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清落能感觉得出来。
帝墨玄此时的情绪，很明显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她想了想。
还是没有开口打扰帝墨玄。
战场肃杀还在持续。
双方交战了不知多长时间。
两人眼前的画面，陡然间一转。
那方才还在战场上，英姿飒飒的凤歌，此时虚弱的躺在床上。
那张和夜清落极其相似的面容，一片惨白。
眸间也没有丝毫的神采。
就像是强撑着一口气，活下来。
第4550章 探寻记忆
夜清落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有些隐隐的刺痛。
她呼吸紧凝，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喉咙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
抓着帝墨玄的那只小手，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神皇之皇……怎么会变得如此虚弱？
“我大概猜到，暗幽宫用这个阵法困住你的目的是什么了。”帝墨玄长臂一伸，将少女揽入了怀中。
“暗幽宫明面上的宫主，进入血骨蛮王的记忆中时，并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消息。但是你，在那个记忆里，能看到他们所看不到的记忆。”
“所以，他们想利用这个记忆，将你所了解到的，曾经的那段记忆挖掘出来，从而得到他们想要知道的线索。”
夜清落眼睫微颤：“可……这些，我在血骨蛮王里，并没有看到啊。”
“这应该是暗幽宫所知道的那部分记忆。”帝墨玄将视线，望向了前方不远，躺在床上，与夜清落面容极其相似的女子。
他轻叹了一声：“暗幽宫是想要你也知道，关于这部分的记忆。”
暗幽宫……也有曾经，神皇之皇的那段记忆？
难不成……
暗幽宫真正的幕后之人，也曾是……那个时间的人？
那个人……为什么要让她看到，有关于神皇之皇的这段记忆？
“保持清醒，不要被这里的一切所影响。”帝墨玄温润的嗓音，贴近她的耳畔。
他的温暖，将少女包裹：“我也不清楚，暗幽宫究竟是想用什么方法，探寻你的记忆，不过……只要你意志力强大，暗幽宫就没有这个机会。”
夜清落深深的吸了口气，握了握拳头：“好。”
两人说话间，前方的凤歌，忽而吐出了大口的血水。
那血水之上，是明显的乌黑。
她……中毒了。
夜清落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下。
神皇之皇中毒了。
她怎么会中毒？
夜清落心里有些絮乱不安，她刚想上前，去查看那究竟是什么毒。
还未动。
便见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快步而来。
在看到老妇人时。
床上躺着的凤歌立即撑起身子，双目痴痴地看向小婴儿：“快……快将落落抱过来。”
她的脸上，满是对小婴儿的不舍和依恋。
“主子……”老妇人将小婴儿抱到了凤歌的床边，将小婴儿送过去。
凤歌的手有些抖。
轻轻地触及上娇软的小婴儿。
似是恨不得将其，紧紧地揽入怀中。
可，又担心，压到了小婴儿，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力道。
“落落……是娘对不起你。”凤歌泛红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小婴儿的脸，“从你出生以来，娘就没有办法，好好的陪你……”
“现在……娘也没办法再继续陪你了。”
凤歌的眼角，有泪滑落。
小婴儿还懵懂无知，小手抓着凤歌的青丝，嘴里“咿呀咿呀”的叫唤着。
凤歌抱着小婴儿，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直至那张脸的脸色，已经惨白到，像是下一瞬就会断气似的。
她才不舍得将视线，挪到了一旁的老妇人身上：“白嬷嬷，抱好落落。”
第4551章 希望，全都在她身上
老妇人小心翼翼的将小婴儿抱好，满目心疼的看着凤歌：“神皇，清落就在这里，老奴会好好照顾她，您先休息一下，待身子好了，便能好好的陪清落了。”
凤歌目光，又回到了小婴儿的脸上。
双目灼灼，贪婪的凝视着。
似是想要将小婴儿的面容，都记在心里一般。
那样的缱绻温柔。
那样的不舍。
“没有时间了。”她的嗓音很是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扼住了一般，“白嬷嬷，你知道的……我没有时间了。”
老妇人的眼眶登时一红：“不会的，神皇……你不会有事的。”
她将怀中的孩子，放到凤歌的面前，哽咽又急切的说道：“神皇，您看这里，这是您的孩子……您难道就舍得留下她一人吗？”
凤歌扯了扯嘴角。
似是想要笑。
可却提不起半分的力气。
“不舍得……怎么可能会舍得呢……”
她轻不可闻的声音，夹杂在风中，让人听得很不真切。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没有时间了……”
凤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眼角溢出的晶莹，循着脸颊滑落而下。
老妇人几乎是泣不成声。
凤歌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老妇人将孩子，抱好与她的面容相对。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闭了闭眼睛。
忽而，五指一动。
扎入了自己的心脏。
鲜血，与她烈焰的衣袍相融。
空气中，似是弥漫了浓浓的血腥味道。
老妇人失声叫了出来：“神皇，您这是做什么！”
老妇人慌忙，想要放下孩子，阻止凤歌的自残行为。
可还没动，便被凤歌隐忍痛苦的声音喊住：“白嬷嬷，别动……“
她一说话，呼吸也跟着乱了。
牵扯到胸口的伤口，疼得是一抽一抽的。
那张原本就惨白的面容，在此刻，更显出几分苍白。
看不出半点血色的白。
这不仅仅是老婆子泣不成声。
就连站在一旁围观的夜清落，泪水都止不住的循着眼角滑落而下。
夜清落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心疼的无以复加。
帝墨玄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唇，吻在她的发间，动作轻柔的安抚着她。
直至，凤歌的手，终于缓缓地伸了出来。
她的掌心处。
躺着一枚带血的晶莹膏体。
形状类似于心形。
闪耀着玄波的流光。
老妇人在看到凤歌掌心的东西时，脸色当即变得一片惨白：“神皇，您这是做什么？这是您的玄心玉！”
“这世间，唯有两颗神凰玄心玉。”
凤歌的声音，几乎只剩下了气音。
连一丁点儿的声音，都似是难以发出来。
“一颗，在清落的体内，另一颗，便是我的这一颗。”
“白嬷嬷，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我没有办法……继续陪着她。”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凤歌的声音，愈发的虚弱。
就连气音，都有些飘忽不定。
她翻动掌心。
那颗带血的玄心玉，被一道玄波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