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啥,签了两年合同呢。”
苏盛国这心里嘀咕上了,怪不得这丫头这么嚣张,还知道跟村里签订合同呢。”
“我寻思跟村长提点意见,涨点钱,让那丫头破破财,暗里给你出口气,明里也算是为了村里增收,这钱我是一分得不到,可韩天顺的脑子那么聪明,就愣是转不过弯来了,一口咬定,一分钱不许涨,还像原来那样,一年五十。”
苏盛国搓着手,“改发,那就真没有别的办法治她了?”
“盛国,你们可是一家人,你咋对盛安家的丫头有这么深的成见呢?”
“改发,你是不知道啊,这丫头开个收购点,我是一点光都借不上,上回卖萝藦,硬说我那是草,说啥不收,还一个劲的往下压价,说我那是残次品,你说她哪像我们苏家人,毒性,刻薄,一点良心都没有。”
苏盛国说的差点就声泪俱下了,要不是在外面,估计他还得抹点眼泪呢。
“只要找到办法,你怎么治她都行,我是一点不带眨眼的。”
“不好对付啊,那丫头厉害,上回拉砖头,本来寻思能关她几天,哪知道又被她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眼瞅着,她家是一天天的好起来了,我家宁慧也被那丫头欺负啊,可是也不敢说啥,不敢吱声。”
“这事你也不能急,我虽然是队长,可是做事也要有原则,我看这事情先压压,等以后看啥合适机会,再说吧。”
苏盛国讨好似的,笑呵呵的道:“改发,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我保证我闺女以后跟你家石头好好过日子的。”
其实,田改发是有私心的,还是为了当年苏盛安阻止他找宝贝,他记恨他。
他那次带了那么多人,想着,就是把魏七海家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金元宝找到。
可是,苏盛安从中阻拦,愣说没有,不让动这,不让翻那,白白失去了那次宝贵的机会。
在之后,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俩人又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而后下了土坡,上了大路。
这走了一截路,就看见田玉梅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爸,你去哪了?”田玉梅骑的飞快,到了跟前,急慌慌的下了车子
“咋了?”田改发问。
“不好了……我弟被齐志坚打了。”
“啥?”田改发和苏盛国同时喊道。
田改发当时脸就白了,颤抖着声音问:“打……啥样啊?”
田玉梅愤愤道:“鼻梁子……打断了。”
“啊。”田改发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有倒下去。
旁边的苏盛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了。
缓过神来的田改发又问,“那你弟在哪呢?”
“我弟在卫生所,齐志坚跑了。”
田改发气的无可如何,抹了一把脸就跑了,披在身上的衣服也掉地上了。
“爸,你慢点。”田玉梅捡起衣服,骑上车子撵田改发去了。
苏盛国站在那愣神了,这田石头是他女婿,本来就傻,长的也不好看,再成个塌鼻子,那可多磕碜啊。
不过,眼下用到田改发的时候,也不能得罪啊。
还得去看看。
这一看田改发走挺远了,苏盛国小跑着追上去了。
一路上,田改发嘴里一直嘟囔着:
“这小兔崽子,竟然敢打我儿子,我非扒了他皮不可。”
田石头的鼻梁骨倒没有打断,不过也打的挺惨,红肿淤血,鼻子肿的老大。
韩筱霞已经处理好了,田改发看着儿子被打的惨样子,怒发冲冠,一蹦多高。高喊着:
“回村部找人抓齐志坚。”
田改发迈着大步走了。
去了村部,范大春不再。
田改发找了两个民兵,一问,枪也不再村部,都在范大春家里,他又赶去范大春家。
范大春在家吃饭呢,这一看田改发来了,急忙起身相迎。
范大春笑呵呵的看着田改发道:“队长,我这也刚吃,坐下喝两盅啊。”
田改发摆摆手,连堂屋都没进,站在当院,说:“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我找你要枪。”
“要枪?”范大春愣了一下,看了眼身后的民兵,“要枪干啥啊?”
“抓齐志坚,他把人打伤了。”
“这小子又犯事了,打谁了?”
