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湛皱了皱眉，难道这次晋升的太过急躁，影响了身体？
为何总觉得心跳时而加快，又时而沉甸的难受？
“你是龙？”夜清落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可没听过涅槃之界，还有可以变身成人行的龙。
龙，在兽类之中，是群兽之首，代表了尊贵无比的地位。
而龙在这涅槃之界，真的极为少见。
已知的龙，整个涅槃之界估计只有三条。
即便是帝墨玄，也不见得能收服一条龙，作为自己的战宠。
而龙又是极难繁衍，极难成长的。
想要成为一条成年的龙，至少需要万年以上，更别提是修成人形。
“是。”龙云湛此时也没作隐瞒，他垂着的眼睫颤了颤，“在遇见七七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是龙。”
“嗯？”不知道自己是龙？
难怪当时他与七七对话之时，神情会显得那般奇怪。
许是七七感应到了龙云湛身上那股龙的气息，便将真相告诉了他吧。
“我不知道……对于我的过往，我什么都不知道。”龙云湛眼中透着迷茫，湛蓝的眸子，如水润般萦绕水纹，“自我有记忆以来，我便在这上玄学院，院长将我遣到了魔之班。”
夜清落惊讶：“你的意思是……你失忆了？来学院之后，你便失忆了？”
还是院长将龙云湛给遣到了魔之班？
倘若龙云湛是龙化成人形的话，自身的实力绝对不差。
否则龙云湛也不会到了魔之班，还将魔之班的这些废物，打造成了天才。
也就代表，在被遣来之前，龙云湛并不是废物。
390.第390章 龙云湛的身世
不是废物，却被遣到了魔之班。
尤其这个人，还是院长。
夜清落心里不免有些怀疑，龙云湛的失忆，指不定还和院长有关。
“除了我的名字，除了魔之班，我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情。”龙云湛缓缓地摇了摇头，面露痛苦。
一个人，没有了曾经的记忆。
对于过往的一切，都是空白的。
人生该有多惶然无措？
夜清落眉眼间柔软了几分，轻轻叹息了一声：“记得自己为何来了魔之班吗？”
“因为我这双眼睛。”龙云湛蓦地抬起眸子，湛蓝色的眼眸，如宝石一般摧残，闪烁着粼粼光泽。
夜清落指尖刚要探上去，龙云湛脸庞一红，往后躲了躲。
“你是第一个夸我眼睛漂亮的人。”
他抬起手，抚着自己的眼睛，苦笑的勾了勾唇；“因为我这双眼睛，学生都说我是怪物，其他班级的学生，一直都欺负我。院长便让我去了魔之班。”
说到这里，他又轻笑出声。
只是这一次，笑容中又透出轻松：“魔之班的学生不会嫌弃我的眼睛，也不会将我当成异类。”
“所以，你训练这些学生，让他们变成强者，这样就不用再看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了？”
“是，也不是。”龙云湛点了点头，旋即又摇摇头，“帮助他们的初衷，许是这些人对我的善意，感染了我。而训练他们……是我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凭一己之力，在这个毫无记忆的陌生地方，是根本无法长久的生存下去。
更别提寻找自己的记忆了。
他唯有将自己变强，将自己的团队变得更强。
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下去，才有机会找到自己的记忆。
“这些年来，我一只在隐忍。直到……你的到来。”
说到这儿，龙云湛那双蓝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朦胧：“一见到你，我就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或许是身为龙的超强第六感，又或许是七七的圣兽感应，我知道，或许我想要找寻得真相，能从你这儿得到答案。”
“果然，你有一只圣兽，四大圣兽之中的白虎。”
龙云湛脸上的笑意，添了几分柔和。
见惯了他平日里的平静无波，见惯了他的高冷。
此时再看这笑容，透着暖意的笑容，夜清落都有一瞬的晃神。
“七七认出了我，它从我身上闻到了来自龙族的味道。”龙云湛说着话，声音也逐渐地激动起来。
“七七说，我和他一样，都是兽。”
“只是，我们的等级不同。它是高高在上的上古圣兽之一，而我，则是上三界的人龙。”
人龙？
夜清落媚眸陡睁：“人龙？”
她从未听过这个代名词。
而且，上三界？
何为上三界？
