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的对面，林克非的爱徒ROSA提出了疑问。
林克非抬头，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你有不同的看法？”
Rosa曾经帮助洛寒打赢了飙车的官司，更被林克非赏识，所以才让她给自己当本案的助手。
她虽然年轻，但思维缜密滴水不漏，看人看事都很精准。
这一点注定了她律师之路将会鹏程万里。
“我不敢确定到底龙庭是不是本案的直接凶手，但是根据现在掌握的资料和龙庭的表现，我想至少龙庭不是一个人完成了那么周密的谋杀。”
林克非点头，示意她继续。
“老师可还记得咱们去年打的那场官司，表面上是一场由家暴中的正当防卫引发的杀人行为，法官和陪审团甚至都认定死者死有余辜，但我们深挖下去还是发现了破绽。”
ROSA冷静澄澈的眼睛看林克非，用自己的目光提醒他仔细想想那个案子。
林克非双手搭在桌子上，沉思，默想。
那个案子的确印象深刻，当时委托人拜托他们当辩护律师，林克非看完证据直接拒绝，那是一个不用打也知道必输无疑的官司。
家暴中不堪其辱的妻子在恐慌之际为了自卫用菜刀砍死了自己的丈夫。
死者家属咬定自己的儿子不会家暴，但一切证据表明他的确有家暴的前科。
rosa听完家属的陈述，综合证据，劝他接下那个案子。
后来他们步步调查多方打听，甚至动用了非常手段，才发现是死者的妻子出、轨被发现，丈夫愤怒之下打了她，她将计就计，将事情闹大。
逼的死者情绪激动之下大打出手，她便趁机下了杀人的决心。
林克非回魂，再度看着证据，“你觉得龙庭不是凶手？”
那意味着，这场官司他们要输了？
rosa扁嘴，冷静的托腮，在办公室慢慢的踱步，“杀人要有十足的动机，而一口气杀了一家十几口人，需要一个更有说服力的动机，龙庭单纯的只是为了拿到慕绍恩的钱吗？至于杀了人家全家？他又不是傻子，杀人伏法天经地义，他不会拎不清。”
林克非想过这个可能，“但每个人都有利欲熏心失去理智的时候，何况他当时年轻气盛，你可别忘了，袁淑芬女士是慕绍恩生前的未婚妻，龙庭觊觎的还有他的女人。”
金钱，女人。
足以让一个男人疯狂。
ROSA摇头，点头，又摇头，“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理由？”
“ 女人的直觉。”
第1009章 智商被狗吃了一大半
林克非：“……”
这个解释……
虽然说话不上来哪里不好，但就是觉得不够好。
她的直觉准确率的确很高，但直觉不是一切，打官司要真凭实据，拿得出来的有力证据才能说服法官，一句直觉，等于什么都没有。
“但是我知道，没人会把直觉当成证据。”rosa自我解嘲的笑笑，继续研究一大摞资料。
但是她的话像一颗种子，落在了林克非的心里生根发芽，他不得不想，是否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的确表面上看起来已经相当不单纯了。
正左右迟疑的时候，林克菲的手机响了。
恰好是本案的关键人物龙枭打来了。
“龙枭的电话。”林克非平静的道。
Rosa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很自觉地抱着资料去了大办公室的那边，坐在小沙发上继续研究。
越看资料，她越觉得字里行间都藏着什么东西，隔着一层浓厚的云雾，想看见，可是看不见。
真正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感觉。
这边，林克非接通了龙枭的电话。
“龙先生，请说。”
龙枭已经到了机场，直接走进了商务候机厅，航空公司的人特意给他倒了咖啡，至尊用户与其他乘客享受着截然不同的待遇。
独立的空间，只有龙枭和季东明两人，季东明抱着电脑低头看公司传来的文件。
“林律师，今晚我们见一面。”
“我正好有几个疑点想跟你当面聊聊，八点怎么样？”林克菲看了下时间，下午五点半了。
“好，八点，我去你的律所。”
“吃饭了吗？”林克非听到那边传来高音喇叭播放航班的声音，断定龙枭应该在机场。
晚饭？
龙枭本想着直接去谈事情，吃饭不急。
但是洛洛的声音犹在耳边，他得听老婆的话。
“八点，容颜饭庄，我请你吃饭。”龙枭改了见面的地点，正好一起吃顿饭， 他一天没好好吃饭了。
“OK，我提前过去。”
容颜饭庄是个好所在，林克非也是那里的VIP会员，可以直接预约餐位。
不过他还没打电话，容颜饭庄的短信便来了。