子啊?”   此言一出,另外几个人更是竖起耳朵,眼睛死死地盯著姜正,其中甚至包括蜜儿。   看了蜜儿一眼后,姜正笑著拍了拍顾燕的小脑袋,笑道:   “你想让我这么无偿回答你的所有问题吗?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   “啊?那那我也可以回答姜正哥哥的问题,问什么都可以答哦。”   “人小鬼大。”又弹了弹少女的额头,看著她可爱地吐了吐粉舌后。   姜正便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副扑克牌,笑道:   “如果你们都想问我问题的话,那咱们就来靠抽鬼牌决定怎么样?”   “抽鬼牌?是那种扑克牌游戏吗?”   “是的,但我们这次换成特殊的规则,一对一比赛。   姜正从牌里拿出一张鬼牌和一张A,给众人看了看后解释道:   “我们轮流拿著这两张牌给对方抽,抽到鬼牌就算输。”   “如果我输了的话,就回答一个问题,如果你们输了,也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怎么样?既是游戏,也能够满足你们旺盛的好奇心,很划算对吧?”   待姜正讲解完规则后,白小栗、白小茉、顾燕跟夏凛凛都不禁互相看了一眼。   从规则上来看,对于她们几个而言的确是很划算的,因为她们这边人多。   而且这种双牌的玩法,每次抽牌都有一半的概率能赢,闭著眼睛抽也是一半。   所以无论如何,姜正都不可能一直赢下去,总会被她们逮到落败的时候。   “好嘞!”于是顾燕率先撸了撸袖子,兴致勃勃地说道:“那我先来,姜正哥哥你就等著吧!”   话音刚落,她便坐到了姜正对面,看著那只手上举著的两张牌左思右想。   没过几秒,顾燕便嘴角一抿,伸手握住了姜正左边那张牌。   谁知把这张牌翻过来后,顾燕却看到了牌上的小丑正在对自己微笑她输了。   “呜哇,果然我的运气一直都很差,没办法了,姜正哥哥你想问什么?”   “这个嘛,那就问你背著白小茉或者夏凛凛做过的一件过分的事是什么好了。”   “咦!这这真的能说吗?”   顿时,顾燕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两位挚友,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而姜正则是笑道:“愿赌服输,你想打听别人的私隐,那就要有自己的私隐也被公之于众的觉悟才行。”   “呜呜呜呜!好吧,我说,我说我曾经偷吃过小茉的栗子蛋糕,在她去上体育课的时候。”   “什么!”话音刚落,白小茉便气得跳了起来,搂住顾燕的脖子喊道:“我当时就觉得是你偷吃的!你这家伙!终于承认了吧!”   “对不起,是我不对,下次不敢了。”   “还想有下次!哼,明天上学时你给我带一块不,两块一样的栗子蛋糕过来!听到没有。”   看顾燕凄凄惨惨的答应了赔偿加赔付的条款,另外几人也大概明白了姜正的意思。   原来如此,这个游戏虽然看起来简单,但输了的话,姜正哥哥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的。   不过即便知道了这种事,白小茉还是挺身而出,继续朝著姜正发起了挑战。   “这种游戏的胜率不过是五五之数,刚刚燕子姐已经输了,接下来到我肯定能赢哈!”   伴随著白小茉的一阵娇喝,她伸手抓住了右边的牌然后又看到了小丑那张讨厌的脸。   “不会吧!我也输了,唔,姜正哥哥,问吧,问什么都行。”   “你的话就问你人生当中最羞耻的一件事是什么好了。”   此言一出,白小茉的小脸蛋一下子红透了,小声道:   “最最羞耻的一件事,真的要说实话吗?”   “当然要说实话,如果被我发现是造假的话,以后就再也不理你喽。”   “哎!那那我说了,我最羞耻的一件事是是小学生时在学校尿尿了裤子,然后不敢跟老师讲,穿著湿裤子回的家。”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白小茉的声音那已经是像蚊子叫一样细微了,并且还不由得伸手捂住了滚烫的脸。   可不是嘛,在这么多人,尤其是在姜正这么一个憧憬的男性面前坦言自己尿裤子的事,这也太羞耻play了一点。   眼见妹妹已经羞得脸都要渗出血来,白小栗也立马拍了拍胸膛,安慰道:   “没事,看姐姐帮你报仇!姜正同学,接下来到我了!”   “嗯,随意,请抽吧。”   “我抽这张!”   白小栗毫不犹豫地抓起左边那张牌,结果离奇的事情来了,居然又是鬼牌!   怎怎么可能?三连鬼牌?姜正这家伙的运气就这么好吗?   正当白小栗满眼诧异的时候,姜正已经收回了牌,笑道:   “那我问你了,小栗子,你理想中的男性是怎么样的?”   这个问题其实就跟顾燕问他的一样,只是他随手丢回了小栗子身上而已。   突然被问及自己的择偶观时,白小栗先是一愣,然后扭扭捏捏地说道:   “这个嘛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是个温柔的人,能对我好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做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不行,重来。”   “啊?那那我理想中的男性就是很有主见,会在我沮丧失落的时候点醒我,有那种长辈感觉的类型吧。”   当白小栗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理想中的男性时,一旁的白小茉不禁笑道:   “看不出来啊,原来姐姐喜欢这种父系男友嘻嘻,但莫名感觉好像很适合的样子。”   从某种角度而言,白小茉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这姐姐平时没啥主见,又容易胡思乱想。   这种时候的确需要一个更有主见,并且有充足的人生阅历,感觉像是父辈一样的男人照看她。   但仔细一想,白小栗的这种择偶观估计同龄男性里没几个能满足的,那就只能找年纪大的了。   毕竟年轻男性里能有几个阅历充足,有主见的同时还能像父亲一样照顾她白小茉想破头都想不出来。   然而,就在白小栗这边也在游戏中落败,还被诓出了理想中的对象时。   姜正则是看了坐在一旁的夏凛凛跟蜜儿一眼,朝两人笑道:   “还剩下你们两个咯,不过来挑战一下试试嘛?”   面对著会长的邀请,夏凛凛则是抿了抿嘴,摇头道:   “我我就算了,以我的运气是肯定赢不了的。”   不过夏凛凛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她其实已经大概判断出了眼下的情况。   连续三次抓鬼牌都是姜正赢,而且从他那副自信的表情来看,他好像完全没想过自己会输。   以夏凛凛那聪慧的头脑,她都不用细想就能知道会长这家伙肯定在抽牌时做了什么手脚。   换而言之,这个游戏看上去是两边胜算各半,实际上只要牌在姜正手里,他就根本输不了。   那还抽个屁啊?白白上去送自己的隐私吗?夏凛凛可没这种公开暴露的癖好。   更何况夏凛凛真正的隐私是不能在这种场合说的。   真说了的话估计就没法跟顾燕、白小茉等人继续做朋友了。   所以夏凛凛是坚定地拒绝了姜正的游戏邀请,完全不打算下场送死。   但夏凛凛虽然看穿了内情选择拒绝,可蜜儿就没这么好的心机。   面对著姜正的邀请,蜜儿点了点头,便坐到了他的对面。   “蜜儿小姐,要抽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小女子抽右边的吧。”   反正一共就只有两张牌,蜜儿也没什么好选的,就随便选了一张。   果不其然,这次选完之后,在蜜儿手里的居然还是鬼牌。   眼见她抽到了鬼牌,姜正便微微一笑,用轻松的语气问道:   “你的话,我就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好了蜜儿,你觉得十年之后的自己会在哪里?”   哎?   我?觉得十年之后的自己?会在哪里?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个问题都是再寻常不过,并且回答起来完全没有难度的问题。   毕竟大多数人的生活轨迹其实都相对固定,无论是毕业出去社会工作也好。   结婚成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也好,一个人潇洒的走遍全国也好,在家里每天玩游戏也好。   只要人活著,就会一天天的步向未来,并且未来的果也都会由今天的因来决定。   所以回答这个问题其实非常简单,要么就是继续留在本地。   要么就是去其他城市,再大点儿的出国都行,没什么非常特殊之处。   但对于蜜儿而言这可能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甚至第一次就这件事去进行思考。   十年之后的我会在哪里?十年之后的我肯定完成了复仇对吧?完成复仇之后呢?我要去哪儿?   一想到自己完成复仇之后,离开熟悉的沈家庭院时的场景,蜜儿就不禁感觉像是踏入了五里雾中。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早已成为一片废墟的沈家庭院门口,背后满是干涸的血迹。   可从门口朝外望去,外部的世界却是一片迷雾笼罩,让人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这种情况下,蜜儿只能战战兢兢地吞下一口唾沫,朝著外头伸脚试探而去。   谁知一脚踩下,她却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坠落一般,猛地朝著万丈深渊堕了下去!   “不要不要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不知道啊!”   顿时,蜜儿不禁在小栗子的房间里捂住了脸,用惊恐的语气喊了起来。    第156章 填补伤口的暖意   当蜜儿毫无征兆地开始抱头大喊起来的时候,一屋子人都惊呆了。   怎.怎么回事?她怎么会.   听到那凄厉的喊声后,一旁的白小栗连忙过去抱住了她,急匆匆问道:   “蜜儿姐姐!你.你怎么了?”   而其余众人,顾燕、白小茉、夏凛凛也立即围了过去。   对这位不知为何面露惊色的小女仆嘘寒问暖起来。   “没事没事,可能是突然心情不太好吧。”   “蜜儿姐,来喝口水,放松一下。”   “她浑身都紧绷了,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怎么回事?”   顾燕稍微学过一点医学知识,瞧蜜儿这幅模样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精神状态极差。   可谁都不明白她到底在怕什么,毕竟刚刚让蜜儿回答的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问题而已。   当然姜正除外,他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了这种场面。   只不过没想到蜜儿比我想像中的反应还要大啊,看来她是真的完全没想过自己的未来。   看著被几人围在中间,又是喂水,又是拍背,又是安抚的蜜儿,姜正不禁叹了口气。   他之所以会对蜜儿问这种问题,虽是临时起意,但也其实早有预谋。   毕竟现在距离“七天之期”越来越近,姜正也越发地想要挖出蜜儿背后的那位元凶。   并且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蜜儿能放弃对付沈家的计划,重新以一个人的身份活著。   但这显然非常困难,因为在过去的这些年里,蜜儿已经全身心化为了一件复仇工具。   她被父母的仇恨驱使著,被苏玉婵这样的野心家利用著,一心就只为了复仇。   可在那之后呢?假如蜜儿真的杀了沈云衣,或者杀了沈家任何一个人。   她的结果会是什么?答案其实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会被苏玉婵毫不留情地抛弃。   甚至可能都不单单是抛弃这么简单.大概率还会被直接销毁。   毕竟谁都知道,杀过人的凶器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埋在深山老林里,永世不见天日。   也就是说,沈家覆灭之日,也就是蜜儿跟著一起被处理的那一天。   当然这种情况其实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姜正还是希望这位少女能醒悟过来。   她并不是一定要为了复仇而活,还可以有新的人生,新的未来。   考虑到这点,他才借助顾燕发起的这个游戏,给蜜儿来了一剂猛药。   虽然这药性看起来有些过于凶猛,以至于把其余众人都吓了一跳,但显然效果不错。   在白小栗她们的关切之下,蜜儿也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口中却还是喃喃自语道:   “我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好,我们在这里,不知道也没事,不用害怕。”   看到她那副令人心疼的模样,白小栗也不由得将其搂在怀里,摸著她的头发安抚道。   跟蜜儿一样,白小栗也有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主要是她初中时的经历。   正因如此,她其实第一次见到蜜儿的时候就知道,这位女仆的心里藏著跟自己一样的伤口。   这种伤口并且不会随著时间的经过而愈合,只会逐渐扩大,直到将整个人彻底吞噬为止。   所以.不能就这么放著不管,不能假装看不见,要主动去填补、修复它。   而白小栗苦思冥想之后找到的修复方法就是去找朋友,找很多,很好的朋友。   “我那时候也跟你一样,感觉对未来一片迷茫,无论朝哪里走都没有安全感,仿佛世界充满了恶意。”   “但我很幸运,遇到了云衣姐、玫姐姐、诗月姐、姜正哥哥等朋友。”   “每当想起她们,我就感觉心里的伤口慢慢得到了充填,过去的事也不再感觉那么难受了。”   说到这里,白小栗握住蜜儿的手,将自己的体温传导了过去。   然后她看著蜜儿的眼睛,真挚地问道:   “所以蜜儿姐姐,伱愿意跟我当朋友吗?不是那种逢场作戏的,而是真正的朋友,能够互相填补伤口的朋友。”   这时,蜜儿感受著手里的暖意,听著那真挚的话语。   只感觉心里某处暖洋洋的,似乎比之前好受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低头看了看白小栗的手,有些迟疑地问道:   “小女子真的可以跟人交朋友吗?”   “当然可以。”白小栗认真地说道:“连我这样的人都行,蜜儿姐你肯定没问题的,我保证!”   白小栗还依稀记得,自己最开始去找沈云衣结交的时候也是这么迟疑,这么踟蹰。   可只要自己鼓起勇气往前迈出一步,他人感受到善意后,自然也会对你释放善意。   人类虽然很复杂,但有时候也并没有那么复杂,至少对于年轻人而言便是如此。   既然白小栗都这么说了,蜜儿也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应允道:   “既既然这样,那以后就麻烦你了,白.小栗姐。”   虽然表面看不太出来,但其实蜜儿的年纪没白小栗大,叫她一声姐姐也很正常。   眼见蜜儿终于朝自己敞开心扉,白小栗也是松了口气,笑道:   “咱们互相叫姐姐也太怪了,你还是叫我小栗子吧,我也叫你蜜儿怎么样?”   “嗯好的,小栗子。匚   “蜜儿,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哦,虽然说了也没什么用,但我保证会认真听的。”   正当白小栗终于安抚住了蜜儿,并且跟她握著手一派姐妹情深模样的时候。   一个娇小的身影则是一下子扑到了白小栗身后,搂著她的脖子说道:   “哎,姐姐好狡猾,一下就把蜜儿姐独占了,明明我们也想跟她交朋友来著。”   那突然一个恶狗朴食飞过去的家伙,自然是刚刚躲在背后听得掉了几颗小珍珠的白小茉。   她看著姐姐在温柔地安抚蜜儿时,一下子感觉白小栗的形象变得高大了起来。   一下子竟是忍不住有种“姐姐长大了,呜呜呜”的感动心情,以至于眼角都有些湿润。   眼见白小茉抱了过来,一旁的顾燕自然是不甘落下。   便跑过来把手放在了两人握著的手上,笑道:   “对啊对啊,怎么可以光跟栗子姐交朋友,明明大家都是互相听过羞耻事迹的伙伴来著,也算我一份。”   “燕子姐!你还好意思说!我那才叫羞耻事迹,你那偷吃个蛋糕算什么,而且还是偷吃我的!”   “哎呀,就这么小的事你还记得啊,真小气,大不了明天还你一个。”   “是两个!刚刚说好了还我两个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一个了!”   伴随著白小栗跟顾燕气鼓鼓地吵了起来,房间里又充满了热闹的空气。   然而,看著那边几人重新快快乐乐地开始闹腾,夏凛凛则是来到站在一旁的姜正身边,小声道:   “会长,你刚刚那个问题是故意的对吧。”   “嗯?为什么这么说?”   “没为什么,只是感觉你很像是能做得出那种事的人。”   说到这里时,夏凛凛挑眉看了姜正一眼,眼神中颇有几分给他定了性的感觉。   的确,夏凛凛在这个初中三人组里是最聪明的,社会阅历也是最深的。   从某种角度而言,她的聪明才智不逊色于杜诗月,只是侧重的方向有所不同。   再加上夏凛凛对会长的了解,自然是一下子就看穿了姜正的用意。   既然自己都被看穿了,姜正也不反驳,而是朝她笑著问道:   “如果我真的是故意问的这种问题,故意打算刺激蜜儿让她崩溃,你又会怎么想我?会觉得我很恶劣吗?”   “当然不会。”夏凛凛伸手一叉腰,义正辞严地说道:“是因为某种原因让你认为有这么做的必要而已,你可不是会拿别人的伤痛来取乐的人。”   夏凛凛在“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里头跟了会长这么久,一直以来都是姜正的得力下属。   因此她深切地知道这个会长平时虽然很不正经,甚至有些卑鄙无耻,但却绝对不是没有底线的恶棍。   姜正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深意的,背后包含的原因可能一时间看不出来。   可随著时间流逝,人们迟早能明白他做的每一件事背后的良苦用心。   至少在“奇思妙想小猫咪”的眼中,这位自己反自己的怪异会长就是这么一个奇人。   听夏凛凛对自己竟然有著这么高度的评价,姜正也不禁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   “是啊.我可没拿别人的过去取乐的习惯,或者对付恶棍的时候除外。”   这时,夏凛凛看了他一眼,靠过去小声问道:   “你说的恶棍,该不会是那个叫温雅的女人,蜜儿的母亲吧?”   “别忘了,你手上那份关于蜜儿的资料可是我给你找的,上面的内容我也大致看过哦,想蒙我可不容易。”   说到这里,夏凛凛骄傲地挺直了腰杆,毕竟这也是她工作能力的体现。   因为一些特殊的出身经历,让夏凛凛拥有著非常强悍的情报收集能力,主要体现在网络方面。   并且其养母夏羚的工作比较特殊,经常能出入警局之类的地方,这也给夏凛凛提供了大量便利。   就比如跟著夏羚一起前往警局的时候,往警局的电脑里顺手安装一些特殊软体啥的。   听夏凛凛这么一说,姜正也拍了拍脑门,不过还是小声问道:   “本来我是没打算把你牵扯得这么深,但你既然知道了”   “找出温雅?如果只有一个名字的话恐怕有些难,这年头改名换姓跟同名同姓的情况太多了。”   “我这里还有一些照片,虽然是很多年前的,不过应该还能派上一点用场。”   “早说嘛,有照片就容易多了,哪怕做了整容手术也会留下各种痕迹。”   顿时,夏凛凛拍了拍胸膛,自信地保证道:   “一会儿回去后我就开始动手,只要她还在人间,天南地北我也能把她挖出来,放心吧。”   “真是个值得信赖的助手,有你在真好.我们也过去吧,她们好像注意到了。”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看了看不远处正盯著这边的白小茉等人。   似乎他跟夏凛凛在房间角落的长时间谈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因此姜正也只好拉著夏凛凛一起靠了过去,围著蜜儿开始天南地北聊了起来。   不过俗话说得好,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无论这趟聚会里充满了多少欢笑与泪水,该结束的时候总是要结束的。   当一个小时过后,白家姐妹送众人离开时,白小栗还恋恋不舍地朝蜜儿说道:   “蜜儿,回去后要经常给我发微信哦,我也会去云衣姐家找你玩的。”   “嗯,用不著回去,一会儿在车上的时候就给你发。”   因为刚刚跟白小栗、白小茉、顾燕、夏凛凛都交换了微信的缘故。   蜜儿看著手机里多出来的几个微信头像,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了少许。   而当众人出来的时候,开著那辆黑色豪车的老段也早就已经在此地等候。   看著准备走路回家的顾燕跟夏凛凛,姜正便随口朝她们说道:   “你们两个也上车吧,都这么晚了,先送你们回家再说。”   “哎?真真的可以吗?这么豪华的车,总感觉坐上去会遭报应啊。”   顾燕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贵的车,在被拉上去后也是战战兢兢地坐在那儿。   碰都不敢碰车子的内饰一下,生怕碰坏了得莫名其妙背上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债务。   就这样,在顾燕一直捏著姜正袖子的情况下,她还是被平安送到了家。   并且从顾燕家门口出来迎接她的居然是顾燕的姐姐顾倩。   当看到穿著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头发也零散得披散在背后,看起来更加柔和的顾倩时。   把顾燕送出了车的姜正也是先愣了一下,然后才朝她打了个招呼。   “顾老师,晚上好。”   而顾倩则显然第一眼没认出来这人是谁,甚至用疑惑的语气问道:   “晚上好?你是.”   “顾老师该不会连自己的学生都不认识了吧?那可真让人伤心。”   为了让顾倩更好的认出自己,姜正故意做了个不正经的怪笑表情,这才让她猛地瞪大了眼。   姜正?这是姜正?姜正怎么可能看起来这么正经?而且还好像挺英俊的?   而且突然正经了的姜正坐著一辆豪车把我妹妹送了回来?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因为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直到姜正跟她打完招呼,坐回了车跟老段一起前往夏家时。   顾倩都还没回过神来,似乎完全无法把“姜正”、“正经”跟“豪车”这几个词拼接在一起。   但就在几秒后,她终于猛地皱了皱眉,转头抓住准备悄咪咪溜走的妹妹的脖领子,大声喊道:   “燕子!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马上给我仔仔细细地解释一遍!快!”   “好好!别急啊老姐,进门再解释不行么,别在门口拎著我让我解释啊!难看死了!”   伴随著顾燕哭笑不得的声音响起,看来今天晚上这顾家姐妹是有的慢慢说了。   至于姜正这边嘛,则是在送了夏凛凛回家后,终于坐著老段的车回到了熟悉的“沈家庭院”。   只不过这一次他一回家马上就受到了坐在客厅生闷气的沈大小姐的白眼。 第157章 什么叫正宫气场啊   当姜正在大厅里见到坐著的沈大小姐时,他一时间竟是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可能因为刚刚去了拍照的缘故,此时的沈云衣并没有穿校服或者便服。   而是身著一件红艳的蕾丝连衣裙,整体造型散发著清新自然的气息。   上衣那轻盈的蕾丝质地和花瓣状态的衣摆与袖口,看上去宛如晨间绽放的蔷薇。   镂空设计的腰身与肩膀部位露出了洁白细腻的肌肤,给人仿佛沉浸在红与白的浪潮中。   下身则是搭配了一条高腰紧身裙,展现出不堪一握的腰身和修长的腿部线条。   并且最让人垂涎三尺的,是沈大小姐居然还罕见地穿了一对精致的高跟鞋。   绒面红底的尖头高跟鞋能最大限度的体现女性的脚部美感,同时营造出了优雅性感的氛围。   这样的装扮再加上一点点妆容,让今天的沈云衣看起来格外成熟,格外美艳。   只不过很显然沈大小姐的心情并不是太好,这点从她交迭在一起的双腿就能看得出来。   平时沈云衣的坐姿很好看,双腿并拢,微微斜著,裙摆自然展开,优美且端庄。   可如今她却将右脚翘在左腿上,足尖不耐烦地微微摆动,完美地呈现出了主人的急躁。   姜正跟沈大小姐是十年青梅竹马,自然看一眼她的姿势就知道人家心情不好。   至于为什么云衣的心情会不好嘛想来也应该跟我有关,在气我吗?   但我已经事先通知了她自己要去白小栗家游玩吧?这有什么好气的呢?   难道说?是嫌我去的时间太久了?太晚回来陪她?   想到这里,姜正便轻手轻脚地来到云衣身后,小声问道:   “沈大小姐,怎么?又哪个不开眼的惹你生气了?”   沈云衣头也不回地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你猜?”   “该不会是拍摄地点的工作人员吧?”   “你再猜。”   “该不会是夏华伯母吧?”   “.伱再猜?”   “该不会是杜诗月吧?”   “.你再再猜?”   就这样,两人像是在玩“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我猜”一样。   随著姜正把自己跟沈云衣认识的所有名字都讲了一遍,她终于哭笑不得地骂道:   “好你个厚颜无耻之徒,连叶婆婆都说了,就是不肯提自己的名字是吧?”   “那当然,因为我觉得自己没做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所以自然不用提我。”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坐到了沈云衣旁边的沙发上,并且故意靠得很近。   那一刻,姜正的腿都几乎跟她的腿碰到了一起,能隐隐感受到那股温热与弹性。   而沈云衣则是白了他一眼,叹气道:   “你这人啊,最近做了什么自己麻烦心里有点数行吗,居然反倒跑来问我自己做了什么。”   “最近做了什么.你该不会指的是这些照片吧?你看过了?”   姜正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把那几张照片打开来给沈云衣看。   这几张照片拍摄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姜正跟几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在一起的场景。   这里头包括白小栗、白小茉、顾燕、夏凛凛跟蜜儿。   大家伙一起喝饮料,吃零食,聊天,玩游戏,看上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所以姜正想著沈大小姐会不会是看到了朋友圈里的这些照片,才吃起了干醋。   谁知她看了看后却挑了挑眉,用“你是不是看不起人”的语气说道:   “这算什么?你觉得我就这么善妒?连你跟其他人的正常社交活动都要看得死死的?太瞧不起人了吧。”   沈云衣当然不是一个善妒的人,事实上她对姜正跟朋友之间的来往是非常宽容的。   甚至即便是在知道了苏玫对他有点意思后,沈大小姐也没有勒令姜正远离她。   更没跟苏玫摊牌让她知难而退,这都完美地展现出了大家闺秀的大气和度量。   所以在看到姜正跟那几位美少女游玩的照片时,沈云衣完全就是波澜不惊,完全没有反应。   但既然不是因为刚刚姜正跟她们玩乐的事情生气,沈大小姐又在气哪门子呢?   眼见姜正真就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沈云衣这才气鼓鼓地解释道:   “姜小凡,你要敢把这名字写在咱们的结婚证上,看我不唠叨你一辈子。”   姜小凡?啊!我懂了.她原来是在气这件事吗?   听到从沈大小姐嘴里蹦出来的这个名字时,姜正猛地拍了拍脑袋。   “姜小凡”这个名字,是之前姜正跟夏羚商量在“朴氏扑街计划”中会用到的名字。   按照夏羚的计划,姜正今天已经给“镜明律师事务所”写了一份委任书。   让他们去走快速渠道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姜小凡”,并且在那之后对朴正欢提起诉讼。   也就是说,从某种角度而言现在“姜正”这个名字已经不存在了,身份证上他就是“姜小凡”。   之所以改名,主要是为了骗过苏玉婵,不让她发现姜正在这个计划里头出现过,以免其顿生疑心。   而这一连串涉及到“沈式集团”跟“花旗集团”的重大计划,姜正是完全没告诉过沈云衣的。   但此时这个名字出现在了沈云衣嘴里,也就意味著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顿时,姜正叹气道:“是夏羚告诉你的吧,那个女人也真是的,多嘴多舌。”   “什么叫我小姨妈多嘴多舌?明明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好吧,哼。   看到沈大小姐微微把头转过去,一副“宝宝生气了,快来哄”的模样时。   姜正也只好握著她的手,用有些无奈的语气哄道:   “不是不想跟你说,而是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不想你费神。”   被握住手的时候,沈云衣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一下,这才转头道:   “的确跟我关系不大,但跟你的关系却很大,我不应该为了你的事而费神吗?”   “这个.应该,大大的应该,你说得对,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沈云衣的话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无懈可击,姜正也只好诚恳的认了个错。   反正对姜正而言认个错也不算什么,他脸皮厚如城墙,根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听到姜正诚恳地对自己道歉后,沈云衣的心情却也显然好了不少。   她也是立马给姜正倒了杯茶,紧接著一边分析一边说道:   “小姨妈把你们的计划跟我说了一遍,但我感觉其中还有些问题,想跟你商量商量。”   “嗯?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击溃朴家父子,这么做倒是无所谓,可这岂不是便宜了婶婶吗?”   到目前为止,夏羚的计划是经由苏玉婵的渠道去联系“花旗集团”的管理层。   煽动其中一些觊觎董事长之位的董事成员,再一起合作干掉朴国昌。   但这么做的结果虽然能解决问题,可最后的战果却也必然要跟苏玉婵分享。   毕竟董事长的位置可是很珍贵的,无论最后董事里头是谁上位,都肯定要支付给苏玉婵一笔巨大的报酬。   这笔代价要么就是一大笔现金,要么就是一些不动产,最可能的是一些股份。   “花旗集团”的股份这对于苏玉婵这样的人而言简直是再有用不过的东西了。   她日后完全可以利用这些股份当做跳板,慢慢地侵吞掉这个集团,将“花旗集团”变成自己的城堡。   考虑到这点,沈云衣并不是非常赞同这个计划,她不希望留下这么大的一个后患。   不得不说,沈大小姐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姜正闻言也是点头道:   “说的有道理,但你打算怎么做呢?”   姜正知道,沈云衣从小可是被沈家当继承人培养的,在这方面也被灌输了相当多的帝王学理念。   关于这种公司与公司,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大事,沈大小姐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但此时此刻,沈云衣却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开口道:   “我打算怎么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么做,或者说你想要一个怎样的未来。”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要一个怎样的未来?”   “如果你只是想当沈家的女婿,以后在我的庇护下悠哉度日,那倒是什么都简单了。”   “在你的庇护下度日.那不就是赘婿吗?不行不行,说出去也太难听了。”   听到这里,姜正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坚决不做赘婿。   他之前一直对跟沈云衣的感情表现得非常犹豫,主要也是有些害怕沈家这个庞然大物。   毕竟姜正只是一届平民,他是不可能娶沈云衣的,只能是入赘沈家,当沈家女婿。   “娶”跟“赘”虽然都是睡同一张床,但给人的感觉却差了天这么远。   像这种出身贫寒,靠著攀高枝飞上枝头的赘婿,即便其他人表面对你笑,心里却肯定是看不起的。   姜正虽然不算那种很有尊严、很有骨气的人,可是最基本的脸面他还是要点,不能被人戳嵴梁骨不是。   似乎早就猜到了姜正会有这样的回复,沈云衣便摸了摸他的手,笑道:   “既然这样,你就必须获得与我对等,甚至在我之上的地位,这样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娶我回去,没有任何人能够说你半句闲话。”   沈云衣一边说著,眼神中一边散发出了异样的精光。   这一刻,跟姜正对话的人并不是他的青梅竹马,也不是女高中生,更不是专业模特。   现在她的身份是沈家的继承人,大家族的下一任家主,一个手里握著庞大财力与权利的女人。   当她这番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即便是姜正不禁皱了皱眉,细细思索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毫无疑问,沈云衣非常了解姜正,也知道他绝对不会选择做一个唯唯诺诺的赘婿。   正因如此,这位大小姐其实早就已经帮他想好了接下来的进路,一条快速得到与她对等地位的路。   “你的意思是与其在这次事件里任由苏玉婵得利,倒不如.让我来?”   对,沈云衣点了点头,用罕见的老练语气说道:   “花旗集团的资产和地位虽然比不上我们,但也算是门户相当,既然要对他们下手,那为何不趁机把你捧上去,为我们的未来打好基础。”   以姜正一介平民的情况,想要得到与沈云衣对等的地位,奋斗几十年都不可能。   但眼下却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能够干掉朴氏父子,索取高额报酬,立马来个阶级跃迁的机会。   “在对付朴氏父子的同时趁机把我捧上去意思是让我去拿那对父子的人头股?顺势进入董事会?完成初步的资本积累?”   “嗯,未来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可以继续通过各种手段收购股份,直至把‘花旗集团’变成你的公司。”   这时,沈云衣揉了揉姜正的头发,笑道:   “到那时候,你就是姜董事长,我这个沈家大小姐,可不就得乖乖嫁到你家去了吗?嘿嘿。”   听到这里,姜正也不禁深吸一口气,第一次用无比惊讶的目光看向了这位青梅竹马。   在姜正看来,沈云衣虽然出生自名门望族,但她却总表现得像个与世无争,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关于什么家族权谋、公司经营之类的阴谋阳谋,可能是稍微懂一点,却也应该不会太懂。   谁知沈云衣非但懂得很多,甚至在这种时候比姜正还要大胆,比姜正下手还要狠辣。   他只是想干掉朴氏父子以绝后患,谁知道沈云衣居然还想著把人家公司都给吞了去,完全是蹬鼻子上脸,也忒过分了点。   以至于姜正都忍不住往沙发后头一靠,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我本来还觉得你可能会阻止我们在背地里做这种事,谁知你比我们还狠,当真吓了我一跳。”   “我当然也不想做得这么过分,但从小生活的环境告诉我,资本的世界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我也只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著想而已。”   沈云衣虽然是已经完成了资本积累的第三代子女,可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却也难免接触到很多公司和企业的事情。   她清楚的知道,所谓的资本就是一头头嗜血、饥饿、残忍的饿狼。   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杀人、防火、绑架、勒索,无恶不作。   想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就得展露出足以震慑这些饿狼的手段,否则只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尤其是沈云衣最近还被卷入了以蜜儿家里破产为缘由所导致的一连串杀身之祸。   在家里还遭遇了被婶婶设计谋害之类的残酷家族斗争,这都让她不得不迅速成长起来。   既然这样,与其畏畏缩缩,倒不如壮大自己,积攒更多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而帮助姜正干掉朴氏父子,夺取“花旗集团”,就是壮大自己势力的其中一步。   明白了沈大小姐的意思后,姜正也不由得鼓了鼓掌,但还是问道:   “那如果不通过苏玉婵的话,又由谁去联系‘花旗集团’那边的董事会呢?请伯母出手吗?”   “妈妈是不会管公司这边的事的所以联系那边的工作交给我就行,不过得在蜜儿的事情结束之后才能开始。”   江城也就这么大一点儿,沈云衣身为沈家大小姐,想跟“花旗集团”的董事会成员搭上线并不难,倒不如说是非常简单的事。   只不过现在她没有办法把注意力集中这一块,还是得处理好蜜儿、温雅这边的破事,等心灵殿堂消失才行。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姜正也是一下子来了兴趣,便靠过去在未婚妻脸上亲了一口,笑道:   “那还等什么?事不宜迟,走,咱们这就进去心灵殿堂看看最后的‘冬之间’长啥样先。”   “哎?现在就去?就.就我们两个人吗?”   “是啊,就我们两个人,敢不敢?”   看到姜正那略微有些挑衅的眼神时,沈云衣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起身道:   “走,谁怕谁,这就去!” 第158章 冬之间恶魔的赌局   两人都是那种说干就干的主,这就立马去餐厅简单吃了个晚饭。   然后便借故要在一起学习,再一起回到了熟悉的书房里头,反锁上门准备办事儿。   别误会,这里的办事是办正事,不是“办正事”。   也好在今天夏华的工作比较繁忙,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   两人可以说是拥有著相当充沛的时间,能好好办事办个痛快。   但即便如此,在反锁了书房大门后,沈大小姐还是立刻急切的说道:   “走吧,出发,前往最后的试炼之间!”   仔细听来,她的语气甚至多多少少有些抖动,很显然对这一次的心灵殿堂之旅感到非常兴奋。   可不是吗,这还是沈云衣跟姜正第一次单独前往那个异次元空间,之前就只有杜诗月跟他单独去过。   沈云衣虽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吃醋,但多多少少也难免有些攀比的心理。   不过这现在倒是好了,接下来最后的“冬之间”由两人率先挑战。   无论是胜也好,败也好,都是两个人的事这显然让沈大小姐感到非常愉快。   就这样,随著姜正按下了系统里那个“进入心灵殿堂”的选项。   两人也再度从书房出发,进入了那个冰雪飘摇的神秘世界。   这一次,姜正带著沈云衣一路直涉,很快便来到了最后一条通道的深处。   熟悉的大门上写著“冬之间”三个大字,这也让两人都不由得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最后的试炼不容易啊,居然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吗。   看著这“冬之间”的大门,姜正也不禁感叹了一下这一路来的各种艰难困阻。   从“夏之间”的“秒速三厘米”,到“秋之间”的“变装狼人杀”,再到“春之间”的“你画我猜猜猜猜猜”。   前面三个试炼虽然各有难点,不过到最后也都在姜正跟同伴们的努力下被逐一攻破。   这剩下的最后的“冬之间”也理应如此,无非就是次数多少的问题而已。   然而,当姜正跟沈云衣抱著这样相对轻松的心情走了进去时。   那熟悉屏幕上看到的内容却是让两人不禁微微睁大了双眼。   本来其他三个房间里,电视屏幕的背景全部都是白色的。   但在这个“冬之间”内,电视屏幕的背景居然变成了深邃的黑色!   漆黑,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漆黑,并且在漆黑的背景上,还有一行血红的文字说明!   【殿堂试炼:冬之间(恶魔化)】   【试炼名:恶魔的赌局】   【试炼难度   【试炼规则:这是一封来自地狱的邀请函,请挑战者带上最亲密的同伴一同前往,但当你坐在赌桌上的时候要千万小心,不要一不小心便失去所有。】   什么?恶魔化?而且试炼难度居然是四颗星?   看到这殿堂试炼规则的时候,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姜正也不禁皱了皱眉。   异常,跟之前的三次试炼不同,这最后的试炼从一开始便展现出一副异常的姿态。   且不提这“冬之间”的后缀额外增加了“恶魔化”三个字,屏幕的色号也变得格外诡异。   最离奇的地方在于,这次的试炼规则就只是一行莫名其妙的邀请说明,规则完全没写在上头。   看到这里,沈云衣稍微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试炼看起来很诡异的样子,居然连规则都不打算提前告诉我们。”   “嗯,而且还写明了请带上最亲密的同伴一同前往,看来是强制最起码两个人参加的试炼了。”   姜正之前的试炼里并没有写明强制要多少人参加,人少的话就会有系统设定的仿生人来凑数。   可这个试炼却写明了得带上同伴,也就是如果一个人进去,恐怕连试炼都开始不了。   恶魔的赌局赌桌应该是某种类似赌博的游戏吧。   但这个“一不小心就失去所有”是个什么意思?听上去好像很危险?   在试炼规则那几句话上,姜正最在意的就是最后这句话,因为跟心灵殿堂的原则是完全相悖的。   一般来说,“失去所有”代表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死亡,人死了,自然什么都没了。   但在“心灵殿堂”这种认知的空间里,人即便死了也不会真死,顶多就是受到一些精神损伤而已。   那么这个“失去所有”四个字就很吓人了,该不会出现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后果吧?   而且这个“恶魔的赌局”的试炼难度高达四颗星,比“变装狼人杀”还要难两个级别,著实有些渗人。   想到这里,姜正也不禁有些迟疑,便朝一旁的沈云衣说道:   “云衣,咱们要不要”   “不要。”   还没等姜正把话说完,沈云衣便双手抱胸,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用考虑,进去大干一场就完事儿了。”   “你不怕”   “怕什么?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   相比起姜正自己,很显然沈云衣对他的信心要更加坚定。   只要我跟姜正在一起,就没什么挑战能难得到我们,如果真有,那就再挑战一次。   感受到了沈大小姐那坚不可摧的意志后,姜正也点了点头,笑道:   “的确,我好像有些畏首畏尾了这可一点都不像我。”   如果是之前的姜正,是不可能这么畏首畏尾,无论面对什么都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上。   但现在的他却不同,尤其是跟沈云衣确定了未婚夫妻关系后,他的负担也变得更重了。   有了重要的东西,跟轻装上阵一无所有,在面对这种挑战时完全就是两个心态。   即便自己不害怕死亡,却也难免会害怕重要的东西失去,这是人之常情,姜正自然也不例外。   可如果始终带著这样畏首畏尾的心情,那无论遇到什么挑战都不可能胜利,必须得孤注一掷才行。   想到这里,姜正便握住了沈云衣的手,朝她点了点头,再两个人一起朝著房间深处的通道走去。   当姜正踏进那通道的瞬间,他只感觉四周又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感。   片刻过后,姜正便已经回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地方。   嗯?这这里是?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正坐在沈家庭院的主屋大厅里。   富丽堂皇的大厅,就跟不久前与沈云衣聊天讨论时别无二致,除了一件东西。   桌子,就像是从专业赌场里搬来的巨大的赌桌,横跨在姜正面前。   而在桌子的侧边,居然还站著一个浑身穿著黑色西装的恶魔。   为什么姜正第一眼就能看出它是恶魔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家伙的脑袋并非人的头颅,而是一颗山羊的脑袋!   人身羊头,穿著黑色西装,此时那对赤红的羊眸正用富有趣味的目光盯著姜正。   看著那个令人生畏的身影时,姜正却只是撇了撇嘴,便笑道:   “我还以为‘恶魔的赌局’只是一个称呼,原来还真有恶魔,有趣。”   他本来只是随口吐槽一下,谁知那羊头恶魔居然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是的,您的运气非常好,恰好遇到了‘恶魔化’的房间,所以在下便出来招待您了。”   什么?这恶魔它居然听得懂我的话?而且还可以跟我交流?   听到羊头恶魔的话时,姜正也忍不住稍微感到有些惊讶,毕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场面。   到目前为止,心灵殿堂里出现的一切生物都是认知的生物,是类似的存在。   在游戏里,无论跟NPC说上再多话,对方都不会有任何回应,只会重复系统安排的动作。   但这羊头恶魔却显然不是,它居然有著自己的思维,还能与挑战者交流,著实罕见。   似乎看穿了姜正的诧异,羊头恶魔便将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礼,笑道: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赌之恶魔’黑杰克,也是这次赌局的主持人兼裁判员。”   黑杰克二十一点),还真是挺符合“赌之恶魔”这称号的名字。   不过相比起这恶魔的名字,姜正跟在意的是它的职位。   “主持人兼裁判员也就是说在这场赌局里,我的对手不是伱喽?”   “的确如此,在下只负责裁判员以及维持规则,当然也负责回答各种问题。”   “负责回答各种问题?也就是说我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你?”   “是的,只要在规则之内,在下就知无不言,并且绝对不会说谎。”   “绝对不会说谎吗呵呵,你猜我信不?”   如果一个恶魔告诉你“自己绝对不会撒谎”,那么这句话就大概率都是谎言。   姜正才没蠢到会相信一个羊头恶魔的话的地步,除非他活腻了。   谁知,黑杰克却庄重地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说道:   “在下身为主持人兼裁判员,如果能随意撒谎的话,那这赌局又有什么意义?自然是万万不可的。”   “你认真的?”   “绝对认真,在下绝对不会对您撒谎,这点请不用质疑,我们恶魔也是有尊严、有品味的生物,不至于在这种地方欺骗凡人。”   既然黑杰克都已经这么说了,姜正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   算了,现在考验主持人会不会撒谎的确没有意义,还是先听一下规则吧。   “黑杰克,关于这‘恶魔的赌局’到底是怎样的规则?开始前得让我知道清楚吧?”   “关于这个,规则已经写在您身后的墙上了,您请自行阅读即可。”   姜正闻言朝著黑杰克伸手指著的墙上看去,果然发现墙上浮现出了很多黑色的文字。   【恶魔的赌局具体规则如下:】   【其一:挑战者与其同伴需要连续获得三轮赌局胜利,方可视作通关】   【其二:若挑战者落败,本次游戏的记忆与关于同伴的所有记忆将被彻底剥离】   【其三:主持人绝对不会说谎,有事请现场询问】   什么?   看完了这三条规则的瞬间,姜正也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连续三场赌局胜利方可通关,主持人不会说谎。   这些规则都是小事,真正有问题的是第二条即剥离记忆的那条。   心灵殿堂拥有剥离记忆的能力,这点姜正等人早就已经体会过了。   在“变装狼人杀”的游戏里,充当平民的苏玫等人就在游戏落败后被剥离了游戏时的记忆。   但这一次的惩罚可不单单是剥离游戏时的记忆这么简单,而是要剥离“关于同伴的所有记忆”?   也就是说如果我跟云衣输了的话,我们两个就会彻底忘掉对方?   直到这时,姜正才明白在外头那封“来自地狱的邀请函”上的描述是什么意思。   请挑战者带上最亲密的同伴一同前往,但当你坐在赌桌上的时候要千万小心,不要一不小心便失去所有。   原来如此失去所有的意思就是,会失去跟最亲密的同伴之间的所有记忆吗。   不亏是来自地狱的邀请函,这赌局的赌注的确是足够地狱了。   不得不说,这个惩罚内容虽然一点都不血腥也不暴力,但却是至今为止最可怕的。   毕竟姜正可能能够逃避这个惩罚,可在另一边同时进行赌局的沈云衣却不行。   只要赌局落败,那么沈云衣那边就会忘记姜正,把两人过去十年间的所有经历忘个清光。   好家伙,这赌的也太大了云衣的记忆,这可不是能输得起的东西,必须得想点办法。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咬了咬牙,朝旁边的黑杰克问道:   “主持人,如果我们第一次失败时被剥离了记忆,第二次通关后,这些记忆能回来吗?”   的确,这才是最关键的部分,如果到最后通关了殿堂后能够夺回记忆,那问题就还不算太大。   哪怕沈云衣暂时忘了姜正,那也就是一小段时间,只要通关殿堂一切就能够恢复原样。   可就在这时,黑杰克却摇了摇头,用平和的语气说出了无比残酷的话语。   “那自然是不行的,被剥离的记忆会变成恶魔的饵食,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归。”   按照黑杰克对人类的理解,几乎所有人类在听到这番话后都会面露绝望之色。   绝望,是恶魔最喜欢的食物。   于是它也用富有兴趣的目光看著姜正,想看看他绝望的神情。   谁知就在下一刻,姜正却挑了挑眉,像是不太相信似的继续问道:   “真的?我不相信。”   “那您要怎样才能相信?”   “除非你用自己的称号庄重地发誓,那我就信了。”   眼见这人类居然还不肯露出绝望的神情,山羊只好叹了口气,举起手指庄重地说道:   “好吧,那在下就以‘赌之恶魔’黑杰克的名义发誓,被”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被剥离的记忆绝对可能回归,‘不’会变成恶魔的饵食。”   啥?在下说了什么?   当自己这番话刚刚落下的瞬间,黑杰克那张山羊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不是,在下明明想说“绝对不可能回归,会变成恶魔的饵食”才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是因为昨天晚上看羊羊毛片看太久了,神志不清了吗?   正当这位“赌之恶魔”一脸懵逼的时候,姜正则是拍手大笑到: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规则三可是‘主持人绝对不会说谎’,既然你都说了,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喽。”   被姜正嘲笑过后,黑杰克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但还是点头道:   “主持人的话是绝对的,那便如您所愿,在通关殿堂后放回所有被剥离的记忆前提是你们得能通关才行,呵呵。   虽然被姜正在规则上摆了一道,可黑杰克却依然没有半分慌乱。   瞧它那副模样,似乎完全没想过姜正跟沈云衣能通关这个试炼似的。   当然,从某种角度而言,“恶魔化”的房间也的确就没准备给人通关就是了。   不过既然没了后顾之忧,姜正也可以放开手脚进行挑战,便冷笑道:   “好啊,那具体是怎么个赌法?还有我的对手到底是谁?该不会是你手底下的小鬼吧?”   “您在问您的对手?他已经坐在赌桌的对面了,您还没看见吗?”   什么?   顿时,姜正这才转头朝赌桌的另一头看去。   这一看一下子让姜正惊呆了,因为坐在那里的居然是一个满脸胡渣、不修边幅的老头。   之所以姜正会感到惊讶,倒也不是说这老头长得有多丑,而是在于他的身份。   “居然是你啊,好久不见,爷爷。”   看著那个在多年前卷款跑路,不知道去哪儿潇洒了的老骗子,姜正不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第159章 败者上吊,委身天花板   提起姜正的爷爷姜韬,那绝对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江湖奇人。   虽说姜正嘴里总说是说爷爷是个骗子,但其实他真正的职业是“暗灯”。   “暗灯”是赌徒之间经常提及的黑话,说白了也是老千的一种。   但这老千却并不是去赌场赢钱的,而是受雇于赌场,帮赌场解决老千的老千。   这些暗灯们平时穿著便装,表面上和其他赌客没两样,终日里在赌场之中厮混。   但实际上他们却在暗中监视赌场里的其他赌客,如果有人出千,便出面与其对赌。   正因为暗灯的目标通常是其他赌徒,所以必须具备比普通老千更强的技术和眼力。   在姜韬年老手抖,记忆力也出现偏差之前,他就是一名优秀的暗灯。   当姜正出生时,他就已经因为年纪而退出了这一行,或者说被迫退出了这一行。   转而去老年俱乐部骗那些老头、老太太玩,因此姜正并没见过爷爷口中各种出神入化的技术。   但让姜正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能在“恶魔的赌局”上遇到这老头儿。   看著坐到自己对面的孙子,姜韬那张老脸微微一笑,笑道:   “小正,没想到爷爷居然有与你交手的这一天,真是造化弄人啊。”   如今姜韬那张脸跟多年前他消失跑路时一模一样,身上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样。   可见这并不是姜韬本人,而是殿堂生成的拥有姜韬记忆与技术的“幻影”。   于是姜正冷笑一声,朝这糟老头子摇头道:   “我可不会承认你这种假货是我爷爷的,所以‘小正’这种称呼还是免了吧。”   被姜正毫不留情地拒绝后,姜韬也不生气,反倒拍手笑道:   “好好好,说的对,毕竟这可是在赌桌之上,上了赌桌无父子,何况是爷孙,哈哈哈哈。”   但姜韬却一边笑著,一边拿起一副扑克牌,在手中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开始洗切。   他的双手非常灵巧,完全跟姜正印象里那个哆哆嗦嗦的老头不可同日而语。   难道说,复现出来的爷爷不单单跟本人一模一样,而且好像还是巅峰强化版的?好快的动作。   即便是以现在姜正异于常人的动态视力,他也完全看不清姜韬洗牌的速度。   不过身为一名在赌场厮混了半辈子,还能双手健全地退休离开的“暗灯”,他也理应有此本领。   “我之前教过你很多东西,但唯独没有教过伱赌博方面的技术,知道为什么吗?”   姜韬随手一扬,从洗好的牌堆上抽出五张牌来,居然恰好是一副黑桃同花顺。   姜正看了看那副同花顺,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毫不畏惧地说道:   “是因为你觉得赌博的世界太过残忍,不想让我涉及其中?”   “有这原因,但不完全是,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你没有当一个合格赌徒的资格。”   “”   这种话现实世界的姜韬是不可能对孙子说的,但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他也并不是真的姜韬。   于是这位扮演著爷爷身份的幻影用锐利的目光看著姜正,笑道:   “你的确很聪明,如果我愿意教的话,各种赌博方面的手法你应该都能够玩得炉火纯青,甚至比我还要娴熟。”   “那我为什么又没有当一名合格赌徒的资格呢?”   “因为当赌徒并不是靠技巧就能行的,甚至越是对自己的手法自信,就只会死得越快。”   看著面前那一迭简简单单的扑克牌,姜韬仿佛看到了他过去这几十年来亲眼所见的各种系于其上的悲剧。   从姜韬担任“暗灯”的时候开始,他见过最多的就是各种自命不凡的老千。   人之所以会当老千,就是因为掌握了各种各样的千术,认为自己能赢。   “但这远远不够,想要在赌桌上纵横驰骋,光靠千术是不行的,只会输得什么都不剩而已。”   听到这里,姜正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你觉得,除了千术之外,一名合格的赌徒还需要什么资质呢?”   “当然是气魄。”   “哈?”   “赌博这玩意,到头来赌的都是命,如果没有能随时跨越死亡的气魄,再好的千术也是屁用都没有。”   顿时,姜韬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姜正一眼,笑道:   “而你,最欠缺的就是这种气魄,你会习惯性地给自己安排退路,从来不会赌上一切,所以无论玩什么,你都赢不了我。”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姜韬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撼动的自信,犹如一座大山般横在赌桌另一头。   如果只是一般的赌徒,在被那灼灼目光盯著的时候,甚至可能都已经手脚发软,连牌都不会发了。   然而姜正听到后却只是思考了几秒,然后却点头赞同道:   “你说的对,从这个角度来看,我的确没有当一个合格赌徒的资格。”   “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我的,对吧。”   “那倒未必。”姜正伸出一根手指对姜韬摇了摇,笑道:“赌徒有赌徒的玩法,我有我的玩法,说不定我的玩法会比赌徒更厉害呢?”   “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主持人,准备开始吧。”   伴随著姜韬豪迈的一笑,他那苍老的身影也显得雄壮起来,给人一种怒发狮子般的威严感。   而身为主持人的“赌之恶魔”黑杰克也点了点头,朝两人说道:   “既然手头上恰好有扑克牌,那么就选择扑克类的玩法吧,比如”   不等主持人说完,姜韬便先一步提议道:“那就来比,二十一点,怎么样?”   “二十一点”,是一个非常经典也非常简单的赌博方法。   主持人先各自给两名玩家发两张牌,然后玩家可以决定是继续加牌,还是停下来不再抽牌。   到最后两位玩家开牌时,谁手上的扑克牌点数加在一起更接近二十一点,谁就算赢。   当然,如果有人手上的牌点超过了二十一点,那就是最小的“爆牌”,相当于一切都完了。   但虽然是如此简单的游戏,却也非常考验牌手的计算能力。   据说熟练的老千能够记住所有发过的牌的点数,以此推算出下一张牌是大牌还是小牌的概率。   即便不能保证百分百胜率,但通过这种记牌的方式也能够增加自己获胜的机率。   如果还想要百战百胜的话那就只能考虑出千了,比如经典的换牌或者藏牌等等。   姜正并不是完全没玩过二十一点,不过也只是浅尝辄止。   跟玩了起码上万把,并且对所有出千手段非常熟悉的姜韬比起来,那是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回道:   “行,玩二十一点就二十一点吧,反正对我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这小子,是真的觉得自己会赢,所以这么自信?   还是知道自己输定了,所以开始自暴自弃?   看著姜正那副镇定的表情,姜韬虽然面不改色,心中却也不免有些惊讶。   赌局上除了拼智谋和手法之外,拼的还有气魄和胆识。   在开赌之前给对方施加足够的压力,这是姜韬在赌场里常用的压迫手段。   但即便如此,姜正却似乎对这类的压迫完全不屑一顾,丝毫没有半点畏惧的神色。   呵呵,不愧是老夫的孙子有点本事,但也完全不够。   要是在其他领域也就算了,赌桌可是老夫的地盘,你一个小鬼是不可能赢的。   就在姜韬这么想著的时候,一旁的主持人也开始宣读起了游戏规则。   “比赛开始后,两名选手将各自拥有五十枚筹码,先输光所有筹码者为输家。”   “并且赌桌上严禁一切出千、作弊的举动,若选手出千并且被对手当场抓获,对手就将自动赢得本场比赛的胜利。”   “除此之外,出千的选手还将遭到严厉的处刑作为惩罚,请千万不要这么做哦。”   随著黑杰克读完了这场“二十一点”的游戏规则。   它随手一挥,两队筹码出现在了姜正跟姜韬面前。   并且两根绞刑绳也凭空出现,就这么套在了爷孙两人的脖颈上。   很显然,这“绞刑绳”就是作弊的惩罚,如果被发现了的话就会变成晴天娃娃。   提前安排好了处刑的手段后,黑杰克便拿起那副扑克牌,准备给两人发第一轮牌。   但听到这个规则后,姜韬眼神中的精光就更加明显了。   因为很显然,这样的规则就是专门为他而设定的,是对他非常有利的规则。   这个规则的特殊之处在于,主持人兼裁判员的黑杰克并不会主动去抓选手的作弊举动。   而是要两位选手互相进行监督,等到真的确认无误了才可能会动手处理。   换而言之,只要没被坐在对面的对手发现的出千行为,那就不算是出千。   相比起几乎不会出千的姜正,精通千种把戏的姜韬自然是这赌局之上的绝对优势方。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小正啊,你只要跟老夫坐在对面。   哪怕再聪明绝顶,也不过就是老夫餐桌上的一只肥羊而已,呵呵。   对于脖颈上的绞刑绳,姜韬是一点都不慌,感觉就像是被套了一圈领带似的。   但姜正却也不慌,他随手拿起几枚筹码放在手上掂量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第一轮发牌,开始。”   伴随著黑杰克双手连动,四张牌分别被发到了两人手中。   姜韬拿起自己的牌一看,面色虽然纹丝不动,可脚下却是微微紧绷了少许。   因为他手上捏著的这两张牌居然恰好是“A”和“K”!   这两张牌组成的牌型,是二十一点里最大的牌,没有之一!   哼这就是天命吗?不知道是老夫运气好,还是这小子太倒霉。   本来姜韬是做了很多手作弊的准备,谁知第一把就来了个天胡。   于是他果断选择了“停牌”,但却只推出了三枚筹码,没有一下子压上重注。   照理来说,手上拿著这么一对无敌的牌型,理应是马上重仓压过去。   但在牌桌上打拼多年的姜韬却知道如果自己突然一下子压重注,对方很可能会选择放弃。   姜正要是选择了放弃,他就只需要付出作为底注的一枚筹码那也太不划算了。   而姜韬用来加注的三枚筹码也是很有讲究的,一方面给人的感觉是他的牌也一般,好像可以跟跟试试看。   另一方面则是会让人在跟注后,感觉就这么放弃了好像又有点划不来,很容易就会继续加注下去。   只要姜正被这三枚筹码骗进了圈套,接下来就是无止境的加注地狱了,他跟多少都会全部输光。   然而,正当姜韬算计著这一把最多能吃掉姜正多少筹码时。   后者却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   “就三枚筹码?你也太小气了吧?”   “哼,赌博靠的可不是意气用事。”   “哎呀?刚刚好像有人说合格的赌徒靠的是能跨域死亡的气魄来著,怎么这时又不意气用事了?”   面对著姜正的嘲讽,姜韬也只能沉著脸一言不发,仿佛他抓的真是一手普通的牌。   当然,实际上姜韬在心里早就笑开了花,巴不得姜正继续自以为是,好多送点筹码过来。   但即便知道姜正肯定会跟住,可他下一刻做的事却是让姜韬整个人都惊呆了。   “跟注三枚,同时再加注四十七枚。”   “什么?”   当姜正一股脑的将自己手上的所有筹码推了出去时,姜韬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什么意思?这家伙居然一次性全部全部梭哈了?   他?他的牌就这么大吗?难道也是二十一点?   不可能,姜韬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二十一点,心中暗道:   “起手发到二十一点的概率只有几十分之一,两个人同时发到二十一点的概率更是小的可怜,他不可能也是二十一点。”   不,甚至哪怕姜正是二十一点,姜韬也可以跟,反正大家牌型都一样,大不了就打平呗。   所以从某种角度而言,姜韬现在是已经陷入了不败之地。   他要么大胜,要么打平,连小胜都不会有。   既然这样,那姜韬自然是咧嘴一笑,笑道:   “很好,有气魄但这气魄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我跟了!开牌!”   就在姜韬将手伸向盖在桌面上的扑克牌,准备开出自己的二十一点来干掉对方时。   姜正却挑了挑眉,镇定地说道:   “主持人,我发现了作弊行为,请调查他伸出去的那只手的袖口。”   啊?发现了老夫的作弊行为?   但老夫明明没作弊啊?你发现了个啥?想诈和?   听到这里,姜韬那只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却冷笑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确定老夫作弊了?”   “确定,如果你袖口里没有牌,随你怎么说。”   “好啊!来,查,哈哈哈哈哈,快查。”   顿时,姜韬自信地伸出那只手,让靠过来检查的黑杰克翻看,脸上满是愉快的笑容。   哼,想跟我玩这一手?老夫的确是有在藏牌,但藏的是另一只衣袖,而不是哎?   还没等姜韬自信地在脑子里把这句话过完,却只见黑杰克伸手一摸,便真从他右手衣袖里摸出一张牌来!   “啊?老老夫的袖子里怎么会有不可能!这不可能!”   就在姜韬惊讶地瞪大了眼,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了血时。   黑杰克却是摇了摇头,用遗憾的语气说道:   “的确是当场被抓到的作弊举动,现判处姜韬选手比赛落败,并且需要接受处刑。”   “等等等!老夫真没作弊!没作弊啊!我不知道这牌到底是从哪儿”   那一刻,姜韬拼命的想要辩解,毕竟这对于他而言也太冤枉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作弊被抓,身为老千自然是没什么可抱怨的,技不如人而已。   但现在是姜韬明明没有作弊,却莫名其妙的袖口里多出了牌,这让他怎么甘心!   一个老千,并不是死在作弊上,而是明明没作弊,却死在被冤枉作弊上,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然而,恶魔自然不会听他的狡辩,随著黑杰克“啪”得打了个响指,绞刑绳迅速往上收缩。   姜韬那苍老的身躯也猛地被拽著脖子拉了上去像是晴天娃娃般挂在了天花板上。   在姜韬(幻影)被绞得喘不过气来,马上就要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   他最后看到的是坐在桌子上的姜正朝自己伸出来的那只中指,以及嘴角挂著的不屑笑容。   什么赌徒的气魄,什么赌徒的资格,什么赌徒的玩法。   不好意思,爷爷,你这些引以为傲的东西,在我面前狗屁都不是。   毕竟比起各种赌博用等等千术,姜正更喜欢的其实是掀桌。    第160章 侄女与婶婶的测谎游戏   看著被吊到天花板上,脚还在一晃一晃的爷爷,姜正不禁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虽然有亲人被吊死了,可他甚至还朝黑杰克笑了笑,笑道:   “你能弄出这么个幻影给我解气真是太好了,你懂的,他毕竟是我爷爷,我可不能在现实世界吊死他。”   这话虽然有开玩笑的成分,但也不完全是开玩笑。   姜韬在以前的确很疼姜正,但随著这家伙年纪越来越大,后面又勾搭上一个小情人后,基本上就没怎么理过家庭了。   最重要的是,姜韬还在多年前的那天晚上卷走了家里所有钱款,带著小情人直接跑路了。   这一搞下来,姜正不说是恨他入骨,吊死他的心也多多少少肯定是有亿点点的。   不过现实世界吊死爷爷也太过分了一点,而且弄不好容易坐牢,不划算。   但在心灵殿堂里吊死一个一模一样的幻影却没有任何后果,倒也解了姜正积压的怒气。   听到这里,黑杰克不禁鼓了鼓掌,点头道:   “不用客气,这是在下应该做的……顺带一提,您跟在下这种恶魔应该很合得来,有空可以多来往。”   是的,黑杰克当恶魔当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对吊死自己亲爷爷感到这么高兴的。   所以在他看来,姜正完全有当恶魔的潜质。   姜正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对这番话不置可否,并且朝黑杰克说道:   “好了,第一轮赌局已过,接下来呢?第二轮的对手是谁?”   本来姜正还想立刻开始第二轮的赌局,谁知黑杰克却摇了摇头,淡淡的回道:   “请稍等,姜正先生,隔壁的赌局还没有结束,必须得等您的同伴赢了之后,你们才能够共同前往下一轮。”   “我的同伴……必须得我们两个一起赢?我一个人赢完剩下的就不行?”   “是的,规矩就是如此,就像舞会上不能一个人跳舞,必须得有伴侣才能入场一样。”   听完黑杰克的话后,姜正不禁在桌子底下握了握拳。   这规则明摆著就是为了搞事……可恶,云衣那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居然姜正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但他却不敢确保沈云衣那边也能赢。   毕竟从刚刚的赌局来看,恶魔在赌桌对面安排的应该是非常有倾向性的对手。   再加上刚刚姜正翻了翻姜涛那两张牌,翻出来的居然恰好是一对二十一点,那就更加坐实了他的推断。   恶魔身为主持人的确不会撒谎,但可没说他不会帮对家作弊,或者说不会给对家一点优待。   比如它这一上手就给姜涛发了一对二十一点,就未免太过于“巧合”了一点。   伱要说主持人作弊了吧,那还真没证据,毕竟真就有可能运气好发成这样。   可你要说它没作弊吧狗都不信,它可没就自己会不会作弊这件事发表过半个字。   考虑到这点,姜正对于隔壁房间的沈云衣还是非常担心的,担心沈大小姐能不能赢。   似乎感受到了姜正心里的焦虑,黑杰克眯了眯眼睛,笑道:   “看样子您似乎很在意隔壁房间的情况,要不要给您来个现场转播?”   “我倒是无所谓,但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开吧。”   虽然看穿了姜正是在强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黑杰克也不在意。   只见它随手一挥,旁边的电视机里一下子便闪出了一副熟悉的场景。   一模一样,电视机里浮现出的场景就跟姜正所在的区域一模一样。   同样的是沈家庭院的主屋大厅,同样是大厅里多出来的那张赌桌。   只不过坐在姜正位置上的换成了沈大小姐,而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身著旗袍的女人。   可能是因为姜正这边的游戏结束得太快,沈云衣那边的游戏才进行到一半。   而她赌桌另一头的对手竟然是被殿堂具象出来的那个女人,苏玉婵。   此时,苏玉婵(幻影)坐在沈云衣对面,冷笑道:   “我愚蠢的侄女啊,如果我是你的话,就最好乖乖投降认输,以免自取其辱下去。”   跟现实世界的苏玉婵不同,这个幻影就像是撕去了所有面具的她,无比真实,也无比锐利。   那张还算俏丽的脸上充满了不屑的神情,仿佛天大地大,谁都不过是她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已。   面对著这个强势的婶婶,沈云衣却毫无惧色,而是同样冷笑道:   “你倒也不用这么得意,现在的比分是一比一平,谁自取其辱还不好说呢。”   仔细看去,两人的赌桌上各自亮起了一盏小灯,这显然代表著现在的比分。   就在那边的赌局即将进行到第三局的时候,屏幕外的黑杰克解释道:   “她们玩的赌局是,或者叫‘测谎游戏’。”   “什么意思?”   “就是两人轮流“说出一句话”,由对面来判断“这句话是真是假”,判断对了就能得到一分。”   “原来如此判断对方是否撒谎了吗,比我这边的二十一点要复杂得多啊。”   看著屏幕里的沈云衣,姜正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相比起二十一点这样的游戏,要更偏向于心理战,也更复杂。   在自己提问的时候,要制作出能迷惑对手,让对手判断失误的问题。   在自己回答的时候,要能看穿对手的谎言和意图,寻找到正确答案。   虽然看似简单,但其中可以设置的陷阱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越是思考就越容易陷入对方的套路当中。   当然,因为答案只有“真”或者“假”两种,实在不行也可以把胜负交给运气。   但因为赌注实在太大,除非走投无路,否则谁都不会选择这么做,而是会尽量推导出正确的答案。   在前面的两轮游戏中,沈云衣跟苏玉婵各自取得了一胜。   谁能够取得最后一胜,就能够成为这场游戏的最终胜利者。   而这一次又轮到沈云衣提问了。   看著坐在对面的侄女,苏玉婵的嘴角咧起了一抹笑容,笑道:   “好侄女,你就慢慢想吧,时间还有很多呢,不著急。”   但她一边说著,一边却故意看了看那立在赌桌旁边的时钟。   时钟上显示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三分钟,并且还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当中。   既然是恶魔的赌局,那么自然是有时间限制的,包括刚刚姜正跟姜韬的赌局中也有这么一座时钟。   但因为姜正这边结束得太快,那时钟根本没时间往后走就已经结束了,所以他完全没有时间上的压迫感。   然而沈云衣这边就不同了,她需要思考问题,这无疑会消耗大量的时间。   看著屏幕里的时钟一秒秒的过去,姜正不禁皱了皱眉,大概明白了恶魔这次的套路。   好狡猾它是故意连续让云衣担任两次提问者,又把时钟放在旁边增加她的心理压力的。   毫无疑问,在“测谎游戏”里,“制作问题”要比“回答问题”更加困难。   回答问题只需要判断对方是否在说谎,而制作问题却要去思考如何让对方判断不出自己是否在撒谎。   也就是说,回答的一方只有两个选项可选,但提问的一方却有无数个可选项要筛选。   要判断问题的难度,再推断对方的思考,最后从无数个选项中寻找出让对方容易选错的那个。   难太难了,稍微想想都得耗费掉大量脑细胞,所以出题方是明显更加辛苦也更加不利的。   但在这样“三局两胜”的制度下,主持人却非常自然地让沈云衣担任了两次出题方。   并且还故意把象征着思考时间的时钟放在她必然能看到的位置,就是为了影响她的心态。   就跟姜正这边故意给对方发二十一点一样,主持人看似公正,实际上却在给挑战者处处挖坑。   如果是姜正的话,面对这样的情况尚且得好好思考一番。   沈云衣她真的能赢吗?能赢过那个狡猾的苏玉婵?   就在姜正有些紧张的目光注视下,思考了好一会儿的沈云衣才抬起了头。   随后,只见她缓缓举起自己的左手,朝苏玉婵(幻影)问道:   “我的左手上正戴著一枚戒指,回答吧,是真是假?”   什么?   听到这个离奇的问题时,苏玉婵的神情明显愣了一下。   因为在她的视线当中,沈云衣的左手显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以此同时,屏幕外的姜正跟这边的黑杰克也不禁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赌注这赌注也太大胆了吧?是在赌她能不能看见“死神之戒”?   如果是普通的戒指,那么这个问题就连问的必要都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一眼便知。   但问题在于,沈云衣左手中指戴著的是姜正给她特制的“死神之戒”。   这枚戒指就只有对“心灵殿堂”有所认知的人才能够看见,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那么问题来了,面前这个被“心灵殿堂”具象出来的幻影苏玉婵,是否对“心灵殿堂”本身存在认知呢?   答案是当然没有,她完全看不见沈云衣手指上戴著的戒指。   看到这里,黑杰克不禁叹了一口气,朝姜正说道:   “看来您选择的伴侣也非常优秀,居然能抓住幻影的认知缺陷,在下钦佩。”   幻影苏玉婵是“赌之恶魔”黑杰克制造出来的生物,它自然知道这个幻影是什么结构。   这种真人幻影的所有精神状态、记忆内容等等都与本尊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苏玉婵本尊自然不可能知道关于“心灵殿堂”的事,所以她的幻影也不会知道。   既然啥都不知道,在她眼里,沈云衣手指上就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而且如果黑杰克没看错的话,沈云衣并没有在赌“苏玉婵看不看得到戒指”这件事。   她应该是从第一轮不,是从游戏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好了这个问题的铺垫吗?   从第一轮的赌局开始时,沈云衣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将左手伸出来,在苏玉婵面前晃悠。   与此同时,她还在仔细地打量著对方的目光,判断对方是否在看著自己的戒指。   戒指戴在女性的中指是“订婚”的象征,照理来说以苏玉婵那讨厌情侣秀恩爱的性格,看到后应该会表现出不悦的神情才对。   但事实上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无论沈云衣怎样在她面前秀戒指,苏玉婵的眼神都毫无变化。   从那一刻开始,沈大小姐就知道这第三轮的赌局自己已经拿下了,对方必败无疑。   果不其然,随著苏玉婵看著那只伸出来的手思考了一会儿后,便冷笑道:   “这算什么?是在赌我会因为这种愚蠢的问题而反复猜疑,最后自己跳进你的陷阱?”   “呵呵,不好说呢,婶婶这么聪明,心里应该早就有了答案吧。”   “那还用说,我只相信自己眼睛能够看到的东西你手上没有戒指,话自然是假的。”   对于苏玉婵的回答,沈云衣跟姜正都并不感到一丝惊讶,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   苏玉婵是野心家,是实干家,是阴谋家,是政治家但唯独不是幻想家。   在这个女人的世界里只有冷酷的现实,绝对没有半点幻想与梦境存在的空间。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著一只空荡荡的手,说出那里有一枚“皇帝的戒指”这种蠢话。   并且在下一刻,那一边的黑杰克也沉默了一会儿,按下了沈云衣方向的亮灯按钮。   “沈云衣选手取得两胜,游戏结束,恭喜进入下一轮。”   当主持人宣布沈云衣赢了的瞬间,苏玉婵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看著那只空荡荡的左手,瞪大双眼道:   “怎怎么可能?那里明明明明什么都没有啊,哪里有什么戒指?哪里有!”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苏玉婵的幻影已经是大声吼了起来,声音听上去有些可怖。   但看著她那张熟悉的脸上充满了狰狞的神情,沈云衣却只是摇了摇头,云淡风轻的说道:   “不好意思,这里的确有一枚最爱的人送给我的订婚戒指,只是你这样没有爱的人看不见而已。”   听到这番话后,苏玉婵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的身体却马上变成了一堆玻璃渣子,散落在了地板上。   看著那滩散落一地的玻璃渣子,沈云衣举起右手在戒指上亲吻了一下,像是在亲某人似的。   与此同时,伴随著沈云衣也通过了第一轮的赌局,屏幕那一头的姜正自然是松了口气。   他便转头朝黑杰克笑道:“好了,隔壁的赌局也结束了,咱们可以前往第二轮了吧?”   既然两边的赌局都被攻破,黑杰克也露出了有些垂头丧气的表情,没精打采地说道:   “是请随在下前往下一轮的赌局地点,哎,这次的挑战者怎么都这么优秀,太没劲了。”   当这位“赌之恶魔”都露出了这样颓废的表情时,姜正也不禁感到有些骄傲。   毕竟他跟沈云衣可是接连挫败了黑杰克的幻影,让这位恶魔也藏到了失败的苦头。   但可能是因为被连番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姜正并没看到黑杰克那颓废表情下隐藏著的一丝欢愉。   恶魔真的这么容易感到沮丧吗?真的这么容易被击败吗?显然并非如此。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欢呼吧,雀跃吧,敬请地为了微不足道的胜利而自满吧。   前面的赌局不过是开胃小菜,在下真正的杀招可还没出手呢,敬请期待哦。   伴随著黑杰克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容。   姜正也是随著他走进了下一条通道,在里头又传来了那熟悉的晕厥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后,当姜正再度清醒过来,他已经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书房里。   不光如此,他还是跟沈云衣一起倒在地上,并且大脑也是一片空白的状态。    第161章 我的未婚妻不可能这么冷冽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姜正从书房的大沙发上醒来时。   他看了看靠在自己边上呼呼大睡的沈云衣,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大脑里一片混沌,记忆也显得十分模糊不清,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坐起身子仔细思考了一番后,姜正只记得自己跟著黑杰克走进了下一场赌局的通道。   然后然后然后所有的记忆就突然断在了那一刻,像是喝醉了断了片似的。   只有一种情况会导致记忆出现如此明显的裂痕,那就是他输了游戏,受到了惩罚。   在某些特殊的规矩里落败后,所有的相关记忆都会被清除,这是在“变装狼人杀”里就体现过的事。   但姜正想到这里时,却看了看躺在自己旁边的沈云衣,下意识皱了皱眉。   如果姜正没记错,“恶魔的赌局”里的规则是这么写的:   【其二:若挑战者落败,本次游戏的记忆与关于同伴的所有记忆将被彻底剥离】   也就是说,当姜正输掉赌局的时候,他应该除了这一次游戏的记忆会被清空之外。   包括跟沈云衣的所有记忆也都会消失也就是说根本不应该记得沈云衣才对。   但事实上并没有,姜正不但认识沈云衣,关于她的所有记忆也都依然如此清晰。   我只是被剥离掉了关于第二轮赌局的记忆,却保留了跟同伴有关的记忆吗应该是我做了什么抵抗吧,黑杰克才不会这么好心。   如果换做一般的玩家,在面对著这种规则性的记忆剥离时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空间的。   可姜正因为拥有“文字转换能力”的缘故,应该是在接受惩罚时做了点手脚,以至于并没有被剥离记忆。   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有一件事姜正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落败了。   或者说,是姜正跟沈云衣之间有一个人落败了,这也导致了第二轮游戏的结束。   看著躺在自己身边,正恬静地睡著的沈大小姐,姜正不禁叹了口气。   这下可好,云衣关于我的记忆应该被剥离乾净了吧,麻烦了。   虽说输掉试炼这种事对于姜正而言犹如家常便饭,可这次的代价却未免有些大。   沈云衣跟他多达十年的记忆,一次性被清了个一乾二净,得等通关“冬之间”才能取回。   但这个“恶魔的赌局”也不愧是四星级恶魔化的超高难度,不但里头充满了各种恶意。   而且失败还会有这么大的代价,让人很难毫无后顾之忧的反复挑战下去。   最关键的是,我不记得第二轮赌局到底赌了什么,是怎么个赌法。   是我赢了,云衣输了吗?亦或者是我们两个都输了呢?   站在姜正的角度上来看,自己赢了,沈云衣输了的概率明显高出很多。   她虽然在第一轮赌局里靠著“死神之戒”的认知优势赢了苏玉婵。   可接下来第二轮赌局会出现什么却完全是未知之数,输了也完全正常。   不过如果连云衣都赢不了的话,接下来就只能带杜诗月去试试了吧?   但假如杜诗月也输了,就只能换苏玫了额,等等?   这么下去,我身边的同伴岂不是很容易一个个忘掉我?到最后无人可用?   一想到最后苏玫、杜诗月等人也会因为输了赌局而忘掉跟自己有关的记忆。   姜正就忍不住挠了挠头,感觉殿堂那边还真是给自己出了个超大的难题。   然而,正当姜正坐在沙发边缘这么想著的时候,他却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目光。   嗯?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难道说!   反应过来的瞬间,姜正立马转头看向了躺在身后的沈云衣。   他这才发现,沈大小姐居然在自己思考的时候醒了,而且还在死死地盯著他。   跟往常不同,今天沈云衣看著姜正的目光充满警惕,非常锐利,真就是看陌生人的感觉。   果然,她脑子里跟我有关的记忆都被剥离掉了,现在是完全不认识我的状态。   等等如果现在云衣不认识我的话,那这情况岂不是非常糟糕?   突然间,姜正这才反应了过来,两人眼下的状态似乎有些尴尬,不,是有些危险!   别忘了,两人是躲在书房里头反锁上门,单独这么待在一起的。   而现在沈云衣忘了姜正是谁,也就是说站在她的角度来看。   就是一觉醒来身边多了个男的,而且两个人还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   如果是一般的女孩,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   但沈云衣却显然没有,她只是皱了皱眉,支起身子盯住姜正,开口问道:   “你是什么人?是怎么进来的?”   她一边问著,一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定衣服好好穿著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不是么,这情况对于沈大小姐(失忆状态)而言那可真是太吓人了。   就感觉像是像是喝多了后被某个男的捡了回去,然后那啥那啥了似的。   但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景物后,沈云衣却又感觉情况好像并非如此。   毕竟这儿可是沈家书房,哪儿有歹徒会把人带回自家书房做坏事的,也太无厘头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非常警惕,但却没有大喊。   原因很简单,沈云衣不想刺激这个奇怪的家伙,以免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遇到歹徒,尤其是遇到神神经经的歹徒时,切记不可大喊,否则他一受刺激,搞不好就动手把你噶了。   冷静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越是要冷静,必须沉著应对,与其周旋。   看到沈云衣那优秀的反应时,姜正先是松了口气,然后赞叹道:   “不愧是沈大小姐,居然没有吓得叫出来,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了。   “哼,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这里是沈家庭院,伱现在离开的话,我还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知为何,当沈云衣用那副看陌生人的警戒目光盯著自己。   再用那充满寒意的锐利语气驱逐自己时,姜正竟是感到稍微她有点可爱。   毕竟从两人相遇的第一天起,沈大小姐就对他非常信赖,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因此,这样冷冽、抗拒、冰冷的沈云衣是姜正从未见到过的,连做梦都没梦到过。   一想到这里姜正就忍不住想捉弄捉弄她。   于是,姜正便冷笑一声,笑道:   “我知道这里是沈家庭院,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沈家庭院里其实都是我的人。”   哈?听到这里,沈云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暗暗地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我冒昧问一句,你之前是不是从很多穿白色衣服的叔叔那里跑出来的?”   瞧沈云衣那副说话小心翼翼的样子,显然是把姜正当成了额,精神病人。   可不是么,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跑到沈家庭院,还说这儿都是他的人。   这跟那些在精神病院里天天喊著的病人有啥区别?   眼见沈云衣非但不信,还把自己当成了精神病。   姜正只好抿了抿嘴,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看到那号码时,沈云衣猛地瞪了瞪眼,因为那居然是老段的手机号!   滴嘟滴嘟滴嘟。   接通后,老段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姜小先生吗?怎么了?有什么事能为你效劳?”   当著目瞪口呆的沈云衣的面,姜正露出了亲切的笑容,笑道:   “没什么,就是麻烦送两杯饮料进来,大小姐说她有点口渴。”   “是的,马上就到,请稍等。”   滴嘟滴嘟滴嘟。   随著姜正坦然自若地挂断了电话,沈云衣只感觉呼吸都要凝固了。   她整个身子缩在沙发上,脸上虽然想维持著镇定的神情,但紧绷的身躯却暴露了内心的慌张。   也难怪这诡异的情况也让人很难不慌,毕竟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男人突然出现就算了。   家里服务几十年的老管家老段似乎还跟人家是一伙儿的,这还了得?里应外合啊这是?   就在沈云衣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后,姜正还继续怪笑道:   “桀桀桀,一个老段不够的话,我还可以让叶婆婆、蜜儿过来,你信不信她们都会听从我的命令?”   眼见这个家里好像还真的都是对方的人,沈云衣也不禁咬了咬牙,沉声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对她们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她们会听你的话?”   “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听了之后千万别怕。”   “我是沈家大小姐,我不会怕,你说吧。”   “我其实是你的未婚夫,刚刚我们去挑战一个副本然后输了,所以你的记忆就被删除了。”   “”   听完了这番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真相后,沈云衣不禁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语。   可不是么,自家人知自家事,她这沈大小姐哪儿来的什么未婚夫?   至于什么挑战副本然后被删除记忆,好家伙,把人当傻子也没这么骗的吧?   正当沈云衣感觉面前这家伙还是精神不太正常的时候。   书房的大门却从外头被敲响,一个熟悉的女性声音传了进来。   “开门,是我。”   那声音一传进来,沈大小姐立马心中一颤,眼神中露出一丝喜色。   是妈妈!妈妈来了!这下可太好了,老段他们可以被收买,妈妈总不能被收买了吧!   想到这里,沈大小姐便看著姜正,一脸自信地笑著问道:   “你不是说自己是我未婚夫吗?既然是,那就去给你岳母开门如何?”   本来她就只是想嘲讽一下这莫名其妙、满嘴跑火车的精神病人。   谁知姜正却真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起身朝著书房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咔嚓,当房门被打开,站在外头的夏华走了进来的瞬间,沈云衣人都傻了。   夏华进来后,先是看了看呆呆地坐在大沙发上的女儿,然后才朝姜正说道:   “你们两个又在书房里腻歪了几小时?不是我说你们,年轻人再怎么打得火热也要有个限度,明白吗?”   面对著未来岳母的怪责,姜正也只好陪著笑脸回道:“是,是,下次不会了。”   “嗯,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回自己房里去休息,别又给我看到你们腻在一起。”   其实夏华倒也不是特别想管女儿跟女婿的事,关键是他们都还太小,还搁这儿读书呢。   要是上高中时一下子不小心大了肚子,那说出去可就难听了,夏华可丢不起这脸。   就在夏华离开后,姜正也不装了,而是转头朝一脸懵逼的沈云衣说道:   “呵呵,这下你知道我没在说谎了吧?”   “我你唔!”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沈云衣知道世界上没人能收买夏华。   但从更理性的角度来看,自己有一个不认识的未婚夫。   而且妈妈和周围的佣人都对他很熟悉这件事,却更加让沈云衣难以接受。   不可能吧?难难道说,有问题的人真的是我?是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正当沈云衣伸手支撑著额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的时候。   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中指上戴著一枚奇怪的戒指。   这戒指仿佛是由黑铁打造,光滑蹭亮,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纹路。   这是我什么时候有了这枚戒指?而且还是戴在中指?   记忆虽然会消失,但戒指当然不会消失,还是留在了沈大小姐手中。   她看著那枚象征着爱情与认知的戒指,眼睛里充满了迷茫的神情。   就在沈云衣呆呆地坐在那儿时,一直温暖的手这是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想不明白就不想这么多了,去休息吧,明天开始我慢慢的跟你解释。”   拍完了她的肩膀后,姜正也转身准备离开,给沈云衣一点消化的空间。   但看著那个离去的背影,沈大小姐却是立即起身道:   “等等,你你叫什么名字来著?”   “姜正,姜葱蒜的姜,正在进行时的正。”   话音刚落,姜正转头朝她微微一笑,笑道:   “这可是你未婚夫的名字,千万记好喽,别以后人家问起我叫啥都不知道,那只会暴露你失忆的事实。”   关于沈云衣失忆了这件事,姜正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当然沈云衣自己也不想。   毕竟她又没有失去正常生活需要的记忆,就只是不记得一个姜正而已。   这么离奇的事,沈大小姐知道即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那还不如自己知道就得了。   最离奇的是,当沈云衣迷迷糊糊地回了房间,洗了个澡让脑袋清醒清醒后。   躺在床上的她随手拿起手机想看看微信。   才发现微信里被自己置顶的居然是一个叫“讨厌鬼”的家伙。   讨厌鬼?难难道是他?   顿时,沈云衣不禁想起了刚刚那个发出“桀桀桀”古怪笑声的家伙。   但我给他的昵称居然是这个?讨厌鬼?额,怎么听起来还有些有些春情荡漾的感觉?   沈云衣知道,男女之间在相处的过程中如果有出现“死鬼”、“讨厌鬼”这样的称呼。   一般都代表著两人有著非比寻常的关系,因为这是一种撒娇般的娇嗔,是一种情侣或者夫妻间的小情趣。   不会吧他真的是我未婚夫?只是我因为某些原因而忘了他的存在?   一想到刚刚书房里头那个一看就老不正经,而且还满嘴跑火车的男人。   沈云衣就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想到自己以前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说他长得帅吧,好像那张脸是有点小帅,身材也是挺拔修长,但却总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   我以后不会真的要跟这样的男人过吧呜呜呜!   算了,不想了,睡觉,说不定是做梦呢。   抱著“遇到麻烦睡大觉”的小栗子亲传理念。   沈云衣干脆来了个被子蒙头,就这么强迫自己呼呼大睡了过去    第162章 你越抗拒,我就越兴奋   当第二天清晨,沈云衣缓缓睁开双眼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举起左手看了看。   ……黑色的奇怪戒指还在,说明昨天晚上的事情并不是在做梦。   呼,意外失忆和未婚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上演什么古早少女漫画的剧情呢。   想到这里,沈云衣不由得叹了口气,但还是马上起身开始整理起了仪容。   虽然身边的事情越来越奇怪了,可是该上的学也还是要上的。   于是十几分钟后,把自己收拾妥当了的沈大小姐才走出房门。   随后她马上就碰到了恰好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的姜正。   “哟,早上好,看你这气色不咋地,昨天晚上应该没怎么睡好吧?”   当姜正用轻松的语气朝沈云衣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这位大小姐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家伙,哪有你这么跟女生说话的?上来就说我气色不怎么样可还行。   一般人都是尽量说好话,你倒好,专门往不好了说。   顿时,沈云衣只好抿了抿嘴,无奈的说道:   “我昨天晚上没睡好,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伱觉得呢?”   “不知道啊,总不能是怪我吧?我可没在你窗户外头飘来飘去。”   “那可真是太好了,否则今天就要请道士过来驱鬼了呢,虽然不知道对讨厌鬼有没有用。”   “哈哈哈,普通道士肯定是不行的,最起码也得半仙的级别才能驱得了我。”   瞧见自己这位未婚夫还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沈大小姐也不禁叹了口气,感叹著这人真是个奇葩。   但就在两人一起朝著餐厅走去时,她却又打量了一下姜正,这才问道:   “对了,我昨天都忘了问……你为什么会堂而皇之的住在我家?”   “不是说了吗?我是你未婚夫,跟未婚妻住在一起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吗?一般夫妻或者未婚夫妻住在一起都会……”   话说到一半,沈云衣突然停住了嘴,似乎意识到了下半句话不能乱说。   但姜正自然不会放过她,便故意把头靠过去问道:   “都会什么?你该不会想说……都会住在一个屋里,睡在同一张床上吧?难不成你想跟我睡一张床?”   是的,一般的夫妻或者未婚夫妻既然都同居了,为啥不干脆睡一间屋呢?   虽然未婚夫妻还没结婚,但在这个年代,早早睡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这种话题对于一个黄花大闺女而言著实是太刺激了一点。   以至于姜正话音未落,沈云衣的脸便微微一红,嘴角一翘,露出了无比嫌弃的表情。   “呸不要脸,谁要跟你睡一张床,下流!”   撇下这么句话后,沈云衣用不屑的目光瞪了姜正一眼,这才快步走了。   瞧见她那羞愤交加的背影时,姜正虽然挨了通骂,但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新奇体验对于姜正而言,能看到沈大小姐这副表情还真是新奇的体验。   在这之前,如果说全世界只有一个女人是姜正调戏不动的话,那应该就是沈云衣。   毕竟两人太熟了,已经熟悉到无论什么话都可以说,像哥们一样相处的地步了。   即便姜正对沈云衣说“咱们要不干脆睡一个被窝吧”,后者也不会这样羞愤交加。   顶多就是翻一个白眼,来句“死鬼,被妈妈看见岂不要了亲命了”之类的吐槽回来。   再加上两人这么多年的相处,沈云衣对姜正可能会做的事、会说的话早就知根知底。   无论姜正说什么,她都可以较为沉著的应对,不大可能露出这种娇羞、鄙夷的神情。   用游戏里的说法就是,沈大小姐的“对姜防御力”极强,姜正再怎么逗她都没啥反应。   甚至如果挑得过分一点,他还可能反过来被这位大小姐直接按在床上一通操作,到时候谁玩谁还不好说呢。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了,因为沈大小姐没了姜正的记忆,一下子变成了白纸一张。   既然如此,本来对姜防御力巨高的她也一下子就变得脆弱起来,很容易被逗得又气又急,面红耳赤。   嚯嚯嚯,仔细想想好像还挺有趣的,在取回记忆之前可以好好陪她玩玩,就当做收点利息吧。   抱著陪这位大小姐好好玩玩的念头,姜正也随即赶往了餐厅,准备享用早餐再说。   但当来到了餐厅门口的时候,姜正却不由得吸了吸的鼻子,显然那股从餐桌上传来的香气让他非常愉悦。   大宅里的餐厅装饰得本就富丽堂皇,再加上因为夏华也在的缘故,最近这段时间的早餐更是极其丰盛,跟餐厅的装饰相得益彰。   沈家庭院的早餐偶尔是中式,偶尔是西式,但反正肯定不会是英式的,毕竟那玩意没人想吃。   而就在今天,餐桌上居然摆放著满满当当的好多蒸笼,里面放著的全是一屉一屉的广式茶点。   像是皮薄馅鲜,外皮Q弹软糯,内里的虾仁新鲜爽脆,雷笋多汁饱满,一入口鲜甜无比的“翡翠虾饺”。   还有皮酥味香,一口下去外皮酥脆得掉渣,里面的蛋层又带有浓烈鸡蛋甜香的“化皮鸡蛋挞”。   以及姜正最喜欢的,用浓厚鲍鱼汁熬制而成,丢到嘴里稍微一嘬就能脱骨的“鲍汁凤爪”等等。   看著那一桌子点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到了某间上品茶楼,完全不像是家里的早餐。   而之所以早餐会有这么多茶点,主要是因为夏华喜欢边吃点心边喝茶。   所以叶婆婆就一大早让茶楼准备好茶点,送到这儿加热一下就得只能说有钱真好。   看到姜正进了餐厅后,夏华也朝他点了点头,指著女儿旁边的位置说道:   “小正,坐吧,想吃什么自己拿,不够让叶婆婆再加。”   嗯嗯嗯,姜正点了点头,一边看了看正摆著冷脸给自己倒茶的蜜儿。   一边却夹起一块“沙爹金钱肚”,熟门熟路地放到了沈云衣的碗里。   沈大小姐喜欢吃重口味的内脏类食物,这是很多年前就知道的事了。   而在茶点里头,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金钱肚,姜正也经常主动给她夹。   但看著这个男人居然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夹菜,沈云衣却不禁瞪了他一眼。   那目光的含义非常明显,明摆著是在说“你差不多一点,别再给我夹菜了”。   毕竟对于现在的沈云衣而言,姜正是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一个陌生男人给她夹菜,她一个女孩子肯定是不乐意吃的,嫌弃。   可现在的沈云衣却忘了,姜正是什么人?是个牵著不走、打著倒退,专门跟人对著干的犟货。   好家伙,本来我也就是随手给你夹个菜,你还要这样瞪我是吧?   得你等著,我不把全桌菜给你夹一边,我这姜字儿倒过来写。   于是随著姜正嘴角一扬,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扫了沈云衣一眼。   接下来就只见他是吃一道菜,就给沈云衣夹一道,一边夹还一边笑道:   “这个‘鸳鸯牛肉肠’好吃,肠粉皮薄清爽,牛肉也是嫩滑可口,来尝尝吧。”   “哦,这“马蹄糕”也是一绝,颜色金黄,撅而不断,入口清甜爽滑,马蹄香味十足。”   “或者试试这个‘酥皮叉烧包’,表皮微酥,脆香可口,内里以叉烧作馅,一口下去还爆汁儿呢。”   当姜正一直给沈云衣夹菜时,后者的表情是这样的( ̄皿 ̄╬)   这家伙有完没完,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可还行,烦死人了!臭不要脸!   如果这会儿就只有两个人在场,沈云衣肯定会怒斥这种过分亲密的行为。   但旁边夏华可坐这儿盯著呢最重要的是,夏华看著姜正的举动,神情中居然还有几分赞许。   不错,我这女婿可没选错,瞧他对云衣这股热乎劲儿,真是让我都有些羡慕了,呵呵。   眼见妈妈这边看得如此津津有味,沈云衣自然也是不好当著她的面发飙,只能乖乖吃掉碗里的菜。   可一想到这菜是一个男人夹过来的,沈大小姐就感觉吃起来不是滋味儿。   尤其是看到姜正那笑嘻嘻的神情时,她就更是有一种自己是不是被调戏了的念头。   可恶,这人都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没有跟他有关的记忆了,干嘛非得表现得这么亲密。   等等他难道是故意的?故意在妈妈面前这么做,目的是为了愚弄我?想看我笑话?   反应过来的瞬间,沈云衣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当她放下茶杯时,这位大小姐便朝姜正微微一笑,笑道:   “小正,那边的香芋排骨帮我夹点,谢谢。”   “啊?好好的。”   一时间,姜正只感觉沈云衣的表情完全变了。   她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有些厌恶到现在的风平浪静。   那变化速度之快,就像刚刚的神态是演出来的一样,非常顺滑。   当然,沈云衣之所以会这么快接受,主要也是源自于她骨子里的那股傲气。   你不就想在妈妈面前让我难堪吗?不就想让我看著你夹过来的菜,表现出慌乱、羞涩、耻辱吗?   哼想得美,只不过是人夹过来的菜而已,又不是狗叼过来的,照吃不误就得了,怕你作甚?   想到这里,沈云衣一边吃著人家夹过来的排骨,一边还朝姜正挑了挑眉,做了一个挑衅的神情。   夹啊,继续给老娘夹,你夹多少,老娘吃多少,看看谁先受不了就完了。   眼见沈大小姐居然这么快就回过了神来,甚至还有对自己反咬一口的趋势。   姜正也不禁对她暗暗比了个大拇指,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女人的优秀品性。   从某种角度而言,沈云衣可以说是具备了所有大家闺秀应有的品德,端庄、高雅、矜持、大气。   并且在遇到麻烦事的时候即便初始有些慌乱,却也能立即调整过来,马上做出最得体的应对。   不错不错啊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越来越想看你娇羞的表情了,哼。   跟沈云衣一样,姜正也是一身傲气的男人,他可忍不了被人这样挑衅。   所以在沈大小姐恢复记忆之前,他反正是跟人杠上了,咱们看看谁先顶不住。   就这样,在这顿丰盛的早餐结束后,吃得肚子都鼓了起来的姜正这才慢悠悠地坐上了车。   上了老段的车,准备一起开往学校的时候,沈云衣看著跟自己一起坐在后座上的姜正,这才开口问道:   “好了,昨天你不是说要对我慢慢解释发生了什么吗?可以开始说了?”   要说沈云衣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以及自己跟姜正的关系有没有兴趣,那肯定是大有兴趣的。   毕竟单独失去对某人的记忆这种事情也太奇特了,沈云衣能想起来的就只有“阿兹海默症”。   但“阿兹海默症”基本上只会发生在老年人身上。   要说她十几岁就提前步入老年,那沈云衣肯定打死都不信。   然而,听到这个问题时姜正却笑了笑,耸肩道:   “可以对你解释,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得相信一件事,那就是”   “你说的那个什么神秘莫测的副本世界对吗?我相信了,你可以开始解释了吧?”   眼见沈云衣居然装出一副自己好像相信了的样子,姜正不禁挑眉道:   “你要伪装也麻烦伪装得像一点吧?骗小孩呢你这是?”   “我是沈家未来的继承人,所以如果没有必要,我是不会轻易伪装什么的。”   她一边说著,一边伸手拨了拨头发,脸上满是一副完全不屑于撒谎的高傲神情。   其实以沈云衣的性格,她平时并不会对其他人露出这种表情,那会显得像个傲慢又蛮横的大小姐。   但不知为何,跟姜正在一起时她总感觉莫名的火大,表情控制也难免会变得狂野一些。   好好好,连撒谎骗我都不愿意是吧不愧是你,有性格。   朝沈云衣比了个大拇指后,姜正也只好把整件事开始从头说起。   先是从自己十年前救了她,然后到两人十年来的简略过往,再到蜜儿、温雅、苏玉婵和“心灵殿堂”。   姜正讲故事的速度很快,并且也省略了大量不重要的细枝末节,所以车这边刚刚停在学校门口时。   他就已经迅速讲完了自己是怎么变成沈家女婿的,以及沈云衣又是如何失去记忆的。   所以这两人下了车,看著面前那熟悉的校门,姜正不禁伸了个懒腰,转头笑道:   “暂时就把话说到这里了,至于你信不信,一会儿自己慢慢思考吧,拜拜。”   话音刚落,姜正便潇洒地朝著学校里头走去,只留下沈云衣一个人站在那里细细思索。   坦白说,站在理性的角度而言,姜正说的一切都是非常扯淡的。   什么心灵殿堂,什么恶魔的赌局,还什么羊头人身的黑杰克像是网络小说里的呓语。   但问题在于,沈云衣目前还找不到比这更合理的东西来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世界上真会有这么荒唐的东西吗?而且我跟那家伙居然关系如此亲密?   正当沈云衣站在校门角落考虑著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却轻轻放在了她的背上。   “呜哇!”被吓到的沈云衣不由得转头看向了那边,却正好对上了一张花儿般的笑脸。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   清晨的学校门口,同样过来上学的苏玫朝挚友打了个招呼,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第163章 所谓的跨频道聊天   对于苏玫而言,今天也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而已。-漫舞舞漫   她昨天下午去接了两个弟弟上学,然后买菜回家做饭,累了半天后才有空坐下来发个信息。   说起来,晚上跟朋友微信聊天是苏玫很喜欢的日常消遣之一,而且她还很擅长同时跟好几个人聊。   但昨天晚上的情况嘛,多多少少有些怪异,最起码在苏玫看来是很怪的。   于是就在这时,苏玫拍了拍沈云衣的肩膀,笑道:   “云衣,昨天晚上我发了这么多微信给你,你为什么完全没回复呢?”   “啊?我我当时可能有点事所以没拿手机,非常抱歉。”   听到苏玫的话后,沈云衣吞了一口唾沫,连忙试图糊弄过去。   沈云衣昨天晚上当然回不了苏玫的信息,毕竟她不知为何昏迷了过去,在沙发上睡了几小时。   至于回到房间洗完了澡躺在床上时,那都已经是接近十二点的事了,她也没法再在这个时候回复苏玫。   其实对于沈云衣这种大忙人而言,好几个小时不回微信也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事。   但同时发生的另一件事,就不得不让苏玫对此多加遐想了。   “对了,昨天晚上我在同一时间也给姜正发了微信,你猜他有没有回复我?”   苏玫一边拉著沈云衣的手朝学校里头走去,一边笑眯眯地用寻常的语气问道。   姜正?阿玫跟姜正居然这么熟,居然还是能晚上发微信聊天的关系?   不过现在苏玫跟姜正的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玫的话里似乎在暗示什么。   想到这里,沈云衣只好老实地回道:“我猜他应该是没回复伱?也在忙?”   “是的,我发信息的所有朋友里就只有你跟姜正没回复,你不觉得是个很有趣的巧合吗?”   “阿玫,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真的?那我不客气喽。”   苏玫眨了眨眼睛,靠过去小声问道:   “云衣,你昨晚其实是跟姜正去殿堂了对吧,所以才没有接到信息。”   身为去过好几次“心灵殿堂”的成员,苏玫自然知道进入殿堂时所有联络都会被切断。   哪怕发一百条微信也不会有人回复,所以从这情况,也不难猜到昨天晚上两人做了什么行动。   云衣啊云衣,没想到你这么狡猾,居然悄悄撇开我们怂恿姜正一起去殿堂,真是有点小心机呢。   不过话虽如此,以两人的关系,苏玫倒也不至于对她生气,但小小调侃几句肯定是免不了。   谁知,沈云衣听到这番话后却是稍微愣了一下,有些手忙脚乱地回道:   “这个额,是是吧。”   站在沈云衣的角度来看,自己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去了殿堂的记忆。   她甚至不知道“心灵殿堂”是个什么鬼地方,就只知道一醒来身边坐著个陌生男人。   但此时听到苏玫居然主动提起这个异空间时,沈云衣却也不禁感到有些暗自心惊。   阿玫居然会说这种话,也就是说那个叫“心灵殿堂”的地方是真的喽?姜正没骗我?   按照姜正所说,一起攻略这个副本的伙伴有他、沈云衣、杜诗月跟苏玫。   苏玫现在是已经确认了,一会儿只要再去跟杜诗月确认一下,也差不多就能定性了吧。   正当沈云衣这么想著的时候,苏玫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在她脸上盯来盯去。   怎么回事?云衣的回答为什么会这么迟疑?好像心里有鬼似的?   而且去心灵殿堂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为什么她要用“是吧”这种不太确定的词汇?   苏玫本来就是那种心思细腻,尤其是在对人方面的洞察力特别优秀的类型。   此时一看沈云衣那副迟迟疑疑,遮遮掩掩的样子,就知道她口不对心。   瞧云衣这副模样,难道说昨天晚上他们其实并没有进心灵殿堂,而是在做别的事,所以不好说出口?   但如果真没进心灵殿堂,而是两个人一起做了一件很长时间不看微信,又不能说出口的嘶!不会吧!   想到这里的瞬间,苏玫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也是,这一男一女的躲在一起鬼鬼祟祟不知道干嘛,而且还是这种暧昧关系,的确很容易让人想歪。   难难道说,他们昨天晚上是在捅捅破了一层窗户纸,又捅破了另一层“窗户纸”?   那一刻,苏玫不禁在沈云衣身上上下瞄了一圈。   最后停留在了她那紧致的小腹,再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不会吧?姜正不像是那么急性子的人,云衣也不像是那么大胆的人啊,是不是我想多了?   不行,保险起见,还是先试她一试,看看云衣到底怎么解释再说。   在心中迅速百转千回了一圈儿后,苏玫这才继续问道:   “对了,云衣,昨天晚上你们去了最后的‘冬之间’对吧?里面的试炼难度高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沈云衣下意识的咬了咬牙。   糟糕,她还是问了那什么鬼试炼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谁知道难度高不高啊?   但人就是这样,只要说了一个谎言,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它。   无奈之下,沈云衣也只好尽可能镇定地回道:   “是啊,难度挺高的,我们试了一下就出来了。”   “哎?真的吗?这个试了一下,该不会是试了几小时吧。”   “这个没注意时间,可能当时有点慌乱吧。”   “这样啊,那试炼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居然能让你这么慌乱。”   看到苏玫这副貌似天真,实则却充满攻击性的提问后,沈云衣只感觉冷汗都下来了。   毕竟她对于那什么“冬之间”试炼的内容完全一无所知,怎么可能答得上来?   糟糕,早知道事先问一下姜正那家伙到底里头有什么试炼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当沈云衣只感觉自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正被苏玫倒油添柴搁这儿猛烧的时候。   她却突然看到旁边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也让沈大小姐立即松了口气。   “嗨,这边这边,早上好,小栗子。”   当著苏玫的面,沈云衣故意朝不远处的白小栗挥了挥手,笑著招呼她过来。   白小栗闻言也是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朝两人点头道:   “早上好,云衣姐,玫姐姐~”   看到她那幅天真烂漫的笑容时,苏玫不禁嘴角一扬,笑道:   “早上好啊,小栗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呵呵。”   “哎?怎么啦怎么啦?你们在聊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是啊,我们在聊著关于昨天朋友圈事呢,你家可真热闹,居然连蜜儿小姐都去了。”   昨天下午姜正跟蜜儿去白小栗家玩了一圈后,众人都是拍了很多照片。   女孩子通常比较爱分享,拍了照片之后都会发到朋友圈去让别人感受一下这份喜悦。   所以昨天白小栗也在朋友圈里发了那些大家一起玩乐的照片,苏玫自然也是看了一遍。   白小栗闻言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也没想到蜜儿小姐居然会来,只可惜昨天你们都有事,要不然就更热闹了。”   “嗯,没关系,下次总有机会的,走吧,一会儿早读课要开始喽。”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拉起白小栗便朝教室走去,同时还不忘了朝沈云衣眨了眨眼。   她这个眨眼的意思非常暧昧,可以理解为是请沈大小姐一起走,也可以理解为我看穿了你的小心思。   可不是么沈云衣这点小心思也太好懂了。   她之所以这时候急忙忙的把白小栗叫过来。   无非就是为了让苏玫不再讨论关于心灵殿堂的那点破事儿,用白小栗堵她的口。   毕竟白小栗并不知道关于心灵殿堂的一系列事件。   所以众人都很默契地不在她面前提及这些东西。   但虽然这么做能够暂时堵上苏玫的嘴,可谁都知道沈云衣是在不打自招。   麻烦了可恶,一会儿得去好好问问姜正才行,要不然肯定糊弄不过去。   看著苏玫那边走边跟白小栗一如既往地聊著闲天的背影,沈云衣不禁叹了口气。   只不过就在这时,沈云衣还没察觉到眼下的情况有多么奇特。   她在想的事情,跟苏玫在想的事情,完全就是毫不相干的两条平行线。   沈云衣想的是掩盖掉自己失忆的情况,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失去了对姜正的记忆。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大事,可在沈大小姐看来却弄得她好像韩剧女主似的,很羞耻所以不能说。   而在苏玫看来,自己这位挚友想隐瞒自然不是什么失去了的记忆,而是她跟姜正有一腿的事实。   也正因为两个人想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完全不在一个频道,接下来的情况自然是乱成了一锅粥。   在不久后的早读课上,沈云衣悄悄拿出手机,给“讨厌鬼”发了一条信息。   “姜正,昨天那个什么冬之间的试炼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不是不相信的吗?”   “我我也不是完全不相信,而且阿玫都问起来了,我总不能说自己失忆了不记得吧?”   瞧见沈云衣那副有些焦急的样子,在C班教室里的姜正也是嘴角一扬,笑道:   “要我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这样问问题也未免太没诚意了。”   “那你想怎样?先说好,太过分的事可不行。”   一看到这家伙居然准备趁机勒索,沈云衣虽然气不打一处来,可还是只能乖乖就范。   当然,姜正也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顶多就是戏耍一番而已。   想了几秒后,姜正便捂著嘴,强行一边憋笑一边打字道:   “既然这样,那你重新问一次,但得管我叫‘好哥哥’。”   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A班里坐著的沈云衣那是脸都气得憋红了。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好哥哥可还行!你谁啊你!   沈大小姐过去何曾被别人这样折辱过,她几乎是立即气得就想冲去C班给姜正一脚。   但想了几秒后,她还是稍微冷静了下来,强咬牙关打字道:   “好哥哥,拜托你告诉我昨天晚上的试炼是怎么回事吧,非常感谢。”   别气,别气,别生气,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逗我生气,我可千万不能遂了他的意。   然而,正当沈云衣红著脸搁那儿打字,跟姜正拉扯、周旋的时候。   她却并没注意到两道目光正从教室的左右两侧同时看向了这边。   左边那道目光来自于坐在窗边的杜诗月,她一边用手机的拍照镜头远距离偷窥,一边皱了皱眉。   不会吧?看云衣那副模样她她该真不会跟姜正越过那条线了?   虽说在沈云衣眼中,自己是气得满脸通红,一边颤抖著一边跟姜正拉扯。   但在杜诗月眼里,她脸上的红晕却怎么看都像是在跟情人调情时泛起的涟漪,让人心都酥了的那种。   之所以杜诗月会这样看著挚友,自然也是因为刚刚苏玫已经把刚刚的情况跟她共享了一遍。   坦白说,刚听说昨天晚上那两人可能发生了点什么事的时候,杜诗月是不太相信的。   毕竟她很清楚地知道姜正并不是那样的人,不是那样的急性子色鬼。   也正因如此,杜诗月当时才敢毫不在意地住在姜正家,就是知道他有贼胆没贼心。   但从眼下对沈云衣的观察来看,苏玫的话似乎并不像是空穴来风,那边的情况完全不对劲。   正当杜诗月这么想著的时候,苏玫的信息便再度发了过来。   “怎么样?我没胡说吧?云衣什么时候这样脸红红的跟姜正聊过天,他们肯定有鬼。”   “是啊我用手机的拍照模式偷窥了一下,她还管姜正叫‘好哥哥’呢,看著都肉麻的很。”   虽然从杜诗月的角度,即便用手机的伸缩镜头也不能看清对方屏幕上的所有文字。   但那个非常耀眼的“好哥哥”到是恰好进入到了她的视野里看得杜诗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杜诗月完全无法想像,自己那位端庄、大气、优雅的大家闺秀朋友,居然会用“好哥哥”来称呼男人。   哪怕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这也未免太过肉麻了,简直就是热恋中小情人如胶似漆时才有的情况。   明明昨天两个人都还挺正常的,一晚上过去就一下子变得这么柔情蜜意了。   那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很容易想像应该就是打了扑克牌吧,啪啪啪打得火热的那种。   一想到沈云衣跟姜正已经到了那种关系,杜诗月一时间竟是感觉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本来都是朋友,虽然进展也太快了一点,但自己理应应该祝福他们。   可是开不了口,完全开不了口。   杜诗月的心里现在是一片酸溜溜的,有种什么东西失去了的感觉。   尤其是随著杜诗月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是两人抱在一起亲热的场面,让她非常难受。   我不羡慕一点都不羡慕云衣我别胡思乱想啊,我,镇定下来!   迅速摇了摇头,将一些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甩了出去后。   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杜诗月不由得看了沈云衣一眼,决定去跟她聊聊昨晚的事。   对,我可不是嫉妒,我只是只是好奇而已。   毕竟那种事只是在书上见过,所以想问问云衣是什么感受,就这样。   想到这里,杜诗月按下了挚友的微信头像,打字问道;   “云衣,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此时,沈云衣那边也恰好费劲工夫,从姜正那儿打听来了关于昨天那场“恶魔的赌局”的试炼细节。   以至于看到挚友发来的问题时,她一下子乐了,感觉刚大厅的东西一下字有了用武之地。   哼哼哼?诗月居然问我感觉怎么样?是想问我昨天晚上那场试炼的情况吗?   没关系,随便问,反正我已经从姜正那儿打听好了,问什么都能游刃有余的回答。   想到这儿,沈云衣嘴角一扬,毫不犹豫地便打字道:   “多谢关心,昨天晚上虽然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激烈、刺激很多,但整体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在沈云衣看来,自己这番话的确抓住了“恶魔的赌局”这个试炼的核心。   即刺激,又激烈,不过整体还好,毕竟只是一个赌局而已,赌输了又不会死。   但在频道完全不同的杜诗月看来,这番话却代表著的就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了    第164章 爱心早餐与邪道CP   激激烈?刺.刺激?   而且还是激烈、刺激很多?   看到这行文字的瞬间,杜诗月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天呐,他们昨天还是第一次吧,就这么激烈刺激?姜正也太过分了。   沈云衣的身子虽然不是那种娇柔型号的,还算比较结实,但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   对这么一个可爱的青梅竹马,居然第一次就玩得这么过火什么人啊这是。   暗暗的骂了姜正一句“臭色鬼大叔”后,杜诗月才继续关切地说道:   “你也别勉强自己,毕竟昨天晚上这么辛苦,最好还是请假回去休息一下。”   虽然沈云衣说是说自己能承受得了,可杜诗月还是为她感到担忧。   只不过面对著这种关切时,沈云衣倒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诗月要我请假回去休息一下?也没那么辛苦吧,不就玩个游戏而已。   即便不懂她是什么意思,但沈大小姐还是礼貌地回复道:   “多谢关心,其实也没那么辛苦,虽然玩得内容的确有些复杂就是了。”   沈云衣说的“玩得内容的确有些复杂”,指的其实是昨天晚上的赌局。   从姜正告诉她的情况来看,她似乎跟苏玉婵进行了一场“测谎游戏”。   这游戏回头一看还是挺复杂的,得互相揣测心理,给对方设置陷阱什么的。   但这句话在杜诗月看来,那就完全不是一码事了.简直给她吓得浑身一激灵。   什么?还有些复杂?多.多复杂?该不会是是那些奇怪的玩法吧?   顿时,杜诗月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副少儿不宜的场面。   姜正拿著绳子、鞭子、蜡烛什么的,一脸邪笑得靠近了床上的沈云衣,然后   草!什么玩意!   先到这儿的瞬间,杜诗月气得柳眉竖起,牙关紧咬,差点没当场把手机掐碎了。   的确,杜诗月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喜欢姜正,也有亿点点点点羡慕沈云衣。   但她羡慕的是那种两人相亲相爱,你侬我侬的爱情场面。   绝对不是那种有著复杂玩法、玩起来刺激又激烈的奇怪场面!   绳子、鞭子跟蜡烛那不是爱情,绝对不是,至少杜诗月绝对不承认是!   而且沈大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她的挚友,两人的情谊是非常浓厚的。   一听说自己挚友可能在昨天晚上遭到了这种可怕对待,杜诗月就差点没当场气死。   姜!正!我刚刚还想著你有贼胆没贼心。   好啊,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心里全是些龌蹉玩意是吧!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杜诗月强忍怒火,道:   “姜正那家伙也太不当人了吧,居然完全不在意伱的感受吗?”   沈云衣看到这行字时也是抿了抿嘴,没好气地回复道:   “那家伙啊,你也知道的,他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感受了,哼,一早上还折腾我来著。   沈大小姐说的“一早上还折腾我来著”,自然指的是早餐时发生的夹菜事件。   但在杜诗月眼中,这句话的内容又又又又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朝著某条不可言喻的大道上狂奔起来。   畜生姜正这混蛋是个实打实的畜生啊!   云衣明明昨天晚上才是第一次,早上居然还来?   你.你这混蛋把云衣当什么了?纯粹的泄狱工具吗?!   一想到昨天晚上被各种复杂玩法弄了一晚,一早上醒来又被继续折腾的挚友。   杜诗月先是愤怒到了极点,然后却又马上冷静了下来,至少表面上冷静了下来。   但这种表面上冷静了下来的情况,却是杜诗月真正愤怒到了极点时的才会出现的状态。   冰冷她只感觉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犹如西伯利亚冰原上的寒风。   姜正,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我居然认为你是个好人,还想著祝福你跟云衣。   现在我祝福.我祝福你奶奶个腿儿!你竟然这么对云衣,我跟你没完!   在那一刻,之前曾经缠绕过杜诗月的那个噩梦仿佛活灵活现得出现在了眼前。   过去还在进行“反姜正事业”的这段时间里,杜诗月经常做梦,做关于沈云衣的噩梦。   在她的噩梦里,经常会梦到沈云衣跟姜正在一起,变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然后早早的怀孕、退学、奉子成婚、气死父母、再遭到丈夫家暴。   最后被吃干抹净败光家产后落得一身病痛,再被一无所有的赶出门来。   一想到那时候孤苦伶仃,孑然一身,生无可恋的挚友,杜诗月每每都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太惨了,多好一孩子啊,就因为遇人不淑,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境地。   本来后面随著杜诗月跟姜正的了解加深,她就没再做这样的噩梦。   谁知道了今天,噩梦重现!并且还是以无比血淋淋的现实状态重现的!   云衣昨天晚上刚刚跟了他,就被这样当成玩具一样玩弄,以后那还了得?   想到这里,杜诗月只感觉心中闪过一丝强烈的冲动。   不行,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要去怒斥他!我要让他知道云衣不喜欢这样!   顿时,杜诗月铁青著脸猛地站起身来,也不管正在早读时间便朝外走去。   看到杜诗月快步走了出去,沈云衣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对,毕竟这时候出去上厕所也正常。   但知道内情的苏玫却是皱了皱眉,也悄悄站起身来,跟在后头一起出了教室.   正当这边的A班双姝一前一后朝著C班的方向杀将而来的时候。   姜正则是正在班里一脸纳闷地看著自己桌子上的一份糯米鸡。   嗯,这是一份糯米鸡,一份有点凉了的糯米鸡,上面还贴著纸条的糯米鸡。   在糯米鸡的纸条上写著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姜正哥哥,这是人家的爱心早餐,请像享用我一样享用它”。   因为这份糯米鸡的缘故,姜正从刚来到班里的那一刻起就处于全班人的羡慕当中。   是的,有人给姜正送了爱心早餐,上面还写了这么一张无比暧昧的纸条。   对于C班这种几乎全员没有女人缘的和尚班而言,这还是成班以来的头一回。   以至于旁边的陈元南都忍不住用羡慕的语气问道:   “干嘛光看著,吃啊?人家好不容易送来的爱心早餐,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我吃你个大头鬼。”姜正瞥了死党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都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就吃,这能乱吃吗?”   坦白说,在看到这份糯米鸡的时候,姜正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   因为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收到陌生女生的礼物,感觉就还挺奇怪的。   而且为什么这家伙送的是糯米鸡啊?一般女生不应该送些点心什么的吗?这也太豪迈了。   不过话虽如此,即便对方送的是精巧的小点心,姜正也是绝对不会吃的。   毕竟吃了人家的东西,就相当于暗暗的表达了对人家也有意思,最起码对人家不抗拒的态度。   姜正现在身边可是一堆烂帐没理清楚,哪儿有功夫去理会这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女粉丝。   想到这里,他便随手将那糯米鸡丢给了陈元南,叮嘱道:   “我吃过早餐来的,不饿,你把它吃了吧。”   “啊?这是那个女孩子送你的吧?我吃了会不会不太好?”   “我就是要这不太好,毕竟我对人家不可能有意思,就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拿起手机,准备拍一张“陈元南吃糯米鸡”的照片发到群里去。   这样不管是哪个女孩送了他这份糯米鸡,在看到这张照片后应该都能理解姜正没有接受的意思。   那她以后应该也不会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吧如果那人是个听得懂人话的正常生物的话。   然而,就在陈元南拿起糯米鸡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姜正则是准备发照片到群里去,让“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成员帮忙传播一下的时候。   C班门口却是一下子哗啦冲出了一个非常熟悉,但却从未在这里出现过的身影。   是杜诗月,这位A般的才女不知为何气喘吁吁地跑到了C班,而且站在门口用锐利的目光朝里头张望。   嗯?这不是.这不是杜诗月吗?她怎么会跑来这儿?   虽然这位女同学的表情有些不善,但人家好歹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   这么一位大美人出现在了和尚班的门口,那C班众人自然是各个开始整理仪容,希望人家能多看自己一眼。   只不过就在那群正撩头发、摆姿势、照镜子、化妆的男生们殷勤地准备著的时候。   杜诗月却是仿佛完全没有在意这群家伙的存在,而是直直地走到了姜正的桌子前头。   其实在看到杜诗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姜正就知道她大概率是来找自己的.但却显然不明白是因为什么。   搞什么?有什么话直接微信上说不就行了,干嘛这么劳师动众的跑过来班里找我?   虽然完全不理解杜诗月的意思,但姜正还是连忙起身小声问道:   “怎么了?你这么急匆匆跑过来干嘛?有什么急事吗?”   “.跟我出来,有话要对你说。”   跟往常的杜诗月不同,今天的她不知为何用看垃圾的目光盯了姜正一眼,这才撇下一句话后迅速转身走了。   瞧她转身时那麻利的动作,感觉好像多在姜正面前待一秒就会忍不住想杀人似的。   姜正自然也感受到了那股扑面而来的怒气,但他却显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好一脸蒙蔽地起身跟了过去。   只不过随著姜正跟杜诗月前后脚这么一走,C班那群嗷嗷待哺的狼们先是死寂了七八秒钟。   然后就像是往油锅里滴入了一泡马尿,轰的一下就整个炸开了锅!   “喔喔喔喔喔!我看到了什么!姜正被杜诗月叫出去了!”   “她刚刚说有话要对姜正说?概不会是.是告白吧?”   “告你的头,没看到人家刚才脸色都气得铁青吗,更像是问罪来的。”   “问什么罪啊?姜正又哪里气到杜诗月了?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关联吧?”   但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看向了正在吃著糯米鸡的陈元南,眼神一下子瞪得老大。   “等等,你们说一大早给姜正送早餐的那个神秘女人会不会就是杜诗月?因为看到她送的早餐被姜正送人了,所以才气成这样?”   什么?此言一出,就连吃著白食的陈元南都愣住了。   但怎么说呢,这番话虽然听上去有点离谱,但倒是意外的合理,不,是非常合理。   你想啊,如果这爱心早餐真是杜诗月送的,那姜正把早餐随便丢给朋友吃,就是明摆著不领情。   人家一个女孩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你送的爱心早餐,你却这么不领情,那能不气炸吗?   “有道理,有道理啊,这么说来好像全部都说得通了。”   “嘶,但这也太恐怖了吧?沈云衣、苏玫.又加上个杜诗月?怎么感觉姜正跟谁都有点瓜葛。”   “这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长得帅呢,稍微收拾收拾就是明星级别的颜值。”   “也对,哎,只能说是羡煞旁人喽,这三个美女能泡到一个都是天大的福分,他好像三个都有机会,太离谱了。”   一时间,关于姜正跟杜诗月的“爱心早餐事件”便在C班众人的口中被彻底定型。   很多人甚至将这件事发到了各个学校的群里,就又莫名其妙地造就了一对邪道CP。   姜正X杜诗月,就在之前可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离谱组合。   毕竟谁都知道杜诗月是很讨厌姜正的,她还是“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副会长呢。   这么一个反姜正头子,居然给姜正送爱心早餐表白了?好家伙,也太邪门了点儿。   当然,就在C班众人正可劲儿的瞎猜顺带造谣时,姜正跟杜诗月却完全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事。   两人离开C班后也只是一路沿著楼梯往上走去,前后脚的来到了空寂无人的教学楼顶层天台。   看著熟悉的天台风光,姜正叹了口气,感叹著自己最近来这鬼地方的次数也忒多了点。   天台风光无限好,只是今天有点慌。   当杜诗月转过身来用那张冷脸面对著他时,姜正却先开口说道:   “我好像大概知道你在气什么了,应该是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吧?”   在朝天台走来的这段时间里,姜正也仔细思考过了。   要说最近有什么能让杜诗月这么生气,那也只有昨天晚上他带著沈云衣前往心灵殿堂的这件事。   杜诗月肯定是知道了我跟沈云衣去过心灵殿堂。   还知道了沈云衣因此失去了记忆,所以才这么生气。   站在姜正的角度思考,这么说倒也挺合理,毕竟人的记忆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可是大事。   以杜诗月跟沈云衣的姐妹情深程度,她会为此感到愤怒也是很正常的。   谁知,杜诗月闻言却咬了咬牙,用熔浆般翻腾的冷冽语气低吼道:   “你这混蛋.居然还好意思提昨天晚上的事!”   听到她说话的这语气时,姜正也皱了皱眉,不太愉快地回道:   “我怎么就不能提了?云衣的事我自然会负责,你这么生气干嘛?”   姜正的意思本来是:“她失去记忆的事我自然会负责帮她找回来。”   但杜诗月一听这货还好意思说要负责,那就更是气得用颤抖的语气吼道:   “负责?让你负了责然后天天折腾云衣!是想把她折腾到死为止对吧!我我跟你拼了!”   气急败坏之下,杜诗月眼角含泪地扑向姜正,一副想抱著他从楼上跳下去一起扑街的架势。   这一扑倒是把姜正弄得更加懵逼了,他只好连忙伸手搂住杜诗月,嘴里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跟我拼了有什么用?哪怕抱著我跳下去,她失去了的记忆也不会回来啊。”   “我!我就是要跟跟.跟.你说什么?她失去了的记忆?她失忆了?”   明白姜正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瞬间,本来在姜正怀里疯狂扭动的杜诗月一下子停住了。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了姜正,眼神中带著仿佛见鬼一般的神情 第165章 你有病吧和恶魔的真相   “你的意思是,以为我跟云衣昨天晚上那啥了?”   “.嗯。   “而且不单单是睡了,我还对她很粗暴?很激烈?”   “.嗯。”   “除此之外还不单单是粗暴激烈,我还跟她玩得很复杂?”   “.嗯。”   “甚至不单单是玩得很复杂,早上起来后我还继续折腾她?”   “.嗯。”   “就因为这个,你就这么冲到了我的教室里,把我拉到天台上想痛骂我甚至揍我?”   “.嗯。”   看著知道事情真相后把头低得快要碰到胸口,满脸通红,脸上的表情无比尴尬的杜诗月。   姜正忍不住用发自肺腑的语气朝她说了一句真心话:   “你伱有病吧?”   此言一出,杜诗月那脸更红了。   那穿著小皮鞋和连裤黑丝的脚更是在地上扣来扣去,恨不得扣出一座坟墓把自己当场埋了。   这辈子.不,可能是上十八辈子,杜诗月感觉自己应该都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太尴尬了。   明明姜正跟沈云衣昨天晚上只是去了一次心灵殿堂,但却被她理解成了登上大人的台阶。   明明沈云衣是在说著关于“冬之间”试炼挑战的事,但却被她理解为了跟姜正玩的花样。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有的,那就是这一切还被躲在门后的苏玫全都看见了。   “行了行了,一场误会而已,大家都别往心里去怎么样?”   看著尴尬到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杜诗月,赶过来的苏玫也哭笑不得地说道。   从杜诗月气急败坏地离开A班时,苏玫其实就一直跟在后面,眼看著她把姜正约上了天台。   当两人闹将起来,杜诗月扑向姜正时,苏玫也终于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想要调停事端。   谁知道.谁成想.谁需要她调和啊,一切居然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但就在苏玫这边打著哈哈地准备给杜诗月解围时,姜正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随口骂道: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从一开始就是你先想歪的,几句话就能联想到我就跟云衣有一腿可还行,真是满脑子黄色废料。”   被姜正骂了后,苏玫也是脸色一红,但心里却莫名感到有点小小的雀跃。   她虽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知道了两人还没跨越那特殊的台阶而雀跃,还是因为被姜正骂了而雀跃。   但总之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所以苏玫也满脸赔笑地靠了过去,蹭著姜正的肩膀柔声道:   “是我不对,是我想歪了,小女子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还不行吗?”   听到她那软绵绵的柔声细语,感受著那柔软温热的身子靠了过来,姜正也不由得抿了抿嘴,但还是哼道:   “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光说几句话赔个不是就算了?那世界上还要警察局干什么?”   “那那你要是不消气的话,打我几下也行,来,你打吧。”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背负双手,对著姜正上身前倾,下巴微翘,双眼缓缓闭上。   只不过她虽然说是说“来打我消消气”,可这动作怎么看都是在额,索吻。   看著那花儿般娇嫩的粉色嘴唇靠了过来,姜正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跟之前接吻过的沈大小姐的嘴唇相比起来,苏玫的嘴唇更饱满,更圆润,也更有层次感。   这种唇形跟主人一样,给人以非常丰盈的感觉,不用触碰都知道多么柔软,多么销魂。   这要是一口下去,还不得当场起飞.打住打住打住!想什么呢我!   连忙把那奇怪的想法甩出了大脑后,姜正看著一副献吻姿态的苏玫。   干脆一咬牙,一狠心,便做出了一个让旁边的杜诗月都惊呆了的举动。   当然,他并没有这么亲下去,而是往前一步迈出,反手搂住苏玫柔软的腰身。   顺势自己的身躯半跪在地,直接把苏玫的整个身子横放在了自己腿上,让她娇俏丰润的臀部高高翘起。   “咿呀!”被按在腿上的苏玫发出一阵惊呼,有些惊讶地问道:“姜正同学?你.你这是.”   “你不是说让我打你几下消气吗?就如你所愿,打给你看好了。”   话音刚落,姜正便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了苏玫的屁股上。   “江城第一实验高中”的校服是百褶长裙的款式,布料疏松且柔软。   但再怎么柔软的布料,也绝对比不上苏玫的臀部这么柔软。   这“啪”的一巴掌下去,姜正的手掌竟然猛地被弹开老远,就像是拍打在了棉花床垫上。   喔!被人这么按著打了屁股时,苏玫只感觉下身一疼,一股疼痛混合著羞耻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苏玫自从六岁之后就没再被父母打过屁股,这还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   更何况这里是学校天台,旁边站著个目瞪口呆的杜诗月。   下面就有少说几百个学生正在上课,读书声都隐隐传入了众人耳中。   在这种公开场所,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被姜正给打了屁股?这这也太.   反应过来的那一刻,苏玫的脸上顿时变得红火一片,身子也不由得挣扎起来。   “姜姜正同学!不玩了,不玩了,快放开我!”   看到苏玫这时候才知道怕,姜正又怎会如她所愿。   “玩?”他冷笑一声,笑道:“你觉得我是在跟你玩吗?现在这是惩罚。”   惩罚二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姜正又是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了下去,啪!   本来吧,最近这些破事儿就弄得姜正有些心烦意乱。   苏玫这下子主动送上门来要给他消气,那他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的笑纳了。   那巴掌,一下下地落在苏玫弹性十足又饱满圆润的翘臀上,打得是噼啪作响。   不得不说,相比起之前被姜正打过屁股的蜜儿,苏玫的本钱那是完全不在一个水准。   如果说蜜儿那边的是“小蛋糕级别”,那苏玫就是“生日蛋糕级别”。   那打下去的时候是又弹又软,手感奇好,让人打著打著甚至有种上瘾的感觉。   而被按在腿上惩罚的苏玫虽然一开始也在尽可能地奋力抵抗。   可她本身力气不大,根本就没法爬起身来,就只能小声喊起了救命。   但伴随著巴掌一下下落在小屁屁上,苏玫的喊声也逐渐越来越无力。   到最后甚至变成了类似“喵~喵~喵~”的小猫咪叫唤,脸也是越来越红。   ……   等等,为什么挨打会脸红啊?看这样子还不像是气红的。   苏玫最开始挨打的时候好像还挺生气的,可是打著打著,她却越来越变得娇媚。   每次喊叫之中除了疼痛和羞耻之外,似乎还多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看著苏玫似乎越打越不痛,越打越乐在其中,烦了的姜正只好抿了抿嘴,把她随手丢在地上。   “啊嗯   被姜正丢到地上的时候,苏玫莫名其妙地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看著苏玫掉落在地,一旁看呆了的杜诗月这才连忙回过神来,跑过去将其扶起。   “玫!你你还好吧?”   苏玫并未回答杜诗月的话,反倒是媚眼如丝地看了不远处正在擦汗的姜正一眼,慵懒无力地笑道:   “这下你总该消气了,满意了吧?嘻嘻。”   看著苏玫那副慵懒无力,面颊绯红,靠在杜诗月身上好像浑身都没有骨头的模样。   姜正稍微愣了愣,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变态”。   他好歹也是在网上冲浪过这么多年的人,该懂的东西那肯定懂。   苏玫这种女人本来骨子里就有特别追求刺激的潜在性格。   一般这种性格的女人到最后.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那方面的倾向。   而姜正刚刚的惩罚,似乎意外的勾出了苏玫心中的奇怪嗜好,让她变得愉悦了起来。   当然,每个人的作业系统都是自由的,姜正也不想对别人指手划脚。   而且打都已经打过了,之前的事儿也就算了,不用再纠结。   等苏玫酥软的腿脚终于能站稳后,姜正这才叹了口气,朝两人说道:   “得了,折腾了这么久时间,第一节课也赶不上了,咱们就一起逃课商量商量怎么样?”   姜正所谓的商量,自然是想商量一下那个“冬之间.恶魔的赌局”的事情。   其实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到现在为止他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到处都是疑惑。   “是啊。”杜诗月也点头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赶快通关,取回云衣的记忆才行。”   “话虽如此,要通关也不是这么容易的,黑杰克那家伙狡猾的很,不知道安排了多少坑让人去跳。”   一想到昨天晚上跟那个恶魔的各种周旋,姜正也不禁有些头痛,然后坐在地上招呼两人一起过来坐下。   当苏玫坐在他左手边时,小屁股接触到地面似乎还有些疼痛,让她下意识地发出了“嘶”的一声。   但另外两人都很默契地完全没理会她,让苏玫自个儿痛去吧,反正看这家伙好像还挺享受的。   坐下之后,姜正也再度将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事无巨细地朝两人说了一遍,让她们帮忙参谋参谋。   终于完整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后,苏玫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皱眉道:   “两个人一起参加赌局,任意一方输了就算输?那岂不是相当于要连赢六局?”   苏玫说的不错,两个人各自参加互不相干的赌局,并且连胜三场,那无异于是得六连胜才算赢。   在这种本就完全不平衡的赌局里,想要两个人六场全部胜利,这难度也未免太高了一点。   “是啊。”姜正也点头道:“从概率学的角度来看,假如每场赌局的胜率都是50%,那六场全胜的概率就只有区区1.5%,也未免太低了。”   当然,这1.5%的整局胜率是创建在每场赌局都有50%胜率的情况下。   实际上因为恶魔的各种作梗,实际胜率可能只会更低,那要六连胜就是非常夸张的难度了。   但就在两个人讨论著这件事的时候,坐在姜正右手边的杜诗月却一直都没说话。   她低头沉思著,似乎在考虑著什么东西,良久后才开口问道:   “话说,你不感觉这个剥离游戏相关记忆的规则很奇怪吗?”   “啊?很奇怪?哪里奇怪了,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上一次的‘变装狼人杀’里,平民需要被剥离记忆的原因在于有些东西只有平民方才知道,猎人方是不会知道的,如果让猎人知道了这些情报,就会让游戏变得格外简单。”   “嗯哼,所以这一次.”   “这一次‘恶魔的赌局’里头所有游戏内容都是各种赌博和心理游戏,真的有剥离挑战者记忆的必要性?即便让挑战者知道了又能如何?”   从一般理性的角度来看,“赌博游戏”和“心理游戏”并没有什么不能让别人提前知道的重要情报点。   即便游戏参与者知道了接下来可能比的是“二十一点”或者“测谎游戏”。   也未必能在这种游戏里取得巨大的优势,就像你提前知道了要跟人打麻将,也没法做到必胜一样。   更何况,黑杰克身为“赌之恶魔”,手头上掌握的玩法跟规则肯定多如牛毛。   它完全可以做到让挑战者每次进去都面对新的赌局,用上全新的规则。   既然这样的话,黑杰克就完全不需要剥离挑战者那一局的游戏记忆。   光是以惩罚的形式剥离关于同伴的相关记忆就已经足够了。   典型的例子就是同样游戏类型的“夏之间.秒速三厘米”和“春之间.你画我猜猜猜猜猜”。   在这两个试炼之间里头就完全没有剥离记忆的额外惩罚,输了就是送一条命而已,问题不大。   这也证实了并不是所有试炼之间都有这种“剥离游戏相关记忆”的规则。   这一类的规则就只有在某些特殊的情况,或者说是“保留记忆对挑战者极其有利”的情况下才可能出现。   也就是说那位赌之恶魔认为在这个赌桌上有必须要这么做的必要性。   它认为如果让挑战者保留记忆,就会让游戏变得格外容易通关,所以才会特意剥离挑战者的记忆。   听杜诗月提起这点后,姜正也是皱了皱眉,摸著下巴说道:   “有道理,黑杰克不像是会做那种无用功的人,也就是说.我参与的赌局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嗯,可能不单单是参与的赌局,包括它说过的每一句话,墙上写的每一个字,可能都有潜在的特殊信息。”   “等等,让我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黑杰克说过的每一句话默写出来。”   想到这里,姜正也马上拿出手机,以打字的形式将黑杰克的话全部试图默写了一边。   绞尽脑汁的写了一会儿后,姜正手机里的文字情况便如下所示,这也是他能想起的所有对话和文字:   “的确如此,在下只负责裁判员以及维持规则,当然也负责回答各种问题。”   “是的,只要在规则之内,在下就知无不言,并且绝对不会说谎。”   “在下身为主持人兼裁判员,如果能随意撒谎的话,那这赌局又有什么意义?自然是万万不可的。”   【其一:挑战者与其同伴需要连续获得三轮赌局胜利,方可视作通关】   【其二:若挑战者落败,本次游戏的记忆与关于同伴的所有记忆将被彻底剥离】   【其三:主持人绝对不会说谎,有事请现场询问】   “请稍等,姜正先生,隔壁的赌局还没有结束,必须得等您的同伴赢了之后,你们才能够共同前往下一轮。”   “沈云衣选手取得两胜,游戏结束,恭喜进入下一轮。”   “是请随在下前往下一轮的赌局地点,哎,这次的挑战者怎么都这么优秀,太没劲了。”   看完了这一连串的文字后,杜诗月先是一愣,然后不由得猛地拍了拍脑门,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我懂了!不愧是恶魔,居然能在完全没有说谎的情况下把人蒙在鼓里,有趣,真有趣!” 第166章 来自地狱的脏心烂肺   听到杜诗月这番直抒胸臆的畅快大笑时。   一旁的姜正跟苏玫不禁对视了一眼,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在笑些什么。   最关键的是,这句“居然能在完全没有说谎的情况下把人蒙在鼓里”是什么意思?   完全没有说谎……指的应该是黑杰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可信的?   把人蒙在鼓里……意思是姜正已经上当受骗了?但他却并没有发现?   稍微思考了一番后,姜正摇了摇头,朝杜诗月说道:   “你想到了什么就说吧,别在这当谜语人了,小心蝙蝠侠来逮你。”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听到最奇妙的比喻时,杜诗月也不禁再度笑了起来。   然后她拿过姜正的手机上,将里头几段对话截取出来,给两人边看便说道:   “你看看自己跟黑杰克的这两段对话,再想想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我跟黑杰克的两段对话?不一样的地方?什么意思?   听她这么一说,姜正也仔细地看了看自己跟黑杰克的这两段对白。   第一段:   “好了,第一轮赌局已过,接下来呢?第二轮的对手是谁?”   “请稍等,姜正先生,隔壁的赌局还没有结束,必须得等您的同伴赢了之后,伱们才能够共同前往下一轮。”   第二段:   “好了,隔壁的赌局也结束了,咱们可以前往第二轮了吧?”   “是请随在下前往下一轮的赌局地点,哎,这次的挑战者怎么都这么优秀,太没劲了。”   嗯?怎么回事?这么一看起来,好像是有点不对啊。   仔细看了看这两段对话后,姜正也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   “那个倒霉恶魔好像是在刻意规避某些用词?比如.第二轮?”   是的,观察这两段对话不难发现,姜正跟黑杰克看似是在聊著同一件事,但用的词汇却有微妙的不同。   姜正说的是“第二轮的对手是谁”、“咱们可以前往第二轮了吧”。   黑杰克回的是“共同前往下一轮”、“前往下一轮的赌局地点”。   除此之外,在沈云衣那边赢下对局时,它用的描述也是“沈云衣选手取得两胜,游戏结束,恭喜进入下一轮”这样完全一致的词汇。   “第二轮”跟“下一轮”,乍一听起来好像是在讲同一件事。   但黑杰克却似乎有意规避了前面那个用词,每次都刻意选择了后者。   是巧合吗?只是它习惯这么描述?不,不像是单纯的习惯,更像是有意为之?   可为什么这家伙要故意用这种词汇,该不会啊!   突然间,一个离谱的想法犹如闪电般在姜正心中闪过。   他立即猛地瞪大了眼,朝空气挥了一拳后怒道:   “这家伙!我居然完全没反应过来!被它忽悠了这么久!可恶!”   眼见姜正似乎明白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一旁一脸懵逼的苏玫忍不住问道:   “什么意思?这‘第二轮’和‘下一轮’的意思都一样吧,它这么说话有什么问题吗?”   “有,有很大的问题。杜诗月叹了口气,苦笑道:   “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对游戏的规则理解就是错的,这次试炼的规则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杜诗月指的规则理解错误,主要是在于“规则一:挑战者与其同伴需要连续获得三轮赌局胜利”这条上。   之前姜正跟沈云衣都认为,连续获得三轮赌局胜利指的是两人要各自赢下三轮,也就是合共要赢六轮。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这“连续获得三轮赌局胜利”指的是姜正跟沈云衣加在一起赢下三轮就够了。   并且最关键的是,前两轮的赌局,即第一轮与第二轮其实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   姜正跟姜韬的“二十一点”,是第一轮赌局。   沈云衣跟苏玉婵的“测谎游戏”,是二轮赌局。   两轮赌局同时进行,同时结束,并且同时迈向下一轮。   也就是说,接下来两人要同时面对的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一轮赌局。   正因如此,在“规则三:主持人绝对不会说谎”的规则约束下。   黑杰克根本就没办法说出包含著“第二轮”这三个字在内的词汇,只能用“下一轮”代替。   因为当姜正问它这几段话的时候,第二轮的赌局,也就是沈云衣那边其实正在进行中,或者是已经完结了。   既然如此,姜正问它“第二轮的对手是谁”时,它就没法正面回答,只能说“下一轮你就知道了”。   你说黑杰克撒谎了吗?它还真没有,恶魔不会撒谎,这的确是事实,规则写的清清楚楚。   但规则只说了恶魔不会撒谎,却没说恶魔会正面回答问题,打擦边球糊弄过去也是完全合规的。   因为这擦边球打得太离谱,以至于听完了杜诗月这番解释后,苏玫都不禁惊讶地说道:   “原来如此,第一轮和第二轮居然是同时发生的吗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不知道第三轮赌局里发生了什么吧?”   的确,即便有了“姜正跟沈云衣是同时通过了第一、第二轮赌局”这个情报。   但关于最重要的,让他们落败的第三轮赌局的事却依然没有半点线索.吗?   “并非如此,还是能推导出一些内容的。”杜诗月摇了摇头,看著姜正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当时进入下一轮赌局的通道时,心情应该是相对轻松的对吧。”   嗯,姜正点了点头,叹气道:“我当时想著的是第二轮赌局应该不会太难,因为.”   “因为以恶魔那脏心烂肺的性格,肯定会把最难、最坑人、最恶意的游戏放在最后的第三轮。”   “.全中。”   正如姜正所说,他一开始就误认为自己要面对三轮赌局。   既然如此,那么赌局的难度应该是循序渐进,越来越难的。   也就是说“赌之恶魔”黑杰克如果要下黑手,那就肯定会在最后一轮动手。   事实上姜正猜的没错,黑杰克的确是在最后一轮下了巨大的黑手。   只可惜姜正却不知道自己马上要面对的就是最后的大难关.所以他们输了,还赔上了沈云衣的记忆。   当然,这种影响他人心里的携带战术只是整个恶意计划的其中一小部分。   最后一轮的真正难点其实在于,两个挑战者其实是在“同时”进入了“同一个赌局”。   想到这里,杜诗月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皱眉道:   “到了最后一轮赌局时,游戏就只剩下一局,但挑战者却有两个人,所以会出现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是最后的一轮赌局是合作类玩法,即你跟云衣合作对付两个幻影,会用上麻将之类的四人游戏规则。”   “而第二种可能就要糟糕得多了,会安排你跟云衣两个人之间的对抗,也就是.自相残杀。”   提起“自相残杀”这四个字的时候,姜正跟苏玫都不禁感觉嵴背一凉,有股寒风吹过的感觉。   可即便如此,姜正还是吞了一口唾沫,干笑道:   “我倾向于第二种,毕竟是恶魔的赌局嘛,自然得往坏里想了。”   “但是.但这应该不会成立吧?”苏玫闻言不禁疑惑地问道:   “恶魔想让你们两个互相残杀?你们不这么做不就行了?为什么要遂它的意?”   “.玫,你还记得他们两个在第一、第二轮赌局的对手是谁吗?”   “这个,是姜正的爷爷姜韬和云衣的婶婶苏玉婵吧。”   “嗯,这两个都是理应不可能出现在殿堂里的人,但却以‘幻影’的形式变成了他们的对手,由此你能想到什么吗?”   “幻影.对手啊!难道说!他们第三轮的对手是!”   “是的。”杜诗月点了点头,挑眉道:“他们第三轮的对手,就是被伪装成了‘幻影’的另一方,这就是恶魔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方法。”   如果杜诗月没猜错,姜正被剥离的记忆之中的全貌已经逐渐浮出了水面。   当他跟随著黑杰克一起走过通道后,在那一头等著他的正是沈云衣本人。   但即便两人在在三轮的赌局中互相撞见,在黑杰克的刻意安排之下,两人都会以为对方是殿堂生成的“幻影”。   “幻影”的性格跟记忆都跟本体一模一样,乍一遇到还真不好分辨是真是假。   而且恶魔也能看到“死神之戒”,能制造出一个拥有“死神之戒”的沈云衣幻影的话,那就更难分辨了。   还不单单如此,那位“赌之恶魔”为了打成两人无法分辨的效果,在前面就一直在对他们进行著各种各样的暗示。   第一重暗示,是采用了两人都非常熟悉的场景,即沈家庭院的大厅来作为游戏空间。   通过这样熟悉又失真的日常景象,能够最大限度的混淆两人对于“真实”与“虚幻”的界限。   第二重暗示,是在第一、第二轮的赌局中让两人亲眼见到了跟现实里一模一样的“幻影”。   并且让两人充分相信,殿堂里会有完全一致的复制体出现,而且还会与他们作为对手。   第三重暗示,是误导两人对规则的认知,让他们觉得两人的赌局进程是两边分开,各不相干的。   姜正会觉得“沈云衣就在隔壁进行第二轮,所以我面前的沈云衣是幻影”。   沈云衣会觉得“姜正就在隔壁进行第二轮,所以我面前的姜正是幻影”。   但事实上,两人面前的彼此都不是幻影,而是真人第三轮的赌局也就在这种误解之中拉开了帷幕。   “虽然不知道第三轮你们到底赌了什么,但一切似乎都在恶魔的掌控中,所以你们怎么都是输。”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诗月也不禁叹了口气,感叹著恶魔那可怕的智慧与玩弄人心的手段。   可不是吗,虽然乍一看去姜正跟沈云衣经历的只是两场非常简单的赌博与心理游戏。   但实际上第一、第二轮的所谓赌局,充其量不过是为了第三轮正戏所做的铺垫而已。   这个“恶魔的赌局”真正的重点,就在于第三轮赌局里两位挑战者的自相残杀。   正因如此,这个试炼才会特意写明了“请挑战者带上最亲密的同伴一同前往”。   因为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第三轮赌局就根本无法正常展开,必须得两个人一起去才行。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参加赌局的两人越是亲近、越是熟悉,自相残杀起来就越是有戏剧效果   而一手缔造了这一切的黑杰克则是一边面无表情地充当著主持人,一边估计在心里笑开了花。   至此为止,“恶魔的赌局”的全貌也已经差不多被杜诗月推导了出来。   可即便大概推导出了当时发生的事,但她却没法给出最后、最重要的那个解答。   那就是即便知道了恶魔在里头做的各种手脚,但关键的地方在于这试炼到底要怎么通过?   是的,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也是杜诗月苦思冥想都想不通的地方。   第三轮赌局如果是两个人对赌,那无论那边输了,黑杰克都可以宣告挑战者的失败。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赌局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可能性,横竖都是输。   因此现在完全不是能不能赢赌局的事儿了,重点已经变成了要如何击败“庄家”。   但黑杰克这个“庄家”根本就不下场赌博,而是只在旁边制定规则,坐收渔利。   面对著根本就不下场,游离于赌桌之外的“庄家”,赌客真的有可能获胜吗?   然而,正当杜诗月搁这儿苦思冥想时,一只手却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抬头一看,是姜正在那里挥手,同时脸上还带著轻松的笑意。   “不用再想了,想也没用。”姜正摇了摇头,笑道:   “你能推导到这里已经非常了不起,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单靠这点线索能推导出来的。”   可不是吗,杜诗月能凭借着姜正的回忆推导出这么多东西,其实已经足够令人感到惊叹。   但接下来关于第三轮赌局的赢法,显然就不是靠著这些场外的思考能够解决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黑杰克的那些阴谋诡计,接下来我们能做的就是再进去继续挑战,看看这一次能不能在第三轮赌局里找到什么线索。”   “呼……也是,光靠推导可不行,还是得实际进去看看。”   说到这里,杜诗月撩了撩头发,期待地问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在杜诗月看来,这一次跟姜正一起挑战“恶魔的赌局”的人肯定就是自己。   毕竟苏玫在这方面没有那么机灵,别说第三轮了,第二轮的未必能够通过得了,去了也是大概率白给。   那现在除了杜诗月之外,还有谁能够担任这个搭档的位置呢?没有了吧?   可谁知话音刚落,姜正却摇了摇头,笑道:   “抱歉了,看来这一次你只能做场外参谋,还是得我跟那家伙进去才行。”   “那家伙?你指的是……”   “当然是在门口那边偷听了半天的大小姐了,喂,你也差不多该出来了吧?躲在那儿不闷得慌?”   顿时,姜正朝天台楼梯口那扇半合半掩的大门喊了一声……随后一个身影真的从里头走了出来。   是沈云衣,是早早赶到这里偷听,自以为藏得很隐秘,却早就被姜正发现了的沈大小姐。   看到挚友带著尴尬的神情走过来时,苏玫不禁有些慌乱的问道:   “云……云衣?你……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云衣用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苦笑道:   “大概……大概是在你被打屁股的时候过来的吧,哈哈。”   唔!一听到沈云衣居然看到了自己被打屁股的场景,苏玫顿时脸色一红,支支吾吾的退到了一旁。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缠这点小事的时候,沈云衣立刻看向了姜正,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你……是打算带我再进一次的心灵殿堂,再做一次你的搭档?”   “是啊。”姜正毫不犹豫的点头笑道:   “我认识的那个沈云衣可没有这么容易认输,在什么地方跌倒,就要在什么地方爬起来,不是吗?” 第167章 恶魔的赌局再临   是啊,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虽然也是一种智慧。   但对于沈云衣这样性格的人而言,她一定会选择重新站起来,为自己一雪前耻。   嗯,于是她点了点头,第一次用赞许的目光看向姜正,笑道:   “不错啊,瞧你平时都是一副老不正经的模样,没想到对我还是挺了解的嘛。”   “那当然了,要不然怎么当你的未额,当你的青梅竹马呢。”   本来姜正是顺嘴想说“未婚夫”这三个字的,但突然反应过来杜诗月跟苏玫还在边上呢。   这事儿可不方便让她们知道,所以还是马上换了个词儿,换回了青梅竹马。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沈云衣是非常有干劲跟姜正一起参与这次挑战的。   并且无论从各个角度来看,沈大小姐都是姜正进行这种赌博游戏的最佳搭档。   杜诗月虽说比她聪明,比她头脑更好,但却是非常标准的军师型人才,太过于注重保全。   玩这种赌博游戏时有时候正如姜韬所说,需要有跨越死亡的气魄,敢孤注一掷放手一搏才行。   在这方面杜诗月就稍微差了一点,没有沈云衣那种绝对自信,敢于跨过死亡的气魄。   商量好了接下来还是带沈云衣一起前往“冬之间”后。   沈大小姐便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姜正问道:   “既然决定好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今天晚上吗?”   “不,现在吧,趁著现在咱们的头脑最清醒,现在去最好。”   “哎?这么急?一会儿还有三节课呢,全都逃了不太好吧。”   “伱要是这么在意上课,就别逃课出来偷听我们对话啊,还好意思说这话,不害臊。”   被姜正有理有据地吐槽了一句后,沈云衣的脸色也是微微一红。   毕竟她也是逃了第一节课跑到天台上来偷听的,现在的确没资格说什么在意上课之类的话。   眼见沈大小姐被自己怼得无话可说,姜正便朝苏玫跟杜诗月说道:   “你们先去上课吧,我跟她现在就回沈家庭院先再挑战一次再说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好输的东西了。”   是啊,仔细想想,沈云衣现在本来就没有跟姜正有关的记忆。   即便他们再输了,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那还怕个锤子,干就完了。   “好吧好吧。”杜诗月闻言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道:   “那就电话联络,有什么紧急事情的话我跟玫第一时间就赶过去。”   待两人离开后,沈云衣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天台,这才朝姜正说道:   “那咱们也走吧话说你打算怎么离开学校?要我去找老师拿病假条吗?”   “病假条?算了,没必要这么麻烦,你靠过来一点就行。”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从天台上捡了三颗小石子,然后招呼沈云衣让她过来。   当沈大小姐靠近他后,姜正则是毫不客气地伸手搂住了人家纤腰。   “喂!你你干嘛!”   突然被人这么亲近的搂著的时候,沈云衣不由得挣扎起来。   “别动。”但姜正却马上制止了她,笑道:“再乱动的话,一会儿从天上掉下去我可不管哦。”   啊?什么意思?什么叫从天上掉   还没等沈云衣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却只见姜正用力将手中拿著的小石子用力朝远方一丢!   下一刻,随著石子划过一道完美的上抛线,飞向了数百米外云霄。   姜正跟沈云衣的身影随之也出现在了石子所在的位置,犹如移形换影一般。   哎?   我我是在做梦吗?   当数百米高空上那清冷的风吹拂过脸颊时,沈大小姐一时间是看得人都傻了。   怎么回事?刚刚我们不还在天台吗?怎么眨眼间就上天了?   不对,既然我们在天上,那岂不是马上会咿呀!   瞬间,沈云衣只感觉身躯一沉,跟姜正两人马上便要从数百米的高空朝下方坠落!   但就在两人即将坠落的时候,姜正却又随手拿起第二颗石子,朝著远方的天空用力抛去。   嗖!几乎就在两秒后,沈云衣只感觉眼前的风景嗖得一闪!身躯又出现在了数百米外的另一片天空中。   随著两人这么辗转反复地在空中移动,当姜正手中的三颗小石子全部丢出去后。   他们的身影终于还是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并且已经来到了距离沈家庭院极近的街道角落。   “好了。”看了看那熟悉的街道,姜正便朝惊魂未定的沈大小姐说道:“还剩下一点儿路,咱们就这么走著回去吧。”   从“江城第一实验高中”到“沈家庭院”之间本来是有起码一公里多点的直线距离。   单靠两双腿走的话,大概得走个十几分钟的样子,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但随著姜正使用了自己新想出来的“高空飞雷神移动法”后,两人居然在短短数秒内抵达了,堪称神迹。   这种移动方法的原理就是连续用力抛出石头,然后再连续替换两人跟石头的方位。   只要姜正丢出的石头飞得够远,飞的够高,两三次转移就能够跨越一两公里的距离,非常方便。   并且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素质提高了的缘故,还是因为用得太多熟练度提升了的原因。   最开始姜正只能连续最多使用三次“文字转换能力”,然后就会因为大量消耗精力而感到头晕。   但现在的他就可以一口气儿不费劲地使用三四次,到第五次后才会感到轻微不适。   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以后搞不好就能够毫无顾虑的随意使用这种力量了我真厉害。   看著街道另一头隐约可见的沈家庭院,姜正不禁自豪地抬起了下巴,默默地赞扬了自己一番。   但就在这时,回过神来的沈云衣却用目瞪口呆的目光看著他,愣了好几秒才问道:   “你你刚刚那是异能?”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姜正闻言朝她耸了耸肩,笑道:   “我在心灵殿堂里得到了一些特殊的能力,你要理解为异能也不是不行。”   的确,在解释关于心灵殿堂的事时,姜正也特意提到过自己在里面获得了一些特殊能力。   只不过当时沈云衣只觉得他在胡扯,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来真的当场来了个空中飞人可还行。   如果是以前的沈云衣,知道姜正有这种能力时顶多就是为他感到开心。   但现在的沈云衣并不太熟悉姜正,于是在两人朝家里走去的途中,她便忍不住问道:   “你有了这么强的异能,以后打算做些什么?”   “那当然是打算把你的麻烦解决掉啦。”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在解决了沈家的麻烦后。”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呗。”   看到姜正这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时,沈云衣显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在沈云衣看来,姜正既然拥有了这种可怕的异能,那么他在现实世界完全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无论是投靠国家,为国效力,亦或者是用这种异能来为自己牟利。   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显然姜正好像没有这样的欲望。   正当沈云衣想著姜正是不是有什么奇特的想法时,他却冷不丁转头问道:   “对了,你之前玩游戏的时候用过修改器吗?”   “啊?我我好像没用过,都是自己摸索著玩的。”   “是吗,我曾经在玩一个很难的游戏的时候开过修改器,把主角的全属性调到最高,调出所有神兵利器,任何敌人在主角面前都不是一合之敌,然后你猜怎么著?”   “应该玩的很爽快吧,毕竟游戏角色变得这么强大,什么难关都能轻易攻破。”   “不。”姜正摇了摇头,笑道:“恰好相反,从那一刻开始,整个游戏变得无聊透了。”   身为一名老游戏玩家,姜正通关过无数游戏,也开过很多修改器。   但玩到最后他发现,享受游戏的最好方法就是开一点点修改器。   仅仅只是有限的利用修改提供一点便利就好,而不是不加节制的胡乱使用。   毕竟人从游戏中获得乐趣的本质,说白了就是自找苦吃。   玩家在游戏中会经历“遇到挑战”——“付出努力”——“攻克难关”——“再遇到挑战”这样一个逐渐增加难度,获得越来越强成就感的正向循环。   同时也因为有这样的正向循环存在,所以游戏才会让人感觉有趣,才能玩下去。   可是在不加节制地暴力使用修改器,将一切难点全部摧毁后。   游戏就变成了“轻松通过”——“不断重复”的无聊过程。   而且当玩家拥有了所有神兵利器,拥有了最强的属性,能轻而易举地做掉最强的敌人时,也同时等于没了如何追求。   没有追求,是消灭乐趣的大杀器,从那一刻开始,这个游戏就称不上游戏了。   同样的道理,如果将人生比做游戏的话,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金钱、美女、地位都唾手可得。   并且根本没人可以撼动的时候,他就会觉得活著也就这么回事儿,没有任何事能让他获得成就感。   姜正已经在游戏里吃了太多这样的亏,他可不想自己的人生变成这么一个毫无成就感的无聊游戏。   所以他平时虽然会使用自己的能力,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较小的范围之内谨慎使用。   而不是像个刚刚得到绝世神功的熊孩子一样,去兴高采烈地轰碎自己见到的每一面墙。   只有这样才能维持长久的乐趣,只有这样才会让姜正不至于感觉无聊。   当然,其实对于姜正而言,现实世界能够给他带来挑战乐趣的东西也已经不算太多了。   但幸好还有著“心灵殿堂”的存在,这里头可全是挑战,用上了能力也未必能轻松通关的那种。   想到这里,还真是不太舍得把这殿堂摧毁掉啊不过可惜,你这次惹毛了我。   不久后,当姜正跟沈云衣回到心灵殿堂内部,站在了那“冬之间”的熟悉门扉前时。   看著里头那闪烁著深邃黑色的电视屏幕,姜正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令人心惊胆颤的笑容。   “赌之恶魔”黑杰克,多亏你布下了这些圈套,把我久违的弄得有些火大了。   所以哪怕是恶魔,也别指望这次试炼结束后你能全身而退,我可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你。   在想好了最后要怎么对付那只脏心烂肺的倒霉恶魔后,姜正深吸一口气,朝沈云衣点头道:   “好了,咱们进去吧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千万别露馅喽。”   嗯,沈云衣也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那肯定了,这可是关乎到我记忆的大事,半分都马虎不得。”   “哎呀?你好像很在意那些记忆的样子,不是说不在乎我这个未婚夫吗?”   “再说这些废话,我就在对付恶魔之前先把你削一顿噗。”   说到这里,沈云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她便跟姜正一起走进了游戏开始的通道,就像上次进来时那样。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过后。   姜正便再度回到了那个极其熟悉的地方。   富丽堂皇的沈家庭院大厅,像是从专业赌场里搬来的巨大的赌桌。   以及站在桌子侧边,那个浑身穿著黑色西装,脸上带著微笑的羊头恶魔。   看到这只熟悉的恶魔时,姜正却皱了皱眉,尽量镇定地小声嘀咕道:   “不愧是恶魔的赌局吗没想到里头居然还真有恶魔啊。”   呵呵,黑杰克闻言微微一笑,朝他躬身介绍道: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赌之恶魔’黑杰克,也是这次赌局的主持人兼裁判员。”   当黑杰克再度做了一次自我介绍时,正在躬身的它却没发现姜正眼神里的戏谑。   果然,黑杰克并不知道我保存了上一次游戏的一半记忆,还以为把我的记忆都清空了呢。   跟被清空了所有游戏内记忆的沈云衣不同,姜正当时应该是用了某种文字转移的手段。   尽可能的保留了第一轮游戏时的记忆,这才让他还记得跟黑杰克有关的各种事情。   但即便如此,姜正第二次挑战时还是装出一副完全不认识它的模样,假装自己的记忆全部遭到了剥离。   又经历了一番熟悉的规则介绍,以及让黑杰克亲口说出“被剥离的记忆绝对可能回归”后。   姜正这边的第一轮赌局也随之开始但他这次的对手却是一个让人有些意想不到的家伙。   当黑杰克朝赌桌另一头做了个手势,出现在那里的居然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是会长大人,没想到我们在这里也能遇见,还真是命运的安排呢。”   在姜正无语的目光注视下,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夏凛凛(幻影)朝他兴奋地挥了挥手。   爷爷之后居然是小猫咪吗果然,黑杰克会专门挑选一些难对付的家伙来玩这种游戏,不好对付啊。   如果说姜正在这种游戏里最不想碰到谁的话,除了姜韬之外,应该就是杜诗月跟夏凛凛了。   尤其是夏凛凛,姜正总感觉这小丫头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应该有著一些异于常人的过去。   这么一个头脑非常聪明,对姜正也有深刻的理解,并且还有著特殊过去的对手,毫无疑问是非常难缠的。   果不其然,就在黑杰克即将宣布游戏玩法时,夏凛凛居然主动提议道:   “我提议,为了节约时间,我们还是用个乾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玩法来解决,怎么样?”   “乾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玩法?你说的是比大小吗?”   “嘻嘻,那么无聊的东西怎么配得上我们两个的身份呢?既然是会长跟人家的对决,起码也得赌命才行吧。”   话音刚落,夏凛凛那厚厚的镜片上便闪过一道反光,她的手上也出现了两包粉末。   晃了晃手上的粉末小袋后,夏凛凛嘴角咧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笑道:   “这里有两包粉末,其中一包是含有剧毒的‘番木鳖硷’,喝下去会死,而另一包喝下去自然安然无恙。”   “所以呢?”   “我们把这两包粉末放进水里,一人喝一杯,喝完后活著的那个自然就是胜利者怎么样?既简单又乾净利落吧?”   夏凛凛一边说著,一边用富有趣味的目光看向了姜正。   那一刻的她竟是给人一种病娇妹子想拉人殉情的感觉。    第168章 你不服气?来打我啊?   听夏凛凛这么说的时候,姜正也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好家伙,小猫咪骨子里果然是这种货色,看来我身边是真的没几个正常人了。   虽然这里的夏凛凛只不过是一个幻影,但她的性格等各方面都与本尊没有任何区别。   换而言之,现实世界当中的夏凛凛也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如果她认为有必要的话。   似乎看到姜正的表情有些古怪,夏凛凛便嘴角一扬,笑道:   “怎么了会长,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那可真是够令人失望的。”   “怎么可能,你如果真的要玩这种游戏,那我肯定是奉.”   “顺带一提,‘番木鳖硷’的毒发过程是非常痛苦的。”   看著自己手中的那两包粉末,夏凛凛用讲故事一样的悠然语气说道:   “喝下这些极苦的毒粉后,人体就会出现强直性惊厥,伴随呼吸肌痉挛,到最后会因为无法呼吸而窒息而死,这个过程通常会持续好几分钟。”   “虽说只有好几分钟,但这几分钟的时间说不定比我们过去的十几年还要漫长,我们会不断地祈祷著让自己赶快死去,好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顿时,夏凛凛双手合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疯狂的混沌,朗声道:   “当然,只有如此美妙的死亡才能够配得上我跟会长的惊天对决,嘻嘻,哈哈哈哈哈。”   这丫头,完全就是疯了,或者说这才是最真实的她吗?   根据姜正所知,殿堂里的“幻影”在拥有者本人所有的记忆跟性格之外。   同时还会将她最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相当于是剥离了所有伪装的真我。   平时的夏凛凛看上去好像畏畏缩缩,非常胆小,碰到个不认识的人说起话来都结巴。   但真正的她却显然没有这么胆小,倒不如说骨子里就是一个胆大妄为且具有强烈浪漫主义情怀的疯子。   当夏凛凛说完后,姜正却只是叹了口气,转头朝黑杰克问道:   “话说,我们可以按照她的规则来进行赌局吗?”   “当然可以。”黑杰克点了点头,义正辞严地说道:   “游戏参与者可以自行商讨合适的赌局玩法,只要双方都同意即可。”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恶魔是不会撒谎的,并且说的每一句话都相当于拥有著规则效益。   因此姜正也是嘴角一扬,朝眼神中透出疯狂之色的夏凛凛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虽然我比较喜欢斗智,但偶尔试一试纯粹的运气也挺有趣的。”   话音刚落,夏凛凛的桌子前方便突然多出了两个透明的玻璃水杯。   杯子里装著大约两百毫升的纯净水,呈现出自然清澈的色泽。   但随著夏凛凛一边怪笑一边将两包粉末加进了两个杯子,透明的水也变得略微浑浊起来。   “番木鳖硷”这种烈性毒药本身没有颜色,照理来说很适合用于暗杀。   可即便如此这玩意也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味道非常苦,高浓度下几乎无法下咽。   将这两个装满了水的玻璃杯准备好后,夏凛凛朝姜正做了个“请”的手势,笑嘻嘻地说道;   “既然是我放的毒药,那就由你来选杯子好了,虽然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哪个才是装有毒药的水杯。”   不知为何,夏凛凛这番话总给人以很高的可信度,仿佛她完全不在意到底谁会喝到毒药似的。   而姜正这时则是盯著两个杯子仔细观察了起来,想看看能不能看出一些端倪。   至少从外表上来看,两个杯子里融入的粉末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也就是说没法从杯中之物来判断吗.那就试试心理战术?   想到这里,姜正伸手指向了左手边的那个杯子,开口道:   “我选择这.不,还是再想想吧。”   本来姜正在指向左手边那个杯子的时候,其实已经悄悄地开启了缓速能力。   认真地打量著夏凛凛微妙的神态变化,看看她会不会露出一丝马脚。   假设夏凛凛知道哪个杯子有毒的话,姜正选择了有毒的杯子时就有可能会眼神稍微闪过一丝喜色。   类似的观察技巧在扑克牌里很常见,所以熟练的赌徒都会让自己尽量不动声色,免得被别人看出牌的好坏。   不过很显然,夏凛凛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对付的对手。   姜正在试探性地选择左手边那个杯子时,她那透著疯狂混沌的眼神完全毫无波动。   整个人就像是一尊散发著狂意的少女人偶,完全从她脸上读不出半丝意向。   看来靠这种小手段是不行了,小猫咪的心理素质比我想像中还要强得多。   试探了一番后,姜正最终还是选择了左手边的那杯。   随著姜正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左手边那个水杯也漂浮到了他的面前。   看著自己面前那个稍微有些混浊的杯子,姜正不禁微微吞了一口唾沫。   毕竟这可是喝毒药,要说他一点都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   虽然可以用“文字转移能力”将毒性转移到其他地方。   比如转移到姜正一直带在身上的“球型死神”里去。   但关键在于如果他手上这杯真的是毒药,那即便把毒性转移了也没用。   毕竟到时候夏凛凛喝了杯子里的水只要没死,就横竖坐实了姜正喝的才是毒药。   换而言之,这个赌局好像没有必胜的方法,真就只能赌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了吗?   然而,正当姜正举起水杯这么想著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夏凛凛却突然笑道:   “会长,如果伱害怕的话,其实不喝杯子里的水也无所谓。”   “.什么意思?”   “既然两个杯子里只有一个杯子里有毒药,那只要有一方喝了就能够决出胜负了吧?那就由我来吧。”   话音刚落,夏凛凛便毫不犹豫地昂首一扬,直接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喝了下去!   她的动作非常快速,没有丝毫犹豫,给人一种完全把性命置之度外的豪迈感。   什么?看到夏凛凛居然这么直接地喝完了手里的水,姜正倒是感到有些惊讶。   搞什么?居然没让我一起喝?她就这么自信自己不会喝到有毒的水?   一般来说在玩这种危险的赌命游戏时,双方肯定是得同时喝下杯子里的水才对。   要不然只有其中一方喝了,另外一方却反悔不喝,那喝了的一方岂不是白白冒了大险。   但夏凛凛却完全没有这种小家子气的想法,而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喝完之后,夏凛凛把杯子倒过来朝姜正比了比,笑道:   “不用惊讶,就当做是我对会长的特殊照顾吧,谁让人家还挺喜欢会长的呢,嘿嘿。”   如果单看她此时的表情,恐怕谁都会觉得这真是一个文静可爱的小姑娘。   但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文静的小姑娘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喝下毒水,或者是疑似毒水的液体。   可就在夏凛凛率先喝完杯子里的水,并且露出了镇定自如的神色时。   一个诡异的想法却突然在姜正脑海中闪过.他突然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不对劲.不对劲啊,以夏凛凛的性格,真的有可能只是单纯的赌上自己的性命吗?   姜正没猜错的话,夏凛凛的性格里多少带有一点儿病娇和狂气的成分。   如果真的是传统的病娇性格,那她就不可能光赌自己的命,应该是横竖都想拉著姜正一起垫背才对。   但事实上并没有,夏凛凛完全没有让姜正喝下那杯水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极力劝阻让他别喝。   是啊,夏凛凛既然已经喝了水,那接下来只要看她会不会痛苦地窒息而死,就知道谁赢谁输了。   姜正这边无论如何都没必要喝下这杯水,没必要去赌这百分之五十的生还率吧?   如果这么去想的话,那就是完全坠入了面前这个小妞儿的圈套当中。   顿时,姜正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双手朝夏凛凛鼓了鼓掌。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大厅里,听的夏凛凛是挑了挑眉,疑惑地问道;   “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在为我的勇敢和壮烈而鼓掌啊。”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为你的狡猾跟心机而鼓掌。”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拿起水杯,笑道:   “刚刚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了,其实这两个杯子里都没有下毒,对吧。”   “.你确定?”   “确定,这就是你在这个游戏里的必胜法,你不需要跟我赌命,只要让我不敢喝下这杯水就行。”   仔细想想,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也是这种游戏里唯一的必胜之法。   如果真的是两杯水其中一杯下了毒,让对方来选,那输赢就真是纯看天意。   但夏凛凛这一手却能打消对方喝水的念头,让对方直接不战而败。   其手法也是意外的简单,那就是夏凛凛刚刚倒进两个杯子里的粉末都没有毒,都是假的。   把无毒的粉末倒进杯子后,她先主动在对方面前喝干自己的杯子,再表现得若无其事。   从而营造出一种“她的杯子里没毒,那毒肯定在我杯子里”的假象。   再加上刚刚夏凛凛故意把这种毒素的生效过程说得很吓人。   什么“非常痛苦”、“窒息几分钟”什么的,目的就是为了吓唬姜正。   让他不敢在明知面前的杯子里有毒的情况下喝掉杯子里的水,就只能选择不战而败。   当然,事实上绝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是真不会喝的,毕竟趋避危害是人类的天性。   哪怕知道这局要输,那反正横竖都是输,直接输掉也好过喝了毒药后被慢慢折磨痛苦至死。   不过既然都已经将赌局的全貌推导出来了,姜正便也举起水杯,朝夏凛凛笑道:   “只可惜你好像未免太小瞧我了一些,干杯。”   话音刚落,他便将杯口伸向嘴唇,准备将杯子里的水同样一饮而尽。   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姜正的嘴唇刚刚碰到杯子里的水时,一股剧烈的苦味却从水里冲了出来!   苦!非常苦!比姜正小时候喝过的中药还苦!完全就不是正常白开水的味道!   反应过来的瞬间,姜正眉头一皱,将这口水含在嘴里并未咽下。   怎么回事?这水居然这么苦?   难道说她没有说谎,是我的推理有误?   她真的在其中一杯水里真的加了“番木鳖硷”?   察觉到了姜正的面色变化时,夏凛凛摇了摇头,笑道:   “会长,你不是说我没在水里下毒吗,怎么?为什么不喝下去?”   瞧见夏凛凛眼神中的戏谑与得意后,姜正先是咬了咬牙,然后真就咕嘟一声将水咽了下去。   没问题,我的猜测没有问题,如果夏凛凛想要击败我,她就只能选择这种战术。   这杯水里即便再苦,也应该不是“番木鳖硷”的毒素,只是某种苦涩的粉剂而已。   咕嘟咕嘟咕嘟。   当著夏凛凛的面,姜正一仰脖子,将杯中之物全部喝了个清光。   然后他翻转杯子朝桌子上一倒,冷笑道:   “好了,亲爱的小猫咪,咱们接下来就等著吧,看看咱们到底谁会在这里毒发身亡。”   看到姜正这番无比果断的举动后,夏凛凛先是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才稍微叹了口气,露出了跟平时一如既往的笑容后说道;   “不用了是你赢了,正如会长猜测的那样,这两个杯子里其实都没下毒。”   果然,眼见夏凛凛亲口承认了失败,姜正这边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要说他刚刚在喝那杯苦水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那肯定是不大可能的。   但出于对自己推理的信心,姜正还是硬著头皮把水干了下去,这也让他赢下了赌局的胜利。   不得不说,夏凛凛也是真的狡猾,一边强调“番木鳖硷”有剧烈的苦味,一边在两个水杯里都加了巨苦的粉剂。   换做稍微没那么坚定的人,稍微沾到一点苦水时应该立即就会退缩,不敢再继续喝下去了吧。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朝夏凛凛说道:   “一开始我还没想到你这么狡猾,居然准备好了这种必胜法,差点著了你的道。”   然而,夏凛凛却摇了摇头,笑道:   “必不必胜倒是没所谓啦,我之所以选择这种战术,主要也是不想给会长下毒而已,那样我会心疼的,嘻嘻。”   相比起之前夏凛凛在赌局开始时展现出的混沌、癫狂与病态。   现在的她在面对姜正时倒是表现得非常正常.即便绳索已经套在了那纤细的脖颈上。   没错,随著比赛结束,一旁的黑杰克则是叹了口气,用遗憾的语气说道:   “又是当场被抓到的作弊举动吗现判处夏凛凛选手比赛落败,并且需要接受处刑。”   就跟之前姜韬作弊被抓要接受的处刑一样,只见黑杰克“啪”得打了个响指,绞刑绳迅速往上收缩。   夏凛凛那娇小的身躯也马上要被拽著脖子拉了上去但与此同时,空中却传来了“嘶啦”一声!   什么?顿时,黑杰克皱了皱眉,看向了那个突然冲向半空,抓住处刑绳直接将其撕碎的男人。   待姜正重新落回地面,将夏凛凛脖子上套著的绳索扯开后,黑杰克不禁用不太愉快的语气说道:   “姜正先生,打断恶魔的处刑可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你最好还是.”   “闭嘴。”还没等它把话说完,姜正便转头朝黑杰克冷笑道:   “规则上可没写我不能打断处刑,所以要不要这么做是我的自由,如果你不服气,也可以亲自下场来收拾我.前提是你有那个胆量。” 第169章 斗地主?斗恶魔!   随著姜正那番冷冽又充满挑衅的话语在大厅中飘过。   整个游戏场地的空气在那瞬间变得阴森无比,犹如置身修罗地狱。   而让空气变得阴森的最大原因.自然就是“赌之恶魔”黑杰克骤变的脸色。   照理来说,它那张山羊脸应该是不太能够看得出脸色变化的才对。   但被姜正打断了处刑,又这样非常直接地进行了挑衅后,这位恶魔明显怒了。   怒意从它脸上浮现而出,狭长的赤色羊瞳里仿佛浮现出了奔流如怒涛的地狱之火。   感受到了这位恶魔身上那股可怕的怒意时,被姜正搂在怀里的夏凛凛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   “会长,你.你没必要为了我而得罪它的,反正我也存在不了多久。”   一般来说,“幻影”并不太会意识到自己本身的状态,但夏凛凛似乎猜到了一部分。   而且这种被黑杰克制造出来的“幻影”本来就会随著赌局的结束而消失。   所谓的“处刑”更像是这位恶魔的恶趣味,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   然而,姜正闻言却摇了摇头,伸手在夏凛凛头上摸了摸,笑道:   “怎么会呢,你是我最好的助手,我不可能看著伱在我面前被吊死无论是不是真的你,都不行。”   姜正虽然平时看上去有些冷酷无情,但他对自己人那是真的好。   绝对看不得朋友受半点委屈,当然自己给的委屈除外。   现在黑杰克想当著他的面吊死夏凛凛,那简直岂有此理,姜正怎么可能允许。   什么?之前黑杰克还当著他的面吊死过姜韬?   姜韬是谁来著?不熟,真不熟,爱咋死咋死去。   感受到了姜正的爱护后,夏凛凛(幻影)的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于是她小声朝姜正说道:“会长,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你靠过来一点。”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有什么话不能”   正当姜正靠过去想听听这个幻影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靠在他怀里的夏凛凛却上身往前一靠,在姜正脸上亲了一口。   啾,伴随著一阵温润的声音响起,那小巧的樱唇也马上收了回去。   “嘿嘿嘿。”成功阴了会长一手后,夏凛凛狡黠地笑道:   “本来是想亲嘴来著,不过想想看还是算了,这种好事还是留给外头的我吧。”   其实从这个幻影出现的时候开始,姜正就隐隐感受到了.夏凛凛是喜欢自己的。   不过与其说是喜欢,更像是少女对偶像的那种憧憬,虽然跟喜欢好像也差不太多。   顿时,姜正只好摇头道:“抱歉,我可不是萝莉控,对你没什么奇怪的想法。”   “没关系啊,我又不会永远是个萝莉,总有长大的那一天,到时候你还能说出这句话吗?嘻嘻。”   话音刚落,夏凛凛似乎想伸手朝著姜正的脸颊,也就是朝刚刚被她亲了的地方摸去。   但就在幻影刚刚伸出手的同时,她的身体也随之开始土崩瓦解.变成了很多破碎的玻璃残片。   哗啦哗啦哗啦啦啦。   数秒过后,姜正怀里的夏凛凛整个消失不见,散落的碎片也融入了地面,自此不见踪影。   虽然知道幻影并不是真人,但姜正还是忍不住感到有些不快。   尤其是夏凛凛说的最后那句话,更是久久的残留在了他的心中。   是啊,夏凛凛虽然年纪还小,可她也会有长大的那一天。   到了那时候,如果夏凛凛还是喜欢我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   并且除了夏凛凛之外,姜正的身边已经有了很多好感度奇高的女孩子。   沈云衣、杜诗月、苏玫、蜜儿.这么多女孩子如果都喜欢他的话,那以后岂不是很麻烦。   一想到自己选择了其中一位后,其他女孩脸上那失落的神情,姜正就感觉很不是滋味儿。   然而,看到姜正低头似乎思索著什么,一旁强行压制著自己怒气的黑杰克就更气了。   这混蛋.对在下出言不逊后居然就看也不看一眼,这么不把在下放在眼里?   虽然表面不太看得出来,但恶魔其实是非常高傲的生物,毕竟它们的实力远远凌驾于人类之上。   人类只不过是恶魔的精神粮食,是给恶魔提供乐趣的玩具,是被恶魔随意摆弄的提线木偶。   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类好像一点都没将在下放在眼里?   这样被无视的态度,再加上方才姜正那番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语,让黑杰克罕见的愤怒了。   但即便如此,它依然是这个试炼的主持人,只好强行压制著怒火朝姜正说道:   “隔壁房间的赌局也差不多结束了,需不需要给您来个现场转播?让您看看自己同伴的英姿?”   本来黑杰克只是想让一切都重回正轨,让姜正看看在隔壁房间的沈云衣。   好让他误以为两个轮次的赌局是同时开始的,再在第三个轮次里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谁知姜正这时却转过头来看了黑杰克一眼,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笑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您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你们这群恶魔都是没脾气的孬种,居然被我这样挑衅了都不敢还击,还得强忍著怒气为我服务,噗噗,哈哈哈哈哈。”   本来姜正就因为夏凛凛的消失而心情有些不好。   黑杰克这下子彻底撞上了枪口,被他火力全开的嘲讽了一通。   听到这个人类满口的“没脾气”、“孬种”之类的话语,又听到那放肆之极的大笑时。   黑杰克第一次.第一次有了想亲手把这嘴贱的家伙撕成碎片,丢到油锅里去烈火烹煮的念头。   只不过是一个区区人类而已,竟敢.竟敢竟敢这样挑衅在下!罪该万死!   杀!杀!杀!杀!杀了他!一定要在下一个试炼里狠狠地杀了他,方可解在下心头之恨!   此时的黑杰克虽然内心已经气急,可它却只能咬牙挥了挥手,让隔壁房间的画面在电视机里浮现而出。   而在电视机里的画面放出的瞬间,姜正便只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那边传了出来。   “你输了刘颂文,看来今天还不是我的末日,而是你的。”   当电视那一头的沈云衣高傲地扬起下巴,用跟垃圾对话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   坐在她对面那个再次输掉了一切的男人刘颂文(幻影)伸手捂住了额头,一脸颓废的表情。   他一边捂著额头瘫倒在赌桌前,一边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赢不了,我还是赢不了沈家,居然连沈家的女儿都赢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那个早已走向毁灭的男人的幻影,坐在对面的而沈云衣却摇头道:   “你不是输给了我,也不是输给了沈家,你只是输给了自己,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在赌局开始之前,要说沈云衣看到这个疯狂的男人时没有一点恐惧感,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在十年前,她就是被刘颂文在小学门口袭击,差点几刀送去见了如来佛祖。   只不过在关于姜正的记忆消失之后,沈云衣对于自己当时是如何获救这点始终比较迷糊。   她只知道当年好像有人救了自己,但不知道救人的是谁,也就仅此而已了。   然而,就在跨越十年的岁月,跨越生与死的界限,再度跟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男人较量时。   沈云衣却克服了恐惧,以无比霸道的姿态击败了他,让刘颂文久违地体会了一把被鞭尸的感觉。   但就在刘颂文输了后,他却咬了咬牙,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沈云衣吼道: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们的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该死!该死啊啊啊啊!”   哗啦!伴随著一阵椅子翻倒的声响,这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竟是就这样扑向了沈云衣!   面对著这曾经在噩梦里反复出现的一幕,沈云衣却只是冷笑一声,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亡灵的憎恨是没法杀死活人的,给我消失吧,以后也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随著沈云衣话音落下,刺向她面门的刀刃也跟这个亡灵一起化成了破碎的玻璃残片,哗啦啦地坠入地面,直至消失。   当刘颂文的亡灵彻底消失后,沈云衣看了看站在桌子旁边的黑杰克,起身道:   “别光看著,赶紧把下一个对手抬上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与此同时,两边的黑杰克同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同时朝姜正跟沈云衣说道:   “是的,这一轮的赌局结束了,请随在下前往下一轮的赌局地点。”   在那一刻,两个大厅的墙壁上骤然出现一条新的通道,黑杰克也带著两人同时走了进去。   就在姜正走进通道时,他看著走在前面的黑杰克的背影,忍不住暗暗地吸了一口气。   来了终于到了真正的决战时刻。   之前他跟沈云衣的两轮赌局与其说是试炼,倒不如说是BOSS前的杂兵战。   而这个“恶魔的赌局”里唯一的BOSS,便是这个阴险的羊头恶魔。   如果第三轮的赌局真的是我跟云衣的对决,那么就必须把黑杰克也拉上赌桌。   否则无论是我们两个哪方输了,它都可以按照规则判我们挑战失败。   也就是说这不是跟游戏里敌人的较量,而是跟GM的较量,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当然,毕竟这“恶魔的赌局”拥有著史无前例的四星难度,高就高吧,也没办法就是了。   正当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狭长的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空间映入眼中。   这个空间应该怎么形容呢?有点像是一座昏暗的地下足球场。   四周的空气以给人一种浑浊且稀薄的感觉,目光所能见到的距离顶多只有十几米远。   而在这么一个巨大且昏暗的空间正中摆放著一张赌桌,也就是接下来的游戏场所。   与此同时,姜正还见到了那个坐在赌桌另一头的熟悉身影沈云衣。   等那个姜正看著那个“沈云衣”时,黑杰克则是来到两人中间,躬身道:   “姜正先生,这位就是您这一轮的对手,您应该对她非常熟悉了。”   然而,黑杰克话音刚落,那个“沈云衣”便冷笑道:   “可不是嘛,太熟悉了,熟悉到令人厌烦的地步。”   姜正闻言挑了挑眉,朝她笑道:   “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说话都变得牙尖嘴利了?”   虽说姜正是这么说的,但在另一边的沈云衣听来,他的话却变成了如下所示:   “抱歉了,就凭你这么一个傲慢又天真的大小姐,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我的。”   是的,姜正跟沈云衣虽然在同一个场景,虽然是在跟对方说话。   但他们说的话传入对方耳朵里的时候却完全变了意思。   仔细瞧去,不难发现这个漆黑的游戏场景正中有著一道薄薄的“镀膜”。   这镀膜来自于“赌之恶魔”的力量,可以将两位挑战者隔开,制造出两个略有差别的位面。   无论他们说什么话,做什么表情,都会经由这道镀膜进行变化,再传入另一个人的耳朵、眼睛里。   换而言之,即便姜正跟沈云衣觉得对面那个同伴不是幻影,他们也无法进行任何有效沟通。   正因如此,在两人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才会觉得对方肯定是“幻影”,不是真人,这才落了个大败而归。   可现在的姜正跟沈云衣都提前预知了第三轮赌局的陷阱,自然不会中这么简单的计谋。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通过某些手段误导了我们的沟通,让我们无法正常交流啊。   虽然早就已经料到了第三轮赌局不会那么简单,但能做到这种地步也还是挺夸张的。   不过即便情况如此严峻,姜正的计划却也不会改变,在游戏开始前他便笑道:   “既然你这个幻影这么讨厌我,那咱们就来一决胜负好了,反正也得赢了你才能到下一轮吧。”   “哼,好啊,主持人,这一轮咱们赌些什么?”   听到这里,黑杰克马上说道:“在下的确准备好了符合这轮赌局的玩法,那就是.”   “不过来玩斗地主怎么样?我最喜欢斗地主了,没记错的话云衣你也很喜欢对吧?”   但还没等黑杰克把话说完,姜正便突然打断了它的话,并且还提出了自己要求的玩法。   什么?这家伙说要玩斗地主?   顿时,黑杰克不紧皱了皱眉,朝姜正说道:   “姜正先生,您可不能这么私自决定玩法的类型。”   “哎呀?奇怪了,你上一轮明明说过游戏参与者可以自行商讨合适的赌局玩法吧,只要双方都同意就行。”   “的确是这么说过,但也必须得让双方同意,沈云衣小姐是不会同意这种无理要求的。”   话音刚落,那边的沈云衣便开口说道:   “我当然”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就在那瞬间,姜正便提前看到了沈云衣接下来准备说的这句话。   “我当然不可能同意,这种玩法一点意思都没有。”   很显然,这句话并不是沈云衣真正想说的话,只是被黑杰克的镀膜扭曲了而已。   但看到这番话后,姜正也是微微一笑,想都不想的便帮其调换了顺序。   “我当然同意,这种玩法不可能一点意思都没有。”   哎?当沈云衣这番话在姜正这边的镀膜内部响起时。   站在镀膜中间,同时兼顾著两边的黑杰克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可能?在下明明让她说的是不同意,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等等,之前在下好像也出现过类似的言语错误.这绝对不可能是偶然,是被人做了手脚?   想到这里,黑杰克不禁转头看向了姜正,眼神闪烁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没想到区区一个人类居然有跟“镀膜”一样能够扭曲语言的手段,有趣但也非常危险。   暗暗地感叹了一下姜正的危险性后,黑杰克却还是摇头道:   “很遗憾,虽然两位都同意这种玩法,不过‘斗地主’最低也需要三人同时进行,所以还是不能作为这次的赌局玩法。”   似乎早就知道黑杰克会如此推脱,姜正便打蛇随棍上的进攻道:   “没关系,如果少一个人的话,主持人你加入进来当个牌搭子就行了。”   “什么?在下加入进来?这这好像不太好吧。”   眼见黑杰克的目光似乎有些闪烁,姜正便指了指不远处墙壁上浮现出的那三条规则,冷笑道:   “不太好?我可不懂什么好不好,我只认规则,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三条规则上哪条写了‘主持人不能加入赌局’?”   “这这上面的的确是没有写。”   “既然没有写,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不能加入进来,不会是不敢吧?”   说到最后那个“不敢吧”的时候,姜正的语气中充满了强烈的讥讽之色。   虽然他比身材高大的黑杰克矮一点,但在那时,黑杰克却感觉自己像是在被这个男人俯视似的。   最开始,黑杰克必须得承认自己在被邀请加入赌局时,心中多少是有些震惊。   因为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敢主动邀请恶魔加入赌局,都是对它避之而不及。   但姜正却不同,他似乎咬死了想把黑杰克拉下水的意图,并且用上了各种各样的讥讽手段。   嘶.呼。   这时,羊头人身的恶魔罕见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问道:   “你,确定要跟在下坐上同一张赌桌?跟恶魔对赌的代价可是非常严重的,这可不是剥离一部分记忆就能算数。”   “呵呵,代价严不严重倒是无所谓,反正就凭你这笨蛋羊头也赢不了我们。”   “.好,既然如此,那在下如你所愿便是。”   话音刚落,黑杰克的面前便凭空出现了一张桌子。   随著它目光灼灼地坐到了赌桌边上,这场别开生面的“斗恶魔”游戏也缓缓拉开了帷幕. 第170章 鲜血为注地狱的斗地主游戏   第170章 鲜血为注.地狱的斗地主游戏   斗地主,是一种喜闻乐见、老少咸宜、谁都会玩的简单扑克牌玩法。   在斗地主的规则下,三名玩家会分为“地主”跟“农民”两个阵营,各自用十七张牌进行对抗。   当然,那是普通人玩的斗地主规矩.今天姜正跟沈云衣要玩的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随著黑杰克坐上了牌桌,它那张山羊脸上也露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神情。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挑衅恶魔了,无论结果如何,在下都很欣赏你的胆魄。”   “哼,废话少说,赶快开始吧。”   “先别急,既然有恶魔加入,那就不能用普通的游戏规则,得用咱们地狱的规则才行。”   地狱的规则?地狱还有斗地主的规则呢?   听到这里时,赌桌两边的姜正跟沈云衣都皱了皱眉。   即便是普通的斗地主规则,黑杰克都可以在里头各种做手脚。   