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了？”
见他们进门，纪凡将洒了水的被子丢到一边，半靠在墙上。
陆明磊看向他的肩膀：“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冯楚辉的呢，你别告诉我没抓到。”
纪凡不愿多提背上的伤，这伤口来的就没多光彩，现在又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他自己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提起冯楚辉，陆明磊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跟没抓到也没什么区别。我们的人将冯楚辉堵了，他知道逃不掉直接自杀了。”
枪里就一颗子弹，冯楚辉倒是真不浪费，直接就送到自己脑袋里。
他动作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将他的手枪打下来。
他死的干净利落，后面的线索就全都断了。
“他怎么会那么干脆的就自杀？”
“乔爱平和周伟光都被抓，他们这一年在国内几乎一事无成，新一年的解药很有可能会拿不到。
“他的手下交代，冯楚辉这段时间就一直在对外联系想办法，但似乎一直都不理想。
“所以这一次才会孤注一掷。”
陆明磊想到冯楚辉死前那挑衅又得意的眼神，就恨得牙痒痒。
“那个实验室呢？找到了吗？”
之前在地道里冯楚辉眼中带着癫狂，叶回那时没多想，只以为这人本性就如此。
现在回想起来，这应该是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所以才会那么疯狂。
“找到了，严格来说那并不算是一个实验室，就在原本的防空洞里，仪器已经被转移，但看现场痕迹，转移前设备也不是很多。”
冯楚辉虽然自杀了，但他的手下还在。
只是那些人知道的都是一知半解。
“跟春海一起被抓的还有几个人，我之前给京都去信询问，那边给出的回复是这半年里各省市都有失踪人口。
“统计失踪时间可以列出一个时间轴，各省市人口失踪的时间倒是在随着地图上各个位置在变化。
“所以，要么是那个实验室在不停流动，要么就是人员在流动。”
陆明磊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递到纪凡手上，又在上面指了指。
“现在就只有京都周边的几个省份还没出现这样的事，不知是出于忌惮还是还没来得及。”
第二百五十六章 第四个负责人
冯楚辉一死，很多线索就全部断了。
这个实验室是不是跟那个组织有关，如果有关，是谁在负责目的是什么。
而如果无关，那背后之人又是谁，他们又是如何合作的。
如果冯楚辉还在，肯定能把这些信息全部挖出来。
结果现在他对自己够狠直接自杀，他们想要得到情报就格外被动。
叶回心头也是无比失望，她身世上的疑点还是从冯楚辉这里发现的。
她现在一肚子疑问，结果还能找谁打听？
“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情况，除了春海，还有两人被救了下来，不过情况都不太好，那两个人都被开颅，所以到现在都没醒。”
“找到泄密的人了吗？”
冯楚辉既然已经死了，再去多想也已经没有用处。
纪凡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一点。
如果是从特战科泄露出去的消息，那就真的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正好趁机把有些不顺眼的人清洗出去。
“榕城驻军这里虽然有被对方渗透，但根据冯楚辉的手下交代，在我们回榕城前这边就收到了消息。”
“所以还是特战科的问题？”
纪凡挑眉，除去理智，情感上这个事实其实并不是很容易接受。
“不全是。”
陆明磊这话就说的很谨慎了，不只是特战科的问题，高万国那里同样也有问题。
这种事他没有办法在电话里讲，只能等回了京都后当面说明。
不过他跟陈大勇一向比较有默契，电话里已经隐晦的给他提过。
高万国那边此时应该心里有数了。
有些事不是他想维系平衡，不愿去打破旁人就会这样由着他。
每个人都有私欲，也许高万国的存在已经挡路了。
叶回垂头，心中掠过一抹复杂。
这个巴掌响亮的打在了高万国的脸上，也不知他疼不疼。
京都，布置雅致的四合院里。
不算明亮的书房中，中年男子手上攥着一本棋谱，正慢悠悠布着棋局。
“叶先生，榕城那边有人过来了。”
门外有人轻声的扣了两下，小声的凑在门缝处交代了一句。
“将人带进来吧。”
叶浩洋手指捻着棋子，看着棋谱又落下一子。
房门被推开，傍晚的余晖斜斜的从空开的房门中洒进来。
手下一脸严肃，带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年轻人进来。
年轻人腿肚子打着哆嗦，眼睛死死的盯着地板缝，旁的一眼都不敢多看。
“见过叶，叶先生，我是冯老大派来的，他，他怕电话里说不安全，就让我坐火车来京都亲自跟您说。”
“呵，他倒是谨慎，他让你说什么？”
“冯，冯老大说不管纪凡他们能查到什么，榕城那边的事他都会替您顶了。”
年轻人话说的结结巴巴，双手死扣着裤缝，满头的冷汗，一张脸因为紧张惨白一片，人像是要随时要吓的晕过去。
吧嗒。
棋子被丢回棋盒，发出一声脆响。
叶浩洋嘲讽的一声冷哼：“替我顶了？我倒是好奇他能替我顶什么？”
那个实验室虽然幕后之人是他，可这种事哪有用自己的名头去办的道理。
他可是随便别人去查，就是把天翻过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他怕什么？
这冯楚辉还真是自作聪明。
以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他就会领情不成。
来人本就有些慌，被他这一声质问吓的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先，先生，小的别的就不知道了，冯老大就让小的给您带这么一句，再有就是让小的把他的计划告诉您。”
叶浩洋听完来人的话，脸色却是难得的微微变了变。
冯楚辉这是拼的鱼死网破、铤而走险啊。
“我让冯楚辉给我查的人呢？他找到了吗？”
来人一愣，有些不懂他在说什么。
“算了，你下去吧。”
叶浩洋摆了摆手，让手下将人带走。
书房门又被关起，叶浩洋已经没了下棋的兴致。
冯楚辉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组织在国内的四个负责人不到一年就去了三个。
没有人知道他就是那第四个负责人。
也是凌驾在他们之上的总负责人。
他当初会接下这个差事，也不过是顺便。
为的就是秘密找人会方便一些。
但现在十多年过去，想要找的人到现在都没有线索。
在外人眼中叶家是一个很神秘的家族。
在民国前，叶家一直是京都大族。
每隔几十年就会出现一个惊才绝艳之辈，可以带领叶家走上顶峰。
内乱时，叶家当时的家主原本想带领族人回乡逼祸。
但当时的夏国举国上下没有安稳的地方，无法回乡就又选择了举家出国避乱。
这些年整个家族在国外无比低调，时间的冲刷下，国内知道他们叶家的人已经不多。
叶家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没有回归的打算，曾经的知情人只当叶家是在韬光养晦。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叶家已经一连三代没有出过有特殊能力的人。
他们这一辈和再下一辈都没有人有特殊能力出现的迹象。
如果再一代还是没有出现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叶家就真的没落了。
他十多年前秘密回国，为的就是回来找当年没来得及赶回本家，一同出国的那一支。
只是赶上兵荒马乱和饥荒年代，很多人都被迫背井离乡不说，建国后不少人因为成分不好，逃亡到了新的地方都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想要找人难上加难。
冯楚辉之前就隐隐透露出，他要找的人已经有了线索。
但他知道冯楚辉那人向来毕竟贪婪，不许他好处就算人已经找到，他也不会松口。
所以他原本是想借着这次给解药的机会，逼着冯楚辉交代，但现在看来这条线怕是要断了。
找不到当年没来得及离开的那一支，他眼下能做的就是加快实验室研究的进度。
这种特殊能力总不能凭空出现！
只有能找到激发的原因，他就不信不能凭空制造一个‘接班人’出来。
叶浩洋眼中闪过精光，扬声又换来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