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殿殿主面色也是平静淡漠，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有几分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感。
她的眸，深幽如潭，黑的发沉。
气氛，顿时压抑的厉害。
静默片刻。
玲珑殿殿主又道：“不是很爱说吗？怎么，不继续了？”
几人更是瑟缩，就连二司法，都紧随跪伏在地了。
嗯……更准确来说，是周围除了夜清落以外，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
夜清落就显得极其鹤立鸡群。
二司法悄然抬起头，余光瞥了眼夜清落，似是在嘲讽着她不懂礼貌。
但，玲珑殿殿主明显是已经生气的情况下。
她并没有在此刻，去指责夜清落。
反正，想夜清落这种不懂得礼节的少女。
终归受罪的人，是她自己罢了。
却不料……
事情并未如二司法所想的那般。
对于夜清落的鹤立鸡群。
玲珑殿殿主压根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沉冷的目光，始终落定在跪伏了一地的几人身上：“既然并不觉得自己说错，又何必跪在地上？”
几人面色微凝，听不出玲珑殿殿主语气的情绪。
迟迟没人敢率先开口。
二司法和三司法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捏紧了拳头：“殿主大人是觉得……这几名新女弟子的死，与夜姑娘无关？”
“有没有关系，待检查过后，自有结论。”玲珑殿殿主的脸上，掠过一丝森冷的流光。
紧而，她看向夜清落，眸色很淡：“夜姑娘觉得意下如何？”
“在你们的地盘，自然听你们的。”夜清落摊了摊手，无所谓道。
玲珑殿殿主视线一扫，很快，跪伏在地的女弟子，就站起来几个，将地上躺着的尸体，给抬了下去。
那几名女弟子一边抬着。
玲珑殿殿主一边淡声道：“夜姑娘不像是会将自己姿态放低的人。若你不想，本殿主也无法为难你。”
言下之意，别表现的好像她是被逼的一样。
夜清落挑了挑眉。
这个玲珑殿殿主的态度。
她还真的是摸不透。
第4116章 能不能清，看您的态度
实在是不太能看出，玲珑殿殿主究竟在想什么。
说玲珑殿殿主好像是站在她这边吧。
但态度上，并不像。
而且，也并不相信她，没有杀穆秋兰。
若说玲珑殿殿主是站在二司法他们那边吧……
这态度，明显不对。
夜清落细眉微微蹙着，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
等等……
或者说……
玲珑殿殿主早已看出，这玲珑殿内，人心动荡。
玲珑殿殿主的态度，只不过是针对二司法等人而已。
和她，并无关系。
可以说，这个人，换做是谁都可以。
只要能利用来，对付二司法，无阎堂主等这些已经有了异心的人。
想明白这一点。
夜清落总算是能理解，玲珑殿殿主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了。
因玲珑殿殿主插手的关系。
一行人很快，便转移到了司法院。
一路上也极其安静。
唯有小心翼翼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夜清落就这么踱步，走在玲珑殿殿主的身边，姿态很是闲适。
似是对于检查结果，并不在意。
而几名司法，则是走在身后。
还有摇摇晃晃，双腿发软的范护院。
玲珑殿殿主领着夜清落，在司法院的大堂坐下。
很快有女弟子端上热茶。
夜清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香浓郁，的确是上品好茶。
玲珑殿殿主也端起茶杯，拨了拨面上的茶叶。
垂眸，目光看不出情绪。
茶杯中冒着热气的茶水，将她那张脸，衬得很是朦胧。
“夜姑娘看上去并不在意检查的结果？”玲珑殿殿主突然开口，目光透过氤氲的薄雾，看向夜清落。
夜清落晃了晃茶杯，水花在杯中漾开，茶香扑鼻，她轻笑：“因为结果……我早已猜到。”
“清者自清吗？”玲珑殿殿主嘴角，隐约似是勾了抹弧度，很浅，语气也有几分嘲弄。
夜清落挑了下眉，余光瞥了眼身侧站着的那几人，眼底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清者自清……可惜，有些手段，可没办法保证，能做到真的清者自清。”
她放下茶杯，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半撑在茶桌上：“我能不能清，可就得看殿主大人……您的态度了。”
玲珑殿殿主忽而笑了起来。
这还是夜清落第一次看到玲珑殿殿主的笑。
她端着茶杯，一派雍容优雅的浅笑。
笑声清润，极其好听。
夜清落也抬起头，与玲珑殿殿主相视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这笑，令站在一旁的二司法等人，面面相觑。
心底，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又想到了什么，便压下了心底的那股感觉。
唯独，身后的三司法，那张亲和慈祥的面容，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情绪。
夜清落就这么静静地喝着茶水，等待着结果。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
才有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裳，沾染着零星血迹，面色肃然的中年女子走进了大堂。
二司法连忙迎上前：“老许，怎么样？那几名女弟子所中的毒是什么？中毒时长是多久？”
中年女子许孝面色严肃，并未直接回答二司法的问题，而是直接抱拳朝玲珑殿殿主，禀报了自己所检查的结果。
第4117章 真的是你杀的吗
女弟子所中的毒，乃罕见至毒，毒经草。
只需一点，便能让人毒发身亡。
根据检查的结果。
女弟子们中毒时长，不超过半个时辰。
因为罕见至毒，毒性又强，所以短时间内，毒性便蔓延了全身。
当中年女子将尸检过后的报告，说出来之后。
二司法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我就说！这毒是你下的吧！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二司法冷笑着指着夜清落。
根据中毒的时长，完全能和夜清落的时间契合。
夜清落完全有作案的可能。
基本上，就能确定，女弟子的死，和夜清落有关了。
范护院立即朝着玲珑殿殿主跪了下来，一字一句道：“殿主大人，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属下并未有半句虚言！”
玲珑殿殿主坐在那儿，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将视线看向范护院。
看不出来，究竟在想什么。
一时间，整个大堂，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好半晌，大司法才缓缓地走出来。
她盯着夜清落，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复杂：“夜清落……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大司法的嗓音有些紧。
夜清落听得出来。
大司法问这话，不是担心她。
而是在担心自己。
因为，从发现女弟子的尸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