换做是什么地狱的规则,那能做手脚的地方就更多了,简直防不胜防啊。   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的神态变化,黑杰克便冷笑道:   “挑战恶魔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在下才反复询问你们是否要这么做,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话音刚落,只见这位赌之恶魔拍了拍手,赌桌旁的空气中便出现了一个赤色的漩涡。   赤色漩涡在姜正、沈云衣的目光注视下迅速蔓延。   不久后,一台巨大的奇怪机器便从里头飞了出来。   这台机器看上去像是一台带著支架的老式“输液器”。   上面有好几个大大的玻璃瓶,还有很多输液管线,看上去有些残旧。   看到这玩意的时候,沈云衣不禁皱眉道:   “这是什么东西?跟斗地主有关系吗?”   “当然有。”黑杰克用期待的语气解释道:   “这是地狱通用的筹码机器,名为‘猩红裁判员’。”   猩红裁判员好没品位的名字,听到这鬼名字时,两人几乎同时想到。   而就在下一刻,“猩红裁判员”上悬著的三条输液管线犹如拥有生命的活物般迅速飞出!   眨眼间便缠在了姜正、沈云衣跟黑杰克的手腕上,让前两者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看著手腕上缠著的管线,姜正挥了挥手,笑著问道:   “这输液线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一会儿要给我们输液补充能量吧?”   “呵呵,当然不是,这只是一会儿支付筹码时要用到的前置工作而已。”   “筹码?什么筹码?”   “在地狱的规则下,赌博就只有一种通用筹码,那就是鲜血。”   说出这两个字的瞬间,赌桌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鲜血?跟恶魔赌博时用到的筹码居然是……体内的血液?   听到这里时,姜正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一下子察觉到了黑杰克的险恶用意。   血液对于任何生物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生命之源,把血压上,也就相当于是在把命压上。   并且跟输了就直接被当场干掉的那种“俄罗斯轮盘”类的死亡赌博不同。   在这种以鲜血为筹码的规则下,参与者会亲眼看到自己的血一点一点被这台机器抽走。   那种生命一点点从体内被剥离出来的感觉,可比玩俄罗斯轮盘输了就一枪爆头要折磨的多了。   除了感官上的刺激之外,这种规则对于姜正跟沈云衣而言还有一个绝对不利的地方。   那就是……人类体内的血液含量,即筹码的多少问题。   从科学上来讲,一个正常男性体内的血液占比大概是体重的百分之八。   姜正的体重是一百二十斤,折算一下血液总量也顶多只有九斤,即毫升”左右。   沈云衣这边的体重更是只有不到一百斤,血液总量自然更少,撑死了就毫升”的样子。   并且这些血量还不可能全部用来当做筹码,毕竟人类失血超过20%就可能导致休克,到了30%就可能濒临死亡。   按照30%为安全线来计算,姜正可以动用的安全筹码顶多也只有1350毫升,超过了这个线就可能当场暴毙。   然而,相比起姜正跟沈云衣这边贫瘠的血量,黑杰克那边的安全血线就没法估算了。   毕竟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恶魔的体内有多少血液能拿出来嚯嚯。   三千?五千?还是一万?亦或者是十万?除了黑杰克自己外,谁也说不准。   在双方的筹码总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姜正跟沈云衣几乎没有什么失败的余地,甚至可能输一局就会被当场带走。   而黑杰克能够输多少局?十局?二十局?还是一百局?   双方的筹码差距如此之大的赌局,真的有什么公平性可言吗?   就在姜正看著那几个蓄血用的巨大玻璃瓶,思考著关于筹码的事时。   黑杰克却是冷笑一声,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你该不会是在想,在下的筹码肯定比伱们这群人类多出很多,所以这场赌局并不公平吧?”   “呵,我倒是没这么想过。”姜正摇了摇头,轻松地说道:   “这世界上本来也就不讲究公平,只讲究结果,所以你怎么出招都无所谓,反正我会用我的方法来应付就是了。”   是啊,正如姜正所说,世界上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有的人一出生就负债累累,有的人一出生就家财万贯。   有的人一出生就容貌俊美,有的人一出生就其貌不扬。   这种事公平吗?当然不,但不公平又如何,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不是。   跟何况姜正现在是要跟恶魔交手,早就已经预料到这赌局跟公平扯不上半点关系。   倒不如说,如果黑杰克只是在筹码上拥有碾压级别的优势,那这情况甚至比姜正预想中要好得多了。   眼见这人类居然没有被吓到,黑杰克只得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宣布道:   “你怎么想都无所谓,总之当游戏结束的那一刻,在下会让你活著亲眼看到自己变成一具乾尸.敬请期待。”   伴随著主持人兼玩家宣布了游戏开始的信号,“猩红裁判员”也开始运作起来。   那抬巨大的机器上散发出耀眼的红光,缠绕著三人手腕的管线突然变成了一只黑色小蛇!一口将尖牙刺入了他们的血管当中!   嘶!被蛇牙刺入血管的疼痛让另一边的沈云衣不禁发出了一阵轻微的痛呼。   但相比起这个,更让她在意的是从自己动脉血管当中被缓缓抽出的一条红线。   那一缕代表著生命的红线被抽血器的管线抽了出来,流向了代表著沈云衣的玻璃瓶里。   与此同时,黑杰克也狞笑著解释道:   “在这地狱斗地主中,每一局的底注是100毫升血液,呵呵,虽然少了点,但对付你们也足够用了。”   毫升的底注,代表著如果是农民方赢了,就可以从地主那里各自获得100毫升的血液作为筹码。   如果是地主赢了,则是可以从两个农民身上各自获得100毫升血液。   只不过别看这100毫升的底注好像不多,但斗地主的游戏内可是有各种增加倍率的手段的。   比如每抢一次地主,倍率便乘以二,每放一次炸弹,倍率再乘以二,王炸则是乘以四。   公开自己手牌打明牌的话,倍率也能乘以二,一次性将手牌全部出完的话,倍率还能乘以二。   换而言之,如果在一局之内抢了两次地主,在对局中再放了五次炸弹的话最高就能将这倍率提升到一百二十八倍之多。   一百二十八倍的倍率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输的一方起码得在一局内支付毫升的血液,把姜正跟沈云衣全部榨成人干都不够。   也就是说两人完全输不起,甚至很可能一局都输不起,只要上了赌桌就没有退路可言。   而另一方的黑杰克则是坐拥著大量筹码,能够非常充裕地慢慢榨干对方,紧张感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并且除此之外,这位恶魔自然还留有后手,那就是传统艺能……作弊。   恶魔是必然会作弊的,不作弊就不是恶魔了,这很正常。   但虽然黑杰克已经做好了作弊的准备,可它表面上依然用公正的语气说的:   “为了防止作弊的现象出现,发牌方面会由一位你们很熟悉的朋友来完成。”   话音刚落,赌桌旁边出现了一个丰满的身影。   是苏玫……苏玫的幻影站在了那里,手上还拿著一副全新未开封的扑克牌。   这个新的幻影出现后,她先是朝两旁的姜正和沈云衣打了个招呼,再笑道:   “两位都要加油哦,我会尽量把好牌往你们那儿发的。”   听到苏玫那温婉的加油声时,姜正也是朝她笑了笑,打趣道:   “你又不会发牌戏法,怎么能把好牌往我们这儿发,做做梦还行。”   “嘿嘿嘿,也就这么一说而已,那我要开始发喽,加油吧。”   随著苏玫有些笨手笨脚地开始给三人发牌,这场别开生面的“地狱斗地主”也终于正式开始。   也不知道是苏玫真的把好牌发了过来,亦或者是姜正今天的运气比较好。   三人的手牌发齐后,落在姜正手里的居然是一副非常不错的牌型。   《王王   大小王都在,其他的牌能够凑三条的概率也不低.而且我也是第一顺位,可以叫一手地主试试。   想到这儿,姜正便率先开口道:“叫地主。”   大概是因为觉得牌型不太好,沈云衣跟黑杰克都没跟著叫,让姜正顺利地拿下了第一轮的地主位。   抢到地主后,姜正接过苏玫发来的底牌一看,发现是J、10和4,便将牌全部整理了一番。   《王王,这就是本局里姜正手上的牌。   以地主的角度来看,这副牌并不是特别好打,当然姜正其实也志不在此。   毕竟姜正跟沈云衣如果想击溃恶魔的话,最好的时机就是趁黑杰克当地主的时候下手。   唯有它在当地主时被两人重拳出击打出一个高倍率,才有可能让这个血量深不见底的家伙感到肉痛。   但如果是姜正或者沈云衣任意一人当的地主,那么再怎么重的拳都会有一半打到自己人身上,非常不划算。   所以第一局姜正只是打算试探一下,并没有动真格的意思,便先打出了“对4”。   作为姜正下家的沈云衣稍作思考,就打出了较小的“对8”,以方便下家出牌。   因为现在沈云衣跟黑杰克一样是农民方,她如果出大牌堵自己人的话,那意图就太过明显了一点。   考虑到暂时还不能暴露两人的合作身份,沈云衣也聪明地选择了将第一局当做内奸来打。   到了这时,表面上来看三人好像打的是斗地主,但实际上玩的却是三国杀。   姜正的身份是“反贼”,沈云衣是“内奸”,黑杰克嘛自然是“主公”了。   就这样,沈云衣一直以内奸的身份在配合黑杰克,跟身为地主的反贼姜正对抗。   不知不觉间,第一局也接近尾声,三人手中剩下的牌都不算太多。   而最后姜正也是凭借着大小王的优势连续压倒了黑杰克的两张2,从而赢下了这一局。   “第一局比赛结束,地主共获得400毫升筹码。”   伴随著充当发牌员的苏玫一阵令下,采血机器也开始飞速运作。   一道道猩红的血液也从黑杰克和沈云衣体内抽了出去,落到了那个玻璃瓶中,又被注入姜正体内。   按照常理而言,人体内不能随便接受其他生物的血液,否则很容易出现排斥反应。   但毕竟这里是心灵殿堂,所以即便姜正接受了400毫升的异血,却也没出现任何不良状况。   而之所以在第一局里姜正没有赢下很多筹码,主要是他选择了保守的战术,并未打出王炸。   如果打出王炸,那最后的筹码就得立马翻个四倍,来到惊人的1600毫升之多。   到那时候,即便有两位农民同时进行分摊,沈云衣也得被抽离800毫升的血液才行。   那对她而言也未免太悲观了一点,算是一上来就没了半条命,可不能这么玩。   当然,虽说姜正在第一局里挣到的筹码不多,但却也暂时迷惑住了黑杰克。   这小子跟他的同伴的确是在互相对抗照这么说来,在下的幻术还在起著作用,那就没问题了。   在第一局里,不但姜正在观察著黑杰克,黑杰克也同样在观察著沈云衣。   它观察沈云衣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这女人会不会配合自己,亦或者是会暗暗拆自己的台。   一般来说,黑杰克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它的幻术能够充分地让两位挑战者反目成仇。   但奈何姜正这家伙著实太过古怪,太过难以捉摸,而且似乎有些某些特殊能力。   以至于硬是让黑杰克谨慎地观察了一个回合,才稍微对沈云衣那边放下心来。   既然他们两个没有在合作的话,那就按照计划将他们逐个击破吧.首先当然是你,姜正。   想到这里,黑杰克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暗暗地朝被它控制的“空壳苏玫”下达了发牌指令。   是的,黑杰克是可以对苏玫或者说对“苏玫”下达各种指令的。   虽然看起来此时牌桌旁边站著的发牌员苏玫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幻影,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从一开始,恶魔能够在这殿堂里具现出来的幻影就共有两种。   第一种是完全复制本尊性格、记忆、行为模式的“真实幻影”,也是恶魔无法操纵的幻影。   第二种是空有本尊外貌,但没有任何性格、记忆,也不会自主行动,只能受恶魔操纵的“空壳幻影”。   而此时黑杰克在牌桌旁召唤出来的“苏玫”,便属于第二类的“空壳幻影”。   也就是说这个“苏玫”表面上好像是向著姜正他们的友人,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她只是装出了一副苏玫的模样,实则却是一个完全按照恶魔意愿来行动的空壳。   最重要的是,这个空壳可是掌握著牌局里最为重要的发牌权限。   让恶魔的仆从掌握著发牌的权限,那自然是想给谁发什么牌,就给谁发什么牌。   哼哼哼,姜正,之前你在那个友人的幻影面前惺惺作态。   但你肯定做梦也想不到,给与你致命一击的却会是另一位友人的幻影吧?   顿时,看著苏玫在那儿发起了牌,黑杰克的嘴角也流露出了一丝愉悦的笑容。   在恶魔的微笑当中,第二局的牌也在空壳苏玫的手中发放完毕。   而这一次被指定为地主人选的则是坐在姜正对面的沈云衣。 第171章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利刃   当第二轮的牌被发出来后,沈云衣看了看手里的牌型,发现牌型还算不错。   《王   我这牌还算可以,是不是可以叫一轮地主试试看?   不对,如果我叫地主的话,这么好的牌可能会打到姜正头上。   虽然表面上沈云衣跟姜正是敌对方,但她当然知道重拳应该打在谁的脑门上。   然而,正当沈云衣考虑著要不要叫地主的时候,她却突然看到苏玫正朝自己打著眼色。   苏玫悄悄地朝她眨了眨眼,用非常轻微的动作点了点头,仿佛是在示意沈云衣可以尝试一下。   阿玫?她怎么会.她是在暗示让我叫这一轮的地主?   难道说,阿玫在发牌的时候偷看了其他两个人的牌,知道我的牌能赢?   不管怎么说的好,总之先试一下再说吧。   朝苏玫暗暗地点了点头后,沈云衣也果断地选择了拿下这一轮的地主之位。   随著三张底牌加入,她的牌型变成了如下所示:   《王   挺不错的,虽然单张压力有点大,但好歹大牌不少的同时还有炸弹。   考虑到这点,沈云衣稳妥起见先打出了一张7,想用单张试试两人的反应。   三人各自打了一轮后,随著沈云衣又打出一张A,下家的黑杰克则是选择了放弃。   黑杰克手上没有2吗?也就是说对2都在姜正手上他应该会拆掉自己的对2,然后再放水让我赢。   果不其然,姜正稍微思索了一番,便拆出一只2来压制了地主的A。   沈云衣也非常默契地放弃了争夺,将牌权交给了上家的姜正。   姜正这边也是投桃报李,打出手上最小的对3来让同伴走掉一些小牌。   从这一轮开始,一切都仿佛在两人的掌控之中,直到突然平地响起一声惊雷为止。   “呵呵,炸弹。”   当沈云衣打出一张单牌“9”,准备走掉一些散牌的时候。   位于她下家的黑杰克却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对著这张9打出了一发炸弹。   什么?这.这家伙疯了?   看到这匪夷所思的出牌方法时,姜正跟沈云衣都不禁皱了皱眉。   虽然两人都想到了黑杰克可能会在过程之中针对姜正。   但谁都没想到这家伙会做的这么明显,直接光明正大地跳反了已经。   看著那突如其来的炸弹,姜正冷笑道:   “你倒是装都不装一下,拿著一手烂牌乱打就算了,还直接上炸弹给我加倍率是吧?”   在局内每丢出一个炸弹,整体倍率就会翻上一番,也就是从两倍变成四倍。   很显然,因为现在地主是沈云衣,黑杰克就完全没打算赢她。   而是想拉著姜正一起输,并且输得越惨,倍率越大越好。   虽然被姜正嘲讽了,但黑杰克也是个厚颜无耻之徒,便笑著耸肩道:   “炸弹也并不违反任何规则,在下有权利在任何时候这么做,不是么?”   然而,正当黑杰克嘲笑著姜正的时候,令他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只见姜正挑了挑眉,嘴角一咧,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啊,你这么喜欢胡搞,那我就陪你玩玩好了.炸弹。”   话音刚落,他便将四张10同时甩到了桌子上,仿佛在打黑杰克的那张羊脸似的。   啊?这.这家伙什么意思?疯了?   看到姜正居然炸自己农民上家,黑杰克也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什么意思?他看不出这局地主必胜吗?   都已经明摆著要输了,居然还把炸弹拿出来炸队友?   随著姜正这么一炸,这一局的倍率再度翻倍,变成了八倍的底注,即800毫升筹码。   即便是两个人均分,他也得吐出400毫升筹码去,相当于把上一局赢的全部输了个清光。   察觉到了黑杰克的惊讶目光后,姜正同样耸肩道:   “别这么看著我,是伱说的,出炸弹并不违反任何规则,我想什么时候炸就什么时候炸,你管我。”   从某种角度而言,姜正这一下就是纯在跟黑杰克抬杠了。   毕竟他可没有大量筹码能这么拿来随便挥霍,也就是故意气气对面而已。   “好好好。”被姜正这么一整,恶魔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笑容,笑道:   “在下就喜欢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现在越嚣张,绝望的时候就越让人喜欢,呵呵。”   又过了几轮后,第二局也不出预料的被沈云衣拿下,让她一下子赚取了800毫升之多的筹码。   只是看著大量血液涌入自己的身体时,沈大小姐却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感觉似乎有些恶心。   姜正的血也就算了,好歹还是人的.但黑杰克的血谁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当然,这里毕竟是认知的世界,一切也都不是真实发生的。   所谓的“输血”也顶多就是走个过程,血液并不会真的被输进体内。   否则要是一下子被输了几万毫升的血,那人岂不是直接得像气球一样被当场充爆,那可还行。   但正如方才黑杰克所说,在接下来的几局里,它也的确让姜正见识到了什么是地狱。   在这只恶魔的控制下,空壳苏玫表面看上去是在正常发牌,但实际上却黑杰克发了一堆好牌。   “叫地主。”   “四带一。”   “三带二”   “对2。”   “炸弹。”   正如黑杰克所料,抓著一手好牌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会输。   无论它是在地主方还是在农民方,都是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仅仅不消三局,它不但把自己刚刚输掉的筹码全部赚了回来。   甚至反而从姜正跟沈云衣那里各自夺取了接近三千毫升的鲜血筹码。   “唔噗通。”   最后的血液被抽离体内时,早已感到头晕目眩的沈云衣终于忍不住噗通一声趴倒在了赌桌上。   当人体失血过多时,轻者头晕,冷汗,乏力,面色苍白。   重者意识不清,呼吸窘迫,器官衰竭,甚至死亡。   按照常理而言,沈云衣失去了体内超过六成血液,应该是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才对。   但大概是心灵殿堂的原因,她居然还能勉强维持著清醒,虽然这情况反而更加糟糕了。   对于沈云衣而言,她现在就好像是在死亡边缘来回横跳,身体非常痛苦,但却又死不去。   这.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吗?我.我要死了?不,是我在反复体验死亡?   顿时,眼睛都要看不清了的沈云衣抬起头来看了看对面的姜正一眼。   作为同样被剥夺了大量血液的同伴,姜正现在的情况也是非常糟糕。   他双目无神,动作迟缓,只能勉强用手肘支撑在赌桌上才能支起脑袋。   看著已经几乎没有了战斗力的姜正,赚得盆满钵满的黑杰克不禁嘲笑道:   “哟,怎么了?这不是姜正先生吗?你该不会连牌都拿不稳了吧,刚刚的得意表情哪儿去了?桀桀桀。”   它的笑声听上去非常欢愉,显然眼下的场面让这位恶魔感受到了巨大的满足。   说起来从一开始,黑杰克其实就是胜券在握的一方,根本没有任何输掉赌局的可能性。   毕竟发牌员苏玫是它的人偶,黑杰克想发什么牌给谁,就发什么牌给谁,这还能输吗?根本不可能。   甚至极端一点的话,它完全可以在第一局时就给自己抓一手炸弹,当场把姜正送走。      只不过.恶魔当然不愿意这么做,毕竟这对于它而言也太没有乐趣可言了。   所谓的狩猎,就是要慢慢地把猎物感到绝境,看著猎物脸上的神情由志得意满转为绝望。   再挥下屠刀将它的头颅斩落,将那绝望的神情永久地刻在猎物的脸上,这样才叫痛快。   所以黑杰克完全不急,它只是在姜正跟沈云衣之间愉快的戏弄他们,慢慢的将他们赶入绝境,就像现在。   这时,看著赌桌上这两位不知死活敢向自己挑战的人类,黑杰克摇了摇头,故作叹气道:   “说起来在下也真是无聊,居然跟你们这种渺小的人类动了真格的,地狱的大公们知道后肯定要嘲笑在下了吧,呵呵。”   本来黑杰克这么说也只是想高高在上的装个逼,好稳固一下自己胜利者的姿态。   谁知姜正闻言却缓缓抬起头来,用失神的目光看向了它,好奇地问道:   “地狱的大公们.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地狱里还有其他恶魔?除了你之外的?”   “当然有。”听到这将死的猎物对自己过去的事情感兴趣,黑杰克也自豪地说道:“地狱里到处都是各种可怕的家伙,只可惜你见不到了。”   “你说的那些家伙,比你还可怕?”   “不太好说呐,但在下的确认识很多可怕的恶魔,还跟它们做过很多疯狂的事呢,桀桀桀,那是你一生都想不到的大.”   “也就是说你其实很弱,只是一只跟在强大恶魔屁股后头摇尾乞怜的小跟班,对吧。”   当姜正用有些虚弱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瞬间,赌桌旁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刚刚还洋洋得意的黑杰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就像是被掐住嗓子的公鸡。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在说什么?这个人人人人人类是怎么知.知知知知知道的?   就在黑杰克的脸色瞬间僵住后,姜正看著那张散发出失败者气息的羊脸,冷笑道:   “当然是一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的身上并未散发出那种身经百战的强者气息,也就是说你绝非战斗力很强的恶魔。”   “除此之外,你在被我各种嘲讽的时候也只敢忍气吞声,在心里暗暗地想著要在赌局上怎么作弊,好让我落入圈套,任你宰割,却不敢做更多出格的事。”   “再加上你对待人类时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之前在地狱根本没谁看得起你,所以只能跑到人类面前装腔作势。”   “正因如此,你才会在被我惹毛了后表现得这么急躁,甚至就连维持最起码的体面都做不到.呵呵,我说的对吗?强大且疯狂的赌之恶魔先生?”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利刃。   此时,姜正的连番话语犹如一把把尖刀般刺入了黑杰克的心中。   它的身躯明显得开始颤抖起来,羊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但却连忙挥手道:   “等等!你你你你你你!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胡胡说八道些什么!”   “哼,是不是胡说,你应该比我清楚,顺带一提,你的脸现在很红,比猴子屁股还红。”   唔!听到这番话的而瞬间,黑杰克立即伸手摸向了脸颊,这才发现脸上不知何时变得犹如熔浆般滚烫。   “顺带一提。”这时,姜正又看向了旁边的“猩红裁判员”,冷笑道:   “这台机器也绝对不是什么地狱通用的赌博筹码机,起码不是恶魔用的。”   “闭闭嘴”   “真正的大恶魔绝对不会把区区一点血液放在眼里,这也太小家子气了一点。”   “不不要再说了!”   “而且瞧那破破烂烂的样子,应该是你这种杂鱼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没人要的报废货才对吧。”   “你!你这混蛋!你居然.”   不等满脸通红,声音嘶哑的黑杰克把话说完,姜正便伸出手指弹了弹手上的抽血管,笑道:   “不过这种没人要的破烂机器,跟你这样没人在意的底层恶魔杂鱼还是挺般配的,这就是所谓的老马配破鞍吧,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姜正那极尽讽刺的笑声回荡在昏暗的空间当中,同时也回荡在了黑杰克心里。   唔.唔唔唔唔唔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能连这些事都猜得到?明明对在下完全没有任何了解!却好像把在下整个看穿了似的!   是的,黑杰克知道,姜正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它的确只是一只在地狱待不下去,才被放逐到了这个小小异空间里看门的杂鱼恶魔。   最开始在担任这份职务的时候,黑杰克虽然有些不快,但它却马上找到了其中的乐趣。   人类,如果说有比最低阶的恶魔还低阶的智慧生物,那肯定就非人类莫属了吧。   抱著这样的想法,黑杰克一直在殿堂里等候著,等候著能够把人类玩弄于掌心之中的时机。   然而.然而这人类的确是来了,可却似乎并未被恶魔玩弄于掌心,甚至还在喧宾夺主地发出嘲讽意味浓烈的大笑。   那一刻,黑杰克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滚烫的熔浆给溶解了,本来支撑著它的站立点也变得颤颤巍巍起来。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杀!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一百次!一千次地杀了他!杀到他的灵魂灰飞烟灭,永远不能再开口为止!   想到这里,黑杰克便深吸一口气,通红著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别废话了.开始吧,让一切都在这一局里结束!”   它一边用滚烫的语调说到,一边朝著旁边的空壳苏玫发了一条指令。   一会儿发牌的时候,直接把包括大小王在内的所有大牌发给我!   在斗地主的规则里,如果想打出最高的倍率,那自然就是得拿到“地主明牌春天王炸一条龙”。   地主本身倍率乘二,发牌前的明牌乘以五,春天再乘二,连续四炸再乘四次二,最后还有王炸乘四。   这样的话,总倍率就会变成破天荒的一千二百八十倍,输家需要支付毫升的血液筹码!   当然,把姜正跟沈云衣身上的血都榨干了也远远不够.但没关系,姑且就当欠债存著。   只要姜正这混蛋再敢踏进这房间,就直接抓住他开始榨血,榨完血再清理记忆丢出去。   等他下次进来再继续反复,一直反复,反复,反复,让他犹如身处无间轮回的炼狱一般!   想到这里,黑杰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畅快的笑意,然后朝一旁的苏玫喊道:   “好了,愣著干嘛,发牌,发牌啊!”   “啊?是是的,那我就开始发牌喽。”   就在苏玫这边准备发牌的同时,黑杰克便狞笑著喊道:   “明牌!”   斗地主里“明牌”即是公开手牌,让对方看著自己的手牌来打的模式。   如果是在发完牌之后公开手牌,那么赌注的倍率就会直接乘以二。   但如果是在发牌之前,也就是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手牌的前提下选择公开手牌。   这种最最最冒险的行为就会让倍率变成最高的乘以五,直接拥有比王炸还高的获胜倍率。   去死吧,这一局在下要用倍率最高的发牌前明牌来宰杀你们!狠狠地把你们给   然而,正当黑杰克美滋滋地做出了“发牌前明牌”的必胜宣言时。   两个熟悉的声音居然也在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呵呵,明牌。”   “我当然也是明牌。”   哎?   看著突然抬起头来,跟自己一样选择了最高倍率的“发牌前明牌”的姜正跟沈云衣。   黑杰克那抹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边,眼神中露出了见鬼般的神情。 第172章 失败赌徒的末路   ……哎?   那一刻,黑杰克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也会选择明牌啊?   是想拼死一搏吗?但这也太巧了,两个人都凑巧选择了这么做?   从某种角度而言,姜正跟沈云衣本来的筹码就已经输到了极限,选择拼死一搏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发牌前明牌是所有情况下倍率最高的选择,拿来赌这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这两个人居然这么巧合的在同一秒选择了这么做,就像商量好了一样,这就不太对劲了。   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吧?他们明明因为在下的镀膜幻术而无法沟通,怎么可能互相配合?   黑杰克的镀膜幻术能够将赌桌左右两边完全隔开,不单单是语言会遭到篡改这么简单。   甚至就连一些身体动作都会遭到扭曲,也就是说想通过打手势或者做表情之类的方式来交流都不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姜正跟沈云衣到底是怎么商量好一起选择明牌的?   就在黑杰克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时,姜正却忍不住摇了摇头,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说道:   “你该不会在想著我们是怎么交流的吧?”   难道说,你还拥有某种心灵通话的能力?”   “心灵通话的能力就没有,文字传话的能力倒是有的。”   “什么?文字传话?难道说你能够凭空制造文字,发送到对方面前?”   “凭空捏造也不行,但靠著这玩意就行了。”   话音刚落,姜正便从桌下拿出了那台能够凭空制造文字的神秘机器……手机。   嗯,是的,就这么简单,手机。   从赌局中期开始,姜正就在桌面下悄悄地用手机跟沈云衣交流。   在心灵殿堂里头,手机虽然没有信号,没办法拨打电话、连接网络、发送短信等等。   但是这年头的智慧型手机却有一个不需要信号就能使用的功能,蓝牙。   只要姜正跟沈云衣的手机都打开蓝牙,就能通过蓝牙传输文件。   他们只需要把文字打在文本上,用蓝牙近距离传输给对方即可,非常简单。   所以,那一层隔在两人中间的半透明镀膜的确能够篡改文字、动作、神态等等。   但是这些东西关我手机什么事?有本事来阻断手机的蓝牙传递啊笨蛋。   所以黑杰克的什么镀膜幻术在姜正眼里,从一开始就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的破烂玩意,两台手机就给伱破了。   沈云衣这时也拿起手机,朝黑杰克晃了晃,笑道:   “顺带一提,我们可没有就牌局内容进行交流,所以这不能算是作弊。”   如果两个人用手机来交流牌局内容,商量打什么牌的话,就是非常明显的作弊行为。   但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这牌局放在眼里,只是在商量著要怎么对付黑杰克而已。   从这个角度而言,黑杰克就连要判他们作弊都做不到,毕竟作弊只是局限于牌局之类的说法,没法制裁局外招。卄   明白自己似乎被摆了一道后,黑杰克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   甚至在这时它还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姜正跟沈云衣的状态一下子变好了。   怎么回事?这两个家伙刚刚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现在怎么这么精神?   照理来说,姜正跟沈云衣各自被抽了3000毫升左右的鲜血,应该是处于垂死边缘才对。   但他们现在却面色如常,行动自如,仿佛一点都没有受到大量失血的影响?   “别看了。”姜正冷笑道:“你该不会以为区区几千毫升血液就能把我们弄死吧?那也太瞧不起人了。”   “区区几千毫升?你你们人类体内的血液总量不是只有”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们可是经过基因改造的新人类,体内的血存量各个都有几万毫升,这点筹码算啥?”   听到姜正搁那儿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时,赌桌另一头的沈云衣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家伙说瞎话都不带想的,也太能瞎胡扯了。   世界上哪儿有什么血量几万毫升的新人类,血重比体重高可还行,怪物么。   但话虽如此,沈云衣其实也没明白两个人的情况为什么会突然变好了的。   本来沈云衣之前被连续抽了这么多血后,的确是感到浑身不适,头晕脑胀。   但在最后一次抽血时,她却突然感觉那台机器似乎并未在将血液抽出,而是反过来将血液送回了沈云衣体内。   怎么回事?这是机器故障吗?为什么会难道说,是姜正动了什么手脚?   之前在跟姜正从学校天台飞回家的时候,沈云衣就已经知道了他拥有某些异能。   眼下这难以用常理解释的情况大概也跟姜正的异能有关,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虽然沈云衣的情况随著最后一次反向抽血而变得好了起来。   不过她还是装出一副非常难受,半死不活的模样,目的就是为了迷惑黑杰克。   当然,事实上沈大小姐猜的一点都没错。   之所以两人的血液在最后一次输牌时会倒流回到体内。   主要也是姜正在那时候对著“猩红裁判员”使用了自己的能力。   “猩红裁判员开始运作起来,1500毫升血液从两人体内被缓缓抽出,朝著玻璃瓶里流去。”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猩红裁判员开始运作起来,1500毫升血液被从玻璃瓶里抽出,朝著两人体内缓缓流入。”   经过这么一搞,本来体内血液存量已经达到极限的姜正跟沈云衣一下子回了一大口血,自然状态也是变得好了很多。   其实从一开始,姜正就可以使用这种手段来避免两人遭到血液剥离。   他之所以没这么做的愿意也很简单,那就是需要制造出两人的溃败之势,勾引黑杰克上当受骗,就像现在。   这时,已经不再伪装的姜正看了看面色阴沉的黑杰克,笑道:   “身为赌之恶魔的你肯定很喜欢赌博,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光明正大的赌上这最后一把好了玫,发牌吧。   “是,那我就要发喽。”   看到苏玫拿起那迭扑克牌准备给三人发牌,黑杰克虽然神态还是有些难看,不过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诡笑。   的确,关于姜正跟沈云衣两个人能够互相交流,并且好像还是新人类这种事完全超出了恶魔的预料。   但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从这副牌发下去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结束了。   要知道,黑杰克可是给“空壳苏玫”安排了给自己发所有大牌的指令。   一会儿在下手上的,可是大小王、四个2、四个A、四个K、四个Q、两个J的牌型。   再加上这一局是在下优先叫的地主,你们两个又作死的选择了明牌,一下子少说能赢几千倍!   几千的倍率下去,哪怕你们再怎么是新人类,也能把你们榨得连骨头都不剩!   想到这里时,黑杰克不由得嘴角一扬,重新变得得意洋洋起来。   并且当第一张牌发到自己面前时,它便用自信满满的语气大声喊道:   “叫地主!游戏结结结啊?”   本来黑杰克还想来一句“游戏结束,你们输了”以壮声势。   谁知当那第一张明牌正面朝上发到它面前时,黑杰克却是人都傻了。   按照它给“空壳苏玫”的指令来看,这第一张牌应该会是大王才对。   谁知谁知谁知这掉在黑杰克面前的那张牌,居然是张“3”?   3?   是在下眼花了吗?为什么是张“3”啊?大王哪儿去了?   顿时,黑杰克用颤抖的手拿起那张“3”,羊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随后它猛地抬头看了一眼旁边发牌的发牌员,咬牙道:   “喂!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   似乎早就料到黑杰克会有这样的反应,姜正则是冷笑道:   “为什么她会没有按照你的指示,把大牌都发给你?”   “啊?不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在想这个幻影是不是出出了什么问题。”   照理来说,“空壳苏玫”完全是黑杰克控制的人偶,只会按照黑杰克的指令行事。   但为什么她发的牌跟黑杰克指令里的完全不同啊?到底姜正做了什么手脚?   正当黑杰克怒视著姜正,想看看是不是这家伙又动了什么手脚的时候。   姜正则是耸了耸肩,笑道:   “如果她真的是你制作出来的幻影,你当然是要她发什么牌就发什么牌不过前提是她真的是那个幻影。”   什么?当姜正话音刚落的瞬间,黑杰克这才浑身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不是不是!此时站在赌桌旁发牌的不是那个空壳幻影!不是那个人偶!   被黑杰克那震惊的目光注视著时,“空壳苏玫”不,是伪装成“空壳苏玫”的苏玫终于松了口气,拍著丰满的胸部说道:   “终于不用再装下去了吗,吓死人家了,刚刚差点就露馅了呢,嘻嘻。”   没错,此时此刻,站在拍桌旁的这位发牌员哪儿是那个黑杰克操控的人偶,居然变成了苏玫本尊!   老早在最后一局开始之前,姜正就已经用“文字转换能力”把真正的苏玫换了进来。   毕竟从一开始,姜正就知道这个发牌员绝对不是普通的幻影,而是黑杰克操控的傀儡。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个恶魔绝对不会把胜负交于运气,必然会选择作弊。   那世界上还有比控制发牌手更简单的作弊方法吗?这也太容易想到了。   因此,在姜正装出一副濒死的模样故意激怒黑杰克的时候,他还同时做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通过文字转换能力把苏玫真正的换进来,跟这个空壳幻影对调。   要做到这一步倒是很简单,只要把“幻影苏玫”前面的“幻影”转移走就行了。   当“幻影”消失后,出现在桌旁的就变成了真正的苏玫来了一出大变活人。   其实当苏玫刚刚被转移过来的时候,她多多少少还是露出了一些破绽的。   毕竟突然来到这么个鬼地方,站在这么一个赌局面前,旁边还站著一头暴怒的羊头恶魔。   所以一开始的苏玫明显震惊了一小会儿,不过在姜正的挤眉弄眼下却马上反应了过来。   但由于当时的黑杰克正被姜正的话刺激到处于终极暴怒状态。   它完全没发现发牌员已经遭到了调换这也终于导致了眼下的绝境。   就在黑杰克被这离奇的一连串情况弄得瞠目结舌时。   姜正却朝苏玫点头道:“玫,别理这家伙,继续发牌吧。”   苏玫闻言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把牌给依次序发了下去。   一张、两张、三张五十一张。   因为黑杰克已经提前叫了地主的缘故,最后的三张底牌自然也是到了它手里。   与此同时,这位“赌之恶魔”手上拿著的是这么一副好牌:   《王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黑杰克手上这副牌其实不错,或者说非常好。   毕竟苏玫是不会任何发牌技术的,她发的牌真就全凭天意,发到啥是啥。   看著黑杰克明牌拿著的那一副好牌,姜正笑道:   “牌不错啊,那么这位地主可以开始打了。”   “啊?那那在下出”   “不过你可得想好喽,现在的最低倍率可是足足250倍,要是输了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呢?呵呵。”   因为黑杰克、姜正、沈云衣三人的开牌前明牌,也就是三次番了五倍,再加上抢地主的两倍。   导致最开始只有1的底注已经变成了的超级大底。   在这种超高倍率之下,即便没有任何附加翻倍,输的一方也得支付毫升的血液筹码。   “对了,你好像还是地主,也就是说输了的话得一共支付双倍的毫升筹码放心,这筹码不多,你给得起的。”   当姜正嘿嘿笑著帮自己计算完了的时候,黑杰克的身躯早就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毫升血液筹码?在下支支付得起个屁啊?   自家人知自家事,黑杰克虽然身为恶魔皮粗肉厚,但它的血液总量也不过毫升左右。   所以要是真输了的话,这毫升的代价足够直接把这位“赌之恶魔”彻底榨干!   想到这里,黑杰克看著自己手上那副好牌,把手哆哆嗦嗦地放在了牌上。   打打什么?到底应该打什么呢?是保险一点先走小牌?还是   唔!唔啊啊啊!不知道,在下不知道该打什么!不知道啊啊啊啊!   握著手上那把足以决定自己生死的扑克牌时,黑杰克只感觉额头落下的冷汗浸透了眼眶,让它看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   身为“赌之恶魔”,黑杰克很擅长让其他人赌上性命。   但像这种让自己赌上性命的情况,它到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经历。   一时间,巨大的压力笼罩著它的内心,让黑杰克的羊脑变得一片空白。   只只不过是区区扑克牌而已,只不过是区区斗地主而已,别怕,别怕。   在下知道各种各样的牌技甚至千术,认真起来的话,这么好的牌一定能赢,一定能赢!   然而,就在黑杰克哆哆嗦嗦地准备打出第一张牌时。   姜正却看著它这副窘况,冷笑道:   “虽然身为赌之恶魔,但你却显然没有当一名合格赌徒的资格。”   “你你说什么?合格赌徒的资格?在在下怎么不是了?”   “那你觉得,除了技术之外,一名合格的赌徒还需要什么资质呢?”   “需需要运气,抓到一手好牌的运气。”   “哈?当然不是运气,运气人人都有,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著已经濒临崩溃的黑杰克,姜正伸出手指弹了弹自己手上那一把烂牌,咧嘴道:   “赌博这玩意,到头来赌的都是命,如果没有能随时跨越死亡的气魄,再好的牌也是屁用都没有。”   话音刚落,随著黑杰克留著冷汗打出一张牌,姜正则是毫不犹豫地啪得将牌甩了出去。   赌博这玩意,虽然也看运气和技术,但到头来赌的都是命。   黑杰克有运气,有抽到一手好牌的运气,也有非常精湛的各种技术。   只可惜,它欠缺了最重要的一点,毫无在赌桌上将性命付之其上的气魄。   以至于在姜正跟沈云衣默契的合作之下,最终这位握著一手好牌却打得稀烂的恶魔终于双眼无神地瘫倒在了牌桌上。   “游戏结束黑杰克,你输了。”   最后,姜正走过去把剩下的两张牌丢到了它的脸上。   自此也宣告著,这“冬之间恶魔的赌局”彻底走到了尽头。    第173章 亲吻与亲吻   输了输了输了输了输了输了。   当黑杰克整个上半身倒在赌桌上,眼睛无神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桌面时。   这位恶魔非但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反倒是看上去有种待宰羔羊的感觉。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刚刚那一局打完之后,黑杰克需要支付的鲜血筹码是毫升。   本来250倍的倍率,在局中又被姜正跟沈云衣一人炸了一回,再度翻了两番。   竟是直接从最开始的变成了,又从变成了。   二十万毫升的鲜血,这么多的筹码代价起码能把黑杰克榨干七次甚至还有剩余。   而就在“猩红裁判员”即将开始抽血时,自知必死的黑杰克最后抬起头来,拼尽全力般朝姜正冷笑道:   “不得不说,你们还真是干得漂亮,居然能以人类之躯赢得了恶魔,但是”   “但是一切都还没完,除了你之外,殿堂里还有其他更强的恶魔在,你是想这么说吗?”   额,姜正话音刚落,本来准备临走前放个狠话的黑杰克一下子愣住了。   是的,它的确想这么说,在死前来上一句“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是恶魔里最弱的一个吧啦吧啦”之类的。   谁知姜正却早就猜到了这点,打断了它的话后不屑地说道;   “既然有代表‘赌’的恶魔,就有代表其他东西的恶魔,这很容易想像,所以伱也别废话了,滚回地狱吧。”   事到如今,姜正也大概明白了这些恶魔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恶魔”这种怪物应该是系统准备的主线BOSS之一。   毕竟“心灵殿堂”本身就是系统的附带产物,也就是系统制作出来的异空间副本。   既然是副本,那么就肯定不会只有一个,也就是说除了蜜儿的“心灵殿堂沈家庭院”之外还存在著其他人的殿堂。   而这最后的“冬之间”之所以会出现所谓的“恶魔化”,应该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即无论姜正最开始挑战的是那个试炼,到最后剩下的那个试炼都会出现恶魔,导致该试炼之间的难度飙升。   到了最后,应该是得将全部殿堂里头的恶魔尽数消灭。   才算是通过了系统最后的主线任务反正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眼见姜正居然猜到了还有其他恶魔存在,黑杰克不禁咬了咬牙,厉声道:   “没错,你虽然能赢得了在下,但你绝对是赢不了它们的,到时候地狱再见吧,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伴随著恶魔那癫狂的笑声,“猩红裁判员”也开始猛地从它体内抽出了鲜血。   嗖!巨量的血液一次性被抽血管从黑杰克体内抽离!速度快得惊人。   过于夸张的抽力,竟是一下子将那羊头身躯瞬间抽成了类似纸片一样的干扁状态。   “”   哗啦,随著变成了纸片的恶魔跟衣服一起掉落地上,又缓缓变成玻璃碎片融入大地。   这个昏暗的空间也随之开始震动起来,给人一种仿佛世界都要塌陷的感觉。   “咦,怎怎么了?这地方好像要塌了!”   感受到大地、墙壁与天花板的震动后。   苏玫也不禁靠向了姜正,紧张又期待地伸手抓著他的衣角。   “没事。”姜正则是拍了拍她的手,笑著安慰道:   “这空间应该是黑杰克的力量构成的,它现在既然已经死了,那空间自然也会消失,我们应该会回到原位。”   “那那如果回不到原位怎么办?”   “实在不行的话我也有办法带你们出去,不过不保证能找对位置就是了。”   说到这里时,姜正不禁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其实还留有最后的逃脱方法。   毕竟这空间即便会随著黑杰克的死而摧毁,他也能击破空间带两人离开。   之前在进行“变装狼人杀”的时候,姜正就这么逃脱过一次了。   只不过这种通过击碎空间逃离的手段也不能乱用,很难说击碎空间后会去到哪儿。   要是掉进什么莫名其妙的时空乱流里,说不定会被瞬间绞成碎片小说里都这么写来著。   但现在显然也没这个必要这么做了,因为就在下一秒,熟悉的系统声响就已经响彻了起来。   【滴嘟“试炼恶魔的赌局”已经完成,即将发放通关奖励‘心之钥碎片’与星级奖励道具‘神秘药丸二号’】   【滴嘟挑战成就“贪婪的墓志铭”已经完成,即将发放成就奖励‘珠联璧合套装’】   什么?挑战成就?贪婪的墓志铭?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奖励名称的时候,姜正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顾名思义,“贪婪”指的应该就是“赌之恶魔”黑杰克,毕竟贪婪跟赌博是一体双生的存在。   而“墓志铭”自然无需多言,是姜正亲手把黑杰克送进了墓地,顺带钉上了最后一颗棺材钉。   但从“挑战成就”这四个字来看,似乎“杀死恶魔”这件事本身并非必须做的,而是一种增加了难度的挑战行为。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在不干掉黑杰克的情况下,也能通过这个“恶魔的赌局”吗。   只不过要是干掉黑杰克,在试炼结束后就会因为难度增加而多得一些奖励,明白了。   就在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随著周围异空间的塌陷,三人也已经回到了原先的“冬之间”当中。   呯!随著三人的胜利回归,冬之间里头那个闪烁著不详红光的屏幕也随之碎裂。   一片熟悉的“心之钥”、一个熟悉的“小药瓶”和一个漂亮的“缎面礼盒”也漂浮在了半空当中。匚   “啊,来了来了,是通关奖励,而且还是三份耶!”   顿时,苏玫也连忙伸手将钥匙碎片、药瓶跟礼盒接下,转头朝姜正炫耀道。   但姜正却并没第一时间去看这些奖励,而是来到正低著头捂住额头的沈云衣面前,关切地问道:   “怎么样?云衣?你你的记忆回来了吗?”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姜正其实心里也多少有些毛毛的,生怕沈云衣来句“没有”。   别忘了,之前沈云衣跟姜正的记忆可是被恶魔给全部剥离走了,已经忘了姜正。   虽然在开始之前让黑杰克立了“通关赌局后记忆就会回归”的誓言。   但黑杰克死都死了,该不会临时前破罐子破摔,带著沈云衣的记忆下了地狱吧?   那样的话就真是亏大了姜正虽然挺喜欢逗弄没了记忆的沈大小姐,但却不想真的这么跟她一直过下去。   然而,就在姜正用紧张的目光看著她时。   沈云衣则是缓缓抬起头来,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叹气道:   “没有什么记忆都没回来,还是完全不知道你是谁。”   这!不不会吧!黑杰克那混蛋!真就带著云衣的记忆一起没了啊!   听到这里,姜正猛地握紧了拳头,杀气腾腾地转头看向“冬之间”深处,仿佛恨不得把那混蛋拉出来再杀一千次似的。   十年,两人十年之间留下了这么多珍贵的记忆,居然再也回不来了,可恶!可恶之极!   但虽然姜正已经愤怒、失望到了极点,可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地握住沈云衣的手,朝她说道:   “没没关系,过去的东西呼,就让它过去吧,未来我们只要创造新的记忆就行了。”   哼?沈云衣闻言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冷哼,抿著嘴摇头道:   “你所谓的新的记忆,指的该不会是在学校天台上打阿玫的屁股之类的吧?那还是算了。”   听她提起这事,姜正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那次纯属意外,我也不想的,都是苏玫太过分了。”   “你就不过分吗?明明以前都没打过我的屁股,就打她的,哼想想都来气。”   顿时,沈云衣背负在后头的双手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翘臀。   似乎在纳闷这么好手感的屁股怎么就没人来打呢,简直暴殄天物。   姜正听到就更不好意思了,连忙解释道:   “以前你这么乖,又没做过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我怎么会打你的打你的哎?”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不对?云衣是不是说了“以前都没打过”这几个字?   突然间,姜正整个人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用惊讶的目光看向了正在憋笑的沈大小姐。   发现他好像反应过来后,沈云衣也终于绷不住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哈哈哈,抱歉,不过谁让你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骗了人家这么多次,我也只是小小的耍你一回而已。”   其实在黑杰克被榨干的那一刻,沈云衣的记忆就已经全部回到了她的脑子里。   但一想到自己在失去记忆期间被姜正各种当傻子逗。   又是被他调戏,又是被他当著妈妈的面玩“夹菜啥的。   甚至还趁著这个机会在天台上打了苏玫的屁股,那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大小姐即便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感到有些气恼。   所以在离开冬之间后就假装自己记忆没回来,也算是戏耍了姜正一回。   不过在沈云衣笑过后,她看著愣在自己面前好像还没回过神来的姜正,又不禁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反应没这么迟钝吧?哪怕知道被我耍了也不用震惊成唔!”   还没等沈大小姐把话说完,她便被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知道青梅竹马的记忆回来了后,姜正那真的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沈云衣。   一边感受著怀里那熟悉的体温,一边下意识说道:   “太好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只要你能回来,想耍我多少次都没所谓。”   感受著那传遍自己全身的熟悉气息,听著那有些沙哑的声音,被抱著的沈大小姐也显然有些感动。   嗯,沈云衣顿时同样抱住了姜正,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柔声道:   “我回来了,阿正,而且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了。”   话音刚落,沈云衣便往前嘟了嘟嘴,轻巧地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   不过这么轻柔的吻法,在姜正看来显然不够过瘾。   他便快速靠过去,更加热情地在沈大小姐的嘴上开始攻城略地。   嗯他这这也太太热情了吧,真是的,真想这样,回家去慢慢亲不好吗。   一时间,被恋人甜甜蜜蜜地抱著吻了起来的沈云衣一边回应,一边不由得露出了娇羞又欢喜的表情。   直到一阵“咔嚓”的拍照声从两人旁边响起为止。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哎?等等?这是什么声音来著?对了,我忘了旁边旁边好像还有个人啊!   被那咔嚓拍照声惊醒的瞬间,刚刚一下子头脑一热忘了某人的姜正这才从少女樱唇那柔软的触感中回过神来,猛地转头看向了旁边。   这一看不得了,却只见苏玫不知何时拿著手机靠了过来,居然正在近距离朝著两人猛拍!   对啊,虽然他们在进“冬之间”的时候是两个人,但离开的时候却是三个人。   苏玫那边还拿著三件通关奖励搁这儿站著呢,你们两个当场抱著啃开了可还行。   更离谱的是,苏玫看到这边两人欢天喜地到原地开始接吻时,居然一点都没有被无视的愤怒感。   反倒是兴高采烈地拿著手机跑过来拍照,脸上还带著喜闻乐见的姨母笑。   这时,看著姜正目瞪口呆地看向了自己这边,举著手机的苏玫朝他挑了挑眉,笑道:   “别光看著我,继续啊,瞧你这模样还没亲够对吧?”   虽然苏玫说是这么说,但姜正怎么好意思当著她的面继续亲嘴,便哭笑不得地说道:   “玫姐姐,虽然无视了你是我们不对,但也不用玩得这么大吧?”   他说的“玩得这么大”,自然是苏玫拿手机搁这儿拍照的行为。   好家伙,姜正跟沈云衣搁这儿忘情的亲吻。   你站旁边全给拍下来了可还行,战地记者啊你?   谁知苏玫却摇了摇头,笑道:   “无不无视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我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想记录下来也无可厚非吧。”   听她这么一说,刚刚发现苏玫后脸蛋红得跟煮熟螃蟹似的沈云衣这才小声道:   “玫你你能把照片删了吗?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好意思做,不好意思看?”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拿起手机,把刚刚拍好的照片放到沈云衣面前。   看到手机里那对正如胶似漆地抱著亲了起来的男女,沈大小姐就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沈云衣好歹也是从小经手严格教育长大的大家闺秀。   怎么好意思看这样的艳照而且还是自己的艳照,什么羞耻PLAY。   眼见好闺蜜羞得跟什么似的,苏玫也是微微一笑,把手机塞给她说道:   “别这么害羞啦,不过就是亲个嘴儿而已,要不然你也给我拍一张?”   “啊?我给你拍一张?拍一张什什么?”   “当然是跟你一样的照片啦,来,准备,三、二、一。”   啾,还没等沈云衣跟姜正反应过来,苏玫便身子前倾,闪电般将嘴唇贴在了姜正嘴上。   啊?   被苏玫亲到的瞬间,姜正感受著嘴上那柔软的触感与熟悉的玫瑰香气,那是人都傻了。   不是,玫姐姐,我知道你喜欢各种刺激,但也没必要玩得这么大吧?   正当姜正在那一刻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身子都酥麻了的时候。   他的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阵听上去有些奇怪,像是被电麻了的系统语音。   【第二阶段主线任务“请宿主在一个月内与两位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亲近’以上,并且各自完成一次“亲吻”亲密动作”已经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       第174章 翻脸大戏,姐妹阋墙   好家伙,这么巧的吗?居然这样完成了主线任务可还行?   当“第二阶段主线任务”完成的声音响起时,姜正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匚   说起来这个破任务也是卡了他挺长一段时间,主要是完全不知道完成任务的要求是啥。   尤其之前那个“各自完成一次‘ò’亲密动作”的条件,就完全是乱码一串,鬼看得明白。   但就在今天,姜正意外或者说是被苏玫有预谋的亲了一口后,他却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完成了。   说起来,第二阶段的主线任务里头其实包括两个条件:   其一:请宿主在一个月内与两位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亲近’以上。   其二:各自完成一次“亲吻”亲密动作。   第一个条件倒是简单,沈云衣跟苏玫现在都是“亲近”的好感度。   而巧合的是,这也是唯二两个跟姜正亲过的女性真就巧了不是么。   不过虽说任务已经完成,但姜正却依然不知道这个主线任务的奖励是什么鬼。   然而,正当姜正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主线任务这块,表情有些失神的时候。   他却突然感觉嘴上一痛,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直到这时姜正才回过神来,自己好像还还在跟苏玫“拌嘴”呢。   可不是么,这可是真正的物理拌嘴,那嘴拌得可紧了,像是被胶水黏上了似的。   也不知道是蓄意为之还是有意为之,总之苏玫是拌嘴拌著拌著就张开贝齿,直接一口咬在了姜正嘴皮子上。   咬了一口后见姜正有些吃痛,她这才缓缓放开,退后两步看著那个明显的牙印笑道;   “不错,因为是第一次咬的原因稍微有点歪,不过看起来倒是挺显眼的,嘻嘻。“   眼见苏玫开了“这么大个玩笑”后还搁这儿嘻嘻哈哈、嬉皮笑脸的。   被咬了一口的姜正那是人都傻了,至于旁边的沈云衣则是早就震惊得连手机都摔在了地上。   但在回过神来之后,沈大小姐看著姜正嘴上的牙印,忍不住皱著眉头说道:   “玫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她很不愿意这么去想,但站在沈云衣的角度来看,苏玫刚刚的举动是很明显的挑衅。   从前段时间开始,沈云衣其实就隐隐感觉到了苏玫的心情,她大概是喜欢上了姜正。   可即便知道,两人也从来都没有就姜正的事情说过什么,就是保持著平常心在来往。   但刚才苏玫明明都看到两人这么亲密地拥抱在一起。   甚至当著她的面亲吻了,傻子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才对吧。   诶,你别说,苏玫知道是知道,可她接下来的选择却既不是祝福。   也不是因为失恋而感到失落,而是几乎毫不犹豫地来了个正面硬刚。   怎么?这嘴唇是你家的?伱沈大小姐亲得,我苏玫就亲不得?   苏玫哪怕什么话都没说,可沈云衣却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宣战布告。   但即便如此,沈云衣还是没有直接把足以让两人撕破脸皮的实话说出来,而是想听听苏玫的解释。   这只是一个过时的愚人节玩笑,她很想听苏玫这么说,哪怕是在撒谎。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两人的友谊,不至于因为一个男人在这里当场撕破脸。   然而苏玫却完全没打算用撒谎的方法来挽回这段友谊。   她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用轻松的语气回道;   “我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心里还不明白吗?就是在跟你宣战,跟你抢男人,就这么简单。“   说句实话,哪怕面对著之前那只恶魔的连番怒吼和威胁,姜正都从来没有一丝怯意。   但此时听到苏玫这番听上去云淡风轻的宣战布告,看著她那平静中带著波澜的神情时。   姜正却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还残留著玫瑰香气的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苏苏玫?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副好像要要跟云衣翻脸的姿态?   对于苏玫喜欢自己这点,姜正其实也一直非常清楚。   可不是么,人家好感度都来到跟沈云衣一个级别的“亲近”了,这还有啥说的?   但即便知道苏玫喜欢自己,姜正却总感觉她不会为了自己而跟沈云衣闹翻。   没事的,苏玫跟沈云衣的关系这么好,既是同学又是闺蜜,怎么可能因为我闹翻。   只不过这种想法显然太过天真,因为眼下的苏玫显然就打算这么干了。   听到挚友这番斩钉截铁,毫不含糊,完全没有转弯余地的说辞后。   沈云衣不禁深吸一口气,用同样包含怒意的语气说道:   “玫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跟姜正可是”   “我知道,你跟他应该一早就在一起了,然后呢?”   “哎?”   本来沈云衣还想说一句“我跟姜正是两情相悦的恋人,你这是在第三者插足”来为自己找一个足够坚挺的立足点时。   苏玫却用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我知道”把她的气势全部打了回去。   “你知道?”沈云衣惊讶地问道;“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们刚刚这么熟练的拥抱、亲吻的那一刻就知道了,瞧你那熟练样子,私底下没少做过吧?”   顿时,沈云衣不禁脸颊一红,毕竟苏玫说的那可是大实话。   她自从跟姜正正式成为未婚夫妻关系后,那是有事儿没事来两口,别提多过瘾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熟练的动作,让苏玫一眼看出了这两人绝对不是今天才第一次接吻,之前是真的有一腿。   可这么说来那情况不是更奇怪了吗?   苏玫明明看出来了沈云衣跟姜正背地里是一对儿。   为什么要这样当著挚友的面来了个横刀夺爱,几乎是强吻了姜正呢?   “你明明知道了我跟姜正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你真的这么喜欢姜正?不惜为了他跟我翻脸?”   在得知苏玫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后,沈云衣虽然脸上红晕未消,但说起话来却更有底气了。   可不是吗,我可是姜正的正牌恋人,还是有戒指的未婚妻。   我跟他亲密就算了,你这个同学有什么资格来凑热闹?你什么身份?   然而,听到沈云衣这番理直气壮,仿佛完全没感觉自己哪儿有问题的话后。   苏玫却并没直接回答,而是摇了摇头,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甚至笑著笑著眼角还流出了几滴泪水。   笑过之后,苏玫擦了擦眼角的泪滴,嘴上虽然挂著笑,却用包含怒意的语气说道:   “我从来没想过要因为姜正跟你翻脸,或者说,在你在高高在上地践踏我跟你的感情之前,从来没想过。”   “我?高高在上地践踏你的感情?我我什么时候”   不等沈云衣把话说完,苏玫便双眼一瞪,咬牙怒道: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姜正!你明明知道的!”   “我我的确知道。”   “你既然知道我喜欢姜正,为什么要在背地里跟姜正交往?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看著一脸茫然,完全没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的沈云衣。   苏玫的眼神中第一次对挚友产生了一丝愤怒,甚至憎恨。   正如苏玫所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插足沈云衣跟姜正之间。   她是喜欢姜正,而且这还是她的初恋,是苏玫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可如果哪天那姜正跟自己的挚友真的交往了,苏玫也只会笑著送上祝福。   毕竟姜正跟沈云衣有著长达十年,无比厚重的情感基础。   而且沈大小姐的容貌、性格、能力乃至家世都无可挑剔,是绝对的最佳伴侣。   如果姜正跟她在一起的话,一定能得到幸福吧,那这样就好,对大家都好。   至于自己喜欢姜正的这点少女心事,也终将被苏玫永远的埋在心里,不会再流露出来。   本来她都已经做好了这种打算,已经有了为友谊而放弃初恋的觉悟。   可是可是可是!沈云衣却用最自大的方式践踏了这份友谊。   这时,苏玫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的挚友,冷声道:   “你之所以不公开与姜正的关系,我大概能猜到是为了我们,或者说得直白一点,是为了我,对吧?”   面对著这番明明犹如湖水般冷彻,却又同岩浆般沸腾的质问。   沈云衣也点了点头,尽量用平日里的温和语气解释道:   “的确,我我知道你喜欢他,所以暂时不想”   “暂时不想告诉我,以免我受到失恋的刺激,然后故意远离你们?”   “是。”   听到这里,苏玫冷笑一声,笑道:   “这份闲心,这份充裕,就是你最自大,最瞧不起人的地方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对等的情敌,你甚至都没想过我会从你手里把他抢走。”   是的,这才是苏玫最生气,最愤怒,最忍无可忍的一点。   沈云衣在跟姜正交往后,第一反应是先不公开,先不告诉苏玫等人。   这其中固然包含著为朋友著想的好意,但同时也带著巨大的从容甚至傲慢。   我跟姜正可是十年青梅竹马,现在又进展成了恋人,甚至还是家长认可的未婚夫妻。   咱们的关系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人能从我手里把姜正抢走吗?   即便这份关系不公开,即便姜正表面还是单身狗一只,也不可能有人能将其抢走。   至于苏玫也喜欢他?哦,没所谓,区区一个苏玫而已,对我完全没有威胁。   我根本不用把她当成情敌看待,因为姜正不可能抛弃我去跟她在一起。   虽然沈云衣心里不会这么想,可她的潜意识里的的确确有著这样的认知。   这种是一种胜利者的自信,是甚至有闲心去安抚失败者,去考虑失败者心情的从容。   如果要用网球比赛来形容现在的情况,就是沈云衣跟苏玫在打网球。   沈云衣明明占据著绝对优势,可以轻松拿下比赛,爽快地取得胜利。   可她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在故意留手,故意给苏玫让球。   因造出一种双方实力差距好像不是很大,还能打打的感觉。   然而实际上呢?她只要想赢,随时都能赢,所以根本一点都不急,从容得很。   甚至在比赛结束后,沈云衣还得走过去朝苏玫笑著伸出手来,口中说道:   “这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你打得很好,只可惜运气差了点。”   本来苏玫在堂堂正正的较量里输掉,那她绝对认了,还会给胜利者送上掌声。   但沈云衣却对她这个失败者嘘寒问暖,关怀倍切。   还想让人家输得没那么难受,输得体面一点。   这是何等巨大的侮辱,何等瞧不起人的姿态,简直把苏玫气得脑浆都要沸腾了。   以至于在这“冬之间”门口,苏玫罕见地用暴躁的语气朝挚友说道:   “你太过优秀了,沈大小姐正因为你太优秀,从来没有失败过,所以根本不知道对于失败者而言,最大的侮辱就是胜利者的怜悯。”   面对著苏玫那掏心掏肺,同时也句句直戳人肺管子的话语。   沈云衣虽然面色十分难看,但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以对。   毕竟这话一点都没错,沈云衣从出生以来,几乎没有失败过。   她的人生不能说是一帆风顺,只能说是千帆远航。   出生在沈家这么一个大富大贵的家庭,从小就享受著最好的资源。   不但天资聪慧,还有姜正这么一个完美的青梅竹马在明里暗里各种呵护。   即便遇到了最近这么多麻烦事,但身边却总有一群人在帮她、关怀她。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沈云衣,的确没怎么品尝过失败的感受。   更加没有被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安慰过,没体会过这种后槽牙都要咬碎的巨大耻辱。   眼见沈云衣被苏玫说得手足无措,神情低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的姜正只好打圆场道:   “那个,你们也差不多说完了吧?那咱们先出去怎么样?这里不是什么久”   不等姜正说完,苏玫也转头用锐利的目光看向了他,厉声道:   “急什么急?我还没说你呢,你个臭不要脸的家伙。”   “啊?说我?我我怎么了?”   “你明明都已经跟云衣在一起了,居然还敢跑来撩拨我?你把云衣当什么了?又把我当什么了?”   听到苏玫的呵斥后,姜正本来想回句“我哪儿撩拨你了”。   可话到嘴边,他却想起了不久前才在学校天台上打苏玫屁股的破事儿。   女孩子的屁股这么私密的部位,那是随便打得的吗?   说是在惩罚,其实也跟调情差不多了,说是撩拨一点都不冤。   所以苏玫说得一点儿没错,明明跟沈云衣确定了关系。   却又去撩拨她,简直荒天下之大缪,不知所谓,臭不要脸。   眼见姜正也被自己说得脸色有些发红,气也差不多撒完了的苏玫也终于叹了口气。   但叹气不代表整件事的结束,相反是另一件事的新的开始。   这时,苏玫来到姜正跟前,一伸手便拉住了他的衣领,却转头朝沈云衣笑道:   “不过你既然都把人瞧不起到了这份上,那倒也正好,我也不用再客气下去。”   “你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做你认为我不配做的事,总而言之,这个男人,我跟你抢定了。”   当著沈云衣跟姜正的面,苏玫斩钉截铁地抛下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苏玫居然堂而皇之地说要跟自己抢男人,沈云衣也是又气又急,只好咬牙道:   “玫,你真打算这么做的话,我也不会退让的,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哈哈,好啊,好一个各凭本事,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何必在背后整怎多事。”   随著沈云衣跟苏玫你一句我一句的,火药味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制高点时。   被这“姐妹决裂大戏”给震惊到头皮发麻的姜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愣在那儿。   然而,还没等姜正想到应该怎么劝解两人时。   他却突然看到自己脚底下掉落了一个漂亮的缎面礼盒。   嗯?这盒子不是刚刚完成成就给的奖励吗?话说这里头装的是什么来著?   可能是出于好奇心的驱使,也可能是想从面前两个女人之间的一揽子破事儿里抽离出来。   总之姜正就这么捡起这个被苏玫刚刚丢掉的漂亮小盒子将其打开,朝里头看了一眼。   一般来说,这种特殊的奖励道具应该是些很了不起的东西。   但当他打开后却发现,里头装著的就只是一块“玉石挂坠”和两条细细的“珍珠手链”而已。    第175章 珠珠联璧合套装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首饰?就这?   看到这个缎面礼盒里头装著的东西时,姜正一时间不免有些失望。   一般来说,人家游戏里通过什么特殊挑战后出来的都是各种神装。   怎么到你这儿就三件破首饰?虽然看著看著还是挺漂亮的。   话说,这玩意叫什么来著?“珠联璧合套装”?还真是够字面意义的套装啊。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珠联璧合”的意思是珍珠联串在一起,美玉结合在一块。   用来比喻杰出的人才或美好的事物聚集在一起的美好样子,同时也可以代指男女之间的美好恋情。   只不过你这“珠联璧合套装”还挺识时务的,居然恰好是“一件玉坠”和“两条珠链”的奇妙搭配还行。   从里头拿出那两条由细密小珍珠组成,看上去非常漂亮的珍珠手链时,姜正不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条珠链上的珍珠颗颗只有米粒大小,照理说应该是不怎么值钱的次品。   但这些珍珠上却散发著奇特的光泽,看一眼就感觉仿佛连灵魂都被吸了进去似的。   至于那块玉坠也是非常漂亮,形状呈现出一个爱心型,水头更是绝佳。   水头是行家话,这是指玉石的透明度,透明度高的行家称为水头长,反过来透明度差的,称为水头短。   水头好,透明度高的玉石非常清亮,看上去晶莹剔透,很水灵,有种娇艳欲滴的感觉。   就这么一块好玉,放到玉石市场那少说也得值个五位数当然这玩意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是了。   毕竟进去挑战试炼的是三个人,两女一男,它这个套装恰好给的就是两珠一玉。   这意图倒是很明显了,姜正拿这块玉坠,沈云衣跟苏玫拿这两串珠链,就是这么安排的。   只不过当姜正拿起这个“珠联璧合套装”,抬头看向那边的两人时。   这两位昔日的挚友却依然在柳眉怒竖,双手抱胸,正面对面地展开著亲切的交流。   咳咳,咳咳,简报简报,接下来将为您报导每日外交新闻:   “今日早间十时,沈云衣小姐与苏玫小姐进行了一场坦率的会谈,两人充分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对双方的了解。”   “沈云衣小姐表示,会谈本身是有益的,我将严重关切包括‘姜正先生终生大事’在内的各项议题,同时对苏玫小姐的选择表示十分遗憾,并保留做出进一步反应的权利。”   “苏玫小姐则表示,我将重新考虑关于“姜正先生终生大事”这一问题的立场,并对于不友好的行动采取零容忍政策,由此引起的后果将由沈云衣小姐负责。”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形容就是,分歧很大。   冲突烈度更是前所未有的高,就差没当场动手了。   看到两人搁那儿越说越是脸红脖子粗,姜正也只好吞了一口唾沫。   暗暗地说了一句“女人吵架真可怕”后,便硬著头皮走了过去。   他来到两女旁边,举起那两条珠链笑道:   “嘿,你们看看我找到了什么?这是”   “如果不是伱自己优柔寡断,情况为什么会发生到今天这种地步?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怎么优柔寡断了?什么时候放跟姜正交往是我的自由,倒是你,才认识他多久就喜欢上了,是不是果断的过头了点。”   “那个快看我手上,看我手上,这儿有东西。”   “那当然,爱情总是来得突然又剧烈,你们都十年媳妇熬成婆了,彼此之间都没什么新鲜感了吧,呵呵。”   “以前的确没有新鲜感,但最近我们在一起后可~有新鲜感了,只是没必要告诉你而已。”   姜正即便已经来到了两女旁边,朝她们挥舞著手上的珠链,同时还试图出言插入、打断她们。   但事实上毫无作用,沈云衣跟苏玫都已经罕见地吵出了火气,简直是烈火烹油,完全停不下来。   其实两人平时都是非常温柔、端庄的人,何时这样跟人面红耳赤地吵过架。   可今天这事儿著实太过严重,以至于她们竟是完全放下了平日里的模样,看上去像是两个街边悍妇一般不断争吵。   哎,要是告诉别人沈大小姐跟苏玫姐姐会这样激烈的争吵,恐怕打死都没人信吧。   不过既然她们不愿意停下来,那也没办法了只能来点猛药才行。   眼见沈云衣跟苏玫完全不打算搭理自己。   姜正则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停战举动。   伸手,抓住,我绑,我绑。   顿时,姜正也不问了,而是直接伸手抓起沈云衣跟苏玫的一只手腕。   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将两条珍珠手链束在了那两只晶莹如玉的皓腕上。   这个举动终于打断了这场“第一次姜正大战”,因为两位女士都惊讶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沈云衣看了看手上那条漂亮的手链后,转头看向姜正,疑惑地问道:   “这是什么?从哪儿来的?”   “就是刚刚通过了试炼之间给的奖励之一,诺,你们看。”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把这次试炼通过得到的三件奖励拿出来给两人看。   其中包括最后一份“心之钥”碎片,一个装著“神秘药丸二号”的小药瓶。   还有那个装著“珠联璧合套装”,现在已经空空如也的高档缎面礼盒。   听到这里,苏玫也是轻轻抚摸了一下手上的珍珠手链,笑道:   “原来如此,‘珠联璧合套装’指的就是这个啊,阿正,你的是什么?”   “我的?诺,我的在这里,是一件挂坠。”   姜正拿起自己的玉坠给她们看了看,同时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太好了,终于分散了她们的注意力,再这么吵下去的话我的头都要裂开了。   正当姜正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苏玫则是看了看那件玉坠,拿起来后笑道:   “既然玉坠跟珠链是一套,那我都戴上了,你也得戴著才行,来,我帮你戴。”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拿起玉坠的挂链,靠过去就准备给姜正戴在脖子上。   但看到她这个举动时,一旁的沈云衣则是皱了皱眉,拿起挂链的另一端说道:   “等等,要给他戴也得是我来戴,你”   “我怎么了?”苏玫闻言晃了晃手上的珠链,笑道:   “我也是跟他一起通过了试炼,拿到了这个‘珠联璧合套装’的人,我怎么不能给他戴?”   “你你这是这是强词夺理。”   “呵呵,只有说不过别人的人才会说别人强词夺理。”   眼见两人眨眼间又因为一件玉坠谁来戴而吵了起来,姜正又感觉自己的头变大了不少。   不过怎么说呢,在这件玉坠的问题方面,苏玫倒是意外的很有底气。   毕竟正如她所说,她也是跟姜正一起持有“珠联璧合套装”的人,那自然有资格给他戴。   然而,就在两女因为谁给姜正戴玉坠这件事又开始争吵时。   正捂著额头想著要不要去药店买点速效救心丸的姜正却意外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嗯?等等,这这是?这是什么?   就在这时,姜正面前站著的沈云衣跟苏玫的身上竟是浮现出了一些奇怪的“雾气”。   这样的“雾气”呈现出半透明的形态,紧紧地包裹在人体外层,就像是超级赛亚人变身时身边的“斗气”似的。   可沈云衣跟苏玫即便再怎么吵架,也不至于吵著吵著直接放出了斗气才对。   而且不单单是她们,当姜正凝聚精神看著自己时,他还发现自己身上也有这种“雾气”。   只不过相较于两女身上那犹如火焰般不断翻腾,看上去好像非常愤怒的“雾气”。   姜正身上的“雾气”则显得有些萎靡不振,甚至变得非常僵硬,像是很紧张似的。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我以前能看到这么奇怪的东西吗?不行吧?   对于姜正而言,他可以肯定自己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雾气”。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些“雾气”应该代表著某种东西,比如情绪。   可不是吗,现在的沈云衣跟苏玫正处于怒火中烧的吵架阶段。   所以她们身上的“雾气”就呈现出非常明显的火焰状。   而姜正则是被她们的吵架弄得有些心烦意乱,又有些精神紧绷。   所以姜正身上的“雾气”就呈现出了萎靡又僵硬的的状态。   嘶,这么说来这种情况难道是代表著别人的心情?或者心里状态?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好奇地在两女身上打量起来,看著她们身上的火焰闻浪起舞。   这种能够非常直观地看穿别人心里状态的感觉还是挺神奇的,也挺有用的。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相当于一种另类的读心术,而且还是非常大面积的读心术。   而且除了单纯的看穿内心活动之外,这种“雾气”可能还有别的能力待姜正开发。   只不过姜正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拥有了这种新的异能难道说,是系统奖励?   要说姜正最近有什么得到新能力的机会,那肯定就是刚刚的“第二阶段主线任务”了。   完成主线任务后,他得到了咳咳,得到了这个奇葩的奖励。   本来在姜正看来,这可能又是另一个类似上一个任务里那样能够提升身体强度的单纯属性奖励。   可从他现在能够直观的看到“雾气”这点来看,这奖励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伸手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道:   “有趣,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真是太有趣了。”   本来他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谁知话音刚落。   面前正在争吵著,抢夺著玉坠的两女则是一下子停了下来。   顿时,沈云衣皱了皱眉,眯著眼睛说道:   “姜正?你刚刚说什么来著?有趣?很有趣吗?”   “啊?我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是”   “哦哦哦,我懂了。”苏玫也抿了抿嘴,叹气道:   “姜正同学原来是那种看著别人为你争来争去,就会感到非常有趣的人吗,好没良心啊。”   “何止是没良心,简直是没脸没皮,突然一下子感觉自己做的事都有点蠢了。”   看了看被自己抓住一端抢了半天的玉坠,沈云衣也是叹了口气,朝苏玫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也没必要被他看笑话,这玉坠一人一半怎么样?”   “一人一半?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起给他戴上?”   “是啊,虽然有点便宜了这家伙,但好像也只有这种办法了吧。”   沈云衣一边说著,一边无奈地看了看苏玫右手戴著的珠链。   照理来说,本来这次的“冬之间”就只有姜正跟沈云衣两个参加。   他们两个进去之后成功通过了挑战,得到了这对“珠联璧合套装”,本来是挺完美的事儿。   谁知在试炼里姜正却把苏玫也拉了进来,带著她一起三个人得到了奖励。   这下可好,“珠联璧合套装”变成了“珠珠联璧合套装”,情侣装变成三角情侣装。   像这种三个人一套的奇怪情侣配件,沈云衣是这辈子都没见过,三人行了属于是。   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认了呗。   想到这儿,沈大小姐便拿起玉坠挂链的其中一头,朝著姜正的脖颈伸去。   而苏玫也是挑了挑眉,同样拿起另外一头伸到了姜正脑后。   这下可好,姜正突然间变成了左拥右抱的状态。   并且沈云衣跟苏玫因为是一人一只手的缘故。   她们在姜正背后整理挂链扣子的时候也是格外不方便,一直挂不上去。   “玫,你往左边一点,配合一下我。”   “你怎么不配合我呢,我这个方向比较好扣。”   两人本来姐妹情深,奈何因为刚刚的争吵,各自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一时间,这也导致她们的配合也是毫无默契,在姜正背后整了半天都没挂上。   看到沈云衣跟苏玫一左一右夹著自己,搁这儿磨磨蹭蹭半天都没扣好玉坠的扣子。   姜正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笑,笑道:   “你们两个好歹也是这么久的交情,这点小事都配合不好吗?”   被姜正笑著嘲讽了一句后,手都举酸了的沈云衣不禁撇了撇嘴,开口道:   “得了把你,你以为一只手弄这个很简单吗?”   “就是。”苏玫也点头附和道:“这种事一个人弄很简单,两个人的难度就高得多了。”   “是啊,两个人一起难度是高得多了所以你们要不要弄下去呢?”   姜正话音刚落,沈云衣跟苏玫便对视了一眼,再异口同声地说道:“要!”   一起说了一句后,两人便继续在姜正身上埋头苦干起来。   的确,正如姜正所说,两个人一起的难度是会高出很多,比起一个人会遇到更多艰辛。   可即便如此,沈云衣跟苏玫却没谁想放弃,而是在竭尽所能地动著。   随著两女在姜正脑袋后头你一手、我一手的弄了起码七八分钟后。   咔嚓,伴随著一阵清脆的扣响,那玉坠的扣子也终于在两人的合力下被扣在了姜正脖颈上。   “呼,太好了,终于弄完了。”   退后两步看著姜正脖子上的玉坠,沈云衣也伸出那只戴著珠链的手,跟那件玉坠对照起来。   苏玫当然也是不甘落后,马上把手也伸了过来,一起放到姜正胸前。   一时间,两条珠链,一件玉坠,一套饰品交相呼应眨眼间却散发出阵阵精光!   什么?这这是?还没等姜正、沈云衣跟苏玫三人反应过来。   三人的饰品中便同时映射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立体三角空间,像是某种投影似的。   这立体三角空间看起来莫约有一米来长宽,但空间里头目前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第176章 三向芥子袋,双姝水中游   看到这个奇怪的三角立体空间后,沈云衣不禁惊讶地说道:   “这这是什么?好像很高科技的样子啊。   “像是某种虚拟投影,啊,快看,手能够伸进里面去哎!”   苏玫倒是胆子比较大,她率先把手朝著那个三角立方体里伸了进去。   但当苏玫大胆地把手伸进去的时候,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手掌在进入那三角立体空间的瞬间立马缩小了很多。   本来正常的手掌大小放进去之后,顶多也就剩下一根指节这般大。   呜哇!顿时,苏玫吓得连忙抽回了手,检查了一番手没什么事后才放下心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难道是类似缩小镜一样的东西吗?”   “不,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那这玩意也太没用了。”   看著三个人中间的三角立体空间,姜正先是稍微思索了一番。   然后便将刚刚得到的“心之钥碎片”与“神秘药丸二号”丢了进去。   随著这两件东西被丢进那个立体空间,它们也随之等比例缩小,大约缩小了十倍左右。   在那之后,姜正稍微退后几步,将手放在自己的玉坠上,默念了一句“打开”。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同样的三角立体空间也从他的玉坠中浮现而出!   怎怎么回事?这奇怪的三角空间变成两个了?   就在沈云衣跟苏玫对这奇妙的场景感到不知所措时。   姜正却微微一笑,伸手进了自己面前的三角空间,将“神秘药丸二号”的瓶子取了出来。   与此同时,苏玫跟沈云衣面前那个三角空间里头的瓶子也随之消失,像变魔术一样。   看著面前只剩下一块心之钥碎片的三角空间,沈云衣不禁皱眉道:   “瓶子从那边被取出来了?等等,难道说”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共享的随身空间,也是这‘珠联璧合套装’的作用。”   姜正之所以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主要是他以前看的网络小说也著实不少。   在网络小说尤其是玄幻和仙侠小说里,主角基本上都有一件必备的法宝,“芥子袋”。   纳须弥于芥子,藏日月于壶中,这种芥子袋虽小,里头却能放下很多的随身用品。   因此看主角到处打劫各路强人的“芥子袋”,把他们口袋里的东西掏光,也是读者的乐趣之一。   而这次试炼的成就挑战给予的奖励品也是类似的东西,只不过比较特殊一点。   姜正、沈云衣跟苏玫手中的玉坠和珠链,本身里头就藏著一个类似芥子袋的随身空间。   只不过这个随身空间比较特别,是三个人一起共享,并且可以互相传取的设计。   比如姜正把一件物品放进了这个空间里,远方的苏玫用珠链打开空间后,就可以将其取出。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相当于一个“三向芥子袋”,三位一体,三者接通。   在解释了这双珠一玉的作用后,沈云衣跟苏玫那是听得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下可好。”数秒后,沈云衣叹了口气,哭笑不得地说道:   “没想到殿堂里还会奖励这么夸张的东西,外星人的黑科技也不过如此。”   要知道,这个三角空间看起来好像不大,长宽高只有一米左右,能储存的东西也不多。   可实际上任何东西被放进去后却会被缩小至十分之一的体积,那这个储存量就太夸张了。   能够随身携带的储存空间,还能在三个饰品之间互相传输,并且缩小压缩体积。   这种级别的道具基本上只会出现于各种小说里头,现实世界那是想都不敢想。   然而,就是这么一套堪比外星人黑科技的饰品,如今却落在了姜正、沈云衣跟苏玫手中。   “是啊。”苏玫在得知这玩意的作用后,也是感叹了一句:   “这么看来,这饰品比想像中可是要珍贵得多了,如果卖出去的话云衣,你觉得大概能值多少钱?”   苏玫对于金钱这方面没什么概念,只好求助于旁边的沈云衣。   沈大小姐沉思了一会儿,摇头道:   “这已经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东西了,如果能用来给国家做贡献的话,国家甚至能把你和你的子子孙孙当国宝一样供起来。”   可不是吗,“随身空间”、“远距离传输”、“十倍压缩”,这套装里的每一项能力都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   要是拿著这玩意去跟国家谈合作,完全可以保伱一辈子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的那种。   当然这种东西如果暴露了出去,有可能带来的不单单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还有无处不在的阴谋阳谋。   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象都会因为象牙而被人杀死。   拥有著这种级别的黑科技饰品,即便被全世界几百个国家的特工追杀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姜正抿了抿嘴,朝两人认真地说道:   “关于这套饰品的事,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告诉别人,太危险了,明白吗?”   正如姜正在自己能力的运用上一直很谨慎一样,他也对沈云衣跟苏玫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如果要使用玉坠和珠链里的三角空间,就必须得在没人看见的情况下用,不能让人发现这玩意还有这般妙处。   否则这消息要是泄露了出去,姜正等三人恐怕这辈子都永无宁日除非把天下一半的人类弄死以儆效尤。   沈云衣自然也非常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苏玫被提示了后也是马上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   于是她们也朝著姜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将这个巨大的秘密泄露出去。   而在那之后,三人也是各自退开少许,各自打开自己的随身空间把玩起来。   尤其是苏玫,苏玫因为最开始把手放了进去,亲眼看著自己的手缩小到了指节的大小。   所以这一次她又把手放进三角空间内部时,甚至还朝另外两人笑道:   “对了,你们觉得活物能不能进入这个空间呢?”   活物?听到这里,姜正跟沈云衣对视了一眼,后者耸肩道:   “玫,你也别说活物了,直接说你自己能不能进去就完了。”   “嘿嘿,我的确想进去看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可以试试先把头伸进去看看。”姜正则是点了点头,怂恿道:   “进去之后最大的风险顶多也就是窒息,不过短时间之内窒息也没啥事,赶快出来就好。”   像这种随身空间也分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里面有空气,活物可以在里头生存。   而另一种情况则是里面没有空气,活物进去之后很快就会因为窒息而亡。   但如果只是区区没有空气的话,把脑袋伸进去探一探也不会有什么风险,憋气憋个一分钟都不叫事。   所以他倒也不反对苏玫进去试试看,毕竟万一真的能够在里头待著,那这个空间的作用就更大了。   果不其然,得到姜正的鼓励后,苏玫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大著胆子便把脑袋伸了进去。   当苏玫的脑袋伸进那个三角空间的瞬间,奇怪又有些渗人的场面出现了。   她的头因为在里头被缩减成了十分之一的大小,以至于脑袋以上的部分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似的。   那感觉就像是这个空间是一头怪兽,直接把苏玫的脑袋给啃了一大半活生生的恐怖片情节。   不过这个三角空间当然不会出现这种危险,所以苏玫在里头看了一会儿后,这才把脑袋抽了回来。   “没问题。”出来后,她兴奋地说道:“里面是能够呼吸的,而且感觉好像在漂浮一样。”   “在漂浮?你的意思是里面的重力跟外头不一样?”   “嗯,我这次整个人进去试试看,你们稍等。”   话音未落,苏玫这次是整个人朝著那个三角空间一扑,像是鱼儿入水般跳了进去。   在两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缩小成了十分之一大小的苏玫一下子进入了这个神秘的空间。   然后在里头真的犹如鱼儿那般游动了起来,给人一种“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的感觉。   哈哈哈,看著苏玫在里头游来游去,沈云衣也不禁高兴地笑道:   “这空间真好玩,就像是立体游泳池似的,我也要进去。”   不等姜正做出什么回应,沈云衣也一起跳进了里头,在三角储物空间里头肆意游动。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沈云衣进去后的感受,那就是自由。   整个人仿佛荡漾于一片巨大的海洋当中,身体能够轻易地上下左右到处来去。   这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让她一下子喜欢上了这里,毕竟沈大小姐本来也喜欢游泳。   一时间,在那清澈见底的三角空间里,只见那线条流畅的身姿在其中游来游去,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无论是蛙泳、自由式、蝶泳还是仰泳,沈云衣的姿势都非常优雅。   她像一条美人鱼在水中游戈,仿佛与这奇妙的储藏空间融为一体似的。   只不过就在沈云衣放松地游著时,她却突然感觉一个身影从下方嗖得冲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沈云衣还没看清楚来者是谁,一双柔软的玉臂已经搂住了她的腰身。   “嘻嘻,被我抓到了吧。”   从下方冲过来抱住沈云衣的细腰后,正在兴头上的苏玫顽皮地朝她眨了眨眼,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可爱狡黠感。   被挚友在半空中抱住的那一刻,沈云衣本能的也想跟她嬉笑打闹一番。   可就在伸手摸向苏玫的头顶,准备把她掰开的时候,沈大小姐却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我刚刚不是还在跟她吵架来著吗?而且吵得可凶了。   对于沈云衣而言,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跟人吵得这么凶,而且还是自己的挚友。   一想到刚刚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第一次姜正大战”,又看了看苏玫那张熟悉的笑脸。   沈大小姐一时间也不禁感到有点内疚,便朝近在咫尺的苏玫说道:   “玫对不起。”   嗯哼?苏玫闻言抬起头来,朝她笑道:   “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我之前不是瞒著你跟姜正交往吗,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太自大了。”   前段时间的沈云衣基本上已经被甜蜜的热恋冲昏了头脑,其实根本没在意苏玫的感受。   如果她真的是为苏玫好,肯定是应该把自己跟姜正的事对苏玫说清楚,不要再让人在这方面有所遐想才对。   这样一边跟未婚夫搁背后亲亲热热,一边还瞒著这件事让未婚夫去跟自己闺蜜暧昧,这算个什么奇葩做法。   因此在被苏玫骂了一顿后,沈云衣也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所在,便趁著这个机会朝挚友道了个歉。   只不过面对著沈大小姐的道歉,苏玫却搂住她的细腰往上一滑,整个人跟她面对面地贴在了一起。   这种姿势怎么说呢,真的非常奇妙,两位女士一上一下地漂浮在空中,下面那个还搂著上面那个的腰。   如果把背景里全部画满正在绽放的百合花,那绝对是少女漫画里非常经典的场景。   然而,苏玫这时却摇了摇头,叹气道:   “也不单单是你的问题,我也有不对,明明知道你跟姜正感情深厚,我还是喜欢上了他。”   “额,这的确还挺奇怪的,因为在我看来,姜正并不是那么有女人缘的家伙。”   “怎么可能,姜正人长得帅,风趣幽默又体贴,最主要的是很有男子汉气概,怎么会没有女人缘呢。”   “但在以前真的没有哪个女生说过喜欢她,所以我一直觉得”   听到这里,苏玫哭笑不得地点了点沈云衣的鼻尖,笑道:   “那是因为有你的存在啊,除了我这样胆大包天的家伙之外,谁敢跟沈大小姐抢男人,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的确,沈云衣作为全方位无死角的完美大小姐,能够不在她面前自惭形秽的女生都没几个。   至于跟这样的完美大小姐抢男人?疯了吧?除了极少数胆大包天或者自视甚高的家伙外谁敢啊?   不过凑巧的是,苏玫骨子里就是那种胆大包天的女人。   而她的条件虽然整体不如沈云衣,却也不会差了太多,那自然敢动手抢了。   明白了苏玫的意思时,沈云衣也不禁抿了抿嘴,哭笑不得地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我还一直以为姜正不招女性喜欢来著,估摸著就只有我能受得了他。”   “呵呵,以前的他可能很多女人不太受得了但以后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以后?什么意思?”   “姜正拥有某种奇特的异能,这点你肯定是知道的。”   “嗯,他的异能也太神奇了,还能带著我在天上瞬间移动。”   “这种异能再加上如此奇特的玉坠,以后的姜正不单单是前途无可限量,甚至想当世界的统治者都不是做梦,到了这种地步,有多少女人能受不了他?”   苏玫私底下也看了很多奇特的小说,里面有一本让她的印象非常深刻。   那本小说讲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因为遭到了雷噼,从而拥有了奇特的异能。   最后他推翻了世界上所有国家的统治,成为了新世界的神,跟很多美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姜正想不想当新世界的神姑且不提,但可以看出他以后也绝对不可能窝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江城里。   到了那时候,这么一个足以统治世界的男人,身边也必然会出现大量奔著他而来的优秀女性。   “在学校的环境下,普通学生的确没法跟你争抢,但放大到全世界范围的话,条件不逊色于你的女人到处都是,你敢保证姜正一定不会变心?”   “我不敢保证。”   沈云衣虽然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但也不敢说能傲视天下群雌。   于是苏玫点了点头,靠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既然以后姜正身边肯定会有其他女人过来纠缠,那不如咱们也别争别抢,考虑一下转为合作关系,携手对抗外敌如何?”    第177章 最后的决战记忆之间   坦白说,就在沈云衣听到挚友这番话的时候,她一时间脑子都没转过来。   她她说什么来著,别争别抢?转为合作关系,共同抵御外敌?   那一刻,沈云衣的脑海里仿佛洋溢著一位武术大师的敦敦教诲。   “武林要以和为贵,要讲武德,不要搞窝里斗,谢谢朋友们!”   但那位武术大师讲这种话多少是有一点道理的,也很容易理解。   可苏玫她说这种话的意思是什么?难道说是那个意思?   顿时,沈大小姐看著面前那张熟悉的俏脸,吞了一口唾沫后问道:   “你的意思是是我想的那个吗?”   “是啊,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而且可以让你做大,反正我也不在乎。”   听到苏玫这么理直气壮的话后,沈云衣就更是感觉脑壳一热,有种脑浆子都沸腾了的感觉。   的确,她好歹也是出生在名门望族,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男人并不只有一个老婆。   尤其是在所谓的上流社会里头,夸张一点的那些富翁什么的有好几个甚至几十个老婆的都有。   毕竟有句话说的好,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只要钱能解决的就根本不算问题。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从来都没想过这种事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也太离谱了。   但转念一想,以后的姜正可不是单单有钱这么简单了,他甚至还有超出世间凡理的异能。   正如苏玫所说,如果姜正愿意的话,他以后即便想当世界的统治者都不成问题。   娶几个老婆?那简直都不叫事儿,甚至到那时候排著队想上他床的女人可能有几十万个。   一想到那样的场面,沈云衣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   正如她先前所说,沈大小姐虽然对自己非常自信,但也没有绝对能栓住姜正的信心。   毕竟人跟人在一起待得久了,哪怕是天仙下凡也会腻味,这就是所谓的人性。   甚至在这时,她还想起了自己母亲夏华曾经说过的一番话。   那应该是在几年前吧,当时沈云衣跟夏华一起朝著某个地方飞去。   她那时候碰巧问过母亲:“伱这样经常不在爸爸身边,不怕他变心吗?”   然而,夏华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摸著女儿的脑袋说道:   “事实上,如果我天天待在他身边,他只会变心变得更快。”   “哎?为什么啊?妻子天天待在身边不是很好的事吗。”   “一开始是很好,但夫妻朝夕相处久了,哪怕丈夫再帅,妻子再美,热情也会随著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熄灭,到时候就只会看著厌烦。”   身为婚姻上的过来人,夏华显然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才会放心的在外飞来飞去。   反正横竖夫妻间的热情都会熄灭,那不如多分开一点儿,这样偶尔见一面时还能有些新鲜感。   要是两人每天待在一起,即便是夫妻生活也只会变成公式化的交粮饷,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当时的沈云衣显然没法理解这个道理,不过到了今天她却也好像懂了一些。   本来沈云衣就跟姜正在一起已经十年之久,哪怕最近随著关系的转变而变得亲密了起来,但也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   等到时间再久一点,两人之间的确可能会因为热情的熄灭而被他人乘虚而入,尤其是等姜正越来越抢手后。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被不认识的女人占便宜呢?为什么不让熟悉的额!等等!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好像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时,沈云衣连忙甩了甩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然后她看著正期待地望著自己的苏玫,哭笑不得地说道:   “玫,你认真的?真的想跟我分享一个男人?”   “怎么,你不愿意吗?嫌弃我,不想跟我为一家人?”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感觉怪怪的。”   沈云衣的确很喜欢苏玫,如果毕业后也能跟她在一起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跟苏玫成为家人,一起跟姜正在一起,这也太奇怪了,是她从来都没想过的事。   眼见沈大小姐似乎还十分纠结,苏玫便眼珠子一转,靠过去在她耳边柔声道: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放弃当姜正的恋人吧转而当他的情人好像也不错。”   “啊?情情人?”   “是啊,仔细想想还挺刺激的,嘻嘻,到时候你要不要来抓奸啊?咻。”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在沈云衣耳朵旁轻轻呵了一口气。   当那一口气呵进自己耳朵里的时候,沈云衣只感觉心里一震激荡,浑身也都有些酥麻。   这家伙简直是个简直是个妖精,也太媚人了吧。   要知道,沈云衣跟她同为女性,而且性取向还很正常,这都抵挡不住苏玫娇媚的攻势。   这要换个男人,比如换成姜正,那肯定是当场沦陷,变成她的裙下之臣了吧。   想到这里,沈云衣不禁用无奈的目光看向苏玫,小声道:   “你真是个魅惑人的妖精,照我说就应该叫‘苏媚’才对,叫‘苏玫’真是屈才了。”   “呵呵,听说以前爸爸妈妈的确给我想过‘苏媚’这个名字,但后面觉得太妖媚了,才换成了玫瑰花的玫不过好像没什么用就是了。”   如果用玄幻或者仙侠小说里的话来形容,苏玫就有骨子“媚骨天成”的感觉。   她虽然平时看起来非常温婉端庄,但真的娇媚起来的时候,估计没几个男人抵挡得住。   至于姜正能不能抵挡得住嗯,这点刚刚已经试验过了,完全不行。   一想到苏玫一口亲上去后,姜正那副呆若木鸡,还十分享受的嘴脸。   沈云衣就忍不住想出去给他一脚即便她知道这一口估计自己也抵挡不了。   所以以后苏玫如果真的铁了心要当姜正的情人,他真的能把持得住么?   想到这里,沈云衣也只好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玫,这件事太大了,让我好好思考一下,我的头很乱。   虽说沈云衣没有直接给出答复,不过既然愿意思考,那就说明有成的可能性。   只不过这时苏玫反倒是一点都不急了,甚至还笑盈盈地说道:   “好啊,你随便想,拒绝也没关系,因为我现在觉得当姜正情人,瞒著你跟他来往好像更刺激,更有趣一点。”   眼见满脸郁闷的沈云衣似乎想说些什么,苏玫便在她香滑的脸蛋上亲了亲,笑道:   “嘿嘿嘿,开玩笑的,别生气嘛~好姐姐~”   感受到苏玫那温润滑腻的嘴唇在自己脸上留下的触感,听著她那“好姐姐”的柔言软语。   沈云衣那真的是腰腿儿都软了,只好脸红红地转过头去不在看她,撇嘴道:   “我我们在这里待太久了,出去再说吧,姜正应该等急了。”   她一边说著,一边从苏玫怀里挣脱,朝著三角空间的边缘游去。   看著姐妹那狼狈逃离的背影,苏玫不禁轻轻笑了笑,这才跟著一起游了出去。   需要说明的是,当人在这个三角空间里头待著的时候,是看不见外面情况的。   整个三角空间周围的边缘就像是附著一层梦幻般的虚影,完全弄不清楚外面发生了啥。   不过看不见也没关系,反正人出去就知道了前提是人能出去才行。   片刻过后,当沈云衣跟苏玫来到这三角空间的边缘,准备游回外头的时候。   她们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无法从这个边缘位置离开!   “嗯?怎么回事?我们出不去了?”   连续尝试了好几次,发现三角空间的边缘仿佛有著一道无形的围墙,将两人困在里头时。   苏玫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对这怪异的情况感到十分震惊。   沈云衣则是皱了皱眉,细细思索了一番后说道:   “这三角空间的东西既然能够取出来,那就说明里头的东西是能出去的只是可能从内部出不去而已。”   “从内部出不去?你的意思是,需要别人把我们从外头拎出去?”   “嗯,这里应该是类似单向门的设计,只有从外头才能开启这个空间取出物件。”   说到这里,沈云衣看了看外面的虚影迷雾一眼,点头道:   “不过没关系,姜正就在外面,我们朝他做个手势,他应该就会把我们拿出来的。”   “对啊,姜正,嘿,我们想出来了,快把我们拿出去~”   顿时,苏玫一边说著,一边努力地举起双手朝外头挥舞,希望外面的姜正帮她们离开。   谁知即便两人做了好些手势,把手都挥得有些酸胀发痛了,外面的姜正却都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回事?”又等了几分钟后,苏玫不禁有些害怕地说道:“难道姜正看不见我们的动作?”   “不可能,刚刚你进来的时候,你的一举一动我跟姜正在外面都看得很清楚应该是他不在边上吧。”   如果姜正在这三角空间的边上站著,那他就一定能够看到沈云衣跟苏玫的这番动作。   可姜正却迟迟没有反应,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在这“冬之间”的门口,不在这三角空间的附近。   “他应该是没想到这地方只能进不能出,所以自己先有什么事离开了吧……比如上厕所之类的?”   俗话说的好,人有三急,急的时候能急死人。   所以姜正要是在旁边等得不耐烦了,先出去上了个厕所那也完全可以理解。   但就在沈云衣说出了“上厕所”这三个字的时候,苏玫却是脸色一变,捂著小腹说道:   “额,这么说起来,我好像也有点……有点想上厕所了。”   说起来也巧,苏玫其实就是在课间准备去上厕所的时候被姜正召唤进了这殿堂的。   她那时候刚刚走进厕所单间,手恰好往裙子里头伸去。   结果人一眨眼就来到了赌桌边上,那当真是把苏玫吓了一跳。   好家伙,尿个尿还能触发隐藏剧情是吧?这也太会玩了。   并且在来到赌桌边上后,苏玫身边又发生了接连串的一大堆事,弄得她一时间忘了自己刚刚准备要干嘛。   这下可好,被沈大小姐这么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内急,得赶快出去排水才行。   看到苏玫那副急切的样子,沈云衣也连忙安慰道:   “玫,别急,姜正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嗯……嗯,希望吧,最好能在五分钟内回来,要不然我可能就憋不住了。”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伸手搂住了沈云衣的胳膊,像是想用挚友的身体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似的。   但即便如此也撑不了多久,还是希望姜正能够赶快回来,把她解放出去解放一下。   然而,就在苏玫这边正火急火燎地等著有人过来捞她时。   她跟沈云衣却做梦都没想到,姜正此时居然正在干这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嗯,不是那种“大事”,而是真正的大事。   一言蔽之,如今姜正在面对著殿堂里的最终BOSS。   一切的缘由还得回到五分钟之前,也就是两女正在里头鸯鸯戏水时。   看著那两个身影在三角空间里头游的这么欢快,姜正虽然也有些羡慕,但他却完全不想进去。   不想进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姜正他他很怕水。   跟喜欢游泳的沈云衣不同,姜正属于那种拿水完全没办法的类型。   每次即便去了游泳池或者海边,他也只是穿著泳裤在旁边坐著看沈大小姐游,自己完全不敢下去。   姜正之所以会怕水,说起来跟他穿越前的一段往事有关简单点说就是他差点被淹死在了池塘里。   那时候的姜正顶多只有四五岁,有一次出去玩的时候脚滑掉进了路边的池塘,在里头淹了个半死。   后面也好在有一个路过的大叔给他救了起来,否则姜正估计就得提前十几年穿越了吧。   也正是因为那次的经历,导致姜正一直对游泳有强烈的恐惧心理。   即便是以前跟沈云衣一起在外头玩得浑身是泥,被夏华丢到浴室里一起洗澡时。   他也对沈家那巨大的浴盆感到恐惧,被沈云衣顽皮地按进洗澡水里后更是吓得差点当场晕倒。   所以此时看到两位女士在里头游的这么开心,姜正是一点进去参合的心思都没。   看来她们好像还得再游好一会儿,算了我还是先去大厅那边看看吧。   想到这里,姜正便伸手进了那个三角空间,悄悄地拿走了里头的那块心之钥碎片。   然后他再从自己的系统空间里拿出了之前的三块心之钥碎片,将这四块碎片全部拼凑在了一起。   相比起这个“珠联璧合套装”提供的三角空间,姜正那个系统自带的空间虽然也能储存道具。   但却只能储存那些跟系统有关的道具,比如心之钥碎片或者神秘药丸的瓶子,其他东西是一概放不进去的。   从这点来看,这系统空间比起三角空间差了十万八千里以后估计就不太用得上了吧。   随著姜正拼凑完了四块心之钥碎片,一面心形的完整镜子也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呼,这下子打开那扇大门的钥匙终于凑齐了,仔细想想,还真是够累人的。   看著手上那块完整的“心之钥”,姜正不禁想起了连接四个房间的大厅深处那扇大门。   那扇挂著“圣母抱婴画”的大门正中恰好有这么一个心形凹槽,应该就是放入“心之钥”的位置。   至于把这钥匙插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嘛,如无例外应该是真正的最终BOSS要出来了吧。   毕竟在游戏里这种情况很常见,主角东跑西跑,开各种机关,解各种谜题。   到最后找到了钥匙,来到某处打开大门,大门背后等著他一般都是当前关卡的大BOSS。   至于这个“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大BOSS是谁姜正其实隐约有了答案。   于是趁著沈云衣跟苏玫在三角空间里游玩的时候,姜正便独自一人回到了大厅。   反正在对付BOSS的时候,她们也插不上什么手,那就干脆我自己来解决吧。   不久后,姜正来到了大厅,站在那熟悉的“圣母抱婴画”下方,将“心之钥”嵌入了进去。   当心形镜子发出一阵光芒消失在了那扇巨大的门扉当中的下一刻。   伴随著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厚重的门扉也随之开启。   而在那扇大门的背后,出现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混乱空间。   这混乱的空间几乎有一个足球场这么大,似乎是有很多不同的区域拼凑而成。   在里头能够看到蜜儿小时候的公主房,能看到残破不堪的残垣断壁,还能看到蜜儿现在住的破屋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庞大的混乱空间应该是由蜜儿记忆中的各种场所拼凑起来的。   空中不但飘著各种玩偶,还能看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刀子、毒药、炸弹等等。   而就在这无比混乱的“心灵殿堂记忆之间”正中,一位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正蹲坐在地,双手抱头。   看她那模样像是在哭,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但搭配上周围混乱的场景,却又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178章 BUG,又见BUG?   低头哭泣的小女孩,还有周围的混乱空间。   这一切的一切,都完美符合了游戏里各种诡异BOSS战的场景。   想到这儿,姜正不禁深吸一口气,缓缓朝著蜜儿(幼年)的方向走去。   伴随著姜正一步一步走向房间正中,周围的氛围也变得越发阴森起来。   然而,当他即将来到蜜儿身后,准备伸手拍拍那可怜小女孩的肩膀时。   只见一阵威严的女声却凭空响起,一下子把姜正都给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女性声线,但却带著一种飘忽不定的回音感。   整体给人感觉声音时远时近、时左时右,让人难以捉摸,就像是电影里的回声。   这时候,蹲在地上的蜜儿也抬起头来,转身看向姜正,用冷淡的声音问道: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这时候的蜜儿看上去顶多也就六七岁的样子,但却给人一种远超年龄的成熟气息。   不,与其说是成熟,倒不如说是麻木。   她近乎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著死灰般的麻木。   看著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女孩,姜正不禁小心翼翼地说道:   “蜜儿,我是你朋友,伱你认识我吗?”   照理来说,这里应该是心灵殿堂的最深处,也就是蜜儿的内心世界。   即便看起来面前这个女孩非常年幼,可她应该是外面那个蜜儿的内心具现,是有可能认识姜正的。   但还没等蜜儿张嘴准备说些什么,那森冷的女声却又传了出来。   “不认识,这里不欢迎任何人,给我马上离开。”   听到那声音后,蜜儿也麻木地张嘴重复道:   “不认识,这里不欢迎任何人,给我马上离开。”   “”   顿时,姜正也是终于回过了神来,目光看向了蜜儿身后的那团“雾气”。   蜜儿的背后存在著一团浓密的“雾气”,跟姜正之前在沈云衣、苏玫和自己身上看到的一样。   这团“雾气”时而有著熔浆般沸腾的质感,时而又像千年不化的坚冰那般锐利。   最特别的地方在于,这团“雾气”并没有像之前三人那样贴附在人体表面。   而是游离于蜜儿的身体之外,整个漂浮在了她的背后,活像是背后灵似的。   并且姜正可以肯定的是,刚刚那个森冷的声音便是从这“雾气”当中传出来的。   这“雾气”到底是什么?是情感吗?亦或者是更进一步的灵魂?   提起“灵魂”,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是什么,但又很难解释具体是什么。   从普遍认可的解释来看,灵魂是附于人体的心灵之源,是一切精神、思想、人格、情感的聚合体。   如此看来,“灵魂”既然包括情感的部分,那么姜正所能看到的雾气变化或许便来自于此。   但这团灵魂或者情感,居然能够凭空脱离身体而存在?难道说是幽灵?   想到这里的瞬间,姜正不禁皱了皱眉,朝那团雾气说道:   “别鬼鬼祟祟的躲在后头,有什么话就亲自出来跟我面对面说。”   姜正话音刚落,那团雾气便稍微都动了一下,冷笑道:   “哼,擅自闯入此地,还竟敢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简直不知所谓。”   不过她虽然说是这么说的,可在下一刻,却只见那雾气竟是马上现出了身形。   在姜正那包含著惊讶与愤怒的目光注视下,一个犹如“背后灵”的身影缓缓从蜜儿的身后浮现而出。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姜正曾经在“心之钥碎片”里见过的女人。   她穿著黑色的丧服,满脸严肃,漂浮在蜜儿身后稍微高一些的半空,正用看虫子的目光盯著姜正。   看著那张熟悉的脸,姜正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终于见到你了温雅。”   是的,这个女人便是温雅,也是导致整个事件发生的核心人物。   照理来说,温雅本人是不可能出现在这殿堂里的,因此这里的温雅肯定只是一个幻影。   但即便是幻影,她也是此间的主人蜜儿创造出来的幻影同时也是束缚著蜜儿的一把大锁。   正如姜正刚刚看到的那样,心灵世界里的蜜儿就连一句话都不敢乱说。   得等到作为幻影的温雅说了之后,她才跟机器人一样重复起了母亲的发言。   单单只是看到这一幕,姜正就大概能明白这最后的“记忆之间”是用来干嘛的了。   如果想要让这心灵殿堂消失,让蜜儿脱离母亲的控制,就必须消灭温雅的幻影。   但相比起前面的四个试炼,对于姜正而言这可能是最容易做到的一件事。   似乎感受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的杀气,幻影温雅发出了癫狂的大笑,笑道:   “好!好啊!你是沈家的刺客!你是来杀我,阻止我们母女复仇的对不对!那你就去死吧!”   伴随著温雅的大笑,好几道粘稠的黑色光束从四周的黑暗背景中骤得划过!直接扑向了这位外来者!   这些粘稠的黑色光束实在太快,如同变幻莫测的丝带一般笼罩而下,马上便死死地缠住了姜正全身。   被这些光束缠绕住的时候,他能从其中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暴戾、歹毒、憎恨气息。   那种烈度极高的负面情感浓郁如浆,稍微沾上一点儿都足以让普通人类崩溃。   如果开启时间缓速能力的话,姜正毫无疑问能躲开这些光束,但他却故意没躲。   好可怕的恶意,蜜儿之前就是生活在这种恶意当中的吗?难怪她的内心会变成这种支离破碎的模样。   “造孽真是造孽啊,还是请你赶快退场会比较好一点。”   摇头咒骂了一句后,姜正完全不顾已经缓缓侵入自己身体的浓烈恶意,只是随手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因为这“恶意之缚”是幻影温雅释放的,姜正恰好可以将“撕裂”这个关键词转移到幻影温雅身上。   随著他用上文字转换能力,并且同时撕裂了手中的纸条后。   漂浮在蜜儿身后的那个充满怨气的幻影也随之裂开,化为黑雾消失在了原地。   呼所以我说嘛,这最后的试炼反而是最简单的,这么解决就行了。   看著温雅消失的位置,姜正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便迈步朝不远处的蜜儿走去。   姜正并不怕跟人战斗,无论是多强的人都不怕,除非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其远距离秒杀。   否则只要能够进入到正面交手环节,那么无论这个“幻影温雅”多强,都只会沦为文字转换能力的手下败将。   因此在解决了幻影温雅后,姜正也是一边朝蜜儿走去,一边笑道:   “好了,蜜儿,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够”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伴随著一阵熟悉的森冷女声传来,那团刚刚消失了的雾气居然又从蜜儿身后飘了出来。   并且在姜正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幻影温雅又从其中浮现而出,用凌厉的目光望著姜正。   而下面的幼年蜜儿也机械般重复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什么意思?为什么BOSS又重新刷出来了,卡BUG了吗?   突然重新出现的温雅弄得姜正是一头雾水,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温雅就已经再度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嘶吼,并且朝他发动了刚刚使用过的攻击。   粘稠的黑色光束从四周的黑暗背景中骤得划过,马上又死死地缠住了姜正全身。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姜正也不能继续被这么缠著,只能继续拿出纸条干掉了温雅。   伴随著温雅第二次被撕成碎片,化为一堆黑色雾气消失在了原地,姜正又松了口气。   是BOSS有两条命的设定吗?虽然麻烦了点,不过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但就在姜正这么想到的下一刻,那团黑色的雾气却又又在蜜儿背后重新聚集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看到温雅第三次朝自己吼出这句话,姜正那真的是人都傻了。   怎么回事?杀她两次还不够,还得再来?   带著满腹疑惑,姜正又继续重复了一次之前的战斗,但这次用的方法却不同。   他没再用撕裂纸条的方法干掉温雅,而是换成了把她捏扁,捏成跟“死神球”一样的“温雅球”。   然而依然没用,完全没用。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当第四次温雅重复出现,喊著同样的台词时,姜正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好家伙,你这一次两次三四次的,有完没完啊?真卡BUG了?BOSS无限复活?   “我就不信了还弄不死你是吧,来啊!战个痛!”   如果靠正常的方法弄不死温雅,那姜正也干脆破罐子破摔,尝试起了各种各样的战术。   比如把温雅转移到心灵殿堂外头啦,把温雅埋进地里啦,把温雅烧成灰烬啦,甚至让她原地消失啦   反正靠“文字转移能力”能做到的事,姜正基本上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   但却没用,完全没用,这个特殊的幻影就像是卡了BUG似的,只会无穷无尽地重新出现。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当温雅第不知道多少次喊出这句话时,姜正已经是人都麻了。   有完没完?你到底要复活多少次啊?用什么手段都消灭不了可还行。   姜正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玩意,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挣不脱。   以至于面对著温雅的厉声质问,他只好叹了口气,苦笑道:   “我我是住隔壁的,走错房了,对不起,这就出去。”   可不是吗,除了这句话还能说啥呢?打又打不死,那不出去干嘛?   眼见姜正一脸无语的转头就走,幻影温雅也是飘在原地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还有走错门的。   趁著幻影温雅愣住了的时候,姜正也是迅速回到了大门前,一溜烟地推门跑路了。   离开了“记忆之间”后,看著身后的大门缓缓闭合,姜正也是不禁摇了摇头。   这下可好,好不容易见到了BOSS,结果是这么一个无敌货。   相比起那些满脸写著无敌,但总是会被主角轻松做掉的各种BOSS。   “幻影温雅”虽然看起来并不花俏,可却仿佛真正意义上有著永生不灭的能力。   无论姜正怎么攻击她都死不了,用上文字转换能力的高位攻击还是死不了,这怎么玩?   那如果“幻影温雅”死不了的话,姜正唯一能够想到的通关手段就是攻击蜜儿。   但攻击蜜儿的本体真的对吗?很难说对不对,而且万一打错了也不知道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毕竟这里是蜜儿的心灵殿堂,是她的心灵世界。   要是在这里面把蜜儿的心给摧毁了的话,谁知道会变成怎样。   搞不好随著蜜儿的内心一炸,整个殿堂四分五裂。   各种奇怪的东西就会跟死神一样飞到现实世界那麻烦就不是多了一星半点。   考虑到这点,姜正是既不敢直接动手,也不想动手弄死蜜儿。   那就只好姑且撤退,跟沈云衣等人商量一下再说,说不定能商量出什么解决的方法。   只不过就在姜正离开了“记忆之间”时,他却发现前往“冬之间”那边的通道依然没有动静。   照理来说,沈云衣跟苏玫在里面玩够了应该会出来大厅这边找他,但事实上却并没有。   搞什么?那两个家伙也玩得太嗨了吧,这都起码十几分钟了都还没出来。   呼,我在房间里跟最终BOSS累死累活,她们两个搁那玩水玩得这么开心,仔细想想还真是不公平啊。   顿时,姜正微微叹了口气,但还是跑回“冬之间”那边找那两人去了。   结果来到“冬之间”门口这么一瞧,您猜怎么著?那大大的三角空间还在。   可是隔著老远一看,却能看到漂浮在里头的沈云衣很急切地朝外头挥著手。   而旁边的苏玫则是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一副非常难受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时,姜正一下子懵了转念一想才反应过来,这三角空间该不会是只能进不能出吧?   仔细想一下好像也有道理,否则要是往里头存了什么活物,它却能够随意出来,那不乱了套吗?   照这么说来,她们两个是被关在里面了那也不用这么紧张吧,我肯定会回来救她们的嘛。   随口吐槽了一句后,姜正便来到那三角空间前,伸手过去把沈云衣跟苏玫拎了出来。   说是拎了出来,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把手伸进去的时候想要拿取的物品就会自动飞到手上,有种隔空吸物的感觉。   哗啦!下一刻,伴随著一阵声响,沈云衣跟苏玫的身子一下子突然变大,从储物空间当中飞回现实世界。   眼见她们一个踉跄落地,姜正也连忙扶住两人,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说道:   “久等了吧,你们绝对想像不到我刚刚遇到了什么,我刚刚在那边其实”   “放!放手!放开我!别挡路!”   但还没等姜正把话说完,被他搀扶的苏玫便脸色通红地急匆匆推开了姜正,一溜烟地朝走廊外头冲去。   看著苏玫那一上来就发了个“旋风冲锋龙卷风”的架势,姜正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头,朝沈云衣问道:   “她怎么了?该不会有什么幽闭恐惧症之类的吧,被关在里面关了一会儿后精神崩溃了?”   终于被解救出来后,沈云衣也是深深地松了口气,接著马上摇头道:   “不是,她没什么幽闭恐惧症,只是唔,不是什么大事,你别问了。”   沈云衣当然知道苏玫那是差点被尿憋死,不过当著姜正的面她也不好意思说这种女孩子的私密事儿。   为了转移姜正的注意力,不让他继续问些有的没的,沈云衣便马上问道:   “对了,你离开这么久是上哪去了?有什么事情拖了这么长时间吗?”   既然她都这么问了,姜正也老实地将刚刚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重点描述了“幻影温雅”的不死不灭之躯。    第179章 诛心魔,兵分两路   “居然还有这么离奇的事吗最后的难点出现了,但却永生不灭?”   听完了姜正在“记忆之间”里头的经历后,沈云衣也不禁皱了皱眉。   众人为了消除这个心灵殿堂,在四个试炼之间里摸爬滚打,为的就是进入最后的大门。   结果进去后碰到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几乎无敌的怪物,那可如何是好?   “是啊。”姜正也叹了口气,苦笑道:   “我已经用尽了所有手段都无法让她消失,这估计不是暴力能解决的问题了。”   “不是暴力能解决的问题吗,难道说这殿堂里还有什么别的试炼,有什么难题我们没有解开?”   “没有了吧,之前我已经把殿堂内外都好好找了一遍,完全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正当姜正跟沈云衣一脸愁容地商量著关于“无敌的温雅”这件事时。   松了一口气的苏玫终于迈著轻松的步伐走了回来。   瞧她那副春光明媚的表情,一看刚刚就得到了极致的满足。   看到苏玫走了过来后,沈云衣也是关切地问道:   “玫,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得多了,嘿嘿,不好意思,刚刚让你看到了我的丑态。”   发现沈云衣眼神中那有些尴尬的神情时,苏玫也是抿嘴一笑,搂住了她的胳膊。   当这两位女士又开始这么亲亲热热地相处起来时,姜正坦白说是有些诧异的。   搞什么?之前她们不是吵得很凶来著?怎么进去游了个空泳就又变得这么亲密了?   以刚刚沈云衣跟苏玫吵架时的情况,完全就是彻底撕破脸皮的那种超高烈度。   再加上两人明明有著几乎不可调和的矛盾,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和好呢?   在沈云衣朝苏玫解释方才“记忆之间”里发生的事时,姜正一直就这件事不断地思考著。   不过他显然无法理解女生的相处模式,更加难以想像苏玫刚刚对沈云衣说过什么话。   以至于当苏玫听完了所有发生的事后,姜正都还是对此一头雾水,只能先将疑惑放到一边。   “原来如此,我大概理解了。”   这时,苏玫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打不死、消不灭的温雅,还有被她控制著的小蜜儿是这么回事啊。”   听到她这似乎有些想法的发言,姜正跟沈云衣也是对视一眼,后者马上开口道:   “玫,你想到什么了吗?为什么温雅会怎么都无法被消灭?”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幻影温雅’应该接近于一个心障,或者说是心魔。”   苏玫特别善于观察人类,也对人的内心有著非常细腻的认知和理解,在这方面是要超越另外两人的。   所以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心魔”这点,想到了那个“幻影温雅”只不过是一种表象。   “心魔”是一个非常古老的佛学用语。   心魔者,烦恼也,能贼害世出世之善法,故曰心魔贼。   以现代的解释来看,心魔常常代表著一种内在的对立力量。   它可以是人们内心最深层的恐惧、不安、自卑以及其他心里障碍等等。   蜜儿有心魔吗?毫无疑问是有的,她童年时的不幸遭遇,成长中背负的痛苦与仇恨。   以及她在执行任务,即准备暗杀沈云衣的过程中明显产生的各种纠结与矛盾等等。   这一系列过去的因随著时间积累,长出了殿堂里的“幻影温雅”这颗恶果。   一代圣人王阳明说过,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打败外部的敌人,其实很简单,拳头只要够大,一拳下去当即粉身碎骨。   但而要想打败内心深处的敌人就非常艰难了,这的确不是靠武力能解决的。   听到苏玫这么一解析,姜正跟沈云衣也是一下子会过了神来。   “好家伙。”姜正挠了挠头,无奈地说道:“心魔都来了,这是什么玄幻小说吗。”   如果是玄幻小说的话,主角一般能够通过什么法器或者功法来做掉心魔。   可这是一本二次元都市小说,哪儿来的什么能够干掉心魔的东西啊?   眼见姜正好像在苦思冥想,苏玫则是继续说道:   “以我之见,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温雅那里入手。”   “从温雅那里入手?你的意思是”   “蜜儿的心魔既然以温雅的形态出现,说明这心障基本来自于她,解铃还须系铃人。”   说到底,蜜儿的心魔是这十年来被温雅的严格要求和复仇执念裹挟所诞生的。   如果想要消除这种心魔,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蜜儿知道温雅的所作所为是错的。   最好是抓住温雅,让温雅亲自来对女儿道歉,让她亲自劝说女儿放弃无谓的复仇。   只不过这话虽然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那可就是完全两码事了   顿时,沈云衣皱了皱眉,看著不远处的“记忆之间”说道:   “这么做的话就要首先找到温雅吧,但我们现在的问题不就在于找不到她吗。”   是啊,别忘了众人最开始决定要把精力和时间投入到“心灵殿堂”是为了什么。   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在现实世界找不到温雅,没有办法在现实世界解决她,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心灵殿堂”。   希望能在“心灵殿堂”里消除蜜儿的执念,让蜜儿反过来帮他们去找到母亲。   谁知现在遇到的问题却完全是反过来了,要消除蜜儿的执念,就得先去找到温雅?   听到这里的时候,姜正的脑海中不禁闪过了一张熟悉的梗图:   这是什么“伱需要先毕业卡拉赞再来打卡拉赞”的死循环吗。卄   一时间,姜正自己都给自己整笑了,不过更多是无奈的笑。   这下可好,忙碌了半天,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位。   到头来还是只能去寻找温雅那个女人太悲催了。   虽说在心灵殿堂里头攻城略地这么久,姜正等人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但考虑到最终的目的完全是本末倒置的状态,也不禁让人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现在也不是感叹的时候,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心情后,姜正也马上说道:   “算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想办法尽量找到温雅吧,毕竟距离他们动手就只剩下三天了。”   别忘了,蜜儿跟温雅之间还有一个“七天之约”,也就是她们会在那一天准备动手对付沈家。   自从得知这个七天之约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还剩下最后三天时光。   三天太短暂了,想要在这三天里把那个幕后黑手挖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所以如果到了最后一刻还没找到温雅的话,姜正估计也只能够使用一些强硬的手段。   比如把蜜儿抓起来,丢进自己的三角空间里,再以蜜儿为人质去跟温雅谈判之类的。   当然,这种手段属于最下乘的做法,而且对于以后的布局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毕竟姜正想要让蜜儿放下执念,消除心魔,就应该以朋友的身份去帮助她。   要是用这么强硬的手段去对付蜜儿,那她估计以后都不会再对姜正等人敞开心扉。   想要通过帮她消除心魔的方式破掉这个殿堂,那难度肯定是超级加倍的情况。   考虑到这点,姜正也是感到稍有迟疑,不过真到了那时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眼见姜正的表情似乎有些疲惫,沈云衣也立即走过去握住他一只手说道:   “没关系,时间既然紧迫,那么我们就分开调查怎么样?”   “分开调查?你指的是我跟你分开调查,还是我跟你们分开调查。”   “当然是你跟我们分开调查。”苏玫走过来握住姜正的另一只手,笑道:   “现在咱们手上估计还是有这几条线索的,兵分两路的话速度会明显快很多。”   之前姜正也在“心之怪盗团”的群里分享过现在手头上有的所有线索。   第一条比较有用的线索,是蜜儿之前接到母亲的电话时被姜正偷录下来的“电话号码”。   那还是姜正跟蜜儿在学校天台上面“互相交心”的时候。   姜正借著帮她加微信的名义,迅速偷了温雅刚刚打过来的那个号码。   只不过他到目前为止还还没有打电话过去,毕竟如果那是一个秘密号码的话,打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但即便如此,这个电话号码也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从里头说不定能够查出一些东西。   而第二条比较有用的线索,就是温雅的丈夫,刘颂文死在了精神病院这件事。   之前众人也推断过,蜜儿跟温雅之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动手,可能是想在死者的祭日下手。   换而言之,刘颂文的祭日应该就在三天后,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日期。   只要去调查江城里头的各个精神病院,查一下在前几年的这个日子死过什么人。   就有可能找到刘颂文当年待过的那个精神病院,顺藤摸瓜的找到相关的线索,或者是那个男人的坟墓。   一般来说,这种死者家属想要复仇的话,祭日当天应该是会去墓地拜祭的。   要是真能找到刘颂文的坟墓,那么姜正等人就能在祭日当天来个以逸待劳,当场抓住温雅。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条线索可能是最简单最有可能成的。   当然,虽然有可能成,但也可能得跑上很多间精神病院,花费很多时间才行。   毕竟刘颂文的死都是这么多年前的事了,很多老式精神病院甚至可能没有电子记录。   搞不好还得在飘散著灰尘的老旧资料室里翻上半天卷宗才行,非常耗时耗力。   不过即便知道这点,苏玫还是拍了拍丰满的胸膛,朝姜正自信地说道:   “所以这几天我打算跟云衣一起请个假,一起把江城的各种精神病院跑个遍,一定能够查到刘颂文的线索。”   距离那对母女动手的时间还有三天,在这时间里跑遍整个江城的所有精神病院,那也算是勉强够用了。   “有道理。”沈云衣闻言也点了点头,笑道:   “我们可以用沈氏集团的名义过去探访,说是要撰写一篇有关精神病人的文章,再给病人们送点礼物什么的,院方应该会非常欢迎才对。”   沈云衣从小就在这种大家庭里长大,自然见过沈氏集团做的各种各样类似的活动。   因此沈氏集团在这方面也有不少关系,动用一下集团的关系,要做到这点应该并不困难。   眼见两女都干劲十足,姜正也是松了口气,朝她们笑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调查关于电话号码的事,顺带从蜜儿本人身上下手吧,刘颂文跟温雅那边就交给你们了。”   虽然不太清楚苏玫跟沈云衣在那个三角空间里头聊了什么。   但看到她们能够这么快从吵架的阴影之中走出来。   同心协力地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还是很让人欣慰的。   毕竟眼下也正是用人之时,如果还要为同伴的争吵而费神费力,那担子只会越来越重。   就这样,姜正跟沈云衣、苏玫三人马上一起朝著“心灵殿堂”的外头走去,准备进行各自的任务。   并且在离开的时候,走在后面的姜正还能听到前头的两女一边走路,一边兴致勃勃地聊著。   “话说,云衣,我们应该用什么理由请假好呢?”   “这个嘛,用工作方面的原因怎么样?我经常这么请假,老师应该都已经习惯了。”   “哎?你经常要跟母亲飞来飞去是谁都知道的事啦,可我不行啊。”   “没关系,就说某时尚杂志要拍摄一组照片,因为人手不够的缘故我就邀请了你一起去拍,老师肯定不会拒绝的。”   “喔喔喔!有道理,那要不要带上诗月一起?把她撇下好像不太好吧。”   “这个嘛还是算了,如果把阿月也带上,那不就只剩下小栗子一个人了吗?感觉像是在针对她似的。”   关于带不带杜诗月一起这点,沈云衣跟苏玫商量一番后还是决定作罢。   毕竟她们这个小团队一共就才四个人,里头如果有三个连续请了好几天假一起去玩。   那被剩下的白小栗肯定会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这对于小栗子而言也太悲哀了一点。   而且反正去精神病院搜索的事儿也是些体力活,不用太过于动脑子,带不带杜诗月问题都不大。   考虑到这里,沈云衣便给杜诗月发了条信息,让她最近先陪著小栗子再说。   最后将给老师的请假信也发好,顺带帮苏玫一起请假后,沈云衣这才松了口气,笑道:   “好了,一会儿我再让公司的人去联络一下各个精神病院,咱们下午应该就可以出发。”   沈云衣的办事效率是非常惊人的,三下五除二间就已经把所有安排都安排地井井有条。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等三人出去之后吃个饭,稍微休息一会儿,下午就能开始执行各自的任务了。   只不过就在这边的两位女士正商量著的时候,姜正则是一直拿著手机发送著信息。   看到他好像在给人发微信,苏玫也笑著靠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话说你打算怎么调查关于那个电话号码的事?有想过从哪里下手吗?”   “有啊。”姜正拿起手机朝她晃了晃,笑道:   “已经跟我的帮手联络好了,一会儿等她放学我就去接人出来。”   “放学?帮你调查电话号码的帮手还在读书?”   “嗯,不单单是在读书,而且还是在读初中呢,不过放心吧,她可是这方面的超级天才。”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正不禁看了看手机上显示著的那个微信昵称,“奇思妙想小猫咪”。   他刚刚已经将要调查那个电话号码的事情告诉了小猫咪,也就是夏凛凛。   夏凛凛的回复也很爽快,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姜正一会儿去接她放学,再两人一起回家。   对于姜正而言,去接一个女初中生放学也不过就是顺手而为之的事,也就轻易地答应了。   然而就在不久后,当姜正来到“江城一中”的门口后,他却对自己的鲁莽举动多少感到有些后悔。   原因说起来也很离奇,那就是他差点因为“猥琐初中生”的罪名而被警察叔叔当场带走是的,猥琐,初中生,那简直比窦娥还冤。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章小说了,各位新年快乐呀~    第180章 怪蜀黍,警察助我   “江城一中”身为初中学校,跟姜正就读的江城一高的环境是截然不同的。   接近十一点四十分左右,也就是姜正赶来这儿准备接夏凛凛走的时候。   江城一中门口已经秩序井然地站了一大堆过来迎接孩子的家长们。   这里的家长大多数以老头、老太太或者大叔、大妈为主。   他们站在那儿或是东张西望,或是就地闲聊,或是刷著短视频,一派和谐的景象。   只不过当姜正来到这群家长当中时,他的特殊情况却也马上引来了各种关注。   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擦了擦眼睛,看著站在不远处的姜正,朝旁边的朋友说道:   “哟嚯,李婶儿,快看,那边来了个可俊的年轻人。”   “是啊,瞧那头发梳的多有明星范儿,五官也俊秀,真不错。”   “衣服也是很有时尚品味的样子,比咱在短视频里刷到的那些网红还好看。”   一时间,随著两位大婶儿开始上下打量、点评起了姜正,很多人的目光也不由得朝这边看来。   因为不久前已经给顾倩发了信息,说自己爷爷去世了,要去服丧的缘故。   姜正自然是顺道在“沈家庭院”那边把常穿的校服给换了下来,换成了一套夏华给准备的服装。   夏华身为世界闻名的服装设计师,给未来女婿准备的衣服那自然是非常得体。   简约风格的灰色衬衫,流畅的线条凸显出他的利落与干练。   一条黑色西裤将那修长的腿部线条完美地展现出来,透露出自信与坚定。   整装搭配尽显出现代男性的成熟与魅力,加上叶婆婆梳好的发型,那当真是堪比明星的打扮。   再加上姜正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大婶儿大妈包围著,以至于表情也多少有些僵硬。   没了平时那副不正经和从容的他,看起来就更有种冷酷帅哥的气势,以至于竟然反而更有型了。   恰好各种大婶儿大妈那可都是自来熟的性格,以至于马上就有人朝姜正下起了手。   顿时,一个脖子上围著丝巾,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妈朝他眨了眨眼,笑道:   “小伙子,你也来接人?”   “啊?是是的。”   “呵呵,第一次过来这儿吧?看给你紧张的,放松放松。”   那大妈非常自来熟地拍了拍姜正的胳膊,一边帮他放松,一边顺道捏了捏人家的肌肉。   捏完之后,大妈感受著那紧实的手感,先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再满意地说道:   “不错,小伙子还挺结实的,平时有去健身房锻链吗?”   “额,没怎么去过健身房,顶多也就跑跑步什么的。”   “哎呀!没去过健身房就有这身板,要是去操练操练,那不得上天喽!”   伴随著丝巾大妈惊讶的喊声,更多大婶大妈围了过来,围著姜正七嘴八舌地说著。   她们有问姜正年龄的,有问他来接谁的,还有些直接就要加他微信的,还有问他是不是网红的。   反正在那一刻,姜正只感觉自己被大妈包围了,同时从背后传来的还有阵阵凉意。   转头一看,姜正这才发现现场除了各种大妈大婶儿外,还有不少大叔大爷。   只不过相比起大妈群体的热情,大叔群体就完全是另一幅冰冷的感觉。   此时此刻,这些大叔、大爷基本上都在用冰冷的目光瞪著他,一副想用眼神把这小子弄死的姿态。   毕竟怎么说呢?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些大叔大爷们之所以会主动过来学校门口接人,很多也是把这儿当做了交际场所。   在这里等人的时候一边观察一下有没有漂亮老姐。   一边展示一下自己的男性雄风,这也是他们的乐趣之一。   然而,姜正的出现却把大叔大爷们的这点儿乐趣都给剥夺得差不多了。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姜正这种年轻帅哥,是他们这群中老年人能比的吗?   以至于几乎所有大婶大妈们都围到了姜正那边,只留下一群大老爷们形单影只,咬牙切齿。   这情况大叔们的眼神能好才怪了,同行是冤家,那简直恨不得直接把姜正背后烧个洞出来似的。   可恶,你这鳖孙,有这本钱去泡年轻小妹妹不好吗?跑来这儿跟老衲抢师太作甚?   感受著大婶大妈们的热情和大叔大爷们的怒火,被夹在其中的姜正那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幸好这种窘况也没有持续太久,伴随著不远处的学校里头传来了一阵尖锐的下课铃声。   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地朝著外头走了出来,算是终于让姜正得以从这困境中解放。   看著那些大婶大妈们恋恋不舍的离开,有的还千叮万嘱让他明天一定要再来,姜正就打定主意下次死都不会再来了。   只不过随著大婶大妈们的褪去和学生们的离校,姜正本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谁知又迎来了第二波的冲击。   别忘了,“江城一中”可是初中生的聚集地,里面聚集了数以千计的年轻女孩。   随著那些年轻女学生们犹如潮水一般涌出,很多人也都看见了站在校门一侧的姜正,并且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哇!快看!那边有个大帅哥耶!”   “是啊,但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呢?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啊!对了!是姜正!是隔壁高中的那个忧郁王子!之前到处传他照片的那个!”   “真的吗!好像真是哎!他居然跑来咱们这儿了?是来接人吗?”   说起来也巧,“江城一中”跟“江城一高”本来就隔得近,两边的情报很多都是互通的。   之前姜正在学校那边被拍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照片在各个学生群里疯传。   这股妖风邪气自然也传到了初中这边,很多女生的手机里都收藏著那张照片。   也都知道了姜正这人,还有些好事之徒给他起了个“忧郁王子”的外号。   姜正要是知道了自己有了这么尴尬的外号,他估计会尴尬到用脚扣出一座“江城二中”来,这也太离谱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总之他此时才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初中这边有著这么高的人气。   那家伙,差点没给姜正组个“姜正学长保护协会”把他当偶像供著,完全是沈云衣级别的待遇。   于是当姜正站在那儿等著夏凛凛时,周围不断有女孩子一遍发笑一遍光明正大地打量他。   甚至很多学生还光明正大的拿出手机给他拍照,弄得姜正跟个濒临灭绝的保护动物似的。   对于这种前所未见的待遇,姜正也只好哭笑不得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毕竟这些学生也只是仰慕自己,又没有什么恶意,他总不能把人家抓出来打一顿吧,那也太过分了。   在这种惨无人道的围观过程中,三个熟悉的身影终于缓缓从学校闸门里头出现。   是她们!是她们!是她们!是我的救星!   当看到顾燕、白小茉和夏凛凛三人组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时候。   姜正那真的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去朝她们挥手道:   “嘿,这边,这边!”   眼见姜正那非常显眼的身影在人群中朝自己挥手。   走在最前面的顾燕也是眼前一亮,立马高兴地小跑过来抱著姜正的手臂晃悠,大笑道:   “姜正哥哥!伱真的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是小凛子跟咱开玩笑来著。”   不久前,当夏凛凛说一会儿姜正要来接她放学时,顾燕跟白小茉那都完全不信。   谁知三人出了门口后却真的在那里见到了今天格外有型的哥哥,那真是高兴得顾燕心都酥了。   “是啊是啊。”这时,白小茉也跑过来抱住他另一只胳膊,笑道:   “姜正哥哥你今天不上课吗?怎么这时候有空来接我们?”   听到挚友这句话时,姜正还没说什么,夏凛凛便瘪著嘴说道:   “会姜正哥哥是来接我,不是来接你们的。”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接你跟接我们有什么区别。”   白小茉用手肘捅了捅夏凛凛,朝她露出了大大咧咧的笑容。   一时间,顾燕、白小茉、夏凛凛三位漂亮女孩儿围在姜正身边,给人一种很是养眼的感觉。   可看到这一幕时,旁边还在等著的大叔大爷们那就更加生气了。   好家伙,刚刚蛊惑了这么多大婶大妈还不够,还隔著儿跟初中女生亲热起来了?要不要脸啊。   尤其是看到顾燕跟白小茉一左一右地抱著姜正胳膊时,更是有大叔忍不住拿起电话拨打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这边有人公开猥亵初中女孩儿,对,公共风气大大的坏,请你们务必马上来一趟给他抓走,免得搁这儿影响市容。”   那大叔一边报警,一边还用恶狠狠地目光盯著姜正跟三位初中生。   而且他站著的地方不远,说的话姜正等人也都听到了。   以至于姜正闻言皱了皱眉,朝三人说道:   “我们还是先走一步吧,这里人多嘴杂,不方便说话。”   “是啊。”白小茉也是瞥了那报警大叔一眼,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这年头什么怪人都有,咱们走吧。”   白小茉话音刚落,便拉著姜正朝著那刚刚放下电话的大叔的方向走去。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拉自己朝这边走,但姜正反正去哪儿都无所谓,也就这么跟著。   然而,就在四人跟那个恶狠狠盯著姜正的大叔擦肩而过时。   混在人群里的顾燕、白小茉跟夏凛凛对视了一眼,又默契地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麻烦借过!”   顿时,走在最前面的顾燕故意伸出手肘,猛地顶在了那大叔的腰子上。   顾燕可是运动系女孩,那身手是相当矫健了,力道也很大。   这使劲儿往人家腰子部位一顶,大叔立即痛得捂著侧腹差点半蹲了下去。   与此同时,旁边的夏凛凛也一脚踩在了他那双破旧的皮鞋上,在他痛得大呼的同时佯装惊讶地说道:   “不好意思踩到你了,非常抱歉。”   “你!你们!你们干嘛!是不是想找”   还没等那大叔气鼓鼓地准备骂她们是不是找事儿时,白小茉却看著他那张老脸捂嘴笑道:   “大叔,瞧你这身子虚的,被随便碰一下都差点倒了,平时该不会天天被老婆埋怨不行吧,嘻嘻。”   在说这番话时,白小茉的语气极尽嘲讽之能事,听得姜正都有点遭不住了。   好家伙,小茉的嘴巴是真毒而且专门挑人家最在意的东西来说,真狠。   本来像这种中老年男性,在夫妻生活方面那就多多少少是有点问题的。   此时居然被初中女生这样当众嘲讽了一句,那大叔的脸顿时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浑身甚至都在发抖。   那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嘲讽目光,简直恨不得挖个洞当场躲进去。   看著那个大叔被一句话当场石化的场景,姜正不禁边走边拍了拍白小茉的小脑袋,笑道:   “你们三个真是的虽然我很想说干得漂亮,但下次还是少这么做为好。”   “哈哈哈,没事的啦,那种窝囊废大叔,耍耍他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不好说啊,这年头社会险恶,真碰上了什么恶人那可就麻烦喽。”   虽然没怎么把姜正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三人还是装模作样的“哦”了一声。   说起来也是,她们这种年纪的初中孩子正处于胆大妄为的时期,什么事都敢做。   姜正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自然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也就没有再多说下去。   在那之后,姜正这才带著夏凛凛一起坐上了他新买的小摩托,朝著夏家的方向开去。   “凛凛,具体情况已经在微信里跟你说了,你有追踪电话号码的方法对吧?”   “嗯,有的。”这时,坐在后座的夏凛凛抱著姜正的腰,大声道:   “手机号码本来就可以用来进行定位,这在刑侦里是常用的手法。”   一般来说,只有警方或者是专业人士在获取运营商后台数据之后。   通过手机的三角定位,才能获得手机号码所属主人的大致地理位置,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不过对于夏凛凛这种网络技术高手而言,这点小玩意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当然,个人私下检查他人的信息在理论上是非法的,被抓到了就得去蹲号子。   但身为黑客的夏凛凛就连在警局电脑里安装软体这种事都敢做,还会在乎这些?怕个鸟。   恰好夏凛凛就读的“江城一中”下午因为校庆的缘故放了半天假期。   因此她有充分的时间帮姜正完成追踪电话的工作还能顺道跟会长大人待在一起,双赢。   不久后,姜正便载著夏凛凛再度来到了夏家,来到了那个曾经醉酒被抗进来的家里。   因为是中午时分,夏羚此时当然不在家,这倒也方便了两人进行各种工作。   回到自己房间,准备好了电脑和旁边一堆乱七八糟,姜正完全不知道用途的仪器后。   夏凛凛这才戴上一副看上去就很专业的耳机,朝姜正点头道:   “会长,接下来我会把你的号码设定成手机运营商,你打电话过去随便说些运营商的客服台词,尽量拖延时间就好。”   “嗯那我要拨号喽。”   嘶,呼,就在拨打那个抄录下来的电话号码之前,姜正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毕竟在现实世界里,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温雅,第一次这么接近事件的核心人物。   哪怕神经粗如姜正,在这个时候也不免稍微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在稳住心神后拨打了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滴嘟、滴嘟、滴嘟。   在姜正聚精会神的目光注视下,电话很快便显示“正在接通”。   并且伴随著“滴”的一声!电话通了!从那边也出现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女声!    第181章 亦真亦假,亦虚亦实   听到那个苍老声音的瞬间,姜正明显愣了一下。   倒不是说这个声音跟他想像中的温雅有很大的区别。   重点在于这声音听上去……很耳熟的样子?   怎么回事?我听过这个女声,而且就在最近好像还经常听到?   想到这里,姜正一瞬间只感觉汗毛直立。   温雅就在我身边?我居然还经常听到她的声音?太离谱了吧?   不对,等等,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身边哪有像温雅的女人啊?   虽然心中无比疑惑,但姜正还是立马吞了一口唾沫,装出一副镇定的语气说道:   “您好,这里是电信营业厅,您被选为今年的优质客户,能够参与我们举办的年末礼包回馈活动。”   姜正还是第一次装电信的工作人员,但他显然装的不是特别像。   以至于那边的人在稍微沉默了几秒后,便笑著说道:   “是你啊……姜小先生,怎么有空打电话来逗我的老婆子玩,呵呵。”   姜小先生?老婆子?   嘶!对了!这声音是……叶婆婆?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的那一刻,姜正猛地拍了拍脑袋。   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声音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对啊,这不是叶婆婆的声音吗?   姜正最近都住在沈家庭院里头,天天都能遇到叶婆婆。   那可不是听这个声音都听习惯了,一下子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问题来了……为什么电话另一端的人是叶婆婆?这不是温雅的电话号码吗?   难道说,叶婆婆就是温雅?   突然间,这个荒唐的想法在姜正脑中闪过。   但他又立马将这种想法甩了出去,因为这完全不可能。   叶婆婆虽然是一介佣人,但她可是跟著夏华一起嫁过来的老人,从小服侍著夏华长大的那种。   这么一个在夏家和沈家工作了起码三四十年的老佣人,在身份上是绝对没有任何疑点的。   除非……这个叶婆婆不是本人,是别人,比如被温雅和苏玉婵找人冒名顶替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姜正暗中咬了咬牙,却用镇定的语气说道:   “哈哈哈,我们在跟朋友玩真心话与大冒险,恰好抽到我要给一位长者打电话恶作剧,就选了您的电话,您不会在意吧?”   “不在意,怎么会在意呢,你能想起我这个老婆子,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呵呵。”   听著电话那一头叶婆婆慈祥的声音,姜正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马上问道:   “对了,叶婆婆,您那位小孙子以前不是最喜欢玩烟花炮仗吗?我朋友这儿有,要不要给您带点回来,拿去给小孩子玩?”   姜正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可不是瞎问,他是在检验叶婆婆的身份真伪。   即便叶婆婆遭到了别人的替换,这个假婆婆也顶多就是知道一些关于叶婆婆本人的事。   关于一些叶婆婆家人的比较陌生的问题,电话那一头的假货大概率是回答不上来的。   而且姜正还专门在这问题里下了套,他表面问的是“要不要给喜欢烟花炮仗的小孙子带炮仗”。   但实际上姜正知道叶婆婆的孙子非常害怕烟花炮仗,一听到这玩意炸开就会吓得尿裤子。   因此这个问题叶婆婆无论是回答“麻烦你了”还是“不麻烦伱了”都不对劲。   至此也大概能判断出叶婆婆到底是真是假,有没有被人冒名顶替。   然而,就在姜正这番话说出口后,电话那一头的叶婆婆却是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笑道:   “姜小先生,你大概是记错了吧,老婆子家那小娃儿最怕烟花炮仗了,可不能带给他玩啊。”   反应完全正确,看来这个叶婆婆大概率是真货。   听到这里,姜正也是朝叶婆婆道了一声歉,然后随口说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看著姜正挂断电话后松了口气,坐在旁边的夏凛凛也放下耳机,朝他说道:   “那位婆婆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从她的语气语调来看,不太像是在说谎。”   在夏凛凛操控著的一堆复杂的仪器中,存在著一种名为“声音测谎系统”的机器。   这台机器能检测语音微抖动引起的频率调制,从而分辨出人在说话事是否诚实。   虽然这种机器测谎的成功率只有80%左右,但即便不靠这台机器光用耳朵听。   也能听得出电话那一头的老人说话十分诚恳,完全没有说谎的样子。   “是啊。”姜正也点了点头,感叹道:   “叶婆婆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那这是怎么回事呢?太奇怪了。”   如果电话那一头的真的是叶婆婆本人的话,那就说明当时在天台上蜜儿是接到了叶婆婆的电话?   但如果她接到的是叶婆婆的电话,却又为什么要说是母亲打来的呢?   难道说.是蜜儿在骗我?也不对啊,她当时的确是在跟温雅对话吧。   虽然姜正当时没完全听清蜜儿说的是什么,但从她的只言片语来看,怎么都不像是在跟叶婆婆对话。   该不会是蜜儿的演技这么厉害吧?明明压根没在跟温雅聊天,她只是在我面前演戏忽悠我?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的时候,姜正的脸上不禁闪过了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   如果蜜儿真的是在忽悠他,只是在假装母亲打电话过来的话,那姜正就是反被骗的那方。   本来他一直以为那时候在天台上是自己成功忽悠了蜜儿,结果要是反被忽悠了,那也太可笑了点儿。   但假如蜜儿不是在演戏,即是说她背后的幕后黑手就真是叶婆婆本人这这情况就更魔幻了。   叶婆婆这么一个服侍了夏华跟沈云衣几十年的老佣人,居然是对方的内鬼?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嘛。   眼见姜正坐在那儿,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看上去有些脑浆沸腾的模样。   夏凛凛则是在思考了一会儿后突然嘴角一扬,朝姜正笑道:   “对了,会长,咱们还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反向试探一下蜜儿。”   “同样的方法?反向试探一下?什么意思?”   “我把你的电话号码改成叶婆婆的号码,然后再用变声器打电话到蜜儿的手机里,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哦?对对啊,有道理!凛凛你真聪明!”   听到这里,姜正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夏凛凛的小脑袋,语气中洋溢著一股喜色。   如果说蜜儿背后的神秘人真的是叶婆婆,那么姜正用叶婆婆的“号码”和“声线”打过去,就很容易忽悠蜜儿说出真相。   如果蜜儿背后的神秘人不是叶婆婆,那姜正也可以判断出天台上的蜜儿是在演戏,横竖都能剔除一个错误选项。   被姜正摸了摸头后,夏凛凛也是面色微微一红,马上开始准备起了叶婆婆的声线。   这年头变声器什么的,已经是很多主播都在使用的科技,夏凛凛用起来自然更加得心应手。   她很快就通过方才姜正跟叶婆婆的对话采集了后者的声线,将其输入到变声器的系统里头就行了。   “都弄好了,会长你打电话过去吧。”   “嗯那我打喽。”   在换上了叶婆婆的变声器和显示号码时,姜正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拨通了蜜儿的号码。   滴嘟、滴嘟、滴嘟.   随著电话再次接通,一个听上去有些不太耐烦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喂?叶婆婆吗?怎么了?”   是蜜儿,蜜儿好像是正在休息的样子,语气听上去有些沙哑。   姜正也顾不上是不是打扰了她的休息,便立即问道:   “蜜儿,上次跟你说的姜正的那件事,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姜正?听到这里,蜜儿用有些疑惑地语气问道:   “姜正的哪件事?帮他整理房间吗?我早上不是刚刚整理过?”   “不是今天早上,是四天前的上午我跟你说的那件事,跟姜正有关的。”   “四天前的上午.啊,我记起来了,是你说要我回去的时候买点筋骨贴的事吗?但那跟姜正有什么关系?”   听说叶婆婆的身子骨不是好,经常要贴筋骨贴,偶尔也会让蜜儿帮她去买。   从蜜儿的角度来看,她会这么回答叶婆婆的发问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   而且听蜜儿跟叶婆婆对话的语气,也完全不像在天台上跟母亲对话时那般尊敬,反倒显得非常不耐烦。   如果是在跟温雅或者跟温雅的人对话,蜜儿是不可能这么不耐烦的.果然跟叶婆婆无关吗。   顿时,姜正微微撇了撇嘴,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那就打草惊蛇了。   既然蜜儿的事跟叶婆婆毫无关系,那当时天台上的实际场景就跟姜正想像中完全不同了。   从头到尾,按照时间顺序重头整理一下的话,四天前的上午实际发生的是如下几件事:   第一件事:叶婆婆早早地打了电话给蜜儿,让她出去后带点筋骨贴回来。   第二件事:蜜儿没直接去买东西,而是跑到学校去威胁姜正,结果反被姜正在天台忽悠了一通。   第三件事:但蜜儿在被姜正忽悠了的同时,又反过来利用假的母女对话,当场演戏骗了姜正。   第四件事:姜正趁著帮蜜儿加微信的机会,偷了通话记录上的第一个号码,也就是所谓“温雅的号码”。   在这其中,蜜儿用到的欺骗手段是“假装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再“装模作样的跟母亲商量”。   这么假装对话了一番后,蜜儿这才喜气洋洋地宣布母亲同意了她与姜正的合作。   也正因为蜜儿的欺骗,导致姜正一直以为自己偷到的是温雅的号码。   但实际上温雅却根本就没打电话过来,所以偷来的就成了早早打来的叶婆婆的号码。   听姜正从头到尾全部分析、罗列了一圈后,夏凛凛也点头道:   “的确,相比起叶婆婆是内鬼这种荒唐事,还是蜜儿在骗你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可这样也太离谱了,蜜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完全不害怕温雅会生气吗?”   如果当时蜜儿根本就没有打电话去跟母亲商量的话。   那么她跟姜正结盟的行动,就变成了完全没经过温雅同意的私下行为。   很难想像,以温雅那种严厉的性格和对女儿如此之强的控制力度。   她怎么会允许女儿自作主张地将母女的计划这么轻易地告诉外人。   尤其是“一周之后行动”这种非常重要,甚至会影响整个计划的情报。   蜜儿居然在没经过任何授权的情况下就泄露了出去,这胆子也太大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是蜜儿在撒谎的话。   那蜜儿外在的行为逻辑就跟她在心灵殿堂当中的内在认知完全不符。   在“心灵殿堂.记忆之间”里,蜜儿的灵魂相当于是整个被温雅束缚住的。   她甚至就连自己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得等母亲说一句话,她才敢重复下一句话。   就这么一个内心世界已经惧怕母亲如此的小女孩。   真的敢假冒母亲的名义做出这种无比大胆的举动?   不可能.不可能.完全说不过去吧。   照这么看来,蜜儿的内外相差竟会如此之大?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了都。   正因为这情况著实太过离奇,以至于姜正一时间完全没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心灵殿堂”里的蜜儿跟外面的蜜儿不是同一种性格?   也不对啊,“心灵殿堂”不是她的内心认知世界吗?怎么可能性格不同?   一时间,盘根交错又千丝万缕的各种线索就像是一个被猫玩过的毛线球。   姜正总感觉好像往哪个方向去想都是错的,横竖都找不到解开真相的通道。   无奈之下,他只好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后头那张床上,朝蜜儿发微信问道;   “蜜儿,最近你母亲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我这边应该怎么配合你们?”   其实在发这条微信的时候,姜正是一点希望都没抱的,只是在破罐子破摔地尝试而已。   毕竟以蜜儿那比想像中要狡猾得多,比想像中难捉摸得多的奇怪性格。   想靠这种对话来摸到一些线索都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只会被她用谎言敷衍过去。   甚至到了现在,姜正都有些怀疑那个“一周之约”到底是确有其事。   亦或者只是蜜儿随口说的一个用来忽悠自己的借口是的话就太令人沮丧了。   然而,就在过去了十几秒后,蜜儿那边的信息也随之发了回来。   “母亲那边最近都没什么指示,那我们按照之前的计划来准备动手的时间就行。”   看到这毫无营养,仿佛随口胡掰的回复,姜正也叹了口气,随口回道:   “行,那就按照之前计划的时间吧。”   似乎察觉到了姜正回话的语气有些低落,那边的蜜儿先思考了几秒,才回复道:   “放心,母亲做事一向谨慎,但不用著急,一周之后就什么都结束了。”   “是是是,你说了算,你说什么时候.哎?”   本来姜正想回复一个“你说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的时候。   他那正在九键屏幕上打著字的手指却骤然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来。   “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眼见姜正一下子愣在了床上,夏凛凛也脱掉猫猫拖鞋爬到姜正身后,越过他的肩膀看著屏幕上的文字。   看到这行乍一看没什么蹊跷的回复时,小猫咪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小声问道:   “会长,她这番话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你会露出这副表情?”   “有,当然有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   姜正一边深吸一口气,一边指了指蜜儿发过来的那行子,皱眉道:   “她说的是‘一周之后就什么都结束了’,问题是在四天之前,她也说过几乎.不,是完全一模一样的话。” 第182章 你到底死不死啊?   母亲做事一向谨慎,但不用著急,一周之后就什么都结束了。-漫舞舞漫-   姜正记得非常清楚,四天前在天台上蜜儿就说过几乎完全一致的话。   四天前她说了“一周之后”,可四天后她居然还是说的“一周之后”。   那问题来了,她这到底是哪天的一周之后?   四天前的?还是四天后的?那也完全不是一个日期啊。   如果是蜜儿口误或者记错了时间,这虽然解释得通,但也非常离谱。   毕竟姜正等人之前推断的这个“一周之后”应该是蜜儿的父亲,也就是刘颂文的祭日。   你个当女儿的搞错了自己父亲的祭日随口乱说日子可还行,温雅没给你俩嘴巴子?   从这个角度来看,蜜儿这两个“一周之后”说起来就感觉非常奇怪,让人完全无法理解。   听姜正分析到这里的时候,夏凛凛也皱著眉头慢慢说道:   “的确非常奇怪,这两个‘一周之后’期间相隔了足足四天,不可能有人搞错的。”   “嗯,而且最离奇的地方在于,蜜儿居然完全没反应过来对我说的这个时间有问题,她是觉得我记不住?所以随口胡说一通?”   照理来说,如果蜜儿不想透漏具体的行动日期,她完全可以说“到时候看母亲的安排”。   这种说法完全天衣无缝,没有任何可以追问的余地,在姜正看来也是非常合理。   但蜜儿却偏偏不这么做,她莫名其妙的给了一个“一周之后”的具体日期。   又在明显过去了这么多天后,继续对同一个人说出了同一个日期。   “不明白,搞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顿时,姜正看著手机里那段简短的对话,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就在这时,趴在姜正肩上的夏凛凛则是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话说,你还记得几天前伱带蜜儿小姐来小茉家里玩的时候发生的事吗?”   “去白小茉家玩的时候?你说的是蜜儿精神崩溃的事?”   姜正当然记得,说起来当时蜜儿的精神崩溃还是他一手造成的。   当时姜正趁著玩扑克牌游戏的机会,朝蜜儿问出了一个稀疏平常的问题:   “蜜儿,你觉得十年之后的自己会在哪里?”   对于几乎所有人而言,这个问题都没有任何难以回答的地方,随口说一下就行了。   谁知蜜儿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却先是一惊,然后开始恐惧地抱头大喊,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   不过当时姜正也只是当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时间承受不了,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但夏凛凛此时重新提起这件事的含义就完全不同了,她像是在暗示.蜜儿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反应过来这点后,姜正不禁深吸一口气,转头朝夏凛凛说道:   “你是想说,蜜儿可能患有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比如精神分裂?”   “嗯,仔细想想,她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极不稳定,过去十年里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患有类似的疾病也很合情合理吧?”   的确正如夏凛凛所说,如果把蜜儿的状态判定为“精神分裂症”的话,很多东西反而解释得通了。   “精神分裂症”是一种持续且慢性的重大精神疾病,主要影响心智功能。   其中包含思考及对现实世界的感知能力等等都与常人不同,并进而影响到行为及情感。   患有该精神疾病的患者一般意识清楚,智能基本正常,不发病的时候不太看得出来。   而精神分裂症里最明显的两种症状,便是“幻觉”和“妄想”。   患者自认为能看到、听到、接触到一些完全不存在的东西。   并且凭借着妄想将这些东西与自己联系在一起,发出一些奇言怪语。   如果认为蜜儿有著这样的症状,就能够很清晰地解释她口中的“一周之后”是怎么一回事。   正如姜正之前在白小栗家对蜜儿问的那个问题,所暴露出来她对未来的恐惧一样。   蜜儿从来就没想过自己的未来,更加没想过沈家的事结束后自己要去哪里。   对于她而言,光是想像复仇结束后的未来景象,就足以让她精神崩溃。   从这个角度来看.蜜儿其实是很害怕复仇,很害怕整件事情结束的。   只要还没完成复仇,那蜜儿的视野里就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可如果这个目标哪一天失去了,她的人生就会变得漆黑一片,宛若无根之萍。   既然这样的话,就将其延后、延后、延后.无底线的延后。   无论何时问蜜儿什么时候动手,她都会说“一周之后”。   今天也是说一周之后动手,明天也是说一周之后动手。   不是今天,不是明天,不是后天,是一周之后,总之就是一周之后。   在蜜儿那紊乱的精神世界里,她口中的一周其实永远都不会到来,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动手。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搓了搓手掌,让有些冰冷的手重新发出一点热乎气,然后咂嘴道:   “如果这么说的话,时间上的混乱倒是能解释得通了可还有一个问题,‘温雅’又是怎么回事?”   假如蜜儿的“一周之后”是她脑子里臆想出来的东西,那温雅呢?她母亲呢?   温雅能够容忍蜜儿在这儿一周一周的磨洋工,拖延时间吗?那个急于复仇的女人就这么干看著?   关于这个问题,夏凛凛其实也已经考虑过了,毕竟她之前花了不少时间去调查温雅的事。   于是夏凛凛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电脑,用有些复杂的语气说道:   “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我每天二十四小时用大数据进行跟温雅有关的调查,你猜结果怎么样?”   “.一无所获?”   “对,什么都没有,她的名字也好,那张脸也好,仿佛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么个人。   要知道,夏凛凛的电脑里连接著的可是警局级别的资料库,是世界上最为庞大的资料库之一。   除此之外,她还黑入了很多外国的银行和医院的系统,从那里偷走了大量用户数据进行排查。   即便是在这种非常缜密的搜索之下,温雅却始终不见踪影,没有任何出现过的相关情报。   “一般来说,绝大多数人就会有用到医院和银行的时候,不可能离开这两个体系生存这么多年,所以这里就只有两个可能性。”   夏凛凛一边说著,一边举起两根纤细的手指,琢磨道:   “第一个可能性是她躲在某些远离电子系统的偏远地方,比如中东、非洲等偏远地带,第二个可能性就是.”   不等夏凛凛把话说完,姜正便补充道:   “那个人根本就没在这世界上活著,也就是说温雅她是个死人。”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房间里顿时沉默了,而夏凛凛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仔细想想就知道,夏凛凛说的第一个可能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温雅又不是什么通缉犯,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现身,没有任何需要躲起来的必要性。   即便要躲,她也不可能躲到那些连电子系统都没的偏远地带去,那不纯粹有病吗。   这么看来,最大的可能性就只有第二种了。   温雅根本早就已经去世,一切都是蜜儿的幻觉。   所以蜜儿当时在天台上当著姜正的面接的电话,其实并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接到了。   至少在她的幻觉里,电话的确响过,那一头也的确有个母亲在跟女儿商量。   只不过这一切都不是事实,蜜儿的母亲其实早已去世,她只是在跟幻觉对话而已。   这么解释的确合情合理,完美地解释了为什么夏凛凛死活都找不到温雅。   也完美地解释了包括天台上那不存在的通讯记录以及“一周之后”的时序错乱。   从目前的结论来看,蜜儿大概率就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孤儿。   在温雅去世后,失去了双亲的她应该是被苏玉婵带著目的收养。   再被姜正之前遇到过的那个叫“赫”的保镖培养成了一个杀人工具。   只不过苏玉婵跟赫显然没想到,这个杀人工具的精神问题会如此严重。   以至于蜜儿被培养完毕后,被送到“沈家庭院”的这一年时间居然没有任何建树,每天就在摸鱼度日。   辛辛苦苦养了一个杀手好几年,结果这杀手她光偷懒不干事,这谁受得了。   想到这里时,姜正也不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感叹著这世界就是这么神奇。   蜜儿因为患有精神疾病的缘故,所以才被苏玉婵操控,成为了杀人的工具。   但蜜儿也因为患有精神疾病的缘故,又没有办法成为这个合格的杀人工具。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精神上的问题既害了蜜儿,也救了蜜儿。   要是她真的早早朝沈云衣下了手,那估计早就被埋到深山老林里去发烂发臭了吧想想都吓人。   然而,虽然大体上明白了蜜儿的情况,可姜正却也因此而感到更加头痛。   别忘了,现实里的温雅是死了,可“心灵殿堂”里的她却还“活著”呢。   本来姜正还想著在现实世界抓到温雅,让她去亲手解开对女儿的束缚。   那如果温雅已经死了的话,这不就是一个死局?   人只要还活著,在别人心里的印象就会改变。   但如果人已经死了,相当于在别人心里永远的活著,印象会停留在已死的那一刻。   换而言之,“心灵殿堂”里的温雅之所以永生不死,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她已经死了。   死是最完美的防御,没有人能伤害一个不存在的死人,哪怕姜正也不行。   既然这样的话,那这“心灵殿堂.沈家庭院”岂不是一直破不了关?   如果要强行破关的话,岂不是真的要干掉殿堂里的那个小蜜儿?   可要是殿堂的主人出了什么事,里头的各种奇怪的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暴走。   要是什么死神、恶魔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玩意随著殿堂的溃散而往外嗷嗷乱冲,那乐子可就大了。   因此尽可能的话,姜正还是想选择一个比较温和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虽然他还没想到。   算了,想不到就不想了,还是先去从蜜儿那儿下点功夫吧。   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后,姜正也只能姑且先放下思考。   再从夏凛凛的床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转头笑道:   “总之这次麻烦你了,小猫咪,我得回一趟家跟蜜儿聊聊,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别的说法。”   “嗯,没帮上什么忙,真是抱歉。”   “怎么会呢。”看到夏凛凛似乎有点失落的模样,姜正也在她肩上拍了拍,笑道: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只不过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再度朝小猫咪致谢后,姜正便在她那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夏家。   站在中午十分那明媚的阳光当中时,姜正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也算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既然温雅已经不在了,那这一切就还还是要从蜜儿身上下手,必须要让她放弃复仇才行。   虽说蜜儿本身是不愿意对沈云衣下手的。   但问题在于她的背后还有一个苏玉婵在推动著整个计划。   比如最开始一系列麻烦的起源,也就是“沈云衣房间被砸玻璃事件”,基本可以肯定是苏玉婵做的。   毕竟苏玉婵跟“花旗公司”那边的董事会有交情,砸玻璃的“漩涡帮”就是“花旗公司”的下属组织。   以苏玉婵的面子,想要请“漩涡帮”的人来做点事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即便被发现了,她也可以借故推得一乾二净,反正“漩涡帮”就是用来背锅的。   只是以现在的角度来看,那起砸玻璃事件与其说是要在恐吓沈云衣,实际上却是在恐吓蜜儿。   蜜儿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拖拉显然让苏玉婵那边感到非常不耐烦,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恐吓。   再不动手的话,我也可以找其他人来做掉沈家。   你也不想自己的仇家被别人干掉吧?那就别磨磨蹭蹭的。   当时在那起事件的背后,隐藏著的就是这样的深意,只不过一时间很难想到而已。   在这种苏玉婵已经越来越不耐烦的情况下,蜜儿即便再怎么不情愿,也迟早会被逼著行事。   所以虽然那“一周之后”的暗杀期限是假的,可却也得赶快解决蜜儿的问题才行。   那么具体要怎么解决呢?现在姜正唯一能够想到的方法就是.用爱。   嗯,是的,虽然这种说法很容易把人尬得头皮发麻,但事实上的确如此。   在形形色色的各种小说里,能够洗白那种反派女杀手的手段通常都是靠“爱”。   无论这个爱是说出来的还是做出来的,总之一定要有爱,要让她感受到人间的温暖。   只要这样的女杀手爱上了男主,那么她基本上就不会再想著动不动去复仇、去杀人啥的。   而是会变成男主最好的保镖,一边保护男主的安全,一边过著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所以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姜正也只能用爱去感化蜜儿.搞不好还要出卖一点色相。   哎,姜正啊姜正,你怎么沦落到这副田地了?居然还要出卖色相?真失败。   然而,正当姜正一边叹著气,一边感叹著自己要怎么用爱感化蜜儿,顺带少出卖一点色相时。   那放置在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非常凑巧地震动了起来,一下子把姜正吓了一跳。   这震动的频率是.云衣?是她打电话找我?   姜正给不同的人设定了不同的震动频率,因此一震就知道是沈大小姐打来的。   不会这么邪门吧?我刚刚才想著要对蜜儿牺牲色相,云衣马上就打电话过来了?   从上衣的内袋里拿出手机,看著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时,姜正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立马接通电话,朝那边说道:   “云衣吗?我这边有了点发现,你听到后一定会非常惊讶的,其实”   还没等姜正把“温雅已死,蜜儿是个精神病人”的新情报告诉那边的沈云衣。   电话另一头的沈云衣则是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他,用兴奋的语气说道:   “你先听我说,我们这边运气很好,拜访的第一间精神病院就有了非常重大的发现!”   “哦?是吗?真巧啊,你们发现什么了?刘颂文的坟墓?”   “嗯!不单单发现了刘颂文的坟墓,我们还发现了温雅的线索!她就住在附近!前几天还来祭拜过!”   “原来如此,发现了过来拜祭丈夫的温.哈?”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姜正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第183章 精神病院遇熟人   不不是?   是我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温雅?就住在附近?前几天还来拜祭过丈夫?   如果是在半小时之前,姜正听到这话绝对会非常兴奋。   但现在他听到这话后却只感觉整个人都一愣一愣的。   搞什么?温雅不是早就死了吗?所以蜜儿才会出现幻觉啊。   之前姜正跟夏凛凛的各种推测基本上都非常完美,非常符合现状。   可沈云衣那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令人摸不著头脑的情报,说是温雅还活著?   姜正之前跟夏凛凛的很多推测都是创建在“温雅已死”的情况下。   如果温雅真的还活著,那他们之前说了半天基本上就都是在异想天开。   但不可能,不可能,说不通啊?温雅怎么可能还活著?   要是温雅还活著,蜜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姜正连忙朝电话那一头的沈大小姐问道:   “你你确定吗?你们找到的那个女人真的是温雅?”   “应该是吧,之前她来拜祭刘颂文的时候都是以妻子的身份来的。”   “这样啊,伱们在哪个精神病院?我马上过去。”   虽然在现代社会,一个男人有几个老婆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   但以刘颂文的情况,他显然不大可能有两个老婆,所以那真有可能是温雅。   当沈云衣给姜正报了地址后,他也连忙开起自己的小摩托,迅速朝著那边飞奔而去。   一路上,看著熟悉的街景在不断的后退,姜正的心也在不断地颠簸著。   温雅温雅你到底死没死啊,死了的话给个准信,没死也给个准信啊,真是的。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温雅的状态,那就是“薛丁格的温”。   她现在就像是被装进了箱子的猫,打开箱子之前处于薛丁格的状态。   说她死了吧,好像确有道理。   说她没死吧,居然还有证据。   所以温雅到底死没死?只能说如死。   如果死了,就是死了,如果没死,就是没死。   抱著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念头,姜正火速赶往了“德云心理疗养中心”。   一般来说,“精神病院”这种地方总给人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洒在洁白的病床上,床头柜上是一束温馨的鲜花。   身著白衣的病人们跟小孩一样到处随意行走,脸上带著麻木的表情或者不自然的微笑。   要是有人晚上进入了这种地方,那肯定会被大大的吓上一跳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   然而这“德云心理疗养中心”却并非姜正想像中那样的地方,反倒是一个诙谐幽默之地。   在走进病院那宽敞明亮的大门时,就能看到门上挂著一条大大的横幅。   “德云心理疗养中心,给你一个五星级的家”   除此之外,墙上挂著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著一段相声。   舞台上的小黑胖子跟烫头老男人一边打趣,一边互损,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站在门口跟护士登记完了之后,姜正也按照沈云衣给的方位朝著南院那一块走去。   这就是精神病院吗?看起来好像还挺正常的,跟其他普通医院没什么区别吧。   正当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伴随著一阵“哗啦啦”的奇怪声响,一位驾驶著轮椅的老太太从走廊另一头飞了过来!   嗯,必须要说明的是,姜正没有精神病,自然不会出现什么幻觉。   所以那个正坐在电动轮椅上,马力全开地在走廊上飙车的老太太是真实存在的生物。   而之所以姜正会用到“飞了过来”这种形容,主要是因为那辆轮椅简直是在飞。   驾驶电动轮椅的白发老太仿佛一位专业的赛车手,将那辆明显经过改造的轮椅一手油门便加到了极限速度。   来了!来了!来了!前方就是弯道!可轮椅的前进速度却依然未曾减缓!而是直直冲了过去!   在即将撞到走廊墙壁拐角时,蹭亮的轮椅轮胎迅速左转,划出一抹完美的圆弧轨迹卡入弯道!   过了!她过了!漂亮的飘逸过弯!以近乎极限的速度和角度卡著墙壁的边缘绕了过去!   这细腻又狂野的跑法,配合著笨重的轮椅在精神病院的走廊中疾驰。   尤其是当那老太御车漂移时,竟是展现出了犹如帝王般大开大合的霸道气势。   车行万里,人车合一,此乃驭铁之术,那一刻,她便是走廊上的王。   他奶奶的,我在想什么?给这老太飙车配解说词可还行。   正当姜正在脑子里给这奇异的“老太飙车戏”配解说词的时候。   从走廊另一头则是跑出来一个倩丽的身影,边跑边喊道:   “原原婆婆!刹车!快刹车啊!”   而那老太则是一边控制轮椅飞奔,一边喊道:   “我也想刹!他奶奶的,刹车键坏了!刹不了啊!”   草。   听到这奇葩的对话后,站在轮椅前方的姜正不由得想起了一种植物。   正当这老太太和刹不住车的轮椅朝这边撞来时,姜正也只好叹了口气。   身形闪烁间迅速躲开了轮椅的直接撞击,再双手抓住轮椅两侧,非常轻松地便将轮椅直接拉停。   横冲直撞的轮椅虽然比不上汽车,但也好歹连人带椅子上百斤的重量。   一般人别说拉了,搞不好手都给你拽断不过好在姜正显然不是一般人。   看到这年轻人拉停了轮椅时,从那边跑过来的一位年轻女护工也是松了口气,朝姜正说道:   “谢谢你,小帅哥,要不是你的话”   那位女护工先是准备对姜正表示感谢,谁知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睁大眼睛问道:   “哎呀,这不是姜正小弟吗?好久不见!”   当女护工喊出了姜正的名字时,姜正先是一愣,然后才上下仔细打量起了她。   那位护工长著一张天真烂漫的娃娃脸,让人很难判断年龄,五官是既端正又漂亮,就是感觉有些眼熟。   等等?疗养院?护工?还有这张熟悉的脸和“小帅哥”的称呼?难道说?   姜正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喊出了这位长辈的名字。   “杜杜妍阿姨?你在这里上班?”   是的,杜妍,也是曾经跟姜正有过一面之缘,两人还加过微信的杜诗月的那位不正经母亲。   之前姜正就听杜诗月说过,她妈妈在某间疗养院当护工来著。   本来姜正还以为是什么老人疗养院,结果居然是这“德云心理疗养中心”吗。   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熟人,也正是无巧不成书了。   就在姜正喊出了她的名字后,杜妍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却摇头笑道:   “不行哦,上次见面的时候跟你说了吧,要叫我‘姐姐’,总是阿姨阿姨的,给人都叫老了。”   “额,好的,杜妍姐姐。”   坦白说,要管女同学的妈妈叫姐姐这种事还挺奇怪的。   但也好在杜妍看起来非常年轻,跟杜诗月站一起的确像姐姐似的,叫也就叫了吧。   听到姜正喊自己姐姐后,杜妍高兴地眼睛都眯了起来,上下看了看他,笑道:   “之前姐姐就感觉你底子不错,收拾一下肯定会很帅气,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嘻嘻。”   上次姜正去她家的时候还是学生打扮,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基本没谁会说他帅。   现在则是换上了夏华提供的服饰,还有叶婆婆帮忙打理发型,完美地发挥出了所有隐藏的颜值。   “是啊是啊。”这时,旁边终于停下了轮椅的原婆婆也笑道:   “的确是挺帅气的小伙子,跟我那个死鬼老头年轻时候不相上下。”   “你还好意思说,原婆婆,你又悄悄地把电动轮椅拿去改装了吧?差点又闹出事来,真是的。”   “没办法,不改装的话这玩意的速度太慢了,起码得每小时六十公里才行吧,要不然怎么漂移得动?”   听到这位八十岁老太堂而皇之地要求自己的轮椅每小时得能开六十公里。   姜正终于有了一点自己身在精神病院的感觉,毕竟这里的病人的确是很有精神。   而杜妍则是叹了口气,推著轮椅把原婆婆送回了不远处的病房,再走出来朝姜正问道:   “好了,姜正小弟,你不是专门来找姐姐的吧?来这里有别的事?”   “嗯,我朋友不久前过来这里做研究调查,我过来跟她们汇合。”   “研究调查?哦,是之前被院长批准去资料室里搜集资料的两个小姑娘吗,我知道她们在哪儿,我带你去吧。”   话音刚落,杜妍便非常自然地伸手挽住姜正的胳膊,带著他朝南院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边走著,杜妍还一边打趣般问道:   “话说那两个小姑娘长得挺漂亮呢,不逊色于我家小诗月哦,对吧?”   “这个那两位其实都是诗月的好朋友,阿姨你应该听过她们的名字吧,一个叫沈云衣,一个叫苏玫。”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时,杜妍也是微微睁大了眼,点头道:   “的确听过,小诗月说是她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原来如此真巧啊,居然在这儿遇见了。”   杜妍一边跟姜正聊天,一边带著他很快来到了医院南侧,又从一条小道绕了出去。   看著周围逐渐变成了一片绿水青山,姜正不禁疑惑地问道:   “杜妍阿姐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墓园,你那两位朋友说是要在墓园那边做一下记录。”   “精神病院里头居然还有墓园啊,真罕见。”   “也不完全是在精神病院里头,本来隔壁就是墓园,只是后来老板把精神病院盖在了旁边而已,时间久了两边就连在一起喽。”   顿时,姜正如果不是一只手被杜妍挽著不能动,还真想给这精神病院的老板鼓个掌。   好家伙,太会玩了,墓园旁边盖精神病院,也不知道是人吓鬼还是鬼吓人,总之就是会玩。   在又走了一会儿后,杜妍才带著姜正来到了一片清冷的墓园区,并且在这儿见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啊,来了来了,姜正,这边,这”   本来在看到姜正的时候,那边的苏玫还高高兴兴地朝他挥手来著。   谁知挥到一半那手却突然僵在了半空,显然是因为看到了挽著他走过来的杜妍。   这这是?这不是之前见到的那个漂亮护工吗?什么鬼?姜正这也太太快了吧?   苏玫跟同样目瞪口呆的沈云衣互相对视一眼,似乎都感觉这事儿多少有点离谱了。   毕竟在她们看来,姜正刚刚才第一次来到这疗养院,却马上就跟漂亮姐姐勾搭上了可还行。   察觉到了两人那瞠目结舌的表情时,杜妍微微一笑,大方地自我介绍道:   “你们好,是云衣妹妹跟苏玫妹妹吧?我叫杜妍,家女平时多让两位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家家女?她有女儿了?是谁啊?跟我们有关系?   看著那张有些熟悉的俏脸,沈云衣不禁好奇地问道:   “您好,杜妍女士,请问您的女儿是”   “当然是小诗月啦,我跟她长得很像对吧,嘿嘿。”   “啊!这么说还真是!”顿时,苏玫也惊讶地喊道:   “我刚刚看到您的时候就感觉有几分熟悉,原来是诗月的母亲?”   说起来,杜妍跟杜诗月那张脸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更天真、更可爱一点外几乎没啥区别。   至于身材上区别就很大了,尤其是额,在“婴儿食堂”那方面。   杜诗月哪儿都好,就是婴儿食堂建得比较偷工减料,在四人组里差不多是最小的。   对,杜诗月是最小的,甚至比白小栗还小。   或者说白小栗只是个头矮,脱了还是挺有料的。   而杜诗月虽然一直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不过每当看到苏玫那宽敞又大气的明厨亮灶时,却也忍不住会偷偷咬牙。   在这方面,身为母亲的杜妍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了。   她的婴儿食堂甚至比苏玫还要大气,不愧是杜诗月吃著长大的堂口。   然而就在自我介绍完毕后,杜妍本来想跟两女聊聊,谁知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哦,好的,好的,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的杜妍叹了口气,朝三人说道:   “本来想多陪陪你们,但疗养院那边有事让我赶快回去,真不巧。”   “没事,妍姐姐,工作要紧,你还是先回去吧。”   “倒也不是工作啦,就是护士长那边打麻将三缺一,叫我回去一起玩先走啦,拜拜~”   杜妍最后朝三人挥了挥手,便快步离开了墓园区,朝著院区跑了回去。   看著杜妍离开的背影,苏玫忍不住捂嘴笑了笑,吐槽道:   “上班时间三缺一打麻将可还行,在这儿工作看起来还挺轻松的。”   “是啊,如果病人没有骑著轮椅在走廊上漂移的话的确挺轻松。”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还是聊聊正事吧,这就是刘颂文的墓地?”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看了看旁边那块小墓碑。   这里的墓地都非常简单,墓碑也只有小小一块,上面甚至连照片都没有。   在那已经有些模糊的墓碑上,隐隐能看见“刘颂文”三个字,旁边还放著一株有些干枯的花。   嗯,沈云衣点了点头,笑著说道:   “我们也是运气不错,第一个跑的地方就找到了,但奇怪的是他的死亡日期却跟预想中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按照之前几人的推断来看,刘颂文的死亡日期应该是三天后。   可这块墓碑上刻的死亡日期却差了老大远,距离下一轮祭日还起码半年呢。   听到这里,姜正叹了口气,坐在墓碑旁朝两人说道:   “坐下吧,我给你们解释解释日子不对的原因。”   就这样,沈云衣跟苏玫也是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姜正旁边,听他说起了刚刚跟夏凛凛调查到的事。   听完之后,两人都不禁大惊失色,苏玫还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什么?蜜儿她她居然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而且温雅可能已经去世了?”   “这是目前最可能的推断,但你们说找到了温雅的线索,那就不同了。”   姜正转头看了看那株干枯的花儿,言语间显然也有些不太确定。   这花顶多也就放了区区几天时间,而死人自然是不会来献花的。   所以那个以“妻子”的身份过来探视刘颂文,还给他上供的女人到底是谁?真的是温雅吗?   关于这种问题,用脑子想自然是想不到答案的。   因此沈云衣也是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从院方那里找到了那个女人的地址我们过去找她看看吧,无论是真是假,见一面就能得到最后的答案。”    第184章 计划失败与灭口   无论是真是假,是死是活,总之人肯定是要去见一见的。卄   说来也巧,沈云衣之所以能从院方那里拿到这位女士的地址。   原因居然是疗养院里头有领导的家恰好跟那位女士住在同一个小区,这才知道了她的居住地。   于是三人也是当机立断,一拍即合,马上离开了墓地区,准备寻找那位“温雅”探知真相。   然而,就在姜正、沈云衣、苏玫三人从疗养院大门离开的时候。   他们却没发现在疗养院四楼的副院长室里,一个穿著白大褂的老头子正看著三人的背影拨打起了电话。   滴嘟滴嘟滴嘟。   十几秒过后,那边的电话才堪堪接通,传出来的是一个听上去非常优雅又有些强势的女声。   “喂,曹院长,怎么了?这时候找我有什么事?”   “苏总监,我我这边有点情况。”   电话那一头的苏玉婵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把手机架到脖子上一边工作,一边问道:   “情况?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刚刚有几个人过来说是要做精神病方面的研讨,但他们好像是在调查当年那件事。”   “那件事?哪件事,把话说得清楚点,我可没工夫跟你猜谜。”   “就是.当年那个精神病人刘颂文的事情。”   什么?听到这里时,苏玉婵眉头一皱,立马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问道:   “说的仔细一点,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在调查什么?”   待那副院长把自己刚刚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后,苏玉婵是大为火光。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怒道:   “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隔了一小时才告诉我?”   “我我刚刚肚子不舒服,在厕所”   “少废话!总之下次有这种情况就给我盯紧点,别忘了你这副院长的位置是谁给伱抬上去的!”   挂了电话后,苏玉婵还忍不住骂了一句:“臭老头子,一点都不中用。”   不过即便被那蠢钝如猪的副院长气得不清,可她还是马上拿起电话按下了一个特殊的按键。   随著按键响起,不消一分钟时间,赫那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办公室内。   “主人,有何吩咐?”   “我那可爱的侄女正在调查当年的事,而且已经找到了那个女人的地址,正在赶去的途中。”   “.是,这就去把她处理掉。”   赫跟随苏玉婵多年,而且也知道整件事的各种内幕,自然明白“那个女人”的重要性。   先前之所以一直没有处理她,主要是觉得她还有一定程度的利用价值,能用来控制蜜儿。   但现在既然已经被沈云衣找到了,那这么大的人证可不能留下,必须得灭口才行。   然而,就在赫准备离开的时候,苏玉婵却皱了皱眉,补充道:   “对了,姜正应该跟我那侄女在一起,要不要给你多加派一点人手?”   不得不说,上次赫前去“沈家庭院”试探姜正的结果著实让苏玉婵大吃一惊。   根据赫的汇报来看,姜正居然是一位掌握著各种古流武技的顶级高手。   如果在没有准备妥当的情况下跟他正面交手,就连赫都不敢说一定能拿下。   这结果一出,苏玉婵也是人都傻了,完全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神奇高中生”这种奇葩玩意。   好家伙,我本以为你就是个攀上高枝的赘婿,结果还真是扮猪吃老虎啊?太老土了吧。   正因为考虑到姜正的存在,苏玉婵才会说让赫多带一点人去,害怕他不是姜正的对手。   谁知这位老佣兵却摇了摇头,墨镜下的瞳孔闪过一丝精光,淡淡地回道:   “没必要,这次我并非是去与其交手,而是去歼灭目标,这是我的领域,不是他的。”   正如赫所言,去跟姜正交手那是一码事,去暗杀目标是另一码事。   对于一名钻研此道数十年的杀人机器而言,赫根本就不需要害怕区区一个拳脚高手。   毕竟这年头已经不是靠拳头打天下的时代了,得看各种高科技精尖装备才行。   随著赫迅速受命而去,苏玉婵也是转头看向了办公室内侧的落地大窗,眼神中充满了强烈的杀意。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我那个循规蹈矩的乖侄女居然调查到了这种地步。   她既然找到了那间精神病院,找到了刘颂文的墓碑,还顺藤摸瓜的挖出了“那个女人”。   照这么看来,她那伙人甚至可能已经把当年的真相挖掘得差不多了。   既然这样的话蜜儿那小丫头估计也不能用了,得让她一起消失才行。   可恶,这么说来,培养蜜儿还真是一步臭棋,枉我在那疯小鬼身上投资了这么多资源。   结果到头来不但完全没法用,还得亲自收拾把她收拾到呼,亏大发了这下。   一想到自己过去花费了这么多精力时间跟金钱,苏玉婵就感觉简直像个冤大头。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机会还可以再找,关键是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在“那个女人”被处理掉之前,最后让她发挥一次作用吧。   想到这儿,苏玉婵便叹了口气,拿起一台特殊的老人机按下了回拨键。   没过多久,电话的另一头便响起了一个听上去非常温婉的声音。   “.苏女士,有事吗?”   “你打电话给蜜儿,让她现在过庄园一趟,我有事要找她。”   “.是,这就去做。”   “还有你也马上过来,同样有事找你。”   “.我这边还有点事,可能要一点时间。”   嘁,听到她的回复后,苏玉婵不由得嘁了一声。   但也没办法,现在也不能太过于强硬的要求那个女人马上过来。   要是她反应过来风声不对,受惊逃跑了的话,那情况对于苏玉婵而言只会更加麻烦。   嘱咐那女人有空就赶快动身后,苏玉婵也挂断了电话,准备起身前往那座秘密庄园。   那座庄园便是先前培养蜜儿的地方,也是苏玉婵的秘密基地之一。   想要无声无息地让一个人蒸发,在这种地方是最方便的.前提是还来得及。   毕竟沈云衣已经带人前往了那个女人的居所,苏玉婵又不敢强硬地让她马上动身离开,以免打草惊蛇。   那眼下就只能全部交给赫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活下去,更不能让她把事情全部泄露给沈云衣。   不过仔细想想,那个女人也不是会乱嚼舌根的人。   即便被沈云衣找到了,应该也不至于这么轻易交底才对。   只要能拖延一会儿哪怕拖延个十分钟,拖延到赫到场就行,赫一定能干净利落地解决掉。   揉了揉额头后,苏玉婵也只能祈祷著赫能干掉目标。   这才离开了熟悉的办公室,迅速朝著庄园赶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那个失败品。   与此同时,当赫那边正迅速朝著这边赶来,苏玉婵的灭口计划也在循序渐进的时候。   沈云衣等三人组也终于找到了院方给他们泄露的那个地址,“长安路.祥瑞街区.三街八座”。   看著那装潢精致的独栋三层小洋楼,姜正跟沈云衣对视了一眼,不禁挑了挑眉。   “祥瑞街区”算是附近比较不错的小区,里面有很多这种三、四层的小洋楼。   而且家家户户都隔得很远,很有距离感,显然是有点家底的人才住得起的地方。   如果这里真的是温雅的住所,那说明她这几年过得还挺不错的,最起码一点穷困潦倒的样子都没有。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她跟苏玉婵合作了的缘故。   或者说得直白一点,可能是把女儿卖了给人,从而得到的报酬。   想到这里,沈云衣不禁咬了咬牙,用非常不快的语气说道:   “如果那女人真的是把女儿推进火坑,自己却在这儿享受的话,我.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是啊,不过我们还没有办法确定她就是温雅,先见到人再下判断吧。”   