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虽然大雪,但景致还不错,吃完我们一块去。”墨莲笑道。
俩人在东宫寝殿内,围着小火炉用着早膳。
而另一厢,乔忠横徐娇牛婆婆一行人缩在破庙已经三天出头了。
这与徐娇原本的设想,不出三日乔忠邦定会求着跪着请老太太连同他们一家回侯府的初衷,大相径庭。
甚至可以说,徐娇完全搞不懂,乔忠邦这回怎么就这么硬心肠了呢?
牛婆婆一家都缩在火堆前,身上破烂的夹袄根本挡不住风。
这破庙除了他们一行人,几个角落还住着好几家。
那几家都来得早,早已占据了破庙里面的有利位置。
留给徐娇等人的靠近破庙门口,头顶还破了个窟窿,外面冷风呼呼的刮着,头顶还飘着雪,冷的一群人都冻成可了狗。
徐娇一进破庙就曾让丈夫闹过,想抢个好地方蹲着。
结果其中两家有两个锻体师兄弟,联手把乔忠横给打了一顿,顿时那多事的两口子怂蛋不敢说话了。
牛婆婆翻动着一口小锅,里面清汤寡水就飘两根菜叶子,粥稀的跟水似的,可就这样,身边一群人还吞着口水眼冒金星瞪着呢。
“你不是说你家大伯两天内一定来接那老婆子吗?怎么到现在没个声音。你到底有没有把老太婆在这里的消息透露给侯府的人?”牛婆婆斜了眼躺在一边哼哼唧唧的乔老太,不屑地直咧嘴。
“怎么没有。”徐娇也急得上火,嘴角起了一串泡。
牛婆婆哼了一声,说实话要不是贪图着侯府的荣华富贵,想攀着徐娇跟侯府搭上关系,她才舍不得分他们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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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5 一手好牌打到烂
小锅里飘了两根菜叶的粥沸腾起来了。
一双双眼睛都紧盯着眼巴巴瞅着,当牛婆婆从柴火架上把小锅给端下来时,魏大郎两口子以及他们的儿子,早就迫不及待上去抢着舀了。
等轮到乔忠横一家三口时,还真就只剩下了一口汤,都不知道能垫饱谁的肚子。
两口子只能忍痛让给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吃。
“娘,我快饿死了。”乔龙喝了口汤,感觉越发地饥肠辘辘。
摸着饿瘪的肚皮,乔龙想起闯进侯府时,人家摆放在桌上的几种糕点,悔不当初没冲上去先拿几块塞饱肚子再跟他们吵。
“唉,等你爹找到护院的活计,就能有口饭吃了。”再饿下去人都快不行了,看样子就只能先吃土裹腹了。
乔老太躺在铺了点儿枯草的地上哼哼唧唧着。
徐娇瞥了她一眼,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这死老太婆可真是个金贵命呐,这几天来,整日差遣她东差遣她西,吃喝拉撒都特马要她伺候,简直就是个老废物!
要知道老太太几年清福享受下来的,哪里受得了这种苦,到破庙的头一日晚上,就因为吹风受了凉而咳嗽起来。
这两天病没见好,迷迷糊糊间直嚷嚷着要回侯府,把徐娇都给念叨烦了。
她躺着昏睡,还得徐娇伺候她拉撒,可把徐娇给恶心坏了,可丢着她不管,任凭她拉撒在身上的话,臭的还是他们自个儿。
徐娇想到个好主意,反正粮食不够,就不给她喝水吃东西,吃喝的少了,也就不那么麻烦了。
于是老太太这几天里头,就喝过两口稀汤,这会子早已病得有些神志不清。
“你婆婆该不会病死吧!”牛婆婆很是不屑王氏的这个做派,没那个金贵命就别装贵家老夫人。
本就是差不多的村子出来的,那天牛婆婆看到王氏穿金戴银,被养得福福态态白白胖胖,心里头老憋屈了。
不过这三天风吹雨淋下来,王氏瘦了一大圈,也黑了不少,看着倒是有点像农村老太太了。
她身上那些值钱东西包括那套御寒的皮袄子都给徐娇给拿出去卖了换吃的了。
也正是因为没了御寒的棉袄,老太太这么金贵的娇躯,头一天就被冷风给吹倒了。
“哪能呢牛婶子,你放心,我再找人去侯府哭一哭,就说侯府老爷的老娘快在破庙饿死病死了。看我那个大伯怎么办,还敢不来接老娘回去。所以那个……牛婶子,还得麻烦你借我一口口粮。”
牛婆子死死捂住粮袋子,眼神戒备地看着徐娇,“前两天给你不少了,都说是出去请人到侯府跟前儿哭,到现在都没个音讯。我看你那大伯,八成是个黑心肝儿的。若不黑心,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老娘逐出府邸,你们大房不会来接你们回去了。”
“诶呀牛婶子,那是我之前所托非人,这次保证一定托个实诚人,去我大伯那里哭上一天。”
牛婆婆将信将疑,手指缝里抓了真正是一小撮小米不舍地放进徐娇敞开的小袋子。
2.066 开符
徐娇不由暗骂一声牛婆婆小气,面上还露出一丝假讪的笑意,拿着小米袋出去张罗办事去了。
外头一堆积雪,道路难行。
徐娇在街边挑了半天,挑到个看上去快死的老乞丐,把牛婆婆给的那点少的可怜的小米,给了老乞丐一半,如此这般的嘱咐一遍后,自己便将那剩下的一点儿小米给藏在了兜里,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徐娇这头算计的要命,却不知道那老乞丐根本连泯顺大街都踏不进去。
自从徐娇一行人闹过一场后,泯顺大街便有了侍卫巡逻,闲杂乞丐流民等等还未靠近各家府邸门前,便被人驱赶开了。
所以那头徐娇做着回侯府享受的好梦呢,却不晓得乔忠邦一行人压根儿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乔木当然也不会再去关注徐娇他们一行人。
对她来说,这些人在她的生命里已然失去了意义,视同不存在了。
用完早膳后,太子给她穿上一件厚实的披风,牵着她的小手一同往花园走去。
出了门,望着漫天的飞雪,乔木方才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意袭人。
太子的手暖融融的,像是一团火焰在燃烧,握着他的手,就跟握着个小火炉似的,半点都不觉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