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倩如嘴巴甜,哥长哥短的,赵冬海一听头皮都酥麻了,乖乖的去干活了。
赵冬海连着喝了三杯,也不跟徐傲雪说话,这可把徐傲雪惹怒了,“赵冬海,你有啥事你就说!你在不说,我可走了!”
看赵冬海磨磨唧唧的样子,徐傲雪心里都急了。
“傲雪,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赵冬海一直在重复,然后就死盯着徐傲雪看。
徐傲雪被他说的糊涂了,被他看的也糊涂了,赵冬海的眼神有些问题,看的徐傲雪心率都不对劲了。
“傲雪,你看着我,你跟我说实话。”
“赵冬海,你喝多了吧?”
“我没有喝多,你看我像喝多的样子吗?你也知道我的酒量,别说啤酒了,就是一瓶白酒,我也没事。”
“那也不能喝……”
“傲雪,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在大湾村时……是不是流过一个孩子?”赵冬海说完,就一直盯着徐傲雪看。
徐傲雪眼睛睁的很大,身体一晃,碰到了桌子上的水杯,杯子晃了一下倒了,水撒在了徐傲雪的裤子上。
徐傲雪忙低头擦裤子,来掩饰自己慌乱不堪的表情。
赵冬海一看徐傲雪的神色变了,心里已经猜到八九分了,“傲雪,那个孩子是谁的?”
徐傲雪一下僵住了,拿着餐巾纸的手颤抖着,脸色煞白,就像是病了一样,她本想站起来就走。
可脚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完全瘫住了。
“傲雪,你说话啊?”赵冬海一直催问。
徐傲雪咽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泪,她怎么会哭呢?
她曾经发誓,不会在这个男人面前流一滴泪,不会在这个男人面前说一句软话。
当年有多恨她,她的心里就有多少的埋怨和恨意依然在心里藏着。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要走了……”徐傲雪要起身走,却被赵冬海一下按住了,“傲雪,你别走,你不说实话,我不会让你走的……”
“赵冬海,你让我说什么?”徐傲雪语带哽咽的看向赵冬海,这一刻,她真希望世界就此坍塌,把他们都埋在这里好了,她永远不想让他知道真相!
“我就是想知道,你流掉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不是……”
赵冬海微眯着眼睛,就像是法官审问犯人一样,“你看着我的眼睛说,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徐傲雪的浑身都在颤抖,她的身体抖的犹如筛糠一样,她立即起身,却被先她一步的赵冬海给堵在了门口,“傲雪,你别走,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你为啥瞒着那我呢?”
两人站的很近,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因为靠的太近了,徐傲雪忙退回到了包厢里,看徐傲雪又坐回到了原位,赵冬海也转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两人平静了一下,赵冬海给徐傲雪倒了一杯水,端过去,“喝点,你冷静一下……”
看徐傲雪的脸色变了又变,她的手一直颤抖着,她的眼角还有眼泪,赵冬海心里已经笃定这件事是真的了。
如果徐傲雪开口,必然他就知道答案了。
徐傲雪仰望着棚顶,将眼泪憋了回去,她咽了一口吐沫,捏紧了拳头,她的心依然跳的很快,颤抖的手什么也拿不住。
赵冬海一直看着徐傲雪,似乎担心他一个看不着,徐傲雪打开包厢门跑了,他就真的不会知道答案了。
第971章 多少磨难和非议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也已然不再是秘密,徐傲雪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只是重新将过去的伤疤揭开,徐傲雪的心无疑在滴血。
赵冬海一瞬不瞬的看着徐傲雪,却见徐傲雪嘴角上扬,“冬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非要知道呢?”
“我……”赵冬海沉默了一会,但是随即他便急切的说道,“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是真的还是……”
“赵冬海!”徐傲雪无奈摇头,“你觉得是我诬陷你吗?”