即便到了现在,姜正还是不太相信温雅还活著,因为这会让之前的很多推断变得完全说不过去。   所以他也马上按下了门铃,想看看从这小洋楼里走出来的到底是不是那张熟悉的脸。   “叮咚~叮咚~叮咚~”   伴随著清脆的门铃声响起,不远处围栏内的大门也很快随之开启。   当那个身影从房间里头推门走出来的时候,姜正、沈云衣跟苏玫的心都不禁吊到了嗓子眼处。   这里的住户是不是温雅?她到底是不是蜜儿那个神秘莫测的母亲呢?   下一刻,答案揭晓从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个长相非常平凡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的容貌普通到混进人群里都不会被人多注意一眼的程度。   跟三人在殿堂里见过的温雅那自然是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顿时,姜正先是松了口气,不过却立马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从长相来看,她的确不像温雅,但有没有可能是经过整容的呢?   这年头的医学科技这么发达,要把人整容成完全不同的长相绝非难事,倒不如说轻松得很。   如果温雅真的打定主意要隐藏自己的话,选择整容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就在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从里屋走出来的女人看了三人一眼,疑惑地问道:   “你们三个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本来眼见那女人不是温雅,沈云衣跟苏玫明显有些失望。   苏玫甚至还立即朝那女人说道:   “阿姨,我们是来找人的,你知道.”   但还没等苏玫按照原先约定的计划糊弄一下对方。   旁边的姜正却猛地皱了皱眉,马上接道:   “你知道刘颂文是谁吗?你一定知道对吧,温雅女士。”   什么?   当姜正毫不犹豫地说出这番话的瞬间,沈云衣、苏玫跟那位女士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姜正会突然这么直接的指认她是温雅啊?这不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似乎察觉到了两位同伴的震惊,姜正则是朝里面那个女人冷笑道:   “容貌的确是一点都不同,但很可惜,你跟温雅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这点我不可能听错。”   是的,姜正对温雅的声音非常熟悉,非常非常熟悉。   面前这个女人虽然容貌跟温雅不同,可她一开口就完全露馅了。   毕竟不久前,姜正可是在“心灵殿堂.记忆之间”里听温雅说了起码几百句话。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不认识,这里不欢迎任何人,给我马上离开。”   “好!好啊!你是沈家的刺客!你是来杀我,阻止我们母女复仇的对不对!那你就去死吧!”   类似的对话,姜正已经听到耳朵都要生锈了,但也因此牢牢记住了温雅的声线。   因此他一听到面前这个女人的嗓音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这跟殿堂里的温雅的声音一模一样!   整容是很简单的事,但要改变声音并不容易,即便做了手术也很容易慢慢复原。   并且最重要的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声音也能成为破绽,很少有人因为这个去修改声带。   所以在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女人的声音跟温雅一样后,姜正也立即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她。   一听站在门外的那个年轻人说出了“温雅”二字,那女人也是面色一白,连忙摇头道:   “不不!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请回吧!”   “你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去给刘颂文的墓碑上供呢?”   “我我没有去去什么墓地,更加不知道什么是刘颂文,你们”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待在这样的小院子里岁月静好,把仇恨跟责任全部丢给了年幼的女儿,你还是个人吗?畜生也不过如此。”   呜!被姜正毫不留情地用最重的语气攻击后。   那女人忍不住捂住了嘴,看上去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然而见她这副如此脆弱的模样,姜正却是皱了皱眉,心里感到一丝怪异。   怎么回事?温雅.是这么脆弱的女人吗?跟我之前印象里的是不是完全不同?   以姜正对温雅的了解来看,这应该是一个非常严肃,非常坚强的女性才对。   她无时无刻都仿佛紧绷著脸颊,目光如炬,即便是在丈夫死后站在病床边也依然满脸威严与怒容。   这么一个强势且坚强的女性,怎么可能会这么脆弱,被自己随便说两句就哭哭啼啼的?   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但人的性格应该是不会这么轻易改变的吧,不至于变成这样啊?   就在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那女人则是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滴,朝三人说道:   “事情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其实我哎,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走吧。”   她本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到某些因素又没有选择继续说下去,而是准备轰三人离开。   沈云衣跟苏玫自然不愿意走,后者便开口劝告到:   “温雅阿姨,逃避问题是没有用的,只会令情况变得更糟,你明白吗?”   “我我都说了我不是温雅,我只是.”   正当那女人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骤然间,姜正却只感觉身体一寒。   仿佛一股寒意从嵴背迅速扩散到了指尖,让他马上紧绷到了极点。   这.这是杀意?而且还是极其强烈的杀意!   这种如此强烈的杀意,姜正之前只在两个强敌身上感受过。   第一个是“秋之间”里的红月狼人,第二个是“冬之间”里的恶魔黑杰克。   过于强烈的杀意会给人一种通体发寒的感觉,尤其对气势越敏感的人就越容易察觉。   只不过这一次这股突然冒起的杀意却似乎并不是针对姜正的,只是从他身边经过而已,针对目标另有其人。   等等,从我身边经过?难道说.糟糕!   反应过来这杀意针对的目标是谁的瞬间。   姜正猛地飞身越过庭院的围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里头那女人扑去!   嗙!几乎与此同时,一阵非常轻微的爆响从不远处的楼顶传来。   一颗要命的狙击枪子弹,也直直地射向了那女人的胸口部位.   下一刻,血花四溅,鲜血染红了宽敞的花园,也染红了姜正的衣裳。 第185章 进化的异能与生死时速   谈论起现代枪械的威力极限时,不可不提到的就是远程狙杀之王,“狙击步枪”。   威力足够强大的狙击步枪在打中人体时,绝对不会像是电影或者游戏里那样仅仅只是出现一个弹孔,而是会出现一个巨大的空腔。   更有甚者,换做12.7毫米的反器材狙击步枪甚至能活生生地把人打成两截,威力强得咋舌。   不过狙击步枪的的发展趋势虽然都是拼了命的提升射程、提升威力。   但也有这样一支狙击步枪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比如赫如今使用的微声狙击步枪”。   微声狙击步枪”通常被行业戏称为“苍蝇杀手”。   并不是说这支枪的精度足以射中苍蝇,而是笑称它的威力在狙击枪里太小。   当然,这样特殊的狙击步枪也有其优点,那就是安静和准确,因此经常被用作暗杀。   例如此时,那颗从百米开外射过来的子弹也只是发出了非常轻微的响声。   即便是在人流量不小的居民楼区域也能放心使用,不担心会让周围居民吓得拨打110报警。   并且当赫这样的老手使用时,那子弹能够精准地命中目标身上的任何一个地点.比如心脏。   当赫扣下扳机,朝著目标射出那发子弹的下一刻,他的眼睛微微睁了睁。   因为电光火石之间,他居然看到姜正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向了子弹!   什么?他居然能够察觉到子弹的轨迹?这又是什么神功?   即便微声狙击步枪”的子弹威力和速度都很弱。   但好歹也是狙击枪,怎么都有著每秒八百米左右的超高速度,是音速的两倍以上。   这种速度早就已经超过了人类的反应极限,照理说是根本反应不及的才对。   不过幸好姜正始终也是肉体凡胎,不是超人降临。   伴随著一阵血花爆起,子弹还是成功从姜正身边擦过,击中了目标的身躯。   “.任务完成,目标确定死亡。”   看著那个胸口冒血、倒在地上的身影,赫也迅速收起武器,转身离开。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像赫这样的杀手也不会去欣赏猎物的悲鸣。   因为他非常清楚,从狙击枪的子弹打中胸口的一刻,那个女人就已经没救了。   是啊,百米距离被狙击步枪打中胸口,这能活?   哪怕是专门用来暗杀的超小口径,那也是狙击枪的动能。   当场打中胸口,这要是能活,赫当场就把这狙击步枪当场吃掉。   果不其然,随著赫那边潇洒离去,深藏身与名。   另一头的庭院里头则是立马传来了一阵惊讶的喊声。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那个“温雅”突然胸口冒血倒在地上,沈云衣跟苏玫一下子惊呆了。   不过她们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马上便推开庭院门冲了进去,来到了“温雅”跟姜正身边。   姜正因为早早冲了进去的缘故,此时已经早早地从地上将那个女人搀扶了起来。   被姜正扶起后,那女人咳嗽了几声,一边从嘴里吐出血沫,一边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刚刚那是.我被射击了吗?有人要杀我?”   “是啊。”姜正点了点头,看了看她的胸口,摇头道:   “是专业杀手干的,子弹打中了你的胸膛,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听说自己没多久的命好活,那女人也是叹了口气,苦笑道:   “专业杀手.呵呵,我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与虎谋皮,迟早自取灭亡。”   “瞧你这模样,应该知道是什么人请杀手来对付伱了。”   “知道……是苏玉婵,她害怕我把她背后做的那些坏事说出去,所以才来杀我灭口。”   俗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既然都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那女人干脆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三人一眼,叹道:   “你们刚刚说的对,去给刘颂文先生献花的人的确是我……但我并不是温雅,我叫赵娥。”   “不是温雅?可你的声音跟她明明一模一样?”   “呵呵,如果声音不一样的话,我就没法担任替身这个职位了吧。”   什么?替身?温雅的替身?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姜正、沈云衣跟苏玫都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深吸一口气后,姜正皱眉道: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的声音跟温雅一样,所以苏玉婵找你来做她的替身?但只有声音的话怎么……啊!我明白了!”   本来姜正想说“只有声音的话怎么能当替身”,但说到一半却猛地拍了拍大腿。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姜正对于这种“声音替身”的身份肯定会感到云里雾里。   可现在的他就知道了“蜜儿有精神疾病,会接到幻觉电话”这个重要情报。   那一切就瞬间豁然开朗,马上明白了苏玉婵在其中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对啊……声音,打电话的时候可不就是只能听到声音吗。   在蜜儿有精神疾病,自己会接到不存在的温雅电话的情况下。   如果往里头插入真正的来电,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又跟温雅一样,那会造成怎样的效果?   ……   那当然是让蜜儿误以为温雅真的还活著,并且很容易被电话里的“妈妈”控制的效果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之前还纳闷苏玉婵到底是怎么控制神神叨叨的蜜儿,居然是靠这种手段吗?太下三滥了吧。   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真相后,即便是姜正这样不择手段的人都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当年的整个事件应该是这样的。   随著温雅的去世,苏玉婵便收养了蜜儿,试图将她培养成一件杀戮工具。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蜜儿可能因为受刺激太大,一点都不听使唤,完全没法当成工具来用。   但在一次意外当中,苏玉婵却发现蜜儿会接到根本不存在的电话,在幻觉中跟妈妈对话。   看著正在跟空气打电话的蜜儿,她脑筋一转,便想到了一个特殊的法子。   从而找了一个声音跟温雅一模一样的赵娥,通过电话来扮演妈妈,好控制这倒霉小鬼。   在蜜儿的世界里,电话里的妈妈是真实存在的,她本就无法分辨真假。   苏玉婵这时候使用的手段便是依附于此,她并没有去想办法消除蜜儿的幻觉。   反倒是加深了这种幻觉,将自己想要的“真实”插入到了蜜儿的“虚假”之中。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的电话与假的电话混合在一起这么多年,让蜜儿根本无法分辨。   正如骗人的最高境界不是通篇说假话,而是在真话假话一起说那样。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打电话过来的赵娥朝她发出了一些指令,让她去做这做那,蜜儿也肯定不会拒绝。   正因如此,面前这个女人才会有其存在的价值……看看这栋价格不菲的三层小洋楼就知道了。   【   是的,赵娥的工作就是这个,一把遥控器,一把用声音控制蜜儿的遥控器。   只不过这把遥控器跟了苏玉婵这么多年,知道了很多事情的内幕。   所以当她有被人发现的风险时,那恶毒女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其彻底销毁,就像刚才那样。   眼见姜正眼神波动,赵娥也知道他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便苦笑道:   “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在助纣为虐,在帮助老板欺骗那个可怜的孩子,我……我不是人,我该死。”   “的确该死,但在在你死之前还是希望你能帮我几个小忙。”   “帮你几个小忙?可我不是要死了吗,我怎么”   “放心,你死不了。”这时,姜正扶起她一边往里屋走去,一边冷笑道:   “你不会以为自己被子弹打中要害后还能这么轻松的说一堆话吧?怎么可能,又不是在拍电视剧。”   被姜正这么一提醒,赵娥也猛地反应了过来。   啊?对啊?我也就是胸口有点疼而已,说起话来还这么连贯,挨了一枪就这么轻松吗?   直到姜正、沈云衣跟苏玫三人将赵娥扶回室内,苏玫拿了个急救箱帮她清理伤口时。   赵娥才发现自己胸前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弄得皮肉裂开了少许,但也仅仅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伤。   虽然看上去流的血不少,可伤口顶多只有两三厘米厚度,还远远不到至死的地步。   看著正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赵娥,沈云衣又瞥了瞥屋外的姜正,靠过去笑道:   “又是你用异能动了什么手脚吧?这异能还真好用,居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到。”   看到赵娥胸前那完全不自然的伤口时,沈云衣跟苏玫其实都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她的伤口明显是被子弹打的,可子弹打进去一点儿后却仿佛突然消失不见了似的。   以至于赵娥能感受到疼痛,胸口也会喷血,但却并未伤及内腑,不至于至死。   与此同时,靠在外头墙壁上的姜正也耸了耸肩,摇头道:   “我也是碰碰运气,这种事还是有点风险的,要不是运气好的话搞不好就真死了。”   正如沈云衣所说,赵娥胸前的伤自然是姜正所为,当然也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   他在朝赵娥扑过去的那一刹那间,赫的子弹也几乎同时朝这边飞了过来。   但在开启了缓速能力后,姜正便感觉到了自己的缓速能力与往常的区别。   那一刻,天地苍茫,从树上飘下的落叶变得更慢,比以往还要慢上很多。   而在姜正眼里,他甚至能看清狙击子弹在飞过来时产生的气浪。   不止平常的十倍缓速,而是在那之上,速度更慢的二十倍左右。   不知道是因为姜正使用能力多了而导致的效能进化。   亦或者是因为系统任务奖励所导致的身体或者精神的强化。   总之姜正在开启缓速能力后明显感觉缓速的效率变强了,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应付麻烦。   如果只是过去的十倍缓速,狙击枪子弹这么快的速度还真未必反应得过来。   但换成二十倍左右的缓速就不同了,他甚至有机会在这其中进行一些微妙的操作。   比如在“狙击枪的子弹划破空气命中赵娥,在她胸口爆开一缕血花”的瞬间。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狙击枪的空气划破子弹命中赵娥,在她胸口爆开一缕血花”   这转换下来,赵娥的胸口还是爆开了血花。   但因为没有子弹继续深入,所以就只是打出了小小皮肉伤。   这样既可以让杀手认为狙击成功,认为赵娥已死而马上撤离。   又可以借此机会忽悠赵娥,让她以为自己要死,把话都套出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一样,何况赵娥也并非那种人。   从她会主动去给刘颂文的墓地上供,以及谈起蜜儿时的口吻来看。   这个“冒牌温雅”多多少少对蜜儿一家还是感到亏欠的,还没完全坏了良心。   当姜正跟沈云衣聊著的时候,里头的苏玫也给赵娥处理好了伤口,又换了件衣服。   不久后,从里屋走出来的赵娥也只是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大体上还算良好。   随后她用复杂的目光看了姜正一眼,走上前去双膝下跪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想必是你们救了我.无论有什么忙,我都帮。”   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的赵娥也是想明白了很多。   甚至对姜正想要她帮的忙也是大概猜到了几分。   给苏玫一个眼色,让她把赵娥扶起来后,姜正这才坐在沙发上说道:   “要你帮的忙有两个,第一是指认苏玉婵对了,你手上有跟她勾结的证据吗?”   “有。”赵娥马上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苏玉婵给了我很多钱还有这栋房子,这些东西是通过她的国外秘密户头支出的,相关资料我都齐备著,顺藤摸瓜找回去,她就别想脱得了干系。”   赵娥在担任温雅的声音替身之前,本来就是在“沈氏集团”财务部工作的会计,对这一套流程非常熟悉。   “很好。”姜正这下笑得更开心了,点头道:   “那第二个忙就是要请你帮忙录一段录音,用来改变蜜儿的想法,不让她再沉迷于复仇当中,没问题吧?”   赵娥的声音既然跟温雅一模一样,那苏玉婵可以利用这点来控制蜜儿。   姜正也自然可以反过来利用这点将蜜儿解放,尤其是在“心灵殿堂”里解放。   到时候他只要带著赵娥的录音进去“记忆之间”,对著蜜儿内心的幻影释放这段录音即可。   毕竟从本质上来看,被卷入这段复仇漩涡当中的蜜儿也过得非常挣扎、非常痛苦。   如果母亲说了让她放下仇恨的话,那蜜儿主观上应该是会愿意相信这段对话的真实性才对。   不错,我真是个天才,这样的话一切就都完美的解决了。   然而,正当姜正想著一切都马上能解决掉的时候。   听到“蜜儿”二字的赵娥却是脸色一变,猛地大声喊道:   “蜜儿!对了!蜜儿!糟糕!该死!该死!她她刚刚让我把蜜儿叫过去了!”   “她?你说的是苏玉婵?”   “是!她在二十分钟前让我把蜜儿叫去庄园,还让我也过去,但我借故没去,她她肯定是想灭口!把我们两个都灭口!”   当赵娥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的那一刻,姜正、沈云衣跟苏玫也是同时浑身一颤。   苏玉婵?把蜜儿叫去了什么庄园?想把她跟赵娥一起.灭口?   嘶,那女人也太恶毒了吧,不行,绝对不能让蜜儿出事。   且不提姜正完全不想看到蜜儿死掉,光是蜜儿死后“心灵殿堂”可能产生的异变就让人头皮发麻。   啪!顿时,姜正情急之下立即给了赵娥一巴掌,打得这女人镇定下来后才朝她喊道:   “庄园在哪儿!快说,我这就过去,不会让蜜儿被杀的!快!” 第186章 庄园里的同门杀阵   姜正这一巴掌打得是真重,赵娥的半边脸马上就肿了起来。   但他这一下也的确让赵娥清醒了很多,知道现在事情还没完。   是啊……蜜儿现在只不过去了庄园,人又不一定已经死了。   如果现在赶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有解救她的最后机会。   反应过来后,赵娥也连忙将庄园的地址告诉了姜正,并且恳求道:   “拜托了,一定要救救她,只要能救她,要我做什么事都行。”   “.算你还有点良心。”   看赵娥这副模样,姜正也大概能理解她是什么心情。   很显然,在这旷日持久的电话沟通当中,不单单是蜜儿把赵娥当成了母亲。   赵娥显然也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感情,隐隐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说起来,赵娥也是未婚未育,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别的亲人。   因此跟蜜儿打电话的这段过程,也让她有了一种跟亲人交流的温馨感。   当然她也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那所谓的温馨都是创建在了巨大的谎言上。   可即便两人的感情基础都是假的,赵娥还是不想看到蜜儿出事,那样她只会愧疚终身。   “行了。”姜正叹了口气后,朝沈云衣跟苏玫说道:   “你们两个让她录一份劝告的录音发给我,然后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她藏起来,我先去庄园一趟。”   话音刚落,只见姜正一个转身便迅速冲出了房间,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看著姜正火急火燎离开的背影,苏玫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正一个人去庄园不会有问题吧,那边毕竟是敌人的地盘。”   “没事,放心吧。”沈云衣则是立即摇头道:   “他现在整个人变得跟怪物一样,谁想杀他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不是嘛,姜正可是一个能够把狙击枪的子弹变没,还能在天上到处飞的活超人。   担心这么一个超人会不会出事简直多此一举,倒不如担心一下敌方会不会被吓尿更实际一点。   不过即便如此,沈云衣的表情却依然有些古怪,或者说有点轻微的嫉妒。   毕竟她看得出来,姜正其实是很关心蜜儿的,这种关心可能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再联想到之前姜正跟蜜儿在天台上一起拍的那张“爱心手势合照”,沈云衣就不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人啊也真是的,一个苏玫不够,该不会还要把蜜儿也牵扯进来吧。   不行再想下去的话头又要痛了,还是赶快把事情办完离开再说。   虽然苏玉婵派来的杀手应该走了,但也难保会不会有人过来收拾残局。   所以沈云衣还是连忙带著赵娥一起离开了这栋小洋楼,一边转移一边录起了给蜜儿的音频。   几乎就在同时,姜正的身影也在数百米的高空当中迅速滑翔,以快得离奇的速度朝著“东山庄园”飞去。   自从掌握了这种“高空飞雷神移动法”后,就像是为姜正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只见他随手在数百米高空将一枚专门准备好的回旋飞镖抛了出去。   硬塑料做的回旋飞镖在那超越人体极限的手劲下迅速划破空气,飞到了数百米外的云端。   随著姜正与那回旋飞镖交换位置,下一刻,他便已经转移到了飞镖所在的另一片空域。   这般周而复始,他的身影便犹如在空中闪烁那般以每秒百米的距离踏空而行。   之所以姜正这次专门准备了回旋飞镖,主要是他觉得上次用到的小石子太不安全了。   从这么高的区域乱丢石头,哪怕这石头再小,打到人身上那都不是开玩笑的。   而这种专门用来远抛的回旋飞镖本身是硬塑料制品,从天上落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并且这种特制飞镖还抛得又远又稳当,简直就是专门为这种移动法准备的辅助道具。   当姜正在天空当中翱翔时,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   脚下的江城如同一幅巨大的细腻画卷,蜿蜒的街道、繁忙的人群、闪烁的霓虹灯、宏伟的高楼大厦都变得如此微小。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云朵仿佛触手可及,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充斥著姜正的内心。   在这一刻,他感觉人生当中的种种束缚似乎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了心中那份潇洒与孤高。   呼,难怪各种玄幻、仙侠小说里的高人都爱飞来飞去,这感觉是挺不错的。   虽然现在是在赶去救人的路上,可姜正还是不往享受了一番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感觉。   随著他现在的精神力越来越强,能连续使用“文字转换能力”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   现在姜正基本上连续用个七八次能力后才会有点轻微疲惫。   然后只需要停留在某处无人高楼的楼顶休息一会儿,就又可以继续开飞了。   只不过虽然姜正尽可能地将回旋飞镖丢的高一点,以免被人看见在空中嗖嗖嗖的鬼影。   可在从楼顶第一次起飞的时候,却依然难免被极少数人看到了那停留在空中的痕迹。   首先看见姜正的,是一个在江城最豪华的大酒店“四季酒店”顶楼泡澡的死小鬼。   这小男孩看上去顶多六七岁的样子,本来他正悠哉悠哉地穿著一条花纹夏威夷泳裤。   搁酒店顶楼的露天泳池里举著一杯九二年,享受身为乡村富二代的奢华人生。   而小男孩的母亲,那位游泳还穿金戴银的年轻贵妇则是站在露天泳池的边缘,笑眯眯地说道:   “人杰,从这个高度看去,下面的贫民百姓就像蝼蚁一样,呵呵,真符合他们的地位。”   “是的母亲,江城里应该没有人比我们更高了吧?”   “当然没有,除非有人会飞,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有谁能踩在我们头上。”   说到这里时,“花旗集团”董事长朴国昌的情妇高傲地挑起了下巴,仿佛要用鼻孔戳破天空似的。   但就在这位小朴少爷准备深情地为母亲朗诵一首“世上只有钞票好”的时候。   不远处的天空当中却忽然哗地窜出来一个身影!当场把小朴少爷吓得尿了裤子。   “妈!妈妈呀!天上有人!那边有人在天上飞!”   因为惊吓过度的缘故,小朴少爷一边吓得抱住母亲的大腿。   一边从裤子里哗啦啦的渗出黄色的不明液体,将露天泳池染得通黄。   “啊啊啊啊!你个死孩子!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而且还敢尿到我身上!皮痒了是吧!”   一时间,伴随著露天泳池旁边的阵阵鸡飞狗跳,小朴少爷也再度感受到了母爱的重量。   姜正自然不知道自己搅黄了一锅好汤,不过他也隐隐能察觉到自己应该是被谁看见了。   毕竟江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但白天的人流量还是很多的。   像他这样嚣张地在天上到处飞,哪怕有著数百米的高度差,被人看见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眼下情况紧急,看见就看见吧,反正偶尔被看几下应该问题也不大。   哪怕有人到处说自己看到天上有个人在飞,应该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只会觉得他喝大了。   并且蜜儿所在的“东山庄园”在江城东边的一座小山上,距离市中心非常远。   如果不用这种特殊方法赶过去的话,开个摩托车最起码也得二三十分钟才能抵达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蜜儿一定要坚持住啊,最起码要等到我赶到为止。   此时,在半空中迅速前进的姜正不禁看了看手机,期待著蜜儿能给他回信。   但那个用著默认头像的微信号却始终没有动静。   这似乎预示著这微信的主人并没有拿出手机的机会。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就在姜正迅速赶往“东山庄园”的时候。   十分钟之前就已经赶到了这里的蜜儿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当中。   “东山庄园”建造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半山腰间。   北边连接著翠河,西边依靠著大凉山,到处都是浅草成茵,环境清幽。   也正因此,这一带从古代开始就是富贾人家的避暑场所。   各种别墅、庄园依山傍水而立,端是一个休闲游玩的好去处。   而就在十分钟前,蜜儿则是开著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来到了庄园的后门。   随著庄园后门的防盗大闸自动开启,两名西装革履的门卫也目送著蜜儿将车开了进去。   对于蜜儿而言,每当来到这座庄园的时候,她都有种莫名的轻松感。   话说我在这儿住了多久来著?七年?还是八年?   时间在蜜儿记忆中的流逝总是特别模糊,总是让她弄不清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蜜儿只记得自己在那些年里每天都在赫老师的指导下辛勤修炼,一刻也不停歇。   从各种冷、热兵器的使用,到毒药的调配、识别。   再到徒手格斗、潜行、隐蔽、载具驾驶等等。   那段时间对于蜜儿而言真的非常辛苦,每天都得学到头晕脑胀、身体酸软才能回房。   不过即便辛苦,在蜜儿看来这却是一段格外轻松的时光。   因为在这儿她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思考别的东西,只需要在赫老师的指导下学习即可。   相比起精神上的折磨,这样肉体上的劳累倒是让她感到舒服得多,也轻松的多了。   正因如此,这座东山庄园对于蜜儿而言还是比较愿意来的地方。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离开了车库的瞬间,车库的内侧闸门却轰然落下。   轰隆!伴随著一阵巨响,能够通往庄园外头的车库被死死锁住,直接断绝了蜜儿离开的去路。   怎么回事?五个人?而且有杀气?   顿时,蜜儿不禁皱了皱眉,显然感受到了从车库四周传来的阵阵杀气。   是赫师傅的考验吗?他又想考验我的功课最近有没有懈怠,所以安排人来试探我?   正当蜜儿这么想著的时候,突然间!一颗子弹从旁边的木板围墙处爆射而出!直接飞向蜜儿的身躯!   因为早有预兆的缘故,蜜儿几乎在子弹射出的同时便开始了动作。   她那灵动的身子展现出了羚羊般的敏捷,身子朝著左边一转、一扑。   非常灵活地躲开了这发致命的子弹,同时猛地朝木板围墙的方向助跑后一跃而起!   那穿著小皮鞋的右脚踩向了围墙侧边,再借力往上伸手抓住围墙边缘,眨眼间便朝里头翻了进去!   还未等蜜儿落地,围墙背后那个带著半脸面罩的壮汉便抛下手中枪械,从前臂拔出一把军刀!   他这抛枪拔刀的动作流畅之极,在那灵巧手臂的一挥一震之下,刀鞘飞开,刹那间,寒光夺目!   当那把熟悉的军刀反手噼向自己的那一刻,蜜儿懂了。   这不是考验,而是玩真的,这些人真的想杀了自己。   因为即便是赫这种在修炼上苛刻之极,毫无情面可讲的佣兵教官。   也绝对不会让手下用这种“凤凰军刀”来进行仿真战斗。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那样伤亡或者致残的概率实在太高了,完全划不来。   毕竟常人很难想像,这种由代表著最高科技的军工碳钢打造的刀刃是何等锋利。   那锐利的锋芒碰手断手,碰腿断腿,横扫过来,甚至可以把人的头颅当场剖成两半。   果不其然,就在那把无情的利刃挥向蜜儿的下一刻,一条断臂马上便在空中洒血横飞而出!   断臂的五只手指还紧握著刀,甚至有单凭一条手臂也要再挥动利刀的执念。   当然,人的身体的每一部分本来就应该是全都联结在一起的。   可是这时却被无情地分离了,由于另一个人挥动的利刃而分离了。   与此同时,轻巧地躲开了这一刀的锋芒,并且神速地从后腰抽出同样的军刀。   电光火石之间便将面前这男人的右臂齐肩削去的蜜儿则是冷声道:   “.为什么?为什么伱们要杀我?”   听到她那冷冽的声音,看到她那几乎毫无人类情感的目光时。   即便是同样接受了赫多年训练的佣兵成员也不禁感到心头一寒。   身为教官的赫曾经在很多人面前说过,蜜儿是他教过最可怕的学生。   不是令别人感到可怕,而是令赫令这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特工感到可怕。   这位受命刺杀蜜儿的佣兵先前还不太明白是为了什么,但这一刻他却完全懂了。   面前这个看上去顶多十五六岁的少女,根本就不是人类。   她就像是一个披著人皮的怪物,内里蠕动的是超越人类想像的血肉和骨架。   可能是因为精神方面的状况,蜜儿非但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集中力也异于常人。   赫曾经做过一项实验,让蜜儿站在一个圆形训练场当中接受一种特殊训练。   这训练的内容是四周随时可能射向她的橡胶子弹,如果不想挨打,学员就得用刀将子弹噼开。   如果是一般的佣兵学员,这种高强度、高集中力的特殊训练顶多持续半小时就不行了。   但蜜儿却能在这样的房间里待足一天一夜,甚至面无表情,完全没有疲惫的模样。   “这小鬼的精神已经远远超越了肉体的范畴,看来她以后超越我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看著这个被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怪物,赫也只能这样感叹道。   然而,这么一个被赫亲手培养起来的怪物,则是要由赫的其他学员们亲手处理掉。   就在蜜儿挥刀将第一名敌人的右臂像是削火柴棍一样削飞后。   四个身影则是迅速出现在了这木制围墙的附近,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蜜儿。   这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他们的脸上统一都是刻板而没有表情,看起来都如同一尊塑像。   除了他们之外,就连那个被蜜儿砍断了手的佣兵也是马上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仿佛流淌著鲜血的手臂断面在他眼中完全不算什么,就跟划破手指的小伤口差不多。   蜜儿认识这几个人,知道他们跟自己一样都是赫的学员,继承了赫的各种技术。   当蜜儿打量著周围几人时,一个站在车库房顶的中年男人沉声道:   “蜜儿,我们跟你没有私人恩怨,只是公事公办而已,希望你能.”   还没等那中年男人把话说完,蜜儿却毫不犹豫地一脚扫出!   她先将刚刚那个断臂男掉落的枪械踢到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自己则是毫不犹豫地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了另一个方向!   当蜜儿把那掉落的步枪踢向左边的瞬间,好几发子弹同时朝著那边扫了过去!   很显然,所有杀手都很害怕蜜儿捡枪,所以早就防著她这一手。   可那娇小的身影却是来了个指东打西,完全没打算去捡枪,而是迅速撞烂木制围墙,轰得一声冲到了庄园内部 第187章 我的人生一片无趣   当蜜儿撞碎木制围墙冲入庄园内部的时候。   她这才发现庄园里头空荡荡的,一个佣人的身影都看不见。   那过去让人感到无比安心的场景如今充满了肃杀之气,而这股杀气针对的就是她自己。   原来如此叫我过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吗?想抹杀我?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抹杀指令,蜜儿的脸上毫无半分惊讶之色。   毕竟只要进入到了战斗状态,她就再也不知道什么叫惊讶,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感情。   但有一点蜜儿知道的是,如果自己想要活著出去的话,就得干掉所有挡在面前的活口。   到今天之前,蜜儿从未杀过人她伤过很多人,但却一直控制著自己没有夺走任何一条性命。   因为她不想杀人,除了自己的仇人之外一个人都不想杀。   可今天如果蜜儿想活著就不得不杀,否则是绝对无法从这庄园出去的。   所幸,蜜儿非常熟悉这“东山庄园”的内部建筑布局。   冲进庄园后,她立马藏身到了一间杂物间后头,躲开了接踵而来的几发子弹。   看她躲到了射程视角,先前那个站在房顶说话的中年佣兵则是皱了皱眉,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包围”的手势。   在他的指挥下,另外三人也摆出一个能够互相照应的阵型,各自举起冲锋枪朝蜜儿所在的杂物间靠近。   至于那个被一刀削了手臂的男人,则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种特制的药膏涂在断面处。   再用绷带扎紧了臂膀部位,这才单手举起手枪朝那边围去,竟是完全没有退下火线的意思。   一时间,蜜儿只感觉杂物间周围杀机四伏,到处都是锐利的视线。   仿佛自己只要一从这里现出身形,立马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果然,不一会儿,这一片区域的周围便传来了阵阵枪响。   也代表著一场惨烈的歼灭战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当中。   这时,苏玉婵站在主屋内部的监控室里,通过面前的许多屏幕观察著局势。   嘶.呼,她抽了一口手上那劲儿特别大的古巴雪茄,摇头道:   “真是一群废物,收拾个小鬼都这么拖拖拉拉。”   本来在苏玉婵看来,蜜儿回到庄园后那五名伏击的佣兵应该能给她一击致命才对。   谁知第一波偷袭非但没成,而且还被那臭小鬼反手干废了一个人,顺带冲进了庄园里。   这下可好,两边以那杂物间为核心开始拉扯起来,一时半会没完了还。   听到老板的骂声后,旁边控制监控器的一名工作人员本能地想说些什么,但却又停下了嘴。   他身为这“东山庄园”的工作人员,自然知道蜜儿的身手在一众学员里是非常特殊的。   如果不是身为教官的赫亲自动手,想要干掉那个小怪物的确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不过即便他这么说了,苏玉婵也肯定不会听,这女人刚愎自用的程度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在骂了一句后,苏玉婵也马上拿出手机跟赫联络道:   “赫,还有多久回来?”   不消片刻,那边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五分钟之内,已经在赶了。”   “嗯,你培养的那几个学员不太中用,恐怕还是得你回来收拾残局才行。”   “不是他们不中用,而是蜜儿比较特殊,您给阿列克谢下命令,让他们只围不攻就好,等我回来亲自处理最稳妥。”   “.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苏玉婵摇了摇头,但还是给那个佣兵队长下达了这样的指令。   很显然,赫并不想自己的手下伤亡太重,他毕竟知道蜜儿有几斤几两。   而且被困的猛兽总是最可怕的,要是真把这小怪物逼到了极限的话,拖五个人一起下水也很正常。   所以第一波偷袭既然没有成功,那么为了尽量减少伤亡。   还是姑且先把她困在这里,等自己到了之后再动手会比较好。   然而,赫虽然是这么想的,可那名佣兵队长却显然不这么认为。   当接到了老板那边发来的“只围不攻”的指令后。   那个在房顶负责统领队伍的中年佣兵,“暴熊”阿列克谢不由得皱了皱眉,表情显然有些不快。   什么意思?先是让我们杀了那小鬼,又让我们只围不攻.看不起我们?   身为跟赫并肩作战多年的老战友,阿列克谢自然知道赫的指令是什么意思。   他居然觉得我们这么多人都杀不了这小鬼,准备让我们围著人,等他回来处理?   好你个老东西,居然把我们小看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说,伱太看得起你那个小徒弟了?   想到这里,阿列克谢冷笑一声,放下手中那熟悉的微声狙击步枪,飞身跳了下楼。   很显然,阿列克谢并没打算执行上头的指令.当然这也是佣兵的特点。   跟受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士兵不同,本来佣兵就没有这么好的服从性和纪律性。   再加上阿列克谢也并不是赫的学员,而是跟赫一起在中东战斗过的老同事。   这么一位从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佣兵,那骨子里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傲气在。   再加上本来他就不是特别服赫这位战友,总觉得自己才应该是这只部队的统领。   此时眼见赫居然这么瞧不起自己,阿列克谢也是心中十分不快,准备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来到那个被团团围住的杂物间附近后,阿列克谢朝那几名学员做了个“原地戒备”的手势。   自己便悄悄地贴著墙壁,无声无息地朝杂物间上方爬去,想从某个诡异的角度发动偷袭。   哼哼哼,赫,一会儿你回来后什么也不用做,只能给你引以为豪的学员收尸。   也不知道你看到被老子切得七零八落的尸体后会是什么表情,真令人期待啊。   一想到这里,阿列克谢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兴奋的笑容。   绝大多数能当职业佣兵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其中又以战斗狂和战争狂为主。   阿列克谢就属于那种战斗狂,最喜欢的就是用刀子虐杀对手,把敌人切得像是刺身拼盘方才解气。   毕竟在这种现代社会,能够光明正大动手杀人,而且还是虐杀的职业并不多。   因此阿列克谢特别珍惜这份工作,也特别喜欢寻找一些高手来试刀。   此时此刻,蜜儿就被这头“暴熊”盯上,成为了他的目标。   只不过,当阿列克谢非常轻巧地爬上了足有两层楼高的杂物间顶端。   踩著那由一片片瓦片堆砌起来的屋顶,绕到另一头去寻找躲在后头的蜜儿。   再从天而降给这小鬼来上一刀,最后慢慢将其削成人棍的时候。   伴随著阿列克谢脚底的瓦片忽然一塌!他的身躯竟是整个朝著下方坠了进去!   什什么?有埋伏?这屋顶被人动了手脚?   轰隆!在那几名佣兵学员惊讶的目光注视下。   阿列克谢那魁梧的身影直接从杂物间屋顶陷入了内部。   然后只听里头传来了轻微的动静,很快却又再度归于死寂。   是的,死寂,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个大活人就像是被突然成精了的杂物间整个吞噬殆尽了似的。   这诡异的场面让周围的四名佣兵都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只能举著枪牢牢地把守著四周。   就在这种诡异的寂静持续了五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赫这才终于赶了回来。   见到那个身影时,周围的几名学员稍微松了口气,但手中的枪却依然稳稳地举著。   然而,赫先是赞许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又不由得皱眉道:   “阿列克谢呢?他去哪了?”   其中一名学员吞了一口唾沫,有些迟疑地说道:   “队长他他进去了。”   “进去了?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看到那名学员点了点头,赫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阿列克谢我虽然猜到了他可能会不服从命令,却没想到会这么大胆。   看来他完全没把我平时的话听进去,看来这人已经完蛋了。   接过了这里的指挥权后,赫毫不犹豫地朝几位学员做了个手势。   其余四人便以他为核心从四周朝那个杂物间靠拢,有种猎人收网的即视感。   随著赫在四人的掩护之下来到杂物间正门口。   他猛地一脚踹开大门,便看到了那个倒在地上的熟悉身影。   “暴熊”阿列克谢,这位也算是有点名声的佣兵此时正仰躺在地板上。   他的眼睛大大的圆瞪著,两只手紧紧地捂著咽喉,从那里流出的血已经早已干枯。   看到阿列克谢的尸体时,赫不禁摇了摇头,朝杂物间里朗声说道:   “这一刀砍的不够深,如果换做实力强一点的对手,在断气之前就有充足的时间跟你同归于尽.八十分,勉勉强强。”   给学员们进行评分是赫的习惯,即便是在这种师徒对决的情况下,他也不忘了点评一番。   尤其是发现阿列克谢的刀上也有很深血迹后,赫更是抬头朝上方说道:   “你身上带了伤,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了.下来吧,念在多年师徒情分,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话音刚落,杂物间四面八方的木板墙壁被轰的一声直接踹开!   好几把枪一下子架在那儿,指向了正扒在天花板上的蜜儿。   其实从赫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蜜儿那娇小的身影正抓住一侧梁木,像蜘蛛般躲藏在房间顶端。   如果换做是经验不足的年轻佣兵,搞不好还真就被这招阴到了。   但别忘了,蜜儿的一切技术都是赫教的,他自然不可能中这种小小的埋伏。   听到赫师傅的话后,蜜儿也是轻巧地从天花板落下,站在了杂物间正中。   即便周围被这么多把枪指著,面前站著一位实力远超自己的传奇佣兵。   自己身上还有多处刀伤,其中肩膀那一处更是深可见骨,导致她的左臂抬都抬不起来。   可即便在这种极端的不利情况下,蜜儿的表情却依然没有半分惊恐。   她只是缓缓举起反握军刀的右手,朝赫师傅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真的念及师徒情分,就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哦?你也会害怕死得不明不白吗?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   听到这个问题时,赫似乎感到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眼中的蜜儿并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蜜儿,在得知有人要处理自己时即便也会拼死抵抗。   但她却不会在意对方是为什么要杀自己,或者说完全懒得在乎。   说的再仔细一点的话,就是这个小鬼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不在乎生死的人是最可怕的,这也是赫认为蜜儿最有潜质的地方。   干佣兵这一行就是刀口舔血,随时可能会死,谁也不敢保证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但越在乎生死的人,就越容易死,反倒是置生死于度外者才能活得更久。   以前的蜜儿肯定是置生死于度外,不过现在的她却好像变了很多。   如果说以前的蜜儿像是一尊人偶,那么这尊人偶现在却像是有了更多的生命。   对于一个人而言,这肯定是大大的好事。   但对于杀手或者特工而言,那这就是非常糟糕的变化了。   于是赫一边上下打量著蜜儿,一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阿列克谢,感叹道:   “换做是以前的你,应该不至于被这种家伙弄得身受重伤,你的心里有了牵挂,所以刀也会变得迟疑五十九分,不及格。”   “.是,师傅说得有道理。”   “是什么让你变了?是那个叫姜正的年轻人吗?你喜欢他?”   话音刚落,赫能明显看到蜜儿的眼神明显动摇了一下。   这么巨大的情绪起伏,是这位小徒弟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果然失败,真是失败,看来她已经完全不能用了。   明白了蜜儿到底是因为什么产生了变化后,赫不禁感到了巨大的失望。   在他看来,蜜儿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她没有感情,不惧生死,方能超越生死。   可这么一位本该完美的作品却有了感情,那就一下子显得平庸了很多。   面对著这么一个变得平庸的弟子,赫连跟她对话的兴趣都没有。   而是直接朝周围几名下属吩咐道:   “她的左臂受了重伤,左侧肌腱使力时会受到影响,大概率只能往右闪,注意火力覆盖右侧即可。”   “是!”   话音刚落,四把长枪短炮一并指向了蜜儿,四人几乎同时扣动了扳机!   嘁!刹那间,蜜儿咬了咬牙,强行调动身躯朝著左边冲去。   然而,就在蜜儿反其道而行之冲向左边时,一道身影却是早已堵了上来。   电光火石间,两把雪亮的凤凰军刀化作冰冷的旋风,一并斩向蜜儿咽喉。   果然,不愧是师傅故意逼我做出往左边闪躲的行为,自己却早就在这里等著吗。   看著这位赫赫有名的“猩红匕首”毫不犹豫地使出了他的成名绝技。   蜜儿也只好叹了口气,准备放弃挣扎迎接死亡的到来。   即便是在万全的情况下,蜜儿也未必能挡得住赫的双刀齐出。   现在她身受重伤,旁边又有几把枪虎视眈眈地指著,怎么看都是个必死之局。   早知道会死在这儿,刚刚就看一下姜正的微信了,也不知道他给我发了什么信息。   一想到自己在车上没来得及看那条微信,蜜儿此时也是感到多少有些懊悔。   人生中的最后一条微信都没看到,真是无趣无趣得很。   不过我的人生本来就全是无趣,最后有这种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在那锐利的刀锋距离蜜儿的脖颈只有一拳之隔的时候。   她已经犹如走马灯般迅速回顾了一番自己的人生,然后得出了“无趣”的结论。   但就在蜜儿最后闭上双眼,准备根据不知道靠不靠谱的传说故事去转世投胎的瞬间。   她的身躯却一下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当中。   嗯?这是死亡的感觉原来这么温暖吗?那好像还挺不错的。   正当蜜儿感慨著“死”的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时。   她却忽然听到前方的赫发出了一阵惊讶的喊声。   “你!姜正?你.你这是.”   蜜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赫师傅发出这么惊讶的声音。   最关键的是,赫居然还莫名其妙喊了那个名字。   姜正?为什么赫师傅会这么喊?难道说   顿时,蜜儿睁眼一看,恰好跟那个终于赶到了现场的男人望了个对眼。   再度看到姜正的那一刻,蜜儿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传说中的天堂。 第188章 浴火重生之刃   蜜儿曾经听过,人在死前的刹那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就比如眼下的姜正。   但即便知道这是幻觉,她却依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张熟悉的脸,柔声道:   “虽然是假的,不过在临死前还能再见到你,倒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   本来蜜儿还以为自己是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最后的幻梦一场。   谁知姜正却温柔地朝她笑了笑,然后一口咬向了蜜儿伸过来的手指。   哎哟!好疼!那一刻,手指上传来的疼痛一下就把蜜儿给弄清醒了。   看著快速缩回手去,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小女仆,姜正不禁笑道:   “怎么样?现在还感觉是幻觉吗?”   “.的确不像了,世界上可没你这种坏心眼的幻觉。”   直到这时,蜜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姜正是真的。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是来救我的吗?   一想到姜正可能是来救自己的,蜜儿就不禁感到眼角有些湿润,却摇头道:   “你不该来的,像小女子这种无可救药的家伙,死在这里说不定对大家都好。”   即便是蜜儿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度过了一段无趣又失败的人生后。   像无家可归的老鼠一样死在这杂物间里,那的的确确是很适合自己的归属。   谁知姜正闻言却马上给了她屁股一巴掌,打得少女再度痛呼出声后才嘟囔道:   “想得美,欠我这么多人情还没还完就想死,问没问过我这个债主?”   “欠伱人情?小女子怎么欠你很多人情了?”   “我刚刚救了你一次,算是一次人情吧?”   “这个.确实算。”   “我之前教了你怎么用微信,还带你认识了这么多朋友,算是第二次人情吧?”   “这个.这也算吗?”   “我说算就算,不准还嘴,而且类似的人情还有七百八十六个,回去后开张清单给你,起码得让你还到八十岁才准死。”   听姜正煞有其事的准备让自己还一辈子人情,蜜儿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噗得笑出了声。   只不过虽然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可蜜儿还是摇了摇头,苦笑道:   “抱歉,恐怕不行了,我刚刚已经杀了人,恐怕没办法再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当中。”   蜜儿之所以过去一直不愿意下手杀人,也是因为她知道这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界限。   沾染了鲜血的手即便洗得再乾净,也永远都不可能恢复洁白,只能朝著深邃的混沌坠落。   看到蜜儿眼神中的无奈与懊恼时,姜正却挑了挑眉,正经道:   “杀个把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杀过恶魔呢,那不是更.”   嗙!还没等姜正说完,一名悄悄移动到他背后的佣兵学员便突然扣下了扳机!   随著“P90冲锋枪”的枪口喷发出一阵火蛇,十几发子弹瞬间倾巢而出!   冲锋枪”具有结构新颖、火力持续性和终点效应好等特点,使用起来也非常轻便。   尤其是那5.7毫米的子弹,在近距离能轻易穿透具有三级、四级甚至于五级防护能力的防弹背心。   关于手中这把冲锋枪的威力,佣兵学员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也确信这一梭子弹下去对方不可能活著,哪怕有防弹背心也一样。   不过也正因如此,当这一梭子弹反过来打在自己身上时。   这名穿著轻便陶瓷防弹背心的偷袭者才会感到格外惊讶。   下一秒钟,偷袭姜正的佣兵学员只感觉身前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当他缓缓低头往自己胸前看去时,这才发现自己胸口竟是多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弹孔。   怎.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人又抬起头来,看了看不知何时拿著一把“P90冲锋枪”的姜正,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不对,不对,不对啊?   明明是我在举枪朝他射击,为什么眨眼间就变成了他在举枪朝我射击?   我手上的枪去哪儿了?我射出去的子弹又去哪儿了?他手上的枪又是从哪儿来的?   刚刚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姜正手里那是什么武器都没有。   虽然谁都对他刚刚那来无影去无踪,能闪电般从赫的刀下救走蜜儿的速度感到非常惊讶。   可只要手上没武器,佣兵们就不相信他能敌得过子弹,此乃人间常理。   谁知姜正虽然没武器,但当你举枪朝我射击的那一刻,你的武器就已经是我的了。   随手拿起刚刚通过“文字转换能力”修改得来的武器看了看后,姜正朝目瞪口呆的蜜儿笑道:   “你看,我现在也杀了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么?”   到目前为止,姜正其实也是第一次杀人,不过他并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问题。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你不杀人,人家就要杀你,那总不能任由自己被杀吧?   更何况,无论是人是物,在姜正的眼里都绝对不是黑白分明。   或者说在姜正的世界观里本来就没有白,也没有黑,只有一道精致的灰。   在轻易地干掉一名佣兵后,姜正随手把那“P90冲锋枪”交到蜜儿手中,笑道:   “我不喜欢用这玩意儿,还是交给你来吧,自己的仇.自己报。”   随著姜正话音刚落,不远处已经藏身在墙后的赫顿时头皮一麻,连忙喊道:   “撤退!火力掩”   对于佣兵而言,撤退的时候进行交叉火力掩护是最稳妥、最常用的方法。   但还没等赫把命令下达完毕,却只见一道身影犹如鬼魅般从杂物间正中飞了出来!   是的,是飞了出来,在说完“自己的仇自己报”的同一秒钟。   姜正便将蜜儿娇小的身子朝外头用力抛出,那动作就像是在投掷铁饼似的。   被抛到屋外的蜜儿也是迅速回过神来,以神速的反应在半空中稳住身形。   手中那熟悉又陌生的“P90冲锋枪”更是一边飞驰一边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随著蜜儿一个翻滚在地上卸去冲力,再接一个漂亮的侧身鱼跃站稳脚跟。   刚刚正准备朝这个方向撤离的两名佣兵学员已经全部葬身枪下。   并且两人中弹的位置全部都是眉心一点,几乎毫无偏差。   好快!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精准!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即便是久经战阵的赫也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如此乾净利落的动作,以前的蜜儿是绝对做不到的。   因为她给自己设下了一种自我封印,一种名为“不杀”的封印”。   身为蜜儿的教官,赫清楚地知道这个小女孩那娇小的身躯内隐藏著怎样的能量。   她天生就是当杀手的料,各种杀戮的伎俩一学就会,而且还能举一反三,青出于蓝。   最关键的是,蜜儿的精神异于常人,能维持超强的集中力,很容易踏入常人难以想像的领域。   但同时也因为蜜儿的精神问题,一不小心也很容易失去理智,成为疯狂的杀戮魔女。   蜜儿不想这样,不希望变成这样,她只是想对沈家复仇而已,并不想变成那种变态杀人魔。   所以她就像是一个爬行在巨大裂隙旁的婴儿。   害怕夺走他人性命这种行为会将自己也推往地狱。   正因如此,蜜儿才给自己设下了“不杀”的封印,在今天之前一个人都没有杀过。   甚至在不得已而干掉了阿列克谢后,蜜儿也依然对这种行为感到懊恼、感到恶心、感到恐惧。   这种对杀人的恐惧和逃避自然会限制蜜儿的实力,让她的一身本事只能发挥八成。   然而,就在眼下,就在赫的面前.封印解开了。   “嘶呼。”   顿时,蜜儿抬头看向晴朗的蓝天,深深地吸了一口庄园里弥漫着的清新空气。   即便空气里参杂著一股鲜血的腥臭,她也依然感到舒畅无比,仿佛由内而外被洗涤了似的。   最神奇的是,刚刚才受了重伤,几乎无法动弹的手臂竟是不知何时也恢复了正常。   “来决一胜负吧,赫师傅。”   随手抛掉手中的枪械后,蜜儿重新举起那把让“猩红匕首”赖以成名的凤凰军刀,朝躲藏在墙角的赫说道。   她的话听上去波澜不惊,平淡如水,可言语中却蕴含著一股几乎凝为实体的锋芒。   与此同时,杂物间另一头传来了一阵惨叫.说明最后一名佣兵学员也已经遭到了厄运。   但即便知道已经变成了孤家寡人,还同时要面对著姜正跟蜜儿的包围。   赫却依然冷静地朝自己的得意弟子问道:   “你像是有了什么精神上的蜕变.以前你可是非常害怕杀戮的。”   “嗯,以前看的一本书里写过,人若造了杀孽,便会身坠修罗地狱,所以我一直很害怕。”   “有道理,那现在呢?现在为什么突然间又不害怕了?”   呵呵,蜜儿闻言轻松地笑了笑,看向了靠在旁边墙上正一副看戏姿态的姜正,笑道:   “因为有他在,即便我坠下去了,他也会把我硬拽上来,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听到这番饱含著自豪与爱意的话后,赫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道:   “我先前认为没有感情的你才是完美的作品,现在看来似乎是我误判了.现在填补了缺口的你才是最完美的。”   如果说先前的蜜儿就像是一个爬行在巨大裂隙旁的婴儿,随时可能身坠地狱。   那么站在旁边看著他的那个男人,姜正就像是填补裂隙的一块补天石。   正因为有了他的存在,他的注视,蜜儿才能肆无忌惮地全力奔跑,甚至浴火重生,展翅翱翔。   这么一把彻底解开封印的刀,一把飞起来的刀有多难对付,即便是赫也无法想像。   但即便如此,他也有著自己的骄傲,不可能这么轻易认输。   于是在一旁那位年轻人的见证下,赫最后一次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基兹利亚尔凤凰”,这对刀具伴随著赫从西伯利亚的刺骨的寒风中走出,一路走到今天。   跟学员们使用的凤凰军刀相比,赫的这对双刀是特制的,也是最好的。   此时,这位老佣兵将身子微微下沉,倾向前方,目光灼灼地盯著蜜儿。   他的左手正握刀柄,右手反握刀柄,这一正一反的握法,正是赫数十年刀术之精妙所在。   与此同时,蜜儿也摆出同样的姿势,身子微微下沉,倾向前方,右手反握住了军刀。   四周的空间相当宽广,可就在他们身子向前略倾之际,两人的距离却仿佛拉近了许多。   或者说是利刃与利刃之间的距离,死亡与生命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这对师徒相隔数米而立,纹风不动,甚至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渐渐地,姜正能看出两人的眼神之中浮现出了杀意,并且越来越浓了。   一击,这种杀手之间的对决通常只需要一击,不会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来来去去。   当两人眼神中的杀意逐浓之际,连四周的空气也像是绷紧了的细弦一样。   只要有一点轻微的力量,弦就会断,人就会死,一切都会结束。   在这种犹如西部牛仔对枪前奏,连姜正都感到呼吸快停止了的氛围持续了数秒后。   刹那间!伴随著闷雷也似的一声爆响!两人脚下的地面同时碎裂!人也随即朝前方冲去!   蜜儿跟赫的行动都是如此之快,当他们疾冲向前时,身子甚至带起了一片残影。   几乎与此同时,刀刃划过空气出了尖厉的啸声,刀光也长长地停留在娇艳的阳光之中。   在赫的一生之中,不知道曾经历过多少次的厮杀,被他手中利刃砍开的人体也不知道有多少。   经历过了那么多次的厮杀之后他依然活著,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无论技术还是经验都已臻化境。   但是今天的他却并不能胜,因为面前的刀已经插上了飞往未来的翅膀。   呯!随著两人交错而过,背对站立,赫手中的两把军刀同时掉落在了地上。   一同落地的除了他的刀外,还有两根大拇指.两根粗糙的,长满了老茧的大拇指。   手中的疼痛并未让赫感到惊讶,真正让他惊讶的是蜜儿刚刚的那一刀。   在电光火石间,赫的双刀左右、上下同时斩出。   刹那间犹如鬼魅般换了好几种路数,最后直取对方咽喉与心脏。   可蜜儿的身躯却犹如穿花蝴蝶般灵巧地避开了所有致命点。   只是肩膀、侧腹、面颊等区域挨了不深不浅的几刀,并不至死。   与此同时,她最后那令赫完全无法预判的一刀却轻松地削去了师傅的手指,那两根最重要的手指。   “.最后这一刀我居然完全没有反应,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这一刀挥出时没有任何杀意,只有这样才能命中师傅。”   正如赫了解蜜儿一样,蜜儿也了解这位师傅。   赫从小被当做特工培养长大,时时刻刻与激烈的战场为伴。   因此他天生对杀意极其敏感,即便眼睛没看到,身体也会自然采取行动。   甚至极端一点,哪怕赫在睡梦之中有人持刀偷袭,他也能凭藉本能反应将对方反杀。   想要用刀砍中这样的顶级强者,除非有姜正那种神乎其技的异能,否则是很难做到的。   蜜儿便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在挥出那一刀时完全放空头脑,像是朝空气挥刀一样,消除了所有杀意。   朝赫挥来的刀有成百上千把,没有杀意的刀他还是第一次遇见,那自然是反应不及。   听到这里,赫忍不住苦笑道:   “没有杀意的刀所以你才没杀我,而是选择了切掉手指吗?”   然而,蜜儿却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说道:   “也不完全没杀成,毕竟从今日起‘猩红匕首’就再不复存在,跟杀了你也没两样。”   对于刀手而言,大拇指是最重要的身体器官。   双手大拇指都被齐根切断的赫,以后自然再也不能握刀。   不能握刀的“猩红匕首”,一身本领废了大半,的确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赫当然也清楚这点,他不禁扬天长啸一声,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转头朝蜜儿说道:   “干得漂亮,我完全输了.100分,从今天开始,你出师了。”   话音刚落,赫便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自己那两把特制的“基兹利亚尔凤凰”。   收刀回鞘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才将这对神兵利器一同抛向了蜜儿。   “这是.”   “出师礼,收下吧,反正以后这玩意我也用不上,与其跟著我一起生锈,倒不如传给最得意的弟子,多少还能派点用场。”   赠与双刀后,赫洒脱地用还在淌血的右手朝蜜儿跟姜正一挥,便头也不回地朝庄园外头走去. 第189章 母爱与崩塌   不得不说,赫离去时的背影不但非常洒脱,也给人一种强烈的悲怆感。   尤其是他那似乎苍老了几分的后背,颇有几分“回头顾影背斜阳,听西风萧瑟”的氛围。   然而,看著师傅那离去的身影,蜜儿握紧了手中的双刀,忍不住朝那边喊道:   “赫师傅,您”   “不用说了。”   赫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地回道:   “我虽然退出了战场,但苏玉婵女士毕竟与我有恩,我是不会背叛她的。”   “不不是,我没想让您给我们作证或者什么的,只是想说”   “这对凤凰双刃你只需好生修炼,不日必可予我之上,我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也不是,我其实想说想说您走错位置了,您的车在这边。”   蜜儿一边说著,一边伸手指向了赫离开的反方向,指著那辆狂野的悍马吉普车。   是的,赫他他走反了。   这位佣兵刚刚只顾著表现自己的英雄落幕,准备洒脱地退场。   但却完全没反应过来车其实停在另一头,自己反方向走了个寂寞。   “”   反应过来的瞬间,赫的脚步猛地停顿了一秒,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换做是常人的话,遇到这种事情已经尴尬的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但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赫马上找到了应对之法,便头也不回地朗声道:   “那辆悍马吉普车也是送给你的出师礼,反正我以后也远离吉普车了,好好待它吧。”   话音刚落,赫便加快脚步迅速消失在了前方的一栋建筑后头,再也不见踪影。   也不知道是那儿真有其他车还是他打算现场抢一辆,反正这悍马是肯定没脸要了。   以至于姜正这下是莫名其妙地又捞了一辆悍马吉普,看上去还是很贵的那种。   对这令人哭笑不得的师徒绝离现场,姜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笑好。   于是他抿了抿嘴,走过去拍了拍蜜儿的肩膀,朝蜜儿笑道:   “希望那家伙的车钥匙还插在车上,要不然咱们就只能撬锁回去了。”   不等姜正把话说完,蜜儿却身子一软,软绵绵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蜜儿?蜜儿!你没额。”   当姜正把蜜儿扶起来抱在怀里时,他却发现这小丫头已经发出了匀称的轻微呼吸声。   “呼呼呼。”   好家伙,原来是睡过去了吗?吓我一跳。   看到蜜儿只是睡过去了的时候,姜正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虽说刚刚蜜儿也受了一些伤,但这些伤绝大多数其实都不算特别重。   并且姜正用文字转换能力还能直接把这些伤势全部转移到地上,一眨眼间就能治好。   不过话虽如此,可能是经历了这么多紧张刺激的事后一下子放松下来。   蜜儿竟是不由得在一切结束后昏睡了过去,看样子还睡得很是香甜。   将蜜儿抱起来放上那辆属于自己的悍马吉普车后。   姜正转头看了看庄园的主建筑,又进去探索了一番。   如之前赵娥所说,这座“东山庄园”是苏玉婵私底下购置的资产。   一方面用来安置、训练手下的佣兵,另一方面也用来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然而,可能是因为庄园里头的工作人员通过监控等手段看到了外头发生的一切。   当姜正进入到庄园内部的时候,他才发现里头早已空空如也。   不但鬼影子都没一条,甚至很多重要物件,比如各种文档,还有电脑的硬盘都一并被人拆了个乾净,像水洗一般。   好家伙这跑路也是跑得够专业,看来在这庄园里是什么都找不到了。   找了一圈发现什么也没有后,姜正只好给沈云衣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这边一切平安,蜜儿也非常安全。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沈云衣早早地便将一段音频发了过来。   这段音频姜正没有打开来听,但想也知道应该是赵娥录制用来劝说蜜儿用的。   看著那段音频,又回到吉普车上看了看躺在后桌上的蜜儿。   姜正则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扭开插在点火开关上的钥匙,便一溜烟地朝市内驶去。   一时间,随著彪悍般的悍马吉普车在路上疾驰,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著,不断地向后方逃离。   而姜正如今的目的地,便是一切的开端之地,也是一切的终结之地沈家庭院。   或者说得详细一点,他现在要去的是“心灵殿堂沈家庭院”。   毕竟手头上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齐全,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那个迷乱的认知世界彻底消失。   没过多久,随著吉普车的轰隆声在沈家庭院的车库之中停歇。   已经先一步回到家里的沈云衣跟苏玫连忙从外头打开车门,手忙脚乱地将里头的蜜儿抱了出来。   看姜正也下了车后,沈云衣一边抱著蜜儿,一边说道:   “赵娥那边已经隐藏好了,在我小姨妈平时用来安置特别证人的安全屋内,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姜正自然早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行动安排,便点头道:   “伱去召集沈家的所有成员,包括你父亲、你母亲、你叔叔还有你小姨妈等人,先在家族内部开个会,把苏玉婵的种种罪证公开再说。”   目前姜正等人的手里已经有了非常充分的关于苏玉婵的所有证据。   包括赵娥、蜜儿两位非常重要的证人,赵娥手里的各种收受黑金交易的资料。   还有那远在郊外的“东山庄园”背后跟苏玉婵绝对脱不开干系的千丝万缕等等。   这些东西全部加在一起基本上是铁证如山,绝对能够将那个女人彻底扳倒。   但姜正并不打算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原因很简单,里头有很多东西是不方便直接公开的。   尤其是蜜儿的事,如果警方知道了的话,肯定会就她接受这么多年的杀手训练这件事进行调查。   这可是个大麻烦,查著查著甚至可能查到姜正头上,这种麻烦自然是能免则免。   所以关于苏玉婵的各种罪行问题,最好还是局限在沈家内部,让自己人来处理。   无论是以别的名义送她进监狱也好,还是让她在家里“意外暴毙”也罢。   总之都得低调行事,不能把这背后的一揽子破事儿闹得满城皆知,这样对沈家、对姜正、对蜜儿都不好。   沈云衣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干系,便朝他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先去找人看著苏玉婵?她现在应该也知道自己麻烦不小,哪怕选择潜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放心,我已经找人看著她了,天南地北虽大,却哪儿都不会有她的藏身之所。”   抛下这么句话,又让沈云衣跟苏玫照看一下蜜儿后,姜正也迅速朝外走去。   看著他那急忙离去的背影,苏玫不禁大声问道:   “姜正?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做该做的事终结这些跨越了十年的恩恩怨怨,你们等著吧,很快就好。”   他头也不回地朝身后两人挥了挥手,便从“沈家庭院”的大门位置再度也是最后一次进入了这心灵殿堂。   当姜正进入这座熟悉的心灵殿堂时,那座巨大的冰雪城堡依然耸立眼前,犹如千年不化的冰山那般巍峨壮丽。   只不过当姜正缓缓从大门朝里头走去,一路经过门前的台阶,门内的走廊。   再沿途随著华丽的旋转楼梯来到那熟悉的大厅后,他却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亲切。   尤其是站在那巨大的冰雪大厅正中,看著前方墙上挂著的“圣母抱婴画”时。   姜正不由得站在那里细细品味了一番,感觉看到的东西跟先前有了明显的不同。   第一次看到这幅画,领悟到了其中的深意后,姜正只是被这幅画背后隐藏的恶意所震撼。   十年,在如此漫长的十年光景里,这幅画上的主角,也就是抱著女儿的温雅。   她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心路历程,才会恨到不惜连女儿都当做复仇的工具来使用。   这其中的种种绝望与挣扎,恐怕难以用语言来描述,只有亲身经历者才懂。   但到了现在,姜正再看到这幅画时,体悟却与先前截然不同。   首先温雅真的是像姜正所想的那样。   为了复仇而将女儿的人生搞得一团糟的那种恶毒女人吗?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姜正现在却隐隐感觉真相可能并非如此。   温雅很可能并不是那个想复仇的人,她并不是把女儿当做杀人工具一样培养的恶毒女人,只是一个不幸又严肃的普通母亲而已。   姜正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想法,主要来源于赵娥的自述与第二、第三块“心之钥碎片”里头的记忆场景。   在蜜儿的那段记忆当中,两母女站在一张病床也就是刘颂文的病床前。   病床旁,蜜儿的脸上混合著紧张与恐惧表情,似乎隐隐还能看到一些泪痕。   但一旁的温雅却没有哭,严肃的眼神中而是浮现出一丝肉眼可见的怒意。   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姜正就感到稍微有些不对。   因为他能看出,这怒意好像是针对躺在床上的丈夫的。   那目光里除了愤怒,更有一种强烈的失望与埋怨感。   她像是在气恼丈夫做出了如此冲动、如此千夫所指的选择。   这个几乎失去了一切的女人仿佛在无声地责怪丈夫。   责怪他为何要做出这种傻事,为何要去袭击年幼且无辜的沈家女儿。   虽然我们没有了一切,但我们一家三口还在一起,只要人还活著,就有机会翻身。   可是你却亲手将所有东西都毁了,就因为你想要复仇,想要报复沈家。   至少从这段回忆里温雅展现出来的微表情中,姜正能感受到的是这样的情感。   而在第三块“心之钥碎片”里看到的回忆当中,温雅虽然是在与苏玉婵见面。   可她的脸上却依然没有任何兴奋或者欢喜,反倒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单从那次会面来看,两人应该是不欢而散,苏玉婵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   换而言之温雅很可能拒绝了与苏玉婵联手对付沈家的提议。   至于蜜儿之所以会有“母亲一直在严格要求自己一起跟她进行复仇”的念头。   很可能也并非是真实发生的过去,而是苏玉婵让赵娥给她洗脑、插入的虚假记忆。   最开始的蜜儿可能只是有了母亲打电话过来的幻觉,但起初母女的对话内容应该相对正常。   但随著赵娥给她不断地通过电话灌输各种复仇的东西,蜜儿心里的温雅也随之遭到了扭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随著电话里的“温雅”越发的暴戾,越发强调复仇与杀戮。   那个严肃又不幸的母亲也已经在蜜儿心中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虚假的复仇之影。   当然姜正的这种想法并无实际根据,毕竟温雅已经去世多年了。   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一个死人在想些什么,除非苏玉婵肯告诉他们当年的情况。   但大概率苏玉婵不会说,即便说了也未必是真的,所以基本上就没法查证。   只是现在的姜正再看到这幅“圣母抱婴画”,感受到的却不是“恶意”,而是“母爱”。   画像上的圣母看上去面容秀丽而沉静,但背景里还散落著各种注射器、药罐子、撕裂的布条、上吊用的圆形吊绳、手里的匕首都能看出她的内心状况。   失去了所有资产,甚至可能欠了一堆债务,丈夫疯了被抓进精神病院,自己带著年幼的女儿无依无靠。   在这种极度绝望的情况下,温雅大概有想过自杀,不过她应该还是没这么做。   因为画像上的圣母即便被这些东西包围,可她还是抱著怀里的女婴,用自己的身躯呵护著女儿。   这样的母亲,很难想像会将女儿当成杀人的工具来用,也很难想像会抛下女儿自己先走。   至于温雅的去世,可能也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或者心力交瘁导致的疾病之类的。   至少在弄清楚了过去的一切来龙去脉后,姜正更愿意相信这个推测。   随著姜正最后看了一眼那圣母抱婴画,他走上去推开了画像下的门扉,再度进入了“记忆之间”。   轰隆,轰隆隆。   推开这扇大门时,好似穿越了时光的间隙,穿越回了十年前的岁月。   姜正独自走过那片混乱无序的空间,来到了蹲在地上的小蜜儿身后。   不等那个“幻影温雅”浮现出来,他便拿出手机,播放起了那段下载好的录音。   “蜜儿,是我,妈妈。”   当熟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时,小蜜儿缓缓回过头来,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姜正。   “妈妈?”   “嗯,以后妈妈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自己保重,不能再想著复仇之类的事情,要为自己而活,找到自己的未来,明白吗?”   赵娥的声音与温雅一模一样,并且其中也充满了温暖的母爱。   那感觉,仿佛真正的温雅穿越了多年的间隙,再度回来与女儿对话似的。   只不过虽然母亲这么说了,小蜜儿却依然有些迷茫地问道:   “为自己而活我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而活,更不知道未来应该做什么。”   这种复杂的问题,电话里的温雅自然是没法回答的。   但好在还有旁边的姜正在,他最擅长忽呸,最擅长说服别人了。   于是听到小蜜儿这个问题时,姜正微微一笑,摸著她的小脑袋笑道: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而活也没关系,你可以为我而活,把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就好了。”   “把目光都聚集在你的身上?”   “嗯,像我这种讨厌鬼,以后肯定会招惹各种各样的坏蛋,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想要对付我。”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把小蜜儿从地上抱起,抗在自己肩上,然后起身说道:   “所以就由你来保护我,保护我不被坏蛋伤害,先以这个作为你未来目标,怎么样?”   武器可以用来伤人,当然也可以用来保护人,本来很多事情就是一体两面。   小蜜儿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姜正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邀请。   两人达成了对未来的约定后,姜正也是扛起肩上的小蜜儿,一步步朝著“记忆之间”的外头走去。   随著小蜜儿一步步地离开记忆之间,她背后种种残破的幻象也一点点随之崩塌。   当两人迈出这个中枢房间的大门时,整个世界就仿佛破碎的万花镜那般,很快便融为了幻梦泡影。   至此,“心灵殿堂沈家庭院”通关完毕。    第190章 新工作单位与热锅上的蚂蚁   对于蜜儿而言,她就像是做了一个非常漫长的噩梦。   那个噩梦每天都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   可是梦醒时分,却又完全忘了梦到的是什么。   本来这样的噩梦应该周而复始,伴随她的一生。   但就在今天,蜜儿却似乎隐约想起了梦中的场景。   昏暗的房间里,年幼的自己正在低头哭泣。   空气变得十分粘稠,让人仿佛喘不过气来。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还要等多久?   当这种念头不知道重复闪现了多少次后,那个身影终于出现了。   他推开了关闭已久的大门,让阳光重新弥漫在这漆黑的房间之中。   因为阳光照射的缘故,蜜儿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感觉他给人一种熟悉的气息。   再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扛在了肩上,再缓缓朝著门外走去。   ……哗啦。   当蜜儿从梦中清醒过来,睁开了双眼的时候。   一只大手也恰好拉开了她房间的窗帘,发出了哗啦一声。   伴随著窗帘被拉开,黄昏时分的暖阳蜂拥而入,给清冷的房间带来了一丝暖意。   看著那熟悉的天花板,感受著熟悉的床铺纹理。   蜜儿先是愣了愣,然后才转头看向了那个仿佛从梦里走出的男人。   “醒来了?感觉怎么样?”   看到蜜儿从床上苏醒过来后,正拿著手机过去拉开窗帘的姜正笑了笑,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从房间的挂钟来看,蜜儿大约昏迷了三小时左右,跟在心灵殿堂里死亡后昏迷的时间几乎一致。   不过姜正并没有用自己的能力帮助蜜儿提前苏醒,因为他感觉没有这个必要。   毕竟面前这倒霉孩子已经劳累了太久,好好休息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感受到姜正的关怀时,蜜儿伸手摸了摸胸口,沉思数秒后说道:   “很好……很轻松,就好像心里有什么担子一下子放下了似的。”   此时蜜儿的语气与眼神中都呈现出一种松弛感,就像是在阳光下晒了很久太阳的猫咪。   她从未感觉身心如此轻快,使劲一跳感觉都能跳出大气层,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蜜儿自己虽然不知道这种变化从何而来,但姜正可以肯定这就是“心灵殿堂”被通关所导致的认知变化。   随著姜正从“记忆之间”里把小蜜儿带了出去,他亲眼看到了那座冰雪城堡消融的过程。   在阳光的拥抱下,坚不可摧的冰壁融化成了晶莹剔透的水滴。   水滴渗入地面,成为了滋养大地的生命之源,也代表著新的开始。   虽然小蜜儿跟著心灵殿堂一起消失,但姜正却知道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回到了应该待著的地方。   从今往后,蜜儿应该再也不会被困在复仇的漩涡里,也不会再听到温雅的电话了吧。   不过相比于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蜜儿已经得到了更重要的,足以踏上未来之路的基石。   在静静地听姜正把之前的事对自己解释了一遍后,蜜儿不禁叹了口气,用冷淡的语气说道:   “原来如此……合作也好,微信也好,一切都是在骗小女子吗,小女子还真是个笨蛋呢。”   不过虽然她话是这么说,但姜正能听得出来,蜜儿并没有在意自己对她的欺骗。   甚至姜正有想过,蜜儿是不是其实早就已经看穿了自己接近她是别有目的。   是因为蜜儿内心深处其实也希望有人来阻止自己,所以才将错就错,答应跟姜正合作。   但这种话他也不会问出口来,即便问了,蜜儿应该也不太愿意回答,那就还是当做不知道吧。   于是,姜正便笑道:“别这么说嘛,虽然确实骗了你,但最起码结果是好的。”   “结果的确是好的,可小女子也没有脸面继续在这里待著了,应该马上就会被轰出去吧。”   蜜儿一边说著,一边环顾了一番四周那熟悉的房间布局。   说起来,蜜儿在沈家庭院里也已经住了一年多的时间,早已经习惯了这间女仆房。   虽然一开始是为了复仇而进来当的女仆,在这儿工作时也不太情愿。   但一想起一切都结束了,自己马上就要搬离这里,蜜儿却依然不免感到有些落寞。   是的……虽多事情即便已经结束,这也已经不可能再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姜正跟沈云衣已经把苏玉婵的事情通知了沈家众人,今天晚上就会召开内部问责会。   在公开苏玉婵罪证的过程当中,不可避免地会提到蜜儿的身世和她进入沈家的目的。   即便她实际上并没有做过什么对沈云衣不利的事,反过来还结结实实地坑了苏玉婵好一阵子。   但即便如此,像蜜儿这种来路不正,动机不纯的女仆。   沈家也是不可能继续雇佣她的,最起码也会将其辞退。   或者说即便沈家不介意,蜜儿也没有颜面继续留在这里工作。   那就只能离开沈家庭院,自己另谋出处去了,跟被赶出去也差不多。   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蜜儿用故作哀怨的目光看了姜正一眼,叹气道:   “小女子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被轰出去后一定会流落街头,天天被人欺负,你说对吧?”   她还没把话说完,姜正便转头看了看被放在蜜儿枕边的那对“基兹利亚尔凤凰”,下意识的撇了撇嘴。   开玩笑,那个活腻了的敢欺负你啊?明明之前还在东山庄园那边把专业的雇佣兵当菜切来著。   对于蜜儿为何会这样说话,姜正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三分。   但他却不敢轻易回应,只好苦笑道:   “伱不是还有间房子吗,先在那里住著,再去找份工作或者上学呗。”   “那间房子不是我的,小女子只是在那儿借住而已,房主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小女子还是会被赶出去。”   “既……既然这样,我帮你找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怎么样?”   “但小女子什么都不会,市面上常见的工作小女子也做不了啊。”   “那你想要什么工作?说来听听?”   “小女子别的不行,当女仆兼保镖还是可以的,平时在家里照顾主人生活,关键时刻还能帮主人挡上几发子弹。”   话音刚落,蜜儿便把上身一挺,将那张小脸靠近了姜正的脸,认真的说道:   “而且小女子的薪酬待遇要求很低,只要包吃包住就行了,工资都不需要支付,很划算对吧?”   她这番话下来,就差点没把“快雇我”这三个字仔细地写在脸上,顺带还要再加一个醒目的霓虹特效啥的。   姜正当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但怎么说呢……这情况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尴尬的。   毕竟姜正在沈家庭院也就只是借住一小段时间,他还是得回自己那个“幸福路合家欢小区栋404号房”去住。   这要是把蜜儿带了回去,这么小的地方雇个女仆有多引人注目也就罢了。   最重要的是这孤男寡女天天搁一个屋檐下,沈云衣那还不得吃醋吃到撑死啊?   从这个角度来看,姜正应该先拒绝,然后请沈家帮蜜儿安排一个比较像样的去处才对。   但一看到这小女仆眼神中的期盼神情时,姜正却又没法把这番拒绝的话说出口来。   也是,我在记忆之间里都已经对她说了,接下来要以保护我作为人生目标。   既然这样,那我也相当于是主动承担下了这份责任,可不能在说完漂亮的话后再把人撇开啊。   想到这里,姜正也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再朝蜜儿伸出了手:   “我明白了……蜜儿小姐,我诚挚的邀请你来我家担任女仆一职,请问你意下如何?”   听姜正这么说,蜜儿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不过还是做出一副思考模样问道:   “您确定要雇佣小女子吗?小女子做起事来可是笨手笨脚的哦,还会经常打烂花瓶呢。”   没事,我家也没什么值钱玩意儿,你随便打吧,只要门窗还在就行。”   “小女子也不太会做饭,可能每天都会端上一份黑暗料理给主人享用,这也能吃得下去?”   表面看起来黑暗料理而已,吃起来味道还是可以的,只要不天天吃的话。”   在那之后,蜜儿又装模作样地问了很多琐碎的事,姜正也是一一应允。   或者说两人相比起求职意向,更像是在打闹说笑,而且还越玩越开心。   不知道问了多少个问题后,蜜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再从床上站起身走到姜正面前。   “既然这么笨手笨脚的女仆您都能满意,那以后就麻烦您了,主人。”   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年轻的女仆轻轻屈膝,捻起裙角,低头朝姜正行了一礼。   她的动作优雅而得体,完全不像本人口中那个笨手笨脚,啥都不会的笨蛋女仆。   看到这样美轮美奂的画面,姜正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   “行,既然都入职了,那我这个新主人也得送你一件礼物才行,就当是入职礼吧。”   话音刚落,姜正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了蜜儿手里。   蜜儿捧著那个首饰盒一样的东西,疑惑地问道:   “这是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蜜儿高兴地打开首饰盒一看,才发现里面居然是一朵漂亮的鲜花。   不仔细看看,这好像不是真的花,而是用水晶制作的花型发饰。   这朵小花有著橘黄的温暖色调,看上去并不是很贵重,但却有种别样的暖意。   蜜儿将那花型发饰从盒子里拿了起来,放在手上仔细地端详著,进而好奇地问道:   “这是什么花儿?好像老段没在院子里种过?”   “这个啊这是萱草花,又叫做忘忧花,有著忘却一切不开心的事情的寓意。”   从蜜儿手里接过这花型发饰后,姜正亲手帮她戴在了头上。   这一戴,是人比花娇,花衬人美,看起来既漂亮又可爱。   但姜正是左右端详了一番,这才故意摇了摇头,叹气道:   “不过仔细看看这颜色跟你好像不太搭配,要不还是换一个好了。”   “哎?不不会啊,小女子觉得挺好看的,就不用换了吧。”   眼见姜正想伸手过来摘这发饰,蜜儿连忙后退一步,很紧张地将其护住。   看到蜜儿这么喜欢这发饰的时候,姜正也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说起来,这“萱草发饰”其实并不是姜正选的礼物,而是那位“电话里的母亲”送的。   在赵娥被沈云衣跟苏玫送去藏身处时,她从家里拿出了这个买了很多年的盒子,委托两人帮忙带给蜜儿。   “这礼物是我很早前就准备好的,但一直没好意思给那孩子送,能不能请你们帮我转交一下?不过请别提是我送的,拜托了。”   在这礼物里,凝聚了赵娥这么多年以来积攒的愧疚和歉意。   同时也包含著希望蜜儿能忘掉过去的美好祝愿,也算是礼轻情意重。   看她如此诚恳的份上,姜正这才帮了这次忙,让蜜儿戴上了这发饰。   只不过就在蜜儿戴上了新的发饰,也找到了新的工作时。   伴随著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好几个熟悉的身影也迅速涌了进来。   “蜜儿姐,听说你不小心低血糖撞到桌角晕倒了!现在还好吧!”   第一个推开房门冲进来的是刚从学校放学归来的白小栗。   她进来后连忙抱著蜜儿上下打量,发现的确没啥事后才放下心来。   随后,白小茉、顾燕、夏凛凛等人也走进了房间。   这初中四人组(白小栗:?)一边围在蜜儿身旁,一边叽叽喳喳地说道:   “我就说蜜儿姐没事的啦,笨蛋姐姐太紧张了,撞到头而已,燕子姐也经常撞到头啊,是吧?”   “是你的头,我那是被排球或者篮球撞倒,跟被桌角撞到能一样吗?”   “的确,被桌角撞到甚至有死亡的案例,所以还是”   “呸呸呸!小凛子别说这种话啊!太不吉利了!”   一时间,随著蜜儿这群朋友们围过来嘘寒问暖,你一言我一语的。   本来刚刚还有些冷清的房间里头一下子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也迅速升温。   只不过被这群朋友围著时,蜜儿则是从人缝里瞪了姜正一眼,显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手脚。   你呀你呀,跟她们说我低血糖撞到头是吧?小女子有这么不堪么?   被蜜儿瞪了后,姜正也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头就跟夏凛凛神神叨叨地聊天去了。   至于聊天的内容嘛,自然就是那只正在热锅上蹦跶的蚂蚁了。   “苏玉婵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跑路的迹象?”   “呵呵,她刚刚上了失信人员名单,机票都买不到,顶多开小轿车出去兜兜风,别的地方哪儿也去不成啊。”   “失信人员名单?怎么做到的,她怎么会”   “这名单也是用网络系统进行添加和维护的,既然如此,往里头加一个名字和身份证号码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起自己不久前动的手脚时,夏凛凛不禁露出了小恶魔般的笑容。   虽然把别人添加进“失信人员名单”这种事不可能持久,顶多到明天早上就会被修正。   但到明天早上已经够了,最起码保证了在今天之内苏玉婵没法坐飞机逃往外国。   果不其然,正当沈家庭院这边正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打架欢声笑语庆贺蜜儿撞头时。   那间有著巨大落地窗的办公室里头则是同样热火朝天或者说某人的脸上热火朝天。   “你说什么?我我被列入失信人员名单名单?连机票都买不上?”   听到秘书汇报的诡异情况,苏玉婵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见鬼般的神情。   可不是么,她堂堂“沈氏集团”的行政总监,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失信人员可还行?   “是的。”那秘书也纳闷地点头道:“我已经联系过了工作方,但那边已经下了班,说是得到明天早上才能修复。”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苏玉婵又没有失信记录,明早让工作人员调整一下就得了。   但苏玉婵却是面色铁青,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现况。   “明天早上明天早上,好啊,没别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挥手屏退了秘书后,苏玉婵只感觉浑身一软,瘫倒在老板椅上,忍不住伸手捂住了额头。   肯定是沈家动的手脚,他们不会让我离开的,完了一切都完了。   从苏玉婵在“东山庄园”那里看到姜正赶来并且连忙跑路后。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真就只能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   先是赫那混蛋不负责任地当了逃兵,当场跑路。   后续又是蜜儿被姜正救走,想必也是会彻底反水。   更有甚者,苏玉婵还接到了赵娥也没死,还被人保护起来的情报。   最糟糕的是,夏华那边也已经在不久前严令她今晚必须回到沈家主屋,说是有“要事商量”。   现在又说她莫名其妙变成了失信人士,买不了一小时后前往国外的飞机票,这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这么多大雷在同一天直接炸开,那真是炸得苏玉婵整个人濒临崩溃,几乎陷入了绝境。   如果不能乘坐飞机的话,想要靠汽车和火车根本跑不远,还是一定会被抓到呼,结束了吗。   又重新整理了一遍思绪后,即便是苏玉婵这种强势的女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颓废的神情。   嗯?等等,虽然我现在被逼入了绝境,但不还有他们在吗?   他们收了我这么多钱,过去给我提供了这么多有用的建议,说不定现在还能救我一把?   想到那个神秘莫测的组织时,苏玉婵猛地睁大双眼,哗啦一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开。   再从抽屉最底层拿出一个U盘插进电脑,点开U盘里的那个特殊网络登录器,登陆了那个很久都没登陆的联络网站。   当苏玉婵打开那个网站的瞬间,她的电脑上顿时弹出了一幅行星背景图。   在一众浩瀚寰宇的星球里,那常年被零下两百度的超低温包围的冰封之星漂浮在正当中。   这是太阳系中最遥远也最寒冷的天体之一,亦是以传说中的冥界统治者命名的星球,冥王星。   当然,苏玉婵打开这个特殊网站不是为了欣赏天体,而是希望寻求“冥王星”的帮助,寻求神的帮助。    第191章 冥王星   对于人类而言,“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远古时期,人们认为自然界的日月星辰、山川土地乃至花草树木,背后都有一股目不能视的玄妙力量在其中操控。   那便是至高无上的天神,也是整个世界的创造者与主宰者,是人类应该敬畏的云上之物。   但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人”要成为“神”,也并非绝无可能。   毕竟随著时代的变迁,科技与认知的进步,人能做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如果说创造世界即为神,那么能开天辟地,令日月改换清天之人,出现过。   如果说主宰世界即为神,那么能开疆扩土,带领著万民前进之人,出现过。   但那也只是分别做到这两件事而已,到目前为止,能同时“创造”与“主宰”世界之人,却还没有出现。   照这么说来,要是有人能做到这两件事,他就可以非常自豪地以“神”为名。   然而,虽说古今中外,上下历史,数以百亿计的人类中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神。   可就在这数十年间,却的确存在著一个最为接近神的人类。   苏玉婵曾经通过特殊的渠道听说过那个男人的一点点传闻,那就已经足以让她惊掉下巴。   他有绝对的才能,任何知识、技术都能看一眼便能当场掌握。   他有绝对的智力,即便是困扰千年的重大难题在其面前都会迎刃而解。   他有绝对的领导力,再桀骜不驯的人都会心甘情愿地对其俯首称臣。   这样的一个怪物,即便想成为世界的领导者,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只不过那种地位在他看来或许太过无聊,他更喜欢的也或许是“破坏”而非“创造”。   因此,一个名为“冥王星”的组织应运而生,在这数十年间开始在地下活动。   苏玉婵能有今天的地位与一切,“冥王星”在其中可谓是功不可没。   例如她之所以能拥有赫这样的得力助手,便是经由“冥王星”暗中安排。   苏玉婵只需要在指定时间前往某个指定地点,就能救下“恰好”遭到追杀的赫。   这么一位顶级佣兵,便如此轻易地被收入麾下,并且还能保证极高的忠诚度。   这就是“冥王星”的安排,也是神的算计,是一股远超人类想像的伟力。   当然,想要得到“冥王星”的协助也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那就是献上自己的忠诚与一半财富。   每一次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协助,都必须奉上一半财富作为回报,这代价不可谓不大。   但苏玉婵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冥王星”的帮助下,得到的东西要比失去的东西多得多。   虽然苏玉婵一直认为自己也是个聪明人,但在那神一样的计划与安排当中。   她觉得自己甚至像是一只猴子,只能盲目地在佛陀掌中起舞,完全看不清掌外的真相。   正因如此,苏玉婵越来越害怕“冥王星”,也越来越不敢联络他们。   要是再随便仰仗那个被神掌控的组织,她恐怕有一天会真的变成一只提线木偶。   可眼下却不同,现在的苏玉婵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已经是无路可走的状态。   如果是这样的一个组织,即便是在这样的绝境下也一定可以搭救我对!我很安全,我不会有事的!   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刻,苏玉婵看著屏幕上的“冥王星”背景,眼神中闪过一丝强烈的希冀。   将自己的“会员编号”输入了屏幕下方的一个隐藏文字框后。   屏幕上的星空突然一闪,里头冒出了犹如微信或者QQ那样的对话框。   不消片刻,那边一个挂著空白头像的帐号便发出了这样一段熟悉的文字:   “会员编号苏玉婵,迷途的羔羊啊,这次又需要怎样的神启,才能令你感到内心的安宁?”   看到这番话后,苏玉婵也是马上平静了少许,便将自己眼下的窘况迅速输入了进去。   她现在面对的情况非常复杂,因此打的文字数量也很多,密密麻麻一大片。   可在将这一大串文字发过去后,不消几秒,那边的回复却马上就来了。   “小事,无妨,一小时之内有药物将送至贵公司门口,马上服下即可。”   药物?要我吃吃药?怪了,这时候吃什么药?   虽然完全不知道“冥王星”的联络员让自己吃的是什么药。   但苏玉婵也知道自己问了他也不会回答,只能乖乖地回了一个“是”。   过去每一次“冥王星”的指令都是这样,总会给人一个看似云里雾里的指令。   可只要按照这个指令去做,到最后无论什么事情都能轻易完成,神奇之极。   果不其然,就在电话挂断后的整整一个小时后。   一个由同城速递送过来的小盒子便寄到了苏玉婵手中。   她躲在办公室里战战兢兢地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颗褐色的小药丸。   药丸的旁边还有一个一张小小的说明书,上面写著这药丸的功效和计划。   “服用此药丸后会陷入短暂的疯癫状态,届时将有专人前来将你转移至特殊看护所,财产也会有专人进行转移,尽管放心服用。”   看完这张说明书上的文字后,苏玉婵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是说特殊看护所,但那应该是“冥王星”旗下的单位,进了那里就像回家一样。   到那时,苏玉婵完全可以在那个看护所里“意外死亡”,再通过整形手术改头换面,重获新生。   不愧是“冥王星”啊,完美的一条龙服务……只可惜售价稍微贵了点。   一想起自己的一半身家就这么泡了汤,要说苏玉婵一点都不心疼那肯定不可能。   不过好在经过这件事后她还能留下一半资产,只要能改头换面重新再来。   苏玉婵依然可以凭藉这些资产和“冥王星”的协助迅速重新崛起。   对.没事的,我能活,我能活下来,我不用坐牢,还能东山再起。   深吸一口气后,苏玉婵将那颗褐色的小药丸和著水一起吞入了腹中。   然后就坐在办公室里一边看著窗外那熟悉的风景,一边等著时间流逝。   不久后,伴随著一阵汽车引擎轰隆隆的声音。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以奇快的速度在“云龙山”下的盘山公路上疾驰著。   谁都知道,位于“云龙山”半山腰的“云龙小区”是江城最具代表性的富人住宅区。   俗话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这“云龙小区”则兼顾山水,居于其间。   在重迭山势当中,能敬请地体会出世之清幽从容。   通过便利的盘山公路也能迅速开回市区,同时享受入世之繁华便利。   当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朝著山上开去时,只见万千林木与天然溪流在道路两侧相映成趣。   云烟变化和四时光景相得益彰,颇有几分心在凡尘之外,静看万象舒卷的隐士感。   当然,前提是在这辆车的后座上坐著的那个中年男人没有一边保养著手上的各种凶器,一边用粗言秽语破坏这份宁静。   “奶奶的,老李!能不能开快一点!老子都快等不及了!”   “老.老板,现在我已经开到一百六了,再快下去很危险的。”   “哼,早知道就坐直升机回来了,这速度简直慢得跟绿头乌龟在爬一样!艹!”   这时,坐在后座的沈天满嘴骂骂咧咧,还用桐油布擦拭著手上的高尔夫球杆。   沈天是一位现年四十来岁的成功男性,他旗下有著价值百亿的公司买卖。   有著一个知名服装设计师老婆,还有一个漂亮的宝贝女儿,可谓是人生的巅峰。   如果有人在外头遇到这位沈董的话,他永远都会表现出一副中年人的儒雅随和,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   但到了非公共场合的时候,这位沈家家主却马上就会展露出粗犷、暴躁和好斗的一面。   当然,这么一个粗犷的男人平时是不会去打高尔夫球的,他觉得那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可即便如此,沈天依然拥有著很多只昂贵的高尔夫球杆,因为在他看来这玩意著实很好用。   尤其是实心的高尔夫球杆,重量足够,挥舞起来也顺手,拿来敲人脑袋再适合不过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我一个公司老板,随身携带高尔夫球杆是非常合理的。   即便遇到争执或者有人找事儿,“随手”拿起来进行“正当防卫”,那也没任何毛病。   正因如此,这些球杆帮沈天打赢了很多场硬仗,也帮他打出了“高尔夫战神”的美名。   虽然每次打完架回去都被老婆拧著耳朵一通臭骂。   但沈天觉得比起挨老婆骂,还是打赢比较重要一点。   只不过,这时候沈天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可不是为了回去挨老婆骂。   他这次回家是要去揍人,最起码也得把人打到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才可收手。   而那个准备陪沈天打高尔夫,并且被当做球一样抽的人就是沈天的弟媳,苏玉婵。   沈天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在不久前知道了那个弟媳居然在背后做了这些折腾的时候,那简直气了个半死。   尤其是听说苏玉婵还设计想谋害自己宝贝女儿,那更是把这位沈董气得当场掀了桌子。   于是他在回家的时候特意带上了各种“防身用具”,目的就是为了好好抽那女人一顿。   而就在沈天坐著司机兼保镖开的车一路朝这边飞驰而来,同时还在摩拳擦掌的时候。   在那“云龙小区”正中的一大片山间区域处,那栋巨大的半山庄园也正恭候著自己的主人。   沈家大宅的门口挂著“沈家小筑”这四个鎏金大字的牌匾,不用进门,隔著老远就能看见。   只不过这占地面积足有两千多平方米,里头有二十多间卧室、十二个停车位、巨大的无边际泳池、网球场、图书馆、私人影院等设施的大宅。   怎么看都跟“小筑”这两个词好像完全没任何关系,反倒有种奇妙的幽默感。   当沈天的车开回停车场,再火急火燎地背著一口袋高尔夫球杆。   进入到内部那绿意葱茏,呈现了绿色自然与现代奢华的开放式庭院后。   从那边走过来迎接他的便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即是沈天的妻子,夏华。   看到妻子的那一刻,沈天刚刚还满脸怒意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一丝随和的笑意。   他兴高采烈地朝老婆挥了挥手,像是一个普通中年男人一样笑道:   “哟!老婆!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夏华则是看了看丈夫后面背著的高尔夫球袋,先是叹了口气,再朝旁边的老段吩咐道:   “老段,去把他身上的凶器全部收走,一件不留。”   “.是,夫人。”   话音刚落,老段就走过去把沈天背著的装满了高尔夫球杆的大口袋取了下来。   但这还没完,老段随手一搜,就从沈天身上找到了一件砚台、一根钢尺、一把剪刀、一根战术钢笔、一瓶辣椒喷雾剂。   看著老段把沈天戴在手指上的厚重戒指也扒走后,夏华不禁捂住了额头,苦笑道:   “你也差不多一点,都一把年纪了还总想著干架,能不能用文明点的方法解决问题?”   “那当然不行。”沈天虽然被没收了各种“防身用具”,可还是理直气壮地喊道:   “现在是有人想对付咱家女儿,我不揍她丫的,那还像个男人吗?”   “伱你就是想揍,也不能当著弟弟的面揍吧,他本来就都搁那儿哭哭啼啼一下午,再看到你揍他老婆,那不得吓晕了。”   “哼!你别说,我一会儿说不定真连宵那家伙一起揍,连自己老婆都看不好,活像个窝囊废。”   沈天一边跟夏华朝里头走去,嘴里一边还在骂骂咧咧地口吐芬芳,这次连弟弟沈宵都骂上了。   可不是嘛,苏玉婵可是沈宵的老婆,在沈天这个当哥的看来,弟弟没管教好老婆,最起码也得是个从犯的罪名。   眼见丈夫气鼓鼓的一副要见到苏玉婵就给她俩耳光的模样,夏华也只好劝道:   “我虽然并不反对你用家法,但在女儿跟女婿面前还是得给自己留点颜面,你也不想让云衣看到自己满脸狰狞、青筋暴起的模样吧。”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那一会儿你把云衣支开,我先打够了再把她叫进.嗯?等等,你说什么?女婿?”   突然间,沈天的步子一下子停了,那张老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迅速转为诧愕。   搞什么?我也就这么一个多月没回家,怎么家里突然多出个女婿?   看到沈天眼神中的诧愕后,夏华挑了挑眉,严肃地说道:   “你该不会告诉我不知道有这回事吧?我明明发了邮件寻求你的意见来著。”   “邮件?但.但我平时不怎么看邮件啊,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   “那当然是因为你是个大忙人了,打电话过去万一在开会怎么办?发邮件多方便,没看到也是你自己的事,我反正是咨询过你的意见。”   夏华这话说起来是义正辞严,没有留下半分给丈夫狡辩的余地。   当然,夏华是知道沈天不怎么看邮件的,所以她才选择了发邮件跟丈夫商量的手段。   对付这种一把年纪了还跟愣头青一样的女儿奴,就得这么做才行。   将之前给沈云衣跟姜正订婚的事解释了一遍后,夏华还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你可别现在告诉我不同意啊,这庄婚事现在已经传开了,要是咱们沈家悔婚,那得丢多大的人,自己掂量著点。”   被妻子算计了一番后,沈天虽然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却也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嘟囔道:   “我的乖女儿居然要嫁人?那种事不不要啊,至少在我死之后再嫁吧,不,最好是在我死后十年再嫁,可恶!”   这家伙有病啊?你死十年她都成老太婆了,还嫁你个头。   眼见人头涌动的客厅就在眼前,夏华也只好哭笑不得地呵斥道:   “你够了,客厅里可是坐了七八号人,你想让别人看到沈家家主哭丧著脸的样子?”   “但但是一想到云衣要嫁给那个小兔崽子,我.我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小兔崽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听到沈天对姜正的称呼时,夏华皱了皱眉,瞪眼道:   “这次可是姜正力挽狂澜挫败了对方的阴谋,没了他的话,云衣甚至我们搞不好已经惨遭不测了,你还有脸骂他?应该把他当大恩人供起来才是。”   “我知道,可可是。”   “没有可是,一会儿进去后对女婿尊重点,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严厉地呵斥了丈夫一句后,夏华这才推开客厅大门,领著斗败公鸡一般的老公走了进去。 第192章 精神遁逃术   别看沈天刚刚还一副斗败公鸡一样萎靡不振的样子。   当老婆打开客厅大门,两人一起走进去的瞬间,这位沈董马上就支楞了起来。   他抬起下巴,挺起胸膛,甩开膀子,走出了个虎虎生风,走出了个一日千里的架势。   毕竟沈天好歹也是沈家家主兼“沈氏集团”董事长,那多少还是要点脸面的。   但就在此时,“沈家小筑”那科技感充盈的大厅里已经坐了很多人。   最显眼的是一个正用手帕擦著眼泪,明显跟沈天形成了鲜明对比的男人。   “死!都别拦著我!让我以死谢罪!要不然我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刚走进那设计简约而不失大气质感的客厅当中时,沈天就听到了一阵熟悉又凄厉的喊声。   仔细看去,是他那个倒霉弟弟沈霄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嚷嚷著,还边嚷嚷边咬起了手帕。   这么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搁哪儿咬手帕,这场面多少有些滑稽,以至于周围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别说,此时围在客厅里的人还著实不少,除了沈霄、沈云衣、姜正、叶婆婆和蜜儿之外。   还有受邀前来的“沈氏集团”首席律师夏羚,以及一起跟了过来的小猫咪夏凛凛都在。   但纵使客厅里头有这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沈霄却依然没有一点要保存脸面的意思,该哭哭,该闹闹,就差没有上吊吊。   看到这么个大老爷们寻死觅活的,其余众人也都是哭笑不得的安慰了起来。   先是沈云衣拍了拍叔叔的肩膀,笑道:   “行了,叔叔,整件事你又不知情,不知者无罪嘛。”   “话……话是这么说,但你们真的相信我对整件事一无所知吗?”   “嗯,我们都相信的。”姜正这时也是插上话来,点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你对整件事一无所知,不会有任何人对伱有那方面的怀疑,是不是?”   姜正话音刚落,其他人也是忙不迭地点起了头,就是眼神中依然带著一丝笑意。   那可不是吗,毕竟谁都知道沈霄是个货真价实的纨绔子弟,同时还是个干啥啥不行的文艺青年。   苏玉婵是心狠手辣,又不是脑子进了水,把这种计划跟这个笨蛋丈夫讲,谁敢肯定他会不会哪根筋一抽就泄露出去了。   所以在这方面,谁都绝对相信沈霄是无辜的……他的智力也不允许在这方面有牵连进去的可能。   不过这种话当然没有人会实话实说,所以沈霄听到这么多人都相信自己,也是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活像个没长大的熊孩子。   坦白说,从门口那边看到自己弟弟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时。   沈天真的很想喊一声“杆来!”,再抄起高尔夫球杆给弟弟乱棍打出去。   不过话虽如此,看到弟弟哭得这么惨,沈天还是只能叹了口气,停止了修理他的想法。   然而从沈霄身上挪开目光后,沈天看到坐在女儿旁边的姜正时,那火则是蹭得一下上来了。   说句实话,沈天的怒火其实并不是针对姜正,而是平等地针对任何一个接近自己女儿的男人。   对于他这个当爹的而言,女儿就像是老天赐给自己的一件至宝,任何想抢夺这件至宝的人自然都是大大的仇家。   所以他也不是专门针对姜正,只是想用高尔夫球杆把所有想做自己女婿的人的脑壳敲爆而已,这很平常不是吗。   当然,沈天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徒,他也知道姜正对沈家恩重如山。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哪怕天王老子来了,想泡他女儿也得吃沈天一发“杆开天门”。   就在此时,姜正感受到了从不远处扫来的锐利视线,转头一看发现是未来岳父和岳母来了。   对于沈天那女儿奴的秉性,姜正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同时也马上发现了沈天眼中的不快。   如果是一般年轻人的话,看到这么一位大老板兼未来岳父用这种目光盯著自己,那大概率都是会被吓得浑身发抖的。   可姜正是什么人?这可是牵著不走打著倒退,谁惹上了他都免不了被气死的主儿。   你瞪我?瞪我是吧?嘿,糟老头子一个,别以为你是未来岳父我就得给你脸啊。   反应过来的瞬间,姜正冷笑一声,故意伸手搂住沈云衣的肩膀,亲密地说道:   “云衣,看那边,咱爸回来了。”   对于沈云衣而言,搂肩膀这种级别的身体接触那著实在正常不过了。   于是她完全没有反应,而是转头看向了从客厅大门那边走进来的父母。   “啊,爸爸,你回来了!”   看到沈天时,沈云衣的脸上也冒出了阵阵喜色,毕竟她也很久没见到亲爹了。   但因为被姜正搂著的缘故,沈大小姐也没上前迎接,而是站在原地朝老爸挥了挥手。   好家伙,这动作,简直差点没给沈天当场气出脑血栓来。   格老子的!磊个扑街仔!竟敢当著我的面抱我女儿是吧!   虽然姜正的动作是搂而不是抱,但在沈天看来都差不多,都罪该万死!   想到这儿,沈天本来当场就要发飙,乱杆给姜正打出门去。   可走在旁边的夏华却悄悄地伸手掐了掐沈天的侧腹,眼神中也流露出了警告的神情。   女婿做什么那是他的自由,不服也给我憋著,别在这儿发癫。   被掐了后的沈天痛得眼泪鼻涕都快出来了,再加上心中憋屈,那表情真是委屈至极。   这下可好,女儿向著姜正,老婆也向著姜正,沈天这个当家做主的反而变成了孤家寡人。   尤其在这时他还听到了弟弟的哭声,那心里就更加无语了。   哭?哭什么苦?不就是老婆背叛你了吗?这点破事儿算啥啊?   瞧瞧你哥,不但女儿被人泡了,老婆胳膊肘往外拐,我才想哭呢!哼!   不过沈天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心里再怎么委屈,也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那个大人。   所以他只是来到桌子边上,先是朝女儿温柔一笑,这才朝弟弟说道:   “行了,这么个大老爷们哭什么,也不嫌丢人。”   在这么多人面前,沈天这话听上去是掷地有声,家主气派十足。   任谁也想不到,他其实才是现场最想哭的那个,沈宵都不及其万一。   “大哥。”沈宵这时也放下了手帕,苦著脸说道:“玉蝉做出这等好事来,我我要跟她离婚!”   “离婚是理所当然的,跟那蛇蝎心肠的女人待一天都嫌恶心.她人呢?”   最后那几个字,沈天是朝坐在旁边的夏羚说的,语气中甚至渗透出阵阵杀气。   他这杀气虽然不是针对夏羚,不过旁人听起来也能明显感到嵴背有些发凉。   谁都看得出来,沈天因为这事儿非常生气,甚至可以说是愤怒到了想杀人的地步。   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谁让弟媳奔著算计他全家,还想害死他女儿呢。   夏羚自然也知道姐夫的暴脾气,却只是耸了耸肩,笑道:   “应该马上就过来了,那女人估计也是怕了,一直拖拖拉拉不肯离开公司。”   “哼,她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就亲自去公司逮她,只不过弄成那样的话,大家颜面上都不好看而已。”   之所以让苏玉婵自己离开公司过来受审,也是考虑到维护公司舆论这方面。   在尽量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解决掉这件事的话,那就是沈家内部的家族矛盾。   这要是董事长亲自冲到公司,把行政总监拽著头发拉走,那就不单单是家族矛盾这么简单了。   这么大的风浪非但会影响到公司内部,甚至还会被各路八卦记者和自媒体疯狂炒作。   到那时候,对“沈氏集团”产生的影响简直不可估量,所以还是文明点儿会比较好。   而且谁也都知道苏玉婵不敢不来,或者说那女人也没地方可跑。   或者说是夏羚、夏华两姐妹觉得没地方可跑,事实上还是有的。   就在沈家众人聚集在客厅这里,一边安慰沈宵一边等著苏玉婵的到来时。   伴随著一通电话打到了夏羚手上,整件事的走势却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接到那通电话并且听了几句的瞬间,夏羚顿时脸色一变,口中应道:   “是我马上就去医院看看,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夏羚深吸一口气,朝众人说道:   “都别等了,那女人今天来不了。”   什么?话音刚落,众人不禁都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什么意思?苏玉婵来不了,那家伙活腻了,这都敢不来?   说句实话,沈家决定内部处理苏玉婵,那都算是比较轻的手段了。   即便那女人回来后被沈天暴打一顿,沈天也不大可能真的杀了她。   顶多到最后就是让她跟沈宵离婚,再剥夺所有财产净身出户,又或者软禁在家里一辈子而已。   这要是换成外部处理,苏玉婵起码得在监狱里头牢底坐穿,不但颜面尽失而且还会更加凄惨。   苏玉婵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内部处理跟外部处理有多大区别,所以她怎么敢不来呢?   事实上,她真就敢或者说不是不来,而是来不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夏羚摇了摇头,苦笑道:   “公司那边传来信息,说是那女人刚刚好像失心疯了,砸了自己办公室后被秘书叫来的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失心疯?苏玉婵她她疯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在场众人都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但也有极少数人,比如姜正、夏华就明显皱了皱眉。   虽然在各种影视作品里,反派因为事情败露而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当场疯魔了的情况也很正常。   典型案例就是《天龙八部》里的慕容复,到最后就是脑子一抽变成了疯子。   但苏玉婵那样的人真的会疯吗?而且恰好赶在这个时候?太巧了吧?   关于这点,沈云衣好像也想到了,她便小声朝姜正问道:   “你觉得婶.你觉得那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疯个屁。”姜正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回道:   “想靠装疯卖傻来逃避责任而已,虽然的确是很常见的手段,但也未免太把我们当傻子糊弄了。”   正如姜正所说,犯了事之后就假装精神有问题,试图用精神问题来逃避追责的恶棍,全世界到处都是。   对于苏玉婵而言,这可能也的确是唯一一个能够逃避坐牢或者软禁的方法。   可别说她这疯肯定是假的,即便她真的疯了,沈家或者说姜正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当然,对于苏玉婵是不是真疯这点,夏羚也是抱著严重的怀疑态度。   因此这位女律师也马上朝众人说道:   “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亲眼见见那女人,还要拿到专业精神科医生的诊断报告,估计会闹得比较晚,你们今天就别等了,就这样吧。”   夏羚做事也是风风火火的人,话音刚落转身便朝著外头的车库小跑而去。   只不过就在夏羚离开的同时,姜正则是朝蜜儿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跟了上去。   “姜正?你这是.”   “一起去看看吧,反正我待在这儿也没事做。”   “嗯,也好,没想到那个女人会做到这种地步,还真是难缠啊。”   来到车库的夏羚一边嘴上抱怨著,一边打开车门让姜正跟蜜儿坐在后头。   随著她猛地一脚踩向油门,那辆轿车也迅速从“云龙小区”的盘山公路上一溜烟地飞驰了下去。   本来在夏羚看来,苏玉婵这娘们肯定是装疯卖傻,找专业的精神科医生一检查便知。   谁知当二十分钟后,夏羚跟姜正、蜜儿一起赶到苏玉婵被送达的“江城市第一医院”时,听到的情况却让她大吃一惊。   “你你说什么?因为病情太过严重,已经往上级医院送了?”   “是的,经由我们的医生诊断过后,判断苏玉婵女士得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精神病症,恰好‘银都精神卫生中心’那边有车在这儿,就送去那边诊治了。”   这种情况对于“江城市第一医院”的工作人员而言也很正常,毕竟江城是座小城市。   这里的医疗资源不能说很差,但也不能说特别尖端,遇到很多疑难杂症的时候都是往上级医院送的。   而“银都精神卫生中心”则是设立在附近的一线城市“银都”的一座专门处理各项精神疾病的大医院,在医生看来送去那儿肯定最好。   只不过听到护士这番话的瞬间,夏羚却是感觉手脚冰凉,马上明白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糟糕糟糕,被苏玉婵那女人摆了一道!她是什么时候安排好的这条退路,居然连“银都”那边的渠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要知道,“银都”可是国内真正的一线大城市,即便以沈家的势力规模都无法深入其中。   苏玉婵到底是怎么收买,什么时候收买的“银都精神卫生中心”,夏羚现在不得而知。   但她知道苏玉婵只要去了哪儿,接下来等著的就不是什么诊治,而是回了家一样的温暖。   “不行,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溜了!姜正!我们也赶去银都!一定要去把她给哎?姜正?”   当夏羚留著冷汗思考了一会儿后,她本来想叫姜正跟自己一起去追人。   谁知转头一看,刚刚才站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于是夏羚连忙看向了前台的护士,连忙问道:   “你好,刚刚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呢?”   “他?他听完我们的对话后就匆匆离开了,没告诉你吗?”   匆匆离开了?姜正他难道.自己追人去了?动作这么快?   的确正如夏羚所想,正当她愣在医院前台思考著下一步的做法时。   姜正却早就已经带著蜜儿冲出了医院门口,迅速朝著郊外的高速公路方向冲去。   漆黑的夜色中,姜正一手搂著蜜儿,另一只手取出飞镖不断地在空中辗转腾挪。   第一次这样飞天移动的蜜儿虽然对这情况感到十分诧异。   不过看到姜正那严肃的表情时,她却什么都没问,只是依偎在主人胸口。   苏玉婵.想跑?可以,但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必然会给你逮回来就是了。   朝著郊外高速公路飞去的那一刻,姜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芒。   然而,就在姜正带著蜜儿飞速朝著这边赶来的同时。   江城市外通往“银都”方向的一条偏郊高速公路上。   那辆颜色鲜艳的精神病医院专用救护车正稳当当地朝著前方行驶著。   精神病院的救护车跟普通医院不同,配置是比较特殊的。   前方的驾驶席和副驾驶席上正坐著两个穿著工作服的男人。   后面的医疗舱里躺著一个昏迷不醒,并且吊著药瓶的女人.正是据说疯癫了的苏玉婵。   或者说也不是据说疯癫了,而是她不久前真的发了一场疯。   被疯疯癫癫地送往医院后,那边的医生也只能给苏玉婵注射镇定剂,好让她昏睡过去。   至于如何处理这种奇怪的病症,“江城第一医院”的医生反正是束手无策,只能交给“恰好”赶来的上级医院医疗车处理。   只不过让这两位过来接人的工作人员做梦都没想到的是。   一个漆黑的身影居然正驾著夜色,犹如鹰隼般自半空中朝这边杀来。 第193章 冥卫 执行官与小提琴   “银都精神卫生中心”是设立在“银都市”的一间专业精神疾病诊治医院。   因为其声名远扬、医资力量雄厚的缘故,除了银都的居民外还经常接收各种来自天南地北,甚至来自国外的疑难杂症患者。   因此,这样一辆来自银都的救护车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接送患者,是很合理的。   要说有什么不太合理的地方,那就是此时坐在车上的那两位工作人员。   仔细瞧去,坐在驾驶舱和副驾上的两位男性虽然穿著整洁的工作服。   可眼神中却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表情也是非常警惕,完全不像是普通医院的运输司机。   直到上了高速公路后,坐在副驾上的男人才伸了个懒腰,点了根烟说道:   “有没有感觉最近工作越来越密集了?有时候想去休个假都不行啊。”   “嗯,不过这也是好事吧。”那开车的司机眼睛都不眨地说道:   “出工的机会多一点,月底的奖金就多一点,希望我们能在四十岁之前退休。”   虽然司机的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估计是没退休的机会了。   毕竟干他们这种工作的人,这些年来知道的关于组织的秘密著实太多。   要么一直为组织干下去,要么就变成医院地下停著的一具尸体,根本没得选。   而旁边副驾上的男人也明白这点,便叹了口气,摇头道:   “还四十岁前退休呢,能活到四十岁就不错了,听说前几天医院里又消失了几个兄弟,私底下有人猜测是不是跟海德拉大人做的实验有关。”   “.这种话你最好还是吞进肚子里去,以后都不要再提,真被海德拉大人听到,那就不是扣奖金这么简单的事了。”   提起那位“海德拉大人”,司机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语气中显有些紧张。   在“冥王星”这个组织当中,除了至高无上的那位大人,即冥王星本尊之外。   在天体学的概念上还存在著环绕、侍奉冥王星的五颗天然卫星,即:   冥卫一.卡戎   冥卫二.纳克斯Nix   冥卫三.海德拉   冥卫四.科伯罗司   冥卫五.斯提克斯Styx   这些卫星围绕著冥王星旋转,与它一同舞动,也构成了这个组织的核心骨干系统。   传说中,这五大冥卫都是冥王星大人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怪物。   各自都拥有著某些远超常人的能力,甚至是.人类无法想像的异能。   也正是在冥王星大人与这五颗冥卫的控制之下,“冥王星”才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   此时车上两名男子谈到的那位负责“银都精神卫生中心”神秘实验的海德拉大人,便是其中的冥卫之三。   当然,别说是海德拉了,即便是在五大冥卫之外下那数以百计的执行官们。   也是车上这两名最底层的运输人员只能仰视的存在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然而,正当这两位小喽啰在八卦地讨论著一些不该说的话时。   在公路边上不远处的山壁上方,一双明亮有神的瞳孔却是早已锁定了他们。   找到了.好在还没跑远,哼。   当姜正站在高达百米的山壁上朝远方眺望的那一刻。   白色的救护车在被黑夜笼罩的高速公路上显得格外显眼。   而那辆救护车里便有著他大晚上赶来想要抓捕回去的目标.苏玉婵。   此时,被姜正抱在怀里飞来的蜜儿也看见了那辆车的身影,便好奇地问道:   “车是找到了,但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让车子停下来呢?”   “这个简单.这样就行了。”   话音刚落,只见姜正随手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头,像打水漂般嗖的飞了出去。   这石子儿一飞,恰好飞向了正在慢速车道上,以不算太快的速度开著的救护车前方。   并且就在石子即将抵达目的的瞬间,伸手摸著一块巨岩的姜正也随即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将“巨岩”与“石子”进行调换,能力发动!   下一刻,本来在半空中飞舞著的小石一下子变成了一块长宽起码数米的巨岩!   轰隆!伴随著巨大的岩石直接从天而降,砸落在道路前方。   那司机虽然反应奇快地踩下了刹车,却依然难免传出了两阵巨响!   第一阵有些尖锐的巨响,是救护车在急刹的时候,轮胎在地面上摩擦所发出的噪音。   第二阵乒呤乓啷的巨响,是那辆车的侧面撞在了路边防撞护栏后所发出的碰撞响声。   本来这种天降巨岩的离谱情况,很多司机可能都是反应不及的。   好在能为“冥王星”开车的这位司机也是此道行家,反应速度很快,应对也很及时。   他以高超的车技勉强绕开了前方落下的巨岩,带价就是车子撞在了旁边的防护栏杆上。   经过了一片混乱之后,停在路边的救护车两旁车门几乎同时打开。   那名司机和旁边副驾上的助手也都晕头转向,一脸懵逼地跑了下来。   “操蛋了?这是怎么回事?天上还能掉这么大块石头?山体滑坡吗?”   看著砸落在不远处,差点把自己连车带人砸扁了的巨岩,助手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那惊出一身冷汗的司机则是甩了甩脖子,咬牙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快去看看后面的老板有没有事,她要是死了,咱们可没好果子吃。”   就在司机甩下这句话,并且准备到后车厢去查看苏玉婵有没有被颠出脑浆子的时候。   从车顶上方却传来了一句比这黑夜还冰冷的话语:   “不用担心,无论车里面的人有没有事,你们两个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什么!这两位运输人员闻言神情一变,立刻看向了救护车的顶端。   直到这时两人才发现,一对年轻的男女竟是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正居高临下的看著他们。   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难道说刚刚的石头也是……不好!   虽然只是区区两名运输人员,但这两人似乎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动起手来那是毫不犹豫。   就在从天而降的姜正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两人便几乎同时伸手往怀里一摸!   两把轻便的消音手枪便出现在了他们手中,并且立即指向车顶做出了扣动扳机的动作!   这一整个流程虽然没有传说中的西部牛仔拔枪这么快绝,但最起码也有接近普通士兵的水准了。   然而这两人的动作虽快,可在场却有一人的速度要比他们快得多得多。   几乎就在他们朝怀里伸手的瞬间,本来站在姜正身后的蜜儿便已经犹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下去!   随著她的身影像是黑夜中飘飞的幽灵般飞至两人跟前。   蹭得从背后抽出的凤凰双刃亦是左右同时划过两道完美的斩弧。   咔嚓!刀锋过处,两把手枪同时碎裂成了一堆毫无作用的废铁片,即便再怎么扣动板机也毫无威胁。   这……这女人!好强!   被蜜儿同时毁去了武器的那一刻,两名运输人员的脸上便已经呈现出了阵阵铁青之色。   这种如此恐怖的战力,他们之前只在组织里专门负责战斗的执行官身上见过。   用屁股想都知道,瞬间被毁掉了武器的两名小卒子,根本就可能不是面前这个女人的对手。   就在这两名运输人员满脸铁青,身躯都止不住有些颤抖,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时。   姜正则是轻巧地落下车来,先打开后车厢门看了看里面的苏玉婵。   确定后头的苏玉婵还活著,只是被撞得头破血流后,姜正才转身出来,朝那两人笑道:   “好了,两位先生,你们又是何方神圣?是那个女人的手下吗?”   本来在姜正看来,冒充运输人员想趁机接走苏玉婵的大概率是她的手下。   苏玉婵养的佣兵虽然一部分被姜正和蜜儿杀了,还有一部分跟赫一起溜了。   但也难保她在外头还有没有别的残党,会跑出来救援也是很正常的事。   谁知不等这两个人回答,蜜儿便立即摇头道:   “应该不是,他们的身上没有配刀,动作也完全不是教官的风格。”   根据蜜儿所知,苏玉婵手下的所有战力都是由赫一手培养出来的。   如果是那位“猩红匕首”培养出来的人,身上肯定会有军刀在身,不可能光配两把小手枪就出来做事。   “哦?不是那女人的手下……那就是花钱请的外援喽?”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上下打量了那两人一番,故意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看他们两个人这副怂样,顶多也就是一些街头帮派派来的小喽啰而已,不足为惧。”   好家伙,这话一出,那真的是杀伤力没有,侮辱性极强。   “伱说什么!”那名脾气比较爆的副驾助手闻言不由得咬了咬牙,厉声道:   “我们才不是什么街头帮派的小喽啰!我们是……”   “够了,笨蛋,还看不出来他是在套你话吗!”   眼见同伴差点把自己组织的名字随口爆了出去,那名充当司机的男子也是眼疾手快地打断了他。   只不过看到他这个举动的时候,姜正却对这群人背后的组织更加在意了。   居然连组织的名字都不敢轻易泄露,看来这群人背后的力量非常小可……苏玉婵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援?   说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既然知道那女人背后好像还有一些势力,姜正自然也得想办法把它挖出来才行。   而且对于现在占据绝对优势的他而言,要挖出这些内幕简直轻而易举。   想到这儿,姜正便朝这两人嘿嘿一笑,笑道: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两个人之中,只有一个能够活著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那两人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毕竟这可是关乎到自己的生死安危。   “接下来。”姜正一边说著,一边用眼神在两人身上左右晃来晃去,继续轻松地说道:   “我会问你们一些简单的问题,谁先回答,谁就活,谁后回答,谁就死,明白了吗?”   不等那两人反应过来,姜正便突然用严肃的语气迅速问道:   “你们背后的组织叫什么名字?老大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那个本来就更加动摇的助手几乎是神经反射般开了口,开口道:   “我们背后的组织其实是……”   但就在他刚刚开口的同时,旁边的司机则是咬了咬牙,突然一脚踹在了同伴背后!   这一脚的势头极其猛烈,直接将这名助手一脚踢地越过了旁边的围栏!坠入了山下的万丈深渊当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草!你!妈!你!不得好死!”   随著一阵凌厉的惨叫,那倒霉蛋一边发出临死前的诅咒,一边消失在了下方的黑暗山谷里。   就在两个活口立即变成了最后一个活口的时候,姜正看了看那个连同伴都杀的狠角色,摇头道:   “你如果想回答问题的话,其实也可以先一步开口,不用这么急著排除竞争者。”   姜正方才一直在用自己的“心相视觉”观察著这两人的“心相”,也就是那片“雾气”。   由于这种在完成了“主线任务.其二”后得到的能力能够看穿别人的内心变化。   所以姜正便将那种“雾气”命名为“心相”,整体能力也因此得名为“心相视觉”。   通过观察这个司机的心相,姜正能看出他表面虽然表现得波澜不惊。   实际上刚刚在自己说出“谁后回答,谁就死”的那一刻,心相却明显闪过一阵锐利的锋芒。   这种锐利的锋芒便为杀意,正因如此,姜正也马上明白了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想的是先一步干掉同伴,避免对方跟自己抢著回答问题,以确保自己能够存活的确是狠人一个。   不过从这件事也能看出,姜正的“心相视觉”好像还意外挺有用,起码谁想骗他都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而在解决了自己同伴后,那司机也是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我如果回答了你的问题,是不是真的能放我走?”   “当然可以,我以我爷爷的名字发誓,如果我不放你走,他就死无全尸。”   看到那家伙一副“谁知道你爷爷还活没活著”的表情时。   姜正只能摊了摊手,哭笑不得地补了一句:   “如果我不放你走,我父母也死无全尸,这下行了吧?”   眼见这人拿父母都出来赌咒了,那司机这只好无奈地选择相信,进而小声道:   “我们是‘冥王星’的人,直属上头是执行官辰砂,奉命过来接这位女士前往医院,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冥王星?这是个是个什么地下组织吗?帮人脱罪的?”   到目前为止,姜正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但听上去好像很唬人的样子。   然而,那司机却摇了摇头,苦笑道:   “可不单单是脱罪这么简单,他们什么事都能办成,简直像一群无所不能的神仙。”   嘁,姜正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嘲讽道:   “还神仙呢,如果我让他们去杀爱美丽肯的总统,他们能做到吗?”   本来姜正也就这么随口一说,谁知那司机却毫不犹豫地回道:   “能,能做到,他们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因为有‘那位大人’在。”   “那位大人?你说的是冥王星的头头?吹得这么玄乎,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字,只知道他.咦!”   正当这司机准备说出一些“那位大人”的情报时。   他那对狭小的瞳孔却突然猛地一怔!目光就像是突然断了线般失去了神采。   紧接著,这个大男人的身躯先是变得极其僵硬,数秒后又缓缓放松。   并且两只手缓缓犹如机器那般举起,开始.拉起了小提琴?   是的,在姜正跟蜜儿面前,这位刚刚才准备爆一些大料的运输人员突然变成了小提琴手。   他目光呆滞,双眼无神,专注地做起了拉小提琴的动作,哪怕手上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后,蜜儿也不禁用惊讶的语气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干什么?这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方法吗?”   “不。”姜正则是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后回道:   “似乎有人通过某种方式破坏了他的意识,让他不能说出一些重要的情报。”   在姜正的“心相视觉”之中看来,这个男人的心相突然变得一片死寂,犹如毫无波浪的泥沼。   人的内心怎么可能这样毫无波澜?最起码正常人是不可能呈现出这种状态的。   除非他的内心遭到了某种剧烈的破坏,就像是让电脑突然一下子陷入了死机似的。   居然在恰好提起那个“冥王星”的大人物时变成这样,这绝对不是巧合。   但如果不是巧合,就说明真的有人能把活生生的人类当做扯线木偶一样玩弄。   太夸张了,到底这“冥王星”背后的是什么人?能有这种本事远程抹杀他人意识?   看了一眼这个已经陷入疯癫状态的司机后,姜正只好叹了口气,这才朝蜜儿吩咐道:   “先不管这些了,按照原定计划报警,让救护车过来把苏玉婵接回去再说吧,剩下的.把这家伙带回去慢慢调查。” 第194章 青梅竹马的默契   对于“江城市警局”的警察们而言,今天毫无疑问是忙碌的一天。   这大晚上的,城郊外的高速路上居然出现了罕见的山体滑坡,还闹出了这么一件大事故来。   来到那辆救护车抛锚的栏杆旁边时,原振国警官不由得皱了皱眉,眉目中闪过一丝疑惑。   原振国是这“江城市警局”里首屈一指的破案高手,人称“鹰眼阿原”。   他看上去莫约四十上下,正是精力充沛的年龄,一张国字脸上刻著风霜与机敏。   正当这位警官在车祸现场附近调查著的时候,另一位年轻警官小吴走过来说道:   “原叔,看来也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而已,剩下的交给交通科的同事就行了吧,还需要我们在场吗?”   虽然这种级别的山体滑坡,导致一大块山岩滑下来的情况比较罕见,但也不是没有。   有车路过时差点被砸中,情急之下撞上了栏杆,两名驾驶员当场被颠飞了出去,坠入悬崖,不知所踪。   这情况说起来的确是有些玄乎,可在各种交通意外里倒也偶尔能见到,并不足为奇。   谁知,原振国闻言却点著根烟抽了一口,摇头道:   “如果车上载的是普通人,我会相信是一起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可问题并不是。”   “我没记错的话,这救护车上载著的.好像是那位‘沈氏集团’的行政总裁吧?”   嗯,原振国用力地应了一声,严肃地说道:   “那女人好端端的突然得了精神病,又恰好在被送去其他城市求医的过程中出了这么罕见的意外,你觉得这真的是巧合吗?”   “这么说来倒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原叔的意思是这起车祸跟‘沈氏集团’有关?”   “沈氏集团”在江城属于龙头企业的级别,警局里头自然不可能有人不认识沈家。   再加上这次车祸来得如此之巧,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马上会察觉到其中的种种内幕。   于是原振国又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看著那辆来自银都的救护车,喃喃道:   “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按照我过去的刑侦经验来看,应该是家族内部的纠纷吧,比如谁想干掉那女人,好从中获取某种利益之类的。”   “哦哦哦,原来如此,不愧是原叔,还真有道理!”   原振国也不愧是老牌警官,一眼就看穿了整个事件的大体情况,而且还真就大差不差。   只不过有一点他没猜对,或者说猜得恰好相反,毕竟苏玉婵才是那个想从中获利的家伙。   但对于原振国而言,他是非常讨厌那些高高在上地凌驾于法律之上,利用自己的权势为所欲为的达官贵人。   所以在大概调查了一番这边的车祸情况后,这位鹰眼阿原便朝小吴吩咐道:   “把这次意外的相关情报全部整理起来,明天开始对沈家进行调查,我一定要弄清楚他们在搞什么鬼。”   “是!坚决不能让任何罪恶逍遥法外!”   就这样,在“江城市警局”这对搭档的留意下,一张针对沈家的调查大网也开始缓缓拉开了帷幕。   当然,沈家根本就不会在意这种程度的调查。   因为他们本身就问心无愧,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做。   而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姜正则根本就不会在乎这种调查,除非有人能证明他能在天上飞。   于是在不久前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将苏玉婵重新接回了江城之后。   姜正跟蜜儿也随之一起来到了那间熟悉的“德云心理疗养中心”,也就是杜妍工作的地方。   毕竟江城里头拢共就这么几间精神病院,而“德云心理疗养中心”是设备比较齐全的,把人送来这边倒也很正常。   只不过得知苏玉婵兜兜转转又被送了回来后,沈家一干成员们也是很快聚集到了这里。   此时正值夜晚十点左右,但这一大堆人那是浩浩荡荡地聚集在了那间重症病房门口。   为首一人正是沈霄,他透过玻璃镜子看著病房里的妻子,用紧张到随时都可能呕吐的语气问道:   “大夫,我妻子……不是,是前妻……也不是,还没离婚呢……总之里面那人怎么样了?”   因为情况著实太过让人混乱的缘故,沈霄说起话来给人一种很想揍他的磕巴感。   不过那位主任医师,胡医生似乎也见惯了这种情况,便朝他严肃地说道:   “目前这个情况嘛,只能说不是很理想,但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救治的。”   “那……那到底是好还是坏?”   “那就要看病人接下来的情况了,如果往好的方向发展,那自然就是会好起来。”   “那那有没有可能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呢?”   “也有可能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所以得做好发生一些特殊情况的心理准备才行。”   “那那根据您的职业经验来看,具体可能会发生怎样的特殊情况?”   “根据我的过去三十年的职业经验来看,怎样的特殊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看到前头的沈霄被胡主任一番说了等于没说,听了等于白听的官腔说得一愣一愣的。   后面的众人也都忍不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毕竟眼下情况真的太离谱了。   本来被送去江城的苏玉婵居然莫名其妙因为车祸又被送了回来。   而且听医生的说法,她这情况似乎不太好,除了精神有问题外还附带了脑震荡的新症状。   没错,脑震荡……应该是不久前在救护车上摔出来的,甚至还伴有轻微的颅内出血。   这下可好,苏玉婵的脑子是真的有毛病了,而且还是物理加精神的双重重创。   这物精爽废的状态,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醒来了怕也得变成个真的白痴。   可她这边是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那沈家接下来这事儿该咋整呢?   要知道,精神病人在法律上拥有不受刑事起诉的权利。   即便把这件事捅上法庭,也对躺床上的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影响。   要说私底下解决吧,她都已经这样完全没有任何意识了。   总不能把人接回去找个枕头直接捂死吧,那未免也太不人道了一点。   所以左思右想,对苏玉婵最好的处置好像还就只剩最后一个.“维持原样”。   想到这里,夏华也不禁跟妹妹夏羚对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笑容。   “她要就这么一直醒不来了好像也挺不错的,可能这就是坏事做多了,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吧。”   “嗯,恰好还能以这个为理由罢免她的职务,铲除她的势力,公司方面也不会出现太大的动荡,算是个不错的结果了。”   然而,正当沈家这边的人商量著怎么处理苏玉婵的“身后事”时。   不远处待客长椅上坐著的姜正跟沈云衣则是聊起了另外一个比较特殊的话题。   “冥王星没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组织在行动,事情好像越来越麻烦了。”   听到姜正方才跟蜜儿那番追回行动的过程后,沈云衣也不禁皱了皱眉。   这个神秘莫测的“冥王星”组织明显不是苏玉婵的下属,只是被她雇佣而来的救星而已。   并且从单单两个运输员就这般凶恶的情况来看。   这组织的背后显然都是一群真正意义上的法外狂徒,非常可怕。   而眼下的情况是姜正阻止了“冥王星”的行动,甚至还掳走了他们的一名成员。   要是他们真的是那种什么地下邪恶组织,必然会将姜正的这番行动视作挑衅,甚至宣战。   一想到那个神秘莫测的组织可能已经跟姜正结了梁子,甚至在策划报复。   沈云衣的眼神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担忧,似乎想著姜正会不会因为这事而遭到不幸。   姜正自然也知道这点,不过他还是握住了沈大小姐的手,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放心吧,一群躲藏在地下不敢见人的老鼠而已,对我还构不成威胁。”   “.你也别太自信了,他们甚至拥有能远程让人闭嘴的技术或者能力,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是么?”   此言一出,姜正也不禁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他知道沈云衣说的完全正确。   不久前那个被他从救护车里俘虏出来的司机,此时就待在夏羚的秘密安全屋里。   只可惜那人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傻子,只知道不断地重复著拉小提琴的动作,完全无法跟人进行任何正常沟通。   最重要的是,姜正的“文字转换能力”并没办法让他从这种状态下恢复。   毕竟心理的病症跟身体的病症不同,是根本就不会浮现在“文字框”里的特殊存在。   比如某人的手上受了伤,那么姜正在注视著他并且使用能力的时候。   从文字框里就明确会出现“某人手上的伤正在流血”之类的文字描述。   只要将这些关键词汇转移出去的话,就能将伤势同步转移到其他地方,相当于当场治愈。   因此但凡是肉体上的伤势,姜正基本上都能随意治好,比什么都市神医厉害多了。   但就在不久前,当姜注视著那个不知道被做了什么手脚的司机时。   他眼前的对话框内却就只会出现“他正在不断地拉小提琴”这样的文字描述。   是的,这也是事实,因为事实上这人就真的只是在拉小提琴,仅此而已。   至于他的心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导致这样,则根本不会在文字框里体现出来。   既然没法从文字框里看到对方的心理活动,那自然也没法就这方面进行修改。   换而言之,精神方面的创伤或者病症,姜正虽然可以通过“心相视觉”清晰地看见。   可让他去治,那却是治不好的,只能用术业有专攻来形容了。   因此相比起什么长枪短炮,杀手佣兵之类的,这种精神方面的症状显然会让姜正感到棘手很多。   并且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这种能力应该接近于“心理暗示”。   或者说得通俗点,就是类似“催眠术”之类玄而又玄的玩意。   “心理暗示”虽然被很多人认为是江湖骗子的伎俩,但实际上却是一门非常深奥的学科。   毕竟人类的精神世界是非常玄妙的,通过各种各样的心理暗示,的确能对人体产生各种各样复杂的影响。   在这方面,古书中最早有记载的心理暗示实例,便来自《三国演义》里曹丞相那篇非常著名的“望梅止渴”。   传说曹操在一次行军途中找不到水源,士兵们都渴得厉害。   于是他传令道:“前边有一片梅子林,结了很多果子,酸甜可以解渴。”   士兵听说后马上想到了酸溜溜的梅子,嘴里都流出了口水,一下就感觉口渴的症状缓解了不少。   通过在心里想像“酸梅”,从而刺激自己的涎腺大量分泌唾液,暂时止住口渴。   这番描述听上去好像离谱,实际上却是真正能够做到的事,是现实当中存在的情况。   这也是最基础的“心理暗示”标准实操方法,即通过精神上的暗示来影响身体机能的变化。   当然,相比起曹丞相发明的望梅止渴,“冥王星”用到的心理暗示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了。   在那人即将提起“冥王星”的首领时,他脑海中早已被设定好的暗示也随之发动。   这股心理暗示的力量无比强大,甚至强大到了足以摧毁个人自我意识,让他当场变成白痴以至于无法泄密的地步。   这过于强大的力量,让人不禁怀疑那个组织里是否有什么传说中的催眠大师之类的异人存在。   不过话虽如此,“冥王星”一时半会也不会真的打过来,姜正跟沈云衣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什么意义。   而且跟蜜儿回来后,姜正就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夏凛凛。   让这位“奇思妙想小猫咪”通过自己的渠道去调查这个组织。   至于能查到什么不能查到什么,那就不是姜正能够操心的了。   唔……想到这里,姜正只感觉稍微有些疲惫,便伸了个懒腰,朝青梅竹马笑道:   “总之不管怎么说都好,你身边的麻烦事也差不多结束了,咱们先放松一下神经,好好享受享受片刻的安宁怎么样?”   虽然莫名其妙的又出现了“冥王星”这档子事,给姜正带来了一些隐患。   但最起码现在苏玉婵变成了近乎植物人的状态,所有权势也会马上灰飞烟灭。   再加上蜜儿也已经坦然接受了过去,放弃了复仇,准备踏上新的人生。   那自然围绕在沈云衣身边的一系列麻烦事也会随之全部消散。   呼,听姜正说到这里,沈云衣也是姑且松了口气。   她眼见四下没人注意他们,便将脑袋靠在姜正肩上,小声道:   “对了,伱知道吗,刚刚蜜儿朝妈妈递交了辞呈,她辞去了咱家女仆的工作。”   关于蜜儿辞职这点,沈云衣的心情其实多少有些复杂。   即便知道了蜜儿进来“沈家庭院”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自己的命。   可毕竟她这一年多来实际上什么都没做,所以沈云衣也对她也恨不起来。   再加上一切谜底公布后,众人也都知道蜜儿才是整起事件里最大的受害者,那自然也不会过多的苛责她什么。   甚至在接到了蜜儿的辞呈时,夏华还极力对蜜儿进行了挽留,想留她在“沈氏集团”里工作来著。   但蜜儿却坚定地拒绝了沈家的安排,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不配接受您的好意,就此别过吧。”   既然蜜儿都这么说了,夏华也只好同意了她的离职请求。   所以蜜儿这女仆的身份也就只持续到明天早上为止,明天她就会搬出去。   一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沈云衣也不禁叹气道:   “也不知道蜜儿离开沈家后能去哪儿,真是令人有些担忧啊。”   然而,就在沈云衣由衷地为蜜儿的未来感到担忧时。   她却完全没发现姜正的身体竟是不知何时僵硬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对了因为今天太忙的缘故,居然忘了把蜜儿要来我家工作这件事告诉云衣。   眼见沈大小姐还在为了蜜儿的未来而感到担忧。   早已把人家收入囊中的姜正不由得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当姜正感到无比尴尬时,沈云衣甚至继续关切地问道:   “对了,蜜儿好像也没有其他亲人能投靠了吧。”   “啊?据我所知,好.好像是没有,但她有手有脚的,也饿不死吧。”   “话不是这么说,那孩子做起事来笨手笨脚的,除了打架又没什么一技之长,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沈云衣一边说著,一边做思考状,像是在想著有什么工作适合推荐给蜜儿。   想了一会儿后,她却突然抬头看向了姜正,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要不然干脆就这样,你觉得让蜜儿去你家工作怎么样?”   哈?   沈大小姐这边话音刚落,姜正那是一整个都愣住了。   他本来还在想著怎么解释自己跟蜜儿私底下的“约定终身”。   谁知沈云衣居然主动提出要让蜜儿去他家当女仆?   这.这就是青梅竹马的默契吗?虽然好像用在了奇怪的方面就是了。 第195章 展示男人雄风的时候来了!   沈云衣此言一出,倒是给姜正都弄不会了。   本来他还在想著怎么解释让蜜儿来自己家工作的事情。   谁知沈大小姐居然主动提了出来,这……这又是个什么奇怪的想法?   等等,她该不会是在试探我吧?想挖个坑,看看我自己会不会跳进去?   姜正也不是笨蛋,想到这个可能性后立马摇头道:   “不太好吧,我家就这么点地方还请个女仆,是不是太奇怪了点?”   这个理由在姜正说来显然是非常合理的,毕竟他那个小家也就两室一厅,而且面积也很小。   两室一厅,撑死了七八十平米的小房子,还搞个女仆全天二十四小时整理,有病啊?   谁知沈云衣闻言却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这人啊……你现在住的是小房子,又不代表你这辈子就只能住小房子,明白吗?”   “额,意思是为了让蜜儿来我家工作,我还得为她买套房呗?”   “不是为她买套房,伱是笨蛋吗……几年后等我们住一起了,你是打算住你家还是打算住我家?真是的。”   “都可以啊。”姜正也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他马上在沈大小姐耳边笑道:   “原来你已经想著跟我一起住的事儿了,早说嘛,不用等几年其实也可以的。”   被他这么一调侃,沈云衣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少许红霞。   但还是连忙拍了一下姜正的坏手,小声道:   “要死啊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以后,几年后知道吗?”   “嗯嗯嗯,我懂的,很高兴你已经在想著跟我住一起之后的事了,真是好贤惠的妻子啊,来亲一个。”   “亲你的头!公共场合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臭不要脸你!”   如果是在其他人面前,沈云衣打死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跟姜正就无所谓了,两人从小打打闹闹,啥话都能说。   但在打闹完之后,沈大小姐还是正了正神色,认真地说道:   “其实这次事件让我思考了很多东西。”   “比如?”   “比如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不可信的,即便再亲近的人都不例外。”   虽然沈云衣以前也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大小姐。   可她却也从来都没想过作为家人的婶婶会想谋害自己。   同样也从来都没想过每天朝夕见面的女仆,居然是带著杀自己的任务来的。   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情节,沈云衣也就只在电视剧或者电影里见过。   但事实上,现实绝对不会比电视剧或者电影来得矜持,在荒诞程度上甚至更胜一筹。   所以经过这次事件,沈云衣也开始想到了要“组建自己的班底”这件事。   要有一批信得过的自己人,一批无论何时都能将后背交给他的亲信。   而且这批亲信必须有能力,有足够的能力为沈云衣分忧,为她做事。   沈云衣身边有这样的亲信吗?当然是有的,最典型的就是姜正。   可一个姜正够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够,远远不够。   毕竟未来他们要面对的可不是区区一个苏玉婵这样的乡村企业家。   大概率还得对上那个潜伏在暗处的神秘组织“冥王星”。   到了那时候,身边能用得上的亲信自然是越多越好。   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蜜儿绝对是非常能派上用场的亲信人选。   她本身能力超凡,在战斗和暗杀方面都有著顶级职业水准。   姜正虽然很能打,可他也就只有一个人,很多时候不一定能做到首尾兼顾。   要是蜜儿入伙的话,那以后真遇到什么人身危险,自然就能让蜜儿出手解决。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蜜儿正处于可以拉拢,可以收为己用的绝佳时期。   蜜儿虽然之前跟沈家有过节,但她现在也基本不会再去想、去提这件事了。   再加上蜜儿又是由姜正拯救出来的,对姜正自然也是绝对信赖,绝对服从。   这么一个实力超群,并且对自己人绝对忠心,不会背叛的女人,不利用起来岂不可惜?   “她既然明天就要离开,那与其被其他人拉拢去,不如让她跟著你,这样我们未来也会多一分助力.你觉得怎样?”   当沈云衣靠在姜正的肩膀上,小声对他说完了自己的计划时。   这位沈大小姐还抬头看了姜正一眼,似乎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那姜正还能是什么态度?简直就是.简直就是五体投地的态度。   说实话,姜正之所以答应让蜜儿来自己家工作,本来也就是有这一层用意的。   自打被苏玉婵搞了这么几波后,姜正也有些担心自己这些家人、朋友的人身安全。   收留了蜜儿,那自然就相当于多了一份助力,而且还是非常强大的助力。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沈云衣居然也是一模一样的想法,还是出于大局观上的考虑。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低头在沈大小姐额头上亲了亲,笑道:   “话虽如此,可你让蜜儿跟著我,就不怕我跟她日久生情?”   姜正这话虽然是用玩笑的语气说的,不过内容却是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沈云衣害怕他跟蜜儿发生情感关系或者身体关系吗?要说不怕肯定是骗人的。   于是她瞪了这个臭男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怕,怕有用吗?你身边又不是只有一个蜜儿,之前还当著我的面跟玫亲吻来著。”   “那个.希望你可以斟酌一下自己的用词,我当时不是跟苏玫亲吻,我是被她强吻。”   “还强吻呢,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你真不想让她亲,她能碰到你一根头发?”   被沈云衣戳穿了那点小心思后,姜正也是尴尬地笑了笑。   的确,在“冬之间”门口被苏玫靠过来亲了一口时,姜正是有机会躲开的。   但当时著实是太过诧异,而且他本来就对苏玫有好感,下意识的就没有闪躲。   虽然在那之后接连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姜正差点都忘了这茬。   可此时沈云衣旧事重提,那肯定也是打算跟他算这笔帐当时还没算的帐来著。   不过再怎么说都好,他都算是当面牛了沈大小姐一把,被责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想到这儿,姜正也只好叹了口气,非常没底气地回道:   “对,我承认我的确没躲,你要怎么说我、罚我都行。”   “哦豁?真的吗?怎~么~罚你都行?”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沈云衣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戏谑,同时伸手在姜正脸上摸了摸。   她这语气和眼神让姜正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太大方了点儿。   不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男子汉就得为自己的言论负责才行。   姜正也干脆一咬牙一跺脚,豪情万丈地点头道:   “只要你能消气,怎么样都行,这话就是我说的。”   “好啊。”沈云衣闻言吃吃笑道:“那咱们就回家一趟吧,回去了再惩罚你。”   “回家?你说的是回哪儿?回庭院还是主宅?”   “当然是主宅了,现在爸妈恰好不在,回去后我可以好好罚你~”   不知不觉间,沈大小姐的语气中竟是带上了一丝调戏与暧昧。   尤其是感受著她那柔软细嫩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抚摸时,姜正更是露出了了然的笑容,笑道:   “那不知沈大小姐要怎么惩罚我呢?”   “那当然是~咱们回去后先把衣服脱了。”   沈云衣一边说著,一边伸手在姜正衣领上一划,给人一种强烈的挑逗之意。   脱衣服?听到这里,姜正更开心了,不过表面上还是惊讶地问道:   “脱衣服玩.玩这么大?”   “嗯,脱完衣服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会会发生什么事?该不会是打扑克之类的吧?”   “嘻嘻,你回去就知道了,总之一会儿可要好好坚持住,让我看看你的男人雄风哦~”   听著沈云衣那充满诱惑力的言语,姜正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呼吸都不禁急促了起来。   当一位女士说期待著自己的男人雄风时,任何男性都会热血沸腾,期待著好好展示一番自己有多男人。   可不是么,这样香艳的“惩罚”那可太乐意接受了,只要次数不至于太多,起码不超过五次就行。   然而,就在姜正喘著粗气,兴高采烈地跟沈云衣悄悄从精神病院溜走,溜回了空无一人的主宅后。   两人也的确是脱了衣服,然后.然后   然后姜正就穿著泳裤,站在了那巨大的无边际游泳池旁。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到哪里去?   看著面前那犹如汪洋大海一般辽阔,水质也清澈见底的私人泳池。   仅仅穿著一条泳裤站在旁边的姜正感觉整个大脑都沸腾了。   “无边际泳池”就是以没有边框为设计效果的高档游泳池。   通过对泳池边缘的特殊设计,让游泳池看起来像是没有边缘与池壁那般宽敞。   而“沈家小筑”的“无边际泳池”是非常特别的,其大小几乎不逊色与一个公共游泳池。   而且根据姜正所知,这泳池里头还有池水定向层式流动系统。   可以通过设置让池水顺流或者逆流,达到不断往前游动也不用转向的效果,非常有趣。   之所以沈家主宅有这么大的一个泳池,自然是因为沈大小姐喜欢。   游泳是沈云衣最喜欢的爱好之一,她以前住在这儿的时候,每天都得游上一次。   但姜正却从来都没下过水,原因之前就说过了这倒霉孩子怕水怕得要死。   别说是这种实实在在的泳池,哪怕是“三角储物空间”里的无水游泳,姜正都不想下去。   也正因如此,此时沈云衣对他的惩罚就是陪我游泳。   众所周知,游泳之前的确是要脱掉衣服,换上泳衣泳裤,这很合理。   所以沈大小姐刚刚说的一点都没错,虽然只说了一半,但反正没错就对了。   我也是的,胡思乱想啥呢?云衣怎么可能这时候带我回来做那事。   对自己刚刚那龌蹉又天真的想法,姜正也只好哭笑不得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以示警戒。   沈云衣虽然不是那种报复心很强也很粗暴的野蛮大小姐,但她也不是不会整人。   她清楚地知道姜正最怕的是水,所以就故意请姜正陪自己游泳。   别的整人手段姜正还真不在乎,可这游泳是真的打蛇打了七寸,直接掐中他命脉。   说起来,其实能陪这么一位美人在夜下游泳,花前月下,鸳鸯戏水,那得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美事儿。   可姜正嘛,他是真的怕水,一下水就哆哆嗦嗦,那自然是什么绮丽风光、缠绵悱恻都没了。   然而,就在姜正换好泳裤,站在池子边上如履薄冰的时候。   一个靓丽的倩影也正在大大方方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哒、哒、哒,听到那人字拖踩在泳池边际的脚步声时,姜正就知道沈云衣来了。   于是他连忙转头过去试图商量道:“云衣,你.”   本来姜正打算说一句“你能不能换种惩罚的方法”,看看能不能死刑变死缓时。   从那边走过来的身影却是让姜正看呆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人儿。   因为需要游泳的关系,沈云衣自然也是换了一套泳衣,但却不是平时穿的竞速泳衣。   以前沈云衣游泳的时候会穿那种专业运动员穿的连体式竞速泳衣。   虽然很贴身,却感觉过分专业了点儿,导致美感有所缺失。   但今天她却没穿那套,而是换成了更加大胆的,完全强调女性优美曲线的那种分体式比基尼。   因为母亲的缘故,沈大小姐的衣著那自然是极有品味,正如她身上这套经典的贝壳边浅白色比基尼。   纤细的带子绕过后背,绑在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上,下面系在腰间的三角布片仿佛隐藏著宇宙间最大的秘密。   当然,最令人感到血脉膨胀的,当属沈大小姐那对修长又匀称的美腿。   那双美腿长而直挺,在夜色与灯光的流转中宛如晨曦下的新荷,纤尘不染又仪态万千。   当它们优雅地移动时,白花花的腿肉看上去柔软而富有弹性,仿佛每一步都在跳动的旋律中舞动。   姜正不是没看过沈云衣的腿,但他却没想到这双腿在泳装的衬托下会显得如此魅力四射。   就在姜正呆呆地看著沈大小姐的泳装打扮时,后者的脸上则是露出了一丝自豪的笑容。   果然像书上写的那样,男人都吃这一套.也不枉我特意挑了这套泳装。   说实话,在穿这套比基尼泳装的时候沈大小姐多少也是有些羞涩的。   她虽然也经常帮母亲拍摄一些服装摄影,也有过上T台走秀的经历。   不过夏华给女儿选的自然都是一些暴露度极低、端庄又大气的衣服。   别说泳装了,腿都没怎么露过,也算是母亲的一种保护和偏爱吧。   正因如此,沈云衣对这种暴露度极高的衣服也是非常不习惯,刚穿出来时多少有些窘迫。   但一看到姜正那副呆若木鸡的模样时,沈云衣倒是一下子释然了,因为有人比她还不习惯。   于是来到姜正面前后,沈大小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   “怎么样?我这套泳装好看吗?”   “好看,那必须好看,这可太好看了。”   姜正深吸一口气,竖了个大拇指连忙夸道:   “像沈大小姐这么人美心善的人,就适合这种纯洁无暇的泳装,所以.”   “所以你肯定会信守承诺陪我下水,不会想办法找借口逃避过去的,对吧?”   不等姜正准备借著拍马屁的机会把求饶的话说出口来。   沈云衣就像预判到了一样提前俏皮地堵了他一句。   这下可好,话音刚落,姜正的脸上就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看到姜正站在泳池边上不敢下水,沈云衣则是优雅地走到边缘,踢掉拖鞋后往前纵身一跃。   月光的照耀下,那修长身躯跃入水中的姿态像一只灵巧的海豚,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留下了优美的弧线。   在水花犹如绽放的花朵般盛开后,沈云衣的身影也自水中浮出,笑盈盈地看著姜正。   丝丝水珠残留在她的发丝上,看上去甚至有些闪闪发光,像是大自然赠予的最佳饰物。   游泳时的沈云衣的确极有魅力,这魅力不单单是来自她的身体,也来自她的自信与气度。   看著还愣在泳池边上的姜正,沈大小姐拢了拢头发,朝他招手道:   “你还在等什么?下来吧,来这水里尽情地展现你的男人雄风啊,嘻嘻。” 第196章 鸳鸯戏水   姜正本来是真的怕水,也害怕游泳,所以完全不想下去。   但看到沈云衣在水里竟然流露出了一副罕见的媚态,他也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毕竟平时的沈大小姐为人端庄典雅,很少给人以这种妖娆妩媚感觉。   可她如今穿著泳装,在泳池里头微微上下起伏,清澈的水包裹著那傲人的身体。   这位大小姐也像是挣脱一切束缚回归了生命母亲的怀抱,给人一种生命力旺盛的感觉。   生命就代表著繁衍,繁衍就代表著……懂的都懂。   看著那白得发亮的肌肤,姜正一咬牙一跺脚,便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只不过是区区水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冲了!   说起来,姜正其实也早就有克服自己童年阴影的想法,只是一直懒得实践。   毕竟他也知道,对水的恐惧是自己人生当中最大的弱点之一。   这要是以后被敌人发现了,那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还不如趁早习惯为好。   嗯,没错,姜正之所以又愿意下水了,理由就是这么冠冕堂皇。   绝对不是因为他贪图沈大小姐的泳装美态才这么做的,绝对不是……大概可能应该绝对不是。   顿时,他深吸一口气,朝沈云衣硬气地说道:   “游远一点,我要下来了,别砸到你。”   “好好好,来吧。”沈云衣笑著游后了几米,飘在水上笑嘻嘻的看著他。   “再游远一点,还不够远。”   行,这样可以了吧?”沈云衣继续游后了几米,隔了接近十米的距离看著他。   “再再远一点,我还是怕……”   我看你就是不想下来对吧?一直搁这拖时间呢?”   被沈云衣哭笑不得的点破了他的计谋后,姜正只好咬了咬牙,猛地从泳池里蹦去!   如果说沈大小姐的入水动作是漂亮又优雅,犹如一只海豚的话。   那么姜正的入水动作就像是练习了两年半的蛤蟆功,那一蹦一跳的,看上去有点滑稽。   但不得不说,姜正虽然不会游泳,可他跳得的确够高也够远。   随著他的身躯以奇怪的姿势一跃而起。   竟是一下子跳过了足足三米的高度!   再横跨六七米的距离砸进了泳池正中!   是的!他进来了!他不是跳进来的,而是砸进来的!   在溅起的水花冲天而起!姜正伴随著奇怪的表情与体态犹如鱼雷般砸入了水中!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在那一刻,菲律宾炸鱼队仿佛灵魂附体!   哦!裁判员打分了!零分!这史无前例地一跳!零分!毫无疑问的零分!   伴随著姜正以奇妙的动作和表情轰隆一下砸进水里。   本来都已经游到了十米开外的沈云衣竟是多多少少也遭到了一点波及。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为什么姜正一个劲的让自己往后游往后游,那的确是有点道理的。   这要是游的距离不够,被他这一个屁股墩坐下来,那估计得当场被砸晕在水池里,死得老惨了。   轰隆!但即便如此,当姜正落水时,沈大小姐依然被轰飞到了泳池边缘。   那滔天巨浪,好家伙,不知道的以为这小小的游泳池里头来了个小哪吒搁这儿闹海呢。   而就在沈云衣清醒过来后,她才发现在不远处的“炸鱼中心点”突然冒出了一条“死鱼”。   是姜正,姜正成功落水后整个身体就像是死了的鱼一样翻倒在泳池中间,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   他勉强把脑袋漂浮在水上,闭著眼睛,以仰泳的姿态搁那儿飘著。   当沈云衣哭笑不得地游了过去时,还能听到姜正在那里小声喊道:   “不怕,不怕,不就是水吗,完全没什么好怕的。”   “不怕?”沈云衣闻言乐了,游过去靠著姜正的肚皮笑道:“你不怕,为什么把眼睛闭得这么紧?   “眼睛进水了,不舒服,所以睁不开。”   “真进水了?”   “真进水了,骗伱我是爷爷他孙子。”   哗啦!不等姜正贫嘴完,沈大小姐便马上从旁边舀了一勺水直接泼他脸上。   噗啊!那一刻,姜正不禁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看起来有些滑稽。   “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他那副飘在泳池中间小心翼翼,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的怂样,沈云衣不禁大笑起来。   不过笑完之后,沈云衣还是扶著姜正,帮他摆正姿势,握著他的手说道:   “没事,我来教你游泳,等你学会了游泳就不会再怕水了。”   “真真的吗?”   “是啊,跟我一样把身体放松,脚在下面像鱼尾那样拨动著,就能在水里浮起来。”   沈云衣一边扶著姜正,一边教他怎么漂浮,脸上还带著忍俊不禁的表情。   也好在姜正本来就是那种学东西很快的人,他马上就掌握了漂浮的诀窍,能勉强漂在水上。   眼见姜正很快就掌握了后,沈云也笑著说道:   “那我就放手喽,你自己试试飘上一会儿看看。”   “等等,你别这么快.啊啊啊啊!”   当沈云衣闪电般收回手时,刚刚感觉还稍微找到了一点诀窍的姜正马上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片奇怪的液体包围著,水下还有一百只水鬼正在拖他的脚。   一阵慌乱后,姜正也不知咋地伸手抱住了沈云衣的腰,死死地抱著不松手。   瞧见他那副怂样,沈云衣也是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姜正的脑袋,笑道:   “你别这样抱著我啊,这个姿势很容易连我也一起拽下去的。”   “我不管谁让你松手的,我就要抱,哼。”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紧紧地搂著沈大小姐的细腰,生怕一松手就被水鬼带走。   但这么搂了一会儿后,姜正却发现.这感觉好像还是挺不错的。   毕竟沈云衣的腰身很细,皮肤也非常嫩滑,尤其是在水里更是有种水汪汪、滑溜溜的感觉。   想著想著,他也不禁伸手在那不堪一握的细腰上揉著,像是在揉面团似的。   感受到姜正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漂在水上的沈云衣也是脸色一红,挣扎道:   “喂,你你别在水里乱来啊,这还在惩罚期呢。”   “没有乱来啊,我只是因为害怕游泳,所以忍不住抱著你而已,这也叫乱来?”   “那那你放开我的腰,我拉著你游就是了。”   “我也很想放,但是因为刚刚被吓了一跳的缘故肌肉都僵硬了,想放也放不开,你说怎么办?”   听姜正这么一说,沈云衣也是脸色通红地骂道:   “你!你耍流氓!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就要叫了!别忘了这可是在我家!”   眼见沈大小姐居然还想叫人,姜正更是嘿嘿笑道: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你家现在可没人,他们都在医院呢。”   是啊,别忘了从苏玉婵又被送了回来后,沈家一群人就都跑去医院那边处理各种事项了。   所以沈天、沈宵、夏华、夏羚、叶婆婆、老段他们都不在家,那家里还有谁能救沈云衣?   额.其实也不是没有,因为姜正跟沈云衣显然忘了“沈家小筑”里头还有一个被众人差点遗忘了的身影。   正当两人抱在水池里嬉戏,给人一种鸳鸯戏水,小溪流水,水流如柱的火热春情时。   一个娇小的身影则是从客厅旁边的小屋里头走了出来,然后忍不住发出了惊讶的喊声。   “哎?会长?还有云衣姐!你.你们在里面干嘛!”   那声音一出,本来还在推著姜正的脑袋试图把他推开的沈云衣,和使劲抱著沈云衣的腰不想被她推开的姜正都懵了。   他们本来也就是知道现在家里没人,所以在泳池里玩玩情趣,谁知这一喊还真喊出个人来!   顿时,书里的这对鸳鸯转头一看,才发现夏凛凛正带著诧异的表情站在泳池边上,死死地盯著抱在一起的那两位。   别忘了,今天晚上聚集在沈家主宅的除了沈家那一群人之外,还包括了夏华的妹妹夏羚。   并且因为要来的地方是沈家,又可以见到会长跟云衣姐的缘故,所以夏凛凛也赶了过来凑个热闹。   当然她也只是来凑个热闹,后头就没跟著妈妈一起去医院那边,而是待在客房里对著电脑对了老久。   之所以这位奇思妙想小猫咪会对著电脑对半天,主要也是因为姜正不久前“调查冥王星”的委托。   “冥王星”,当见到这个明明是第一次听到,可却又莫名感觉有些熟悉的词时。   看著姜正发来的微信信息的夏凛凛不由得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   冥王星.冥王星.怎么回事?总感觉这个词好像有点熟悉的样子?   夏凛凛可以确定,自己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冥王星”这个组织。   但虽然记忆里完全没有,可那种若有若无的即视感却让她更加在意了。   如果我现在的记忆里没有的话,难道说.是在我四岁前的记忆里出现过?   想到这里时,夏凛凛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打开电脑搜索起来。   是的,夏凛凛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她没有四岁前的记忆。   虽然对于正常人而言,年幼时的记忆绝大多数非常模糊。   可即便再模糊,也多多少少应该有点印象,不至于什么都想不起来才对。   而夏凛凛就是这种异常的情况,她的脑海中完全没有四岁前的所有记忆。   空白,那段久远的记忆完全就是一整片的空白,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一点模糊的影像。   更奇怪的是,夏凛凛自四岁开始的记忆却是非常清晰。   她仿佛拥有著过目不忘的超群记忆力,能回忆起四岁到现在每一天的每一个细节。   四岁到现在所有东西都能记起,唯独记不清四岁之前的点点滴滴。   这种巨大的反差是绝对不正常的,不难想到夏凛凛那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但关于这些事情,夏凛凛之前的父母则是绝口不谈,在他们意外身亡之前没有透露过半个字。   至于后面收养了夏凛凛的养母夏羚,她就更加不知道养女四岁之前是个什么情况了。   既然她的父母都已经去世,那么夏凛凛想弄明白四岁前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变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   直到姜正发这条微信给她之前,她都是这么认为的,也已经放弃了去寻找遗失的记忆。   然而,在得知“冥王星”这个组织后,夏凛凛却意外得到了一把通往过去的钥匙。。   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出现她的记忆里明明没有,却让她感到熟悉的词汇。   再联系到姜正说过这“冥王星”可能是个非常强大、非常特殊的地下组织。   夏凛凛就更是觉得这个组织跟自己的过去可能有什么关联.那还等什么?赶紧查啊。   于是就在“沈家小筑”的客房里,夏凛凛拿起自己那台特别定制的军工级笔记本电脑开始调查起来,一查就是几个小时。   只不过,关于“冥王星”的信息自然不可能在网络上轻易查到。   所以夏凛凛甚至不惜进入了“暗网”,在暗网里头翻找著相关的关键词。   所谓的“暗网”,指的是日常使用的搜寻引擎所无法寻找到的,仅能通过特殊手段进入的深层网络世界。   “暗网”本身拥有著极高的私密性和隐匿特性,因此也广泛被不法分子运用于网络犯罪和传播一些不能见得光的东西。   当然,也因为其本身的高私密性,在暗网里搜索的时候也特别容易被其他人盯上。   尤其夏凛凛搜索的还是“冥王星”这种如此庞大的组织,很难想像他们在这方面会毫无防备。   如果对方也有同等级别甚至实力更强的黑客,就可以在这个关键词上提前布下陷阱。   只要有人试图在暗网里对“冥王星”进行调查,就能反过来追踪对方的地址等等。   这种事情夏凛凛当然明白,姜正也警告过她在调查“冥王星”时不要太过冒进,要以自身安全为第一原则。   可到了这时,对于自己过去记忆的渴望却突破了夏凛凛的警戒线。   让她在冲动下做出了一些过于激进的行为,甚至不惜冒了些许风险。   于是,就在夏凛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冥王星”的信息时。   她的电脑里却突然发出了一阵尖锐的警报音!   “滴嘟!滴嘟!滴嘟!”   听到那警报音响起的瞬间,夏凛凛猛地头皮一麻,闪电般切断了网络。   这是!是深层网络爬虫?居然能突破我这台电脑的防护系统,直接抓取我的IP位址?   看著电脑里显示的一大堆警告信息,夏凛凛也是惊出一身冷汗,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做了蠢事。   虽然她已经在第一时间切断了网络,可依然被对方窃取了一小部分相关信息。   并且这台笔记本已经中了招,接下来只要连接到网络,就会马上继续遭到抓取。   糟糕对方果然也有实力非凡的网络高手,这下麻烦大了,必须赶快把这台笔记本处理掉才行!   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夏凛凛不由得咬了咬牙,抱起笔记本便朝外头走去。   她本来只是想找个地方物理销毁笔记本,以免继续被对方顺著这条线索找到蛛丝马迹。   谁知刚刚跌跌碰碰地走出客房外头,就只听泳池那边传来一阵奇怪的笑声。   夏凛凛不禁好奇地朝那边看去,结果就看到了姜正跟沈云衣在里头搂抱著的一幕. 第197章 你来的正是时候   我的名字叫夏凛凛,是一个胆小且卑微的女孩子。   我非常不擅长跟人交往,但即便如此,在我短暂的人生里,依然有两个仰慕的对象。   第一个仰慕的对象,是养母的外甥女,也是沈家的大小姐,沈云衣。   当我当年第一次遇到沈云衣姐姐的时候,我就为她那优雅的气度与美貌所吸引。   而且云衣姐姐对我还特别好,亲自牵著我的手带我到花园里玩。   对于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的我而言,云衣姐姐就像是人生中的一道光,我无比仰慕她的一切。   如果有人敢玷污云衣姐姐,玷污我心中的圣象,那么我必将取他狗命。   正因如此,我才加入了“云衣学姐保护协会”,成为了保护云衣姐姐的光荣的一员。   而在那个崇高且伟大的协会之中,我遇到了自己的第二个仰慕对象,会长姜正。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会长便是姜正本人,因为他的网名叫“姜正逆子前来受死”。   在知道了他就是姜正本人后,我才发现这个网名里头似乎少了一个符号,应该是“姜正:逆子前来受死”才对。   不管怎么说都好,会长的聪明机警以及厚颜无耻都让我非常崇拜。   最关键的是我很快便在现实里也认识了会长,他就像云衣姐那样对我一样好。   如果有人敢玷污姜正会长,玷污我心中的圣象,那么我也将取他狗命。   是的,这就是我,夏凛凛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当我看到会长跟姐姐一起在泳池里头互相玷污对方时。   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总不能把他们两个都弄死吧?   正因为夏凛凛无比崇拜姜正,也无比崇拜沈云衣。   但看到这两个人光天化月之下搁这亲热的时候。   她受到的冲击也是无比巨大的,非常非常非常巨大。   哐啷!以至于在下一刻,夏凛凛手上抱著的笔记本电脑都砸在了地上。   不过军工级的特别定制笔记本当然不至于因为这点冲击而坏掉。   会坏掉的大概就只有夏凛凛的脑子吧。   这时,姜正跟沈云衣也发现了站在那儿的夏凛凛。   反应过来的瞬间,沈云衣立即一脚踢开了姜正,朝夏凛凛说道:   “凛凛妹妹?你怎么会.啊,我忘了,你没跟小姨妈去医院,哈哈哈。”   虽然沈云衣很想尽可能地让氛围变得正常点,但她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明显。   那可不是嘛,被家里的小表妹看到跟男人亲热的场面,这可不是一般的尴尬。   不过俗话说的好,姜还是正的辣,于是姜正马上便朝夏凛凛笑道:   “原来你也在啊,我这边跟云衣正学游泳呢,就是学得不怎么顺利。”   “是是吗?话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好像打扰了伱们学游泳?”   夏凛凛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后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尴尬地说道。   她当然知道刚刚那两人并不是真的在学游泳,而是在水里温存。   但夏凛凛好歹也是个小大人,自然不会当著他们的面说出口来。   而姜正的脸皮何等之厚,这时候甚至打蛇随棍上地摇了摇头,笑道:   “怎么会呢,你来的正是时候,要不一起过来玩吧?人多也比较热闹一点嘛。”   姜正的意思自然是一起过来游泳,毕竟这泳池这么大,装七八个人都轻轻松松。   谁知夏凛凛闻言却瞪大了眼,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哎?会长他叫我一起过去玩?指的是一起.一起跟他们两个亲热吗?   顿时,夏凛凛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了一副令人羞到难以描述的画面。   怎么可以,三个人一起玩这种事也太.太大胆了!而且还是在泳池里!   不过毕竟是会长跟云衣姐的邀请,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会不会像是不给他们面子?   可我还是第一次啊,第一次就跟他们两个一起,我.我真的能行吗?   想到这里,夏凛凛不禁面红耳赤地吞了一口唾沫,扭扭捏捏地回道:   “这个不不太好吧?我我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可能会让你们不太尽兴。”   沈云衣当然不知道表妹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便笑道:   “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下来玩玩就会了,我去给你找件泳衣,过来吧。”   哗啦,伴随著一阵浪潮翻起,沈云衣从泳池里头跳了出来。   看到云衣学姐那穿著比基尼泳衣,露出纤细腰身与修长双腿的身姿时。   夏凛凛也不由得心中一震,有种忍不住想要抱上去在她身上好好撒娇的冲动。   而就在被沈云衣带去了泳池旁边的更衣室后,他也很快换了套泳衣走了出来。   因为年纪还比较小,而且身材也不是那么有料的缘故。   夏凛凛倒是没穿比基尼,而是穿著一套很可爱的小熊泳衣。   并且被云衣姐姐牵著手走过来的时候,一看到姜正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夏凛凛也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便局促地低著头,朝姜正说道:   “会会长,别盯著我看啊。”   “会长?”听到这个称呼时,沈云衣则是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凛凛会叫你会长,你们之前就认识?”   沈云衣虽然也知道有个叫“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奇怪组织在背后活动。   可她当然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就是协会的一把手跟三把手,还以为两人是在白小茉家认识的。   姜正一开始也忘了这茬,不过在反应过来后还是连忙笑著解释道:   “忘了告诉你,这孩子也是‘黑天蓬粉丝后援会’的成员,所以她叫我会长也很正常。”   “黑天蓬粉丝后援会”,是一个的确存在的组织。   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围绕著网红主播“黑天蓬”成立的。   这个后援会里的都是黑天蓬的忠实粉丝,他们自称“黑粉”。   只要黑天蓬一直播,这群黑粉们就会立即犹如恶狗朴食般扑上去起哄。   虽然姜正是不想当这个黑粉头子的,但耐不住黑天蓬本人苦苦哀求,他也只好勉为其难。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别样的身份却意外成为了姜正眼下的绝佳挡箭牌。   “原来如此。”沈云衣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朝夏凛凛劝告道:   “偶尔看看直播放松放松也不是什么坏事啦,但可不能跟黑天蓬学哦,那女人满口粗言秽语,学坏了可不行。”   在沈云衣眼里,夏凛凛就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十几岁初中生妹妹而已。   要是总看黑天蓬在直播间里各种日涅妈,那肯定对她的身心健康是非常不利的。   然而,沈云衣可不知道这位可是刚刚在暗网里头畅游了一圈,啥玩意都见识过的顶级大佬。   夏凛凛见过的龌龊事,那可绝非沈云衣所能想像,只不过她不往心里去而已。   于是夏凛凛也是机敏地点了点头,答应以后会少看那些不三不四的直播。   眼见表妹答应了自己,沈云衣也是温柔地拉著她下了水,柔声道:   “你之前没有游过泳也不要紧,我拉著你的手,你先试试看让身体漂浮在水面上。”   因为刚刚已经教过了姜正游泳的缘故,沈云衣在这方面是特别的有经验。   她轻巧地牵起夏凛凛的小手,让表妹在水面上放平身躯。   夏凛凛也是学著把身子浮起,脸红红的问道:“这……这样吗?”   【   “嗯,就是这样,不用害怕,我慢慢拉著你游上几回就习惯了。”   看到表妹脸上的红晕时,沈云衣一开始还以为是她怕水……实际上并非如此。   夏凛凛是因为自己憧憬的云衣姐姐就在跟前。   而且还牵著自己的手一起飘著,所以才会面红耳赤。   看到这边一大一小两位女士在这里飘了一会儿后。   姜正感觉自己有点被落下来了的样子,所以他转念一想。   也笨手笨脚地游到两人身边,牵起夏凛凛的另外一只手,笑道:   “不错,小猫咪学得很快嘛,在天赋这方面不逊色于我。”   姜正这话虽然有自吹自擂的成分,但也不完全是自吹自擂。   毕竟他学东西的确很快,在很快大概克服了对水的恐惧之后。   一下子就找到了游泳的诀窍,也能够在浅水区这么扑腾两下,给自己找回了几分颜面。   只不过听到这个过分亲昵的称呼时,沈云衣则是下意识皱眉道:   “小猫咪?这是……凛凛的网名?”   “是啊,这网名多可爱,不觉得吗?”   “可爱是可爱,但总感觉好像……算了,当我没说。”   沈大小姐本来想说“你这么叫人家好像有点暧昧”,不过想了一会后还是没把话说出口来。   毕竟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管人家一个初中生小女孩叫“小猫咪”,这也著实有点过于亲密了。   但看夏凛凛对这种称呼也没什么反应,沈云衣也不太好说些什么,只能当做没听见。   只不过,就在姜正跟沈云衣一边牵著夏凛凛的手,一边三个人一起慢慢到处游著的时候。   夏凛凛则是早就已经兴奋地不能自已,有种飘在云端,头晕脑热的感觉。   我的天……云衣姐姐跟会长哥哥一起牵著我的手,做梦也不带这么做的吧。   虽然夏凛凛刚刚误会了他们三个人是准备做一些更激烈的运动。   但相比那些过激的特殊运动,现在这种温馨的感觉倒是更让小猫咪不能自拔。   那一刻,夏凛凛一边握著姜正跟沈云衣的手,一边带著轻飘飘地微笑在池子里游著。   至于这两人到底在自己跟前聊了什么,她自然是早就已经听不见了。   甚至就连自己刚刚走出客房是准备做些什么,那也是完全抛在了脑后。   以至于那台此时掉在泳池边上,而且还因为刚刚的撞击而打开了少许的笔记本电脑如果会说话,肯定得骂主人个狗血淋头。   更夸张的是,就在这种轻松、温馨又令人沉醉的氛围中。   已经劳累了一天的夏凛凛竟然眼皮子一合,就这么如坠云端般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飘啊,飘啊,在两阵熟悉又亲切的气息伴随下一起飘上了天。   云衣姐姐,会长哥哥,嘿嘿,嘿嘿嘿。   要是我们三个能一直这么下去,那该多好啊。   在夏凛凛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间,夏凛凛只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云朵上一样。   身下躺著的床铺软软的,身上盖著的衣服也软软的。   包括不远处传来的细微的对话声也是软软的,还很熟悉。   唔.这声音是会长?云衣姐?   当夏凛凛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到了一张陌生的床上。   巨大的欧式四柱大床上有著熟悉的好闻气息,两个熟悉的身影也坐在不远处,似乎正在一起看著什么东西。   “啊,她醒来了。”看到夏凛凛醒了后,沈云衣也连忙走了过来,摸著她的脑袋问道:   “凛凛妹妹,你怎么样?还好吧?刚刚你好像晕过去了。”   是啊,看到夏凛凛游著游著就晕了过去的时候,沈云衣可是吓了一跳。   她连忙跟姜正一起把人抬出了泳池,抬到自己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衣服放到床上躺著。   这时候,夏凛凛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泳装不知何时换成了一套舒服的丝质睡衣,便疑惑地问道:   “这这好像不是我的衣服?”   “嗯,这是我以前的睡衣,在库房里翻出来的,好在还没有全部拿去捐掉。”   沈云衣看了看穿著自己的旧睡衣,却显得特别合适的夏凛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因为你昏睡不醒的缘故,我就帮你洗了个澡,换了我的旧衣服,你不会介意吧?”   “啊?云衣姐姐你帮我洗.洗了个澡?”   “是啊,这么冷的天,不暖暖身子会著凉的,所以就跟你一起洗了。”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夏凛凛只感觉气血一涌,一对眼睛马上就变成了蚊香形。   我.我跟云衣姐姐一起洗洗澡!   那不是什么都被她看见了!身体也被她摸唔唔唔唔唔!   反应过来后,小猫咪的脸蛋一下子红透了,只能低下头玩著手指,喃喃道:   “那个,云衣姐姐,抱歉,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怎么会呢。”沈云衣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   “我是独生子女,小时候一直想要个妹妹,你虽然不是我亲妹妹,但我是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的,姐姐给妹妹洗个澡算什么麻烦。”   这下可好,听沈云衣这么一说,夏凛凛差点是感动得要当场流下热泪来。   但就在她准备激动地扑进云衣姐怀里,好好享受一下身为妹妹的特权时。   突然间,一个被遗忘许久的东西猛地窜入了夏凛凛的脑海当中。   等等,我的笔记本电脑呢?我那台准备拿去销毁,被“冥王星”的人入侵了的电脑呢?   别忘了,夏凛凛之所以跑到外头去,就是为了找地方处理那台电脑。   毕竟那台电脑现在可不能打开,只要打开连上网络,就会被“冥王星”的人窃取地址定位。   结果遇到姜正跟沈云衣的鸳鸯戏水后,这电脑竟是就这么直接砸在地上忘了拿。   不过没关系,只要没人打开那台电脑就好,赶快拿去销毁就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想到这里,夏凛凛便立即从床上支起身子,同时朝坐在床边看护的姐姐说道:   “不好意思!云衣姐,我要去拿件东西!很急!”   “拿件东西?你指的该不是那台笔记本电脑吧?”   “嗯!你看到了吗?那台电脑可是.”   不等夏凛凛把话说完,沈云衣便转头朝不远处沙发边的姜正喊道:   “阿正,别看了,快把电脑给回人家,凛凛妹妹正找著呢。”   “别急啊。”这时,那边的姜正挑了挑眉,指著电脑屏幕上的“黑天蓬直播间”说道:   “这正到精彩关头呢,她一会儿马上就要骂街了,我放大声点给你们听听。”   话音刚落,姜正便将从地上捡来的那台军工级特制笔记本的声量挑到最大。   从那笔记本电脑的音响里也马上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艹!魔界咕噜!我日了制作组全家!这游戏哪儿是人玩的!狗都不想玩啊啊啊啊啊!”   就在直播间里的黑天蓬因为垃圾游戏而大喊出声的同时,姜正跟沈云衣都不禁嘿嘿一笑。   至于看著那台电脑被打开了的夏凛凛嘛她早就已经瞠目结舌地瞪大了眼,露出了一副仿佛见鬼般的表情。 第198章 旧日已去,未来在即   糟.糟糕!这下子麻烦大了!   看到姜正居然堂而皇之地用那台中了招的电脑搁这儿看直播时。   夏凛凛那真的是脑子一抽,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   她那台笔记本电脑本来就是处于中了木马程序的状态。   而且一时半会还不好处理,干脆直接把整台电脑报废掉比较安全。   谁知这边还没开始报废,就因为泳池那边的意外而导致夏凛凛惊吓过度,忘了这茬。   要是单单没反应过来也就算了,可姜正还恰好因为无聊而拿这电脑看起了直播。   这两件事任何一件事单独放出来都不叫事儿,但二者恰好同时发生才是真正的麻烦。   顿时,夏凛凛拿起床边的手机一看,才发现现在都已经是接近十二点的深夜。   而她晕倒的时间差不多是十点左右也就是说这台电脑开了应该有一两个小时之久。   我滴妈,一两个小时啊?那肯定是什么资料都被人家给翻个清光了,裤衩子都没留下吧。   想到这里,夏凛凛忍不住又是小脑袋一抽,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   看到夏凛凛那副眼瞅著就要口吐白沫的样子,沈云衣也连忙扶住她的后背,连忙道:   “怎么了?凛凛妹妹,你那电脑有什么东西碰不得吗?”   “我我那电脑是准备.准备销毁的,不能打开。”   “放心啦,我只是看看直播而已,又没翻你的硬盘。”   姜正这时也拍了拍胸膛,笑道:   “每个人都有很多见不得光的隐私,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不会做这么不知趣的事。”   眼见姜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夏凛凛更是头晕目眩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不.不是啊,我电脑里才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奇怪东西,只是只是   但即便眼下的情况非常复杂,可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清楚才行。   随著夏凛凛用无力的小手再度断掉网络,仔细地解释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   姜正跟沈云衣的表情也是从最开始的轻松转为了惊讶,最后便为错愕。   “你伱的意思是,这台电脑已经被‘冥王星’的人入侵,只要一打开就会被他们发现?”   “也不好说是不是‘冥王星’的人,只能说大概率是,毕竟是跟这个关键词有关的反接入手段嘛。”   顿时,姜正皱了皱眉,看著那台黑漆漆、一点都不像女生自用的电脑,继续问道:   “那如果被他们发现了的话会怎么样?会找上门来吗?”   “不好说,那就要看他们对我是什么态度了,至少我的身份是肯定已经泄露了的。”   这台笔记本电脑是夏凛凛的私人电脑,里头自然有一些能证实身份的东西在。   如果对方已经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把这台电脑的资料挖了个空。   那么夏凛凛就处于信息几乎全部曝光的状态,对方能很轻易地找到她的踪影。   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后,沈云衣也是嗔怪地看了一眼姜正,叹气道:   “这下好了,让你用手机看直播不肯,非得用电脑看,这下惹上祸事了吧。”   本来姜正那边就因为苏玉婵的事跟“冥王星”多少有些摩擦。   这下子夏凛凛在追踪那个组织的情况又被发现,还把身份泄露了出去。   那对方即便再好脾气,估计也不大可能当做这两件事没发生,迟早会找上门来。   至于他们找上门来是谈判亦或者是直接动手,那就不好说了,反正肯定是个大麻烦。   谁知在得知这件事后,姜正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嘴角一扬,笑道:   “祸事吗的确可能是祸事,但也可能会变成好事也说不定。”   “好事?我们的麻烦就算了,凛凛妹妹的身份被他们知道了,这对于她而言不是很危险吗?”   “是很危险,不过倒也因此更容易弄清楚她四岁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么?”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看了夏凛凛一眼,朝她鼓励地点了点头。   从一开始,夏凛凛之所以会几乎失去理智地在暗网横冲直撞。   主要也是在意自己在过去是否跟“冥王星”这个组织有所关联。   从这个角度来看,她的身份泄露出去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要是夏凛凛四岁前真的跟“冥王星”有关系,那边也一定会留下相关记录。   到那时候,姜正只要抓住对方派来的成员,就可能弄清楚夏凛凛的身世秘密。   毕竟“冥王星”这个组织一看就非常隐蔽,想主动去找他们估计有些困难。   但要是放一个饵在这儿,让他们主动来找姜正,那显然就容易得多了。   虽然这么说多少有点奇怪,但夏凛凛眼下的确就是那个饵。   听姜正这么说了后,夏凛凛也马上反应了过来,眼睛里放出了阵阵亮光。   “对啊,如果要弄清楚我的过去,这的确可能是最简单的办法那个组织虽然不好惹,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法应付。”   根据她在网上调查到的一小部分“冥王星”的情报来看。   该组织不但极其庞大,而且里面的管理体系也是层层迭迭,非常完善。   如果要用最简单的说法来描述“冥王星”的管理体系,大概可以将其分为四个级别。   第一级别的成员就只有一个,也正是那位传说中的“冥王星”本尊。   根据夏凛凛调查到的内容来看,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人类,更接近于神。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对他心悦诚服,进而跪倒在他脚下.吹得跟真的似的。   第二级别的成员则是有五人之多,其名为“冥卫”,也就是五位被冥王星招揽来的得力副手。   从冥卫一到冥卫五的五位成员平时分管不同的部门体系,只会从冥王星本尊那里接受指令,属于组织的高层管理者,各个也是实力非凡。   而第三级别的成员数量则有数百之多,其名为“执行官”,基本上相当于中层干部的存在。   这些执行官平时分散在世界各地,为组织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既是干部,也是第一线工作的主要负责人。   至于第四级别的成员数量自然最多,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名号,或者简称“苦逼打工人”也行。   例如今天姜正遇到的那两个负责运输的司机和助手,便是这最低级别的喽啰。   虽然接受过一些专业训练,可在姜正看来却也不算什么,是轻易就能打发的杂鱼。   解释到这里的时候,夏凛凛看了看自己那台电脑,托著下巴继续说道:   “如果是处理追踪组织这点小事,撑死也顶多派出‘执行官’级别的成员过来,以我们这边的情况应该能够对付得了才是。”   倒也不是夏凛凛看不起执行官,关键是自己这边的后盾其实非常坚实。   姜正跟蜜儿这两个顶尖战力就不说了,自打苏玉婵的事情过后。   夏华也给沈云衣开放了不少权限,让她能调用沈家更多的力量。   简单点说就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只要能更好的保护沈大小姐就行。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只有区区一个执行官过来,姜正等人的确能够应付得了。   那就没必要这么慌张,顺其自然即可。   爱来不来,不来拉倒,来了就比比谁的拳头硬。   万一真逮住了执行官,还能顺道打听一下夏凛凛的身世,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话虽如此,可实际上做起来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但眼见姜正一副自信满满的派头,沈云衣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暗中叹了口气。   哎,本来还想著婶婶的事情过去后能重新回归平静的生活,谁知回归不了一点。   不过算了,跟姜正这种家伙在一起,估计想没有什么风波都不大可能,这人天生就是个惹祸精。   想到这里,沈大小姐也是忍不住笑了笑,算是同意了这个“愿者上钩”的计划。   【   就这样,当三人把计划商量得差不多的时候,时间也已经遁至深夜。   