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是有高手在暗中护着那姑娘,牵制住了他!
鬼门男弟子抬眼,遥遥地望了望站着不动分毫的墨太子,只觉对方少年,眼神冰寒严酷,面色肃然,似乎下一秒就有可能将自己彻底碎尸万段。
打不过只能躲了!鬼门男弟子护着她的师妹,向廊坊一侧躲去,但见那道火线如影随形,如附骨之疽,嗖一声便窜到俩人面前。
“这位小师妹请住手!”栖霞谷一名弟子焦虑地喊道,“那是鬼门弟子彭丈彭师兄,以及仇安仇师姐。在备赛期间,你们最好不要发生冲突,以免影响之后的比赛……”
“嘭!”鬼门男弟子彭丈完全不知怎么回事,小姑娘竟一瞬间就从俩人背后出现。
他明明已经躲到廊坊另一侧了啊!怎么会这样?
那当头一戒尺拍了下来,直接砸在了自家师妹的后背上,打得她往前跌跌撞撞挪移了几步,吭哧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乔木不肯罢休,眼中掠过冷厉光芒,嗖一声再度飞至鬼门女弟子仇安面前,居高临下眼神冷绝地盯着那女子,手中的戒尺,再次高高扬起!
这一击,她汇聚了全身玄力,甚至连分脉中的玄力都一一调动出来。
她!要她死!现在!马上!
“住手!!”一声怒喝过后,一名头发针扎竖起的五旬老者,蓦地飞身夺步而来,挡在了鬼门女弟子仇安面前,飞起一掌就窜向乔木胸前。
“老匹夫尔敢!”慕容荨怒喝一声,一闪身便嗖地来至徒儿身边,圈起一股雄浑的玄力,当即与那拍来的一掌对上。
一声震荡的嗡鸣过后,那老者被慕容荨震得飞退了出去,堪堪落在地上,便接连向后退了数十步,捂着胸口就哇一声喷出口血来。
“师妹!!”鬼门男弟子彭丈厉叫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慕容荨收拾老者那当口,乔木那汇聚周身玄力的一戒尺,已然落了下去,直击鬼门少女的头顶。
“轰!!!”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耳中一时间竟出现了一丝震荡的余音,刹那间只觉得四周万物,全都寂静了下来。
鬼门少女重重地扑倒在地,口角不住地淌着血,握在手中的一只防御器忽然从手指间无力地滚了出来,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师妹,师妹?……”彭丈颤着声音,心惊胆战地叫了几声。
“呃呃咳咳,咳咳。”鬼门少女的口中不断喷出鲜血,血中竟夹杂着一丝内腑碎片,看着实在让人触目惊心。
栖霞谷弟子早已惊呆了!傻傻地站在那里,一愣愣地看着那名悬在半空,目色冷厉毫无表情的小少女。
1.392 不死就再补一尺
“居然还没死。命够硬的呢!”乔木冷嗤一声,周身霍地浮出一道引玄符阵。
引玄符阵,能最大限度地聚集起谷内四周所有玄力,不断地补充进自己体内。
这在战斗中,可真是有妙用啊!只不过这中级黄符所制的引玄符阵,能够支撑的时间并不多,也就一刻钟时间。
此时,源源不绝的玄力,正填补着乔木方才一击后的玄力空虚。
眼看着小家伙周身,再一次玄力聚集,衣袍随之鼓荡起来,所有人张口结舌地瞪直了眼睛。
栖霞谷两名弟子,更是恨不能立马昏死过去:我了个天啊!这是哪里来的狠辣小妖孽,别人用防御罩把那记攻击抵挡了一半下来,这会儿是嫌别人没死透,还想当头再来一下吧?
栖霞谷弟子心中已然把两名鬼门弟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不是那鬼门女弟子突然间向别人出手,哪里来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啊!这真是,让栖霞谷弟子既生气又郁闷。
此事发生在自己谷内,就算师父不怪罪下来,但他们毕竟也算是失职了,没能让来临的宾客们满意,甚至还大打出手了!
突地
“住手!”一道沉闷的中年男子声音赫然响起。
两名栖霞谷首席弟子险些喜极而泣,“师父!”
又住手?怎么这么烦人?
“嗦!”乔木眸一眯,玄力已填充到紧要关头,手中的戒尺,再一次发出乌黑的光芒,蓄势待发。
这一回,看你还死不死?看你还有没有防御罩再挡?
“慕容峰主!这位小姑娘,还请手下留情!”匆匆而来的一人,霍地移到慕容荨与乔木身边,抱拳行了一礼。
“在下栖霞谷谷主,罗锦扬。见过三位峰主!”罗谷主赶忙向慕容荨等人行礼,儒雅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笑意,“还请诸位看在本谷主面子上,先行住手,可否?”
“怎么回事。”此时,鬼门本次的领队之人,长老鬼不通闻声带着三十名弟子迅速赶了过来。
一看到趴在地上的仇安惨象,鬼不通立即怒喝一声,“什么人干的?”
他口中虽在怒喝,但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却死死地钉在了小面瘫脸上,想也知道,这名悬在半空的少女,手执黑色玄器,必是罪魁祸首。
“你眼瞎!”小面瘫冷冷出声,目色中暗藏锋锐煞意。
鬼不通心头大怒,伸手指着乔木,“你这小孩儿,也太大胆妄为!”
“你别给我用手指指着我徒弟!究竟什么事情,你自己上去问问你自己的弟子!”慕容荨大怒。
“慕容峰主,鬼长老!请息怒,两位请息怒!!”栖霞谷谷主跟救火似的,赶忙安抚那两位的怒火,一个劲说道,“两位,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咱们先弄清楚发生何事。”
“哟!没想到这还挺热闹的嘛!鬼门全门出动,这是要做什么?是想提前进行比赛了?”一道淡淡的笑声,从远处廊坊间传来。
只见一名紫袍玉带的少年,笑吟吟地沿着白玉廊而来。
1.393 断月少年来了
少年十七岁光景的模样,长发松散地落在腰间,玉面桃花眸,波光潋滟。
眼梢轻翘,道不尽的风流玉致魅意横生,顾盼间,分明可以夺人呼吸。
“大师兄!大师兄您慢走呐!”一名拂晓宗弟子给他头顶遮了把伞。
“大师兄,如今已进入八月,天气开始慢慢炎热起来了,我给您多扇扇呐大师兄。”另一人正殷勤地给他挥着扇子。
“嗯。”少年拢着一双袖子,薄唇间含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偶然抬起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