“打我儿子了,你赶紧给我拿枪。”
范大春一看田改发气的,脸色铁青,他也不敢多问。
只是喏喏的说道:“田队长,你也知道,这枪,村长不允许私自拿……”
“我知道,可是他齐志坚打了我儿子,把我儿子鼻梁子都打断了,那小子狡猾,不拿枪,不好逮!”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
第229章 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范大春叹息了一声,低头想了想,说:“我只能给你拿一杆,不过,队长,你可别叫村长知道。”
“别废话了,我知道!”田改发不耐烦了。
范大春急忙回屋拿枪去了,这十二杆步枪平时都被他锁在柜子里。
每天训练时,让民兵来拿枪,训练完了之后,在拿回来。
每天都要轻点数目,不敢出差错。
有了枪,田改发就更神气了,带着两人,直奔韩玉凤家抓人。
这功夫正是社员吃完饭的时候,一人都端着饭碗,聚在大柳树下,三人一堆,两人一伙的,一边吃饭,一边拉呱。
一看田改发拿枪过来了,也不知道发生啥了,这就有好奇的社员端着饭碗在后面跟着看。
就看,这人越聚越多,不一会,就汇合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了。
还有不少半大娃娃咧嘴笑着,跟在后面唱歌谣。
韩玉凤家还在豆腐坊后面,刘珍花跟儿子豆豆在院子里坐着,看着田改发气势汹汹,一脸怒色的,身后还跟着背着枪的民兵。
“哎呦,这是咋的了?”刘珍花急忙放下手里的豆子,跑到门口一看,田改发带人进了韩玉凤的家。
这有热闹看了,告诉葛豆豆看家,她出去一会就回来了。
田改发到了韩玉凤家,这身后已经围了一圈人了。
九年前,县里公安来大湾村抓韩志国,开警车来的,那一幕,有的社员至今还历历在目呢。
“齐志坚,你给我出来!”田改发用大手啪啪拍了两下门,看门没锁,一推开了。
呼啦啦的,几个人就进了院子。
社员都围在门外看热闹。
看韩玉凤咋还没有出来呢?
刚才田改发大喝一声,韩玉凤在里屋听到了。
她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在床上躺着呢。
听到声音,吓的一个激灵,再看,院子里都是人,紧忙迷糊的下地了。
“改发兄弟,你来了。”韩玉凤穿着粗布褂子,强撑着倚靠站在门框那。
韩玉凤一脸狐疑的看着气势汹汹的田改发,这人从不登她家门,这还带着民兵来的,心里咯噔一下。
“你儿子呢?”
“不知道啊?”已经预感到不好了,韩玉凤手也抖了,颤巍巍的走了过来,站在地当中。
“你儿子把我儿子打了,鼻梁子都打断了,现在还在卫生所那。”
“我儿子打人了?”韩玉凤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昏过去。
“你儿子打人很奇怪吗?他天天在外面偷鸡摸狗,干过一样好事吗?竟然敢打我儿子,他是不是活腻歪了?”
“你们不能进去,我儿子不再家……”
“给我让开,你们进去搜!就是把这个家翻过个来,也要把齐志坚给我找出来。”田改发一把推开了韩玉凤。
“是。”俩民兵往屋里进。
“不在家,我都说了不再家,你们咋不信呢。”韩玉凤叫着,又去拦民兵,不让进屋。
“韩玉凤,你再妨碍我们抓人,把你也抓走。”田改发恐吓韩玉凤。
韩玉凤看他们拿着枪,也不敢闹了。
民兵在里面一通翻找,而后将家里翻的乱七八糟的,把坛子也踢碎了。
听到动静的韩玉凤叫着,“可别砸东西啊,我这破家,就剩那口锅是好的了。”
不一会,民兵出来了,“队长,没人。”
“韩玉凤,你儿子藏哪了?”田改发怒吼一声,还将脚下的一个盆子踢飞了,当啷一声,吓的韩玉凤一跳。
“没藏,我儿子早上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我也没见到人影啊。”
“韩玉凤,你要知道,包庇犯人,你也有罪!”
“改发,我儿子咋还成犯人了,他也没有犯法啊?”韩玉凤小声的说。
“把人打伤了还不犯法?那要打成啥样才叫犯法?我看让你儿子吃颗枪子,你就知道他是真犯罪了?”
田改发往屋里看了看,这小子不在家,许是到哪躲起来了。
“你儿子回来让他去自首,要不然,我抓到他,有他好果子吃!”田改发冷哼一声,带着民兵走了。
秋季,天黑的早,看天色不早了,看热闹的自然也散了,只有刘珍花没走,悄悄进院子了。
“玉凤嫂子,你没事吧?”
“啊?”韩玉凤人已经傻了,她呆了半天,刘珍花跟她说话,她都不知道回答。
韩玉凤眼神迷离,摇摇头。
咋啥事都让她给摊上了呢?她的命咋就那么苦呢?
呜呜……韩玉凤哭的声泪俱下,别提有多难过了。
“妹子,就你还敢进我家门,我们家……脏啊。”
韩志国被抓走,她家就成了偷窃犯的家,出门都被人戳脊梁骨啊。
自打韩志国被抓之后,齐志坚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本来是还在学校念书的,后来说啥不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