在十二点的钟声过后,沈天等人也陆续从精神病院那边赶了回来,只留下沈霄一个人搁那儿看著老婆。   用病院大夫的话来形容就是,眼下的苏玉婵能够醒来的概率很低,让他们尽量抱最坏的打算。   当然这也正中夏华姐妹的下怀,她们甚至打算等苏玉婵的情况稳定一点后,就干脆直接把人接回家里来看管。   反正那女人都是跟植物人一样躺著,在哪躺不是躺。   带回家里来专门请看护进行看管,还更加安心一点,也不容易出事。   对于这种处理方法,姜正到也没什么异议,毕竟他知道现在真正的问题并不在苏玉婵身上。   眼下唯一要戒备的,就是“冥王星”可能还会再派人来把苏玉婵这个客户接走。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姜正也是安排了蜜儿这段时间先在病院里头巡视,真遇到什么麻烦事就立刻拨打他的电话即可。   总之,就在这忙碌的夜晚终于过去后,姜正、沈云衣跟夏凛凛也在第二天清晨坐著夏羚的车离开了“沈家小筑”。   看著背后那依山傍水的巨大庭院离自己逐渐远去,姜正一时间忍不住感叹道:   “以前好像还没什么感觉,在这儿住了一宿后才发现,还是你们这些有钱人会享受。”   尽管姜正住习惯了的“沈家庭院”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非常豪华。   但跟这“沈家小筑”相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甚至可以说不在一个级别。   一想到沈家人每天都能享用这么好的住所,普通人想不羡慕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谁知,正在前头开车的夏羚闻言却挑了挑眉,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只是沈家需要这么一栋大宅来充门面而已,姐姐跟姐夫可没怎么好好享受过,这点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吧。”   “好像是这么回事,夏伯母经常到处飞来飞去,沈伯父也是终日忙个不停话说他干嘛非要这么努力工作啊,明明都已经功成名就了,好好享受人生不行吗。”   这其实也是姜正一直没搞明白的地方,在他看来沈天已经属于标准的人生赢家。   这个男人拥有著常人想要的一切,有钱、有权、有地位、有名誉、有漂亮老婆和女儿。   换做一般人的话,可能早就已经退位隐居,好好享受繁花似锦的人生去了。   可沈天却没有,他反倒是在功成名就后更加努力地工作,甚至比“沈氏集团”的员工还勤奋。   他明明很爱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却经常不在家里,把时间和经历都投身到工作上。   这算什么?工作狂吗?也未免太敬业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后,夏羚先是笑了笑,然后反问道:   “小姜,你知道‘沈氏集团’下属有多少员工吗?”   “这个.七八百人总有的吧?”   “何止这么点,把集团上上下下加一起,总员工数量超过两千。”   “沈氏集团”本身并不是一间公司,而是将旗下多间公司集成后的巨大联合体。   这么大的一间集团,旗下有几千名员工都很合理,只是姜正从未在意过而已。   此时夏羚一边开车,一边用悠哉悠哉的语气说道:   “有超过两千名员工,也就代表著手下有两千张嗷嗷待哺的嘴,如果把他们的家眷也算上的话,数量恐怕得再翻个三倍左右,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意味著得好好打理企业,让手下能吃得饱饭?”   “是啊,集团如果生意不好,利润下降,沈家财大气粗还可以不在乎,但员工的薪资、奖金就会减少,再严重一点的甚至可能会裁员,这是姐夫不愿意见到的。”   提起姐夫的时候,夏羚的语气中也不禁多出了一丝敬意。   坦白说,沈天绝对不是什么温文尔雅、很好相处的男人。   他出身街头,脾气暴躁,喜欢跟人打架,又是个恶心的女儿奴,缺点多得数不清。   但有一点绝对没人能指责他的,就是沈天在身为领导这方面的能力和气度。   这位“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曾经说过,只要跟著自己干的,那都是兄弟。   沈天对待兄弟的态度,就是最起码也得让兄弟衣食无忧,还能上养父母,下供子女才行。   正因如此,“沈氏集团”给的薪资待遇各方面条件都是非常优厚的,江城里很多应届生挤破头了都想进来这儿工作。   不过优厚的薪资待遇也会带来一些问题,那就是在营收平衡上会比较难做。   所以沈天才会更加努力工作,经常东奔西走,想尽办法让各个子公司的生意做得更红火。   公司的生意红火,员工有钱赚,脸上才有笑容。   他这个当头儿的才能昂首挺胸地接受员工们的爱戴。   即便因此牺牲了很多个人的时间,让他没空陪老婆、女儿,沈天也心甘情愿。   因为他背负著的不是自己这区区一个小家,而是旗下好几千个家庭组成的大家。   “简单点说,这就是成熟男人应该背负的责任你现在可能还不懂,但以后肯定会懂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羚透过后视镜看了姜正一眼,下意识地朝他抿嘴笑了笑。   在夏羚看来,姜正不过是个十来岁的高中生,谈及什么责任之类的东西还未免太早了点。   但事实上姜正并不单单是个高中生,他好歹也两世为人,实际岁数搞不好比夏羚还大。   可即便如此,姜正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责任”二字的理解还不够深刻。   毕竟他哪怕两世为人,也从来都没有组建过家庭,更没有带著几千个兄弟找过饭吃。   不过也正如夏羚所说,姜正哪怕现在不是特别懂,但他以后肯定会懂。   因为随著时间的推移,他拥有的、在乎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   到了那时候,其肩上扛著的责任也会越来越大。   也会越来越像个真正的成熟男人,而不是男孩。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转头看向了窗外的风景。   清晨的“云龙山”上,一棵棵绿树屹立在陡峭的山坡上。   放眼望去,山岭苍翠,茂树浓荫,丰草如茵,风光绝美。   而姜正则是看著那靓丽的风光,心中却暗暗想著自己跟沈天的不同。   沈天是把员工当家人的好老板,所以要对员工负责,以他们为优先。   那我呢?我要以什么优先?是云衣吗?还是.她们所有人?   一时间,姜正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许多熟悉的倩影。   苏玫、蜜儿、杜诗月、夏凛凛这些全都是姜正难以割舍的同伴。   里头甚至还有一些已经跟他发生了各种各样暧昧的关系。   如果说姜正要负起责任来的话,那他以后肩上的担子.可就不是一般的重了。   一想到那一张张面孔,姜正也不禁再度叹了口气。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   放下了心头多余的想法后,姜正也是跟沈云衣、夏凛凛一路聊著天,一路赶往了学校。   当那座熟悉的“江城第一实验中学”缓缓出现在眼前时,姜正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啊,我的母校,好久不见,我又来了。   抱著这样兴奋的念头,姜正气宇轩昂地走下了车,抬头挺胸地进了校园。   然后还没走出去几步路他就被顾倩逮了个正著,拉到办公室里噼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之所以姜正会挨骂,估计是因为顾倩发现了他爷爷还好端端的活著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第199章 新的篇章从顾家姐妹开始   一般的游戏、小说、动漫、漫画等等通常都会在“主角拯救了世界后”戛然而止。   就仿佛拯救世界便是主角的最大使命,而在使命完成之后的事情,自然不必细写。   当然,从某种角度而言,拯救世界之前的各种艰难困阻显然更能刺激人的感官。   而在那之后的生活自然也会归于平淡,让读者感觉食之无味,逐渐也便摒弃了。   此时的姜正,就处于这种“主角成功拯救世界”之后的平淡状态。   一大清晨,姜正便在清香的空气与柔软的大床上醒了过来。   唔.啊,伸了个懒腰后,他拿起手机一看,时间不多不少正好七点。   于是他也熟门熟路地起身洗漱、更衣,打开崭新的卧室大门来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客厅。   为什么要说这客厅看起来熟悉又陌生呢?那自然是因为沈云衣做下的好事。   距离姜正搬回自己幸福路.合家欢小区.S栋404号房,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而直到他搬回来的那一天才发现,那位沈大小姐居然悄咪咪地叫人真把自己的小家装修了一遍。   是的,趁著姜正住在“沈家庭院”的那段时间,沈云衣把他的房子彻底翻了个新。   本来残破又老旧的墙壁全部贴上了清新可爱的壁纸,天花板上挂著华丽的水晶吊灯。   原先的家具几乎一个不留全部更换,而且更换的也全是高档货,比如那台六十寸壁挂4K名牌电视。   更夸张的是,沈大小姐甚至就连门都换成了非常高档的指纹识别电子锁,弄得回来的时候姜正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这大手笔的装修直接把姜正那乱糟糟的狗窝变成了金窝银窝,也因此让他极不适应。   面对著姜正义正辞严的严厉抗议,沈大小姐则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自己住得邋邋遢遢、破破烂烂是你的事,但现在还有一个蜜儿在,那自然得在起居上花点心思才行,你有意见吗?”   她这番话听上去无懈可击,姜正也只好挠了挠头,暗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明明伱找人给我装修的时候都不知道蜜儿要住过来.算了,随你吧。”   然而,相比起住屋家具的变化,姜正家里变化最大的莫过于第二位住客的到来。   一个月前,蜜儿正式辞去了“沈家庭院”的女仆职位,自此变成了姜正的女仆。   那姜正也把本来当做杂物间的房间收拾了一番,使之变成了蜜儿的闺房。   家里养了只女仆的生活有多么舒坦呢?姜正推开门的那一刻就亲身体会到了。   就在姜正从卧室里头走出来的时候,他恰好看到那位小女仆正在进行著清晨的打扫。   蜜儿总是起得很早,睡得很晚,让人怀疑女仆这类物种是不是不用睡觉。   此时的她正拿著扫把,一大早就认认真真地打扫著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男主人出现的那一刻,蜜儿先是撇了撇嘴,这才冷淡地朝他点头道:   “主人,早上好,是先喝咖啡?先享用我?还是先吃早餐?”   当蜜儿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话时,姜正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毕竟蜜儿虽然年纪是小了点儿,但也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小美人儿。   她有著东方女性特有的那种精致感,五官像是人偶娃娃那般可爱秀气。   墨色的中短发在这一个月里稍微留长了少许,看上去比之前更有女人味一些。   这样增加了的女人味搭配那一脸经常带著的冷淡表情,以及端庄典雅的传统女仆装。   乍一看倒真是有种独特的清冷美感,跟她常规的语出惊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看的漫画或者小说比较奇怪,蜜儿近期特别喜欢说各种荤段子。   以至于姜正只好叹了口气,朝蜜儿笑道: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把中间那四个字去掉会比较好。”   “哎呀,小女子昨天看的书里写道,如果妻子对男人这么说的话,男人都会很兴奋的,不是吗?”   “你看的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书.而且你也不是我妻子啊。”   “如果不是妻子的话,那男人就会更兴奋,书里也有这么写道。”   什么破书,净教些乱七八糟的,这作者直接抓去枪毙得了。   暗暗吐槽了一句后,姜正这才坐到餐桌上,把雪白的方餐巾塞在胸前的衣襟里。   倒不是说姜正有这么文雅的用餐习惯,而是他这个月以来被蜜儿督促成了这样。   “主人,用餐前要把餐巾垫好。”   “主人,喝汤的时候请别发出声音。”   “主人,晚上睡觉能不能别打呼噜,小女子在隔壁都听到了。”   之前姜正完全不知道,蜜儿居然是在礼仪方面这么有要求的人。   而之所以蜜儿过去并没有对姜正有任何要求,也是觉得他是“客人”,是外人,所以才不好意思说。   但现在姜正已经变成了蜜儿的主人,要跟她天天住一个屋里,那蜜儿就不会惯著他了。   所以对于姜正而言,与其说是他家里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女仆,倒不如说是来了个亲妈。   不过即便如此,姜正也没什么怨言,因为他的生活质量的确是有了巨大的提升。   自打蜜儿搬了过来,他那双开门大冰箱里便塞满了各种食物,每天都有美味的早晚餐享用。   家里更是永远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连姜正的衣服都洗得白里透亮,那简直贴心极了。   虽然让这么一位年轻女仆给自己洗内裤这种事,一开始姜正还是不太习惯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由俭入奢易,日久总生情,所以他也很快习惯了蜜儿的服侍。   然而,要说姜正对蜜儿有没有什么不满,那倒也有一些,就是在用餐的视觉效果方面。   “蜜儿.这是什么?”   清晨的餐桌上,姜正用筷子夹起一片类似焦炭的培根,朝不远处的女仆问道。   “用乱刀分尸的‘姜’搭配用盐腌制得“正”好的小猪尸体,主人您不喜欢吗?”   不知道是不是姜正感觉错了,似乎蜜儿在“姜”和“正”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那倒不是不喜欢就是下次如果能开小点火,以及不要把姜乱刀分尸就最好了。”   “好的,谨遵吩咐,下次也不一定。”   蜜儿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去做自己的事了。   只留下姜正看著面前那盘培根焦尸一样的奇怪早餐哭笑不得。   这盘培根其实没烧焦,蜜儿的厨艺也其实很好,做出来的食物香味俱全,就是少了点“色”。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女仆在摆盘和食物品相上的天赋简直就是绝望的级别。   她端上来的饭菜哪怕味道再好吃,可乍一看上去都总会呈现出猎奇杀人现场的观感,简直神奇之极。   可即便如此,每当看著姜正狼吞虎咽地吃著自己做的早餐时。   站在旁边的蜜儿却总是会流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瞧她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征服了世界的女王似的,难以理解。   而就在姜正吃过早餐准备去上学时,过来门口相送的蜜儿依然开口问道:   “话说,真的不用小女子中午给你送饭过去吗?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不用不用。”姜正连忙摇了摇头,笑道:   “我们学校食堂的饭菜并不难吃,中午随便填填肚子就行。”   “但小女子听说学校食堂里总会吃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人的指甲和头皮之类的。”   “哪有这么可怕.总之不用中午送饭,你中午没事的话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再度拒绝了蜜儿给自己送饭的请求后,姜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路了。   可不是么一想到蜜儿大摇大摆著拿著一个盒饭跑来学校找自己,姜正就感觉头皮发麻。   本来在蜜儿入住后,他们这主仆二人就已经成为了合家欢小区.S栋的居民话题。   各种大叔大妈每次看到姜正都朝他露出诡异的笑容,弄得他好像一个金屋藏娇的老色鬼一样。   这要是再让蜜儿给自己送饭去学校,姜正用屁股都能想到学校那群牲口会怎么看他。   尤其是在有沈云衣、苏玫、杜诗月等人珠玉在前的情况下。   姜正的风评只会进一步从“人渣”下降到“顶级人渣”。   嗯.是的,姜正现在的绯闻对象里多了一个杜诗月,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脚踏三船的状态。   他之所以跟杜诗月传绯闻倒很容易理解,毕竟一个多月前的那天是杜诗月亲手把他逮上了天台。   再加上当天早上的“糯米鸡情信”事件,让很多人都觉得那封情信是杜诗月送的,一下子就让两人的关系变得火热起来。   虽然姜正跟杜诗月在后面也是多方否认,但这种事情否认是没有用的,只会越描越黑而已。   在这么混乱的私人关系下,这要是再加一个可爱的女仆蜜儿,姜正真的是不用做人了。   所以哪怕他也很想在中午吃到蜜儿做的可口饭菜,却也完全不同意她中午跑来学校给自己送。   带著这样复杂的心情跟蜜儿告别,推开404号房的大门走了出去后。   姜正刚没走出去几步,便在楼梯拐角那边遇到了隔壁家的马大婶。   也不知为何,姜正感觉最近好像总会遇到隔壁家马大婶,而她也总会热情地朝姜正打招呼。   “哟,小姜,早上好啊,又这个时候去上学吗,真努力。”   见到姜正后,马大婶跟之前那样对他露出了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姜正只好笑道:“也不是因为努力,主要是不去的话会被扣学分。”   “哈哈哈,小姜真是太幽默了,话说蜜儿小姐在家吗?有空的话我想去找她请教一下做菜的技术,主要是切菜方面,她的刀功真是太出色了。”   听到马大婶儿搁这儿夸起了蜜儿的刀功,姜正也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之所以马大婶会这么热情地跟姜正打招呼,主要的原因便在于他家这位可爱的小女仆。   要知道,姜正本来就是那种懒得打理邻里关系的人。   包括社区活动什么都是从来不去的,左邻右舍都不知道叫什么名。   但自从一个月前蜜儿搬了过来之后,姜正跟她就一起在幸福小区.S栋里变得声名鹊起。   “喂喂喂,听说了吗?404号房那小伙子不知道从哪里拐了一个小女仆过来,长得可水灵了。”   “女仆?真的啊?这年头还有女仆?该不是在玩什么情趣角色扮演吧,听说年轻人很喜欢这一套。”   “可能有情趣扮演的元素,不过那小女仆是真会做事啊,之前看她在街边买菜,三两句话就说得老板汗流浃背,把最好的食材用最便宜的价格双手奉上了。”   “这么厉害?那不管是女仆还是女友,404号房那小年轻人都是赚大了,真羡慕。”   伴随著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这栋住宅里头响起。   姜正的名声也随著蜜儿水涨船高,会主动跟他说话的邻居也是多了起来。   对于姜正而言,这不算是什么好事,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让他感觉麻烦了少许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这种平静的生活也著实让人感到非常怀念,最起码不用每天想著怎么攻略殿堂或者跟恶党厮杀。   话说回来,从云衣的房间被石头砸掉的那一刻起,这样平静的生活还真是罕见啊。   当姜正开著摩托车朝学校驶去的时候,他看著沿途那往常的风景,心中不禁这样想到。   毕竟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人感到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苏玉婵那边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现在已经被接回了沈家主宅,专门找了专人进行看护。   “银都精神卫生中心”也没有再派车过来接人,甚至完全没有在意那死掉的两名运输人员。   是“两名”没错,因为就在姜正把那个被摧毁了精神的司机带回来的几天后,他就在悄无声息的安全屋里去世了。   经过医生检查,这司机的死因非常奇怪,是在没有任何身体病症的情况下导致的突然猝死。   虽然不知道“冥王星”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点的,但显然他们的灭口流程非常完善。   不过即便发生了这种事,再加上夏凛凛意外被对方窃取了大量身份资料。   可至少这一个月以来,姜正身边依然风平浪静。   没有发生过任何古怪或者麻烦,平静得令人咋舌。   虽然这种平静多少给人一种暴风雨前兆的感觉。   但只要事情还没来,多少放松放松也不是坏事。   正当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正骑著摩托车的他也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条街道处。   恰好在街道的另一边停下了一辆熟悉的汽车。   一位穿著初中制服的运动系女孩从副驾上推门走了下来。   嗯?那不是顾燕吗?还有车里的人是顾倩老师?   看到坐在主驾驶位上的那位老师的背影时,姜正不禁撇了撇嘴。   老实说,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如果姜正有什么压力的话。   那这压力基本上都是顾倩老师给他的.姜正将其视为“厚颜无耻的报复”。   是的,自打一个月前姜正谎称自己爷爷去世了要去服丧,并且被顾倩识破后。   这位几乎气疯了的班主任不但很快就把姜正臭骂了一顿,在后续也是疯狂地盯著这个刺儿头。   比如顾倩总会在上课的时候故意点姜正提问啦,经常找些琐碎的杂事让姜正去做啦。   甚至还三番五次的提出了要去家访的要求,如果不是联系不到姜正父母,她估计早就直接杀上门了。   当然,即便被顾倩这么针对,姜正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的确是把人家骗得有点惨。   做错事要认,挨打要立正,过去的因结了今日的果,那姜正被针对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所以即便跟顾燕的关系很好,姜正也没上去跟她们姐妹打招呼。   免得在学校外头还要一大早吃顾倩的白眼跟说教,那就没意思了。   只不过就在姜正准备悄悄的离开时,他却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视线。   这感觉是?不对劲?   顿时,姜正转头朝著顾倩那辆车子后头的街角望去。   这一看不得了,恰好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正停在不远处。   那辆汽车的副驾驶席上似乎坐著一个年轻的女人,而她正浑身翻腾著强烈的怒意。   用几乎能够称之为“怨毒”的目光看著前方那辆汽车这股怨恨,似乎是针对顾倩而去的。 第200章 黑天蓬与白莲花   虽然隔著一段距离,而且也不太看得清那女人的表情神态。   但现在的姜正拥有“心相视觉”这种特殊能力,即便隔著这么远也不会看错。   在姜正眼中,那个坐在副驾驶舱上的年轻女子浑身上下都溢满著愤怒的心相。   那心相的状态犹如火山喷涌一般,仿佛要将坐在前面那辆车上的顾倩烧为灰烬。   怎么回事?为什么那女人会这么盯著顾倩老师?还一脸怒意?   而且她坐的这辆车看上去非常昂贵,穿的衣服也绝非凡品,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样子。   这么一个有钱又年轻的女人,干嘛看顾老师不顺眼啊?她们有什么仇怨吗?   正当姜正仔细朝那边看著的时候,那位坐在车上的年轻女子。   白家的大小姐白慧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著旁边开车的司机问道:   “确定那个恶心东西就是她?就是那个开车的女人?”   “是的。”那司机兼保镖宫口点了点头,朝小姐说道:   “我们已经通过网站的渠道拿到了她的身份信息,基本可以确定主播‘黑天蓬’就是前面那位名为顾倩的女士。”   两人在密闭的车厢里对话,照理来说不应该有其他人能够听见才对。   但没人听见不代表没人能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至少姜正已经用眼睛“读”了出来。   就在察觉到车上那个女人跟旁边的司机开始对话的那一刻,姜正便顺势开启了自己的时间缓速能力。   开启能力后,姜正再仔细地盯著他们的对话唇形,就能从缓速到极限的时间里慢慢拼凑出两人的对话内容,简称“读唇”。   只不过就在大概读懂了两人的唇语时,姜正却是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摩托车上掉了下去。   什什么?他们的意思是顾.顾倩老师?是“黑天蓬”?是那个没脸没皮程度跟我差不多的网络主播?   对于姜正而言,这绝对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震惊消息。   因为他完全无法将“顾倩”与“黑天蓬”联系在一起。   要知道,姜正是看著黑天蓬一步步从一个无人问津的斗地主主播走到今天的,对那只黑皮怪物可以说是再了解不过了。   无论是在直播时还是在微信里,黑天蓬都是那种说起话来奔放豪迈,满嘴狂言,粗鲁至极的形象。   因为这位虚拟主播说话实在太粗鲁的缘故,很多网友便截取了她的声道进行分析。   分析过后的结论是“黑天蓬有使用变声器”的痕迹,所以很多人也猜测她是个用了变声器的抠脚大汉。   然而,黑天蓬可能的确是用了变声器,但那却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声线,不想让别人听出自己的原音而已。   一般来说,虚拟主播是并不需要使用变声器的,除非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好听。   又或者是害怕有现实世界里认识的人从她的声音察觉到端倪,从而认出其本人来。   如果顾倩真的是黑天蓬,那她的情况就显然是后一种.她显然非常害怕自己的身份曝光。   毕竟跟其他普通人不同,顾倩的职业可是一名老师,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而且还是一位大美人。   要是被别人知道这么一位平时冷若冰霜的美女教师,背地里居然是那种扭曲爬行、天天骂街的黑色流氓皮套人。   那说句不好听的,顾倩就不单单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问题了。   甚至连这老师的职业都不可能再做下去,肯定会被学校开除,并且没人敢雇佣她。   当然,这一切问题是创建在顾倩真的是黑天蓬的前提下.但她真的是吗?   虽然车上那两个人说得是有板有眼,可他们也有弄错的可能性吧?搞不好是一场误会呢?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吞了一口唾沫,继续悄悄地偷看了下去。   这时,坐在车上的白慧小姐咬了咬牙,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哼我还以为那阴暗的家伙肯定是个大叔呢,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老女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不但如此,她的职业也非常敏感,是‘江城第一实验高中’的老师,还是班主任。”   嚯?白慧闻言发出了夸张的笑声,笑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话说老师当主播算不算违反法律?或者违反某些规章制度啊?”   “这个嘛,法律对教师的要求是遵守宪法、法律和职业道德,并没有规定老师不能从事主播等行业进行兼职。”   “职业道德.那她每天晚上在直播间里骂街,算不算是违反了职业道德?”   “应该算,可以利用这点来扳倒她,或者要挟她退出这一届的‘星光之夜’。”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白大小姐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看到这里,她的保镖兼司机宫口忍不住皱眉道:   “大小姐,你又露出那张脸了,麻烦在外面的时候收敛一下,要是被别人拍到就麻烦了。”   在宫口看来也是奇怪得很,这位白家的大小姐白慧本来是一位样貌秀丽,穿著时尚的漂亮女孩。   但当她脾气上来,或者是愤怒到极致的时候,就会露出一张非常可怕的脸。   在那一刻,白慧本来姣好的五官一下子就会变得犹如恶魔一般,令人望之生畏。   对于正在从事著“职业明星”兼“网络主播”这两个职业的白慧而言。   要是这副表情被拍到,那基本上就等于宣判了她的死刑,明星生涯直接终结的那种。   白慧当然也知道这点,于是她也立马伸手抚摸了一下脸上青筋暴起的面容,但却冷笑道:   “没所谓了,反正像我这种没什么人认识的小明星,也不会有哪个狗眼瞎了的记者来拍的有的话就把他沉河好了,呵呵。”   对于白小姐这充满戾气的自嘲,一旁的宫口也只能当做完全没听见,不敢搭半句话。   是的,虽然江城里头绝大多数居民都不认识她。   但白慧的确是拍过几部戏,上过几部综艺的小明星。   只可惜白慧是唱歌不行、跳舞也不行,演技那更是稀烂,完全没给人留下任何印象。   甚至就连她拍的那几部戏,都还是利用了母亲娘家“花旗集团”的影响力和投资才接到的,最后也都是扑得悄无声息。   身为“花旗集团”董事长朴国昌最疼爱的外孙女。   白慧可以说是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至少在她的世界里是这么回事。   但至少在将她当做明星捧红这件事上,以“花旗集团”的能耐的确是无能为力,完全做不到。   毕竟这年头,各种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女那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往娱乐圈里钻。   “花旗集团”虽然在江城一带是有钱有势,但放大到全国范围内那也就不过是小虾米一个。   想在龙蛇混杂、水深至极的娱乐圈里有所作为。   至少单凭“花旗集团”的关系和财力是门儿也没有。   再加上白慧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的业务能力。   哪怕是爷爷朴国昌也基本放弃了将外孙女栽培为明星的想法。   然而,就在白慧自己都心灰意冷地准备放弃当明星的路子时。   在一次意外的机会下却让她发现了“网络主播”这条新兴的路子。   虽说白大小姐是干啥啥不行,可她好歹还有一张看得过去的脸,而且家里也还有点钱。   在水深火热的娱乐圈里她凭藉这些的确不足以杀出一条血路,只能撞得头破血流。   但到了相当于下沉市场的网络主播范围内,白慧凭借着脸蛋跟钞票自然更容易混出名堂。   幸运的是,就在白慧以“白莲花”为网名的网红事业发展得红红火火时。   一个名为“星光之夜”的网络人气比赛突然犹如天上降下一道惊雷,帮她噼开了回归娱乐圈的道路。   据说这“星光之夜”是由“帝企鹅娱乐公司”举办的面向全网络平台的主播选秀节目。   只要在直播平台夺得“本月人气榜”榜首,就能够参加后续的电视节目,还有机会直接出道!   对于白慧而言,这简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让自己鱼跃龙门的机会。   之前本小姐之所以在娱乐圈寂寂无名,才不是因为唱跳演戏都不行,主要还是因为缺乏粉丝基础。   现在本小姐通过网红主播的事业已经积累了一批粉丝,只要有机会再回娱乐圈,一定能抓住这个机会大红大紫!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白慧就感觉自己心中燃烧起了怒涛般的野心。   她一定要取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向外公、向所有人证明自己能行,是别人看走了眼。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白慧穷,虽然她一点也不穷!   只不过.就在白慧志得意满地准备参加“星光之夜”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因为白慧每个月都会真金白银地砸一大笔钱下去,而且直播也做起来了的缘故。   在她所属的“终点直播平台”上,“白莲花”一直能维持“本月人气榜”的榜首之位。   谁知就在这段时间,却有个叫“黑天蓬”的游戏主播异军突起,硬生生地把白莲花给挤了下去。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离谱的情况,原因说起来也可笑得很。   居然是因为一个叫“黑天蓬粉丝后援会”的奇怪组织从中作祟。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黑天蓬粉丝后援会”那群人知道了有“星光之夜”这么个大型活动,便一下子就有人动起了歪脑筋。   众所周知,黑天蓬是不露脸的虚拟主播,没有人知道她那皮套下面是什么模样。   但既然“星光之夜”是要上电视节目的活动,如果主播出现在了上面,就肯定是要露脸的。   换而言之,如果真的想知道黑天蓬到底长什么样,是男还是女,是美还是丑。   那只需要直接给她投上榜首,送她去参加“星光之夜”的节目不就知道了吗?   所以本著看乐子以及搞事情的心态,这群黑粉便到处给自家主播进行起了自来水式的宣传。   “开盘啦开盘啦,赌黑天蓬是男人的一百赔一,赌黑天蓬是女人的一赔一百,买定离手,快来买啊!”   “打扰一下,请问你是否承认黑天蓬女士的美貌盖世无双?”   “先生,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能给伱介绍一下我们的天主与救母,伟大的黑天蓬女士。”   网友大多数都是乐子人,也有很多才华横溢的段子手。   一时间,关于“黑天蓬要参加星光职业现场露出真容”的段子和消息到处疯传。   海量看乐子的网友便疯狂涌入黑天蓬的直播间,豪横地给她刷起了礼物,把她的人气刷得巨高。   平台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泼天的流量,便也有意给这件事推波助澜,力推黑天蓬去参加那什么“星光之夜”。   总之,对于黑天蓬而言,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无论她自己想不想去都是如此。   在这么一场近似于闹剧的全民娱乐活动下,黑天蓬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压倒了白慧,成为了“本月人气榜”的榜首头名。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半个月后的“星光之夜”里,黑天蓬就将代表“终点直播平台”出马。   看到这一切后,白慧那简直是气疯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输给这么一只连脸都没露过的黑色皮套人!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本小姐不服!死都不服!   所以一方面是咽不下这口气,另一方面也是想夺回“星光之夜”的席位。   于是白慧便头脑一热,开始找人调查起了黑天蓬的身份,想要在现实世界对她做点什么。   结果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才发现她居然人就在江城!这不是巧了吗?   此时此刻,看著那个初中小女生在便利店里买了两只牛奶,坐上姐姐的车准备前往学校。   过来亲自见了她一面的白慧也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这个藏头露尾的鼠辈知难而退。   “宫口,先去找点人威胁一下那家伙,再把她的‘光辉事迹’印成小册子,明天去她学校门口到处派发。”   “.是,小姐,我这就去联系人处理。”   “如果这都没效果,她还是要执意参加的话,就直接让人把她的脸毁掉,刮花也行,泼硫酸都行,反正我要让她永远没脸见人就是了。”   听到白慧用一副杀气腾腾的语气说出了这么可怕的话,宫口也是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身为在白家工作了很多年的异乡人,宫口一天天地看著白慧长大,如今难免有些感慨。   毕竟小时候的小姐那顶多就只是有些刁蛮任性,不至于灭绝人性。   没想到长大之后会这么暴戾,动不动就要毁人的脸,这就是朴家的优良基因吗?   一想到掌控著“花旗集团”的朴家也有著一屁股破事儿。   甚至白慧的叔叔,朴董事长的儿子朴正欢最近还因为公然打人而遭到起诉。   宫口就不由得暗中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辞职走人会比较好。   不过话虽如此,他现在反正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那就只能继续跟著白小姐为非作歹了。   就这样,在白慧那蛮横又耸人听闻的指示下,这辆白家的汽车缓缓开离了原地。   只不过白慧跟宫口没发现的是,在不远处的街道边缘,一对锐利的目光却一直在暗中注视著两人。 第201章 三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待那辆车开走后,姜正这才缓缓摘下摩托头盔,立马拿出手机查了查。   果然在黑天蓬直播的平台里找到了那个在月人气榜上位居第二的网红主播的治疗。   平台里的那位白小姐网名叫“白莲花”,头像上的她双手捧颊,露出了迷人又亲切的笑容。   并且姜正还看了看她发的一些视频,除了一些明显修过音的唱歌内容外,也有很多正能量的东西。   比如捐赠某乡村学校的图书馆啦,给某些灾区捐赠物资啦,还有跑去做志愿者的过程啦等等。   除此之外,每一条视频下都有大量粉丝在那里疯狂的发诸如“白姐姐人美心善”、“姐姐姐姐我爱你”之类的留言评论。   坦白说,如果不是姜正刚刚真的亲眼看见了白慧说的那些话。   他估计都不会想到这么一个优质正能量网红背地里居然是那么阴狠的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白慧在网络上的模样显然是经过精心包装出来的。   她背后有一支专业的运营团队,网民喜欢看什么她就发什么,并且还雇了大量水军在里头起势叫好。   在这种专业的包装以及白慧还算过得去的那张脸的支撑下。   这位“白莲花”也的确积累了一些粉丝,再加上超能力助阵,声势自然浩大。   如果不是因为“黑天蓬粉丝后援会”的一系列起哄活动拉来了大量路人投票、打赏。   那什么“星光之夜”的位置估计真就让白慧给赶上了.现在也只能说是她运气太差。   但运气太差归运气太差,可白慧在那之后的一系列操作就跟运气没关了,纯粹是人品问题。   她竟然因为一个什么活动的名额想要毁掉顾倩老师,这女人真是心狠手辣,太可怕了。   想到她刚刚那番恶毒之极,甚至要把顾倩的脸给毁掉的言论,姜正也不禁皱了皱眉。   且不论顾倩老师是不是真的是那位黑天蓬,但白慧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是不是都已经无关紧要。   毕竟无论顾倩是不是黑天蓬,那位白大小姐都会对她动手,而且都会用上这么恶毒的手段。   如果姜正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他既然知道,那么就肯定不可能坐视不管。   于公,顾倩是他的老师,虽然两人经常闹得各种不愉快,关系经常八分甚至九分紧张。   但姜正也知道顾倩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本著老师的职责想教好学生,为学生的未来负责。   在这年头,这么负责任的老师其实非常罕见,遇到了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相比起来,学校里那群老油条基本上都是在混一份工资而已,谁会去这么费心费神的管教学生。   就凭顾倩对自己的重视,姜正就不会看著自己的老师被人这样欺负,他必然会出手阻止。   于私,顾倩如果真的是黑天蓬,那她就是姜正的老朋友。   姜正有几位在网上认识的,完全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的老友,黑天蓬便是其中之一。   两人到目前为止已经认识了接近两年的时间,姜正更是亲眼看著黑天蓬一步步从一个无名小卒走到今天当红主播的位置,并且也为她感到高兴。   以姜正的性格,有人想对付他的老朋友,就不是出手阻止这么简单了,肯定还得让对方付出代价才行。   换而言之,无论顾倩是不是黑天蓬,姜正都决定插手要管这事儿。   而且真要思考起来的话,顾倩老师是黑天蓬的机率其实还是挺大的。   毕竟如果她真是黑天蓬,倒是完美地解释了“顾倩好感度超高”的这个谜团。   到目前为止,姜正身边这些“可攻略女性”的好感度如下所示:   沈云衣、苏玫、蜜儿、夏凛凛:亲近   杜诗月、顾倩:友善   白小栗、白小茉、顾燕:一般   嗯,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狗屎系统又往里头加了一些可攻略角色。   看著夏凛凛、顾燕、白小茉也出现在了这个名单里,姜正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相比起那三位还在就读初中的小女孩,顾倩的好感度才是一直让姜正摸不著头脑的东西。   在系统的好感度显示里,“友善”这个级别的好感度其实是非常之高的。   如果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像白小茉、白小栗、顾燕那样,顶多也就是“一般”的水平。   正因如此,在最开始看到顾倩的好感度居然直接来到了“友善”时,姜正那简直就是看得莫名其妙。   在那时候的他看来,自己跟顾倩甚至连朋友都不算,只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师生关系而已。   这种普普通通的师生关系怎么可能有“友善”级别的好感度。   要知道,跟姜正共度患难这么多次的杜诗月也不过就是“友善”而已。   但如果把顾倩真的看做“黑天蓬”的话,那这个问题倒是瞬间迎刃而解了。   姜正跟顾倩的确是普通师生关系,但他跟黑天蓬可是真正的朋友。   在两年的交往当中,两人的关系已经达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有“友善”的好感度那著实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在排除掉“顾倩背地里对姜正其实极有好感”这种离谱的可能性之外。   也就只有她真的是黑天蓬这个结论相对比较正常.虽然说起来也是挺好笑的。   姜正并不知道“黑天蓬”是顾倩。   顾倩也不知道“姜葱蒜不要葱蒜”是姜正。   两个人虽然在这段时间里几乎天天见面,晚上还经常聊天,可现实里却完全认不出对方。   这种奇妙的朋友与师生关系,那即便不说是世界独一份,也是非常罕见的情况了。   这么说来,如果顾倩老师真的是黑天蓬,那这内外反差也未免太大了点。   姜正认识的顾倩老师平时总是端庄得体,往讲台上一站,举手投足间都非常专业。   谁也想不到她在回到家,打开电脑后,马上就变成了一边玩游戏一边骂街的网络街溜子。   话说要是把我的身份告诉顾倩老师的话,她肯定会非常惊讶吧,虽然我也差不多就是了,嘿嘿。   就在姜正这么想著,并且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时,他却没注意到两道目光正在缓缓朝自己靠来。   嘎吱伴随著一阵轻微的刹车声,那辆款式有些老旧的雅阁汽车停在了姜正旁边。   伴随著车窗摇下,里头的顾燕探出头来,朝姜正笑道:   “姜正哥哥,早上好,一个人在这里傻笑什么呢?”   其实在顾燕下车从便利店那里买了点饮料回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姜正。   于是她也连忙招呼姐姐把车开过去想跟姜正打个招呼,虽然顾倩显然不太乐意就是了。   发现顾家姐妹突然开车来到了自己身边,姜正也是稍微愣了愣,这才尴尬地说道:   “早上好,我我其实是在.在思考去买点什么早餐吃。”   他一边敷衍地说著,一边悄悄地打量著顾倩,打量著这位熟悉又陌生的老师。   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顾倩的五官显得十分端庄大气。   加上那副非常典雅的无框眼镜,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知性的美。   这么一位知性又美丽的女教师,真的是那个躲在黑色皮套后面天天骂街的网络怪人?   就在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顾燕拿著一盒燕麦牛奶喝了一口,趴在车窗里头朝姜正打趣道:   “真的吗?买个早餐而已,要不要笑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呢,嘻嘻。”   从这丫头另一只手上拿著的手机来看,她刚刚应该还悄悄地给姜正拍了张照,也真是很有少女心思了。   只不过在听到妹妹那亲切的打趣后,坐在驾驶席上的顾倩则是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   “好了,燕子,时间不早,我们该去学校了。”   她一边说著,一边还瞥了姜正一眼,眼神里颇有几分“离我妹妹远点”的警告意味。   眼见顾倩老师好像还在生自己的气,姜正也只好朝顾燕使了个眼色,又挥了挥手,让她们先离开。   就在雅阁汽车轰隆隆地开走后,顾燕看著后视镜里逐渐消失的姜正,朝老姐说道:   “姐,你也差不多一点,姜正哥哥虽然骗伱是他不对,但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还没消气吗?”   关于姜正用“去参加爷爷葬礼”这种离谱理由来骗假的事,顾燕自然也是听姐姐说过了。   所以她看到姐姐对姜正的态度明显不怎么好,就以为姐姐还是在气这件事,还没原谅姜正。   谁知顾倩闻言却只是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朝妹妹解释道:   “燕子,你看姐姐像这么小气的人吗?还能因为那点事气足一个月?”   “这个.如果我说像的话,你该不会连我的气也生吧?”   “你!呼,算了,总之我不是因为那件陈年旧事而生他的气,只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嘁,听姐姐这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通,顾燕也只好朝她做了个鬼脸。   便拿起手机,准备把刚刚偷偷拍到的姜正照片发给两位好友观赏去了。   这时,看著正给朋友发姜正照片的妹妹,顾倩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姜正不知道,顾燕也不知道,两人其实都不知道顾倩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到底,顾倩想的东西很简单.那就是她不希望自己妹妹跟姜正那么亲近。   是的,在顾倩看来,妹妹似乎非常崇拜姜正。   她不但一个月前坐著姜正的车回了家,而且近期还经常跟朋友一起去找姜正玩。   照理来说,顾倩知道自己不应该干涉妹妹的交友情况,可前提是她没有误入歧途。   姜正是什么人,教了他一年的顾倩还能不知道吗?   或者说,整个“江城第一实验高中”里还有人不知道吗?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姜正的话,那就是“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臭流氓”。   他不但学习成绩一般,经常逃课,在上课时看小说、玩手机等等。   而且在学校里还跟好几个女同学有人尽皆知的暧昧关系简直就是标准的流氓作风。   而自己的妹妹居然崇拜这么一个臭流氓,还经常去找他玩,顾倩这能受得了才怪了。   毕竟顾倩也是当老师的,经常听到某某学校里有哪个女生被人搞大了肚子然后退学了之类的事迹。   一想到这种事情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顾倩就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也是她为何这段时间一直在针对姜正的原因。   不是因为姜正爷爷还活著而生气,只是因为妹妹的事而感到担惊受怕。   万一万一哪天姜正真的成了自己妹夫,那对于顾倩而言绝对是地狱一样的场面。   不行,绝对要保护好燕子,不能让那种花花公子给骗走了。   顿时,开著车的顾倩深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地看了坐在旁边的妹妹一眼。   就在这种有些沉闷的空气下,顾倩先是将妹妹送到了初中门口,再开车回到了自己就职的学校。   稍事休息后,这位二年级的语文老师也是拿起教材,朝著一会儿要上第一节语文课的A班走去。   相比起C班那群令人头痛的差生们,在A班这样尖子生的聚集地上课,历来都是让各科目的老师感到非常轻松的工作时间。   随著顾倩拿著教材走进A班教室,刚刚还多少有些嘈杂声的班级立马安静了下来。   所有学生都立马准备好了语文课本,正襟危坐地等候著老师的教授。   对于这样完美的场面,顾倩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也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但即便如此,她的目光还是不由得看向了那个坐在班级后排座位上的女生。   绝大多数人在进入A班教室的一瞬间,眼睛只要不是瞎的,恐怕都会不由自主地朝沈云衣的方向望去。   会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之一自然是这位沈大小姐拥有著出类拔萃的美貌,但也并不全是。   除了天生的美貌之外,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凛然的身姿以及与寻常高中生完全不同的气质。   对于这位鹤立鸡群的大小姐,即便是顾倩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人中龙凤,未来不可限量。   可在看到沈云衣的那一刻,顾倩却竟是从她身上看到了一个讨厌的身影姜正。   说来也是可笑,这么家世显赫,成绩优秀,品德纯良,几乎无可挑剔的完美大小姐,居然会是姜正的绯闻女友之一。   当得知这件事的时候,顾倩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而除了沈云衣之外,A班还有另外两位跟她一样特别显眼的学生,杜诗月和苏玫。   很凑巧的是,这两位.额,也是姜正的绯闻女友,简直绝了。   看著坐在下面的那三个倩影,顾倩一时间真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著姜正的无敌桃花运。   可不是吗,这三位可都是容姿身材无可挑剔的顶级美人,普通男生能搭上一个那都得被人羡慕到死。   然而姜正却似乎来了个一脚踏三船,跟她们三个都保持著非常暧昧的关系。   那就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是“三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最最最让顾倩感到惊讶的,是沈云衣、杜诗月跟苏玫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居然还很好。   三个女生同时跟一个男生暧昧,而且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还非常亲密?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完全闹不清她们这群小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姜正就这么好吗?能让这三位性格、喜好完全不同的女生同时看上他?简直无法想像。   就在顾倩纳闷地一边看著沈云衣等人,一边心不在焉地教著早就已经烂熟于心的教材内容时。   不知不觉间,熟悉的下课铃声也如约而至,顾倩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稍微歇了歇脚。   但就在她刚刚泡好一杯茶准备喝上两口时,手机里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震动。   嗯?有人这时候发信息给我?是爸妈?燕子?还是哦,是他啊。   当打开手机看到了那个备注为“知心好友葱姜蒜”的朋友发来的信息时。   紧绷了一早上的顾倩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只不过看到信息内容后她却稍微愣了一下。   因为就在这时,这位跟顾倩认识了两年,并且引导她走上网红主播之路的朋友兼导师发来的信息如下:   “黑天蓬老兄,我最近被老师针对了,她总是有意无意的给我甩脸子、使眼色,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第202章 我骂我自己可还行   顾倩的父亲顾师道是一个很严厉的男人,也是一位在教育界颇有资历的老师。   在顾师道这么多年的教育生涯中,他不但桃李满天下,而且曾经荣获三次省级优秀教师的光荣头衔,十二次在教育刊物上发表文章,还上过电视。   职业生涯上,顾师道也是从一个小小的老师到班主任、年级长、科室主任、副院长做到了院长。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绝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老师只可惜却未必是一位优秀的父亲。   可能是多年在教师生涯中养成的强势性格,顾师道在跟女儿相处时也像是在教育学生。   正因为父亲过于强势又过于严厉的相处方式,顾倩从小到大都不敢违背父亲的任何旨意。   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顾倩的人生都仿佛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控著,没有一点选择的权利。   对于她而言,自己身边的环境就像是一个大大的金鱼缸。   虽然水质清澈,衣食无忧,但却无处可逃,只能在被人安排好的狭小空间里游动。   这样的生活算是自由吗?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可对于顾倩而言肯定是不算的。   并且随著她年龄增大,踏足社会后,这个金鱼缸的水也逐渐变得浑浊起来。   尤其是刚刚出来工作的那几年,顾倩的压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那段时间的顾倩经常有一种“累了,毁灭吧”的厌世感。   每天去学校的途中都在想著天上能不能掉下一颗陨石,把整个世界给砸了。   为了排解烦闷,顾倩便在一次意外过程里认识了直播平台,并且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名主播。   说起来也挺可笑,顾倩之所以会注册成为主播,主要是因为她那时候迷上了网络斗地主。   而那斗地主游戏官方跟“终点直播平台”恰好在搞一个直播活动。   只要直播满一段时间,有一百名以上的观众观看,就能获取稀有斗地主皮肤。   因此,顾倩才会在直播平台上直播打斗地主,想得到这个非常稀有的皮肤。   只不过啥都不懂的她又怎么可能有一百名观众,播了好几天,始终直播间里都是门可罗雀。   就在顾倩准备放弃这个活动,停止自己这半桶水都不算的直播生涯时。   一个名为“葱姜蒜不要葱蒜”的网友误打误撞地闯进了直播间,给了她很多有用的建议。   “你的特点是什么?打斗地主吗?这算什么特点,打斗地主的牛人千千万,你算老几。”   “.那怎么办?我也没什么特点啊。”   “没什么特点的就卖骚或者卖丑也行,都差不多。”   “哈?卖骚?卖丑?不行不行,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屁话,伱都出来直播了就别那么矜持,这行比的就是谁更不要脸,你要真这么爱惜羽毛,就趁早干点别的去。”   坦白说,当时听到网友这番话的时候,顾倩真的是气得当场就想给他一巴掌。   什么叫我都出来直播了,就别这么矜持?直播也是个正当行业好吧,怎么说的好像出来卖的一样?   本来顾倩就出生于这么严厉的教师世家,那自然不可能卖骚或者卖丑,更不可能不要脸。   然而,就在她气鼓鼓地准备把那个网友拉黑,顺道离开这个不知所谓的直播平台时。   又一名突然闯入的网友发表的弹幕则是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   “这主播的声音还蛮好听,就是太正经了吧?一点都不骚。”   “女人不骚犹如羊肉不膻,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一般声音好听的主播长得都很丑,又丑又正经,还是趁早回家种地去吧。”   众所周知,网民的平均素质本来就参差不齐。   更何况有一部分人上网就是为了骂人,或者说是为了转移怨气。   这部分人平时在生活里受了各种委屈,又没有地方可以发泄。   所以就在网上怼天怼地,没理也骂三分,有理就更是蹬鼻子上脸,骑脖子上拉屎。   此时此刻,顾倩的直播间里就恰好进来了这么一个骂街的主儿。   这番言论一出,更是把顾倩给气得当场就忍不住了。   什么叫声音好听的主播都长得丑,我哪里长得丑了?   要说顾倩正经也就算了,那人竟敢说她长得丑,是个女的都忍不了。   更何况顾倩非但不丑,还是一位漂亮的大美人,街坊邻居都交口称赞的那种。   这下可好,被点燃了怒火的顾倩当时只感觉头脑一热,忍不住便破口大骂起来。   她发誓,在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么放肆的骂过人。   但顾倩只是不骂人,并不代表她不会骂人。   毕竟她可是语文老师,是个货真价实的文化人。   那一刻,顾倩就像是在倾泻往常的愤怒那样,将能想到的所有脏话全部骂了出去。   这一连串骂了起码十分钟后,她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却马上对自己感到了无比的厌恶和失望。   搞什么.我这是疯了吗?竟然在网上对著陌生的网友破口大骂?太丢人了吧?   正当顾倩颓废地准备下播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她这才发现直播间里居然多了一堆观众!   本来在她骂人之前,直播间里就这么小猫两三只,活人估计不超过五个。   可随著顾倩这么破口一骂,足足不带停的骂了十分钟,直播间里人反而是越来越多了。   从直播后台的数据可以看见,这时候直播间里的观众人数竟是轻易的突破了百人。   并且弹幕数量也是前所未有的多,很多网友似乎对她的骂街感到非常受用。   “哈哈哈,主播骂得好,这么流畅的骂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话说这主播的声音很好听啊,加一个关注,看看以后还能整点什么活出来。”   “这么能骂街,打斗地主真是委屈了,去说相声多好,郭德纲都得给你当捧哏。”   虽然也有一部分弹幕也是在指责顾倩,指责她不应该这么骂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经过这么一通长时间的骂街运动,直播间的氛围一下就火热了起来。   搞.搞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居然还有人喜欢听骂人?   简直闻所未闻,前所未见,荒天下之大谬。   对于从小循规蹈矩的顾倩而言,那时她的内心真的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但奇妙的是,当时的顾倩虽然感到非常震惊,但心中却洋溢著一种奇妙的解放感。   是的,顾倩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她在骂那名网友的时候,感觉真的很爽。   那是一种酣畅淋漓的爽感,就好像大热天喝了一口凉汽水,整个人都要爽飞的感觉。      从小开始被父亲各种限制,都二十多岁了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一直被人认为非常古板和无趣的顾倩。   这辈子可能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爽快的感觉,甚至让她有些上瘾。   与此同时,顾倩也想起了刚才那位“葱姜蒜不要葱蒜”对给自己的建议。   屁话,你都出来直播了就别那么矜持,这行比的就是谁更不要脸,你要真这么爱惜羽毛,就趁早干点别的去。   说得对啊,直播本来就不是靠矜持能行的工作,就像古代街头卖艺一样。   要是真这么爱惜羽毛,那就趁早干点别的去,比如教师,那真的是逼著你爱惜羽毛。   但反过来说,正因为顾倩从小就被逼著爱惜羽毛,像这种比谁不要脸的直播倒是让她敢到格外舒畅。   从领悟了这个道理的那一天开始,顾倩便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黑天蓬”也就此诞生。   在网络的世界里,可以肆无忌惮的说任何想说的话,做任何想做的事,不需要有任何伪装。   同时也因为顾倩被压抑了足足二十多年,当这被挤压到极限的弹簧爆开后,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网友绝大多数都是乐子人,因此这种狂放不羁、口出狂言、骂人如捣蒜的奇怪皮套主播很快便吸引了一批忠实粉丝。   顾倩的直播生涯也是犹如滚雪球般一发不可收拾,粉丝数量从几百到几千,再到几万、几十万现在早就已经达到了数百万之众。   而这份副业的收入也早就已经碾压了作为老师的本职,让顾倩早早地实现了财富自由。   但相比起得到大量财富,顾倩更想要的是那种爽快感,那种能够彻底解放自我的爽快感。   父亲的约束,学校的重担,人生的迷茫.在“黑天蓬”出现后,这一切就再也不存在了。   如果说之前顾倩的人生就像生活在一个无处可逃的浑浊鱼缸里。   那么这个鱼缸现在就已经被一把黑色的铁锤砸了个稀烂。   从鱼缸出去后的顾倩可以肆无忌惮地脱光衣服在街上裸奔,没有任何人能够管她。   而递给顾倩这把铁锤的,就是那个提醒了她的忠实粉丝,“葱姜蒜不要葱蒜”。   正因如此,顾倩才会在那之后想办法找到了他的微信,并且以“心灵导师”来称呼他。   这么一位对于顾倩的人生而言有著特殊意义的网友,她自然是非常上心的。   以至于此时看到他居然被老师针对后,顾倩那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糟糕的老师?给这么好的人甩脸子、使眼色?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幸好顾倩自己的职业就是一名老师,所以她非常理解同业者的心理。   嗯,没问题,我应该可以帮的上他的忙,不,无论如何都要帮上。   想到这儿,顾倩便认真地点了点头,连忙用奇快的速度打字回道:   “知道那老师为什么要针对你吗?这种情况还是得对症下药才行。”   看到那位“黑天蓬”回复的信息后,躲在教职员办公室外悄悄注视著她的姜正不禁叹了口气。   果然顾倩老师还真是黑天蓬啊,这要是告诉云衣,估计她肯定会以为我在开玩笑。   姜正因为很喜欢看黑天蓬的直播,所以也把她的直播间介绍给了沈云衣。   沈大小姐在这方面的爱好跟姜正差不多,很快也变成了黑天蓬的忠实拥趸。   但沈云衣肯定做梦也想不到,在那个每天都在阴暗扭曲爬行的黑色怪物的皮套下,居然是这么一张熟悉的脸。   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黑天蓬就是顾倩,那姜正自然也是得趁著对方不知道自己身份,先好好耍耍她才行。   毕竟这段时间顾倩都在故意针对他,姜正虽然不会真的因此生气,但反耍回去那肯定是免不了的。   露出了一个阴损的坏笑后,姜正便藏身在教职员办公室外头,打字回道:   “大概是因为我这段时间经常有事,总是要请假出去的缘故吧,她好像被我弄得有点烦。”   “岂有此理。”那边的顾倩马上毫不犹豫地回道:   “学生既然有正当的理由请假,那么老师就理应给予假期,这有什么好烦的?这就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啊。”   “额,可能我请假的理由不是那么正当吧,哈哈哈。”   “那也没所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这老师还管这么宽干嘛,吃饱了撑的。”   “大概是因为她差不多更年期了吧,虽然看上去还挺年轻的。”   “看上去年轻顶个屁用,这年头化妆术这么神奇,四五十岁大妈化个妆看起来都挺年轻,搞不好她卸了妆就是个大妈呢。”   “噗,你说的有道理,说不定我那位老师其实比看起来年纪大得多也说不定。”   看到自己这位挚友兼心灵导师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顾倩也不禁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首先要说明的是,顾倩其实一直认为“葱姜蒜不要葱蒜”是个大学生,而不是高中生。   毕竟单看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姜正给人的感觉就是属于那种比较成熟、比较老道的类型。   而且在过去这两年里,顾倩有很多问题询问导师的时候,姜正都能够给出非常有建设性的回复。   当然,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姜正虽然看起来是个高中生。   但他其实两世为人,真实年纪是要比顾倩还大的,能帮顾倩解答疑惑也很正常。   考虑到这点,顾倩就从来没想过姜正还在读高中,最起码也是读大学,或者是读研、读博之类的吧。   在国内,大多数研究生都在二十二岁到三十岁之间,甚至三十多岁在读的都有。   也就是说“葱姜蒜不要葱蒜”哪怕是个学生,他的年龄也可能比顾倩还大,这很合理。   在这种情况下,顾倩理应觉得姜正的老师(导师)对他的针对毫无道理。   都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高中生,请个假出去怎么了?   还能因为这个给人脸色看?太过分了,简直枉为师表,应该开除,开除!   然而,顾倩虽然是这么想的,不过姜正看到她的回复后却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好家伙.自己说自己是大妈可还行,这嘴也太损了点儿,不愧是黑天蓬。   调戏够了顾倩后,姜正这才稍微正了正神色,打出了一句让顾倩大惊失色的文字。   “对了,我最近听说了一些跟你有关的麻烦事,咱们要不然见个面聊聊?”   什什么?他说要跟我见见个面聊?   那不就是面.面基吗?   看到这个要求的瞬间,顾倩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讶至极的神情。 第203章 跟顾倩老师线下面基   所谓的“面基”是一种网络流行词,指网络上的基友线下见面。   只不过这个“基友”不一定是真正的基友,男女网友见面也可以用面基来进行调侃。   而且到了这年头,“面基”的背后还蕴含著更深层次的含义,某种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含义。   一般来说,如果是一男一女进行面基的话,那多半是关系处得特别好。   并且见了面后只要双方都满意,没有当场跑路的话,大多就会去逛个街,吃个饭。   再找间安静的酒店,在里头边打扑克牌边畅聊一番人生、理想与未来啥的。   嗯.用古早且易懂的语言来形容的话,就是约泡,约著一起泡温泉的意思。   身为在网络上摸爬滚打几年的老油条,顾倩当然知道“面基”代表著这种意味。   以至于她在看到“葱姜蒜不要葱蒜”居然要约自己线下面基的瞬间,立马惊讶地张大了嘴。   那一刻,顾倩那涂抹了些许唇膏,看上去极有女人味的嘴唇弯成了一个美妙的弧形,差点就是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当然,这里可是教职员办公室,如果在这里脱口而出的话,那么她的教师生涯就结束了吧。   于是在经过了初期的震惊后,顾倩看著对方发过来的那条信息,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虽然这位心灵导师说的是“我最近听说了一些跟你有关的麻烦事”,但顾倩显然是不信的。   原因很简单,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有关于自己的麻烦事。   那直接在微信上说不就完了,何必要线下谈呢?简直多此一举。   从这个角度来看,对方显然只是想以这个为理由约自己线下见面,仅此而已。   这一男一女的,在网上认识了两年,关系还这么好,突然约到线下见面。   按照网上各种“面基”相关的帖子来看,两人不发生点什么爱做的事,那才叫奇怪。   我?跟葱姜蒜?去酒店,然后爱唔!呜呜呜呜!   想到那画面的瞬间,顾倩忍不住俏脸一红,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慌乱。   照理来说,顾倩这种过了二十五岁的成熟女性,在那方面应该是不至于这么羞涩的。   奈何顾倩虽然年纪不小,可她的恋爱经验完全为零,自然也是完璧之身。   毕竟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顾倩的父亲就对女儿严加管束,严得离谱。   在这种全方面的约束之下,顾倩别说是跟男生交往了,连在房间里贴个男明星的海报都不行。   正因如此,顾倩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人生经验丰富的御姐,实际上男女相关的经验是完全没有。   所以在面对著自己这位好基友的面基邀请时,顾倩才会感到格外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怎么办?我.我不应该答应他吧?要是去了的话,那不就代表著我也有那个意思?   虽然在身体成熟后,顾倩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有某些方面的需求,这也是人类的本性。   不过她本来就被家庭培养出了强大的自律性,即便有那方面的需求也马上压抑住了。   所以顾倩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网友面基,然后顺带探讨一下繁衍相关的学术内容啥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顾倩是应该马上毫不犹豫拒绝掉的但她又开不了这口。   对于顾倩而言,“葱姜蒜不要葱蒜”的确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以前的顾倩几乎没有朋友,更加没有人不求回报的帮助她,给她建议。   尤其是在有了妹妹和当了老师后,所有人都把顾倩当做是那种成熟稳健,不需要人帮忙的成熟女人。   只有“葱姜蒜不要葱蒜”把她当成了一个迷茫的小女孩,在各种方面帮助她,指导她。   即便到了今天,“黑天蓬”已经坐拥数百万粉丝,有著大量的拥趸天天缠著。   但葱姜蒜却依然经常出现在她的直播间里,帮她维持秩序,帮她驱逐黑粉等等。   考虑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里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无私帮助,顾倩就有些犹豫了。   更何况,葱姜蒜最近才被自己的老师针对,现在似乎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如果我现在毫不犹豫的拒绝他,那么他很容易对人生失去希望,变成我过去那副模样。   不行我再怎么说也为人师表,不可以眼睁睁地看著他变成那样而坐视不理。   算了,见面就见面,听听他说什么也无所谓.但去旅馆是绝对不行的。   顾倩虽然不讨厌葱姜蒜,甚至有点喜欢他,可那距离探讨繁衍学术内容还是差了很多。   毕竟顾倩骨子里也还是那种很传统的女性,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因为一时欢愉而把自己奉献出去。   对于顾倩而言,自己第一次的对象只能是未来的丈夫,除此之外根本不做他想。   所以无论姜葱蒜再怎么对她好,她都不能跟人滚床单,这点必须得拿捏到位才行。   想了一圈后,顾倩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回复道:   “如果你执意要见面聊的话倒也不是不行,但伱知道我在哪儿吗?就见面?”   “我不知道啊。”外头的姜正也是笑了笑,故意打字道:   “所以得你来决定地点,这年头交通这么发达,天南地北都能很快到位吧。”   “也是.我人在江城,你在哪儿?”   “江城啊,真巧,我在银都,相隔不是很远,去也很方便。”   银都居然是大都市的居民吗?难怪一副见惯了各种世面的样子。   对于从小出生在江城,没怎么去过大城市的顾倩而言。   她对于“大城市男性”的认知就是那种要么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   要么就是那种每天应酬、玩乐不断,特别会勾搭女孩子的花花公子。   从过去葱姜蒜的言论来看,比起“西装革履”或者“花花公子”。   那家伙更像是这二者的结合体,即“西装革履的花花公子”。   一想到这里,顾倩就感觉更加窘迫,也更加卑微了。   怎么办?他如果是来自大城市的花花公子,那肯定见惯了各种女人。   像我这样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普通老师,会不会被他当成土妹子看待啊?   虽然顾倩不想被人认为自己是那种很随便,很银乱,很开放的无节操女士。   但同样也不想被人小看,被人当成什么都不懂的来自乡下的土妹子。   不行,如果要跟他见面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准备一番,最起码不能被他小瞧。   深吸一口气后,顾倩便打字继续说道:   “好啊,那今天晚上我们就一起在江城找个地方吃个饭,有什么事边吃边聊,怎么样?”   “那就去‘凯滋大酒店’吧,那里的龙虾自助餐还挺不错的。”   “.你不是银都人吗?怎么对江城的餐饮这么熟悉。”   “住在银都又不代表我只能在银都吃饭,之前跟朋友去过一次江城,在那儿吃过一顿。”   提起自己那位朋友的时候,姜正也不禁抿著嘴笑了笑。   那位带姜正去“凯滋大酒店”当凯子的朋友,自然就是沈大小姐沈云衣。   凯滋大酒店的七楼有著全江城据说最好的自助餐吧。   虽说动辄高达四位数的单人餐价让很多老百姓望而却步。   但这里不限量供养的波士顿龙虾、澳洲岩龙虾、波纹青龙、墨西红龙等龙虾菜肴特别有名,其他菜肴水准也颇高。   沈云衣跟姜正都是爱吃、好吃的人,两周前就去吃了个烛光自助餐,体验还挺不错。   反正都是要找个地方吃饭,那与其去普通的地方吃,倒不如去过过嘴瘾,姜正就是这么想的。   然而在顾倩看来,这个用餐的地点则是凸显出了葱姜蒜花花公子的一面。   好家伙,随便跟网友吃个饭就是动辄人均消费上千的酒店自助餐?   看来葱姜蒜这家伙不但经济条件很好,而且还很懂得享受这种人最讨女孩子喜欢了吧。   虽然顾倩因为网络主播这份副业的缘故其实还挺有钱的。   可即便有钱,她也不会花这么多钱就为了吃顿饭,没这个习惯。   正因如此,顾倩对于随口就去的网友更是感到不太适应。   不过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顾倩也只好叹了口气,回了一个:   “好,我准备做事去了,晚上七点在‘凯滋大酒店’的门口等吧。”   “那到时候我拿一本《西游记》做记号,你看到拿著这书的年轻男人就知道是我了,就这样,拜拜。”   看到对方发回来的这段话时,顾倩真是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第一次听说网友面基约会,还带本《西游记》当记号的,就这么喜欢天蓬元帅吗?   不过话虽如此,在结束了这段对话后,顾倩也是久违的感到心中有些雀跃起来。   虽然她并不认可这种网友见面就得去酒店谈论一下人类繁衍秘诀的风气。   但说句实话,顾倩还是很期待这次跟葱姜蒜的线下见面。   一方面是她从来都没有跟网友线下见面过,有种新奇的刺激感。   另一方面,是顾倩很想知道那个认识了两年的网友在现实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顾倩脑海中的葱姜蒜一直都是一个风趣幽默,脸皮有点厚的大叔。   嗯,是的,大叔,大约三四十岁那种感觉,身材高大,脸上总是带著老干部般的笑容。   下巴有一撮风骚的小胡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说起话来络绎不绝,这就是顾倩心里的他。   虽然二十多岁的顾倩管人家叫大叔多少有点奇怪,可顾倩总感觉自己是在跟一个长辈来往。   当然,顾倩也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现实里的葱姜蒜是什么人,她一直无从得知。   然而就在今天,顾倩却真的有机会跟葱姜蒜见面,那能不让她感到兴奋吗。   既然他来自大城市,那我也不能表现得太像个土包子.得好好收拾一下了。   顿时,顾倩拿起桌子上放著的小镜子,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容貌。   顾倩的脸蛋的确非常漂亮,只不过平时她也只是画一些淡妆,美得并不是那么招摇。   可如果是要去跟大城市的网友面基,那自然是要好好捯饬自己的。   得画最漂亮的妆容,穿最好看的裙子,哦,对了,还有双新买的高跟鞋没穿过。   想到这里,顾倩只感觉内心涌起一股战意,一股不想给自己,不想给江城丢脸的战意。   然而,就在顾倩这边仔细思索著晚上应该穿什么衣服,甚至在网上搜索起了各种妆容时。   伴随著上课铃声的响起,姜正也很快回到了C班教室,坐在了真.基友,陈元南的旁边。   看到死党带著一股诡异的笑容走了回来,正看著《一遇风云便化龙》的陈元南不禁挑眉道:   “怎么?笑得这么银荡,又有哪个女的给你送情信了?”   嘁,姜正闻言不屑地嘁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笑道:   “送情信算什么,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晚上我准备跟大美女出去吃饭。”   “大美女?又是你家沈大小姐吗?那有什么可吹的,这不常有的事。”   “这次不是她,是一个说出来你绝对不相信的人。”   “得了吧,给你能的。”陈元南做了个歪嘴龙王的表情,摇头道:   “总是泡些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就跟老班约会去啊。”   “嘿,你还真别说,今晚我真就打算跟班主任约会,你信不?”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陈元南朝姜正竖了个中指,然后便低头看起了自己那本积极向上的健康小说。   看著死党那副完全不信的模样,姜正也只好叹了口气,感叹著自己总是说真话都没人信的待遇。   不过听到陈元南提起沈云衣的时候,姜正也是立刻拿起手机,准备给沈大小姐发条信息再说。   毕竟今天晚上姜正要跟顾倩出去吃饭,那多多少少还是得跟沈云衣报备一下的。   当然,姜正之所以想跟顾倩见面,自然不是为了跟她探讨什么人类繁衍奥义。   事实上他是真的有事想跟顾倩解释,主要就是关于白慧跟“星光之夜”的那点破事。   之所以不在手机上解释,一方面是字数太多,他又不是网文写手,才懒得一次性打几千个字出来。   另一方面是涉及到这么严重的问题,如果在手机上解释,顾倩很可能会将信将疑。   但现在的情况显然容不得顾倩将信将疑,她必须得完全相信有人想对付自己才行。   眼下对方都已经准备公开她的主播身份,甚至在找人恐吓、威胁,还打算毁掉她的脸了。   这么大的事,如果顾倩自己都不当真的话,姜正也很难说能一定护人周全。   正因如此,才需要见面说清楚而且还不能以“姜正”的身份见面。   说到底,姜正是顾倩的学生,而且顾倩现在处于对他有点偏见的状态。   考虑到这点,姜正打算稍微收拾一下自己,以假的身份跟顾倩见面。   相比起“老不正经的坏学生姜正”,一个全新的身份显然更容易让顾倩相信他的话,这也是最好的方法。   而且姜正本来就有著“收拾一下就会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的奇怪隐藏设定。   想要让顾倩认不出自己,对于他而言倒也不算是什么麻烦事,去拜托一下叶婆婆就行了。   当然,在做这一切事情之前,还得跟沈云衣说清楚,免得沈大小姐误会姜正想嫩牛吃老草。   于是就在上课的时候,姜正就随手给沈云衣发了这么一条微信过去。   “今天晚上我要跟顾倩老师去吃饭,提前跟你汇报一下。”   啥?姜正?顾倩老师??吃饭?   当看到这条信息的瞬间,坐在A班教室里的沈云衣猛地瞪大了眼,露出了见鬼般的神情。 第204章 肾虚公子姜正   第204章 肾虚公子.姜正   对于沈云衣而言,把“姜正”跟“顾倩”放在一起。   就像是把“外星人”和“麻辣烫”放在一起这么荒谬。   尤其此时听说姜正还要跟顾倩老师一起去吃饭。   那就更加是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一边吃麻辣烫,一边大口喝纯生啤酒似的。   以至于在愣了足足十秒后,沈大小姐才小心翼翼地回复道:   “阿正,你.你该不会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没有啊,我精神正常得很,只是准备跟顾倩老师去吃个饭,聊聊天而已。”   “.你被她威胁了?她打算老牛吃嫩草?”   噗!看到沈云衣发回来的那行文字时,姜正差点在教室里笑出了声。   不愧是沈大小姐,第一反应不是我想对顾倩做点什么,而是顾倩想对我做点什么。   在沈云衣看来,姜正显然是个抢手货色(事实上也是),身边喜欢他的女孩一堆一堆的。   因此,很难想像姜正会主动去勾搭顾倩,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被顾倩勾搭了。   但应该不会吧顾倩?顾老师?勾搭姜正?这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想到这里,沈云衣的脑海中不禁出现了方才那个站在讲台上的倩丽身影。   众所周知,顾倩老师虽然是一位大美人,可她都二十六七了,不但没结婚,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所以在学校里其实一直有个传闻,那就是顾倩老师她.她可能对男性不感兴趣,是个拉拉啥的。   当然,传闻始终是传闻,真实性肯定有待商榷。   不过即便如此,她对姜正下手这种事也太离谱了,这两师生不是一直不和吗?   正当沈大小姐感到无比纳闷的时候,姜正的一大行文字说明便传了回来。   即便姜正已经用尽量简单的文字试图去解释之前发生的事,但这一堆前情提要还是密密麻麻的。   以至于沈云衣足足花了几分钟才看完并且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然后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接了句此子不可留。   “太太离谱了,顾倩老师居然是那坨黑色的外星生物?这做梦也没想到啊。”   正如姜正之前所想的那样,沈云衣本身也是黑天蓬的忠实观众。   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看看她的直播,在那一惊一乍的骂街声之中找点乐子。   可沈大小姐却怎么都想不到,那个扭曲爬行的黑色怪物居然离自己如此之近。   而且这段时间还几乎天天见面,甚至不久前就站在讲台上朝自己授课。   虽然沈云衣自己也有“优雅大小姐”跟“不拘小节青梅竹马”两副面孔。   她也知道每个人在社会上生存都得戴著面具,不敢轻易表露出自己内在的真实。   但伱这.你这顾倩的外在和内在差的也太多了吧?   直接从“冷傲端庄女教师”变成了“扭曲爬行的阴暗生物”可还行。   叹了口气后,沈云衣便看了看刚刚关于白慧跟“星光之夜”的那段文字,朝姜正说道:   “白慧那人我认识,她是‘花旗集团’董事长朴国昌的外孙女,为人特别势利,又没什么脑子,所以在这圈子里名声不怎么好。”   江城说白了就这么点儿大,尤其是富人圈子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个家族和企业。   白慧身为朴国昌的外孙女,经常跟外公一起出入各种公开场合,多多少少也混了个眼熟。   只不过从沈云衣对她的评价来看,白慧在江城的上流社会似乎混得不怎么样,当然这也很正常。   毕竟从白慧那动不动就要毁人前途甚至毁人容貌的恶毒嘴脸来看,她平时对其他人应该也是相当的尖酸刻薄。   虽然谁都知道,所谓的上流社会其实特别下流,这圈子里的人绝大多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无论内心再下流都好,表面至少还是要装一装,来维持一下所谓上流社会体面的,这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富人圈的潜规则。   然而,朴家那群下三滥的家伙却从来不装,从老头子朴国昌到儿子朴正欢,再到外孙女白慧。   那这一家子基本上是把下流这两个字贴在了脑门上,走哪儿都是神憎鬼厌,以至于有点底蕴的家族压根都看不上这群暴发户。   正因为对朴家和白慧有所了解,沈云衣才一点都不怀疑那女人会在背后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来。   不过既然说到这里,沈云衣便眼神一凌,打字问道: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要不然让我去敲打敲打她?逼她放弃对顾老师下黑手?”   沈云衣一方面跟顾倩是师生关系,另一方面她也是黑天蓬的粉丝。   这两重关系一加起来,让沈大小姐一下子对顾倩感到亲近了许多。   所以在知道了白慧想对付自己的老师兼喜欢的主播时,沈云衣也是不禁有些愠怒。   并且以她沈家大小姐的身份和实力,要去敲打白慧,逼迫其放弃计划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尤其最近朴国昌那边麻烦不少,一方面是“花旗集团”经营出了点问题。   另一方面是儿子朴正欢也卷入了跟姜正.或者说是“姜小凡”的官司。   在这种一屁股麻烦情况下,即便是朴国昌也不敢再因为孙女而招惹沈家,肯定会勒令白慧停手。   只不过姜正听到这个稳妥的做法后却摇了摇头,笑著码字道:   “千万别,你让她就这么收了手,那咱们岂不没了对朴家发难的正当理由?”   别忘了,现在姜正本来就在跟朴正欢打官司。   根据夏羚所说,这官司也已经进入了到了准备开庭的阶段。   本来这个由夏羚负责拟定,沈云衣后面参与了进来的计划就不单单是针对朴正欢。   而是针对整个朴家,想要干掉朴家父子,趁机帮姜正夺取“花旗集团”作为自己的基业。   那既然本来就有对付朴家的计划,为什么不把白慧这件事也顺道纳入进去呢?   而且以姜正的性格,他可不喜欢在别人动手之前喝止对方,让对方悬崖勒马,改过自新。   以那个女人的恶毒程度,这么做也未免太便宜她了一点。   最起码,也要像她想毁了顾倩一样毁了她才行。   白慧想让顾倩身败名裂,姜正就会让白慧身败名裂。   白慧想毁了顾倩的容貌,那姜正就会毁了白慧的容貌。   你想怎么对付我朋友,我就怎么对付你,这很合理。   所以到时候谁也别喊冤,反正都是自找的。   对于姜正这点脾性,沈云衣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于是她也只好点了点头,哭笑不得地回道:   “行行行,你想怎么处理白慧都可以,只要能保证顾倩老师的安全就好,行了吧?”   “嗯,还有这件事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了,如果没有什么必要性,就不用告诉苏玫跟杜诗月她们。”   说到底,顾倩是“黑天蓬”这件事对于她而言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隐私。   因此在非必要情况下,姜正并不打算把人家的秘密到处乱说,这是顾倩显然不想见到的。   沈云衣自然也知道这点,不过还是有些玩味的回道:   “的确没必要把她们牵扯进来,但是你确定要用‘姜小凡’的身份去跟顾倩面基?这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一点儿?”   按照姜正的计划,他是会稍微做一下打扮,装成一个成年人的样子去见顾倩。   以姜正那“稍微收拾一下就会变一个人”的隐藏设定,让顾倩认不出来倒是并不困难   可这计划在沈云衣看来,多多少少肯定还是有些过于暧昧了一点儿。   你这一男一女的,打扮的漂漂亮亮去面基,还吃饭,这算什么?   吃完饭是不是还得顺道找个酒店进去畅谈一下人生啊?   当然,姜正可不这么认为,以至于他马上疑惑地反问道:   “暧昧不清?怎么会呢,我跟黑天蓬可是多年好基友,坐一起吃个饭聊个天有什么暧昧的。”   在姜正看来,自己跟黑天蓬的关系,跟陈元南的那种死党的关系差不多。   所以跟顾倩老师去吃个饭,顺带把事情告诉她这种事情,在姜正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那可是顾倩啊,是那个平时冷口冷面,总是用看垃圾的目光盯著姜正的老师。   姜正从来都没有,也不会对顾倩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这在他看来也未免太离谱了一点儿。   眼见姜正都这么义正辞严地说了,沈云衣也不好在这方面继续纠缠下去,要不然弄得她好像很善妒似的。   但即便如此,沈大小姐还是微微叹了口气,看著姜正的头像摇了摇头。   虽然姜正认为自己跟黑天蓬是好基友的关系,可这种话估计也就只有他自己会信。   毕竟姜正好像还没发现自己其实很能吸引女生。   尤其是在认真起来的时候,有种非常强烈的男性魅力。   沈云衣自己就是这种男性魅力的受害者,除了她之外。   苏玫是明摆著喜欢姜正的,杜诗月跟夏凛凛好像也有点那种迹象。   从这个角度来看,姜正对女性的吸引力的确足够强大,只不过他自己反倒没怎么察觉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姜正要是稍微收拾收拾去找顾倩赴约的话。   以两人本来就不低的好感度,直接让那位女教师当场沦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沈云衣稍微沉思了一会儿,便朝他提议道:   “既然这样,那下午我让叶婆婆过来帮你收拾一下怎么样?保证让顾老师认不出你来。”   “哦,我们真是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那就麻烦你了。”   本来姜正也就是想著让叶婆婆帮自己收拾一下仪容仪表啥的。   结果他还没说话,沈大小姐居然就主动提起了,还真是默契十足。   眼见姜正答应了让叶婆婆帮忙收拾的建议,沈云衣便微微一笑,给叶婆婆发了条信息。   “叶婆婆,你知道怎么把人打扮成那种花里胡哨的花花公子吗?”   片刻过后,叶婆婆也发了一条信息回来,非常自信地回道:   “当然可以,大小姐是打算给谁弄这种打扮?该不会是姜小先生吧?”   “就是他,他晚上要去见一个女人,麻烦你帮他打扮成那种让女人看了就不想深交的类型。”   “呵呵.老婆子懂了,这就去帮他准备,下午您就瞧好吧。”   看到叶婆婆的回复后,沈云衣也是露出了有些狡黠的笑容。   哼,我倒要看看把你打扮成那种一看就很不靠谱的花花公子后,顾倩老师还会不会看上你。   对于沈云衣而言,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油头粉面,一看就很不正经的轻浮男人。   在她看来,顾倩的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更加不可能迷上这种轻浮的家伙。   所以只要把姜正打扮成那副德行,顾倩别说是跟他深交了,估计连吃饭都吃得膈应吧。   顾倩老师,如果今天晚上让你感到不快的话,那真是非常抱歉。   但我也没办法怪就怪姜正那家伙太有魅力了吧,嘻嘻。   就在沈大小姐那略微有些狡黠的笑容下,时间很快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不觉间,下午放学的铃声随之响起,而姜正也在离开学校后被沈云衣带到了一辆特殊的流动化妆车上。   这辆后车厢里摆满了各种化妆品,甚至还有衣柜和更衣间的流动化妆车,是夏华的公司用来提供给模特们使用的。   以沈云衣的身份,自然是轻易的能把这辆车借过来,并且让姜正体会了一把模特化妆的折腾感。   “那那个,叶婆婆?这化妆是不是画得有点过了?半小时了都快。”   当坐在化妆镜前,感受著叶婆婆的手不断拿著一堆奇怪的东西在自己脸上、头发上涂抹时。   姜正真的有一种自己仿佛是芭比娃娃,正在被人随意摆弄的感觉。   最离奇的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那套粉色西装,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此爱好。   是的,姜正此时穿著的一套极其骚包的骚粉色小西装,前胸开襟,还带修腰和修腿裤。   就这骚包小西装的打扮,搞个发型回到八十年代就能直接COS猫王上台演出,总之就是很骚。   对于自己为什么非得穿上这套粉色骚包小西装,姜正虽然提出过疑问,但却被叶婆婆挡了回去。   “姜小先生,这是时尚,时尚您懂吗?”   “我我的确不太懂,但这是不是也太风骚了一点。”   “这是欧洲今季度最流行的男士妆容和服装,您放心,老婆子又不会害您。”   既然叶婆婆都这么说了,姜正也不好意思再问些什么,只能任由她折腾。   而就在连妆也画完了之后,看著镜子里那个头发高高竖起。   面色呈现出不自然的苍白,眉线也格外妖娆的奇怪男人。   姜正一时间都没认出这家伙到底是谁.好像?大概?该不会是我吧?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现在的姜正,那就是“骚”。   两个字的话,就是“风骚”,三个字就是“非常骚”,四个字就是“肾虚公子”。   没错,肾虚公子,肾!虚!艹!肾虚!肾虚啊!   以姜正现在的体格,他自然是跟肾虚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每天都精神饱满。   可在叶婆婆的妙手回春之下,他那被涂了一脸粉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股子肾虚味儿!   油头粉面,外燥内虚,做十个伏地挺身都得当场累得跟狗一样,就是这种感觉。   就在姜正看著镜子里那个“肾虚公子”露出了震惊的神情时。   同样在车上憋笑憋了半天的沈云衣则是捂住嘴,丢了一本《西游记》过去,笑道:   “姜姜小凡先生,‘凯滋大酒店’已经到了,你赶快下车去接人吧,别让人等急了。”   转头看了看眼神中都像是在狂笑的沈云衣后,姜正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沈大小姐,你在笑什么?我这打扮很好笑是吗?”   “没没有啊?哪里好笑了?明明既潇洒又噗!又帅气。”   “你明明就在笑!一直都没停过!”   “咳咳,姜小凡先生,我们是专业人士,我们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等等!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这真的是什么时尚打扮吗!该不会是在整我吧?”   不等姜正把话说完,沈云衣便拿起手机指了指时间,正色道:   “马上就七点了,顾倩老师还在等你呢,别说这么多了,快下去,加油!努力!!”   话音刚落,沈云衣便打开后车门跟叶婆婆一起把姜正丢了出去。   当姜正拿著一本精装《西游记》,脚步踉跄地站在“凯滋大酒店”的门口。   亲眼看著那辆流动化妆车离开时,他仿佛听到了从里头传来的哄堂大笑并且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耍了。 第205章 成熟女性的魅力   看著那辆流动化妆车飞速跑路的时候,姜正忍不住叹了口气。   到了现在,姜正即便再笨也知道自己被沈云衣耍了,她就是故意让叶婆婆给姜正打扮成这样。   云衣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她要不希望我来见顾倩老师就直说嘛,何必弄这些弯弯绕绕的烂活儿。   但现在又能怎么办呢?马上都已经七点了,除非姜正想迟到很久,否则已经没了换衣服的时间。   更何况.现在这人都已经丢的差不多了,换不换也已经没了很大的区别。   毕竟从姜正被丢下车的那一刻起,他就隐隐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复杂目光。   “凯滋大酒店”位于江城市的闹市中心,而且还是在晚上七点左右的饭点时分,那周围的人群肯定是少不了的。   在这种大酒店门口,姜正就穿著这么一身非常骚包的粉色西装,脸色苍白地站在这儿。   最离奇的是他手上还拿著一本精装的《西游记》.跟身上的衣服完全是两个画风。   正因为这年轻人这副打扮实在太过古怪,一下子就引来了很多奇怪的目光。   甚至还有一位老大爷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问他是不是在拍什么短视频之类的。   被姜正哭笑不得的打发走后,那老大爷还喃喃自语道:   “拍视频就拍视频嘛,有啥不好承认的,不拍视频干嘛穿成这样,这不是吃饱了撑的。”   嗯,是的,我也很想知道我干嘛穿成这样,不消您老提醒。   不过话虽如此,姜正倒是一点都不对其他人的目光和神态感到惊讶。   因为他这身打扮的确不像是正常人能够穿出来逛街的,的确是自己的问题。   但好在姜正也不是那种特别好面子的人,甚至他还属于厚颜无耻的那一类。   以至于在稍微习惯了几秒钟后,姜正依然昂首挺胸地朝著“凯滋大酒店”正门方向走去。   而就在姜正来到正门附近的时候,他隔著大老远就看见了一个倩丽的身影。   应该怎么形容呢?虽然相隔著起码十几米远,可姜正看到顾倩的瞬间却依然被惊艳到了。   平时的顾倩虽然漂亮,不过却未免显得太过冰冷。   而且身为教师,在服装打扮上也有著端庄典雅的要求,不能太过艳丽。   但今天的顾倩却不同,她浑身上下明显经过了一番用心的收饰,看上去就像是变了个人。   那件毫无情趣的职业女性套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白色雪纺上衣,下身搭配一条黑色长裙。   修长的双腿下,踩著的是一双黑色红底高跟鞋,打扮简约而不失时尚感,看上去真是好一位都市丽人。   最罕见的是,今天的顾倩好像还特意做了头发,那一头瀑布般的黑发虽然依然流淌在肩头。   却跟平时直来直往的洒脱造型不同,似乎稍微烫得有些卷曲,更添了几分柔情百转的妩媚。   我滴乖乖,这谁啊?是我认识的那个顾倩吗?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姜正现在的感受,那就是被成熟女性的魅力来了个一发入魂。   跟他身边那群女生与少女不同,顾倩可是货真价实的成年人,同时也是标准的御姐。   尤其是在进行打扮一番后,那种成熟女人的魅力犹如岁月沉淀下的琥珀,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姜正必须坦诚的说,自己从未想过顾倩会给人以这么有魅力的感觉。   不好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都怪沈云衣那笨女人给我打扮成这样。   在将自己的不好意思归咎为“打扮太过风骚”后,姜正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朝那边硬著头皮走了过去。   在路过顾倩身边时,他故意将手上拿著的《西游记》晃了晃,前者也马上反应了过来。   “嗯?这位先生,请留步,请问你是不是”   本来顾倩想问问这小伙子是不是“葱姜蒜不要葱蒜”,谁知话说一半就卡壳了。   怎么形容呢?很难形容,毕竟顾倩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穿成这样出门的。   那一身骚包的粉色西装,油头粉面的肾虚妆容,还有用大量发蜡固定起来的大波浪头。   一般来说,这种造型只会出现在某些夸张的摇滚歌手或者类似的艺术家身上,现实里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   看到顾倩话说一半就卡了壳,姜正也不免有些尴尬,但还是笑道:   “我是葱姜蒜没错,你难道就是花开富贵?”   “花开富贵”是最开始顾倩在直播的时候随手选的一个网名。   不过因为很快就换成了“黑天蓬”,也就只有极少数老粉才知道她过去叫过这个。   此时一听到姜正嘴里冒出来的这古老网名,又看到了他手上的《西游记》。   顾倩然也是完全明白了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就是自己的网友,“葱姜蒜不要葱蒜”。   然而,看著他那夸张的发型、骚包的西装和嘘了吧唧的妆容时,顾倩也不禁在暗中嘀咕起来。   这人肯定是葱姜蒜没错,但他为什么打扮得这么奇怪?   等等,葱姜蒜是从银都那种大城市来的,难道这就是大城市的风格?   说起来,顾倩也没去过银都,她甚至没怎么离开过这小小的江城。   一看姜正打扮成这么夸张的模样,又联想到他是来自银都那种大城市的城里人。   顾倩本能地便将他的打扮想成了某种在银都流行的时尚造型。   原来如此早就听说时尚圈到处都是普通人难以理解的东西。   也就是说,普通人越难以理解,就越是时尚。   他这身打扮我完全无法理解,那就说明是特别时尚的东西,是这样对吧?   想到这里,顾倩暗暗的点了点头,决定不对这位网友的衣品和妆容表现出惊讶的神情,以免显得自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   控制好情绪后,顾倩朝“葱姜蒜”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说道:   “是的,我是花开富贵没错,现实里的名字叫顾倩,你呢?”   “顾倩女士伱好,我叫姜.咳咳,姜小凡。”   “噗,原来是因为姓姜,所以才叫葱姜蒜不要葱蒜吗?你可真幽默。”   顾倩一边说著,一边打量著对方,尤其是看著那张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脸。   仔细看看,葱姜蒜这人的五官还是挺俊秀的,就是这妆容看上去有点难以理解。   不过乍一看好像还有种熟悉的感觉,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吗?不至于吧?   正当顾倩用有些疑惑的目光盯著自己的时候,生怕露馅的姜正也连忙提议道:   “我们先进去吧,肚子有点饿了,边吃边聊怎么样?”   “嗯,好的,这么一说起来,我也有点饿了,嘻嘻。”   在顾倩那清雅的笑声伴随下,两人一同走进了“凯滋大酒店”,乘坐电梯一路上了七楼。   跟顾倩一起进入电梯的时候,姜正其实都还有些摸不著头脑,完全不知道这女人是咋想的。   搞什么?为什么顾倩老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这套奇怪的打扮?反倒表现得非常自然?   当姜正知道自己被沈云衣整了后,他就已经做好了被顾倩嫌弃甚至当场跑路的准备。   谁知顾倩非但没有嫌弃他,反倒是表现的比姜正还要坦然、从容。   瞧她那模样,仿佛一点都没有在意他穿成这么骚包的样子出来跟自己见面。   这份从容不迫的态度,难道说这就是成熟女性的精神力和见闻宽度吗?太厉害了。   想到这里,姜正也不禁微微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之前似乎有点小瞧了顾倩。   而且最关键的是,私底下的顾倩跟在学校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跟在直播时的癫态也不一样。   她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位优雅迷人的成熟姐姐,让姜正都不禁产生了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太离谱了这可是顾倩老师啊,要是把她现在的样子拍张照发到班里去,那群牲口们不惊得下巴都脱臼了才怪。   正当姜正一边这么想著,一边跟顾倩并肩走进昏暗的餐厅内部时。   久经考验的服务员立马迎了上来,虽然在看到那套骚包的粉色西装时先是一愣,但依然非常专业地马上带两人前往了早就预定好的座位。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餐厅一角的其中一个幽静桌台处坐下。   大大的梨花香木圆桌上,摆放著插有干花的花瓶和装著柠檬水的玻璃水壶。   不等服务员递上菜单,姜正就熟门熟路地选择了一堆比较不错的菜品,让服务员下单去了。   虽然是自助餐吧,但一些比较好的菜品都是要现点现做的。   上次姜正跟沈云衣来的时候就吃了这亏,沈大小姐那边坐下还没点菜。   姜正就跑到不远处放著一堆食物的吧台那儿拿了一堆不值钱的玩意回来.亏爆。   于是这次下完单后,姜正朝坐在对面的顾倩笑著介绍道:   “我先随便点上一轮,一会儿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可以再多点几份,不用客气。”   “呵呵,吃自助餐当然不用客气了,而且这顿饭好像是我请客吧?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在顾倩的执意要求下,她将支付这顿饭的所有费用,也算是一尽地主之谊。   虽然的价格不便宜,但对于黑天蓬而言这点钱倒也不算什么。   不一会儿,服务员也很快地将一大堆食物挨个送了上来,看得人是垂涎欲滴。   以不限量供应的各种龙虾菜色闻名,包括澳洲岩龙、墨西哥红龙、小青龙等应有尽有。   所以此时桌子上,光是五颜六色的龙虾菜肴就有七八盘之多,做法也是花样百出。   比如最简单、最原汁原味的“清蒸龙虾”、用避风塘金蒜炒出来的“避风塘龙虾”。   用奶油白酱和黑胡椒焗烤的“奶油焗龙虾”,用花雕酒浸泡、冷藏出来的“酒镇龙虾钳”等等。   因为菜色看上去太多也太豪华,一时间顾倩都不知道先吃哪个才好。   而姜正则是挑了挑眉,一边用叉子灵巧地把面前一盘“避风塘青龙”的虾壳剥掉。   再将汁水充盈的大块虾肉送到顾倩的盘子里,这才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著姜葱蒜帮自己剥好的龙虾,顾倩也是大气地朝他笑了笑,拿起叉子品尝起来。   新鲜的龙虾肉看起来十分水嫩,外头裹著的避风塘金蒜也散发著高雅的香气。   这一口下去,能够充分享受到龙虾脆弹的口感和浓烈的蒜香,让人著迷。   顾倩平时虽然对饮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不过这么美味的菜品她自然也是喜欢的。   并且她吃饭的动作很是优雅好看,不过速度却比看起来快速很多。   一份份龙虾在顾倩面前被剥壳、嚼碎、吞咽,那红润的嘴唇就像是连接著一个黑洞。   当姜正把自己的龙虾剥完时,顾倩甚至已经迅速吃完了龙虾,将两盘热菜移动到了面前。   热烘烘的盘子里装著的是“锦绣星斑球”和“豉汁蒸白鳝”,都是非常经典的鱼类菜肴。   切成厚片的东星斑加入各种色彩斑斓的辅料滑炒。   吃起来口感嫩甜,清爽中带著鱼的鲜香,是爱鱼人士的心头好。   蒸白鳝的盘子在放了一段时间后依然火热,最好的鳝鱼中段只需要简单清蒸一下。   强烈的鲜味便会在豉油汁的衬托下格外鲜明,带来非常完美的味觉享受。   看著正拿起筷子夹著蒸白鳝往嘴里送去,再灵活地用舌头剔除鳝骨,再用筷子夹出来的顾倩。   姜正一时间不由得露出了调侃般的笑容,一边吃著龙虾一边说道:   “话说你要是哪天肯露脸出境的话,当个吃播可能也不错,这不比天天整活简单多了。”   虽然姜正不太会恭维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看顾倩吃饭的确是一种享受。   顾倩吃饭的动作不大,甚至非常文雅,可却能让人莫名感觉她吃得很香。   这要是去做个直播,搞不好会比现在的游戏主播更红。   毕竟顾倩的确是个大美人,大美人加上漂亮的吃相,那肯定很受欢迎的。   只不过话虽如此,顾倩闻言却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摇著头叹气道:   “得了吧,我才不想露脸呢,那只会带来无休止的麻烦而已。”   顾倩又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以“黑天蓬”的影响力,要是哪天真的漏了脸。   那自己生活肯定会被来自网络世界的东西迅速侵蚀,连这样平凡的日常都会变成奢望。   听到这里,姜正也大概理解了她的意思,可却依然试探性地问道:   “既然如此,那过段时间那个‘星光之夜’的活动你也不想参加喽?”   “‘星光之夜’是什么东西,我好像没什么印象,该不会又是那种骗观众钱的打榜活动吧?”   直到这时姜正才发现,顾倩压根就没仔细看过“星光之夜”的说明文案,明摆著对这活动完全不感兴趣。   说来也可笑,被内定参加“星光之夜”的顾倩甚至不知道这活动是干嘛的,自己也懒得去。   而她身后的白慧则是为了这个活动而劳神伤财,还不惜犯下毁掉别人的一生的罪行都要参加。   哎,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有些东西真不是想要就能得到,也不是不想要就能避开的。   微微感叹了一番命运的神奇后,姜正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朝顾倩正色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有一件麻烦事要告诉你,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就行,是跟这‘星光之夜’有关的大麻烦。”   “大麻烦?有多大?该不会又是有什么黑粉想来爆破我的直播间吧,哈哈哈。”   从此时顾倩的语气来看,她显然还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的麻烦会是如此汹涌,也不知道自己几分钟后马上就会笑不出来。   然而,正当姜正对顾倩解释著关于“星光之夜”和“白莲花”的那些破事时。   好几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已经埋伏在了这“凯滋大酒店”的门外,似乎鬼鬼祟祟地等著什么. 第206章 坤哥,又又见坤哥   “凯滋大酒店”跟“四季酒店”一样,在江城里都属于最高档的酒店之一。   高档酒店就等于消费高,最高档那自然就是高中高,普通百姓压根就不会来。   所以通常出现在这种酒店外头的,那都得是些西装革履、穿著体面的人。   可就在今天夜晚,酒店门外的拐角处却不知为何蹲伏了三位精神小伙。   趴在墙角那位,头上染著红毛,穿著皮衣皮裤,不知道还以为是在COS八神庵。   蹲在红毛身下那位,头发却跟公鸡一样高高竖起,一看就很会丢石头的样子。   至于站在两人身后拿著手机靠在墙边,看上去牛高马大,面容狰狞的那位,一看就是一副老大的派头。   当然,事实上这位赫赫有名的“江城之虎”,“漩涡帮”帮主坤哥也的确是老大。   一般来说,老大是不需要出来工作的,让小弟出马就行。   但这个任务毕竟是那位白小姐派下来的,坤哥不敢轻慢。   因此即便只是去威胁、殴打一个女人,江城之虎也依然决定亲自出马。   不过跟平时坤哥的从容相较起来,今天晚上他的心情显然不是特别好。   尤其是打开手机,发现自己最喜欢看的主播“黑天蓬”居然没有直播时。   坤哥也不禁发出了嘁的一声,转头朝两个小弟吼道:   “都给我认真盯好了,别偷懒,要是点子跑了,就罚你们两个到铜锣湾裸奔!”   “啊?是是!”   听老大这么一喊,红毛跟鸡冠头也立马再度打起了精神。   因为他们知道坤哥可不会跟你开玩笑,说让你裸奔就让伱裸奔。   想到这里,红毛跟鸡冠头两人也是更加努力地盯著“凯滋大酒店”的大门,以免自己遗漏了重要的工作目标。   但虽然好好训斥了小弟一顿,可坤哥的脸色却依然没有好看一点,他还沉浸在没听到主播骂人的被放鸽子的怨气当中。   哼,一会儿抓到那个女人后,得好好把她抓进小巷子里好好吓唬吓唬才行,用来发泄一下心头的怨气。   对于坤哥这种老混混而言,区区一个吓唬、殴打人的任务著实再简单不过了。   他跟两个小弟会故意过去碰瓷,佯装被目标踩到了鞋子,从而把人抓进巷子里。   再当著目标的面,在昏暗的巷子墙壁上砸碎几个玻璃瓶子,用碎裂的瓶口在目标面前晃悠。   基本上到了这时,绝大多数普通人就已经处于几乎被吓尿的状态,那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而且如果目标是男性的话,坤哥可能还会调戏一番,女的就算了,坤哥从来不调戏娘们。   然而,正当坤哥带著小弟来到了大酒店门口蹲著,准备按照白慧小姐的指示做事时。   位于酒店七楼的餐厅里,顾倩则是正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色。   “你你说‘白莲花’要把我的身份在学校里公开,还找了人来对付我,就为了那个‘星光之夜’?”   “是啊。”姜正在把事情阐述一遍后,反倒是悠哉悠哉地吃著有些凉了的龙虾,笑道:   “我看你刚刚不是挺镇定的吗,怎么现在好像有点慌了?”   “这这么大的事,能不慌吗,真是的。”   眼见到了这种时候葱姜蒜还要打趣自己,顾倩也不禁白了他一眼。   说实话,她做梦也没想到今天葱姜蒜找自己出来吃饭,想要谈的居然是这么严重的事。   本来顾倩还以为这位网友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打算来个线下面基,谁知道人家居然真有正事儿。   而且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是顾倩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她从来没想过这么大的麻烦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就在顾倩对此感到有些诚惶诚恐的时候,她却看到了姜正眼神中的轻松。   等等好像不太对劲啊,如果真的是这么严重的事,他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轻松?   “花旗集团”董事长最宠爱的外孙女,那位白慧小姐有多大的能量,作为社会人的顾倩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而姜正口口声声说要帮助她,是来提醒她,可实际上却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显得那么在意。   他穿著这么风骚的粉色西装,从头到尾的神态和语气也都完全没感受到什么压力,这不符合常理。   考虑到这点的时候,顾倩不禁暗中皱了皱眉,心道这人难道是在忽悠我?   说起来这也是个天大的误会,毕竟姜正自然不是在忽悠她,一切都确有其事。   但问题是姜正对于这件事的确没抱有特别严肃的态度,因为他觉得自己能搞定。   可不是么,区区一个恶毒大小姐白慧而已,这算得了什么?   这可是连朴国昌都准备弄死,准备把“花旗集团”都吞了的主儿。   那自然在提起、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姜正的态度就相对比较轻松,却反而让顾倩产生了误解。   顾倩可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能上天入地的超人,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来自大城市的大学生或者研究生。   那你既然是个普通人,又表现出这样散漫的态度,那岂不就暴露了整件事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顾倩一边是稍微松了口气,一边又在心里感到非常不快。   真是的,你想来见我就想来见我,编造这么严重的理由作什么?   该不会是想拿这个忽悠我,让我跟他那什么吧?这是不是太下流了?   顾倩好歹也不算那种年轻的黄毛丫头,在这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阅历的。   在她看来,姜正之所以拿这件事吓唬自己,主要是想让她恐慌,然后再趁虚而入。   如果是这样的话哼,姜小凡,你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我可没这么轻易上钩。   想到这里,顾倩便拿起用高脚杯装著的柠檬水抿了一口,佯装惶恐地问道:   “小凡,我我现在有点害怕,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呢?”   姜正闻言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胸膛,自信地说道:   “不用怕,我既然主动过来找你,就自有办法能护你周全。”   本来姜正就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方案,所以此时回答起来自然是不带想的。   谁知,这么果断的回答和这种态度,却更加坐实了顾倩对他的判断。   装,继续装,装的跟真的似的,还有办法护我周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他应该就要说“为了安全起见,要贴身跟著我”之类的话了吧。   哼,无非就是想我跟你上床对吧?这手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在心里稍微做好了预计后,顾倩继续用有些害怕的语气问道:   “那你打算最近怎么办?或者说,我应该怎么配合你?”   “这个嘛,因为对方已经找了人来对付你的缘故,最近我还是先跟你一起行动,抓到那边派来的打手再说。”   说起来,姜正最喜欢破坏的并不是敌人的肉体,而是精神。   如果现在要去干掉白慧,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但那样有趣吗?在姜正看来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想要的是彻底摧毁那个女人,而不是杀了她。   白慧现在最在乎的是什么?相比起她自己的性命,可能更在乎的是“白莲花”这个身份。   沈云衣曾经说过,白慧在闯荡娱乐圈的时候屡屡受阻,白白耗费了家里不少资金和人脉。   所以她之所以这么想参加“星光之夜”,应该是想以其为跳板,风风光光的杀回去。   这种心态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以白慧的家世,她可能不在乎能在娱乐圈挣多少钱。   真正在乎的是想给自己争一口气,让所有人看不起她的人对其刮目相看。   正因如此,姜正现在需要的是抓住白慧的把柄。   彻底毁掉“白莲花”这个主播,让她永远失去进军娱乐圈的机会。   而在私底下雇佣小混混对付跟自己有竞争关系的主播。   单单是这一条,就已经足够给“白莲花”这个网红判死刑了。   要知道,现在的网民可是很喜欢看到各种各样的大人物翻车的。   能够审判各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看著他们落魄的样子,那简直让人心潮澎湃之极。   尤其白慧既是偶像,又是主播,又是某大财团的小姐,这身份简直完美。   所以只要将她做的这些破事公开出去,网上自然会有无数磨刀嚯嚯的网络判官等著收拾她。   到那时候,白慧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会彻底破灭,并且还要面临著身败名裂的巨大痛苦。   这种巨大的痛苦堪比钝刀子切肉,也是对那位白小姐最好的惩罚。   当然,姜正并没有把自己准备后续做的这些事告诉顾倩。   因为后续的事情跟她无关,只是简单说了要先抓住对方派来的打手就算了。   听到这里,顾倩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更加断定姜正是在忽悠自己。   果然他提出了要跟我一起行动说白了就是想让我一直跟著他呗。   估计一会儿他就会把我带去酒店里的房间,再对我说什么“不要怕,有我陪著你”之类的。   哎虽然早就猜到了葱姜蒜过来找我的目的就是这个,但果然还是让人很破灭啊。   顿时,顾倩也不由得在心中感到了一丝失望。   她好歹跟“葱姜蒜不要葱蒜”也是两年老网友,两人相处得极好。   但顾倩也清楚地知道,网络上的关系只要转移到了现实,就不可能再这么纯真。   网友之所以可以无话不谈,就是因为双方都没见面,不认识,在现实里没有任何关联。   可在见了面后,对方是美是丑,是穷是富,各方面的因素会马上影响两人的关系。   在现实里,姜小凡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个来自大城市,很花俏,很会玩的男人。   顾倩又恰好是一位美人,这么一个花俏男人在遇到一位美人时,会想得到她也很正常。   不过很可惜,这一套在银都那种大城市可能行得通,但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上当。   顾倩虽然很不喜欢从小父亲对自己的严加管教,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反抗也不过就是在网上靠著皮套发泄一下而已。   像这种跟刚见面不久的男人一起去酒店,甚至上床这种事,顾倩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所以在听完了姜正的所有计划后,顾倩拿起餐布优雅地擦了擦嘴,笑道:   “不好意思,我要去补个妆,马上回来。”   “嗯,去吧,不急,晚上还大把时间呢。”   本来姜正说的“大把时间”指的是有很多时间可以继续磋谈。   谁知顾倩一听却想到了别的方面心中对这男人就更加鄙视了。   谁要跟你晚上大把时间了,真以为我是那么好上手的女人?简直不知所谓。   在暗中鄙视了姜正一句后,顾倩就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但她却没有去厕所,而是来到前台缴清了两人的餐费,再直接离开了。   只不过就在顾倩离开的时候,她却没发现姜正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满是戏谑,而且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般人可能还真看不出来顾倩刚刚的表现是在演戏,但拥有“心相视觉”的姜正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从心相的变化来看,顾倩的心相从一开始短时间的惶恐迅速转为疑惑,最后变成了不屑与愚弄。   换而言之,顾倩刚开始可能是相信姜正的,可说到一半她却又用某种方式说服了自己,认为姜正是在忽悠人。   哎,这女人啊不信就算了,还非得来个借尿遁跑路,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啊。   叹了口气后,姜正放下吃了一半的龙虾,同样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但还是马上跟了过去。   毕竟现在顾倩单独一个人待著还是比较危险的,搞不好就会被白慧派来的人埋伏。   所以即便对方不信他,姜正也还是得保护人家安全才行真惨。   事实上也正如姜正所料,当他乘坐电梯跟了下来,一路走到“凯滋大酒店”门口时。   他恰好看到从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突然跑出来两个男的,将路过的顾倩“请”了进去。   从顾倩自己跟著进了小巷子的态度来看,她应该并不相信是真的有人要找自己麻烦,估计还以为是姜正派来的演员呢。   想到这里,姜正也不禁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暗自感叹了一下顾倩的大胆。   顾倩老师啊,你还真敢跟人进去?要我真没跟下来,你还不得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啊?   话虽如此,为了避免自己老师被欺负,姜正还是迅速冲向了那边的小巷子。   啊!可还没等他靠近那阴暗的小巷,便听到从里头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喊叫声!   那凄惨的叫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不会吧?叫得这么惨?那两个小混混这么快就动手打她了?   顿时,姜正皱著眉头冲到了巷子里头,看也不看地喊道:   “快住手!不准欺欺欺负她?”   话还没说完,姜正却不禁睁大了眼,显然巷子里呈现出的画面跟他预想中的完全不同。   本来在姜正的想像中,顾倩肯定正一脸惊恐,被人拽著头发打耳光啥的。   谁知他刚冲进去,却看到顾倩叉著腰站在那儿,三个一看就不正经的小混混反而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发出了凄厉的喊声。    第207章 这下误会大发了   我的名字叫坤哥,人送外号“江城之虎”,同时也是“漩涡帮”的帮主。   别看我长得粗犷,但其实我是一个非常资深的二次元爱好者。   除了喜欢看各种漫画、动漫之外,游戏方面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而在最近,我非常喜欢看一位叫“黑天蓬”的主播玩游戏时的直播来放松心情。   每当听到黑天蓬在直播间里扯著嗓子骂娘,我就感觉找到了自己的网际网路嘴替。   但今天晚上,黑天蓬恰好没有直播,所以我非常生气,准备拿这个主动走进了小巷子的女人出出气。   当然,我对女人没兴趣,也不至于对她怎样,顶多就是扯著她的头发抽几耳光的程度。   然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娘们似乎脑子有点问题,她不但一点都不害怕,还反过来抽了我的耳光。   当我捂著被抽得通红的脸颊,眼睛因为胡椒喷雾而完全无法睁开时,我真的很想拨打110报警。   这就是我,“江城之虎”坤哥的自白。   以上的所有想法,来自于坤哥在这条小巷子里的悲惨实录。   当他的两名小弟将顾倩请进了小巷子后,还没等坤哥开始威胁,那女人便没好气地呵斥道:   “你们也差不多一点,这可是违法的事,不是在开玩笑,懂吗?”   正如姜正之前猜想的一样,顾倩的确以为坤哥等人是姜正请来的演员。   可不是吗,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这边刚被姜正提醒完,一出门就遇到找麻烦的流氓?   得了吧,这不是姜正安排好的才怪,打算安排好演员准备吓唬我,自己再来英雄救美是吧?   都什么年头了,还玩这么老土的把戏,顾倩都忍不住有些想笑。   只不过看到她这番非但不怕,还敢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态度时,坤哥跟他的小弟们一下子都愣住了。   这女人的胆子这么大吗?被我们带到小巷子里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瞧不起咱们?   身为“漩涡帮”的成员,红毛男哪儿受得起这样的侮辱,便气鼓鼓地喊道:   “喂!你这女人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这位可是‘漩涡帮’的帮主坤哥,态度尊重点!”   “漩涡帮?”听到这名称后,顾倩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嘲讽道:   “你们想弄个帮派名字也认真一点吧,从2077里随便挑个名字就拿来用可还行。”   顾倩身为游戏区主播,之前自然也是直播玩过《赛博朋克的。   非常巧合的是,《赛博朋克中就有一个叫“漩涡帮”的帮派组织。   虽然坤哥的“漩涡帮”其实是“漩涡鸣人”的“漩涡”,不是夜之城里的“漩涡”。   但顾倩不知道啊,她还以为这群人随便在网上找了个游戏里的帮派名就来糊弄自己呢,把人当傻子是吧?   而她这番完全不将三人放在眼里的姿态,自然是大大的激起了坤哥跟两名小弟的怒火。   顿时,坤哥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伱个臭娘们,竟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找打!”   话音刚落,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红毛跟鸡冠头也是马上一步上去,拿起酒瓶就想往墙上砸。   漩涡帮战斗手册第一条:打架前一定要先砸瓶子,先声夺人的同时还能获得一件有利武器。   谁知顾倩却完全不吃这一套,就在那两个小弟刚刚拿出瓶子准备往墙上砸的瞬间。   她却已经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口红大小的喷雾剂,毫不犹豫地喷到了两人脸上。   顾倩身为现代职业女性,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骚扰。   所以她总会随身携带这种“胡椒喷雾剂”,遇到流氓了就直接往人眼睛上喷。   这胡椒喷雾剂的原料是辣椒水之类的对人有很强刺激性的液体。   往脸上一喷能使人暂时丧失视力,阴狠又有用,谁用了都说好。   啊!突然被喷了眼睛后,红毛跟鸡冠头下意识地伸手朝双眼捂去。   谁知他们情急之下,竟是忘了自己手头上还拿著个酒瓶子呢结果自然是糊了自己一脸。   呯!伴随著两阵脆响同时响起,红毛跟鸡冠头手上的酒瓶直接砸到了额头上。   玻璃碎了一地,人也倒了一地,鲜血哗啦啦从脑门上流出,像是深夜里的一抹艳红。   然而看著两人倒在地上的身影,顾倩依然冷笑一声,嘲笑道:   “哟嚯,还挺专业的,这瓶子是拍戏用的糖浆酒瓶吧,配上红药水,乍一看起来挺像这么回事。”   此言一出,倒是把坤哥都给听懵逼了,完全不知道顾倩在说什么。   而且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她这战斗力也太强了吧,上来就干掉我俩手下?   说句实话,像他们这种行走江湖的古惑仔,相比起打架,更多时候是要靠气势来唬人。   如果遇到唬得住的,那基本上就是随意拿捏,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但要是遇到那种唬不住的,基本上就是碰到硬茬子了,这种时候就会骑虎难下。   此时面前这个女人即便被三个大老爷们包围,却依然一点都不慌,反倒随手反杀两个。   这种级别的目标可不是普通的硬茬子这么简单,那绝对是大大大高手啊。   一想到这里,坤哥就忍不住流下了冷汗,心中暗暗埋怨著白慧怎么也不把话说清楚。   可恶,那白大小姐就说是个普普通通的女教师,这也叫普普通通啊?教师这职业都是怪物吗?   可即便如此,坤哥现在是不蒸馒头争口气了,只好硬著头皮来到顾倩面前,摆手道:   “这位小姐,虽然你我无冤无仇,但”   按照江湖规矩,坤哥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老大在动手之前,那都是得放几句狠话才行,要不然就是失了体面。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顾倩便猛地一脚踩在坤哥的鞋子上,疼得他当场跳了起来。   要知道,顾倩穿的可是高跟鞋那鞋跟又尖又硬,一脚下去能把人脚背踩骨折喽。   “妈妈咪呀!”瞬间,坤哥捂著脚发出了惨叫。   可嘴巴刚一张开又吃了满满一嘴的胡椒喷雾!紧接著就是一记巴掌抽到了脸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即便是坤哥这种高手,接连遭受了这种级别的连携套餐后也是忍不住扑倒在地。   看著倒在地上的坤哥,顾倩不由得露出了轻蔑的眼神,像在看一坨不可回收垃圾。   姜小凡也是,找演员都不找点像样的,就这水平,活该跑一辈子龙套。   而恰好就在这时候,从小巷子外头冲出来一个穿著粉色骚包西装的身影。   “快住手!不准欺欺欺负她?”   这个赶来身影自然是姜正,但从他那戛然而止的声音来看,姜正显然也被惊呆了。   他本来是想过来救顾倩来著,谁知人家压根不用自己救。   搞搞什么?怎么这三个打手全都躺这儿了?顾倩老师这么厉害的吗?   还没等姜正反应过来,顾倩便转过头,双手抱胸地看著他,笑眯眯问道:   “你倒是来的很快嘛,提前就知道这儿有人蹲我?”   她的语气里带著戏谑的神情,姜正自然知道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姜正深吸一口气,连忙试图解释道:   “等等,你听我说,这几个家伙跟我没关系,我只是”   “你只是‘碰巧’知道了有人要对付我,又‘碰巧’在关键时候出现,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也太厉害了吧。”   “怎么会什么都知道,比如我就不知道倒在地上的家伙是谁。”   然而,姜正这边话音刚落,趴在地上的坤哥便连忙喊道:   “高人?高人!还记得我吗?是我!我是坤子!”   那一刻,小巷子里的风变得格外清冷。   感受著顾倩那“你继续说啊”的目光时,姜正恨不得当场给坤哥一脚,再问他一句。   不过没办法,虽然坤哥现在眼睛看不见,但姜正毕竟给他留下过刻骨铭心的回忆,哪怕光听声音都认得出来。   在坤哥眼中,姜正是一位通晓幻术,犹如火影里的面具男那般神出鬼没的高人。   所以在之前的火锅店里,坤哥还给过姜正一张名片,透露了不少情报出去,算是交了投名状。   那既然都已经交了投名状,咱们就是一伙的了,有什么事肯定得罩著兄弟至少坤哥是这么认为的。   看著姜正一脚把伸过来的坤哥的手踢开,顾倩也叹了口气,朝这骚包男人说道:   “你也差不多一点,真想追我的话就直说,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行不行?”   这话一出,姜正反倒无语了,哭笑不得地反问道:   “你觉得我搞这么多事,就是为了追你?而不是想帮你?”   “嗯哼?不然呢?就凭我们在网上的虚拟交情,你就大老远跑来搭救我,那你人还怪好的。”   “万一我们不单单是网上那点交情,在现实里也认识呢?”   “哈,我可不记得认识一个叫姜小凡的怪人。”   “那这样的话,你又认不认识我?”   伴随著姜正话音落下,他伸手用力在脸上擦了擦,又把发蜡固定好的头发全部弄散。   将那些多余的浮夸妆容全部去掉后,那张脸终于原原本本地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顾倩猛地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喊出了这位葱姜蒜本来的名字。   “姜姜正?你是姜正同学?”   如果说有什么事让顾倩感到最为惊讶,那自然是面前这个男人真正的身份。   本来顾倩以为葱姜蒜是来自大城市的花花公子,谁知竟是自己班上的学生,这可还行。   当顾倩面露震惊之色,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姜正耸了耸肩,苦笑道:   “我不单单是你的网友,同时也是你学生,所以我想帮你有这么难理解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诚恳,毕竟这也的确是发自肺腑之言。   虽然从一开始姜正并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但眼下的误会似乎越迭越多。   如果没法让顾倩相信他的话,那接下来的计划自然也无从谈起,那就只能这么做了。   谁知顾倩在知道了面前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后却是深吸一口气,捂著额头皱眉道:   “这还真是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我居然跟自己的学生当了两年网友,还跟他出来约会吃饭,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对于顾倩而言,今天这还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出来跟男人约会,她本来多少还是有点期待的。   谁知本来出现的那个风骚的花花公子姜小凡就已经够离谱的。   更离谱的是这居然还是自己学生伪装的,简直离谱到了奶奶家。   眼见顾倩还在纠结这件事,姜正只好无奈地说道:   “如果你非要把这当成约会那我也没办法,但我是真的只是想跟你商量点正经事。”   “你所谓的商量,就是改头换面,以另一个人身份雇几个傻子过来逗我玩?”   “当然不是,但如果我以姜正的身份来提醒你被人盯上了,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当然不会。”顾倩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看来你对自己的信用度还是很有自觉的,这点倒是让人有种意外之喜的感觉。”   “顾老师,请问您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你猜?”   “夸我?”   “你再猜?”   那我还猜个屁啊?别猜了,免得伤自尊。   又一脚把在地上爬过来想抱自己大腿的坤哥踢开后,姜正也只能叹了口气,笑道:   “你要是真不愿意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但你可能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关于你就是黑天蓬这件事被印刷成传单,然后在学校里头到处派发,弄得路人皆知的准备。”   话音刚落,顾倩脸色一变,咬牙道:   “这算什么?你是在威胁我?”   “不是我在威胁你,而是确实有人想对你这么做,而且明天早上就会实施。”   姜正其实完全可以阻止白慧这么做,但前提是顾倩得相信他。   如果顾倩不相信他,姜正就不可能去帮一个不相信自己、敌视自己的人,他还没好心到这种地步。   到那时候只会两败俱伤,顾倩的人生会被破坏得一塌糊涂,姜正也会失去一个知心朋友。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听姜正这么一说,顾倩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的确有被他抓住把柄的痛脚。   毕竟关于顾倩是“黑天蓬”这件事,她是绝对不希望弄到整个学校都知道的,那只会搅乱自己的正常生活。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顾倩的父亲现在虽然已经不在学校工作而是调去了教育局,也没有再那么严厉的管教女儿。   可要是他知道了女儿背地里居然在做著游戏主播的工作,还天天搁网上骂街,那还不得当场气得爆血管猝死。   顾倩虽然不太喜欢父亲,但也不想看著他爆血管,所以这个秘密肯定还是得隐藏起来才行。   姜正恰好知道这个秘密,而且还当面威胁她“明天这件事就会发生”,这意思已经很直接了。   关键在于这家伙想威胁我做什么,该不会想威胁我做些奇怪的事吧?   突然间,顾倩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句在网上近期特别流行的句式。   “这位太太,你也不想让你的丈夫失去工作吧,桀桀桀。”   把这句式改一下的话,几乎完美地可以运用在顾倩自己身上。   “这位老师,你也不想让家人和学校知道你在当主播吧,桀桀桀。”   而在这句式之后接上的内容嘛顾倩自然也是懂的,那是连她在直播时都不敢说出口来的东西,一说了就会被超管封直播间的那种。   怎怎么办?要是姜正真的对我提出那种要求,我该怎么回应?   拒绝他吗?但要是他真的像预告的那样,把我的事情到处传怎么办?   那样的话,父亲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我,然后然后把目光投射到燕子身上。   一想起自己当年跟父亲的那番对话,顾倩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父亲,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好好当一名老师,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插手燕子的人生,让她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在以优秀的成绩考进师范学院的当天,顾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这样对父亲说道。   她记得当年的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就离开了。   正因为有著这样的约定,顾倩无论如何都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学校开除。   要不然的话,父亲只会让顾燕重走她当年的老路,被塞进那个光鲜亮丽的鱼缸里。   考虑到这点,顾倩其实根本没得选,她只好咬了咬牙,小声道:   “如果只是只是一次的话我就当被狗咬了,这样可以了吧?”   被自己的学生威胁,而且威胁的内容还是那种东西,这显然让顾倩感到了巨大的耻辱。   但也没办法,谁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呢,哪怕再不情愿,她现在也是处于绝对被动的那一方。    第208章 夜色下的白马骑士   章因为吐槽的人很多,所以重新做出了修改,昨天看了的麻烦重新看一次,以免剧情连不上,不好意思~)   对于并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跟男人来往过的顾倩而言。   她对男人多少是带有一些恐惧,也对两性方面带有一些好奇的。   尤其是在读大学那会儿,偶尔听舍友谈及自己跟男友出去过夜时的趣闻时。   顾倩都会不由得面红耳赤,佯装读书,实际上却竖起耳朵,听得非常仔细。   出来工作后,她自然也从各个方面接触过相关的一些知识跟情报,也不算完全没有了解。   但即便如此,顾倩依然是一位非常纯洁的黄花闺女并不是很多想像中经历丰富的成熟女性。   以至于就在说出“只是.只是一次的话.我就当被狗咬了”这番话的时候,她也是又羞又恼,心中产生了强烈的耻辱感。   身为一名女性,她也曾经憧憬过自己生命里可能出现的白马王子。   两人情投意合,最后在花前月下缠绵悱恻,完成如梦如幻的生命大和谐。   可就在今天晚上.顾倩却感觉自己的梦想似乎要破灭了,就因为面前这个男人。   “如果不想我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的话,要怎么做你应该懂得的,桀桀桀。”   即便姜正没有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在顾倩眼中他却已经提出了这般明确的要求。   那就没办法了,虽然非常不情愿,但只能就范,因为顾倩的身份不能被公开。   一想到这里,她那用力握著的拳头都握到了骨节发白的地步,牙齿也咬得嘎嘣作响。   耻辱,太耻辱了,我居然有被姜正这样要挟的一天,而且还要跟他唔!耻辱!   当然,对于顾倩心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姜正是完全没弄明白的。   毕竟从一开始,两个人想的东西就完全不同,姜正要的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她的信任,仅此而已。   姜正的习惯是只会对出于信任关系的朋友伸出援手,对方要是一点都不相信他,那肯定是不行的,就这么简单的事。   所以什么叫“只是一次的话就当被狗咬了”?要信任我一次就这么艰难吗?还跟被狗咬了相提并论。   咋地?信了我一次你就变蠢了?回过头还得打个狂犬疫苗呗?真是的。   不过虽然在心里暗暗地吐槽了一句,可姜正依然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   “如果伱只能做到这种地步那我也没办法,但这种关系著实太可悲了,我还想著能跟你和睦相处来著。”   姜正的意思是“只能互相信任一次的关系太可悲了”,因为以前两人明明是关系这么好的网友。   但在顾倩听来这话却变味儿了,变成了如下所示:   如果你只能做到这种地步那我也没办法——你还搁这儿给我装矜持是吧。   但这种关系著实太可悲了——居然要我这样威胁你才肯答应。   我还想著能跟你和睦相处来著——别想能逃离我的魔掌,以后还会继续缠著你。   可恶!这男人,咬我一口还不够,还想让我长期跟他保持那种不正当关系?   那.那我不就不就变成他的他的X奴隶了吗!   如果仅仅只是一次的话,顾倩还能当做是被狗咬了来勉强安慰自己。   但长期关系就不同了,只有一次被狗咬,哪儿有天天被狗咬的?不行,绝对不行!   一想到自己以后要经常被姜正叫去做些奇怪的事,她就忍不住想要呕吐。   以至于顾倩立马用力地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   “一次.最多就一次,这是我能接受的底线,没有商量的余地。”   眼见她这么坚定的以后都不想跟自己当朋友,姜正也只好摇头道:   “行吧,一次就一次,我尊重你的意愿,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他口中的“有些可惜”,主要是可惜自己失去了“黑天蓬”这么一个朋友。   但在顾倩看来,却是可惜自己以后不能再随意享用她,简直不要脸。   呵,还尊重我的意愿?都这样威胁、强迫我了,还有脸说这种话?脸皮真厚。   顾倩闻言不禁露出了不屑的神情,然后撩了撩头发,生硬地说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赶快完事吧,我不能太晚回去。”   “这么急干嘛,正戏明天早上才开始,一会儿我还得陪他们三个玩玩呢。”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伸手指了指倒在地上,早已晕倒过去的坤哥、红毛和鸡冠头三人。   姜正的意思其实是“得从他们三个嘴里榨取证词,好证明是白慧在背后作祟”。   谁知这话听到顾倩耳朵里,那就完全朝著另一个奇怪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一想到那离谱的画面,顾倩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用有些反胃的语气说道:   “既既然没我的事,那我今晚就先回去了,可以吗?”   “你要回去也行,但确定不想看看我是怎么对付他们的?说不定会很有趣哦。”   “.拜托了,你还是放过我吧,我可没你这么重口的癖好。”   可在离开的同时,顾倩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道:   “虽然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天真的孩子,但却没想到真实的你竟然是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可不是嘛,今天晚上的遭遇可以说是让顾倩完全颠覆了对姜正的认知。   她之前还觉得姜正只是一个比较调皮捣蛋,顶多有些花心的普通青春期小男生。   谁知人家背后玩的不知道多花,对比起来,顾倩才像是一个普通的青春期小女生。   听到顾倩的小声嘀咕,姜正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也笑著耸肩道:   “这就让你大开眼界了?那你倒是比我想像中还天真,该不会顾倩老师你还处于憧憬白马王子的少女时期吧?那可真是够可爱的。”   “什什么话,我成年后就知道白马王子不存在了,世界上有且只有骑著白马的大叔,或者像你一样骑著黑马的小色鬼。”   被顾倩莫名嘲讽了一通小色鬼后,姜正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但就在姜正准备嘲笑回去的下一刻,他那看向小巷子外头的目光却是猛地一震。   姜正很少露出这么震惊的眼神,自然也代表著巷子外出现了某种足以让他感到震惊的东西。   夜色下的小巷内部看上去昏暗又死寂,到处散发著奇怪的腐臭气息。   从这里朝外头的街道看去,隐隐可以看到外面的行人与车辆不断的流动。   但如果只是看到这样的场景,是绝对不会让姜正露出这种震惊目光的。   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出现在巷子入口处的那匹高头大马。   是的,姜正虽然很想说是自己看错了,但那的确是一匹强健高大的白马。   那匹白马的四肢强健有力,步履灵活,仿佛稍微一蹬就能冲到数十米开外。   给人一种无论是在山林还是在草原,都能犹如狂风般穿梭其中的速度与力量感。   在月光的照耀下,这样一匹白马如同银装素裹的精灵,清逸而高雅,尽显骏逸之态。   更离谱的是,在这匹高大的白马上还坐著一位手持长枪的骑士。   这骑士浑身包裹在西方传统的骑士盔甲当中,只露出一颗脑袋。   而那颗脑袋.并不是人类的脑袋,而是猪的头!   当看到那颗猪头的时候,姜正的脑海中仿佛自动播放起了一首熟悉的背景音乐。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   感冒时的你还挂著鼻涕牛牛~   猪~你有著黑漆漆的眼~   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   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   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   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猪头猪鼻猪耳朵,这就是那位骑士的容貌。   如果是在菜市场或者卤味店看到这么一只猪头,姜正肯定会觉得这脑袋看上去是一副很美味可口的样子。   可在这夜色下的小巷子里,一位猪头骑士就这么骑在高头大马上,缓缓朝著这边走了过来。   那场面真的是,就就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也未免太魔幻了吧?   连续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的姜正这才吞了一口唾沫,看向了准备离开的顾倩。   顾倩此时正在朝著小巷外头走去,也是朝著那位猪头骑士所在的方向走去。   并且从那家伙出现后,顾倩的表情和动作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经由这点姜正可以判断出来,顾倩完全看不见这只猪头骑士。   正常人看不见这么一只突然出现在街道上的猪头骑士,而姜正却能看见,这代表著什么?   这种情况之前也曾经发生过,所以姜正马上就得出了答案。   这是一只从“心灵殿堂”里跑出来,只有极少数人能看到的认知怪物。   很久之前,姜正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无论是突然出现的“冰雪女仆”,还是扛著镰刀在路灯下面蹲伏的死神。   当这些认知怪物出现的时候,对心灵殿堂没有任何认知的普通人都是根本看不见它们的。   然而,看不见它们,却不代表不会被它们所伤,甚至被它们所杀。   毕竟这种怪物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对现实世界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一刀下去真的会死。   但这是怎么回事?居然又出现了新的“心灵殿堂”?到底是谁?新殿堂的主人是谁?位置在哪儿?   等等,现在不是追究它是从哪儿出来的问题,关键是它现在明摆著不怀好意吧?   虽然相隔著起码四五十米的距离,但姜正却能明显感受到那猪头骑士身上散发著的杀意。   猪头骑士手持长枪,骑著高头大马缓缓朝巷子内部走来,仿佛准备跟人决斗一般。   巷子内部的空间本就十分狭窄,这健硕的白马一进,立马把路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恰好,此时顾倩正要离开巷子,所以她其实就是在朝著“猪头骑士”的方向走去。   看到这表面风平浪静,实则万分惊险的一幕时,姜正也连忙朝顾倩喝止道:   “等等!顾倩老师,别继续走了!先站住别动!”   哈?听到姜正突然急躁起来的语气,顾倩也是转头皱眉道:   “怎么?你刚刚不是说我可以先走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她似乎害怕姜正反悔,非要自己看他跟那三个男人的游戏,便脚下非但不停,反而走得更快了。   轰.轰.轰隆隆!与此同时,数十米外的猪头骑士也恰好在这时朝著巷子里头发起了冲锋!   像这种古代骑士冲锋的场面,姜正之前就只在电影里头见到过,真是非常壮观。   英勇的骑士们骑著披著皮甲的高大战马,手握长枪,如同一股洪流般汹涌地冲向敌人。   霎时间,铁蹄震地,尘土飞扬,前方的敌人犹如被割的麦子一般成片倒下。   如果是从观众的视角,能看到这么轰轰烈烈的骑士冲锋那绝对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但如果此时自己就是被这骑士冲锋的对象,那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当那猪头骑士朝这边冲锋过来的瞬间,小巷子里顿时狂风呼啸!大地震颤!   姜正自然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般威势,但顾倩却完全看不到。   她就只感觉前方不远处突然袭来一阵邪风,吹得自己差点倒飞出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起风了?还有这种震动,地震?   当然,如果顾倩继续站在这里不动,任凭那猪头骑士从她身上踩过的话。   那结果就不是被吹飞或者震倒这么简单了恐怕当场就会被那白马踩成一滩肉泥。   哼,电光火石间,姜正只好冷哼一声,双腿同时发力,身躯犹如离弦之箭般暴射而出!   也好在他距离顾倩的位置更近一些,还没等后者反应过来。   便已经被一个温热的身躯抱在怀里,并且整个人往上方蹿去。   哎?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因为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当顾倩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变化时。   她已经被姜正搂著腰身跳到了巷子上方左边住屋的顶端!   我.我在做梦吗?我是怎么上来的?不,他是怎么上来的?   正当顾倩飘在十几米高的房顶呆滞地看著下方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却不知为何变得破碎不堪的小巷子时。   在她目光所不能见到的另一个空间,姜正却能清晰地看见那个身影竟然腾空朝上方冲来。   一般来说,马匹这种生物是只能够在地面上奔跑的,但这只猪头骑士却显然不打算遵循这种原则。   眼见第一波冲锋落空,那硕大的猪头便抬头看向了站在房顶的两人,竟是策马回身冲向了半空!   好家伙,还会飞?等等,它这动作是什么玩意?   随著猪头骑士策马朝上方冲到一半,它手中的长枪则是隔著大老远猛地朝这边一挥!   挥动长枪的那一刻,骑士距离姜正跟顾倩的位置起码有二十米远,完全就是不可能接触得到的距离。   谁知这一枪挥出的瞬间,姜正能明显看到空气中划过一道锐利的气劲!竟是相隔著这么远的距离直接飞到了跟前!   枪芒?隔著这么远都能打过来的枪芒?这家伙该不是从什么奇幻小说里跑出来的吧!   在各种远古奇幻小说里,都能见到什么斗气、枪芒之类的玩意,可姜正却没想过在现实世界也能见到这么离谱的。   正因为从来没想过还能隔著这么远的距离打过来,姜正的缓速能力也开的稍微晚了点儿。   哗啦!只听一阵布帛撕裂声传来,半空中姜正的右臂猛地被枪芒破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那一刻,鲜血四溅,被他抱在怀里的顾倩也只感觉手臂一痛,忍不住惊呼出声。   “好痛!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哎?”   还没等顾倩把话说完,她的视野里便突然多出了一只莫名其妙的东西。   那是一只骑著白马,顶著猪头,手持长枪,正迅速朝这边冲来的骑士,也是准备要两人命的煞星! 第209章 小木屋里的紧急避难   疯了,疯了,疯了。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亦或者.二者皆是?   当看到那只骑著白马的猪头骑士的刹那间。   顾倩的心中第一次产生了自己的精神是否正常的怀疑。   嗙!下一刻,她便被姜正搂著纤腰,狼狈地摔倒在了一侧的天台上。   不过相比起腿部跟屁股摔在地板上的那种闷痛。   手臂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则更是让顾倩感到心惊,也更让她有了奇妙的现实感。   从地上爬起身来的时候,顾倩举起右臂看了看。   这才发现自己手肘部位居然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口子!   这伤口从手肘蔓延到前臂,长度起码有二十厘米以上,正朝外滋滋渗血。   但与此同时,顾倩则是看了看正垫在自己身下,给她做了肉盾的姜正,眼神更是猛地一颤。   如果说顾倩手臂上的这条伤口看上去已经足够可怕,需要立即压迫止血再上药、缝合处理的话。   那姜正手臂几乎同样位置的伤口那就更是吓人之极几乎是从前臂到肩膀整个被破开了似的。   在顾倩眼皮子底下,那道深可见骨的巨大创口正疯狂地冒出大量鲜血,把姜正半个身子都染得通红。   单单是自己手上这点小伤所带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就已经让顾倩浑身忍不住颤抖。   她简直无法想像,姜正手上这道巨大的口子得多可怕,那肯定是绝非常人所能忍受的剧痛。   但顾倩好歹也是成年人,虽然事出突然,可她的反应还是非常快的。   发现姜正受了重伤后,顾倩也连忙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半靠在自己身上,拍著他的脸颊喊道:   “姜正?姜正,你怎么样?意识还清醒吗?”   姜正这边虽然浑身浴血,脸色苍白,可却依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笑道:   “放心,我好的很,这点小伤稍微涂点口水就好了。”   小.小伤?关二爷当年刮骨疗毒都没你这狠,还能说是小伤?   顾倩虽然不怎么懂医学方面的知识,但她也知道姜正这伤绝对足以致命。   尤其是那血现在哗啦啦的往外流,要是没法止血,不消片刻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想到这里,顾倩咬了咬牙,连忙扶起姜正说道:   “快走,去找个地方先处理伤口再说,要不然的话你会”   但还没等顾倩把话说完,身后的小巷子顶端便冲出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离开了那狭窄的小巷子后,巨大的白马骑士凌空飞起的姿态显得更加英武。   如果不是这骑士的脑袋上顶著一颗毫无美感的猪头,还真是一副堪称世界名画级的场面。   看到那怪物居然飞著追了上来时,顾倩也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但还是挡在姜正身前问道:   “这家伙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姜正也不禁挑眉道:   “伱你能看见这猪头怪物?”   “我倒是希望看不见,那样倒是能轻松点。”   “居然这都能看见原来如此,能量系的隔空攻击也能产生认知吗,这倒是新的发现。”   顿时,姜正看了看顾倩手臂上正渗血的伤口,也大概理解了她身上产生的变化。   之前姜正还认为,只有被死神的镰刀之类的物理部件碰到后才会产生对心灵殿堂的认知,能看到认知世界的怪物。   但从这猪头骑士发出的枪芒打了人也有效来看,这枪芒应该是被判定为了某种术法属性的伤害,同样能让人产生对殿堂的认知。   当然,对于姜正这番莫名其妙的嘀咕,顾倩是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现在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远处那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猪头骑士又准备发动攻击了。   “牟牟.牟!”   伴随著三阵愤怒的猪鸣,猪头骑士双脚一蹬,高大健硕的白马便再度朝这边冲来!   糟糕!它!它又冲过来了!怎么办?能跑吗?不,跑不掉啊!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顾倩只感觉心头一凉,仿佛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可不是吗,这猪头骑士胯下战马不但冲刺的速度奇快,而且还能飞天入地。   再加上如今顾倩跟姜正都受了伤,尤其姜正连动都几乎动弹不得,这怎么跑得了?   完了,我的人生.我这二十六年几乎毫无意义的人生,就在今晚结束了吗?   当那锐利的长枪朝著自己的方向刺来时,挡在姜正身前的顾倩也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   在今天之前,顾倩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这里,而且还死的这么奇幻。   被突然从天而降的猪头骑士骑著一匹马用长枪冲过来捅死。   哪怕到了阴曹地府,这话说出去估计都得被阎罗王笑足三天三夜。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至少在顾倩看来,两人已经无路可退,无处可跑,这里就是葬身之地吗?   正当顾倩挡在姜正身前,准备最后尽一下长辈的义务,最起码死他前头时。   却只见后面的姜正嘴角微微一扬,伸手猛地抓住了胸前的玉坠,启动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一时间,从玉坠中浮现出一片巨大的三角形影像,瞬间便把姜正跟顾倩一同包裹了进去!   随著姜正跟顾倩的身影同时消失,那三角空间也犹如梦幻泡影般自原地不见,朝这边刺来的锐利长枪自然是落了个空。   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在莫名其妙进入到这片奇异空间里头的时候,顾倩依然是完全弄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状态。   她就只感觉眼前突然一花,身体像是变得没了重力一样,漂浮在了一座大鱼缸里。   嗯,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的确是一座大鱼缸,只不过里面没有水,能够正常呼吸而已。   这犹如鱼缸一般奇异的深层世界,自然就是姜正之前从“恶魔的赌局”里头赢来的“珠联璧合套装”里头的三角随身空间。   在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里,姜正也已经大概弄清楚了这随身空间的操控方式。   通过控制打开空间的位置变化,能够将自己或者他人直接装进内部,再从内部让空间消失。   借助这种手段进入后,这本来用来储物的随身空间就会变成一座非常好用的随身避难所。   无论是在任何时候,姜正都能自己或者带人躲进来,从而规避外头的一切凶险。   不过还真没想到会带著顾倩老师躲到这里啊.也是我的问题,小瞧了那只猪头。   带著顾倩进来的同时,姜正也不禁微微叹了口气,感叹著自己的一时大意。   或者说也不是一时大意这么简单,真正的问题在于,这次出现的猪头骑士比之前的死神明显要强出不少。   “死神”虽然有著不死的特性,可攻击手段却是乏善可陈,无非就是潜入影子进行暗杀而已。   但这“猪头骑士”则不然,它不但拥有速度奇快的坐骑,还能用长枪打出跨越数十米的枪芒。   尤其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枪芒攻击的时候,即便姜正也来不及做出完美的反应。   虽然勉强躲开了致命的伤口,可自己手臂依然差点被当场打飞,连顾倩都受到了一点牵连。   从这个角度来看,猪头骑士恰好是姜正最讨厌的那种类型,即拥有远距离攻击手段的类型。   对方的攻击手段越远,速度越快,姜正就越难完美处理,尤其是身边还带著一个人的情况下。   既然如此,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别跟那猪头骑士硬钢。   先躲进这个储物空间内部避避风头,把顾倩老师这件事弄明白再说。   不过要说这种避难手段有没有缺点,那也是有的.就是在进来之后没法主动出去。   经过这一个月的试用,姜正发现这储存空间虽然可以从内部关上,却依然没办法从内部打开。   跟之前三人尝试过的情况一样,如果有活人进入了里头的话。   就非得等著别人从外头把自己捞出来才行,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主动出去。   考虑到这点,姜正这段时间也在储存空间里置办了一些生活设施.就比如飘在最底层的那栋漂浮小木屋。   嗯,没错,此时在两人下方的空间最底层,一栋两层楼高的小木屋便屹立于此。   这小木屋是姜正一点一点把材料丢进空间,然后自己进来慢慢组装的紧急避难屋。   里头不但有沙发、床铺、厕所还有一些应急用的食品,可谓是非常方便了。   想到这里,姜正便拍了拍一脸懵逼的顾倩的肩膀,又朝下指了指,便率先当著她的面朝下方潜去。   顾倩虽然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感到非常诧异,但现在她除了跟姜正一起走之外也没有别的选项,那也只能一起飘了下来。   哐啷,随著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这栋小木屋的客厅,又从里头关上了门,姜正也是转头朝顾倩笑道:   “顾倩老师,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   “等等,在那之前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继续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顾倩虽然非常想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那猪头骑士和这异空间到底是什么来头。   但她现在更在意的显然是姜正手臂上那骇人的伤势,必须得马上处理才行。   于是不等姜正开口,顾倩便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是左顾右盼一番。   发现没什么东西能用后便皱了皱眉,再做出了一个让人无比惊讶的动作。   当著姜正的面,顾倩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便伸手到了裙子底下,将丝袜脱了下来。   纳尼?   看到这奔放的动作时,姜正一下子人都傻了。   不过看到顾倩拿著那条肉色丝袜走过来用力勒住他的胳膊,姜正也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他看著顾倩用力将丝袜用力系在自己肩上缠了好几层,便不禁点头道:   “紧急加压包扎止血法,看不出你还懂点急救知识,真是帮大忙了。”   稍微有点急救知识的人都知道,在遇到这种大面积失血的情况时,止血是最重要的处理手段。   但普通的“指压临时止血法”没法作用于这么巨大的伤口,那就得依靠这种“加压包扎止血法”才行。   鉴于绝大多数人在遇到紧急情况时手上都不会有绷带,所以需要可代替绷带使用的日常物品。   比如撕成条状的衣服、毛巾、腰带、围巾等等,而这其中最常见也最好用的就是丝袜。   现代丝袜不仅仅是一件时尚单品,还有著非常不错的弹力和透气性,是相当理想的包扎用品。   顾倩显然学过一些急救相关的小知识,这下恰好用到了姜正身上当然,这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事实上在两人一起倒在天台上的时候,姜正就已经悄悄用“文字转换能力”将伤口转移到了地板处。   现在他的手臂只是看上去血肉模糊,实际上底下的伤口是几乎不存在的,也就乍一看起来唬人而已。   但顾倩却显然不知道这点,以至于进到小木屋后就急忙忙地想给姜正止血,免得这家伙失血过多死在这儿。   勉强给姜正包扎完后,顾倩也终于稍微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姜正旁边,小声安慰道:   “好了,你会没事的,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话等好点了再说。”   说起来,顾倩现在其实有一肚子问题想问。   比如突然出现的猪头骑士是啥?这异空间是怎么回事?   还有最重要的.姜正到底是什么人等等。   但她也知道姜正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说这说那,还是决定先让人好好休息休息。   不得不说,这种关怀倍切的举动还是让姜正有些感动的。   于是他便决定好好使唤一番顾倩,报一报平时被她呼来喝去的仇再说。   “顾倩老师,我想喝水,麻烦帮我去厨房倒一杯过来。”   “哦,好,这就去。”   蹬蹬蹬,顾倩也顾不得自己鞋袜都没穿,就这么光著脚跑到厨房里头拿出桶装水,给姜正倒了满满一杯,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   喝完水后,姜正还不满足,而是继续使唤道:   “顾倩老师,我想吃黄桃罐头,那边的仓库里有罐头。”   “额好,马上来。”   蹬蹬蹬,顾倩又连忙跑到木屋下方的仓库去找到罐头,费劲巴拉的打开装到盘子里,再端过来用叉子喂到姜正嘴边。   一时间,随著姜正厚颜无耻地使唤著顾倩。   后者也是在这双层小木屋里跑上跑下,跑左跑右,比蜜儿平时工作还忙。   就这么翘著二郎腿使唤了人家好一会儿后,姜正这才朝累瘫在沙发上的顾倩笑了笑,说道:   “看在你这么悉心照顾的份上.接下来我会告诉你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前提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答应你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看著表情有些怪异的顾倩,姜正则是用双手拖住下巴,认真地说道:   “无论我说的内容有多么荒谬,你都得必须完全相信我,如果你流露出一点不相信的情绪,我就会立即住口,以后也不会再对你解释半句,怎么样?答应吗?”   姜正虽然对朋友一向很好,但他对朋友的要求也一向很高。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两人之间必须得绝对信任才行,他才能将一切如实相告。   在这点上,之前的顾倩显然是不够格的,她完全不相信姜正说的话,那就啥都甭说了。   但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经历了“猪头骑士”和“异次元小木屋”这么离奇的事后。   事到如今,顾倩对姜正的态度明显有了巨大的变化,清晰地明白了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这么简单。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顾倩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点头应允道:   “好,如果是你说的话我信,我什么都信。” 第210章 今夜无人入睡(其一)   对于现年二十六岁的顾倩而言,照理来说她的人生里不应该存在一丝幻想的成分。匚   像什么神秘莫测的魔法世界啦,充满著奇幻与冒险的异世界啦,波澜壮阔的外星探险啦.这些东西通通都不存在。   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随著年纪增长,人们内心的认知也会越发的与社会趋同,容不下一丝幻想的存在。   然而就在今天晚上,顾倩那几乎已经与社会同化的认知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神秘莫测的心灵殿堂,各种错综复杂的试炼挑战,常人不可见的认知怪物   随著这些东西经由姜正之口娓娓道来,顾倩也是一路不自觉地用毛巾擦拭著额头上的冷汗。   当姜正把之前发生的关于“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后。   顾倩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毫无疑问,姜正说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也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刚刚顾倩亲眼见到的猪头骑士是怎么回事。   而在讲完后,姜正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笑道:   “怎么样?感到很震惊对吧,正常的,过一段时间就习惯了。”   人类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哪怕再离谱的事情只要见多几次,也就渐渐不觉得离谱了。   而顾倩闻言则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这才叹气道:   “的确.是非常令人震惊的事实,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里世界存在,跟玩游戏似的。”   “呵呵呵,你说的是之前直播的那个‘堕落之主’吗?我记得那个游戏里好像也有里世界吧。”   “别让我回忆起这么糟糕的东西啊,当时我玩这游戏的时候被虐得多惨你又不是不知道。”   “的确挺惨的,但比你最开始玩动作游戏的时候要好了很多,当年伱玩‘空洞骑士’可是打了一个月都没通关。”   “还有脸说这种话!都是你的混蛋推荐的!说什么‘空洞骑士’简单好上手,动作新人也能玩,我信了你的邪!”   一提起当年姜正介绍游戏给自己直播玩的时候曾经吃过的那些苦头。   顾倩就忍不住咬了咬牙,又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以免一句国骂脱口而出。   不过在喝水的时候,顾倩虽然眉头皱著,可嘴角却像是在笑。   因为这种轻松愉快的对话氛围,让她仿佛回到了那个网络世界里。   在过去的两年时光当中,“黑天蓬”跟“葱姜蒜不要葱蒜”就经常在微信上这么聊天。   对于在现实世界生活得非常压抑的顾倩而言,只有躲在“黑天蓬”这个皮套下她才能这样畅所欲言,想说什么说什么。   而在现实世界里也能跟人这样轻松愉快的聊天,是顾倩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稍微又润了润嘴唇后,顾倩这才放下水杯,认真地对姜正致歉道:   “葱咳咳,姜正同学,之前我好像对你产生了一些误会,真是非常抱歉。”   可不是么,到了现在,顾倩自然知道姜正先前说的一切内容都是真的。   他的确是为了帮助顾倩而来,顾倩也真的在面临著白慧的麻烦。   外面那三个小混混也真不是姜正找来的演员,而是真正的打手。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顾倩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   又觉得人家是来泡妞的,又觉得人家要威胁自己做奇怪的事。   现在想来,她的想法和所作所为简直丢人丢到了家,弄得顾倩都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眼见顾倩因为不好意思的缘故导致耳根子有些发红,姜正也毫不客气地打趣道: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开始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怎么样?”   “恢复你个头好了,事情也说完了,咱们也是时候出去了吧?”   顾倩一边说著,一边看了看姜正手臂上的伤口。   虽然那伤口已经在丝袜的包扎之下止住了血,但伤口毕竟还在。   这么大的创伤,还是得赶快出去找个医院缝上几针才行,至少顾倩是这么认为的。   谁知姜正闻言却耸了耸肩,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我也想出去,但光我想没用,还得有人来捞咱们才行。”   姜正那“珠联璧合套装”内含的储物空间比较特别,能随意进来却不能随意出去。   只要有人进入了里头,就必须得由其他持有者从外面打开空间才能将其取出。   换而言之,如果“珠联璧合套装”的另外两位持有人。   也就是苏玫跟沈云衣没想到要开门的话,两人是没法离开这儿的。   听到这里,顾倩一时间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点头道:   “那你就打电话让她们开一下空间呗,反正在哪儿出不是出。”   “嗯这就是另一个问题所在,这空间里手机信号是传不出去的,所以我根本联系不上她们。”   姜正拿出手机在顾倩面前晃了晃,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的信号是一个巨大的“X”。   顿时,顾倩先是一愣,然后猛地从沙发上跳起身来喊道:   “等等,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就困在这儿出不去了?”   “暂时出不去而已,至于什么时候能出去,就得看她们两个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劲了,不过应该很快能察觉,毕竟有蜜儿在。”   虽然姜正在出来跟顾倩约会的时候并没有安排蜜儿跟著自己。   但蜜儿好歹也是他的女仆,等晚一点发现姜正没回家后,自然就会打电话联络他。   到那时候,蜜儿也一定会发现姜正的电话打不通,从而很容易能判断他的身上发生了某些意外。   “等蜜儿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立即联系云衣,云衣再找不到人,自然就会打开储物空间看看里面有没有线索,所以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顾倩看著姜正胸前挂著的玉坠,不禁羡慕地说道;   “这小东西还真神奇,居然能够三个人共享储物空间,跟游戏里的二次元背包差不多。”   “哼哼哼,羡慕吧?羡慕也没用,这可是世界上独三份的殿堂奖励,除非有新的殿堂,否则额,好像还真有。”   姜正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现在这江城里似乎还真的出现了第二座“心灵殿堂”。   毕竟之前的“心灵殿堂.沈家庭院”已经随著蜜儿的心结消散而彻底消失。   而且即便没消失,里头也绝对没有“猪头骑士”这么奇葩的生物存在。   提起这件事,顾倩也是好奇的问道:   “对了,上一次殿堂的主人是沈家的女仆蜜儿,这一次殿堂的主人又会是什么人呢?”   “我也不太好说,但从那猪头骑士一上来就奔著咱们俩冲锋的情况来看,殿堂主人多半不是跟你有仇就是跟我有仇。”   根据之前姜正的经验来看,“心灵殿堂”里的认知生物是不会随便跑出来袭击人的。   而很久前姜正、白小栗跟沈云衣之所以受到了“冰女仆”的袭击,多半是因为沈云衣的缘故。   那时候“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主人蜜儿心中怀有对沈云衣或者沈家的恨意,所以冰女仆当时应该就是奔著沈云衣来的。   换而言之,这一次猪头骑士之所以出现在这儿,而且一言不合就开始冲锋。   大概率也说明了姜正跟顾倩两人间肯定有殿堂主人的憎恨目标,只不过暂时没法确认是谁而已。      听到这里时,顾倩却皱了皱眉,疑惑地抬头嘀咕道:   “可能跟我有仇?但我没什么仇人啊,除了.嘶!该不会是她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姜正点了点头,笑道:   “如果猪头骑士是来找你的话,那么这次殿堂的主人大概率就是那位白慧,白大小姐。”   说起顾倩的仇人,而且还是对她恨之入骨的那种地步,那基本上就只有白慧了。   毕竟白慧可是恨她恨到想要找人把她脸给毁了的程度。   如果这潮水般汹涌的恶意化为了殿堂,那倒也完全说得过去。   当然,眼下也不能确定白慧就是新殿堂的主人,毕竟也有可能是姜正的仇家。   但姜正一时间也想不到是自己的哪个仇家凝聚出了殿堂,因为他的仇家好像有点多。   嗯,是的,姜正的仇家有点多,或者说不是一般的多。   随便数一数,除开变成了植物人的苏玉婵、得罪过的冥王星的成员们、学校里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学生之外,甚至还有“花旗集团”的朴氏父子。   别忘了,朴正欢最近可是在跟姜正打官司,并且这官司用夏羚的话来说是基本必胜的状态。   因为担心朴正欢会坐牢的缘故,身为父亲的朴国昌这段时间也是疯狂通过各种渠道想联络姜正,想找他私底下和解。   但姜正自然不会跟他们和解,因为从一开始就是奔著搞垮朴家去的。   所以那两父子肯定也是恨透了他,也有凝聚出心灵殿堂的足够理由。   这么看来,姜正的仇家著实不少,相比起顾倩那边要更难锁定殿堂的主人到底是谁。   不过现在倒也不用想这么多,还等出去后跟沈云衣她们商量一下再慢慢调查吧。   反正两个人很快就能出去,姜正在这方面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然而让姜正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的蜜儿居然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一场奇怪的事件当中,正在酒吧里被人疯狂灌酒。   当天夜晚,十点半,“守法公民”酒吧包厢里头。   “酒保!再来一瓶,不.再来三瓶苦艾酒!还要追加酸黄瓜、乳清乾酪和小番茄,快快快!”   伴随著夏羚那豪迈的声音在小酒吧里响起,坐在她旁边也有些微醺的蜜儿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未免太能喝了吧?肚子里连接著某种奇怪的异空间吗?   正当蜜儿吐槽著夏羚的酒量时,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夏羚却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其拉近后笑道:   “嘿嘿嘿,蜜儿妹妹,来,你也来喝,多喝一点。”   话音刚落,夏羚就拿起一瓶自己没喝完的“苦艾酒”,直接怼到蜜儿嘴里顿顿顿倒了起来。   “唔!呜呜呜呜!”连忙把这醉鬼推开后,蜜儿捂著嘴皱眉道:   “别直接用瓶子灌小女子行吗?而且你刚刚对嘴喝过这瓶的吧。”   眼见蜜儿似乎有些嫌弃自己的口水,夏羚便装出了伤心的表情,顺势摸著蜜儿的大腿嘀咕道:   “蜜儿妹妹你也太见外了,以我们这么铁的关系,共喝一瓶酒算什么?对吧,小栗子。”   啊?顿时,像是小仓鼠一样哆哆嗦嗦坐在另一头的白小栗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吐槽道:   “那个,夏羚阿姨,你是不是喝得太多了点?要不然咱们就先回去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小栗子,你别光顾著喝牛奶啊,不来点洋酒尝尝吗?”   “我!我就算了,我还没成年,不能喝酒!”   “没事,未成年人喝酒本身并不构成违法行为,构成违法行为的是商家对未成年人兜售酒水。”   “哎?原来是这样吗?那这酒.”   “这酒是商家卖给我的,我顺带请你喝而已,放心啦,不违法,来试试看吧,很好喝的哦。”   看著白小栗也被夏羚拉著灌起了酒,蜜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没错,此时在“守法公民”酒吧里头喝酒的几位,便是夏羚、蜜儿和白小栗的奇妙三人组。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白小栗是夏羚养女的同学,蜜儿是夏羚未来外甥女婿的女仆。   这三人照理来说根本就不会走到一起,怎么就突然在酒吧喝起了小酒呢?   嗯,原因说起来非常错综复杂,一言蔽之就是白小栗走在路上被人讹了。   或者说得仔细一点,是白小栗跟蜜儿晚上出来逛街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一个碰瓷老婆子。   那老婆子走到白小栗身边故意时撞了撞她,然后就扶著腰趴倒在地,开始了她的表演。   “哎哟.我这腰啊我的腰被你撞断了,赔钱,赔五万吧。”   “啊?赔五万!我哪儿有五万赔你!全部零花钱加起来顶多也只有五百左右!”   “五百.算了,看在你这么年轻,而且知道悔改的份上,赔五百医药费也行。”   “真的吗?老婆婆你人真好,我马上就转钱给你!”   正当白小栗傻乎乎地就准备给人家转钱时,旁边的人群里却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等,我是律师,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恰好路过的夏羚伸手拦住了准备转钱的白小栗,然后便代替她跟老婆子展开了交涉。   跟迷迷糊糊的白小栗不同,夏羚这种金牌职业律师,对付这样的碰瓷老太婆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你刚刚说我的委托人撞断了你的腰?确有其事?提醒一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做不得半点虚假。”   “这个.到底是断了还是没断,老婆子也不太好说啊。”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医院检查吧,如果你的腰的确是受到外力撞伤导致的断裂,医院一查就能查出来。”   “啊?去医院?不不用这么麻烦,我我没事了,我不要钱了。”   眼见那老太婆流著冷汗转身便想跑,早就准备动手的蜜儿立即拦住了她的去路。   “说了去医院检查就去医院检查,如果你走不动路的话,小女子也可以把你扛过去。”   蜜儿一边说著,一边随手一脚踢在旁边的栏杆上,直接把精铁打造的栏杆给踢得凹陷下去一大截!   看到这场面,那讹人老太婆顿时吓得裤子都差点湿了最后还是被夏羚跟蜜儿联手架著去了警局。   非常专业地罗列了一堆罪名,准备让那老太婆在监狱里安度春节后。   夏羚为了庆祝胜利,这才带著两人一起来了这“守法公民”酒吧。   坐在这儿高高兴兴的喝了起来.或者说是夏羚高高兴兴地拉著两人喝了起来。   话说我已经出来这么久了,主人那边应该没什么事吧?   在三人一起边喝边吃,其乐融融的时候,蜜儿也下意识地看了看放在旁边的手机。   应该没事,如果主人有什么事的话,应该会主动发信息或者打电话给我。   他那边既然没有发信息来联络,那我今晚就晚点回去好了.就当做是这周的休假吧。   暗暗地给自己找好了摸鱼的理由后,蜜儿也拿起一颗圣女果放到了嘴里,配著“苦艾酒”一起喝了起来。 第211章 今夜无人入睡(其二)   其实姜正有一点没算到的是,蜜儿本来就有著摸鱼的习性。   别忘了,她在“沈家庭院”工作的时候就经常在上班时期摸鱼。   搬到姜正家工作后虽然表面上也是兢兢业业,不过暗地里依然经常摸鱼。   但即便如此,大晚上摸鱼摸到去跟白小栗逛街,又被夏羚拉去喝酒这种事也著实是太魔幻现实了一点儿,这鬼才能想到。   从这个角度来看,等蜜儿回去发现姜正不在家,反应过来主人可能出了什么事时,那估摸著天都得亮了。   不过没关系,蜜儿这边虽然不顶用,可姜正却还有一个强有力的援军.沈云衣。   沈大小姐在开著流动化妆车把姜正丢到“凯滋大酒店”门口后,自然也是跟叶婆婆一起回去了。   但虽然好好恶整了姜正一把,可回去后的沈云衣却依然怎么想都有些不爽。   仔细想想,姜正干嘛非得跟顾倩到见面啊?该不会是贪图那里的氛围浪漫吧?   之前沈云衣是跟姜正去过的,也对那儿的环境感到非常满意。   虽说是自助餐吧,可里头非但一点都不嘈杂,播放的也是典雅清幽的背景音乐,非常适合男女约会、调情啥的。   一想到姜正跟顾倩在这么适合男女调情的地方吃饭,沈云衣就忍不住撇了撇嘴。   如果说沈云衣对苏玫、杜诗月这些同辈女生还比较有自信,觉得自己能拴住姜正的话。   这对手要是换成了顾倩老师,那情况可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那可是一位真正的强敌。   毕竟即便站在沈云衣的角度来看,她也觉得顾倩的容貌非常漂亮,身材也非常好。   最重要的是,顾倩身上有种成熟的知性韵味,这是沈云衣这群小丫头片子怎么都学不来的。   要说姜正跟她出去吃饭聊天会不会聊著聊著聊出点别的事儿来,仔细想想还真有点危险。   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回到房间后的沈大小姐也只好往床上一躺,纳闷地看起了手机。   然而,正当沈云衣这边百无聊赖地刷著朋友圈时,一条信息则是发到了她的屏幕上。   “云衣姐姐,有空吗?”   嗯?这是凛凛妹妹?她这时候找我有事?   看到那“奇思妙想小猫咪”的帐号发来了信息,沈云衣也立即回道:   “有的,正得空呢,凛凛妹妹,怎么了?”   “关于你下午委托我调查那位白小姐的任务,我在她的笔记本电脑里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发来看看。”   提起这件事,沈云衣一下子从床上翻身坐起,显然来了精神。   姜正虽然是在忙著跟顾倩沟通,但沈云衣其实下午也没闲著,同样在调查白慧的事。   她一方面是通过自己的渠道调查白慧和“星光之夜”的各种信息。   另一方面也是委托了夏凛凛这位得力表妹,请她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寻找白慧的弱点。   不过让沈云衣没想到的是,夏凛凛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成果.而且还是超级出人预料的成果。   当夏凛凛发了那几张照片过来的瞬间,沈云衣猛地瞪大了眼,眼神中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照片应该怎么形容呢.劲爆,非常劲爆,是那种少儿不宜级别的劲爆。   照片上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看上去莫约二十出头,男的则是明显大上很多,起码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沈云衣一眼便认出了那女方正是白慧,而照片上的她则是正在遛狗或者说是遛男人。   是的,遛男人,或者得仔细一点,其实是在跟遛狗一样遛男人。   照片上的那个中年男人被铁链锁著脖子,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而抓住铁链另一头的白慧则是正踩在这男人头上,手里还握著皮鞭。   这照片真的是,太劲爆了,以至于沈云衣看到后都不禁捂住了嘴,差点惊叫出声。   那可不是么,毕竟她虽然听说某些人的癖好比较奇怪,可现实里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玩法。   白慧这家伙也太变态了吧,居然把自己的男友当狗遛.嗯?等等,这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正当沈云衣感叹著这年头的年轻人真会玩时,她却突然发现照片上的男人自己似乎见过。   这男人长著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额头有著一颗黑痔,看上去有点道貌岸然那味儿。   想到这里,沈云衣立即起身冲到书桌前,翻找起了最近让夏羚帮忙调查的“花旗集团”的人员资料。   “花旗集团”是一个由七八间公司合并而成的集团,除了朴家父子外自然也有很多高层员工。   我记得之前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人,是在.在.找到了!就是他!   找了一会儿后,沈云衣便在“花旗集团”的高层名单里找到了这个男人。   “花旗集团”董事长朴国昌的秘书,罗佐.居然是他?   看著高层名单里那个国字脸,额头有一颗黑痣的男人,沈云衣不禁嘶了一声。   据她所知,罗佐是朴国昌非常信赖的左膀右臂,也是跟了这位董事长二十多年的老下属。   按照一般常理而言,这种跟著董事长几十年的老秘书,那肯定地位还是比较高的。   可事实上却似乎并非如此,她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位老秘书居然会被董事长的外孙女当狗一样溜著玩,也真是荒谬之极。   并且从照片上罗佐明显十分痛苦的表情来看,他明显并不喜欢当狗。   之所以被栓上狗链,趴在地上被人用鞭子抽,那显然并非这位老秘书所愿。   再加上这份资料上显示,罗佐是结了婚还有了孩子的人,那就更离谱了。   瞧他这模样,是被白慧强逼的吗?不,应该是朴国昌强逼的吧.真可怜。   看到照片上那个抬不起头来的中年男人屈辱的表情,沈云衣也不禁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夏凛凛也再度发了条信息过来,继续问道:   “这照片是我入侵了白慧的笔记本电脑,从她的隐藏相册里偷来的,类似的照片还有很多。”   啊?还有很多?这下沈云衣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问道:   “还有很多?全部都是跟这个男人拍的吗?”   “有很多是不一样的男人,不过内容倒是都差不多恶心,要全部发给你吗?”   虽然夏凛凛也不是什么纯洁少女,在网络上厮混这么多年也是什么肮脏东西都见过。   可像白慧这种喜欢把男人当狗遛,踩他们头,用鞭子抽他们,还让他们舔鞋子的变态,夏凛凛看了后也是不禁有些反胃。   沈云衣闻言则是揉了揉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后才回道:   “都发过来吧,我一会儿鉴别一下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辛苦你了,凛凛妹妹。”   “不辛苦,只要对云衣姐姐有用就行,那我就发了。”   随著夏凛凛将偷来的照片打包一起发了过来,沈云衣也是强忍恶心看了一遍。   看过之后,她只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像是喝了假酒一样。   变态.那女人绝对是个变态,而且还是超级大变态,就这么喜欢虐待男人以此为乐吗?   从沈云衣的角度来看,白慧那个女人绝对有著严重的心理变态。   她好像特别喜欢看别人痛苦、屈辱、无奈的表情,自己好从中取乐。   最离谱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把这些东西拍成了照片放在自己的笔记本里。   搞不好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拿出来欣赏一下,细细品味那溢满屏幕的兴奋感。   当然,沈云衣其实也知道在所谓的上流社会里,类似的变态大叔、大妈有很多。   但像白慧这么年轻的变态倒还是比较罕见的,最离谱的是她居然还是个想当偶像明星的人。   看著照片里正以虐人为乐,满脸狰狞表情,跟直播或者上电视时完全不同的那张脸。   沈云衣则是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   “白慧.伱居然让本小姐看到了这么恶心的东西,那就别想著这件事能那么轻松的结束,我要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之前沈云衣在拜托夏凛凛收集情报的时候,可万万没想到白慧电脑里还藏著这样的狠活。   这下可好,这些照片只要流露出去,别说对白慧这样的豪门大小姐和知名女主播了,哪怕对普通人而言也是足以社死的致命打击。   尤其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怕不是得兴奋到手上的键盘都搓出火星子,把这件事当天就传到天下皆知。   到那时候.白慧别说是上什么“星光之夜”重返娱乐圈了,她真就是连人都别想好好做。   想到这里,沈云衣便将这些照片连同自己的计划一起发给了夏羚姨妈。   打算让她明天一早就联系些报社记者和网络自媒体,将这些照片公诸于众。   谁知东西是发过去了,可夏羚那边却毫无回应,似乎正在忙著什么的样子。   夏羚姨妈没空吗?那算了,反正明天再弄也来得及唔,现在最重要的是放松一下心情。   安排好了一切事务后,沈云衣也是连忙戴上无线耳机。   到浴室里头放上满满一缸子热水,再进去好好泡了个澡。   毕竟刚刚看到那些照片太过惊悚,这要是不好好放松一下,估计今晚都要睡不著觉了。   直到在温热的浴缸里头舒展四肢,轻松地躺了下去时,沈云衣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某人没有联系。   对了也不知道姜正那边怎么样了,要给他发条信息过去问问吗?   不对,本小姐今晚这么忙碌,他却搁那儿跟美女一起吃吃喝喝的,凭什么要我发信息给他啊?   对,得让姜正主动发信息给我,要不然就太不公平了.啊呜。   顿时,泡得迷迷糊糊的沈云衣打了个哈欠,一股浓烈的睡意也汹涌而来。   令她感到不快的是,直到沈大小姐泡好了澡,换上睡衣躺进床铺,姜正居然还是没有发信息过来。   沈云衣只好抓起枕头边上那只“吐血布偶熊”打了几拳,这才闷闷不乐地睡了过去。   臭姜正.居然真的一条信息都不发过来,哼,明天见面后得好好骂骂他才行,简直不把我当回事。   抱著这样的念头,沈云衣在进入梦乡之前还忍不住对姜正竖了个中指,以表达她的不忿。   但让沈大小姐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这边在谩骂当中睡去时,姜正则是正尴尬地看著木屋里的石英钟。   滴答、滴答、滴答.   储物空间里的小木屋里不知何时变得一片死寂,只有挂在墙上的钟表发出的轻微声响。   当姜正不知道第几次看向挂钟时,他才发现钟表上显示的时间早已越过了十二点大关。   嗯,十二点,现在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可姜正跟顾倩却依然被困在这小木屋里。   随著时间的流逝,本来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顾倩早已瘫倒在了靠背上,看了看挂钟后不禁小声嘀咕道:   “这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你那位可靠的小女仆还没来找人吗?”   本来按照姜正的估计,蜜儿应该是顶多十点左右就会察觉到姜正人没了,然后试图联络他。   可事实上并没有.十二点的蜜儿还在“守法公民”酒吧里头被夏羚缠著,压根连家都没回去,自然不知道姜正也没回来。   至于沈云衣那边也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早早的睡了,更加没有想到姜正会被困在储物空间里。   到了这时,姜正也只好朝顾倩笑了笑,自嘲道:   “看来我是太高估自己的存在感了,这么个大活人不见了几小时,居然连个来找的都没有。”   “.那咱们恐怕今晚是出不去了,得明天才会有人找来,对吗?”   “是啊,蜜儿再怎么迟钝,明天早上也会发现我不见了,所以咱们也不用急,大不了在这里待一晚上呗。”   然而,顾倩闻言却更是变得愁眉苦脸起来,摇头道:   “对于你而言可能什么时候出去倒是无所谓,但我不同我一晚上没回去,燕子那边估计得乐疯了。”   “啊?顾燕?为什么你一晚上没回去她会乐疯了?一般来说不应该是急疯了吗?”   “.大概是因为她早就觉得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小姑独处,今晚终于有人肯接收我这老太婆,所以才乐疯了吧。”   顾倩的语气听上去也有股浓烈的自嘲意味,至少在她看来妹妹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毕竟在过去的这些年里,顾燕也经常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为什么不谈恋爱什么的。   虽然每次顾倩都用“工作忙”来试图应付过去,可她却知道妹妹压根不信。   在顾燕那样十几岁的小丫头看来,自家老姐都二十六七了还没男朋友,显然是非常离奇的事。   所以今晚要是顾倩没回去的话,顾燕肯定会觉得她去男人那儿过夜了。   搞不好在今晚之后,她很快就能收获一个疼人又帅气的姐夫,那可不得乐疯了。   但在听到顾倩的自嘲后,姜正却罕见地没有打趣她,而是认真地说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燕子肯定不会因为这个而高兴,她应该是会担心你的安全才对。”   姜正虽然跟顾燕说不上特别熟,可也知道那是个性格直率又为人著想的好女孩。   这样的好妹妹,怎么会因为姐姐彻夜未归而高兴?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嘁,可顾倩闻言却撇了撇嘴,好气又好笑地回道:   “得了吧,你是她姐姐还是我是她姐姐?你懂燕子还是我懂燕子?”   “.这点还真不好说。”   “哈?你说真的?你不会觉得自己比我还懂我妹妹吧?”   “即便是天天待在一起的家人,也不一定能互相理解,至少我的人生经历是这么告诉我的。”   一想起自己那几个奇葩到不能再奇葩的家人,姜正也不禁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他这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的无心之言,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顾倩在听到这句话后,脑海中立即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是她的父亲,顾师道的背影。 第212章 沐浴 更衣 共寝   正如姜正所说,即便是家人也不一定能够互相理解。   顾倩在这点上也是有著深刻的认知,因为她的父亲就从来没有理解过她。   小时候的顾倩,最想做的职业并不是老师,而是一名音乐家。   她读小学时就展露出了相当不错的音乐天赋,人人都说顾倩唱歌跟百灵鸟那般清脆。   然而,顾师道却完全不赞同女儿在音乐方面发展下去,于是便粗暴地收走了一切跟音乐有关的东西。   无论是音乐老师送的五线谱,房间里挂著的歌手海报,那时候还相当古老的随身听等等。   在顾师道眼里,自己的女儿天生就是当老师的料,生下来就是为了继承自己的衣钵。   至于去学音乐这种事情那纯粹就是邪门歪道,完全不应该因为这个而分散了学习的精力。   所以顾倩很早就知道父亲一点都不理解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理解她。   只是一厢情愿的把自己的意愿加诸在女儿身上,让女儿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而已。   仔细想想,这种先入为主的认知,跟现在顾倩对妹妹顾燕的认知是何等相像。   顾师道认为女儿天生就适合当老师,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样她的人生就会幸福。   顾倩认为妹妹一定很想把姐姐嫁出去,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一晚未归她会高兴。   果然人长大后就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吗,我也真是有够丢人的。   叹了口气后,顾倩这才直了直腰杆,朝姜正点头道:   “你说得对,燕子现在肯定很担心我她今晚估计要睡不著觉了。”   一想到顾燕大晚上狂打自己的电话,可是却怎么都打不通。   最后只能在家里急得火急火燎的样子,顾倩也不禁对妹妹感到了阵阵歉意。   “这么想就对了。”姜正则是笑了笑,笑道:   “但你也不用担心,初中生一般都会比较早睡,说不定燕子早就回房睡著了,压根没发现你一晚上没回来呢。”   本来姜正只是想安慰一下顾倩,谁知此言一出,后者却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了他。   “干嘛?伱这么盯著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脸上是没什么东西,但心里有没有就不好说了。”   “别学做谜语人,咱们这么铁的关系有什么不能直接聊的。”   “谁跟你关系很铁算了,你应该知道燕子很仰慕你吧?”   “嗯,知道,你嫉妒了?”   “嫉妒你的头。”顾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关于今天的事千万不能让燕子知道,否则以那孩子的好奇心肯定会想办法参与进来的,这绝对不行,明白吗?”   顾倩知道,自从妹妹知道了那位“忧郁帅哥”的身份开始,那小丫头就一直很崇拜姜正。   甚至她还把姜正的那张照片印成了大大的海报,贴在自己房间的墙上和房门后头。   弄得每次顾倩进妹妹的房间时,都会先看到姜正那张冷傲的脸让她PTSD都犯了。   正因为知道妹妹有多崇拜姜正,顾倩才会特意提醒他千万别让燕子知道“心灵殿堂”的事。   自己陷入了危机倒不打紧,要是把妹妹也拉了进来,那顾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对于她这番护妹情深的心情,姜正自然也是懂的,便发誓绝对不让燕子知道这些破事儿。   眼见姜正再三发誓不会让燕子参与进来,顾倩也是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却马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可不是吗,看看墙上的挂钟就知道,眼下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即便对于成年人而言,这也是早就应该就寝的时候了。   更何况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特别多,弄得顾倩更是身心疲惫,眼皮子都快睁不开的那种。   眼见顾倩一副睁不开眼,整个人都要累瘫的模样,姜正便提议道:   “你要是累了的话就去休息吧,楼上有床铺和被褥。”   “.算了,你去休息就好,我身上黏糊糊的,完全不想躺下去。”   顾倩一边说著,一边拉了拉衣领,看上去有些难受的样子。   经过之前被“猪头骑士”的那一番追杀和折腾后,她身上那套服装早就已经变得乱七八糟。   衣服也好,裙角也好,到处都沾著泥泞、血液或者汗渍,穿起来都难受得要死。   既然单单穿起来都难受,就更别提躺下睡觉了,能睡得著才怪。   而这作为紧急避难所的小木屋里虽然也有卫生间。   可自来水管却是不可能跟外界连通的,自然也没法洗澡。   然而,看到顾倩那副模样后,姜正却站起身来自信地笑道:   “想洗澡是吧?早说嘛,我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了,过来这边。”   话音刚落,姜正便轻松地拉起顾倩走上了小木屋的二楼,走进了那间卧室里。   二楼卧室的空间并不太大,也就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以及里头的一间小隔间。   顾倩被推进隔间一看,这才发现这小隔间里头居然放著一座可携式淋浴帐篷!   帐篷是那种旅游、露营时会用到的野外沐浴装置,大大的帐篷上头装了大大的蓄水袋   下面还有储存废水的回收袋,毛巾、沐浴露、洗发液等用具也是应有尽有。   看到这么完善的洗澡工具时,顾倩就像是见到了一座宝山似的,眼神中闪过了兴奋的神情。   太好了,终于可以洗个澡,不用再这样浑身脏臭脏臭的了.但是衣服怎么办呢?   顾倩虽然很想马上进去洗个痛快,但她毕竟只有这一套衣服,总不能洗完后光著吧?   似乎知道顾倩在想些什么,姜正便从房间里头的衣柜里拿出一些衣服递了过去。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先穿我的,都是洗乾净了的衣服,保证没味儿。”   “这这个”   看著姜正递过来的衬衫跟纯棉短裤,顾倩明显犹豫了一会儿。   毕竟她长这么大还没穿过男人的衣服,而且还是自己学生的,这也未免太奇怪了点。   可转念一想,要是不穿姜正的衣服,那今天晚上就要穿著这身脏臭的衣服过夜了。   相比起穿姜正衣服的尴尬心情,显然还是一晚上脏兮兮的感觉更难受一点。   于是在经过了七八秒的激烈思想斗争后,顾倩还是接过衣服道了声谢,这才走进隔间关上了房门。   算了穿就穿,总之先洗乾净再说吧,再这么脏臭下去我都快疯了。   然而就在顾倩认命地拿著衣服走进隔间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手臂上还有一道伤口。   虽然手臂上的伤口远没有姜正的那么深,但这种伤口肯定是不能沾水的,这可如何是好?   嗯?等等话说我手上的伤口怎么一点都不疼?好像完全不存在似的。   顿时,脱了外套的顾倩这才晃了晃沾满血污的右手,感觉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于是她接了一点水弄湿毛巾,再用毛巾小心翼翼地将右臂的血污擦净,想看看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谁知随著那些血污被尽数去除,顾倩这才发现自己小臂上的伤口竟是不知何时彻底痊愈了!   光洁的小臂看起来晶莹剔透,之前那道起码十几二十厘米的锐器伤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般,非常神奇。   这是是姜正干的吗?这就是他从“心灵殿堂”里得到的异能?   看著自己那完好无损的手臂,顾倩不禁惊讶地捂住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姜正也提到过自己拥有了某种异能,可真正看到时,顾倩才知道这异能竟是如此神奇。   而就在想到这里时,顾倩却一下子想起了不久前自己用丝袜给他包扎伤口的举动。   仔细一想,姜正既然连我的伤都能治,他自己的伤肯定没有不能治的理由.那我岂不是多此一举?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后,顾倩的脸也是忍不住稍微红了红。   当时也是情况紧急,她没怎么思考就当著姜正的面把丝袜脱了,又直接给人绑在了胳膊上。   现在想来,用刚脱下来的丝袜给男人包扎什么的,这种事也太羞人了点儿。   算了,做都做了,现在想还有什么用,反正丢脸也不止丢这一回,哼。   考虑到自己的脸已经差不多丢了个乾净,顾倩也是干脆破罐子破摔,脱光衣服痛痛快快地洗了一通。   伴随著小木屋二楼的水声哗啦啦的响起,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后,一阵脚步声才从楼梯上逐渐传了下来。   “洗完了?”正在玩手机的姜正抬头朝那边一看,本能地笑道:   “忘了让你留点水给我,一会我还要”   本来他想说“一会儿我也要清理一下的”,谁知话说到一半却一下子呆住了。   应该怎么形容那个刚刚洗完澡,走下楼梯来的身影呢?   用网上的话来描述的话,就是.女人味爆满。   姜正给顾倩临时穿的是一件比较宽松的白衬衫,搭配一条运动系的四角短裤。   这种普通的搭配穿在姜正自己身上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属于稀疏平常的打扮。   可同样的一套衣服此时穿在顾倩身上,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宽松的白衬衫穿在顾倩身上明显大了一号,但看起来却不知为何格外迷人。   无论是那从衬衫衣领处隐约露出的锁骨,亦或者是天鹅般修长的脖颈。   还是刚刚清洗完毕后还透露著水雾湿气的秀发,都有种镜花水月般的奇异美感。   如果说平时穿著职业女士套裙的顾倩看起来是一位严肃的老师。   不久前换成雪纺上衣的顾倩看起来是一位优雅成熟的姐姐。   那么现在穿著男士衬衫的顾倩,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跟男友共度春宵的小女人。   说来也奇怪,明明穿的是男人的衬衫,可却强调了女人的娇媚与性感,著实荒诞得很。   但姜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女人味十足的顾倩,一时间自然是不由得看呆了。   然而,顾倩自己却显然不知道现在的她多有魅力。   以至于看到姜正这副奇怪表情时,还以为他在嘲笑自己,便叉腰道:   “行了,我知道穿成这样很奇怪,用不著你提醒我。”   顾倩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穿男士衬衫,虽然舒适,但总感觉有股说不出来的怪。   所以她觉得自己在姜正眼里应该不怎么好看,甚至很丑,让人看著很想笑。   谁知姜正却马上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回道:   “怎么会,你这么穿还挺好看的,不愧是我选的衣服,我真有品位。”   “得了.你这小滑头,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还有我用丝袜勒著你胳膊这么久,很不舒服对吧,快点取下来怎么样?”   说到这里,顾倩看了一眼还扎在姜正肩上的丝袜,有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感觉。   看她这副表情,姜正也知道顾倩应该是猜到自己的手臂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可他却看了看自己右肩上扎著的肉色丝袜止血带,笑著摇头道:   “怎么会不舒服呢,有人这么急急忙忙的帮我处理伤口,我感谢还来不及。”   “.油嘴滑舌,快点上去洗洗,你这一身脏臭的,闻著都难过。”   强行从姜正胳膊上抽回了丝袜后,顾倩也是连忙把他赶到了楼上的沐浴隔间里。   应该说不愧是做老师的吗,这行动力还真强啊。   被风风火火的顾老师丢进沐浴隔间,从外头关上门的时候。   即便是姜正也只好苦笑了一番,也打开蓄水袋的莲蓬头,让冰凉的清水流过自己的身躯。   五分钟过后,姜正清洗完毕,再换了一套乾净衣服走出了隔间,看上去比刚才清爽多了。   但就是他刚刚走出隔间,来到外头的卧室时,看到的场面却让人大为惊讶。   这卧室正中本来摆著一张大床,大床跟角落的衣柜之间有一段距离,因此留了一些空间。   而此时那片狭小的空间却不知何时被一张床褥铺了个满满当当,顾倩则是悠哉悠哉地躺在上头。   “洗好了?”顾倩看了看愣在浴室门口的姜正,指著一旁的简易木板床说道:   “早点休息吧,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也应该挺累的。”   “休息?你的意思是晚上我在床上睡?跟你一起?”   因为小木屋里只有一间卧室,姜正一开始还想著去一楼的客厅将就一晚。   但瞧顾倩这意思,竟是打算让他一起在卧室休息,是不是太大胆了一点?   “谁跟你一起睡了?”谁知姜正话音刚落,顾倩便没好气地说道:   “我睡地铺,你睡床,咱们各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明白吗?”   “要睡地铺也是我睡吧?让你睡地铺总感觉.”   “我年纪比你大,自然是应该我来照顾你,快上去睡吧,你不睡我也不好睡。”   “额那我就不不客气了。”   既然顾倩都说到了这份上,姜正也只好爬上了床,躺在那陌生的木板床上盯著陌生的天花板。   眼见他躺好,顾倩也是走到卧室一角的台灯那儿按下了熄灯键。   啪嗒,伴随著一阵清脆的声响,房间里逐渐变得昏暗了起来。   在昏暗的环境里,闭上了眼睛的姜正隐隐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顾倩也躺进了铺在地上的被窝当中。   不一会儿,房间里便彻底重归寂静.但姜正的心却显然完全静不下来。   