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娇娇轻轻关了窗子,重新铺了被褥睡下。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家里人在暗中默默守着她的关系,她这一觉睡的极好,再睁开眼睛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金黄色的南瓜粥,水晶虾饺,小巧的汤包,外加四样小菜,简单精致,吃的她饱足之极。
雨落几个就担心主子费心,眼见主子吃的香甜,她们都是欢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皇宫外很多人家,这一早晨却是不安宁。
某座府邸后院的绣楼里,尖叫声几乎惊得所有人都掉了手里的饭碗。
主母赶紧带人去看心爱的女儿,结果伺候女儿的所有丫鬟都是惊得脸色煞白,女儿更是双手捂着脸,哭的好像死了爹娘。
主母不知出了什么事,上前焦急问询,“女儿啊,到底怎么了,可是额头长痘儿了?别急啊,上次刘太医开的玉容膏好有呢,抹一抹就好了。”
可惜,女儿依旧大哭,一句话都没有回。
主母无法,只能扯了伺候女儿的大丫鬟,骂道,“废物东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伺候小姐的,不知道小姐以后要…敢耽误大事,就把你们都打了板子发卖!”
丫鬟冤枉的厉害,赶紧跪倒应道,“夫人,今日您不是要带小姐去选料子做新衣衫吗?奴婢过来请小姐起床,结果一撩开床账幔,就见小姐脸上…脸上都是花儿…奴婢吓的厉害,叫了一声,小姐醒了就说脸上痒痒,拿了镜子一看,小姐就这样了。”
什么叫脸上开花了?
那主母急的厉害,上前强硬掰开女儿的双手,结果也是惊得倒抽冷气。
女儿白白净净的小脸,不能说人间绝色,但也是上等容貌,如今却是满脸开着紫色的花儿,也不能说是花儿,应该是花型的暗疮,胎记一般,狰狞之极。
“这是什么?到底怎么长的?”
主母翻了白眼就要晕倒,被丫鬟们好不容易搀扶起来,就嚷着,“快去喊老爷啊,哎呀,我不活了!”
结果丫鬟却道,“夫人,今日大朝会,老爷上朝去了。”
“哎呦,我的女儿啊,这是怎么了,呜呜,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啊?”
主母疯了一样喊着丫鬟婆子,“赶紧去请大夫,要最好的大夫,不,不,让管家拿了老爷的帖子去请太医!一定要治好小姐的脸!”
下人不敢怠慢啊,恨不得长出四条腿,连跑带颠儿去请大夫。
虽然家里主子没有明说过,但这一两年对大小姐可是千依百顺,当宝贝一样伺候着,供着。但凡来提亲的,一律不应,但凡东宫有一点儿消息,老爷夫人一个字都不放过。
几日前,更是欢喜的开了小酒宴,老爷夫人连同大小姐都要放鞭炮了。
这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傻子才看不出来。
结果今日,突然就被釜底抽薪了。
大小姐毁容了,别说进那个地方,成为贵人,就是嫁个普通人家怕是都要招嫌弃。
晴天霹雳,不必说,以后府上怕是没有好日子了…
但今日也是奇怪了,别说宫里的太医了,就是京都名声好一些的大夫居然都被请走了。
管家跑断了腿,也没有找到人,最后无法只能找了个小医馆的坐堂大夫。
主母自然不满意,骂来骂去,也只能让大夫给女儿瞧瞧,大夫也是惊了一跳,最后居然束手无策,连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还是被什么蚊虫叮咬至此,都不知道。
第1749章 当务之急
同样的情形,几乎京都足有十几起,但为了闺女的名声,家家户户都是把事情捂得严严实实。
除了找大夫,给银子封口,再就是盼着自家男人早些散朝回来了。
但就是这个冤枉,也是不好达到啊。
因为今日的大朝会,正吵得热闹。
明德帝不算个好皇帝,喜好颜面,没担当,被世家和官员们压制了多少年,如今也不过是依靠儿子才站了起来。
但不得不说,他也算是个运气好的。
登基之后,虽然有些自然灾害,但都不算严重,当然也可以说严重的,官员根本没有禀报。
边关也是,战事不断,却都没有攻打到大越内部来。
结果,他所有霉运好似积攒在一起,都在今年爆发了。
地动还没等平息,就在春日发了洪水,生了瘟疫。简直是前仆后继,来势汹汹的感觉。
更甚至先前有董大人自杀的事情在,有些老臣就跪在朝堂中间请求,“皇上,上天示警,不可不信啊。臣等请求皇上,下旨请太子妃去往天坛祈福三月。以此来平息上天的震怒…”
不等这些老臣说完,崔召就出列说道,“皇上,不可如此。太子殿下带兵在外征战,太子妃怀有身孕,这个时候被撵去天坛那么荒凉偏僻之处自生自灭,太子殿下若是得知,定然会寒心,导致军心不稳,于占据不厉。”
“崔大人这话可是不对,太子妃命格有异,导致大越灾难不断,我等只是请太子妃去祈福,自然有奴婢们伺候饮食日常,怎么就是自生自灭。再说太子为国为民,深明大义,自然会明辨是非!”
一个老臣开口反驳,崔召冷笑,“这么说,当年大人休了家中织布供给你科考的发妻,另娶上司之女,也是深明大义了?”
“你…”
那老臣被揭穿了丑事,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崔召是上阵杀敌的,讲究一招制敌,又添了几句,“各位提议要太子妃去祈福,也不是不成。只不过,你们必须对着皇上和满朝同僚发誓。无论以后太子妃如何,如论太子是否选妃,你们家中女子,甚至是有一丝关联的女子,都不得参与,不得入东宫,否则一旦查出,诛灭九族。你们可敢?”
老臣听了,这下不昏也得昏了,否则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老臣被抬了下去,一时没有人敢再说太子妃。若是说,那就是有意让家里女儿入东宫,针对太子妃,没了大义的立场,反倒成了为自己谋利,清扫前路呢。
当然有人也想说,他纯粹是为了大越。
但家里人口众多,枝枝蔓蔓,谁知道哪个最后就同东宫沾边了,或者太子回来,随便安个借口就把他们一家诛了九族啊。
为了平息太子的怒火,满朝官员和皇上,不会有一个为他们一家做主。
想明白了这些,越发没人开口了。
朝堂上一时诡异的安静下来,这个时候,几乎站在最末位置的林安站了出来,上前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