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谬赞。”
“陛下言重。”
齐八公子与东山王吴恒,齐齐拱手行礼,直言陛下过誉。
断月和颜悦色望了东山王吴恒一眼,“事情如何了?”
“回陛下,二皇子及其党羽七百余人,尽数被捉拿,此时全被关押在绿林别院。”
“老三真没动静?”
东山王吴恒摇了摇头。
真是麻烦呢,断月抬手按了按脑袋,“一路颠簸,朕有点乏了,审讯的事,交给你与小八去办。”
“是!”齐睿与吴恒躬身行了一礼。
“老三最近在干什么呢?依然吃喝玩乐风花雪月的么?”断月打马离去,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余音。
“陛,陛下,三皇子最近当真是循规蹈矩的很呢。平日几乎足不出户,只在家中邀请一些有识名士饮宴,诗画论道,确实没什么异常。”
“嗤。”断月满是讥嘲清浅一笑,“想玩扮猪吃老虎?朕就让他彻底变成猪。”
小克子:……
不好了,总感觉自家陛下,最近变得有些喜怒无常得很。
东山王吴恒转头,冲着齐八公子拱了拱手,“八公子,审讯的事,还请多多帮忙。”
“分内之事。”齐睿含笑点了点头,“还请东山王带个路。”
“好,好。”东山王吴恒比了个手势,“路途稍远,咱们路上再商议一下,本王也有一些事想请教八公子。”
“东山王客气了。”
俩人翻身上马,领着大队人马朝绿林别院而去。
是夜,断月连夜召见睿亲王、礼亲王、鲁王三人,开门见山道:
“父亲在世时,常言道叔父与两位叔公,乃是朕可以加以信任之人。朕如今有一件十分棘手之事,需要三位定夺。”
“二皇兄的事,想必三位业已听闻。二皇兄派七百门徒,接连三夜,在帝京城纵横阡陌十二条主干道上,同时埋下三百余颗通天雷。”
“据说此火器,是千机阁所造。”
“朕听闻,这千机阁其后之主,乃是二皇子背后的势力,沧州三大世家之一的侯家。”
睿亲王三人,脸色骤变,怒骂出声,“荒唐。”
“三位,并非栎不想留二皇兄一条性命,而是他此番作为,实乃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倘若不是左丞相乌邕与东山王吴恒,发现事情有异,暗中派人察访,连夜让人抓了那七百门徒,如今……恐怕整个凤帝城都要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数以百万的城民性命,将会丧生在这火海中。多少家庭流离失所,多少房屋付之一炬啊。”
火爆脾气的鲁王,一巴掌拍在面前的小案上,“岂有此理!此子简直丧心病狂,不诛何以平民愤。”
5.0241 抄家
礼亲王与睿亲王面色凝重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若是查明此事属实,本王决不姑息。”
断月抬手一礼,声音浅淡道,“朕为全城百姓,谢过两位叔公,叔父大义。”
……
一道闪电劈开了黑沉沉的夜色。
“驾!”官道上,一支小队约莫十来人,正冒着狂风骤雨,护着俩辆马车狂奔。
马车内时不时传来嘤嘤哭声,惹人心躁不已。
别哭了,车外,一名年轻男子恶声恶气地怒骂道,“都这个份儿上了,哭能有什么用?”
“四郎,你这么凶恶做什么,你妹妹也是害怕啊。”车内传来一妇人哽咽的声音。
“害怕?害怕有用?早就告诉你们别这么做的了!”
“说什么事情绝对万无一失,肯定能一举成功的。”
“哈,哈哈!结果呢?结果人家去禄余关不过就是个障眼法,等着你们自己挖坑往下跳呢!”
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一群族人?
若非被他们牵累,自己又何至于此,需要漏夜亡命出城?
“如今陛下带着人又杀了个回马枪,我看我们都命不久矣!”
“你闭嘴!”身边另一名面相稍稍沉稳的青年,怒声呵斥道,“你如今再来大呼小叫又有什么用?有这个说废话的功夫,还不如保存体力,静待时机。”
“侯家完了!完了!”侯四郎仰面大吼大叫,浇灌的雨水将他从头淋到脚,依然无法让他绷紧的情绪放松分毫。
闷热的空气中,一丝绝望的气息在逐渐蔓延。
侯家主冷喝一声,“都不想要命了?这种时候还在这儿狗咬狗一嘴毛!继续赶路!”
“轰隆!”一道雷光劈过沉寂的夜色,当即照亮一众人惨白的脸色。
“看,看那边。”
“家,家主……”有人颤巍巍地出声叫道,手指跟着哆嗦着指了过去。
只见前方山坡,一队盔甲骑士,与漆漆夜色融在一处,风也好雨也罢,不知矗在那儿有多久了。
“虎骑军,是传说中的虎骑军!”侯四郎惊恐地睁大眼,忍不住尖叫出声。
“备战!!”侯家主怒吼一声,一条手臂堪堪高高举起,便被疾驰而来的重重一箭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