那可不是吗,在今天之前姜正做梦也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跟顾倩老师睡一间房。   虽然不是同一张床,可顾倩的床铺就在姜正边上,是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第213章 床头打架床尾骂   “珠联璧合套装”提供的储物空间里,其实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   无论什么时候进到这儿,里头的光线都依然这般明亮,犹如身处天堂。   但因为姜正在里头建了间小木屋的缘故,木屋里头倒是进不来光,所以不开灯就是暗暗沉沉的。   不过这也是好事,毕竟昏暗的光线更利于休息,不至于要戴眼罩才能睡著。   然而.今晚的姜正却显然是不太好睡了,毕竟不远处还躺著另一个身影。   当两人躺下休息,房间陷入一片昏暗的不知道多久后,姜正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行,睡不著,完全睡不著啊。   太可悲了,我是什么思春期小男生吗?   发现自己居然因为不远处躺著一个女人的缘故而无法入睡时。   姜正忍不住自嘲般笑了笑,然后转头悄悄地看向了不远处的顾倩。   在昏暗的光线照耀下,躺在那里的顾倩的身姿犹如艺术品般美丽。   透过轻薄的被子,姜正能清晰地看见那女性特有的身躯起伏。   相比起跟姜正有过亲密接触的沈云衣和苏玫,顾倩身为成年女性的身体特点显然更为凸出。   并且不知道是刚刚洗过澡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从那边还飘来了一股典雅的香味。   吸了几口那淡淡的体香后,姜正也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心中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念头。   但在那些奇怪念头萌生出来的下一刻,他便立即猛地摇了摇头,将这些东西甩了出去。   姜正,你别胡思乱想,顾倩老师是相信你所以才愿意跟你共处一室,伱可千万别想些有的没的,咱可丢不起这人啊。   对,镇定,我要镇定,要学顾倩老师这么镇定。   顿时,姜正看著顾倩的背影,不由得朝她投以了充满敬意的目光。   应该说不愧是成年人的睡姿吗?当顾倩睡下后,她的身体几乎没有什么起伏变化。   就是这么非常淡定地侧躺在那里,给人一种不动如山般的沉稳感。   这份沉稳与镇定,便是顾倩老师这种成熟御姐应有的睡姿,著实令人钦佩。   然而,就在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一只脚却猛地飞了上来。   哎?   当那只洁白细嫩的脚搭到这边床上的时候,姜正一下子愣住了。   直到这时姜正才发现,在他刚刚感叹著顾倩的沉稳睡姿时,这女人突然翻了个身。   她这一翻身,直接来了一个原地大回旋,把身上盖的被子整个掀飞了出去。   然后右脚顺势往上一抬一搭架上了床,就这么以一种豪迈奔放的睡姿躺在了地上。   不是,我刚刚才在心里暗暗夸了你几句,这么快打我的脸真的好吗?   看著以奇怪姿势躺在地铺上呼呼大睡,感觉像是在练睡梦罗汉拳的顾倩,姜正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好家伙,还以为顾倩老师睡觉的时候一直都这么沉稳,感情她刚刚只是在蓄力。   这一蓄力完毕,差点没当场一脚给姜正踹下去,睡相也真是太离谱了点儿。   仔细看去,现在的顾倩正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床,头发更是散乱地搭在脸上。   那感觉看起来有点像是恐怖片里披头散发的女鬼,在昏暗的房间里还真有点渗人。   不过相比起这个,还是先把搭到床上来的这只脚处理了吧,一直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想到这里,姜正便小心翼翼地支起身子,将手伸向了那只白净的玉足。   顾倩的身高足有一米七,脚码自然也不会太小,但看上去却十分秀气。   不但脚踝和脚背的形状优美之极,脚上的肌肤也是白皙细腻,宛如凝脂。   玫瑰般的粉嫩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边缘看不到一点死皮老茧,平日里应该有经常在做保养。   咕嘟,姜正虽然没有什么恋足的癖好,但伸手抓向这对美脚时还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没事,没事,只是帮顾倩老师把脚放好而已,绝对没什么别的意思.大概绝对没有。   在昏暗的卧室里,姜正第一次把手放到了那只脚上。   一时间,触手感觉如同暖玉,让人不由得想握住好好把玩一番。   姜正当然没有趁著人家睡觉偷偷把玩别人脚丫的特殊癖好,只是老老实实地把那只脚放了下去。   呼,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可姜正做完后却不禁深深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他准备躺下去继续尝试睡觉时,下方的顾倩却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咦!看到顾倩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子,姜正的心也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上。   不.不会吧?这就把她弄醒了?可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把她的脚放回去而已?   就在姜正心惊胆战地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顾倩怪自己轻薄的时候。   突然醒来的顾倩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说话,而是自顾自地朝楼下走去。   当她走下楼又过了半分钟,姜正隐隐听到下面传来一阵“咕嘟咕嘟”的水声,这才明白顾倩只是去楼下喝水而已。   吓我一跳.居然睡了没多久就起来喝水,睡觉前喝几口不行吗,吓死人了。   不过也说明刚刚的事应该没有惊动她没问题,只是我想多了而已。   听著那轻柔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了过来,侧躺在床上,背对著大门的姜正也稍微松了口气。   但这还没完,顾倩在回到卧室后却并没有直接朝著铺在地板上的床铺走去。   她竟是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姜正躺著的床边,随手便抓向了他盖著的被子!   哗啦!随著顾倩伸手一掀,姜正只感觉身上一凉,被子瞬间被掀飞起来。   “哎!顾顾倩老师?你这是”   当姜正发出了少女般惊慌失措的声音时,顾倩却依然没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躺了进去。   “呼呼.呼。”   不消三秒,顾倩就以极其流畅的动作躺到床上,再钻进被子里。   将被子死死裹在身上,紧接著便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看样子睡得正香。   而被赶到床边的姜正则是深吸一口气,伸手拍著心脏,似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吓裂开了。   有没有搞错.这家伙该不会睡得迷迷糊糊,忘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吧?   看著来了个鸠占鹊巢的顾倩老师,姜正也只好伸手捂了捂额头,无奈地躺到了旁边的地铺上。   一开始让你睡床你就不睡,结果睡到半夜还是跳起来把我床抢了逗我玩呢?   照理来说,既然床都已经被顾倩抢了,她该喝的水也喝了,该发的疯也发了,姜正也应该可以稍微睡个安稳觉了吧?   然而,当他躺进了顾倩刚刚躺过的床铺,盖上了顾倩刚刚盖的被子后。   床上残留著的体温,以及那股变得强烈起来的体香却是让人变得更加难以入睡。   一想起这张床铺是刚刚顾倩老师睡过的,姜正也不禁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毕竟他也是个生理正常的年轻人,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一点都没反应,那才真的是出了大问题。   可虽然对自己的生理机能正常而感到非常欣慰。   但姜正却也清楚地知道,今天晚上他估计是别想睡了。   正当小木屋里的姜正在遭受著某种奇怪的折磨时,时间也逐渐来到了凌晨一点。   一般来说,凌晨一点的江城市通常都非常安静,只有零星一些声音回响在街道上。   吱.但伴随著一阵刹车声响起,一辆轿车火急火燎地停在了这“江城市警局”的门外。   伴随著副驾的车门从侧面打开,一对穿著肉色丝袜,踩著高跟鞋的长腿也迅速迈了出来。   首先从车上下来的是一脸凝重的夏羚,她虽然看上去浑身酒气,但却似乎清醒了不少。   与此同时,坐在主驾驶席的蜜儿也马上熄火、下车,然后朝夏羚问道:   “夏羚姐,你确定这种事情找警局有用?”   “不太确定.但上次我就来这儿捞过姜正一次,过来看看也是好的。”   对于蜜儿的提问,夏羚也是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之所以夏羚跟蜜儿会大晚上跑到江城市警局来,主要是因为一个人的失踪.具体是谁,懂的都懂。   当发现姜正的手机打不通后,蜜儿也是连忙拨打了沈云衣的号码,然后居然也没打通。   毕竟沈大小姐昨天晚上受到了一些小小的心灵惊吓。   一时间手机也忘了充电,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停机模式,打不通也可以理解。   那沈云衣的电话打不通,姜正的电话也打不通,而且人还不知道去哪儿了。   发现情况不对劲的蜜儿也只好连忙找到夏羚,跟她一起来到了熟悉的江城市警局。   在夏羚看来,即便姜正没大晚上在这儿蹲号子,也能过来顺道给他备个案,方便找人。   站在律师的角度来看,这显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虽然蜜儿显然不这么认为。   在蜜儿眼中,如果姜正真的出了什么连他都解决不了的突发事件,那么靠警察是绝对没有任何作用的。   只不过她也不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夏羚,只能先尝试一下走正规的找人途径有没有用了。   但让蜜儿感到非常惊讶的是,当两人来到了江城市警局的工作大厅里头时,在那里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都跟你们说了,我打不通姐姐的电话,问了很多亲戚和朋友也都说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这还不能报失踪啊?”   凌晨一点左右,穿著一身运动服的顾燕坐在办公桌前头,正一脸急躁地对警察解释。   而那负责值夜班的老警察也稍微打了个哈欠,继续用平稳的语气回道:   “小朋友,我已经解释过了,只有在失踪二十四小时后才能进行失踪人口的报案,你姐姐才失联六七个小时,还达不到报备的时间。”   听到这话时,顾燕更是急了,她立马拍著桌子大声嚷嚷道:   “六七个小时还不够吗?难道真要等到我姐姐出事了你们才会去找?”   从顾燕的表情和语气来看,这小姑娘现在是真的很急,非常急。   毕竟姐姐顾倩从晚上六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到现在接近一点,这么长的时间是音讯全无。   电话电话打不通,短信短信没回复,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   顾燕在家里等到十二点多终于忍不住了,就连忙冲出门直奔警局,准备给姐姐报个案,让警察们帮忙去找。   谁知来了后她才知道,居然得失联二十四小时才能报案,这还得了?   姐姐要是真的遇到了坏人,二十四小时之后再去找,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瞧见顾燕那副焦急的样子,蜜儿也连忙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燕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蜜儿姐?是你?太好了!我其实是来.”   顾燕在这里看到朋友后那是喜出望外,立即拉著她的手把姐姐失踪的事儿说了一遍。   说完后,她还不忘像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本来想著能报案让警察帮忙去找姐姐,现在看来只能自己慢慢去找了,可恶。”   然而听到顾燕这番话的瞬间,蜜儿却猛地皱了皱眉,小声问道:   “燕子,你那联络不上的姐姐叫顾倩,是姜正就读学校的班主任,对吗?”   “对啊,蜜儿姐你还没见过她吧?姐姐长得可漂亮了,要是遇到了坏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顾燕虽然表现得非常担心,可蜜儿听到后却是忍不住拍了拍额头。   姜正顾倩.好家伙,原来是这么回事吗,这两个家伙该不是跑到哪儿鬼混去了吧。   蜜儿身为女仆,自然是知道主人今天晚上是要跟哪位女士出去约会的。   凑巧的是,今晚姜正的约会对象就叫顾倩,应该就是燕子消失不见的那位姐姐。   而且两人还非常巧合的在约会过后一同消失了几个小时,还非常凑巧的一起联络不上。   这太过巧合的突发情况,不得不让人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   就比如两人约会过后情投意合,找了个寂静无人的地方讨论一下人生什么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关了手机,不跟人联络也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长夜漫漫,现在那边可能正忙著呢,哪儿有多余的心思搭理别人。   一想到主人现在可能正在抱著如花美姬,美滋滋地享受著男人的快乐时光。   蜜儿就忍不住咬了咬牙,感觉大晚上到处跑来跑去找人的自己简直像个白痴。   那既然都已经想到了这点,她也干脆朝顾燕说道:   “燕子,你也别报案了小女子大概知道你姐姐在哪儿。”   “哎?真真的吗?”   “真的,如果小女子猜得没错,你姐姐没惹上什么麻烦,甚至可能还乐在其中,哼。”   说到这里,蜜儿也不由得冷哼一声,在心中暗暗地骂了那个不要脸的主人几百次。   但骂还解气,蜜儿便拿出手机看了看不久前刚刚拨打的前任主人沈云衣的电话,在心中却是已经做好了计较。   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沈大小姐,让大小姐亲自去抓那对狗男女的奸。   我倒要看看,燕子的姐姐到底有什么好的,能把主人迷得五迷三道,一晚上都不回来。 第214章 大小姐与前女仆   不知不觉间,这个难熬的夜晚终于过去。   伴随著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沈云衣也在一阵奇怪的痒意当中醒了过来。   她感觉自己的鼻子部位好像痒痒的,好像有什么羽毛之类的东西在挠。   唔什么鬼?我鼻子上为什么会有该不会是姜正那家伙吧?   顿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大小姐想起了那个让人恼火的臭男人。   肯定是姜正,只有他会这么无聊,一大早跑到我房间来拿羽毛挠我鼻子,哼。   不过算了,他肯一大早过来找我,说明也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的行为不对,那就原谅他这次吧。   想到这里,沈云衣便微微笑了笑,突然伸手抱住旁边“姜正”的腰,一下子把“他”拽到了床上。   “嘿,一大早抓到一个笨贼,你”   然而,正当沈大小姐想要好好嘲笑姜正一番的时候,她却一下子傻眼了。   仔细一看,被她抱到床上来的哪儿是什么姜正这不是蜜儿么!   一大清晨,穿著女仆装的蜜儿不知为何来到了沈云衣房间里,而且手上还拿著一根羽毛。   被沈大小姐抱上了床后,蜜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冷静地摇头道:   “大小姐,您原来有这种兴趣吗?以前一直都没发现呢,真是遗憾啊。”   “啊?我我不是等等!你突然跑来我房间干嘛!”   被蜜儿说得面红耳赤的沈云衣连忙松开了手,但却马上反应过来这情况好像不太对劲。   别说蜜儿现在已经不是这沈家庭院的女仆了,即便是她在这里工作的时候。   也从来没有这样莫名其妙跑到沈云衣房间来的,而且还挠人家痒痒可还行。   而蜜儿闻言则是叹了口气,坐在沈云衣的床上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大小姐,您要是肯像个正常的现代人那样接听电话,那小女子自然不用一大早跑来找你。”   “接电话?我怎么不接电话了,不是好端端的停机了?”   沈云衣一边说著,一边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一看,这才发现手机屏幕已是一片黑色。   看到大小姐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蜜儿这才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说道:   “大小姐,您知道在您昨天晚上像是死猪一样呼呼大睡的时候,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听上去非常恭敬,但遣词造句却是一点恭敬的意味都没有。   不过沈云衣自然也不至于会在乎这点小事,而是疑惑地问道:   “昨天晚上?外头?把话说的仔细点,别当谜语人好不好。”   “小女子的意思是,您知道昨天晚上主人去了哪儿吗?”   “主人?伱说姜正?他不是跟顾倩商谈事务去了么。”   “是的,然后呢?您觉得他们商谈完毕之后会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不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   “那如果小女子告诉您,到现在为止主人都没有回家,而且完全联系不上呢?”   什么!姜正昨天晚上没有回家?而且通宵失联?   反应过来的瞬间,沈云衣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连忙朝蜜儿喊道:   “等等!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额。”   本来沈云衣想说“你怎么不早说”,但她却突然发现昨天晚上人家可能已经说了,只是自己手机没开,打不通而已。   想明白后,沈大小姐也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可却马上脑筋一转,疑惑地问道:   “姜正明明失踪了,可看你这样子好像并不怎么著急,那应该是对姜正去了哪里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对吧?”   “的确如此,因为昨天晚上没回家的并不止主人一个,还有”   说到“还有”的时候,蜜儿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长。   并且等沈云衣聚精会神等著她说出名字时,蜜儿却可爱地歪了歪脑袋,笑道:   “还有谁?您猜猜看?”   “我猜你个头!”   顿时,沈云衣被她这大喘气的卖关子弄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憋死在床上。   连续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大脑重新充满氧气后,沈大小姐这才无奈地说道:   “蜜儿我总感觉你今天好像看我不太顺眼,正在以戏耍我为乐,是我的错觉吗?”   “放心,绝对不是。”   “那你干嘛这么”   “绝对不是您的错觉,因为小女子的确是在戏耍你。”   “你!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沈云衣知道自己打不过蜜儿的话,她现在估计已经气得扑上去跟蜜儿来一场激情肉搏了。   眼见沈大小姐被自己气的面红耳赤,蜜儿也是优雅地笑了笑,笑道:   “只是开个无关痛痒的小玩笑而已,小女子绝对不是因为昨天晚上联系不到您所以憋了一肚子火,因此一大早专程过来拿您开涮。”   “知道了知道了,手机没充电是我的错,然后呢?能告诉我姜正到底去哪儿了吗?”   “小女子也不知道主人去了哪里,但知道昨天晚上顾倩老师也没回家。”   哎?姜正一晚上没回家?顾倩一晚上也没回家?这这是真的?   沈云衣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差不多在这句话出来的瞬间,就已经想到了昨天晚上可能发生的情况。   昨日夜晚,一男一女,男貌女貌,还有著两年的网友基础,又去的是浪漫的餐吧商谈事务。   这要是谈著谈著谈妥当了,然后两人互相看对了眼,那岂不就是当场干柴烈火,找个地方浪漫去了?   霎时间,沈大小姐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幅让她血压升高、颅内爆炸、天灵盖飞升的场景。   浪漫的烛光照耀下,姜正跟顾倩两人坐在昏暗的餐吧里。   “姜正,我之前从未想过你居然是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还愿意在背后这样保护我,我真是太太感激了。”   “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们也是老交情了,而且你今晚真的很漂亮,感觉为了你,再苦再累都值得。”   “嘻,真会讨好女人我可不知道自己的学生还有这本事,话说我们也该离开了吧?”   当顾倩站起身来的时候,她佯装脚下一个踉跄,旁边的姜正也立马将其扶在怀里。   那一刻,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之中火星四溅。   给人一种连的龙虾都要燃烧起来的感觉。   “姜正同学,我好像有点头晕,不如去找个地方稍微休息一下怎么样?”   “那可不行,怎么能稍微休息一下呢,最起码也得休息到明天早上吧。”   “呵呵,具体能休息多久,那就得看姜正同学的本事了我很期待。”   伴随著这番对话落幕,姜正跟顾倩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餐桌上吃剩的一堆龙虾壳。   不知为何,沈云衣脑海中的龙虾壳仿佛摆成了一个“沈”字,大概是她想太多了吧。   不行不行不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想到这里的瞬间,沈云衣不禁捂著脸颊发出了一阵尖叫。   “明明是我先来的!连我都没跟姜正做过!那女人怎么可以捷足先登!”   听到这番十分劲爆的言论时,旁边的蜜儿忍不住捂嘴一笑,轻松地嘲讽道:   “原来大小姐您还没跟主人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吗,那可真是太好太遗憾了。”   “你想说太好了完全可以直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   “小女子认为这样拐弯抹角的会更有戏谑效果,您不喜欢吗?”   “滚。”   大概是因为气急了的缘故,沈云衣忍不住朝蜜儿比了个中指。   身为一名极有教养的大小姐,这种举动是她之前很少对其他人(除了姜正)做的。   但也不知道为啥,沈云衣在面对蜜儿时却能轻易做得出来,而且做得非常顺手。   话说该不会有“女仆似主人形”这种说法吧?感觉蜜儿好像跟阿正越来越像了。   看了看这一脸欠扁的憋笑模样,表情和神态都有些熟悉的蜜儿,沈云衣也不禁这样想到。   以前蜜儿在沈家庭院工作的时候虽然也经常语出惊人,说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骚话。   但她那时候通常都是冷著脸说的,因此也被老段私底下称为“冷笑话”。   而现在的蜜儿虽然还是满嘴骚话,可给人的感觉则是表情灵动了很多也欠扁了很多,活生生一个女版姜正。   不过女版姜正就女版姜正吧,这样灵动的蜜儿再怎么说,也比过去那个死板冷淡的她好一百倍就是了。   因此虽然一大早被蜜儿气得不轻,但沈云衣还是松了口气,朝她笑道:   “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也安心了不少,现在睡觉时应该也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听到这里,蜜儿却不禁皱了皱眉,歪著小脑袋问道:   “大小姐,您怎么知道小女子以前睡觉会做噩梦?”   “半年前有一次我想去厨房里弄点吃的,结果看到你躺在厨房的仓库里头睡著了,看上去神情非常紧张、狰狞,我就猜测你是不是做了噩梦。”   顿时,蜜儿的眼睛突然一闪,似乎想起了那个让她印象深刻的午后。   本来在沈家庭院工作的期间,蜜儿经常会在各种地方习惯性的摸鱼,也就是呼呼大睡。   有一次她在厨房仓库里睡了过去,睡的时候一开始是感觉有些阴冷,但很快就感觉缓和起来。   当她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不知道是谁悄悄地给自己身上盖了一张毛毯。   毛毯上散发著清新的太阳香味,像是从晒衣服的衣架上刚刚取下来的。   是谁给我盖的?应该是叶婆婆吧,难得那老太婆没直接叫醒我,算她还有点良心。   当时蜜儿也没有在意是谁给自己盖的毛毯,还以为是叶婆婆突然大发善心,允许她上班时间摸摸鱼睡觉啥的。   谁知沈云衣这时一说她才反应过来,感情当时给自己盖毛毯的人居然是这位沈大小姐。   明白这点后,蜜儿也是微微低了低头,小声说道:“谢谢。”   但沈云衣好像忘了自己当时给她盖毛毯的事,便疑惑地问道:   “谢谢?谢我什么,谢我昨天晚上没开手机?”   “咱们别提手机的事了,还是先想办法找找主人吧。”   见蜜儿终于提起正事,沈云衣也立即点头道:   “如果姜正是跟顾倩在一起的话,那么首先肯定是先找各种酒店之类的设施。”   “酒店和旅馆都已经请凛凛找过了,她说昨天晚上全江城的酒店都没有那两人的行踪。”   “额,如果不是酒店的话,在顾倩家里?也不对,顾燕应该会知道那他们到底是去了哪里鬼混啊?”   这么说起来,情况好像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姜正跟顾倩不在自己家。   也不在江城的所有酒店、旅店里,难不成是去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做奇怪的事?   眼见沈云衣一副思索的表情,蜜儿也提醒道:   “其实小女子来找您,是想问问大小姐知不知道姜正有没有什么隐蔽的秘密基地,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那种。”   “怎么会呢,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谁会给自己搞什么隐蔽的秘密基哎?”   当沈云衣下意识地想要否认时,她却猛地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手腕上戴著的那条珍珠手链。   这是一条非常纤细、非常精致的珍珠手链,看上去虽然不怎么昂贵,但却能够感受得到制作者的工人匠心。   等等,隐蔽的秘密基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难道说,该不会在这“珠联璧合套装”的那间小木屋里吧?   之前姜正在将自己的小木屋材料丢进储物空间,并且自己进去组装的时候,沈云衣也在旁边。   毕竟姜正组装小木屋就得人也进去,他进去之后自己又出不来,那肯定得有人在旁边捞他。   沈云衣还记得当时她还嘲讽姜正,嘲讽他跟个三岁小孩儿一样建什么秘密基地来著。   想到这里,沈大小姐立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让蜜儿后退几步,自己打开了那个奇特的三角储物空间。   哗!伴随著一阵轻响,一个非常具有科幻感的三角位面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蜜儿看著那新奇的三角空间,不禁好奇地问道:   “这是这就是主人说过的那个‘珠联璧合套装’里的储物空间?”   在蜜儿成为了姜正的女仆后,姜正也把之前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她。   其中包括“心灵殿堂”和“珠联璧合套装”的情况自然也说了,不过却没给蜜儿实际看过。   “嗯。”沈云衣点了点头,然后朝里头一边看去一边说道:   “这里头有一间用来紧急避难的小木屋,如果姜正跟顾倩消失不见了的话,很有可能就是躲到这儿了蜜儿,你进去找找看。”   “小女子?为什么要小女子进去,大小姐您不能进吗。”   “我得在外面捞你,你没有这首饰的权限,从里头是拿不出东西来的。”   “原来如此还以为大小姐是蓄意报复,准备把小女子关在里面,拿小女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凄惨状况下酒呢。”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形象算了,快进去,别废话。”   在沈云衣哭笑不得的语气下,蜜儿也是大著胆子跳进了那个储物空间里头。   进去之后,她也按照沈云衣的指示,一路往下游向了小木屋,并且从外头打开了木屋的大门。   刚一进木屋,蜜儿马上皱了皱眉,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里面有人的气息。   真有人在这里,而且好像还待了挺久的样子嗯?这这是什么!   随著蜜儿来到客厅,她那锐利的眼睛一闪,便马上看到了一件让人无比惊讶的东西。   丝袜那是一条肉色丝袜,而且丝袜不但被人扯烂了少许,上头还明显沾染了点点血渍。   丝袜?血渍?扯烂?   嘶!不会吧!难难道说!   瞬间,蜜儿猛地抬头朝著上方的卧室方向看去,小小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第215章 野花哪有家花香   蜜儿其实很早就察觉到了,姜正这人其实对丝袜是有点特殊癖好的。   比如当蜜儿穿著白丝在他面前晃悠的时候,那家伙的眼睛总会悄咪咪地盯著蜜儿的腿脚打转。   但如果蜜儿是没穿丝袜的裸足状态,那姜正看的概率和频率就会减少很多。   后来她也上网查过,说是丝袜可以增加女性的魅力和视觉吸引力。   除了能够突出女性的美腿线条,让男人产生欣赏和赏心悦目的感觉之外。   丝袜的光泽和质感也可以增加双腿的性感和神秘感,让男人对内部产生好奇和吸引。   在发现这点后,蜜儿也是尽量在家里都好好的穿著丝袜,而且经常换不同的款式,算是对主人的一点小小报答吧。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这小木屋里,蜜儿却看到了这样一条被撕裂的丝袜。   这丝袜的款式是连裤袜的类型,非常轻薄,丹尼尔指数应该在25左右。   这种又轻薄、又优雅的款式,通常是蜜儿这种年轻女性不会考虑的,得是成熟的女人才比较适配的类型。   恰好,跟姜正一起消失的顾倩是一位成熟的女性,她穿这样的肉色连裤袜自然是完美适合。   可这么一条本该穿在腿上的丝袜却被胡乱丢在了客厅里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昨天晚上,或许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在这客厅里拉开了帷幕。   毕竟仔细看看,这条丝袜上还沾染著点点血渍,还有明显的褶皱与撕裂。   让人只是简单看上一眼,就能够马上察觉到这玩意昨晚遭受了怎样的蹂躏。   看到这里,蜜儿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心中暗暗骂了姜正一句。   主人也真是的哪怕真的要跟人家做那事,也不用这么粗鲁吧?   虽然蜜儿跟顾倩没有交情,但人家好歹也是顾燕的姐姐。   一想到主人对顾燕的姐姐这么粗暴,蜜儿也不禁咬了咬牙。   在那之后,她抬头看向了通往上方的楼梯,这才迈著猫一样轻灵的步伐走了上去。   没过多久,当姜正在昏昏沉沉的睡眠中迷迷糊糊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胸前似乎有点沉重。   怎么回事?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胸口?虽然也不是特别沉,但总感觉有些气闷?   顿时,姜正缓缓睁开双眼然后就看到了一对充满了不屑与无语的瞳孔。   那双眼睛看上去非常灵动,只不过眼神当中却蕴含著一种看垃圾的不屑神情。   是蜜儿,蜜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并且以一种奇妙的姿势与姜正四目相对。   “这是蜜儿?你你怎么来了?而且为什么要坐在我胸口?”   直到这时,姜正才反应过来自己胸前沉甸甸的感觉来自何处。   因为蜜儿正侧著坐在他胸前,那富有弹性的小屁股直接压了下来。   蜜儿虽说身体轻灵,但她好歹也是个大活人,再怎么也是有七八十斤重量的。   这一整个大活人的重量集中在屁股上,然后坐到姜正胸前,这能不重才有鬼了。   谁知当姜正话音刚落,蜜儿便挑了挑眉,故作惊讶地说道:   “这不是主人吗?真巧,您为什么要躺在小女子的屁股下面?小女子要报警喽。”   “到底是谁报警啊,警察来了也只会先把你抓走吧。”   “那肯定要抓也是先抓主人您,毕竟您这拐卖良家妇女的罪名是很容易坐实的。”   啊?拐卖良家妇等等!蜜儿说的该不会是顾倩老师的事吧?   反应过来的瞬间,姜正也立马想到了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对了,我昨天晚上跟顾倩老师一起被困在这里,外面的人肯定都十分著急了。   而且我还是跟顾倩老师一起消失的,在他们看来,我们两个肯定是跑路后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吧。   想到这里,姜正也是立马试图解释道:   “等等,我可没有拐卖顾倩老师,我们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躲进这里的。”   嗯哼?蜜儿闻言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吐槽道:   “那伱们肯定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会躺一个被窝的喽?”   “肯定了,我们其实是……额,躺一个被窝?没有啊!我跟顾倩老师明明……”   “呼……呼……唔。”   还没等姜正把话说完,只见他身下的被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呻吟声。   在姜正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蜜儿随手帮他把覆盖了腰部以下的被子掀开,将里头那人露了出来。   是顾倩……本来应该睡在床上的顾倩不知何时又睡到了地板上,还爬进了姜正的被窝,抱著他的腰睡得正香。   看著顾倩老师那份恬静又狂野的睡姿,姜正不禁伸手捂住了额头,感觉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不是……顾倩老师,我知道您的睡相很差,也知道您睡觉的时候会跑来跑去。   但您也不用开这么大的玩笑,一大早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被窝里吧?   这下可好,顾倩跑错被窝也就算了,一大早还被过来找人的蜜儿抓了个正著,直接来了个人赃并获。   当姜正感觉自己脑浆子都沸腾了的时候,蜜儿则是挑眉道:   “您还有什么话要想说吗?”   “当……当然有!我其实……”   “小女子必须得提醒您,现在不是势必要您说,但您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别用对待罪犯的语气跟我说话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倒不如说我才是受害者!”   眼见姜正一副快要抓狂的样子,蜜儿这才从他胸前轻巧地跳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躬身道:   “的确,小女子知道主人您是无辜的,刚刚只不过是在开一个无关痛痒的玩笑而已。”   这突然的态度转变,一下子把姜正都给弄不会了,他只好挠头道:   “蜜儿……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无辜的?明明我自己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证明。”   “因为小女子刚刚检查过了顾倩老师的身体,能看出来她并没有遭受过侵害的痕迹,所以除非主人您的那话儿跟牙签一样,否则……”   “停!停!停!别说了,我知道了!别解释下去了!”   连忙伸手捂住了蜜儿的嘴,以免她又说出一些惊天动地的话后。   姜正这才连忙伸手掰开顾倩缠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走下了床。   下来后,姜正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朝旁边正盯著自己的蜜儿说道:   “你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云衣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对吧。”   能够打开这储物空间的首饰就只有三个人有,蜜儿跟苏玫几乎没有什么联系,那可想而知,肯定是沈云衣帮她开的门。   “是的。”蜜儿也是点了点头,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大小姐就在外面等著您,需要我为您准备急救工具吗?”   “免了,云衣还不至于要打死我这么夸张,只要好好解释的话。”   一想起自己一会儿出去后就会碰到沈云衣,姜正也是感到心里有些发憷。   但无论如何,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既然这样,姜正就吩咐蜜儿在这里候著,等顾倩醒来后再跟她一起出去。   而姜正自己则是稍微收拾收拾后便走出了小木屋。   当他漂浮在这宽敞的储物空间里头时,还没等朝外面挥手,整个身子便迅速飞了出去。   以姜正过去的经历来看,被人从这储物空间里拿出来的感觉,就像是被夹娃娃机夹出来的娃娃一样,多少有些奇怪。   但今天这夹娃娃机的转速似乎有些快,以至于姜正的身体基本上是飞著出去的。   哐啷!随著一阵闷响传来,姜正跟那熟悉的房间地毯做了一次亲密接触。   当他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沈云衣的闺房里。   而那闺房的主人则是双手抱胸,用审视般的锐利目光看著对方。   不等姜正开口,沈云衣便面无表情地问道:   “废话少说,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眼见沈大小姐一上来就问自己要解释,姜正反倒是松了口气。   他毕竟是有正当的理由才跟顾倩一起待一晚上的,所以完全不怕解释。   姜正真正最怕的,是那种“我不听我不听”的离谱古早乡村爱情剧女主。   那就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好在沈大小姐并不是那么蛮横无理的人。   以至于当姜正熟门熟路地坐在沈大小姐的床上,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后。   沈云衣的脸色也是从最开始的僵硬逐渐转化为了惊讶,到最后也是明显轻松了很多。   “原来如此。”沈云衣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过来伸手摸著姜正的手臂说道:   “没想到你们昨天晚上发生了这么惊险的情况抱歉,好像是我误会你了。”   其实本来沈云衣就感觉不太对劲,毕竟姜正哪怕要偷情,也不可能偷到储物空间里去。   他是知道自己进了储物空间后没法主动出来的,那就不大可能带顾倩进去乱搞。   否则那不是自己把自己变成瓮中之鳖等著沈大小姐来抓吗?姜正虽然有点坏,但绝对没这么蠢。   于是当沈云衣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她的态度也马上好了很多。   并且马上开始关心起了姜正昨天晚上受到的伤势,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女友。   感受著恋人的爱护,姜正也不禁握住她那滑溜溜的小手,靠过去笑嘻嘻地说道:   “没想到你竟然会觉得我是去跟顾倩老师偷情了,这是不是太离谱了一点。”   “有什么离谱的?俗话说,家花哪有野花香,男人不都这副德性。”   “那也是不知道多久后的事了现在我连你这家花都没采到手,怎么会对野花感兴趣呢。”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顺势搂住沈云衣的腰,把脸亲密地靠了过去,在那光滑的脸蛋上蹭著。   听到他这番有些暧昧的话,同时感受著那暧昧的交互动作。   沈云衣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那只不老实的手,把脸挪开后才嗔怪道:   “一大早的别胡来。”   “哦,意思是晚上就能胡来喽?”   “胡来你的头,你就不能正经点吗?咱们在说正事呢。”   眼见沈大小姐似乎想谈点正事,姜正也是放开了她的细腰,往床上一倒,再叹气道:   “也对,眼下还有很多正事要办,我马上就得去找坤哥那几个家伙拿证供,真麻烦。”   本来在昨天晚上的小巷子里,姜正就准备从坤哥和那俩小弟嘴里拿到证供。   比如用手机录个视频,让他们说出“是白慧大小姐指使我们的”之类的证词什么的。   谁知突然出现的猪头骑士却完全打乱了姜正的步伐,让他完全没机会去理会坤哥三人。   现在时间都过了这么久,本来被打晕的那三个小混混肯定早就已经溜没影了,还得姜正重新去找他们,麻烦得要死。   但就在姜正准备出发去找坤哥时,沈云衣却神秘一笑,笑道:   “不用去找了,白慧找人对付黑天蓬这种事根本无关紧要,我手上有更劲爆的猛料。”   “更劲爆的猛料?有多劲爆,白慧跟直播间的傍一大哥有一腿?还是她找了个泡大嫂的嘻哈人渣男友?”   “呵呵,那算什么你看这个,可劲爆了。”   沈云衣神神秘秘地拿出手机,准备打开给姜正看看那些劲爆的照片。   谁知她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屏幕还是黑的,因为压根没来得及充电。   “你给我看什么?黑屏有什么好劲爆的?”   “不不是,你来这边看,我电脑里也有。”   顿时,沈大小姐尴尬地把手机插上了电,然后打开电脑给姜正看了看那一系列套图。   看完了这“白慧大小姐与她的爱犬们”系列套图后,姜正的表情是这样的:囧。   好家伙,的确是足够劲爆,没想到白慧那女人背地里玩得这么花。   要是白慧只是跟一个男的喜欢玩这种东西,那姜正也没法指责什么。   毕竟人各有好,喜欢跟男友女友私底下玩点情趣,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实属人之常情。   可白慧这却不是跟男友玩,而是跟很多人玩或者说是玩了很多人。   瞧她那副耀武扬威,把别人用铁链子拴起来当狗,自己再用鞭子抽人的那副狰狞模样。   姜正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居然跟自己在车里见到的过的那位白大小姐是同一个人。   白慧虽然在容貌上远远比不过沈云衣,但好歹也是一位美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在直播行业能混得风生水起。   但即便如此,这女人私底下却有这么恶心、下流的癖好,这也的确是足以摧毁她整个人生的超级劲爆新闻了。   “干得漂亮。”姜正这时也趁机亲了沈云衣一口,摸著她的脑袋笑道:   “只要找人把这些猛料公开出去,那位白大小姐这辈子就不用做人了得去联系记者和自媒体才行。”   “还用你说。”沈云衣瞪了他一眼,自信满满地说道:   “昨天晚上就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之内起码有一百家自媒体会在各个渠道公开这件事,而且我也安排了一堆记者准备去‘花旗集团’的总部那儿堵门。”   “喔喔喔!够狠!简直吓得我都要瑟瑟发抖了,哈哈哈哈哈。”   说到玩这类的商战手段,沈云衣身为沈家未来家主那自然是早就烂熟于心。   毕竟商战嘛,讲究的就是一个落井当下石,得胜必追击,逮住蛤蟆得攥出脑白金来。   因此在今天之内,“沈氏集团”的所有宣传媒体也会同时发力。   将这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变成刺穿白慧和“花旗集团”的一只利箭。   彻底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的炼狱当中,永世不得超生。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到时候则会一边看著网上的舆论取乐。   一边在电脑前卿卿我我,享受一下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休闲时光。    第216章 所谓的社会性死亡   本来今天对于白慧而言,应该是非常美好的一天才对。   豪宅的卧室中,一道阳光透过精致的窗帘,洒在精心挑选的家具上。   房间的墙壁上挂著名贵的油画,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份艺术气息。   而房间的主人,白家大小姐白慧则是在起身后便兴高采烈地坐到了梳妆台前。   与此同时,两名负责化妆的女佣人也立即过来帮其进行护肤、化妆等日常养护。   白慧一边坐在那儿任由两人往自己脸上涂抹一堆极其昂贵的化妆品,一边问道:   “对了,我还有几套今季新款还没穿过来著?”   “大小姐,还有五套,都是的。”   “不够,再去定几套,过段时间等我上节目了再定就来不及了,这次一次定十套吧。”   “.是的,大小姐。”   听白慧说还要去定十套高奢新款的时候,旁边的女佣人也不禁暗暗地砸了咂嘴。   她可是知道白慧的衣服动不动就得大几万一套,而且一套衣服只穿一次,说是要保持新鲜感。   从这个角度来看,白慧的生活也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奢靡了,而且还不单单是奢靡这么简单。   毕竟在白家工作的佣人都知道,在大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千万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她会从各个角度疯狂挑你的刺,然后把手边能摸到的东西往你头上砸,还不准躲。   正因如此,平时服侍白慧的这些佣人们都是压力很大的但幸好今天大小姐的心情还算不错,至少暂时心情不错。   然而,就在白慧这边化妆工程即将结束的时候,宫口的到来则是毁了一切。   “你说什么?针对那个女人的计划没有成功?我们派去的人被赶跑了?”   “是是的,大小姐,我也没想到‘漩涡帮’那边办事这么不利落,任务的确没有得到圆满成功。”   当身为保镖兼司机的宫口朝大小姐汇报任务的进度时,他的语气也显得有些犹豫。   本来白慧昨天安排给“漩涡帮”的任务共有两个,第一个是去威胁、殴打顾倩,让她知难而退。   如果第一个任务没让她退缩的话,那么就在第二天的早上去“江城第一实验高中”派发传单。   传单上印制的,自然是关于顾倩老师的身份秘密之类的内容。   这般双管齐下,这应该就差不多能击垮顾倩,最起码让她不敢去参加活动了。   当然,如果这样顾倩都不退缩,死活都要去参加那个“星光之夜”的话。   那么白慧也不介意找人直接把她沉到江河里去反正之前白大小姐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正因如此,一大清早白慧就已经做好了参加“星光之夜”的准备,在她看来这应该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才对。   谁知从宫口这边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让她柳眉竖起,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地问道:   “怎么回事?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普普通通的贫民而已,蔡坤那废物居然连这都对付不了吗?”   “根据那边回馈的情报来看,顾倩身边似乎有专人保护,有人一直在阻挠‘漩涡帮’的行动。”   宫口刚刚也跟“漩涡帮”的帮主蔡坤见过面,也亲眼看到了他那两个鼻青脸肿的手下。   正因如此,他知道“漩涡帮”这三人组到底被折腾得有多惨,简直是惨无人道。   坤哥他们昨天晚上被顾倩跟姜正收拾了一通,直接在小巷子里躺了半天就算了。   一大清早准备去顾倩的学校发传单时,三人这才出门,就被一群黑衣人直接按了回去一通暴打。   打完之后,那群黑衣人当著他们的面销毁了所有传单,顺带给坤哥留下了一句云淡风轻的警告。   “高人托咱们给您带个话,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类似的情况出现,就准备到河里去喂王八吧。”   “啊?是是,不敢了,呜呜呜呜!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不想去喂王八!”   挨了这通打,又收到了来自那位“高人”的警告,坤哥当场就哭了个梨花带雨,凄凄惨惨戚戚。   只不过坤哥这边虽然被收拾的很惨,但他的事情还没有完,因为白慧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他。   “废物.废物!废物废物废物废物!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全都是一群废物!开除!我要把那废物开除了!让他滚回去吃自己!”   哗啦!呯!伴随著一阵哗啦声响传来,紧接著又是一阵清脆的爆鸣。   之所以会出现这些声音,是因为在盛怒之下的白慧用力把面前桌子上的化妆品全部扫了下去。   随著白大小姐扮演了一次“桌面清理大师”,两名负责打扮的女佣人则是缩在后头大气都不敢喘,以免被殃及池鱼。   眼见大小姐气成这样,宫口也只好硬著头皮继续说道:   “大小姐,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根据坤哥那边的情报来看,打他们的好像是沈家的保镖也就是说这件事的背后是沈家在插手。”   “沈家?是沈天那条老狗?还是夏华那没品味的大婶?”   “应该不是,最近沈天跟夏华都在国外办事,沈家目前应该由沈大小姐负责打理。”   “沈大小姐?沈云衣?是她?是那个女人?”   提起沈云衣这三个字的时候,白慧的语气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怒意。   要说在这江城的富人圈子里头她最看不顺眼的是谁,那肯定就是沈家那位大小姐了。   沈云衣的年龄比白慧要小个几岁,但在名望等各方面都要超越白慧很多。   让白慧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她有一次跟沈云衣同时出现在一个宴会上。   结果到了现场,所有人都在巴结那位沈大小姐,都在夸赞她的好,完全无视了白慧。   平日里风光无限的白慧身边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空寂,颇有几分“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感觉。   很显然,在江城这个富人圈子里头,沈云衣的风评和人望是要绝对领先于白慧的。   所以白慧一直都在心里把沈云衣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无时无刻不想著超越她。   但即便如此,白慧也知道沈云衣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是自己无法轻易战胜的对手。   毕竟那位沈大小姐可是沈家的正统继承人,白慧却不过是朴国昌的外孙女而已。   一个是未来注定要继承沈家的下一任家主,另一个是迟早要嫁出去离开朴家的外人。   两人无论是在地位亦或者是各方面的重要性上都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白慧也一直都没敢去挑衅沈云衣,以免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让白慧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位沈大小姐居然在这件事上还插了一脚。   等等,如果说顾倩的背后是沈云衣,难道说从一开始这就是沈家的阴谋?   想到这里的瞬间,白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猛地握紧了拳头。   她其实之前就一直感到奇怪,自己明明花了这么多钱,为什么“黑天蓬”还能比她这个“白莲花”的人气要高。   白慧自然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在个人魅力或者各方面比不上顾倩的。   她只会认为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脚,而那个幕后黑手现在似乎已经浮现出来了。   可恶我还一直给那贱人三分薄面,谁知她居然在背后算计我,就这么害怕我终有一天骑在她头上吗?   在白慧看来,沈云衣之所以搞这么多事,目的就是为了破坏自己重返娱乐圈的最佳桥梁。   她害怕,她怕了,她害怕自己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遭到挑战,所以才下黑手针对我。   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白慧猛地伸手拍了拍化妆桌,厉声道:   “好啊,那女人既然要玩阴的,那我就陪她玩到底!看看谁怕谁!”   察觉到大小姐似乎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时,宫口也连忙提醒道:   “大小姐,如果要跟沈家对上的话,是不是要先知会董事长一声呢?”   宫口知道,朴国昌董事长还是很忌惮沈家的,并不愿意跟他们结怨。   毕竟沈家可是在江城发展了两三代人的老牌家族,不但财大气粗,各方面的关系也是根深蒂固。   再加上现在“花旗集团”也是多事之秋,不但经营上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而且董事长的儿子朴正欢还卷入了一起案件里,据说情况非常不好。   在这种情况下,白慧似乎还想跟沈云衣斗下去的样子,那这可就不是小孩子打闹这么简单的事了。   白慧自然也明白这点,但却坚定地摇头道:   “现在不是我要跟沈家对上,而是那个贱女人要跟我对上,人家都已经打过来了,难道要我当缩头乌龟不成?”   “话虽如此,还是先跟董事长商量一下为好,说不定是一场误会呢?”   “怎么可能是误会,那女人就是嫉妒我哼,算了,也的确要跟外公商量商量,得从他那里要到更多的资源才行。”   白慧一边说著,一边忍不住咬了咬大拇指的手指甲,眼神也是阴沉之极。   平日里,白慧能调动的公司资源顶多就是“漩涡帮”那群小喽啰。   虽然这些小喽啰用来处理一些普通的麻烦已经足够,但在对付沈家的时候显然派不上用场。   如果真的要跟沈家对上,那么白慧就必须得拿到更多的人力和关系。   要不然的话,半个月后的“星光之夜”她肯定就会失之交臂那是绝对不行的。   于是就在这种战斗前的氛围当中,白慧终于完成了日常的养护更衣。   然后便风风火火地冲出家门,驱使著宫口迅速赶往了“花旗集团”的总部。   “花旗集团”作为江城里头两大集团之一,总部大楼是一栋修建在闹市中心的二十八层高楼。   每当路过这繁忙的市中心时,行人们都能看到这栋崭新的“花旗大厦”矗立在天地之间。   从白天到黑夜,公司的门口总是一辆接著一辆的轿车络绎不绝地驶来,接送著光鲜亮丽的职场精英们,给人一种繁华兴旺的感觉。   但只有“花旗集团”的董事长朴国昌等极少数人知道,如今这集团其实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繁荣,内部和外部的问题还是很多的。   今天上午十点左右,朴国昌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著日常的工作。   朴国昌虽然名字听起来有点奇怪,不过他至少表面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身形矮胖,满面和气的中老年人。   他平时总是带著一副奇怪的笑脸在大楼里头到处巡视,还经常故作亲切地跟员工唠家常。   可在“花旗大厦”里工作久了的老员工都知道,董事长虽然表面看起来和善,骨子里却是一只贪婪的吸血鬼。   这只吸血鬼会疯狂地压榨员工的所有工作时间,并且一个劲的削减福利,完全将劳动法视若无物。   不过因为朴国昌的大女儿嫁给了江城市现任市长孔宿的儿子,导致两家成了姻亲关系。   以至于员工们即便对他恨得牙痒痒也不敢去劳工部投诉,都知道投了诉也不会有用,人家背景铁著呢。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公司高层的决策失误,还是因为做的缺德事太多自有天收。   总之最近“花旗集团”的各项业务都出现了接连不断的亏损,弄得朴国昌非常头痛。   更让他感到头痛的,是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找过来让他帮忙对对沈家。   “.伱说什么?最近沈云衣在找你麻烦?你想对付她?”   听到这番话时,朴国昌不由得露出了一副难绷的表情,因为这著实也太离谱了一点。   本来平日里“花旗集团”跟“沈氏集团”在各方面的业务就没有直接竞争关系。   因此朴家和沈家虽然不能说是关系特别好,但最起码也是相敬如宾,保持著最基本的体面。   可如今白慧却在说些什么鬼?按照她的语气,倒像是想跟沈家全面开战似的。   拿下自己的镜框,用眼镜布擦了擦后,朴国昌才叹气道:   “慧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沈家未来的女主人,你不跟她处好关系就算了,还想跟她翻脸?”   “不是我想跟她翻脸。”白慧硬气地扬起下巴,咬牙道:   “是她在背后对付我,是她在欺负我,外公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总之我不想跟沈家闹翻,这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朴国昌是一位非常精明的生意人,他平时或许会纵容儿子和外孙女在外胡作非为。   但涉及到要跟沈家为敌的这种大事时,他脑子坏了才会随便听外孙女的话就去跟人开战。   尤其现在“花旗集团”的经营状态还不太好,儿子那边的麻烦也没解决。   再加一个沈家搅和进来,那就不是焦头烂额这么简单了,朴国昌怕不是血压都得冲到天灵盖上。   眼见自己无法说服外公,白慧也是急得直跺脚,但却显然也没什么办法。   然而,正当白大小姐准备气鼓鼓地离开办公室再另想办法时。   一位长著方方正正国字脸,额头有一颗黑痣的男人则是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轰!当这位董事长秘书推门冲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朴国昌看向他的目光显然有些不悦。   “罗佐,这么急急忙忙成何体统,最起码也要先敲门再进来吧。”   被董事长训斥后,罗佐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看了看旁边的白大小姐,这才咬牙道:   “抱歉,董事长,请您马上打开微博看看,有很棘手的大麻烦发生了。”   “很棘手的大麻烦?什么大麻烦,跟集团有关的?”   “不是跟集团有关,而是跟.跟大小姐有关。”   提起“大小姐”这三个字时,罗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意。   眼见他说的这么急切,朴国昌跟白慧也好奇地打开微博,看向了上面的今日热搜。   结果刚打开微博,两爷孙就傻眼了,因为微博上的第一条热搜正是跟他们有关。   这条无比劲爆的微博热搜的标题是这么写的:   “重磅消息!花旗集团大小姐飞扬跋扈!下属员工的当狗血泪史!”   什什么玩意?花旗集团大小姐?那不就是我吗?   在白慧惊呆了的目光注视下,朴国昌点进新闻一看,马上整个人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因为就在这条新闻的讨论区里,竟是大大咧咧地张贴著一大堆白慧的照片!   而且全都是她强迫男人当狗,踩在他们头上用鞭子抽,或者让他们舔鞋子的照片! 第217章 来自冥界的援军   发表这篇微博的博主,是一位名为“老观奇闻异事”的网红。   这位昵称为老观的博主平时经常在微博上发一些很离谱的事儿。   上到某些明星出轨或者离婚,下到学生食堂里吃出蟑螂,反正什么事儿博眼球他就写什么。   久而久之,老观在微博上也聚拢了一批稳定的人气。   很多人都想看看他还能挖出点什么奇闻异事,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但即便如此,即便知道这位博主专门就是做这个的专业户。   但当看到他今天写的这篇博文时,网上那群吃瓜群众依然惊呆了。   “重磅消息!花旗集团大小姐飞扬跋扈!下属员工的当狗血泪史!”   “白慧出生于江城两大财阀之一的朴氏家族,家资亿万,她的外祖父是大名鼎鼎的花旗集团董事长朴国昌,从小便在远超规格的宠爱当中长大。”   “如果说别人家的孩子出生后站在起跑线上,那白慧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属于在终点线后面的人。她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财阀千金,享尽了所有的红利。”   “不过事实上,拥有如此优渥的家世的白慧,所作所为却丝毫没有千金小姐的优雅,反而养成了一些飞扬跋扈又极度下流的习惯。”   “正如照片上显示,白慧大小姐不但对员工非打即骂,还经常胁迫花旗集团的员工,让他们当狗来满足自己的变态癖好。”   “更离奇的是,白慧同时还是一名当红网红主播‘白莲花’,看看她平时直播中的脸,再看看这些照片上恶魔般的表情,很难想像这居然是同一个人。”   “当然,除了对白慧大小姐的癖好表示遗憾之外,老观也呼吁花旗集团好好关心一下员工的身心健康,打工出卖劳力已属不易,如果还要出卖人格甚至尊严,那就未免太遗憾了。”   不得不说,老观的确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网红博主。   他写的文章虽然看上去好像是在公正的进行报导。   可字里行间却非常懂得网民的心理,完全知道该怎么写才会引起民愤。   这篇博文一出,再搭配上这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作为证据。   一时间,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网络都瞬间沸腾了。   无数网民疯狂涌入这篇博文,在讨论区里咒骂著这位白慧白大小姐。   “卧槽!这大小姐玩这么花?还让这么多男人给她当狗?太过分了吧?”   “这年头打工人是不容易啊,又要被上司骂,还得服侍这种变态女人,哎,想想都惨。”   “话说这种事真的不算是犯法吗?也太侮辱人了吧,还拿皮鞭抽可还行。”   “看是不是自愿的了,如果是自愿的话就不至于犯法,但如果是胁迫的那肯定算。”   在一众谩骂声中,除了这些常规的讨论和谩骂之外,还有一种是专门针对“白莲花”的。   “这是‘白莲花’?那个主播?不会吧,她居然私底下是这种人!”   “艹!亏大了!我之前还给她买了粉丝牌装扮来著!原来是这种恶心玩意!”   “我这就去下掉粉丝牌,带著这变态女人的粉丝牌,咱这辈子都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我不承认!白姐姐怎么会是这种人!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本身白莲花就是小有名气的主播,闹出这事儿后轰动程度更是超级加倍。   一时间,关于这条博文的内容在各个网站疯传,短短十几分钟内,起码有上亿人知道了这位白大小姐和“花旗集团”内部的这堆破事儿。   看著微博上疯狂飙升到了几十万条评论的评论区,白慧跟朴国昌那是人都傻了。   愣了几秒后,朴国昌猛地拍了桌子,朝罗佐大声喊道:   “罗佐!给我叫叫律师来!我要告这博主!这是造谣!诽谤!针对我们集团的不实诽谤!”   罗佐闻言则是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董事长,真的要叫律师去告吗?这恐怕不太容易告得赢。”   罗佐自己也是照片上当狗的成员之一,他自然知道那条博文里的内容全部都是大实话。   整个“花旗集团”里起码有上百名员工被白慧这样折辱过。   之前众人是碍于朴家的淫威,所以不敢说些什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但现在整件事已经曝光,纸是包不住火的,也就是说朴国昌真要去告的话,对方起码有上百个证人,怎么想都不可能会输吧。   “白痴!”谁知朴国昌却骂了一句,咬牙怒道:   “现在不是告不告得赢的问题,哪怕知道必输也一定要告!最起码要先稳住局势懂吗?”   对于自己外孙女背后玩的有多花,朴国昌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他也知道这博主写的博文大概都是实话,真去告估计很难告得赢。   但即便告不赢,也一定要去告,因为打官司是非常耗时、旷日良久的持久战。   在这种情况下,“花旗集团”总之要先摆出一副“纯属造谣”的姿态去跟对面纠缠,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毕竟网民都是非常健忘的,要是这场官司拖上几个月甚至一两年,那愿意关注的人就会少上很多。   而在官司没有结束之前,“花旗集团”就可以用“纯属造谣”的说法来进行辟谣,最起码在言论方面不会被直接踩到谷底。   安排一脸蒙蔽的罗佐去叫集团的律师过来后,朴国昌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了孙女一眼,问道: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你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能漏一点细节。”   白慧虽然胆大妄为,但闯这么大的祸还是人生当中头一次,此时早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眼见外孙女吓得懵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朴国昌也咬了咬牙,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伴随著脸颊传来一阵疼痛,白慧也立马被打醒了,含著眼泪把之前的情况从头说了一遍。   听到那个叫“黑天蓬”的主播背后居然是沈家在撑腰。   以及对方好像有预谋一样阻止了“漩涡帮”的所有行动后。   朴国昌这时反倒镇定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伸手托住下巴,皱眉道:   “原来如此沈家是这么回事吗。”   眼见外公竟然镇定了下来,白慧也吸了吸鼻子,小声道:   “对不起,外公,我不知道那些照片是怎么不见的,我明明在笔记本电脑里加了很多重密码锁来著。”   “不是你的错。”朴国昌则是摇了摇头,手指有节奏地敲著键盘,冷笑道:   “对方一开始就是奔著针对你,进而针对我们集团来的,有心算无心,伱被阴了也不奇怪。”   “针对我们集团?外公,你说的是”   “当然是沈家,他们不知道从多久前就布下了这个局,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声名扫地,彻底把我们逐出江城。”   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小小一个江城有“沈氏集团”跟“花旗集团”两大巨头。   虽然双方到目前为止没什么很大的矛盾,但要说谁不想干掉对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朴国昌看来,今天这件事应该是沈家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的布局。   包括从白慧的电脑里偷走照片,再联系网络博主发文,把白慧以“花旗集团大小姐”的身份直接推上舆论热点。   好心机,好算计我之前还以为沈天只是个头脑简单的笨蛋,现在看来是小瞧他了。   而且之前正欢那边的官司也是夏华的妹妹在负责,我最初只道是个巧合,但现在看来那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吧。   通过一起“公交车偶斗殴案件”把朴正欢拖下水。   再通过一起“大小姐养狗事件”把白慧拖下水。   两起事件乍一看好像毫无关联,可背后针对的却都不是他们本人,而是“花旗集团”或者说是朴家,目的就是想把朴家摁死。   一想到沈家居然在背后布下了这么可怕的一个局,朴国昌也不禁叹了口气。   眼见外公居然看得这么透彻,白慧也立即问道:   “那外公,沈家居然做得这么过分,我们有什么办法回击吗?”   “回击?”朴国昌闻言苦笑一声,摇头道:   “他们既然动了手,接下来就肯定会加上一连串组合拳打过来,我们连喘息的机会都不会有,又怎么谈得上回击?”   正当朴国昌话音刚落,一通电话便打进了办公室,带来了下一个坏消息。   “董事长,不好了,公司门口有很多记者围在这里,说是要采访白慧大小姐。”   “让保安拦住他们,绝对不要放任何一个记者进来,但也绝对不要动粗。”   挂掉电话后,朴国昌朝外孙女耸了耸肩,叹气道:   “接下来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会有公司内部的员工出来起诉,或者干脆就在公司门口拉横幅喊冤如果是我的话就会这么做。”   朴国昌能做到这么大个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他自然深谙各种商业斗争方面的手段。   俗话说商场如战场,两间公司打起来尚且头破血流,两个大集团打起来那就真是血流成河了。   在这种堪比战场的高烈度之下,对方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会用各种手段趁把朴家直接打到不能东山再起为止。   但朴国昌虽然知道对方会这么行动,可他却毫无办法,因为事先完全没有准备。   对方是蓄谋已久,并且已经做好了非常充分的安排。   而自己这边则是傻不拉几的在挨打,什么准备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朴国昌再精明也不可能扭转局势,这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了。   听到外公这么消沉的话时,白慧眼珠子一转,试探性问道:   “舅舅那边怎么说?舅爷爷能不能帮咱们一手?”   朴国昌有一子二女,大女儿嫁给了江城市长孔宿的儿子,白慧则是二女儿所出。   也正因为朴家有这么一层裙带关系,“花旗集团”在江城里头的很多事务才会做得格外顺利,这点自然是懂得都懂。   眼下朴家这边风雨飘摇,被沈家算计的这么惨,那位市长舅爷爷能不能帮个忙呢?   谁知,朴国昌闻言却摇了摇头,叹气道:   “亲家那边的任期本来就快到了,他也有去省部工作的意思,在这种时候是不可能搭理我们的。”   江城市长如果想在卸任后往上调去省部,这期间就是特别注重风气和口碑的时候。   “花旗集团”这边闹出了这种全国级别的大事,孔市长现在跟他们撇清关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伸手来拉,不怕把自己也拉下去。   正因为知道这点,朴国昌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亲家那边会帮忙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只有赤裸裸的利益,没有什么人情可讲。   知道这点后,白慧也是捂住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著天花板,喃喃道:   “那怎么办?我们这就这就完蛋了吗?什么都完了?”   虽然这起事件并不一定能够整个摧毁“花旗集团”,但伤筋动骨是肯定免不了的。   到时候不但集团的名誉和业务会受到巨大的影响,朴国昌也可能得引咎辞职。   至于白大小姐本人嘛这辈子要么出国跑路,要么改头换面去别的城市,这江城反正是待不下去了。   听到外孙女那失落又绝望的话时,朴国昌也没有出言安慰,因为他知道安慰也没有意义。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损失降到最低点,最起码也要给自己留下足够多的资产,以便未来东山再起。   想到这里,朴国昌也不禁看了看窗户外那熟悉的江城街景,暗暗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我朴国昌纵横一生,老了居然在沈家那黄口小儿上栽了这么大个跟头,想来也真是可笑。   然而,正当朴国昌这边已经做好了壮士断腕,甚至放弃集团董事长职位的准备时。   办公室里那台一直开著的电脑却突然闪过一阵奇怪的雪花电波,紧接著浮现出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发现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发生异动后,白慧不禁好奇地问道:   “嗯?这是外公,你的电脑是不是中毒了?自己连上了这个网站?”   这时,站在窗户前的朴国昌头也不回地问道:“网站?什么网站?”   “好像是一个星体网站,上面有好多星星,哎?有个对话框弹出来了。”   听到外孙女这番说辞后,朴国昌也走过来看了看屏幕,恰好看到了从网站里弹出的那个对话框。   “会员编号朴国昌,迷途的羔羊啊,你现在似乎正深陷泥沼,如果需要帮助,便献上你的忠诚,神明自会朝你伸出援手。”    第218章 脑壳坏了的大帅哥   当天夜晚,“守法公民”的酒吧里头呈现出了一派热热闹闹的氛围。   “为了庆祝这次的大捷!干杯!”   “喔喔喔!干杯!”   伴随著夏羚举杯一呼,旁边的姜正也是非常配合地举起了手中装满苦艾酒的杯子。   但他的杯子还没往嘴边送,便被坐在旁边的沈大小姐给拦下了。   “干什么干?杯什么杯?”   沈云衣看了他一眼,把姜正的杯子收了换成橘子汽水儿,没好气地说道:   “这都已经是第七次干杯了,你到底想喝多少?又打算喝得烂醉被人扛回去啊?”   “别这么管著他嘛,好外甥女,今天大家心情这么好,那肯定是不醉无归了。”   “小姨,你是成年人,要喝的烂醉是你的自由,我管不了,但他还未成年,不能这么喝。”   眼见沈云衣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姜正也只好耸了耸肩。   再拿起橘子汽水朝坐在旁边的顾倩老师敬了敬,笑道:   “也对,当著班主任的面这么大摇大摆地喝酒,的确是不太好。”   “.原来伱还知道我是你班主任,真是让人惊讶的发现。”   被拉来一起庆祝的顾倩挑了挑眉,朝姜正露出了一个“真是谢谢你了”的神情。   顾倩一大早醒过来之后,先是被旁边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女仆吓得不轻。   随著她跟蜜儿一起离开了储物空间,来到了那陌生的沈家庭院,更是让顾倩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顾倩还是第一次来沈云衣家,虽然早就听说过沈家家大业大。   但亲眼看到这么大的豪宅,还是让她感到跟自己仿佛不在一个世界似的。   沈大小姐倒是很快看出了顾倩老师的局促,便主动拉著她坐到椅子上聊起了天。   在舒缓他人情绪方面,沈云衣还是很有一手的,以至于很快就让顾倩放松了下来。   “顾老师,话说昨天姜正没给您添麻烦吧?”   “啊?还好,倒不如说是我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不用客气,有什么对他的不满尽管说,我来帮您出气。”   沈云衣一边说著,一边朝旁边的姜正聚了聚拳头,一副随时准备帮顾倩出气的架势。   一开始顾倩还觉得自己这位学生这么尊师重道,真是很让人感到欣慰。   可回过头仔细一想,这番举动好像多多少少有一种“宣誓主权”的意味在里头。   想到这里,顾倩也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感觉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在那之后,沈云衣则是派人把顾倩送回了自己家,让早就急疯了的顾燕终于又见到了姐姐。   “姐!你跑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了都!”   “昨晚遇到了一个很多年没见的闺蜜,喝多了后就去她那里住了一晚,抱歉,让你担心了。”   看著扑到自己怀里快要急哭了的妹妹,顾倩也是不禁对她感到了一丝歉意。   当两姐妹团聚之后没过多久,关于白慧的那件事就在网上开始了疯传。   “江城第一实验高中”是年轻人的聚集地,这种劲爆新闻的传播速度自然是非常快的。   因此在中午休息之前,几乎所有学生都知道了江城里头出现了这么一位变态偶像大小姐。   虽然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白慧大小姐的那些破事也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趣闻而已。   但在这学校里倒也有一位因为白慧而倒了血霉的人.那就是二年A班的校草(自封),篮球队的未来之星(自封),白奇圣。   嗯,白奇圣,就是之前跟姜正因为苏玫的事发生过一些冲突,自以为万人迷的那个年轻人。   从白奇圣的姓氏就可以看出,他跟白慧多少是沾点亲戚的,事实上两人也的确是表姐弟关系。   正因如此,以前白奇圣没少拿白慧这个表姐来装逼,还经常给朋友推荐“白莲花”的直播间来著。   这下可好,随著白慧这边臭了大街,白奇圣也是跟著一起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当中。   当身材高大的白奇圣青著脸走进学生食堂的时候,所有打饭的学生便都看著他笑。   其实之前在学校里就有挺多人对白奇圣看不顺眼,觉得这家伙太装逼,太喜欢引人注目。   这下可好,白家出了这么丢人的破事儿,自然是有大把人排著队对他落尽当下石。   于是随著白奇圣出现在了食堂里,旁边便有人大声嚷嚷道:   “快去看白莲花的直播喽,看直播附送狗链一条,长鞭一副啦。”   白奇圣听到后脸色一红,朝著哄笑的人群一看,却没发现到底是谁在那嚷嚷。   他只好快步来到打饭窗口,对食堂阿姨说:“打三个菜,随便打什么都行,快。”   眼见这位白家帅哥不回话,又有人故意的高声嚷道:   “还打什么菜,赶快去打篮球呗,不打篮球也可以学你表姐打男人啊。”   此言一出,又是整个食堂哄笑起来,从四面八方投射来的视线看得白奇圣牙都快咬碎了。   他本来就是心高气傲的人,便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大眼睛喊道:   “各位同学,现在事情还未明了,你们不要听信有些人的一面之词!”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笑道:   “什么一面之词,人证物证俱全,这还能抵赖得了?”   白奇圣闻言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   “那物证不能算,照片的事,能算证据吗?说不定是P的呢?”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P图造谣不得好死”,什么“我相信表姐的为人”之类。   这番强行争论的话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食堂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当然,在如今的局势下,无论白奇圣再怎么争辩都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他的争辩也十分无力。   甚至到了晚上,本地的一些电视台也开始陆续报导了这件事,让很多不上网的中老年人也知道了江城出了这么号人物。   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田地的时候,白慧跟“花旗集团”基本上是已经完蛋了。   至少在姜正看来,对方应该是完全没了翻盘的机会,接下来看“花旗集团”怎么死就行。   正因如此,当天晚上这件事的相关成员便聚集在了这间熟悉的酒吧里,热热闹闹地庆祝起来。   然而,正当姜正、沈云衣、夏羚、顾倩、夏凛凛、蜜儿等人在这儿一边喝酒、喝饮料,一边跟朋友聊天玩乐时。   “守法公民”那位膀大腰圆的酒保则是用纯银的盘子端著一封信走了过来。   “请问姜正先生和夏凛凛小姐是哪两位?这里有你们的信件。”   姜正?夏凛凛?这两位的信件?   听到酒保的话时,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夏羚不禁笑道:   “喂,名字念错了吧,有信件也是我跟姜正的,怎么会是凛凛的。”   因为最近夏羚跟姜正在打官司的缘故,跟他们两个有关的信件、传单之类的东西还挺多的。   虽然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传单会发到酒吧来,但上面写著姜正跟夏羚的名字显然更符合常理。   谁知酒保摇了摇头,非常坚定地说道:   “是夏凛凛小姐没错,这儿清楚地写著呢。”   话音刚落,酒保便将那封信递交到了姜正手上,然后微微地鞠了鞠躬便拿著盘子离开了。   待酒保离开,姜正也是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拿起信件一看,眼神立即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本来陪夏羚跟顾倩两位女士喝了一堆苦艾酒后,姜正现在已经有些目光迷离,意识也不太清醒。   但在看到信封上写著的“姜正、夏凛凛亲启”的注释,以及那印在封口处的火漆时,他的酒却一下子醒了。   这行字本是没什么特别,真正特别的是那个用来封口的火漆。   “火漆”又名“蜡封戳”,是用来封存重要文件或者信件的信封粘合剂。   通常的火漆一般是红色的,但这封信的火漆却是漆黑一片,并且还浮现出一颗天体的形态。   黑色的天体,黑色的火漆.难道说.是他们?   想到这里的瞬间,姜正立马伸手揉了揉额头,将剩余的酒意驱散。   然后便撕开火漆,拿出里头的信件迅速看了起来。   这信封看上去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但里头的信件内容却十分简单。   “于今夜十点六十六分,‘花旗大厦’一楼大厅处,恭候两位大驾。”   信件右下角还有一个落款,落款的名字是孔雀石”。   看了看这简短的邀请文字后,姜正也随手将其交给一旁的夏凛凛,笑道:   “.大麻烦来了,看来这次事件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从这封信上的黑色天体火漆,以及这个孔雀石”的署名来看。   姜正几乎是眨眼间便看出了到底是什么人寄来的这封信。   毕竟根据之前夏凛凛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冥王星”的所有执行官都以一种“观赏石”为代号。   比如之前过来接苏玉婵的那名司机的顶头上司的代号就叫“辰砂”。   “辰砂”和“孔雀石”一样,都是一种天然形成的观赏石。   由此可见,这次给众人寄信的“孔雀石”也是一位来自那个神秘组织的执行官。   待沈云衣等人也看了这封信后,夏羚不禁皱眉道:   “冥王星你就算了?他们为什么要寄信给凛凛?”   夏羚还不知道之前姜正让夏凛凛去调查“冥王星”的事,一时间有些不太理解发生了什么。   而姜正把之前的事一说后,这位养母顿时柳眉一竖,搂著姜正脖子骂道:   “你这小混蛋!竟然让我乖女儿去调查这么危险的组织!要是凛凛出了什么事的话,看我不把你”   “别说了!”   不等夏羚把话说完,旁边拿著信的夏凛凛便大声地打断了她。   夏凛凛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跟养母说过话,弄得夏羚一时间都愣住了。   “抱歉。”道了一声歉后,夏凛凛这才用凝重的表情说道:   “这件事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太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被对方发现的。”   “你的过去发生了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妈妈,我一直没告诉过你,其实.”   夏凛凛将自己没有四岁之前记忆的事解释了一遍后。   夏羚更是忍不住瘫倒在了沙发靠垫上。   愣了几秒,她才无奈地问道:   “.你四岁前的记忆,真的这么重要吗?”   “记忆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失去记忆的原因。”   夏凛凛一边说著,一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沉声道:   “我从小就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在四岁时就能像成年人那样思考,看过任何东西都能过目不忘,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   “那那也只是说明你是个天才而已,这不是好事吗?”   “是这么单纯的情况自然再好不过,但如果不是呢?如果我四岁前的确跟‘冥王星’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有一天,过去的因果纠缠在了我身上,我不希望自己到了那时还一无所知,所以.我要去见他,去见那个执行官。”   夏凛凛的话非常诚恳,也非常坚定,让人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或许夏羚也可以用“母亲的权威”来强行让女儿别去,但她却不会这么做。   于是微微叹了口气后,夏羚这才拍了拍姜正的后背,小声道:   “去吧.我可爱的女儿就交给你了,千万要护她周全,拜托了。”   “放心吧。”姜正也是毫不犹豫地拍胸膛回道:“要是凛凛掉一根头发,我就提头来见。”   虽然姜正的军令状听上去是有点儿戏,但夏羚也知道他是认真的。   那她也只能允许了女儿去见那位执行官,去寻找自己过去的记忆。   就这样,随著姜正跟夏凛凛的离开,这场本来热热闹闹的欢送会也画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没过多久,姜正、夏凛凛、沈云衣也一起坐著夏羚的车,来到了“花旗大厦”的停车场处。   看著那在夜色笼罩下犹如一只巨大怪物的二十八层大楼。   姜正朝后头的沈云衣跟夏羚点了点头,便带著夏凛凛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因为信上写明了是让他们两个过来赴约,如果对方看到有其他人在的话,很有可能不会出现。   既然这样,哪怕这“花旗大厦”现在是龙潭虎穴,姜正跟夏凛凛也得两个人去闯闯才行。   并且在进门的时候,姜正其实还在想像著那位“孔雀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孔雀”来看,大概率是个女的,而且还是那种很花枝招展的女人?   正当姜正这么想著,随著两人来到昏暗一片的一楼接待大厅里,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如今时间已是夜晚,“花旗大厦”的接待大厅早已没了工作人员,只是大门不知为何还开著。   就在两人走进昏暗的大厅,想看看对方想在这片黑暗中耍什么把戏的时候。   啪!却只听得大厅里头发出一阵灯光开关的脆响!   紧接著,柜台上方的一盏照射灯直射而下,照亮了柜台后头的一小块区域。   当那一小块区域突然亮起后,姜正跟夏凛凛才看到了那个早已坐在黑暗中的男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一个外国人,同时.也是一位相当漂亮的男性。   很难想像,一个男人居然能用到“漂亮”二字来形容,而且连姜正都不得不承认这点。   他有一张犹如古典雕像般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容,一对柔情似水的蓝色瞳孔。   一身白皙到近乎苍白的皮肤,以及一头比金子还耀眼的淡金长发。   这堪称妖艳的容貌,再配上在那身优雅西装的陪衬下显得格外修长的身躯。   将这个年轻男子衬托得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那般俊美,那般让人沉醉。   并且他此时还端著一个镶了金边的香槟杯,优雅地坐在那里细细品味著。   就这容貌,就这派头,说他是某位来自国外的大明星恐怕都不会有人发出半声质疑。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个男人显然并不如他的外貌所展现的那般美好。   因为他是一名来自“冥王星”的执行官,一位来自黑暗天体的冥王使者。   然而,看到这位冥王星的执行官孤寂地坐在那儿品酒,天上的照射灯直直地打在他脑门上时。   夏凛凛对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好帅”,而是这家伙脑子有毛病吧。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大晚上悄悄一个人端著香槟杯躲在黑暗里。   就等著别人过来再开灯,就为了凹这个土得掉渣的造型啊?   要是我们不来的话,他岂不是得端著酒杯在昏暗的大厅里头坐一晚上?脑壳坏了?   与此同时,夏凛凛也转头看了看一起过来的姜正,发现姜正脸上则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只不过其实姜正虽然震惊,但夏凛凛不知道的是他震惊的原因却跟这只金色傻狍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姜正的震惊,来自于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的一阵熟悉的声音。   【检测到……心……殿堂……请宿主……嘎吱嘎吱】   这.这是?第一次发现心灵殿堂时的系统提示?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自己第一次在进入“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提示。   换而言之.这一次的心灵殿堂居然就出现在这里,在这“花旗大厦”之中! 第219章 handsome boy six six six   我的名字叫汉森波依,当然,也可以称呼我为“孔雀石”。卄   我是隶属于“冥王星”的第六十六号执行官,居无定所,在世界各地有六十六个情人。   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每天都要加班到早上六点,但我其实乐在其中。   我每天抽六十六根雪茄,睡前一定喝六杯六十六度伏特加。   然后对著镜子欣赏我令人怜爱的容颜六分六十六秒,接著才能上床睡觉。   无论之前多久没有休息,每当我上了床就必须躺足六个小时,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   因为烟酒过度,作息不健康,所以我定期会去做全身诊断,保证有一个健康的身心能为组织服务。   但医生每次都说我随时可能猝死,能活到三十岁都算老天保佑,这话听得我非常开心,因为我已经三十一岁了。   最后,我一般不舍得用钞票付诊金,所以会提议帮医生策划一项杀人计划来抵消费用,这就是身为执行官的美德。   我们“冥王星”执行官策划的杀人计划以纯绿色、无公害为宗旨,保证顾客在执行后不会被警察抓到。   当然,如果顾客在执行计划后还是被抓到了,那一定是顾客本身的执行力不够,绝对不是我完美无缺的计划有什么问题。   最后,在准备跟我打交道的时候,请事先阅读我撰写的《如何与帅哥相处》这本著作,以免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   以上,便是这位“冥王星”执行官,“孔雀石”汉森波依的自白。   只不过今天晚上的他显然感到有些疑惑,疑惑为什么自己身边没有爆发出阵阵惊叹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两个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说是眼睛有问题?   当孔雀石举著手里的香槟杯子慢慢摇晃,将那“极地双头鹰”牌子的66度伏特加摇晃起来时,这个男人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不解。   一般来说,正常来说,只要不是眼睛有问题,或者审美有问题,或者精神有问题的正常人类。   应该是没有人会在见到孔雀石这么帅气,这么拉风,这么炫酷的出场后无动于衷的。   所以他在从桌子底下悄悄的打开照射灯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接受惊叹和欢呼的准备。   谁知,孔雀石预料之中的惊叹却没有到来,那两位来宾僵硬得就像是两块不可雕琢的顽石。   而且从两人眼神里流露出的神情来看,他们也不像是被汉森大人的美貌倾倒了的样子。   运气真不好,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这么没有品味真是无趣啊。   默默地感叹了一番后,孔雀石便将杯子里的高烈度伏特加一饮而尽。   随后,他以犹如戏剧演员般夸张、刻意的动作,迈著那修长的双腿从桌子后头走了出来。   当这个男人朝著姜正跟夏凛凛的方向走来时,后者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抓住了姜正的衣角。   来了,来了,这就是“冥王星”的执行官吗?他来了,他要对我们做什么?直接开打吗?   正当夏凛凛想著双方会不会一上来就爆发最为剧烈的冲突时。   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情况出现了孔雀石竟是从身后掏出了两本小小的手册。   “两位,在与本人打交道之前,请先阅读这份《如何与帅哥相处》的简易手册,以便获得令双方满意的沟通结果。”   将这两份看上去起码有十几页的手册递过来时,夏凛凛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本手册上印著大大的《如何与帅哥相处精简版》几个大字。   背景则是一张嘴里叼著玫瑰花的帅气的脸活像是美少女漫画里的主人公。   不是,这是闹哪样?把自己的照片印在手册上发给人家可还行,也太自恋了吧?   夏凛凛捧著那本看上去材质很好,一看就不便宜的手册,无语又好奇的翻开来看了看。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百跳,这上面印著的居然都是如何跟孔雀石打交道的各种规则!   【规则 1:孔雀石先生讨厌不美丽的东西,所以请务必穿著整齐,整理好仪容仪表再前来与其会面。】   【规则 2:孔雀石先生虽然不讨厌别人称赞自己,但称赞也请适度,一分钟内不超过十次即可。】   【规则 3:与孔雀石先生说话时,目光务必对准本人,千万不要到处飘来飘去,这是对美的不尊重。】   【规则 4:如果有口气,请在与孔雀石先生对话前使用漱口水进行清洁,其他牌子一律不予承认。】   【规则 5:孔雀石先生的工作时间为中午6+6点到清晨6点,请勿在休息时间进行联络】   夏凛凛看著这上面密密麻麻的规则,那真是看到眼睛都花了。   这些规则应该怎么形容呢?全部都是一些很离谱的内容,密密麻麻起码有上百条。   而且总结下来这些规则其实就一句话,要美丽,要优雅,最重要的时候,要懂得欣赏孔雀石先生的美。   是的,这些规则里有一大半都是堪称自恋级别的自吹自擂。   比如“规则 12:即便你觉得孔雀石先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也请不要在大街上高声欢呼,以免导致交通堵塞”。   这么厚颜无耻的规则,夏凛凛简直无法想像是人类能写得出来的怕是也就只有姜正能与其媲美了吧。   毕竟姜正可是能把自己的黑粉全部聚集起来拉一个群,再领导黑粉们去轰轰烈烈反对自己的极品。   在这点上倒是跟孔雀石很有共同语言,两个人的脸皮都一样厚的能挡子弹。   果不其然,在经过了心灵殿堂的初期震撼后,姜正也是极有兴趣地拿起那本手册看了起来。   虽然这一次的心灵殿堂居然是刷在了这里,变成了“心灵殿堂花旗大厦”这种事很让人震惊。   但相比起这些事情,还是眼下跟这位冥王星执行官的首次交锋更紧急一点。   毕竟心灵殿堂只要生成了就不会跑,姜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过来这里探查,不用急在一时。   以至于在翻看那本手册看了一会儿后,姜正不禁微微一笑,笑著拍手道:   “有趣这位孔雀石先生真是个妙人啊,比表面看上去要有趣多了。”   最开始第一眼看到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时,姜正还以为他是那种传统的欧洲绅士。   因为孔雀石明显是欧洲人,金发、碧眼、皮肤雪白,再加上他的做派,很有那种绅士风。   姜正最不喜欢跟这类一板一眼的古板绅士打交道,但幸好孔雀石不是那种人。   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面前这个男人的话,那就是自恋到有点恶心了的恶心帅哥。   虽然谁都不得不承认孔雀石的确长得极其俊美,可他那种过剩的自我意识和言行举止却反倒拉低了他的帅气程度,让人感觉有点恶心。   然而孔雀石却显然没听懂姜正的意思,还以为姜正说的“有趣”是在夸奖自己。   于是乎他便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朝姜正伸出手来说道:   “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但你似乎还算有著一双能够发现美的眼睛,本人勉强认可了。”   看著那只带著骚包的白色手套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姜正也笑著伸出了手去,准备与其相握。   谁知姜正这边刚刚抬起手,孔雀石便用另一只手拿出一瓶上面写满了英文的喷雾,往姜正手上喷了喷。   “这是什么,会腐蚀皮肤的毒药?”   “这是最上品的清洁喷剂,因为你没洗手,所以需要清洁和消毒才能接触本人的身体,即便隔著手套。”   撇下这么句话后,孔雀石才握住了姜正伸过来的手,正色道:   “好了,虽然伱们的仪容仪表不太得体,不过考虑到本人并无事先通知,时间又很紧迫,所以就原谅你们这一回,下不”   不等孔雀石把话说完,姜正便将那《如何与帅哥相处精简版》手册翻到最后一页,笑道:   “这手册的最后一页写著很有意思的规矩,不知道违反了的话会怎样呢?”   仔细瞧去,这本《如何与帅哥相处精简版》最后一页的第一百条规矩跟先前的不同。   这条规矩写在整个手册的最后,并且用的文字颜色也是鲜红的色泽,犹如玫瑰、红酒亦或者鲜血。   【规则如有玷污孔雀石先生美貌的愚笨之徒,将承受最为严厉的刑罚,请务必小心谨慎】   这行仿佛用鲜血写的文字显然让姜正非常感兴趣,并且他握住孔雀石右手的手掌也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感受著面前这个男人那犹如铁钳般钳住自己的手掌,孔雀石也是挑了挑眉,却依然淡定地说道:   “本人劝你还是不要随便违反会比较好,上一个违反了这条规则的人到最后可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著我杀了他,那场面未免有些难看了点。”   “真的吗?我不信。”   “你必须信,本人奉劝”   还没等孔雀石把话说完,一团艳红色的液体便突然溅射到了他的身上!   什么?   孔雀石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姜正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包小小的番茄酱。   这番茄酱就是那种吃薯条的时候经常能见到的小包装,用手一挤就会爆出来的便宜货。   方才姜正便是直接在底下用手挤破了番茄酱的包装,把这红彤彤的酱汁直接喷了对方一身。   当自己身上那套高档的手工定制西装被廉价的番茄酱玷污时,孔雀石的眼神明显变了。   他一边用力反握著姜正的手,一边冷声道:   “我虽然不能杀她,但要杀你却易如反掌,你这是在找”   还没等孔雀石放完狠话,他便突然感觉脚下一疼。   低头看去,才发现姜正不知何时一脚踩在了他那名贵的皮鞋上。   姜正一边故意用鞋底在孔雀石的鞋子上踩著,把那打了鞋油的乾净鞋面踩得满是污渍,一边笑道:   “话说这算是玷污你的美貌吗?如果够了的话你随时都可以动手,如果不够的话”   “够了。”   下一秒,孔雀石只听嘴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他左手突然一晃,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柄匕首!   这把匕首通体发黑,在光线的照射下居然一点反光都没有。   并且匕身也是弯弯曲曲的蛇形,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纤细的黑色小蛇。   这把蛇形匕首从孔雀石手里一显现,就好像是活了一般突然窜起!   以令人骤不及防的超高速度直接刺向了姜正的手腕!   嗯?这家伙的速度好快,比之前见过的那个赫还快?   在今天以前,姜正见过的最强的对手是赫,那位经验丰富的老佣兵。   赫虽然比姜正慢了不少,但他的速度其实已经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   而孔雀石却比赫还要快出很多,那匕首挥舞间快如闪电,顶多只在零点三秒左右便逼近了姜正的手腕。   并且这一下除了快之外,动作也极有灵性,蛇形匕首行进间左弯右绕,竟是让人完全摸不著这匕首的落点在哪儿。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突然的袭击,别说普通人了,换成是赫那种老佣兵都未必能够躲的开。   以至于在刺出这一刀时,孔雀石的眼神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丝痛快的神情,那是大仇得报的神情。   哼,居然敢玷污本人神圣的美貌,接下来本人会用这匕首刺遍你全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不知道孔雀石听没听过一句古话,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他这闪电般的一刀朝著姜正手腕刺去时,下一秒他自己的手腕却传来了一阵剧痛!   哎?发生了什么?我我是在做梦吗?   看著那不知为何从自己手上转移到了姜正手上,并且刀锋还刺进自己手腕部位的蛇形匕首。   孔雀石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不,应该说是露出了见鬼般的神情。   刚才那一瞬间,明明是孔雀石朝姜正的手腕刺出了这一刀才对。   谁知一眨眼的功夫,双方的攻受局势却是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拿刀的人变成了姜正,孔雀石倒变成了挨刀子的那个。   正当这位“冥王星”的执行官从自信满满变成一脸懵逼的时候。   姜正则是随手收回那把镶嵌著宝石的蛇形匕首,朝他冷笑道:   “看了你这边制定的这么多相处规则,我也大方地告诉你一条关于我的相处规则吧。”   “什么规则?”   “规则1,如果有人想对姜正先生做点什么坏事,那么无论他想做些什么,姜正先生都会十倍奉还所以咬紧牙关吧,如果不想牙齿全崩掉的话。”   话音刚落,还没等孔雀石反应过来姜正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一只拳头便从下往上重重地打在了他的下巴上直接将这位恶心帅哥打得从“金发傻狍子”变成了“烫金风筝”,飞往了遥远的彼岸。    第220章 新任务与旧同伴   这一拳下去,孔雀石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漫舞舞漫-   在那温暖的梦境里,他正漂浮在云端,接受著来自四面八方的崇拜者们的膜拜。   “哦!我的老天爷啊,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貌之人!”   “放你的狗屁!他才不是人,汉森大人是神!是掌管美丽的神!”   “神!汉森大人是我们的神!”   “我们永远跟随您!美神大人!”   一时间,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恭维声让孔雀石感到颇为受用,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愉悦的表情。   然而,看到他那线条优美,微微扬起的下巴时,蹲在旁边的夏凛凛则是皱眉道:   “这家伙怎么回事?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搁这儿傻乎乎的笑?”   “谁知道呢。”正在晕倒在地的孔雀石身上搜来搜去的姜正头也不抬的笑道:   “这家伙这么变态,说不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喜欢挨打之类的。”   惹,夏凛凛一下子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蹲著的位置也距离孔雀石远了少许,仿佛生怕沾上他那股傻气。   看到她那可爱的动作,姜正也不禁笑了笑,然后起身道:   “果然,这家伙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不愧是专业人士。”   像那种遇到个敌方高层就打晕搜搜身,搜了之后马上就能够得到某些重要情报的事,只会在一些离奇的电视剧里面看到。   毕竟现实世界哪个正常人出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时,都不会往身上带一些重要物品……要不顶头上司不打死他才怪。   待姜正站起身后,夏凛凛也是看著倒在地上的执行官,不屑地说道:   “这家伙刚刚还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模样,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点本事,两下就干晕了。”   “那倒不至于,这人还是很强的……只可惜他运气不好,遇到的人是我。”   这话倒不是姜正故意抬高自己,而是事实如此。   孔雀石的实力应该比赫更强一点,尤其是他那远超常人想像的速度和反应,基本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极限。   从这个角度来看,孔雀石应该是接受过某种强化,或者接受过某种改造。   因为他的年龄著实太年轻了一点,除非打娘胎里开始修炼,要不然怎么都不可能比赫还强。   要知道,赫可是从小在西伯利亚训练营里长大,以特工和佣兵为目标经受严格训练的杀戮机器。   这么一个顶多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能靠自己练的比那位佣兵还厉害,姜正反正是不太相信的。   是身体改造吗?亦或者是药物强化?又或者是用类似上次的心理暗示来激发人体潜能?   虽然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过可以大概推断出“冥王星”里应该的确有著类似的强化手段就是了。   但是那也毫无意义,在如今的姜正面前即便这么强的人也只不过是咸鱼一条而已。   或者说,任何只要敢靠近他的生物,基本上都是咸鱼一条。   真要解决姜正,估计还得像赫那样上狙击枪,从很远的距离发动攻击才行。   在对方并不知道姜正这个弱点的情况下,想要干掉他基本上就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正当姜正搜索完毕,重新站起身来的时候,孔雀石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这如此之快的恢复速度也做实了姜正的判断,因为刚才那一拳直接打中了孔雀石的下颌。   如果换做正常人的话,最起码也得在地上躺上几个小时,运气不好的当场暴毙都有可能。   但这个男人却只是躺了顶多几分钟就恢复了意识,这恢复能力简直强得可怕。   “唔,窝折系”   只不过当孔雀石清醒过来,勉强从地上坐起时。   他勉强开口说起了话,谁知嘴里却发出了一阵非常奇怪的声音。   噗!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姜正跟夏凛凛都忍不住发出一阵爆笑。   之前的孔雀石说起话来非常潇洒、自信,语调也充满了歌剧般的夸张风格。   可现在的他却变成了说话漏风,连话都说不利落的怪人大概是因为下颌少了几颗牙齿的缘故。   是的,刚刚姜正那一拳,直接把孔雀石的下颌前牙打飞了三四颗。   这直接导致他说话漏风,口齿不清,一开口就很是有种奇怪的喜剧效果。   反应过来的瞬间,孔雀石先是一愣,然后捂著嘴巴坐在地上叹气道:   “看来是窝输了,你们为神马不杀了窝?”   在孔雀石身处的世界里,胜者为王,败者只有死路一条。   他刚刚被姜正打晕在地上,少说晕了几分钟,杀他一百次都有多。   而姜正闻言则是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亲自过去将孔雀石从地上扶起,再拍著他身上的尘土,亲切地笑道:   “我怎么会杀你呢,伱觉得我是那种动不动就喜欢打打杀杀的野蛮人吗?”   “”   孔雀石没有说话,但看著姜正的那副哀怨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你不是那种喜欢打打杀杀的野蛮人,你只是喜欢从身体到心灵虐待别人的虐待狂而已。   不过孔雀石也不是蠢材,他也知道姜正之所以不杀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   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问道:   “说罢,想知道神马?”   “还挺配合的嘛,我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   正如孔雀石猜想的那样,姜正之所以不杀他,主要就是想从他身上获取一些重要情报。   干他们这一行的,情报有时候比性命更加重要,而这也是孔雀石如今赖以求生的资本。   但在用情报换命之前,他还是忍著下颌的剧痛,用严肃却搞笑的语气说道:   “不过窝要事先说明,关于组织高琴的情报是不能说的,窝也说不出来。”   “不能说吗是你的身上也有心理暗示?”   “系滴,只要一说出口,窝就会死。”   虽然其他很多文字他都说得不清不楚,但最后那个“死”字倒是听得格外清晰。   姜正之前亲眼见过那个司机的情况,自然也知道这点,便点头道:   “放心吧,我想知道的并不是你们组织高层的情报,而是关于她的事,你为什么不能杀她,这个总能说了吧?”   在之前战斗开始之前,孔雀石的一句话就让姜正感到非常在意。   “我虽然不能杀她,但要杀你却易如反掌。”   从这句表达的含义来看,孔雀石不是“杀不了她”,而是“不能杀她”。   也就是说,他有著不能杀夏凛凛的某种理由。   夏凛凛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初中生而已。   即便在黑客能力上有点本事,在“冥王星”的干部看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因此孔雀石不能杀她的理由,很可能就跟她的身世也就是那消失的四年有关。   关于这点,孔雀石倒是点了点头,看著夏凛凛说道:   “折点到系可以说,因为她是窝们滴‘特别观察对象’。”   “特别观察对象?什么意思?”   “就系被冥王大人钦点,未来必然会加入组织,成为他左膀右臂的后备干部。”   被冥王大人钦点未来必然加入组织?还是左膀右臂?   听到这里,姜正跟夏凛凛不禁对视一眼,纷纷感到有些诧异。   的确,根据夏凛凛对这个组织调查到的情报来看。   这组织里的干部应该都是被他们的老大招揽过去的,各个都是人才。   夏凛凛本身也是个人才,对方想要招揽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总感觉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里头好像还是有很多问题。   比如为什么冥王会知道夏凛凛?这跟她过去消失的四年又有没有什么关系?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孔雀石应该就只知道这些事,更深层的东西是没法解释的。   不过得知这点后,夏凛凛却立即皱著眉头拒绝道:   “我才不要加入你们这什么奇怪的组织,想都别想。”   呵呵,孔雀石却摇了摇头,笑道:   “这不系你想或者不想的事,额是必然会花生的事,没有人可以违背冥王大人滴旨意。”   瞧他在提起那位冥王大人时的神情来看,他应该对那位顶头上司崇敬不,是崇拜之极了。   在姜正看来,孔雀石本来就是那种非常自恋,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类型。   可那位冥王却能连他这样的男人都治得服服帖帖,将其当做神一样来崇拜。   有点意思他到底是什么人?有机会的话真想见一见啊。   当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孔雀石也是叹了口气,摇头道:   “事情说完咧,窝可以走了咩?还系说你打算初二犯二?”   “我才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滚吧,以后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孔雀石闻言也是松了口气,其实他刚刚整个人都吓得发抖,生怕这年轻人会出尔反尔。   但就在这位执行官准备离开的时候,姜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开口问道:   “等等,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单单为了见我跟夏凛凛而来的吧?你们组织跟‘花旗集团’达成了什么交易?”   “笨来系有帮他们解决麻烦滴交易,但现在告吹了。”   “告吹?为什么告吹?”   “你说是为神马?来交易的执行官都被尼打跑了,还问这个?”   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孔雀石的语气都变得无比委屈,活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本来他这次接取了上头的命令,让他一边帮助“花旗集团”解决问题。   一边摸一下夏凛凛这位“特别观察对象”的底,弄清楚她前段时间在网上调查“冥王星”的原因。   谁知孔雀石刚过来就被暴打了一顿,还用性命做威胁被套出了一些情报,那还交易个屁啊。   “冥王星”里有严格的规定,执行官只要行动失败就务必立刻离开该城市,并且回去接受处分。   所以孔雀石现在是处于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状态,过来一趟啥也没捞到。   任务失败了,下牙也没了,简直想赶快回去抱著六十六度伏特加大哭一场,再睡足六十六小时。   看著那个金发傻狍子离开时踉跄又落魄的背影,夏凛凛不禁朝姜正问道:   “就这么放他走了真的好吗?”   “现在不是跟他们纠缠的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顿时,姜正摸了摸夏凛凛的脑袋,朝她露出了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姜正说不定还有兴趣继续跟孔雀石玩玩。   但现在既然第二座心灵殿堂已经出现了,那他的注意力就已经先放到了那上面。   毕竟之前被“猪头骑士”追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姜正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差点变成神雕大侠的惨状。   再加上这“花旗大厦”既然是心灵殿堂的生成场地,那么殿堂的主人大概率就是那位董事长朴国昌或者大小姐白慧。   以现在朴国昌、白慧面临的绝境来看,哪怕姜正没继续搞他们,他们哪天承受不住压力自己嗝屁了都有可能。   换而言之,现在姜正必须得在那位董事长或者大小姐嗝屁之前,把这个“心灵殿堂花旗大厦”通关。   要不然殿堂主人一死,一堆猪头骑士满街乱跑的场面也太吓人了,那姜正估计累死也处理不完。   因此,关于“冥王星”那点破事也只能姑且先放一边,等以后有空了或者他们找上门来再继续计较。   想到这里,姜正便回头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花旗大厦一楼接待大厅,迅速带著夏凛凛离开了。   当两人出来后,在外头一直焦急等候著的沈云衣跟夏羚也是立马冲了过来。   “阿正!你没事吧?”   沈云衣跑过来后立马上下查看了一下姜正的身体。   发现没什么明显的伤势后这才松了口气,笑道:   “果然,我就说嘛,那什么破执行官拿你根本没辙。”   嘁,正紧张地抱著养女的夏羚闻言小声嘁了一下,嘀咕道: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一直站立不安,现在倒是表现得这么淡定。”   “咳咳,小姨妈,这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不如你先带凛凛妹妹回去休息吧?阿正送我回去就行。”   “是是是,咱也的确没必要在这里当电灯泡,凛凛,我们先回去吧,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腻味去。”   给白眼狼外甥女发送了一波白眼后,夏羚这才带著夏凛凛一起上车,飞快跑路了。   夏羚完全没有询问刚刚在里头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只要养女安然无恙就好。   沈云衣也是,在另外两人离开后,她温柔地整理了一下姜正的衣领,笑道:   “瞧你这副轻松的模样,事情应该结束了吧?或者说是暂时结束了?”   嗯,姜正点了点头,却握住未婚妻的手叹了口气,笑道:   “一件麻烦事暂时结束了,但另外一件麻烦事却刚刚开始,你想知道是什么麻烦吗?”   “心灵殿堂的事?”   “聪明。”姜正伸手刮了刮沈大小姐的鼻子,点头道:   “殿堂的位置就在这个花旗大厦里,我打算明天找机会进去看看,你”   “当然要一起去,还用问吗?而且阿玫、诗月也得一起去。”   “我还以为你会说有你在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通知她们两个呢。”   “怎么可能。”沈云衣用手肘捅了捅姜正的腰子,笑骂道:“你居然觉得我是那种人?找打。”   上一次攻略“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时候就是四个人一起的,这次自然也不能抛下她们。   大家既然是一个团队,那么就必须共同进退才行,这也是沈云衣的坚持。   不过提起苏玫跟杜诗月的时候,姜正则是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   “话说,最近那两个娘们好像一直不想搭理我,尤其是杜诗月,跟她打招呼也是爱理不理的,不知道是哪儿得罪她了。”   “呵呵你觉得那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啊?我也纳闷她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要不明天你去跟她们商量进殿堂的事吧,我去说总感觉她们又会不搭理我。”   看到姜正那副傻了吧唧的样子,沈云衣差点都忍不住想给他一拳。   哎,这罪孽深重的男人啊,居然还没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想到这里,沈云衣便深深吸了一口气,义正辞严地说道:   “不行,明天由你去跟她们商量进殿堂的事,而且一定要说服她们,明白吗?”   就在沈云衣这边话音刚落的同时,姜正的脑子里也突然蹦出了一个熟悉的系统声响    第221章 我,杜诗月,不是败犬   就在沈云衣话音刚落的瞬间所响起的,自然是那沉寂许久的系统声音。   自从姜正完成了“第二阶段主线任务”,并且通关了“心灵殿堂.沈家庭院”之后。   这狗屎系统就没怎么出过声,也没有再派发新任务,直到现在才有了动静,真是够迟钝的。   【滴滴!第三阶段主线任务.启动。】   【第三阶段主线任务:请宿主与三位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亲密’,任务期限为一年。】   【届时可获得任务积分与特殊道具奖励,如任务失败则将接受惩罚】   啊,来了,好熟悉的主线任务系列,就是这个味儿。   看到这新出现的“第三阶段主线任务”时,姜正也不禁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虽然早就料到这主线任务还远远没有结束,后面还会有更多更离奇的任务要完成。   但这次“第三阶段”的任务条件却也未免也太离谱了一点。   居然要三个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亲密”,这让姜正去哪儿找啊?   要知道,“亲密”可是比“亲近”更胜一筹的超高好感度,基本上就是夫妻的级别了。   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沈云衣的好感度接近这种高度,其他几个肯定差了老远。   从列表上来看的话,姜正周围这些女孩子的好感度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沈云衣、苏玫、蜜儿、夏凛凛、顾倩:亲近   杜诗月:友善   白小栗、白小茉、顾燕:一般   要说跟之前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顾倩老师的好感度一下子暴增了一波,从“友善”变成了“亲近”。   大概是因为跟她一起同甘共苦,分享了这么多秘密,又在小木屋里待了一夜的缘故吧。   考虑到顾倩就是黑天蓬的事实,这种好感度的提升倒也在姜正的预料范围之内。   但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即便是目前好感度最高的沈云衣,也没有达到“亲密”的级别。   虽然可能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但也从侧面说明了“亲密”的好感度要求有多高。   从这个角度来看,像这种级别的超高好感度根本就不可能单普通的友谊达到,而是需要超友谊的关系才行。   换而言之,如果姜正想要完成这个第三阶段主线任务,拿到奖励、避免惩罚的话。   就要从可攻略对象里再找出两位女性,将她们的好感度提到比现在的沈云衣还高的高度才行。   比现在的沈云衣还高的好感度是什么概念?用屁股想都知道是非常难以达到的。   即便这次的任务期限有足足一年,这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难度奇高的任务了。   更何况,这狗屎任务的本质就是逼著姜正再找两个恋人,不是在逼著他一脚踏三船吗?   居然直接跳过了一脚踏两船的阶段,一上来就是一脚踏三船到最后该不会来个九舰起发吧?   暗暗的吐槽了一下这狗屎系统的离谱任务要求后,姜正也不禁悄悄地打量了沈云衣一眼。   要知道,他现在可不是之前的孤家寡人,是正儿八经有未婚妻的家中枯骨。   这要是再找两个可攻略对象疯狂提升好感度,沈大小姐这边能乐意吗?肯定不能啊。   呼.算了,反正期限还有一年,走一步算一步吧。   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跟一开始那样把系统的惩罚直接转移给系统本身就行。   虽然再转移一次惩罚后,不知道这狗屎系统又会抽什么风,但实在没办法的话也只能这么做了。   在弄清楚了这“第三阶段主线任务”有多离谱,又顺道把狗屎系统臭骂了一顿。   同时也答应了沈大小姐,明天要独自去跟苏玫、杜诗月商量进入殿堂的事项后。   姜正这才跟著过来迎接的蜜儿一起回到了自己那个温馨的幸福小家。   回来后的姜正也没再做妖,而是早早睡下养精蓄锐,准备著明天的商量之旅。   如果只是要跟苏玫商量,那应该是很简单的事,跟她说上一声就好了。   可杜诗月嘛.那娘们最近总是故意无视姜正,这恐怕就得费点功夫才成。   想到这儿,姜正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张熟悉的脸,脸上还带著看垃圾一样的鄙视神情。   当天夜晚,北风呼啸,气温骤降。   而在姜正曾经去过一次的杜家小屋里,一位少女则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看上去睡得并不是十分安稳。   其实身为一个人类,有著复杂的情感是很正常的。   并且身为情感最为复杂的青春时期的十六七岁高中生。   偶尔对自己的内心产生疑惑,弄不懂自己的心情也是很正常的。   本来是这样,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   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想打人啊。   一夜过去,当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温暖地洒在杜诗月的床上时。   杜诗月一脸沉闷的从梦中惊醒,看著窗外那熟悉的景色发起了呆。   如今已是一月冬末,清冷的空气让她在反应过来后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昨夜北风劲,晨来满地霜,经过一夜北风呼啸,窗外能看到的树梢上都挂著薄薄的水珠。   但即便天气这般冰冷,她心中的燥热却是没有减缓半分,反倒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在床上愣了几秒,杜诗月这才下床换了校服,迅速洗漱完毕后来到了空空荡荡的小客厅里。   客厅的桌面上还残留著一些吃剩下的零食的包装,应该是昨天晚上杜妍边打游戏边留下的。   虽然对于帮妈妈收拾手尾的工作早已驾轻就熟。   不过杜诗月依然每次看到都想骂娘.字面意义上的骂娘。   之所以她的脾气会这么暴躁,倒不是因为大姨妈来了,而是最近很多事弄得杜小姐非常烦。   而令她感到如此烦躁的原因之一,便是一个名字叫做姜正的讨厌鬼。   不久后,杜诗月沿著熟悉的道路朝著“江城第一实验高中”走去。   这条路她已经走了两年,早已熟的不能再熟。   就在最近,这一路上却总能遇到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风景。   比如当这位学姐沿著路边走著时,两位高一的学妹就一边悄悄看著她,一边在那儿窃窃私语。   “快看快看,是杜学姐,她长得好漂亮啊。”   “的确,这么看来跟姜正学长倒也挺般配的。”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哎,真可怜。”   “没办法了,姜正学长最喜欢的人还是沈学姐嘛,他们好像更般配一点。”   你们也差不多一点,别用这种看待败犬般的眼神望著我啊。   虽然双方相隔甚远,杜诗月并无法听到那两名学妹在说些什么。   可从那边传来的怜悯的视线她却能够敏锐地感受到。   因为在过去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这样的视线她已经感受太多了。   如果杜诗月脸皮像姜正那混蛋一样厚实的话,她肯定会往自己头上贴几个大字,叫“我不是败犬”。   只可惜即便她这么做了,大概率也很多人不会相信,或者说只有极少数人会信。   毕竟在这段时间里,“杜诗月对姜正爱而不得”这个事实早就已经深入到了人心当中。   之所以杜诗月会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好好地感受了一把败犬的体验,主要还是那个天大的巧合所导致的。   那天杜诗月因为苏玫的事而气势汹汹地把姜正从教室里叫了出去,并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本来对于好热闹的高中生而言,这样的举动就已经足够劲爆了。   更劲爆的是,当时恰好还有人给姜正送了情信,姜正还笑著拒绝了。   这不就巧了吗?刚刚拒绝了情信,马上就有人过来拉她出去谈判,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经此一役,所有学生自当认为杜诗月就是那送情信的人。   因为被拒绝了的缘故而来了个怒发冲冠,拉著姜正就要出去让他给个说法。   本来吧,这件事在杜诗月看来已经够离谱的了,但还不够离谱。   更离谱的是随著姜正声名远扬,他身边的那几位红颜知己的事儿也被各种人拿来反复品鉴。   有人将沈云衣比作姜正的“青梅系女主”,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完美符合青梅竹马的身份。   也有人将苏玫比作姜正的“天降系女主”,毕竟两人之前在操场上的暧昧举动,有种天降恋情的感觉。   甚至有人将白小栗比作是姜正的“宠物系女主”,至于原因嘛,大概是因为有人看到姜正给小栗子投喂食物吧,关系真复杂。   至于杜诗月.大多数人都一致同意她是对姜正爱得疯狂,又求而不得的“败犬系女主”。   是败犬,但不是金毛败犬,而是极其罕见的黑毛败犬。   就这样,杜女士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败犬,而且还是路人皆知的败犬。   经过这一个月的发酵,如今她的名字在江城第一实验高中已经无人不晓。   甚至连初中那边都有人知道了杜学姐的悲惨经历,还有学妹专门跑过来安慰她。   在这种情况下,杜诗月的心情能好得起来才怪,那可比每天来大姨妈还难受。   她甚至每天都想著要不要去给姜正几拳,以消除自己这段时间因为他而积累的怨气。   更可气的是,她连过去揍姜正几拳都不行。   因为如果杜诗月这么做了的话,那这谣言肯定就传得更加厉害了。   所以现在能咋办呢?事已至此,就只能学小栗子那样当咸鱼了,还能咋整。   正因如此,这段时间杜诗月一直躲著姜正,连话都不敢跟他说。   她也是寄希望于时间一久,众人就会忘记他们之间的那点破事儿。   不过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越是不想跟姜正扯上关系,就越是会扯上关系。   当杜诗月有些垂头丧气地来到学校,熟门熟路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时。   放在她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一震,像是有人发了消息过来。   嗯?这时候发信息给我,谁呀?云衣?玫?小栗子?她们也没拿手机啊。   带著有些疑惑的心情,杜诗月打开手机一看,表情立刻就垮了下来。   葱姜蒜不要葱蒜……是姜正那家伙?他找我干什么?   看到这个很久没联系过的微信时,杜诗月忍不住稍微叹了口气。   姜正又不是傻瓜,肯定能看得出自己这段时间在故意疏远他。   在这种情况下,姜正会发微信跟她说些什么呢?   答案是……见面谈。   葱姜蒜不要葱蒜:“在吗?有空的话出来一下,有些事想跟你当面谈谈。”   看了看这条信息后,杜诗月露出了“老人、地铁、手机”的表情。   有什么事你就说呗,还当面谈谈?   我敢跟伱当面谈啊?别又有人说我被你甩了。   于是在稍微撇了撇嘴后,杜诗月便毫不犹豫的回道:   “没空,我要预习功课。”   然而就在两三秒过后,那边的信息又发回来了。   “是吗?明明连教材都没放到桌子上,就搁这儿预习功课了?虚空预习?”   什么!他知道我教材没在桌子上?等等,难道说!   杜诗月猛地抬起了头朝窗外望去,这才发现教室后面的窗户那边正有个人朝自己挥著手!   是他,是他,就是他,野生的姜正出现了!是否准备战斗!   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姜正居然一边发短信,一边来到了教室外头,正贼溜溜地看著里面。   发现那家伙的瞬间,杜诗月只感觉整个人吓得浑身一激灵。   连忙低下了头装作没看见他,手上却快速打字道:   “喂!你要死啊!别朝我挥手!”   “干嘛不能朝你挥手?你最近得了被人挥手就会死的病吗?”   “哪有这么离谱的病……话说你到底要找我商量什么?在微信里说不行吗?”   “不行,就得面对面说。”   对于杜诗月不想搭理自己这件事,姜正自然是早就知道的,他也希望能改善这种尴尬的情况。   除了姜正需要提升周围女生的好感度,希望能凑齐三个“亲密”关系之外。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害怕接下来挑战心灵殿堂的时候,会因为交流不畅而受到影响。   毕竟殿堂里的各种挑战不乏各种团队类型的玩法,很多都需要互相信任以及互相交流。   如果杜诗月继续这样不搭理姜正,那对于殿堂的挑战而言绝对是非常糟糕的情况。   所以不行……必须得跟她和好,或者说最起码也得能够正常交流才行。   鉴于眼下这种特殊的情况,姜正这才一大早就跑过来烦起了倒霉的杜女士。   眼见姜正坚持要跟自己面对面谈,杜诗月也只能无奈地回道:   “好好好,你实在要见面谈也不是不行,能不能等到放学后咱们出去谈?”   “为什么要放学后?在学校里就不能谈吗?”   “不能,没得商量。”   “真没得商量?”   “绝对没得商量。”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到你课桌旁去进行诚恳的请求,当著全班同学的面展现我的诚意喽。”   哎?   看到这行文字的瞬间,杜诗月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她转头一看,发现姜正真的从教室后头大摇大摆地朝正门方向走去!   瞧他这副模样,好像是真的打算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再走到杜诗月的旁边,当著A班这么多人的面对她进行“诚恳的请求”似的。   好家伙,这诚不诚恳是不好说,绝对是够惊吓倒是真的。   那一刻,杜诗月马上吓得脸色苍白,以闪电般的手速打字道:   “别!别进来!千万别进来!当我求你了!”   “那你答应出来跟我谈谈了吗?”   “.答应,我答应还不行么,你先去天台等著,我马上就来。”   一想到自己如果不答应的话,姜正这混蛋肯定会用各种方法继续折磨自己。   杜诗月就不禁抓狂地揉了揉头发,这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走了出去。   但在出门的时候,杜诗月却依然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跟他说清楚以后没事儿少来烦我,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第222章 不想当败犬?简单啊   一月份的学校天台,是一片苍茫的世界。   虽无万里飞雪,但却冷风如刀,吹得人面颊生疼,口唇开裂,急需大宝SOD蜜的滋养。   雪将下,风未停,在那天台一角的栏杆处,一位年轻女子正倚栏而立。   她那俏生生的脸上充满了化不开的愁容,给人一种“月色穿帘风入竹,倚屏双黛愁时”的美感。   这般俏丽的容姿,这眉目间的哀愁,若是生在古代,端得又是一位含泪葬花的文艺小妹。   正当她靠向栏杆,看著外面那熟悉的苍茫大楼时,一个身影也自天台入口走了进来。   那女子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来了。”   年轻人男人挑了挑眉,笑道:“是的,我来了。”   “.你本不该来的,我也不该来。”   “但我们还是来了,这大概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听到姜正这番厚颜无耻的话时,杜诗月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把“滚”这个撒风景的字儿蹦出口。   还上天的安排,明明是你要挟我过来的好吧?咋不说伱这混球就是老天爷呢,不要脸。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杜诗月转过身子,看也不看姜正,只是口中问道:   “有什么话,说吧,我还很忙,没时间陪你玩。”   “你的确很忙。”姜正也走前几步来到栏杆前,把身子靠在上面,笑道:“忙的这段时间甚至不跟我说一句话。”   “.有话快说,再不说我就回去了。”   “好好好,我说,是关于新的心灵殿堂的事。”   眼见杜诗月摆著一张冷脸,姜正也只好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从顾倩老师的身份,到她跟白慧大小姐的矛盾,再到夏凛凛和“冥王星”的事。   最后这才转移到了“心灵殿堂.花旗大厦”这方面,仔仔细细地都说了。   姜正说话的语气很慢,给人一种说书人般慢条斯理的感觉。   这也让杜诗月不知不觉地听入了神,一时间完全没察觉到时间已经流逝了许久。   随著姜正把先前发生的事全部慢慢的、仔细的、一字一句地说完后。   他才露出了轻松的表情,朝面前这位少女说道:   “所以我们就要准备去新的殿堂冒险了,怎么样?想去吗?”   其实姜正都不需要问,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杜诗月对新的心灵殿堂是非常感兴趣的。   在听故事的过程当中,面前这位少女的心相一直处于非常好奇、兴奋的状态。   这也让姜正能够确信杜诗月非常想参与其中,绝对不愿意被抛下。   谁知就在杜诗月本能的想回一句“太好了,我去!”的时候。   她却猛地想起了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破事儿,便连忙摇了摇头,强忍著兴奋说道:   “.不想去,你跟云衣、玫一起去就好。”   姜正能够看穿心相,自然知道杜诗月是在口不应心的逞强。   于是他便打趣地问道:“哦?真的吗?真的一点都不想去?”   “真的一点都不想去。”   “好吧,那就这样,拜拜。”   话音刚落,姜正毫不犹豫地转头便走,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看到他说走就走的时候,杜诗月反而愣住了,连忙朝他的背影伸了伸手,似乎想说些什么。   不是,你好歹也再说几句吧?怎么说走就走?走的这么痛快?连再劝几句都不肯?   然而,正当杜诗月伸出手来,似乎准备说些什么的瞬间。   姜正却又以极快的速度转过头来,看著她那只抬起的手笑道:   “你心里其实还是想去的,只是因为我的原因而强迫自己不这么做,对吧?”   他的眼神仿佛直接洞穿了杜诗月的内心,让她有种仿佛自己赤身裸体站在对方面前的错觉。   但杜诗月也不是那种好对付的货色,被看穿了内心所想后,她依然皱眉道:   “.关你什么事,我只是举起手来打蚊子而已,不要太瞧得起自己了。”   “哦是吗?”   故意拉长语气“哦”了一声后,姜正这才走回了栏杆旁,朝杜诗月笑道: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不妨在这里一次性全部说出来怎么样?反正时间还有多。”   “哼,一会儿就要上课了,我哪里有这么多时间陪你。”   “就因为这个我才说时间还有多啊,你没发现第一堂课早就开始了吗?”   “.哎?”   听到这里的瞬间,杜诗月猛地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如今竟然已经是八点十分了!   “你!”杜诗月反应过来后猛地跺了跺脚,气道:   “你是故意把话说得这么仔细,说的这么慢,就为了拖延时间,不让我去上第一堂课?”   “是啊,这样你就没有办法用‘要上课,没时间’来敷衍我了吧?”   当姜正用一副“我这是为大家好”的姿态说出这番话时。   杜诗月真的忍不住想把手指戳进他高高翘起的鼻孔里去,但太恶心,所以还是算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由得小声骂道:   “你这人总是这样,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   本来杜诗月还以为这番重话说出去后,姜正应该会收敛一点。   谁知完全没有,他甚至只是嘿嘿笑了笑,笑道: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是不会在乎给朋友添了多少麻烦的,因为那样太见外了,不是么?”   在姜正眼中,外人是外人,朋友是朋友,两种身份有著不同的相处逻辑。   如果是外人的话,他不会给外人添麻烦,也不会允许外人给自己添麻烦。   但如果是朋友的话,他不在乎给朋友添多少麻烦,也不在乎朋友给自己添多少麻烦。   这就是姜正眼中的朋友相处之道,朋友有难当两肋插刀,朋友有空就拿她取乐,完美。   听到他这么坦然的称呼自己为朋友,杜诗月也不禁有些动容。   可她还是摇了摇头,叹气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而已,不想再卷入这些事里了,你就让我自己待著好不好。”   在姜正听来,杜诗月这番话与其是说给他听,倒不如说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于是姜正认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正色道:   “如果你真的不想被卷入这些事里,我立马转身就走,但你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我我其实.”   “你其实早就厌倦了小老百姓的平凡生活,你也想继续跟我,跟云衣,跟苏玫一起去冒险,去经历更丰富多彩的世界,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就因为那些闲言蜚语?”   “那当然!你知不知道我因为这些闲言蜚语吃了多少苦头!”   当姜正居然敢当著自己的面提那件事的时候,杜诗月也忍不住爆发了。   她憋了一个月的怒意犹如潮水般汹涌地喷涌出来,眼神中闪烁著强烈的怒火,嘴巴叽里哌啦说个不停。   “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   “每个人都在我面前说著姜正、姜正、姜正,都拼命把我跟你联系在一起!”   “无论去学校也好,去食堂也好,去操场也好,反正去哪儿都有人在我背后窃窃私语!”   “甚至在上学的途中都会被人用怜悯的目光看著!还有低年级的学生跑来安慰我。”   “对我说什么‘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千万不要气馁,以后会有更好的真命天子出现’。”   “我出现你奶奶个腿啊!为什么人人都觉得我对你有意思!而且还被你给抛弃了!”   “现在弄得我好像跟我妈那样,变成了一个被男人抛弃了的弃妇!弃妇你懂吗!”   对于姜正而言,他就好像在观看著一阵狂风骤雨。   在这荒无人烟的天台上,杜诗月面红耳赤地朝他喷吐著唾沫星子。   仿佛要把过去这一个月里承受的委屈和愤怒全部喷到姜正脸上。   这一骂,足足骂了十分钟才停下。   而且这还不是因为杜诗月骂够了,而是她没气儿了。   呼!呼!呼!   当杜诗月骂到因为缺氧而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气时。   姜正则是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瓶水递了过去,笑道:   “别急,喝口水吧,喝口水后继续骂,我可以听你骂一整天。”   看著姜正递过来的那瓶水,杜诗月深吸一口气,接过后顿顿顿地灌了一大口。   哈!喝完后,杜诗月这才伸手擦了擦嘴唇,朝姜正挑眉道:   “居然是真的水,我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又打算整蛊我呢。”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啊?在这种时候还会整你玩儿?”   “不知道是谁大晚上看我一个人蹲在大街上郁闷,自己却跑去旁边买了盒热牛奶,当著我的面喝了个痛快来著。”   听到杜诗月旧事重提,提起了两人真正认识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姜正也哭笑不得地把她拉了起来,笑道:   “那时候我们两个又不熟,甚至关系还有点恶劣,我会那样对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现在我跟你很熟吗?”   “当然很熟,咱们可是互相知根知底的伙伴,而且还是生死与共的战友。”   见姜正说得这么认真,杜诗月一时间也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时,姜正上下打量了杜诗月一番,双手叉腰叹了口气,说道:   “说白了,你还是对你最近这一个月的遭遇感到不满,不想再因为我丢人,所以故意跟我保持距离。”   “.你知道就好,我这辈子丢的人都没这一个月多,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有很多人在把我当做败犬,气都气死了好吧。”   “原来如此,最重要的是你不想被当做败犬嘛,这个简单.我来解决,你瞧好了吧。”   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膛后,姜正这才朝杜诗月挥了挥手,迈著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子离开了天台。   但他这一走,倒是把晾在这儿的杜诗月给弄得有些尴尬因为她没地方可去。   以姜正的厚脸皮,他是完全不介意在上课途中大摇大摆地走回教室的,反正C班老师也不管。   可杜诗月却是A班学生,这要是趁著老师在讲课的时候走回去,那得多尴尬。   无奈之下,杜诗月只好继续待在天台上刷起了手机,同时还在心中继续暗暗骂著姜正。   但骂归骂,她还是很想知道姜正打算用什么方法来解决自己身为败犬这件事。   难道说,姜正该不会想去把那些说我坏话的人都威胁一遍吧?这也太离谱了,搞不好要进局子的。   正当杜诗月独自一人待在清冷的天台上,独自猜测著姜正打算怎么办的时候。   这位老兄则是堂堂正正地走回了二年C班,对老师敬了一礼后便进了教室。   眼见姜正居然赖到这时才回来,坐他旁边的陈元南便憋著笑问道:   “孙贼,在厕所蹲这么久,腿不麻么?”   “你才去厕所蹲了这么久.我其实跟人告白去了。”   当著陈元南的面,姜正故意用全班大多数学生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此言一出,整个C班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甚至站在讲台上的老师都愣住了。   不是,我搁这儿站著上课,你搁那儿谈论自己告白的事儿可还行?也太嚣张了吧?   就在老师都愣住了的时候,陈元南则是眼睛一亮,连忙好奇地问道:   “告白?你去跟沈大小姐告白?而且还被拒绝了?”   对于姜正跟沈云衣这对儿,整个江城一高的学生基本上都有所耳闻。   但从沈云衣并没公开两人交往的情况来看,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死党以上,恋人未满。   可即便如此,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有一个契机,他们就能马上捅破这层窗户纸。   谁知就在今天,姜正的确去找人告白了,可却仿佛迎来了失败的结果?   然而,姜正闻言却摇了摇头,叹气道:   “不是云衣,是杜女士我去跟她告白,然后被甩了,真失败。”   “杜女士?杜杜诗月!你去跟杜诗月告白!而且被甩了!”   当陈元南这番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整个C班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用目瞪口呆的目光看著姜正。   本来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很多人也都知道杜诗月被姜正甩了这件事。   谁知到了今天,两人间的关系居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超大反转!   姜正居然主动去找杜诗月告白了,而且后者好像还毫不犹豫地甩了他!这么劲爆?   这条劲爆消息一出,那整个C班也别上课了(虽然本来就没人听),立马都拿起手机疯狂发射起了言弹。   “大消息,超大消息!姜正被甩了!他被杜诗月给甩了!”   “啊?杜诗月?你是不是说反了,被甩的人明明是杜诗月吧。”   “不是,今天刚刚发生的事,姜正把人约到了天台上想告白,结果被反过来拒绝了。”   “噗!不会吧,他自己拒绝的别人,然后又想吃回头草?不要脸。”   “是啊,杜诗月在这方面还挺有原则的,你当时对我爱理不理,我现在让你高攀不起,这就对了。”   本来江城一高就这么点儿大,在数以百计的各种微信群,其中主要是“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那群人的发力下。   不消短短一个小时,“姜正被杜诗月甩了”这件事就已经迅速传遍了整个学校。   而杜诗月本人在得知这件事时,自然是差点震惊得当场把手机摔了. 第223章 杜诗月的回归   有病有病。   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这人有病!绝对有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杜诗月知道了姜正自己爆出来的这件大事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本来吧,杜诗月还在想著姜正要怎么帮自己解决败犬的这个问题。   谁知姜正倒好,他压根没想解决,而是干脆把“败犬”的帽子接了过来往自己头上一扣。   你不是说最近很多人觉得你很可怜,你被姜正抛弃了,所以心里非常不痛快吗?   好啊,那我就让大家伙知道现在是我被伱抛弃了,是你不要我,那心里就好受了吧?   从这一刻起,我要向全世界人宣布,这败犬的帽子归我了口牙!   坦白说,这么离谱的奇葩思维真是让杜诗月看得是一脑袋问号。   尤其是感受到了A班同学们看向自己的诡异目光后。   她更是忍不住低著头趴在了课桌上,以免继续接受这种目光洗礼。   甚至当她低头伏在桌上的时候,杜诗月还忍不住小声骂道:   “姜正.姜正!你要做这种事好歹也跟我商量一下啊,冷不丁来这一出,我真的是”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柔声道:   “很头痛对吧,没办法,姜正就是这样的人嘛。”   “何止是头痛,简直就是.哎?”   还没等杜诗月把话说完,她便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在跟谁对话。   这抬起头一看,才发现自家闺蜜沈云衣竟是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桌旁。   在这之前,杜诗月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见到沈云衣,此时竟是有种想马上撒腿跑路的感觉。   毕竟谁都知道沈云衣是喜欢姜正的,两人有著不可摧毁的坚实情感基础。   可杜诗月现在却莫名其妙变成了“姜正爱而不得的女人”,这让她该如何有脸去面对闺蜜?   似乎察觉到了杜诗月脸上那副窘迫的神情,沈云衣则是拍著她的肩膀笑道:   “你该不会觉得我会在意这种蠢事吧?那也太好笑了。”   “额,但现在到处疯传姜正对我告白,你不会吃.吃醋吗?”   话音刚落,沈云衣便云淡风轻地说道:“当然会了,我也是人,自然是会吃醋的。”   “既然会吃醋,那你还来.还来安慰我?”   “我会吃醋不假,但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无关,而是姜正的家伙自以为是的举动,那我有脾气也得对姜正发,对你发什么?”   沈云衣这话说得是条理分明,让杜诗月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正当她想著怎么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沈云衣却是率先叹了口气,苦笑道:   “而且到了现在,比你更严重的醋我都吃得太多了,已经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了。”   沈大小姐一边说著,一边悄悄地看了看不远处的苏玫一眼。   在教室的另一角,苏玫此时正跟白小栗还有其他几位女同学聊著天。   察觉到这边的目光后,苏玫则是反过来给沈云衣抛了个媚眼。   感受著那股连女人都不免有些心动的媚劲儿,沈云衣回敬了一个白眼,然后朝杜诗月说道:   “再说了,姜正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缓解你的尴尬,他虽然人是傻了点,但对朋友绝对没什么恶意,这点我可以保证。”   是啊,姜正之所以公开承认自己被杜诗月甩了,说白了就是为了把舆论集中在自己身上。   之前明明姜正身边有沈云衣、苏玫、白小栗等女性,为什么只有杜诗月被谈论得最多?   因为只有杜诗月公开对姜正进行了告白的举动,不像其他几位都还只是止于朋友关系。   正因如此,杜诗月就像是一颗栗子一样,自然而然地被架到了焰心上烘烤,能不噼里啪啦乱叫才怪。   但姜正此时来了这么一手,突然间公开表示自己对杜诗月告了白,这就把舆论的聚光灯又打回了自己这边。   再加上虽然学校里喜欢姜正的人有很多,可看他不顺眼、讨厌他或者嫉妒他的人也很多。   喜欢他的人很多,讨厌他的人很多,正因如此,他才会非常容易地被架到火上烘烤。   以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各个微信群到处都是关于姜正的讨论。   尤其是“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微信群里,那是早就已经开起了香槟。   无数姜正的黑粉在群里是群魔乱舞,疯狂嘲笑著他的愚蠢举动。   “喔喔喔喔!死得好!死得好!开香槟啦!”   “笑死,他还真敢主动去找人家告白啊?这下可好,被甩了吧。”   “姜正那家伙自以为自己长得帅点就有很多女的喜欢,现在看来完全是他的错觉。”   当群里沉浸在一片欢天喜地的谩骂声当中时,真正的重头戏来了。   身为会长的“姜正逆子快来受死”突然出现,发出了一段极有道理的言论。   “话说,当时杜诗月对他告白那件事本身说不定也有问题,搞不好是姜正的自导自演,诸君认为如何?”   这位会长一言既出,群里立马炸了锅,纷纷开始声讨起了姜正的无耻行为。   “会长说的对啊,很有可能是姜正的自导自演,因为杜诗月亲口说过自己没送情信,只是那些傻子不信而已。”   “这不是一眼假么,到底是谁相信杜诗月真喜欢他这种蠢话啊,人家多好一女孩,怎么会看上他。”   “会长果然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姜正的真实面目,哈哈哈哈,这下子丢大人喽。”   “既然这样,那我们把这件事到处宣传出去,让所有人看清姜正的真面目,诸君认为如何?”   “会长说的有道理,我们要集体揭开姜正的真面目,让所有人知道杜诗月是受害者!”   “喔喔喔!我已经兴奋起来了!这是圣战!这是新的圣战!”   “会长万岁!干翻姜正!会长万岁!干翻姜正!”   当杜诗月看到“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里头的那些言论时,她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们这些群友清醒一点,你们都被姜正利用了知道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笨不笨啊。   但相比起那些忽悠瘸了的群友,杜诗月还是更加钦佩姜正一些。   是的,看到群里这些言论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对姜正产生了发自内心的钦佩。   此时此刻,群里乃至于整个校园里都充满了对姜正的谩骂和嘲笑。   这些谩骂和嘲笑里头可能也就只是包含了一点点的恶意。   但数百条,数千条的恶意汇聚起来,则是汇聚成了一片足以把人淹死的恶沼。   如果换做普通人的话,在看到网上这些对自己的谩骂、嘲讽时早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严重一点的搞不好就再也不会想来学校,甚至还可能产生轻生等严重的逃避心理。   毕竟这种行为说白了就是网暴,有人说过网暴就是钝刀子杀人,而且还是千刀万剐的那种级别。   能够承受住这种网暴的人必须有著极其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要不然早就崩溃了。   然而,姜正在面对这种精神、言语上的暴力时,他却.毫无反应。   不,甚至不是毫无反应,而是嘻嘻哈哈地主动在带头网暴自己。   我自己带节奏,来网暴我自己,这得是多离谱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儿。   更离谱的是,姜正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能够堂堂正正,昂首挺胸地在学校里行走,毫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种种评价或者恶意中伤。   这种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精神强度,真是让杜诗月钦佩的同时又有些羡慕。   毕竟肉体的强度是有极限的,但是精神的强度却可以超过肉体的极限。   正因如此,历史上所有的伟人都拥有著常人无法企及的精神力。   即便面对怎样的挫败都能重新振作,直至令日月改换清天,将天堑化作通途。   至此,杜诗月这边面对的麻烦也很快会烟消云散,因为她的风评现在好的不得了。   在全民反姜正的这股浪潮下,她甚至被“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人评为了“反姜正女神”。   正因为有了这位反姜正女神的出现,姜正丑恶的真面目才会被彻底暴露出来。   所以还有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杜诗月吗?没有,要么转而关注姜正去了,要么对她尊敬之极。   然而在看到这里的时候,杜诗月却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点下了“退群”的按钮。   “月下诗篇”退出了“云衣学姐保护协会”。   因为“月下诗篇”是协会的二把手兼军师智囊,是仅次于会长的人物。   不消几分钟,很快便有人发现了这位二把手的退群情况,也在群里问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月下姐退群了?”   “啊!真的,月下诗篇不在了,她退群了!”   “为什么月下姐会退群啊?难道说她是觉得自己的事业已经完成了?”   “有道理,月下姐肯定是觉得姜正已经完蛋了,以后也不需要再贡献她的智慧,所以功成身退了吧。”   “呜呜呜呜!月下姐!一路走好!”   “呸!什么一路走好!这时候应该刷恭送月下姐才对!”   “啊对,恭送月下姐!恭送月下姐!”   一时间,群里掀起了一阵“恭送月下姐”的浪潮,只不过杜诗月本人却早已看不见了。   退出这个离谱的黑粉群后,杜诗月也是靠在椅子上感到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在看到姜正为了自己而承受的这一切以及所付出的努力后。   杜诗月一下子有了一种自己幼稚得就像是一个小学生的感觉。   只不过是别人的异样目光而已,只不过是被人安慰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   他们把我当成败犬,我难不成就真的是败犬了?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呢?   一想起姜正那即便面对这种舆论环境却依然昂首挺胸的身影。   杜诗月也不禁笑了笑,感觉肩膀一下子就轻快了许多。   我可不能比姜正那家伙还幼稚.也是时候挺直腰杆做人了吧。   想到这儿,杜诗月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只感觉树上挂著的薄薄露珠都变得趣意盎然起来。   不久后,中午的“江城第一实验高中”花园凉亭里。   当姜正跟沈云衣两人日常地在这里享用著午餐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身影翩然而至,带著刚刚从食堂打来的饭来到了这儿。   “两位不介意我当一回电灯泡,跟你们一起用餐吧?”   虽然杜诗月嘴里是这么问的,可她却早就已经坐了下去,坐到了沈云衣旁边。   眼见杜诗月居然跑到了这儿来跟他们一起吃饭,沈云衣也知道事情成了,便笑道:   “当然不介意,食堂今天没什么好吃的,我让姜正叫了外卖,尝尝这个爆三样吧,味道不错。”   看著自己闺蜜夹过来的“爆炒猪三样”里的猪肝,杜诗月也不禁抿了抿嘴,但还是吃了下去。   加了辣椒等香料滑炒的猪肝鲜嫩多汁,特别下饭,瞧沈大小姐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样就知道了。   但当杜诗月坐下一起吃后,正在美美吃著“花雕红烧肉”的姜正则是看了她一眼,笑道:   “杜女士,你跟我们坐在一起吃饭,不怕被别人看见了之后又有些多余的闲言蜚语?”   面对著姜正明知故问的调笑,杜诗月抬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那些闲杂人等爱说什么说什么,关我什么事,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可有句话叫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哦,风言风语多了可是很麻烦的。”   “嘁,还众口铄金呢,如果真是那样,你早就融成渣子了吧。”   “喔喔喔!说得好,赏你一块红烧肉。”   “喂!别擅自给我夹肥肉啊!我最怕油腻了!”   随著姜正跟杜诗月为了一块红烧肉用筷子打将起来,两人差点把饭碗都掀飞了的时候。   坐在旁边静静地吃饭的沈云衣则是在感到有些轻微吃醋的同时,又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轻松感。   是啊,就是要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应该这样才对味。   虽然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因为杜诗月跟苏玫故意有意远离了姜正的缘故,得以让沈云衣独占了这个男人。   但两人一起待得久了,身边少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却也让沈云衣感到有些寂寥。   这时候杜诗月回到了他们身边,大家又开始一起热热闹闹的打闹起来,这感觉才真的让人感到轻松又愉快。   相比之下,那点可有可无的醋意简直不值一提,马上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就这样,随著三人热热闹闹地吃完了饭,在姜正给二女的杯子里倒上奶茶时,杜诗月这才问道:   “话说咱们什么时候去新的心灵殿堂逛逛?说是‘花旗集团’的大厦是吧?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子,真期待啊。”   眼见杜女士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姜正也一边把杯子递过去,一边笑道:   “应该就这两天吧,看我什么时候说服苏玫能回来我们一起.她可比你难缠多了。”   “什么话,我就很好解决吗?真是的。”   话虽如此,在吐槽了姜正一句后,杜诗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地问道:   “你说玫比较难缠,是已经跟她提过这件事了吗?”   “是啊,提了,她说回来跟我们一起也行,但要满足她一个愿望。”   “一个愿望?什么愿望?”   “说是.要我陪她约会一天。”   咦?   当姜正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桌旁的沈云衣跟杜诗月一起惊呆了。 第224章 情侣酒店与约会跟踪   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且自己家那本总是特别难念。   对于姜正而言,杜诗月这边的麻烦是她被外头的闲言蜚语影响,不愿意跟自己来往。   而在另一头的苏玫那边,她的麻烦则是在于.她对姜正的侵略性态度越发的明显了。   自从那天在心灵殿堂里当著沈云衣的面亲了姜正一口之后,苏玫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打那以后,姜正每次跟她见面、打招呼的时候,两人间的对话都是这种画风。   “玫姐姐,早上好呀。”   “早上好,正,要不要跟姐姐去约会?”   “额,这这个,有空再说,有空再说吧。”   第二天:   “玫姐姐,早上好呀。”   “早上好,正,要不要跟姐姐去约会?”   “额,这这个,有空再说,有空再说吧。”   第三天:   “玫姐姐,早上好呀。”   “早上好,正,要不要跟姐姐去约会?”   “额,这这个,有空再说,有空再说吧。”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这种对话一直持续了足足半个月。   这感觉,就像是中了无限月读,每天都在持续著周而复始的一天。   直到半个月后苏玫眼见姜正就是不肯跟自己约会,便气鼓鼓地戳了戳他的脸颊,抿嘴道:   “姜正弟弟,在你想好要不要跟姐姐约会之前,就别随便跟姐姐打招呼,免得姐姐又自作多情,哼。”   虽然苏玫也不是真的生气,但她从那天起就真的不再主动搭理姜正了,弄得姜正是既感到轻松又感到遗憾。   很明显,苏玫玩的这招叫“欲擒故纵”,故意退后一步来让姜正自己遐想,而且效果也的确非常显著。   毕竟苏玫的确是姜正喜欢的类型,并且两人还有过一些比较暧昧的过往或者说,两人甚至连亲吻都亲过了。   所以要说姜正对苏玫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那柔软樱唇的滋味更是让他魂牵梦绕。   可就是因为姜正喜欢苏玫,对她极有感觉,所以才不敢放任自己随便跟她约会。   这要是两个人一起去约会,搞不好啥时候就来个天雷勾动地火,那对沈云衣也太不负责了点。   但眼下面对的问题是要重新召集小队,一起去新的殿堂里头试水,姜正就必然要跟苏玫沟通才行。   要跟苏玫沟通,前提就是答应她的约会请求要不然她肯定不会搭理姜正。   在解释了这点后,沈云衣也是伸手捂住了额头,用有些哭笑不得的语气说道:   “的确是很有玫的作风而且也的确比诗月还要难解决。”   “喂,别都拿我来当参考对象啊,我哪里容易解决了。”   非常默契的无视了杜诗月的抗议后,姜正也耸了耸肩,朝沈大小姐问道:   “那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叫我感觉怎么样?”   “我应该去找苏玫吗?亦或者.”   还没等姜正把话说完,沈云衣便点头道:   “当然应该去找,你是这个小队的队长,召集成员就是伱的工作,你责无旁贷。”   “.即便我可能要去跟苏玫约会?”   “去就去吧,只不过是一次约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眼见沈云衣答应的这么爽快,姜正也不禁松了口气,拿起手机笑道:   “那我就去联络苏玫了,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见见面。”   看到姜正转过身子到那边去给苏玫发信息,杜诗月也悄悄地靠了过来,靠近问道: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怕.”   “不怕。”沈云衣自信地挺起了胸膛,笑道:“我信得过姜正,他不会乱来的。”   “你的确信得过姜正,但你能信得过苏玫吗?她那种性格你懂的。”   “.我当然也相信她。”   沈云衣虽然嘴上说著相信,但杜诗月却能听得出来她的信心其实没有那么足。   相比起表面看起来好像很不靠谱,实际上却意外有节操的姜正。   苏玫其实才是那种擅长主动出击的类型,而且她的战斗力还极强。   这点从当时心灵殿堂里那一吻就看得出来。   她可是毫不犹豫的在沈云衣面前做出了这种举动。   但话虽如此,沈大小姐既然已经放话出去说自己相信姜正,那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反悔的余地了。   没过多久,姜正那边也欢天喜地的走了回来,朝两人笑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苏玫说我只要今晚陪她出去玩玩,明天咱们就可以一起进殿堂了。”   今晚?陪她?出去玩玩?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顿时,沈云衣嘴角一抽,但却还是尽量轻松地笑道:   “嗯,行,那你们晚上玩的开心一点。”   就这样,在这种有些诡异的氛围之中,中午的用餐时间也很快结束。   而随著下午的开始,众人也都恢复到了日常的学习当中。   然而就在下午的体育课时,坐在篮球场边无所事事的杜诗月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对话。   一般来说,体育课上的女生要么是在打排球,要么在打篮球。   像杜诗月这样不喜欢运动的则是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坐。   搁那看著沈云衣在球场上的英姿,顺道给她鼓掌。   谁知就在杜诗月不远处的一棵树后,一阵熟悉的声音则是传了出来。   “苏玫姐姐,你居然问我这种事真是让人万万没想到啊”   听到“苏玫姐姐”和“约会”这两个字的时候,杜诗月猛地耳朵一竖,悄悄地靠了过去。   她悄悄地躲在那棵大树旁边朝另一侧望去,发现两个女同学正坐在那里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自然是苏玫,另一人则是班里的一位女同学,一般朋友都管她叫小娟。   小娟长得虽然没有A班四人组这么漂亮,但也是个清秀的女孩子,而且她是有男朋友的。   在A班这种学术氛围那么浓郁的进步班里,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学生并不多。   小娟则是有一位跟她交往了两年的男友,就在隔壁的B班,长得还有点小帅。   但苏玫要跟小娟商量些什么呢?而且看小娟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苏玫闻言点了点头,笑道:   “你跟你男朋友去过的吧,情侣酒店。”   啊?   当苏玫说出“情侣酒店”这四个字的瞬间,杜诗月猛地浑身一颤。   她自然知道所谓的“情侣酒店”是什么,那可是专门为小情侣准备的特殊场所。   一般在里头能够选择三个小时或者六个小时的短租,恰好能供人洗个澡再打个扑克啥的。   小娟跟她男友交往这么久了,去过情侣酒店也很正常,但苏玫她她问这个干嘛?   在杜诗月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小娟也是红著脸点了点头,笑道:   “嗯,的确去过几次.苏玫姐姐你该不会也想”   “今晚我有个约会,如果玩到太晚的话,就找个借口把他带过去,然后你懂的。”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搂住了小娟的肩膀,在她耳边呵了口气。   被这么一搂一呵气,小娟感觉腰都麻了,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便小声道:   “那我给苏玫姐姐介绍几个比较好的酒店吧.真是的,不知道哪个男孩子这么幸运。”   “呵呵,应该说他是幸运还是倒霉呢,到时候真的进去了,我可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哦。”   “咦,苏玫姐姐.好色。”   虽然杜诗月也知道女孩子私底下的谈话偶尔会比较大胆,但她却没想到能大胆到这种地步。   听著苏玫跟小娟搁那儿聊著关于“情侣酒店”的事,躲在后头的杜诗月则是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并且仔细一想,这事儿不对啊?瞧苏玫这意思,是要把姜正带去那种地方?   尤其是想到“我可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哦”这句话时,杜诗月更是脸色一红,连忙匆匆地跑了。   只不过就在杜诗月转身跑路时,苏玫则是仿佛不经意间看了看她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杜诗月自然没发现苏玫的古怪表情,而是在离开后独自一人到女厕里洗了把脸,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   怎么办.玫那家伙今天晚上好像真的打算对姜正下手,我该当做没听到吗?   看著镜子里的自己,杜诗月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她知道沈云衣喜欢姜正,苏玫也喜欢姜正,那就变成了二女争一男的情况。   而且刚刚杜诗月还听到了这么重要的事,知道了今晚苏玫打算做点手脚来生米煮成熟饭。   那她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沈云衣,让沈云衣阻止姜正去情侣酒店打扑克呢?   当然,如果杜诗月说了的话,那她就是背叛了苏玫。   可如果杜诗月不说的话,那她就是背叛了沈云衣。   无论说或者不说,反正她的两名好闺蜜里都总会有人受伤。   唔.唔唔唔唔唔!   搞什么?明明是他们三个在三角恋,为什么搞得我才是被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的那个啊。   不过话说回来,玫那家伙也真是够大胆的,不但敢这么自白地追求姜正,还想直接把人拿下。   要是换做我的话.我有她的勇气和决心吗?   顿时,杜诗月不由得想起了今天上午姜正为自己做的那些事。   直到刚刚上体育课的时候,杜诗月都能听到有人在大声嘲笑姜正。   无论姜正在不在乎,他总之都是为了杜诗月而背负了很多不必要的争议。   要说杜诗月一点都不感谢他,一点都不尊敬他,一点都不.不喜欢他,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事到如今,杜诗月也大概反应过来了,自己应该是喜欢姜正的。   正因为喜欢姜正,她才不想待在“云衣学姐保护协会”里,天天看到姜正的坏话。   也正是因为喜欢姜正,她才想离姜正远点儿,免得像苏玫那样跟沈云衣产生冲突和争抢。   除了杜诗月不愿意跟闺蜜争抢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理性已经告诉了她,她是绝对抢不赢的。   如果要让姜正在沈云衣跟自己之间选择一个,杜诗月知道他肯定不会选择自己。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去争,只是默默地以朋友的身份在远处看著就好。   但苏玫显然没有这样的理性与胸怀,甚至她似乎打算不择手段的去争抢了。   先用去心灵殿堂的事逼迫姜正跟她约会,再在约会的途中想办法带人去情侣酒店。   最后再在情侣酒店里咳咳,直接把姜正从头到脚吃干抹净。   对于这种手段,杜诗月显然是不认可的,她不可能认可这种卑鄙的争抢手法。   考虑到这点,她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决定去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好闺蜜沈云衣。   如果要在两个闺蜜之间选一个的话,杜诗月还是会选择沈云衣,就像姜正也会这么选一样。   就这样,等沈云衣那边从篮球场上下来时,杜诗月一边把水和毛巾递过去,一边朝她小声解释了方才自己听到的事。   “什什么!你说玫她她要把姜正带去.那种地方?”   果不其然,沈大小姐听到后顿时头皮一麻,差点把水喝到了鼻子里。   “是啊。”杜诗月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问道:   “云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没想到玫会这么激进,哎。”   照理来说,沈云衣应该立马让姜正终止今晚的约会,直接让他别去。   可这么做的话一方面是违背了自己的话,另一方面也是让姜正落了个出尔反尔的形象,横竖都不太好。   眼见沈云衣一副心烦意乱的模样,杜诗月也连忙思索了一番,点头道:   “对了,我有办法,不如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悄悄跟著他们如何?”   “我们两个?悄悄跟著他们?”   “嗯,他们今晚去约会不可能直奔情侣酒店,咱们干脆就跟著,跟到最后等他们准备进去时,再过去假装偶遇,这样不就解决了吗?”   “哦!原来如此,还有这一手.说得对!咱们今晚就悄悄跟在后面,看看玫能搞出什么事来。”   杜诗月这锦囊妙计自然是让沈大小姐笑开了花,并且暗暗下定了今晚一定要死死盯著姜正的决心。   伴随著这边的两位好闺蜜做好了跟踪约会的打算,下午的体育课也顺利结束,马上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因为今天晚上有一场约会的缘故,姜正则是放学后立马赶回了家,让蜜儿帮自己收拾了一下仪容仪表。   蜜儿虽然在化妆和衣品方面没有叶婆婆这么优秀,但也比一般人要强出很多。   经过蜜儿这么一番收拾,打扮得帅气逼人的姜正也是早早地来到了那熟悉的“老街公园”处。   是的,“老街公园”,就是之前姜正、苏玫、杜诗月一起去蜜儿家的时候集合的那座公园。   同时也是姜正第一次跟苏玫有了亲密接触,两人在那棵大榕树下好好的咬了一番的地方。   傍晚六点半左右,姜正骑著摩托车驶过一整条两旁植著绿树的人行道。   再路过了布置著艳丽花卉的大花坛,便来到了那棵曾经发生过一些艳事的大榕树下。   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倩影也骑著单车悠哉悠哉地驶了过来,并且大老远便朝姜正欢快地挥了挥手。 第225章 非常普通的约会才怪   姜正并不是没有跟人约会过,他跟沈云衣其实从小约会到大,堪称经验丰富。   但这一次的约会,毫无疑问是让他感到最为忐忑的,因为约会的对象可是那个苏玫。   一想到要跟苏玫一起出去玩,姜正就感觉有种既期待又害怕的感觉。   毕竟苏玫是什么人,那可是胆大包天到能当著沈云衣的面献吻,热衷于各种刺激事的女人。   跟这么一个长得漂亮,胆子又大,又爱找刺激的人出去约会。   姜正能不心惊胆战吗,谁知道苏玫会玩出点什么花样来。   可话虽如此,他也依然是很期待的,毕竟苏玫的确是他喜欢的类型。   并且就在苏玫那骑在女士自行车上的身影出现时,这种期待感就更强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此时出现在姜正面前的是一位正中他红心的温婉丽人。   因为要出来约会的缘故,苏玫自然也是好好地打扮了一番,与平时的她截然不同。   今天的苏玫穿著一件短款羽绒服,柔和的米白色与温暖的驼色相结合,让人感受到冬日的温暖。   下身则穿著一条长至小腿的淡蓝绒面长裙,搭配肉色打底裤和马丁靴,凸显出了她那柔软的身体线条。   这是苏玫吗?是苏玫,而且还是魅力四射的苏玫,让人无比爱怜的苏玫。   对于她那令人惊叹的美貌,姜正自然是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但更让人惊讶的是那股气质。   按照苏玫最近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他本来还以为苏玫会带著一副魅惑的妆容出现。   谁知在这即将约会的时刻,她却反而清纯得就像一个待字闺中的文静闺秀。   文静、典雅、温暖,如果让全世界男人来选择“完美妻子”的类型。   那估计一大半男人都会选择她这样的类型,会让人很有家的温馨感。   如果说之前苏玫那追求刺激的疯狂媚态像是一抹骄阳。   虽然美艳,但却未免显得太过炽热,容易把人灼伤的话。   那么现在的她就像是一瓣正在温柔地散发著光临的明月。   在漆黑的夜空之中恬静淡雅地释放著自己的光芒,让人不由得心甘情愿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眼见姜正看到自己后露出了一副呆呆的模样,从车上下来的苏玫也是微微一笑,笑著问道:   “怎么了?居然这样看著我,我这幅打扮很奇怪吗?”   “不不奇怪,好看,很好看,”   “是吗,既然你喜欢,那下次再来约会的时候我也作类似的打扮吧。”   苏玫一边温婉地笑著,一边自然地拉起姜正的手朝外走去。   并且优雅地说道:“时间不早,肚子有点饿,快点去弄点吃的吧。”   “哦,我预约好了龙虾餐吧,距离这里不远,很快就到。”   按照姜正的认知来看,出来约会肯定是要男方来进行安排,所以便早早预约了那间龙虾餐吧。   谁知苏玫却摇了摇头,笑道:   “不去那儿,这么高级的地方我会吃得很不自在。”   “那那你想去哪儿?”   “去老东街吧,那儿有很多小吃,咱们可以一路边吃边玩过去。”   “老东街”就在这条老街的东边,是一条聚集了很多小吃店的美食街,年轻人都喜欢去这里。   虽然在姜正看来,带女生去这儿约会多少有些不够正式,或者说不够诚意。   不过既然苏玫喜欢的话,他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去就去吧。   因为老东街距离这里并不远,因此两人也没有骑车,而是慢慢地走了过去。   当牵著苏玫那只柔弱无骨的滑嫩手掌时,姜正一时间也不免有些心神荡漾。   然而,就在两人一边牵著手聊天,一边朝著老东街的方向走去时。   在不远处的草丛当中,另外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则是一路跟了上来。   仔细看去,这两个身影穿著厚实的风衣,戴著大大的帽子和防风口罩。   主打的就是除了一对明亮通透的眼睛之外,整张脸都被挡得严严实实,非常可疑。   这两个打扮的跟痴汉一样,悄悄跟著姜正跟苏玫的人,自然就是沈云衣跟杜诗月这对闺蜜了。   看到前面的姜正跟苏玫一边牵著手一边谈笑风生,走在后头的杜诗月不禁小声道:   “这两个家伙也真是够不要脸的,居然在大街上这么亲密的牵手。”   只不过听到她这番似乎有些不爽的发言后,沈大小姐则是不禁疑惑地问道:   “这个还好吧,我也经常跟姜正牵著手一起走,也不算特别亲密啊。”   “你算了,当我没说。”   杜诗月转头看了看自己家闺蜜,才反应过来她从小就跟姜正经常出来牵著手逛街,这点动作早就习惯了。   而就在后头的两人跟痴汉一样一路跟著,跟到了老东街的入口时。   本来沉浸在幸福当中的姜正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后头好像有两个熟悉的气息。   那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心相跟普通人完全不同,好像在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事一样。   等等,仔细看一下,这体型怎么好像是云衣跟诗月?   借助路边的汽车后视镜仔细观察了几次后,姜正这才确定后面跟了两根熟悉的小尾巴。   好么,云衣会跟过来倒是不出我所料,但杜诗月那娘们为什么也是被云衣拉来作陪的吗?   想到这里,姜正一时间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依然没说什么。   她们两个要跟就跟吧,姜正这边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被跟踪了也没什么好怕。   正当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他与苏玫也已经走进了老东街的入口处。   姜正所在的国家是一个美食大国,古言道:食色,性也。   换句话说就是,人世间,唯有爱与美食是人类的本性。   因此哪怕是这不算太大的江城,也有著各种各样聚集了许多美食的街道。   进来后,只见老东街里人头攒动,那场面差不多得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听上去不绝于耳,从两旁的店铺扑鼻而来的香味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但让姜正感到无比意外的是,苏玫首先看上的却不是什么小吃,而是冰激凌。   嗯,是的,她进来后就直奔一家咖啡店,推门进去便熟门熟路地说道:   “老板,来一个石榴华夫冰激凌,加一杯热牛奶。”   “好了,马上来。”   当那位看上去头发发白的老板转身备货的时候,姜正疑惑地问道:   “玫姐姐,这么冷的天,伱吃冰激凌?”   因为最近寒潮来袭的缘故,一月份的夜晚已经冷得让人头皮发麻。   在这种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苏玫竟然一上来就要吃冰激凌,这口味也是够独特的。   然而,苏玫闻言却朝姜正摇晃了一下纤细的手指,笑道:   “那你就不懂了吧,冬天要吃冰激凌,夏天得吃麻辣火锅,这样才能把冰激凌和火锅的刺激感发挥到极致。”   “刺激是足够刺激的了,但你这么吃法,肠胃不会受不了吗?”   “所以我要了一杯热牛奶啊,就像吃火锅的时候得喝冰水一样,吃几口冰激凌再喝几口热牛奶,互相缓缓就好了。”   就在苏玫兴致勃勃地说著时,老板也将一个非常华丽的冰激凌递了过来。   这冰激凌用的是华夫饼脆壳作为容器,吃上去嘎嘣嘎嘣的同时还带有黄油的香气。   而里面的冰激凌则是淋上了草莓糖浆的同时还放了几颗酸溜溜的草莓,看上去红彤彤的非常可爱。   苏玫接过后先是大大的咬了一口,然后发出了“唔”的声音,看上去十分享受。   吃过后,她把冰淇淋递到姜正嘴边,笑道:   “这儿的冰激凌在学校的女生群体里是很有名的,来,试试看。”   看著那刚刚被苏玫咬了一口所造成的空缺位置,姜正先是一愣,然后才朝那边咬了下去。   毕竟苏玫都递到嘴边了,要是不吃的话总感觉不太好。   好像是在嫌弃人家似的,那就还是吃了吧,谁怕谁。   而且正如苏玫所说,这里的冰激凌的确味道很好,浓密丝滑的同时奶香味儿也很足。   在那之后,两人便拿著冰激凌跟热牛奶一起走了出来,边逛街边交替吃喝。   你吃一口冰激凌,我喝一口牛奶。   然后换过来,我吃一口冰激凌,你喝一口牛奶。   看著前面的两人一边走一边交换著吃,后头的杜诗月感觉牙都要咬碎了。   可恶,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样互相吃口水。   不讲卫生,而且也太亲近了,云衣肯定得生气了吧。   于是杜诗月也马上转头朝沈云衣说道:   “云衣,这两个家伙也太过分了,一点都不避”   没等她把话说完,不知何时拿了一串烤年糕的沈大小姐便把年糕放到了闺蜜嘴边。   杜诗月下意识地咬了一口,然后才发现这年糕似乎是被咬过的。   自然地把烤年糕又缩回来自己吃后,沈云衣这才好奇地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来著?他们两个怎么了吗?”   很显然,在沈大小姐的观念里,跟别人换著吃喝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她从小就跟姜正这么做。   看到沈大小姐那副模样,杜诗月便把想说的话连著年糕一起吞回了肚子里。   是是是,我知道,你跟姜正也经常这么换著吃喝,所以不要大惊小怪是吧。   我懂,我完全懂了,反正都是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人在瞎著急,哼。   看著沈云衣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杜诗月终于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古语有云,皇帝不急太监急,之前杜诗月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下可好了,她用行动亲自将这句话演绎了一遍。   看到姜正跟苏玫在前面边走边吃,边玩边乐的时候。   杜诗月那是嫉妒得腮帮子都咬酸了,满嘴都是酸味儿。   但令她感到更加无语的是,沈云衣似乎并不觉得这种级别的接触有什么问题。   无论是牵手也好,换著吃喝也好,还是在走路的时候自然地将女方护在身后也罢。   反正两人无论做什么,在沈云衣看来都是很稀疏平常的事,因为她跟姜正以前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   在这种前面两人连吃带玩非常开心,后头的杜诗月则是咬牙切齿,浑身冒酸气的氛围下。   差不多逛了一个多小时后,姜正跟苏玫这才一路走出了老东街,来到了外头的街道处。   走出东街的那一刻,姜正拍著饱饱的肚子打了个嗝,转头看了正在喝仙草冻的苏玫一眼。   最开始姜正还以为跟苏玫的约会有多么惊心动魄,苏玫肯定会想尽办法来攻略自己啥的。   自己大概需要跟她勾心斗角,才能在不伤她心的同时保住自己的节操。   谁知事实上并没有,苏玫全场表现得都非常矜持。   顶多也就是跟他牵牵手,交换点食物的级别,并没有太多僭越之意。   如果只是这么轻松愉快的约会,那这感觉倒还挺不错的,以后也不用一直拒绝她了吧?   然而,当姜正想著以后要不要再跟苏玫约会的瞬间,一场意外突然降临在了两人身上。   本来苏玫在离开老东街之前还买了一杯仙草冻,正边走边喝,看上去好不惬意。   谁知她走著走著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晃悠,杯子里的液体便立马洒了一身!   “呜哇!姜正!纸巾纸巾纸巾!”   “哦!来了,我帮你弄,别额,还是你自己来吧。”   看著苏玫被仙草冻的液体给溅得胸前到处都是的狼狈模样。   姜正本来连忙拿出纸巾想帮她擦拭。   可看到被那些乳白色液体弄湿的“婴儿食堂”时,却连忙停下了手。   开玩笑,那特殊的部位是能随便帮人擦的吗?   这要是被后头的沈大小姐看到,还不当场气得血压把天灵盖顶飞喽。   但也不知道是苏玫运气不好,还是这仙草冻里的液体就这么多。   她接过纸巾擦了一会儿后便懊恼地摇了摇头,叹气道;   “不行,完全擦不乾净,衣服湿哒哒的,又冷又黏,难受死了。”   今晚的天气本来就非常阴冷,穿著湿衣服在外头走的确非常难受。   于是姜正也立即朝四周看了看,指著街道另一头的一间服装店说道:   “不如这样吧,我们去那边买套衣服,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怎么样?”   “不用不用,那也太麻烦你了.去这间店里休息一会儿吧,里面应该有洗衣液和吹风筒,稍微洗洗再吹干来就行。”   也不等姜正回话,苏玫便火急火燎地拉著他朝不远处的一间粉色小建筑物走去。   这小酒店的门匾上写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蜜雪冰城的分店。   被拉进去时,姜正还疑惑地问道:“等等,这儿是什么地方?”   “带休息室的咖啡馆,我们学校的女生在老东街玩的时候经常来这儿打卡休息,你没听过吗?”   “还有这么时髦的咖啡馆啊,的确没听过,这次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在苏玫的忽悠下,姜正也是跟著她一起走进了这间。   但因为进来的太急,姜正完全没看到那个英文招牌下还有著一行小字.情侣酒店。   这下可好,因为他们两个跑进这栋粉色建筑物的动作太快也太麻利。   沈云衣跟杜诗月竟是没来得及堵上,待两人跑过来时,前头两位早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怎么办?云衣?他他们好像真的进去了。”   看著旁边闺蜜那终于阴沉起来的脸色,杜诗月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   可心里却不知为何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好像很乐意看到沈云衣著急。   哼,之前我一路说你一路都不著急,这下可好,人家进情侣酒店了,急了吧?   果不其然,看到这两个人居然真的进了情侣酒店,沈云衣也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怎么办?还用问嘛,当然是进去了.得给他们来一个抓奸在床,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第226章 水床上的三人行   像情侣酒店这种这么特殊的地方,沈云衣跟杜诗月自然是没来过的。   刚一冲进酒店,两人面前的便是一条狭窄的走廊。   走廊旁边有一间柜台,但柜台里却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杜诗月过去一看,才发现柜台上固定著一台平板电脑,通过电脑上的操作就能够自己订房。   “原来如此,是为了保护顾客的隐私吗……还挺贴心的。”   看到这里的时候,心思灵巧的杜诗月一下子就懂了。   一般来说,会跑来这种情侣酒店的要么是年纪轻轻的情侣,要么是出来苟合的姘头。   尤其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关系,最怕的就是被人看见,所以就有了这种自助订房的服务。   从进酒店到出酒店,不用见著一个人,这倒是让过来这找乐子的人格外安心。   但这也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刚刚姜正跟苏玫到底订的是哪间房?   如果有人在前台的话,只要塞点钱过去,就能够很容易挖出刚刚订房的人的位置。   可现在面对的是冰冷的机器,那就没这么容易找到了。   当然,没这么容易找到,不代表没法找到。   看到那台平板电脑的瞬间,沈云衣立刻挑了挑眉,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不消片刻,电话里头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云衣姐姐?找我有事吗?”   “凛凛妹妹,我现在需要调查一台平板电脑里的操作记录,你能做到吗?”   虽然是用平板电脑进行的订房活动,但只要是电子系统就会留下使用的痕迹。   有夏凛凛这种电脑高手帮忙,想要解决一台平板那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打开视频通话,看了看那台平板的配置后,夏凛凛也是立马远程开始指挥起来。   “点开左边那个网络界面,我看看ip位置是……有了,马上就能把使用记录调查出来。”   随著夏凛凛这边一同操作,沈云衣也很快拿到了上一个房客的订房记录。   号的豪华水床房诗月,水床是什么?”   听沈云衣这么一问,杜诗月也是脸色微微泛红,摇头道:   “一会儿看见你就知道了,咱们还是赶快过去吧。”   杜诗月也算是博览群书,自然知道“水床”是个什么玩意。   “水床”,又称为水浴床或液体支持床,是一种特殊的床铺。   最初这种床铺设计的目的,是为了医疗康复和改善睡眠质量。   但随著时代发展,水床逐渐也变成了人们欢愉时的辅助道具之一。   据说躺在那种床上打扑克的话会有完全不同的体验,情侣酒店里非常常见。   当然,沈大小姐也就是随口一问。   相比起水床,她肯定更在意躺在床上那俩人。   于是在找到位置后,沈云衣也连忙跟杜诗月一起朝著二楼走去。   只不过就在两人沿著狭长的走廊朝楼上走的时候。   从楼上却恰好走下来一对年轻的小情侣。   那对小情侣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脸上还带著微微的稚气,应该是大学生吧。   但当他们走下来时恰好看到沈云衣、杜诗月往上走的身影时。   这对过来打扑克的小情侣却明显愣了愣,然后才让开路让两人过去。   在整个过程当中,那两人始终用诡异的目光看著沈、杜二女。   那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诧异的东西事实上也的确足够诧异的。   毕竟这儿可是“情侣酒店”,来到这里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谁都心知肚明。   可这么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却一起跑了过来,那就不得不让人遐想了。   走出几步后,那男的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朝伴侣叹气道:   “居然是两个女孩子跑来这儿开房,真可惜了,明明两个都长得这么漂亮,结果是对拉拉。”   那女的闻言挑了挑眉。   “不懂,不懂,这种观念对于我而言还是太超前了,我只喜欢异性,比如你。”   “死鬼伱那儿要是有你的嘴这么给力就好了,哼。”   “什么意思!我哪里不给力了!不服就再上去打一架!”   听到楼梯下的那对小情侣从争执转为争吵,上面的沈云衣跟杜诗月听的是好气又好笑。   什么玩意,居然觉得我跟云衣是拉拉,一起过来开房可还行太尴尬了吧。   一想到刚刚那两人的目光,杜诗月也不禁感到脸上有些发烫。   她的确很喜欢沈云衣这位至交好友,但要说两人有那种关系,肯定就有点过了。   不过现在的沈云衣却懒得理会这点小事,而是快速走到二楼,直奔203号房而去。   只不过随著自己不断靠近那间情侣套房,沈云衣的心也逐渐变得忐忑起来。   怎么办?虽然一时上头冲进来了,可一会儿要怎么面对他们啊?   一想起自己把姜正跟苏玫抓奸在床的场景,沈大小姐就感觉心里一揪。   姜正是她的未婚夫,是她的青梅竹马,苏玫也是她最好的闺蜜兼同学。   虽然苏玫之前就已经宣誓过自己喜欢姜正这件事,可她也顶多就是当面亲亲而已。   像这种直接把姜正带到情侣酒店去,还在里头那啥的场景,对于沈云衣而言真的非常难以接受。   这会让她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同时被两个最亲密的人背叛了似的。   以至于当沈云衣来到了203号房的门口时,她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本来看她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杜诗月还以为会直接冲上去敲门。   一边敲门还得一边喊著诸如“苏玫!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之类的话。   但事实上并没有,站在门口的沈云衣脸上的气势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不安的脸。   看到她伸手准备敲又不敢敲下去的样子,杜诗月也只好叹了口气,上前道:   “还是我来吧,你在后面看著就好。”   “嗯麻烦你了。”   应了一声后,沈云衣也是缓缓退到一旁,看著杜诗月准备用力砸门。   然而,就在杜诗月这边刚刚举起手,准备给里头正在苟合的狗男女一记惊喜时。   房门却从里头自动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则是传了出来。   “呵呵,在外面等那么久干什么?赶快进来吧,走廊里怪冷的。”   听到从里头传出来的苏玫的声音时,站在门口准备敲门的杜诗月一下子愣住了。   毕竟她都已经做好了得敲半天门才开,甚至敲半天都不开,对方强行装死的准备。   谁知苏玫却完全没有伪装的意思,反倒是主动打开了门,将两人迎了进去。   随著杜诗月跟沈云衣两眼懵逼的进了门,她们才发现苏玫竟是换上了一身睡袍。   酒店提供的睡袍看上去毛茸茸的,虽然有点廉价,但穿在身上的感觉倒也不错。   眼见苏玫竟然穿的这么诱惑,甚至胸前精致的锁骨和裙下一截小腿都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杜诗月也在跟进去的同时皱眉道:   “玫,你穿成这样不太好吧?房间里可是还有男生呢。”   苏玫穿著睡袍时的模样连她们两个女生都感到惊艳。   这要是被姜正看到,那很难不化身为一头饿狼。   谁知苏玫却是乐呵呵地朝里头走去,来到那张大大的水床上一躺,笑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房间里还有男生的?该不会是一路悄悄的跟著我们吧,嘻嘻。”   看到苏玫躺在床上那副轻松惬意,甚至还有心情调侃两人的模样。   杜诗月跟沈云衣则是皱了皱眉,迅速四周观望了几眼。   没有这203套房里居然只有苏玫一人。   本该在这里的姜正竟是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踪了?   看了一眼浴室,发现里头也没有姜正的身影后,沈云衣不禁皱眉道:   “怎么回事?姜正他他到哪里去了?”   苏玫则是笑著拉了拉自己身上这套睡袍,笑道:   “他啊,当然是帮我回家拿更换的衣服去了,不然呢?”   “真的是帮你回家拿衣服?不是发现我们追过来,急忙忙地爬窗户走了?”   还没等苏玫开口解释,一旁的杜诗月便猛地拍了拍脑门,坐上水床叹气道:   “原来如此,我懂了,玫,你这人真的是够狡猾的。”   “呵呵,只不过是一个小玩笑而已,希望你们不会介意。”   眼见杜诗月跟苏玫搁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跟打哑谜似的。   本来心情就非常焦急,导致了思维也变得混乱的沈云衣就更加莫名其妙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够狡猾的?什么叫小玩笑而已?她们在说些什么啊?   似乎察觉到了沈大小姐的纳闷,杜诗月也拉著她坐到水床上,解释道:   “今天晚上的事情全都是玫设的一个局,包括我们两个跟过来这件事,都是她游戏的一部分。”   其实在白天的时候杜诗月就隐隐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苏玫要在球场旁边跟小娟商量那种事。   一般来说,这么私密的事,她们两个不应该找一个更加安全,更加确定没人听到的地方来讲吗?   为什么会恰好就在杜诗月坐著的那棵树后头讲了起来,而且声音还要被她听到?   原因很简单,这就是苏玫希望被她听到的东西。   从一开始,苏玫就希望通过放出这个消息把沈、杜两位闺蜜引过来。   让两人在她跟姜正约会的时候全程跟在后面,这也是苏玫约会娱乐的一环。   毕竟对于苏玫这种人而言,单纯的跟姜正约会显然一点都不够刺激。   那最刺激的是什么?自然是一边跟姜正约会,一边后头有人全场跟著看了。   要是后头跟著的还是姜正的未婚妻兼自己闺蜜,那那显然就是天底下最刺激的事。   所以这一路走来,苏玫一边跟姜正腻呼,一边在想像著后面那两人的窘况,来以此取乐。   而最后这进入了情侣酒店的举动,则是苏玫今晚约会的重头戏一出引蛇出洞的戏码。   事实上就在进来酒店的途中,苏玫就已经跟姜正解释了自己的计划。   并且让他在进屋后立即从窗户离开,回苏玫家帮她拿更换的衣服,顺便把房间留给三人。   于是当沈云衣跟杜诗月追了过来后就出现了眼下这一幕,只有苏玫在恭候著她们。   明白了事情的全貌时,沈云衣忍不住重重地松了口气,仰身往水床上一躺。   一边感受著那从未有过的新奇触感,一边转头朝好闺蜜说道:   “你这人也真是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打算打算那样呢。”   “放心吧,不会的。”   苏玫则是顺势躺到沈云衣身边,亲密地把脑袋枕在她的手臂上,笑道: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可以让你做大,姜正也可以让你优先,反正我又不在乎这点小事。”   “什么叫让我优先,让我优先什么。”   “当然是让你优先跟他睡了,你们还没睡过吧?那我肯定不会抢先的。”   噗!听到这番无比大胆的话时,一旁的杜诗月都差点喷了出来。   好家伙,让沈云衣优先跟姜姜正睡可还行,这话也能说出口啊?   正当杜诗月被这番话给震惊得人都傻了的时候,苏玫则是看向了她,笑道:   “不用这么震惊,我早就跟云衣说过了,我可以当姜正的二房甚至情人,让她当正室,这样就没意见了吧?”   是的,正如苏玫所说,之前在“心灵殿堂沈家庭院”里头她就这么提议过。   如果沈云衣愿意的话,她们就两女共侍一夫,如果不愿意,那苏玫就当情人。   但再度听到这种荒谬的言论时,被苏玫压著手臂躺在床上的沈云衣不禁撇嘴道:   “我可没答应过跟你分享姜正这种事。”   “哦?是吗?但你同意让他来跟我约会,不就已经表达了这方面的意向?”   “我那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伤心而已。”   哦~苏玫闻言夸张地喊了一声,趴到沈大小姐胸前,对著她的脸笑道:   “为了不让我伤心,宁愿让自己的男人去跟别的女人约会,你怎么这么伟大,我都快爱上你了。”   “呸少恶心人了,才不要你爱上呢。”   “别这么说嘛,以后大家就是真正的姐妹了,免不了得多亲近亲近。”   看著苏玫跟沈云衣在床上打打闹闹的,一副好不快活的样子,杜诗月先笑了笑,然后神态又有些落寞。   察觉到了她独自一人落寞地坐在床边,苏玫跟沈云衣也是点了点头,一起伸手把她拉了过来。   哎呀!还没等杜诗月反应过来,她便被拉到了那张软软的水床上。   “来都来了,那就一起玩玩呗,光自己一个人坐在旁边多无聊啊。”   “嗯,这水床比想像中还有意思,一弹一弹的,比儿童乐园的弹簧床还过瘾哦。”   在两位好闺蜜的带领下,杜诗月也是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也跟她们玩到了一起。   一时间,的203号房里洋溢著一片笑声和闹腾声。   直到姜正拿著一包衣服回来,在水床上玩疯了的三人才松了口气,纷纷躺在床上看著他。   看著打闹到香汗淋漓,衣衫不整的三位女士,姜正不禁吞了一口唾沫,疑惑地问道:   “你们三个在干嘛?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沈云衣则是挑了挑眉,朝他挥了挥手道:“不关你事,少打听。”   “就是就是。”苏玫也趴在床上朝姜正使了个眼色,笑道:   “这里是闺蜜们的约会时间,男士勿扰,所以你可以走了。”   “啊?我刚从你家回来,这就让我走?”   “不然呢?”杜诗月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还想我们请你留下来睡啊?不要脸。”   “哈哈哈,他本来就不要脸,你真敢请,他说不定还真敢睡。”   “来啊,咱们三个在这儿,有本事躺上来试试?”   在一片嬉笑声中,姜正无奈地挠了挠头,只得放下衣服迅速溜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们三个的关系好像变得更好了而且好像还突然开始一致对外了,离谱。    第227章 新殿堂花旗大厦   在苏玫这边的约会任务完成后,姜正这只冒险小队也终于再度集结完毕。   恰逢第二天是周末,众人不用上学,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去新殿堂探索一番。   于是就在第二天的清晨,沈大小姐便独自一人来到了“花旗大厦”门口。   因为前段时间花旗集团大小姐那起事件的缘故,如今整个花旗集团都处于风雨飘摇的状态当中。   周末的清晨,花旗大厦的大门口是乱乱哄哄的挤满了人。   甚至好像还有记者支了帐篷通宵在这里等著,目的就是为了采访那两位重要人物。   根据沈云衣这边的情报来看,如今白慧已经离开了江城,不知道躲到哪里隐居去了。   而朴国昌本人虽然也面对著莫大的压力,但他却依然每天驻守公司本部。   想尽一切办法来进行公关,只不过依然拒绝采访,以免被记者抓了什么话柄。   不过就花旗大厦门口的情况而言,他的公关成效应该不会特别好就是了。   本来如果“冥王星”那边的执行官能够插一把手的话,说不定还能对他们的处境想点办法。   可随著孔雀石被姜正一拳打跑,这最后的援军也被赶到了千里之外,可谓是处于弹尽粮绝的状态。   看著那如今一片零落的集团大楼,沈云衣也不禁微微叹了口气,感叹著朴家人自作孽不可活。   在那之后,她便率先走进了一楼的接待大厅当中,然后直直地朝著厕所的方向走去。   因为花旗大厦一楼人来人往的缘故,要在这里随便进入心灵殿堂的话,很容易引起骚动。   再加上这儿到处都是摄像头,真被人拍到了一群年轻人突然消失的场面,那估计就得变成都市传说了。   于是沈云衣独自一人来到了女厕隔间,在那个狭小的隔间里打开了“珠联璧合套装”的储物三角,把姜正从里头拎了出来。   出现在这个狭小的隔间当中时,姜正看了看四周的场景,苦笑道:   “没想到我还有出现在女厕所里的一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变态呢。”   好啦,小变态,赶快打开殿堂入口吧,这挤得很。”   “严正抗议,不准叫我小变态,我一点都不小。”   “如果你喜欢大变态这种称呼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叫起来不太好听。”   在沈大小姐的吐槽下,姜正也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随后在系统里打开了通往心灵殿堂的开关。   眨眼间,随著周围的空气骤得一震!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暧昧了起来。   是的,暧昧,虽然厕所仍然是那个厕所,可空气中却仿佛漂浮著许多粉色泡泡。   确定已经进入了心灵殿堂后,姜正跟沈云衣也从厕所隔间里头走了出来。   再打开储物三角,将在里面游泳游得痛快的苏玫跟杜诗月也拉回了现实世界。   只不过看著那毫无变化的厕所环境时,苏玫却不禁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   “怎么回事?这厕所看上去好像完全没有任何变化,我们真的进了心灵殿堂吗?”   在之前进入“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时候,一进去就能明显看到巨大的风格差异。   比如到处都飘散著雪花,地板、墙上、天花板上到处都凝结著万年不化的坚冰等等。   但这次的“心灵殿堂花旗大厦”却似乎没什么明显的变化。   真要说起来的话也就只有那种粉色的奇怪泡泡了吧。   杜诗月随手将周围飘著的奇怪泡泡戳去,结果手指却直接穿透了气泡。   “这看上去不像是实体,是某种光影特效之类的东西吗?”   “无论是什么都好,总之我们还是先出去看看再说吧。”   话音刚落,姜正便率先推开了女厕所的大门,朝著外面那条散发出奇怪气氛的走廊走去。   按照上一次的经验来看,心灵殿堂里头应该有一个核心大厅一样的地方存在。   这个大厅的四周遍布著各种试炼之间,得完成里面的试炼拿到心之钥。   才能通往最后的记忆之间,在里头面对最后的殿堂主人的幻影。   所以即便对朴国昌的记忆没有任何兴趣,他们也必须完成这些试练才行。   然而,就在姜正带著几位同伴,一起来到走廊尽头的接待大厅时。   在那边看到的场面却是让四人一下子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说刚刚的厕所里头还很正常,没有发生什么明显变化的话。   那么这“花旗大厦”的一楼接待大厅就完全不同了。   倒不是说这里的布局或者建筑有什么变化,而是多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和酒精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装饰著华丽而炫目的霓虹灯。   本来宽敞的接待大厅震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舞池,舞池里满是西装革履的打工人在那儿跳舞。   是的,跳舞,很多人在这里跳舞,或者说很多幻影在这里跳舞。   这些幻影的脸看上去都很熟悉,应该就是在这“花旗大厦”里工作的员工。   可西装革履的他们却没有上班工作,而是在舞池里尽情地扭动著自己的身躯。   音乐节奏强烈,充满动感和韵律感,员工幻影的身体也不断地跟随著节奏摆动。   除此之外,在这舞池大厅四周还有很多穿著和服、兔女郎、水手裙、女警服的幻影在走来走去。   她们或是端著酒水或者香烟、雪茄,或是挑逗著那些穿著西装的打工人,甚至有的还在角落拥抱亲吻,做出一些不知廉耻的动作。   嗯,仔细看去,会发现舞池里的很多男女也并不是光在跳舞,而是在一边跳舞一边调情。   这种暧昧、糜烂、绚丽的环境,完美地展现出了什么叫灯红酒绿,乱花渐欲。   尤其是看到旁边一对男女幻影搁那儿抱著啃的时候,杜诗月不禁红著脸淬了一口,骂道:   “呸,这些幻影怎么这么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司里做这种事可还行。”   然而,沈云衣则是仔细观察了一番,皱眉道:   “搞不好不单单是幻影,这公司的员工可能平时也是这副不知廉耻的样子也说不定。”   “啊?什么意思?花旗公司里头这么离谱的吗?”   “据我们调查到的情报来看,朴国昌本人极好女色,一共有十二个情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这公司里头才会如此糜烂吧。”   听到沈云衣这番话后,姜正跟杜诗月也不禁对视了一眼,纷纷想到了之前遇到过的那个问题。   老早在“心灵殿堂沈家庭院”的夏之间试炼里,两人就见过这样的提问。   【第三问:花旗集团的董事长朴国昌是一个非常注重规律的人,请问他一共有几个情人】   当时杜诗月答的数量是七个,后面被认为回答错误,因为正确答案是十二个才对。   从朴国昌这位董事长有足足十二个情人,每个月都跟不同的情人度过这点来看。   他也的确是一个非常下三滥的老色鬼,因此整个“花旗大厦”里的氛围也因为他而变得非常下流。   “听说这大厦里的男女关系不但非常混乱,而且每一层都还有专门设置的‘员工休息间’,至于这休息间到底是干嘛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沈大小姐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说起来的确是太离谱了。   所谓的“员工休息间”,说白了就是员工炮房,每日都炮火震天,锣鼓齐鸣的那种。   能够在公司大厦里设置这样的“员工休息室”,可见这公司的文化就是胡搞。   “原来如此。”姜正闻言叹了口气,苦笑道:   “难怪这殿堂里会变成这么下流的状态,这就是朴国昌心里对自家公司的认知吗。”   在上一个殿堂之中,姜正也已经知道了殿堂的形态会随著殿堂主人的认知而改变。   为什么“沈家庭院”里头到处都是千年不化的坚冰,并且到处都显得如此锐利。   就是因为蜜儿对沈家庭院的认知就是这样,是一个无比冰冷且杀气腾腾的场所。   而在朴国昌看来,他这花旗大厦里头就是一片藏污纳垢之地,跟青楼估计没啥两样。   所以这里头才会冒出来这么多幻影,并且这些幻影要么在嗨皮,要么在皮嗨。   弄清楚了这大厦里的情况后,杜诗月也是嫌弃地看了周围的幻影一眼,撇嘴道:   “我们还是赶快上去吧,再看著这些家伙,我都要反胃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一直在用富有兴趣的目光看著这些幻影的苏玫却笑道:   “哎?有吗?