心里已经在流血的徐傲雪,她忽然觉得自己当年选择不告诉赵冬海是正确的。
当年徐傲雪因为身体瘦弱,穿的衣服都很肥大,老乡们没看出来,就连跟她住一起的几个知青也没看出来。
当时要不是姚倩如跟苏微雨发生矛盾,她去帮姚倩如,两人在推搡中把她推倒了,她也不会流产。
如果不发生意外,她已经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生下孩子以后的事情她也想到了,可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她不忍心做掉,不管前路多么难,她要遭受多少磨难和非议,她都要生下这个孩子。
后来孩子没了,当时知道的都是她的好朋友,大家保证说会替她保守秘密,谁也不说,这事也就真的隐瞒了十几年。
就在徐傲雪把这件事已经遗忘的时候,赵冬海却跑出来问,此时的徐傲雪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我只想知道……你当时怀了我的孩子,怎么不去告诉我呢?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赵冬海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敢看徐傲雪的眼睛。
看到赵冬海的样子,徐傲雪反倒释然了,“是啊,在你的记忆里,似乎从没有我的存在吧?”
“傲雪……”
“不要解释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既然你想知道,那就我来说吧。”
赵冬海一听徐傲雪要说,忙伸长了耳朵听,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情节。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姚倩如在过生日?”
赵冬海想了想,他当年是追求姚倩如,可人家根本没那意思,但是关于姚倩如的一切,他确实还是记忆犹新的。
“她生日?”赵冬海自言自语的说着,他也是在回忆,只是片刻,他心里咯噔一下,脑海如闪电般闪过画面,一瞬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难道是那次?
可就一次,只一次就……
此时,赵冬海脸色煞白,过往就如电影一般在脑海中轮番出现。
那一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只是看徐傲雪的脸色,提起姚倩如时的冷漠,语气的冷淡,好像也不是说这个话题的时候。
赵冬海忙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徐傲雪看了赵冬海一眼,看他躲闪的眼神,和不知道安放的手,她就知道,赵冬海撒谎了。
不过,时过境迁,徐傲雪何必追究这个呢?
他到底是真忘记了,还是假装忘记了,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在她决定不告诉赵冬海那一刻起,她已经做了决定了。
“那天,我和姚倩如到供销社买了很多好吃的,提着回去时,碰到了回村的沈逸寒,我当时替姚倩如邀请沈逸寒了,只是沈逸寒当时没答应……”
说到这,徐傲雪停顿了一下,她当时不单主动去求沈逸寒去,而且在沈逸寒明确说不会去的时候,徐傲雪还自告奋勇的去男生宿舍找沈逸寒。
“我当时为了让姚倩如高兴,没少说好话,说句不好听的,我就差给沈逸寒磕头了。”
赵冬海听到这些,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徐傲雪也不再劝赵冬海了,她没有吃一口东西,当年选择不说,她可以将所有都一个人抗下。
可今天既然说了,过往就如开闸的水一样,倾泻而来,她要把憋在心里十多年的秘密都说出来。
徐傲雪接着说道,“只是沈逸寒压根连一点想去的意思都没有,可姚倩如还抱有希望,六点没来,我们等着,七点没来,她还等着……”
“她真傻!人家都说不出去了,非要等,你们也是,就不会劝劝她?”赵冬海看向对面的徐傲雪。
徐傲雪淡然一笑,“冬海,你知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感受吗?她的整个人和心都在那个男人身上,别说等几个小时了,就是等几天,她也愿意……”
徐傲雪说的这些,也包含了自己当时的心情。
她当时喜欢赵冬海,为了能让赵冬海看她一眼,她不厌其烦的制造机会,也只是为了能跟赵冬海说一句话。
她做的这些,微不足道,甚至于赵冬海都不知道,可她还是愿意这样做,心甘情愿的。
赵冬海看向有些激动的徐傲雪,她的脸色好了很多,不再那么煞白了,只是在说到姚倩如时,她又激动了,脸涨的通红。
