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的原点,小汤圆接回来了,无暇也回来了。
有时这种感觉,美好得近乎有些不太真实,让他频频生出犹在梦中之感。
福临王这人他恨么?
自然是恨之入骨!
当年若不是此人野心图谋,勾结各地反叛势力,点燃了一场战火,或许他便不必忍受夫妻父子分别数十载之苦。
墨莲若是听到父亲在心底如此腹诽,八成心里不大乐意。
当年若不是他爹英明神武地将他送往下星域,他还指不定遇不上自家媳妇儿呢。
所以说,这世上之事,冥冥中一切都自有天意存在。
他跟她亲亲小媳妇儿,那就是天定的姻缘,谁也扯不开那根姻缘线。
“爹?”墨莲伸手戳了戳他爹的袖子,老爹话说到一半便停下了,光盯着眼前的福临王,不吭声也不发火,这样子有些不太对劲。
墨流缓过神来,隔着大铁笼,表情冷淡地看了墨流砌一眼,“如今的你,完全成为不了我的对手。”
墨流砌冷怒异常,用力握着铁笼,重重捶着两根间距极窄的铁柱子,怒吼一声道,“你以为你赢了么?墨流,你永远不知道我下一步会做什么。”
“我在东西十二街上,给你留了厚礼,哈哈哈哈哈!你这人就是太自信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挫败于我面前!”
“咚咚咚。”一团漆黑的圆球,被墨莲抬手扔到了墨流砌脚下,“福临王,不对,你已经被墨氏除名了。如今你自封多罗王,还是叫你多罗王比较贴切些。”
福临王墨流砌双眼圆睁,盯着墨莲咬牙切齿。
这小辈居然敢在他面前挑衅于他,再次提醒他,自己被墨氏除名之事。
该死的小兔崽子,真是活腻歪了!
“咦?你瞪着我干什么?多罗王,不看看你脚下是什么东西么!”
“你以为你随便丢颗火器就能吓着老夫?”墨流砌话到一半,突然惊觉到火器二字,猛然回过神来。
低头望了一眼滚在自己脚边的黑色圆球,缓缓蹲下身,颤颤拣起看了看,连声音都止不住在微微发抖,“你,你是如,如何找到的?”
墨莲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着他,“还不明白么?你身边有人……出卖了你。”
“东西十二街,你派人埋下的所有火器,分布图都在我们手里。”
“想要找到很难么?三个时辰就全部搜出来了。”墨莲好笑地望了他一眼,“你可以认清现实了吧,当你踏进大理寺牢门之时,就已经宣告了你的彻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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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49 扎心
朱飞!是朱飞!!是他,他出卖的我!”福临王情绪激动地砸着大铁门,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边缘。
是朱飞,是朱飞出卖了他,真没想到啊,那个他救回来培养至今的人,他打算收为干儿子的那个人,陪着他一直走到最后,却是出卖他最深之人。
哈哈,哈哈哈哈,何其可笑!
大帝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发了会儿疯,这才很是没诚意地劝说了几句,“不要再发疯了,事已至此,朕也没什么话可对说的。”
“朕对只要一句话。”大帝继续扎心,实话实说道,“如今的,比起十八年前的,心狠不够、手段不够、人脉不够、势力亦不够。退步了很多,这就是朕不想对出手的原因。”
“若愿意呆在平金大草原上,一辈子养养老,朕大概是不会搭理的。”
墨莲:……
他觉得他爹说话这个态度,这个语气语调,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他怎么会有这么个爹?这也太坑了吧。
“可惜愚蠢地离开了平金大草原,又来到了焱城。”大帝一脸感慨地说道,“若是十数年前的,肯定不会如此信任一个人,做万事之前,都是会先留一手的。”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十几年来被朕打压,跌下去后,就再也不曾起来过,身边根本无人可用。唯有寻求天运的帮助,寻求一些不切实际的帮忙。”
“输惨了!”
墨流说完这话,墨莲便看到,多罗王那惨烈的家伙,竟被自己父亲气出了一口血,“噗”一下喷在了铁笼子上。
墨流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一眼。
年过半百的大理寺卿王大人,忙抹了抹一头冷汗,颠颠地上前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铁笼清理干净。”
看陛下与太子殿下那双双如出一辙的嫌弃眼神,定是嫌多罗王一口老血喷铁笼子上,脏得辣眼睛了吧。
他身为十数年来的老臣,自然是对十几年前福临王叛乱一事,知之甚多。
如今看到身陷囹圄的福临王,被在家陛下气得吐血,真挺无言以对的。
所以也别说太子殿下坑,其实这大概完就是子承父业,继承了陛下的坑爹属性?
大帝挥了挥手,“让多罗王一个人好好呆会儿吧。”
他走了几步,忽又转过身来,隔着铁笼瞅着颓然坐倒在地的福临王,“哦对了,听说在平金大草原的时候,生活极奢侈富贵。”
“最近我们焱城开销极大,挖防护渠,造防御工事,花销太多了。在我们这大理寺地牢里,恐怕没那么好待遇。”
大帝撂下这句话就走了,但大理寺卿何许人也,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秒懂了大帝的意思。
大帝带着儿子走没多远,就听大理寺卿王大人,冲着手下的人吼道,“还愣在这儿干吗呢?把罪犯押解出来,送到下面水牢去。”
“哐啷。”他一脚踢翻了铁笼前的食盒,“一个犯人,至于吃那么金贵么?每天按照犯人的标准来!”
5.0850 复仇之火
陛下不想让福临王有好日子过,这谁还能拯救得了福临王那家伙?
但看陛下的意思,似乎也不是想让福临王立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