我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有有意思吗?看这些家伙亲热?”   “当然有了,你看他们的姿势多专业,在现实世界里可看不到这种场面。”   顿时,苏玫指著不远处一位正在努力推著一辆小车的老汉,似乎在仔细参考著人家的动作要领。   幻影本身并不是真人,只是真人在这殿堂里头的投影而已。   除了恶魔制造出来的特殊幻影之外,普通的幻影并没有自我意识。   所以无论是谁在看,谁路过,它们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只会机械般做著自己的事。   眼见苏玫对这些幻影极有兴趣的样子,姜正也只好哭笑不得地拉起她的手臂,朝她说道:   “杜女士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先上去找到试炼之间所在的地方再说,怎么样?”   “嗯,上去也行,反正在殿堂消失前,我们还是可以随时回来观摩学习的,对吧?”   话音刚落,苏玫朝姜正眨了眨眼,甚至还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本来这接待大厅里的氛围就已经足够暧昧、糜烂了,苏玫这动作更是让姜正人差点晕倒。   我的小姑奶奶啊,你能不能别在这种地方挑逗我?云衣跟诗月还看著呢。   于是他只能暗中骂了句“小妖精”,然后便拉著苏玫的胳膊朝著旁边的楼梯口走去。   虽然这一楼接待大厅之中是灯红酒绿,霓虹璀璨,不过到了二楼就要显得安静许多了。   来到二楼大厅时,在这儿倒是见不到半个幻影,整个富丽堂皇的厅堂就像是一座坟墓般鸦雀无声。   但当姜正等人走入这间大厅的瞬间,他们却立即被眼前的一副巨大画像给震撼住了。   就在这大厅正中央尽头的墙壁上,挂著一幅巨大到足有五米长宽的巨型画作。   这幅画作上头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这座殿堂的男主人,朴国昌。   因为之前的沈家庭院里也挂著类似的画像,姜正倒是对会在这儿见到这玩意有所预料。   但让他万万没料到的是,这幅画像居然会这么巨大,而且还还这么猥琐。   是的,这幅巨大的画像著实非常猥琐。   画像上的朴国昌虽然西装革履,可旁边却有很多裸女陪伴。   他高高坐在一张王座上,犹如君临天下的国王。   旁边那些裸女则是要么给他倒酒,要么给他喂水果,要么抱著他的大腿,还有舔著他鞋子的。   看到这幅画像的时候,沈云衣、杜诗月跟苏玫三人同时皱了皱眉,因为这玩意著实太过侮辱女性了一点。   毕竟从画像上展露出来的情况来看,周围那些女人与其说是朴国昌的情人,倒不如说是他的奴隶。   她们在这位董事长面前可谓是毫无尊严,不但只能赤身裸体,还得服侍他,甚至得舔他鞋子。   虽然知道这些甘当一个老头子情人的女人也都是奔著钱来的,可被羞辱到这种地步也还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以至于沈云衣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骂道:   “这糟老头子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不知所谓,而且恶心到家了。”   “就是就是。”苏玫也忍不住骂道:   “情人还带一个情字呢,他这完全看不出有半点情爱的成分在里头,完全就是把女人当发泄工具在用,哼,我是不会认可的。”   杜诗月是三人之中最气的,甚至咬著牙脱口骂道:   “这么看来毁了他的公司还是太轻了,应该把他人道毁灭才行。”   眼见三女都一副气得不行的模样,姜正却耸了耸肩,笑道:   “伱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老头子是个变态,而且这些女人也都拿了钱,并不值得同情。”   在姜正看来,如果这些女人是出于感情因素去当别人情妇的话,那多多少少还说得过去。   但如果是纯粹靠金钱维持的身体关系,那就跟出来卖的婊子没有任何区别。   既然都是出来卖的了,那就应该有所觉悟,哪怕别人让她舔鞋子,她也得舔。   不愿意的话就别出来卖呗,有手有脚的,找份正当工作还能饿死不成。   听到姜正这番锐利的评价后,杜诗月也点了点头,叹气道:   “说得对,这些人也不值得同情,我们还是先走吧,这幅画实在看得太恶心了。”   话音刚落,杜诗月便朝著二楼大厅左手边的一条长廊走去。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长廊的尽头应该就是其中一座试炼之间的入口。   眼见杜诗月朝那边的走廊走去,沈云衣也立马跟在身后,苏玫跟姜正走在最后头。   就在这时,苏玫则是靠过来小声朝姜正问道:   “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   “嗯?什么问题?”   “就是如果你以后有了情人,该不会让她给你舔鞋子吧?”   听到这么离谱的问题时,姜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让女人做这种事?”   “那就是不会喽?”   “当然不会,永远都不可能。”   呼,苏玫闻言松了口气,笑道:   “太好了,舔别的地方还行,鞋子的话总感觉怪怪的,嘿嘿嘿。”   话音刚落,苏玫便快步往前面走去,只留下姜正待在后头一脸懵逼。   啥意思?她问我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作甚?   还没等姜正反应过来苏玫这问题是啥意思,走在前面的沈、杜二女便已经停了下来。   就在她们停下来的走廊尽头处出现了一扇熟悉的大门。   而在那熟悉的大门正上方,则是写著大大的“风花之间”四个大字。    第228章 风花之间友情粉碎大富翁   看到“风花之间”几个字的时候,众人都不禁露出了嫌弃的神情。   之前蜜儿那边是以季节来命名,什么春之间、夏之间、秋之间、冬之间。   而这座殿堂的房间似乎是以一些跟男女情爱有关的名词来命名的。   以至于知识渊博的杜诗月立马吐槽道:   “还风花之间呢我猜肯定有雪月之间,这么优美的词放到这都被糟蹋了。”   “风花雪月”虽然的确有男女间恋爱的风流韵事这种内涵。   但一想到刚刚那张恶心的壁画,杜诗月就忍不住想问一句这哪里有什么风花雪月了,不全都是金钱的铜臭味么。   不过这试炼之间叫什么名字倒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里头的挑战是什么。   让三人退开少许后,姜正也是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这“风花之间”的大门。   随著大门推开,里面出现的又是熟悉的场景,一点都不带变的。   正正方方的平整房间里,正面的墙壁上摆著一扇巨大的电视屏幕。   当姜正跟三人一起走到那屏幕跟前的时候。   巨大的电视屏幕里的文字描述说明也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殿堂试炼:风花之间】   【试炼名:友情粉碎大富翁】   【试炼难度   【试炼规则:这是一场紧张刺激的大富翁游戏,需要集结一支包括男女在内的五人队伍方可参加。】   哈?这这也行?   看到这条试炼规则的时候,姜正、杜诗月、沈云衣、苏玫几乎同时皱了皱眉。   应该说不会是第二个心灵殿堂吗,这殿堂的挑战难度一下就上来了,一上手就是三星难度。   要知道,第一个殿堂里的“恶魔的赌局”也不过是四颗星而已,其他的都是一或者两星。   但除了本身挑战难度的激增之外,最让众人感到惊讶的在于这个试炼的特别要求。   顿时,沈云衣也是看著那行字,疑惑地说道:   “居然强制要求一支五人队伍才能参加?也就是说我们四个人还参加不了?”   从这试炼的规则来看,队伍里需要“包括男女在内”的这个条件她们倒是满足的。   可第二个要求,也就是需要一支“五人队伍方可参加”这点肯定满足不了。   毕竟再怎么数都好,在场的也就只有四个人,哪里来的第五位成员呢?   除此之外,这个试炼的名称也让众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苏玫看著“友情粉碎大富翁”这几个字,皱眉道:   “大富翁这游戏我倒是听过,但前面的友情粉碎是什么意思?”   “大富翁”又名地产大亨,是一种多人策略图版游戏。   参与者会在游戏开始的时候分得一些金钱,凭运气(掷骰子)及交易策略,买地、建楼以赚取租金。   到最后需要将其他几名对手的金钱全部压榨干净使他们破产,剩下来的那名玩家就是胜利者。   从这个游戏规则来看,大富翁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需要互相扯后腿,互相陷害的游戏。   让挑战者这边的小队玩大富翁就已经足够恶意的了,而且前缀还要加上“友情粉碎”这四个大字。   这就给人一种玩这游戏的时候很容易跟朋友翻脸,玩著玩著从游戏变成真人PK的危机感。   以至于姜正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苦笑道:   “恐怕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应该会在游戏的过程之中拼命的离间我们,让我们的友情产生裂痕吧。”   如果姜正没猜错的话,这个游戏应该跟他与沈云衣之前玩过的“恶魔的赌局”那种游戏类似。   在整个游戏的过程之中,玩家会面对的是与自己同伴对抗的内斗状况。   但如果只是单纯内斗还不足以体现其中的恶意,这游戏里应该还有各种各样的陷阱。   这些陷阱的目的嘛正如标题所说,是为了让他们的友情在此粉碎。   想要凝聚一段友情可能需要花费漫长的时光,但要摧毁一段友情倒是意外的快。   姜正虽然对众人之间的情感有信心,却也不免对这充满恶意的游戏有些头皮发麻。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这游戏居然还要强制五个人参加去哪儿找第五个人啊?   眼见姜正似乎对第五位挑战者的人选有些头痛,沈云衣便提议道: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不如让蜜儿加入怎么样?她反正也知道心灵殿堂的事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想拉她进来,因为蜜儿的精神状态著实有点”   姜正虽然没有把话说出口来,但大家也大概懂得他的意思。   蜜儿之前的精神状态就长期处于非常糟糕的情况,甚至有精神分裂的迹象。   虽然她在离开了沈家,放弃了复仇,当了姜正的女仆后已经看上去正常了很多。   但过去十年间累积的巨大创伤很难说有没有彻底恢复,会不会因为一些突发事件而再度复发。   尤其这次玩的游戏还是什么“友情粉碎大富翁”,也就可能会涉及到跟姜正的内斗。   真要让蜜儿去跟姜正内斗,并且再遇到一些奇奇怪怪麻烦的话,很难说她的精神状态能不能稳住。   也正因此,姜正一直都没有让蜜儿去接触心灵殿堂这边的事,这次也不例外。   听到这里的时候,沈云衣也只好摇了摇头,继续提议道:   “如果蜜儿不行的话,那就找凛凛来当这第五人怎么样?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夏凛凛吗她也不太适合,之前知道自己跟‘冥王星’有关后这孩子就一直怪怪的,而且她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还是别让她进来为好。”   夏凛凛的精神状态虽然没有蜜儿这么夸张,但她其实也远远说不上健康。   再加上夏凛凛能过目不忘,也就是说如果在殿堂里遇到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比如之前姜正等人在“变装狼人杀”里被红月狼人差点灭团的凄惨场景的话。   这些可怕的场景很可能就会深深刻在夏凛凛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怀。   从这个角度来看,让夏凛凛参与进来也不太好,对她并不算太好。   连续否决了两名新成员的人选后,杜诗月也只好提议道:   “那怎么办?要不然就先去攻略其他房间看看?把这个风花之间留到最后?”   “留到最后也不解决问题啊,迟早还是要面对的,既然这样,不如先找到第五位同伴更好。”   既然姜正都这么说了,其他三人也只好对视一眼,决定今天先偃旗息鼓,出去找同伴再说。   因为眼下遇到了非同寻常的麻烦,所以在回到大厦一楼,朝著女厕走去的途中,众人都没再说话。   所有人都在思考著,这第五位同伴到底应该是谁,毕竟这的确很难想。   首先就是人品要好,不会大嘴巴的将心灵殿堂的事到处说。   其次是跟众人要够熟,要多熟有多熟,能够互相信任的那种。   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说起来也并不是很多,想从里头挑选出一个就更难了。   以至于在回到女厕的时候,姜正这才朝三人说道:   “不如这样吧,实在不行我就去找顾倩老师好了。”   “顾倩吗也是个办法,但是不是有点太麻烦她了。”   顾倩一方面是已经知道了“心灵殿堂”的存在,另一方面也跟姜正很熟。   可问题在于顾倩是一个非常忙碌的人,她平时要上课,备课。   到了晚上还有一个黑天蓬的直播工作得完成,每天都累得跟狗一样。   探索跟攻略殿堂不但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还会消耗大量的精力。   对于这么一位苦逼成年打工人而言,可能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儿。   但即便对于顾倩老师而言过于麻烦了,姜正好像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于是他也只好耸了耸肩,有些无语的朝众人说道:   “总之我先出去跟她聊聊看吧,如果顾倩老师最近实在抽不出空来,那也只能另寻他人了。”   话音刚落,姜正便本能地点下了系统里那个“离开心灵殿堂”的按钮。   但就在点下按钮的瞬间,他却猛地皱了皱眉,一下子察觉到了自己的巨大失误。   糟糕!光顾著想第五位同伴的事了,忘了让她们三个进入储物空间再切回到现实世界!   跟之前在“沈家庭院”那边能随意进出殿堂的情况不同,这“花旗大厦”可是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   即便是在女厕里头,也经常有各种各样的员工或者往来人员出没,没有多少空旷的地方。   所以姜正跟沈云衣、杜诗月、苏玫四人如果在这里冷不丁的切换回了现实世界。   那他们四个人的身影就会立马像变魔术一般出现在女厕之中。   虽然女厕里面不大可能有什么摄像头之类的奇怪东西,但却大概率会被人看见,那就麻烦了!   于是就在周围的场景出现由虚转实的变化,四人的身形即将现身的那一刻。   姜正在电光火石间迅速一手一个抓起苏玫跟杜诗月。   再用手臂夹住沈云衣,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最里头的隔间。   女厕最里头的隔间一般是没人的,或者说没人的概率比较高,进去后也能稍微缓上一会儿。   轰隆!但因为姜正动作实在太快的缘故,几乎在下一秒,四人便轰的一声撞进了隔间内部。   厕所隔间能有多大,别说挤四个人进去了,哪怕只是两个人挤在里头都显得有些拥挤。   这下可好,姜正、沈云衣、杜诗月、苏玫四个人一下子被挤了进去。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挤的跟沙丁鱼罐头一样,苏玫甚至都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哎哟!我我的”   嘘!正当被挤在最里头的苏玫吃痛下意识地喊了一句时。   姜正立马伸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忍忍先别出声。   因为在隔间外头能够明显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现在喊的话肯定会有人听见。   苏玫也反应过来了眼下的情况,便瞪了姜正一眼,张开贝齿咬向了他的手指。   嘶!你这女人属狗的是吧!   还没等姜正把手从苏玫嘴上抽开,外头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这隔间里好像有人在惨叫?”   话音刚落,隔间外头那个脚步声便迅速靠近,关切的问道:   “隔间里面的人,你还好吧?要不要帮忙?”   因为姜正等人刚刚闹出来的动静著实不小,外面有人听到过来查看也是很正常的。   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只要让哪位女生回一句“我没事,谢谢”就行了。   可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四人却一下子都愣住了,谁都没有开口。   倒不是说这番话听上去有多让人惊讶,而是这说话的腔调让人感觉很熟悉。   那是一种乍一听上去好像很有活力,可实际上却有些畏畏缩缩的清脆嗓音。   不会错的,这声音我们在哪儿听过,而且还是经常听到,这是   正当四人都在心中迅速想著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时。   被挤在最外层的杜诗月却突然脚下一滑,身躯不受控制地朝著门的方向撞去。   哐啷!伴随著一阵闷响传来,杜诗月的身躯撞开了本就没锁的隔间大门,直接砸向了外头那人!   糟糕!麻烦了!我怎么会   还没等杜诗月在惊异中做好抱头防护的准备,一个小小的怀抱便接住了她。   “诗月姐,伱没事吧?不对,诗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直到这时,晕头昏脑的杜诗月这才从那没什么料的飞机场里探出头来。   这抬头一看,才发现一张熟悉的脸正带著惊讶的表情看著她。   而杜诗月也是微微张大了嘴,喊出了这位挚友的名字。   “小小栗子!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在这里?”   应该说是无巧不成书吗?此时在这女厕里撞上的人居然是白小栗!   白小栗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花旗大厦”的一楼女厕,还恰好遇见了四人冲进隔间的场面。   也难怪刚刚从外面传来的声音这么熟悉,白小栗的声音,他们四个能不熟悉吗。   也几乎与此同时,下意识扶住了杜诗月的小栗子也顺势朝隔间里一看。   这不看不打紧,一眼望了过去后,小栗子都差点吓得把怀里抱著的诗月姐给丢到地上。   小小一个隔间里,姜正、沈云衣、苏玫三人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在一起。   姜正压著苏玫的身子把她压在墙上,沈云衣则是抱住姜正的腰不让自己摔倒。   如果再加上一个刚刚从里头撞出来的杜诗月,那这小隔间里的情况可太让人震惊了。   发现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是白小栗时,姜正、沈云衣跟苏玫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松了口气。   “呼,太好了。”苏玫顿时笑道:   “我说刚刚那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你啊,早上好,小栗子。”   “早上好,玫姐姐啊!不对,你们四个为什么会在这儿?而且还挤挤在一个小隔间里头?”   白小栗虽然有些憨厚,但人家又不傻,几乎眨眼间便抓到了问题的中心点。   可不是么,对于白小栗而言这一幕可真的是太过惊悚了一点。   她本来是一大早过来给自己在“花旗大厦”一楼工作的亲戚送东西。   送完东西后准备到女厕上个厕所再走,谁知却突然听到最里头的隔间一阵轰隆怪响,还有人从里头发出痛呼。   白小栗本就心地善良,这就过去一看,却发现学校里的挚友从隔间里掉了出来,另外两名挚友和一位义父还集体抱在里头。   这三女一男,孤男寡寡寡女的,挤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到底是在唔!   这么一细想,白小栗立即想起了之前她看过的一些少女漫画里的场景。   在那些少女漫画里头,霸道的男主角总会把女主角抓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亲热。   比如什么小树丛啦,杂货间啦,还有厕所隔间什么的。   好像也只有这种解释,能够说得通为什么他们四个要挤在一个小小的隔间里头了。   但这也玩得太花了吧?一个男人同时在里面跟三个女人亲热?少女漫的男主都没这么牛叉。   想到这里的瞬间,白小栗立马脸色一红,朝四人低头致歉道:   “那个我我是不是打打扰你们的好事了?非非常抱歉!下次不敢了!”    第229章 第五位同伴   看到白小栗那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和微微发红的脸。   众人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那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于是杜诗月立马摆手道:   “等等!小栗子,你别胡思乱想,我们不是躲在里头亲.亲热的!”   “是啊是啊。”苏玫也笑道:“这么窄的地方连身子都伸不开,能办什么事儿。”   但听两人这么一解释,小栗子就更懵了,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那你们四个如果不是在这里头亲热,为什么要全部挤进这种地方呢?”   一时间,这番话是问得四人集体哑口无言,纷纷四目相对,不知所措。   也的确,以正常的逻辑,很难想像在什么情况下这么多人会挤进一个厕所隔间里。   眼见四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栗子也是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   “行了行了,我不问,你们也不用说了.反正肯定是我不能知道的事对吧。”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小栗子的神情显然有些落寞。   看到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而沈云衣也立即安慰道:   “不是伱不能知道的事,而是”   “其实很早前我就发现了,你们几个有些东西在瞒著我。”   白小栗看了沈云衣一眼,然后转而看向杜诗月、苏玫、姜正。   当她的目光每看到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或者转过了眼。   似乎谁都不太好意思跟这位朋友对视因为谁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从沈家发生那档子事的时候开始,姜正等人就有意瞒著白小栗。   毕竟谁都觉得白小栗太过天真,并不应该掺和到这些破事里头来。   但虽然在他们几人看来是这么回事,可白小栗却显然不这么认为。   在那之前,沈云衣等人每次有什么事情,都会带著白小栗一起去做,一起去玩。   可最近她们却总是跟姜正混在一起,反倒把白小栗抛了下来,这让她显得有些寂寞。   察觉到了小栗子眼神中的寂寞后,姜正也是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摸著她的脑袋说道:   “我们的确有些东西在瞒著你,但如果说那是为你好,你会相信吗?”   “会的。”小栗子点了点头,可却立马认真地说道:   “我会相信你们是为了我好,但这也同样代表著你们你们觉得我帮不上忙,不是么?”   白小栗虽然憨厚,却绝对不笨,很快便找到了姜正这番话之中的漏洞。   是啊,什么事情是只能瞒著白小栗,却不用瞒著杜诗月、苏玫的?   那原因不就是觉得她笨了吧唧的帮不上忙,所以才故意瞒著么。   事实上,沈云衣等人虽然嘴上不会这么说,可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之前大家对这件事心中默认,不说出口来的话也就算了。   可如今却是恰好在出外办事的时候遇到了白小栗。   那这就把这件心照不宣的事儿摆上了明面,情况就变得完全不同。   如果继续在被对方看见了的情况下忽视白小栗,依然瞒著她的话。   那么就等同于是明摆著表达了对白小栗的不信任,或者明摆著觉得她没用。   以小栗子的性格,虽然表面不会说什么,但心中却肯定会多出一根刺来。   有这根刺的存在,白小栗跟沈云衣等闺蜜的关系想回到从前那般自然的情况,恐怕就很难了。   姜正差不多是立马想到了这回事,便笑著拍了拍小栗子的肩膀,笑道:   “怎么会呢,因为之前不需要更多的人手,所以就一直没有找你,但现在不同了。”   “哎?现在不同了?什么意思?”   “现在我们恰好需要第五个帮手,而你就在这时候出现了,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啊。”   “天意?你们现在需要帮手?意思是让.让我也来帮忙的意思吗?”   此言一出,小栗子的目光立刻变得明亮了起来。   而沈云衣、杜诗月跟苏玫也立即明白了姜正的意思,纷纷对视了一眼。   原来如此他的意思是反正都被看见了,那就顺势把小栗子拉进来吗?   也的确,现在众人恰好面对著缺少第五名同伴,无法开启“风花之间试炼”的窘况。   而白小栗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恰好看到了他们几个从厕所隔间里出来的动静。   那眼下如果把小栗子拉进这个团队的话,一方面是能够有第五名同伴去开启新的试炼。   另一方面也是能解开小栗子的心结,让她不再因为自己被嫌弃而感到郁郁寡欢。   并且众人对白小栗的人品也知根知底,跟她的关系又很好。   也不用担心她会大嘴巴把这件事到处乱说什么的。   除了人有点笨外,差不多是完美的同伴人选了。   想到这儿,杜诗月也连忙来到小栗子旁边,揉著她的脑袋笑道:   “是啊,我们还想著去哪找一个帮手来著,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嘿嘿嘿,真的吗?”   沈云衣也跑过来拉起小栗子的手,用故作兴奋的语气说道:   “当然是真的了,你对于我们而言简直像是救星一样。”   “与其说是救星。”苏玫则是拉住小栗子另一只手,笑道:   “倒不如说像是隐藏王牌吧,不枉我们把你隐藏了这么久,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了呢。”   “我我原来有这么重要啊,居然是隐藏的王牌,嘿嘿嘿。”   被众人这围著一顿乱夸,白小栗也是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脸上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眼见这小笨蛋已经上了钩,姜正便鼓掌道:   “很好,为了庆祝隐藏王牌归队,同时也为了商量接下来的战术,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再说!”   “喔喔喔!好耶!鼓掌鼓掌!”   在姜正的带动下,天真的白小栗也是用力鼓起了巴掌,有种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可爱模样。   但说起来也是,毕竟她以前一直都是那种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此时突然摇身一变。   居然变成了这支团队的隐藏王牌,正准备带领众人走向胜利,那能不兴奋才怪了。   可就在白小栗这边兴奋地鼓起了掌时,不远处的女厕门口却传来一阵“咿呀”的惊恐喊声。   众人这才转头朝那边望去,却只见两名穿著工装的女士正站在门口,捂著嘴用诧异的目光看向姜正。   在那一刻,姜正也是不由得伸手捂住了额头,察觉到自己似乎又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可不是么,别忘了众人是在哪儿说这么多话的,这可是“花旗大厦”的一楼女厕。   女厕,不是男厕,这里头就不应该出现一个带把儿的,否则就是犯罪。   所以沈云衣等人在这儿聊天倒是无所谓,可姜正不行,他是个男的,被发现就是犯罪。   于是在看到女厕里头站著一个男人后,那两名工作人员便很快爆发出剧烈的喊声,边喊边迅速跑路了。   “变变态!女厕所里有变态!”   “保安!快去把保安叫来!一楼女厕里有男人!”   当那阵喊声由近及远,迅速朝著前台的方向传去时。   姜正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朝众人说道;   “你们慢慢跟小栗子解释吧,我先进去躲躲。”   话音刚落,他便打开了自己的玉坠储物空间,自己一个鱼跃便跳进了其中。   因为这女厕里头没有能躲的地方,窗户也是彻底封死的,那就只能躲回空间里了。   要不然这要是被保安当场抓了个正著,那姜正这“女厕变态”的帽子估计就摘不下来喽。   但看著姜正居然当著自己的面上演了这么一出大变活人,小栗子也自然是被吓得目瞪口呆。   她指著那个迅速消失的三角空间,瞠目结舌地问道:   “这这.这是?这是什么?魔术戏法?”   “不是魔术戏法,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吧,先把保安那边糊弄过去再说。”   沈云衣闻言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女厕入口的走廊外头。   仔细听听不难发现,走廊外已经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保安过来帮忙了。   只不过因为姜正已经躲进了储物空间的缘故。   当那保安在两名员工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时。   整个女厕里头却是空空如也,只有这几名女生待在里头。   连各个隔间和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都查了一遍后,那保安才一脸不忿地皱眉道:   “你们说这女厕里有男人,哪里有男人了,我怎么没瞧见?”   “我我们也不知道,大概是趁机跑了吧。”   “胡说,我刚刚一直在盯著这边的走廊,根本就没有男的跑出去,你们这是谎报军情,浪费我时间知道不啦?”   当那两名女员工被保安训斥地面红耳赤,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时,沈云衣等人也是趁机溜了。   直到她们快步走“花旗大厦”,来到外头的一处花坛后头。   苏玫这才再度打开储物空间,当著白小栗的面又把姜正变了出来。   在那之后,众人便将一脸懵逼,两只眼睛都变成了蚊香型的小栗子带去了就近的一间奶茶店。   然后姜正才一边喝著奶茶,一边将之前发生的事大概跟小栗子解释了一遍。   从沈家庭院到蜜儿,从心灵殿堂到花旗大厦再到顾倩,等等等等全都说了。   因为这一系列事情太多也太复杂的缘故,听完之后的白小栗仿佛CPU烧了一样,半响说不出话来。   差不多过去了足足十分钟吧,她那有些贫瘠的大脑才姑且消化完了所有内容。   “原原来如此。”   白小栗拿起面前早已化冰了的奶茶,顿顿顿地喝了一大口,这才叹气道:   “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复杂,难怪你们没告诉我,这也太烧脑了。”   “额,其实也没什么烧脑的,就是你的脑子比较不经烧而已。”   “呸呸呸,怎么说话呢!小栗子的脑子哪里不经烧了。”   眼见姜正又在这里日常地损著白小栗,沈云衣也连忙把小栗子抱在怀里,捂著她的耳朵说道:   “没事,别听他的,你脑子正常的很,要对自己有信心,知道吗?”   “嗯,谢谢云衣姐。”白小栗闻言深吸一口气,放下奶茶杯说道:   “总之,现在你们缺少第五位同伴去参加那个什么蜂花挑战,所以就找上了我,是这么回事对吧。”   “是‘风花之间’的挑战,不是蜂花挑战,给你说得好像某洗发水品牌一样。”   “咳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行动了,对吗?”   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白小栗的语气也变得格外兴奋。   她好歹也是一个正常的年轻人,自然也有著渴求冒险与奇遇的心理。   尤其白小栗本身还是一个游戏高手,从小就在家里跟妹妹白小茉玩各种游戏。   玩的游戏多了,她自然也有想过自己哪天万一能够进到游戏世界里头去冒险,那该是一件多么好美好的事情。   谁曾想,这本来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居然真实的发生了,而且还是跟自己最好的几个朋友们一起进去的。   一想到这里,白小栗就忍不住兴奋的满脸通红,恨不得这就冲进心灵殿堂去大杀四方。   眼见她那副兴奋的样子,姜正也是跟其余几人对视一眼,起身道:   “行,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咱们这就再进去一次吧,正好体验一下那个‘友情粉碎大富翁’有多可怕。”   本来姜正还想著,今天应该要花在时间在寻找同伴这方面。   谁知出来后意外遇到的小栗子却是一下子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那还等什么?当然是立刻原路杀回去,进那个什么“风花之间”看看这三星试炼有多难了。   就这样,姜正结了帐后带著众人一起回到了不远处的“花旗大厦”。   再通过老方法,利用储物空间从一楼的女厕里头进入到了那糜烂的殿堂之中。   第一次来到殿堂时,白小栗显然面对这一切都感觉十分新奇。   她一边走著,一边好奇的四周张望,不断地朝众人问著各种各样的问题:   “哎,这里好多人,这些都是真人吗?但他们好像对我们没有任何反应?更像是NPC一点。”   “话说如果把这些NPC干掉的话,会不会爆经验或者装备之类的东西?”   “对了,既然我们都进到殿堂来了,为什么没有等级显示呢?咱们应该能升级才对啊。”   相比起一楼殿堂里那糜烂的场景,白小栗显然更在意的是作为游戏的内容方面。   眼见她先是点评这游戏居然不能刷怪升级,又搁那儿抱怨著干掉幻影也不会掉装备啥的。   众人也是听得哈哈大笑,仿佛整个团队的氛围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的确,本来在现实世界的时候,白小栗的身份就是整个团队的开心果。   毕竟无论沈云衣也好、杜诗月也好、苏玫也好,都是比较成熟的类型。   一些比较天真可爱的话她们是说不出口的,但白小栗却可以肆无忌惮的说。   正因如此,有白小栗加入后,这次进入殿堂时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就不同了,就像是来郊游一样轻松。   只不过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也就只能持续到试炼开始之前了。   毕竟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难度三颗星的“友情粉碎大富翁”,是不可能让他们这么轻易通过的。 第230章 价值一百亿元的友情   当众人再度站在那个“风花之间”的入口处时。   姜正也是不由得感到心中斗志一阵翻腾,再朝四位同伴点了点头后才重新推开了大门。   轰隆轰隆隆隆。   伴随著那熟悉的大门被缓缓推开,里头的电视屏幕也再度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殿堂试炼:风花之间】   【试炼名:友情粉碎大富翁】   【试炼难度   【试炼规则:这是一场紧张刺激的大富翁游戏,需要集结一支包括男女在内的五人队伍方可参加。】   再度看到屏幕上的这些试炼描写时,杜诗月不禁挑眉道:   “仔细想想,这上面完全没有解释大富翁的规则,是打算进去后解释么。”   “应该是吧。”沈云衣点了点头,自信满满地笑道:   “不过大富翁也很难说有什么特别的规则,顶多就是互相陷害呗。”   “咦。”白小栗闻言咦了一声,摇头道:“我才不要跟你们互相陷害呢。”   “放心吧,这种试炼说是说要互相陷害,但实际上还是鼓励合作取胜的,只要我们一条心的共同进退,对方就拿我们没什么办法。”   等大伙简单地聊了几句,姜正也按下了那个“开始游戏”的按钮。   下一刻,房间深处的一扇小门随之打开,众人也自然而然地再度走了进去。   从这个小门走进去的同时,那种早已感受过多次的天旋地转感再度袭来。   等五人再度睁开双眼,看到了周围的场景后,所看到的东西却是让众人感到大吃一惊。   “什什么?这里不是这不是学校的操场吗!”   看到那“江城第一实验高中”所属的四四方方熟悉操场,白小栗忍不住惊叫出了声。   是的,本来众人还以为会出现在某些奇怪的游戏场所,谁知进来一看却回到了学校。   不过因为沈云衣跟姜正已经在“恶魔的赌局”里见过了类似的幻境,前者便挑眉道:   “又是这种幻象场景吗,真是的,该不会又打算让我们分辨不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吧?”   还没等沈云衣话音落下,不远处的天空之中却飘出了一个听上去非常不正经的声音。   “桀桀桀,当然不是啦,只是为了让诸位在玩游戏的途中更加感觉亲切,帮助诸位放松下来而已。”   什么?   当站在操场上的五人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时。   他们才发现一个小小的“人偶”不知何时漂浮在了半空当中。   这个人偶看上去犹如婴孩那般大小,背后居然长著一对洁白的翅膀,手上还拿著一把心形箭头的弓箭。   这种形态的人偶,很多人都应该知道它的名字.丘比特。   丘比特是罗马神话和希腊神话中的小爱神,一个赤身裸体,背著弓和箭袋的可爱婴儿。   据说他射出的恋爱之箭可让被射者迷恋丘比特指定的事物,射出的分手之箭可让被射者放弃丘比特指定的事物。   也正因为这种跟恋情有关的能力,丘比特一般被视作恋爱的象征,也称做爱神。   就在众人看向这漂浮在半空的小丘比特,那玩意却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朝众人笑道:   “自我介绍一下,人家的名字叫丘比,职称是爱之恶魔。”   当“爱之恶魔”四个字从这小玩意嘴里脱口而出的瞬间,五人一下子惊呆了。   对于心灵殿堂里潜伏著恶魔这种事,之前众人也是心知肚明,甚至姜正跟沈云衣还干掉了一只恶魔来著。   但不对劲啊,为什么恶魔会出现在这里?这明明不是恶魔的试炼吧?   似乎察觉到了众人在想些什么,丘比便朝他们摇了摇手指,用诡异的声音说道:   “放心吧,这的确不是恶魔的试炼,人家只是出于对诸位的重视,所以主动过来当这普通试炼的主持人而已。”   “重视?”姜正闻言冷笑一声,笑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重视应该跟黑杰克有关,对吧。”   !答对了!不愧是干掉了赌之恶魔的人,一下就看透了眼下的情况,桀桀桀。”   丘比一边说著,一边看向了姜正跟沈云衣,笑道:   “虽然黑杰克只是恶魔里的边角料杂碎,但人类干掉恶魔这种事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了,所以你们如今在恶魔的群体里变得很出名哦。”   “.如果出名的结果就是被伱这样的家伙早早盯上,那还不如不要出这个名。”   当看到这位“爱之恶魔”现身的那一刻,姜正就感觉麻烦来了。   普通的试炼之中应该是没有恶魔出现的,因为只要有恶魔出现,试炼的难度就会上升。   虽然丘比口口声声说这并不是恶魔的试炼,它只是想来当这普通试炼的主持人。   看主持人这种东西,在游戏里可以影响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很难想像恶魔会老老实实地给你主持游戏,而不在里头做些手脚。   或者说相比起做点手脚,恶魔最喜欢的应该是把玩家逼入到绝望的境地,再拿那绝望的表情来下酒。   糟糕早知道这游戏里会出现恶魔,就不让小栗子来参加了,这对她而言未免有点过于勉强。   想到这里的时候,姜正不禁看向了旁边的白小栗,眼神中浮现出了一丝担忧的神情。   相比起其他几位久经考验,已经在各个试炼当中战斗过不止一次的同伴们。   白小栗这还是第一次踏足心灵殿堂就要跟恶魔交手,心里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然而正当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白小栗却猛地踏出一步,干劲满满地指著丘比喊道;   “你这恶魔也嚣张不了多久了!洗乾净屁股等著爆装备吧!哼!”   当她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脱口而出时,姜正、沈云衣、杜诗月、苏玫全都愣住了。   他们几人深知恶魔的可怕,自然也不敢这么轻视对手,但白小栗却不同。   白小栗还没有亲身体验过试炼和恶魔的威力,在她眼里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好玩的游戏而已。   既然是游戏,那么游戏里无论出现再强大的怪物,最后的结果都一样,要么变成经验值,要么变成各种装备。   所以白小栗非但一点都不感觉恐惧,甚至看著丘比还有颇有几分欢天喜地,恨不得当场把它灭了的兴奋感。   不过虽然她的态度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却也一下子打消了现场的凝重氛围。   本来在恶魔出场时,周围几人的神情都非常凝重,都预感这次挑战应该不会这么轻松。   但白小栗这么一搅和,一下子又让人感觉这恶魔好像没这么可怕了似的。   如果换做是“赌之恶魔”黑杰克的话,被人类这般小瞧,肯定会气得鼻孔冒烟。   然而这位“爱之恶魔”丘比却并没有,它反倒是拍手大笑,笑道:   “好好好,就是要有这种干劲!大家要团结一致,一起在这游戏里获胜下去哦!!”   听它这么一说,白小栗倒是蒙蔽了,不禁小声朝姜正问道:   “为什么这恶魔反倒在鼓励咱们啊?它是跟咱们一伙儿的么?”   “当然不是,这家伙只是在阴阳怪气而已,它根本就没觉得我们能赢。”   虽然丘比表现得非常诙谐幽默,可姜正对它的戒备却没有减少半分,倒不如说更加在意了。   毕竟相比起黑杰克那种很容易被三言两语激怒的对手。   丘比这种被小瞧了还会大笑,毫无羞耻感的家伙反而更难对付一些。   就在这时,丘比也是点了点头,朝众人说道:   “闲话少说,接下来就开始介绍游戏规则吧,大富翁地图,起!”   随著恶魔话音刚落,众人脚下的操场上突然猛地一震!   本来平整的大地一阵波澜翻覆,很快便出现了一大堆相连著的格子。   这些格子组成了一张地图,但地图上却只有从“起点”到“终点”的华山一条道。   看著这直来直往,毫无花俏和变化的地图,姜正不禁皱眉道:   “这是什么意思?比的是谁先抵达终点吗?”   既然是“友情破裂大富翁”,那就不应该这么简单,应该是鼓励内部人员互相残杀的才对。   如果其中一名玩家抵达终点就算获胜的话,那这游戏有什么困难可言么?大家一起冲就完事儿了呗。   谁知丘比却点了点头,笑著解释道:   “是的,当其中一名玩家抵达终点的时候,游戏便视作结束。”   听到这里,杜诗月也连忙问道:   “把话说清楚一点,游戏结束到底算赢还是算输?”   “呵呵,那当然是算你们赢了,只要其中一人能抵达终点的话。”   顿时,姜正跟杜诗月不禁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疑惑。   搞什么?这游戏也未免太简单了吧?简单的令人难以置信。   五个人一起玩大富翁,只要有一个人走到终点就算赢?那这不怎么玩都是赢吗?   正当他们对这奇怪的规则一脸懵逼时,丘比便随手一挥,空气中便飞出了五只挂坠。   这挂坠看上去是类似钟表一样的东西,上面似乎显示著某些数字。   “既然是大富翁游戏,那么自然就会涉及到金钱,这些金钱就是诸位的游戏起始资金。”   姜正拿过那计数表一看,表内清晰地显示著一个巨大的数字。   总资产。   这游戏的总资产竟然高达十位数,即二十亿元之多。   一般玩大富翁,很少见到这么大面额的资产,但这也没有意义。   毕竟只不过是游戏里的货币而已,结束游戏之后自然就一切化为泡影,谁也不会在意。   谁知,正当众人看著自己手中的资产挂坠时,丘比却嘿嘿笑道:   “在游戏过程之中,你们的资产会随著各种事件而增减,并且当游戏结束的那一刻便会进行最后的清算。”   “最后的清算?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到那时候,这些资产将会成为你们现实中的资产,无论是正资产,亦或者是负资产。”   什么!   瞬间,姜正、杜诗月、沈云衣、苏玫跟白小栗同时一愣,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游戏的可怕之处。   每个人的游戏起始资产有二十亿,五个人加在一起就是足足一百亿元。   并且玩过大富翁的都知道,在游戏过程中这些资产是会发生巨大变化的。   尤其是在经过这么多格子后,二十亿元可能会变成三十亿元、五十亿元甚至一百亿元。   但同时也可能会变成负债状态,反过来倒欠个几十上百亿什么的。   如果是普通游戏的话,无论欠多少钱都对现实世界没有影响,输了也就输了。   可根据丘比所说,这些游戏里的资产到最后会结算到现实世界,那这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这要是在游戏里不慎亏了个几亿甚至几十亿,走出殿堂一看自己真的欠了这么大笔钱,那还得了?   以至于听到这里时,白小栗立即面露惊色地说道:   “等等!这里不是心灵殿堂吗?怎么欠的钱会影响到现实世界啊!这不合理吧!”   是的,仔细想想,这的确是非常不合理的事。   现实世界有欠钱的人,就一定有借钱的人,没借哪儿来的欠。   这突然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按亿计算的债务,真的会有人过来催收吗?   然而,丘比却朝她晃了晃手指,嘿嘿笑道:   “这位小姐请放心,以我们的恶魔的能力,想要在现实里为诸位制造出一大笔债务堪称轻而易举,要尝试一下吗?”   “啊?不不用了!谢谢!”   一听自己莫名其妙可能背上这么大一笔债务,白小栗吓得脸都白了,双腿也在不断地打著哆嗦。   可不是么,白小栗也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这辈子都没见过以亿为单位的债务。   这下突然面对著可能背负几亿、几十亿甚至几百亿债务的情况,那能不吓死才怪了。   按照白小栗父母的工资来算,哪怕是一个亿的债务,她家还上一辈子都还不清。   除了白小栗之外,苏玫跟杜诗月也都是面露难色,毕竟这么大笔债务可不单单是自己的事,还会影响家庭。   但所幸,在场众人之中有一位沈家大小姐,于是沈云衣便拍胸膛说道:   “不用被它吓到,无论游戏结束后大家背负了多少债务,都由我沈家一力承担便是。”   沈云衣可是沈家下一任家主兼继承人,在金钱能力上比起其余三女那可宽裕太多了。   虽然几十上百亿的债务不一定真能拿得出来,但总之先把话放著,之后再考虑具体解决办法便是。   而姜正这边就更轻松了,他甚至摇了摇头,笑道:   “倒也不用你一力承担,我能弄到大笔钱的方法多了去了,百亿都算不得什么麻烦。”   可不是么,之前姜正可没少用“文字转换能力”从花旗银行那儿捞钱。   因为害怕被人发现的缘故,每次都是几千块几千块的弄。   但如果真有必要,他也可以去国外银行大笔大笔的抢,抢个几百亿都不算什么。   所以这个游戏的惩罚虽然按照正常逻辑而言非常可怕,不过姜正却自然有他的解决之法。   甚至一会儿还可以试试直接用“文字转换能力”来修改钱数,要是能成就更简单了。   眼见姜正这边自信满满,其余众人也稍微放下了心来,准备迎接这场游戏的开幕。   谁知就在这时,丘比却拿出一迭白纸,朝众人笑道:   “好的,既然这样,就用这个来决定接下来前进的步数吧。”   “用这个?一迭白纸?用这玩意怎么决定啊,不是一般都要用骰子吗?”   。”丘比摇了摇手指,笑道:   “在这个游戏里决定前进步数的方法是各位的‘背刺值’,最多为六,最少为二。”   背刺值?听到这个名词的瞬间,众人都有种不详的预感。   在那之后,丘比拿起一张纸跟一支笔,继续解释道:   “你们需要在这张纸上写出一个朋友的秘密。”   “这个秘密越重要,越让人感觉遭受了背刺,就会拥有更多的前进点数。”   “所以加油哦,为了百亿奖金,好好背刺重要的朋友吧,桀桀桀。” 第231章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听完了关于前进点数的解释后,姜正等人也终于知道了这个试炼的可怕之处。   泄露朋友的秘密对朋友进行背刺,背刺程度越高,能够前进的格数就越多,就越快抵达终点。   并且终点前的几个格子全都是一片金色,可见那里应该隐藏著巨大的财产。   也就是说谁先能踩到那几个金色格子,自然在资产方面会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换而言之,这就是“友情粉碎大富翁”的真实面貌,逼迫玩家互相泄密,互相背刺。   看谁能够先抵达终点,先踩到那几个黄金格,就能够在游戏结束后得到巨大的财富。   如果按照一般常理而言,这玩法还真的挺容易让玩家群体内讧的。   毕竟这可是涉及到百亿级别的资产,谁都想获得这么大一笔钱,而且谁也不想背负这么巨大的债务。   只可惜,姜正却完全不在意这套,因为他本身就拥有能够修改数字的特殊能力。   因此金钱这种东西对于姜正而言几乎等同于粪土,那他还怕个鸟。   想到这儿,姜正便朝丘比问道:   “那如果我们五个都不写秘密的话,会发生什么?”   “如果出现这么遗憾的结果,那就是大家一起前进一格喽,桀桀桀,但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丘比一边环顾著姜正等五人,一边发出渗人的笑容,笑道:   “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可能互相理解,尤其人数越多,就越容易产生裂痕,而金钱与背刺,就是这种裂痕的放大镜。”   它那渗人的声音在四周回荡著,弄得白小栗、苏玫、杜诗月等人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但沈大小姐却显然不会被这番威胁吓倒,而是双手抱胸,不屑地冷笑道:   “无聊,我是绝对不会背刺朋友的,当然,她们也绝对不会背刺我。”   “桀桀桀,那可真是太好了,希望到游戏结束前你也能维持这种信心哦。”   伴随著丘比嘿嘿一笑,它用力地鼓了鼓掌,大笑道:   “总之,规则已经大致上介绍完毕,接下来就是愉快的游戏时间!!”   下一刻,一个巨大的骰子也掉落在了场地正中,并且五人也被转移到了地图的起始位置。   与此同时,旁边也出现了一个类似电话亭的小房间,上面贴著“背刺之间”的名牌。   看著那个“背刺之间”,丘比笑著解释道:   “现在请各位轮流进去这个小房间里,在里头写下想背刺的目标的秘密。”   “嘁,谁会写啊,我们都交白卷不就行了。”   “是是是,你们当然可以交白卷,但请记住,背刺的秘密越狠,能够前进的点数就越多,切记。”   话音刚落,姜正那个资产牌便亮了起来,显然那是在提示让他赶快前往“背刺之间”。   “是这么回事吗,那我先进去喽,一会儿见。”   姜正闻言微微一笑,轻松地走了进去,然后那个小房间的门便自动上锁。   过了足足一分钟后,“背刺之间”的门才重新打开,姜正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了外头。   随后,沈云衣的资产牌也亮了起来,她也随之走进了那间小房间,同样是被关在了里头一分钟。   接著是苏玫、杜诗月、白小栗五个人轮流走进了“背刺之间”,然后才回到了原位。   随著五人再度站回了起始点上,丘比这才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五张纸条,看了一遍后笑道:   “这一次的秘密数量是零!恭喜!全体前进一格!蹬蹬蹬瞪!”   根据丘比的指令,姜正五人同时前进了一格,并且那个“事件格”上也浮现出了格子的内容。   【事件格1:路边遇到了一对抛弃儿子,在欧洲流浪的邋遢夫妻,被碰瓷讹走了一千万。】   下一刻,姜正等人胸前的资产牌里马上减少了一千万的数量,变成了十九亿九千万。   看到这个事件格里显示出来的奇葩内容时,白小栗忍不住吐槽道:   “什么嘛,世界上哪有这么离谱的夫妻,抛弃儿子就算了还讹人钱,真不要脸。”   “咳咳,这世界什么怪人都有,别当回事就行了,而且他们的确够不要脸的。”   姜正一边哭笑不得的说著,一边瞪了挂在天上的丘比一眼。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把我那混蛋老爸老妈的事拿来做事件格可还行。   似乎感受到了姜正的目光,丘比则是在半空朝他微微鞠了一躬,表情看上去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众人都没有在白纸上写下同伴的秘密,也都共同前进了一格。   在那之后,众人又再度重复了一遍进入“背刺之间”的动作,并且继续一格一格地前进著。   【事件格2:因为晚上回家太晚,没来得及照顾两个弟弟的缘故,被父母训斥,减少了两千万零花钱。】   【交易格1:购买了‘花旗集团’的股票,但因为意外事故的缘故股价暴跌,亏损八千万元。】   【经营格1:买下来一块没什么用的破烂地皮,花费一点五亿元,二十个格子后有10%概率回本并翻倍收益。】   随著一行人连续走了五个格子,哪怕是最迟钝的白小栗也已经发现问题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些大富翁的各种事件格里全部都是亏钱的选项,就没有一个能赚钱的吗?”   趁苏玫去“背刺之间”投票的间隙,白小栗终于忍不住吐槽起来。   白小栗以前玩的游戏也不少,类似大富翁的游戏也玩过很多。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玩过这么离谱的游戏,简直不让人活了。   一般来说,大富翁游戏中玩家可能走到的格子里有亏钱的格子,也有赚钱的格子。   并且按照正常理论而言,应该是赚钱的格子比亏钱的格子多,哪儿有这样全是亏的。   听到白小栗的吐槽后,姜正不禁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   “大概是上面那家伙安排的吧,如果我们始终一格一格前进,那遇到的就全部都会是亏钱的事件。”   虽然丘比说是说这些事件格都是随机安排的,但鬼才相信它的话。   毕竟在这个游戏里,可没有“恶魔不会说谎”这种前置条件。   换而言之,丘比每一句话都可能是鬼话,而且可以肆无忌惮地做各种手脚。   其中最简单的手脚,自然就是把整个地图里的格子全部替换成亏钱的格子。   这样如果姜正等人继续这么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往前走的话,结果就只能是亏得越来越多。   听到这里的时候,白小栗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小声说道:   “哎?等等,那这样的话,我们走到终点的时候岂不是每个人都会亏得本钱都没了?”   “何止是本钱没了,连裤衩子都亏没了。”这时,一直在默默计算的杜诗月也叹气道:   “我们到目前为止才走了五格,就减少了三亿资产,到终点起码有一百格,保守估计每个人都得倒欠四十亿左右吧。”   从最开始的二十亿资产,到最后的倒亏四十亿,而且还是五个人每人倒亏四十亿。   换而言之,到了终点的时候,五人加起来将起码背负超过两百亿的超级庞大债务两百亿。   如果他们继续不愿意爆出同伴的秘密,而是这样一格一格走的话,就只有这一个结果,甚至更糟。   这么一笔庞大的资金,哪怕是沈家这种庞然大物也得伤筋动骨,甚至伤筋动骨都未必出得起。   毕竟这可是现金,不是资产,两百亿现金是什么概念,一般公司哪儿来这么大的现金流。   沈云衣自然也知道这么大笔钱代表著什么,哪怕榨干沈家都未必逃得出来,可她依然咬牙道:   “没关系,我说过无论到最后欠了多少钱,都由我来一力承担,你们不用”   “怎么能让伱一力承担呢。”还没等沈云衣把话说完,姜正便笑道:   “放心,别说区区两百亿了,更多的钱我也有办法弄来,相信我吧。”   “阿正嗯,我相信你,到时候真的欠了钱的话,我们就一起面对。”   眼见姜正愿意跟自己一起背负这么巨大的债务。   沈云衣也不禁有些感动,以至于下意识地握住了姜正的手。   当她握住姜正手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明显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从“背刺之间”里走出来的苏玫跟杜诗月、白小栗三人。   察觉到众人的眼神变化时,丘比的嘴角也是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对了就是这样,裂缝就是这样慢慢产生的,桀桀桀。   虽然这个试炼的名字叫“友情粉碎大富翁”,但实际上这游戏的重点并非友情,而是情爱。   为什么这个试炼需要包括男女在内的五人一起参加。   而不允许全部都是同一性别的队伍参加,原因便在于此。   毕竟能够破坏友情的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情爱。   男女之间的情爱,小队成员之间的情爱,能轻易让友情产生不可弥补的裂痕。   而就在看到姜正跟沈云衣握住了手,一副相知相爱的模样时。   其他几个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中,便带有了丘比最喜欢的那种神态,那种嫉妒的神态。   只要有嫉妒在,那么友情就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下去,迟早会因此四分五裂。   如果在里头再添一把火的话桀桀桀,友谊的小船就得变成铁达尼号喽。   想到这里的时候,丘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开始起了自己的表演。   而就在下一轮游戏开始,等众人全部进入到了“背刺之间”后。   丘比也从里头掏出了五张纸条,逐一看了看,这才笑道:   “很好,这一次也是五张白唉?好像不是哦,有一张秘密小纸条呢!真神奇!”   什么?听到丘比这番话的瞬间,下方的五人全部愣住了。   有一张秘密小纸条,也就是说有人暴露了朋友的秘密?怎么会?   “不可能!”顿时,姜正立即皱眉道:“绝对不可能!没有人会这么做的!”   “桀桀桀,真可惜啊,的确有人这么做了,那接下来要公开这个秘密喽。”   丘比炫耀般拿起那张纸条,煞有其事地读道:   “嚯呀嚯呀,这个秘密还真劲爆呢,而且还是关于两个人的。”   “等等!丘比!那纸条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假的对吧?是你安排的对吧!”   “这上面写的内容是姜正跟沈云衣私底下订了婚,是未婚夫妻关系,哦哈哈哈哈哈哈!”   当丘比将纸条上的文字念出来的瞬间,整个操场上顿时一片死寂。   除了姜正跟沈云衣同时愣住了之外,杜诗月跟白小栗猛地用震惊的目光看向了他们,而苏玫则是嘴角微微眯起了少许。   “怎么可能!”下一秒,杜诗月震惊地问道:“你们两个订婚了?真的吗?什么时候?”   面对著这突如其来的曝光,沈云衣连忙摇头道:“等等!我我们其实”   “是真的。”还没等沈云衣把话说完,姜正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我跟云衣的确有婚约,只不过暂时没有公开而已。”   关于自己跟沈云衣订婚这件事,两人并没有对杜诗月、白小栗说过,因为觉得没必要扩大影响。   而且订婚归订婚,啥时候结婚还没个谱呢,谁知道一年多后会发生什么,多说也无益。   谁知就在这个游戏里,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却突然被暴露到了众人面前。   在那之后,沈云衣深吸一口气,看向苏玫咬牙道:   “玫是你对吧?是你写的这个秘密。”   到目前为止,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姜正跟沈云衣之外,在场的也就只剩下苏玫了。   被沈云衣指责时,苏玫却双手抱胸,皱眉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没写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跟姜正是不可能暴露自己秘密的,那就只有你能写。”   “等等。”眼见沈云衣跟苏玫马上要争执起来,姜正也连忙插到中间制止道:   “不一定是我们之中的某人写的,也有可能是丘比那家伙为了扰乱我们做的手脚。”   “桀桀桀,你居然是这么看人家的啊,还真是令人伤心呢,人家可没这么做过哦。”   眼见丘比还想狡辩,姜正便指著它的鼻子骂道:   “既然这样,那你有胆子说自己在这场游戏当中没有说过一句谎话吗?”   “当然可以。”丘比立马把鼻子翘了起来,笑道:   “人家在这场试炼里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句句真实,如假包换,嘻嘻。”   嘁,简直是犹如呼吸一般自然的谎言,这家伙比想像中还难对付。   虽然丘比嘴上是这么说了,可姜正却知道它这番话没有任何规则上的效应。   毕竟之前在“恶魔的赌局”里,规则上是写明了恶魔不能说谎,所以黑杰克才不能说谎。   可是在这个试炼里头却没有任何相关的规则描述,也就是说丘比可以随意撒谎。   即便它说了“我没有撒谎”,可如果这句话本身就是谎言,那也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正当姜正跟丘比在这儿对峙的时候,苏玫却是不禁叹了口气,朝沈云衣说道:   “如果你觉得这个秘密是我写的,那我也没办法就当做是我写的吧,然后呢?”    第232章 绝望的背叛   只要是人,那多多少少都是有点脾气的。   尤其是在被冤枉的时候,脾气更是容易爆发出来。   眼见沈云衣一副“是你是你就是你”的姿态,苏玫也是怒了。   她干脆承认了是自己爆出去的秘密,然后怒目盯著对方,冷笑道:   “是我爆的又如何?这件事伱们到底还想瞒多久?或者说有什么非得隐瞒下去的必要吗?”   “的确没有,但也不是”   “既然没有,那就说出来又有何不可呢?你也想快点结束游戏,对吧?”   苏玫这番话是说得沈云衣哑口无言,只能气鼓鼓地盯著对方。   毕竟这个秘密比较特别,说起来是既重要又不是特别重要。   属于那种可说可不说,被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大碍的情况。   所以苏玫这么说了后,沈云衣一时间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而就在这时,丘比便笑道:   “既然有人写出了秘密,那么接下来就针对这位背刺者的身份开始投票吧。”   “投票?这还要投票吗?直接公开身份不就行了。”   “那可不行,直接公开身份也太不尊重了人了,得靠你们自己来发现才行哦。”   下一刻,五人面前都出现了一排按钮,按钮上写著五个熟悉的名字。   看到这里,苏玫冷笑著按下了自己的名字,朝众人说道:   “就当做是我写的吧,云衣肯定也觉得这样会比较好。”   “你哼,随你的便。”   沈云衣咬了咬牙,也果断的按下了苏玫名字的按钮。   既然她们两个都按了,那另外三名成员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跟著投了苏玫一票。   “蹬蹬蹬瞪!这一轮的背刺者是苏玫!背刺程度三颗星,前进三格!”   随著丘比的大笑,旁边的骰子也终于投出了一点之外的点数。   于是在这一轮的移动里,姜正、沈云衣、杜诗月跟白小栗依然移动了一格,只有苏玫自己往前走了三格。   并且两边踩到的格子里头的内容也是截然不同,有著非常巨大的落差感。   【事件3:被闺蜜背刺,气鼓鼓回家的途中掉了手机,损失五千万元!】   【交易2:购买了‘糯唧唧集团’的股票,股价飙升,净挣一亿!】   看到苏玫胸前挂著的资产牌里的数字一下子多了一个亿,而自己这边则是又损失了五千万的时候。   几个亏了钱的人不禁脸色变得稍微难看了一点儿,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出口来。   当然,在丘比看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古语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果是五个人一起同甘共苦的话,那么即便自己亏了钱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大家都在亏。   可如果同伴之中有人挣了钱,自己却还在亏钱的话,那这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人类的内心就是这样,既怕朋友过得苦,又怕朋友开路虎。   那种能够不计较自己的个人得失,为朋友的得益而送上赞美的人,是极极极极极少的。   而且这种人在丘比看来,属于天上天下绝无仅有的超级大笨蛋,神话级别的大笨蛋。   因为人性本身就有著自私自利的成分存在,而这种慷慨大方的想法完全就是与人性相悖的东西。   以至于就在下一轮进入“背刺之间”的时候,众人的神情跟上一轮就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第一个进去还是会交白卷,你们几个也千万不要被它骗了,明白吗?”   虽然姜正还在试图控制住场面,可除了白小栗之外的其余几人的回应却显得不是那么积极。   “那当然了!我是绝对不会暴露朋友的秘密的!无论如何都不会!”   “嗯,谁也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交白卷,呵呵。”   “随便吧,你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好了。”   眼见整个团队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受控制,姜正也只好咬了咬牙,但还是走进了“背刺之间”。   当他从小房间里头走出来的时候,拍了拍正准备进去的沈云衣的肩膀,小声道:   “不要中了丘比那家伙的诡计,这时候应该以大局为重,明白了吗?”   “.嗯,我懂的。”   然而,听到姜正居然还在让沈云衣以大局为重,上头的丘比却忍不住暗暗笑出了声。   姜正老弟啊,你还是太天真了,这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说什么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的前提是,所有人都能以大局为重,不做出损害某方利益的动作。   而现在沈云衣是刚刚才被背刺了,被朋友背叛了的人,是受害者。   你对著一个受害者说什么以大局为重,让她不要冲动报复,那就相当于拉偏架,只会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在背对著姜正进入“背刺之间”的时候,沈云衣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甚至还咬了咬牙。   瞧见她那副表情,丘比就已经大概知道这一轮的游戏会呈现出怎样的局面了。   毕竟对于身为“爱之恶魔”,已经看习惯了人类因为情爱而展现出的各种丑态的丘比而言。   它最喜欢的看到的就是这种场景,这种崎岖复杂的三角、四角、五角关系。   其中爆发出来的情感有多强烈,造就的场面就会有多扭曲。   这种因为爱情的插足而变得极度扭曲的人际关系,便是丘比的快乐源泉。   事实也正如它所料,等众人全部进入到了“背刺之间”后。   丘比也再度从里头掏出了五张纸条,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大笑道:   “桀桀桀,这次可真有趣,写在纸条上的秘密居然有.两个!”   两个?两个秘密?   此言一出,除了姜正之外的四人都开始人人自危。   毕竟谁也难以想像,这两个秘密之中有没有关于自己的部分。   在场的几乎都是些十来岁的青春少女,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自然是很多的。   要是在这种场合下被公开暴露出来,那肯定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察觉到了在场众人的紧张情绪后,丘比笑得更加开心了。   它迅速拿出第一张纸条,笑嘻嘻地读道:   “第一个秘密是,姜正经常在学校里跟朋友借小黄书看,而且最喜欢看的是后宫类的小黄书。”   噗!此言一出,姜正差点当场喷了出来。   尤其是当其余四位女士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姜正只好捂著额头说道:   “这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青春期的男孩子都会喜欢看这种书的。”   “是是啊,的确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好像还挺正常。”   “不过没想到姜正同学会喜欢看后宫类的那种书,我还以为会更喜欢凌辱类来著,毕竟他这么喜欢欺负人。”   “小栗子,你怎么对那种书的分类这么清楚.算了,我不问了。”   一时间,关于姜正喜欢后宫类小黄书的讨论赫然而起,弄得姜正这么厚的脸皮都不由得有些脸红。   可不是么,他好歹也是一位身心健全的十来岁男生。   被这么多女同学围著讨论自己爱看啥小黄书,这也未免太社死了一点儿。   但如果说这第一个秘密已经足够社死了的话,第二个被爆出来的秘密才是真正的重量级。   十几秒后,丘比这才拿起第二张纸条,看了一眼内容便惊讶地说道:   “哎呀哎呀,姜正同学,你可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呢。”   “啊?不会吧,又是我的秘密,有完没完?”   听丘比这么一说,姜正还以为自己又有什么秘密要被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公开。   谁知丘比却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杜诗月,笑道:   “第二个秘密是,杜诗月其实喜欢上了姜正,只不过她一直碍于挚友的情分,不敢将这份感情表露出来。”   哎?   相比起之前的那个秘密,这个秘密一被爆出来,在场五人全部齐刷刷地惊呆了。   杜诗月?喜欢姜正?怎么可能?   当另外四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杜诗月时,后者的脸先是迅速涨红,然后由红转白,一看就知道有多么震惊。   随后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有些凌乱地挥舞著双手,摇头道:   “不不是的.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本来这种事情就是女孩子家的私密心思,此时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被爆了出来,可想而知对杜诗月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尤其是感受到姜正的目光时,杜诗月更是连忙转过头去,生怕他看见自己那紧张又慌乱的神情。   虽然杜诗月表面上是不断地在否认,可看到她这副神态动作,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丘比说的是真的。   呼,原来是真的吗,即便我早就隐隐约约有一点察觉到了,但这也未免太   眼见杜诗月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姜正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在不久前通过“告白事件”解决了杜诗月的个人麻烦后。   姜正也发现这娘们对自己的好感度又有了一个提升,已经提升到了跟沈云衣、苏玫相当的地步。   既然都已经有了这么高的好感度,她喜欢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不过杜诗月并没有把自己对姜正的喜欢表现出来,姜正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就在这种两人心照不宣的状态下,本来这种平静的情况能够维持很久很久。   谁知这么一个“友情粉碎大富翁”的游戏却突然将这一切以最坏的形式来了个公告天下。   看到杜诗月那番拙劣的否认时,沈云衣不禁深吸一口气,仰天笑道:   “好好啊,不愧是我的好闺蜜,一个也好,两个也好,全都是这样,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哎呀?是吗?”苏玫闻言也强势地回击道:   “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有问题,就你这强势的姿态,哪怕姜正以后跟你结婚了,也迟早会被你吓跑吧。”   “我只是对于你们这群小偷强势,对未来丈夫不知道多温柔,用不著你来担心。”   “呵呵,希望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吧,别以后结了婚才发现姜正在外头有情人,到时候哭哭啼啼也晚了。”   随著苏玫跟沈云衣的火药味越来越足,整个场面也变得越发的混乱起来。   本来好端端的五人小队,现在是吵架的吵架,呆滞的呆滞,沉默的沉默,几乎没有一个人在进行正常的沟通。   看到这自己最为喜欢的状况时,高高在上地飘在众人头顶的丘比简直笑得肚子都要裂开了。   噗噗噗,桀桀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对了,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   努力地为了爱情而争吵吧,将友情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当成垃圾丢到一旁就好。   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情感就是爱情,只要有爱,就什么事都能做到,桀桀桀桀桀。   并且在狂笑之余,它也没忘了根据这次的背刺内容给这次的背刺评分。   “蹬蹬蹬瞪!根据投票显示,这一轮的背刺者是沈云衣与苏玫!背刺程度三颗星与五颗星,沈云衣前进三格!苏玫前进五格!”   因为之前的事情,众人自然而然的将背刺了杜诗月这件事也算到了苏玫头上,后者自然也是不置可否。   随著苏玫与沈云衣继续往前,姜正、杜诗月跟白小栗则是变成了在后头慢慢吊车尾的那群人。   而打这一轮开始,各种奇奇怪怪的爆料也逐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所有人都似乎开始互相攻击起来。   “姜正曾经一星期不换内裤,而且脱袜子时还喜欢闻味儿。”   “沈云衣偷穿过姜正的四角长裤,因为好奇跟三角裤有什么区别。”   “苏玫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曾经拿著姜正的照片DIY手工艺。”   “杜诗月习惯在上厕所的时候看书,最长记录是在厕所里待一小时。”   “白小栗为了让自己的罩杯变大一点,曾经尝试过各种各样的胸垫。”   这些爆料因为太多太杂,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但从众人那气急败坏的表情来看,很多爆料应该是真的了。   与此同时,随著五人不断在各种事件格上前行,各自累计的资产与欠债也越来越多。   当最前头的苏玫跟沈云衣距离终点就只剩下几个格子的时候,她们两个人的资产已经积累到了三、四十亿的程度。   而吊在后头的姜正、杜诗月跟白小栗嘛,则是一路不断地亏钱,各个都拥有了十几亿的负债。   随著苏玫又一次往前行了几格,踩中了终点前的最后一个金色格子时,丘比终于发出了压抑许久的大笑:   “叮咚!恭喜踩中了特别金色事件格,这个事件格的内容是清空所有人的现有资产!若有负债则直接乘以十倍!桀桀桀桀桀!”   当它大笑著喊出这番话的时候,仿佛已经看到了在场所有人那副交杂著惊讶与绝望的神情。   可不是么,清空所有人的资产,就代表著苏玫跟沈云衣好不容易积累的几十亿资金将全部化为泡影。   明明是靠著一路不断背刺朋友,放弃尊严和友谊而换来的金钱,就这么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很绝望对吧?   而负债乘以十倍,则更是能让姜正、杜诗月跟白小栗猛地背负几百亿的债务。   明明是一路不断被人背刺过来,连尊严和友谊都守不住的情况,却还要背负这么大笔的债务,很绝望对吧?   从一开始,这个“友情粉碎大富翁”就是这样的设计。   虽然看上去好像最后的赢家能赚很多钱,可实际上却根本没打算让人带著资产离开。   无论是谁,当走到最后一个金色格子的时候,都会触发这个强制事件。   这个强制事件就只有一种结果,清空所有资产,并使得负债额数直接乘以十倍。   走在最前面的人明明彻底地背叛了朋友,可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而走在后头的人明明是被背叛的一方,却要背负几百亿的债务。   世界上还有比这绝望的事吗?没有,当然不会有。   所以绝望吧,狂乱地喊叫吧,互相指责,互相攻击吧,让人家看看你们的丑态吧!   正当丘比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在空中大笑著的时候。   它笑了数秒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下面的情况似乎有些奇怪。   本来在丘比的估算之中,所有人应该都会陷入绝望和疯狂,开始暴露出各种丑态。   谁知姜正、沈云衣、苏玫、杜诗月跟白小栗却完全没有,反倒是一起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丘比。   那目光里有戏谑,有调侃,有不屑,有看垃圾一样的情感却完全找不到一点儿绝望和疯狂。 第233章 佛陀掌中的猴子   这莫名其妙的场面,倒是一下子把丘比给看懵逼了。   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奇怪?不应该感到无比绝望才对吗?   明明刚刚失去了一切,而且还负担上了足以把人压垮的超巨额债务,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镇定啊?   正当丘比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时,下面的白小栗则是伸了个懒腰,笑道:   “原来如此最后的杀手锏就是这个吗,吓我一跳,也不过如此。”   “也不能这么说。”杜诗月则是搂住小栗子的肩膀,苦笑道:   “如果真按照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咱们每个人可都得背负上百亿债务,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上百亿债务啊,不过这金额太超出常理,让人完全没有什么实感,哈哈哈哈哈。”   “也对,毕竟这么大笔钱都说得上是国家级别的预算了,我对他们要怎么来催收这点还挺感兴趣的,噗。”   看到白小栗跟杜诗月搁那儿轻松自如的谈笑时,丘比就更加摸不著头脑了。   搞什么?她们刚刚不还是互相攻击,剑拔弩张的状态么?为什么一下子就和好了?   等等,她们真的是在互相攻击吗?难道说不会吧?   丘比好歹也是恶魔,在欺骗和演戏方面自然有著超一流水准。   以至于它立即皱著眉头看向了姜正,咬牙道:   “臭小鬼,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在这里的所有人之中,如果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手脚的话,那就只有姜正了。   毕竟姜正可是干掉了“赌之恶魔”黑杰克的男人,是极其罕见的能够反过来猎杀恶魔的人类。   但也正因如此,在整个游戏的过程当中丘比其实一直都在关注著姜正,死死地盯著他的一举一动。   正因如此,丘比可以很确定的说,姜正应该没有机会跟她们几个沟通才对。   可为什么?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感觉她们几个好像是在演戏似的?是什么时候串通好的吗?   那也不对啊,这五个人是第一次进入到这个游戏里,不可能提前在外面就串通好。   而且在游戏过程中,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丘比的注视下,哪有机会给他们合谋商量啊?   正当丘比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时,姜正则是伸手拢了拢头发,笑道:   “那我也想问一下,你又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哈?你在说什么?”   “这游戏里接近半数的背刺纸条,都是伱自己撰写并且插入其中浑水摸鱼的,对吧。”   “人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呵,不承认也无妨,反正也不需要你承认。”   姜正看了看飘在空中的丘比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你的套路其实很简单,往我们交上去的白纸里头插入一些自己撰写的背刺内容,好引发我们内讧。”   “再通过调整不同格数前进时会踩到的事件格内容,让背刺同伴的人得到好处,落在后面的人继续吃亏。”   “等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金色事件格时,让踩到金色事件格的人触发那个全体事件,把背刺同伴之人的资产清空,顺带让负债之人的债务翻十倍。”   随口解释完了丘比在这场游戏里的所作所为后,姜正叹了口气,摇头道:   “如果让我来给你的表现打分的话,你猜我会打几分?”   “打几分?”   “零分。”   “哈?零零分!”   “身为恶魔,你的所作所为不但卑劣而且没有新意,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你想干嘛。”   “你!你这小混蛋!居然这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从头到尾你就根本没有想过要阻止我们赢下游戏的意图,只是想著让我们绝望并且增加债务而已,这手段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正如姜正所说,从一开始这个“友情粉碎大富翁”就是一场挑战者必胜的游戏。   在丘比的设置下,无论五人到最后会欠多少债,总之只要有人能抵达终点,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也就是说,这个“风花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挑战难度,属于白给的必胜关。   唯一的问题,也就只是众人在通关之后会不会四分五裂,以及会背负多少债务而已。   但这在姜正看来也未免太过松懈了恶意的浓度和烈度不够,完全不够。   “如果是我来设计的话,就会让玩家的团队不单四分五裂,所有人都要背负巨大的债务,而且还要在最后一格之前让他们输掉游戏。”   “比如说在最后终点前的金色格子里,设计一个‘需要积攒多少资产才能完成游戏’的特殊事件,这样就能让所有人输光一切再哭著爬出去。”   “但你这算什么?只是想让玩家陷入绝望,却没想过要阻挠玩家取得胜利?这么不上不下的半吊子游戏,我看著都替你感到羞耻。”   随著姜正有理有据地对丘比发动言语上的羞辱,后者的脸也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涨红,乃至变黑。   看著这位“爱之恶魔”被姜正训得无话可说,苏玫也不禁朝沈云衣小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姜正好像更符合‘恶魔’这个头衔,你觉得呢?”   “是啊。”沈云衣也点了点头,叹气道:   “这家伙如果真的想整人的话,一般都是直接把人往死里整真是的,我都听得有点害怕了。”   沈云衣这边跟苏玫小声吐槽的时候,那边姜正的嘴巴还在一刻不停地损著对方。   “你刚刚说过,黑杰克只是恶魔里的边角料杂碎。”   “如果它是边角料杂碎的话,那你这样的家伙就连杂碎都不如。”   “黑杰克好歹还能瞒过我一次,弄得我用尽浑身解数才赢,至于你嘛”   还没等姜正把话说完,却只听高高在上飘著的丘比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大喝!   “够了!够了!你这混蛋竟敢侮辱我到这种地步!胆大包天!”   丘比好歹也身为恶魔,在人类面前那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   此时它忍不住用恶毒的目光看著姜正,咬牙道: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跟她们进行的沟通,让她们配合你演的这出戏,但那又如何?能改变结果吗?你们还是得背负数百亿的巨额债务!”   是的,虽然对方没有内讧这一点让丘比感到非常不快,可结果似乎没什么区别。   苏玫还差最后一格就要回到终点,也就是说,下一轮无论如何他们都会结束这个游戏。   当这个游戏结束的那一刻,姜正、杜诗月跟白小栗身上的过百亿债务就会转化为实体。   “这么大的一笔巨额债务,足够把你们的血肉、骨骼全部榨干!把你们吃干抹净,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地狱!桀桀桀桀桀!”   丘比身为恶魔,自然知道金钱对于人类而言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莫说是欠了几百亿巨款,哪怕是欠了几万块钱还不上,都有人因此而丧命。   众人此时背负的债务高达数百亿,把他们几个弄死上千遍都不够偿还,就是这么可怕的情况。   然而,姜正闻言却跟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出了看小丑表演般的笑容。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不会吧,这家伙居然到现在都没发现吗?”   “还说自己是恶魔呢,这么一点小把戏就被糊弄过去了,真可悲。”   什什么?什么到现在还没发现?什么叫一点小把戏就被糊弄过去了?   正当丘比感到一头雾水的时候,姜正却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前挂著的资产牌,笑道:   “话说,你没发现这上面的数字不太对劲吗?还是说这上面的零太多了,一时半会没数清楚?”   零太多了?一时半会没数清楚?   听到这里的瞬间,丘比立即定睛一看,猛地瞪大了眼,看向了姜正胸前的资产牌。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   是的,如今姜正胸口的资产牌上显示的资产是,也就是负债十四亿元。   但这资产明显是不对劲的,因为就在刚刚最后的那个事件格里,他的负资产应该是翻了十倍,变成了一百四十亿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资产没有变化?刚刚那个事件格的作用应该已经生效了才对?   正当丘比对这莫名其妙的情况感到一头雾水时,它看向那个资产牌上的目光却突然为之一震。   颜色不对颜色不对!这个资产牌上的显示数字的背景颜色不对!   本来,这个特殊的资产牌是类似挂坠或者怀表一样的东西,只不过中间是一个数字屏幕。   照理来说,这数字屏幕的背景应该是半透明的颜色,但却不知何时变成了惨白的颜色。   并且这颜色看起来极其死板,感觉就像是就像是用白纸贴上去的一样!   反应过来的瞬间,丘比不禁伸手指向了姜正胸前的资产牌,咬牙道:   “你你这滚蛋,难道说!”   “是啊,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你应该去配副眼镜才行了。”   姜正此时微微一笑,伸手往那资产牌上一摸,竟是从上头撕下了一张白纸!   手写的,那资产牌上的这个数字居然是手写的!   是有人将这行数字写在白纸上,然后裁成了跟屏幕一样的大小,再直接贴在了上头。   因为资产牌上的屏幕本身不大,如果没有特别仔细观看的话,很难看出这上面的数字是手工贴上去的贴纸。   除了姜正之外,另外两人,也就是同样负债的杜诗月跟白小栗也同样撕下了自己那张手工数字贴纸。   原来如此!这三个负了债的家伙居然用数字贴纸来掩盖自己真正的资产值?   但这有什么意义呢?他们这一路走过来一共起码扣了三十多亿的资金,再怎么算也肯定是负哎?   就在丘比这么想著的时候,它再度看了一眼撕下伪装贴纸之后的姜正三人的真正资产数字。   谁知这一眼看去,那三个屏幕上居然全部都整整齐齐地显示著一个数字零!   零!全部都是零,别说是十几亿或者上百亿的巨额负债了,此时三人居然连一毛钱债务都没有!   怎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做做到的?   看到这个数字的瞬间,丘比整个身体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明明他们三个从游戏开始就一直在亏钱,起码亏了三四十亿才对。   仅仅凭藉那最开始二十亿的净资产,是怎么亏到最后还有资产剩下,到最后才被清零的?   说不通,哪怕是三岁小孩,稍微计算一下就能够非常清楚的发现,这从数学上是完全说不通的。   于是在稍微愣了几秒后,丘比猛地看了姜正一眼,咬牙道:   “你这混蛋,你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进行了作弊,修改了资产数字,对吧。”   “没证没据请不要乱说,要不然我就要向你索要名誉赔偿费了。”   虽然姜正说是这么说的,但他知道丘比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从头到尾都在作弊。   其实就在这个游戏刚刚开始的第一轮,姜正就已经开始设计这个游戏的配套作弊方案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大富翁游戏里头的所有事件格都由丘比操控。   对方想让谁赚钱就让谁赚钱,想让谁亏钱就让谁亏钱。   并且如果姜正没有猜错的话,对方应该从一开始就是打著让众人背负巨额欠债的主意。   既然这样,那就尝试修改一下数字的变化幅度即可,这对于姜正而言再容易不过了。   就在第二轮众人遭遇到了第二次的亏钱事件格时,姜正便尝试著悄悄做起了手脚。   【事件格2:因为晚上回家太晚,没来得及照顾两个弟弟的缘故,被父母训斥,减少了两千万零花钱。】   【资产减少元,资产总额变更为元】   文字转换能力发动!   【资产减少元,资产总额变更为元】   在进行这番修改的同时,姜正便悄悄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挂著的资产牌,上面的数字果然产生了变化。   之所以将元”变为元”,主要是这个数字变化不容易引人注目。   并且姜正一边说话,一边故意侧著身体不让丘比看到身前的数字,同时在观察著这位爱之恶魔的神情。   如果丘比能够感觉得到资产牌上真实资产的数字变化,那么它一定会露出疑惑的表情。   但事实上并没有丘比显然对资产牌上真正的资产数字变化没有任何感觉。   总而言之,它也只能通过眼睛来观察资产牌上的数字变化,而且也不一定能够及时看见。   既然这样的话,那要瞒过它就再简单不过了。   姜正只需要在进入“背刺之间”的时候佯装考虑写谁的坏话。   实际上却用笔在白纸上写了许多资产变化的数字,将其撕成跟资产牌匹配的大小贴上去。   再使用上次欺骗恶魔的传统老办法,将计划通过手机的蓝牙模式发送给五人即可。   恶魔显然对“手机”和“蓝牙”这种现代科技的产物极不敏感,这也留下了可以悄无声息进行联络的漏洞。   在那之后,随著游戏的进程一步步推进,当姜正、杜诗月跟白小栗三位欠债者的资金告急时。   姜正便利用文字转换能力将三人的资金调换为正数,再用手写纸条进行掩盖。   这样就能产生场上五人没有任何欠债,但在丘比看来却欠了一屁股债的虚假状况。   但即便如此,这种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做的手脚也有不小的可能性会被发现。   所以,姜正等人还需要上演一出精彩的内讧场景,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丘比显然很喜欢观看人类因为爱情而迸发出的种种丑态,既然这样,那就让它看个够好了。   于是随著局势推进,五人间的矛盾也越演越烈,丘比在旁边看得也是越来越过瘾。   当这恶魔的目光过于集中在众人的争吵和悲欢离合上时,就不会再去注意挂在他们胸前的资产牌的变化。   至此,一出大戏也在最后即将到达终点的时候演出完毕,众人反过来将丘比玩弄在了鼓掌当中。   看著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的丘比,姜正不禁笑道:   “怎么?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宣布最后一轮游戏开始?”   “你姜正你!”   “输了就要认,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来教给你吧?丘,比,先,生。”   当姜正用锐利的目光看著自己时,丘比不禁身上一震,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松弛了下来。    第234章 真正的友情粉碎机   正如姜正所说,输了就要认。★彡彡★   如果输了不认的话,只会让丘比身为恶魔的档次再度下降。   丘比也深知这点,它只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道:   “下一轮游戏开始赶快结束吧。”   在丘比垂头丧气的目光注视下,姜正等人也是交了最后一轮白卷。   随著苏玫这边成功往前走了一格,来到了最后的终点,这场试炼也宣告成功结束。   那一刻,熟悉的系统声响在操场上方肆意的回荡著。   虽然声音冰冷,但却听得人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试炼友情粉碎大富翁”关卡完成,即将发放通关奖励‘心之钥碎片’与星级奖励道具‘神秘药丸三号’】   呼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吗。   当系统终于宣布了试炼结束的信息时,沈云衣等人也不由得欢呼了起来。   在这其中,白小栗显然最为高兴,她一边欢天喜地的蹦蹦跳跳,拥抱著每一位同伴,一边大喊道:   “呜呼!爆装备喽!而且一下子还爆了两件装备!赚大发了!好耶!”   白小栗还是第一次参加心灵殿堂的试炼挑战,她会感到如此高兴也是很正常的。   并且在与此同时,姜正则是看著一脸阴沉的丘比,朝它笑道:   “算你还有点志气,没有继续死缠烂打下去,这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喽,加油。”   当姜正朝它竖起那根大拇指的时候,丘比只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可不是吗,姜正这番话与其说是在鼓励它,倒不如说是在嘲笑它。   好歹你也是个恶魔,怎么一上手就输得这么惨,还要我来鼓励,笑死人了。   但即便如此,丘比也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地狱生物。   它很快便从这史无前例的耻辱惨败中回过了神来,冷笑道:   “放心,接下来人家一定有机会让你真正的刮目相看,希望伱到时候不要哭鼻子就好。”   “哈哈哈,怎么?打算去下个试炼之间客串主持人,继续在那里跟我斗智斗勇?”   本来这“风花之间”就并非恶魔的地盘,丘比也只是过来这里客串了一把主持人而已。   所以姜正就觉得它应该会在下一个房间也继续客串,试图将每个房间都变成“恶魔的挑战”。   只要恶魔出现了,那么该房间的挑战难度就会上升,要说姜正一点都不在意,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可在丘比面前,他却表现出了一副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仿佛这恶魔只不过是一条马桶里的臭虫。   然而,丘比闻言却摇了摇头,一边用锐利的目光盯著姜正,一边露出诡异的笑容回道:   “放心,人家不会出现在剩下的两个试炼里搅局,只会在最后的‘恶魔的试炼’那里恭候大驾。”   每个心灵殿堂都存在著一个“恶魔的试炼”,这点是姜正之前就已经大概猜到了的系统性结构。   而这个“心灵殿堂花旗大厦”的恶魔之间便由丘比负责掌管,这也是它正式对姜正下达的战书。   “在普通的试炼之间里头,人家没办法对规则进行大刀阔斧的修改,因此也不能为你量身制办一套最合适的玩法,实属遗憾。”   “所以你打算在最后的试炼里好好招待我们?”   “那当然。”丘比深吸一口气,冷笑道:   “三百年河东,三百年河西,到时候人家会使出浑身解数,以最高的礼节把你们全部送下地狱等著吧,自以为是的家伙。”   就在转身离开的前一刻,丘比还是不由得转头看向了姜正等人,笑道:   “顺带一提,这一次的试炼人家虽然失败了,但却也从你这里探出了不少底牌。”   “你不但能够不动声色地修改数字之类的东西,并且有跟同伴们进行隐蔽交流的能力。”   “这两个关键能力应该是你赢下黑杰克的重要因素吧,不过到下一次见面时,这些能力可就没这么好用了,桀桀桀,敬请期待。”   话音刚落,丘比的身影便率先消失在了这个操场当中,而这整个幻境也逐渐开始缓缓崩塌。   随著最后整个幻境彻底崩塌,五人也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小房间里,代表著这个试炼彻底结束。   呯!紧接著就是熟悉的屏幕破碎声,一片“心之钥”和一个小小的药瓶也飞到了众人手中。   看到这爆出来的两件装备时,白小栗率先伸手接住,然后像炫耀般高高举起,朝众人说道:   “奖励来喽!大家大家怎么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啊?”   本来白小栗是想跟大家伙庆祝一番的,谁知出来后众人的表情却似乎有些严肃,并没有那种胜利者的感觉。   的确,虽然这个“风花之间”的试炼是以挑战者这边的完美胜利作为终结。   但要说丘比那边真的输了吗?好像也没有,本来这“风花之间”就不是它的地盘。   它在这儿即便输了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反倒是套出了一些有利的情报。   看著走廊尽头另外几间试炼之间的方向,沈云衣不禁叹了口气,朝姜正说道:   “接下来如果进入到下一次‘恶魔的赌局’里头的话,对方就一定会防备著咱们这些小手段,到时候肯定就更难赢了吧。”   是啊,从丘比最后的表态来看,它肯定已经对姜正的能力有了不小的防备。   虽说姜正的能力绝非它想像中这么简单,可操控的地方要多得多。   但再怎么说都好,那位“爱之恶魔”都已经憋足了一肚子气。   下一次跟丘比见面的时候它肯定会使劲浑身解数,肯定不会像今天这么容易解决。   不过即便如此,姜正依然自信地甩了甩头,笑道:   “同理,我也对丘比那家伙有了一定的了解,下次如果再次相遇的话,我相信自己依然能赢,半点都不带怕的。”   听到他这番自信的言论,其余四人也是稍微松了口气,心情放松了少许。   而白小栗也是拍了拍姜正的后背,大声道:   “说的对,就是要有这种气势!打游戏什么都可以输,但气势绝对不能输!”   “额其实其他东西也不能输,输了的话就完蛋了。”   “而且那个恶魔还这么卑鄙,居然放了这么多假的背刺情报出来,尤其是姜正同学跟云衣姐那条,简直听得我都快气死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可白小栗提起刚刚的“背刺小纸条”时,却依然忍不住气鼓鼓地挥了挥拳头。   “我跟云衣那条?”只不过,姜正闻言却挑了挑眉,疑惑地问道:   “你指的是和我跟云衣是未婚夫妻的那个秘密吗?”   “当然了,居然用这种瞎编的谎话来离间我们,简直就是”   “小栗子,你误会了,那张小纸条不是对方瞎编的,而是我自己写进去的真事。”   “哎?”   当这番话一出的瞬间,小栗子的大脑当场死机了。   “果然啊。”这时,杜诗月也嫌弃地看了姜正一眼,摇头道:   “我就感觉丘比看到那张小纸条时的表情不太对劲,果然是你这家伙自己写的。”   杜诗月当时看得清清楚楚,丘比在念出那条揭露姜正跟沈云衣有未婚夫妻关系的纸条时,语气跟神情显得特别兴奋,有一种意外之喜的感觉。   如果那纸条是它自己塞进去的假货,那这演技也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影帝也不过如此。   所以当时杜诗月就隐隐感觉这张纸条可能有点古怪,现在看来果然是姜正的手笔。   姜正闻言也是摊了摊手,笑道:   “反正丘比那家伙就只是想看到我们内讧而已,既然如此那就让它看个够呗,所以我就写了。”   “哼反正你也有顺势借著这个试炼把你跟云衣的事公开的想法吧,居然连恶魔都要利用,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被杜诗月吐槽了一句后,姜正却是朝她鞠了个躬,笑道:   “多谢夸奖,不过关于你那条假信息就肯定不是我写了的,那肯定是丘比加进去的假情报吧。”   在姜正跟沈大小姐有著婚约这个巨大的秘密过后,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杜诗月喜欢姜正”这个秘密。   只不过回过头来一看,不难发现这条秘密应该是丘比那家伙编写出来的,因为姜正自己并没有写过。   毕竟姜正哪怕再怎么胡编乱造,也不可能拿杜诗月跟自己的事情来胡编乱造,那也太不尊重人了。   由此可见,那张小纸条上的内容肯定是丘比的胡扯本该如此才对。   谁知就在下一刻,苏玫却面带微笑地举起了手,笑道:   “并不是哦,那张小纸条其实是我写的,嘻嘻,不太看得出来对吧?”   “哎?”   此言一出,别说杜诗月,甚至连姜正自己都愣住了。   搞什么?这条背刺的秘密小纸条居然是是苏玫写的?   “玫,你在搞什么鬼?”   顿时,沈云衣不禁皱眉道:   “就算要假装内讧瞒过丘比,也不用瞎写这么过分的东西吧,你知道这会让诗月多尴尬吗?”   “瞎写吗?我可一点都没有瞎写哦,对吧,诗月。”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把话题重新引回了杜诗月身上。   而后者闻言则是不禁深吸一口气,皱眉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哎呀?刚刚在听到这个秘密的时候,你不是感到非常震惊吗?都已经把“秘密是真的”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呢。”   “那只是为了骗过丘比的演技而已,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真的对这家伙有什么意思吧?”   到了这时,杜诗月已经能够在这个话题上勉强维持镇定,反驳的说辞也是有模有样。   只不过在场众人当中只有姜正知道,她说谎了她的确是喜欢自己的。   因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杜诗月的心相凌乱地跟鬼一样,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而且很慌。   再加上最近杜诗月对姜正的好感度也来了个大幅度增加,增加到了与沈云衣、苏玫相同的级别。   将这么多线索串联在一起,姜正也自然一下就能看得出来,杜诗月喜欢自己这件事并不是谎言。   至于苏玫是怎么看出来的,可能是跟杜诗月有著感同身受的感觉吧,要不然就是靠女性细腻的直觉。   但看著杜诗月不得不因为自己的事而强行撒谎、强行辩解,姜正也不禁感到有些不忍。   说到底,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情况,原因还是因为我太帅了,太能吸引女性了吧。   哎可能正如丘比刚刚所说,我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人,这么多优秀的女性都因为我而不能自拔。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甩了甩头发,凹了一个看上去犹如忧郁美男子一般的造型。   瞧他那副自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跟孔雀石那自恋狂拜了把子,简直都能组个“自恋兄弟”偶像出道去了。   但从某种角度而言,事实也的确如此,姜正的确有足以吸引这么多女性的超群魅力。   只不过这魅力太过强大有时候也是一件麻烦事,这不就逼得众人真的吵了起来吗。   就在杜诗月连忙否认自己对姜正没有意思的时候,沈云衣也不禁皱著眉头说道:   “玫,你也差不多一点,诗月都说自己没有那种想法了,你为什么还要强逼她说?”   “我没有强逼她,只是不想她未来因为自己今天的某些决定而感到后悔而已。”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鼓励诗月跟我抢男人?哦,同时也还是在跟你抢男人,给自己增加多一个竞争对手,这样真的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时,苏玫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并没有想过要独占姜正的想法,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跟你分享,当然跟诗月三个人分享也不是不行。”   “你!”听到这越发离谱的话后,沈云衣也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也差不多一点,你该不会真的想做姜正的情人吧?而且还要鼓励诗月也做他的情人?这就是你表达友情的方式?”   “不然呢,总好过你明知道诗月对姜正有意思,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说,想把这件事冷处理掉。”   不知不觉间,沈云衣跟苏玫就在这“风花之间”的门口吵了起来,而且语气也是越吵越凶。   说起来也挺黑色幽默的,刚刚在“友情粉碎大富翁”里,两人的友情没有因为丘比的作梗而产生裂隙。   反倒是在离开后,两人因为第三位朋友的缘故而在这里大吵特吵,看上去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像小仓鼠一样被吓得躲在旁边瑟瑟发抖的白小栗终于挺身而出,勇敢地插入到了两人之间,大声道:   “云衣姐!玫姐姐!你们别别吵了好吗!”   话音刚落,两道目光便一左一右地看向了白小栗,看得她马上缩回了脖子。   但在下一秒,白小栗还是吞了一口唾沫,强忍著紧张感,小声道:   “在你们两个吵架的时候,诗月姐她她已经早早跑掉了。”   什么?听白小栗这么一说,沈云衣跟苏玫这才朝四周望去。   却发现两人争论的中心人物,杜诗月早就已经消失在了这条走廊上,不知去向。   更离奇的是除了杜诗月之外,姜正也早早不见了踪影,眼下这“风花之间”的门口就只有三个人。   事实上就在两人吵得正欢的时候,杜诗月就因为忍受不了这种争吵而偷偷溜了。   看著杜诗月溜走的背影,姜正也朝小栗子做了个“嘘”的手势,自己则是悄悄地跟了上去      【 章 我们私奔吧   其实在沈云衣跟苏玫刚吵起来的时候,杜诗月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漫舞舞漫-   她也马上悄咪咪地后退了几步,眼见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后,便躲藏进阴影里快步离开了。   ……麻烦,还是得过去看著她才行。   当杜诗月离开的同时,姜正则是悄悄地看著她的背影,同样不声不响地跟了过去。   本来杜诗月悄悄走开的速度并不快,但走出这条“风花之间”的走廊后却是开始狂奔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随著她高速跑向楼梯,跑向楼上的另一条昏暗的通道。   姜正也只好一路跟著跑了过去,以免她碰到什么麻烦。   毕竟这里可是“心灵殿堂.花旗大厦”,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从哪儿冒出来一只猪头骑士啥的。   直到跑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后,杜诗月这才靠著窗户停了下来。   她看著窗外那飘散著粉红气泡,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暧昧的情欲包围了的世界,忍不住咬牙道:   “蠢透了真是蠢透了,明明是你们的争执,为什么非得跑路不可的人是我。”   听到杜诗月那明显有些窝火的自言自语,姜正也缓缓走了过去,靠在她旁边的墙上说道:   “她们也没有恶意,只不过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有时候并不一定能够互相理解。”   正如杜诗月所说,刚刚的那场闹剧本质上其实是苏玫跟沈云衣之间的事,跟杜诗月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她之所以会被牵扯进来,说到底也不过是苏玫跟沈云衣那场争执的延伸问题。   苏玫喜欢姜正,沈云衣也喜欢姜正,这两个本来的好闺蜜因为姜正,这段时间就没少吵过。   虽然这种争执还不到能够让她们决裂的地步,但想让她们得到共识显然也是非常困难的。   在这种情况下,同样喜欢姜正的杜诗月便被牵连了进来即便她完全没有这种意思。   想到这里,杜诗月不禁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姜正,认真地说道:   “事先说好,我喜欢你是不假,但我绝对没有要跟云衣争抢的意思。”   “嗯我知道的。”   “你知道?伱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是从你退出‘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时候开始吧。”   听到姜正连自己退出“云衣学姐保护协会”的缘由都知道,杜诗月也不禁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嘁,本来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现在看来简直是个笑话。”   可不是么,本来她还觉得应该没人看得出自己对姜正抱有男女间的感情。   谁知不但沈云衣知道,苏玫知道,就连姜正这大木头瓜子也知道。   整个小团队里,真正不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真糊涂的天真小栗子。   这种事真的是一想起来就尴尬到让人脚趾抠地,恨不得把这殿堂给扣没了。   看到杜诗月那副懊恼的神情,姜正也笑著自嘲道:   “没什么好羞耻的,毕竟我这么优秀,喜欢上我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当姜正故意把这番话说出口来时,杜诗月也不禁一下子笑了出来,笑道:   “哈!得了吧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万人迷啊,臭不要脸。”   “说不定我还真是万人迷哦,你看那张‘忧郁帅哥’的照片传得多广,连初中那边都有我的小粉丝呢。”   “这年头的初中生也真是眼光不怎么样.算了,我好像也没资格嘲笑别人。”   这么聊了几句后,杜诗月最开始的尴尬神情也消散了许多,看上去变得更加自然了。   不过她还是上下打量了姜正一番,一边看还一边叹气道:   “因为妈妈的事情,以前我总感觉男人都是骗子,所以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某个男人结果没想到还是中了套,这就是所谓的命定之劫吧。”   “别胡说啊,其他男人都是骗子倒是不假,但我可不是。”   “哦?你在这方面倒还挺有自信的嘛。”   “当然,我肯定不是骗子,而是史无前例的大骗子。”   “噗!一个大骗子说自己是大骗子,那你这句话到底是骗人的,还是真实的?”   “那就看你自己是怎么认为的了。”   姜正非常光棍地摊了摊手,耸肩道:   “本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真实,每个人都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去看待世界,就像她们两个一样,她们虽然觉得都是在为你好,但在你看来却并非如此,不是么。”   在姜正看来,苏玫跟沈云衣对杜诗月都没有恶意,但却依然弄得她十分尴尬。   沈云衣在知道了杜诗月喜欢姜正这件事后,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如何帮她隐瞒,不让她把这件事暴露出来。   因为沈云衣知道,自己这个好闺蜜是绝对拉不下脸来跟自己争抢的。   那还不如为她保存最后一分颜面,把这件事放在内心深处,永远不要被人知晓。   而苏玫在知道了杜诗月喜欢姜正这件事后,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如何帮她表白,帮助她把这件事告诉对方。   因为苏玫知道,自己这个好闺蜜如果就这样把感情憋在心里,未来一定会后悔。   与其等到以后的某一天再因为自己的怯懦而后悔,倒不如早点把事情明明白白说清楚。   这两种处理方式,也代表著沈云衣跟苏玫的人生态度。   一个是稳重沉著,如果没有完全把握的话就不要贸然行动。   一个是大胆奔放,即便知道极大概率会失败也要勇往直前。   站在她们两个各自的角度来看,她们的做法都没有问题,因为她们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如果换做之前的杜诗月,她应该会赞同沈云衣的想法,因为她本来也就打算这么做。   但眼下却不同了.因为刚刚那番争吵,弄得杜诗月一时间非常心烦,以至于让她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以至于听到姜正再度提起苏玫跟沈云衣的时候,杜诗月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   “你不提她们还好,一提我就有点火大。”   “是吗?那要怎样才能帮杜女士出这口恶气呢?”   “办法也不是没有,那就要看你愿不愿意帮忙了。”   “现在道理在你这边,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我都愿意帮。”   “很好,那我们就私奔吧。”   “私私奔?你跟我?”   “嗯,私奔,现在,马上,走不走?”   看著杜诗月眼神中那坚毅的神情,姜正也不免被她的气势所慑,立马点了点头。   就这样,姜正跟杜诗月突然决定私奔,打算抛下一切选择了一起跑路。   当沈云衣、苏玫跟白小栗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半小时之后的事了。   因为在“风花之间”的门口等了太久,都没看到那两人回来的缘故。   三人这才顺著楼梯回到一楼,再从一楼大厅朝外走去,通过正门离开了“心灵殿堂”。   一般来说,想要离开心灵殿堂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让姜正用系统里自带的按钮随时离开。   第二种方法则是直接从大门走出去,走到心灵殿堂覆盖的范围外,就能够自动回到现实世界。   然而,就在走出殿堂,从一处无人注意的花园里头回到现实世界后,沈云衣便收到了姜正发来的一条信息。   “我被某位不方便透露姓名的杜姓女士绑架了,接下来可能会被带去天涯海角,勿念.姜正。”   看到微信里发来的这行文字时,沈云衣那是人都傻了。   什么玩意?姜正被杜杜诗月给绑架了可还行?你们两个弄啥咧?   “什什么?姜正同学被绑架了!”   这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白小栗看到微信后,立马慌慌张张地喊道:   “怎么办!咱们应该立即去报警吧!要不然绑匪撕票怎么办!”   “噗!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小栗子这番天真可爱的言论,一旁的苏玫则是把她抱在怀里。   好好地摸了摸那颗“白云千载空悠悠”的小脑袋,这才笑道:   “报警就免了,毕竟人家是自愿跟著绑匪走的,警察来了也管不了,嘻嘻。”   “哎?自愿跟著绑匪走吗?等等,这个不方便透露姓名的杜姓女士难道是”   “是啊,除了诗月外还有别人吗那孩子也真是的,居然做出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来。”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转头看了看正握著手机抿著嘴的沈大小姐。   但沈云衣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也是捂了捂额头,叹气道:   “也难怪,我们刚刚那种争吵完全没考虑过诗月的感受她现在肯定很生气吧。”   其实在跟苏玫开始争吵的时候,两人都知道她们到底在争吵些什么。   两人表面上吵的好像是杜诗月的事,但其实争吵的内容完全是跟自己利益相关的东西。   这种以杜诗月的个人隐私为由头所掀起的争吵,在本人听来肯定非常难受。   所以沈云衣跟苏玫在吵完架后也是意识到了这点,本来就打算出来后找杜诗月诚挚地道个歉。   谁知杜诗月却做得更加果断,她完全没有打算接受两位挚友的道歉。   而是直接选择了原地跑路,见都不见她们顺道还打包了一份“姜正外卖”带走。   这下可好,杜诗月跟姜正跑路走人,不见踪影。   只留下沈云衣、苏玫跟白小栗三人站在“花旗大厦”外头三脸懵逼。   那既然事已至此,苏玫也拍了拍沈云衣的肩膀,笑道:   “算了,这件事情我觉得大家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一下,今天就这么解散吧。”   “嗯我们的确要思考一下接下来要怎么解决才好,要不然这一类的争吵以后只会没完没了。”   “呵呵,那我就先走了,期待你能得出一个让所有人都幸福的合理结论哦,亲爱的。”   朝沈云衣抛了个媚眼后,苏玫这才对小栗子挥了挥手,自顾自地朝著左手边走去。   而沈云衣则是又叹了口气,也朝小栗子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自顾自地朝著右手边走去。   随著两位挚友的离去,“花旗大厦”门外就只剩下一个白小栗站在了这儿。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小栗子不禁挠了挠头,看了看自己手上捏著的“心之钥碎片”和“神秘药丸三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这个什么“心之钥碎片”好像是通往殿堂的最后钥匙,肯定得收好才是。   但这个什么“神秘药丸三号”又是个什么东西啊?姜正同学好像没跟我解释过?   顿时,小栗子拿起那个小小的药瓶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好奇与不解。   关于这个所谓的神秘药丸,到目前为止其实连姜正自己都忘了这茬。   毕竟这些药丸因为系统错乱的缘故,药效部分已经变成了一堆堆的乱码。   谁也不知道吃了这玩意后会产生怎样的作用,那自然也就不敢乱吃。   正因如此,姜正便将之前得到的“神秘药丸一号”和“神秘药丸二号”全部都储存在了小木屋里,暂时放著没动。   只不过因为今天他跟杜诗月走得太急的缘故,一时间竟是忘了从白小栗手里收回这瓶“神秘药丸三号”。   于是在这这种情况下,小栗子就一脸懵逼地带著“心之钥碎片”和“神秘药丸三号”回了家。   关于小栗子带著药瓶回家之后会发生什么,暂且放下不表。   总之在那边的三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同时。   姜正则是站在火车站的售票台前,听著不远处这番迷幻的对话发呆。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最快发车的火车票来两张,越远越好。”   “啊?请问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无所谓,总之哪辆火车最快发车,距离最远,就买哪辆火车的票。”   听到站在售票窗外头那个年轻女孩的话时,久经考验的售票员都愣住了。   愣了一秒后,那位女售票员才连忙查了查电脑,朝杜诗月说道:   “最快发车并且路途最远的火车是前往‘阳海市’的,这样可以吗?”   “可以。”杜诗月斩钉截铁地说道:“来两张卧铺,连在一起的那种,有吗?”   “有有的,现在是旅游淡季,去阳海市的火车很空好的,请付款。”   看著杜诗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买好了两张火车票。   并且在售票员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走了回来。   姜正也不禁对她鼓了鼓掌,笑道:   “不愧是文艺女青年,这就是所谓的‘说走就走的旅行’吗。”   仔细瞧去,眼下姜正跟杜诗月两人身上除了一人一部手机之外,基本上啥也没带。   像这么两手空空,突然间抛下一切跑去火车站坐火车。   而且还要越远越好的奇妙旅行,姜正也是头一回遇到。   以至于杜诗月也是甩了甩手上的两张车票,挑眉道:   “还有五分钟就上车,你要后悔的话建议趁早,要不然上了车再突然消失不见的话会吓到人的。”   “呵呵,怎么会后悔呢。”姜正从她手上接过一张车票,笑道:   “既然你有这种雅兴要去外头玩玩,那我自然是舍命陪君子。”   当姜正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陪自己去“阳海市”的时候,杜诗月也是抿著嘴笑了笑。   又过了数分钟后,伴随著一阵在这时代有些陌生的汽笛轰鸣声,一辆有些残旧的火车也缓缓驶入了车站。   而姜正跟杜诗月则是一起坐上了车,开始了这趟突如其来的私奔之旅. 第236章 卧铺车厢里的两人   “阳海市”,位于龙国西南沿海,是一座充满魅力的海边旅游胜地。   据说这里海水清澈,风景秀丽,人文历史丰富,是游客们探索广东文化和自然之美的理想去处。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前往阳海市的高铁和火车应该都是挤满了各路游客,川流不息的才对。   只不过如今恰好是年前的旅行淡季,加之寒冬的到来让海边不再成为很多人的旅游选择地点。   以至于当姜正跟杜诗月走进这节卧铺车厢的时候,这才发现里头空荡荡的,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找到了,我们的床位是在这里。”   找到自己的床铺位置后,杜诗月看了看两旁空荡荡的场面,笑道:   “不过好像没什么区别,感觉这节车厢像是被咱们承包了似的。”   姜正也一屁股坐在靠窗的椅位上,耸肩道:   “是啊,除了咱们之外,谁会在这种过年前的旅游淡季,顶著寒潮坐车去阳海旅游呢。”   他一边说著,一边又看了看这有些残旧的列车卧铺席位。   这种老式火车的卧铺都非常狭小,躺上去后稍微抬起身就会碰到上面。   并且在狭窄的通道两边还设置了上、中、下三排卧铺,导致躺上去后会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不过所幸现在这节车厢里没有其他人,要不然姜正很难想像这么点儿大的地方躺著六个人时会有多么拥挤,肯定很像是一盒沙丁鱼罐头。   但杜诗月却似乎对这种狭窄的空间并没有什么不满,倒不如说她对此还感到格外兴奋。   当杜诗月兴高采烈地脱了鞋子爬上床铺,在中层和上层床铺之间好奇地张望著时。   姜正则是看著她那跟年龄相仿的可爱动作,忍不住打趣道:   “怎么?之前没坐过这种卧铺火车?”   “是啊。”杜诗月爬到中层卧铺,转过身子把脑袋朝向姜正,叹气道:   “别说没坐过卧铺火车了,我连江城都没出去过,是纯正的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哦。”   杜诗月这番说法虽然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在,但也是句实话。   自从杜诗月出生之后开始,她就一直跟著母亲在江城里头过活。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杜诗月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初中跟学校一起去春游的郊外小镇,别的地方就再没去过了。   正因为一直被困在这小小的江城里,杜诗月一直都对城外的世界抱有某种不切实际的期望。   嘟!嘟!嘟!   伴随著尖锐的火车汽笛声响起,整个车厢也犹如巨大的长蛇般开始蠕动起来。   看著车窗外的风景,趴在中层卧铺上的杜诗月不禁叹了口气,低下头朝姜正说道:   “坐火车卧铺的体验就像在云端梦境中穿行,窗外的风景如流动的画卷,从眼前缓缓掠过,每一刻都是不同的美景。”   “.你在说什么?咱们都还没出火车站呢,你就看到美景了?”   “不是,我是在念小时候写的作文,以前我写过一篇坐火车去旅游的作文,还得了学校里的奖项,其中有一段就是这样写的。”   在写这篇作文的时候,杜诗月其实还没坐过火车,她只是根据小说和影视作品里的描述遐想出来的。   而此时杜诗月一边说著,一边又抬头看向了窗外,看了一会儿后才揉了揉眼睛,笑道:   “虽然那时候还没坐过火车,不过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对这种卧铺火车旅行有种奇妙的向往。”   话音未落,她便继续朗诵道:   “坐火车卧铺,不仅仅是一种出行方式,更是一种人生的休憩”   “靠在枕头上看书,听著铁轨一层一层的荡漾,在记忆中昏暗地穿行。”   “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暂时放下世俗的烦恼,享受片刻的宁静。”   “等整理好了自己的人生,便可以在下车后重新前行,展开一段新的旅程。”   当杜诗月声情并茂的朗诵完当年自己写的作文后,姜正不禁拍了拍掌,笑道:   “可以啊,明明没坐过火车,却能写出这种句子来。”   “呵呵,只不过是文艺少女矫情又做作的自怜自艾而已,谁让我没见过市面呢。”   “那当你真的来到卧铺车厢的时候,看著窗外的风景,伱现在又有什么感受?”   “这个嘛。”杜诗月看了看狭小的床铺,听著外头嘈杂的铁轨声响,不禁笑道:   “现在我只感觉往窗外看多几眼就会眼花,并且这床铺也未太狭窄了一点儿,躺起来压抑得很。”   听到杜诗月这番非常现实的评论后,姜正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的确,乘坐卧铺火车旅行这种方式虽然看上去诗意满满,但却绝非想像中这么轻松。   尤其两人这番前往“阳海市”的路途有足足一天一夜。   得在这样狭小的地方待足二十四小时,只会让人感觉身心俱疲。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既然来都已经来了,那就只能放松心情,尽可能的享受其中的乐趣了。   于是就在姜正跟杜诗月上了车,在两个相邻的中层床铺上躺下后。   两人也是一边聊天,一边玩手机,这么无所事事地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接近中午时分,一个火车上的传说也在缓缓地朝他们的方向靠了过来。   哐啷哐啷哐啷哐啷。   当听到那由远至近的车轮声响,姜正便拍了拍旁边杜诗月的床铺,笑道:   “你肚子也差不多饿了吧,火车盒饭来喽。”   因为两人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杜诗月这边也是早就感到腹中有些饥饿。   但就在她准备趴下床铺吃饭的时候,姜正却拦住了她,笑道:   “别急,火车盒饭虽然来了,但现在不是买的时候。”   “哎?什么意思?”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在姜正神秘兮兮的语气当中,一个推著餐车的售货员也走到了这空荡荡的车厢。   他本来看到这车厢太过空旷,还以为里头没有人在,也就没有喊出那熟悉的“盒饭、热盒饭喽”的口号。   谁知来到21A附近时才看到这床上还躺著俩人,便殷切地喊道:   “盒饭,盒饭嘞,热乎乎的盒饭,二十五元一份。”   但姜正却没搭理他,而是任由这盒饭推车从这边推了过去。   看著推车和售货员渐行渐远,杜诗月便皱著眉头小声道:   “这火车上的盒饭卖的好贵,一份居然要二十五块钱.早知道咱们带点东西上来吃就好了。”   可不是么,第一次坐长途火车的杜诗月怎么知道这上面的饭菜卖的是这个价格。   在学生食堂里吃顿饭也才四五块,这儿要二十五,贵了足足五倍,跟抢钱似的。   早知道这玩意这么坑爹,她就在上车前买点面包或者别的零食垫垫肚子了。   谁知姜正却晃了晃手指,笑道:   “别急,这盒饭现在是二十五块钱,但一会儿就会变便宜的。”   “啊?还有这种事吗?为什么啊?”   “因为这辆车上没有多少旅客,售货员发现盒饭卖不出去后就会快速降价。”   “不会吧?那如果我们最开始买了二十五块钱的盒饭,等他把盒饭降价后会退钱给我们吗?”   “当然.不会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小栗子这么天真了,还退钱给你,想得美。”   被老道的姜正嘲笑一番后,有些不谙世事的杜诗月不由得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辆小餐车就从另一端推了回来,喊的话也完全不同了。   “盒饭,盒饭嘞,热乎乎的盒饭,二十元一份。”   但即便降价了五块,姜正却依然没理,而是继续边看风景边跟杜诗月聊天。   没过多久,随著小餐车又来回了几次,售货员终于把盒饭喊到了最低价。   “盒饭,盒饭嘞,热乎乎的盒饭,十元一份,最后一趟,马上收摊啦。”   直到这时,姜正这才果断出手买了两盒,带著杜诗月一起坐到座位上吃了起来。   看著真就变成了十块钱一份的盒饭,杜诗月不禁感叹道:   “原来吃个盒饭还有这么多门道,要是我一个人来的话,估计就傻乎乎地二十五块钱买了。”   姜正则是一边打开盒饭吃著,一边吐槽道:   “虽然十块钱买这么一份盒饭也不算赚就是了,毕竟味道太差,太难吃了嘛。”   在姜正看来,这火车盒饭还不如食堂阿姨做的好吃,那味道是真的不敢恭维。   像他跟杜诗月手上这两盒饭里就只有半颗卤蛋、一份青菜炒胡萝卜丝和一份几乎看不到什么肉的土豆烧肉。   这么差的菜,基本上是放到学校食堂都会被学生集体冷暴力隔离的水准.不过在车上也没什么办法就是了。   并且就在两人吃著没啥滋味儿的火车盒饭时,又一位推销员拿著几个充电宝就走了过来。   看到这边两个年轻人的那一刻,那位推销的大叔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神情,摇晃著手上的充电宝说道:   “帅哥,美女,出门在外手机没电可不行,这里有一万毫安的充电宝,要不要带上一个?只卖三十块钱。”   听到这推销大叔的话时,杜诗月显然有些意动,毕竟她也发现了手机的电量完全不足以支撑到下车。   再加上这老式火车里头自然不会有充电插口,如果不想手机停摆的话,就只能买个充电宝备用了。   然而,就在杜诗月考虑著要不要买一个的时候,姜正却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需要,我们自己带著有。”   “额,好吧,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到前头,我就在餐车那边。”   眼见推销不成,推销员大叔也有些失落的跑了。   看著那大叔离开时的萧瑟背影,杜诗月不禁小声问道:   “我们有带充电宝吗?”   姜正一边扒拉著盒饭,一边摇头道:“当然没有。”   “那既然没有充电宝,为什么不让我买一个呢?而且一万毫安的充电宝在网上买也要这个价,三十块钱又不贵。”   杜诗月也是经常使用网络的年轻人,自然知道这年头同容量的充电宝是什么价位。   谁知姜正却笑了笑,笑道:   “你不会真的相信那家伙手上拿著的充电宝是一万毫安的正品吧?”   “啊?你的意思是”   “呵呵,那玩意只是一个壳子里面塞了一两颗电池,再塞了点沙子显得好像很沉的冒牌货,真买回去会发现充一会儿就没用了,别说一万毫安,一千毫安都不知道有没有。”   “嘶!居然还有这种事!”   听到自己刚刚想买的充电宝居然是假货,杜诗月也不禁惊讶的捂住了嘴。   片刻后,她转头看著那推销员大叔离开的方向,叹气道:   “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   本来在学校的时候,杜诗月一直以为自己是同龄人里最聪明的那一个。   甚至别说是学校了,哪怕立刻让她出来闯荡社会,她也觉得自己能够在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   至于上当受骗什么的,开玩笑,谁能骗得了我?我精明著呢。   谁知这才刚刚坐火车出来没多久,杜诗月那幼稚的自信便一下子被踩到了谷底。   两次,如果不是有姜正在的话,杜诗月就已经接连上当两次了。   发现自己比想像中还天真,比想像中还不经用后。   这位才女也不禁显得有些落寞,草草吃了几口就坐回卧铺下层,抱著双膝发起了呆。   看著杜诗月一副受了不小打击的模样,姜正也连忙坐过去安慰道:   “你毕竟还是个学生,这些社会上的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慢慢学就行了,不用著急。”   本来姜正是打算安慰她,谁知话音刚落,杜诗月便转头问道:   “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   “你不也跟我一样是个普通学生吗,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显得我好像很笨似的。”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姜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笑道:   “大概因为我是个坏学生吧,天天在外面接触三教九流的多了,所以知道的多呗。”   当然,其中真正的原因姜正是不可能告诉对方的。   他总不能说自己两世为人,现在其实三十多快四十岁了吧。   在那之后,杜诗月也没了什么说话的兴致,两人就这么一直在车厢里呆呆地坐著。   时而玩玩手机,时而看看车厢外的风景,时而找“啤酒瓜子矿泉水,花生饮料八宝粥”的推车销售员买点东西。   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而两人也在车厢熄灯后爬上了中间的二层卧铺,盖上被子休息起来。   但在差不多睡著的时候,姜正却发现躺在旁边的杜诗月似乎翻来覆去的不太好睡,便笑道:   “怎么了?睡不习惯吗?要不要到储物空间里的小木屋里去睡?”   因为姜正有随身空间的缘故,杜诗月是可以去小木屋的床上好好休息一会的。   不过杜诗月骨子里也是个倔强姑娘,便摇头道:   “不要.既然决定了要坐卧铺火车,那自然得在车上睡才地道。”   “呵呵,那你这样翻来覆去一晚上睡不著怎么办?要不然就过来这边挤挤吧。”   本来姜正也就是用说笑的语气这么随口一说。   谁知杜诗月却真的思考了一番,点头说了声“好”,然后就真的从旁边床上爬了过来 第237章 公共场所,孤男寡女   本来姜正也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而已。   他觉得杜诗月应该也就随便一听,再吐槽一句就算了。   谁知,对方却完全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人家可是认真的。   黑漆漆的卧铺车厢里,杜诗月直接就跨过中间的狭廊,像是一只猫儿般灵巧地爬了过来。   当杜诗月爬到对面那狭小的中层卧铺床上时,姜正差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惊叫出声。   要知道,卧铺车厢的床铺全部都是单人床,顶多也就正正好躺下一个人。   这么一个大活人爬过来的瞬间,那副年轻的娇躯自然是一下子就压在了姜正身上,两人紧紧地挤在了一起。   一时间,姜正只感觉鼻子里传来一阵熟悉的体香,身上也到处都是软绵细腻的触感。   顿时,他只好往墙边挤了挤,给这过来抢占床铺的女土匪留下更多空地,并且苦笑道:   “.一会儿要是列车员过来巡查,看到咱们这么睡,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批评。”   可不是么,火车的卧铺车厢那可是公共场所,你们这孤男寡女睡在一起,还要不要脸了。   然而杜诗月却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管他呢,我们已经离开了江城,外面的世界没人认识你,也没人认识我,爱说什么说什么。”   今天的杜诗月有种什么感觉呢,就好像是豁出去了一样,感觉特别的叛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既然连拉著姜正突然私奔这种事都做了,那也就没必要装什么乖宝宝。   深夜的火车卧铺车厢里,外头的哐啷声一刻未停,而那张挤得满满的床上则是一片死寂。   从杜诗月爬过来的那一刻起,姜正就知道自己估计要睡不著了。   但相比起温香软玉在怀,心里似乎有些躁动不安的姜正,杜诗月倒是感觉很踏实。   毕竟刚刚她躺在那陌生又冰冷的床上时,总感觉怎么都不是滋味儿,怎么都睡不著。   而跑到姜正这边躺下后,虽然床铺变得更挤了,甚至连翻身都有些困难。   可感受著这家伙的体温与触感时,却仿佛让这冰冷又陌生的小床也变得温馨起来。   躺了一会儿后,杜诗月却突然小声问道:   “这感觉还挺不错的.话说云衣跟你一起睡过吗?”   “啊?”突然被问及这个暧昧的问题时,姜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小声道:   “伱说的‘一起睡过’是指单纯的这样一起休息呢,还是有别的意思?”   “胡思乱想些什么,当然是单纯的一起休息了。”   听到姜正似乎有些想歪了的时候,杜诗月不禁伸手捅了捅他的腰。   哦,姜正则是点了点头,笑道:   “当然了,我跟云衣可是青梅竹马,小学时候经常一起睡午觉。”   “小学时候不算,我指的是长大之后,比如你们确定关系后。”   “长大之后.好像没有,跟她一起睡也太危险了,很容易擦枪走”   本来姜正想说“很容易擦枪走火”,但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跟杜诗月就处于这种危险的状态。   可不是么,本来两人就处于精力旺盛的青春期,这一男一女睡一起,玩脱了也不出奇。   就在姜正话说一半停下了时,旁边的杜诗月则是吃吃笑道:   “很容易什么?把话说完啊。”   “.你明明知道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哦,谁让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笨蛋土包子。”   “你也差不多一点.别再把土包子挂在嘴边了。”   姜正叹了口气,支起手肘看向一旁的杜诗月,认真地说道:   “你只是社会阅历不足而已,既不笨也不土,别把这种话老挂在嘴边。”   被姜正这么说了时,杜诗月沉默了一会儿,把脑袋靠近对方胸口,含糊不清地说道:   “哼没想到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在那之后,杜诗月也不说话了,只是把头靠在姜正胸前一动不动,像是睡著了似的。   眼见她似乎睡了过去,姜正也拿起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住,自己也尝试著闭上眼睛。   但怎么说呢眼下这情况比想像中还要难以入睡。   毕竟这卧铺太窄了,挤得人动弹不得。   而且火车上哐啷哐啷的噪音不小,整个身子也非常颠簸。   最重要的是,在这种距离下姜正甚至能够感受得到旁边这位女士的呼吸。   可能真的是因为跟姜正待在一起非常安心,杜诗月如今的心相变得非常平和、稳定。   并且从她均匀的呼吸起伏来看,这娘们是真的很快就陷入了梦乡……唯独留下姜正在这里独自美丽。   看著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的俏脸,姜正也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一股淡淡的处子体香传入鼻腔,非常舒服。   单单只是吸了吸杜诗月的体香就感觉这么舒爽,要是更进一步会怎么样?   比如伸手抱著她那年轻迷人的身躯?亲吻那近在咫尺的樱唇?   想到这里,姜正稍微吞了一口唾沫,悄悄的拿起手机打开,想随便翻点什么看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谁知就在手机刚刚连上网络的那一刻,他却恰好收到了沈大小姐的来信。   看到这条来信的瞬间,姜正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条相隔许久的信息居然不是询问姜正的事,而是跟杜诗月有关的问题。   “怎么样?诗月在火车上还睡得习惯吗?要不要让她去小木屋里睡?”   因为在白天就已经跟沈云衣汇报过了两个人去的地方。   这位大小姐自然也知道了姜正跟杜诗月正在卧铺车厢上。   只不过在这夜色降临,即将入睡的时候,沈云衣却还是关切地发了这么一条信息过来问候。   沈云衣虽然是个富家千金,但她却绝非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相反非常吃苦耐劳。   毕竟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跟著妈妈到处飞来飞去,舟车劳顿早就已经是很习惯的事了。   再加上某些地方也不一定有特别好的住宿条件,像是在颠簸的列车或者汽车上休息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因为非常清楚的知道这种感受,沈云衣才会觉得杜诗月应该习惯不了,或者说一时间习惯不了。   眼见沈大小姐居然这么关心杜诗月,姜正也不禁打趣道:   “你对杜女士可真好,一上来就问她的事,我的情况就不问了?”   “得了吧,你这人这么皮实,什么环境都能够过得如鱼得水,问你做甚。”   “呵呵,虽然是大实话,但你稍微给未婚夫兼青梅竹马一点安慰也行吧。”   “跟挚友私奔了的未婚夫兼青梅竹马还要安慰呢,没给你一刀就不错了。”   虽然沈云衣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她也知道整件事姜正其实都是被动的那一方。   因为今天自己跟苏玫的吵架伤了杜诗月的自尊心,所以她才会故意这样报复两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姜正其实也比较无辜,算得上是被卷入她们这场冲突之中的受害者。   因此在知道姜正跟杜诗月坐著卧铺火车去“阳海市”的时候,沈云衣才没说些什么。   这时,姜正也是笑了笑,又看了杜诗月一眼,随手打字道:   “放心吧,她现在已经睡著了,而且还睡得挺安稳。”   “是吗,那太好了,我还担心她在火车上睡不习惯呢,而且车上乱得很,你可得看好她才行。”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现在这辆车上基本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姜正这番话发过去后,沈云衣那边明显沉默了几秒,然后才打字回道: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担心了。”   “哈哈哈,担心我会对她胡来?”   “不是,我是担心她会对你胡来,毕竟现在诗月正在气头上,做出点什么离谱的事情来报复咱们也很正常。”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姜正看了看正靠在自己身上的杜诗月,暗暗地点了点头。   应该说不愧是知心知底的好闺蜜吗,对杜诗月这娘们的心理把握得还挺精准。   正如沈云衣所说,杜诗月显然心情不是特别好,容易做出各种极端的事情。   只不过话虽如此,她也就顶多跑到姜正床上来抱著他睡,也不算特别极端吧.应该不算。   当然,姜正也不敢把现在的情况告诉沈云衣,这要是说了,搞不好对方也要睡不著了。   就这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坐在自己床上的沈云衣便打字道:   “你们这趟去阳海市玩玩也挺好,阳海是个好地方,那里有间非常不错的海边度假酒店,我已经帮你们预定好了,你们下火车后打个的士过去就行。”   “连酒店都帮我们预定好了?这么贴心?”   “不然呢诗月以前从来都没去过外地,这次既然带她去了,那就让她玩个痛快吧。”   发现沈云衣预定酒店的目的还是让杜诗月玩个痛快,完全没提到自己的事,姜正也不禁撇嘴道:   “来来去去都是关于杜女士的事儿,怎么不说让我玩个痛快呢。”   “你要是想出去玩,我随时都可以陪你去,还用急在这一次?”   “那倒是话说等我们在酒店那边定下来后,你要不要过来一起?这样也可以亲自跟她聊聊。”   因为姜正跟沈云衣共同持有“珠联璧合套装”的缘故,两人之间是可以进行定向传送的。   只要沈云衣从她那边的储物空间进去,姜正再从这边把她拉过来,那就能瞬间跨越一天一夜的火车距离。   如果想回去的话,也只需要再进到储物空间,让那边的苏玫把他们捞出来就好.这套装真的是太方便了。   但在听到姜正的邀请时,沈云衣却是沉思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打字道:   “你可以旁敲侧击一下,看她愿不愿意见我,如果不愿意的话,我过去了也只会搅她的兴致。”   “嗯那就这样吧,明天我打听一下,你也早点休息,拜拜。”   然而,正当姜正这边准备关掉手机的时候,沈大小姐却最后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对了,我想问一下,你.你对诗月跟阿玫是怎么看的?”   “啊?什么叫我对她们是怎么看的?”   “就是说你喜欢她们吗?我说的不是朋友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啥意思?突然问我这种事情,该不会打算让我在她们三个之中选一个,所以先来试探一下口风吧?   看到这里,姜正不禁叹了口气,毫不犹豫的打字道:   “你问多少次我都是一个回答,我只会选你,而且是不用思考的那种。”   要说姜正喜不喜欢苏玫跟杜诗月,那肯定多少是喜欢的。   毕竟这两位一方面是容貌俏丽的美少女,另一方面也跟姜正一起经历过了那么多事。   再加上她们两个对自己又有好感,要说姜正一点都不喜欢她们,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如果把这三位女士放到天秤上选择的话。   姜正肯定唯一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沈云衣。   从一开始,沈云衣的地位在姜正心中就是不可动摇的。   他并不是喜欢沈云衣,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凌驾于喜欢之上的情感。   相比起年轻人之间的恋情,那种情感更像是老夫老妻,互相没法离开对方。   在这种情况下,姜正根本就不可能放弃沈大小姐跟其他人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行。   看到对方毫不犹豫的回答时,那边躺在床上的沈云衣也是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但却打字回道:   “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其实我的意思是算了,到时候见面再说吧,晚安。”   看著对方话说到一半,也没说清楚就跑路了的情况,姜正也不禁纳闷地挠了挠头。   算了,等到了那个什么海边度假酒店后,再找机会把云衣拉过来吧。   有什么话大家还是当面说清楚会比较好,尤其是你们这对好闺蜜真是羡慕死人了。   一想到云衣刚刚对杜诗月相隔千里的关怀,姜正也不禁嫉妒地伸手掐了掐杜女士的脸蛋。   虽然已经陷入了沉睡状态,可脸颊被人用手掐了一把的杜诗月却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   然后就抓住那只还没收回去的手放到自己怀里,就这么抱著继续睡了过去。   感受著手上传来的温暖触感,姜正又稍微吞了一口唾沫,这才心中念著熟悉的心经导文,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火车的颠簸还是因为床铺的拥挤,当天夜晚总之姜正睡得不是很熟。   他隐隐能听到有列车员过来查访,看到这边居然两个人睡一张床时,好像还嘀咕了一句“年轻人真会玩”啥的。   就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况下,这个难熬的夜晚也终于过去。   随著清晨的到来,杜诗月也缓缓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睁开了双眼。 第238章 一句飞机场酿成的血案   嘈杂当杜诗月迷迷糊糊醒来时,第一感觉就是嘈杂。   车轮碾过铁轨的声音哐啷哐啷作响,整张床都在微微颤抖著,仿佛地震一般。   只不过哪里的地震也没有火车上这么有韵律,更加不可能这么温和。   以至于震久了后,杜诗月竟是感觉被这种哐啷震动给震出了一点诗情画意来。   同时,轻微的呼吸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就像是一浪接一浪的浪涛一般。   唔.话说我这是在哪儿来著?昨天好像第一次离开了江城,然后   随著杜诗月睁开了那对清水般清澈的大眼睛,却没想到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是姜正,一大清晨虽然杜诗月早早地醒了,但这个男人却还在酣睡当中。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昨天晚上杜诗月睡得更早,而且也睡得更好。   虽然是第一次在火车上休息,一早醒来却感觉精力充沛,浑身还暖洋洋的的。   看到姜正那张脸的时候,杜诗月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晚上的惊人之举。   对哦昨天晚上我嫌弃那卧铺床铺阴冷难眠,就厚著脸皮跑到他床上一起睡了。   仔细回想一番后,杜诗月也是不由得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昨天晚上的举动真是太不要脸了。   但也多亏了姜正温柔地接纳了她,才让第一次出行的杜女士睡了个好觉。   并且在看到姜正躺在自己旁边那张沉静的睡脸时,杜诗月也不禁好奇地支起手肘观望起来。   因为两人此时的距离非常近,她几乎能看到姜正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不得不说,姜正在不说话、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张脸还真就是有种既忧郁又俊秀的感觉。   而且杜诗月其实还挺吃他这副颜的,此时不由得伸出手指在那张脸上轻轻地摸索起来。   那纤细秀美的手指从姜正的额头一路往下,顺过鼻梁,停留在了他那饱满的嘴唇上。   感受著指尖那柔软的触感,杜诗月也不禁有种燥热的心情涌上心头。   话说,姜正跟云衣一起这么久,他们肯定接吻过了吧。   一想起姜正跟沈云衣接吻的场面,杜诗月只感觉身子一热,突然有点口干舌燥。   姜正是她喜欢的人,沈云衣也是她喜欢的人。   这两个喜欢的人要是在一起亲热的话,那画面对于杜诗月而言也未免太刺激了一点。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后,杜诗月看了看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姜正,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暗道:   “话说亲吻到底是什么感觉啊,我看小说上写著会有电流闪过嵴柱的感觉,是真的吗?”   “也不对啊,照理来说即便是因为皮肤带著的静电经过摩擦产生了触电感,也没这么夸张的吧。”   “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文字夸张记载?实际上并不会有什么电流闪过的感觉?”   说到底,杜诗月是一名才女,而且还是一名非常缺乏实际经验的纯理论派。   正因为从书上看到的东西多,但是现实里实践过的东西又少,所以才更容易好奇。   如今恰好有这种机会,姜正躺在旁边睡得死死的,那要不.趁机试试?   当脑海中产生这个胆大包天的想法时,杜诗月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老天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著要去偷偷亲吻一个男的,太离谱了吧。   迅速揉了揉眼睛,把这种离奇的想法从自己脑子里甩出去后。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杜诗月便伸手掀开了两人一起盖著的这床小被子,准备离开。   呼,我还是先下去吧,要是继续跟他这么一起躺著,迟早会咦!   本来杜诗月是打算把被子给姜正盖好就下床,自己到下面的床铺去冷静一下。   可就在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走人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却一下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其猛地扯了回来!   到目前为止只有沈云衣知道,姜正睡觉时其实有一个特殊的习惯,那就是他喜欢抱著被子睡。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抱著,而是一边抱著,一边把一只脚搭在上面,比抱老婆还亲密的那种姿势。   可能因为杜诗月刚刚这个准备掀被子走人的动作,让睡眠中的姜正产生了“被子要跑了”的错觉。   以至于他便随手朝著旁边抓去,把杜诗月整个人当成被子那样非常强硬的抱在了怀里。   迷迷糊糊间,姜正感觉今天的被子好像特别柔软,而且还有一股迷人的香味儿。   但他也懒得在意这么多,反正抱起来舒服就完事了,管这被子的香味是从哪儿来的呢。   然而,被那个强壮且充满男性气息的身躯激烈地拥入怀中时,杜诗月却整个人都僵住了。   动弹不得,虽然杜诗月第一反应是想要挣脱出来,可她却完全动弹不得。   姜正的手臂比看上去要更加厚实有力,牢牢地把那年轻的身躯锁在了自己怀里。   那一刻,杜诗月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差点当场死机了,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混乱。   毕竟她再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昨天晚上虽然两个人是一起睡的。   可姜正也只是缩在床边,手脚一直都非常规矩,没对她做些什么动作,非常温柔且绅士。   但那温柔和绅士的风度也只是面对女性的,又不是面对被褥的。   以至于在把杜诗月当成被子时,姜正抱起来那是特别的给力,差点把她搂得都要喘不过气来。   混蛋这家伙怎么这么大力,想想勒死我吗。   在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挣脱的情况下,杜诗月本来准备忍不住喊姜正起来。   但还没等她开口,姜正的脑袋却往旁边挪了挪,朝一个温暖的地方钻了过去。   “嘶呼。   “唔!啊啊啊啊!”   当那轻微的喘息从胸前的衣领间隙处吹入杜诗月衣服时,后者忍不住面红耳赤地小声呻吟了一下。   毕竟两个人眼下的动作也太太那啥了一点。   尤其是姜正还一边打呼噜,一边往她衣领里头喘气。   那温热的气流不断地涌进衣服里,当真带起了一股犹如电流般的刺激。   不会吧?小说里写的原来是真的?还真有电流刺激感可还行。   但也不对劲啊,我又没跟他亲吻,怎么会.不对不对!我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感受著这从未体验过的刺激感时,杜女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疯狂地跳动著。   并且在姜正呼出的热气笼罩下,那年轻的身躯也酥软到了仿若没有骨头的情况,软绵绵的侧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糟.糟糕,再这么下去的话,我就要我.呜呜呜。   然而,就在杜诗月忍不住准备叫出声来的时候,那个埋在她胸前的头颅却微微晃动了一下,呢喃道:   “飞飞.”   “哈?飞?飞什么?”   “飞机.飞机场,对,是飞机场。”   当“飞机场”这三个字从姜正嘴里脱出的瞬间,一股杀气也从这中层卧铺处弥漫开来。   杜诗月的脸也是迅速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洁白整齐的贝齿也猛地用力嘎嘣咬出了声响。   飞.飞机场可还行,我虽然没那么大,但也不至于平到这种地步吧!   污蔑!不,是侮辱!居然侮辱我到这种地步,好大的胆子!   气急败坏之下,杜诗月便猛地吸了一口气,拎起姜正的耳朵便大喊道:   “喂!早上好!起床啦!”   话音刚落,便只见姜正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整个身躯飞出床铺,从二层掉到了地底。   轰隆!那一声闷响传来,本来正在一片暖意中睡得舒坦的姜正迷迷糊糊地在地上睁开了眼,疑惑地看向了那陌生的天花板。   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大清早会出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正当姜正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下时,杜诗月则是从二层床铺处探出脑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早上好啊,姜正同学看你这副模样,肯定做了个好梦,对吧?”   “梦?”姜正无语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摇晃著脑袋回道:   “我记不太清楚了,话说我梦到了什么来著?为什么会突然从床上掉下来。”   “我猜应该是梦到了非常平整的飞机场,还有飞机起飞的场面之类的,所以才会从床上掉下来吧。”   “飞机?飞机场?你怎么知道我梦到了什么?”   杜诗月闻言朝他吐了吐舌头,没好气地说道:   “哼,就当我是猜的吧别说这么多废话了,赶快起来刷牙洗脸,准备吃早餐。”   看著这婆娘从二层床铺处爬了下来,坐在一层床铺上的姜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也只好嘟囔了一句,拿起临时洗漱用具去洗手池那边刷起了牙。   在这种一大清早就闹闹腾腾的情况下,两人随后用完了早餐,便殷切地等候著列车的靠停。   毕竟两人已经不知不觉间在这辆车上待了二十多个小时。   如果这辆班车没有误点的话,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能抵达这趟旅途的终点站,阳海市。   并且就在车还没停下的时候,杜诗月就已经从车窗外头看到了一片蔚蓝的大海。   “喔喔喔!姜正!快看,是海,是大海啊!”   本来杜诗月还因为刚刚的飞机场事件而多少有些不快。   不过在看到那片仿佛近在咫尺的海景后,她却立马变得雀跃了起来,   从火车行驶的高空朝下方望去,可见一片海浪冲击与自然风化所堆砌的鬼斧神工。   各种奇形怪状、横竖各异的礁岩屹立于海边,巨浪扑来,激起冲天浪柱,海浪从空跌落,化作浪花朵朵。   湖泊、岛屿、港湾在阳光的照耀下是纵横交错,放眼望去,沙滩蜿蜒连绵,沿岸礁岩多姿。   给人一种整座城市都被大海拉出的那道优美圆弧线条所圈在其中的感觉,透出一种奇妙的沉静之美。   看著杜诗月那副沉浸在大海美景当中的模样,坐在旁边的姜正也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你知道下半句是什么吗?”   “知道啊,这是《论语》里的句子,仁者静,智者动,仁者寿,智者乐,仁者不忧,智者不惑。”   杜诗月也是一代才女,《论语》这么经典的文学大作里头的名句自然是能记得的。   谁知姜正却摇了摇头,笑道:   “不对,下半句是‘乐山吃山珍肉类,吃的人俗脑肥,乐水吃珍馐海味,吃完更添智慧’。”   噗!听到这胡编乱造的下半句后,杜诗月忍不住笑出了声,嫌弃地说道:   “哪有伱这么瞎改的,孔子听了都得气得掀开棺材板出来给你几拳。”   “你别管我瞎改不瞎改吧,总之咱们一会儿去吃海鲜,去不去?”   “去,当然去,有好吃的不吃,该遭天谴的。”   “哦豁,这时候就不管孔子了?”   “孔子有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说明孔子也认为得多吃点好的,哼哼哼。”   看到杜诗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姜正只好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在那之后随著火车缓缓进站,两人也终于从车上下来。   活动了一番筋骨后便走出了“阳海火车站”,正式来到了这座天下闻名的海滨旅游城市。   走出火车站后,沿途可见许多的岭南旧建筑风格的青砖青瓦民居,矗立在水边还有许多古旧的四角碉楼。   看著这些四角碉楼,杜诗月也按捺不住显摆的心情,便解释道:   “这些碉楼是战时的旧工业碉堡,住屋外层设遍布许多枪、炮眼,屋后有山泉水直通屋内,据说只要屯好粮草,可以在这里围守几个月不陷。”   “哦哦哦,杜老师说的对啊,要不咱们去碉堡里头逛逛?”   “晚点再去吧,先去旅馆洗个澡,换件衣服.我这衣服都有点怪味儿了。”   虽然杜诗月也很想去这些古建筑里逛逛,拍个照留念一下什么的。   但毕竟女生爱洁一点,她昨天晚上一来是没洗澡,二来是在车上睡了一夜。   一早起来,就总感觉自己身上有股子怪味儿.现在著急著去旅馆那边先洗个澡,换件衣服再说。   对于这个要求,姜正自然也不会拒绝,也马上招手拦了一辆的士,载著两人朝著沈云衣订好的海边度假酒店驶去。   只不过当他们来到这座就屹立于海岸线上的度假酒店“骰情居”时,上面登记的名字却是让两人都愣住了。   “你好,我们是昨天订了房的,电话号码是.”   报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后,前台的招待人员也马上在电脑上查询起来。   查了一会儿,那接待人员便朝姜正跟杜诗月点了点头,笑道:   “是姜先生与姜夫人吧?两位这边请。” 第239章 太阳煎蛋加葡萄干   当前台那位接待员小姐笑眯眯的说出“姜先生和姜夫人”这七个字的时候,   姜正跟杜诗月几乎同时愣住了,并且非常默契地同时张开嘴否认道:   “等……等等,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反应过来两人说的话就一模一样后,姜正跟杜诗月又默契地同时停下了嘴。   眼见这两位年纪轻轻的“新婚夫妻”这么腼腆,接待员小姐也笑道:   “请跟我过来吧,两位订的‘豪华新婚海景度假大床房’在顶楼。”   话音刚落,她也不等两人说些什么,便恭恭敬敬地朝著一旁电梯走廊走去。   在跟著接待员小姐朝房间走去时,杜诗月不禁红著脸用手肘捅了捅姜正的腰子,埋怨道:   “你在搞什么鬼,谁让你用夫妻的名义订什么豪华新……新婚海景大床房了?”   “我没有。”姜正也有些无语的说道:   “这房间又不是我订的,是……是云衣给我们订的。”   因为害怕杜诗月会不高兴的缘故,姜正之前没有告诉她这间度假酒店是谁联络的。   只不过姜正万万没想到的是,沈大小姐那边居然给订了这么一间什么“豪华新婚海景度假大床房”,而且还是以夫妻的名义入住。   这情况倒是给姜正弄不会了,完全搞不懂沈云衣在干嘛。   而杜诗月听到后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叹气道:   “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说来听听?”   “云衣肯定不会亲自打电话去酒店订房,这项工作肯定是交给下属去做,明白了吧?”   “哦……原来如此,是这种乌龙吗……也真是够讽刺的。”   顿时,姜正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大概明白了整件事是怎么回事。   无论沈云衣把订酒店这件事交给了谁去做,那个人应该都是知道大小姐跟姜正是什么关系的。   所以一听大小姐说这酒店是要订给姜正住,本能的反应就是“大小姐要去跟姜正约会旅行”。   那既然是大小姐跟姜正住的酒店,为了投大小姐的欢心,那个订房的人就订了这么一间特殊的房间。   并且在入住人那方面也是非常鸡贼的写了“姜先生和姜夫人”虽然也不能说有什么错就是了。   毕竟姜正跟沈云衣现在是未婚夫妻关系,现在趁早习惯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但眼下的问题在于,订房的人绝对没想到跟姜正过来的人并不是大小姐,而是杜诗月。   这下可好,杜诗月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姜夫人”,两人还提前享受了一下新婚大床房。   当姜正跟杜诗月这边嘀咕著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弄清楚后都是一脸无语时。   前面那位接待员小姐也用房卡帮他们打开了那间上面挂著“合欢庭”三个字的房间。   嗯,是“合欢庭”没错,听上去活像是从什么玄幻或者仙侠小说里面穿越出来的奇怪宗门。   不过虽然这间套房的名字虽然听上去很奇怪,但打开一看里头的场景却豁然开朗。   这间豪华度假酒店的房间宽敞明亮,采光充足,每一个角落都散发著舒适的氛围。   并且房间尽头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一进门就能看到外头辽阔的海岸线景观。   甚至落地窗旁还有一尊巨大的双人按摩浴缸,一边洗澡一边就可以欣赏到壮丽的海景。   带两人进到房间后,那名接待员小姐一边把房卡递给姜正,一边介绍到:   “我们酒店内设施一应俱全,包括健身房、室内游泳池、水疗中心等,酒店餐厅提供各式各样的海鲜和当地特色美食,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致电前台即可。”   “哦好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请好好享受海边的假期吧。”   那接待员小姐又朝姜正和杜诗月鞠了鞠躬,这才迈著端正的步子离开了房间。   看著房门缓缓关上,杜诗月也是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吸了一口略带咸腥的海风,转头笑道:   “这酒店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没想到云衣会为我们想的这么周到。”   “是为你想的这么周到,她昨天晚上可一句话都没提过我。”   姜正一边随口吐槽到,一边打开房间里的冰箱,随手从里头拿出一罐全是洋文的进口果汁喝了起来。   看著姜正搁那儿顿顿顿的喝著果汁,又拿了一瓶递给自己。   杜诗月先是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才看向那个巨大的按摩浴缸,有些尴尬地说道:   “对了,你那个储物空间里有什么衣服能换的吗?”   “有几件云衣的衣服,不介意的话给你穿穿也行。”   “她的衣服我是能穿得上啦,不过内衣就就得买新的了。”   说起内衣的事时,杜诗月又是下意识的抿了抿嘴,显然还记得今天早上的“飞机场事件”。   说起来也挺尴尬的,在A班四人组里,杜诗月的“婴儿食堂”居然是最小的,比白小栗还小。   之前在一起出去买衣服的时候杜诗月就看过,白小栗那家伙别看个头矮,但胸却意外的有料。   苏玫就不用说了,每次看到她的内衣时,杜诗月都有种忍不住想给她一拳打凹下去的冲动。   沈云衣虽然跟杜诗月是难姐难妹,但也比她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整得杜诗月在这方面特别敏感。   也正因如此,一大早听到姜正说“飞机场”时杜诗月才会这么生气,完全就是雷区蹦迪的行为了属于。   但姜正显然没察觉到杜女士的窘迫,而是随口说道:   “那就去买几套内衣呗,酒店不远处的街上就有服装店,应该有替换的内衣卖吧。”   “哦话说你能帮我去买一套吗?我我有点累,不太走得动。”   杜诗月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眼睛却一直飘向旁边的按摩浴缸。   看到她的神情时,姜正也大概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了。   毕竟这么大的按摩浴缸之前杜诗月肯定没用过,而且又是在海边落地窗旁。   所以杜诗月肯定很想进去痛痛快快泡个澡啥的,但因为姜正的缘故又不好意思。   要知道,这儿可是“豪华新婚海景度假大床房”,会来住的不是夫妻就是情侣。   正因如此,这按摩浴缸就这么放在房间角落,虽然有一条薄薄的帘子可以拉下来稍作遮掩,但跟没有也区别不大。   要杜诗月当著姜正的面脱衣服进去里头泡澡,那她肯定是不好意思的所以就想借故让人出去一会儿。   对于她的这点少女心思,姜正也是心知肚明,便点头道:   “好,伱把内衣的尺码发给我,我顺带帮你买几套吧。”   “嗯麻烦你了。”   看到姜正非常爽快地开门买东西去了的时候,杜诗月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她本来想快点来酒店的原因就是打算好好洗个澡,谁知看到那按摩浴缸就挪不开眼了。   要知道,杜诗月平时家里洗澡都只是用花洒头淋浴,能泡澡的机会都很少。   而且这可是靠近窗户,能够直接看到外面那片蔚蓝大海的海景大浴缸。   这玩意之前杜诗月就只是在小说或者影视剧里见过,现实生活之中还是第一次碰见。   于是等到确认姜正离开后,杜诗月便迅速开始给浴缸放水。   等水差不多后就火急火燎地把衣服一脱,小心翼翼地迈了进去。   当那只大小适中,形态优美的玉足踩进暖洋洋的的温水里。   感受著浴缸瓷底的触感时,少女不禁稍微感叹了一句“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   而随著她将娇俏的臀部坐了进去,把半个身子沉入水里,那种温暖又顺滑的感觉更是让人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这种高档的按摩浴缸自带按摩和流动功能,整个人躺进去享受著水波轻柔的拍打,仿佛置身于一首摇篮曲的旋律中,既悠然又享受。   啊不错真不错,要是以后我有钱了,一定要在家里也装上这么一个浴缸。   顿时,杜诗月慵懒地坐在浴缸边缘,享受著水流的轻抚,在心中暗暗想到。   温暖的阳光透过房间巨大的落地窗,投射在那张细腻的脸上,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因为这“豪华新婚海景度假大床房”位于酒店顶层的缘故,即便大开窗户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这种赤裸著面对蔚蓝的大海,整个人浸泡在水里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跟大海融为了一体似的。   轻松、慵懒、享受在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氛围当中,杜诗月很快沉迷了进去。   然后然后然后她就睡著了。   呼,呼,呼不知何时开始,浴缸里头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   而当杜诗月这边一边泡澡一边睡了过去的时候,姜正则是正在跟服装店老板过招当中。   “你确定我穿这一身真的好看?”   “好看,那当然好看了,简直帅的就像电影里的明星。”   在街边那家小小的服装店里,姜正穿著一身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语的神情。   倒也不是姜正这么喜欢这种鲜艳招摇、放荡不羁的花衬衫,而是这店里就没什么正经衣服,卖的都是这玩意。   这种花衬衫看起来反叛、不羁又狂野,这要是再来个墨镜、大金链子和手枪,活脱脱一个电影里的黑帮角色。   但姜正刚刚跑了半天才给杜诗月买到一套“特别苗条的内衣”,实在是懒得再跑了。   于是便在老板的忽悠下,他穿著这么一套狂霸拽酷炫的花衬衫便朝著酒店走了回去。   本来姜正长得就帅,而且在面无表情的情况下看起来还有点忧郁的气质。   谁知道这花衬衫一穿,他那本来忧郁的气质一下子就变成了冷血、狂拽的感觉。   以至于当他走回酒店大厅时,那接待员小姐明显先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然后才勉力换上一套服务意味浓郁的笑容。   “您好欢迎回来。”   看到那接待员都差点被自己吓尿,姜正也只好撇了撇嘴,打算回去后就把这件花衬衫拿去喂狗。   但在走回“合欢庭”门口的那一刻,他却拿著房卡愣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我刚刚出门的时候是一点半,现在这都两点十分了,应该早就洗完了吧。   在姜正眼里,人类是不可能洗澡洗四十分钟的,那不得洗秃噜皮喽。   考虑到房间里有浴袍,所以杜诗月肯定是早早洗完了,穿著浴袍等自己拿内衣回去呢。   一想到这里,姜正也是点了点头,非常放心地嘀了嘀房卡,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   谁知就在刚刚进房的那一刻,他就闻到了一股水雾气息,再朝浴缸所在的角落一看,那是瞬间惊呆了。   巨大的按摩浴缸当中,一个窈窕的身影若隐若现,并且一动不动。   那漆黑湿漉的长发有的贴在肩膀上,有的散落在浴缸边缘,看上去显得既妩媚又惊悚。   在温热流水的冲刷下,她的肌肤如玉般光洁,宛如刚剥壳的荔枝,让人忍不住想去好好品尝。   并且随著阳光照射,浴缸里的身影仿佛被一层细腻的微光所笼罩,给人一种焦距于聚光灯下的感觉。   当然,躺在浴缸里的美人的确很是惊艳,可这美人要是一动不动的躺哪儿,就不是惊艳,而是惊吓了。   尤其是那头发湿淋淋搭在一旁的视觉效果好家伙,吓死人了好吗。   这要是加个紧张刺激的背景音乐,可不就是柯南里发现尸体的第一案发现场么?   以至于看到这画面的瞬间,姜正脑海中关于柯南的种种记忆也被唤醒了出来,便不由得下意识喊道:   “杜诗月?杜女士?你你还活著吗?活著的话麻烦出个声!”   被姜正这么急忙忙一喊,正睡得迷迷糊糊、舒舒服服的杜诗月也是歪了歪头,揉著眼睛支起身子问道:   “啊呜吵什么吵,看不见我这正泡咦?”   众所周知,人类在洗澡的时候都是不用穿衣服的,会恢复到刚出生时的婴儿姿态。   她这支起身子一个转身,上半身恰好从浴缸的遮挡里头闪了出来,而且还是正对著姜正。   那一刻,两人同时惊呆了。   杜诗月是因为发现了一个穿著花衬衫、一脸凶相、活像是变态杀人犯的家伙闯了进来而惊呆。   姜正则是因为看到了一些不应该看的东西,唤醒了自己吃过的太阳煎蛋加葡萄干的记忆而惊呆。   总之在下一秒,伴随著一阵尖锐的叫声从这“合欢庭”里响起,酒店前台的接待员都差点被吓得当场打110报警。   经过了无比混乱,让人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描述的几分钟后。   在极尽奢华的大房间里,一位脸色阴沉的女性身披柔软的丝绸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坐在床上。   正用看垃圾的目光看著那个正站在床边低头鞠躬,一副没脸见人模样的男人。    第240章 你怎么穿云衣的衣服   因为刚从浴缸里头出来没多久的缘故,杜诗月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都还是湿淋淋的。   湿淋淋的头发散在漂亮的白色丝绸浴袍上,看起来颇有种淹死女鬼般的香艳美感。   并且此时杜女士的脸色也是十分苍白,跟“海边”、“女鬼”、“怨恨”这几个词看起来更搭了。   她此时坐在那张圆形豪华大床上,将修长纤白的右腿翘起,足尖吊著一只棉拖鞋,双手抱胸,看上去一副正准备拿某人撒气的样子。   “所以呢你就这么突然闯进来了?”   “不好意思。”姜正因为知道自己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心里有愧,便认错道:   “是我的不对,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你!”看到他这副怂怂的样子,杜诗月也不禁气道:   “进来之前就不知道敲个门吗,这么大个人了都?”   “那个,其实我敲了门,你睡著了所以没听见吧。”   “”   话音刚落,杜诗月愣了一下,但却立即换了个说辞道:   “敲门没听见,就不知道发个微信或者打个电话吗?”   “那个,其实我电话也打了,你手机没电关机了。”   “”   连续两次哽噎后,杜诗月咬了咬牙,继续绞尽脑汁埋怨道:   “那你好歹有点常识吧,女孩子洗澡洗四十分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那个,云衣洗澡从来都不洗这么久,蜜儿也是,她们动作都很快,顶多十几分钟吧。”   “”   “姜!正!”眼见这家伙表面认怂,实际上却句句都在怼自己,杜诗月也好气又好笑地骂道:   “照你这说法,你是一点错都没有,哪怕我被看光光了,错的也全是我喽?”   “纠正一点,我没有把你看光光,只是看到了一半,所以伱的指控是不成立的。”   “好好好!重来!照你这说法,你是一点错都没有,哪怕我被看了一半,错的也全是我喽?”   “对啊。”姜正闻言点了点头,然后马上眼神一亮,抬起头来理直气壮地说道:   “仔细想想,我好像真的没什么错吧,我是门也敲了,电话也打了,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你在浴缸里睡著了不是你的问题?我干嘛要低头认错?”   这番话一出,姜正那是挺胸抬头,下巴也高高扬起,转而换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著杜诗月。   那一瞬间,攻守逆转,现在是我的进攻回合,挨打的是你口牙!   杜诗月这边也发现自己好像是真的不占理,便嘁了一声,又深吸一口气,这才咬牙道:   “'算了一点小事,我也懒得跟你计较。”   眼见杜诗月有服软的趋势,最擅长蹬鼻子上脸的姜正便故作惊讶地问道:   “哎?原来你差点被看光光了也只是一点小事啊,那什么才叫大事?”   “喂!你也差不多一点!我都已经退后一步了好吗!你”   哗!哗!哗!正当杜诗月气鼓鼓地打算问他“你是不是存心想吵架”时。   一阵哗哗哗的热风却打断了杜女士的话,并且直接喷到了她那头湿漉漉的长发上。   “好了,不跟你吵了,这么湿著头发会感冒的,先吹干再说吧。”   既然占够了眼睛和嘴上便宜,那姜正也便拿起吹风筒,一手撩起杜诗月那湿哒哒的头发,帮她吹了起来。   感受著吹拂在头皮上热烘烘的暖风,杜诗月的一肚子火也只得憋了回去,任由姜正给她吹头。   在杜诗月的认知里,男生应该是不怎么会吹头发的,动作一般也应该比较粗鲁。   谁知姜正却并非如此,他熟练地一层层剥开那一头黑色的秀发,将吹风筒的热风侧著吹在发丝上。   一边吹一边用手撩拨著,将里头残存的水汽吹干的同时还顺道帮她顺著头发,动作轻柔又流畅,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被这过于熟练的吹头发动作给震惊了数秒后,杜诗月这才挑眉道:   “没想到你这么会吹头发,以前在哪家发型屋里客串过托尼老师吗?”   “怎么会。”姜正一边帮她顺毛、吹头,一边笑道:   “我从小到大帮云衣吹过几十次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听说姜正是给沈云衣吹头发吹出来的熟练度和技术力。   杜诗月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了放在床上的一套衣服。   这是一套端庄又大气的连衣裙,优雅的蕾丝质地,上面还飘著许多轻盈的雪纺装饰。   即便还没有穿上,杜诗月都能想到穿著这衣服的女人轻移莲步时,裙摆肯定仿佛盛开的花朵般艳丽。   这套衣服的确很美,很漂亮,但这并不是杜诗月的衣服而是沈云衣的。   为了安全起见,沈云衣也往姜正那个坐落于储物空间里头的安全屋里放了很多东西,主要是衣服。   对于沈云衣而言,这只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衣服,类似的衣服她的衣柜里多到塞都塞不下。   可杜诗月这辈子却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而且她一会儿马上就要穿了。   看著那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感受著头上那只手温柔的拨弄动作。   杜诗月一时间突然在脑子里闪过一个著名的场面“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   “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这个梗起源于电视剧《回家的诱惑》,是男主角洪世贤的一句经典台词。   在这部电视剧当中,已婚的洪世贤和自己妻子品如的闺蜜艾莉搞在一起,瞒著妻子和艾莉出轨搞婚外情。   一次偷情中,艾莉故意找了一件品如的睡衣穿上,引得洪世贤说出了那句“你好骚啊”的经典台词。   对于杜诗月而言,这个梗本来也就是网络大千世界上一个烂梗而已,一说一笑玩玩就完事儿了。   但突然看到这件沈云衣的衣服时,她却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姜正跟沈云衣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岂不是跟那部剧里一模一样?   洪世贤,男主角,徘徊于两个女人之间的极品渣男。   林品如,女主角,跟艾莉情同姐妹,惨遭姐妹背叛。   艾莉,第三者,穿了林品如的衣服跟洪世贤偷情。   仔细想想,把这三个名字换成姜正、沈云衣跟杜诗月,好像也没啥问题。   尤其是在这杜诗月即将穿上闺蜜姐妹的衣服时刻,那即视感就更强烈了。   想到这里的那一刻,杜诗月拿起那套衣服,先是摇了摇头,然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到杜诗月对著那套连衣裙叹气,姜正便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笑道:   “怎么?觉得这件衣服不适合你?那我再给你换一件?”   “不用了,这件衣服很漂亮,但我不能穿这毕竟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该做出这种僭越的事来。”   将手上的衣服放下后,杜诗月的眼神中也浮现出了一丝羞愧与懊悔。   仔细想想,她明明带著好姐妹沈云衣的未婚夫跑路了,可沈云衣却依然这么关心她。   在火车上又是关心她睡得好不好,又安排了最好的度假酒店给她休息。   但沈云衣越是对她关怀备至,杜诗月就越是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就越是惭愧。   看到杜女士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时候,姜正却笑道:   “你说得对,但那是本人不同意甚至不知情的情况下,如果本人同意你穿,那你即便穿上它也不算僭越。”   “话是这么说,不过云衣虽然嘴上肯定会同意,可谁知道她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呢。”   “呵呵,你要是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那直接问本人不就行了。”   姜正话音刚落,他便放下了手中的吹风机,转而打开了玉坠中的储物空间。   哎?还没等杜诗月反应过来,姜正已经伸手朝里头一抓,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便从里头摔了出来。   哐啷!伴随著一阵闷响,沈大小姐整个扑倒在了床上,直接把坐在床边的杜诗月也给拉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穿越上千公里距离来到这儿时,沈云衣先是抬头看了看姜正,然后才埋怨道:   “拜托,你下次要把我从里头取出来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好歹让我做个准备吧。”   “是你说随时可以把你取出来的,可没说要提前做准备啊。”   “话虽如此算了,是我的问题得了吧。”   待她埋怨了姜正一句后,沈云衣这才看著被自己扑倒在床上的杜诗月,笑道:   “下午好,诗月,坐了一整天的火车肯定很辛苦吧?”   她一边说著,一边打量了一下穿著浴袍的杜诗月,笑眯眯地眨了眨眼。   “云云衣!你你真的过来了?”   突然见到了这位刚刚才心心念念的好闺蜜,杜诗月也连忙从床上支起身子。   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坐在她面前,却马上低下脑袋,脸色显得有些发红。   那可不是嘛,带著人家未婚夫一个招呼都不打的跑到了千里之外。   准备穿别人的衣服时,正主儿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房间里,能不尴尬才怪。   但在尴尬之余,杜诗月却也感觉有几分欢喜,因为她的确也很想见到这位挚友。   毕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跟沈云衣的友谊都绝对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在内。   眼见杜诗月一副又羞又高兴的样子,沈云衣也是靠过去握住她的手,笑道:   “嗯,我也好久没来过海边了,不介意我一起过来放松放松吧?”   “怎么会介意呢,这本来就是你订的房子,应该我来说这话才对。”   当杜诗月用有些尴尬的语气说完后,沈云衣这才摸了摸她身上的浴袍,摇头道:   “这么冷的天还穿这么单薄,快点把衣服换上,免得一会儿感冒了。”   她一边说著,一边非常自然地从旁边拿起自己那套连衣裙递了过去。   可是看著这套漂亮的连衣裙,杜诗月却愣了一下,低头道:   “我我还是不穿了吧,这毕竟是你的衣服,我”   还没等杜诗月把话说完,沈大小姐便笑道:   “没关系,因为现在这已经是你的衣服了,你当然是可以随便穿的。”   “啊?我的衣服?”   “是啊,我家里这么多衣服,一个人怎么穿得过来,是姐妹就帮我分摊两件吧。”   沈云衣一边说著,一边转头瞪了姜正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到外头的阳台去待一会儿,难不成还要在这里看女生更衣?臭不要脸。”   本来姜正还站在床边用富有兴趣的目光看著床上的姐妹情深,结果却被沈云衣直接轰了出去。   被轰到阳台那边站著吹海风的时候,姜正听著房间里传来的莺声燕语,不禁撇了撇嘴。   这时候要是有根烟的话,他就能顺势把烟点上,唱一首了。   哎,好端端一个“豪华新婚海景度假大床房”,结果大床是两个女生的,我却得站在外头吹风。   等到杜诗月这边换上了漂亮衣服,姜正才终于又被叫了进去但为时已晚,这里的主角早已不再是他。   当沈云衣被带过来的那一刻起,姜正就已经变成了三人间的那个局外人,或者说是拎包客。   在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里,沈云衣、杜诗月带著姜正一起到“阳海市”的各个景点去游玩了一圈。   两位女生挽著手走在前头,兴高采烈地边走边聊,看到什么好吃好喝也都当即买一份来分著品尝。   至于姜正嘛,两位好闺蜜似乎都没预他的份,只是让他想吃就自己去买。   并且随著两人逛进了商店街,沈云衣也开始了大小姐式的豪横购物,一个劲儿的给自己还有杜诗月买东西。   什么?买的这些东西谁来提?这问题还用问?那肯定是走在两位姐妹后头的那位闲散人员了。   因此这一下午的游玩,玩得众人是非常尽兴或者说除了姜正之外都非常尽兴。   以至于在夜晚的夜幕降临,姜正一个人拎著一大堆大包小包回到了房间时,他甚至忍不住小声骂起了那两个败家娘们。   “这两个女人真的是逛起街来没完了还,而且还说要去便利店买点喝的,弄得冰箱里好像没有似的。”   打开冰箱看了看里头满满的果汁和各种饮料,姜正不禁撇了撇嘴,完全不理解那两个娘们觉得还缺点什么。   然而就在又过去了十几分钟后,当杜诗月跟沈云衣抱著一大堆酒水和零食跑了回来。   说今天晚上要开个酒会,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喝个通宵时,姜正才明白冰箱里到底少了什么。   酒全是酒,各种品牌的酒,啤酒、洋酒、果酒等等,甚至还有一大堆琳琅满目的下酒零食。   看到这一大堆酒水和下酒菜后,姜正就知道今天晚上应该不会这么轻松的度过了,这两个娘们肯定还得疯到深夜才肯睡觉。       第241章 醉意下的危险游戏   姜正其实并不是很能喝酒,甚至之前还有被夏羚这种老江湖干倒的耻辱战绩。   但他知道自己即便再怎么不能喝,也总比沈云衣跟杜诗月这俩笨蛋闺蜜要好得多。   毕竟这两位可都是非常标准的乖宝宝,基本上不会私底下喝酒这种东西的,酒量应该差得很。   以至于看著她们带著一堆酒水回来的时候,姜正都不禁哭笑不得地问道:   “我说,你们两个真的会喝酒吗?别大晚上喝的被救护车送走就没意思了。”   “你才大晚上被救护车送走呢。”   杜诗月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带著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说道:   “不过是一点酒水而已,喝几口又能怎么样?我妈还不是经常在喝。”   “只不过是一点酒水而已你指的该不会是这种白酒吧?”   姜正当著俩女的面随手从琳琅满目的酒堆里拿出一瓶“黄鹤楼”,拧开盖子放到杜诗月嘴边。   杜诗月也是没怎么喝过酒,就拿起来好奇地闻了闻。   发现闻起来并不怎么刺鼻,反而有淡淡的花香和轻柔的果香,便笑道:   “这酒闻起来好像还不错,我肯定喝的下去。”   “是吗?来一口试试,咽下去才算啊。”   杜诗月本来性子就要强,姜正既然都这么说了。   她自然是不服输地拿起那瓶黄鹤楼,墩墩墩就灌了一大口。   可就在这一大口酒下去的瞬间,酒精的热烈与甘甜在口腔中燃烧。   噗!从未喝过烈酒的杜诗月立马脸色一变,当场喷了出来。   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著,姜正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条毛巾挡在面前,免得被新鲜出腔的口嚼酒喷一脸。   看著杜诗月满脸通红地捂著喉咙咳嗽起来,姜正拿起那“黄鹤楼”的瓶子,指著上面的数字笑道:   “你就算不认识酒,好歹也认识字吧?五十多度的白酒是你这种外行人能喝得了的?”   “咳!咳咳咳!我我的确没怎么认真看,只是随随手拿的。”   在高度数白酒的薰陶下,杜诗月一下子就变得诚实了许多,显然她也发现了这玩意自己的确喝不了。   “我看也是随手拿的,这里装的大多都是些不适合新手喝的高度数酒,知道的明白你们是在开酒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打算拿来自焚。”   从便利店的购物袋里随手掏出了一瓶酒精含量高达96%的“生命之水”时,姜正嫌弃地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便利店会卖这么高度数的酒,好像完全不怕游客喝高了掉海里淹死似的。   这时,沈云衣也靠了过来,拿毛巾擦了擦杜诗月的嘴角后皱眉道:   “那怎么办,我们拿的酒好像都是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该不会一瓶都喝不成吧?”   沈云衣也不喝酒,自然不会懂酒,跟杜诗月一样都是闭著眼睛从货架上瞎坤吧拿的。   看到两女一副无语的样子,姜正也翻了翻那个巨大的购物袋,点头道:   “仔细看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能喝的,有一半左右能勉强入口试试这个。”   姜正拿出一瓶上面全是外语的“三得利桃子酒”,打开后倒出两杯再递了过去。   “这是低度数的起泡酒,酒精度数只有3°,跟饮料差不多,初学者也能接受。”   沈云衣跟杜诗月接过酒杯一看,杯子里全是粉色的液体,里面还混著很多可乐一样的小泡泡。   杜诗月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发现这酒喝起来非常顺口,桃子的果香味甜甜的,混合著一点点酒味。   喝了一口后,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让那桃子的清香溢满肺部,点评道:   “这个好喝,浓郁滑润的口感混合著桃子的清甜,虽然不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但也喝得下去。”   瞧见她那副自以为是的品酒师模样,姜正不禁跟沈云衣对视一笑。   毕竟这娘们刚刚才差点把口嚼酒喷人一脸,现在就开始装大尾巴狼了。   “别急著喝这么多,这儿还有很多别的酒呢,比如可以尝尝这个。”   当杜诗月喝完一杯桃子酒想要再来一杯时,姜正却拿出了另外一瓶洋酒。   并且同时还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盒完全跟酒没关系的东西,牛奶。   这牛奶本来就是酒店放在冰箱里的饮料,但跟酒水一起拿出来是什么意思?醒酒么?   发现两女都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姜正,后者也笑道:   “这种酒叫“百利甜”,是预调酒的一种,一般是混入牛奶一起喝的要是有点冰块就更好了。”   将混合著“百利甜”和牛奶的杯子递给了两人后,姜正也看著她们好奇地喝了一口。   沈云衣优雅地轻轻抿了一点,砸吧了一下嘴才笑道:   “这酒有著丝绸般的顺滑口感和甜甜的奶香,还能品出一丝淡淡的酒精味,要是小栗子在的话肯定最喜欢了。”   “呵呵,虽然我觉得小栗子不会喝酒就是了,除非你们两个逼她喝好像还真干得出来。”   看著杜诗月跟沈云衣在找到了能喝的酒后,一边将喜欢的酒灌进喉咙,一边欢快地吃著零食下酒的场面。   姜正顿时有了一种白小栗如果在这儿的话也会被拉著顿顿顿灌酒的感觉好像身边坐了两个夏羚似的。   本来吧,人这种生物换了一个环境,多多少少就会有一种不一样的心情。   更何况如今三人远在他乡,在距离江城千里之遥的地方,那种放松感就更加强烈了。   以至于杜诗月跟沈云衣这两位平时家人眼中的乖宝宝,如今也是尽情地开始放纵自己。   她们酒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诸如花生米、鱿鱼丝、鸡爪子、鸭脖子等乱七八糟的零食也是一袋接一袋的开。   但这俩娘们始终是新手,酒力也就这么丁点儿,在这种吃吃喝喝的热闹氛围下马上就进入了微醺状态。   豪华套房里的落地窗并没有拉上窗帘,淡淡的月光洒入房间,跟夜色下的大海一同构成了一幅绝境。   在姜正关了大灯,只开了两盏小灯的情况下,两位女士微醺的脸庞仿佛镶嵌在夜色中。   因为半醉半醒的缘故,杜诗月的双眸闪烁著酒后的妩媚,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沈云衣更是眼波流转,光彩动人,呈现出一副如飞花般绚烂,如泡沫般易碎的奇妙美感。   俗话说酒壮人胆,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而是确有其事。   即便是再腼腆、再温顺的人,在三杯酒下肚后都会变得非常热情。   更何况这两位也并非那种腼腆、温顺之徒,骨子里都是大胆又热情的人。   所以在酒过三巡后,姜正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两个醉鬼开始耍起了酒疯。   “嘿嘿,姜正,没想到伱对酒这方面的事情还挺懂的,对你嗝儿,另眼相看了哦。”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关系,杜诗月跳到了床边。   满脸通红地搂住姜正的脖子,还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上。   在这瞬间,姜正能感受到背后那阵温暖、柔软的触感。   虽然杜诗月不是特别有料的类型,但再怎么平整也是个十来岁少女,那多少还是有点形状的。   突然遭受了“年幼史莱姆”的攻击时,姜正也不禁吞了一口唾沫,胆战心惊地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沈云衣。   杜诗月这娘们喝多了,居然当著沈大小姐的面做出这种举动,那沈云衣不得气疯?   哎?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完全没有,沈大小姐甚至咯咯笑道:   “嘻嘻,那当然,你没想到的事还多著呢,他的很多喜好只有我知道。”   “喂,云衣,你喝多了,要不然还是”   “哦嚯嚯嚯,比如说呢?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喜好?比如跳脱衣舞什么的?”   “比如呜,比如说他其实是个丝袜控,特别喜欢丝丝袜,每次我穿都悄悄盯著看,还要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哈哈哈。”   听沈云衣当面爆出自己的隐私,姜正也是无奈地喝了一口酒,但却连耳根都红透了。   而杜诗月听到后则是哈哈大笑,然后从床上连滚带爬的跑下来,指著下身用醉醺醺的语气说道:   “话话说,我今天恰好穿了,黑色的连裤丝袜,怎么样?喜欢吗?”   说到这里,杜诗月笑嘻嘻地伸手稍微提了提长及膝盖的雪纺连衣裙。   当她将手伸到裙角那里微微提起时,姜正嘴上说著“唉哟你干嘛”,目光却很老实地朝著裙角的位置望去。   随著那只小手轻轻的捻起裙摆,从裙子下方露出的是一双被丝袜温柔包裹起来的修长美腿。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杜诗月估计打死都做不出这么放浪,这么下流的动作。   但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酒精早已麻痹了她的大脑,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睿智。   只不过姜正却已经没工夫去嘲笑那张因为傻笑,而显得智商降低到了“栗子级”的俏脸了。   当杜诗月掀开裙摆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被裙摆下的一片黑色所深深地吸引住。   曾经有一位著名文学大师“XX贝”曾经发表过这样一番厚颜无耻的高谈阔论,被丝袜爱好者们引为圣经。   “诸君,我喜欢丝袜。”   “诸君,我很喜欢丝袜。”   “诸君,我最喜欢丝袜了。”   “我喜欢黑丝,我喜欢白丝,我喜欢肉丝,我喜欢长筒袜,我喜欢连裤袜,我喜欢吊带袜,我喜欢齐膝袜。”   “我喜欢尼龙丝袜,我喜欢包芯丝袜,我喜欢天鹅绒丝袜,我喜欢莱卡丝袜!我喜欢水晶丝袜!”   “我喜欢10D厚度的超薄丝袜,高度透肉,只能看到一层薄薄的雾影,有种镜花水月般的美!”   “我喜欢25D厚度的日常丝袜,彰显气度又让腿部线条更为修长,谁又能不为其感到心醉!”   “我喜欢50D厚度的秋冬丝袜,半透肉的同时还能保证一定的手感,能够充分温暖我的内心!”   “我喜欢110D厚度的纯黑丝袜,那完全不透光的一片漆黑,仿佛踏入了星辰大海般的神秘领域!”   “所以,你们渴望的是什么?你们也渴望丝袜吗?你们也渴望五颜六色,款式多变,却同样温柔地包裹著那双美腿,让那美腿犹如王冠上的宝石般熠熠生辉的丝袜吗?”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战争吧!打倒那些不知廉耻的短袜派、网袜派和裸足派!揪住他们的头发,把他们的脑袋从咸湿的足隙拉出来,用丝袜捆住他们的双手!堵死他们的嘴!直到他们承认丝袜才是世界真理为止!”   嗯,好吧,姜正对丝袜的喜好虽然没有那位文学大师那般狂热,但其实也不轻。   以至于看到杜诗月故意露出来的那对黑丝美腿时,也是忍不住猛地沉浸在了其中。   柔顺、光滑的黑色连裤袜紧紧地包裹住由腰部至足尖部分,能清晰地看到里头若隐若现的透白肌肤。   绝大多数女性穿黑色丝袜要么是为了廋腿,要么是为了遮瑕。   可杜诗月却完全不需要,她的腿天生就又细又漂亮,也没有半点瑕疵。   那双纤细的美腿衬上黑色的透肉丝袜,紧紧包裹住肌肤的丝袜最大限度的强调了双腿的轮廓。   尤其是曲线优美的小腿和骨感十足的膝盖,形态会比裸足时更加明显。   更可怕的是,随著杜诗月提起裙摆的素手继续往上慢慢升去。   隐藏在连衣裙里的膝盖以上部位也一点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   在那一刻,姜正的心都仿佛跟著那只手一起缓缓往上移动,移动,移咦!   正当那最为诱人的大腿部分即将从裙角之中滑出时,杜诗月却忽然放开了手。   哗啦!本来提起的裙摆一下子滑落,将未完全展现的风光美景一下子全部收了回去。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姜正那副呆若木鸡又满脸失望的样子,杜诗月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   她一边趴在床上大笑,一边翻滚,用戏谑的语气喊道:   “不会吧!你还真以为我会给你看裙子里面啊,想想得美。”   发现自己被愚弄了后,姜正也是脸色一红,靠过去举起拳头咬牙怒道:   “别以为自己灌了几两马尿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也喝了酒,小心我给你几下。”   本来姜正朝这娘们摇晃拳头也就是吓唬吓唬她,想让她别这么放肆。   谁知杜诗月看到时却发出了“呜喵”一阵奇怪的笑声,然后爬到床上翘起屁股。   随后一边像猫儿那样晃悠著柔软的腰身和弹性十足的臀部,一边转过头来舔著嘴唇笑道:   “你也要像打玫的屁股那样打我的吗?来啊,如果你有胆子当著云衣的面打的话,嘁嘁嘁,谅你也不敢。”    第242章 不可描述之夜   姜正是个什么性格?牵著不走,打著倒退,谁跟他抬杠他就弄谁的那种人。   所以你个杜诗月当著我的面晃悠屁股是什么意思?真当我不敢打啊?   想到这里,姜正顿时来了个恶向胆边生,扑过去一巴掌就拍在了那陡峭的臀部上。   啪!一阵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同时传出的还有一声妩媚的呻吟。   “你你真打啊?”   “废话。”姜正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冷哼道:   “我可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更何况你现在不过是只醉猫,更不可能怜惜你。”   虽然姜正说是这么说,但打完后他却不由得搓了搓手掌,似乎在享受上面留下来的残感。   这娘们的小屁股看上去就非常紧致,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裤丝袜包裹著的缘故,一巴掌下去就更有弹性了。   以至于刚刚姜正的手在拍打上去的时候,都差点因为那强烈的弹力而被反弹回来。   不得不说,那种柔软、紧致加上雪纺连衣裙的面料混合在一起的触感的确非常令人著迷。   如果不是旁边还愣著一个沈云衣,姜正可以一直打下去打到明天早上。   而杜诗月那边被打了后显然有点沮丧,便撅著屁股,像只母猫一样趴在床上,嘟囔道:   “哼,人家怎么就是醉猫了我没醉我怎么会醉。”   从醉鬼嘴里说的“我没醉”,就跟渣男嘴里的“蹭蹭不进去”一样,是脑子坏了才会信的屁话。   于是姜正撇了撇嘴后就转过头去,不再看那腰身与翘臀一同呈现出来的漂亮弧线,以免忍不住又给她几巴掌。   可就在姜正回过头的瞬间,一个熟悉身影却是已经犹如一只小猫般钻进了他的怀里!   “阿正我也要玩啊~嗯~”   还没等姜正反应过来,喝得迷迷糊糊的沈云衣则是来了个迅速出击,直接一嘴亲了上去。   唔!瞬间,当那温润细滑的嘴唇贴在了姜正嘴上时,他忍不住一下瞪大了双眼。   说起来,姜正跟沈云衣在确定关系后,亲个嘴啥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啥好慌的。   真正让姜正慌张的地方,自然是旁边还躺著一个同样半醉半醒的杜诗月呢!   当这边的两人啃在一起时,后头正在床上撅屁股的杜诗月也看向了这边。   而且还是瞪大眼睛,张开嘴巴,用一副非常惊讶的目光死死盯著,仿佛猫儿看到了逗猫棒。   在姜正发愣的时候,沈大小姐也是遵循著之前练习的成果开始继续朝里头攻城略地,让人不禁心里发痒。   “停下!云衣也喝多了!早点休息吧!”   差点被亲得失去理智时,姜正连忙清醒了过来,然后迅速把沈云衣从怀里抱起,一把丢到大床上。   但这边刚刚把沈大小姐丢床上,旁边的醉鬼猫娘便爬了起来,爬到姜正腿上躺下,用遗憾的语气问道:   “唉?这就结束了吗?姜正同学,再亲一会儿嘛,就亲一会儿三个小时左右吧。”   看到她那副遗憾的样子,姜正也哭笑不得地骂道:   “你神经病啊,谁亲嘴能亲三小时?”   话音刚落,杜诗月便举起手来,像课堂上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一样高兴地喊道:   “我我我!我可以!一等兵杜诗月,申请参战!”   杜诗月立即支起身子朝姜正探去,柔软纤细的水蛇腰在衣服的笼罩下展现出了惊人的弧度。   当杜诗月将那弧度优美、有些单薄的樱唇朝自己这边嘟起时,姜正那是人都惊呆了。   不是,我知道喝醉了酒后会耍酒疯,但你这耍到这种地步是不是有点离谱?   看著少女美眸半合,檀口微张,嘴里吐出的尽是疯言疯语,身上流露的却是万种风情。   此情此景,要说哪个男人不想靠过去尽情享受的话,那这个男人肯定是有点毛病。   但即便如此,姜正还是悄悄地掐了掐大腿,咬牙道:   “杜女士,你也醉了,早点躺下休息吧。”   “哎   杜诗月用粘稠到仿佛能拉出丝儿来的语气“哎”了一声,然后捂著嘴巴笑道:   “可是如果我躺下休息的话,说不定会手上一滑,把这张照片群发出去也说不定哦。”   直到这时,姜正才发现这娘们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手机,而且还拍了一张非常香艳的照片。   照片上,一对俊男美女正在一处昏暗的房间里头忘情的拥吻这不就是刚刚的场面吗!   发现杜诗月居然悄悄把刚刚的情况拍了下来,姜正顿时气得恨不得再给她几下。   “伱这贼娘们这也敢拍下来啊?不怕云衣给你手撕了?”   本来姜正也是无奈之下才拿沈云衣来威胁她,谁知杜诗月却拍了拍躺在旁边的沈云衣的大腿,靠过去笑道:   “嘿嘿嘿,云衣,云衣,他说我不能拍你们的照片能拍吗?能拍吗?能拍的吧?”   沈云衣也是喝多了喝得神志不清,便同样豪迈地拍了拍杜诗月大腿,比了个“OK”的手势,大声道:   “拍!与咱们的关关系,有什么不能拍的,随便拍,别客气。”   这下可好,征得了沈云衣的同意后,杜诗月更是拿起那照片在苦著脸的姜正面前晃了晃,笑道:   “好了,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嗝我等你喵~”   虽然杜女士莫名其妙增加的尾音的确很可爱,但却让姜正更加无语了。   不是,沈云衣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跟外人合谋来坑害自己的青梅竹马?   而且那张照片上又不是只有我,你也在上头啊,这群发出去以后咱们都别做人了好吧。   不过他也没法对一位明显喝了酒,神智不是那么清醒的大小姐说些什么。   因为说了也没用,沈云衣现在就只会傻笑,整一个降智版本的小栗子。   无奈之下,姜正也只好无奈地说道:“好好好,你到底想干嘛?”   “当然是亲~亲~了,亲亲~啾。”   “行行行,你最大,你说了算,那我亲喽。”   因为不想再跟醉鬼讲道理的缘故,姜正也只好朝杜诗月那边凑去,想在她脸上亲一下就算了。   但在姜正的脑袋靠过去的同时,看似是闭著眼睛,实际上却睁开了一条缝的杜诗月却以更快的速度转过了头,非常精准地亲在了正确的位置。   啾~   那一刻,双唇相接,和几分钟前沈云衣给人的感觉不同,杜诗月的唇更加轻薄,口感更为奇特。   除此之外,她的嘴上还带著浓浓的酒味,比沈大小姐那边要浓的多,也刺激得多。   而这次在真的亲上后,杜女士还顺手将自己修长柔软的双臂缠在了姜正的脖子上。   一边像是来索命的女鬼般死死缠住,一边还热情地开始了这种许多人喜闻乐见的互动。   这一下子让姜正的大脑“嗡”的瞬间短路了,因为他侧眼看到沈云衣正朝这边盯著看!   好家伙,当著沈云衣的面,跟杜诗月亲亲这算什么?比《回家的诱惑》还离谱啊!   就在这种无比香艳又让人头皮发麻的状况下,沈云衣那边终于绷不住了。   她一下子从床上跳起,爬到姜正旁边,气鼓鼓地伸手把杜诗月的脑袋给强行掰了开来。   “一分钟。”   “啊?”   “亲了一分钟了,接下来换我。”   不等姜正反应过来,沈云衣便接力般又亲了上来。   瞬间,风水轮流转,这下变成了沈云衣搁这儿亲著,杜诗月在旁边看。   又等了一分钟后,这次轮到杜诗月给人把脑袋掰开,自己又接替了位置。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这什么情况?听说过吃流水席的,没听过吃口水席的。   当这俩娘们“你方嘬罢我登台”,轮流这么换了七八次人后。   姜正也终于忍不住了,一手一个按住她们的脑袋,咬牙道:   “你们两个,搁这儿一起玩火呢?不怕引火烧身喽?”   虽然姜正知道这种事有些荒唐,但他好歹也是一个正常男人。   这被你们两个妖女轮流亲来亲去的,又多少喝了点酒,要说一点反应都没那不可能。   所以姜正一直都是强行稳住心神,免得被这俩妖女乱了道行,迷了正心,坠入到那敲骨吸髓的合欢魔道中。   可听到这里时,杜诗月跟沈云衣迷迷糊糊地对视一眼,疑惑地问道:   “引火烧身话说这是什么意思来著?”   “不知道啊,大概跟火中取栗是一个意思吧。”   “哦,我懂了,就是引火来烧小栗子,就能得到好吃的烤板栗!哈哈哈哈哈!”   当这俩娘们嘻嘻哈哈的说完胡话后,又不约而同地往姜正身上蹭。   这下可好,姜正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一手搂住一个往床上摔去。   可恶,这两个妖女,既然好言好语说不通,那就只能上降魔棍侍候了!   一阵闷响,同时伴随著两阵娇呼,紧接著发生的事便陷入到了不可描述的混沌当中。   随著夜色渐深,外头的风也逐渐变得越发清冷起来。   但在这豪华度假酒店的情侣套房中却以下省略六千字。   大约过去了三个小时后,夜静著,天空睡熟,大地睡熟了,大海也熟睡了,绝大多数拥有正常作息时间的生物都熟睡了。   只不过就在这间被闹得一团乱糟的房间里,姜正却端著一杯酒水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板上,独自一人慢慢喝著。   一边喝,他还一边忍不住在微微的叹气,像是在感叹自己为啥子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儿来。   可不是吗,离谱,太离谱了即便身为一名优秀的厨师,同时左右开锅爆炒两盘大菜,那也是非常罕见的事儿。   最重要的是,这下子趁著酒意把两人同时给办了,或者说被两人同时办了,等她们清醒过来后又当如何处理呢?   正当姜正一边端著酒杯这么想著的时候,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却从大床那边缓缓传向了这边。   “你的体力可真好,居然这么快就能起来我都快要走不动道了。”   片刻过后,从姜正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高挑、窈窕的身影。   那身影走了过来,再伸手从后方搂住了姜正的脖子,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   仔细看去,如今的沈云衣身上只是披著一件白色的床单。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脖子等许多部位还有著明显的红印,显然是做了个激烈的好梦。   但也正因如此,如今这位沈大小姐身上多了一种初为人妇后的慵懒、妩媚的气质。   那种犹如成熟蜜桃般的妻子,让她在月色的照耀下展现出了几分近乎妖艳的美感。   “你醒了抱歉,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随手握住了沈云衣的手后,姜正也非常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主要是杜诗月那边。   仔细瞧去,杜女士如今还在那张大床上酣睡,看她那副精疲力尽的样子,一看就没少受折腾。   本来姜正跟沈云衣是未婚夫妻关系,做点啥爱做的事都很正常,但杜诗月可不是。   这下突然在喝醉酒后把杜女士也给那啥了,姜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然而,沈云衣摇了摇头,笑道:   “如果我说没关系的话你会相信吗?”   “啊?什么意思?”   还没等姜正反应过来,沈云衣便拿起他手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喂,这可是高度数的烈酒,你哎?”   看到沈云衣喝下一大口烈酒后依然面不改色的样子,姜正一下子愣住了。   不对啊,云衣不是不会喝酒,喝一点儿就醉了吗?她怎么   眼见姜正一副惊呆了的样子,沈云衣也靠过来坐到他怀里,带著酒气说道:   “我是不喜欢喝酒,但别忘了我爸妈都是海量,咱沈家的人天生就是酒坛子,怎么会这么轻易醉倒呢。”   听沈云衣这么一说,姜正也反应了过来,她父亲沈天和母亲夏华的确都是老酒鬼。   尤其是沈天,那喝起酒来跟不要命一样,在酒桌上一个人能干趴七八个,而且一喝醉了就喜欢撸袖子找人打架。   有这样的父母,沈云衣又怎么可能喝点低度数的酒就醉倒了所以她刚刚完全就是故意的。   反应过来这位沈大小姐是故意撮合后,姜正也搂著她的肩膀,叹气道:   “这下可好,原来我才是被利用的那方,真是令人伤心啊。”   “得了吧,占了便宜还卖乖,臭不要脸你。”   “就算我是占了便宜的一方吧那你接下来打算让我拿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沈云衣也是叹了口气,摸著姜正的老脸说道:   “谁让我家男人这么有魅力,我又摊上这么个好闺蜜呢以后就这么凑合著过吧,而且咱家人丁都不兴旺,家里多点人也挺好。”    第243章 最尴尬的清晨   凑合著……一起过?   虽然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沈云衣可能会说些什么。-漫舞舞漫-   但当真的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姜正还是不免感到万分诧异,或者说感到非常难以置信。   按照沈云衣的意思,就是让杜诗月也跟自己一起当姜正的女人,一起组建家庭。   那这不就是……不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三妻四妾吗?   要说姜正没有动过这种念头的话,那肯定是在骗人。   毕竟他的身边有这么多美少女,而且好几个还对他有点意思。   最重要的是,姜正完全有这么做的能力,别说三妻四妾了,哪怕后宫三千他都能养得起。   可问题在于这么做的前提是得到沈云衣的同意,毕竟他一直都将沈云衣放在第一位。   但这无疑是非常困难的,毕竟现在都是现代社会了,有几个女的会愿意跟别人分享同一个丈夫。   然而……今天沈云衣却主动提起了这件事,甚至主动把杜诗月推到了姜正身上,让姜正跟她一起。   这种堪称博爱级别的宽宏大量,让姜正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知道是说她傻还是说她大气。   即便跟姜正一起的是她的好闺蜜杜诗月,这也不是一个容易做出的决定……倒不如说应该非常艰难才对。   感受到了姜正那诧异的目光后,沈云衣不禁撇了撇嘴,揉著他的耳朵说道:   “别这么看著我……这不就是你们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吗?”   “是梦寐以求没错。”姜正也果断的点头道:“但却没想到会由你提起。”   “那如果不是我提的话,你会对我提吗?”   “不会……肯定不会,我才没这么厚颜无耻呢,怎么说得出口啊。”   感受到了姜正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后,沈大小姐也是笑著在他脸上亲了亲,笑道:   “我本来也没有这么大胆的想法,但最近有一个人却改变了我。”   