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胳膊上狠狠一捏,小声道,“不许乱说话!”
“扯人钱家闺女做什么!”
没看钱师爷的脸色,都落了下去。
宋青苑看向钱师爷的方向,微微颔首,算是赔罪。
这时,陆县令一拍惊堂木。
警告道,“不得咆哮公堂!”
“否则,赶出大堂”
“嘿嘿!”宋诚义干笑两声,缩了下去。
陆县令转回头,看向周波,“你未婚妻是何人?”
“刘家,刘梅!”
周波神情愤恨,“刘梅的父亲,是宋家的长工,他们家二少爷,仗着是东家的身份,抢走了我的未婚妻。”
“逼得我未婚妻跟我退亲!”
“我岂能不恨!”
“大人!”周波一抱拳,声嘶力竭地喊着,“求大人给小民做主!”
“求大人为百姓主持公道!”
“求县令大人!”
周波以头撞地,一下下的磕了起来。
“你还有理”宋诚义一瞪眼,刚要发火,声音又憋了回去。
“砰!”
大堂内的惊堂木,再次拍响,“安静!”
陆县令看向宋家。
“你们有何话说?”
宋老爷子移步,站到大堂中央,拱手道,“大人,此言是诬陷,我宋家并未抢夺任何人的未婚妻!”
“我家二郎,人在外地,根本不在榆林县。”
“他未婚妻与他退亲,与我家何干!”
“再者,刘友虽是我家的长工,可人在下溪村,与这边的来往甚少,他的女儿,我们更是不熟悉!”
“抢未婚妻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大人”李氏喊着。
随后挤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我家公爹是河伯大使,我家现在有作坊,有铺子,还有银子。”
“咋可能去抢一个长工家的闺女!”
“他家那闺女长的也不出奇!”
“走起路来,还扭啊扭的,一看就”李氏声音一转,“一看就不招人稀罕”。
“我家二郎眼睛瞎了才看得上!”
“别说娶妻纳妾,就是给我家做丫鬟,我家都不要!”李氏嗤之以鼻,大眼睛横过跪在身侧的周波,“别说,你俩还挺配的!”
“退亲真是可惜了”
李氏吧嗒吧嗒说着,周波气的两眼发青。
刘友站在公堂外,听着李氏的话,感受着周围隐隐传过来的视线,又怒又气又怨又羞,一张脸一会儿红,一会白。
一会儿铁青,难看的要命。
此事一传出去,他闺女的名声,是不用要了。
宋家的门,也不要想了。
别管宋家以前是咋想的,如今出了周波这事,宋家是绝对不会让刘梅入门的。
他们丢不起这脸。
再者,东家太太那话,明摆着看不上他们家刘梅!
人家根本不稀罕。
刘梅!刘梅!一想到这个不懂事的闺女,刘友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死丫头!
他非打死她不可!
狠狠的跺着脚,刘友转身离去。
公堂上。
宋老爷子开口道,“大人,此人毁坏宋家豆角地,乃第一罪。”
“不分青红皂白,凭空诬陷,毁我宋家名声,乃第二罪。”
“两罪并罚,还请大人为宋家做主。”
陆县令沉吟片刻,宣判道,“毁豆角地之事,周波已然认罪,本县判你赔银二两,弥补宋家的损失!”
“另外,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至于毁他人名声”
“就判你当着榆林县百姓的面,给宋家道歉!”
“再打十大板,小惩大戒!”
“周波,你可服气?”陆县令问道。
周波没回答,唇角抿了抿,看向宋家人,“你们家当真不会娶刘梅?”
“哼!”李氏冷哼,“谁爱要谁要,我们家不要!”
“对,我们家不要!”
“不要!”宋家人纷纷说着。
周波放下心来,“大人,周波认罚!”
随着二十大板落下,豆角地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回到家。
宋青苑带着宋诚义,宋城礼,刘老根,直奔下溪村刘家。
“刘叔,出了这事,我家是不能用你了!”
“我今天带人来,就是把牛车带回去。”
宋青苑手指,指向刘家院内的牛,转头看向宋诚义道,“爹,套上牛车,我们走!”
“苑儿姑娘,这事”刘友擦了擦冷汗,神情急切,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了,“这事是不是等东家回来再说。”
“当初我们签契的时候,是东家”
宋青苑伸出手,打断刘友的话,“跟你签契的是我二哥不假!”
“可地和牛车,却是宋家的,我们现在收回来,无可厚非。”
“其余的事,等我二哥回来再说。”
回来再说?
那说的肯定是解雇的事
地都收了回去,还雇他干啥!
一想到没了收入,刘友不由得急了,“苑儿姑娘”
第604章 子不教,父之过
“苑儿姑娘”
周波那事是我家对不住你们可这也不能赖我啊”
“谁能想到那个王八羔子会去毁地。”
“我给你家干了两年咱不能因为这点事,说不用就不用啊!”刘友垂着双手,卑躬屈膝。
“没了这份收入,我们这一家五口,他没法活!”
“我儿子身子骨还差,他离不开药”
“苑儿姑娘,您行行好,我给您磕头了”刘友“砰!”的一声跪倒在地,“您活菩萨,当可怜可怜我们”
“可怜可怜我们,可怜可怜我们吧”刘友媳妇冲了过来,抹着眼泪,扑在宋青苑脚步,拽住宋青苑不放,“苑儿姑娘,我们不要那么多银子!”
“我们做错了事,我们降工钱”
“一年三两,一年三两成吗?”刘友媳妇声泪俱下的商量道。
他们有了这份收入,在干干零活,日子就能过下去。
若丢了这份活,是把他们往死里逼。
“苑儿姑娘苑儿姑娘求求你”
宋青苑不为所动,把衣裳从刘友媳妇手里,拽了出来。
退后一步。
这时,一道充满恨意的目光射了过来。
宋青苑顺势转头。
果然,看到了门框后面隐藏的一双眼睛。
刘梅!
恨吗?
宋青苑冷笑,她有什么资格恨她?
事情闹到这一步,难道不是刘梅痴心妄想,作出来的!
于是扬声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还有一句话叫子不教父之过,原因究竟为何,你我心智肚明。”
“话不多说,你们好自为之吧!”
宋青苑的余光向着刘梅的方向,斜斜一扫,“爹,我们走!”
宋家人走后。
刘友媳妇瘫倒在地放声大哭,“当家的!当家的!咱家以后可咋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