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太监来福,惶急惶乱地跑了过来,一路磕磕撞撞地险些撞到了落地屏风。
“何事。”沧州帝脸色稍显苍白地抬起头来。
“左丞相乌邕,周将军二人求见。”
最近沧州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这好像是突然爆发出来的病似的,但其实陛下身边亲近的太监宫女们,全都十分清楚。
早在两年前,陛下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
早些年中的毒受得伤,现在这具身体已经完全压制不住,骤然爆发出来,在朝会上昏倒那也是正常的事。
所以说他时间已经不够了呢……
沧州帝容远轻咳了两声,摆摆手道,“让他们进来。”
左丞相乌邕与大将军周晁,快步而入,双双行了一礼,“陛下。”
“边关紧急来报,神州突地调集百万大军,屯兵丰阳城边寨。”
沧州帝一愣,随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这头一病甚至一死,定然有人会有所动作。
但他料准的只是,冥州会有动作,周边的几个小部落或许想来啃沧州一块肉,分一杯羹。
却始终没有想到,先行动手的,居然会是神州?
“咳咳咳。”沧州帝面色骤变地咳了起来,“是,是谁?是墨流?”
周将军连忙摇了摇头,“听说命令是神州太子下的。最近帝后刚醒,神州大帝没那么多功夫,管其他的事情。朝事如今都是太子在代为处理。”
4.1596 山贼
“小子果真大胆!!”沧州帝气得一口气差点没能缓上来,就这么背过去了。
“陛下!”周将军沉着脸抱了抱拳,“请容许臣下带兵前往丰阳城边境。”
沧州帝神态疲惫地捏了捏眼角,点点头道,“传令下去,命周晁领兵五十万,先行一步前往丰阳城。”
沧州帝忽然连声大咳起来,拍了拍身旁的案几,转头问来福,“四殿下还在孤山呆着么?去将他唤回来。”
“报……”御前侍卫领着羽林卫统领、府尹二人匆匆而来,几乎等不及来福通报,便急忙跪下行礼道,“其禀陛下,今日凌晨十分,有不明来历的山贼冲进刘相府邸,见人就杀,鸡犬未留。”
“待羽林卫赶去时,所有山贼都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不过整个凤帝城,东南西北四门,现如今已经被羽林卫率军把控住。”
沧州帝吃了一惊,脸色瞬间便有了几分变化。
不明来历的山贼?
闯进刘相府邸?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下,就在凤帝城内!
如此张狂的么?
能有这般张狂的山贼?
这件事说出去,谁能信,谁能觉得正常啊!
沧州帝抿紧唇线,冷声说道,“查了结果如何?”
羽林卫统领脑门上冒着冷汗,与帝京府尹对视了一眼,同时擦了擦汗,低声说道,“启禀陛下,调查结果便是山贼……”
“嘭!”容远随手抄起个玉杯砸在几人脚下,将众人吓得脸色微微发白,三缄其口地闭了嘴。
“山贼山贼山贼!哪里来的山贼,能够有如此大胆?”
你们自己说出这话,自己信么?
帝京府尹躬身行了一礼,汗涔涔地说道,“陛,陛下容禀,是,是微臣等人,办事,办事不利,还还请陛下,多,多宽余几日时间,微臣等定然将此事一查到底。”
正说话间,外间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哭声,顺着殿门外传入其中。
小太监苦着脸进来汇报,“皇后娘娘在外哭求面见陛下!奴才们根本就拦不住。”
沧州帝黑着一张脸,“先送皇后回宫,稍后朕会过去的。”
小太监出去后,外面的哭声更大,喧哗地叫沧州帝心烦不已。
他揉了下眉心,声音疲惫道,“宣她进来。”
不过须臾,刘皇后惨白着一张脸冲了进来,一下子便匍匐在地,哭天抢地叫道,“陛下,求陛下做主!”
“宸王容栎丧心病狂!”
“为一己私欲,竟毁灭臣妾满门!还求陛下为臣妾一家老小做主啊!”
左相乌邕淡淡出声道,“皇后娘娘此言,可有什么依据没有?”
大将军周晁也点了点头,“若是没有依据,还是不要乱说得好。”
“陛下!”刘皇后扑在沧州帝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道,“陛下!除了宸王那小子,谁会在近期内,对丞相府作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刘皇后一脸恼恨地说道,“陛下!臣妾要求惩处此恶贼,还我们刘家一个公道!”
“皇上,有近万流民涌在城门口,大声喊冤!”
4.1597 血书
而与此同时,羽林卫的一名副统领也匆匆入宫而来,带来一则让人惊讶的消息。
闯入刘家杀人放火的六名山贼,全都投案自首来了。
刘皇后闻言眼前阵阵发黑,脸色扭曲道,“本宫倒是要去看看,哪路山贼如此大胆,竟敢闯进我丞相府杀人!”
她心里能确定,这件事与断月肯定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