苏玫?”   “她的确也提过要跟我一起分享你,但改变我的人并不是她。”   “那是……”   “我叔叔,沈霄。”   沈……沈霄?苏玉婵的老公?那个文质彬彬的文艺男?   姜正显然没明白为什么沈云衣会在这里提到那个名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沈宵自从老婆被爆出一揽子破事儿并且变成植物人后。   就在家里梨花带雨的哭了好几天,然后说是跑去周游世界散心去了。   这么一个被老婆背刺又相当于丧偶的男人,能给沈云衣什么启示呢?   似乎看穿了姜正的疑惑,沈大小姐便笑道:   “你知道叔叔已经跟苏玉婵那女人离婚了吧。”   “嗯,那是应该的,然后呢?”   “然后他在周游世界的途中说是找到了真爱,准备再婚来著。”   “那是好事啊,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在于叔叔他他找到的真爱不止一个,而是八个。”   “哈?”   听到这里的瞬间,姜正人都傻了。   那个沈宵?那个怕老婆怕得要死,在老婆面前畏畏缩缩的文艺大叔,找了八个女人?   不过经过短暂的震惊后,姜正倒也马上反应了过来,这其实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事。   毕竟沈宵在过去这么些年里一直被强势的苏玉婵压制,而且夫妻关系应该也不好。   导致他无论从精神还是生理上都很难获得满足,因此老婆不在后马上放飞自我也可以理解。   说起来,沈宵本来就是那种文艺青年,有股子浪漫的情怀在,精力也十分旺盛。   再加上他虽然年近四十,长得却还挺帅,言行举止得体,谈吐又非常优雅。   这么一个三四十岁长相帅气的文艺大叔,家里又很有钱,那简直就是小妹妹杀手,来一个吃一个的那种。   以至于沈宵只是去周游了世界一圈,就顺手拉回来八个真爱。   而且还是死心塌地,打算结婚一起过日子的那种真爱。   听说沈宵要同时跟八个女人结婚,姜正也哭笑不得地问道:   “其他方面姑且不论,他同时娶这么多女人,真的不会被判重婚罪吗?”   “叔叔说没关系,他到时候会在‘虾砭岛’结婚,在那儿就没事了。”   “瞎瞎什么?瞎编岛?”   “虾砭岛,虾米的虾,砭石的砭,你没听过吗?是一个保留了古老民风的小国,那里是允许一夫多妻的。”   根据沈云衣所说,世界各地都有很多类似的情况,如果想跟多个女人结婚的话,就会去“虾砭岛”登记。   在那边登记完了后,领到的结婚证回到国内虽然不能直接使用,但经过一些公证认证程序后就会变得合法。   “当然,一般来说那样的结婚证是没法通过认证的,不过世界上靠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并不多你懂的。”   说到这里,沈云衣也是耸了耸肩,用冷静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有些残酷的现实因素。   是啊,天下间靠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肯定有,但也绝对不会太多,起码结婚这点小事不是。   总之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是存在著依靠“虾砭岛”这个中介能够完成的一夫多妻结婚登记处。   那沈宵想要跟八个真爱结婚这种事也自然不成问题了这倒是意外启发了沈云衣。   “我看他跟那几位真爱之间相处的都还挺好,彼此都很和睦,而且还很热闹这才发现那居然是我理想中的家庭氛围。”   顿时,沈云衣不禁叹了口气,伸手摸著姜正的下巴,幽幽道:   “伱知道我从小到大都缺点什么的吧?”   “嗯缺家人,缺家庭的温暖。”   俗话说得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沈家自然也是有的。   虽然在外人看来,沈大小姐家世优厚,容貌俏丽,属于得天独宠的级别。   但她从小也有缺乏的东西,那就是家庭的温暖和关爱。   说起来也挺离谱的,沈家这么大个家族,近年来但却人丁十分单薄。   沈天这边就跟夏华生了一个女儿,沈宵干脆连个蛋都没生过。   再加上沈家这帮人都是大忙人,每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外头到处飞,可能一两个月才见一次面。   以至于沈云衣从小其实都非常孤独,非常缺少父母亲人的陪伴,更加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能一起玩。   也正因如此,她在被姜正所救之后才会一下子赖上他,是既把姜正当朋友,也把他当作了哥哥。   甚至直到今日,每当沈云衣看到别人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围桌吃饭时,都会不由得露出羡慕的神情。   毕竟她只要一回到家,面对的就是空空荡荡的大别院,吃饭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吃。   能跟家里人一起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家人总数也就这么两三个。   所以沈云衣才格外珍惜朋友,格外珍惜杜诗月、苏玫、白小栗等朋友,想靠朋友来弥补家人的欠缺。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云衣便转头看了看床上昏睡中的杜诗月,语重心长地说道:   “所以我最近就在想,诗月虽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可随著我们离开学校,出到社会工作,再拥有了各自的家庭,能在一起的时间也会大幅度减少,那不如”   “不如让我一起把她收了,让她变成你的家人,这样你们也能一直在一起了好家伙,居然连我都算计上了。”   听沈大小姐说完后,姜正也是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脸上浮现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不过从现实角度而言,沈云衣说的也是实话,毕竟姜正两世为人,上辈子早就经历过了这些事。   他知道无论在学校时跟同学、朋友的关系有多好,想要维持下去都是非常困难的。   等大家离开校园,出了社会,很容易就变成天南地北,人各一方的情况。   甚至再各自有了家庭的话,哪怕几年见不到一次面都是很正常的事,感情自然也会逐渐淡薄。   想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让自己不至于失去最好的朋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她们绑在身边。   如果杜诗月跟姜正在一起,那她以后自然就不会嫁给别的男人,自然也不会离开沈云衣。   从这个角度来看,沈云衣让姜正把杜诗月收了,本质上其实还是在为自己著想,为自己的未来著想。   以至于被姜正吐槽了一句后,沈云衣也吐了吐舌头,靠在青梅竹马肩上笑道:   “没办法,我这人其实还自私的,爱情,友情,我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到手。”   “是啊从这点来看我们倒也算是相配,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抱住了怀里的女人,用有些感慨的语气说到。   事实上姜正虽然喜欢沈云衣,但他也不敢说自己对杜诗月、苏玫等人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只不过让他只能选一个的话,肯定会选沈云衣而已,要是有机会全都要,那肯定是全部笑纳的。   于是就在两人聊了一会儿,又腻歪了一会儿后,沈大小姐才打了个哈欠,挑眉道:   “好了,本宫乏了抱本宫回去休憩吧。”   看到她那副变得越发娇媚、越发有女人味的样子,姜正也是道了声“遵命”。   然后便一手扶住肩膀,另一手托起腿弯,以公主抱的姿势把沈云衣抱回了床上。   当沈云衣躺到床上后,她一边握住旁边睡得死猪一样的杜诗月的手,一边握著姜正的手,这才满足地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昏暗的房里便传来三阵此起彼伏的轻微呼吸声,昭示著这段关系即将进入新的阶段。   昨夜的星辰无论再如何灿烂,第二天的朝阳也依然会如约而至。   对于很多人而言,昨天那夜也不过就是一个非常寻常的夜晚。   不过对于某些人主要是对于某只醉猫而言,那就未必是这么回事了。   当太阳高高挂起,太阳从落地窗外洒落下来的时候,杜诗月这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虽然酒力最差,不过昨天晚上也是睡得最早,睡得最沉的那个,所以反而是醒的比姜正还早。   但清醒过来的那一刻,杜女士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但头痛的要命,身体也像是散架了一样。   唔我我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宿醉这种感觉对于从来滴酒不沾的杜诗月而言,毫无疑问是第一次体会到的全新享受。   可当杜诗月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捂住额头大口吸了几下清冷的空气后,她的头脑也逐渐复苏,昨晚的记忆缓缓飘了回来。   我昨天晚上跟云衣、姜正一起喝酒,喝著喝著就就啥也不知道了,这就是所谓的断片吗?   正当杜诗月捂著额头直起身来时,她那另一只本来应该撑在床上的手却一下子摸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嗯?这是什么?难道说咿!   当杜诗月勉强睁开眼睛转头朝旁边望去时,只见躺在自己身边的居然是沈云衣!   而且这家伙不知为何居然是光著睡的,脖子以下一大片白皙的肌肤都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云衣?她为什么会裸睡?等等,好像不单单是她?我也在裸睡?   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也光溜溜的啥也没穿后,杜诗月一下子人都傻了。   因为她的目光朝远处一扫,清晰地看到了大床的另一侧还趴著一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身影!   是姜正,姜正趴在沈云衣旁边呼呼大睡,而且床上和床下到处都乱七八糟地丢著许多衣服。   不会吧?这情况难道说!   杜诗月非但不是笨蛋,而且还很聪明,几乎眨眼间便想到了昨晚可能发生的事。   不对,不是可能发生,而是真实发生了!   看到姜正的瞬间,杜诗月仔细捂住脑袋思索了一会儿,一些零散的记忆也从大脑深处被重新唤醒。   像是什么自己像猫一样趴在床上朝他撅屁股啦,看著姜正跟云衣亲热,自己在旁边拍照啦。   还有最后他们两个在那啥过后,自己也被按倒在床上,还帮姜正唔哇哇哇哇哇哇!   反应过来自己昨天晚上做了多厚颜无耻的事时,杜诗月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大张著嘴说不出话来,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有种想挖个地洞把自己丢进去埋了的想法。   完了!完蛋了!我跟姜正做了?而且还在云衣旁边!还帮他我去!恶不恶心啊!   顿时,杜诗月猛地捂住樱唇,一下子感觉嘴里好像多出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怪味儿。   正当杜诗月惊讶于昨晚自己做的荒唐事,并且有种想要当场掩面而起的羞耻感时。   似乎察觉到了旁边的动静,睡在大床中间的沈云衣也缓缓睁开双眼,抬头看了杜诗月一下。   杜诗月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害怕被沈云衣看过,她立马准备掀开被子逃跑,不管跑到哪儿,总之先跑了再说。   但还没等杜诗月掀开被子跑路,一只有力的手却拉住了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早上好,诗月,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把杜诗月拉回自己怀里后,沈云衣笑眯眯地环住她的腰身,在挚友脸上亲了一口。   看到她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时,杜诗月先是一愣,然后胆战心惊地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   “抱抱歉,云衣,我我昨晚其其实”   “不用说了。”不等杜诗月把话说完,沈云衣便在她耳边轻笑道:   “昨晚的事我都看见了,没想到你这么大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哦,嘻嘻。”    第244章 第三者插足   听到沈云衣用调笑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瞬间,杜诗月的脸一下子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她虽然记忆不是特别清晰,但也隐约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有多不要脸。   本来跟姜正这样那样就足够丢人的了,更丢人的是还被沈云衣看见了!   完完了,我的人格,我的形象,全全完了。   顿时,杜诗月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看到挚友瘫倒在自己怀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沈云衣也连忙哄道:   “好啦,你昨天不也看到了我的情况吗,大家互相看一遍,扯平了呗。”   “这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啊。”   杜诗月瞄了她一眼,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跟姜正是未婚夫妻,做点什么那都是名正言顺的,我我这不是第三者插足吗。”   说到“第三者插足”的时候,杜诗月眼眶都有些湿了,感觉特别羞愧的样子。   虽然她说是说带姜正私奔,在火车上也有过一起睡的亲密举动。   但也不过就是气急败坏下的发泄而已,两人也没真的越过什么界限。   甚至在今天早上,杜诗月连偷亲都不敢亲姜正一口,就是害怕自己真的对不起姐妹。   可昨天晚上就不同了,她不但亲了,而且还唔唔唔唔唔唔唔!那场面想都不敢想啊!   一想到自己对挚友的男人做了这样的事和那样的事,杜诗月就感觉自己特别下流、肮脏。   眼见她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沈云衣也怜惜地把她拥进怀里,紧紧抱住后轻抚她的后背,柔声道:   “没事,只要我允许,那你就不算是第三者插足了。”   “怎么可能不算,我明明明明哈?”   话音刚落,杜诗月一下子愣住了,泪眼婆娑的双眸也瞪得老大。   只要我允许?允许?云衣允许了?什么意思?她允许了什么?   发现杜诗月好像还没弄明白,沈云衣便捂嘴笑道:   “你也没发现对吧,其实昨天晚上我压根没醉。”   “啊?你你没醉?那你是故故意的?”   “是啊。”沈云衣笑道:“我是故意拉你喝酒,故意在伱面前跟姜正亲热,故意让你对他下手的,明白了吗?”   这几个“故意”一出,杜诗月猛地吸了一口气,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   “呵呵,还问我?你自己在想什么,自己还不明白吗?”   “我在想什么?我”   “你是喜欢姜正的,对吧。”   当沈云衣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这么说了后,杜诗月咬了咬牙,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我是喜欢姜正,但我从没想过要从你手上把他夺走。”   “我知道啊。”沈云衣朝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擦著挚友眼角流下的泪滴,笑道:   “但我也不忍心看著自己最好的姐妹伤心难过,所以才出手帮你解决。”   “你你解决的方法就是灌醉我,让我跟姜正这样不荒唐吗?”   “这有什么荒唐的。”沈云衣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说道:   “你昨天穿了我的衣服,对吧?”   “嗯是穿了。”   “我们既然是好姐妹,你都能穿我的衣服,那为什么不能用我的男人?男人跟衣服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啊哈?”   此言一出,杜诗月整个人都傻了。   她过去只听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名言。   却没想到眼下沈云衣居然来了个“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的新名言。   按照她这理论,大家都是好姐妹,衣服能一起穿,男人自然也能一起用。   因为这番话太过理直气壮的缘故,杜诗月也只好哭笑不得地回道:   “但你把姜正当衣服转送给我,这样会不会太太过分了一点。”   “也没送给你啊,我不也在穿么,你就把姜正当做一件共享衣服,今天你穿,明天我穿,后天一起穿,这不也挺好。”   “噗!姜姜正?共共享衣服!哈哈哈哈哈哈。”   这说法好像戳中了杜诗月的笑点,她看了看躺在另一边的姜正,忍不住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眼见杜诗月在自己怀里笑得花枝招展,沈云衣也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   “这样就对了,男人这种东西,没必要太把他放在心上,咱们顺其自然,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有道理,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我也赞同。”   杜诗月是何等的冰雪聪明,自然很快就理解了沈云衣的意图。   坦白说,沈云衣会这么痛快的把姜正让一部分给自己,是杜诗月万万没想到的。   虽然要跟别人共享恋人这种事情很奇怪,可如果是自家姐妹的话,那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想到这里,杜诗月不禁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抱著挚友柔软的腰身,把头埋进了沈云衣那宽广的胸怀中。   然而,正当这边的好姐妹正在温情地抱在一起时,旁边却传来了一个有些无语的声音。   “一大早上起来,怎么感觉房间里到处都散发著百合花的腐香,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沈云衣跟杜诗月朝那边一看,才发现姜正不知何时爬起了身子,正把手臂支在枕头上,撇著嘴看著旁边的两人。   可不是么,对于姜正而言这场面可太惊悚了,一大早起来他本来还想趁机抱一下旁边的沈大小姐,过过手瘾嘴瘾啥的。   结果转头一看才发现这俩女的不知何时正抱在一起说悄悄话呢瞧她们那副亲密的样子,姜正感觉自己都成多余的了。   好家伙,刚刚杜诗月还说自己是第三者插足来著,现在看来姜正才像是那个插足姐妹关系的第三者。   看到姜正那副无语凝噎的模样,两姐妹又对视了一眼,这才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嘻嘻,百合花啊,好像也不错的样子,总比男人身上的臭味好多了。”   “可不是么,红楼梦里有写,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水能滋养花卉盛开,有百合的香气不是挺正常的事吗。”   “有道理,话说诗月你疼不疼?我好像还有点疼,一定是某人昨天晚上太粗暴了。”   “哪儿能不疼,我都快走不动道了好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差评,零分。”   眼见这俩女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损著自己,姜正也只好双手抱胸,无语地坐在床上看她们表演。   但就在杜诗月控诉著昨天晚上姜正的罪行时,她却说一半突然皱了皱眉,迅速朝床边看了看。   “没有没有等等?没有?”   看她似乎有些急切,沈云衣便疑惑地问道:“诗月,没有什么?你在找什么?”   “当然是避避孕工具啊!我没看到有避孕工具!”   顿时,杜诗月猛地看向姜正,咬牙道:   “你这家伙,昨天晚上该不会没准备那玩意吧?”   被杜诗月这么一说,姜正也是砸了咂嘴,叹气道:   “我根本就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提前准备那玩意?”   可不是么,如果姜正提前准备好了那玩意,那就不对了,说明他是有预谋的。   但实际上有预谋的人不是姜正而是沈云衣,沈云衣在这方面没有经验,自然也不记得要准备那玩意。   这下可好,发现昨晚是在毫无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做的后,杜诗月揉了揉头发,无奈地说道: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一会咱们得赶快去药店买紧急用药才行,要不然咱俩怀怀孕的话就麻烦大了。”   这话说得有点轻巧,因为真怀上的话岂止是麻烦大,简直就是麻烦大。   别忘了,两人现在还是学生,这要是杜诗月怀孕了,是铁定会被学校当场开除的。   更何况这要真怀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母亲虽然母亲知道是姜正的种应该会很高兴就是了。   “这点倒是可以放心。”姜正闻言却摇了摇头,笑道:   “要怀孕的话也只有你一个人会怀,因为”   “好了!别说了!就你话多!”还没等姜正把话说完,杜诗月便脸红红地拿起枕头朝他砸了过去。   对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杜诗月也迷迷糊糊有点印象,知道需要吃药的其实只有自己。   眼见她那副又气又恼的样子,沈云衣也拿起手机查了查,便笑道:   “放心吧,现在才过了不到十二小时,紧急用药能保证起码有95%的概率不会怀上。”   杜诗月闻言更是叹了口气,无语地说道:“只有95%吗听上去还真是一点都不靠谱啊。”   “没事,也不会真的这么容易怀上啦。”   姜正一边靠了过来,一边把杜诗月抱在怀里,柔声道:   “而且如果真怀上了,我也绝对不会跑路,而是会负责到底的,所以尽管放一百个心。”   姜正说的“跑路”,对应的自然是杜诗月那个当年原地跑路的生理父亲。   当年杜妍交友不慎,怀了女儿后男方就跑了,也导致杜诗月从小就没有父亲的关怀。   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对意外怀孕这种事情会感到恐惧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姜正自然不是那种人。   听到姜正这么认真地说自己会负责时,杜诗月显然有些感动。   她朝姜正怀里靠了靠,不过嘴上还是倔强地说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到时候万一你不认,我也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呢?”姜正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说道:   “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律师,如果我到时候不认,你就找她去打官司,然后告我告我那啥奸,保证能把我送到监狱里去。”   “噗!”杜诗月闻言不由得一笑,伸手揉著姜正的帅气脸庞,笑道:   “把你送进监狱去有什么用,就凭你的本事,第二天就出来了吧。”   “不不不,应该是当天就出来了除非你愿意去探监,那样的话我可以为你多待一会儿。”   “想得美,还探监呢,我只会在外头开香槟庆祝。”   “大胆,开香槟居然不叫我,该打。”   话音刚落,姜正便搂住杜诗月的腰,作势要伸手打她屁股。   后者自然也是嘻嘻哈哈地挣扎著,两人就这么在床上打做一团。   但还没等他们打闹多久,旁边便传来了一个有些无语的咳嗽声。   “咳咳。”听到那咳嗽声的同时,姜正跟杜诗月也马上停下了手,朝旁边的沈云衣看去。   沈大小姐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边把一套新衣服丢给杜诗月,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两个也差不多一点,不是要去药店买紧急用药吗?光著膀子在床上打打闹闹,是不是还想再来一炮?”   被沈云衣瞥了一眼,说了这番话后,姜正跟杜诗月也是脸上一红,立马开始穿衣著装。   在那之后,姜正也是带著杜诗月跟沈云衣一起离开了酒店,跑到街上的药房去买起了紧急避孕药。   只不过当他走进药房,让店员给自己拿两盒那种药的时候。   那位店员却看了看站在门外的两名美女,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并且在给姜正送来两盒紧急避孕药后,那位男店员还小声朝他问道:   “这位大哥,你你缺小弟吗?”   “啊?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混道上的,你找错人了。”   “不是,你看我这都二十出头了还没个女朋友,你能泡上这么两个大美女,绝对是神仙一样的能人,请你收我做小弟,教我泡妞吧,求你了!”   看著那店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朝自己鞠躬低头,恨不得当场就要来个土下座以表忠心。   姜正也只能尴尬地拿过药盒,刷完了钱后连忙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临走出药房时,他还能听到里头那家伙正在嗷嗷大哭,一边哭一边喊著诸如“我长得也不比他差,怎么人家有两个,我一个都没有!老天爷!你不长眼啊!”之类的话。   将药递给了沈云衣后,沈大小姐也看了看药房里头正在哭泣的店员,疑惑地问道:   “那家伙在干吗?为什么突然哭了?”   “谁知道呢羊癫疯犯了吧,我们先走,免得被他传染。”   话音刚落,姜正便连忙一手一个拉起杜诗月跟沈云衣快步走了,似乎生怕再见到那怪东西似的。    第245章 姜正他出轨了!   当姜正带著杜诗月跟沈云衣,拿著两盒紧急避孕药赶快跑路的时候。   后头那个店员则是泪眼婆娑地看著他们离去的身影,哭得越发起劲了。   “天,天!天!!!老天无眼!天道不公!凭什么他有两个大美女跟著,我却要单身二十六年!”   哭喊了几句后,那店员再度从橱柜里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看著镜子里的花容月貌,咬牙道:   “我明明跟刚刚那男的明明长得差不多帅,真是太气人了,一定是这座城市里的女的都瞎了眼!”   想到这里,店员便打开了店里的监控系统,截取了一张勉强能看清姜正的正面照片。   再从自己那“阳海吴彦祖”名字的相册里头找了一张最帅的自拍照,跟姜正的照片一起发到了微博上。   这微博帖文的名字叫《大家评评理,我跟这位帅哥是不是长得差不多?凭什么我没有女朋友?》   “很好发送,哼,我就不信了,那家伙还能比我帅?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定能还我清白。”   发出去后,这位微博同名的“阳海吴彦祖”甩了甩脑袋,准备接受来自天南地北各路网友的称赞。   然而没过多久,很多回复的确来了但内容却跟他想像中一点都不同。   各路网友很快就像是闻到了血的鲨鱼,很快围到了这个博文里头发出了惨无人道的嘲笑。   “长得差不多?按照你这逻辑,我跟麻花藤也差不多富有。”   “你们的确差不多帅,只不过他是文艺派的帅,你是抽象派的帅。”   “我觉得世界上就只有两种人能吸引别人的目光,一种是前面那个买药的帅哥,另一种就是你这样的幽默人士。”   “你为什么把脸埋在你的屁股里?哦?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脸,那你的屁股哪儿去了?”   “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曾经评论道:这小子的脸皮厚度足以挡住猛烈的炮火轰鸣,未来如果发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派往最前线。”   一时间,来自天南地北的嘲笑声淹没了这篇帖文。   网友们素来都很有才,尤其是在嘲笑别人的时候那更是花样百出。   看著自己的帖文变成了各种群魔乱舞的地方,这位阳海吴彦祖是人都傻了。   搞搞什么?这些家伙为什么都在嘲笑、讽刺我?太过分了!他们一定是嫉妒我的美貌!哼!   药店的店员气鼓鼓地把微博一删,再把手机一丢,便拿起镜子继续沉浸在了自己的美丽当中。   只不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篇惨遭群嘲的帖子虽然很快就淹没在了各种嘲笑里,但却也给姜正带来了一些意外的小麻烦。   首先看到这篇帖文的人是白小茉,毕竟这位就读于初中的小妹妹本来就是个微博高强度冲浪爱好者。   当白小茉在中午休息时间一边刷著手机一边吃午餐时,恰好刷到这帖文的她差点笑得把饭喷了顾燕和夏凛凛一脸。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什么鬼,也太自恋了吧!”   看著那张像是被车轮碾过的青蛙一样扁平,目光无神,脸上满是痘痘的俏脸。   白小茉一边大笑,一边朝坐在一起的两位好友说道:   “网上果然什么怪人都有,长成这样了还自称‘阳海吴彦祖’呢,吴彦祖听了都想打人。”   听到白小茉的话后,顾燕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说道:   “小茉子,搞外貌歧视是不好的,说不定人家虽然长得丑,却有著一副美好的心灵呢。”   “哎?燕子姐,伱变了,你不是外貌协会终身荣誉会员么?居然开始看心灵了?”   “以前的我的确有些肤浅,但现在不会了,如今的我更注重的是心灵美。。”   “行行行,那你看看这个,看看这位阳海吴彦祖发的帖文,找找你要的心灵美吧。”   顾燕一边接过好友的手机,一边自信满满地说道:   “看就看,他哪怕长得再丑,我都不会妈耶,这什么玩意。”   话还没说完,单单只是扫了一眼那位店员的自拍照,顾燕就绷不住了。   说句实话,这店员虽然有点丑,但也不是特别丑,本来不至于让人这么有臭骂的欲望。   可他却仿佛有种“我真的很帅”的认知,以至于拍照时高高地仰著下巴,眼神中透露出老子真帅的神态。   这自恋到有些恶心的神态加上“阳海吴彦祖”的ID,以及作为对比的那位“药店帅哥”。   这三重暴击之下,就只会显得这人面目可憎,导致顾燕一下子就骂出了声。   看著顾燕嫌弃地把手机丢了回来,白小茉不禁捂著小肚子大笑道:   “燕燕子姐,你想找的美好心灵呢?找到了吗?”   “嘁,拉坤八倒吧,这种自恋的丑八怪哪会有什么美好的心灵,又不是卡西莫多。”   正当白小茉跟顾燕搁这儿拉扯,调笑的时候,夏凛凛也好奇地探头过来张望了几眼。   可就在她看到那帖子上附送的对比照片时,夏凛凛却猛地睁大了眼睛,惊讶地喊道:   “等等,这个去药店买药的人不是会长吗?”   白小茉自然知道夏凛凛口中的“会长”是谁,便立马对视一眼,皱眉道:   “会长?你说的是姜正哥哥?”   “是啊,虽然这监控摄像头的照片有些模糊,但肯定是他没错。”   夏凛凛把照片放大,仔细地看著那有些模糊不清的人影。   因为是监控摄像头拍出来的,又被那位阳海吴彦祖截图出来进一步降低了画质。   导致隐隐只能大概看到那个男的有著俊秀的五官和挺拔的身姿,却不太能看清面容。   可夏凛凛对姜正的熟悉程度却是远超众人,几乎是一眼在顶多240P分辨率的情况下看出了这位帅哥的身份。   被夏凛凛这么说了后,顾燕也靠过去仔细看了几眼,纳闷地说道:   “这么说起来好像还真有点像啊,就是这照片太模糊了看不太清楚小凛子,有办法处理一下吗?”   很多人都知道夏凛凛在电脑方面的特长,作为好姐妹的顾燕和白小茉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夏凛凛立马点了点头,拿出自己那随身带著的平板电脑,让白小茉把照片截图发过来后立马开始处理起来。   在这个年头想把模糊的照片变清晰有很多手段,用AI技术来进行图片降噪、边缘细节修复,画质增强是最为简单的。   以至于在几分钟过后,夏凛凛便将处理好的清晰照片放大在了自己的平板电脑上,指著上面那人说道:   “果然是会长这么看起来就够清晰了吧。”   白小茉跟顾燕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一看那张脸就是姜正那熟悉的模样。   “还真是啊,话说这照片不是在阳海拍的吗?姜正哥哥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过去玩呗,姜正这么自由,总感觉他出现在任何地方都咦?”   正当白小茉随口想说“出现在任何地方都很正常”的时候,她的眼睛却突然看向了姜正的手部。   “小凛子,把姜正哥哥手上那部分放大看看。”   “手上部分?你说的是他拿东西那里?”   “对,我好像见过这玩意在爸妈的房间里。”   在白小茉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夏凛凛也把那个药物盒子的部分放大。   就在看到那个写著“左炔诺孕酮片”的药盒时,白小茉猛地跳了起来,大声道:   “果然!真是这个!是避避孕药!”   当她大声在学校食堂里头喊出“避孕药”这三个字的时候,周围瞬间一片寂静。   无论是坐在周围的同学也好,正在走来走去的同学也罢,全都用见鬼般的目光看向了白小茉。   虽然他们都是初中生,但这年头的初中生其实都很早熟,自然都知道“避孕药”这三个字代表著什么。   反应过来自己在被这么多人盯著时,白小茉也是立马脸红到了耳朵根,立即坐回座位上低著头不敢再闹动静。   等到周围同学说说笑笑没再看向她后,顾燕才深吸一口气,靠过去小声问道:   “避孕药?你确定姜正哥哥手上拿著的是那玩意?”   “是啊。”白小茉拿起手机查了查,把“左炔诺孕酮片”的百度页面翻出来给顾燕看了看,点头道:   “这上面不是写著呢吗,而且还不是普通避孕药,是紧急避孕药。”   “紧急避孕药?什什么意思?”   “就是在没有防护措施或其他避孕方法的情况下同房后,用来作为用于女性紧急补救避孕措施的药。”   无防护措施同同房?也就是办办了那事儿后?   听白小茉这么一说,顾燕也是面色微红,吞了一口唾沫才说道:   “姜正哥哥居然买了这种紧急用药,也就是说,他他”   “他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刚刚跟女性同房过,为了避免怀孕所以才去买的。”   顾燕闻言更是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但眼神中却是闪著兴奋又好奇的精光。   “原来如此,姜正哥哥之所以出现在阳海市,该不会就是跟谁在那边约会吧?”   这个推断倒是挺符合常理的,毕竟到海边去约会既浪漫又好玩。   约会到晚上顺道找个房间谈谈人生,第二天来买盒避孕药弥补一下昨天晚上的过失,这也正常。   但问题在于,到底谁才是那个跟姜正到阳海市去约会,顺带要吃这盒药的人?   想到这里,顾燕便在桌子下头碰了碰夏凛凛的膝盖,笑著说道:   “小凛子,跟姜正哥哥去海边约会的人应该是你表姐吧?没想到云衣学姐跟他都到这种地步了,羡慕死人了真是。”   本来姜正跟沈云衣之间的关系基本上是公开的,顾燕等人也知道他们十分亲密。   谁知夏凛凛却凝重地摇了摇头,叹气道:   “应该不是,昨天下午我才跟云衣姐姐视频聊天过,她那时候还在学校呢。”   从实际距离而言,“江城”跟“阳海”相隔千里,而且阳海又没有机场,只有一条破铁路。   所以很难想像沈云衣昨天下午还在江城,晚上就飞到阳海去跟姜正约会了,这从物理上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当然,之所以会有这种误解,主要也是因为夏凛凛并不知道“珠联璧合套装”的事,不知道他们可以在眨眼间远遁千里。   那现在问题就来了,姜正在“阳海市”约会、同房的人并不是沈云衣那会是谁?   反应过来这点的瞬间,白小茉跟顾燕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么说来的话,我们是不是是不是意外发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儿?”   要是姜正跑到“阳海市”约的人不是关系亲密的沈云衣,而是其他人的话。   那这个行为岂不就是变成了偷情甚至约泡?这性质一下子就变了啊。   然而,顾燕闻言却叹了口气,皱眉道:   “还不能这么轻易下判断小凛子,先去问问你表姐人在哪儿,说不定她是坐直升飞机飞过去的呢?”   “沈家没有买过直升飞机,而且你电影看多了吧?国内是不允许直升飞机到处乱飞的。”   “哎呀,让你问你就问嘛,我只是打个比方,比方懂吗?”   被顾燕催急了的夏凛凛也只好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沈云衣发了一条微信。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了“合欢庭”,坐在床上准备吃药的沈云衣也接到了这条微信。   嗯?凛凛妹妹给我发了微信?她问我在哪儿?什么情况?   沈云衣一边拿起两颗药,一边从姜正那边接过一杯温水,随口把药塞到了嘴里。   虽然姜正说是说他昨晚没有内那啥沈云衣,但为了安全起见,她也还是姑且先把药吃上再说吧。   只是在吃完药后,看著这有些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微信问候,沈大小姐也有些疑惑地回道:   “中午没在学校吃饭,回家了,怎么?有事?”   沈云衣自然不好意思对表妹说自己在“阳海市”跟姜正胡搞,那就只能先这么回复。   眨眼间,那边也立即又发了一条信息回来,夏凛凛继续问道:   “那云衣姐姐,下午放学我能去学校找你玩吗?”   “下午放学吗好啊,当然可以。”   本来沈云衣就打算一会儿通过苏玫的储物空间回江城,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毕竟她、杜诗月跟姜正这两天都是翘课过来的,现在这边的事儿已经大概结束了。   该做的都做了,关系也理顺了,自然是得赶快回江城才行,没必要继续赖在这儿。   而且真想旅游的话,过段时间就是寒假,到时候跟姜正、杜诗月天南地北哪儿都能去,不必急在一时。   然而沈云衣不知道的是,自己这番毫不犹豫的言论却带来了一个天大的误会。   看到那行回复的瞬间,食堂里的夏凛凛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斩钉截铁地朝两位好友说道:   “云衣姐姐的确在江城,没去阳海会长那边果然有了别的女人,他他真的出轨了。”    第246章 小栗子进化,超级小栗子   “出轨”这种事情,在恋情的范围内属于特别严重的巨大事故。   虽然白小茉、顾燕、夏凛凛三人的年龄都还小,但却也清晰地知道这代表著什么。   明白了姜正哥哥真的在外头有女人这件事后,顾燕也是叹了口气,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仔细想想,可能也不一定是出轨了,姜正哥哥可能是去去约泡了呢?”   白小茉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是,约泡跟出轨有什么区别?”   “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的吧,毕竟只是肉体出轨,精神上好歹还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勉强争辩了一番后,顾燕也发现自己的说法横竖都说不通,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无论姜正是跑到“阳海市”那边跟谁在一起,跟谁发生了关系,那都是实打实的出轨。   明白了这点后,白小茉跟顾燕都明显有了一种“偶像幻灭”的感觉。   “哎,这就是所谓的塌房吗?没想到现实里的偶像也能塌房啊,还以为只有网络上的那些会呢。”   “仔细想想,姜正哥哥只不过是一个正常的青春期男生而已,会有那方面的需求也可以理解就是了。”   “这不是可不可以理解的问题,如果他有这方面的需求,那就去找云衣学姐好了,为什么要去找其他女人。”   “那要是云衣学姐比较保守,不愿意发生婚前关系呢?他每天美人在旁又没得吃,那不是憋得很难受么。”   “这是他的问题,但无论如何都不构成出去外面找女人的正当理由。”   “那也是这种行为横竖是要谴责的,不过要谴责也不应该是我们来吧?”   听顾燕这么一说,白小茉也反应了过来,好像她们并没有什么谴责姜正的资格。   毕竟人家在外头约泡也好,乱搞也罢,白小茉等人都不过是姜正的普通朋友,不应该对人家说三道四。   要说唯一一个有资格对他发表谴责的人,那就只有   想到这里,白小茉跟顾燕便看向了正在沉思当中的夏凛凛。   如果说在场三人里有谁跟这次的“出轨事件”有关,那肯定就是夏凛凛了。   毕竟夏凛凛跟这次事件的“苦主”沈云衣有亲戚关系,四舍五入也算是她家里的事。   “嗯?怎么了?你们两个这么看著我干嘛?”   沉思中的夏凛凛突然发现有人在看著自己,便疑惑的问道。   “就是关于姜正哥哥在外头乱搞这件事你你有什么看法?”   “我?要我说的话第一反应就是生气吧。”   看到夏凛凛罕见的露出了一脸怒容,白小茉跟顾燕也是不禁点了点头,显然非常理解她的感受。   可不是么,夏凛凛一方面这么崇拜姜正,另一方面这么喜欢自己的表姐沈云衣。   本来姜正跟沈云衣可以算得上是一对金童玉女,可这金童却变成了精童,在外头胡乱播种,夏凛凛能不生气才怪。   于是顾燕也握住夏凛凛的手,尝试著用温和的语气安抚道:   “你也别太生气,虽然姜正很对不起你表姐,但他”   “会长那家伙也是的,这么想要女人的话干嘛要跑到这么远去啊,真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吗?简直气死人了。”   哎?   当夏凛凛气鼓鼓地说出这番话的瞬间,白小茉跟顾燕一下子愣住了。   本来两人还以为夏凛凛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姜正在外面乱搞,辜负了她最喜欢的表姐。   谁知夏凛凛压根气的不是这个,气的是姜正他他不吃窝边草,非要跑到老远搞?   等等,小凛子这“窝边草”指的是什么?该不会是是是她自己吧?   反应过来这番话的含义后,顾燕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凛子,你你该不会是在气气姜正跑到外面去找女人,而不不对身边的人下手?”   “那当然了。”夏凛凛也是抿了抿嘴,理直气壮地问道:“我长得不好看吗?”   “啊?你伱长得自然是很好看的,这不是挺漂亮一孩子么。”   “那为什么会长不来找我?我也可以跟他去阳海啊,非要在外面找不认识的女人,瞧不起谁呢这是。”   夏凛凛一边有些恼怒的说著,一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顺带用整齐白皙的门牙咬著杯壁,像是在咬某人的脖子。   这下可好,当她明确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时,白小茉跟顾燕简直惊呆了。   虽然她们早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夏凛凛喜欢姜正这件事,却没想到这孩子的想法居然这么直接。   老天,她甚至说要跟姜正去阳海那不就代表著愿意跟姜正那那什么吗!   夏凛凛这番大胆的发言显然震撼住了两位好友。   纵然胆大包天如白小茉,都愣了七八秒才捂著额头说道:   “小凛子,你这你这也未免太太直率了一点吧。”   “直率不好么,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该直率一点,这句话是你说过的吧。”   “我的确说过这番话,但是我说的直率不是代表著代表著你能去跟未来表姐夫偷情,明白吗?”   在白小茉跟顾燕看来,姜正以后大概率会是夏凛凛的表姐夫,是一家人。   可夏凛凛却似乎对姜正有非常浓烈的男女之情,还责怪他为什么不吃窝边草。   这算什么?表妹跟表姐抢男人,想跟自家姐夫发展婚外情可还行?   然而,夏凛凛闻言却挑了挑眉,用不为所动的镇定语气反问道;   “为什么不行?我又没想跟会长结婚,只是想跟他在一起而已。”   顾燕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道:   “问题是你这个‘而已’可一点都不简单啊你要是这么做了?你母亲那边会怎么想?你表姐又会怎么想?”   “我管她们怎么想,人这一生就这么短暂,一直顾虑别人的想法而不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岂不是白活了。”   因为夏凛凛的话太过理直气壮,气场也太过强烈的缘故。   白小茉跟顾燕居然完全被她的气势所压制,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当然,毕竟这两位是普通家庭出生的普通人,的确很难理解夏凛凛的想法跟认知。   首先对于夏凛凛而言,什么法律、社会之类的东西都是狗屁。   她本来就经常做些违法的黑客工作,早就已经没把那些世俗的界限放在眼里。   其次,夏凛凛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极其不一般,可能跟某个庞大的国际犯罪组织有关。   在这种情况下,像正常女人那样恋爱、结婚、生娃、当家庭主妇之类的事,她就连想都没想过。   说句不好听,夏凛凛都不好说自己还能活多久,搞不好哪天就被“冥王星”的人给噶了呢?   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及时行乐,还得畏畏缩缩的顾虑这顾虑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在那次见过了“冥王星”的执行官后,夏凛凛的人生态度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变得更主动,也更积极了甚至积极到有点病娇了都,让人防不胜防。   再加上夏凛凛本来就喜欢姜正,好感度在跟沈云衣、杜诗月、苏玫一样都属于“亲近”的那一档。   这么一个好感度极高,又非常崇拜、喜欢姜正的小迷妹,得知他在外头瞎搞时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话说,会长该不是完全没把我当女人看待吧?瞧不起人,太瞧不起人了,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时,夏凛凛不禁深吸一口气,放下水杯便拿起手机,在网上搜索起了什么。   看到她那副满脸怒意的模样,坐在旁边的白小茉也忍不住悄悄靠了过去。   想看看这小妮子是不是在搜索什么“杀人判多久”、“捅哪里不会死”之类的危险知识。   谁知靠过去一看,白小茉却顿时人都傻了这家伙在搜索的竟然是“胸部快速长大的方法”。   噗!看到这行字的瞬间,白小茉差点当场笑喷,强行捂住嘴才没大笑出来。   的确,夏凛凛虽然是挺漂亮的女孩,但她毕竟年纪还小,在身材和女人味方面自然是有点不够看的。   尤其是胸前那毫无波澜的“婴儿食堂”,差不多是能把小孩当场饿死的级别,简直可怜到家了。   瞧见夏凛凛那副“不争口气争馒头”的架势,白小茉也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都是白瞎。   呼,算了看来让她去找云衣学姐商量是没戏了,还是去找姐姐吧。   跟顾燕商量了几句后,白小茉也决定把这件事先告诉姐姐白小栗再说。   毕竟白小栗跟沈云衣是同学兼挚友,实在不行,就让白小栗去转告沈云衣。   反正对于白小茉跟顾倩而言,她们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瞒著不报,否则对沈云衣也太不公平了点。   只不过让白小茉感到有些无语的是,她连续发了几条微信给姐姐白小栗,对方那边却半响没有任何回应。   “搞什么?”打电话过去也没打通后,白小茉不由得皱了皱眉,无奈地说道;   “姐姐居然一直不接电话,现在应该是在午饭时间才对,是没带手机么。”   “说不定栗子姐有什么事,那就晚点再打过去呗,反正不急于一时。”   然而,正当白小茉跟顾燕正捣鼓著把“姜正出轨了”这件事通过姐姐告诉沈云衣时。   在另一边“江城第一实验高中”的学校食堂里,一副奇景正发生在白小栗所在的餐桌上。   “啊呜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当白小栗坐在食堂的桌子上用汤匙飞速的扒拉著米饭时,坐在她对面的苏玫不禁瞪大了眼。   对于苏玫而言,跟白小栗同桌吃饭这种事情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情况了,基本上每天都会发生。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小栗子吃饭的场景,那就是“慢”,两个字的话就是“墨迹”。   这孩子不但有选择困难症,每次都要在食堂窗口那边徘徊半天才能决定选点什么,而且吃饭的速度也很慢。   那樱桃小嘴加上慢条斯理的吃饭习惯,经常是苏玫、沈云衣、杜诗月都吃完了,她还搁那儿慢悠悠吃著呢。   正因为知道平时的白小栗是怎么吃饭的,所以今天苏玫看到她狼吞虎咽的动作时才会感到格外惊讶。   今天的白小栗跟往常不同,是早早的在来食堂之前就开始喊饿了。   “呜呜呜,肚子好饿,玫姐姐,快点快点,我要饿死了。”   “好好好,别急啊,冲这么快小心摔倒。”   当白小栗拉著苏玫火急火燎地跑进食堂时,苏玫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但就在几分钟后,白小栗用食堂的餐盘打了满满一大盘子米饭和好几盘肉菜。   并且当著苏玫的面表演了一番“旋风冲锋龙卷风吸入”,迅速把米饭扒拉光的那一刻。   苏玫才反应过来今天的小栗子好像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不,是太不对劲了!   在以夸张的速度把起码两人分量的米饭和“肉末蒸蛋”、“尖椒大肠”和“土豆红烧肉”三道肉菜全部吃完后。   白小栗拿起餐巾纸敷衍地抹了抹嘴上的油渍,立马起身道:   “不行,感觉肚子还很饿我再去打一份过来!”   “啊?你这”   不消片刻,白小栗真就在苏玫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又打了满满一盘子饭菜。   又是堆得高高的起码两人份的白米饭,又是“水煮肉片”、“蒜泥白肉”、“黄焖鸡”等几道肉菜。   把餐盘端上来后,白小栗又拿起汤匙开始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食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面前迅速消失。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怎么回事?今天的小栗子是怎么了?   苏玫知道,白小栗平时吃东西也比较清淡,很少点这么肥腻的大肉菜,基本都是点那种半荤。   可今天的白小栗却不但对肉特别有需求,吃起饭来也没个够,就像是肚子连接著某个异空间似的。   更离奇的是,当她把这第二盘饭菜也吃完后,居然还嫌不够,拿起像被洗过一样乾净的餐盘冲向了食堂窗口。   看著白小栗没过多久又端回了第三大盘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饭菜,苏玫终于彻底确定她的情况不对了。   开玩笑,她刚刚吃掉的那两大盘子饭就连两个身强力壮的高中男生都未必吃的光。   小栗子吃完两盘还嫌不够,还得来第三盘,三盘食物加一起少说都有七八斤重了吧,这真的是那个白小栗?   想到这里,苏玫连自己的饭都没工夫吃了,而是连忙拿出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发到了姜正那边。   因为如今正值午饭时间的缘故,还在“阳海市”的姜正跟沈云衣、杜诗月三人也在美味地享用著这边的特产。   说起海边城市的特产,那自然就是海鲜,姜正也是上网找了一家风评极好的海鲜餐馆,正三人一起大快朵颐。    第247章 胁迫PLAY与喂食PLAY   一般来说,到了海边吃饭,通常会想到什么样的食材?   是常见的鱼虾蟹?亦或者是海螺、海蛎子、蛏子、扇贝、蛤蜊、青口?   至少在第一次来到海边的杜诗月眼中,吃海鲜应该就是吃这些玩意儿,虽然罕见,但也没什么奇特之处。   谁知当姜正带著她跟沈云衣来到了这间名为“临海食府”的餐厅里头。   并且神神秘秘地点好菜后,第一个上来的却并不是杜诗月想像中的海鲜,而是一盘果冻。   嗯,是的,果冻,一盘装在盘子里,旁边还放了一些蘸料的奇奇怪怪的半圆形果冻。   这些果冻看起来晶莹剔透,色泽呈琥珀色,给人一种Q弹软滑的感觉。   按照一般理性而言,这些奇怪的小球看上去的确有些可爱,但怎么看也跟海鲜没关系吧?   最奇怪的是,这些小球里似乎还包裹著一些一小根一小根类似某种白色树枝的东西。   到目前为止,杜诗月可以确信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玩意。   当杜诗月带著疑惑的神情坐在那里时,姜正却拿起筷子朝她笑道:   “别光看著,动筷子吃吧,别客气。”   “谁跟你客气了。”   杜诗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挑眉道:   “我只是在想这玩意能不能吃而已,看起来怪了吧唧的。”   “呵呵,你放心,绝对能吃,而且味道还很不错。”   在杜诗月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姜正拿起筷子插起一块果冻小球。   放到旁边的蘸料碟里沾了沾,便直接朝嘴里丢了进去。   “嗯不错,网上说这家店的菜做的不错,果然是有点手艺。”   他一边嘴里嘎吱嘎吱的吃著,一边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看上去好像非常享受的样子。   那既然姜正自己都已经率先享用了,脾气倔强的杜诗月自然不甘被人小觑。   也马上学著姜正的模样用筷子插起一块果冻,沾了料汁后整个丢进了口中。   那半圆形的小球刚一进口,牙齿刚刚咬下去,杜诗月便不由得稍微睁大了眼。   这是什么奇异的口感?小球软软滑滑,很有弹性,而且还像汤冻或者冰沙一样会在嘴里迅速化开。   化开之后,里面那些看上去像是白色树枝的东西则是咬上去十分脆爽。   甚至能咬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并且伴随而来的居然是一股甘甜酸爽的鲜香。   “哦!这个好好吃哎!”   当杜诗月吃得满脸放光时,旁边的沈云衣也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点头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传闻中的‘土笋冻’吗,这玩意儿只有国内的沿海地区才能吃到,我都没怎么见过。”   “土笋冻?土笋?这里头的白色小枝干原来是笋吗,这么说起来还真有点像。”   “不是笋。”沈云衣摇了摇头,笑道:   “土笋只是一种当地的称呼,这种食材的学名叫‘方格星虫’,又名沙虫。”   “是这么回事啊,方格星星星虫?”   说到这里的瞬间,杜诗月猛地看了看被自己咬了一半的那块小果冻,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   杜诗月并不是虫类的专家,她也第一次听到“方格星虫”这四个字。   但她又不傻,听说这东西居然是虫子的时候,也马上反应了过来这土笋冻里头白白嫩嫩一根根的玩意是啥东西。   居然是虫,是纤长白嫩的小虫,而且还被她刚刚一口咬掉了一半!   看到杜诗月立马因为发现自己吃了虫子而僵在原地,姜正也是笑道:   “别怕嘛,沙虫又不是普通的虫子,这玩意其实非常乾净。”   虽然听说要吃虫子很多人都会接受不了,但只要尝试过一次就会喜欢上。   毕竟沙虫虽然说是虫,可吃起来其实完全没有虫子给人的那种恶心感觉。   实际上更像是口感更加脆爽,更加鲜美浓郁的猪肠或者鹅肠、鸡肠。   并且沙虫体内含有丰富的胶质,经过熬煮后所含的胶质融入水中。   冷却后就会自然形成猪皮冻一样的果冻,也就是刚刚这道非常有趣的“土笋冻”。   做得好的“土笋冻”吃起来没有任何异味和腥气,只留下奢华的口感和鲜甜的味道,是一道名菜。   不过即便如此,杜诗月还是在知道这玩意的名字后没再碰过那些果冻,而是转头吃起了别的菜。   眼见杜诗月碰都不敢再碰一下沙虫,姜正也打趣道:   “你真不吃吗?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我们就吃完喽。”   “爱吃你就吃个够吧,我有普通的鱼虾蟹吃就行了。”   “真可惜啊,云衣,既然她不吃,咱们就多吃几个吧。”   姜正一边打趣般说著,一边夹起土笋冻就往沈云衣的碗里放。   沈大小姐本来吃东西就非常重口味,各种猎奇食材也是来者不拒。   看著沈云衣这边吃得嘎吱嘎吱非常开心,杜诗月也不由得撇了撇嘴。   哼,我的确吃不惯土笋冻,但你也不能光给云衣夹菜啊,给我夹点我能吃的不行么。   想到这里,杜诗月便在桌子底下悄悄地踢了踢姜正的鞋子,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碗,意图非常明显。   但姜正在发现后却朝杜诗月眨了眨眼,继续自顾自地给沈云衣夹菜,一副“就不给你夹你能咋地”的模样。   眼爸爸见姜正居然鸟都不鸟自己,杜女士也是感到有些窝火,有种被忽视了的感觉。   她便继续伸脚在桌子底下朝姜正的鞋子上踢,一副“不给我夹菜我就跟你没完”的姿态。   不过姜正却显然早已想到了这点,随著杜诗月第二次伸脚过去。   姜正也是闪电般把空著的左手往下一伸,便握住了对方的小腿。   咦!这这家伙!   发现小腿被那只暖烘烘的手抓住后,杜诗月也是下意识挣扎起来。   但她的力气跟姜正不在一个量级,怎么使劲都没法把腿收回。   姜正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便朝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抓住小腿的手指也开始在她那柔软滑腻的小腿内侧轻轻抚摸著,   那只要命的手先是在杜诗月那被连裤丝袜(新买的)包裹著的小腿上摸了一番。   然后继续往上伸去,来到了膝盖的部位,在圆润的膝盖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上走。   感觉到姜正的手越发不老实起来,杜诗月也是面色一红。   一边装作夹菜的样子,一边拼命给姜正使起了眼色:   喂!伱差不多一点,云衣还坐在旁边呢,被发现了怎么办?   但杜诗月越急,姜正就越感觉有趣,便同样使眼色回道:   被发现就被发现喽,反正丢脸的人不是我,谁让你不吃土笋冻来著。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能用眼神交流这么复杂的内容,可总之杜诗月是明白了姜正的意思。   就在那只手即将在桌布下方悄悄地顺到杜诗月的大腿部位时。   姜正看了看盘子里的最后一块土笋冻,夹起来笑道:   “这下真就剩最后一块了,杜女士,你要吃吗?”   他一边说著,一边还笑嘻嘻地眨了眨眼,那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   快说要,不说要的话就一直摸你,直到被云衣发现为止,快。   感觉那只臭手摇摇晃晃地就从自己膝盖处往上升去。   杜诗月是又气又羞,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咬牙道:   “吃我吃,夹给我吧。”   “嗯?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不喜欢就直说,真不用客气的。”   瞧见姜正那副蹬鼻子上脸的模样,杜诗月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下当年古惑仔里最出名的掀桌场景。   但沈云衣可在旁边坐著呢,这要掀了桌子,岂不就让人看见自己在被姜正占便宜了?   无奈之下,杜诗月只好深吸一口气,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一字一句道:   “我,最,喜,欢,吃,土,笋,冻,了,请,给,我,谢,谢。”   “好的,来,啊   “啊?”   “别啊,张嘴,来,啊   在杜诗月目瞪口呆的目光注视下,姜正就这么用自己的筷子夹起最后一块土笋冻,高高举起再往她嘴边送来。   好家伙,你这“胁迫完了之后是“喂食是吧,而且还是在沈云衣旁边玩的,是不是太大胆了一点?   杜诗月连忙看了沈云衣一眼,发现她面色如常地正在剥螃蟹钳子,完全没在看这边。   既然沈云衣没意见,那她也只好吞了一口唾沫,张开红润的嘴巴,任由姜正给自己投喂。   “啊嗯乖,这样就对了嘛。”   把最后的土笋冻塞进杜诗月嘴里后,姜正还顺道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这才收回了早已爬上对方大腿,并且在那里已经享受够了那股丝滑的臭手。   感受著腿上突然一空,杜诗月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一边嘎吱嘎吱咬著沙虫,一边恶狠狠地朝姜正小声道:   “你给我记著迟早要把这份耻辱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是吗?”姜正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反而用期待的语气说道:   “下次吃饭的时候你也可以在餐桌下对我做点什么的,我完全不介意,倒不如说非常期待哦。”   “你!哼谁要在餐桌下对你做点什么啊,下流。”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谁把裙子掀了朝我扭屁股,居然还有脸喂!别咬人啊!”   眼见杜诗月气急败坏地扑上来就准备咬他脖子,姜正也哭笑不得地把人推开,以免对方把牙崩了。   然而,正当这边的杜诗月跟姜正是饭也不吃了,在包厢里头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的时候。   沈云衣这边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上面显示有人给她发了一段视频。   姜正一边用手顶著杜诗月的脑袋不让她发疯咬人,一边朝沈云衣说道:   “是苏玫,她发了点什么东西给你,要看看吗?”   “要。”沈云衣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点头道:   “我也恰好准备跟她说一声一会儿把咱们带回去的事,昨天都忘了跟她讲。”   别忘了,沈云衣、杜诗月、姜正三人正在“阳海市”,距离江城是千里之遥。   如果不想坐十几二十个小时火车,在晃晃悠悠地铁道上慢慢开回去的话。   就只能通过苏玫那边的“珠联璧合套装”来瞬间移动,那就肯定要请苏玫帮忙的。   于是沈云衣也伸手划开了自己的手机微信,打算先看看苏玫发了什么视频过来。   谁知这视频刚一点开,出现的画面却是把三人都给看呆了。   “啊呜!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是白小栗,视频里的白小栗正坐在食堂的餐桌上以奇快无比的速度扒拉米饭。   看著小栗子一口一口吃的这么香的样子,姜正也不禁笑道;   “搞什么?小栗子几天没吃饭吗?瞧把孩子饿的。”   “不对。”这时杜诗月也从姜正身上跳了下来,靠过去看著视频说道:   “情况看起来不太对劲,小栗子怎么可能吃这么多?这也未免太夸张了。”   正如杜诗月所说,小栗子的餐盘上那米饭堆得起码有十几厘米高,简直堆得像座小山。   很难想像以白小栗的胃口能吃掉这么多东西,而且上面全是各种油腻又重口的肉菜。   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后,沈云衣也好奇地说道:   “该不会是在拍什么大胃王视频吧?小栗子打算进军网红界?”   “这不是纯粹造假么,造假的网红大胃王迟早有被揭穿的一天,做这事也不嫌丢人。”   正当杜诗月跟沈云衣讨论的时候,苏玫那边的视频通话请求就发了过来。   沈云衣连忙同意了视频要求,看到苏玫那张漂亮脸蛋浮现出来后便疑惑地问道:   “玫,你们那边在搞什么?小栗子她”   “我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还在食堂里头的苏玫叹了口气,无语地说道:   “我只知道她当著我的面吃了最起码七八人份量的饭菜,而且还没有吃够,还在吃著。”   什么?听到苏玫这番描述的瞬间,另一头包厢当中的三人都一下子惊呆了。   白小栗?当著苏玫的面吃了七八人份量的饭菜?玩儿呢?撑死她也吃不掉这么多啊。   反应过来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后,姜正立马靠过去问道:   “玫,把画面切到小栗子那边,让我跟她聊聊。”   “嗯。”苏玫点了点头,画面一转,姜正便看到了正坐那儿胡吃海喝的白小栗。   眼见姜正出现在了屏幕里,正一边吃一边泪眼汪汪的白小栗立马喊道:   “姜正同学!救救命啊!我肚子一直很饿,而且根本停不下来!”   “别急,我知道你很急,但总之先别急,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会突然饿成这样?”   “我我也不知道,早上还很正常呢,上午吃了感冒药后没多久就这样了。”   “感冒药?什么感冒药?你家里的?”   “是啊,那感冒药是妈妈给我装在盒子里带来的,我吃了后就啊!不会吧!难道说!”   提起那“感冒药”的瞬间,小栗子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似乎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体发生变化可能是由于什么原因导致的。   只不过就在她那娇小的身躯跳起并且落下的同时。   食堂提供的固定凳子却猛地发出了“咔嚓”一声!   竟是被小栗子这一屁股下去,给当著众人的面坐成了两半    第248章 特殊体质扑满侠   这一屁股下去的时候,整座食堂都安静了。   无论是周围还在吃饭的学生们也好,还是食堂窗口里的大妈也好。   所有人都用见鬼般的目光看著这位身材娇小的少女,看著这个一屁股坐裂了椅子的大佬。   别忘了,学校食堂里头的座椅为了经久耐用,不被那群活力满满的少年少女们弄坏。   基本上都是直接固定在地上的铁质椅子,那厚实耐操程度可不是一般课室的椅子能比得上的。   可小栗子刚刚只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少许,紧接著一屁股坐了下去,竟是将椅子直接噼成了两半?   搞什么?是是是这椅子出现了故障吗?年久失修,所以才变成这样?   当白小栗、苏玫、沈云衣、杜诗月、姜正等人全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女士则是匆匆从食堂里头跑了出来,一路飞奔至白小栗跟前,连忙把她搀扶了起来。   “这这位同学!你没受伤吧?”   瞧那中年女士汗流满面,说话都有些发抖的样子,就知道她现在很急,非常急。   身为这学校食堂的承包者和负责人,她急的自然不是这张被坐坏的椅子,而是这学生。   毕竟食堂的椅子要是因为“质量差”的缘故而摔坏了人,那这肯定是会被学校方面问责的。   要是再闹大一点儿,搞不好整间食堂都要因为这个事件而把椅子全部换成新的,那可是一大笔开支。   以至于这位中年女士立马便上下打量起了白小栗,想看看这倒霉学生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   嗯,至少在其他人眼中,白小栗刚刚一屁股坐烂了铁椅子肯定不是她的问题,而是椅子的质量不行。   但只有屏幕另一头的姜正知道,刚刚那一下绝对不是椅子的质量不好所导致的意外。   事实上就在小栗子的身躯猛地砸下去的那一瞬间,姜正清晰地看见了椅子上产生的剧烈形变。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股澎湃的重力直接压在了椅子正中,上头覆盖著塑料的钢材被那股巨力当场噼开。   即便是以现在姜正超人级别的身体能力,他都不敢说自己能很轻易的做到这种地步。   可白小栗却做到了而且还是凭著自己的小屁股做到的。   这屁股,简直强到爆炸,堪比汽车撞击了都,简直就是+18强化的钛合金翘臀。   这是怎么回事?小栗子她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正当那边的食堂负责人拼命的对白小栗嘘寒问暖时。   另一头的姜正则是皱了皱眉,仔细思索著小栗子身上发生的种种怪事。   突然变大起来的胃口,还有刚刚莫名其妙产生的巨力,以及小栗子说自己早上吃的“感冒药”。   感冒药感冒药?药?药瓶?不,药丸?神秘药丸?   想到这里的瞬间,姜正也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也反应过来之前那件事。   对对啊!我都给忘了,之前通过“友情粉碎大富翁”的时候不也奖励了一瓶“神秘药丸三号”吗!那药瓶呢?   顿时,姜正立马打开自己的系统自带空间一看,里头仅仅只是躺著两个药瓶子,第三个瓶子压根就没放进来过。   之前姜正拿到“神秘药丸一号”和“神秘药丸二号”的时候,都是直接塞进系统自带的空间就不管了。   可不久前拿到“神秘药丸三号”的瓶子时,他却因为被杜诗月绑架的缘故而一时间忘了这茬。   当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装药丸的瓶子跟“心之钥”好像都是小栗子拿著的。   难道说那家伙把东西拿回去后,不小心当做感冒药吃了?   事实上,姜正想的跟事实非常接近,虽然不完全对。   白小栗的确是吃了“神秘药丸三号”,只不过不是她不小心吃的,而是白妈妈不小心拿错了。   时间回到今天清晨,白小栗的妈妈看她好像有点流鼻子,便准备给女儿带上几粒感冒药。   “哎呀,那个叫什么来著,匹诺康尼胶囊我放哪儿了?”   听到妈妈的自言自语后,正在餐桌上吃著早餐的小栗子随口回道:   “是阿司匹林胶囊吧之前我拿回房间去了,应该在我床头柜上,我一会儿去拿。”   “没事,我去拿吧,话说妈妈也好久没进你的房间了,这么想来还有些小期待呢,嘻嘻。”   当白妈妈哒哒哒地跑到白小栗房间后,她在床头柜上找了一番,便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药瓶。   “咦?这药瓶上怎么没写名字?”白妈妈看了看那药瓶,然后却很快点头道:   “原来如此,是制药公司忘了印吧,还真是粗心大意的公司呢。”   顿时,粗心大意的白妈妈一边谴责著粗心大意的制药公司。   一边粗心大意地从里头倒出仅有的一颗药丸,装进小盒子里给了女儿。   紧接著,粗心大意的女儿则是带著那个小盒子来到学校,又粗心大意的一路忘了吃。   直到接近第四节课的时候,白小栗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有个感冒药忘吃了,就随手丢进了嘴里。   不得不说,妈妈给装的感冒药的确效果极佳,吃了之后白小栗很快就感觉一下子精神起来了。   并且不但非常精神,白小栗还感觉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同时肚子也是很饿,非常饿。   在那之后,就是拉著苏玫直奔食堂,连续吃了七八人的饭菜后再一屁股坐踏铁制椅子的传奇历程了。   当那名食堂的负责人发现白小栗并没受伤,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的时候,她也是终于松了口气。   “这位同学,不好意思,应该是咱们食堂的椅子出了点问题这样吧,我们赠送你一张季度贵宾卡,就当做赔礼道歉了,你也把这事忘了怎么样?”   那负责人也是挺会处理事情的,为了避免白小栗把这件事告诉学校或者父母,让一群人来食堂找麻烦。   她非常鸡贼的掏出一张能在食堂白吃三月的“季度VIP卡”递了过去,想用这张卡来解决掉可能产生的麻烦。   但小栗子其实完全没想过这么多,于是便不好意思地摇头道:   “那那个,其实我也没什么事,不用给我什么贵宾卡的。”   “这怎么行,好歹你也是在咱们食堂摔倒了,一点点小小的补偿还是要的,你就拿著吧。”   看到这小鬼这么容易对付,那负责人也是笑容满面的把卡强行塞到了小栗子手中。   对于食堂的负责人而言,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毕竟一个女学生能吃多少,哪怕吃三个月又能吃多少?   用这点蝇头小利就能把这说小不小的食堂事故糊弄过去,那简直太划算不过了。   当然,她如果知道面前这位是一顿饭能吃几十人份的超级大胃王,那估计现在的笑容就会马上变成无奈的苦笑。   而在莫名其妙的一屁股坐出一张贵宾卡后,白小栗也是回到了餐桌旁,朝那边的姜正说道:   “姜正同学,我感觉刚刚好像不是椅子有问题,而是而是被我一屁股坐坏的,有这个可能吗?”   “有的。”那边的姜正也点了点头,笑道:   “但我先问你个问题,上次去殿堂的时候你带回家一个药瓶吧?那药瓶里的药呢?”   啊!话音刚落,白小栗也猛地拍了拍脑袋,大声道:   “我刚刚也想说这事儿来著!那药瓶我放到床头了,但今早上妈妈去我房间拿感冒药,我就想著她是不是拿错了!”   “拿错了?”旁边的苏玫闻言皱了皱眉,疑惑地说道:   “那伱的意思是,你把从心灵殿堂里带出来的作用不明的药丸吃了?”   屏幕里的姜正耸了耸肩,笑道:   “排除掉小栗子突然觉醒了赛亚人血统之外,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吧剩下的就等我们回去再细细调查吧。”   既然小栗子吃掉的是从殿堂里带出来的奖励品,那应该在系统上就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不难查到。   并且因为是奖品的缘故,即便吃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副作用顶多也就是食量变大这种级别罢了。   而相比起“食量变大”这点副作用,那“神秘药丸三号”的真正药效应该是大幅度强化身体的类似能力。   否则的话就没法解释小栗子的小屁股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足以催金碎铁的“强化+18钛合金翘臀”。   就在这种众人都带著一肚子疑惑的情况下,姜正跟杜诗月、沈云衣也是草草在临海食府里头吃完了饭。   然后便回到酒店收拾好东西,退了房后再找了处僻静角落,三人一起钻进了三角储物空间里头。   没等三人在里头待多久,一只大手就按照之前的约定伸了进来,依次将他们全部拽了出去。   嗙!嗙!嗙!   随著三阵轻微的落地声响起,姜正、杜诗月、沈云衣也是一股脑地掉落到了地上。   摔到地上的瞬间,姜正看著那熟悉的地板花纹就不难猜出三人所在的位置,那熟悉的学校天台。   因为如今正值冬季,冷风袭来,空气中飘著一股寒意,并没有多少学生会跑来天台挨冻。   当众人在刹那间远遁千里,回到了熟悉的学校位置后,姜正刚一站起身来,便迎向了一道熟悉的目光。   “欢迎回来,姜正同学阳海那边好玩吗?”   苏玫笑嘻嘻地朝他眨了眨眼,用一如既往温和的语气说道。   不过姜正却能看得出她的眼神里其实没什么笑意,倒不如说有几分责怪与不满。   当然,苏玫会有这种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这次是被完全抛到了一旁嘛。   本来苏玫虽然知道杜诗月拉著姜正跑路,两个人一起离开江城出去玩这件事,却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毕竟被丢下的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人,沈云衣这边不也一样没去吗?那就没事儿了。   谁知仅仅只是隔了一天,沈云衣就被姜正拉去了阳海那苏玫能高兴才怪。   俗话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咱姐们可以一起被冷落,但不能只有我被冷落。   感受到了苏玫眼神中的不满后,姜正则是微微一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   “抱歉,这次事态紧急就没带上你,下次咱们再一起出去玩吧。”   哎?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姜正给人的感觉不同了?   感受著姜正那温暖的大手在自己头上轻抚,苏玫一方面感觉心里一暖,怨气也跟著消散了许多。   另一方面则是感觉这情况好像不太对劲,姜正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这么主动了?   如果是换做以前的姜正,即便被苏玫这样嗔怒的看著,也顶多就是转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可现在的他却非常坦然地直视了苏玫,还毫不犹豫地许下了下次一起出去玩的承诺。   这这真的是姜正吗?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苏玫也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互相搀扶著爬了起来的沈云衣跟杜诗月。   嗯?搞什么?这两个家伙好像也不一样了,给人一种一种一种更有女人味的感觉?   本来吧,沈云衣跟杜诗月虽然长得漂亮,但多少还是有点青涩的感觉,像是未开放的花蕾。   可如今她们的眉目间却多了一股缠绵悱恻的女人味,这显然让苏玫感到更加惊讶。   还没等苏玫想明白这两天发生了什么,白小栗便从她身边冲了过去,迅速抱住了姜正的胳膊。   “姜正同同同同同童鞋!我要是真的吃了那个药丸的话该怎么办啊?该不会以后每天都暴饮暴食,最后变成一个大胖子吧!”   说起自己的事时,白小栗那是急得口齿都有些不清不楚了,抱著姜正胳膊的手也哆哆嗦嗦一上一下甩了起来。   看到她那副可爱的模样,姜正也笑著摸了摸小栗子的脑袋,笑道:   “别急,小栗子这么可爱,就算变成一个大胖子也会很可爱啦。”   “哎?真的吗?我就算变成大胖子也”   “大概会很可爱吧,就像是蜡笔小新那么Q弹可爱?”   “那种可爱我才不要!而且为什么是小新啊!好歹也说个妮妮或者小葵吧!明明都是一个画风!”   眼见白小栗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姜正也是连忙笑道:   “开玩笑的,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还是先诊断一下看看吧。”   顿时,姜正也不开玩笑了,马上把手放在白小栗头上,打开了她的“角色面板”。   在姜正的“电击狗屎系统”里头是可以打开角色个人面板的,但因为打开的都是乱码,所以完全看不清写的是啥。   不过最近姜正却发现在双方有身体接触的情况下,打开的面板就会稍微恢复正常,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机制。   摸著小栗子脑袋打开了她的个人面板后,呈现出的数据便如下所示:   姓名:白小栗   年龄!   好感度:友善   身体属性!¥&))   天赋技能:存在感稀薄:能够若无其事的在人群中隐身,打篮球时可发挥出最佳作用。   特殊体质扑满侠:能够通过将食物存入腹中以积攒“饱腹力”,并因此释放出强力的攻击。   现饱腹力储存量:19%    第249章 侠之大者,胡吃海塞   什么鬼这是。   当看到这个特殊体质的时候,姜正都愣住了。   倒不是说这个体质有多强,而是这体质的名字跟能力也太离谱了一点。   所谓的“扑满”,是一种古代用于储蓄货币的容器,形状多样,但简单说就是存钱罐儿。   并且绝大多数的“扑满”都会被做成类似小猪猪的模样,看上去既可爱又符合人们对于“猪”的认知。   换而言之,扑满跟猪猪其实没啥区别,也就是说白小栗这个“扑满侠”从某种角度而言也可以当成“猪猪侠”。   当然,虽说这“扑满侠”的称呼听上去很好笑,可其能力也是实打实的强横。   能够通过将食物存入腹中以积攒“饱腹力”,并因此释放出强力的攻击。   也就是说白小栗能通过“进食”来累积能量,吃得越多,累积的饱腹力就越强,打出去的威力也越猛。   这么看来,之前白小栗在食堂里那惊天一坐,应该就是因为她在情急之下不小心释放出了“饱腹力”。   这才让她那人畜无害的普通小屁屁瞬间进化,变成了足以压死骆驼的“强化+18钛合金翘臀”。   而之所以白小栗会感到如此肚饿,应该也是因为体内并没有储存足够的“饱腹力”。   所以需要通过大量进食,来让“饱腹力”填补到一个相对正常的存量,这才能恢复正常。   之后只要白小栗不随便使出这种力量的话,那她应该也不至于需要每天都这么胡吃海喝的,对生活其实并没什么很大的影响。   但无论怎么说都好,如此奇葩的能力即便是姜正也还是第一次听说,以至于他不由得愣了几秒。   就是这愣住了的几秒钟,却让白小栗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的情况非常糟糕的错觉。   顿时,她吞了一口唾沫,用胆战心惊的语气问道:   “姜姜正同学?我我的身体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之前那颗药丸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呀?”   “这个嘛。”看到她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后,姜正心中一乐,表面却严肃地摇头道:   “情况有些复杂,怎么说呢你还是做好一定程度的心理准备吧。”   “啊?一定程程度的心理准备!”   姜正那副严肃的模样显然加深了白小栗的误解,她失魂落魄地倒退了几步,哭丧著脸喃喃道:   “不不会吧?我以后难道每天都要这样拼命吃喝,最后真的会肥成一坨胖球吗?那我还怎么嫁人啊?”   白小栗好歹也是个十来岁的青春期少女,自然心中也有对爱情的憧憬。   她也曾经想过,哪天会有一位白马王子出现在自己的人生里,牵著她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那一天,自己能身著纯白的婚纱,跟英俊帅气的丈夫一起走过长长的红毯,接受亲朋好友们的祝福。   可如果真的以后每天都这么胡吃海喝,真的胖成一坨球体的话。   这白马王子还怎么牵她的手啊?怕不是连手都找不到,婚纱都穿不上了好吗?   瞧见小栗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姜正则是强行憋住了笑,靠过去拍著她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如果你以后真的肥成一坨小胖球的话,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真真的吗?”听到这里,白小栗用感激又惊喜的目光看向姜正,惊讶地问道:   “如果我到了那种地步,你会娶娶我?”   “当然不会啦,顶多就是在背后偷偷为你加油而已。”   “哎哎哎哎哎?只是在背后为我加油?”   “也不一定是在背后,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可以每天对你说一句‘请努力活下去’之类的话,虽然说完之后马上就会溜走就是了。”   听到这番相比起是过来加油鼓励,更像是过来看热闹打趣的畜生言论后,白小栗整个人都石化了。   当小栗子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考虑著要不要当场挂到熟悉的天台栏杆上当咸鱼的时候。   一旁的苏玫却笑著搂住她的肩膀,用嗔怪的语气朝姜正说道:   “姜正同学,你也差不多一点,别吓唬小栗子了,快告诉她真相吧。”   “哦?你怎么知道我刚刚是在跟她开玩笑的?”   “那当然了。”苏玫闻言理直气壮地挺了挺喜马拉雅山般宏伟的婴儿食堂,笑道:   “以姜正同学的习惯,如果小栗子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伱肯定会想办法瞒住她才对,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把‘情况不太好’这种态度表达出来吧。”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朝姜正眨了眨眼,显然她的确非常了解姜正的心理。   的确,姜正就是那种外表老不正经,实际上内心却非常会为他人著想的类型。   如果小栗子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他非但不会打趣,反而会隐瞒下来不让小栗子担心,自己再默默寻找解决之法。   被苏玫看穿了内心后,姜正也不禁叹了口气,摇头道:   “原来被人看穿心理的感觉是这样吗,真是无趣啊还想著能多逗她一会儿呢。”   当姜正终于把真心话说了出来后,白小栗这才睁大了眼,忍不住大声喊道:   “啊?原来刚刚那些话是骗我的?我我没事?真的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事吧,因为你现在已经变成了半个超人,这是实话。”   当著目瞪口呆的白小栗的面,姜正也把白小栗现在拥有的特殊体质告知了众人。   听到这个特殊体质的名称是“扑满侠”,以及还能运用“饱腹力”这种一听就非常扯淡的力量时。   苏玫、杜诗月、沈云衣三女都是一脸忍俊不禁的样子,只是看在小栗子的份上才没有当场笑出声来。   “我就说嘛。”杜诗月抿著薄薄的嘴唇,一边憋笑一边说道:   “既然是心灵殿堂附送的通关奖品,那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有什么危险的样子,顶多也就是这种程度的不便而已。”   沈云衣也点了点头,笑道:   “是啊,话说这下小栗子就威风了,扑满侠嘻嘻,感觉很有那种锄强扶弱的小英雄的感觉呢。”   “我也这么认为。”苏玫甚至拍了拍白小栗的肩膀,柔声道:   “以小栗子的善良,肯定能把这份能力运用到正途上,对她和周围的人而言肯定都是一件好事。”   眼见几位同伴似乎对自己的能力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本来还因为自己变成了“扑满侠”而哭丧著脸的白小栗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她不由得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轻飘飘的傻笑,带著期许的表情问道:   “真真的吗?原来我这个能力有这么厉害啊?嘿嘿嘿。”   “那当然了。”此时,忽悠大王姜正也参与了进来,义正辞严地朝小栗子说道:   “虽然是扑满侠,但中间也带了一个‘侠’字,‘侠’的意思是指武艺高强,见义勇为,舍己助人的品行,你不觉得跟你非常相配吗?”   “啊?‘侠’字跟我?非常相配?有有吗?”   “那做个简单的问答吧,如果你在路边看到一个小混混正打劫老奶奶的退休金,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过去阻止他了,还用说吗?”   “这就对了。”姜正猛地拍了拍白小栗的肩膀,朝她喊道:   “这就是侠义风范!这个‘扑满侠’跟你果然十分相衬,不,鉴于你的侠义心肠,应该叫‘扑满大侠’才对!”   被姜正称呼为“扑满大侠”的那一刻,白小栗先是一怔,然后眼神中立马展现出了一股英勇无畏的肃然感。   大侠大侠我居然是大侠!原来如此,这才是我的真实身份吗?   顿时,白小栗转头看向了天台之外的辽阔世界,本来吹在身上的冷风也渐渐地感觉不到冰冷。   天寒,地冻,但英雄的热血仍在,即便脱光衣服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裸奔,想必也不会有一丝凉意。   此时的白小栗看著那苍茫茫一片大地,心中便荡漾起了这样一番英雄豪情,感觉自己像是又长高了二十公分。   而她的身上,也不自觉地泛出了一种“纵横天下,一身虎胆汹涌,惊动人间梦”的强大气势。   良久后,白小栗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转头朝看著自己的众人说道:   “你们说的对,既然上天让我拥有了这种能力,那就是让我以此锄强扶弱,匡扶正义!我一定不能辜负上天的期待,一定要扮演好‘扑满侠’这个身份!”   “说得好!!鼓掌鼓掌!”   “鼓掌鼓掌!”   在姜正的带领下,天台上传来了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   只不过这白小栗被姜正、杜诗月、沈云衣跟苏玫围著鼓掌的感觉,怎么看都有种爹妈哄孩子玩的感觉就是了。   当然,对于白小栗的妈到底是哪位,目前来看还不好说,可亲爹是谁就无需多言了姜正肯定是跑不掉的。   就在此时,眼见白小栗已经被忽悠得热血沸腾,姜正这没有血缘关系的亲爹便趁热打铁地说道:   “既然小栗子你已经彻底觉醒,那我们自然应该得去做点符合侠之大道的事儿。”   “哦哦哦!是要去拯救弱者吗?亦或者是要去对付坏人!”   “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修炼,把‘扑满侠’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看看再说。”   “原来如此,我看网文的时候主角也经常一修炼就是好几章,虽然完全看不懂在写些什么玩意,但总之看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   对于自己要怎么修炼功力,能够更好的去锄强扶弱这点,小栗子自然是既兴奋又好奇的。   然而,就在她被姜正带走后,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了出现在了姜正家里。   嗯,是的,白小栗被姜正带回了家,或者说她跟杜诗月、沈云衣、苏玫一起被带回了家。   本来吧,眼瞅著中午的休息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众人是打算下午正常上个课的。   但因为小栗子突然化身成了“扑满侠”的缘故,这课是肯定没法上了,还是得先弄清楚她的体质强度再说。   要怎么弄清楚“扑满侠”的强度有多高呢?很简单,自然是让她先吃饱饱,把“饱腹力”储到100%看看。   而考虑到小栗子刚刚足足吃了七八人份量的食物,“饱腹力”才储存到了19%左右的情况。   姜正也不方便把她带去其他餐厅用餐,免得被人发现这么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吃下了几十斤重的东西,那就只能带回家去吃了。   如果换做过去的话,姜正家里其实也没什么吃的,顶多给小栗子塞上一箱方便面。   但随著蜜儿这位可爱女仆的入住,再加上姜正也不差钱,所以他家的冰箱也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当蜜儿接到主人的电话,让她立即准备“五十人份量的食物”时,她也依然产生了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   “原来如此,是心灵殿堂里的奖励药剂吗小女子还以为主人您带了三十位美少女回来,准备在这里开呢。”   不久后,当蜜儿在厨房里一边同时操控著两个炉灶,一个烤箱,一个微波炉和一个蒸锅的时候,她还忍不住这样朝身后的姜正吐槽道。   仔细瞧去,厨房里到处都飘散著食物的香气,蜜儿那双灵巧的手也在不断地忙乎,好让外头那只猪猪侠吃上一顿饱饭。   看到蜜儿那副忙碌的样子时,姜正也用有些抱歉的语气说道:   “虽然你的想法有些跳脱,不过这件事的确是有点突然,辛苦你了。”   做过饭的人都知道,哪怕事先有所准备,要一下子准备这么多的食物也是非常辛苦的。   因此当蜜儿在厨房里头跟开了影分身一样到处忙活时,姜正也不禁有了一种自己是不是把她当帕鲁在用的错觉。   听到主人的致歉后,忙碌中的蜜儿也是微微一笑,却头也不回地说道:   “相比起这种辛苦,小女子更感觉辛苦的是辛苦做好的饭菜没人吃,主人突然跟人跑去海边玩了的那种辛苦。”   “额,这的确也是我的不对抱歉。”   姜正之前也不知道会发生自己被杜诗月绑票跑路这种事,所以并没有提前跟蜜儿打招呼。   一想到她前天晚上孤零零地对著一大桌子菜,一个人在家里默默地垂泪吃著的场景,姜正也不禁感到心里不是滋味。   于是姜正便走过去轻轻搂住蜜儿那纤细的腰身,小声道:   “不如这样吧,过段时间我也带你去海边玩一趟,怎么样?”   被搂住腰的时候,蜜儿的身躯明显轻轻震颤了一下。   但她还是勉强稳住语气,用尽可能冷淡的声音回道:   “这番话就像是隔壁马大婶的老伴儿说过段时间要带她去旅游一样,结果直到马大叔嗝屁了都没去成。”   “额,那我就跟你约好时间,就约在放寒假的第一天怎么样?到时候你想去哪儿都行,这样可以吗?”   眼下正是接近过年的时候,学校在一个多星期后就会进入到学生们喜闻乐见的寒假时期。   到那时候,姜正为了慰劳蜜儿平时的辛苦工作,带她出去小小的旅行一番也很正常。   听到这里,蜜儿这才转头看向姜正,小声问道:   “真的小女子想去哪儿都可以?”   “当然,你说了算。”   “就只有你跟小女子两个人去?还是外头那群家伙都去?”   “还是那句话,你说了算。”   得到主人肯定的答复后,蜜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柔声道:   “好了先出去吧,亲爱的主人,剩下的事等小女子想好了再说。”    第250章 姜正的XP大公开   蜜儿是喜欢自己的,这点姜正能够非常轻易的察觉到。谒演   除了她在系统里显示出来的极高好感度之外,最重要的是她会因为姜正的关怀而感到非常高兴。   虽然蜜儿尽可能的想掩盖这点,不过即便她再如何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眼神中的喜悦却是藏不住的。   以至于看著蜜儿又重新开始忙碌,却变得欢快许多的身影,姜正先微微笑了笑,然后又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蜜儿喜欢自己,自己也的确是她的大恩人,可以理直气壮地享受她的服侍。   可每当看到蜜儿因为一点甜头而露出高兴的神情时,姜正都会感觉自己是不是对她关心的太少了。   尤其是这几天一直在忙活外头的事儿,回来也就是跟蜜儿随便说几句,总有种冷落了人家的感觉。   算了,过段时间带蜜儿出去旅游一下,让她好好的出去散散心吧,也算是我这个主人能为她做的不多的事了。   姜正一边这样想著,一边熟门熟路地走出了厨房,来到了外头的客厅。   经过之前沈大小姐派人过来弄的那番装修,以及蜜儿这段时间的打扫和护理。   现在姜正这个小家里头可谓是看起来既明亮又气派,无论招待怎样的客人都不会感觉失礼。   只不过当姜正走回客厅的时候,他却发现客厅里居然只坐著一个白小栗,其他三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眼见沈云衣、苏玫跟杜诗月居然都不在客厅,姜正便疑惑地问道:   “嗯?小栗子,她们三个呢?不能都上厕所去了吧?”   虽说姜正家的厕所不小,但也没法挤三个人啊,那也未免太离谱了点儿。   而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同时拿著一盒饼乾像是仓鼠那样噶蹦嘎蹦咬著的小栗子则是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说道:   “她们说是要去你房间探险,说要找什么找什么刘备书来著?话说刘备书是什么啊?”   噗!听小栗子说出“刘备书”这三个字的瞬间,姜正差点当场喷了一地。   糟糟糕了!这三个家伙居然居然悄悄溜到我房间里去乱翻可还行!太不把我的隐私权放在眼里了吧!   反应过来之后,姜正闪电般冲向了自己房间所在的走廊角落,却看到房门紧闭,竟是从里头锁了起来。   眼见那三个娘们居然溜进自己房间还反锁了门,从里面还隐约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倩笑声,姜正的额头也是落下了几滴冷汗。   众所周知,姜正也不过是一个身体年龄十几岁的正常青春期男生而已。   正常的青春期男生在那方面有强烈的钻研精神,想要研究一下各种新奇的东西,那显然是非常正常的。   所以姜正的房间里头也是藏了一些咳咳,一些青春期学习资料。   比如从陈元南那儿借来没还的小刘备书、小刘备漫画、小刘备杂志等等。   这些东西虽然姜正藏的很是隐蔽,不过毕竟房间就只有这么大点儿。   三个人进去稍微找找,也很快就能找到东西的藏匿处那姜正岂不是要当场社死吗?   一想到那三个臭娘们在里头拿著自己的学习资料大笑,姜正也是立马冲过去敲门道:   “喂!你们三个,在我房间里头干嘛!快开门!开门啊!”   当房门外头传来一阵急切的喊声时,房间里的三人则是笑得更开心了。   “别吵吵。”杜诗月此时正坐在姜正床上,拿著一本的杂志看著,随后朝外头喊道:   “没想到你这家伙看上去浓眉大眼的,还喜欢看些这种玩意口味挺重啊。”   “你那算什么,我这本口味才重。”   同样在床上坐著的苏玫则是笑著把自己手中的漫画伸了过去。   把最刺激的一页翻给杜诗月看了看,后者也立即脸色一红,骂道:   “呸这漫画也是真不要脸,居然两个女的跟一个男人一起在床上太厚颜无耻了。”   她嘴上骂归骂,可眼睛却是盯著那香艳的一页死死地看著,看上去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话说你不觉得姜正这些东西里关于丝袜的比例出现的有点高吗,起码有八成的比例了吧。”   “是啊,二次元的漫画也好,真人的杂志也好,全都是颜色各异五花八门的丝袜,真不要脸。”   “依我看啊,这就是所谓的丝袜控吧,他肯定很喜欢女人穿丝袜的腿,说不定还想啃两口。”   “咦,吓死人了,怎么说得跟僵尸一样而且感觉好不卫生啊,这也下的去嘴。”   “洗乾净再准备新的丝袜不就好了,啊,不过有些人好像喜欢原味儿的,姜正不知道是不是那种类型。”   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后,趴在门外的姜正只感觉脸上红得跟烧著了似的,整个身躯也缓缓从门板上往下滑去。   完了完了完了,那三个臭娘们,我的一世英名全部毁于一旦,一切都完蛋了!   虽说姜正也不是那种特别要脸的人吧,但他在女人面前多多少少还是要点脸的。   尤其此时里头那几个娘们讨论的还是姜正收藏的各种学习资料和他的XP,那就更羞耻了。   一想到自己的XP被那三个女人拿在手上,一边看还一边随意点评,姜正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然而,正当姜正羞耻得像是一坨烂泥般瘫倒在门外时,他的房门这才缓缓从里头挪了开来。   当房门打开的瞬间,正半跪著趴在门上的姜正不由得往前一倒,恰好摔在了一只柔软丝滑的东西上。   嗯?这这是?这什么玩意来著?灰蒙蒙一片,手感还挺好?   姜正下意识地伸手一抱,脸颊也贴了上去,并且立马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正当他想著自己抱到了什么东西的时候,沈大小姐那哭笑不得的声音便从上方传了过来。   “你也差不多一点,我打开门放你进来,不是让你对著我的腿发情的。”   姜正这才把脑袋退后一看,发现自己居然抱著的是沈云衣那只修长的玉腿。   那只修长的玉腿上包裹著灰色的天鹅绒丝袜,摸起来丝滑中带著一丝暖意,让人在这冬天里也能感受到太阳般的温暖。   因为这只腿的手感太好,太过漂亮的缘故,姜正反应过来后也是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这才被沈云衣拎著衣领子拉了起来。   哐啷!下一刻,姜正的身躯被沈云衣一把丢到了床上,倒在了一堆学习资料当中。   “嚯,瞧瞧,这是谁进来了。”看到姜正一脸蒙蔽的被丢上了床,坐在左边的杜诗月不禁嘲笑道:   “这不是此间卧室的主人,收藏了千本小刘备文的学习大师,青春期的手工DIY能手,黑丝、白丝、肉丝的统治者,姜精力旺盛正吗?”   被杜诗月这么嘲笑了一句后,姜正的脸顿时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眼见姜正趴在床上动都不敢动弹,坐在右边的苏玫也不禁笑著把他拉了起来,温柔地说道:   “放心吧,无论伱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偏见的。”   “玫玫姐姐。”   正当姜正被苏玫那番温柔的话语给说得有些感动时,苏玫却思考了一会儿,摇头笑道:   “不过啃人家的脚什么的是不行的哦,我很怕痒,肯定会笑出声的,所以不行。”   此言一出,姜正浑身一颤,拿起一本花花公子杂志盖住了脸,再扬天躺下,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不是,我什么时候想啃你们的脚了就算穿著丝袜也也如果是新的话还可以考虑一下。   当姜正又被嘲笑地满脸通红,躺在床上装死的时候,沈大小姐则是拿起一本漫画在他身上拍了拍,叹气道:   “不过你这个人也真是的,这些学习资料里头后宫的比例居然占了这么高,纯爱的就没几本,想什么呢这是。”   如果沈云衣没看错的话,姜正这些拿来DIY手工艺的玩意里基本上都是一男多女的内容,很少有一对一的内容。   虽然已经认同了姜正跟杜诗月的关系,但在看到这些学习资料时,沈云衣也依然有种想揍人的感觉。   谁知姜正闻言却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义正辞严地说道:   “后宫怎么了?我就是喜欢看后宫内容,这有什么问题吗?而且后宫也是纯爱的一部分好吧。”   “你!你好不要脸,竟然还好意思说这种话,哼,我看你早就在心里想著要大开后宫了。”   “那只不过是虚拟的故事而已,又不是真实发生的,否则要是有人喜欢看侦探小说,难道他就是杀人犯?”   “这这完全是歪理邪说。”   虽然沈云衣把姜正的话斥述为歪理邪说,但从她的语气来看,她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有喜欢吃喝的,有喜欢战争的,有喜欢动物的,有喜欢杀人的,还有喜欢一些奇奇怪怪东西的。   但那又如何?又不是说喜欢这些东西,现实里就是这种人,否则侦探小说的读者就应该聚集在大牢里。   所以姜正也是自豪地扬起了下巴,用光明正大、道貌岸然的语气说道:   “我是喜欢看后宫的小说、漫画,我是喜欢看女生穿著丝袜的美腿,我是喜欢在房间里用这些东西DIY手工艺,那又如何?这就是我,这就是真实的我,因为真实的人类就是这样!”   当这番明摆著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发言出来后,沈云衣、苏玫、杜诗月一下子惊呆了。   好家伙,反客为主啊你?而且居然臭不要脸的把这些话当场说出来了可还行。   一时间,三人感觉都很想笑,很想吐槽姜正几句,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因为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毕竟仔细想想,人类这种生物骨子里就有对异性,对那种事的渴望,骨子里就喜欢一些不能说出口的东西。   说到底,那种渴望和欲望都是繁衍后代的必需品,换而言之,如果人类没有那种对异性的欲望,那么人类就会灭亡。   是的,姜正并不是好色,而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著想!   他为了人类未来的香火不绝,才会对女人有那方面的兴趣,就是这么回事!   因此,当姜正挺直腰杆,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站在床上,脚下踩著那些黄了吧唧的东西时。   他的身上竟是散发出了一种“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的大义凛然感。   因为这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三位女士都被震撼的无言以对,只能沉默地抬头看著那个身影。   就在姜正的房间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片死寂,谁都不想率先开口打断这离奇的氛围时。   外头厨房里的蜜儿则是恰好端著几个大盘子走了出来,朝这边喊道:   “主人,饭菜做好了,你们要一起过来吃吗?”   蜜儿的这番话犹如清冷的利刃般,直接把凝重的空气全部切碎,让众人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氛围。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杜诗月,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哭笑不得地说道:   “总之咱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继续待在这里跟一堆奇怪的东西待在一起,谈论一些奇怪的内容也太未免显得蠢了以点。”   话音刚落,她便从姜正的床上跳了下来,穿上拖鞋后快步走出了房间。   在那之后,沈云衣也是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姜正的脑门,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年头好色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也是个人才。”   嘟囔完后的沈大小姐也是快步离开了房间,仿佛不想再跟他因为这些蠢事争论下去似的。   但就在姜正也准备从床上下来再出去看看蜜儿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时,苏玫则是靠过来嘻嘻笑道:   “刚刚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嘛,我都快要被你感动了。”   “得了吧谁知道你在心里笑我什么呢。”   “怎么会。”苏玫连忙摇了摇头,握著姜正的手认真地说道:   “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有气魄,居然敢把这些话当著别人的面说出口来,我可没这胆量。”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不由得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著自己的胆小。   是啊,在方才的三人里,苏玫恐怕是对姜正这番话最有共鸣的那个了。   毕竟她的心里也有很多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东西,可苏玫却从未想过要这样坦然的把那些东西暴露出来。   但姜正却做到了,虽然有一定的被迫成分,不过他还是光明正大的把自己见不得人的喜好说出了口。   单单只是这点,在苏玫看来就已经非常值得尊敬,甚至让她感到有些崇拜。    第251章 逆壁咚与第二个约定   感受到了苏玫眼神中的崇拜意味后,姜正也明白了她不是在调侃、嘲笑自己,而是认真的。   不管怎么说都好,被一位美人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著,都会让男生感到非常舒坦。   以至于姜正也是嘿嘿笑了笑,笑道:   “我也不过就是不要脸了一点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怎么会呢,这种能把真实的自我呈现出去的坦荡胸怀,真的很让人钦佩。”   “不不不,玫姐姐你也”   本来姜正随口想回一句“玫姐姐你的胸怀其实也很坦荡”。   但说一半才反应过来这话像是在骂人,毕竟苏玫一点都不坦荡,反倒是跌宕起伏的类型。   那可不是吗,每当看到苏玫,尤其是近距离看到她的时候,都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巍峨壮丽感。   即便姜正的身高比她高,但却总感觉自己在仰视一座山峰。   山峰巍峨壮观,气势磅礴,与洁白的云朵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只不过姜正这边说一半停下的举动却显然引起了苏玫的注意。   她先是稍微愣了一秒,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胸怀的确不够坦荡,便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笑道:   “姜正同学,你想说什么来著?我也?我也什么?”   “我我其实想说你也是个坦荡荡的人,不用妄自菲薄。”   “哎?姜正同学,你确定这样也叫坦荡?”   苏玫一边说著,一边朝姜正靠了过来,同时腰杆挺直,上身前倾,整座“婴儿食堂”都差点要压到姜正身上。   感受著那近在咫尺,稍微往前靠一点点就会碰上的后勤重地,姜正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   “玫姐姐,我姑且先问一句,你到底是希望我说你坦荡好呢,还是希望我说你不坦荡好呢?”   “呵呵,当然是希望伱说实话啊,人家到底坦不坦荡嘛?”   苏玫嘴上不停,脚下又往前迈出一步,这下直接把姜正挤地往后一退,恰好被卡在了墙边。   从两人眼下的这个姿势来看,如果苏玫伸出一只手撑在姜正身旁,那就是传统的“壁咚”姿势。   “壁咚”指的是男性把女性逼到墙边,单手撑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让其完全无处可逃的动作。   这样一来,因为距离的缩短,身体的贴近,女生必然会羞涩不已,便会大大增加表白成功的机率。   姜正之前只在漫画或者动漫里头看过“壁咚”,却没想到有一天被壁咚的居然是自己。   更离奇的是,苏玫可没用手进行“壁咚”,而是用.用那一点都不坦荡的胸怀。   被苏玫卡在墙边后,姜正下意识地看了那近在咫尺的“婴儿食堂”一眼,小声道:   “玫姐姐,你别乱来啊,外头可还坐著四个大活人呢,而且房间门也没关。”   杜诗月跟沈云衣刚刚出去的时候肯定是不会关门的,整个卧室如今处于完全的开放姿态。   以至于姜正被逼到墙角的时候,还能听到从不远处的走廊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   从声音来听,蜜儿应该已经把饭菜端到了客厅里,白小栗在大口大口地吃著。   旁边的杜诗月跟沈云衣则是在商量著要看什么电视频道来打发时间。   在这种外面坐了一队人的情况下,姜正却跟苏玫在房间里头这样,是不是有点有点不太雅观。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可能会这么想,可苏玫却显然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一般人。   事实上,苏玫属于那种越背德,越刺激,就越喜欢的类型。   所以仔细思考一下,眼下这种情况恰好属于她最能找乐子的状态。   姜正是知道这点的,不过可惜他领悟的晚了一点,否则绝对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来。   当姜正反应过来这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苏玫的眼神中已经流露出了大胆又癫狂的神情她显然更加兴奋了。   “是啊。”苏玫伸出一只柔软的玉手在姜正脸上抚摸著,笑道:   “她们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只要发出一点声音都可能会被听见,所以你得忍住了哦?亲爱的。”   姜正想不到苏玫要让自己忍住什么,不过下一秒他就懂了。   呼~下一秒,苏玫轻轻地靠到姜正侧边,对著他的耳朵喝了一口暖气。   瞬间,姜正只感觉耳朵一痒,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也靠了过来,这让他差点惊叫出声。   但在差点叫出来的同时,姜正便立即伸手捂住了嘴,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叫出来的话,人生估计就完蛋了吧。   那可不是么,趁著一群人在外头吃饭的时候,躲在房间里跟苏玫亲热,这也太丢脸了一点,弄得好像是什么欲求不满的禽兽一样。   稳住心神后,姜正缓缓松开手,小声道:   “玫姐姐,你也差不多一点,我们该出去了,要不然她们会起疑的。”   “她们会起疑?那不是正好吗?因为我也在怀疑一些东西呢。”   “你在怀疑?怀疑什么?”   “当然是怀疑你跟诗月.哦,还有云衣,怀疑你们三个在海边是不是做了什么。”   苏玫的话听上去温柔又甜蜜,不过姜正听了后却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可不是么,她的怀疑完全正确,因为他们三个在海边的确办了一些事,或者说什么事都办了。   姜正不想骗人,也知道在这方面大概骗不到苏玫,只好点头道:   “我们在海边的确发生了一点事但我不能说。”   “你不用说,其实我看到这个也大概懂了。”   话音刚落,苏玫便在校服裙子的口袋里一掏,拿出了一盒小药片。   看到那熟悉的“左炔诺孕酮片”时,姜正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叹气道:   “.从哪儿找来的?”   “从诗月的包包里,她在进你卧室后因为看杂志看得太入神,完全没注意到我借著上厕所的名义出去了一趟,在客厅里头翻了一遍她的包,当然,云衣的我也翻了。”   “好一招声东击西.该不会连进我房间找这些奇怪东西的建议也是你提出的吧?”   “呵呵,你如果看过那些宫斗剧的话,就会知道女人算计起来是很可怕的。”   其实苏玫都不用解释,姜正就已经想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从一开始,苏玫就是为了调查杜诗月和沈云衣的随身物品,而拉她们两个进的姜正房间。   趁著那两个女人沉醉于那些糟糕的书籍当中,试图检查一下姜正有没有什么奇怪的XP时。   苏玫则是借著上厕所的名义悄悄溜了出去,迅速用身体挡住小栗子的目光,翻找了一遍两人的随身物品。   沈云衣虽然也有一盒“左炔诺孕酮片”,但她在吃完后便将其放进了储物空间的小木屋里,苏玫一时间没法找到。   而杜诗月却没有随身空间,只能把东西放在包包里这不一下子就露馅儿了吗。   “左炔诺孕酮片,这玩意是用来干嘛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跟她们发生了关系。”   铁证如山,姜正也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   因为知道苏玫喜欢自己的缘故,姜正一开始还以为她会生气。   毕竟是苏玫先对姜正告白的,结果却被杜诗月后来居上了,她会生气也情有可原。   但事实上并没有,苏玫反倒是眯著眼睛笑了笑,柔声道:   “真是令人伤心呐,我邀请你去约个会都这么艰难,诗月却能随便爬上你的床,这就是区别对待吗?”   虽然看她那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伤心或者生气的样子。   可姜正知道自己理亏,只好连忙安慰道:   “我没有区别对待你们,当时其实是”   “如果你是男人的话,就别用喝醉了酒之类的理由来推脱吧,你敢说自己没有一点馋她身子的意思?”   “.你说得对,我的确没什么好推脱的,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我认。”   “既然这样的话,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听到这里,姜正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小声道:   “你不会想说,你也想想.想吃‘左炔诺孕酮片’吧?”   噗!顿时,苏玫不禁笑出了声,用忍俊不禁的语气说道:   “我也不至于这么不解风情,用这种事情来威胁你啦,强扭的瓜不甜嘛。”   “那你想怎样?”   “放假后陪我回一趟老家,我有点麻烦要请你帮忙解决一下。”   “回老家?你老家有什么麻烦?”   “有啊,我爷爷奶奶说想给我定个亲事,所以需要一个男朋友帮我挡一下刀。”   “.啥?”   当苏玫说出了这么老土的理由时,姜正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家里人给帮忙定亲呢?而且苏玫才十七岁吧?   似乎看穿了姜正的诧异,苏玫则是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我爷爷奶奶在农村待了一辈子,这种事在老一辈看来是很正常的哦。”   “原来如此,就是要我以男朋友的身份跟你回一趟老家,让你爷爷奶奶放弃给你介绍亲事,就这样?”   “就这样,到时候你把时间空出个两三天来就好了,反正寒假你又不用去走亲戚,应该很得空吧?”   “.的确很得空,那就这么决定了吧。”   正如苏玫所说,姜正寒假既不用去走亲戚,又不用给谁拜年,所以每年都很闲。   除了约定好要带蜜儿出去玩之外,再去苏玫老家待个两三天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就干脆答应了下来。   “很好。”眼见姜正爽快地跟自己做好了约定,苏玫也显然很高兴。   她上下打量了姜正一番,退后一步挥手笑道:   “那就这样吧,唔,客厅里头的香味真的好诱人啊,拜小栗子所赐,我中午都没怎么吃饭过去尝尝蜜儿的手艺吧。”   话音刚落,她便自顾自地走出了姜正的房间,只留下一阵飒爽的香风。   看著苏玫离去的背影,姜正只好微微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身上的孽缘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跟沈云衣未来的婚姻,跟杜诗月突然的一夜欢愉。   跟蜜儿出去旅游的约定,又加了一个跟苏玫一起回老家的约定。   这下可好,总感觉姜正身边跟女人有关的事情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而且也越发暧昧起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姜正不禁看了看那被三个娘们翻出来,全部丢在床上的各种“学习资料”。   正如之前沈云衣所说,这里头有很多都是后宫类的玩意,既一男对多女的设定。   虽然在沈云衣看来,这么复杂的关系或许不够纯爱,但在姜正眼中这也是纯爱的一种。   尤其像什么“你们都是我的翅膀”之类的台词,每当他看到的时候都会感觉格外热血沸腾。   感觉书里那些男主角都是自己的赛博嘴替,帮他把想说的话都说了一遍似的。   当然,如果说以前大开后宫只是姜正身为男人的一种最纯粹的幻想。   那么到了今天,这幻想就已经成为了现实他实际上已经拥有了两个女人。   而且还是两个非常优秀的女人,一位是青梅竹马大小姐,另一位是清冷高傲女学霸。   最重要的是,有二就有可以有三,有三也能有四。   这个口子一旦开了,接下来可发挥的余地就会变得非常宽广。   如果姜正愿意的话,自己完全可以把苏玫、蜜儿等人也收入后宫。   不过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处理这么多女人之间的关系,即便是他也不禁感到有些头痛。   尤其沈云衣、杜诗月、苏玫.这些全都不是温顺、容易对付的主儿,也就蜜儿比较没心机。   想让自己的后宫变得清净一点,可能需要投入的精力也会比一般的后宫男主要多上好几倍。   哎,小说里那些跟主角在一起后就死心塌地的女人果然是不存在的,即便后宫建成了,也得耗费心力去维护啊。   稍微感叹了一句在现实世界开后宫果然没这么容易后,姜正这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热闹的客厅里。   客厅的桌子上如今已经摆满了蜜儿亲手烹制的大餐,虽然看上去都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但实际上味道还是非常不错的。   眼见姜正也走出了客厅,正在往小栗子碗里夹菜的沈云衣不禁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收拾完你那些不能见人的东西了?”   “收拾完了.以后再也不会被你看见,放心。”   “哼,最好是真的,再多看一会儿我都要长针眼了。”   “呵呵,不是再看一眼就会爆炸就行,要不然收了律师函可麻烦得很。”   在姜正跟沈云衣等人聊天的一片欢声笑语当中,小栗子则是一直在吃,一直在吃。   直到将蜜儿费尽心思买来的一大堆食物全部吃了个乾净,甚至连零食都塞进嘴里之后才停了下来。   “呼!饱饱了,感觉我好像这辈子都不用再吃饭了的样子。”   终于填满胃袋的小栗子靠在沙发上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著满足的神情。   而姜正也是把手放她头上检查了一下白小栗的“饱腹力”。   发现她的饱腹力储存量来到了的顶点后才点了点头,笑道:   “很好,那咱们准备出门吧,得找个地方让小栗子试试自己的力量才行。” 第252章 屁屁股要裂开啦!   对于“扑满侠”这种特殊体质,姜正认为还是很有研究必要的。   毕竟现在姜正的手上还有另外两个神秘药丸没有使用过。   如果能确定这种特殊体质的副作用真的只有这么一点,并且呈现出的能力也的确很强的话,   那么就可以考虑把另外两个神秘药丸也让某人吃掉……主要是给沈大小姐她们吃。   毕竟姜正自己因为有著系统给予的身体强化补偿,以及自带比系统更加高位阶的文字转移能力。   即便他再拥有了某种特殊体质,那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作用不会那么明显。   而沈云衣等人则是实打实的肉体凡胎,一个弄不好很容易就会被敌人暗算。   所以这些神秘药丸的能力只要给对了人,那肯定是能够发挥出非常不错的作用的。   别忘了,众人还有一座“心灵殿堂花旗大厦”要处理,而且里面还有一个丘比虎视眈眈等著报仇。   鉴于上次那位“爱之恶魔”的惨败,用屁股想都知道接下来再遇到那个恶魔的时候,肯定会是一番非常艰难的死战。   届时,它一定会用最没节操,最阴险,最下流,最恶毒,最可怕的游戏模式来照顾姜正,务必让众人不得好死。   因此无论这些神秘药丸能带来怎样的能力,说不定都能化作战胜恶魔的底牌之一。   于是就在半小时后,“珠联璧合套装”的储物空间里。   姜正伸手拍了拍飘浮在这片悬浮空间里的一尊假人,朝不远处的小栗子喊道:   “来吧,用你的全力摧毁它,让我们看看扑满侠的力量!”   虽然是要验证小栗子的体质在“饱腹力99%”的情况之下有多强。   不过鉴于“饱腹力20%”就能轻松摧毁钢铁的威猛。   如果要全力以赴的话,就肯定得找一个比较安全。   并且没有其他人能看到的地方……储物空间就百分百符合这个要求。   而此时飘浮在姜正旁边的那尊假人,则是用来测试汽车撞击的“测试假人”。   这假人是用铝铁打造的骨骼,身上安装了上百个传感器的高尖科技产物。   能够专门测试汽车撞击时人体各个部位承受的力度,并且将其直观地用数字呈现出来。   换而言之,这就是一个电子木桩,小栗子打上去的力道有多强,一看数字就知道了。   据说这测试假人非常昂贵,一般企业还不好找,也就是沈氏集团家大业大,联系了一间汽车公司给借来用的。   当然,说是说借来的,其实沈云衣也没打算还……到时候说弄坏了原价赔偿就是,就当帮人家换个新的了。   在准备好了假人后,不远处的“扑满侠”白小栗则是点了点头,缓缓闭上双眼,摆出了一个非常专业的起手式。   当小栗子准备出手时,一旁的姜正、沈云衣、杜诗月和蜜儿都不禁正襟危坐,用非常严肃的目光看向了她。   虽然小栗子没有学过任何武功,但总之她此时看起来好像很有气势的样子。   只见她身躯微倾,右手在后,身躯犹如弓弦般高高拉开,仿佛随时准备打出石破天惊的一击。   喔喔喔……小栗子,感觉好像是一位武林高手。   正当众人这么想著的时候,小栗子动了,她动了!   “喝啊啊啊啊啊啊!”   随著一阵气势十足的喊声,小栗子猛地抡起拳头,直接砸在了那测试用的假人胸前!   这一拳打下去的时候,当真给人一种连大地都能噼开两半的浩然声势。   只不过那假人却只是微微一颤,从旁边的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数字。   “承受压力:32公斤”   ……哈?   当这个数字浮现而出的瞬间,除了小栗子之外的所有人都傻了。   看到他们那副目瞪口呆,仿佛难以相信自己眼前的模样。   小栗子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用期待的语气问道:   公斤的压力?这……这是什么意思?很厉害吗?”   顿时,姜正倒吸了一口凉气,捂著额头上真正流下来的冷汗,缓缓地朝小栗子伸出了一只大拇指。   太厉害了。”   “真的吗?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肯定……”   “在小学生的范围里,这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的一拳。”   “嘿嘿嘿,别再夸我了,再夸的话我会…哎?小学生?”   本来小栗子正笑呵呵的准备自谦一下,谁知反应过来后却一下子愣住了。   “在小学生的范围里惊世骇俗的一拳……这很厉害吗?”   看到她那副傻里傻气的样子时,姜正不禁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说道:   “当然不厉害了,才32公斤啊,完全就是一般小朋友的水准。”   正常情况下,普通成年男性一拳的拳压大概在80公斤左右。   如果是有锻链过身体的话可以打出100多公斤的拳压,职业拳击手则是有两百公斤以上。   例如那位著名的重量级拳王泰森,一拳下去的拳压能达到250公斤,打中要害已经是足以致死的水平了。   但即便是250公斤的拳压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汽车撞击时产生的力量都得用吨来计算。   随便一辆汽车在高速碰撞时产生的冲击力都能达到好几吨,甚至最多还能达到十几吨。   这也是这种测试假人能卖到这么贵的缘故,必须得能够承受好几顿的压力还能维持感应功能才行。   从这个角度来看,小栗子刚刚那一拳真的是雷声大雨点小,完全就是小学生级别的拳力。   看到小栗子愣在了那儿,一旁的杜诗月走过来看了看那测试假人,疑惑地问道:   “是不是这个假人出了什么问题,导致测验的数字有误?”   “肯定不会。”姜正摇了摇头,朝众人说道:   “我刚刚已经亲身实验过了,这个假人显示的数字应该是正确的你们看。”   话音刚落,姜正便随意地挥动了手臂,看似轻巧地一拳打在了那假人的胸口。   嗙!伴随著一阵猛烈的冲击声响传来,旁边的屏幕上便出现了“承受压力:320公斤”的数字显示。   以姜正现在的身体素质,只是随手一拳打过去就能打出比拳王还要强悍的拳压,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他认真动手的话,一拳下去应该也能打出吨级的重压,别说是人了,钢铁都能打穿的那种。   但姜正的实力那是无需多疑,现在真正的问题是白小栗她怎么会这么废材啊?   当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这位“扑满侠”身上的时候,白小栗也是尴尬地挠了挠头,笑道:   “那个可能是我还不太熟练,用不出那种什么饱腹力,要不然再试一次?”   以白小栗的体型和她从没锻链过的小胳膊小腿,这32公斤的拳力应该是她本身的战力没错了,就是个战斗力只有32的渣渣。   因此可以判断出,刚刚那一拳当中肯定没有加入“饱腹力”这种能量,属于小栗子的低级失误。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姜正也只好退后几步,把测试假人旁边的空间留给了小栗子。   而小栗子则是连续深吸了几口气,集中所有注意力后再度摆出架势,“喝啊”的一拳打了过去!   这一下同样是气势十足,隔著好几米都能感受到小栗子的干劲。   只可惜,这里并不是什么主角喊一声就能大幅提升实力暴揍对面的热血少年漫。   所以小栗子再度一拳打下去后,机器上显示出来的数字依然让人只能沉默以对。   “承受压力:40公斤”   嗯,的确是有进步,有了足足8公斤的进步,只可惜距离众人的想像还差了很远,一百倍左右吧。   眼见自己还是只打出了几十公斤重的那点可怜威力,白小栗急得咬了咬牙,大喊道:   “不不对劲!再来一次!”   嗙!这次小栗子尝试著朝测试假人踢了一脚,果然显示出来的数字又增加了不少,但仍然没什么卵用。   “承受压力:65公斤”   看著屏幕上显示出来的非常低微的数字,白小栗是人都傻了。   她感觉这数字就好像有人在对自己宣布“斗之力三段”一样,简直是一种巨大的嘲讽。   “我不信我不信了,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顿时,小栗子就像是失去了力量的炎帝,犹如发泄般胡乱将自己的花拳绣腿打在了测试假人身上。   “承受压力:58公斤”   “承受压力:41公斤”   “承受压力:38公斤”   “承受压力:21公斤”   “呼呼呼!”   随著小栗子越打越累,显示在屏幕上的数字也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直到小栗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小拳头砸在测试假人上像是在撒娇的时候。   旁边终于看不下去了的沈云衣跟杜诗月这才过来扶住了她,关切地说道:   “好了,小栗子,别再勉强自己了。”   “小栗子,休息一下吧,再这么乱打也不是办法。”   感受著两位挚友的关心,本来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小栗子差点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我不是什么扑满侠?是姜正同学搞错了?”   “当然不是。”姜正立马走了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了小栗子一番,然后笑道:   “你的确是扑满侠的体质没错,但现在看来你显然无法随意调动体内的力量。”   “何止是无法随意调动,简直是完全没法调动嘛那我这情况跟没有力量有什么区别啊。”   “有很大的区别,没有力量的人永远都不会有,可你却是只要掌握到诀窍就能将其使出,这区别大了。”   安慰了一下小栗子后,姜正也是稍微思索了一番,然后说道:   “你之前曾经在无意间释放过饱腹力,食堂的椅子就是证明说不定可以尝试著再来一次呢?”   “尝试著再来一次?什么再来一次?”   “屁股。”   “哈?”   “上次你用屁股坐烂了食堂的椅子,说不定你的运功法门就在屁股上也说不定。”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小栗子人都傻了,而旁边几人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的确,在各种武侠小说里,也经常看到某些功法必须通过特定部位才能施展的设定。   比如传说中的“六脉神剑”,就得运功从双手经脉处发射,方可产生无形气剑的效果。   如果不是用手指而是用拳头的话,这无形气剑是肯定发射不出来的,要不然就叫“六脉神拳”了。   那既然如此,小栗子的情况会不会跟“六脉神剑”一样,需要从特定的部位施展招式呢?比如小屁屁?   发现众人都看著自己的屁股时,小栗子连忙红著脸捂住屁股,用力地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说道:   “等等!哪有这么离谱的事啦,谁会用屁股来出招啊!”   “说不定呢?相比起伱这样毫无章法的胡乱殴打,换一个套路说不定会金石为开哦?”   “我可不想自己的屁股金石为开!到时候裂成两半怎么办!”   “怕什么,你的屁股难道不是先天就裂成两半,还能是黏在一起的不成?你貔貅啊?”   “我我我!总之不要!太丢人了!不行!”   小栗子好歹也是个十几岁的花季少女,死活都不肯尝试一下用屁股出招,姜正怎么忽悠都不行。   眼见自己的忽悠居然罕见地产生不了效果,姜正也只好叹了口气,朝旁边的蜜儿说道:   “蜜儿拜托你了。”   虽然姜正没有说拜托蜜儿什么,但她显然对主人的脏心烂肺极有了解,马上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行动。   于是蜜儿立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闪电般出现在了小栗子身后,抱住她那柔软的腰身便迅速旋转起来!   “哎?蜜儿姐姐!你这是要干”   “别说话,会咬到舌头的,走你。”   还没等小栗子反应过来,蜜儿便抱住她的身躯在原地旋转了十几圈后,猛地将其朝著测试假人的方向甩了出去!   人头炮弹栗子型号发射!   当小栗子被当做炮弹一样发射出去的瞬间,她稀里糊涂的还在半空中听到了这么一句提示。   “把屁股对准前头,集中注意力,上吧!白小栗!”   伴随著姜正这句热血沸腾、激昂慷慨的提示,小栗子的精力也不知不觉间集中在了小屁屁上。   那一刻,只见她的身躯犹如洲际火箭般冲向了测试假人,屁股不偏不倚地朝著假人那边撞了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小栗子那娇小玲珑的屁屁上竟是涌出一股飘渺的云霞!   那云霞散发出了纯白的光泽,在移动中竟是掀起一股强烈的飓风!   一时间,风云一体,混沌一片,一道白茫茫的龙卷轰向了测试假人!   当那纯白的龙卷屁屁砸在假人身上时,令人窒息的凶威之气扩散开来!几乎充满了整个庞大的储物空间!   轰!下一秒,小栗子的屁屁正正好命中假人正中,顿时将那足以承受汽车撞击的坚固假人撞得当场炸裂开来!   随著假人应声碎裂,四周立即烟尘弥漫!横来直扫的霸道气劲几乎把除了姜正之外的人全部吹得飞了出去,可见这一击的威力有多么惊人。    第253章 屁股越大,责任越大   当小栗子的屁屁撞击在测试假人正中的瞬间,姜正就知道事情成了。   毕竟他在那瞬间开启了自己的时间缓速能力,能清晰地看到假人碎裂开来的细微画面。   在姜正的目光注视下,白小栗的屁股就像是附加了某种强悍无匹的能量场。   那能量场在迅速移动的同时掀起了一股肉眼可见的风压,隔著一米就撞到了假人身上。   嗯,是的,小说里经常能见到什么“剑罡”、“枪芒”、“拳劲”之类的隔空攻击。   那说白了都是将力量附著在武器上,打出超越攻击距离极限的远程攻击技巧,可谓是高武世界标配了。   然而,小栗子此时则是使出了一招前所未见的破天荒隔空攻击……“屁芒”。   她的小屁屁上附著的力量隔著一米的距离打在假人身上,那假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碎裂。   那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在姜正看来就像是用铁锤在敲击鸡蛋。   刹那间,他能清晰地看到测试假人那无比坚固的躯壳在“屁芒”的攻击下粉碎的场面。   甚至当二者发生碰撞的同时,所掀起的气浪之强足以把沈云衣、杜诗月、蜜儿三个大活人给吹飞到十几米外去,可见其有多么夸张。   不过所幸,这个储物空间本质上是属于那种类似水下的无重力地带。   即便被吹飞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姜正就没管她们,任她们“皆若空游无所依”去了。   片刻过后,云散风消,白小栗也迷迷糊糊地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漂浮在了半空当中。   “唔刚刚刚刚到底是.哎?”   当小栗子清醒过来的瞬间,她只感觉自己屁股后头好像有些奇怪。   少女顿时转头一看,才发现身后竟然粘上了一大堆碎屑!   一大堆很难用语言形容的碎屑或者电线、电缆之类的玩意零零碎碎的黏在小栗子身上。   这显然是那倒霉的测试假人在被轰烂的同时,又被强劲的风压吹起。   最后这才顽强地黏在了加害者屁股后头,算是给了她竭尽所能的一击。   然而,还没等小栗子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姜正便已经一边鼓掌一边兴奋地飘了过来。   “漂亮,干得漂亮啊小栗子,果然一点都没有辜负我的投喂!”   他的眼神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同时高兴地拍著小栗子的肩膀,就好像后者干了什么伟大的事一样。   与此同时,被吹飞到十几米外的沈云衣、杜诗月跟蜜儿也是连滚带爬地飞了回来,迅速围到了白小栗身边。   “怎么回事?”第一个开口的是杜诗月,她看著那被轰得粉碎的测试假人的位置,惊讶地问道: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测试假人呢?难道说”   “整个碎完了吧。”沈云衣不禁吞了一口唾沫,看著假人下方残留下来的一块挡板,皱眉道:   “这是什么威力.那公司的科研人员告诉我这假人最高可以承受120公里的撞击力度,居然整个碎成了这样?”   汽车开到120公里时的撞击力度是什么概念,那可是足以把人压成纸片,把三次元变成二次元的压强。   可能够承受这种压强的假人居然在白小栗的屁股碰撞下整个炸裂了开来,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然而,姜正却摇了摇头,拍著小栗子的脑袋笑道:   “这不是好事吗,完美地证明了小栗子的屁股比120公里的汽车撞击更强,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强的屁股。”   哎?听到这里的时候,懵懵懂懂的白小栗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测试假人的碎裂居然是自己屁股撞出来的。   于是她立即跟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大声喊道:   “等等!什么世界上最强的屁股!我不要!太难听了吧!”   “不喜欢这种称呼吗?那就屁股之神?”   “更难听了!而且关键是屁股好吧!我不要屁股!不要屁股!”   “可是不要屁股的话你怎么坐椅子呢?也没法上厕所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小栗子那贫瘠的语言和大脑系统,自然无法正面跟姜正进行饶舌对抗。   于是她很快脑子就沸腾了,只能捂住头颅发出凄惨的喊声。   瞧她那副好像被父亲虐待了的倒霉女儿模样,沈云衣也马上温柔地抱住了小栗子,柔声道:   “好好好,不要屁股.不要就不要,反正也不一定非得是屁股,只要证明你能使用这股力量就行了。”   “是啊。”杜诗月也过来安慰道:   “你只是对这新得到的力量不够熟悉而已,等熟练之后用拳头也能打出这种效果,慢慢修炼就好。”   经过两位好姐姐的安慰后,白小栗也终于感觉好了一点。   但她还是哭哭啼啼地抬起小脑袋来,小声问道:   “真的吗我还可以做扑满侠,而不是屁屁侠?”   “当然是真的了。”此时,姜正也拍了拍小栗子的后背,柔声说道:   “只要你能用其他部位使出饱腹力,那我们自然不会逼你用屁股发动攻击,那也太不体面了。”   “姜姜正同学,原来你也不是那么.”   还没等白小栗把“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喜欢欺负人嘛”这句话说出口来。   姜正便话锋一转,搂住她的胳膊,用非常亲切的语气说道:   “但在那之前如果我们有需要的话,就还是要请你使出‘无情屁屁攻击’哦。”   “哎?为什么?我.”   “不好意思,伱没有拒绝的余地,除非把神秘药丸给我吐出来,能吐吗?”   “当当然不行了,已经消化了的东西怎么吐出来?”   “既然吐不出来那就别废话了,让你用你就用,老实一点儿,乖。”   待姜正这边非常亲切的把这番话说完,白小栗则是几乎当场就石化了。   可不是么,姜正这番话有问题吗?没问题啊?   你要是不想发动屁屁攻击,那就是修炼到能用其他部位出手为止,又或者把药丸吐出来得了。   如果二者都做不到,那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让你出屁你就得出,体不体面关我屁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小栗子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一只在空气中快要淹死的鱼。   瞧她那副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可怜模样。   一旁的沈云衣忍不住掐了掐姜正的腰肉,无语地说道:   “你这人啊.说话就不能温柔点儿吗?非得欺负小栗子是吧?”   “这可不是欺负她哦,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的屁股说不定在关键时刻能救你们一命,这可是很严肃的事儿。”   姜正虽然的确是在欺负小栗子,但他这番话也的确没错。   小栗子现在如果只能用屁股发出饱腹力的话,那么她如果不愿意用屁股攻击,那就等同于啥也不是。   那这样的话,该出手时就还是要出手的,哪怕出的不是手,而是那圆鼓隆冬的小翘臀。   沈大小姐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便拍了拍小栗子的栗子头,也没再继续用虚假的谎言安慰人家。   在姜正那句经典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回荡下,众人也终于结束了这场奇特的测试。   拜托苏玫把所有人从储物空间里头捞出后,整件事终于告一段落,沈云衣、杜诗月跟苏玫也陪著一脸懵逼的小栗子离开了姜正家。   “怎么样,到了这里能自己回家吗?”   “嗯……虽然脑袋晕晕乎乎的,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将白小栗送到了她家附近后,沈云衣等人这才分道扬镳,沿著熟悉的街道各自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沈大小姐这边罕见的独自一人回家的时候,她却突然想起了今天的一个约定。   对了……凛凛妹妹说过今天下午放学要来学校找我玩,但我没在学校,得跟她说一声才行。   沈云衣是那种很重视约定的类型,反应过来这件事后也立刻给夏凛凛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微信的大意是“今天我有点事所以早退了,没在学校,要不要去接你们放学?顺带找个地方喝点东西?”   这时候,那边的夏凛凛也正好在课间休息,看到这条微信也立刻回了句:   “哎?云衣姐姐你要来接我们放学?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还是说你们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只有云衣姐姐你一个人吗?还是说有其他人一起?”   “只有我一个人哦。”   嗯,那麻烦你了。”   看到那边发回来的信息时,夏凛凛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们三个找沈云衣的目的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告知姜正这家伙在外头乱搞的事”。   这要是沈云衣跟其他朋友一起过来的话,那反倒不好开口,所幸对面十分罕见只有自己一个人在。   将这件事告诉了两位同伴后,顾燕跟白小茉都露出了惊讶又惊喜的神情。   “你说真的?云衣学姐要来接我们放学!”   “当然是真的了……你们这么兴奋干嘛?”   “当然兴奋了。”白小茉瞪了夏凛凛一眼,叹气道:“这可是云衣学姐啊,她在咱们初中里也很有名气的好吗,很多人还是她的粉丝呢。”   对于夏凛凛而言,沈云衣是她最憧憬的姐姐,也是她理想中的自己。   但因为两个人的亲戚关系,夏凛凛其实还是经常能见到云衣姐姐的,珍惜度并没有那么高。   可顾燕跟白小茉自然不同,她们本来就没有多少机会见到那位就读于隔壁高中的学姐,更别提让人家过来接她们放学了,能不兴奋才怪。   不过在兴奋之余,顾燕还是叹气道:   “话说……云衣学姐这么亲切的过来接我们放学,还说邀请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可我们找她却没什么好事呢。”   “那也没办法,这又不是我们的问题。”   白小茉挑了挑眉,义正词严的说道:   “都是姜正哥哥的错啦,谁让他要噼腿呢,这种事情不告诉原主才是天理不容。”   对于白小茉等人而言,出轨这种事虽然不能说是十恶不赦,但也肯定是社死级别的恶劣大事件。   比如她们学校不久前就有一个长得很帅的男生在外面乱搞,跟那个男生拍拖的学妹知道后就搁那儿寻死觅活的,闹得很大。   虽然白小茉不认为云衣学姐会寻死觅活,可如果她一直这么被蒙在鼓里的话,也未免太可怜了一点。   抱著这样的想法,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马上就到了“江城第一初中”放学的时候。   而就在夏凛凛、顾燕跟白小茉火急火燎地冲出学校时,她们几乎不用在人堆里头瞎找,就很快拥有了沈云衣的精准定位信息。   原因很简单,因为三人发现在出了校门后,发现很多人的目光都在看著同一个方向,那肯定是沈云衣待著的方向。   可不是么,要知道平时过来接初中生们放学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沈大小姐这种年轻貌美又气质出众的大姐姐往那儿一站,就显得格外显眼。   以至于很多学校的学生们都一边看著那个倩影,一边忍不住跟朋友激动的讨论起来。   “快看快看!那边有个姐姐好漂亮!身材又高挑,跟明星似的。”   “还真是啊……怎么感觉看上去有点眼熟?好像在朋友圈里见过?”   “啊!我记起来了!那不是沈云衣学姐吗?就是隔壁高中的校花,有个粉丝协会的那个。”   “是她啊,她怎么跑到咱学校来了?看样子好像在等人?”   因为沈云衣的容貌气度太过突出,而且本身也有一定的名气。   以至于在发现她后,很多人还偷偷拿手机拍起了照……整的跟明星似的。   眼见云衣姐姐真的过来接她们放学,夏凛凛也是面色一喜,眼神中放出了某种奇异的精光,迅速朝那边冲了过去。   “云衣姐姐!嘿咻!”   没等沈云衣反应过来,那娇小的身影便从人群中挤了过去,迅速一把给人家抱了个满怀。   夏凛凛最喜欢这样抱著云衣姐姐,跟抱著会长时的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沈云衣被这位兴奋的小妹妹抱住后,也是温柔的揉了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道:   “好了,大庭广众的……也不怕羞。”   “怎么会呢。”顾燕也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大声说道:   “要是有你这么漂亮的姐姐,我每天都想抱上七八个小时咧。”   “呵呵,燕子妹妹不也有个漂亮姐姐吗。”   “你说我老姐啊?她不行……这么抱她的话会挨揍的,她私底下打人脑袋可得劲了。”   顾燕苦著脸摸了摸自己脑门,表示这些年来没少被那位既不漂亮又不温柔的姐姐暴揍。   看到燕子这副倒霉模样,沈云衣也不禁揉了揉她的头发,再朝白小茉笑道: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走,咱们去找个甜品店坐下来边吃边聊,想吃什么都行,我请客。”   “好耶!云衣学姐请客!今天有口福喽!”   伴随著顾燕等人欢快的笑声,这一大带三小的奇特队伍也沿著学校门口的街道,一路朝著附近的商业街走去。   对于沈云衣而言,她最开始还以为夏凛凛只是闲的没事想找自己玩,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约她出来。   所以她也完全没把夏凛凛说“有些事要跟你商量”这句话放到心里去。   毕竟在沈云衣眼中,这么几个初中小女生能有什么大事?顶多也就是一些阿猫阿狗的小问题而已。   谁知就在四人来到了甜品店,每个人都点了一些小蛋糕和饮品坐下后,整张桌子边上的氛围却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糟糕……刚刚还没什么感觉,一想到要跟云衣学姐说她恋人出轨了的事,就感觉压力好大啊。   一时间,夏凛凛、顾燕和白小茉几乎同时想到了这点。   于是谁也不敢率先开口,只能有些尴尬地坐在那里吃起了小蛋糕。 第254章 一袋米要扛几楼   沈云衣也是个聪明人,感觉三位小朋友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后,便率先问道:   “怎么了?瞧你们这样子,好像有些什么事情不好意思说似的。   顾燕闻言点了点头,苦笑道:   “这个……的确有些难以启齿。”   “呵呵,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就把我当成你们的姐姐,有什么话都可以对姐姐说。”   眼见沈大小姐这么亲切地拍了拍丰满的胸膛,坐在她旁边的另外三人表情就更加古怪了。   就是因为把你当成了姐姐,所以这事才不好说……要是外人的话反而好说了呢。   但既然来都来了,众人也不好意思一直这么干耗下去,还是得开口才行。   于是小脑瓜子比较机灵的白小茉便灵机一动,试探性问道:   “那个……云衣学姐,我想问问您对于出轨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白小茉使出了“旁敲侧击战术”,虽然不能说效果拔群,但也算是勉强拉开了帷幕。   不过在听到这个十分成人的花边话题时,沈云衣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居然还跟自己有关。   她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可能是三个小妹妹里有人交了男朋友,然后男朋友有了出轨的嫌疑。   不会吧……这年头的学生这么早熟吗?早早的谈恋爱就算了,竟然连出轨都有?太夸张了吧。   对于中学时期完全没有动过那方面心思的沈云衣而言。   中学就有了“男友出轨”经历的人,简直像某些不正经的网络小说一样离谱。   但即便如此,沈大小姐还是皱了皱眉,用非常严肃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们身边……有谁的男友出轨了?”   面对著沈云衣的问题,三人对视一眼,由顾燕出面用有些迟疑的语气说道:   “这个嘛……其实是我们的一个朋友的男友出轨了。”   顾燕口中的“朋友”,指的其实就是沈云衣,只不过是用了一种比较婉转的语气说了出来。   但在沈云衣听来,这个“朋友”的身份则变成了面前这三位女生的其中一个。   毕竟众所周知,如果有人开口就用“我朋友怎么怎么”这种形容词来描述一件事的话。   那么这个人所谓的朋友指的大概率就是自己……或者说就是自己这一行人之中的某个。   沈云衣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是被出轨的那一方,于是目光便逐一看向了夏凛凛、白小茉和顾燕三人。   哎呀哎呀,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麻烦的感情纠纷,而且她们还只是中学生呢,玩的也太花了。   一想到面前这三位年纪轻轻的可爱小丫头可能就已经早早交上了男朋友。   而且那个男的还非常不负责任的出轨了,沈云衣便不禁感觉有些心绪复杂。   她一边感叹著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开放,另一边则是想著那个出轨的家伙到底是这三个人之中哪一个人的男朋友。   是凛凛妹妹的吗?不太像,凛凛妹妹到目前为止好像对男人很抗拒的样子。   除了姜正外基本上都不跟男人说话,应该可以排除,不大可能是她。   那就是白小茉和顾燕之一了……到底是谁这么倒霉?这倒是不太好猜啊。   说起来,沈云衣其实对这两位小学妹并不是特别熟悉,只知道她们是白小栗跟顾倩的妹妹。   如果从表面来看的话,顾燕妹妹看上去比较成熟的样子,可能是她的男朋友出轨了?   不,也不能光看表面,小栗子说过她妹妹人小鬼大,心眼子多的很,会跟男人交往也不奇怪。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无论是谁遭到了男朋友的背叛,沈云衣都会毫不犹豫的为她出头。   毕竟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嘛,全都沾亲带故的,那肯定要站她们了。   想到这里,沈云衣便优雅地甩了甩头,喝了一口咖啡后镇定地说道:   “情况我大概明白了,首先,你们是怎么确定那个男人出轨了的?有证据吗?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眼见云衣学姐这么快进入了状态,白小茉也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我们有证据的,他昨……他前段时间瞒著女友,悄悄的去买了一些……买了一些计生用品。”   说出“计生用品”这四个字的时候,白小茉也不禁红了红脸。   毕竟她再怎么大胆都好也不过是个小女孩,那玩意儿感觉还是距离太遥远了。   沈云衣现在倒已经是过来人的身份,便毫不犹豫的开口问道:   “计生用品?是保险套?还是事后药?”   夏凛凛闻言吞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个……是事后用的紧急避孕药。”   “居然还是事后用药吗,可恶,真是一个只贪图享乐,丝毫不把伴侣的身体状况放在心上的臭男人啊。”   听到这里的时候,沈云衣不禁对那个在外头偷吃,甚至连套子都不愿意带的臭男人感到了巨大的鄙视。   虽然今天她自己也服用过紧急避孕药,但那是意外情况下的无奈之举,平时肯定不会这么做。   俗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能够终止怀孕的特殊药物。   今天在吃药的时候,沈云衣便上网查了查这药的副作用,看完之后顿时给她吓了个半死。   据说这种紧急避孕药吃多了后可能引发体内激素水平不平衡。   导致内分泌紊乱、月经不调、月经量增多、经期延长。   还可能对肠胃产生刺激,引发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导致体重增加、某方面的减退等诸多不良影响。   简单点说就是,为了追求一夕欢愉而吃这种药,很有可能把身体弄坏,带来各种各样的副作用。   所以如果以后再跟姜正……咳咳,打扑克的话。   沈大小姐是会严肃要求他做好防护工作,不可能再为了他去吃这种药物的。   当然,沈云衣也知道使用保险套的话,对男方而言可能会导致不够尽兴。   缺少了那种肌肤相亲,水乳交容的感觉,所以很多男的会不喜欢。   但如果为了自己的舒服而无视女方健康,宁愿让女方吃紧急用药。   自己也不带套的话,那在沈云衣看来就完全没把伴侣放在心上。   即便的不是正牌女友,而是外面偷情的泡友,也未免太过分,太不负责任了一点。   以至于想到这里的时候,沈云衣罕见的流露出了一丝怒容,对那个“只顾著自己爽的臭男人”感到非常生气。   然而,在看到云衣学姐的满脸怒容时,顾燕她们就更加胆战心惊了。   怎么办?云衣学姐好像听到这事儿很生气的样子,她一会儿如果知道是姜正哥哥,那岂不是会当场气炸?   不得不说,沈云衣的愤怒神情对于三位中学小女孩而言还是很有压迫力的。   一想到这位大小姐当场暴怒的模样,即便是夏凛凛也不禁把小屁股稍微往后挪了挪。   可即便如此,白小茉还是战战兢兢的继续问道:   “那云衣学姐,如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还用问吗?”   沈云衣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胸,毫不犹豫地说道:   “当然是宰了他。”   “啊?”   此言一出,顾燕三人都惊呆了,毕竟这回击的手段是不是有点激烈,而且好像有点违法?   不过话说回来,以沈云衣的身份地位好像还真的能做到这种事,她可是沈家的大小姐啊。   以沈家在江城的权势,要把一个人偷偷沉进水里或者埋到深山老林里,好像真没啥难度。   察觉到三人都愣住了的时候,反应过来自己说得有点过了的沈云衣连忙摇了摇头,笑道:   “当然不是真的宰了他的意思,那是犯法的,犯法的事还是少做为好。”   居然是“少做为好”而不是“不做为好”吗不愧是云衣学姐,太吓人了。   又吞了一口唾沫后,顾燕这才继续问道:   “那云衣学姐您打算怎么办呢?就是说怎么宰了他?”   “这个嘛,首先是把他出轨的证据弄到手来,然后公诸于世。”   “啊?真的吗?可那样的话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果把男人出轨的事公开出去的话,的确对方的名誉会受到巨大的损伤,但自己这边也一样。   毕竟男友出轨再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事情只要闹大了,不可避免地自己也会遭到波及。   “快看呐,就是那个大小姐,听说她男友出轨去找别的女人开房了呢。”   “是啊,明明长得这么漂亮,却还是看不住男人啊,真可怜。”   “听说是在那方面比较冷淡,所以满足不了她男人的需求,桀桀,再漂亮也没用啊。”   世界上到处都是各种好事之徒,到时候类似的闲言蜚语肯定是少不了的。   所以顾燕等人从一开始就只是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沈云衣,让她私底下处理就好了。   从来都没想过要把整件事公开,那样只会对沈云衣自己产生非常不好的负面影响。   然而,沈云衣却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她可不在乎这点小事。   于是这位大小姐飒爽地摇了摇头,非常严肃地说道:   “即便对自己的名誉有损伤,也必须将这个男人的恶行公开。”   “否则放著这种人渣不管,以后岂不是会造就一批又一批的受害者?”   “为了防止这种惨剧继续发生,得彻底摧毁他的社会关系,让他陷入绝望才行。”   在沈云衣看来,无论是顾燕还是白小茉,都属于那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那个臭男人居然连她们两个之中的一人都能够背叛,那以后肯定也会继续霍霍其他女孩。   既然这样的话,就一定要宰了他,要从社会层面让他社会性死亡,给他彻底冠上“出轨男”这样的恶名!   这样一方面是完成了对这个男人的报复,另一方面也能够降低后续受害者出现的概率,一举两得。   “至于自己这边在过程中肯定也会遭到一些非议。”   “但是人类就是要经历伤痛,进而走出伤痛,才能够迈向成熟。”   “所以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而退缩,这一退,就是万劫不复。”   沈云衣一边认真地说著,一边细微地打量著顾燕和白小茉,用眼神给予她们鼓励。   虽然不知道被出轨了的人到底是顾燕还是白小茉,但沈云衣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她。   感受到了这份坚定的意志,听到这番激昂慷慨的话语后,面前的三人都不禁流露出了钦佩的神情。   呜呜哇,好帅!这就是真正的大小姐吗?   即便遭到了男友的无情背叛,依然能够这么挺起胸膛,理直气壮的往前迈进!   被沈云衣的气魄与意志感动后,白小茉也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角不经意间渗透出的几滴泪珠,钦佩地说道:   “不愧是云衣学姐,说的太好太有道理了。”   发现白小茉居然被自己感动哭了时,沈云衣立即眼前一亮,握住她那柔软又细嫩的小手,柔声道:   “道理人人都会讲,但要将道理践行下去却需要巨大的勇气,不是么?”   就是她,没错了,瞧小茉妹妹这般感动的样子,被男友背叛了的人一定是她。   在白小茉被对方坚定的意志感动得泪眼婆娑时。   她却完全没想到自己在沈云衣眼里已经变成了“被男友出轨的可怜娃儿”。   以至于白小茉情不自禁地同样紧紧握住了沈云衣的手,低头道:   “对不起,看来我之前还是太小瞧云衣学姐了,没想到云衣学姐居然这么坚定。”   之前白小茉还在暗中想过,云衣学姐在知道姜正出轨后会不会当场哭出来,又或者是整个人被打击到濒临崩溃什么的。   谁知她不但没有,而且还如此坚定的要给出轨男一点颜色看看,哪怕要搭上自己的名声也在所不惜。   如此坚定的意志,如此豪迈的气魄,真的是让白小茉大大地开了眼界,第一次知道现代也有这么令人钦佩的女中豪杰。   只不过沈云衣却显然没听出这句话的意思来,而是继续鼓励地说道:   “所以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大胆地说出口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朋友,都可以一起面对。”   本来沈云衣的意思是鼓励白小茉,让她放心大胆地把“自己被男友出轨”这种悲惨的事情告诉他人。   谁知白小茉闻言却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嘿嘿笑了笑,轻松地笑道:   “既然云衣学姐都这么说了,我再扭扭捏捏下去也未免太过难看了些。”   “这就对了,有什么话就直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顶著,不用害怕。”   “嗯,云衣学姐,其实刚刚我们说的那个出轨的男人就是姜正。”   “原来如此,那个臭男人就是姜哈?伱说什么?”   听到“姜正”这两个字的瞬间,刚刚还一副自信满满、成竹在胸模样的沈云衣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就像是被美杜莎凝视了的倒霉蛋那般。    第255章 女生也可以很大胆   什么意思?是我听错了吗?她刚刚好像说出了“姜正”的名字?   在那瞬间,沈云衣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突然断了线似的,整个脑子都变成了一团浆糊。   “云衣学姐,其实刚刚我们说的那个出轨的男人就是姜正。”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白小茉刚刚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等等,小茉妹妹虽然是这么说了,但也不一定是“姜正”吧?   说不定小茉妹妹的男朋友名字叫“蒋正”,听上去跟“姜正”差不多呢?   想到这里,沈云衣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勉强浮起一丝笑容问道:   “小茉妹妹,你刚刚说那个出轨的男人叫什么来著?蒋蒋正?”   沈云衣故意把“蒋”字读出了重音,并且声调韵律也非常端正,让人一听就知道是“蒋”不是“姜”。   但听到这里的时候,白小茉却立即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不是蒋正,是姜正,葱姜蒜的姜。”   “原原来如此,是姜正啊,还真巧,城里居然还有同名同姓的人。”   “不是同名同姓。”顾燕这时也插了进来,小声补充道:   “云衣学姐,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姜正,我们说的就是他他在外面找了女人。”   “哈?哈   因为这番话太过惊人的缘故,沈云衣不禁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奇怪声音。   什么意思?姜正?在外头找了女人?而且还让外头那女人吃紧急避孕药?   嗯?等等,紧急避孕药?这玩意怎么这么熟悉?我跟诗月不是早上吃过吗?   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劲的瞬间,沈云衣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人清醒一点。   稍微清醒些后,她这才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三位小学妹,皱著眉头问道:   “等等,按照你们的意思出轨的人是姜正,那被出轨的人不就是我?”   “是啊。”夏凛凛也是点了点头,用尴尬的语气说道:   “云衣姐姐,我们发现会长在外头找了女人,怕你被蒙在鼓里,所以才找你商量。”   听夏凛凛这么一说,沈云衣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三位小学妹看著自己的眼神会这么奇怪。   那清澈明亮的目光中带著三分怜悯、三分敬佩、三分悲痛和九十分的吃瓜神情。   本来之前沈云衣还想著到底是面前哪位小学妹遭到了背叛。   感情在她们看来遭到背叛的人居然是她自己,这仨压根就是来吃瓜看戏的!   明白这件事后,沈云衣也是无语地捂住了额头,苦笑道:   “总总之,你们说的姜正出轨的证据先给我看看吧,没证没据的,我也不好相信啊。”   说实话,沈云衣是一百个不相信姜正会出轨的,完全不符合她对姜正的认知。   要知道姜正可是那种身边围满了各种款式、各种型号的美少女。   却依然憋了这么久,最后才在酒精的作用下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的男人。   他要是有好色的那份歪心思,那估计沈云衣的孩子早早就会打酱油了,还用得著死乞白赖地拖这么久?   所以这冷不丁的说姜正出轨了,那沈云衣肯定是不信的直到她看到了那些证据。   当夏凛凛把自己保存下来的关于那位“阳海吴彦祖”发的帖子,以及帖子里放大的照片拿了出来后。   顾燕也是指著照片上的姜正朝学姐问道:   “云衣学姐,这个应该是姜正,没错吧?”   “这个的确是他没错。”   “这是他今天上午在阳海的药店拍的,能看清他买的什么药吗?”   “看清了是‘左炔诺孕酮片’。”   看到这里的时候,沈云衣这才深深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原来是这么回事吗,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她本来还在纳闷这三位小学妹怎么会觉得姜正出了轨,感情就是这么一场闹剧。   感情居然是那个阳海药店的店员不服自己长得这么帅却没有女朋友。   所以发了这么一个《大家评评理,我跟这位帅哥是不是长得差不多?凭什么我没有女朋友?》的帖子。   结果帖子意外在网上遭到群嘲,一下子就被冲浪达人白小茉发现了里面那位买紧急避孕药的帅哥的身份。   这下可好,姜正独自一人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阳海市,而且还买了这么敏感的药物。   再加上沈云衣早上接电话时还说自己人在江城,没有跟姜正一起去阳海。   所以夏凛凛等人会因此而推断出“姜正出轨”这个结论也是很正常的。   但沈云衣却自然知道这完全就是一起乌龙事件那紧急避孕药是自己跟诗月吃的。   虽然姜正事实上的确跟其他女人发生了关系,可那也是沈云衣的示意之下,完全不算出轨。   可即便知道了整件事纯属乌龙,沈云衣却依然苦闷于不知道怎么跟三位小学妹解释。   仔细想想,这要怎么解释才能够解释得通啊?   总不能说昨天晚上我瞬间移动去了阳海,在那儿跟姜正过夜。   然后一大早姜正去药店买的避孕药是给我吃的,吃完后我又瞬间移动回来了吧?   这虽然是事实,可因为“瞬间移动”这种事太过离谱的缘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要想通顺的解释这件事,就必须得撒个谎才行了而且还得公开自己跟姜正的关系。   坦白说,沈云衣是很不想对著三位小学妹说自己跟姜正那点破事儿的,但不说不行啊。   不说的话,她们就始终会以为姜正在外头有了人,以后都会用看待怨妇的目光看著沈云衣。   人家本来好端端一个正宫夫人,突然间就变成被出轨的怨妇,开玩笑,这谁受得了?   于是在这种无奈的情况下,沈云衣只好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说道:   “你们三个小侦探真的是哎,我就照实说了吧,姜正并没有出轨,是你们误会了。”   啊?什什么意思?姜正没有出轨?是我们误会了?   本来三人还以为沈云衣在知道这件事后会伤心、难过、愤怒。   谁知她却只是表情有些苦闷又有些古怪,而且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说是三人误会了?   白小茉的小脑瓜子是最灵活的,她立即瞪大了眼,小声问道:   “姜正哥哥没有出轨吗?那他手上的避孕药是是帮别人买的?”   而且话音刚落,白小茉的脑子里却迅速闪过一个诡异的想法。   按照常理而言,一个男生去帮别人买避孕药是说不过去的事,除非是帮自己女人买。   帮自己女人买避孕药,那自然不算出轨,而姜正的女人是是沈云衣学姐?   这个闪电般的想法闪出的瞬间,白小茉猛地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等等!不会吧!那避孕药难道是给云衣学姐买的?学姐昨晚在阳海跟姜正约会?”   噗!话音刚落,旁边正紧张得喝了一口奶茶的顾燕便直接把奶茶喷到了夏凛凛脸上。   要知道,这甜品店里虽然人不多,但也还是有另外几桌人的。   当白小茉惊讶之下大声喊出这句话时,另外几桌人也用诡异的目光看向了这边。   毕竟她的话里头可是涉及到了“避孕药”和“约会”这么敏感的词汇,是个人都会想吃瓜的好吧。   “伱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想让全世界听到啊!”   顾燕立马哭笑不得地把白小栗拉坐下,又迅速拿纸巾给一脸嫌弃的夏凛凛擦起了脸。   不过与此同时,当顾燕看到沈云衣那张被臊得通红的俏脸时,也知道白小茉这傻孩子说中了。   昨天晚上跟姜正在阳海约会,顺带做了点爱做的事的女人居然不是别人,而是沈云衣本人。   既然是女友本人的话,那姜正自然不是出轨,甚至可以说是奉旨办事,没人能指责他半个字儿。   而夏凛凛也是在迅速把脸跟小猫一样擦干净后,靠过去疑惑地问道:   “云衣姐姐,你昨天晚上人在阳海?”   “嗯,的确在。”   “可你昨天下午还在江城啊,是怎么过去的?坐火车根本来不及吧。”   在这整件事里,最让夏凛凛感到难以置信的就是这个,即物理距离方面的难关。   “江城”距离“阳海”有少说两千多公里的遥远路途,而且阳海基建比较落后,没有高铁站和飞机场。   这么远的距离,沈云衣到底是怎么在短短几小时内跨越过去的?又怎么在第二天迅速赶回来的?   关于这点,沈云衣也只好尴尬地临时编造道:   “我其实是是乘坐私家飞机去的。”   “私家飞机?沈家什么时候买了私家飞机,我怎么不知道?”   “就前几天才买的,刚刚开过来,正在试用期限内。”   “可阳海也没有飞机场啊,你飞机停哪儿了?”   “阳海是没有,但附近的其他城市有,停那儿再开车过去就行。”   以沈云衣的见闻和知识宽度,想要临时编造一条像模像样的谎言倒也不算困难。   而且她已经说了私家飞机还在使用期限,到时候如果夏凛凛还想看看那辆私家飞机的话,也可以说用起来不好用,已经退回去了什么的。   然而,听到这番表面听来天衣无缝,可实际上一查就知道满是破绽的说辞后。   夏凛凛却只是微微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打算自己私底下稍微调查调查。   别忘了,夏凛凛可是顶尖黑客,要调查有没有私家飞机飞到阳海附近这种事简直易如反掌。   不对劲,虽然不知道云衣姐想隐瞒什么,但总之还是先别正面质疑,调查清楚再说吧。   正当夏凛凛考虑著要怎么在背后调查的时候,回过神了的白小茉则是满脸兴奋地问道:   “照照这么说来,云衣学姐,你昨天晚上跟姜正哥哥那个了吧?”   这其实是一句毫无意义的提问,要是两人没那个,就没必要在第二天早上买药了。   于是沈云衣也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算是正式承认了这个事实。   但怎么说呢,十几岁的少女们本来就处于对那方面比较好奇的时期。   而且如果是在只有女生的私底场合,她们谈论的话题也会相对奔放、大胆。   再加上白小茉、顾燕这些更是好奇宝宝中的好奇宝宝,八卦精中的八卦精。   她们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沈云衣,而是把这个话题继续衍生了下去。   于是顾燕也立马凑过脸去,神秘兮兮地问道:   “云衣学姐,听说第一次会很痛,真的吗?”   被三位小女生用这么好奇又炽热的目光盯著时,沈云衣也不禁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只好抿嘴道:   “这个嘛多多多少少有点吧,主要是早上起来的时候。”   说起来,对于昨天晚上痛不痛这种事儿,沈云衣其实现在印象也不是特别深刻。   毕竟昨晚大家都喝了点酒,虽说沈大小姐的酒量还行,可酒精怎么说都会麻痹神经,降低痛觉。   所以现在让沈云衣来说一下昨天晚上痛不痛这种事,她一时半会也拿捏不准,只能说早上起来有点。   当然,沈云衣虽然只是有点,但跟她一起醒来的杜诗月就惨了。   直到三人中午一起去吃沙虫的时候,杜诗月走起路来都有种扭扭捏捏的感觉。   眼见学姐都这么说了,三人便继续好奇地继续问起了各种各样大胆的问题。   “话说,那件事真有书上写得那么夸张?”   “当当然没这么夸张了已,只是有点感觉而已。”   “有点感觉,具体多有感觉?”   “我我也不太好说,可能每个人的感受不太一样吧,我觉得还行。”   在沈云衣这件事的引导下,三位小女生不禁热烈地讨论起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奇怪事情。   即便是对于身为过来人的沈云衣而言,她们讨论的内容都已经达到了足以让人感到面红耳赤。   但顾燕、白小茉跟夏凛凛却是越讨论越起劲,越说越大胆,感觉拿出来编一下都能当小刘备文拿出去卖了。   听著她们那番越来越不正经的对话,沈云衣才知道女生私底下聊天时原来也可以这么大胆。   只不过沈云衣身边的苏玫、杜诗月、白小栗都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她们之间倒是没聊过这么大胆的事儿。    第256章 屈辱的喂食PLAY   “所以说,我最后被她们缠著问了一个小时,尴尬地都要死了,这年头女初中生怎么这么多话。   “哈哈哈哈,听起来都感觉真惨,但又感觉好好笑啊。”   “我跟你提起这件事,就是为了听你嘲笑我吗?难道不应该安慰几句?”   “那我就勉为其难安慰一下你吧,虽然在屏幕外的我一直在笑个不停就是了。”   看著手机里那位大小姐发过来的“无语”表情包,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姜正也忍不住笑了笑。   此时的姜正刚刚享用完了丰盛的晚餐,正坐在沙发上等著蜜儿端饭后的水果过来,顺道在听沈大小姐的抱怨。   对于自己跟沈云衣在阳海市那边的经过被夏凛凛等人知道了这件事,姜正自己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可不是么,他有什么好怕的?自己跟沈大小姐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出去旅个游开个房有啥不行么?知道就知道呗,只要不暴露到沈天那儿就好。   身为沈云衣的父亲兼顶级女儿奴,沈天对女儿的宠溺是路人皆知的,简直是疯狂的级别。   所以如果他得知了这件事,知道女儿被姜正霍霍的话,说不定会直接拿著高尔夫球棍杀上门来。   虽然姜正也能轻易夺过高尔夫球棍,反手给他来一记“乔尔式处刑法”。   但没结婚就用高尔夫球棍殴打岳父这种事,说起来多多少少也是有点过分了,所以暂时不行。   就在姜正跟沈云衣这边在火热地打著字聊天时,伴随著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从厨房那边传来。   蜜儿那穿著女仆装的娇俏身影也走进了客厅,并且在她手上还端著一个大大的银制餐盘。   餐盘里头端端正正地放著许多切好了的哈密瓜,蜜瓜全部都是一指宽长的正方形。   摆盘方面也很有讲究,蜜瓜的方块堆迭在一起,迭成了一个漂亮的“死”字。   “主人,请用水果。”   当蜜儿把这盘“死之蜜瓜”端过来时,早已习惯了这种奇葩审美的姜正也只是随口应了句,就拿起叉子吃了起来。   上好的蜜瓜从一切开的那一刻开始,满屋子里便已经飘散起了甜美清新的香气。   肉质脆甜的瓜瓤被切成了恰好一口一个的小方格,用叉子插起来吃著特别优雅,不会脏手。   只不过在姜正放下手机,吃著蜜瓜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完全就是一派大老爷作风,那简直奢靡的让人有点受不了。   可不是么,一回到家就有可爱的女仆把一切都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从进门时放到跟前的拖鞋,到热乎乎的毛巾,再到全是自己喜欢的菜的晚餐,再再到饭后切得整整齐齐端上来的哈密瓜。   这一切都是之前那个穷困潦倒,最高兴的事是每天都能吃上一顿隆江猪脚饭的姜正完全无法想像的。   怎么说呢,虽然这样的生活非常惬意,但最重要的还是得多谢蜜儿平日的辛勤奉献才行。   毕竟蜜儿从沈家转到姜家工作,那待遇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工作了。   首先之前蜜儿在沈家工作的时候,那薪资待遇可是很高的。   根据沈云衣所说,蜜儿每年的薪酬连带各种补贴,起码有个三十多万的样子。   一个女仆佣人有三十多万的年收入,这差不多是比很多白领阶级还要高的情况了。   更何况在沈家工作的时候不但提供上好的员工宿舍,而且吃喝什么也都不用花钱,相当于没有日常开销。   这么好的工作条件,那真的是打著灯笼都难找,换做很多人估计恨不得在沈家打一辈子工。   然而在离开沈家,来到姜家给姜正工作后,蜜儿的待遇自然是急转直下,不,是坠入地狱。   不但平时的工资为零,而且还要倒贴钱给主人买菜做饭什么的这待遇简直绝了。   别人家女仆都是出卖劳力来挣钱,蜜儿出卖劳力就算了还得倒贴钱,血汗黑煤窑都没这么过分。   想到这里的时候,就连一向以没心没肺、没脸没皮著称的姜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以至于他吃著蜜儿花自己钱买的哈密瓜时,也不禁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座位,笑道:   “蜜儿,别在旁边站著,坐过来一起吃吧。”   虽说姜正家里一直都没什么规矩可言,但蜜儿即便是在这种环境下工作,也一直恪守著女仆的本分。   于是她严肃地摇了摇头,义正辞严地说道:   “不行,身为佣人,怎么可以跟主人坐在一起吃喝呢。”   “额,之前说过很多次了吧,我完全没把你当佣人看待。”   “什么?”蜜儿闻言皱了皱眉,用低落的语气说道:   “原来主人您一直没把小女子当佣人看待而是当做宠物之类的东西来看待的吗?”   “当然不是!我指的是把你当家人一样看待,怎么会是宠物?”   “家人么小女子明白了,原来主人您是那种对家暴有特殊爱好的群体,先把小女子当做家人,再打算用鞭子抽家人的屁股来取乐吗?”   “为什么提起家人就是家暴!这话题也太可悲了吧!”   眼见姜正被这番奇特的对话给弄得十分无语,蜜儿这才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总之,无论您怎么说,小女子也只会做些女仆的活儿,身份自然就只能是女仆。”   仔细听的话不难发现,蜜儿在说自己的身份是女仆时,语气中竟是隐隐有著一丝自豪。   如果说之前她在沈家庭院做女仆是忍辱负重,每天都要服侍自己的仇人的话。   那么如今她在姜家做女仆就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恩人,所以感觉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感受到了蜜儿语气中的那份自豪与真挚后,姜正也只好叹了口气,苦笑道:   “你要当女仆就继续当吧,但女仆也可以吃哈密瓜的吧?”   “是可以,但不能跟主人坐在一起吃,这是规矩。”   “那你要怎样才能吃?得我不在的时候?”   “躲到厨房里吃是可以的,或者说主人亲手投喂也不是不行。”   “投投喂?”   “是的,因为小女子无法反抗主人的强权,所以即便被强行投喂哈密瓜,也只能一边摆出嫌弃的神情,一边把哈密瓜混合著屈辱一起吃进嘴里了。”   不知为何,在说到“强行投喂”的时候,蜜儿那对透亮的眸子灵巧地眨了眨,就像是在提示对方一样。   姜正又不是傻瓜,一听就知道蜜儿想干嘛了说白了不就是想让姜正喂她么,说得这么夸张干嘛。   那既然蜜儿都这么说了,姜正也只好哭笑不得地用叉子插起一块哈密瓜,朝蜜儿说道:   “好了,现在主人给伱投喂,这下子能过来吃了吧?”   “居然让小女子低下头去吃你的东西,这是何等傲慢的投喂,跟‘嗟来食’有什么区别。”   看著蜜儿那副把鼻孔都快朝向天花板的表情,姜正忍不住真想给她来几下子,让她回忆一下被按在膝盖上打屁股有多耻辱。   可恶蹬鼻子上脸是吧?嘴上说著无法反抗主人,实际上却句句话都在找我麻烦,哼。   姜正也不是那种有耐心的好人,被蜜儿呛了几句后也是咬了咬牙,突然伸手便一把拉住了蜜儿的手腕!   他本来打算抓住蜜儿的手腕把她拉到沙发上坐好,乖乖吃哈密瓜就行。   谁知自己还没用力,对方就发出了一阵“哎呀”的叫唤,直接趴在了姜正腿上。   搞什么?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这算是碰瓷么?   当蜜儿趴在姜正腿上后,她麻溜地转过身来仰面躺好,装模作样的喊道:   “救命啊,小女子动不了了,这时候无论被主人做什么都无法反抗了吧,可恶。”   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真情实感,完全就是在读稿子的感觉。   而且还顺势张开了粉嫩的小嘴儿,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女仆想干嘛。   “吃个哈密瓜还能给你吃出这么多戏来,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小女子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是想继续在语言上凌辱小女子吗?”   “得,那我不说了,反正我一开口就是在用语言凌辱你。”   “顺带一提,如果主人不开口的话,就是在对小女子使用冷暴力,同样也算是凌”   没等蜜儿把这番话说完,姜正就忍不住把一块哈密瓜塞进她的小嘴里。   嘎吱、嘎吱、嘎吱。   清脆的咀嚼声很快从蜜儿嘴里传来,她那小小的腮帮子稍微蠕动,看上去有点像是可爱的小仓鼠。   吃完一块后,蜜儿自动自觉地张开了嘴,发出了“啊”的声音,意图十分明显。   眼见蜜儿还是一副没吃够的样子,姜正也只好继续拿叉子叉起哈密瓜,往她嘴里塞。   “嘎吱、嘎吱、嘎吱啊~”   “嘎吱、嘎吱啊~啊~”   “嘎吱啊~啊~啊~”   不知道是不是姜正的错觉,蜜儿嘎吱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少,啊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了。   等把这一大盘哈密瓜全部塞进那张小嘴里头后,姜正才叹气道:   “话说你是没吃饱饭吗?这么多哈密瓜都能吃得下去。”   “不是啊。”躺在姜正大腿上的蜜儿摇了摇头,抿嘴道:   “小女子其实已经快要撑死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吃不下去了就早说啊,你早点说我不就不喂了?”   “小女子不敢说,要不然谁知道主人会不会把一些奇怪的东西塞进小女子嘴里。”   奇奇怪的东西?塞进嘴里?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姜正看著那红润小瞧的嘴唇,不禁吞了一口唾沫。   在姜正认识的所有女性中,蜜儿的嘴是最小巧、最可爱的。   那红红润润的樱唇看上去比沈云衣、杜诗月她们的要小了三分之一左右。   给人一种随便塞根手指进去都能塞满的感觉,当然实际上没这么夸张就是了。   说起来,本来姜正刚刚给蜜儿投喂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   可一听蜜儿提起了“奇怪的东西”,他就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尤其是杜诗月那边,咳咳。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闹剧,又看了看蜜儿的小嘴儿,姜正也难免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虽然只是一瞬间。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被蜜儿发现一些不体面的事儿,姜正只好立即转移了话题。   “对对了,蜜儿,我不是说放假了就会陪你去旅游吗?话说你决定好旅游的地点没有?”   在之前两人的约定中,姜正约好了放假的第一天就带蜜儿出去旅游,而且是想去哪里都可以的那种。   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蜜儿的语气也变得有些雀跃,便点头道:   “小女子已经相中了三个地点,不过具体去哪里还是由主人来判断吧。”   “三个地点?哪三个?看看我有没有听过。”   在姜正看来,国内外的旅游地点有很多,他不敢说绝大多数都听过,可知名的热门地点大体上还是知道的。   谁知蜜儿这边刚一开口说出第一个地点,姜正就懵逼了。   “第一个地点是老墨那边的‘娃娃岛’,主人听过吗?”   “娃娃岛?好像没听过,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是因为很多小孩子么?”   “不是哦,是当地人认为在树上挂娃娃玩偶可以起到驱鬼的作用,所以在整座岛上挂了一千多个造型诡异的吓人娃娃,据说成功把鬼都给吓跑了呢。”   “那还是算了,说说下一个地点怎么样?”   一想起自己要跟蜜儿去到处挂著诡异娃娃的地方旅游,姜正就有种背后都在冒凉风的感觉。   所以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著想,还是不要去什么“娃娃岛”会比较好点。   蜜儿闻言倒是不失望,而是点了点头,继续介绍道:   “如果不去娃娃岛的话,就去阿美莉卡的德克萨斯州潜水怎么样?”   “潜水?但为什么不去海边,要去德克萨斯州这么远的地方潜水?”   “德克萨斯州有一处被称为‘死亡潜水洞’的地方,洞口宽只有四米,深不见底,据称已经有八人在这里因为潜水事故而死亡,被称为潜水爱好者的圣地。”   “这年头的潜水爱好者都有毛病吧,那最后一个地点呢?”   姜正本来就怕水,还让他去淹死了一堆人的死亡洞窟里头潜水。   那简直不是旅游度假,而是十八层地狱了,脑子坏了才愿意去。   似乎早就知道姜正会否决自己的前两个旅游地点,蜜儿这才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真正的心仪之地。   “既然前两个地方主人都不愿意去,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喽咱们一起去北极三岛,也就是斯瓦尔巴群岛、格陵兰岛和冰岛,怎么样?”    第257章 母母爱变质?   蜜儿口中的“北极三岛”即斯瓦尔巴群岛、格陵兰岛和冰岛。   是北极地区被茫茫冰盖所覆,最具代表性的三个旅游地点。   这些地方不但是北极熊等著名北极野生动物的聚居地。   而且还有沿岸峡湾、高山冰川形成如画般的风光,是北极旅游的热门去处。   “其中‘斯瓦尔巴群岛’是挪威最北面的领土,据说是北极熊王国,常驻的人口数量还没有北极熊多,所以游客随时可能变成北极熊冬眠前的晚餐,顺带一提躺下装死是没用的。”   “而‘格陵兰岛’终年严寒,内陆部分则终年冰冻,拥有美到窒息的冰雪景致,不过近年来这边却成为了世界自杀率居高不下的自杀之国,而且漫长的极昼和极夜也容易让人崩溃。”   “‘冰岛’位于北极圈的火山带,地壳活动频繁,经常发生火山喷发和地震,但游客投诉更多的地方在于饮食问题,主要是这边人常吃的发酵鲨鱼肉之类的据说有尿的味道。”   听蜜儿躺在自己膝盖上,一个个的讲述著“北极三岛”的美好之处,姜正那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也不知道她那看上去甜蜜的小嘴怎么能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   看似蜜儿是在介绍这些旅游地点的好处,实际上听了后却让人一点都不想去。   尤其是什么发酵的鲨鱼肉姜正知道鲨鱼是用皮肤排泄的,换而言之鲨鱼肉里本来就有浓烈的氨水味。   什么叫浓烈的氨水味呢?很简单,随便找个没怎么打扫过的公厕,走进门深深吸一大口,那味儿就对了。   如果是让姜正来选的话,他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吃带有公厕味儿的食物,跟人亲吻都下不去嘴。   但蜜儿却似乎对这玩意很感兴趣,甚至还在不停的介绍著这种化腐朽为腐烂的烹饪手法。   “据说冰岛人会将鲨鱼肉埋在沙中三至六个月,让鲨鱼肉自然腐烂、腥臭,然后才挖出来烹饪。”   “呵呵呵,真的吗,太神奇了听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有人说吃那种发酵鲨鱼肉像是在咬下一口腐烂的尸体,这描述一听就知道很是美味。”   “呕到时候如果你想吃的话可以去试试,呕。”   姜正也不是没有吃过各种发酵的食物,比如什么泡菜、腐乳之类的道理也差不多。   但用“腐烂的尸体”来形容食物,这也未免太恶心了一点,弄得他一时间甚至有点反胃。   察觉到主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后,蜜儿也起身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小声道:   “抱歉,小女子是不是说得太兴奋了,完全没在意您的感受。”   “没事,可能只是有些东西我没尝试过,所以一时半会比较难以接受而已,到时候吃一次就知道了。”   虽说姜正实际上一点也不想吃什么发酵鲨鱼肉,可如果蜜儿想吃,他自然会一起奉陪。   毕竟再怎么说的好,姜正也是一个堂堂大老爷们,那还是有“男人的尊严”这种无所谓的东西在的。   就连蜜儿这种小女仆都能吃得下嘴的东西,他一个大老爷们如果强烈要求不吃的话,给人的感觉也未免太丢人了一点。   但就在姜正逞能的时候,蜜儿却摸了摸他的大腿,淡淡地问道:   “是吗?但主人您的腿在微微颤抖哦,到时候真的敢吃?”   “这这不是颤抖,只是被你枕得久了,有点发麻而已。”   从任何角度而言,姜正都是在死鸭子嘴硬,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不过蜜儿虽然看了出来,却没有点破他,而是轻巧地坐在旁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来而不往非礼也,请吧。”   “啊?请?请什么?”   “您不是说小女子枕得您的腿发麻了吗?那小女子也给您枕回来呗。”   蜜儿一边说著,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那意思真的是相当明显了。   看著蜜儿那包裹在白色丝袜里,又隔了一层黑白双色女仆裙子的腿部,姜正也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膝枕,而且还是可爱女仆的膝枕这么美好的东西,要说他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犹豫了几秒后,姜正只好点了点头,装出一副苦闷的样子说道:   “既然你这么强烈的要求了,那我也没办法一会儿,就枕一会儿。”   在蜜儿那鄙视的目光注视下,姜正贼溜溜地往沙发上一躺,把脑袋放在了小女仆的腿上。   哦,哦哦哦哦哦!这感觉这感觉真不错啊。   枕在蜜儿腿上的时候,姜正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愉快的笑容。   蜜儿虽然身材纤瘦,没什么肉,不过大腿还是相对比较丰满的。   这一躺下去,就能感受到脑后那股柔软的触感,同时传来的还有一股明显的体香。   在这种距离下,蜜儿身上的香味显得格外明显,那是一种柑橘香气混合著独特体香的感觉。   柑橘的香气来自于姜正家用的沐浴露,姜正自己也是用这种的,所以闻起来就特别熟悉。   而蜜儿身上的香味嘛就很难用语言形容了,只知道香香的很好闻,很想再闻多一点儿。   然而,正当姜正沉浸在蜜儿身上的香甜气息以及她膝盖的柔软触感上时。   一只冰冰凉凉的小手也放到了姜正额头上,在他额间轻轻的抚摸著。   看著蜜儿在摸自己额头时的那副慈爱表情,姜正一时间竟是有了一种错觉。   感觉自己好像是某个失踪多年的不孝儿子,而面前的是一位年纪轻轻的温柔母亲。   不对为什么我突然有种变成儿子的感觉,还有她脸上的慈爱是什么意思?   也可能是因为每个女性都有著母性的一面,也可能是眼下的场景太过温馨。   以至于蜜儿摸著膝盖上躺著的男人时,脸上竟是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慈祥的笑容。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姜正肯定会立马跳起来大喊一句“别想占我便宜,你比我还小呢”。   但因为这种感觉太舒服的缘故,他还是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只管享受著那只小手的抚摸。   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亦或者是今天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儿实在太多。   就在蜜儿这样轻柔地摸了一会儿后,姜正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陷入了那片温暖的慈爱睡意中。   “呼呼呼。”   当蜜儿发现躺在自己大腿上的男人已经睡了过去,并且还在轻微地打著呼噜时。   她这才停下了那只一直在对方额头上抚摸著的小手,转而低下身子看向了那张熟悉的脸。   姜正主人还有大小姐吗。   看了没多久,蜜儿这才从口袋里拿出自己那台小巧玲珑的手机,打开了一个名为“晚安少女组”的微信群。   仔细看去,这“晚安少女组”的群里一共有四名成员,除了蜜儿自己的“不知道取什么名字所以随便打了”之外。   其余三人分别是“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白鬼院凛凛蝶”和“大大茉莉花”。   从这三个微信名不难看出,这群里的成员分别是顾燕、白小茉、夏凛凛还有蜜儿。   自从上次蜜儿去了白小茉家,并且在那里跟白小茉等人相熟后,她也稀里糊涂就加入到了这个群体里。   并且在过去的这段时间当中,顾燕等人要出去玩或者什么的也都会叫上蜜儿,跟蜜儿可谓是混得很熟了。   正因如此,她们三个如今在这群里聊天的时候也是不会避讳蜜儿的,有什么话都会直接说。   不过仔细看去,如今这“晚安少女组”的群里则是显示著一些很了不起的对话信息。   首当其冲的,就是“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和“大大茉莉花”的这段对话。   “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话说,今天的事真是吓我一跳,没想到云衣学姐这么奔放,居然都跟姜正哥哥在外头过夜去了。   “大大茉莉花”:仔细想想这也很正常嘛,毕竟他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上了本垒也不奇怪。   “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但我之前还以为云衣学姐是那种不到结婚就守身如玉的传统女人来著,有种梦想破灭的感觉。   “大大茉莉花”:得了吧,还守身如玉人家两情相悦,情到浓时发生点什么也很正常,什么时候轮到伱这妖怪来反对。   “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我也不是反对啦,就是感觉感觉跟想的不太一样吧,果然云衣学姐也是个普通人,还是有肉欲的嘛。   “大大茉莉花”:什么肉欲,说的太难听了,这叫爱情,爱情懂吗?你个大老粗,不要脸。   接下来的对话,在蜜儿看来就没什么阅读的意义了,基本上都是顾燕跟白小茉搁那儿赛博骂街。   但相比起早就已经习惯了的这对活宝的拌嘴,更让蜜儿感到震惊的是姜正跟沈云衣之间的事。   虽然蜜儿也知道姜正跟大小姐是未婚夫妻关系,也知道他们昨天晚上一起在阳海那边过夜来著。   可真切听到这两人发生了那种最亲密的男女关系时,蜜儿却还是不免感到有些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酸溜溜的?像是吃了溜溜梅加酸枣糕?里头甚至还带著一丝苦涩?   毕竟蜜儿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喜欢姜正的,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但她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法跟大小姐争抢,连一丝丝争抢的余地都没有。   每当姜正提起大小姐,或者跟大小姐聊天的时候,他的眼神里都带著那种肉眼可见的喜悦。   那种浓烈的情感,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从姜正身上得到的,是只属于沈云衣一人的东西。   正因如此,蜜儿才选择退而求其次的来姜正家里工作,甘愿当他的女仆,一直服侍左右。   但即便知道自己没可能争得过大小姐,可在知道他们发生了关系时,蜜儿还是心中有些震撼。   虽然知道,虽然早就预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早就预想过主人会跟大小姐结婚、成家、生孩子明明早就预想过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小女子还是这么不甘心呢?不甘心到牙齿都快咬碎了。   看著这个躺在自己大腿上熟睡的男人,蜜儿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好歹留了牙齿一命。   同时她也伸出手来,从姜正的脖子一路往上抚去,先是摸到额头,又回过来在其嘴唇上轻轻徘徊。   一想到昨天晚上这里是沈大小姐的地盘,被那个女人完全占据了,蜜儿就感觉心里涌上了强烈的嫉妒情绪。   蜜儿嫉妒沈云衣吗?那自然是嫉妒的,大大的嫉妒,毕竟两人的出生几乎是一样的,可后续的人生轨迹却完全不同。   小时候的蜜儿在家里破产之前,不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吧,最起码也是小公主级别的待遇。   但随著家里破产,父亲去世,一切都变了,自己到最后还变成了被人利用的杀手和出卖劳力的女仆。   本来在出生时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两个女人,在接近成年时却早已不在一个档次,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想到这里,蜜儿不禁抬头叹了口气,感叹著自己的命运是不是太糟糕了一点。   感叹了一会儿后,蜜儿又低头看向了姜正,看向了这个彻底改变自己命运的男人。   如果说之前蜜儿的命运是一辆失控的列车,正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往深渊狂奔的话。   姜正的出现则是将她又拉回了轨道上,让她能重新以“人”的身份活下去。   照理来说,这种结果对于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不应该再有什么奢求才对。   毕竟人类的本性就是贪婪的,古诗有云: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衣食两般皆具足,又想娇容美娇妻。   蜜儿也是人,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多想,多奢求什么,但有时候忍不住就是忍不住,人性就是如此。   不过为了不让姜正感到困扰,平时的蜜儿顶多就是戏耍戏耍他,并不敢表露自己的心迹。   但眼下似乎无妨,毕竟姜正已经睡著了众所周知,睡著的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做什么都行。   又看了看手机里那些对话后,蜜儿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在姜正嘴上“啾”了一下。   这一亲的时间很短,差不多只是一触即撤,只留下了轻如发丝的细微触感。   但即便只是这样,也足以让蜜儿心跳加快,脸颊绯红,甚至身躯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原原来如此,跟喜欢的人亲吻就是这种感觉吗?真神奇啊。   不对,等等,小女子可不是在偷偷亲他,只是在回报刚刚吃了这么多哈密瓜的恩情而已。   迅速给自己找了一个乍一看好像有点道理,仔细想想狗屁不通的理由后。   蜜儿看了看那打著呼噜的嘴唇,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暗暗想起了一个问题。   对了,刚刚主人喂小女子吃了多少粒哈密瓜来著?最起码也有三十多粒吧?   照这么看来,小女子只回报他一次是不是有些失了体面?那岂不是得回报三十多次才行?   一想到这个数字的瞬间,蜜儿的嘴角便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然后她便把姜正从自己腿上悄悄的挪到一边,自己这是蹲在沙发旁,悄悄地开始“回报”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   十七次十八次十九次二十一次   哎呀?等等?刚刚是不是数错了?算了,重来吧。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   也不知道是蜜儿对数字不敏感,亦或者是吃哈密瓜太多导致大脑不清醒。   短短的三十多次回报次数,她数了起码一小时才彻底数完,而且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第258章 女鬼 买房 请病假   第二天的清晨,姜正照例在七点十五分醒来,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只不过在用餐的时候,他却看了看似乎有些睡眠不足的蜜儿,先是叹了口气,才问道:   “蜜儿,话说你最近有打扫过我的房间吗?”   啊呜,蜜儿打了一个可爱的哈欠,歪著脑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偷懒。   “当然打扫过了,每天都打扫,怎么了?”   “我昨天晚上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嘴唇有点红肿。”   其实姜正起来刷牙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嘴唇明显有红肿的迹象。   以姜正过往的人生经验来看,他要么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   要么是吃了一些爆辣的食物,要么是被什么奇奇怪怪的虫子咬了。   但姜正不记得自己有什么食物过敏,也没吃了什么爆辣食物的记忆……那就只有虫子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有什么奇怪的虫子在自己嘴上爬来爬去。   哪怕是姜正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不禁有些膈应。   不过蜜儿闻言却一点都没有对自己的失职而感到万分羞愧,反倒是面无表情地回道:   “小女子每天都把房间打扫得比主人的脸还乾净,所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虫子的,您想多了。”   “那我的嘴唇是怎么回事?不是虫子的话”   “大概是咒灵之类的东西吧,马大婶儿说最近小区里就流行这个呢,会大半夜出来用钳子钳别人嘴唇什么的。”   “别把咒灵说的跟流行性感冒一样啊而且钳嘴唇的咒灵是什么鬼,太小家子气了吧。”   姜正虽然嘴上是这么吐槽的,可他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那就是自己租下的这S栋404号房,过去好像的确死过很多人的样子。   并且再仔细一想,昨天晚上姜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   好像的确感觉嘴唇上有种奇怪的触感,眼前也好像闪过一张女性的面容。   等等,糟了该不会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出现了吧?以前住这么久都没事儿,现在才来?   姜正虽然是那种不禁神佛不惧鬼神的类型,可他之所以不怕,主要是知道世界上压根没神鬼之类的玩意。   但要是真有女鬼大晚上拿钳子来钳他的嘴唇,那就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了,而是嘴唇还要不要的问题。   这嘴儿要是被美少女亲肿的,那对于姜正而言倒还可以勉强接受,顶多让人家下次轻点、温柔点。   可换做女鬼给他弄肿,他肯定是不乐意的,毕竟女鬼手上的钳子也不知道夹过多少人,肯定也没消过毒,恶不恶心啊。   考虑到这点,姜正便一边张开微微肿胀的嘴唇吃著早餐,一边小声道:   “为了以后的安全著想还是趁早去买套正经房子吧。”   “主人,您说什么?”   “我说既然这地方这么凶险,那就不如早点搬个家,你也不想在这样的凶宅继续住吧?”   姜正其实早就有了搬家的计划,毕竟这幸福路合家欢小区栋404号房本来就是贪房租便宜才租的。   之前因为姜正是一个人住的缘故,哪怕住凶宅也无所谓,而且那时候女鬼也不来骚扰他。   可现在一方面是姜正身边多了很多人,近的有已经搬进来住了的蜜儿。   远的还有以后可能要一起住的沈云衣、杜诗月等人,总不能大家一起继续住这狭窄的凶宅吧。   尤其是一想到以后一大早上起来,所有人嘴巴都肿肿的场面。   那可真是有种滑稽又黑色幽默的感觉,肯定不行,一百个不行。   所以搬家,姜正想到了搬家,搬到一栋比较像样的房子里去安顿下来,这样对大家都好。   然而,就在姜正提出了“搬家”这个建议的时候,蜜儿却是明显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毕竟自家人知自家事,昨晚哪儿有什么女鬼无聊到拿钳子钳人嘴唇,明摆著就是蜜儿干的。   虽然没有仔细去数过,但蜜儿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跟摄魂怪上身一样,情不自禁地嘬了姜正上百次。   那小嘴一口口嘬的越来越用力,差点没给他魂儿嘬出来,嘴唇不红肿才怪了。   所以本来蜜儿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准备把责任推卸到女鬼身上忽悠过去就算输。   谁知姜正的确是被忽悠住了没错,可接下来给出的回应却是搬家?   一听说要搬家,蜜儿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立马摇了摇头。   “这个主人,小女子认为搬家在这时候并非什么好的选择。”   站在蜜儿的角度来看,她是肯定不愿意搬家的,她觉得这地方挺好。   “哦?为什么?虽然这里环境还不错,租金也便宜,但毕竟是凶宅不是么?”   “凶宅虽然煞气极重,但却与主人的风水命格相符,居住在此,对主人的运势有利。”   “啊?蜜儿,你你还会算命?”   姜正闻言惊讶地看著蜜儿,第一次发现这小女仆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蜜儿则是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随口胡掰道:   “略懂一二,主人您的命格在《遍智天君穷观录》中被称为日主,是命定之主。”   “命定之主?听上去好像挺厉害的,继续说。”   “这种命格的人逞强顽固,有耐力,热情大方,聪颖机灵,但容易惹祸上身,最近也在水逆之中。”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我最近总是莫名其妙被卷进各种麻烦里,而且经常倒霉那要怎么破解呢?”   “根据小女子从《遍智天君穷观录》中所学的知识来看,主人您的转运之物便是‘女鬼’和‘钳子’,经常接触即可。”   当蜜儿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完这番话时,姜正表面上装的是聚精会神,连连称是。   实际上内心却是忍不住骂道:“好你个小女仆,把我当傻子是吧?还转运之物是女鬼跟钳子呢,哪儿有这么巧的。”   很显然,对于蜜儿瞎掰的这番风水命格之类的玩意,姜正是半毛钱都不信,傻子才信。   毕竟他昨天晚上才被女鬼用钳子钳嘴,一大早就有人说这是转运的吉兆,糊弄鬼呢这是。   以至于在吃完早餐被蜜儿送出门后,姜正在朝学校走去的途中也在不断地打量著周围的建筑物,想看看有没有哪栋小区有现成的房子出售。   无论蜜儿说些什么都好,这新房子姜正反正肯定是要买的,他可不想天天跟女鬼待在一起。   但买新房可以算得上是人生头等大事之一,即便是姜正也不想匆匆忙忙的随便买买,还是先看好了再说吧。   只不过就在姜正一路沿途左顾右盼看到学校后,他却依然没看到有什么像样的房子出售。   仔细想想也是,江城毕竟是一座小城市,绝大多数现成的住屋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新建的楼房则基本上都在城市边缘靠近郊区的地界,他这样一边上学一边看,能看得到才怪。   算了还是去问问云衣吧,“沈氏集团”那边的情报网肯定比我这么瞎找更快。   想到这儿,姜正便打了个响指,随手拿出手机边走边给沈大小姐发了条信息。   嘀嘀嘀、嘀嘀嘀,与此同时,已经来到教室坐下的沈云衣只感觉手机一震。   打开微信一看,才发现姜正居然发了条“江城哪儿有又贵又好的房子出售,介绍一下”的信息过来。   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沈云衣的眼神先是一喜,然后露出甜美的笑容,快速打字问道:   “你怎么突然想买房子了?之前不是说你那儿住得挺好,懒得搬吗?”   之前其实还是沈云衣提议的让姜正去买栋新房,这样不但方便平时居住,也方便以后结婚啥的。   毕竟沈云衣好歹也是沈家的大小姐,沈家嫁女儿可不能嫁到月租200块钱的凶宅里去,那也太搞笑了一点。   所以此时听说姜正想买房子,沈云衣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居然在为我们的未来打算,不错不错,有点儿一家之主的样子了”。   谁知在这段话发出去后没多久,姜正的回复马上飞了回来但却看得沈大小姐是脸都绿了。   “是住的挺好,本来我也懒得搬,不过最近家里好像在闹鬼,所以为了蜜儿的身心健康著想还是搬了吧。”   如果眼神能透过屏幕杀人的话,那一头的姜正现在估计已经被细细剁成了臊子,不要半点肥的在里头。   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看著那行歹毒且不知好歹的脏文烂字,沈云衣不禁把一口贝齿咬得咯蹦作响,拳头也紧紧握了起来。   那一刻,整个A班的教室里都仿佛莫名掀起了一股寒流,让很多学生不禁裹紧了衣服。   可不是么,姜正这回复也太离谱了,本来沈云衣还以为他是考虑未来跟自己结婚的事儿才要买房。   结果买房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家里闹鬼,害怕这鬼闹到蜜儿头上,跟沈云衣半毛钱关系都没?   嘶呼,嘶呼,冷静,我要冷静,姜正那混蛋本来就是个神经粗如钢筋的家伙,跟他较劲也没用。   迅速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一点后,沈云衣这才勉强回道:   “以我们的积蓄来看,买江湾一号那边的庭院式住宅还是勉强买得起的,就是装修方面可能得节俭一点儿,晚上可以去看看。”   “江湾一号”顾名思义,是坐落于城内江畔的一片豪华居民小区,里头都是近几年才落成的新房。   但新有新的好,也有新的坏,好的地方是哪儿都好,坏的地方就是哪儿都贵。   根据沈云衣所知,江湾一号那边像样点的三层小洋楼基本上都得好几万一平米,整栋一起买下来少说也得准备个几千万。   沈云衣既然名义上是给姜正买房,那就不方便随便动用太多沈家的资产,拿个几千万应该是极限了。   不过要算上装修和很多杂七杂八费用的话,这些钱也得精打细算才行毕竟沈云衣也不指望姜正能拿多少出来。   谁知姜正在看到这句话后却是隔著屏幕笑了笑,马上回复道:   “放心吧,不需要你掏钱,无论买房要花多少钱都我自己出。”   “啊?伱哪儿有这么多钱?难道说你打算”   聊到这里的时候,沈云衣也大概想到了姜正打算做些什么。   毕竟她知道姜正有很多奇异的能力,如果愿意用这些能力来搞钱的话。   别说是几千万了,哪怕是几亿、几十亿、几百亿、几千亿都能轻易弄到手。   当然,姜正本来也就是这么想的,他之前就用文字转换能力从“花旗参银行”那儿来回弄了不少钱。   但用这种手段弄点小钱虽然不容易被人察觉,可要是弄这么大笔钱的话,那“花旗参银行”哪怕蠢钝如猪也会立马发现。   所以不能在国内,不能在容易被追查到的地方,得去国外才方便狠狠地薅这笔大羊毛,姜正就是这么计划的。   在将自己准备趁著假期出国游玩,顺带薅一大笔钱回来买房的计划简短地解释了一遍后。   那边的沈云衣虽然看的是目瞪口呆,但却也知道姜正这人说得出做得到,的确有这能力从国外大把捞钱回来。   既然这样,她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哭笑不得地打字道:   “那购房资金这方面的事儿就有劳你来解决了,我负责去找房和安排装修之类的杂事,这样总行了吧。”   “嗯,话说在买房方面要不要问一下诗月的意见?到时候她也得一起住的吧?”   本来沈云衣之前就跟姜正说过,以后结婚了也想跟杜诗月这位好姐妹住在一起。   因此姜正说这话时也是一点都不避讳,直截了当地提起了杜诗月的事儿。   谁知沈云衣却是转头看了看那空荡荡的熟悉座位,抿著嘴回复道:   “我也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但今天估计是不行了。”   “不行了?为什么?杜诗月那娘们不就在你后头吗,还得我辛苦码字告诉她啊?”   “平时她的确是在我后头可今天诗月请了病假,压根就没来上学。”   哦?杜诗月?请了病假?没来上学?   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姜正立马来了精神,连忙问道:   “什么情况?她怎么突然病了?连学校都去不了这么严重?”   以姜正对杜诗月的了解来看,他知道那娘们骨子里是个很倔强的女人。   如果只是一点儿小病小痛,那肯定是不至于要到请病假的地步。   那既然杜诗月今天来不了学校,就说明肯定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比如发高烧之类的。   嗯,事实上,姜正猜的一点也没错杜诗月的确是发了高烧,并且这件事还跟姜正有关。    第259章 恶毒女配晋升记   所谓的“发热”,在临床当中其实是最为复杂的一种症状,很多疾病都可以导致。   比如病毒感染、肺部炎症、胆囊炎、尿路感染、风湿疾病、血液系统疾病等等。   但最为常见的发烧原因倒也没听上去这么可怕,而是感冒。   由受凉、淋雨、吹风等原因导致的感冒会导致体温中枢功能紊乱。   从而引起产热过多、散热减少,导致体温升高超过正常范围,额头就热得跟煮熟了的鸡蛋一样。   什么?为什么杜诗月会知道这些破事儿?自然是因为她现在就额头热得跟熟鸡蛋一样呗。   清晨时分,阳光透过破旧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陈旧的木桌上。   房间里的空气感觉格外沉重、浑浊,大概是因为这种老式居民楼空气流通差的缘故。   而躺在床上的杜诗月则是脸色潮红,如同熟透的苹果,额头滚烫,身体也在微微冒汗。   她那娇俏的身子蜷缩在厚重的棉被里,时不时像是某种奇怪的虫子一样蠕动一下,以展现自己还活著这个事实。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死了,姜正那家伙。   当杜诗月一大早上在床上躺著,整个脑袋都有些意识模糊的时候。   她一边跟高烧的各种难受劲儿对抗著,一边不由得在心里骂起了一个臭男人。   嗯,是的,杜诗月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基本上可以说完全是拜姜正所赐。   其实昨天从阳海市那边回来的时候,杜诗月就已经感觉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了。   