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了些困意,闭上眼睛的昏昏欲睡。
隐隐约约的,身上好像有薄毯盖在了身上,然后头顶被摸了摸,有朦胧不清的声音摇曳在耳边,“秦太太,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想要努力辨别时,被汹涌的困意彻底侵袭。
到了国内中转的时候,飞机遇到了晚点,不过万幸的是,他们在婚礼的当天早上赶到了,没有错过这场浪漫又盛大的婚礼。
只是原以为整个过程下来都是温馨的,没想到意外发生的那样突然。
在教堂的仪式举行完以后,新郎官霍总出了事情……
原本安排在晚上的婚宴只能取消,虽然很多宾客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对于闺蜜林宛白来说几乎是晴天霹雳,桑晓瑜一度都担心她撑不下去。
然而,闺蜜林宛白却很坚强,并坚信着霍总没有死,不会丢下她,就连三天后的葬礼也没有参加。
因为太过于突然,再加上才刚刚举行完婚礼,葬礼很低调和简单。
每个人身着黑色,立身在墓园里,脸上都是不言而喻的惊痛表情,尤其作为痛失长子的霍董事长而言,更是痛上加痛,好几次都差点情绪波动到险些昏倒。
中午的时候,葬礼结束,每个人上前进行最后的悼念。
桑晓瑜身处在其中,心情也是尤为的难过,上前将手里的白色菊花放下后,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光,跟着人群往墓园外面走。
从半山上下来,很多黑色的车辆排成队伍。
秦思年那辆黑色的卡宴也在其中,他今天也穿了身黑色,胸前放了一朵白色的花,像是几晚似乎都没有休息好,桃花眼里挂着红血丝,下巴的胡茬也没有打理,看起来很颓废。
他和霍总是好兄弟,此时的心情亦是哀痛。见她走下来,秦思年将手里的烟掐灭,将车门拉开,“小金鱼,我送你!”
第904章,秦先生也在?
桑晓瑜张了张嘴,想要说不用,葬礼有很多车辆在,她随便跟哪一辆车子回去就行。
只不过没等她发出声音,秦思年就已经继续说,“你不是要去看林小姐吗?刚好我也打算过去,有关遗物的方面,也得拿去交给她!”
从南非满怀祝福的参加闺蜜的婚礼,谁能想象得到,仪式顺利的举行,最后却不是一个happyendg。
桑晓瑜在事发后的这两天里,都是陪在闺蜜身边的。
听见他这么说,她只好将拒绝的话吞咽了回去,点了点头,“那好吧!”
弯身坐进黑色的卡宴,桑晓瑜系上安全带。
时隔半年,再坐上这辆车子,她也是感触颇多,毕竟以前他经常载着自己上下班。
卡宴跟着前面的车队,从墓园行驶离开。
桑晓瑜看着倒车镜,那些成列的墓碑越来越远,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秦思年侧眸看向她,“林小姐这两天精神状态如何?”“不太好!”桑晓瑜摇了摇头,脸上表情更加凝重了些许,“虽然她没表现出来什么,情绪看起来很正常,始终不相信霍总真的死了,但她几乎都没怎么睡觉和吃东西,但她又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硬逼着自
己努力的吃和睡!让人看着真的很难受!”
“我到现在也无法相信长渊死了!”秦思年方向盘上的双手紧握,青筋迸出。
“是啊……”桑晓瑜不由喃喃。
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了,其实他们谁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秦思年瞥了她一眼,默了默,忽然低低的笑了下,像是玩笑般的继续问了句,“小金鱼,如果有天我也躺在那里,你会怎么样?”
桑晓瑜心里“咯噔”一声。
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可听着也让人觉得发毛,哪有人这样比喻的?
桑晓瑜皱眉,“禽兽,你怎么胡言乱语!”
“我是医生,更知道生命有多么的脆弱,每个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或早或晚罢了!”秦思年扯了扯薄唇,幽幽道,“刚刚就是有感而发,随口问一句,想要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你应该会伤心吧?”
“会……”桑晓瑜迟疑的点头。
见他眸光里有什么亮起,她抿了抿嘴角,低声说,“不管是谁,只要是身边的任何人,我都会伤心的!禽兽,在我心里还是希望你好的。”
秦思年沉默不语,心里面有苦涩四散而出。
没有了她自己怎么好?
高架桥上有些堵车,一个多小时后,卡宴才缓缓行驶进别墅内。
桑晓瑜和秦思年一起下了车,走进别墅,客厅里只有霍家的小少爷在堆着乐高玩,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知愁,童真的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依旧无忧无虑。
阿姨说闺蜜林宛白已经睡下了,桑晓瑜上了楼,看到卧室里躺着的人的确睡了,不过也睡得不是很安稳。
知道他们刚参加完葬礼回来,阿姨有很贴心的准备了饭菜。
因为闺蜜在楼上睡着,秦思年也不好打扰,只能留下来暂时等着,吃过了午饭,他就去客厅陪小包子了。
桑晓瑜原本想要上楼去看一眼,手机突然响起,她走到餐厅窗前接了。
电话是远在南非的易祈然打过来的,这边出了事情对方也是知道的,每次线路里的语气都难掩关切,她听着虽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甜蜜,但也是暖暖的。
易祈然在叹着气,有些懊恼,“小鱼,早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跟你回去好了,这样我还能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没事的,你不用想太多!”桑晓瑜领他的那份心意,笑着说。
“好,只是有些担心你!”哪怕隔着线路,易祈然的声音也依旧很温润,“好好安慰你闺蜜,也照顾好自己!”
“嗯,你放心吧!”桑晓瑜同样的温声。
“小金鱼,林小姐醒了……”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低沉的嗓音。
桑晓瑜下意识的回头,看到秦思年大步走进餐厅,看到她握着手机,硬生生的停顿了声音。
线路那端的易祈然似乎也听见了,惊讶的问,“秦先生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