“傲雪,你别激动,慢慢说……”赵冬海安抚徐傲雪,他从未看到徐傲雪这样激动过。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梳着大辫子的江南女孩,性格很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没见跟谁大声说过话。
在队里她其实很普通,因为她长相并不出众,所以,那么多年来,大家都不太关注她。
即使看到她和姚倩如站在一起,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她身边的姚倩如,而没有人关注她。
所以他对徐傲雪没有什么感觉,说真心话,他并不喜欢她,可他们之间竟然有过肌肤之亲,赵冬海看着徐傲雪,他心里真替这个女人不值得。
因为他其实已经忘记了,他根本就不记得和这女人发生过一夜情的事情了。
徐傲雪喝了一口水,刚才说的有些急,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一切都已经随着时间变淡了,即便多年后提起来,也不会这么在意。
可她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过不过去那个坎。
“我和室友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等着沈逸寒去,等到九点钟了,沈逸寒也没去,当时姚倩如很生气,看着一桌子菜,她默默的流眼泪……”
第972章 平生第一次喝酒
这一幕,徐傲雪没有忘记,因为当时徐傲雪把姚倩如当成唯一的好朋友,自然看到好朋友难过,她心里也不会好受。
她甚至于觉得自己很没用,没把沈逸寒请来,姚倩如才这么伤心的,
赵冬海看徐傲雪情绪不再那么激动了,他在心里也开始回忆了。
那天,他们正在队里干活,他就在姚倩如和徐傲雪身后,就听到两人说什么姚倩如过生日的计划,后来徐傲雪去男生宿舍找沈逸寒,在外面他们说什么,他全听到了。
陷入沉思的赵冬海并未引起徐傲雪的怀疑,缓和一下,徐傲雪接着说道,“当时除了炒了几个好菜之外,还有一瓶好酒,这酒是姚倩如给姚之非打电话让人带到大湾村的,因为酒是好酒,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姚倩如将一整瓶酒全部倒在酒壶里了。”
“本来是给沈逸寒喝的,姚倩如以为沈逸寒会来,没想到,他竟然没来,并且怎么求都不来,这很伤姚倩如的心。”
“她感觉没有面子,被人拒绝的滋味让姚倩如失去了理智,她一气之下打开酒壶喝了起来。”
徐傲雪看姚倩如喝酒,她去抢,姚倩如非要喝,当时徐傲雪不知道为什么,没把酒倒了,她却自己喝上了。
她哪里会喝酒,而且这酒的度数也高,她喝多了,喝的酩酊大醉,到半夜她心里难受,半梦半醒之间她推开门出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男生宿舍大门口。
那天,赵冬海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也是回来的很晚,看到有一个人游荡在男生宿舍门口。
感觉到有人抓她的肩膀,徐傲雪回头一看是赵冬海,她眼神迷离的问道,“你按着我手干什么?”
“我还问你干什么呢?”赵冬海刚回来,就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徘徊。
赵冬海一说话,徐傲雪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她眉头一皱,“你也喝酒了?”
“哎!”赵冬海走进了闻闻,然后也大着舌头问道,“你也喝酒了?你胆子真不小……”
“谁说……只允许你们男人喝酒,不许我们女人喝酒了?”那天,月亮很圆,天上的星星还有很多,徐傲雪平生第一次喝酒,心里如火烧一般难受。
她一下就趴在了赵冬海的身上,她喃喃自语,“冬海,你知道吗?我其实喜欢你……我真的……”
徐傲雪一直暗恋赵冬海,这个秘密她谁也没有说,就连姚倩如都不知道。
因为赵冬海喜欢的是姚倩如,她没有姚倩如漂亮,没有姚倩如家世好,她什么都比不过她。
她感觉很自卑,就更没有勇气跟赵冬海说了。
都说酒壮熊人胆,徐傲雪喝酒了,才敢把憋在心里多少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赵冬海左右看看,然后又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徐傲雪,在酒精作用下,他没有听到徐傲雪说什么,却被趴在他身上的柔软身体弄的神志混乱,浑身燥热了。
赵冬海此时也喝多了,这突然被一个女人抱着,赵冬海其实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