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下之意很清楚。
他给她面子。
也希望她能看在他，看在皇甫家的面子上，给他们皇甫家留点颜面。
这次动手打了皇甫凤颜的事情，就这么翻篇了。
……
夜清落自然是听出了皇甫振天的话外之音。
她扬眉，笑眯眯的点头：“好，下次我要动手之前，一定跟你们打个招呼。”
皇甫振天：“……”
说了半天，还是要动手？
夜清落耸耸肩，摊开手无奈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愿意动手，而是有些人皮痒，非要来挨打……老爷子也知道，像我这么心地善良的人，怎么会舍得拒绝某些人那么热切的要求呢，对不对？”
“你！”皇甫凤颜哪里会听不出夜清落话中的讽刺，她咬牙切齿的瞪向夜清落。
手还没抬起，指向夜清落。
就被皇甫振天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夜清落连余光，都没给皇甫凤颜。
而是将顾梓兮的身子，往老爷子的面前一推。
然后，目光平静，看着老爷子一字一顿——
“别觉得你们天界有多好，皇甫世家有多好，大家都是明白人，很清楚大型家族的生存，有多艰难。”
“别说什么，裴笙和梓兮去了皇甫家，你能照顾好他们。等真的去了皇甫家，你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过问他们……”
“而梓兮在地界，有着属于自己的势力，呼风唤雨。为什么要放弃所有的一切，跟去皇甫家？去面对充满危险和恐惧，未知的那一切？你当她傻吗？”
“她放下地界的一切，跟阿笙去天界，不过是因为她爱阿笙。”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懂吗？”
第3879章 心是脏的，看谁都脏
夜清落直白的话，让顾梓兮的俏脸都红了。
她被推到老爷子面前。
又听着夜清落对自己百般夸奖。
更是窘迫。
连抬头看老爷子都不敢。
尤其是听到夜清落那一句“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呼风唤雨”，她的神情都有些微微的变化了。
她没想到……
夜清落竟然已经看了出来。
只是……
说实话，她那个所谓的势力，对比起皇甫世家而言，的确是有着天壤之别。
她想挪开身子。
但身后，被夜清落的手给挡住。
紧而，便又传来少女清冷，却又极其清晰，钻入人心的嗓音。
“所以说……梓兮不欠你们皇甫家什么，而是裴笙，欠了梓兮。”
她挑眉，凉凉的嗓音，又唤出了裴笙的名字：“阿笙，你说对吗？”
裴笙被两米八的气场再一次怔住了。
尤其是听到夜清落的那些话。
他更是愣神。
看向顾梓兮的眼神，都充满了心疼和愧疚。
所以，他忙不停跌的用力点头。
还顶着对皇甫振天的压力，大步走到了顾梓兮身侧，握住了她的手：“梓兮……对不起……还有，真的谢谢你……”
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这样美好的女子。
他要拿一辈子来偿还。
裴笙主动的靠近，与主动握住她的手。
让顾梓兮紧张的心，瞬间安宁了下来。
于她而言，裴笙就是她的定心丸。
只要裴笙对她的感情，对她的心不再动摇。
她便无所畏惧。
原本忐忑不安，略带娇羞的微红俏脸，此时盈满了幸福甜蜜的笑容。
她与裴笙的手，十指紧扣，眼底都漫开了浅浅的柔情。
夜清落在一旁看着，满意的勾唇笑了。
能让裴笙在这个时候，主动走到顾梓兮身侧，给予顾梓兮安慰和温暖。
这便已是裴笙最大的进步了。
果然啊……
只要和爱情挂钩的事情。
就能给予一个人，莫大的勇气。
不过……
裴笙和顾梓兮之间的甜蜜氛围。
在她，或是老爷子眼里，那是甜的。
但在皇甫三人组的眼里，那便是刺眼的很。
尤其是看着夜清落嘴角的笑意。
皇甫凤颜的眼珠，几乎都要夺眶而出。
怒意在心间翻涌。
她忍不住嗤笑，嗓音都因愤怒，而带出几分尖锐：“说的倒是好听！什么自己的势力，什么放弃自己的一切，说白了不就是想攀龙附凤？利用裴笙攀上我们皇甫世家的权势？！什么势力，能敌得过我们皇甫家？”
“凤颜！”
皇甫凤颜再一次出言不逊，彻底惹怒了皇甫振天。
皇甫振天厉喝一声，看向皇甫凤颜的眼神，满是严厉的警告之意。
皇甫凤颜委屈的扁了扁嘴，低垂下头。
不等皇甫振天朝夜清落道歉。
夜清落已经嗤笑出声。
眉眼间，一片慵懒雅致的神情。
可出口的话，却是冰凉至极。
“老爷子，你也瞧见了……这可不是我不愿给老爷子面子。”
她的声音却是在笑着。
笑得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紧而，她的视线，慢条斯理的望向了皇甫凤颜。
嘴角的笑意，更浓。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思想龌龊吗？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
第3880章 暗杀！
皇甫凤颜的脸，顿时黑沉，眼底的杀意顿显。
似是恨不得冲上前，将夜清落碎尸万段一般。
面对这样的眼神。
夜清落全然没有半分的在意。
反正……
皇甫老爷子在场，皇甫凤颜是没有出手的机会。
更何况，还有老烈，鬼武他们在。
她还怕皇甫凤颜不动手呢。
只要皇甫凤颜敢真的动手。
她就有理由，毫无顾忌的……让皇甫凤颜去死一死。
“皇甫凤颜，你再敢多言一句，日后任何场合，你都给我乖乖地待在皇甫家，寸步不离！”皇甫振天显然是被皇甫凤颜气得不轻，眼睛瞪得老大。
这是要将她禁足？！
皇甫凤颜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爷爷。
但在触及到自家爷爷满含怒意的眼神。
便是一个哆嗦，垂下了头，不敢再多言半句。
夜清落表示……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失望。
若能闹起来，还能名正言顺把皇甫凤颜教训一顿。
啧……
看着夜清落一脸无趣的摇头叹息。
精明如皇甫振天，又怎么看不出她的想法。
皇甫振天的眸色暗了暗，转瞬即逝。
很快，便扬起了宽和慈祥，但不失威严的笑容：“我知道，顾姑娘是一个好姑娘……即便我没和顾姑娘相处多长时间，但我也知道，能在这小子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对这小子死心塌地，那便一定是真心待这小子的。”
“不论顾姑娘在地界的势力，究竟有多大，这也毕竟是顾姑娘用自己的双手和实力创造出来的，这便是值得我们尊敬。我也很清楚，顾姑娘放下地界的一切，随这个傻小子去天界，去一个陌生未知的地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我相信裴笙的眼光和选择，也相信自己还没有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