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他如透明,她径直经过他,来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
因为前几天他差点在车里强要她的事情,她一直都跟他冷战着,除了工作上必要的话以外,她没再多跟他说过一句话。
傅斯年恼火地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先开口了:“听说你上午请假了?”
他上午不是去外交部了吗?怎么知道她请假这件事的?
顾云憬有些纳闷,原本还打算趁他不在的时候去医院,神不知鬼不觉的,却没想到还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
“嗯,”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含糊地应了一句,然后又说,“病假单我会补上的。”
“这是补不补病假单的事吗?”傅斯年气愤地站起身,“为什么你请假连我这个直属领导都不知情,我还得打到秘书室才知道!”顾云憬不明白他干嘛要发这么大的火,但想到在工作上,他是自己的直属上司,她没向他请假确实是她有错在先,于是回道:“抱歉,总统先生,我以为你去外交部,得下午才回来,而且我这也不是什么大
事,所以就没有事先向你请假,是我欠考虑了。”
她这么公事公办向自己道歉的样子更让傅斯年觉得心下躁郁,这个女人就不能稍微低一下头,向他撒几句娇吗?
他走过去,双手抵在她的办公椅上,俯身看她:“顾云憬,你到底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这个星期,面对她的视而不见,他一忍再忍,可她却似乎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对他越发冰冷起来,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
“那总统先生,你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了吗?”顾云憬抬起头,勇敢地迎视向他的目光。
“笑话,我会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傅斯年傲娇惯了,即使知道那天的事情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他也不愿意承认。更何况,那天也是她激他在先。
“既然没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顾云憬似笑非笑,但心里却是苦的。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人,只要他向自己道歉,承认那次是他的错,她也就消气了,可这个男人分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也对,他是高高在上的总统,她怎么可能指望他会向自己道歉呢!
顾云憬嘲笑着自己的不自量力。
她那凄楚的笑让傅斯年心底抽痛了一下,他马上就后悔了,甚至想改口向她道歉,但,下一瞬,想到她那天说她宁愿选择梁白庭也不愿意选择他的话,他便又把想要向她道歉的话咽了回去。
“为什么去医院?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想到她今天请假没来上班的原因,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放心,不是会死的病。”顾云憬故作轻松地回道。
她的回答显然让傅斯年相当不满意,他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死”这个字。
他拧眉,视线紧紧锁定在她脸上:“到底是什么病?”
“都说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总统先生,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要工作了!”顾云憬说着,伸手去推他。
傅斯年抿紧双唇,眼睛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出,此刻他内心的躁郁和无可奈何。
就算以前遇到再棘手的外交问题,他都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般无措过。
终于,他还是直起身,将周围的新鲜空气都还给她。
看他走出办公室,顾云憬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如果他继续追问下去,或许她就会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了。她不知道现在这种结果是好是坏,只是觉得跟他周旋实在太累。叹口气,她去茶水间倒了杯热水,然后将医生给她开的保胎药加水喝了下去。
第418章 418 小家伙支招
傅斯年来到医院,脸还是臭臭的。
“老爸,别告诉我,你跟妈咪还没有和好啊。”见顾云憬出去了,小家伙向他问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斯年的脸色更阴郁了。
“还真的是啊!”小家伙见他不说话,再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心下便了然了,“我说老爸,你真的很逊耶,都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把妈咪哄好。”
“你妈咪油盐不进,我有什么办法?”傅斯年的语气带着无奈。
“才不会!妈咪很好哄的,肯定是老爸你自己没努力,还反过来怪妈咪。”小家伙一副他就是知道的表情。
“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傅斯年睐他一眼,这小子,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了。
“我当然是站在真理这一边的了!”小家伙走过去,拍拍爸爸的肩膀,“老爸,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啊?”
“你?”傅斯年不屑地瞪他一眼,“不要!”
“老爸,你不要看我年纪小,就觉得我不懂哦,我可是最了解妈咪的人了!我出的妙计绝对会把妈咪哄好的!不过嘛……”小家伙说着,看了他身边的大人一眼,“既然老爸你不要,那就算了。”
“等一下!”见儿子要走,傅斯年把他叫住。
“老爸,你还有事吗?”小家伙扭回头,明知故问。
这个臭小子,真不知道他这么狡黠的性格到底像谁!
傅斯年瞪了他一眼:“到底是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什么什么办法?我怎么听不懂啊?”小家伙假装失忆。
傅斯年忍着打他小屁股的冲动,一字一顿地说道:“不是你说有办法让你妈咪消气吗?”
“这么说来,老爸,你是承认妈咪不理你啰?”小家伙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就不能不揭他的伤疤吗!
傅斯年觉得这小子上辈子跟他肯定是情敌,这辈子才会这么来折磨他的。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很含糊地轻嗯一声。
“好吧,看在老爸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教你几招吧!”小家伙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可怜了?”听儿子用这种字眼来形容自己,傅斯年不乐意了。
“老爸,你难道自己没感觉到吗,妈咪在这里的时候,你的眼睛时刻都追随着她,可是妈咪好像对你的注视视而不见耶,真可怜!”小家伙说着,很同情他地摇了摇头。
“我只不过偶尔看看她,哪有时刻都盯着!”傅斯年极力挽回着自己在儿子眼里的高大光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