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不能确定这就是食人鱼,就问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食人鱼啊?”
阿福笑笑,地上放着一个盆子,里面有几条小鱼,阿福捞了一条鱼扔进了桶里。
沈逸寒就在一旁看着,桶里的鱼刚刚还不怎么游呢,这一看到有食物了,刚刚还平静的水面,被食人鱼搅动了。
这些鱼争先恐后的去咬这条可怜的小鱼,也就是几秒钟,那条鱼连骨头都不剩。
阿福得意的说道,“看到了吧?你看这鱼的牙齿,别说鱼了,啥玩意扔进去,都没了。”
沈逸寒点头假装信了,“好,这些鱼我都要了。”
“都要了?”阿福一听乐的,“老板,价格……”
“价格好说了。”沈逸寒走出了仓房,站在院子当中问道,“你说多少钱吧?”
阿福眼睛眨了眨,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一百八。”
阿福心里暗想,这是大客户,本来是二十一斤的,他一下就涨了九倍。
谁让他说多少钱都可以呢。也不能怪他坐地起价了。
阿福去将铁皮桶搬到外面,然后去拿更大的秤,一翻忙乎之后,称好了。
“老板,这鱼一共是三十二斤,我就算你三十斤。”
沈逸寒也不跟他计较多少斤,“好,不过,不用杀,你连这个桶也卖给我,我给你六千。”
阿福一算当即拍大腿,成交了。
沈逸寒从随身带着的黑色皮包里,拿出崭新的票子,数好了一沓子,将钱给了阿福。
阿福眼睛睁的老大,这么多,可是他卖三个月才能赚到的,只是心里暗自高兴,没想到这个看似挺精明的年轻老板这么好骗?
管他了,反正钱到手了,就是他的了,阿福狡黠的一笑,将钱拿回了屋里,然后有出来,将铁皮桶搬到了车上。
沈逸寒和苏微雨开车回家了,因为苏微婷回去已经说了沈逸寒也来了。
所以,褚芸萍知道他们一会还会回来,早早的就去菜市场买菜了。
如今,苏盛安也知道沈逸寒什么身份,本来就跟一般人不一样,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晚上褚芸萍烧了一个红烧鱼,又杀了一只鸡,烧了好几个可口的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晚上一家六口坐在桌前吃饭,今天看到有客人来,王秀莲没说话,时不常的去看一眼对面的沈逸寒。
不免心里不服气:“苏微雨自己开厂子,开公司,找一个对象也是那么有钱,这好事咋都让苏微雨给摊上了呢?
再一联想到她最得意的大孙女,心里一股酸涩涌出来,这吃着,吃着就叹上气了。
苏盛安也不知道这突然间为了啥,就问道,“妈,怎么,这菜不合口味?”
王秀莲眼皮一翻,“……我是吃不下啊。”
苏微雨扫了眼王秀莲,心想,这老太太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妈,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苏盛安看了眼褚芸萍,以为是老太太知道自己得病的事,心情不好,就看了眼褚芸萍。
这饭桌上又不好直接问,苏盛安和褚芸萍两人互相用眼神询问对方,
褚芸萍当然明白了,是问她说没说老太太病的事,她便暗自摇头,她可没说,她吃饱撑的,她才不会说呢。
王秀莲又叹了口气,“我这心里不得劲,是想起了……宁慧啊,她还在监狱里,也不知道这孩子咋样了?”
苏微雨一听,差点没吐出来,这老太太在她家吃香的喝辣的,还想着监狱里的苏宁慧。
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的看了眼王秀莲。
王秀莲假装看不见,“盛安,你说监狱里吃啥呢?能不能吃鱼呢?”
苏盛安没说,因为他也不知道吃啥。
“吃鱼?”苏微雨冷哼了一声,“吃窝窝头吧!”
王秀莲一听不乐意了,“你这孩子,你姐在监狱,这都进去一年了,你去看过吗?””
“她妈,她爸都不去看她,我为什么要去看她啊?”
苏微雨说的话,噎的王秀莲瞪着眼珠子,半天没喘过气来,半响,才道,“咱们总还是她的家人……”
“没进监狱之前,她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
眼看要吵起来了,苏盛安忙给王秀莲夹菜,“妈,吃饭。”
褚芸萍也说道,“是啊,吃饭我们不谈这个,本来逸寒来,多高兴啊,不说让人扫兴的事。”
王秀莲心里明白,这就是说给她听的,看着一群人,没有一个替她说话的,这心里也气的慌。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王秀莲翻翻眼皮放下筷子走了。
王秀莲时常闹脾气,苏盛安习惯了,只闷头吃饭,可心里不好受啊,跟沈逸寒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大口。
砸吧了一下嘴,品味着沈逸寒带来的帝都最好的酒,喝上这一口,似乎这一切烦恼都没有了。
“盛安,宁慧判几年啊?”