只不过昨天她还顶多就是有些感冒、流鼻涕、头晕等轻微的不适感。   等到了今天一早,好家伙,整个人就跟火山喷发一样差点当场炸了开来。   这时候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还得多亏了前天晚上那场荒唐又刺激的闹剧。   因为杜诗月喝了酒,又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胡搞了好一会儿的缘故。   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些著了凉,导致第二天起来感觉鼻子都塞塞的。   到这一步的时候照理来说也还好,不算是特别严重,但接下来吃的那颗“左炔诺孕酮片”却是雪上加霜。   本来这种紧急避孕药的药效就很强,很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副作用。   再加上杜诗月感冒了身子虚,跟这破药的药效加在一起,一下子就演变成了今早的大麻烦。   正因为这些大麻烦基本上都是拜姜正所赐,杜诗月才会一大早就忍不住搁这儿骂骂咧咧的。   “臭姜正讨厌鬼姜正.”   “哎?真的有这么讨厌吗?”   “那当然了.害得人家这么难受。”   “那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要是早点跟我说就好了,也就不用这么辛苦喽。”   “早点跟你说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嗯?”   还没等杜诗月迷迷糊糊地把话说完,她却突然一下子在被窝里惊呆了。   搞什么?我到底是在跟谁对话啊?是因为发高烧的缘故而出现了幻觉吗?   反应过来的瞬间,杜诗月猛地把被子一掀,立马就看到了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是姜正,一大早上的,姜正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杜诗月的房间里!   “哦,你醒了?早上好啊。”   姜正跟她笑著打了个招呼,那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似的。   而且他还随手打开了窗户,试图让房间里沉闷的空气变得稍微清醒一点儿。   但杜诗月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只得在沉默了几秒后叹了口气,苦笑道:   “你这人啊.神出鬼没的,差点被你吓死。”   可不是嘛,俗话说的好,人吓人吓死人,姜正这种突然出现在别人房间里的举动那可真是太惊悚了一点儿。   然而姜正却对这种吐槽从而不闻,轻松地坐到杜诗月床边问道:   “是吗?我可不觉得你会这么容易被吓死,来,我看看烧得有多严重。”   他一边说著,一边伸手摸向了杜女士的额头,触手果然是一片滚烫。   “哟嚯。”摸完后,姜正发出了奇怪的惊呼,摇头道:   “烧得果然厉害,感觉像是水壶开了似的。”   “.你才像是水壶开了。”   杜诗月软弱无力地瞥了他一眼,重新盖上被子躺下,转过身子说道:   “别打扰病人休息,请回吧。”   她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其实姜正通过自己的“心相视觉”可以看得出来,这娘们的心情其实非常好,非常开心雀跃。   可不是么,本来杜诗月一大早发烧,妈妈杜妍又上夜班还没回来,一个人躺在家里挺难受的。   但姜正却在这时候冷不丁来了个突然探望,本来冷冰冰的房间里有了人气,自然是让杜诗月感到非常高兴。   更何况姜正是她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主动过来探视,这无疑是一种关怀和重视。   于是眼见这娘们转过了身去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姜正却微微一笑,拍著她的脑袋说道:   “吃早餐了吗?”   “.没吃。”   “真巧,我也没吃,要一起吃吗?”   “.没胃口。”   “别这么说嘛,这位太太,今天的面包可是非常新鲜的哦。”   哈?面包?这位太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听姜正这么一说,杜诗月才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了一股好闻的面包香味儿,而且这香味还非常熟悉。   她转头一看,才发现姜正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个精致的纸袋,从里头拿出了好些一看就很贵的面包。   等等,这些面包是不是有些熟悉?好像我全都见过?   就在烧得有些迷糊的杜诗月看向自己手上提著的面包时。   姜正也将一个小小的可颂拿在手里,稍微咳嗽了一声后用黑心商人的语气介绍到:   “这位太太,今天店里的主打产品是‘两口就能吃完的寇曼黑心可颂’,外酥里软,注入了大量细腻柔滑的果酱,售价居然只需要16.9,这性价比简直跟白送一样,不尝试一下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姜正举著一个熟悉的可颂面包搁这儿一本正经的介绍著,杜诗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面包难怪闻著这么熟悉,这不就是从杜诗月之前打工的“香贝贝蛋糕”那儿买来的吗?   虽然杜诗月早早就不在那儿打工了,但她对那里的面包还是有很深刻的印象。   就在杜诗月笑得花枝招展时,姜正又拿出另一款熟悉的面包,一本正经地介绍道:   “当然,我还是更推荐这位太太考虑一下这款‘裸麦多果物’,据说采用了法国面粉、新西兰黄油、伊朗开心果仁、美国杏干等材料制作,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总之买一份回去尝尝如何?就当被骗了。”   他一边说著,一边把一片切好了的“裸麦多果物”递了过来,同时还拿出了一盒热乎乎的巧克力牛奶。   杜诗月不自觉地伸手接过那片面包,一股熟悉的香气涌入鼻腔,让她感觉又回到了那个两人相知的夜晚。   在数月前的那个晚上,杜诗月被姜正撞破了在面包店打工的事,从而被卷入了一系列奇怪的际遇之中。   联想到后续发生的这么多破事,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天晚上的遭遇实打实地改变了她的一生。   此时再见到这当天晚上两人一起吃过的面包,杜诗月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笑道:   “呵呵,伱这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没想到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当然能记住了。”姜正则是把热乎的巧克力牛奶也递了过去,耸了耸肩后说道:   “那天晚上看你啃这玩意啃得这么开心,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也会露出人类的表情。”   “哈?在那天晚上之前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奇怪生物啊?”   “额说实话,大概是那种女性向小说里经常会出现的恶毒女配之类的。”   你!被姜正这么一说,杜诗月本能地想要把巧克力牛奶喷他一脸。   但话还没出口,她却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   “这么说来好像也有道理.我那时候的确是经常无脑针对你,还真像是恶毒女配那么讨人厌。”   是啊,仔细想想,以前的杜诗月好像的确有小说里头恶毒女配那味儿了。   她一方面是自己的人际关系很差,又经常冷冰冰的对人特别冷淡,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   而且还自顾自地觉得沈云衣跟姜正在一起会不幸福,打算拆散他们,免得好友耽误一生。   经常谋划着名拆散男主角跟女主角的恋情,而且又高傲冷淡,把脖子仰到天上去。   这不就是恶毒女配最最最最标准的设定吗?所以杜诗月自己都感觉姜正完全没说错。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也算是恶毒女配里最失败的那一批了吧,在背后做了一堆小动作,结果居然是在你这个男主角的手掌里跳舞,太蠢了。”   眼见杜诗月一本正经地在那儿吐槽著“恶毒女配失格”的自己,姜正则是晃了晃手指,笑道:   “怎么会呢,你明明是恶毒女配里最成功的那一批,毕竟可是成功晋升为女主角,跟男主角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了哦。”   听姜正这么一说,杜诗月的脸一下子红了,只能低头吃起了香喷喷的面包。   当然,姜正这么说也没错,毕竟她这个恶毒女配可是妨碍男女主角不成,反倒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如果从“恶毒女配”这个职业来看的话,简直是失败到家的结果,说出去都笑死人的那种。   不过在吃了几口面包后,杜诗月这才转头看了看笑眯眯的姜正一眼,用复杂的语气说道:   “女主角什么的这种描述对于我而言还真是没有实感啊,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似的。”   “哦?为什么?你长得不像女主角吗?明明这么漂亮。”   “跟跟漂不漂亮一点关系都没有,主要是我的性格什么的,不觉得很糟糕吗?哪里像女主角了。”   因为家里情况比较特殊的缘故,杜诗月从小就养成了好强、冷淡的性格。   除了对沈云衣等极少数几位朋友之外,她对绝大多数人都非常冷漠,一点都不可爱。   杜诗月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这点,所以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以后能正常的恋爱,打算孤寡终身算了。   但姜正闻言却立马摇了摇头,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我可没觉得你的性格很糟糕,反而一直都知道你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   “啊?我我是外冷内热的人?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啊,因为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咦?”   “你看,小说或者类似的影视作品里不是经常会出现这种角色吗,看上去冰冷高洁,但实际上内心非常渴望得到关爱,只是不敢把真实的自我表现出来而已。”   “这这个”   杜诗月听到后脸色微微一红,想反驳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来,因为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之所以杜诗月会对外表现得这么冷淡,主要是她其实非常害怕与人相处,想用高傲的姿态来保护自己免于受伤。   但在害怕与人相处的同时,这种人又其实非常缺乏关爱,很期望能得到别人的认同与呵护。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的话,这样的人就是拧巴、别扭、不好相处,但又特别缺爱。”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认输了行么。”   听到姜正搁这儿一本正经地分析著自己的心理,杜诗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似乎发烧的体征又浓厚了几分。   她当然知道姜正说的都是真的,但正因为是真的,所以才让人格外感到羞耻。   “别急啊。”但眼见杜诗月被自己说得脸色通红,尴尬地恨不得把床单撕烂,姜正却笑道:   “我话还没说完呢,这样的人虽然不好相处,不过如果真的处好了的话,是会为别人奉献一切的类型不觉得意外的可爱吗?”   唔!当姜正说自己意外可爱的那一刻,杜诗月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下似的。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把最后一口裸麦多果物塞进嘴里,装出一副认真咀嚼的样子,小声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吧。”   “哦姜正闻言靠了过去,把脸贴近对方的脸,用夸张的语气问道:“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知不知道?”   “.就不知道,怎么问都不知道。”   “那好。”姜正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伸出手来说道:“那就把裸麦多果物还给我,白吃白喝还不回答问题,反了你了。”   啊?杜诗月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孩子气给弄得震惊了一下,哭笑不得地回道:   “我这都已经吃掉了,还怎么还给你啊。”   “简单.这样就行了。”   还没等杜诗月反应过来,她面前的视野便被那张熟悉的脸彻底占据了,嘴上也传来了跟面包完全不同的甜蜜触感。 第260章 为人类文明的存续而奋斗!   唔.我这是.我这是还没睡醒,在做奇怪的春梦吗?   那一刻,杜诗月只感觉自己晕晕乎乎,晕头转向,有种不知天南地北的晕眩感。   本来她就因为发烧的缘故脑壳不是很清醒,被这么突然的亲了后更是cpu都烧了。   直到发现姜正那只坏手已经伸进了被子,在她纤细柔软的腰身上抚摸起来时,杜诗月才猛地瞪大了眼,连忙把坏家伙推开。   “你……你干什么!趁我生病占便宜啊?”   看到杜女士这副又气又恼,又羞又涩的样子,姜正也擦了擦嘴边的面包渣,笑道:   “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呢?”   “谁……谁跟你老夫老妻啊!臭不要脸你!”   “不知道是谁臭不要脸,那天晚上可是……”   “呜哇呜哇呜哇!”   不等姜正把那天晚上的糗事说出来,杜诗月便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慌乱的大叫,试图把他的声音盖过去。   可不是么,那天晚上的事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人生当中的奇耻大辱……什么脸都丢尽了的那种。   尤其是后来隐约一想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杜诗月就恨不得乘坐时光机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枪。   太丢人了,不,这都不是丢人的事了,简直是要不要做人的事了!   发现杜诗月对那天晚上的事是一点都不能提,一副提了就要炸毛的样子,姜正也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也差不多像个成年人一点,别这么扭扭捏捏的行不行?”   “啊?我扭扭捏捏?你知道那件事对我而言有多丢脸吗!”   “跟自己喜欢的人共享床笫之乐,这哪里丢脸了?食色,性也,这可是孔子说的,你不服气?”   “这”   杜诗月也是理科女的做派,本来就喜欢以理服人,也经常会跟姜正就各种事一言不合展开激烈的辩论。   正因为本身崇尚理性,注重论点论据的缘故,她也知道姜正这话的确从道理上是说得通的。   古人云,食色,性也,也即是说食欲和涩欲都是人的本性,是人铭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世界上每对恋人、情侣、夫妇也都会不可避免的进入到肌肤相亲的阶段,当然没什么丢脸的地方。   不过杜诗月好歹也是个饱读诗书的聪明人,马上想到了反击之法,便反驳道:   “你说得对,但孔夫子也说过,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说明欢好也得讲究分寸,否则就会变成放荡。”   杜诗月身为才女,也不是没有对爱情和男人有过美好的向往,或者说她其实还挺闷骚的。   但杜诗月理想中的两性关系应该是像《关雎》里描写的那样。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左右芼之,钟鼓乐之。   这首诗里描述的男女从初始到相处的氛围,就让杜诗月感到非常美好,甚至偶尔会心神往之。   那种感觉既热烈又含蓄,有情爱但恰到好处。   有种幽静悠闲,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若即若离感。   在杜诗月看来,君子和淑女的情爱就得是这么含蓄。   不能上来就“嘿,美女,开房去啊?哥哥活儿可好了”这么粗俗。   想到这里,杜诗月便一边朝姜正讲述自己心中男女情爱的含蓄之美,一边嫌弃地说道:   “我早就想说了,伱这人倒也不坏,就是没什么分寸感。”   “正儿八经的男女恋人也肯定是有克制、有边界、有距离的。”   “哪儿能像你一样上来就又亲又抱又摸,一点都没有《关雎》里的含蓄和唯美。”   被杜诗月尽情地教训了一番后,姜正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却是笑眯眯地说道:   “哦哦哦,原来如此.我懂了。”   “你懂了?你懂了什么?”   “我懂了你是个比想像中还容易忽悠的笨蛋文艺少女这件事。”   “哈?你说什么!我怎么就容易.”   还没等杜诗月气急败坏地从床上跳起来,姜正便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笑道:   “你刚刚说理想中的男女关系是《关雎》里描述的那样对吧?那我倒要问一下了,这诗歌只写到了‘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就停了,但在那之后呢?”   “.啊?什么之后?”   “《关雎》描写的男主角喜欢上了一个美丽贤淑的女子,对她日思夜想,奏起琴瑟来亲近她,敲起钟鼓来取悦她,然后呢?后续他们又怎么样了?写了吗?”   被姜正这么一说,杜诗月一下子愣住了,毕竟这是她从来都没想过的问题。   是啊,看《关雎》的时候,剧情就只是停在了“男人追求女人并且快追到手了”的阶段。   等到“钟鼓乐之”往后,那个女人似乎也被男人的风度和才华吸引住了,两人的关系肯定会更进一步,但作者却没有写下去。   关于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杜诗月之前从来都不会去想,也自然不可能有谁会去想。   就像是在看一本小说的时候,正经作者一般也只会写到主角成为天上天下第一无敌时就选择收手。   至于之后那些主角是怎么跟伴侣们生娃、养孩子之类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破事儿,通常都没人会在乎。   眼见杜女士似乎被问的有些蒙蔽,姜正便把上半身往床上倾去,靠近她那张泛红的脸,认真地说道:   “我告诉你会发生什么吧,《关雎》里的男人对那女人这么上心,等到用琴瑟、钟鼓彻底讨到了她的欢心后,就会抱她上床。”   当姜正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盯著自己,脸颊也离自己靠得越来越近时,杜诗月只感觉心脏都开始狂跳起来。   她一边不由自主地朝著床铺内侧退去,一边低下头小声狡辩道:   “谁谁说的,你以为各个男人都跟你这么好色吗?”   “不然呢?那男的对窈窕淑女辗转反侧、寤寐求之,还花这么多时间精力去追求,追求完了难道不是为了把她抱上床,而是为了跟她采荇菜玩?得了吧,你以为谈恋爱是小孩子过家家?”   姜正的话说的是理直气壮,毕竟他知道这是事实,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古今中外,男人追求女人的原因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跟她交配。   无论过程再怎么有诗情画意,到最后要做的事都一样,只不过是“婉约派”与“豪放派”的区别而已。   “婉约派”想办那事儿,会风情万种地写下:“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而若是换成“豪放派”,则可以换成:“得见夫人乃天幸也,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虽然遣词造句不同,但意思大概是相同的,撸起袖子干就完事儿了。   杜诗月自然没法否定这点,并且她也招架不了姜正的步步紧逼,只好缩在床边红著脸回道:   “你你说的太太直接了吧!这么羞人的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来的啊!”   “羞人吗?哪里修人了?我怎么完全感受不到。”   “哪里都很羞人啊!男女间这么污的事本来就不能说出口!是你这么厚脸皮才当人家的面随便提!”   “是吗?但正是因为这些你觉得不能说出口的污事,人类才能在上百万年间繁衍至今!”   “.啊?”   不知为何,姜正倒是突然来气了,不,或者说是来劲了。   他高高地仰著头颅,看向窗外那阳光一点都不明媚的天空,朗声道:   “从华夏文明到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再到埃及文明、印度河谷文明,古希腊文明,人类从古至今一直努力的生存著,创造著属于自己的辉煌!”   “这些远古文明,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展现了人类智慧和创造力的卓越!”   “这些文明成果包括伟大的建筑、精美的艺术品、卓越的科学技术和深邃的思想体系,都让后世受益无穷!”   “而文明的存续依靠的是什么?是人类的存续,人类的存续依靠的又是什么?是两性的繁衍!是你口中那些不能说出口的污秽的事!”   “所以我明明是在为了将人类的文明存续下去而奋斗,但你却用下流的目光看待我,还出言侮辱这种光荣又神圣的行为!”   “道歉!杜诗月,给我道歉!不,是给人类历史至今一直坚持繁衍生息,为人类文明进步做出了不可磨灭的男人和女人们道歉!”   姜正一边大声说话,一边挥舞著拳头,那语气真叫一个激昂慷慨,荡气回肠,让听众深受感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振臂高呼什么壮烈的哲学或者政治方面的话题,比如五十万马克的面包啥的。   这种强烈的气魄显然很能压制人,以至于杜诗月也是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她只能呆呆的看著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呈现出呆若木鸡之势。   但姜正显然不会满足于仅仅只是用气魄压倒这娘们,而是直视著她的眼睛说道:   “杜诗月女士,现在你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我我.我.我认识到了。”   “所以你以后能正视神圣又光荣的人类文明繁衍活动,而不将其视为下流的寻欢取乐吗?”   “我我想我可可以吧。”   “很好。”姜正这才点了点头,坐上床去抱住那穿著睡衣的娇躯,柔声道:   “亲爱的杜诗月女士,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并且决定好好反省,接下来我也会全力帮你改造,希望你能好好配合。”   “嗯好的。”   再度被姜正抱住后,杜诗月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任他抱著,被摸著头发也不还手。   当然,与其说她是变得温顺了,倒不如说是大脑暂时因为处理不过来太多信息而宕机了。   对于姜正而言,大脑宕机的杜诗月才是好杜诗月。   毕竟这样能随便抱她的机会平时可不是很多,那还不抓紧一点享受。   就这么足足抱了好几分钟,杜诗月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瞧她那副模样像是想说些什么。   但话还没出口,杜女士便突然一惊,连忙把姜正又推到一旁。   “干嘛?”看她那副神情古怪的模样,姜正只好哭笑不得地说道:   “看在我刚刚为了忽悠你而编出这么多说法的份上,好歹也让我安静地抱一下嘛?”   “不不是不让你抱,我只是我只是.”   在姜正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杜诗月这才低下了头,红著脸小声道:   “我这不是发烧了吗,身上都是汗,也没洗澡,闻著有股怪味,不好意思让你靠太近。”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已经跟蚊子叫差不多了,但也能看出杜女士在意的地方在哪儿。   的确,杜诗月其实倒不是怕姜正抱自己,毕竟两人负距离接触的事都做了,还在意这个干嘛。   但她毕竟从昨天晚上一直在发烧,一直在出汗,整个后背现在都还黏黏糊糊的,睡衣也沾满了味道。   虽然生病在床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杜诗月好歹也是个女生。   女生好洁,肯定是很在意自己个人清洁问题的。   再加上脸皮薄,更加不想被喜欢的人闻到身上的汗味。   只不过看到她扭扭捏捏的扯著睡衣的边缘,因为身上的味道而感到羞耻时,姜正却挑眉道:   “话说,你听过一个叫‘气味恋爱’的词儿吗?”   “你指的是.气味在寻找异性中也起到了不小作用的理论?”   “是啊,有些人会特别迷恋伴侣身上的气味,除了自带的体香外,最主要是外激素费洛蒙在产生作用。”   “费洛蒙”是人体分泌的信息素,也称作外激素,在两性关系间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效果。   这些外激素由腋窝、头面部、前胸等部位的外分泌腺散发出来,然后再被其他个体的嗅觉器官察觉。   通过外激素的刺激,会无形中影响著异性的情绪、心理或生理,尤其是在出汗后会格外明显。   “古人曾用‘香汗淋漓’来形容美女身上的香味,但这主要是费洛蒙的缘故。”   姜正一边说著,一边故意靠过去在杜诗月脖颈上深深吸了一口,笑道:   “所以我觉得你身上就一点都不臭,反倒有种让人想入非非的体香让人更想抱了,想一直抱下去的那种。” 第261章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被姜正这么一说,又痴迷的闻著自己脖子的味道,杜诗月的脸更红了。   怎么说呢,她也不是讨厌被姜正闻脖子,只是感觉怪不好意思的……虽然更奇怪的地方也被闻过。   不过在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后,杜女士还是连忙摆手道:   “还是不行,我我先去洗个澡吧。”   话音刚落,杜诗月又接连摇了摇头,叹气道:   “糟糕,但我现在发著烧又不太适合洗澡,这下可麻烦了。”   一般来说发烧的时候不太建议洗澡,尤其是在冬天,以免进一步著凉以加重身体的不适。   杜妍在疗养院工作,关于这些医学方面的小知识还是有点了解的,所以杜诗月也多少懂点儿。   谁知就在杜诗月话音刚落的时候,一旁的姜正却疑惑地问道:   “发烧?你哪儿发烧了?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话,我没发烧难道你哎?”   本来杜诗月还想来句“我没发烧难道你发烧了”来反讽回去。   谁知她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情况好像不太对劲,自己的身体状况居然不知道啥时候变好了!   之前那剧烈的头痛、体倦、乏力、肌肉酸痛和身体发热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来都没烧过似的。   怎么回事?我我不发烧了?之前的是错觉?不,是突然好了?谁治好了?   察觉到这点的瞬间,杜诗月先是一愣,然后才看向了笑眯眯地坐在床边的姜正。   “是你你又用你的能力治好了我的病?”   杜诗月隐隐记得,姜正似乎拥有某种奇特的能治疗伤势的能力。   这种能力非常神奇,就连在心灵殿堂里落败后的精神疲惫都可以消除,治个发烧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姜正的“文字转换能力”从理论上几乎能治疗任何病症,说他是现代神医也不为过。   “当然了,不然呢?嘿咻!”   而姜正一边说著,一边自然地伸过手来一手搂住她的腿弯,一手搂住肩膀。   竟是趁著杜诗月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把她的身躯从床上整个横著抱了起来。   突然感觉身子一轻,竟是被这臭男人直接抱了起来后,杜诗月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嘟囔道:   “等等等?你要抱我去哪儿?”   “当然是去洗澡了,你不是说身上都是汗不好意思让我抱吗?意思是洗乾净就可以抱喽?”   看了看那对带著戏谑之情的瞳孔后,杜诗月有些娇羞的转过头去,小声道:   “如果伱实在想抱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超过五分钟的话。”   “好嘞,那就先抱四分五十九秒,然后放下来再继续抱四分五十九秒吧。”   “哎!哪有你这样钻空子的,不行,最多抱五分钟。”   “那就我抱你五分钟,你再抱我五分钟,大家就算打平了如何?”   “才不要呢,那横竖不还是你占便宜,当我傻么?”   然而,就在姜正大笑著抱起杜诗月那柔弱无骨的身子走出了卧室。   并且两人一边熟门熟路地拌嘴,一边准备去浴室那边清洁一下的时候。   伴随著杜家房门轻轻开合,一位容貌俏丽,看上去跟杜诗月有几分相像的年轻女子竟是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在看到自家女儿穿著睡衣被一个男的抱出了房间时。   那位女子杜妍又下意识地将手上拿著的水壶掉在了地上。   为什么要说“又”呢?大概是这场面以前好像、大概、可能似曾相似吧。   毕竟在姜正第一次来杜家的那天晚上,杜妍就这样恰好无声无息地推门进来,撞破了女儿跟同学的好事。   只不过当时姜正跟杜诗月只是单纯因为创建了友谊关系的缘故而在握手而已,一带则是劲爆程度更胜一筹……更胜三筹。   可不是么,看到老妈居然一大早突然杀回来了的瞬间,杜诗月跟姜正都是猛地一僵,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虽然两人也不是真的在床上,但杜诗月如今穿著单薄的睡衣,被他抱在怀里,这场面真的很难形容。   反应过来的瞬间,杜诗月立马从姜正怀里冲了下来,朝老妈急切地挥手道:   “妈……妈妈!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杜妍疑惑地摸了摸下巴,用好奇地语气问道:   “不是因为诗月你发烧不方便行动,姜正同学抱你去上厕所吗?”   “当然不……额,好像还真是。”   被杜妍这么一说,杜诗月突然发现她说的一点没错。   虽然实际上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去洗澡,但性质上其实没区别。   发现妈妈没有误会后,杜诗月也松了口气,哭笑不得地说道:   “妈,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是要上到十点吗。”   “是啊,本来是要上到十点的。”杜妍从地上捡起水壶放在桌子上,笑道:   “不过因为想到女儿一个人在家可能不太方便,所以就拜托同事早点来接班了。”   听到妈妈是因为自己而专门早下班回来,杜诗月也是不禁有些感动。   可还没等她感动地说点什么,杜妍便看了看姜正,掩嘴笑道:   “话说,姜正小弟,要过来就早点说一声嘛,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被杜妍那调侃的目光注视著时,姜正也是连忙摇了摇头,尴尬地回道:   “啊?没没有没有,怎么会打扰呢,我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真的吗?那你脖子上的唇印是怎么回事?”   什么?脖子上?唇印?不会吧!我刚刚没被亲脖子(没亲他脖子)啊。   瞬间,姜正立马伸手捂住了脖子,而杜诗月也朝著那个方向看去。   但在两人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就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杜妍这是在套话呢。   眼见女儿跟姜正同时做出了这样的动作,杜妍便微微一笑,走过去扶住杜诗月说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现在发烧好点了吗?多少度了?”   “还没测,不过应该退烧了,现在准备去洗个澡。”   “嗯,去吧,我在这里招待姜正小弟就好。”   看著杜妍女士非常自然地把女儿赶进了浴室,并且帮她把毛巾和衣服什么的准备好。   坐在沙发上等著的姜正则是有些局促地坐在那儿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种不对劲的氛围。   可不是么,虽然杜妍看上去好像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可她好歹也是个社会人,比想像中还要精明许多。   就从刚刚的情况以及试探来看,任谁都看得出姜正跟杜诗月的关系绝对是超出男女同学范围的。   毕竟谁家女孩子一个人发烧在家,普通关系的男同学会独自过来探望。   不单单过来探望,还非常亲密地抱人家去洗澡什么的,用屁股想都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了。   所以杜妍肯定是会在这方面询问姜正的,最起码也要弄清楚他跟女儿的关系才行。   面对著这么一位母亲想要弄清真相的压力,姜正也不免有些紧张,毕竟这真相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他的确是跟杜诗月发生了超友谊关系没错,可问题在于不单单是跟杜诗月一个,还有个沈云衣在前头呢。   那姜正要怎么跟杜妍解释两人的关系?是隐瞒沈云衣的存在单纯说两人在交往?   亦或者是直接坦白说他们打算三人世界,左杜右沈都是我的翅膀?   如果选择隐瞒的话,今天倒是容易过去,杜妍应该会高高兴兴地认他这个女婿。   可隐瞒真相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以后想要说服杜妍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但如果不隐瞒而是实话实说冷不丁的说要二女共侍一夫,会不会被杜妍当场气得乱棍打出啊?   就在姜正坐在那儿紧张的想著时,杜妍则是已经泡好了茶,端了些零食过来。   “姜正小弟,来喝点茶吧,是单位的人送我的柠檬红茶,虽然是便宜货但味道挺不错的哦。”   “哦,好的,谢谢杜妍阿谢谢杜妍姐姐。”   本来姜正本能地想喊一句“阿姨”,但在杜妍的目光注视下却又马上改成了“姐姐”。   察觉到他的临时变腔后,杜妍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顺道坐在姜正身边笑道:   “话说你最近都没怎么找过姐姐聊天,是很忙吗?”   “最近可能确实有点忙了,各种零碎事儿不少。”   “忙点好啊,不过这里头应该也有跟诗月相关的零碎事吧?”   “的确是有一点但现在都解决了,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杜妍闻言微微一笑,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问道:   “对了,你跟诗月那个的时候,有做好防护措施吗?”   “最开始忘了,不过已经吃了避”   因为杜妍的语气太过自然的缘故,姜正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直到本能地回了半句后才反应过来。   感受著这位母亲看向自己的目光,姜正只感觉额头落下了一滴冷汗第一次产生了想原地跑路的冲动。   糟糕,她果然看出来了吗?也是,诗月那边的变化可一点都不小,做母亲的看出来也很正常。   其实对于杜妍发现了女儿已非处子身这种事情,姜正也是多少有一点心理预期的。   因为在经过那晚后,杜诗月的身上的确卸去了许多少女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的风情。   杜妍自己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理解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呢所以她才这么旁敲侧击地诈了姜正一手。   当姜正尴尬地坐在那儿冷汗直流时,杜妍也放下茶杯,叹气道:   “吃了避孕药就好,你知道的,诗月还年轻,我可不想她走回我的老路,你明白吗?”   “是是的,非常抱歉。”   虽然杜妍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语气也一直都非常温柔。   可姜正却感觉从她那边传来的压力似乎越来越重了,让人不由得冷汗直流的那种。   从某种角度而言,也未必是杜妍真的给了他多少压力,主要是姜正自己做了亏心事。   可不是么,姜正可是把人家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私底下给嚯嚯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姜正只好咬了咬牙,坐到杜妍面前低下头沉声道:   “虽然有先上车后补票的嫌疑,但还是希望您能放心把女儿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诗月,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姜正其实没什么面对未来岳母的经验,毕竟沈云衣那边因为太熟了的缘故,夏华更像是姜正亲妈而不是岳母。   所以这种“嚯嚯了人家女儿后过去跟丈母娘谈判,希望丈母娘能同意两人交往”的戏码,在姜正的人生里还是头回上演。   以至于听到他这番非常严肃认真,跟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符的言论后,杜妍也不禁轻笑道:   “呵呵,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是要马上跟诗月结婚了似的,你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吧。”   “不,既然我们已经发生了关系,那我就一定会娶她,我姜正虽然不是什么老好人,但也绝对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在这个风气日益开放,对贞操概念也逐渐淡薄的现代社会里,男女间发生了关系后不结婚也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好指责的。   但姜正骨子里其实算是比较古朴的类型,在他看来只要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那就一定要负起责任才行,这样才算真正的男人。   因此他已经默认了要娶杜诗月这个事实,不过在那之前必须得征求杜妍的同意才行。   于是在直抒胸臆后,姜正也是有些紧张地看向了杜妍,想看看这位母亲会不会同意把女儿交给自己。   而杜妍则是在沉思了一会儿,便嘴角一扬,用意外欢快的语气说道:   “好啊,既然你的都这么说了,那以后诗月就拜托你喽。”   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姜正倒是愣了一会儿,下意识问道:   “额您这就同意了?”   “不然呢?我还要对你挑剔些什么吗?”   “这个好歹也问一下我的家世或者有没有车房吧?再不成问问我以后会不会对您女儿好也行啊。”   “呵呵,我虽然不一定非常相信你,但我绝对相信诗月,相信我的女儿。”   这时,杜妍转头看了看那狭小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后才笑道:   “我的女儿是跟我不一样的人,她从小就很聪明,而且有一双慧眼。”   “所以我相信诗月拥有足够的能力,去判断一个男人是否值得托付终生。”   “在这点上,我身为一个婚姻方面的失败者,并没有给她建议或者帮她把关的资格,那样对我可爱的女儿也太不公平了,不是么?”    第262章 未来岳母是聊天鬼才   杜妍一直都有非常清晰的自知之明,那就是她自己的人生是失败的。   年纪轻轻就怀孕生女,放弃学业,甚至跟家庭决裂,自己一个人带著女儿漂泊。   虽说她表面看上去一直都很开朗,可实际上过去吃过多少苦头,也就只有杜妍自己知道。   但幸好,老天给她关上了一扇门,却也打开了一扇窗户。   万幸的是,杜妍的女儿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是比杜妍聪明得多的人。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杜诗月就知道母亲持家辛苦,基本上不怎么给她添麻烦。   稍微长大一点儿后甚至还主动开始帮忙分担家务甚至是经济上的压力,学习方面也是无可挑剔。   最重要的是,杜诗月有一双慧眼,一双比她那个笨蛋母亲看人要准确得多的眼睛。   所以在知道姜正跟女儿发生了关系后,杜妍也并不打算多说些什么。   一方面是她相信女儿不会选错人,一方面她也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个资格。   明明有著失败的人生,却仅仅凭藉长辈的身份就对女儿指手画脚,也未免太无耻了一点。   感受到了杜妍对女儿那种坚不可摧的信任后,姜正也是终于松了口气。   他刚刚其实还挺紧张来著,毕竟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有些尴尬的场面嘛。   于是姜正也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用稍微缓过来一些的语气说道:   “您能这么通情达理真是太好了,还以为会抄起扫把给我打跑呢。”   “怎么可能,我本来就觉得你来当咱家女婿挺好,而且诗月虽然长得漂亮,但性格却不太招人喜欢,我还一直担心她以后会找不到男朋友呢。”   “呵呵,那倒不至于,不过我还有件事要跟您坦白,希望您能理解。”   虽然已经得到了杜妍的认可,不过姜正还是犹豫再三后,打算把沈云衣那边的情况也解释一下。   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之间的关系迟早也会被杜妍知道,那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口来,争取宽大处理。   杜妍见他语气认真,也便正了正神色,点头道:   “有什么事就说吧,只要不是马上就要怀孕生娃,我都能接受。”   “那倒不至于,其实”   在未来岳母二号的目光注视下,姜正将自己跟沈云衣的婚约以及三人之间的奇异关系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解释完了后,他有些心惊胆战地看了杜妍一眼,却意外发现未来岳母二号的心相居然还挺稳定的。   本来姜正还以为杜妍听说他还有一个恋人后会大发雷霆或者感到不快,谁知人家好像没怎么当一回事。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如果诗月觉得可以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额,您可真的是太太通情达理了,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   可不是么,姜正可没想过杜妍会这么轻易地接受女儿跟别的男人共侍一夫这种事,但现实似乎永远比普通人想像的精彩。   杜妍闻言只是抿嘴一笑,轻松地笑道:   “毕竟这种事情我已经见得太多了嘛,疗养院里头就有好几对这样的情况,没什么好惊奇的。”   “啊?疗养院里就有好好几对?那里头不都是老头老太太吗?”   如果姜正没记错的话,杜妍好像是在“德云心理疗养中心”工作来著。   那儿的病人好像普遍年纪都挺大,平均年龄应该都在六七十左右。   “对啊。”杜妍点了点头,耸肩道:   “其实越是老头老太太,私底下玩得才越花俏,很多事情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   在那之后,杜妍眉飞色舞地对姜正说了很多疗养院里的八卦,听得他是一愣一愣的。   比如某位花枝招展的老太太同时跟三个老头交往,而且四个人还经常一起打麻将啦。   比如某个老头有六个老婆,他因为被六个老婆平时压榨得受不了,就主动躲到疗养院里头啦。   比如某个老太太先跟A老头在一起,又被B老头挖了墙角,A老头气不过就把她的艳照到处乱发啦。   比如某个护工大妈私底下经常跟一群老头、老太太开无遮大会,被领导撞了个正著然后当场开除啦。   类似劲爆到写小说都没人敢写的炸裂八卦,在杜妍工作的单位那是实打实的出现过的。   所以对于女儿跟最好的朋友一起跟姜正交往这种事,杜妍并不觉得是什么特别难以接受的情况。   毕竟她知道这个世界只是表面看起来循规蹈矩,暗地里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奇葩事情。   “而且云衣那孩子我也知道,她逢年过节都会主动过来拜访,而且还是诗月最好的朋友,跟她一起的话对诗月而言可能会更好。”   “呵呵呵,您能理解就好,虽然对于老头老太太那点事儿我倒是理解不了就是了。”   正当姜正被疗养院里那些炸裂的八卦新闻雷得外焦里嫩时,杜妍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浴室方向一眼。   然后这才悄悄靠过来坐到姜正身边,小声用非常八卦的语气朝姜正说道:   “顺带一提,我其实一直都觉得诗月是不是跟云衣那孩子有超友谊关系,你觉得有吗?”   “啊?超友谊关系?你是说她们两个”   “就现在的年轻人不是很流行这种关系吗?叫什么百合来著?”   听到杜妍一本正经的问自己女儿跟女儿最好的女同学之间是不是有百合情缘,姜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好,因为这也未免太离谱了。   不过从某种角度而言,杜妍可能并没有看错,杜诗月跟沈云衣之间多少的确有点那种感觉。   杜诗月本身是从小没有父亲,对男性也极度不信任,会喜欢上女性说起来倒是意外的合理。   至于沈云衣那边嘛,她从小也是缺乏亲情,缺乏家人的陪伴,平时也都是跟女生打交道,对男人从来都不屑一顾。   再加上两人的情感明显比苏玫、白小栗那边要深厚的多,杜妍会这么看她们倒也可以理解。   照这么说来,如果不是姜正出现了的话,搞不好这对好姐妹哪天真就搞百合去了也不奇怪,虽然结果都进姜正被窝了就是。   当然,这种事情虽然姜正隐隐也有些感觉,不过听杜妍说出口来依然有种让人不太绷得住的感觉。   仔细想想,杜妍的神经也真是粗大的可以,她居然当著女儿男朋友的面,说女儿可能跟男朋友的另一个女朋友有超友谊关系。   这如此炸裂的奇异三角恋情,那当真是比疗养院里那群狂野派老头老太太都不遑多让,太混乱了。   想到这里,一时间都被她说得有些无语的姜正也只好哭笑不得地回道:   “放心吧,杜妍姐姐,诗月的性取向现在正常得很,我可以保证。”   “是吗?那就太好了,我虽然也不是反对百合,但还是有点想抱孙子的,要是她俩在一起的话就生不了孩子了吧?”   “这这个哈哈哈,可能是不太行。”   “也不对,听说好像现在百合情侣也可以做什么试管婴儿来生娃,要不然以后你跟她们生完后,让她们两个也生一个?感觉诗月跟云衣的孩子会特别漂亮,嘿嘿。”   不得不说,杜妍这位未来岳母二号也真的是个聊天鬼才,竟然能把姜正都给聊得满头大汗。   她先是从女儿跟女儿好友是不是有百合关系开始,聊到两人百合后能不能生娃,又聊到那两人生的娃会更像谁。   在那之后,杜妍甚至开始探讨起了自己跟沈云衣算是什么关系,能不能让沈云衣认自己当义母啥的。   “说起来我也挺喜欢云衣那孩子的,要是她跟诗月做了姐妹,那能算是我的女儿吗?”   姜正也不知道未来妻子一号与未来妻子二号的母亲是个什么关系,只好流著冷汗随口应道。   “啊?这个,算是吧?应该。”   “那可真是太好了,诗月那孩子有时候就是严肃过头了,从十四岁开始就不让我抱,要是云衣变成了我的女儿,我就可以抱她了对吧?”   “可可以吧,应该没没问题。”   “对了,这么说来,我过段时间是不是应该去沈家拜访一下?到时候应该怎么自我介绍呢?就说是云衣的义母?她父母会不会不高兴呀?”   “应应该还好,大概还好吧。”   聊到这里的时候,姜正不禁从桌子上抄起几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好家伙,杜妍要以沈云衣义母的身份去沈家拜访,这话说出去也太炸裂了,夏华和沈天知道后估计会惊讶到以为是什么电视搞笑节目。   可不是么,女儿多出来一个姐妹就算了,莫名其妙还多出来个义母,这娘仨的关系真是让姜正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   然而,就在姜正这边被杜妍拉著坐在沙发上聊天,并且被杜妍那思路清奇的聊天方式给弄得冷汗直流时。   不远处的浴室大门终于打开,杜诗月也在一片热乎乎的烟霞之气中走了出来。   在发烧基本被姜正治好后,换上一件乾净衣服的杜诗月看起来就像是仙女般清纯漂亮。   尤其是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水灵灵地搭在毛巾上,真给人几分仙女出浴的出尘感。   看到杜诗月洗完澡出现后,姜正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连忙站起身来上殷勤地说道:   “诗月,你洗完了,身身体还好吗?”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如此怪异,以至于杜诗月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搞什么?这家伙为什么看著我像是看到救星似的?难道妈妈对他不满意?   杜诗月一边这么想著,一边又看了看自家老妈,发现杜妍脸上的表情非常欢快,完全没有不满意的样子。   于是杜诗月也一屁股坐到了沙发旁,再拿起吹风筒插到插座上,疑惑地问道: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聊我跟这家伙的事儿?”   “是啊。”杜妍则是欢天喜地地走了过来,拿起吹风筒一边帮女儿吹头发,一边笑道:   “在聊我可爱的女儿跟未来女婿以及未来干女儿的事啦。”   “哈?未来干女儿?谁啊?”   “当然是云衣妹妹啦,什么时候再邀请她过来玩吧,妈妈稀罕她很久了,尤其是那种大小姐的凛然身姿,好想要个这样的女儿,戚戚。”   听到老妈一边发出怪笑,一边给自己用风筒吹头,杜诗月也马上明白了姜正为什么表情会如此怪异。   好家伙,老妈这是知道了我跟姜正、云衣的三角关系,打算把云衣当干女儿认养么太离谱了吧。   虽然杜诗月早就知道自家老妈在某些地方缺根筋,或者说是缺很多根筋,却也没想到她居然会产生这么离奇的想法。   不过还好,杜诗月并没听到老妈还打算让她去跟云衣做试管婴儿来著这要是听到了,杜诗月估计当场就得给老妈一个脑瓜崩。   顿时,杜诗月也只好哭笑不得地回道:   “好好好,有空的话就叫云衣过来玩,但她会不会管你叫妈就不好说了,人家可是有母亲的。”   “有母亲没关系啊,姜正这孩子都可以有两个妻子,为什么她不能有两个妈妈?”   看到杜妍理直气壮、挺直腰杆地来了这么一句,姜正跟杜诗月对视了一眼,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   也对,姜正可以有两个老婆,那沈云衣也能有两个妈,一个亲妈一个乾妈,齐活儿了。   就在杜妍欢天喜地的又跟女儿、女婿唠叨了一会儿,然后才跑出去买菜,说要做顿饭来招待姜正,这才终于离开了杜家后。   姜正也是深深叹了口气,坐到杜诗月身边搂住她的胳膊,笑道:   “以后要是云衣真的认了伱妈当养母,你跟她岂不是变成了真正的姐妹?亲上加亲,好像倒也挺不错的。”   “得了吧。”杜诗月瞥了他一眼,却没推开姜正搂住她胳膊的手,撇嘴道:   “老妈说些胡话就算了,你也跟她一起瞎胡闹是吧?”   “我可不是瞎胡闹,听她这么一说的话好像还挺有意思的,话说上次你们两姐妹一起服侍我,这算是姐妹丼吗?”   “姐妹丼你个头!看奇怪的小片子看多了吧!而且哪儿就一起服侍你啊!想得美!”   听姜正还打算把自己跟沈云衣拿来玩某种奇怪的PLAY,杜诗月也忍不住跳起来伸手掐向他的耳朵。   而就在两人在沙发上亲热地打打闹闹时,姜正这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恰好居然是沈云衣打来的电话这不巧了么?刚刚一直谈论的就是云衣的事儿来著。         】 第263章 又见电话play   看到是谁打来的电话后,姜正连忙朝杜诗月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而杜诗月也是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只不过眼珠子却轱辘一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云衣,怎么了?”   待姜正随口问了一句后,电话里也传来了沈大小姐那熟悉的声音。   “别问我啊,该我问你吧,诗月那边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我也过去看看?”   与此同时,趁著课间休息时间来到走廊外头,独自一人依在栏杆上的沈云衣一边说著手机,一边转身看向了A班里那个熟悉的空座位。   很显然,沈云衣也非常担心自己这位好友的身体状况,甚至如果不是最近旷课太多,她估计早就过去探望照顾了。   听到沈大小姐那边关切的语气后,姜正不禁调侃般说道:   “话说你对那娘们也太关心了吧,我都要吃醋了。”   话音未落,姜正便感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抓住那的嫩肉用力一扭。   嘶!他立马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杜诗月,后者也回了个“谁是那娘们”的眼色。   姜正自然不是那种光挨打不还手的人,他也一边继续跟沈云衣聊天,一边伸手从杜诗月那边抓去,抓著她的手腕想把她按在沙发上。   “你也别老用那娘们来形容诗月,她听到的话会生气的。”   “放心放心。”姜正迅速把杜诗月按在沙发上,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那娘们洗澡去了,一时半会都不会出来,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谁洗……唔!”   不等杜诗月把话喊出口来,姜正便用一个标准的劫匪动作捂住了她的小嘴,把抗议声堵回了这娘们的喉咙里。   “怎么回事?”这时举著电话的沈云衣却挑了挑眉,疑惑的问道: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诗月的声音,她就在你边上吧?”   “没有啊,怎么会,如果在的话能不抗议么,她这么个大活人,我又没办法把她的嘴堵上。”   眼见姜正坦然自若地胡说八道,被他按在沙发上捂住嘴的杜诗月差点当场气炸了。   好家伙,你搁这儿睁著眼睛说瞎话呢?一边捂嘴一边说没捂嘴,把我跟云衣一起当傻子玩?   气急败坏之下,杜诗月伸手想揍对方,但姜正的手臂比她的长得多,再加上脖子后仰了少许,让对方完全碰都碰不著他。   发现拳头打不到后,杜诗月只好气得举起右脚便朝他下身踹去竟是使出了女士防狼术里最经典的一招“鸡飞蛋打”。   这一脚下去要是真踢到了实处的话,姜正就可以跟杜诗月、沈云衣一起做高高兴兴的做姐妹了,不过那种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   以姜正的身手,这么软绵绵的腿法想踢中他的要害那完全就是扯淡,他有一百种方法能躲开。   不过姜正自然没打算躲,而是用脸颊一侧跟肩膀夹住手机,照常跟沈大小姐对话。   空出来的那只手则是迅速握住了那只朝自己下方踢来的小脚的足踝部位。   因为刚刚杜诗月才洗完了澡的缘故,她一时半会还没来得及穿袜子,而是赤著脚坐在沙发上。   这一手抓过去的同时,姜正只感觉那只脚上的肌肤温软细滑,满手都是诱人的触感。   她的美脚纤巧玲珑,脚趾如珍珠般白皙,指甲晶莹剔透,看上去是无比精致。   被姜正突然握住足踝后,杜诗月脸色一红便想挣扎,谁知姜正却嘿嘿一笑。   放开捂住她嘴巴那只手的瞬间,伸出食指往她脚心一点一划,一股痴绵的劲道便传了过去。   “噗!哈唔!”   感觉到敏感的脚底传来一股强烈瘙痒之意的时候,杜诗月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   可她笑出声的同时却只见姜正又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用眼神示意道:   “你最好别发出声音,你也不想被云衣知道自己好姐妹的脚在我手上吧?”   你!看到他的表情时,杜诗月气得连忙想缩脚躲开,谁知却根本没法从他手里把足踝抽脱出来。   这下可好,杜诗月也的确不想被沈云衣知道这件事,那说出去得多丢人啊。   于是她也只能一边红著脸、咬著牙看著姜正搁那儿神态自若地打电话,一边忍受著从脚上传来的各种痒感。   姜正也是个折磨人的高手,眼见杜诗月主动捂住小嘴不敢乱喊,他倒是更加放肆了。   那两根手指时而用指尖轻微顺著少女的脚心撩拨,时而左右画圆,时而富有节律地弹动。   虽然杜诗月不是那种很怕痒的人,却也被他这番操作给弄得浑身颤抖,感觉身上像是有一堆蚂蚁在爬。   更可气的是,她都已经痒到这份上了却还不能喊,只能强行憋著气,憋了没多久那脸蛋就红得跟小番茄似的。   眼见这娘们马上就上气不接下气,一副随时可能憋气憋到当场晕倒的场面。   姜正也是笑嘻嘻地朝电话那边的沈云衣说道:   “好了,她也差不多洗完出来了,伱一会儿过来吃饭吧,顺带尝一下未来义母的手艺。”   “未来义母?”听到这个奇怪的称呼后,沈云衣则是疑惑地问道:   “你说的是诗月的妈妈?但你不应该叫她岳母吗?为什么是义母啊?”   “不是我的未来义母,是你的未来义母好了,先挂了,要不然再说下去就有人要晕倒喽。”   “啊?什么意思?喂?喂?”   还没等沈云衣弄清楚发生了什么,那边的姜正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沈大小姐站在走廊看著手机发呆。   什么意思?我的未来义母?为什么我要管诗月的妈妈叫义母啊,真是奇怪,算了。   一想到姜正经常都这么奇怪兼无厘头,沈云衣也没去追究这个称呼背后的一系列麻烦事儿。   而就在沈大小姐回去上课,准备上完上午最后一节课也赶去杜诗月家一起吃个饭的时候。   在杜家那狭小客厅的唯一一张破旧长沙发上,一场大战则是正如火如荼地进行著。   “你这混蛋还真敢啊!”   挂了电话后,脚踝终于自由了的杜诗月也气得直接扑向了姜正,把他整个人压倒在沙发上,用母狮子般愤怒的语气和表情说道。   可不是嘛,杜诗月长这么大还没经受过这么耻辱的事,简直跟那天晚上不遑多让。   那天晚上好歹还可以说是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再怎么耻辱的事情都没什么感觉了。   但现在杜诗月可是清醒的很,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人这样调戏的……气死人了好吗!   而被她压在沙发上的姜正则是双手枕在脑后,摆出一派轻松的姿态,笑道:   “放心,你不是第一个跟我玩这种电话play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哈?杜诗月闻言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用鄙视的语气说道:   “你这混蛋以前还对谁这么做过?该不会是云衣吧!”   瞧杜诗月那副急切的模样,好像沈云衣遭受如此对待比自己遭受如此对待,还要让她感到更加生气。   于是姜正摇了摇头,叹气道:   “瞧你急的,这让我有点相信你妈妈之前的推断都是真的了。”   “妈妈?推断?她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怀疑你是不是不喜欢男人,而是喜欢经常被你挂在嘴边的那个好姐妹。”   当姜正把自己刚刚听到的这番话非常实诚的说了出来后,杜诗月本来又气又急的脸色立刻一变,转而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说道:   “她……她真的这么说?”   “当然是真的了,或者等她买菜回来你自己问呗,如果你敢的话。”   姜正知道杜诗月打死也不可能当著母亲的面问出这么奇葩的问题,毕竟这也太奇怪了。   不过以杜诗月的了解,自家老妈也的确有可能说出这种话来,只能无奈的说道:   “那个笨蛋老妈……跟女儿的同学说了些什么啊。”   “不是女儿的同学哦。”   听到这个称呼后,本来躺在沙发上的姜正仰起身子,把脸贴近了杜诗月的脸,认真的说道:   “她是在跟自己的未来女婿说话,女婿跟同学,这二者之间差了很远,不是么?”   呜!当姜正强调自己是妈妈的女婿时,杜诗月的脸蛋更红了,尤其是在反应过来自己居然骑在姜正身上后,她更是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   但还没等杜诗月爬起身来,姜正却一把搂住那纤细的腰身,将其整个拉回到了自己身上。   “你干嘛!你”   “你对云衣是什么想法,我姑且不做理会,哪怕你真的喜欢她也没所谓。”   “啊?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   “但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把我,把你的男人放在你心里的第一位,放在她之上,明白吗?”   姜正说这番话的时候非常严肃认真,他那锐利的目光也是紧紧地盯著杜诗月。   被这样强硬地要求后,杜诗月先是一愣,然后撇嘴道:   “我……不是,你对我提这种要求不觉得很过分吗?”   “哪里过分了?”   “明明你都没有把我放在你心里的第一位,你心里的第一位不永远都是云衣吗?”   杜诗月又不是笨蛋,倒不如说她在这方面看得非常通透。   姜正的确是喜欢她的,但这种喜欢还远远比不上沈云衣,顶多就是第二位的水平。   可姜正却要求她在心里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这一点都不公平。   然而,虽然被这聪明的娘们点破了自己心中所想,姜正却一点羞耻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理直气壮的说道:   “的确如此,我心里的第一位永远是云衣,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那你还好意思对我提出这种要求?”   “当然好意思。”姜正一边说著,那边直视著她的眼睛,义正词严的说道:   “虽然我没有办法把你摆在心里的第一位,但我会尽可能给你跟云衣一样的待遇。”   “她有的东西,你都会有,我对她投入的关怀,也会同样投入在你身上,所以我问心无愧。”   听到这个把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这么认真的说说了这句话后,杜诗月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靠在他胸前小声道: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女孩子……真是个小滑头。”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姜正也不否认,而是笑道:   “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哄,等谁来哄?”   “很……谁是你的女人了,臭不要脸。”   虽然杜诗月嘴上是这么说,但她并没有从姜正身上爬起来,反倒是嘴角轻轻一扬,像是在笑。   在那之后,两个人也没有继续再多说什么,而是这样在沙发上静静的拥抱著,享受著罕见的宁静时光。   直到又腻歪了差不多半小时,感觉杜妍那边快买菜回来了的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打开电视装作在看时下流行的综艺节目。   并且就在杜妍真的带著很多食材回来,并且到厨房忙活做饭了一阵子后,随著杜家大门外头传来的门铃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这里。   “杜妍阿姨,中午好,我又过来打扰了。”   当沈云衣提著一些高档礼物走进杜家的时候,她那爽朗的声音在客厅中回荡著,给人一种非常大方的感觉。   杜妍则是连忙拉起这位女儿好姐妹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   “来就来嘛,带什么礼物,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不用这么客气。”   “嘿嘿嘿,那就多谢杜妍阿姨了。”   “干脆你也别叫我阿姨了,直接叫我……”   咳咳咳咳咳!眼见自家老妈就要说出一些惊人的话语,杜诗月连忙冲过来打断道:   “妈!厨房里不还煲著汤么?快去看看,汤都快煲干了!”   “哎呀,是吗?明明刚刚还加了好多水来著……算了,你们小年轻人先亲近一下吧,我还是先去把吃的弄好。”   看到笨蛋老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了厨房,杜诗月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把沈云衣拉到了沙发旁坐下。   到旁边的姜正看著这一切,则是笑得肚子都有点疼了,只有沈云衣自己还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她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姜正,又看了看杜诗月,疑惑地挑眉道:   “好像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你们不打算对我解释一下吗?”   “呵呵,其实也没有发生很多奇怪的事啦,我们只是在……只是在商量什么时候再进一次心灵殿堂而已。”   刚刚跟杜诗月聊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姜正自然是怎么都不可能告诉沈大小姐的。   所以他也马上选择用正事来堵住对方的嘴,让对方没办法再从一些奇怪的方向追问下去。    第264章 良辰之间天下第一武道会   沈云衣是何许人也,虽然没有姜正的鬼点子这么多,也没有杜诗月的头脑这么好,但也绝对不是笨蛋。   眼见姜正居然扯开话题,把话题朝著“心灵殿堂”的方向去引,她也知道这家伙隐瞒了些什么。   如果换做平时的话,沈大小姐肯定会继续追问下去,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成再给他变软。   不过既然是涉及到杜诗月的事儿,那就不能逼问的那么急了好歹要给姐妹留点隐私才行。   也对,我既然放任了姜正跟诗月在一起,就应该留给他们一些私底下的空间。   我跟姜正平时腻歪的时候,不也没告诉过诗月么合理的,合理的。   眼见姜正这茬事儿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沈大小姐也就没有追问,而是坐到两人中间开口道:   “说的也是啊,咱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度假,好久都没去过花旗大厦了呢。”   虽然这几天三个人各种腻歪,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不过别忘了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异空间里,一个看上去就有些恶心的奇怪恶魔正等候著他们大驾光临呢。   而且就在姜正后面查看自己任务系统的时候,还发现那个“主线终章系列任务”又不知道啥时候刷了出来。   【请宿主在一个月内通关“心灵殿堂花旗大厦”,揪出并击溃幕后黑手】   【通关殿堂将获得@¥%¥!奖励,请!   反正就跟之前的“沈家庭院”一样,都需要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通关这次殿堂。   从发现这个殿堂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一周的时间,而他们只通关了区区一个殿堂。   接下来还有三个殿堂,并且里头还包括了最为可怕的“恶魔的试炼”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所以最好还是赶快抓紧时间,免得在最后几天火急火燎的各种想办法那也太熬人了。   不过提起殿堂的时候,姜正却左右看了杜诗月跟沈云衣一眼,用半认真半调侃的语气说道:   “话说回来,你们两个想不想吃那个什么神秘药丸?说不定可以获得跟小栗子一样的力量哦?”   话音刚落,两个女人都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表达了自己完全不想吃那玩意的意愿。   沈云衣虽然对那神秘药丸可能赋予的特殊体质有点感兴趣,可还是叹气道:   “这个再考虑一下吧,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随便吃那玩意会比较好。”   “是啊。”杜诗月也赞同道:“那能力看上去多少有些额,不够淑女?至少对于我们而言。”   可不是么,白小栗那边得到的“扑满侠”这个特殊体质虽然实际上战斗力非常优秀。   一屁股坐下去只要用对了力气,轻轻松松能碾碎一辆大货车。   但这在沈云衣等人看来也未免太过太过诙谐幽默了一点儿。   这又是要不断疯狂吃饭以补充饱腹力,又要用屁股释放攻击什么的。   虽然这种事发生在小栗子身上还算是无伤大雅,甚至多少让人感觉有些可爱。   可要是放在沈云衣、杜诗月这样稳重的女性身上,那就真的是颇有种黑色幽默的感觉了。   眼见两人都不太想吃那玩意的样子,姜正也只好哭笑不得地劝说道: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另外两颗神秘药丸又未必会吃出‘扑满侠’这样的奇葩能力来。”   “的确如此,但也可能吃出更糟糕的能力来,不是么?”   “这个的确没法否认就是了。”   “所以说啊。”沈云衣把胳膊肘支在姜正肩上,叹气道:   “如果到了丘比那家伙的恶魔之间时我们实在解决不了的话,我跟诗月是可以吃啦,可在那之前还是放过我们吧,乖。”   正如沈云衣所说,如果实在是在殿堂里头卡了关,遇到什么没法靠现有阵容解决的超高难题。   那么她们两个即便再不愿意,也会为了团队的胜利而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吃了那颗神秘药丸。   但现在的情况又没到那种地步所以还是算了,为了保持淑女最后的体面。   既然两位女士都这么说了,姜正也只好点了点头,笑道:   “放心吧,一般的试炼光靠我自己都能应付,不大可能会出现必须要你们服用神秘药丸才能通关的情况。”   “嚯,有自信是好事,但如果自信变成自负了的话,那情况可就不太好说了哦。”   不过虽然沈云衣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她实际上却也非常相信姜正,相信姜正能带领大伙儿走向胜利。   可不是么,毕竟在过去的这么长时间里,姜正还从来没有让她们失望过,每次都能凭借着奇异的能力和灵活的头脑化险为夷。   然而,就在姜正大大咧咧地觉得靠自己的实力就能继续赢下去的时候。   坐在旁边的杜诗月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   不过还没等她说些什么,便只听到厨房里头传来了杜妍的一声叫唤。   “亲爱的各位,吃饭喽~来帮忙摆一下碗筷~”   在杜妍的招呼下,姜正也迅速过去从厨房里拿出碗筷,又到饭桌上整整齐齐地摆好。   不一会儿,杜家那狭小的饭桌上就放上了四个大盘子,里头全都是让人垂涎三尺的菜肴。   坦白说,最开始姜正还以为按照杜妍阿姨那有些傻乎乎的性子,应该不太会做饭才对。   但事实上杜妍的手艺居然相当不错,虽说也只是几道诸如“糖醋排骨”、“煎酿三宝”、“酸辣土豆”、“醋溜白菜”之类的家常菜。   可在她控制得当的火候和大胆的调味之下,居然让姜正跟沈云衣吃的是完全停不下来。   “喔喔喔,杜妍姐姐,这个醋溜白菜炒的好好吃啊,尤其是这股酸爽的醋劲儿。”   “哎?我又放成了醋吗?本来打算放酱油来著,不过无所谓了,好吃就行,哈哈哈。”   “阿姨,这个糖醋排骨味道也不错,尤其是糖醋比例调配的很好呢。”   “是因为糖罐子里就剩下那点糖了,所以我都加了进去,醋的话也是随手加的,嘻嘻。”   我的老妈呀,能把饭菜做成这样还真不容易,这女人该不会被美食之神祝福过吧。   看著姜正跟沈云衣一边大吃大喝,一边睁大双眼听杜妍胡扯,杜诗月就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的感觉。   可不是么,杜妍这人平日里一向迷迷糊糊的,做起菜来也是离谱的很,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   但让人感觉难以理解的是,杜妍无论在做菜的时候用了多么离谱的手段,最后做出来的成品居然都还不错。   比如她有一次看了电视后想做一次“佛跳墙”来试试,最后把家里所有的材料都找出来随便处理了一下丢进锅里。   虽然不知为何这些材料里头居然还包括了“豆浆”、“辣条”、“牛奶小圆饼”等极其离谱的东西。   可最后一锅炖出来后的味道吃起来倒也还算可以,即便没有真正的“佛跳墙”美味,却也算得上是乱炖中的精品了。   而在吃完了这顿稀里糊涂做出来的美味佳肴后,杜诗月跟沈云衣就回房间休息去了,只留下姜正一人在沙发上躺著午睡。   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沙发上,听著从杜诗月房间里传出来的笑声时,姜正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这下可好,那俩娘们在里头睡去了,把我丢在外面算了,杜妍姐姐还在家呢,我也不方便进去。   一想到如果杜妍不在的话,自己进去杜诗月房间跟她们两人挤一张床的场景,姜正的嘴角就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毕竟左拥右抱什么的,那简直就是男人的梦想,如果左拥右抱的还是沈、杜这种级别的美人,那就更加是梦想中的梦想,究极的美梦。   就这么在沙发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后,姜正、杜诗月跟沈云衣三人这才回到了学校。   回到学校的同时,姜正也点开了那个几乎变成四人聊天群的“心之怪盗团”,宣布了今天晚上出发前往“花旗大厦”。   “哎?真的吗?太好了!我也想著什么时候能再进去一次呢!”   得知今晚又可以去心灵殿堂冒险后,小栗子第一个跳了出来。   她也不顾讲台上的老师还在那儿站著,便一脸兴奋地拿起手机回道。   眼见不久前才被拉进群的“小小花栗鼠”那副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的兴奋劲儿。   在C班教室里头同样上课时拿著手机的姜正便坏心眼地笑道:   “是啊,小栗子的屁股已经饥渴难耐了,恨不得把敌人全部坐死对吧,我懂,我懂的。”   “哎哎哎哎哎!什么话!也太难听了吧!(花栗鼠生气)!”   看著白小栗发到群里的那个熟悉的花栗鼠表情包,众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其实谁都看得出姜正说的的确有道理,因为白小栗这几天一直都在食堂里胡吃海喝,早就已经将自己的饱腹力维持在了100%的级别。   毕竟她手上有著一张能在食堂白吃三月的“季度VIP卡”,那吃起来自然是一点都不客气。   聊到这里的时候,苏玫也不禁打趣般笑著打字道:   “现在小栗子每天三餐都在食堂里头解决呢,听说食堂那边的打饭大妈都怕了她。”   “什什么叫怕了我啊,人家也就是稍微多吃了一点点而已。”   “是吗,昨天早上才看到你把食堂的肉包子都吃完了,起码有七八十个。”   “是是食堂的包子小,对,是包子小,七八十个小包子算多吗?多乎哉?不多矣。”   当白小栗拼了栗命的搁那儿尝试著疯狂狡辩,众人都不禁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然后然后然后姜正就被讲台上的顾倩用粉笔砸了。   “你这小子,再不把我当回事也不用这么嚣张吧?”   下课后,顾倩把姜正叫到办公室里来,用玩了史上最垃圾游戏的语气骂道:   “光明正大在课堂上玩手机就算了,还笑得跟什么一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   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顾倩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骂姜正,顶多就是冷著脸公式化批评几句。   不过以现在两人的关系,如果不是在学校办公室里的话,当场勾肩搭背都没事,那就无所谓了,爱怎么说怎么说。   甚至在放走姜正的时候,顾倩还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今晚开播,懂?”   “今晚有事,懂?”   “不懂,滚。”   在顾倩那张哭笑不得的冷脸恭送下,姜正迈著悠哉悠哉的步子走了。   本来“黑天蓬”的直播他都是有就必看的,但今天晚上不行,还得去殿堂里头打地鼠呢。   就这样,当众人一边上课、一边在群里聊天、一边心急如焚地嘲笑小栗子取乐的过程中,一下午的时间也匆匆过去。   五人一起到“花旗大厦”附近的商业街逛了逛又吃了个饭后,这才悄咪咪地再度溜进了那栋已经变得有些落寞的大厦里。   在姜正的带领下,众人熟门熟路地进入殿堂,又一路走到二楼的大厅,很快便找到了新试炼之间的位置。   当看到“良辰之间”四个大字的时候,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我说的没错吧。”杜诗月抱著肩膀笑了笑,笑道:   “风花、雪月、良辰、美景,这殿堂的试炼之间果然都是用这些名词来命名的。”   但沈云衣却“嘁”了一声,嫌弃地说道:   “一想到这些名词跟朴国昌那色眯眯的老头子有关,就感觉一下子没这么风雅了算了,进去看看吧。”   让四人退开少许后,姜正便走上去随手推开了这“良辰之间”的大门。   轰隆隆,随著大门被推开,里面出现的又是熟悉的场景。   正正方方的平整房间里,正面的墙壁上摆著一扇巨大的电视屏幕。   当姜正跟四位同伴一起走到那屏幕跟前的时候。   巨大的电视屏幕里的文字描述说明也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殿堂试炼:良辰之间】   【试炼名:天下第一武道会】   【试炼难度   【试炼规则:是男人或者女人就来一场热血沸腾的战斗吧!战斗!爽!需要集结一支包括男女在内的五人队伍方可参加】    第265章 第六位同伴的到来   看清楚这次试炼之间的规矩后,白小栗先是一愣,然后捂住脸兴奋地喊道:   “喔喔喔!来了!天下第一武道会!是天下第一武道会啊啊啊啊啊!”   对于从小就看漫画,尤其喜欢龙珠那种战斗热血漫的小栗子而言。   相比起她完全不擅长的智斗试炼,还是这种战斗类的试炼比较好像也不擅长。   毕竟看小栗子的身材就知道了,她那一身零件各个都是惊为天人的玩意儿。   小栗子之拳:软弱无力,打起来像是在撒娇,每次都扣不到一点血。   小栗子之腿:笨了吧唧,一脚踢上去自己必然滑倒,每次还能倒扣自己血。   小栗子之躯:松松软软,走在路上被拉了泡鸟屎都得当场晕倒,完全弱不禁风。   总结一句话就是,惹到我家小栗子,那就是一脚踢到棉花上了。   看到棉花小栗子这副又菜又爱玩的模样,一旁的苏玫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小栗子热血沸腾起来了呢,接下来就看你大显身手喽。”   “啊?我?大显身手?不行不行不行的啦,人家又没打过架。”   “真的吗?明明有年纪差不多的妹妹来著,没跟小茉打过架?我可是跟两个弟弟都打过或者说是忍不住揍过他们。”   “玫姐姐居然会打人啊,好难想像那种场面,在我看来玫姐姐就像天使一样温柔。”   “小孩子是很难搞的,有几次怎么说都不听,实在没忍住就揍了他们,说来真不好意思。”   当苏玫用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说出自己过去揍弟弟的经历时。   姜正也不禁朝她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打得好,弟弟这种生物就是欠揍。   然而,就在苏玫、白小栗这边正在说说笑笑的时候,杜诗月却不禁叹了口气,摇头道:   “你们还有心思说笑呢没发现现在情况很严峻吗?”   “错。”姜正闻言义正辞严地回道:“不是很严峻,是非!常!严!峻!”   听到这番话后,小栗子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疑惑地挠头问道:   “为什么是非!常!严!峻!啊?”   “笨蛋吗你是?咱们一共要几个人进去参加试炼?”   “这里不是写著吗,五个人一起进去啊。”   “你觉得五个人进去后会发生什么?”   “这个嘛虽然写著天下第一武道会,但应该是五对五的团体啊!”   虽说小栗子平时有些傻乎乎的,但她好歹也看过这么多热血漫,稍微指点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是啊,这“良辰之间”的试炼虽然写是写的“天下第一武道会”,可实际上赛制却显然不可能原样照搬。   原版的“天下第一武道会”是很多人一起参加的淘汰制格斗比赛。   每个人都为自己而战,战斗,战斗,战斗,不断地淘汰强敌!直至走上巅峰!   可姜正这边参赛的五个人全是一伙儿的,那就没法这样打了,总不能让他们自己打自己吧。   真是安排五个人自己打自己,那还打什么?直接其中一方投降不就完了,根本构不成比赛的条件。   所以小栗子也很快想到了,进去后应该是那种五对五的团体战。   也就是说自己这边五个人进去,对面也会派出五个对手,谁赢得多谁算赢。   这种捉对厮杀的安排在热血漫里也很常见,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那么到了这里,真正的问题就来了。   如果是五对五的比赛,那需要赢下其中的几场呢?   小学生都能非常轻松地给出答案得赢下三场才算胜利。   想到这里,白小栗看了看沈云衣,又看了看杜诗月,又看了看苏玫,再看了看姜正,扳著手指数道:   “云衣姐不会打架,诗月姐不会打架,玫姐姐也不会打架,姜正会打架,我也不会打架那怎么赢这三场啊?”   是的,这是一个小学生都能理解的超级简单数学问题。   五局三胜,也就是说五个人加起来要打赢三场。   然而在这五个人里就只有姜正是能打的,其他顶多就是小栗子能勉强靠“扑满侠”体质试试。   不过说句实话,对于白小栗能不能一屁股把敌人坐死这种事,姜正也没什么信心。   所以真要进去挑战的话,也就只有姜正自己能够稳定取得一场胜利。   小栗子有一点点概率能赢,其余三个女人必输那还打个屁啊?投降得了。   大家都明白了这点后,沈云衣也不禁哭笑不得地说道:   “哪怕小栗子能赢,那也只有两胜我们三个必须得赢一场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杜诗月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这可是难度高达三颗星的试炼,怎么可能出现我们三个可能打赢的对手?”   正如杜诗月所说,如果这个试炼的难度是“★”的话,那普通人可能拼一下还有赢的可能。   但事实上这个“天下第一武道会”的难度高达。   用屁股想都知道会出现的全是些强大的怪物,比如之前遇到过的强敌“红月狼人”之类的。   让毫无战斗能力的沈云衣、杜诗月、苏玫去跟那群超越人类极限,能轻松秒杀她们的怪物打。   别说是打一次了,打一百万次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就像婴儿永远不可能打赢拳王一样。   “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苏玫看了姜正一眼,笑道:   “咱们现在手上还有两颗神秘药丸对吧,让我们其中的两个吃掉,说不定能增加两个战斗力也说不定哦。”   的确如此,姜正的手上还有两张王牌,那就是之前得到的“神秘药丸一号”和“神秘药丸二号”。   小栗子吃了三号药丸能得到“扑满侠”的体质,那另外三人吃了后应该也可以有类似的特殊体质加持。   然而,早就想到了这点的姜正却摇了摇头,拒绝道:   “我的确想过让你们吃药丸,但最好不要在这里吃,留到最后的恶魔之间会比较好。”   小栗子闻言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哎?为什么呢?早点吃的话不是比较轻松吗?”   “的确早点吃会比较轻松,可丘比那家伙肯定还在盯著,我不想被它提前探知到知道这么多情报。”   现在才刚刚过了一个“风花之间”,除了这“良辰之间”外应该还有“雪月之间”和“美景之间”等著他们。   这要是把药丸这就吃了,提前多了两位能力者,那么那位“爱之恶魔”丘比就一定能够察觉。   毕竟这一座殿堂可以说是它的地盘,尤其是在试炼之间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估计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换而言之,姜正这队人曾经使用过的能力,就会成为它必然会知晓的情报。   恶魔知道的情报越多,后续的“恶魔之间”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考虑到这点的话,还是尽可能的把两颗神秘药丸留到最后。   留到跟恶魔的直接对决时再使出,打它个出其不意会比较稳妥。   听姜正这么一说,旁边的杜诗月也点头道:   “有道理,这种普通的试炼输了就输了,影响并不是很大,但恶魔的试炼如果输了的话,那可是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的。”   别忘了,在之前的“恶魔的赌局”里,姜正跟沈云衣在落败之后可是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沈大小姐关于姜正的记忆都被那位“赌之恶魔”所剥离,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以看出,恶魔这种生物是非常可怕的,在进行它们的挑战时最好能够一把通过,以免付出一些不可预知的代价。   因此对于姜正的提议,其他几人也是点头称道,不过苏玫却掩嘴笑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吧?”   “嗯,的确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我出去一趟,你们等到二十分钟后打开储物空间,把我们两个拉进来。”   话音刚落,姜正便朝另外四人挥了挥手,自己独自朝著心灵殿堂的外头走去。   看著他突然离开的背影,还没明白想他想干些什么的白小栗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姜正同学怎么突然跑了?他这是……”   “搬救兵。”   “搬救兵。”   “搬救兵。”   几乎在同一时刻,另外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显然都明白了姜正突然离开的目的是什么。   没错,搬救兵,这就是通过这次“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唯一方法。   眼下的情况非常明显,靠沈云衣、杜诗月和苏玫这三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士,是根本不可能通过这个试炼的。   所以除了必胜一局的姜正,以及可能能够赢下一局的白小栗之外,队伍里还需要第三个有战力的同伴才行。   这个新的同伴必须值得信任,有著非凡的战斗力……这人选自然不用多说了,唯蜜儿莫属。   其实本来在知道了上一个挑战需要五个人参加的时候,姜正第一反应就是把蜜儿拉进这个小团伙来。   但那个时候他考虑到蜜儿的精神状态可能不是很稳定,害怕她在殿堂里出事。   所以最后还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蜜儿,而是随便拉了个小栗子凑数。   不过在如今这种需要战斗力的局面下,姜正好像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能回去跟蜜儿商量。   而且如果姜正没看错的话,这两天的蜜儿似乎精神状态还挺好的,好的甚至让他感觉有些害怕。   那小女仆表面看似冷淡,心相却格外兴奋,嘴角还总是莫名其妙待著古怪的笑容,也不知道咋整。   考虑到这点,姜正便迅速独自离开了殿堂,从“花旗大厦”门口打了个的士开回了家。   十五分钟后,江城幸福路合家欢小区栋404号房里。   “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了,那就出发吧。”   在姜正连忙赶回家,把自己的大概需求告诉了正在织毛衣的蜜儿后。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放下了织到一半的毛衣,似乎迅速理解了姜正在说些什么。   要知道,在这之前姜正可是从来没告诉过她心灵殿堂的事儿。   如今突然地说些什么认知的世界,什么试炼之间,什么恶魔之类的东西,蜜儿居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看到她那副几乎没有犹豫或者迟疑的模样,姜正都有些震惊了,只好纳闷地问道:   “你你真的明白了?明白了我在说些什么?”   “其实不太明白。”蜜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回到自己闺房门口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过只需要明白现在主人您需要战力这件事就够了,小女子别的不太会,战斗还是比较拿手的。”   她一边说著,一边迈著轻松的步伐走进房间,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对冷冽的兵刃。   这是一对采用了一体式龙骨造型,刀柄上有著仿木纹的防滑纹路,刀身经过黑色涂层处理的特殊军刀。   “基兹利亚尔凤凰”,俄式军刀的巅峰之作,并且还是能工巧匠特别定制的左右双刀版本。   这对杀气腾腾的凤凰双刀,之前是蜜儿的师傅“猩红匕首”赫的专用武器,曾经伴随主人驰骋战场数十年。   被蜜儿击败并且削去双手拇指后,承认她出师的赫也将双刀传给了弟子然后自己开餐厅去了。   嗯,根据姜正所知,那位传奇雇佣兵如今并没有离开江城,而是改行成为了一名厨师。   他在江城商业街盘下了店铺,经营起了一间名为,的餐厅。   虽然这间餐厅的名字翻译过来叫“说不好吃就给伱两刀”,但因为菜品味道不错,开业后还是挺红火的。   不过虽然赫已经退出了战斗的世界,开始享受起了自己的退休生活。   但这对凤凰双刀还将在蜜儿手里散发冷冽的寒意,真真正正地能随时给敌人两刀。   “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将两把军刀佩戴在身后,又从床底下的军火库里准备了一堆热兵器后,蜜儿这才走出来朝姜正点了点头。   看著她那全副武装的样子,姜正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话说起来,那个试炼里头允许使用武器吗?既然叫“天下第一武道会”,应该得空手对敌吧?   要是随便能拿热兵器上去打,那云衣、诗月她们倒也不是没有赢的机会,人手几颗手榴弹丢过去就行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姜正也没对蜜儿说些什么,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后便打开了储物空间,拉著她一起跳了进去。   两人在那储物空间里没待多久,一只大手便从外头伸了进来,又将两人同时捞了出去。   等蜜儿这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自动自觉地在几乎完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迅速一个翻身,漂亮地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朝她扑了过来,高兴地喊道:“蜜儿姐~你过来啦!”   面对著那突然的噪音和拥抱,蜜儿也没有闪躲,更没有本能地反击。   因为蜜儿知道这是自己人生当中极少数的几个朋友之一,自然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当站在“良辰之间”门口的白小栗热情地拥抱了蜜儿后,其余三人也马上靠了过来,用同样高兴的目光看向了这第六位同伴。    第266章 良辰之间第一轮比赛   因为在场的也都是些老熟人的缘故,蜜儿倒是也不拘谨,而是大大方方地朝众人点了点头。匚   “苏玫小姐、杜诗月小姐还有大小姐,三位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苏玫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什么叫好久不见?瞧你这记性,昨天不还去过你家来著,你还给小栗子做饭了呢。”   “刚刚的那只是见面时的寒暄,不代表小女子的真实想法,望周知。”   “呵呵,不错嘛,蜜儿居然都会说笑话了,真是难能可贵。”   “大小姐过奖了,只是因为主人经常对小女子说些奇奇怪怪的笑话,所以身体被迫记住了而已。”   “喂!别胡说八道啊!我什么时候对你说些奇奇怪怪的笑话了!”   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看垃圾一样的目光后,姜正不禁连忙否认道。   强硬地否认完后,姜正还忍不住瞪了蜜儿一眼,像是在说“竟敢诬陷我,你等著,回去就让你屁股开花”。   毕竟如果姜正的记忆没问题的话,其实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笑话的人是蜜儿才对,他才是被害者。   比如在姜正回家的时候,一边给他拿拖鞋,一边说“欢迎回来,今天想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吃我”之类的小黄段子,早就已经成为了蜜儿的日常。   更可气的是,在反咬一口被姜正威胁后,蜜儿居然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躲在小栗子身后,小声道:   “栗子姐,主人在瞪小女子,小女子回去后一定会被主人虐待的,呜呜呜。”   “虐虐待!这可不行!姜正同同学!虐待是犯法的!我强烈抗议!”   如果不是沈云衣在旁边看著,姜正估计会把小栗子跟蜜儿一起按著打一顿。   不过这儿人太多就算了,他也只好嘁了一声后转过了头,不再去看这对笨蛋小姐妹。   眼见主人也难得的服了软,蜜儿便挽住小栗子的手,朝众人说道:   “情况我已经大致明白了,如果是五对五的团体战的话,那就请大小姐留在外面,我们五个进去就好。”   哈?   听到这句关于接下来的作战安排时,沈云衣先是一愣,然后立马疑惑地问道:   “等等,为什么是我在外面等?”   “不然?”蜜儿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栗子姐屁功强悍,肯定要上,主人脸皮厚,也肯定要上,再加上一个小女子,这就已经足够了吧,剩下的上谁有什么区别呢。”   是的,正如蜜儿所说,在场六人里也就只有她、姜正跟白小栗能赢,其余三人都是打酱油的。   但虽说如此,沈云衣却没想到蜜儿会率先排除自己她还以为会让杜诗月或者苏玫留在外头呢。   不过正如蜜儿所说,其余三个人谁留在外头都不重要,那沈云衣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行。”于是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朝众人挥手道:   “那你们就进去吧,我在这里等诸位凯旋而归。”   似乎察觉到了沈大小姐笑得有些勉强,杜诗月在进门前便靠过去小声问道:   “云衣,我反正进不进也无所谓,要不然”   “不用。”沈云衣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回道:   “姜正已经足够偏袒我了,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再让你也偏袒我吧?”   沈云衣清楚地知道,想要让一个团队和睦的维持下去,一碗水端平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那么杜诗月可以留在外面,苏玫可以留在外面,为什么沈云衣不行?就因为她身份特殊?   一旦有人出现了这种想法,那距离这个团队内部产生各种裂缝就已经不远了。   所以为了团队的稳定,沈云衣不能跟杜诗月交换必须得服从团队安排,独自在外头等著才行。   与此同时,就在后头的杜诗月跟沈云衣窃窃私语,就这件事交换著意见时。   走在最前头的姜正也斜著眼睛看了看她们,再小声朝旁边的蜜儿说道:   “伱不是随便选的云衣,是故意选她留下的,对吗?”   “是的。”蜜儿站在电视屏幕前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小声回道:   “如果我、你或者栗子姐之中有某个人出了问题,需要第四个人站出来取胜的话,那个人肯定不会是大小姐。”   “啊?需要第四个人站出来?你的意思是诗月跟苏玫会比云衣更能打?”   如果说蜜儿是因为过去跟沈家的那点破事儿而看沈大小姐不爽,那姜正倒是可以理解。   可她却说这么做是为了让团队的赢面更高一点,觉得沈云衣肯定没法贡献出一胜?   想到这里,姜正不禁看向了走在后头的杜诗月跟苏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按照蜜儿的说法,万一一会儿她、姜正或者白小栗其中一人失手了的话。   杜诗月跟苏玫能拿下一胜的概率会比沈云衣高真的吗?姜正从未想过这点。   如果从事实角度来看,这三位好闺蜜平时都不会涉及到打架、战斗之类的事情,除了苏玫偶尔会殴打自己的亲弟弟之外。   在三人都没什么战斗经验,也没怎么锻链过的情况下,沈云衣的体质毫无疑问是三个人里最好的。   毕竟她以前可是经常跟妈妈夏华一起飞东飞西的老童工。   而且还要兼顾学习等方面,姜正都一度认为这娘们是不是铁打的。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铁打的女人,却被蜜儿评论为“如果需要第四个人站出来取胜的话,那个人肯定不会是大小姐”。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沈云衣真的在蜜儿看来这么糟糕吗?   姜正其实并不是战斗方面的专业人士,他也不好给出自己的意见。   不过蜜儿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有她的道理,姜正也只能姑且赞同。   随著他来到挂在墙上的电视屏幕旁边,选择准备进入试炼之后。   这“良辰之间”的最深处也惯例出现了一条狭长的通道。   “呼走吧,各位。”   “喔喔喔!出发!天下第一武道会!”   在所有人里,小栗子毫无疑问是最欢呼雀跃的那个,显然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揍得鼻青脸肿。   而就在沈云衣目送著所有人走进了那个通道后,通道也随之消失,仿佛一只怪物将他们吞入了自己的腹中。   不久后,当姜正从那股熟悉的晕眩感之中醒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坐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   房间里头有沙发、饮水机、桌子上还放著一些零食,不远处的墙壁上还挂著一台巨大的液晶电视。   除了姜正之外,白小栗、苏玫、杜诗月跟蜜儿也是坐在旁边,看上去像是搁这儿观看什么引人入胜的足球或者橄榄球比赛来了。   还没等众人开口说些什么,前方那台巨大的电视却突然一闪,里头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擂台。   擂台看上去四四方方,后头的建筑物上挂著一副写著“天下第一武道会”的牌子,这应该就是试炼的主要地点了。   与此同时,电视里头传来了一阵激扬慷慨的战斗音乐。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伴随著那一听就让人热血沸腾的背景音乐突然响起,那熟悉的系统声音也再度响彻起来。   【欢迎来到‘良辰之间天下第一武道会’的试炼现场】   【接下来五位挑战者将随机选择一人进入屏幕中的擂台,与随机选择的守护者进行交手】   【守护者的等级分为‘光头强’、‘一般强’、‘非常强’、‘超级强’和‘无敌强’】   【当挑战者方取得三场胜利后则视作通过试炼,请诸位好好加油吧,!】   系统解说的声音逐渐消散的同时,屏幕上也出现了一左一右两个特效制作的大转盘。   左边的大转盘上非常规整地把姜正五人的名字五等分,做成了一个巨大的抽奖转盘。   而右边的大转盘上则是出现了“光头强”、“一般强”、“非常强”、“超级强”和“无敌强”五个等级。   “原来如此。”看著屏幕上逐渐开始转动的轮盘,杜诗月不禁挑眉道:   “居然是这种规则吗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还麻烦呢。”   虽然众人早就已经想到了这试炼进来后应该是五打五的团队作战。   但他们却没想到自己这边居然完全无法控制出战的顺序,而是要靠随机转盘决定。   如果不是随机决定谁上的话,挑战者方完全可以让姜正、蜜儿跟小栗子三个人连续上场。   这样的话只要赢了前三局,后面的杜诗月跟苏玫就不用上了,属于最完美的解法。   可如果是这样转盘选人的随机模式,那就不大可能接连抽到他们三个先上。   更何况,这次的对手也有五个等级,运气不好很可能出现田忌赛马的情况。   比如让姜正或者蜜儿对上最菜的“光头强”,那对整个团队而言都是非常不利的。   就在五人神色各异的目光注视下,伴随著左边的轮盘逐渐停止活动,轮盘的指针也落在了其中一个名字上。   【蹬蹬蹬瞪!进行第一轮比赛的挑战者是姜正!】   话音刚落,却只见姜正的身影迅速从休息室里消失,一下子出现在了屏幕显示的擂台上。   而就在下一刻,右边的轮盘也随之开始运转,并且停留在了“一般强”的那块区域。   【负责与他交手的是‘一般强’级别的守护者,路过打酱油的杀人犯!欢迎杀人犯先生粉墨登场!】   就在这一连串系统音提示过后,一位衣衫褴褛,满脸胡渣,身材魁梧。   手上还拿著一把开山砍刀的男人出现在了擂台上,站在了姜正对面。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身后,那个拿著开山砍刀的杀人犯举起锈迹斑斑的刀子,放在嘴边舔了一口,冷笑道:   “臭小鬼,遇到本大爷算你运气不好,接下来就让你尝尝这刀子的滋味吧。”   看著他那把锈了吧唧,一看就很容易让人沾染破伤风,还沾染了恶心口水的附魔砍刀,姜正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当自己的对手皱了眉头后,路过打酱油的杀人犯显然更加高兴了。   他那满脸横肉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开始蹲伏身躯,做出了与猎豹狩猎时相同的狂野姿态,仿佛随时都可能冲杀过来。   只不过姜正却看都没有看这家伙一眼,而是在心中迅速思索起了接下来的战略。   居然遇到了五个等级里倒数第二强的对手,是单纯的运气不好,还是被系统针对了呢?   从团队的角度来考虑,姜正最好是把对面的上等马,也就是“无敌强”的守护者干掉。   可他却遇到了这一看就感觉巨菜的“一般强”的对手可以说是完全落入了田忌赛马的圈套。   正当姜正思考著接下来的四轮比赛怎么做会比较好的时候,系统声音已经再度自擂台上响了起来。   【接下来将宣读比赛具体规则:】   【比赛将持续到其中一方完全失去战斗能力,亦或者是被另一方击落擂台为止】   【比赛中禁止使用热兵器,请各位秉持著积极健康的态度用手中的兵刃或者拳头进行搏杀】   【好的,规则宣读完毕,现在第一轮比赛正式开始,!】   哦豁,原来如此,不一定非得干掉对方,把对方弄下擂台也行吗?   随著系统声音迅速落幕,擂台上那位“路过打酱油的杀人犯”也发出一阵怪喝后朝姜正扑来!   “喝呀!我最讨厌比我长得帅的小白脸!砍死你!”   一时间,那锈迹斑斑的开山砍刀猛地噼向姜正头颅,一副要将其一分为二的凶狠姿态。   而姜正却眼神一闪,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整个身躯犹如游鱼般灵巧地往后退开了几步。   他这一退,虽然让砍刀从自己身前划了过去,可那位杀人犯先生却显然更加高兴了。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   一时间,那宽阔的擂台上形成了一场非常激烈的追逐战场面。   那位凶恶的杀人犯举著刀子一边追击著对方,一边像是不要命一样疯狂地发动噼砍。   附魔“破桑风”与“变形链球菌”的刀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轨迹,看上去给人一种气势十足的压迫感。   可姜正却居然是完全没有还手的意思,而是在擂台上四处逃窜,看上去像是单纯地在逃命似的。   看到屏幕上的姜正居然一上去就被人追著猛砍,休息室里的白小栗不禁紧张地握住了拳头,大声朝著屏幕喊道:   “姜正同学,加油啊!千万不要输!”   很显然,新加入的白小栗并不了解姜正的战斗力,以至于在她看来姜正似乎真的陷入了苦战。   可另外三位了解姜正战斗力的人却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疑惑。   搞什么?以姜正的实力,这种水准的敌人应该一秒钟就能解决了,为什么要拖这么久?   是在给我们观察和思考的空间吗?但在这种一对一的擂台上,观察和思考也啊!我懂了!   就在看著姜正的身影不断在擂台上移动了几分钟后,杜诗月这才猛地握紧了拳头。   并且悄悄地拿出手机,将一些信息通过蓝牙发到了另外三人的手机里头       第267章 “无敌强”级别的对手   首先以姜正的实力,会被这种“一般强”级别的敌人追著砍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说句难听的,这种“路过打酱油的杀人犯”哪怕来上十个八个,对于姜正而言也不过就是土鸡瓦狗而已。   以他的水平,大概几秒钟就能解决战斗。   如果没有这么做的话,唯一的原因就是别有他意。   于是在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后,杜诗月的脑海中立即就浮现出了两个可能性。   第一个可能性是姜正在纯属拖延时间,让外头的同伴们有更多的时间观察和思考。   但这仔细一想会发现意义并不大,因为这是一场一对一的擂台战斗。   打得过就是打得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不会因为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而改变什么。   而第二个可能性则是,姜正趁著自己还在擂台上的时间,在擂台上做起了某种手脚。   在杜诗月看来,这个可能性显然要高得多,这也是第一个上台的姜正能留给同伴们最好的帮助。   看著姜正在擂台上跑来跑去的身影,杜诗月便很快醒悟过来,立马拿起手机悄悄给三位同伴发信道:   “留意并且记住姜正在擂台上移动的轨迹,将整个擂台划分为十二点区域的话,大概是在12-3点的西南方位,一定不要弄错了。”   当杜诗月把信息通过蓝牙传递了出去后,蜜儿跟苏玫倒是很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然后又看了看屏幕上的擂台,也立马就对姜正移动过的位置心里有数了。   而白小栗则是沉浸在屏幕里那紧张刺激的追逐战上,并没有时间或者精力去拿手机,以至于漏看了这点。   但小栗子看没看也并不重要,关键是杜诗月、苏玫跟蜜儿都明白了姜正在做些什么。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吗,真是个狡猾的主人啊。   明白姜正在擂台上到处奔波的用意后,蜜儿也不禁用钦佩的目光看向了屏幕。   随后,她的眼神又转过来看向了旁边的杜诗月,眼神中也不禁流露出了一丝同样的钦佩。   坦白说,蜜儿虽然也能看出姜正在擂台上跑来跑去不是单纯的被追杀这么简单。   可是却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明白他的用意,更加不可能敏锐地察觉到他做了手脚的擂台范围。   然而杜诗月却几乎是眨眼间就看穿了,而且还反应极快地配合姜正把这个战术意图传递给了其他的同伴。   这份锐利之极的眼力、反应力和思维能力,简直让蜜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明这个女人甚至比她之前想像的还要能干得多,而且对姜正的了解也深刻得多。   正当蜜儿这么想著的时候,擂台上的姜正也终于在一连串的狂奔过后停了下来。   应该差不多了,外头有诗月在,她一定能够理解我的用意结束这场闹剧吧。   眼见那个年轻人的身影停了下来,后头那位本来跑得有点累了的“路过打酱油的杀人犯”一下子乐了。   “呼呼呼,臭小子,你终于跑不动了!去死吧!”   那一刻,杀人犯眼神流露出血腥的凶悍神情。   猛地助跑朝前方一跃而起!手中开山砍刀朝著姜正的脖颈要害位置砍去!   面对著这取人性命的一刀,姜正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而是在电光火石间伸出手指朝砍刀侧面一弹!   他这一弹看上去十分轻巧,可是却快得吓人,连外头的四位看客都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出的手。   被这一指弹中的瞬间,众人只见那位杀人犯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   随后好似右手遭到了电击般,整只手臂突然猛地开始发颤,那把锈迹斑斑的砍刀也随之倒飞而出!   什什么!这小鬼到底是这是什么力气!   不等对方从刚刚那股巨力导致的麻痹中回过神来。   姜正突然往前进步一迈,手臂猛地一个横甩,带出犹如鞭炮炸开般的猛烈脆响,闪电般抽在了这倒霉蛋的胸前。   简简单单的一臂之力,甩出去的同时却给人一种大卡车撞击的感觉。   在那空旷的擂台上,这位身形魁梧的杀人犯起码一百七八十斤的身躯仿佛网球般被打得飞了起来!   这比武的擂台起码有二十米长宽,而他的身躯竟然从其中一角飞到了另外一角,再直直地落到了擂台下方,可见姜正这一击的力量有多么巨大。   “喔喔喔喔喔喔!打得漂亮!”   看到姜正同学一招就轻易地秒杀了这看似凶悍的路过打酱油杀人犯,屏幕外的白小栗忍不住猛地站起了身!   与此同时,随著这第一轮比赛结束,系统的声音在擂台上和休息室里同时响彻起来。   【第一轮比赛结束,恭喜挑战者方的姜正选手取得了胜利】   几乎就在下一刻,姜正的身影也从擂台上消失不见,马上又出现在了休息室当中。   随著姜正旗开得胜,并且还赢得这么漂亮,小栗子也立马兴奋地跑过去拍著他的肩膀笑道:   “不错嘛!姜正同学,虽然我早就猜到你会赢,却没想到能赢得这么轻松,那家伙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哈哈哈哈哈。”   当白小栗嘻嘻哈哈地拍著姜正的肩膀时,另外三人都忍不住用无语的目光看著她。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一边看姜正被追著乱砍,一边在那里哇啦哇啦的乱叫,叫得吵死人了,现在到好意思说出那种话来,脸皮真不在姜正之下。   姜正自然不知道刚刚小栗子在休息室里的烦人举动,便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朝众人说道:   “的确,这试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接下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他一边说著,一边朝杜诗月等人眨了眨眼,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已经知道姜正悄悄布置了什么的杜诗月、苏玫、蜜儿则是同样悄悄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而唯一不知道姜正做了什么的白小栗则是双手叉腰,兴奋地说道:   “那当然知道了,总之上去就啪的一下把敌人打飞出去,这样就行了吧?”   虽然也不知道小栗子哪儿来的这份自信,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那系统也只好满足她的需求。   于是就在这时,频幕上的两个大转盘也再度出现,左边那个转盘也再度旋转了起来。   众人也立即转头朝著屏幕看去,伴随著左边的轮盘逐渐停止活动,轮盘的指针再度落在了其中一个名字上。   【蹬蹬蹬瞪!进行第二轮比赛的挑战者是白小栗!】   “哎?”   当看到指针真就停留在自己的名字上时,小栗子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叫嚷声。   但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却只见这小家伙的身影已经从休息室里迅速消失,眨眼间便出现在了那宽广的擂台上。   不会吧?还真就是小栗子啊?这么邪门么?   不过相比起小栗子在第二战出场的情况,更让姜正等人在意的是她的对手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下一刻,右边的轮盘也随之开始运转,并且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停留在了“无敌强”的那块区域!   什么?居然是无无敌强级别的对手?小栗子这家伙的运气也太差了吧!   【负责与她交手的是‘无敌强’级别的守护者,秃头披风侠!欢迎披风侠先生粉墨登场!】   就在众人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一位顶著电灯泡一样油光蹭亮的大光头。   穿著黄色紧身衣,背后披著披风,一看就感觉很普通又很奇怪的怪人也出现在了擂台上。   当那位“秃头披风侠”站在擂台上的时候,他一脸无语地挠了挠啥也没有的大光头,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被拉来打这什么擂台啊算了,快点结束吧。”   而在看到自己的对手后,本来还吓得浑身发抖的小栗子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什么嘛,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光头大叔而已,一点压迫感都没有,不像是什么无敌强者啊。   坦白说,刚刚知道自己要面对“无敌强”级别的敌人时,小栗子吓得差点当场都要尿裤子了。   但此时此刻站在对面的却只是一个面无表情,毫无强者气场,看上去像是在玩COS的普通上班族一样的家伙。   所以在小栗子眼里,相比起刚刚那位“路过打酱油的杀人犯”,现在这位“秃头披风侠”显然没那么可怕。   没问题如果是这种普通大叔的话,应该有赢的机会,只要把我的饱腹力”直接打到他那大光头上就好。   想到这里的时候,小栗子不禁转头看了看自己那威力十足的小屁股,眼神中闪过一丝自信的神情。   为了准备今天的试炼,小栗子可是在进来之前特意到学校食堂去把三个窗口一扫而空,吃到食堂阿姨都快哭了的地步。   现在的她处于战斗力最强的状态,只要顺利使出100%饱腹力的屁股冲击波,就能干掉这种一点压迫感都没的敌人。   看著擂台上的小栗子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神情,休息室里的苏玫不禁点头道:   “这个‘无敌强’级别的对手好像也不是那么厉害的样子,小栗子应该能赢吧。”   然而,她话音未落,姜正跟蜜儿却几乎同时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说道:   “怎么可能,她要是能赢得了那怪物的话,我就把擂台当场挖下来吃了。”   “那是不可能的,栗子姐赢的概率小于下一刻地球爆炸的概率。”   “啊?”   苏玫显然没想到两人会给出这么整齐的回复,一时间被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姜正也清楚地知道,苏玫、白小栗、杜诗月这些普通人看不出对方有多么可怕也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此时站在擂台另一边的那位“秃头披风侠”的强悍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的认知。   那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那个穿著披风的身影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珠穆朗玛峰。   当他往自己面前一站的时候,普通人根本就无法窥见其全貌,只能看到面前一片白茫茫的山壁。   正因如此,一般人甚至没法感觉到在那看似不起眼的身躯里存在著多么惊人的能量,只会觉得他十分普通。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对于小栗子而言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否则她估计会被当场吓得晕倒。   可在姜正、蜜儿这种经验丰富的人类眼中,那个不起眼的身影却只能用离谱来形容,简直强得可怕。   此等骇人的存在感,就好像把地震、龙卷、海啸、陨石坠落等大自然级别的天灾强行压缩成了一个人类的样子似的。   总感觉他好像轻轻一挥手,就能把整个星球噼成两半这小栗子要怎么才能打赢啊?有一百个屁股也不够用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姜正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旁边一脸蒙圈的苏玫跟杜诗月。   这下可好,小栗子遇到了这种级别的强敌,赢不了虽然也不是她的错,但我们的部署就被完全打乱了。   本来众人想著的是姜正、蜜儿跟小栗子每人取得一胜就能通过试炼,可小栗子抽到的敌人却是她绝对赢不了的存在。   那接下来如果还想取得三胜的话,就得寄希望于苏玫或者杜诗月能赢一场才行。   虽然我已经在擂台上做了点手脚,不过她们两个遇到的对手真的会吃那种陷阱吗?不太好说啊。   当姜正想著接下来那三局当中的部署时,擂台上的小栗子却已经大大咧咧地朝对方喊道:   “秃头大叔,我要动手喽,如果不想受伤的话就自己跳下擂台吧。”   眼见这小女孩居然这么自信,秃头披风侠也挠了挠头,哭笑不得地回道:   “那那就请你手下留情了,快点动手吧,我还急著去买减价蔬菜呢。”   “好!呀喝!”   随著小栗子英姿飒爽地喊了一声,她那软弱无力的双腿猛地往前用力跃出。   一跃跳出了空前绝后的半米高度后,看上去紧致娇俏的臀部也猛地扭腰往前一撞!   这一撞看上去好似绝无力气,而且明明隔著少说七八米的距离,照理来说根本就不可能碰到敌人半根毫毛。   但就在小栗子屁股甩出去的那一刻,却只见一股飘渺的云霞直接凝结成一片巨大的风压,排山倒海般压向秃头大叔!   那片巨大的白色风压看上去宏大无边,仿佛千千万万的屁股在大地与苍穹间回响,声势越来越大,越来越盛,给人一种大海无量的浑厚感!   这就是100%饱腹力的一击!如果这一击在现实世界之中打出来的话,其威力恐怕足以直接摧毁整栋“花旗大厦”!   然而,面对著这排山倒海的一击时,不远处的那位秃头大叔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面上却并无过多神情。   这小女孩不简单啊,最起码也有B级不,这一击有A级英雄的实力了吧,但还远远不阿阿阿嚏!   可正当秃头披风侠准备随手打出一拳结束战斗的同时。   从前方袭来的劲风却吹得他鼻子有些发痒,于是便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而就在这喷嚏打出的瞬间,一股更加强烈的暴风便从他鼻子里喷了出来,直接将前方袭来的风压连带著白小栗一起吹得倒飞出了擂台外头    第268章 恶魔的算计   哎?   我这是发生了什么?   就在被这一个喷嚏吹飞出去的瞬间,人在半空的小栗子不由得发出了一阵疑惑的喊声。   如果说她是被对方用什么强大的招式打飞的话也就罢了,那多少还可以理解。   但刚刚那个秃头大叔是不是啥也没做,就只是轻轻地打了个喷嚏而已?   区区一个喷嚏,打出来的威力就比她100%饱腹力的屁劲还强,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因为小栗子整个人已经被那股更为强大的风压吹得倒飞出了擂台外。   甚至她都不是飞出擂台外这么简单,而是一直往后飞去飞去飞去,一路倒飞压根就没停下来的意思。   如果不是系统宣布了第二轮比赛结束的信息,并且把小栗子拉回了休息室的话,搞不好她能飞到宇宙的尽头。   与此同时,随著小栗子被当场吹飞,系统的声音也随之在擂台上和休息室里同时响彻起来。   【第二轮比赛结束,恭喜守护者方的披风侠选手取得了胜利】   几乎就在下一刻,小栗子那一脸懵逼的身影也同时出现在了休息室当中。   眼见小栗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头发都被吹得乱七八糟的,杜诗月、苏玫也连忙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小栗子?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还还好,就是眼睛有点花,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   被两位姐姐扶回沙发坐了一会儿后,回过神来的白小栗这才看了看姜正,有些惭愧地说道:   “抱歉,姜正同学,我我输了。”   本来在预定的计划当中,小栗子是应该要拿下一场胜利才对,可她却输得这么彻底。   按照她对姜正的认知来看,这家伙应该会坏心眼地埋怨自己几句,甚至可能嘲笑一番。   谁知姜正却完全没有怪责的意思,而是摸著小栗子的小脑袋,笑著摇头道:   “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运气不好而已,估计谁上去结果都差不多。”   “啊?是我听错了吗?姜正同学居然在安慰人?”   “不是在安慰你,而是实事求是而已那家伙不是人类能应付的对手,输了也很正常。”   姜正一边摸著小栗子的脑袋安慰她,一边不由得叹了口气。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系统把那家伙设定成“无敌强”的级别也是有道理的。   别说是小栗子遇到那种怪物了,即便姜正本人上去也未必能赢得了。   那几乎是法则都未必能干掉的级别了,很难说他会不会把法则一拳打飞出去。   所以现在与其纠结这点小事,倒不如想想接下来的三场应该怎么办会比较实际一点。   对面一共有“光头强”、“一般强”、“非常强”、“超级强”和“无敌强”五种级别的守护者。   现在“一般强”和“无敌强”已经出过了,还剩下另外三种,对应蜜儿、苏玫跟杜诗月三个人。   如果运气好点儿,能让苏玫或者杜诗月对上“光头强”级别的对手,她们还是很有可能赢的。   不过姜正看到屏幕上的两个大转盘再度出现,并且开始一如既往的旋转时。   他就知道系统绝对没那么好心,不可能做出这么有利于他们的安排。   于是伴随著左边的轮盘逐渐停止活动,轮盘的指针终于落在了其中一个名字上。   【蹬蹬蹬瞪!进行第三轮比赛的挑战者是蜜儿!】   当看到指针真就停留在了蜜儿名字上的那一刻,姜正不由得皱了皱眉,显然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眨眼间,蜜儿的身影从休息室里迅速消失,便出现在了那宽广的擂台上。   与此同时,右边的轮盘也随之开始运转,并且很快便停留在了“光头强”的那块区域!   【负责与她交手的是“光头强”级别的守护者,没有斧头的光头强!欢迎光头强先生粉墨登场!】   下一刻,一位留著小胡子,穿著东北特有的毡帽,看上去一脸懵逼的中年人出现在了擂台上。   艹你特么的还真是光头强啊,而且连斧头都没有,太惨了吧。   看著那个虽然也是光头,但跟前一位光头不可同日而语的对手。   在休息室里的姜正也不禁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的表情,不过马上就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这狗屎系统的选人轮盘虽然说是随机选择,但要说它真是随机选的,那姜正是打死都不会相信。   可不是么,这也未免太巧了吧?五个人里最好赢的姜正跟蜜儿分别对上了“一般强”和“光头强”级别的杂鱼,完全就是在浪费战斗力。   而白小栗则是对上了五个级别里唯一最不可能赢的“无敌强”的秃头怪物,输得毫无悬念。   剩下的苏玫跟杜诗月也要面对正常情况下根本赢不了的“非常强”和“超级强”的两名对手。   这完美的田忌赛马安排,要说不是系统有意为之那才见了鬼了,摆明了就是不打算让挑战者这边通关。   杜诗月也想到了这点,靠过去在姜正耳边小声道:   “怎么办?蜜儿这场虽然一定能赢,但我们两个好像有点”   “是啊。”苏玫也靠了过来,在姜正另一边耳朵旁小声道:   “比那个路过打酱油的杀人犯更强大的对手,我们两个怎么看都赢不了吧?”   从现实的角度来看的确如此,无论是杜诗月还是苏玫都没什么战斗力。   真碰上“非常强”和“超级强”级别的敌人,那赢的概率基本上无限接近于零。   不过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姜正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快速用蓝牙传输道:   “刚刚我在擂台上跑的位置,还记得吗?”   “记得。”杜诗月也立即回道:“擂台东北,12点-3点的方位。”   “很好,接下来你们无论遇到什么对手,都把他们往那个方向带,然后这样就行了。”   快速地将自己最开始设下的陷阱以及运用的方法解释了一遍后。   姜正也拍了拍杜诗月跟苏玫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没事的,你们能赢,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好吗?”   本来杜诗月跟苏玫在得知胜负要落在两人身上时,那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些紧张情绪的。   但被姜正告知了计划,并且好好鼓励了一番后,两人紧张的神情也明显缓解了不少。   “嗯。”苏玫立即用力地点了点头,搂住姜正的胳膊笑道: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做的,哪怕”   苏玫并未把话说完,不过“哪怕”后面接的几个字其实不用说也知道。   哪怕一个失误就会当场死亡,也一定要坚定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她其实想这么说来著。   虽说在心灵殿堂里头的死亡并不会真死,但带来的感觉跟真的死了并不会有什么区别。   而姜正安排的这个陷阱战术其实非常危险,必须有那种以身入局,险死还生的气魄才行。   “是啊。”杜诗月闻言也点了点头,认真地看著屏幕里的擂台说道:   “无论下一个轮到谁出场,我们都会赢,一定能赢,因为”   杜诗月也没把话说完,不过“因为”后面的接的几个字其实不用说也知道。   因为姜正已经帮忙安排好了一切,她们只需要按照姜正的指示去做就行。   哪怕可能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两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姜正的安排。   感受到了这两位女士眼神中的坚定后,姜正也是分别拍了拍她们的手掌,笑道:   “蜜儿那边也差不多拖延够时间了准备出场吧。”   说起蜜儿的时候,姜正不由得看了看屏幕里头那个身影。   跟最开始姜正的做法一样,蜜儿也没有在开战后直接干掉对方,而是在擂台上拉著光头强兜圈子。   她的意图十分明显,那就是给外面的众人一些思考、讨论的时间,不至于马上就要面对后续的战斗。   但看著蜜儿那在擂台上东奔西走的身影,姜正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想到了她不久前要求沈云衣留在外头的这件事。   当时姜正还觉得蜜儿是因为对沈大小姐还有芥蒂,所以才故意把沈云衣晾在外头不让她进来。   不过现在回想一下的话,蜜儿这番举动显然更像是为了保护她,为了保护大小姐不受伤害。   毕竟蜜儿非常清楚的知道战斗是多么残酷的事,她不希望大小姐置身其中,因此才故意让其留在外头。   假如蜜儿真是这么想的话,那这小女仆倒还真是挺狡猾的当然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能赢就行。   正当姜正这么想著的时候,擂台上的第三轮比赛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伴随著那位没有斧头的光头强的一声惨叫,蜜儿轻巧地抓住他的衣领将其丢下了擂台。   当第三轮比赛也正常结束后,系统的声音在擂台上和休息室里同时响彻起来。   【第三轮比赛结束,恭喜挑战者方的蜜儿选手取得了胜利】   系统声音落下的同时,擂台上那个纤细的身影也马上出现在了休息室中。   不过虽说蜜儿这边取得了胜利,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欣喜之色。   因为如果在接下来的两轮里没法赢下一轮的话,这一轮的胜利跟落败其实没什么区别。   但即便如此,姜正还是招手让蜜儿过来坐下,拍著她的后背说了句“辛苦了”。   听到主人这声安慰的蜜儿点了点头,然后将小脑袋靠在姜正肩上,眼神却直直地盯著屏幕上的转盘。   与此同时,屏幕上的两个大转盘第四度出现,左边那个代表著选人的转盘也再度旋转了起来。   当左边的轮盘第四次停止活动后,轮盘的指针也终于落在了仅剩的两个名字当中。   【蹬蹬蹬瞪!进行第四轮比赛的挑战者是苏玫!】   选中了苏玫的名字时,她的身影也迅速从休息室里消失,转而出现在了屏幕里的擂台上。   看著苏玫站在擂台上那稍微显得有些无助的身影,姜正也不禁微微握了握拳。   虽然他也很想帮苏玫,不过除了最开始设下的陷阱之外,实际上他倒也帮不了多少别的。   毕竟姜正的“文字转换能力”只适用于眼前所见的场景,隔著一个屏幕本来就不会浮现出文字框,所以能力压根没法发嗯?   想到这里的瞬间,姜正猛地睁大了眼,似乎发现了某些不太对劲的情况。   对啊,为什么没发现呢?   照理来说,这种比武大会的试炼应该不需要用屏幕隔开,即便让未上场的挑战者坐在擂台下面也行吧?   但这“良辰之间”的试炼却并未采用这种常规方法。   而是非常自然地用“休息室——屏幕——擂台”的方式进行了隔离。   这种隔离的方法明显限制了姜正的能力使用,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就是有人专门为此而准备的。   能够在试炼之间里做手脚的家伙只有一个,那就是不久前才被姜正挫败的“爱之恶魔”,丘比。   是它吗丘比?难道说,它是在通过调整试炼的内容细节,来尝试著收集跟我的能力有关的情报?   明白了这点后,姜正稍微有种后怕的感觉,并且立马明白了丘比那家伙的歹毒用意。   毫无疑问,在之前那个“友情粉碎大富翁”的游戏里,丘比清晰地察觉到了姜正是个可怕的对手。   最重要的是,姜正这个可怕的对手似乎还有著一些连恶魔都无法理解的奇特能力。   如果不能弄清楚这能力的相关情报,诸如发动范围,使用次数,适用场景的话,哪怕再战估计也胜率不大。   所以丘比并未选择继续纠缠下去,而是打算用接下来的几个试炼作为试探,一步步的调查出姜正那奇特能力的各项情报。   就比如在这“天下第一武道会”的试炼里,它就用了“休息室——屏幕——擂台”互相隔开的方式。   来试探姜正的能力能否隔著一个屏幕,或者说隔著不同的空间发动当然事实上是不行的。   换而言之,得知了这个事实的丘比已经弄明白了姜正的一个缺点。   这显然会让它在最后“恶魔之间”的布置里多一种针对的方式。   嘶好歹毒的家伙,居然打算拿前面三个试炼来试探我,充分收集我的情报后再制作出完全针对的试炼吗。   一时间,姜正感觉四面八方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像是有一道黏糊糊的目光在不断地注视著自己似的。   不过即便知道了这点,他倒也没有特别担心最后的“恶魔之间”会变成怎样可怕的地狱难度。   毕竟姜正自己也隐藏了“神秘药丸”这两张手牌,至于这两张手牌最后是大小王还是一对三,那就得看到时候吃下去是什么效果了。   就在姜正迅速思考著关于丘比那老阴逼的事情时,右边的轮盘已经随之开始运转。   在装模作样地稍微旋转了几圈后最后停留在了“非常强”的那块区域。   【负责与苏玫交手的是‘非常强’级别的守护者,脾气暴躁的母猩猩!欢迎母猩猩先生粉墨登场!】   伴随著系统那边的声音响起,一个庞大的身影也终于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第269章 割发不弃袍   脾气暴躁的母猩猩?   当那个庞大的身影出现时,休息室里的姜正、蜜儿跟杜诗月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接了个“此子不可留”。   浓密的毛发、宽阔的胸膛、强壮的四肢,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这位森林之王异于百兽的强悍战斗力。   尤其如今出现的这只母猩猩的面部十分狰狞,嘴唇发黑,眼睛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   而且还在不断地龇牙,看上去就非常暴怒的样子,更是让人看一眼就想离它远远的,免得被那对粗壮的手臂撕扯成两半。   然而,在其余几人都面露难色的时候,神经大条的小栗子却松了口气,笑道:   “什么嘛,不过是大猩猩而已,感觉也不是不能赢,对吧?”   在白小栗看来,相比起之前遇到的什么路过打酱油的杀人犯,或者打个喷嚏就能吹飞半个世界的秃头披风侠。   像是大猩猩这种敌人看上去就感觉好对付多了,这不是各种游戏里最常见的杂兵小怪之一吗?   哪个游戏玩家会在遇到大猩猩的时候退缩,肯定立马冲上去就把它变成经验值了。   眼见她这幅傻不拉几的模样时,杜诗月不禁捂著额头吐槽道:   “小栗子,你哎,你怎么会产生大猩猩好对付的想法,不会以为这真的是在玩游戏吧。”   “啊?难道大猩猩真的很强吗?”   “何止是很强。”姜正摇了摇头,沉声道:   “猩猩可是自然界里土生土长的天然斗士,战斗力之强是人类很难想像的。”   根据姜正所知,大猩猩除了拥有强大的肌肉力量,能够轻松地举起重达数百磅的物体之外。   还拥有著与看似笨拙的身躯完全不符的敏捷性,能够迅速地爬树、跳跃和移动,并不是很多人想像中的笨比。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这种生物还有著极强的斗争意识,从小就一直在各种斗争之中成长,战斗的经验极其丰富。   无论身体力量再强大都好,如果没有足够的战斗经验,那就无法彻底发挥出来。   这条规律适用于人类,自然也适用于各种野兽,而大猩猩就是极少数战斗经验最丰富的种群。   如此可怕的自然斗士,别说是苏玫了,哪怕是蜜儿都未必能赢的了它如果限制不能使用热兵器的话。   毕竟人类的刀子砍在这玩意身上简直不痛不痒,一般都得上火器或者群体长矛阵才能压制得住。   听姜正说的这么夸张,小栗子也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道:   “照这么说来,玫姐姐岂不是会被打得很惨?”   “岂止是会被打得很惨,搞不好会被打成苏玫酱也说不定。”   “哎!太吓人了吧!以后我都无法再直视‘酱’这个字了啊!”   不过虽然白小栗这边在捂著脸哀嚎,可一旁的杜诗月却用手捂住了额头,严肃地说道:   “话虽如此,但这局再怎么说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拿下才行。”   正如杜诗月所说,虽说这是第四轮比赛,可对于姜正一行人而言其实却是最后的机会。   毕竟连这“非常强”级别的敌人都是母猩猩这样的怪物。   接下来杜诗月要面对的“超级强”级别的敌人就更别提了,能赢才怪。   而且这母猩猩虽说身材健硕,可脑子却显然不太好使,姜正布下的陷阱说不定能起到奇效。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一切都要看苏玫的临场反应了看她能否顶住压力,把敌人引到陷阱上。   当休息室里的众人商量著的时候,在擂台一侧站立著的那位“脾气暴躁的母猩猩”也轻微地抖动了一下身躯,缓缓朝著苏玫的方向走去。   只有同样站在一个擂台上的苏玫才知道,那家伙走过来时的压迫感有多么巨大。   一般的猩猩身高只有一米六到一米八,雌性大猩猩会更加矮一点,面前这只充其量也就只有一米六不到。   可它那看似矮小的身躯却厚重得像是一座高山,每走一步,都踩踏得整个擂台好像地震一样在轻微摇晃。   伴随著母猩猩不断往前移动,它的步伐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力气也越来越大。   轰隆轰隆轰隆隆隆!   本来安静到针尖落地都能听到的擂台上传来了巨大的动静。   当对方接近的时候,那个本来并非如此魁梧的身影在苏玫的眼中也变得无比高大。   好好高大简直像是一座小山,我真的要跟这种东西同台较量吗?   一般人在面对著这种情况的时候,恐怕早就已经被那暴怒母猩猩的气势所压倒。   就像是被野猫盯上的老鼠一样浑身颤抖,双脚发软,甚至连动都很难动上一步。   然而,就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苏玫的眼神虽然同样紧张,但她的嘴角却是不由得上扬了少许。   在小栗子等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苏玫笑了。   哪怕她下一秒就可能会被捣蒜一样捣成肉酱,可她还是笑了。   看到那难以理解的疯狂表情时,小栗子惊讶地问道:“哎?玫姐姐这是”   “这就是真正的她啊。”姜正拍了拍小栗子的脑壳,笑道:   “越危险就越刺激,越刺激就越愉悦,那女人天生就喜欢这种情况,所以她能赢。”   如果说之前的姜正还怀疑苏玫能不能顶住压力完成战术,那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怀疑了。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会因为过于紧张而双腿发软,甚至导致无法行动。   但苏玫却反而会因为紧张而感到更加兴奋,反应会变得更加快速。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容貌气度像是天使一样软绵绵的丫头。   本质上其实更接近狂战士之类的职业……简单点说就是癫得不行。   于是就在下一刻,只听擂台上传来一阵滔天怒吼!愤怒的母猩猩张开双臂便朝苏玫抱了过去!   这可不是人类之间充满爱意或者友情的拥抱,而是足以把人像是毛毛虫一样挤出爆浆来的“怀中抱妹杀”!   可就在大猩猩行动的同时,苏玫的娇躯也灵巧地朝左边一转,堪堪以不到半米的距离躲开了这要命的一抱!   喔?漂亮!   在姜正等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下,苏玫毫不犹豫地朝著自己的左边,也就是擂台东北方向迅速奔去。   不过说是说迅速,可实际上苏玫奔跑的速度也就是普通女高中生的级别,百米十四秒左右吧。   以这样比较缓慢的速度,想要甩开那只暴怒母猩猩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在苏玫朝预定的方向狂奔的同时,抱了个空的母猩猩也立即发出一阵怒吼。   又踏著犹如天崩地裂般的步伐朝著这边冲了过来,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猩猩这种生物虽然看起来笨了吧唧的,可时速却能达到每小时30公里以上。   并且这只母猩猩还处于暴怒状态,跑起来的速度更快,已经达到了职业短跑运动员的水平。   几乎只是眨眼间,它那长得惊人的手臂便已经朝著前方凶狠地一抓!朝著苏玫身后飘扬著的头发抓去!   因为急速奔跑的缘故,苏玫那看上去犹如云朵般轻飘飘的长发自然地在背后浮了起来。   虽说苏玫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低下头进行了闪躲,可她毕竟没多少战斗经验,身体反应也不够快。   以至于被母猩猩这一抓还是抓住了头发的后段区域!并且抓得非常牢靠!   “糟糕!”   “不好。”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姜正跟蜜儿同时发出了一阵喊声。   两人都能看出,母猩猩抓住这一手后只要用力往后一扯,苏玫的身子就会被整个拉扯进对方怀中。   然后这暴怒状态的大猩猩就能像榨甘蔗汁一样把对方的内脏和鲜血一起榨出来,那场面想必非常下饭。   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被抓住发梢的苏玫却毫不犹豫地回手一挥!   一道银光便突然从她后方闪过!紧接著那犹如云朵般的发丝也瞬间被当场切断!   是裁纸刀,一把非常普通,但也非常锋利的裁纸刀。   直到苏玫继续往前奔去的那一刻,姜正跟蜜儿才看见了她手上还拿著一把这玩意。   这把裁纸刀想必是苏玫在进入殿堂之前带在身上,准备随时拿来防身用的。   一般来说在面对大猩猩这种强度的敌人时,这么轻薄的刀刃就连防身或者威慑的作用都起不到。   可苏玫却将其发挥出了让人意料不到的用途,居然在被大猩猩抓住头发的同时便转头将自己的头发当场切断!   看著苏玫终于跑到了擂台东北方向的身影,姜正不禁用惊讶的语气说道:   “不不是灵机一动,她是早有准备,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在姜正看来,苏玫刚刚的反应也未免太快了,就像是计划好的一样。   从头发末端被大猩猩抓住,直到挥刀切断发丝,期间完全没有半点犹豫。   以苏玫的战斗经验和反应能力来看,如果她是随机应变,那也未免太让人感到惊讶了一点。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苏玫在赌,赌对方会伸手抓自己撇在后面的头发。   这样自己就能顺势再度拉开距离,跑到先前预定的战术陷阱位置。   听到这里的时候,一旁的蜜儿也点头道:   “的确,她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抓,干脆就故意把头发的破绽露出来,也算是有胆量了。”   蜜儿其实早就察觉到了苏玫的本质,或者说察觉到了她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越是胆大包天的女人,就越适合这种大场面,越适合这种生死一瞬的大场面。   要是她方才有半分犹豫的话,整个身体就已经被母猩猩抓了回去,但幸好没有。   于是就在擂台的东北角落,只见那抓了个空的母猩猩气鼓鼓地抛下手上的发丝,怒吼著冲向了苏玫站定的方向。   轰!轰隆!轰隆隆!轰隆隆隆!哐啷!   但还没等母猩猩跑到苏玫身边,它那正在往前狂奔的左脚却莫名其妙地一脚踩进了塌陷的擂台地面处!   是时候了,快跑!当这母猩猩的脚陷进了擂台时,苏玫也立即朝著擂台另一边发力狂奔。   就在眨眼间,以母猩猩踩碎的擂台地面为中心,那一大片擂台居然肉眼可见地迅速开始了崩塌!   哗啦!哗啦!哗啦啦啦啦啦!   整个擂台的东北角,也就是从12点到3点的方向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逐渐土崩瓦解。   成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姜正不由得挥了挥拳,因为那崩塌的地面正是他亲手留在擂台上的陷阱。   最开始在跟那个杀人犯交手的时候,姜正之所以故意在这片区域跑来跑去,就是为了将这边的地板震碎。   在反复使用了很多次“文字转换能力”后,这边的地板虽然看上去还能维持原状。   可底下确实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稍微用点力踩上去就会立刻开始崩塌。   此时此刻,被卷入了这片塌方的母猩猩虽然想要挣扎,可它的身体始终太过笨重,远没有苏玫这么轻盈。   以至于越是挣扎,整个身子便越是不断地跟随塌陷的擂台一路往下坠落坠落坠落。   就在母猩猩的身影完全塌陷到了地面的位置,几乎已经连影子都看不见了的时候。   擂台与休息室里也同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代表著游戏结束的声音。   【第四轮比赛结束,恭喜挑战者方的苏玫选手取得了胜利】   【“试炼天下第一武道会”关卡完成,即将发放通关奖励‘心之钥碎片’与星级奖励道具‘神秘药丸四号’】   “好耶!玫姐姐好厉害!居然真的赢了!”   当系统宣判苏玫取得了胜利的时候,小栗子忍不住激动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都还没等她膝盖落地,就在下一刻,整间休息室以及屏幕里的擂台也逐渐开始消散,这是游戏彻底结束的信号。   只不过相较于休息室里几位同伴的兴奋与欢庆,苏玫则是稍微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自己被切掉一半的发梢末尾。   谁都知道,女生的头发是很重要的,尤其苏玫这种留得这么长,保养得这么好的头发。   所以要说她现在一点都不心疼,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不过现在心疼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随著擂台与休息室彻底消散,众人很快又回到了“良辰之间”原本的那个小小房间里头。   呯!紧接著就是熟悉的屏幕破碎声,一片“心之钥”和一个小小的药瓶也飞向了众人的位置。   看到这再度爆出来的两件熟悉装备时,白小栗本来想要过去本能地接住。   但一想到上次自己接住那个药瓶,并且不小心带回去后发生的一揽子破事儿,她便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看到她那可爱的举动后,苏玫也笑著过去拿起了“心之钥”和“神秘药丸四号”,将其递到了姜正手里。   “诺,这回可要放好喽,可别又被谁给拿去偷吃了,嘻嘻。”   看著苏玫那张似乎一如既往的笑脸,又看了看她身后那被剪短一半,看上去十分凌乱的发丝。   姜正却没有伸手去接那块碎片和药瓶子,而是小声问道:   “头发要我帮你接回去吗?我可能做得到,就是不保证能跟以前一样就是了。”    第270章 女人的可怕与可爱   有一件事其实姜正一直没好意思说,那就是他其实非常喜欢苏玫的头发。   虽然其他几位女生的头发也都很漂亮,不过苏玫的秀发是特别的。   她的头发并不那么笔直,而是微微带著一丝自然卷的感觉,看上去更加蓬松,层次也更加分明。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一头发丝呈现出金色的光芒,犹如一条飘逸的绸带,让人过目难忘。   尤其是看到那微卷的发梢被风轻轻吹起,轻拂著少女那线条柔和的肩膀时。   更是非常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心里发痒的感觉,仿佛感受到了江南水乡女子般的温婉风情。   所以姜正很喜欢苏玫的头发,他当然也知道苏玫很喜欢自己的头发。   证据就是那头秀发每天都有认真清洗,以至于总是带著一股好闻的洗发水味,而且还梳理得整整齐齐。   可就是这么一头漂亮又精心呵护许久的发丝,却在刚刚那场那场离奇的追逐战中被切断了一半。   本来能够盖住少女大半个后背的发梢长度,现在已经来到了肩膀稍微下去那么一点点,而且边缘还断得很不整齐。   看到那犹如残垣断壁般令人不忍直视的场面时,姜正也忍不住想要主动问上一句是否需要自己帮忙恢复啥的。   当然,对于恢复头发这种事情,姜正其实没有太过充沛的信心。   毕竟苏玫的原本被切断的部分头发现在消失在了异次元空间当中,完全找不回来了。   想要修复这种找不回来的头发破损,姜正就只能尝试著把其他人的头发接上,以这种方式维持原本的长度。   在这个现代社会,只要有钱,想要买到一些品质优良的头发来进行接发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虽然不能保证接完之后跟原先一模一样,但应该也能够恢复个八九不离十吧?总比现在要好。   然而,在听到姜正的询问后,苏玫却朝他眨了眨眼,笑著反问道:   “对了,话说姜正同学是长发派的对吧,应该比较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   啊?当苏玫公然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姜正能明显感受到周围的几人都竖起了耳朵。   杜诗月、蜜儿、白小栗,还有刚刚跑向她们准备一起庆祝的沈云衣。   这几个娘们全部都屏息静气,似乎都想听听姜正就这个问题会做出怎样的答复。   你们这几个家伙也真的是,用不用这么八卦啊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苏玫都已经问到了,姜正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回道:   “虽然短发也不是不行,但我的确比较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   “嗯哼?为什么呢?”   “因为感觉比较有女人味。”   “原来如此,那你也会觉得之前长头发的我会比较好看喽?”   “这个的确,不过现在的你也不会不好看就是了。”   说到底,苏玫本身就是一位人见人爱的大美女。   即便头发短了很多,而且还有些凌乱,但也依然无损于她那魅惑众生的美貌。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苏玫抿了抿嘴,像是在笑,然后便把手上的东西往姜正怀中一塞,转头道:   “既然现在的我也没什么不好看的,那个头发就还是不接了吧,让它保持这样就好。”   “啊?不接了?你确定?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原状,但也”   “没事没事,我本来就想著什么时候要不要把头发弄短一点,现在这样也正好,不是吗?”   话音刚落,苏玫便拉著杜诗月朝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   “唔这么说来也有些累了,我们准备出去吧,现在应该都快十一点了吧,回去估计要被妈妈骂了呢。”   看著苏玫率先离开的背影以及她那残破的头发,姜正也只好叹了口气。   虽然苏玫本人说是说没什么所谓,她的心相也显示本人的心情非常平和。   可姜正却总对她有种淡淡的愧疚感,毕竟人家是为了团队的胜利而牺牲了自己的那个。   说到底,从众人得知这个“良辰之间”的试炼内容后,姜正就没想过要依靠苏玫来取得胜利。   最后虽说是借助姜正早先留下的陷阱圈套干掉了母猩猩,但苏玫在其中却也功不可没。   在这种堪称力挽狂澜的情况下,苏玫还牺牲掉了自己这么珍贵的头发,那自然是令人感到钦佩。   再加上,姜正身为整个心灵殿堂活动的发起人兼试炼的负责人,对队员的情况本来就难辞其咎,那就自然感觉自己有了一定的责任。   呼看在她这么努力,这么识大体的份上,以后还是稍微对她好点儿吧。   话说最近一直跟云衣、诗月在一起,好像也有点冷落苏玫了,很多事都没把她带上。   要不然这样,明天邀请她出去逛个街怎么样?买件衣服或者吃个饭都行,只要不上情侣酒店就好。   再将“心之钥碎片”和“神秘药丸四号”收回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中。   姜正这才一边盘算著应该怎么补偿苏玫,一边跟沈云衣、白小栗、蜜儿一起朝著外头走去。   只不过就在又顺利通过了一个试炼之间,大伙儿准备圆满地从“花旗大厦”内部离开的时候。   走在前头的杜诗月却看了看正一脸笑眯眯表情的苏玫,小声说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人就是故意的对吧?”   杜诗月也察觉到了走在后面的姜正似乎有些怪怪的,尤其一路都在看著苏玫残破的发尾断面,眼神中还带著一点歉意。   本来杜女士就冰雪聪明,稍一思考便明白了苏玫这家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感情是在玩欲擒故纵这一手。   毕竟苏玫的确是这次试炼里的唯一实质性受害者,并且还是这次试炼的一大功臣。   如果她在离开房间后就仗著自己的头发受损而向姜正闹脾气,让姜正补偿她的话。   那姜正虽然可能会愿意进行补偿,却不可能那么心甘情愿,甚至还可能感觉有些不爽。   可苏玫却没有这么做,她反倒是非常大方地表达出了完全不在意的态度,还谢绝了姜正帮忙恢复部分头发的建议。   这两招下来,倒是让姜正意外的对苏玫被切断的头发感到更加在意,对她这个人自然也变得在意起来。   恋爱中的女孩子最想要的是什么?自然就是心上人对自己的在意和关怀。   现在姜正恰好就不知不觉间中了这个套,对苏玫变得格外在意起来。   这一切,正是苏玫计划好的她不经意间把姜正带进了这个圈套,让其心甘情愿的对自己好。   似乎早就察觉到这位好姐妹会看穿自己的意图,苏玫便搂著杜诗月的手臂笑道:   “是啊,故意的嘻嘻,看到姜正的表情了吗?他好像感觉有点内疚的样子,不觉得很罕见么?”   “肯定内疚啦,虽然不能说是他的责任,不过他肯定觉得是自己把你拉进来的,所以应该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吧,那个笨蛋。”   说到这里的时候,杜诗月也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感叹著姜正那家伙在这方面的傻里傻气。   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姜正都是那种非常滑头的臭小鬼,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做起事来又毫无底线。   但在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却又不难发现他有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傻乎乎的感觉,尤其是在男女关系方面。   例如“只要跟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就一定要对她负责”这种淳朴之极的恋爱观。   就很难想像会出现在这么一个现代城市年轻人的身上,感觉像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一样。   而此时姜正觉得自己应该对苏玫的头发负责的责任感也同理,这甚至都已经是负责任到有点傻气的地步了。   不过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喜欢上那个傻瓜吧呵呵,毕竟这年头这么淳朴的恋爱观还挺罕见的。   然而,正当杜诗月美滋滋地这么想著的时候,一旁的苏玫却眼珠子一转,冷不丁问道: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第一次的时候会痛吗?”   “这个啊,还好吧,因为当时喝了酒的缘故,没想像中”   本来杜诗月就在想著姜正的事,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所以被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   当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瞬间,杜女士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差点当场站在原地。   “哎,别傻站著,继续走啊,他们在后头呢。”   眼见杜诗月僵在原地变成了“僵尸杜诗月”,苏玫也立马扶著她继续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说道:   “边走边说,不要露出太奇怪的样子,伱也不想被姜正发现我们在谈论这个话题吧?”   被苏玫提醒后,杜诗月不禁深吸一口气,红著脸小声反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跟姜正的事。”   “哦,原来是跟姜正做的啊,我现在倒是知道了。”   “”   发现自己又不小心说漏了嘴的瞬间,杜诗月情急之下差点没气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也太狡猾了吧,刚刚算计完姜正,紧接著就这么自然的开始算计我?   被接连将这些重要的情报全部套了出去后,杜诗月也不禁瞪了好闺蜜一眼,又气又恼地说道:   “你这女人也忒不知好歹了,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来套我的话,不要脸。”   “呵呵,那我如果不这样套你的话,而是正常问你的话,你也不会回答得这么爽快吧。”   “算你狠,不过这种事迟早也会被你知道的,所以呢?现在你想怎样?”   如果杜诗月没猜错的话,苏玫应该是从她跟姜正、沈云衣一起回来后的一些细微动作、神情中看出了端倪。   毕竟她跟三人太熟了,尤其非常了解姜正跟杜诗月的相处模式,非常清楚他们之间原本的那种微妙氛围。   可是经过了那一夜的迷醉,两人自然不可能再跟以前那样以朋友的模式待在一起,氛围也会变得越发古怪。   所以在苏玫眼里,就是姜正跟杜诗月、沈云衣一起到海边待了两天,回来后就变得古古怪怪。   而且杜诗月给人的感觉也明显变得不同了,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有女人味。   那两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男二女在海边到底产生了怎样的激情碰撞?   不用猜,也就只有那种事了吧,毕竟大家都是青春期的男男女女,发生一些荷尔蒙爆炸的事也很正常。   于是苏玫便灵机一动,这才借助姜正的事儿顺带诈了杜诗月一把,果然诈出了自己想要的重要情报。   “没想怎么样啊。”眼见杜诗月爽快地承认,苏玫也轻笑道:   “只是想问问你痛不痛而已,姜正那家伙意外对女人还挺温柔的,应该那时候也不会特别粗暴吧?”   “倒没有很粗暴,就是有点强硬唔,抱歉,别再让我想起那天的事了,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提。”   “哎?为什么?你们玩得很奔放吗?该不会连云衣也在一起?”   “这个你你去问她就好了,问我做什么。”   虽然杜诗月说是这么说的,不过从她那尴尬的神情和迟疑的语气来看,有脑子的人也不难猜出答案是什么。   苏玫倒也不点破,而是微微转过头去,侧著看了姜正一眼,叹气道:   “真羡慕你们啊,而且看云衣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应该是同意了你跟姜正的事吧?”   “”   听到苏玫这么说,杜诗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才好。   毕竟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苏玫之前提议过要跟沈云衣同侍一夫,连自己当情人也不介意。   当时的沈云衣并没有答应,甚至明显有拒绝的趋使,或者说压根就是打算拒绝。   可在拒绝了苏玫后,她却又同意了杜诗月跟姜正的情事,这就有点有点双标那味儿了。   杜诗月跟姜正在一起就行,苏玫跟姜正在一起就不行。   明明大家都是闺蜜好姐妹,为什么两个人的差距能这么大呢?   “抱歉。”杜诗月只好低下了头,小声道:   “我也不知道云衣对你是什么想法,但我会尽量说服她,让她也”   “嘘。”本来杜诗月想说“让她也能接受你”,谁知话说一半就被苏玫伸手捂住了嘴。   “千万不要去说,如果这种事不是她自己主动同意的,那就毫无意义。”   “也是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云衣始终不同意你跟姜正在一起,那你打算怎么办?”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杜诗月说实话是真的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虽然她跟云衣是好友,可跟苏玫也是好友,此时有种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的感觉。   而苏玫闻言则是眉头都不眨,用非常自然的语气回道:   “还用问吗?她愿意分享的话就分享,不愿意的话那我就去偷、去抢,大家各凭本事呗。”   说完后,苏玫又看了杜诗月一眼,贴在她耳边补充道:   “对了,忘了现在姜正也是你的男人,不过我是一个非常大方的女人,到时候如果真的抢走了她的话,也会非常乐意跟你分享的,嘻嘻。”   听到她那仿佛在跟闺蜜分享一款好用的唇膏般的可爱语气。   杜诗月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但心里却是有种一千匹草泥马横冲而过的感觉。    第271章 第三阶段主线任务完成度23   第271章 第三阶段主线任务.完成度2/3   杜诗月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夹在两个熟人之间的感觉到底有多么蛋疼虽然她实际上并没有这种奇怪的器官。   尤其是想到之前姜正夹在自己跟沈云衣之间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她就对前者的钦佩程度又加了几分。   呼,这下可好,玫已经知道了我、云衣和姜正的关系,接下来她也肯定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看著走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倩影,杜诗月真的是心中万分纠结,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毕竟苏玫都已经对她说得非常直接了,哪怕真的把姜正从沈云衣手里抢走,也会愿意跟她分享。   这种非常大方的姐妹情真的让杜诗月非常感动当然同时也非常头痛,头痛的自然是沈云衣那边的情况。   如果沈云衣愿意跟接纳杜诗月一样接纳苏玫,那所有问题自然是一下子就都解决了。   可沈大小姐真的愿意再接纳这么一个姐妹吗?尤其是之前两人甚至还有过不少争执的情况下?   不好说,至少站在杜诗月的角度看来不太好说。   完全没法猜测云衣现在是什么想法,那就只能近期慢慢试探一下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去试探云衣对玫是什么想法啊?这是我该干的活儿么?   就在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为了姜正跟这几个女人的关系而头痛时。   杜诗月不由得回头瞪了姜正一眼,眼神里多少有些埋怨的意思。   仔细想想,杜女士居然在帮自己的男人处理身边这群女人们的纠纷。   这贤内助当的也未免太任劳任怨了一点,啥脏活累活都接可还行。   然而,在被杜诗月莫名其妙地转头瞪了一眼后。   走在后面的姜正不禁挑了挑眉,朝旁边的云衣说道:   “看到了吗?你的好姐妹好像刚刚瞪了我一眼,我又哪里招她惹她了?”   沈云衣则是用看白痴的目光扫了扫姜正,随后才哭笑不得地反问道:“你猜?”   “不猜,有什么话能说就说,不能说就算了。”   “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诗月之所以会瞪你,应该跟玫那边的事儿有关系。”   “跟苏玫的事有关?什么事?”   “还用问么?当然是你、我、玫、诗月之间奇妙的四角恋情了,这可是破天荒级别的四角恋关系。”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云衣也不禁做了个“小熊摊手”的姿势,显然对此感觉十分无奈。   她同样对自己的两位好闺蜜非常了解,以至于看到苏玫跟杜诗月故意走在前头窃窃私语的时候。   沈大小姐就已经大概想到了这两个女人在聊著的到底是些什么内容,十有八九跟姜正有关。   尤其是苏玫,那家伙本来就一直在打姜正的主意,弄得沈云衣总有股子天天被人惦记著的奇怪感觉。   眼见沈云衣主动提起了自己这几个人的一揽子破事儿,姜正也看了苏玫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那你对苏玫到底是怎么想的?打算让我远离她吗?”   “如果我让你远离她,不再跟她单独见面的话,你会愿意?”   “我坦白说,不太情愿,但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这其中还有一些其他的理由。”   虽然姜正也并不是不喜欢苏玫,不过在他这边除了喜不喜欢的问题之外,其实还有一些别的问题被牵扯进了其中。   这里头牵扯最大的,自然就是姜正还没完成的“第三阶段主线任务”了。   【第三阶段主线任务:请宿主与三位可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亲密’,任务期限为一年。】   【届时可获得任务积分与特殊道具奖励,如任务失败则将接受惩罚】   这个“第三阶段主线任务”的内容倒是特别简单,只不过难度在姜正看来却是前所未有的高。   跟三位可攻略对象达到“亲密”的好感度,这基本上就是要斩钉截铁地攻略下三位女性才行。   本来这个任务在姜正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毕竟他跟沈云衣这么多年感情,好感度都没来到“亲密”。   这短短的一年时间内要跟三位可攻略对象达到这么高的好感度,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嘛。   但实际上姜正也是把这个好感度的事儿想复杂了,他本来还觉得得再过个十年八年才能提升到“亲密”。   谁知经过那天晚上的“海边醉酒事件三人行事件”后,这好感度居然刷得一下就提了上来。   包括沈云衣跟杜诗月在内的两女居然很快就来到了“亲密”的好感度.这速度简直让姜正都惊了个呆。   好家伙,本来在观念其实比较守旧的姜正眼里,要培养好感度只能靠“相处”,但事实并不然。   某位著名文学家曾经说过,通往女人心灵的唯一通道就是XX。   这条通道走通顺了,好感度那点事儿自然也是迅速水涨船高。   即便沈云衣跟杜诗月都不是那种非常追求肉体享受的女人。   不过大家也都是处于青春萌动期的年轻人,在那方面自然也有种种兴趣和需求。   于是随著那一晚的互相满足,她们的好感度也迅速飞跃到了“亲密”的级别。   这意外的收获虽然让人欣喜,可随著这两位的好感度来了个质的飞跃,倒是让姜正对这个任务也变得在意了起来。   本来他是完全没想过能在一年之内完成这个“第三阶段主线任务”的。   一开始就想著到时候等任务失败后,大不了再修改一次系统惩罚,让系统好好电自己电个够得了。   谁知突然啪的一下,很快啊,任务要求的三个“亲密”好感度一下子就凑够了两个人。   那既然都到了这种完成度,姜正也不免考虑著起了要不要再再努力一把?把最后一个也凑了?   到目前为止,他身边这群可攻略对象的整体好感度如下所示:   沈云衣、杜诗月:亲密   苏玫、蜜儿、夏凛凛、顾倩:亲近   白小栗、白小茉、顾燕:友善   这么看来,除了高高在上的沈、杜二女之外,其实其他角色的好感度平均也都挺高的。   不过要说是能够晋升到“亲密”好感度的人选,那目前其实就只有两人,即苏玫跟蜜儿。   毕竟“亲近”这个级别的可攻略对象一共就这么四个。   夏凛凛年纪太小,而且对她出手的话估计会被夏羚做掉,所以姑且排除。   顾倩虽说年纪不小,可她却是姜正的老师兼损友,总感觉怪怪的,也一起排除。   那可不就剩下蜜儿跟苏玫两个人了吗只能从她们其中二选一来完成这个“第三阶段主线任务”喽。   如果纯粹站在姜正的角度来看,选择蜜儿应该是比较稳妥,也比较方便的选择。   毕竟他跟蜜儿住在一起,平时有大把机会可以好好提升好感度,想怎么提升都行。   再加上蜜儿的身份也比较特殊,她身为女仆,对沈云衣本身在身份和地位上就没有什么威胁。   因此沈大小姐其实也算是默许了姜正跟蜜儿在一起这个事实,要不然不会同意让他俩同居。   可姜正也知道苏玫喜欢自己,而且是很早就对自己主动坦露好感的女性。   如果撇下苏玫跟一个、两个、三个女生亲热,唯独不理会她的话。   这又让姜正感觉好像辜负了人家,整得自己像是个负心汉渣男似的。   感受到了姜正那话里话外似乎藏著一些隐情后,沈云衣不禁挑了挑眉,小声问道;   “我其实很久之前就想问了,伱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比如跟你那些能力有关的东西?”   “嗯,但那些东西牵扯到的内容比较复杂,我不太方便跟人说。”   “行吧。”沈云衣点了点头,叹气道:   “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得保留一些隐私,这点我是绝对尊重你的,不过.”   话说到一半,沈云衣不禁抬头看了前方的苏玫一眼,撇嘴道:   “关于其他事还是先缓缓吧,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么?”   虽说沈云衣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苏玫,但她总感觉怪怪的,而且也太快了。   前几天这才拉了杜诗月入伙,这没几天又拉一个苏玫入伙。   这么快的入伙速度,总会让沈大小姐觉得自己像是个拉皮条的。   所以关于自己这奇异四角恋的破事儿,她还是决定先缓口气放一边缓缓,免得步子迈太大扯著蛋.虽然她实际上也没有这种奇怪的器官。   对于沈云衣的这番表态,姜正也只是点了点头,就没再在这方面继续商讨下去了。   就在众人一边聊著天,一边朝著“花旗大厦”外头走去的时候。   没过多久,一行六人便已经顺利离开了这栋最近风雨飘摇的豪华大楼,来到了漆黑的夜色当中。   刚刚在殿堂里待著的时候还没感觉,出来后姜正才发现眼下居然都已经来到了十一点左右的深夜。   尤其是看到小栗子都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时,他便果断地朝众人说道: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就这样先散了吧,都早点回去休息。”   “嗯,玫、诗月,你们两个坐我车吧,小栗子就跟姜正那边,他们比较顺路。”   在沈云衣的安排下,杜诗月跟苏玫跟她一起坐上了过来迎接的老段的轿车。   而姜正则是带著蜜儿跟小栗子一起上了停在街边的那辆悍马吉普,也就是姜家的御用座驾。   轰隆轰隆隆隆,当蜜儿拧动悍马吉普车的钥匙时,那彪悍的发动机声犹如夜色中咆哮的野兽一般,非常劲爆。   “呜哇。”看著蜜儿居然一本正经地坐在驾驶席上开著这么彪悍的车,小栗子不禁感叹道:   “没想到蜜儿姐还会开车,而且这是越野车吧?好酷啊。”   “是越野车没错。”姜正则是一边回话,一边帮小栗子系好安全带,随后笑道:   “不过你还是最好把嘴闭上,免得一会儿咬到舌头。”   “哎?咬到舌头?什么意咦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还没等小栗子反应过来,却只见蜜儿猛地一脚踩向油门,吉普车一个弹射起步便飞了出去!   那一刻,小栗子感受到了强烈的推背感,仿佛整个人都被按压在了靠背上一样!   在蜜儿那双巧手的操控下,开足马力的吉普车犹如荒野一匹游龙般在深夜空荡荡的街道上狂奔。   她开车的技术非常纯熟,时不时还使出各种诸如飘移过弯、刀片超车之类的专业级技巧。   不过因为开车的速度太快,晃动地太过猛烈的缘故。   当小栗子被送回家门口的时候,她已经被晃得脑浆子都快从耳朵里冒出来了。   看著晃晃悠悠,好像喝醉了酒一样下车朝家门口走去,然后一头撞到了围墙上的白小栗。   姜正也不禁捂了捂额头,朝前方那位兴致勃勃的飙车女仆问道:   “蜜儿,你是非得这样开车吗?迟早会被警察逮捕的吧。”   “没关系,警车完全追不上小女子,之前就已经甩飞他们几次了。”   “.重点不是警察,而是你不一定非要这么开车吧?是不是有点危险?”   蜜儿沉思了一会儿,耸肩道:   “没办法,以前教官就是这么教的,小女子已经养成习惯了,不太好改。”   虽然蜜儿说是这么说的,不过姜正却能察觉到她的语气之中带著一丝罕见的愉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姜正很难想像蜜儿其实是喜欢开车,或者说是喜欢飙车的那种类型。   因为姜正还没有年满十八,没办法拿到汽车驾驶证的缘故。   他手头这辆从赫那儿拿来的吉普车自然也是开不成的,那就只能交给蜜儿使用。   蜜儿虽然实际上只有十六七岁,不过以前在给苏玉婵办事的时候,他们似乎通过什么关系帮她拿到了驾驶证。   毕竟堂堂一个杀手,驾驶车辆什么的那肯定都是必须掌握的技巧,驾驶证也是必备的。   否则要是哪天因为无证驾驶而被逮捕的话,对于一位杀手而言也未免太过喜感,也太过侮辱人了一点点。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赫的教育失败,亦或者是蜜儿本身就有这方面的兴趣爱好。   什么车反正到她手上都会变成F1赛车,一上手就是油门踩到底的公路飞驰,吓死个人简直。   眼见说蜜儿不听,姜正也只好随便晃了晃脑袋,示意蜜儿可以往家里开了。   而就在又一阵风驰电掣过后,这辆彪悍的吉普车也回到了两人居住的幸福路.合家欢小区的S栋楼下。   “唔终于回来了,感觉今天晚上好像特别累。”   带著蜜儿进了家门,坐在沙发上歇息时,姜正不由得叹了口气,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沙发椅背上。   蜜儿也没闲著,而是马上给主人倒了一杯他最喜欢的冷饮,插上吸管直接递到主人嘴边。   在美滋滋地喝了几口女仆送上来的冷饮后,姜正先是把饮料杯子放在沙发上,然后才拉著蜜儿坐下,认真地说道:   “蜜儿,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其实.”   “其实您终于忍不住寂寞,打算对小女子出手了吗?”   “不是啊!怎么会想到是我要对你出手!”   姜正哭笑不得地伸手敲了敲蜜儿的脑门,这才继续说道:   “其实是想拜托你教学一下关于战斗方面的技巧,你懂的,为了心灵殿堂里头的各种试炼著想。” 第272章 老佣兵与呼吸法   姜正的战斗能力其实本来就很强,即便不使用“文字转换能力”,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不过这种战斗力更多的得益于他那超越人类极限的身体素质和时间缓速,本身的战斗技巧其实乏善可陈。   如果是放在之前的话,这种情况就已经绝对够用了,姜正也懒得去多加练习些什么。   但问题在于,现在心灵殿堂里头出现的已经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出现的寻常敌人,甚至有“秃头披风侠”这种怪物站在了对面。   之前看小栗子跟秃头披风侠交手的时候,姜正其实就有想过如果换自己上去的话,这一战能赢吗?   结论是.能赢,或者说能赢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毕竟那种擂台战又不是非得把敌人当场干倒才能结束。   尝试著用一些手段把对方丢下擂台也能算作是比赛胜利,那就还好,还有办法解决。   可如果这么做的话,姜正就务必要多次使用能力,能力的情报就会泄露出更多。   那个在背后一直偷窥的“爱之恶魔”也因此更加容易做出各种针对性的部署。   如今这个“心灵殿堂.花旗大厦”从某种角度而言,已经跟上一个殿堂完全不同了。   现在的“花旗大厦”虽然是朴国昌的内心世界,可实际上却成为了姜正与丘比的战场。   在上一个殿堂里头,姜正的目的是通关殿堂,将蜜儿的心灵解放出来,让她重获自由。   可在这个殿堂里,他压根一点都不在意朴国昌那家伙的心灵会变成怎样,总之能干掉恶魔就好。   正因如此,众人的行动目的大一开始就不是先通过四个“试炼之间”。   最后到“记忆之间”里头把朴国昌的心灵幻象干掉或者绑架啥的。   而是一切都要以“如何赢下最后一个恶魔之间的挑战”,并且在挑战里完成“挑战成就”为核心。   别忘了,先前姜正在干掉黑杰克后,完成了一个名为“贪婪的墓志铭”的挑战成就。   虽然这个成就的完成条件没有完全公布,但思考一下就知道其肯定是要在试炼中干掉恶魔才行。   “通过试炼”的要求更低,因为本来就没有强制要求一定要干掉恶魔。   一般人能通过恶魔的试炼就已经十分不易了,想在艰难的试炼当中把恶魔这位棋手也拉下棋盘。   再在对手亲自设置的棋盘上将它干掉,这显然是极度困难的事,一般人想都不用想。   并且跟之前“赌之恶魔”杰克的情况不同,丘比这次已经有了防备,已经知道了姜正的部分能力。   那它自然就更加不容易上钩,更加不会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   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姜正最好还是尽量减少能力的使用次数和范围,最好不要让丘比获得更多情报为好。   换而言之,除了那还没有使用的三颗神秘药丸之外。   在剩下的两个殿堂挑战里,姜正也应该尽量以自己的实力来应付,减少使用能力的次数。   这样就能将所有隐藏的手牌保留到最后的恶魔试炼里,一次性给丘比那混蛋一记重拳。   而想要做到这点的话,姜正最好是提升一下自己的常态战斗力。   所以他才会对蜜儿提出了这种要求,让蜜儿帮忙修炼一下。   “原来如此。”蜜儿听完了姜正的描述后点了点头,淡淡地回道:   “其实小女子很久之前就想说了,主人您的身体素质超凡绝伦,但技巧方面却非常粗糙,就像是刚下海的素人一样,太可惜了。”   “.为什么要用这么诡异的比喻,算了,总之你能教我的对吧?”   在姜正看来,蜜儿已经是这个世界上非常顶尖的强者,而且战斗经验非常丰富。   她稍微指点、教学一下,应该就能帮姜正充分地将自己的潜力全部开发出来。   然而,蜜儿闻言却摇了摇头,用有些遗憾的语气说道:   “能调.咳咳,能给主人教学的机会的确非常难得,只可惜小女子无福消受。”   这家伙刚刚是不是想说“能调教主人的机会”来著?   姜正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然后用哭笑不得的语气问道:   “为什么无福消受?是你不会教吗?”   “是的,小女子从来没有教过人,很多东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会战斗跟会教人是两码子事儿,蜜儿过去一直都是被教的那一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哪怕她已经将各种技巧运用的炉火纯青,可是自己用跟教会别人用始终是不同的情况,蜜儿并不认为自己能做得很好。   不过她也立即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去找那位佣兵老师试试看。   “赫师傅最近还在江城,如果主人您不介意的话,小女子可以去联络他,让他传授一二。”   “赫吗.话说之前你把他手指都废了,再去找他教学会不会不太好?”   一提起之前那个交手过数次的老佣兵,姜正现在的情感也多多少少有些复杂。   身为曾经跟姜正、蜜儿以命相搏的敌人,他的实力和教学经验自然是毋庸多言的。   但几个月前蜜儿才亲手送了他最后一程,把那位佣兵持刀的双手废了,使其被迫提前退休。   虽然赫看上去也并没有太生气的样子,可再去找他要求帮忙教学是不是有点厚脸皮了。   “完全不会。”蜜儿闻言却立马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前两天小女子才去赫师傅的店里吃过蜂蜜蛋糕来著,师傅还让小女子下次带主人一起来。”   “.哈哈哈,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   说句实话,姜正很难想像那位面容刚毅的老佣兵在厨房里做甜品的样子。   不过人家话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姜正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便点了点头,答应明天跟蜜儿一起去赫的店铺看看,拜托他帮忙教学一下。   就这样,在蜜儿那边联系了赫,说明早两人要去他的店铺坐坐,并且获得了本人的同意后。   两人这才回到房间洗澡上床,在这有些古怪的氛围下胡乱地休息了几个小时。   而就在第二天的清晨,那辆开起来轰隆隆的吉普车便停在了江城商业街的一角。   城里的老饕都知道,最近在商业街的一角开了一家并不算特别大的俄式餐厅。   这餐厅的老板是位膀大腰圆的毛熊人,虽然长得有些吓人,不过说起话来彬彬有礼。   并且他还总是穿著粉色的围裙,意外的有种奇妙的反差萌,很受一些中老年妇女的青睐。   跟随著蜜儿一起进入到这间名为,说不好吃就给你两刀)”的餐厅后。   姜正也再度见到了这位数月没见的老佣兵.以及他身上那件粉色的卡通围裙。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的话,恐怕很难想像这么庞大的身躯居然能跟这样的围裙显得如此相衬。   而在给两人端上了一份“西尔尼基奶酪饼”配红茶、方糖和牛奶的奇妙组合后。   一大早还在准备开业的赫这才坐在他们对面,先是看了姜正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子,这才言简意赅的说道:   “你想学什么?战斗的技巧?还是杀人的技巧?”   姜正闻言毫不犹豫地回道:“当然是战斗的技巧了,我对杀人可没什么兴趣。”   “战斗的技巧吗但这可比杀人的技巧困难得多了,连她都没有完全学会。”   赫一边说著,一边看了看正在默不作声地大啃西尔尼基奶酪饼的蜜儿,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   “战斗”和“杀人”听上去好像是一回事,但实际上二者之间的差距判若云泥。   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年代,想要学会杀人的技巧其实真的非常容易。   只需要给婴儿一把手枪,教会他对著活物扣动扳机,都能打死一名习武多年的壮汉。   可想要学会战斗,学会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与敌人交手,那就不是这么轻松的事了。   这其中可能需要经过长达数十年的刻苦训练,难度之高是许多人难以想像的。   甚至就连蜜儿这样的天才,在这方面的造诣也不是很令人满意,当然也不能怪她就是。   “没关系。”可就在这时,正吃著奶酪饼的蜜儿抬起头来,那沾著酸奶油的小嘴开口道:   “小女子虽然学不会,但主人应该可以,他比小女子要聪慧得多。”   “西尔尼基奶酪饼”是一种由油炸干酪煎饼组成的甜点,也是赫店铺里最畅销的甜品之一。   干酪首先用糖加甜,然后与面粉混合成面团,在热油中炸至金黄色,配以蜂蜜、果酱、酸奶油或苹果酱食用,风味绝佳。   看到蜜儿那副连嘴都不擦,就急忙忙帮自己吹嘘天份,生怕师傅不想教的样子。   姜正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然后拿起旁边的纸巾帮蜜儿把嘴上的酸奶油擦干净。   当姜正给蜜儿擦嘴的时候,坐在对面的赫暗暗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有种老父亲看女婿和女儿的感觉。   果然,把蜜儿托付给这个年轻人是对的,姜正以后一定能照顾好她。   既然这样的话,那在下这个当师傅的也该做点事了把那套功法教给他吧。   虽然很久以前赫曾经误会过姜正是什么隐世门派的传人,不过后面蜜儿也解释过那是一场误会。   现在赫也知道姜正只是一个并不会什么神奇功法,只是仗著身体素质强悍乱打一通的素人而已。   既然这样,那赫便站起身来,走到餐桌旁边,朝姜正认真说道:   “在下先做一遍,你好好看看,大概了解一下这种功法的情况再说。”   功法?听上去怎么怎么这么像是武侠小说里头的东西似的?   虽然在各种武侠小说或者网文里头,传授功法的场面实在是多不胜数。   但一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毛熊人,姜正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而就在这时,赫则是握紧双手,在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起来。   嘶.呼.嘶.呼。   神奇的是,随著每一次的呼吸,赫的身体都会变得稍微厚实一些。   当三次呼吸过后,他那本来就犹如巨像般的身躯更是明显开始了膨胀!   只见赫皮肤泛红,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迅速流动,每一寸筋骨都在用力跃动!   而他的气势更是迅速变得极其惊人,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浑厚感!   这.这是什么?看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正当姜正用惊讶的目光看著突然气场变得极强的赫时,一旁的蜜儿便解释道:   “这是赫师傅最擅长的瑜伽呼吸法,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瑜伽秘术。”   “古老的瑜伽呼吸法吗听上去好像很神奇的样子。”   “的确很神奇,虽然是师傅当年在印度花了几百卢比从地摊上捡漏的。”   这么一听就感觉好像一点都不神奇了。   但姜正虽然嘴上是这么吐槽的,可却依然认真地看著赫的身体变化。   “瑜伽呼吸法”,从名字可以看出这是一种通过呼吸来调整身体的运气功法。   古代的龙国也有各种各样的呼吸功法,比如道家的各种吐纳法决等等。   而武侠小说里最常见的“内功”什么的,其实就是从这种运气吐纳的法决之中延伸出来的东西。   换而言之,呼吸法就是现实世界的内容法决,也是最为古老的内劲修炼方式。   虽然没有武侠小说里写得这么厉害,能一巴掌拍出十八条龙来,但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就在姜正仔细的看著这边时,赫也缓缓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   在使用了“瑜伽呼吸法”后,赫的脚下就好像是灌了水银。   每一步踏出都感觉沉重无比,要是全力爆发出来,那更加是山岳倾倒般的威力。   “怎么样?这是通过呼吸来调整全身气血的功法,能够将人体的潜力最大限度的调动出来。”   “厉害。”姜正也由衷的点了点头,钦佩地说道:   “这么厉害的呼吸法,修炼起来一定很费劲吧。”   “的确如此,一般人想要入门,起码也得有个十五到三十年的功夫,所以连她都没学会。”   赫一边缓缓放开丹田之气,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平缓,一边又可惜的摇了摇头。   他之前虽然也教过蜜儿关于这种“瑜伽呼吸法”的技巧,可后者却始终都不得要领。   当然也不单单是蜜儿的问题,包括赫其他的佣兵徒弟也一样,没一个能够学会这门功法的。   毕竟这严格来说并不是佣兵应该学习的东西,都已经迈入到“武道”的领域了,著实有点强人所难就是。   不过在赫看来,姜正这年轻人很有修炼的潜质,跟自己那群笨蛋徒弟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上下打量了姜正一眼,估摸著说道:   “虽然常人想要入门需要耗费数十年岁月,但你天资卓越,应该能够更快的练成。”   “更快的练成大概是多快?”   “这个嘛,如果每日勤加修炼的话,三五年应该就能初见成效了。”   赫这个“三五年初见成效”说起来已经是非常夸张的情况,连他自己其实都是花了十年才练成的。   可谁知姜正闻言却笑著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道:   “不如这样,我先照著做一遍,赫先生看看我哪儿做错了,再来看看哪些地方需要修改,这样可好?” 第273章 爷爷!滚啊!   听到姜正竟然提出了这个奇怪的要求时,赫一下子都愣住了。   毕竟他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这种功法一般人修炼最起码要十五到三十年才能有所成效。   即便是赫自己这种经验丰富的老佣兵,也是足足花了十年年才能够勉强用得出来。   甚至蜜儿这种天才级别的弟子都完全入不了门,其修炼难度之高可想而知。   在赫看来,虽然他已经非常认可姜正的天赋,觉得这年轻人是个可造之才。   但也不觉得姜正能在五年之内练成,那也未免太过吓人了一点。   然而,让人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姜正却只是看了一遍,居然就主动要求自己想尝试一下。   这是不是有点太过著急了?这能尝试什么?尝试憋半天憋出个屁来吗?   不过虽然在赫看来,这年轻人完全是操之过急,对自己太过自信。   但以他的性格也不想去反驳什么,只好淡淡地点头道:   “虽然一开始应该感觉不到体内的呼吸运转,不过你要尝试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赫一边说著,一边往后退去,把空间让给了姜正。   而姜正则是站到桌子旁边,然后学著赫刚刚的模样开始呼吸起来。   嘶.呼。   嘶.呼。   嘶.呼。   看到姜正那副非常自然的呼吸状态,赫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也猛地晃动了一下。   别说,这年轻人还真学得有模有样,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了全身的肌肉,好像真能调动气血流通似的。   说白了所谓的“呼吸法”,其实就是用呼吸调动体内气血流通的一种特殊法门。   所谓的气血是一种非常玄乎的东西,并不单单是单纯的血液或者气息这么简单,用内劲来形容可能更加贴切一些。   就在赫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随著三次呼吸过后,只见姜正的皮肤竟是也开始微微泛红。   脖颈、手臂、大腿……每一寸肌肤、肌肉、筋骨也仿佛谁的呼吸在微微震颤。   啊?”   看到这奇特场面的瞬间,即便是这位老道的佣兵也不禁发出了一阵难以置信的声音。   赫好歹也沉浸在这种呼吸法的修炼中长达数十年,自然对其成功运转的身体状态非常清楚。   此时,姜正身上那明显膨胀起来的肌肉撑得衣服微微鼓起,皮肤微微泛红。   每一道肌肉看上去都变得比平时更加凝实,并且像是小蛇般开始微微的震颤著。   很显然,这正是身体各部位随著气血的调动而不断被激发出潜力的征兆。   但是……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居然只是看了一遍,就这么轻易地做到了?   正当赫被这前所未见的场景惊呆了的时候。   运气中的姜正缓缓睁开双眼,头都不回地朝蜜儿说道:   “蜜儿,对我发动攻击试试。”   好。”   话音未落,本来正在美滋滋吃著小甜饼的蜜儿突然手腕一转,一道锐利的钢丝便从她的衣袖中弹射出来!   钢丝是杀手最经常使用的装备之一,本身轻便灵活,可以收藏在任何地方。   并且各种额外用处也是特别多,属于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的玩意。   蜜儿在这方面自然也是大大的行家,只见她手腕一抖,细长的钢丝便缠绕在了姜正的右侧手臂正中!   以赫跟蜜儿的认知来看,一般人的手臂被这种锐利的钢丝缠住了是非常危险的。   操控者只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用力一拉一拽,锋锐又坚硬的丝线就能将人的手臂整个从关节处切断。   但就在手臂被钢丝缠绕住的同时,只见姜正右臂处的肌肉犹如雷霆般迅速颤动起来!   紧接著,那只明显膨胀了一圈的手臂猛地往后一拉一拽!竟是反过来将蜜儿从椅子上拽到了半空当中!   什么?主人的手臂这是……好硬,简直就像是钢铁打造的!   那一刻,从这纤细钢丝处传来的力量如雷霆,如山岳,如怒涛惊惶。   其实在姜正用力拉拽钢丝的同时,蜜儿也本能地收紧了丝线,但却没有任何作用。   是的,即便是在她已经几乎拼尽全力,试图将丝线收回的情况下。   手中那足以将头颅斩下的锐器却依然无法伤及姜正半分,反倒整个人被他拉得飞了起来。   硬……硬……太硬了,他的手臂难道是铁打的?居然这都能顶住?   当蜜儿从半空中被拉得飞起,一秒后又轻巧地落回地上的时候。   她忍不住瞪大了那对灵动的双眼,看著主人那只完好无损的右臂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在钢丝用力的切割与拉拽之下,姜正居然仅仅只是右侧手臂的衣服被划开了深深的口子,里头的皮肉却是毫发无损。   甚至对于蜜儿而言,从手中丝线另一端传来的触感简直就不像是缠绕在了活生生的血肉之躯上。   倒像是……倒像缠住了一尊铁人,再怎么用力切割也不过是在自讨没趣。   怎么可能,这也太夸张了,这是“气血强化”?主人居然真的看一遍就学会了呼吸法?   以前蜜儿曾经听赫师傅说过,“瑜伽呼吸法”的第一步是“感应气血”。   即能够感受到气血在体内的运转模式,就已经算是初入门径的水平了,蜜儿连这一步都做不到。   在那之后就会来到“气血运转”的第二步,即让气血随心所欲地在体内犹如流水般流动。   这还没完,甚至还有最后一步,也就是最后的“气血强化”。   是指通过将气血大量集中在同一个部位,让那个部位爆发出犹如钢铁般的超高强度。   据说精于此道者,甚至能用肉身抗下刀砍斧噼而不伤,将浑身化为坚固无比的铠甲。   这么看来的话,姜正此时能用手臂血肉硬抗锐利钢丝的情况,似乎跟传说中的“气血强化”非常相似。   就在蜜儿用力拉扯著钢丝的末端,同时震惊于姜正这么快就掌握了呼吸法的真谛时。   姜正的热身运动也已经彻底完成,并且脸上露出了非常满意的表情。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内功吗,小说里总是写得很困难,没想到学起来却是意外的简单。   如果赫能够听到姜正的心声,这会儿估计早就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三丈远了。   简单?这玩意学起来简单?那我过去这几十年苦修是不是太冤大头了一点儿?   当然,事实上这种呼吸法的修炼一点都不简单,常人花费几十年修炼才是常态。   姜正之所以能这么快学会,主要是他的条件与正常人有著巨大的差异所导致的。   在经过了连续两次的系统强化之后,姜正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已经被开发到了远超常人的高度。   他只是没有经过正规的修炼,不会调动身体的所有潜能,但用武侠小说里的话来描述就是早已打通浑身经脉,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   并且在刚刚赫使用呼吸法的时候,姜正也同时开启了缓速能力,仔细观察著他的运气轨迹。   在十倍以上的超慢世界里,姜正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这位老佣兵深吸一口气后,这口气是如何沿著身体的哪个部位继续运行的。   只要能够清晰地看清对方的运气轨迹,那姜正就只需要照葫芦画瓢模仿即可,马上就能够掌握要领。   就在感受著那股凝练的气血聚集在右臂处产生的火热时,感觉差不多了的姜正发出了一个很酷的“哼”!   随后只见一股澎湃的劲力从他右臂的每一寸肌肉中轰然爆发,竟是呯的一声在正中的位置爆发了出阵阵裂响。   下一刻,那无比坚韧,无比锐利,对于常人而言足够追魂锁命的钢丝一下子便被全部扯成了粉碎!   甚至从那钢丝上传来的力道太过庞大,以至于连接著另一头的蜜儿都被扯得失去平衡,差点一头撞在旁边的饭桌上。   还没等蜜儿反应过来调整平衡试图控制身体,她的身躯便被一只温暖的手扶了起来。   “抱歉,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你还好吧?”   蜜儿恍惚间抬头一看,才发现姜正已经放松了气血,换上一副平时的表情朝她笑著。   “还还好。”深吸一口气后,蜜儿重新坐回沙发上,用罕见的疑惑语气问道:   “但您刚刚是怎么做到的?该不会真的是师傅的呼吸法吧?”   蜜儿虽然知道姜正的身体素质“天赋异禀”,可也知道他是无法凭藉肉身挡住锐利钢丝切割的。   毕竟之前的姜正充其量算是一个身体素质超凡的素人,并不知道怎么运劲,哪怕一身神力也用不到点子上。   可现在的他却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并且在握了握拳,感受了一下那股气血奔涌后点头道:   “应该是吧,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好像身体内的某些螺丝突然拧紧了很多似的。”   “像是螺丝突然拧紧了吗.很贴切的比喻,说明主人您的身体掌控能力上了一个台阶。”   所有习武的人都知道,能掌握的三分力要比不能掌握的十分力更有用。   如今在大致习得呼吸法后,姜正只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一下子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尤其是他还顺道掌握了气血的运用,更是能将身体的某些部位进行额外的气血强化。   只要将这种技巧运用得熟练一点的话,那基本上就是相当于必杀技级别的招式了威力恐怕不逊色于小栗子的“屁屁冲击波”。   而就在蜜儿跟姜正坐回椅子上聊天的时候,旁边的赫师傅这才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他先是吞了一口唾沫,然后才用无奈的语气朝姜正问道:   “你跟在下说实话,之前是真的没练过呼吸法之类的东西吗?”   “这个.有还是没有呢?记不太清了,可能是爷爷小的时候教过我吧。”   说实话就是姜正以前从来都没练过,毕竟现实世界有几个人会这玩意儿的。   但他也不好当著赫的面实话实说,否则就会显得自己像个来自外太空的怪物一样妖孽。   果不其然,当姜正把一切推到爷爷身上后,赫也是松了口气,笑道:   “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你爷爷想必是一位世外高人,在你小的时候就已经教了你相当多的功法诀窍,只是你自己没察觉到而已。”   站在赫的角度来看,姜正这家伙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爷爷打通了浑身气血。   只不过后来可能是他的爷爷离开了,又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荒废了。   以至于姜正自己都忘了他曾经修炼过类似的呼吸法门,直到今天被赫点醒为止。   这种说法显然更符合实际,显得没那么惊世骇俗,于是姜正也只好点头道:   “可能是吧,总之不管怎么说都好,今天都得多谢你了,赫大叔。”   “没什么,与其多谢在下,不如多谢伱爷爷吧,老先生当年肯定对你灌注了不少心血。”   一提起姜正那位素未蒙面,但却感觉仿佛神交已久的爷爷时,赫的语气中也不禁有些敬佩。   很显然那在赫看来,姜正的爷爷姜韬完全就是那种世外高人的形象,也只有这样的高人才能打造出这么一个优秀的孙子。   但对于这种敬佩,姜正却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他自己对爷爷是完全没有一分一毫的敬意。   毕竟那老头子当年抛下家里人带著存折和小情人跑路了,这个仇都还没跟他计呢。   要是哪天真有机会遇到,姜正别说像孙子一样孝敬他了,没上去揍几拳都算是尊老爱幼的。   不过话说回来不知不觉间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那老头子应该早就死在哪个臭水沟里,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吧?   就在姜正一边这么想著,一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加了砂糖和牛奶的红茶时。   这,餐厅的大门处却有三个身影走了进来。   人未至,声先到,还没等姜正看清楚来者何人,一个听上去非常威严的声音便从那边传了过来。   “听说这间俄式餐厅的菜品不错,虽然早了点儿,不过咱们坐上一会儿,打打扑克牌,也就差不多到午饭的时间了。”   哎?这.这声音是?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的样子?   当姜正因为那耳熟的声音而转过头去时,他恰好看到了那个拉风的身影。   那是一位老人,一位须发鬓白,一位穿著得体的西装,打著一条骚气的粉色领带。   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还一手一个挽著两位时髦女郎,一看就知道人老心不老的老绅士。   当看到这位老绅士的时候,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会被他的魅力所深深吸引。   毕竟这位老绅士就像一颗经过岁月打磨的宝石,散发著独特而优雅的光芒。   他的脸上刻满了时间的痕迹,每一道都承载著丰富的经历和深深的智慧。   他的眼神犹如深邃的湖泊,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秘密。   他的身材虽然不再挺拔,但仍然保持著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看上去依然十分得体。   如果一个年轻又英俊的帅哥优雅的老去,那么到老了之后应该就会变成这幅模样吧,这也应该是很多男人理想中的老龄化自己了。   然而,就在看到这位带著两个女伴走进来的老绅士时,姜正的眼睛却是猛地一瞪!嘴里不禁喊道:   “是是你!姜姜韬?操!” 第274章 人送诨名姜老六   姜韬,字吴耻,号忽悠居士,人送诨名姜老六,是一个任谁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的社会渣滓最起码姜正是这么看待他的。   很不巧的是,姜韬恰好是姜正的爷爷,或者说是他生理上的爷爷,因为姜正压根不认这段关系。   毕竟这糟老头早在十年前就突然跑路了,而且还卷走了家里的所有存款,只留下一封信。   信上写著:“我走了,你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勿念,念也没用。”   直到现在,姜正都还记得发现爷爷跟存款一起跑路后,他那对奇葩爹妈惨烈的喊叫声。   “银行卡!老头子拿走了我们的银行卡!我的手机跟身份证也不见了,我的天!”   “不会吧!那老家伙难道想来个一网打尽!那我的美容店会员怎么办!下个月必须续上的!咱还有钱吗?”   “现在还管什么美容店会员!网费都快交不起了!美容店会员跟网费到底哪个重要啊!”   “当然是美容店会员了,不上网又不会死!”   “神经病!不上网肯定会死啊!”   听著父亲的母亲突然开始争论到底是美容店的会员更重要还是交网费更重要。   年幼的姜正都忍不住靠在墙边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小声骂了句“傻逼”。   但不管怎么说都好,经过那次家族内乱,整个姜家走上了四分五裂的道路,很快姜正就回归了独自一人的自由生活。   从这个角度来看,不用跟这几个奇葩家人待在一起也算是一件好事……当然姜正完全不会感谢那个神经病爷爷就是了。   而在那之后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姜正从来没有听过关于爷爷的半点信息,只能认为他是死在了某个下水沟里。   但你还别说,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巧合。   这边姜正刚刚才跟赫说了呼吸法是爷爷小时候传给他的这个谎言。   这话音落下还没几分钟,那位起码十年没见的糟老头子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姜韬上一次遇见姜正,是在十年前还没跑路的那个晚上,他最后给了姜正五块钱零花钱。   姜正上一次遇见姜韬,是在几个月前的心灵殿堂里,他亲手把爷爷送到了天花板上当晴天娃娃。   而这对爷孙今天居然意外在这间俄式餐厅里头遇到了,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或者说是一段逆缘。   毕竟姜正在见到十年未见的爷爷居然挽著两个靓丽女郎走了进来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操!见鬼了!”。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儿,刚刚才提到那为老不尊的,居然眨眼间就大变活人似的出现了?   就在姜正忍不住喊出了“姜韬”的名字以及那个“操”字的瞬间,那位老绅士也瞪大眼睛看向了那个年轻人。   “嗯?这声音难道说,你是小正!”   老绅士姜韬缓缓取下了自己鼻梁上戴著的古典半框眼镜,用饱含惊喜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孙子。   这一刻,整个餐厅内部都安静了下来,因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场亲情溢满的认亲场面即将拉开帷幕。   姜韬姜韬?难道说他就是姜正那个消失多年不见的爷爷?   看著那位典雅的老绅士,坐在姜正对面的蜜儿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虽然姜正从来没说过,不过蜜儿之前也从沈大小姐那里听说过一些姜正的家庭情况。   用沈云衣的话来说就是,姜正那一家子个顶个的奇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属于。   像是什么父母自我放逐,跑到欧洲一带浪迹天涯,把儿子当格子一样满地乱放啦。   还有什么爷爷大晚上的卷走了家里的钱财,带著二十出头的小情人不知道润去了哪儿啦。   正因为听说过这些姜正的家庭背景的缘故,蜜儿对姜正的家里人一直都抱有著非常糟糕的印象,尤其是爷爷姜韬。   在蜜儿看来,姜韬肯定是那种为老不尊,油嘴滑舌,看一眼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类型,老骗子嘛。   谁知真正见到姜韬的时候,蜜儿却感觉这跟她先前的印象完全不同这不就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老绅士么?   这么一位风度翩翩的老绅士,无论出现在画展上亦或者是舞会上,都会给人一种非常协调的感觉。   至少单从外表来看的话,实在很难想像他居然是姜正跟沈云衣口中的那个“老骗子”。   而就在姜韬颤抖著看了姜正一眼后,他放开旁边那两位时髦女郎的手,一步步地朝著这边走了过来。   姜正也立马从座椅上站起身子,脸上带著惊喜的神情走向了这位十年未见的爷爷。   迈出第一步的同时,爷孙二人的步伐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加快,变成了小步朝著对方跑去。   姜韬一边跑著,一边张开双臂,带著激动的神情朝孙子喊道:   “小正!我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   姜正闻言也是一边小跑一边张开双臂,看上去也是一副跑过去准备拥抱爷爷的样子。   看到这即将发生的充满亲情与温馨的场面时,赫、蜜儿和那两位女郎都不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毕竟这么多年未见的一对爷孙意外重聚,这种犹如电影般的情节能亲眼见到还是很让人动容的。   只不过让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姜正满脸笑容的跑过去即将跟爷爷拥抱在一起的下一刻。   他却突然眼神一凌,本来打算拥抱的右手猛地抓住姜韬的左臂。   紧接著身形一转,便以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姿势把那个高大的身影朝后摔去!   过肩摔!姜正对多年未见的爷爷使用了过肩摔!   但就在姜正把那个身影举起来准备甩出去时,他却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另外四人睁大眼睛看去,才发现姜韬手里拿著的弯头手杖竟是不知何时勾住了餐桌一角!强行把自己稳在了半空!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醉酒客人闹事还是出自赫的习惯,这间餐厅里所有的餐桌都是焊死在地上的。   那坚固的弯头手杖往桌角一卡,恰好卡了个严严实实,竟是让姜正没法轻易将他以过肩摔的姿势丢出。   此时,被举到一半的姜韬微微一笑,用慈祥的语气说道:   “小正,以前不是教过你吗?暗算别人的时候不要太早露出凌厉或者认真的眼神,否则很容易会被察觉到,难道你这就忘了爷爷的教导?”   姜韬的语气听起来自信之余还带著一丝长辈的温馨,仿佛在对一个后辈谆谆教诲似的。   然而姜正却同样微微一笑,轻松地飞起一脚,像是折断牙签般踢断了那根卡在桌角的羊头手杖。   就在姜韬失去了稳住身形的最后仰仗,整个身躯被以过肩摔的姿势丢得飞了出去的时候。   这位身在半空一脸懵逼的老骗子才听到一句冷冷传入自己耳内的话语。   “别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掩盖自己的眼神,只是因为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而已。”   哐啷!下一刻,姜韬那苍老的身躯猛地撞到了一旁的储物柜上!柜子上的头放著的零碎物件洒落一地!   “咿呀!”眼见这位老绅士居然被一个过肩摔丢了出去,那两位跟著一起来的靓丽女郎不禁发出了两阵尖叫。   而姜正则是毫不犹豫地拉起一旁看呆了的蜜儿,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餐厅仿佛多看一眼那老东西都要折寿。   在被拉著跑出餐厅,莫名其妙地坐上了自己那辆吉普车的时候,蜜儿这才疑惑地看了姜正一眼,小声问道;   “主人,您这到底是”   “开车。”姜正转头看了看餐厅的位置,确定那老不死的没追上来后才继续说道:   “赶快走,边开边解释。”   “哦好的。”   眼见姜正一副好像很是严肃的样子,蜜儿也马上扭开油门,控制著吉普车迅速朝著家里驶去。   就在姜正跟蜜儿火速开车跑路的时候,餐厅里的姜韬也在两位女郎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来。   他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看上去有点狼狈,不过却依然满脸笑容,摇头道:   “看来小正还对老夫有些许误解,呵呵呵,本来还想上演一出温馨的爷孙会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发现姜韬没事后,左手边那位黑色长发的女郎用有些生气的语气说道:   “韬爷,那小子真的是你的孙子?怎么对伱这么粗鲁,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呵呵,没事,小丽,老夫只是跟小正有一点误会而已,说开了就没事儿了。”   “误会?”右手边那位金发女郎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跟钱有关的吧?那小子一看就很贪钱的样子。”   “也可以这么说,小正以前跟从老夫这里拿过一些零花钱,也不多,大概就几十万的样子,然后就到外头花天酒地潇洒去了。”   “几十万!不问自取,这不算偷吗?也未免太过分了一点吧!”   “哎,一家人的事儿怎么算偷呢,何况他年纪还小,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来找老夫谢罪呢。”   “韬爷你真是太大度了,要是我能当你的孙女该多好,嘻嘻。”   “哦,我可爱的曼蒂,你可真会说笑,那样的话我们不就不能在一起了吗?”   看著这老头子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跟两位年轻女子打情骂俏起来,一旁的赫则是不禁皱了皱眉。   这就是姜正的爷爷?刚刚被这么猛烈的摔出去居然毫发无损,而且一把年纪了还中气十足。   不会错的,这肯定是一位内功修炼有成的高人,但不知道是哪门哪派。   正当赫想著这老头子会是何方神圣时,那边的两个女人已经开始点起了菜。   身为这间餐厅的老板,赫也只好暂且不去想这么多,而是上去推荐起了自己的拿手餐品。   与此同时,姜正跟蜜儿开著的吉普也一路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前行著。   关于姜韬这老头子莫名其妙回到江城,并且出现在姜正面前的情况,后者的评价是圈套。   “主人您说什么?您说刚刚的遭遇是那位老先生安排好的?”   “嗯。”姜正认真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回道:   “那混蛋绝对不可能是偶然出现在这里,他打一开始就是奔著我来的。”   虽然有句古话叫“人生何处不相逢”,无论在什么时间地点遇到什么人其实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问题在于姜韬的出现也太诡异了,而且他出现之后的言行举止也太诡异了。   “以我对那老头子的了解来看,他如果不想被我遇见,那我们即便住在同一条街上,这辈子也绝对撞不到一次他可是暗灯出身,不可能这么大意。”   所谓的“暗灯”,指的就是专门帮赌场那边解决各种高明老千的官方赌徒。   能当暗灯的老千除了要有一手非常优秀的千术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隐藏在人群之中,同时观察周围的一切情况。   他们可能表面看上去毫不起眼,给人一种完全没有任何威胁的感觉,但真的一出手时就断然是一击必杀。   据说高明的暗灯在进入赌场的一瞬间就能记清楚周围所有人的样貌和站位,并且从中辨别出老千和老千的同伙。   所以这么一位在地下世界打拼了半辈子的老暗灯怎么可能会意外在餐厅里跟姜正相遇,他还没走进餐厅就应该看见对方了。   说不通,从这个角度而言完全说不通,让人不难判断那老头子绝对是故意设计的这场偶遇。   听完了姜正的分析后,蜜儿一边开车,一边感叹道:   “那位老先生真的是这么狡猾的人吗?表面看上去好像不太像的样子。”   “真正狡猾的人绝对不会给你狡猾的感觉,反倒是第一眼看上去很好亲近,很容易赢得别人的信任,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堪称炉火纯青了。”   姜正这辈子见过的最能玩弄心计的人就是姜韬。   而且那老头子还长了一张非常敦厚的脸,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看到姜正那副严肃的模样时,蜜儿不禁皱眉道:   “那如果他是为了你而来的话,他回来找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总不能是还钱吧。”   “还钱呵呵,更有可能的是他现在没钱了,想来找我敲上一笔大的呢。”   “没钱了?但他看样子不像是没钱的人啊,还带著两个美女跑去赫师傅的餐厅吃饭来著,那儿可不便宜。”   “那老头子说过,越是穷困潦倒的时候就越要装出一副宽裕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放松警惕不管怎么说都好,这段时间咱们得留神著点儿。”   一想起那个一肚子坏水的臭老头回到了江城,而且可能还是奔著自己来的,姜正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