夜清落知晓的并不多。
曾经玺玦的母亲，提及过上三界。
那是涅槃之界之上的三个位面。
据闻，唯有在涅槃之界成为至高无上的强者，才会被渡劫到上三界，以便维持涅槃之界的和平。
简单点来说，也就是在涅槃之界成为了最强者，踏上了天玄至尊之上，也就是贤玄，神玄那些传说级玄阶的程度。
便会被来自上三界的使者，引入上三界。
换句话说，你能在涅槃之界打遍天下无敌手，可若是去了上三界，那你就是个渣。
391.第391章 你抗拒的是什么？
因此，在提及了上三界时，夜清落嘴巴都张成了“o”型。
“七七说，人龙在龙族的地位，仅次于上古四大圣兽之一的青龙。”龙云湛见她明白上三界是什么地方，就直接选了人龙解释。
“其他高阶幻兽修炼人行，便已是难事，而龙族更加艰难。”
“我们人龙族群，每一条龙都能化身为人行，可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也因此，人龙族群的龙并不多，最繁盛的时候也就三百来条，而后，渐渐地只剩下了百来条。”
“再在之后，一场上三界的大战中，人龙灭族，而我，可能就是大战之时，从上三界逃脱的人龙。”
这些，都是七七的言论和猜测。
龙云湛垂下了眼帘，“其实，我到现在还有些无法相信，还没搞明白事情的因果。”
从有记忆以来，他的心愿便是找到身世，找回记忆。
可如今，知晓了自己的身世，龙云湛并没有半点的欣喜感。
他不是人类，所以才有这么一双与人类不一样的眼睛。
而且，人龙这个身份，太沉重了。
上三界的大战，人龙族惨遭灭族。
也就意味，他肩上背负了人龙族的血海深仇。
所知的一切，一件一件的压在他的身上。
从得知这一切后，龙云湛就想告诉夜清落。
因为夜清落是七七的主人，她必定能给他一个答案，一个该如何做的答案。
可是，每当看到夜清落后，他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是人类，而是一只龙。
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在害怕，夜清落在得知这一切之后，会嫌弃他是一只怪物？还是害怕，夜清落也用那种异样的目光看他？
龙云湛也说不出清楚，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你抗拒的是你是人龙这个身份，还是抗拒肩负了人龙族的血海深仇？”
女子清越的嗓音，轻灵动听，一字一句吐的极为清楚。
一只柔软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龙云湛发怔，肩头的这只小手，很温暖，温暖的似是透过了衣裳，灼热了他的肌肤。
龙云湛的心脏，不可遏制的再次加速了跳动。
这种莫名的心情，龙云湛有些烦闷，想推开夜清落的手，却又不舍得。
他听到夜清落，一语便道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登时有种内心被人看透的慌乱。
这种慌，来的有点莫名奇妙。
他有什么东西，害怕夜清落看穿的吗？
“如果抗拒人龙这个身份，你只管将自己当成人类生活便是，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晓？”夜清落嗓音淡淡，有种抚平人心的安宁。
“既然选择作为人类生活，那血海深仇，又与你无关了，不是吗？”
夜清落语气很认真，并非调侃。
人龙这个身份，若是让其他的人知晓，必定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上天选择让你失忆，让你留在魔之班，便有可能是上天的旨意，让你重新开始你的生活，作为人类一样，生活下去。”
夜清落嘴角轻轻勾起一个温暖的弧度。
上三界的大战，势必是一场极大的战争。
很有可能，龙云湛便是人龙族唯一留下的人龙血脉。
392.第392章 好好活下去，才有可能
“报仇之路太过辛苦，太过危险，倒不如留下这条命，留下你这条唯一的人龙血脉。或许，未来的某一日，我们能前往上三界，我们拥有了那样的实力，你若想了，倒是可以调查当初人龙族的一切，调查自己的同伴。”
夜清落的话，很轻，却是蕴含了极大的力量。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好好的活下去，争取更多的可能。”
这，也是夜清落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