“三年。”
“那还有二年就出来了,”褚芸萍吃了一口饭,又道,“我听说,张翠芬回了娘家,跟苏盛国早已经没有夫妻名分了。”
苏盛安暗自摇头,“这个家如今变成这样,都是大哥一家子闹的,可是你奶奶还是觉得他们一家人不应该得到这种下场。”
苏微雨不屑,“这都算是轻的了,这人在做,天在看,他们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第686章 翡翠镯子
苏盛安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情了,他问心无愧。
他从出去打工那年开始,就将赚的钱都给了家里。
他为了苏家,没有一点私心。
哪怕后来苏盛国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也没有因为分家闹的不愉快,而狠下心来不去管他们。
他时不常的接济他们,或者给钱,或者给东西。
只是他的一味付出换来的却是苏盛国对亲人冰冷的报复,并且是一次次的变本加厉。
直到褚芸萍被绑架,也是跟苏盛国有关系,自从后,他彻底的跟苏盛国决裂了。
他跟他划清界限,从此后也不再提苏盛国一个字。
可王秀莲是他的妈,即便王秀莲一直对他们不好,他终究不能把王秀莲撵出家门。
更何况王秀莲如今病了,他就更不会再提从前的事情了。
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让王秀莲能好好的过剩下的最后时光。
可王秀莲总在家里有意无意的提起苏盛国去了哪里,苏宁慧在监狱过的苦。
她自己都一身病了,还惦记那些个不肖子孙。
苏盛安知道,这也是说给他听的,可是他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苏盛国跑的时候,那可是走的悄无声息的,即便听村里人说,他来了镇里,可他也没到他家来。
苏盛国早就不把他当亲弟弟,自然也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
而苏宁慧那是犯了法的,在监狱是要服刑的,人家也不让随便探监,他更是门都找不到从哪里开。
就算是他想去,苏宁慧也未必想见他。
但是,这些,王秀莲根本就不懂,也不会去想。
还有苏传宝,小时候王秀莲和苏庆树就特别偏向这孩子,可以说是要星星不给摘月亮的,惯的已经没样子了。
如今,也走了,不知去向,从小就没有教育好,估计到外面如果跟一些社会游荡的流氓什么混在一起,那学坏就是一朝一夕的。
苏微雨知道苏盛安也是被王秀莲给闹的,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自然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如今已经这样,苏微雨似乎可以松一口气了。
毕竟,报仇对他来说,一直进展的很顺利。
该处理的也处理了,剩下的即便不用她亲自动手,也得到了老天的惩罚。
吃过饭,苏微雨收拾碗筷,跟褚芸萍在厨房聊天。
“妈,你知道吗,阮岫烟找到了。”
“啊,阮岫烟找到了?”褚芸萍正在擦灶台,转而诧异的摇头,“那不对啊,你爸回村几次了,我怎么没听你爸说过啊?”
“不是在大湾村,是在帝都。”
“在帝都?”褚芸萍更糊涂,“她怎么会在帝都呢?”
苏微雨便将当时的事情跟褚芸萍大概讲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那阮岫烟竟然被卖到深山里了,不过,她逃出来了,也是好事。”
“我那天去看她,她还给了我一个翡翠镯子。”
前世得到镯子时,是苏微雨和何生离婚后,这一世,她跟何生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可她依然还是得到了镯子。
或许这镯子就是跟她有缘吧。
“阮岫烟人是挺好的,就是命苦,找了一个赌鬼何贵田,这或许就是她的命吧。”
而后褚芸萍又道,“阮岫烟其实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她老家,他父亲可是资本家呢。”
“我也觉得她不像是一般女人。”
“后来化成分时,她之前资本家女儿也成了她的累赘了,要不然,以她的能力,日子不至于过的那样。”
在村里时,对于长的有几分姿色的阮岫烟,大家都退避三舍。
其实,更多的还是忌讳阮岫烟的美貌。
即便穿的破衣烂衫的,阮岫烟似乎也难掩她婀娜身段,就算皮肤被嗮黑了,可是五官还是透着几分俊俏。
自然,当年已经过了三十的阮岫烟,那也是风韵犹存啊。
村里的妇女对阮岫烟一直很戒备。
要是自家男人多看了眼阮岫烟,那阮岫烟就会被村里的妇女指着脊梁骨骂不要脸。
所以,阮岫烟在村里没有朋友,没人愿意跟她说话,见到她都绕着走。
褚芸萍也是看阮岫烟可怜,又是前后院住着。
这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自然,她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主动跟阮岫烟说话。
两人也成了朋友。
自然,阮岫烟很多秘密,别人不知道,褚芸萍知道。
但是,褚芸萍从不对外讲,不会大嘴巴,所以阮岫烟也很信任她,一般有什么事都跟褚芸萍说。
“就是咱村魏七海的儿子,”阮岫烟回头看了眼厨房外面,回头才说道,“其实,不是他亲生的,是捡的。”
“这我知道了。”
“你咋知道的?”褚芸萍还好奇呢,“这事咱村没几个知道,我还是听阮岫烟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